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喋血坨坨谷 >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
    第十一章意料之外

    尚家哥俩来到八王爷府并说出霍文生已经被日本人杀害。八王爷意外地回忆起不寻常的往事并说出大哥尚文彦也在八王爷府。哥仨对八王爷有了更充分的认识。去巴勒山的路上,哥仨发现巴勒山一伙人遭到截杀。日本人要开什么展宝大会,他们决定到大王爷府走一遭。

    “天将亮,鬼呲牙。”这是北方人多少年来总结出来的一句话。说的是隆冬季节最冷的时间是天要亮的那一时刻。况且,这些天来大雪连续下,能不冷吗?这个季节,这样的天气,是很少有人出门赶路的。战乱动荡的年代,似乎这一条不成文儿的规矩被打破了。

    尚家哥俩拿出看家的本领走了一夜的山路,天要亮的时候来到了八王爷府。两个人的棉袄早已经湿透,帽子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就像刚刚从雪窝里钻出来一样。这个时刻的八王爷府,没有一点灯光,人们都在梦乡中睡熟。高大的院墙挡不住哥俩,两个人轻轻跳上墙头,翻到院子里,躬身径直向八王爷的卧室走去。看得出来两个人对院子里的路径相当熟悉,并不用府里的人引路,况且天不亮谁来引路呢。

    霍文生随尚家哥俩去了坨坨谷,多尔克没睡一宿好觉,作为父亲,他担心儿子的生死。别人看来,霍文生的举止令人不可思议,怎么说他也是日本人的翻译官。可“知子莫若父”,多尔克的心里是透明的,霍文生的变化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变化之大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一个从小在异国长大,接受异国教育,并在日本陆军军官学校读过书的人,极短时间内就被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同化了,这群人的能量超乎他的想象。每晚都如此,他想的是同一件事情,所以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此时的他,黑暗中的眼睛瞪得老大。

    门外有轻微响动,多尔克侧耳细听,因为他根本没有入睡。门轻轻地开了,没有一点声音,两个身影闪进屋来,身手之矫健令多尔克不得不佩服,他已经猜到了是尚家哥俩,因为别人无能力而为之。

    “二位,现在到府上来有何贵干?”多尔克边说边坐起身来,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卧室里刹时间明亮起来。

    “拜见八王爷,”尚文瑞说,“这么早就打扰您,对不起您老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卫士发现八王爷的卧室亮起了灯,来看个究竟。

    “退下吧,不需要你们打扰我的客人。”八王爷慢声慢语地说。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了。多尔克穿好衣服下得床来,借着烛光看见尚家哥俩满身霜雪,一身汗湿,不由得问:“你们走了一夜的路?”

    “是的,八王爷,”尚文玉说,“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

    “文生没回来?”多尔克没有见到小公子,知道情况严重,语速明显加快,疑惑地问。

    “文生——他……”尚文玉不情愿说出真相,从来不口吃的他有些口吃了,“他——被——日本人……杀害了。”

    听到这儿,对多尔克来说,这样的打击是沉重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两行老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八王爷,您节哀顺便,”尚文瑞说,“小公子死得其所,也算没给咱中国人丢脸。”

    多尔克听着尚文瑞的话,半天才缓过气来:“算了,我早知道会有今天,可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哥俩早就听出了八王爷的话里有话,尚文玉问:“八王爷,此话怎讲?”

    “唉……说来话长啊!”多尔克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文生的姥爷霍宝林是早年同盟会的人,文生在日本读书的时候都是姥爷陪伴身边,耳濡目染的熏陶,你们知道会有多大作用。表面看来,他是日本人的翻译官,可其实他是一个有天大抱负的孩子啊!”

    尚家哥俩静静地听着,多尔克的一番话确实打动了他们,他们对八王爷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从霍文生被劫持到巴勒山,以及最近一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哥俩有很多疑惑不解,在这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八王爷,您老放心,我们会给文生报仇的。”哥俩异口同声地说。

    卧室里静极了,似乎听到了三个人的呼吸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听多尔克说:“有一件事我倒忘了,大王爷府今天一大早押解到府上一个人,就是你们的大哥尚文彦。”

    “大哥在你府上?”尚文玉又惊又喜,转而又说,“八王爷,我有一事不明,呼伦勃为何把大哥押解到你府上?”

