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破镜也有重圆时 > 第六章 凌如静无奈闪婚
    第六章凌如静无奈闪婚

    如静在医院呆了四天就出院了,她回到娘家休产假。坐月子期间,凌母照顾周到,体贴入微。韩母呢,三天两头地往这边赶,不断地带补品来,吃的喝的供应充足。如静甚为感动,不停地向韩母致谢。韩母总是笑道:“哪有不疼孙子之理?”说毕,她总是用手拍拍如静的肩膀,不把如静的客套话放在心上。

    玉川那晚回到家,就开始在家里住下了,虽然在家不大受欢迎。他不时陪母亲到如静家这边来,但没脸也没勇气进门,只是在附近溜达。绿叶荫浓,芳草萋萋,他无心欣赏。自己做父亲了,母子平平安安,他开开心心,心满意足。

    玉川一时杳无信息,于晴急坏了,寂寞难耐,她不停地给玉川打电话。玉川铁了心了,只要是于晴的电话,一概不接。玉川心想:“这女人搞得我狼狈不堪,还是断了吧,免生后患!”一连两个礼拜没有玉川的消息,于晴此时心急如焚。

    考虑再三,于晴决定到如静家探视一下。她拎了两罐进口奶粉和一大袋水果,来到如静家。韩母恰好也在,一见于晴进来,气不打一处来,皱了皱眉头,把脸背过去,不予理睬。韩母和如静则只是看着她,并不作声。于晴满脸的尴尬,强作欢颜,笑着道:“我来看看孩子。怎么?都不欢迎?”她把拎来的东西一股脑地撒在饭桌上,两手交叉搓着,故作镇静。见状,如静心想:“自己的表妹脸皮怎么这么厚?!真是恬不知耻!地地道道的厚颜无耻之辈!”沉默了一会儿,她勉勉强强地道:“请坐吧,于晴,还这么客气!”于晴没有坐,她上前看了看孩子,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字?”如静淡淡地道:“叫‘宽宽’。”说时,她神情黯淡。于晴轻轻拍了拍手,叫道:“好名字!”这时,她笑逐颜开,叫了几声“宽宽”。屋子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空气中弥漫着奶香味,她很不受用,赶紧转身离开。

    于晴灰心丧气地走出凌家,见到前方一个影子倏地一闪,不见了。她明白,那是玉川!躲着她呢。她气急败坏,用脚将一个啤酒易拉罐踢得满街乱转,叮当作响。一面踢着,她一面想道:“玉川啊玉川,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这样想着,心中又添了一份怨恨之情。

    于晴离开不久,凌一业就把她带来的东西统统拎下去,狠狠地扔到垃圾桶里。回到家,一业说道:“真是晦气!来了个丧门星。”说时,怒不可遏,禁不住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这下却惊动了宽宽,他在婴儿床上“哇哇”啼哭起来。如静赶紧翻身将他抱起来,一面给他喂奶,一面哼着小曲哄他。孩子吃着奶,哭声渐渐平息下来。

    休了一个月的产假,如静就正常上班了。

    北京的夏天如约而至,烈日炎炎似火烧。她身材恢复得还不错,只是稍稍胖了一点儿。面如盛开的荷花,白里透红。走起路来轻扭腰肢,袅袅娜娜。少妇的风韵十足。男人们仍不时把目光投向她,女士们则对她钦羡不已。

    现在,凌母一门心思照顾宽宽。给他喂奶,为他换纸尿裤,哄他入睡,细心周到,无微不至。韩母则天天过来打下手,帮着照料孩子。凌母三番两次地请她回家休息,无奈她主意已定,寸步不离,她一心一意宠孙子。不得已,凌母只好作罢。

    韩母每到月初总是按照惯例,大大方方地交给如静一千元的抚养费。对此,如静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总是再三推辞,道:“妈,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不能要你们的钱。”老太太则脸一板,正色道:“这可是玉川的钱!你们定过协议的,孩子要共同抚养。无论怎么说,宽宽也是韩家的亲骨肉,你但收无妨,不用客气!”说时,用手拍拍如静的肩膀,充满温情。韩母盘算着,血浓于水,总有一天,宽宽得认祖归宗,这点小钱跟一个孙子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她的态度总是很坚定,这样,不得已,每一次,如静都满脸通红,只好收下钱了事。但是,她把每次的抚养费都单独存在一个存折里,以作不虞之需,并未动用。