    多尔克分析说:“大王爷的意思有两条,一是我这里有日本人的保护;二是听押解的人说,要将尚文彦押到文龙客栈,我这里是必经之路。”多尔克分析得对,可最重要的两条没说出来:一是利用日本人的力量撬开尚文彦的嘴,查出金牌令箭的下落;二是利用尚文彦作人质,引尚家哥俩上钩。

    尚文瑞从怀里掏出金壳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多钟了,就说:“八王爷,天儿就要亮了,我和二哥就不再打扰,我们见大哥一面就走。”

    “不,你们哥仨一起离开这里。”八王爷毅然决然地说。

    “我们走了,您老怎么办?尚文玉说。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八王爷说。

    太阳爬上了灰蒙蒙的山顶,八王爷府的院门大开,三个穿着保安团服装的人骑着三匹快马,出了八王爷府,顺着小路,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通向巴勒山的大路,远山近树一片白茫茫。虽然太阳在西南天空有气无力地吐着光芒,可那粛杀的寒冷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弱。大道的尽头,三匹快马旋风般席卷而至,骑马的人正是尚文彦、尚文玉和尚文瑞。三匹杂色的马通身汗湿结满了霜花,三个人从头到脚变成了雪人。跑了一上午的路,早已经人困马乏,只听尚文瑞说:“你们赶路吧,我要歇一会儿了。”三弟在两个哥哥跟前显得顽皮、随便。还没等哥俩作出回应,尚文瑞早已经跳下马来,松开马缰绳,一屁股坐在了覆盖着积雪的石头上。尚文彦和尚文玉相视一笑也跳下马来,把马栓在了路旁的树上。

    昨天一场激战,又走了一夜的路,早晨在八王爷府吃了一顿便餐,又匆忙赶路,这才有歇息的功夫。尚文瑞坐在石头上一阵阵睡意袭来,身子一歪躺在了石头上。

    尚文彦有些心疼了,大声说:“千万别睡过去,要伤身体的。”

    “三弟,快起来活动一下。”尚文玉也高声喊。

    尚文瑞不但没动,反而把头往树上一靠,真的睡着了。

    尚文玉看了大哥一眼,一丝笑意挂在嘴角,只见他躬身抓起一把雪,顺势塞到了三弟的衣领里。尚文瑞“噗愣”一下站起来,“你……”二哥搞了恶作剧,转过身来向远处跑去,三弟急步去追。

    “你们俩别闹了,吃点儿东西还要赶路呢。”尚文彦说。

    哥仨又重新在一棵松树旁坐下来,拿出烙饼和牛肉干儿吃起来。尚文瑞再也没有了睡意,他嘴里嚼着牛肉干儿,心里却想着心事。

    “八王爷的处事和其他王爷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在这时局动荡,社会环境极其复杂的情况下,我们需要这样的人,可他究竟能在我们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尚文瑞嘟嘟囔囔地说着,又像问大哥和二哥,又像是在问自己。

    尚文玉接过三弟的话说:“这么多年,我闯荡江湖,远近的事情知道一些,当地百姓对八王爷的评价还是不错的。”

    “作为统治一方的政府大员,民心的向背是评价他的主要依据,”尚文彦嘀咕着,“民心如此,这个人可以下定论了——他是我们可以依靠的人。”

    尚文瑞听了大哥的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不可耐地说:“我朦胧的记得,父亲的手里有一把八王爷送的东洋匕首,是父亲的贴身之物。”

    哥俩也好像想起了这件事,尚文彦说:“父亲是有一把贴身匕首,可怎么能证明是八王爷送的呢?”

    尚文瑞解释说:“鞘上刻着八王爷的名字。”

    尚文玉听着哥俩的议论点点头说:“这样看来,父亲和八王爷的交往是有渊源的。”

    哥仨心存同一个猜想,只是尚文玉说出来而已。

    哥仨又上路了,离巴勒山只有百余里的路程。转过一个山包,前边的大路突然变得狭窄,三匹马的步伐开始慢下来。尚文玉猛然看见前方二百多米的山坡上躺着很多人:“不好,有情况!”话音刚落,哥仨同时跳下马来,隐身到树后,向前方观看。

    远远看去,除了躺在地上的人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近了,离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只有十几米远了。看清了,一看穿戴就知道是巴勒山的人。道路两旁覆盖着积雪的山坡上杂乱的脚印以及石头上和雪窝里留下的弹壳说明这里发生过惨烈战斗。

    哥仨来到躺在地上的人的身旁时,惨不忍睹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一具具尸体或横躺,或竖卧,或仰面朝天,或面朝雪窝,早已经凝固的鲜血染红了身底下一大片积雪。

    “是三掌柜的人,”尚文瑞说,“难道三掌柜也完了吗?”三个人查遍了尸体唯独没有三掌柜马鹿。

    “他们遭遇了伏击,”尚文玉说,“不然不会这样惨的。”

    “共十个人,”尚文瑞说,“人数不对呀,没死的人十有八※九被生擒活捉了。”

    “谁干的?难道又是日本人,”尚文玉分析说,“可川滨的大队还在文龙客栈呀。”

    “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回巴勒山送信的人只有我们仨了。”尚文玉说。

    “是啊,川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山寨。”尚文瑞说。

    哥仨匆匆掩埋了那些尸体,只用积雪覆盖而已,便又急火火上路了。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哥仨赶到了巴勒山。

    聚义堂里火把高挑,照得大堂里外一片通明,莫大少爷正在给兄弟们训话。哥仨个走到大堂门口停下来,只听莫大少爷说:“兄弟们,三掌柜的刚刚赶回山寨,报告了他们此次下山的一些情况,日本人和咱们是摽上劲了。此次下山,他带去的二十几个兄弟被日本人杀害了十几个,我们要拿出对付他们的办法……”莫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哥仨几个箭步跑入大堂,尚文玉高声说:“大掌柜的,我们回来了。”

    大堂里的众兄弟看到哥仨,马上让开一条路,三人来到莫大少爷的座位前。二掌柜郑继财站起身来给三人让座。尚文玉没顾得跟他打招呼,冲着莫大少爷说:“大掌柜的,你说什么?三掌柜回来了?”