    毫无顾忌,凌一业跟女友王小凡已公然在家同居。俩人如同跌进蜜罐里,亲亲热热,卿卿我我。

    这天晚上,如静不在的时候,凌母对一业道:“你们俩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领证结婚吧。”听了,凌一业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地道:“我是早想结婚的,可是咱家就巴掌大这么点地方,我们要个孩子往哪放?总不能搁在厅里吧?您老就先凑合着吧。等我买了房子再说吧。”说着,一业无奈地摇了摇头。凌母只是皱眉头,想道:“以你们俩那点钱,什么时候能买套房子?典型的啃老族!”这样想着,她平添一份心事。

    凌母左右为难,一面想着:“无论如何,总不能把女儿母子俩赶出家门吧,孩子太小了。”一面又想着:“可一业的婚事怎么办?难道一味地这样拖着?都不是办法。两害相衡取其轻,还是劝如静早点改嫁吧,也算了却自己的一份心事!”想来想去,心思已定,她便开始考虑如何跟如静开口。

    这事凌母一直不好意思向如静启齿,毕竟孩子还太小,几次欲言又止。因此,如静一直呆在娘家,安之若素,毫不知情,除了上下班,就是照顾孩子。母子情深,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时光飞逝,又是一个夏天。一连下了几场急雨,天气有时闷,有时凉爽。宽宽一岁多了,正是蹒跚学步,咿呀学语的时候,一逗他就笑,特招人喜欢。韩母与凌母一起照顾起来都有些吃力了。但两位老人不辞辛苦,乐在其中,乐此不疲。如静照常上班,毫无后顾之忧。

    瞅准机会,韩母会带玉川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哄哄他,抱抱他。对此,凌母并无异议。但这一切凌如静却蒙在鼓里,毫不知情。两位老人对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夏末的这天晚上,天气晴朗,月色如水,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筛下斑斑驳驳的碎银子。趁凌一业出门的时候,凌母把宽宽抱在怀里,向如静招了招手。如静顺从地走过来。凌母满面愁容地道:“孩子,有句话说出来怕对不起你,不知当说不当说?”如静不明就里,坦然地道:“妈,什么事,但说无妨。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怕啥呢?!”凌母迟疑地道:“你弟一业也该结婚生子了,可咱家巴掌大的地方,怎么容得下?”皱着双眉,顿了顿,她下了下狠心,说道:“我看,你还是早点改嫁吧。哪有女儿一辈子呆在娘家的!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听完母亲的一席话,如静先是一愣,满头雾水,随即明白了:“敢情母亲下逐客令啦。”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被母亲“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吞吞吐吐地道:“我会尽快搬走的,放心,妈,决不会让你为难。”说着,她也是双眉紧锁,无精打采。话虽这么说,她觉得自己一肚子苦水。

    这一夜,母女俩都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一夜,如静思量来,思量去,最后,灵光一闪,她猛地想到了刘明。

    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于晴自从在如静家受到了极大的冷遇之后,遍找玉川。可玉川如同人间蒸发,没了踪影,音信全无。她心里空落落的。于是,她叫来了王晓生,让他来填补自己肉体和内心的空白。王晓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随叫随到。俩人几乎夜夜贪欢,何曾早起?!

    此时的玉川如同变了一个人,一门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他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早日拥有自己的公司!”

    北京的秋天,最迷人的莫过于晚上。天空一轮明月带几点疏星,月色如水,星光璀璨,银河高高地横在天上,一尘不染。如静晚上到刘明家敲门的时候,刘明刚回到家,满身臭汗,衣服上遍是油污。他打开门,见是如静,吃惊不小,心想:“如静从来就瞧不起我们这些蓝领阶层的,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不速之客,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她有何贵干。”想着,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忙招呼道:“老同学,快请进!真是稀客!贵客!”如静款摆腰肢,走了进来,立即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屋子里乱七八糟。东边一件衬衫,西边一条裤子,邋里邋遢。刘明将沙发上的杂物清理了一下,请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在旁边。如静不觉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鼻子。刘明见状,笑道:“干我们这行的就这味道,习惯了就好了。”听了,如静关心地问道:“吃饭了吗?”刘明一甩手,尴尬地道:“刚着家,待会儿,泡碗方便面就成。单身有单身的好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着,他的双眼就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如静,心中困惑不已。如静忙站起身,笑道:“既然你还饿着肚子,我待会儿再来吧,真是不巧!”说着,梳理了一下自己乌黑的头发,就要出门。刘明忙站起身来,用胳膊拦住她,笑道:“我先把方便面泡上,慢慢听你说。你急着走干吗?老同学。”说时,站起身来,赶紧从食厨里掏出一包方便面,剪开,把面放到一个大碗里,冲上开水,又用盘子盖上。这时,如静复端坐到沙发上,用眼睛四下打量着屋子,心想:“这房子好好整理一下,还不错!”凌如静言归正传,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道:“刘明,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谈一下。我想带孩子嫁过来,不知你意下如何?”闻此,刘明先是一愣,继而呵呵一笑,直言不讳地道:“你是从来瞧不起我的!高中的时候,我给你写情书,你当着一堆人的面撕个粉碎。你是漂亮,哪又怎么着?!我喜欢的是雏儿。你是过来人,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你可别太小瞧我!我虽然孤苦伶仃,但也不是捡破烂的!”刘明说着,面有愠色。刘明说得义正词严,如静的脸一时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站了起来,盯着刘明的脸:“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我很抱歉。但是今天……”顿了顿,如静斩钉截铁地道:“今天,你是要我嫁过来,我嫁过来;你不要我嫁过来,我也要嫁过来。我走投无路了。算我求你!”说着说着,如静声泪俱下,如同雨打的梨花,惹人怜惜。刘明任是铁石心肠,此时此刻,也化作了绕指柔。他慌里慌张,不住地给如静递纸巾。如静揩干眼泪,心平气和地道:“我可以为你干家务,我会给你做饭,我每月再给你伍佰元租金,总可以了吧?”刘明心想:“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就收留他们吧!这笔交易不错!”他转了转眼珠,主意已定,于是,他拍拍如静的肩膀,安慰她道:“就这样吧。找时间咱们领个证,名正言顺,你们母子就搬过来。”听了这话,如静微微一笑,亲切地握了握刘明的手,说道:“成交!一诺千金!”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刘明的家,一脸的不自在。走在路上,边走边想,胸怀坦荡,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面容随即舒展开来。她一时颇为自得。

    刘明照常上班,他交给如静一套房钥匙,任她打扫清理房间。用了两天时间,如静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刘明回到家,眼前一亮,感觉房子焕然一新,对如静心中叹服,想道:“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想着,他开怀大笑,兴高采烈。

    随后,他们从从容容地领了结婚证。闪婚之后,如静出钱请母亲、凌一业和王小凡吃了一顿简单的喜宴,就算结婚了。刘明如同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一分钱不花,白捡了个佣人,他欣喜若狂。

    自此,如静携宽宽搬了过来。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他们装模作样地扮起了夫妻。

    凌母见到如静满面笑容、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知是忧是喜,心中沉甸甸的。

    在医院里,如静塞给玉兰一把喜糖,笑吟吟地道:“美女不愁嫁。我又结婚了。恭喜我吧。”玉兰接过喜糖,勉勉强强地道:“恭喜!恭喜!”嘴里虽这样说,心中却是酸甜苦辣咸,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她赶紧给哥哥玉川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此事。

    听到这个消息,玉川的心顿时碎成了一片片,随风飘散。拼命熬到下班,他买了一盒烟,学着抽烟。第一支呛了他几口,以后他抽起烟来就挥洒自如了。他抽了一支又一支,似乎跟烟有仇似的。抽完一盒烟,又买了一盒。接着,他失魂落魄地走进一家酒吧,一下子就要了一打啤酒。一面无精打采地吃着花生米,一面狠狠地抽着烟,一面对着瓶口咕嘟咕嘟地饮酒。

    正是:断送一生唯有酒,破除万事也是酒。酒入愁肠愁更愁,一切化作相思泪。

    他一个人一直喝到午夜,醉眼迷离,眼前似乎都是刀光剑影。店老板亲自劝他道:“小伙子,别喝啦!我们打烊了。”这时,玉川一下子瘫倒在地板上,鼾声大作。老板拿他无可奈何,只好翻一下他的衣兜,寻找他的熟人的线索。

    于晴接到如静再婚的消息时,心中一阵狂喜。对于她来说,这下终于断绝了玉川的那点念头。如静再婚也扫清了她与玉川结婚的障碍。她特地烧了三炷香,拜了又拜。躺在床上,她兴奋得睡不着。

    这时,她宿舍的电话响了,是酒吧打来的。电话那边传来焦躁的声音:“这里有个醉汉神志不清,兜里有你的名片,能不能过来把他扶回去,我们早已打烊了。”于晴忙问:“哪个酒吧?”对方回答:“兰心酒吧。”于晴答道:“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于晴遂穿好衣服,就匆匆忙忙赶往兰心酒吧。于晴赶到兰心酒吧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她见玉川横七竖八地躺在酒吧的地板上,满身酒气,大醉不醒。旁边一个男子站在他旁边,不住地搔头。她赶紧上前替玉川结了帐,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扶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向自己的宿舍。

    一到宿舍,于晴就扒掉玉川的衣服,将他扶到盥洗室,用水向他身上喷洒。过了半晌,玉川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大声叫道:“我要结婚!我要结婚!”于晴心中暗喜,用手拍打着玉川的脑袋,顺从地安慰他道:“咱们就结婚,就结婚!”一面安慰着他,于晴一面擦干他的身体,扶他到床上。俩人紧紧拥抱着过了一夜。

    韩母得知如静再婚的消息时,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她的心脏跳得厉害,赶紧吃了一片药,给自己压压惊。她对玉兰和老爷子道:“如静闪婚,其中必有蹊跷,要仔细观察。她不是个那么随便的女孩子。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夺也夺不来!”玉兰点头称是。

    于是,说做就做,玉兰决定去如静的新家走一趟,探个究竟。

    这天,下班时,玉兰主动对如静道:“嫂子,我想去看看你的新家,怎么样?”如静坦然道:“好啊!欢迎!欢迎!”于是,她们俩一路同行。到达小区时,玉兰买了一篮子水果。她们俩走进如静的新家,玉兰把水果篮放在客厅,就四处查看起来。房子宽敞透亮,一切摆设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玉兰挨个房间打开,仔细观察。一共是两个大房间,一个小房间。大房间各放着一张大床,上面均铺着大红的绣着鸳鸯的被子,其中一个房间还放着一张婴儿床,玉兰猜想这是如静和孩子的房间。小房间则放着一张单人床,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见玉兰不停地挨个房间打量来打量去,如静笑道:“玉兰,来做侦探呢?”玉兰笑了笑,脸一红,忙掩饰道:“没想到嫂子把新房布置得这么好!谁这么大福气啊?”说着,玉兰心中充满疑惑:“敢情俩人分开睡呀。此中的确有蹊跷!”玉兰参观完房子,如静给她削了个苹果,问道:“要不要在这吃饭?很方便的。”玉兰赶紧道:“不打扰了,家里等着呢。”一面说着,一面握了握如静的右手,告辞回家了。

    玉兰很快把“情报”透露给母亲,对此,韩母呵呵一笑,心中有数,这事不言而喻。不久,又传来了凌一业和王小凡结婚的消息,韩母的心中更有底了。

    白天,宽宽仍是凌母在家照顾的。韩母就不厌其烦地光顾凌家,给宽宽买这买那,帮着凌母一起照顾宽宽。凌母和韩母很快成了好友,俩人几乎无话不谈。

    刘明自从如静搬过来之后,生活大有改观,过起了“大爷”的生活。衣服有人洗,饭有人做,房子有人打理。又不用交饭菜钱,还有每月五百元的租金,真是乐在其中。

    倒是如静开始犯难了,每月的开销令她手头紧紧巴巴,一到月底捉襟见肘。她不得不寻找第二职业。朋友给她介绍了一家公司——广信公司,她开始做兼职:阅卷。这样可以多挣点钱,以补充家用。她生活得很辛苦,但很充实。

    如静偶尔会回忆起与玉川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真是太美了!可惜好景不长。在她心中,玉川只是个大孩子,惹人爱,惹人疼。不时地,她想起玉川的种种好处。她只能暗自感叹:天意弄人!怎么中间会蹦出个于晴来!她对玉川的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

    时已是雪压冰封的冬季了,走在大街上的人们大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迫不及待地,于晴带着玉川去见了她的父母,对他们俩结婚的决定,于晴的父母首肯了。

    依照于晴的想法,婚礼是要大大铺张一番的,但玉川坚决反对,因为他家里人是决不会参加他们的婚礼的,这一点,他还算明白。最后协商的结果是,俩人领证后,一起赴杭州旅游结婚。他们通知了各自的父母。

    得知此事,韩母叹了口长气,对玉兰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等他风流够了,清醒过来,就该回头了。给他点时间吧。”听了,玉兰点点头。她有同感。她也认为,玉川一时色迷心窍,昏了头。

    玉川硬着头皮带于晴来见他的父母。韩父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家里只有韩母正襟危坐,不言不语。她对他们俩的婚姻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同,不置可否。玉川和于晴碰了个软钉子,怅然离开。

    玉川和于晴悄悄领了证,就一起坐飞机赴杭州。其实,西湖的美景,什么“柳湖松岛莲花寺",并未给玉川留下多大印象。一住进宾馆,俩人就夜夜贪欢。睡睡懒觉,直到中午才起床,一起溜溜弯,再找个酒馆吃一顿。这时候,于晴对他百依百顺,如同小鸟依人。但片刻的欢愉换来的总是无限惆怅,他觉得自己好颓废,沦落到这种地步!于晴再怎么体贴,他也不时长吁短叹。再美好的景致,也换不来一个美好的心情!倒是于晴得意洋洋,自以为,终于把这个男人抓到手了,他是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飞。此时此刻,他们倆具有一大共同点就是,都不想要孩子,要做丁克族,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

    玉川和于晴结婚的消息,是韩母主动告诉如静的。如静听了,心中一沉,有些凄楚,若有所失。但她只是淡然一笑,并不作声。韩母悄声对如静道:“这一对长不了。放心吧。知子莫如母。游戏很快就会结束的。”听了这话,如静默不作声,还是付之一笑。她现在一心一意都在孩子身上,并无暇顾及别人的风流韵事。

    结婚后,于晴迅速露出了她“大小姐”的本相,“小鸟”变成了母夜叉。玉川得买菜做饭,晚上得给她准备洗脚水。她对玉川颐指气使,她甚至毫不客气地对玉川道:“你住我的房子,总得干点活吧。这叫天经地义!何况你的心思一点不在我这儿,你自己清楚。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你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前妻,把我当什么啦?别把我当傻瓜!”玉川英雄气短,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于晴数落他的时候,他常常翻翻苏东坡的《留侯论》。他时时告诫自己:“‘忍’字心头一把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越王勾践能卧薪尝胆,韩信感受胯下之辱,这点羞辱算什么!看我到底能忍多久!”有了这个念头,他对于晴开始敬而远之。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认认真真,勤勤恳恳。

    这一天,因为加班,玉川回家稍晚了点,于晴不分青红皂白,破口大骂:“你个混蛋,到哪里鬼混去了?从实招来!”玉川盯着于晴那张傲慢的脸,沉默不语。见状,于晴勃然大怒,一把将他的枕头扔出门外。无奈之下,玉川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公司,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他只能唉声叹气,无计可施。

    次日晚上回来,当着他的面,于晴将他的衣物全部扔了出去。忍无可忍之下,他们俩针尖对锋芒,大吵一顿。最后的结果是:玉川被霸道地赶出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大街上,一路走向自己的公司,这时,玉川才深切地感到:“自己犹如一只丧家之犬。”这样想着,他更加思念如静,怎一个“悔”字当头!

    不仅如此,于晴与王晓生藕断丝连。王晓生不时出入于晴的房子,俩人当着玉川的面眉来眼去、打情骂俏。这令玉川十分尴尬而又无可奈何。玉川心想:“自己眼睁睁看着人家给自己戴绿帽子,既不能冲天一怒为红颜,于晴算什么红颜呢?充其量祸水罢了。又不能听之任之,甘受胯下之辱。于今之计,莫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眼不见心不烦。”主意已定,下班后,玉川干脆呆在办公室,搭个床铺,早晚不归,落个清静,自由自在。

    于晴倒也想得开,找来王晓生,俩人夜夜笙歌,夜夜沉醉,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于晴对玉川不闻不问,倒也过得爽快。这也正中玉川的下怀。实际上,他们俩的婚姻只真正维持了不到一个冬季。现在已名存实亡,离婚只是迟早的事了。对于这一点,俩人都心如明镜。要看的是,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正是:错把婚姻当儿戏,两情相悦能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