    莫大少爷被弄糊涂了,站起身来向哥俩拱了拱手说:“二位公子,难道你们……”

    尚文瑞解释说:“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见咱们的十几个兄弟,遭遇伏击全部阵亡了。”

    莫大少爷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转身说:“传刘光远。”近而又解释说:“三掌柜已经回到山寨,我还没有详细问事情的经过。”

    不一会儿,同三掌柜马鹿一同回来的刘光远出现在大堂门口,几步走上前来:“大掌柜的,找我有事?”

    “说说吧,”莫大少爷说,“你们是如何脱险的。”

    刘光远说:“大掌柜的,我们之所以能在坨坨谷脱身,得亏了尚家二位公子。兄弟们掩护三掌柜的和我们几个人先出了坨坨谷。我们几个人躲到了坨坨谷谷口的一个窝棚里,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上山走的不是一条路?”尚文瑞问。

    刘光远说:“我就生在巴勒山,方圆百里的小路我都熟,三掌柜受伤了,我们几个只好选一条最近的路回到了山寨。”

    “大掌柜的,三掌柜的伤怎么样?”尚文瑞问。

    “腰上中了一枪,还不至于要命,在后屋静养呢。”莫大少爷说。

    这时候,莫大少爷才认真看了看坐在哥俩身后的那个陌生人,“敢问二位公子,这位是……”

    尚文瑞站起来说:“倒忘了介绍,这是大哥尚文彦。”

    莫大少爷赶忙站起身来迎上去,双手紧紧抓住了尚文彦的双肩,使劲摇了两下,高声说:“小弟死罪,怠慢大哥了。”接着转身说:“吩咐下去,设宴招待大哥。”

    大堂里的众兄弟们悄悄散去了,一桌酒席已经摆好。莫大少爷以主人的身份说:“三位哥们儿,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喝点儿酒,解解乏,再睡个好觉,明天我还有要紧事儿和你们商量。

    哥仨饿坏了,各自抓起一块猪后鞧儿大嚼起来。吃了半天,看了看莫大少爷,只见他身边的桌子上方就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炒鸡蛋,别的菜他根本不动一口。

    “大掌柜的,你是回族人?”尚文玉问。

    莫大少爷笑了笑回答说:“你说对了,我祖籍甘肃。”

    莫大少爷是甘肃省兰州市人,真名莫少锋。二十年代中期,父亲莫华在兰州市警备署任专员,母亲是一所小学的校长。莫少锋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家庭殷实富足,是市里响当当的人家。姐弟排行他是老二,哥仨排行,他是老大,附近街巷熟悉他的人都称他莫大少爷。那时的莫少锋也就十三四岁,七八岁时在母亲的学校上学,读到五年级时,父亲看他天生聪明,特意为他请了一个洋先生,在家里教他的全部学业。一年夏天,父亲突然被逮捕了。后来才知道,父亲的罪名是借职务之便倒卖枪支,被同行告发。几天时间,家中被炒,庭院被封,逼得娘几个没了安家之所。没办法,母亲领着几个孩子奔波千余里,来到呼和※浩特的舅舅家安顿下来。莫少锋从母亲和舅舅的谈话中知道,父亲是被陷害才落此下场,年少的他心里早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发誓要替父亲报仇。

    舅舅家殷实富足,安顿娘几个当然不成问题,可莫少锋天天喊着要回家,并时不时哭闹一顿。母亲没办法,只得为他请了一个武术师傅教他武功,并花钱为他买了一只驳郎宁手枪。一晃就是五年,莫少锋的功夫大有长进,学业却荒废了,母亲和舅舅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三年前,刚刚二十出头的莫少锋单枪匹马去了一趟兰州,不但没有报了仇,还险些丢了性命。他回来后,才悟出了一个道理,要想报仇,没有帮手不行。在舅舅家,他死缠硬磨让妈妈变卖了身边的所有细软,买了十支长枪和十支短※枪,上巴勒山拉起了队伍。几年过去了,由开始的二十几人发展到现在的六百多人,成了蒙古最大的绺子。这只绺子从来不找黎民百姓的麻烦,缺粮饷时就拿那些恶霸地主和坏商人开刀。远的可到甘肃,近的方圆百里,一时间,莫大少爷成了远近闻名的杀富济贫的好汉。有人传言,莫大少爷带着一伙绺子投靠了共产党,也有人传的有鼻子有眼,说莫大少爷两年前被共产党的阴山支队白景贤部收编。当然,传的最多的是莫大少爷投靠了绥远的傅作义,动荡的时局下,是真是假真的很难分辨。

    烛光闪烁,酒香扑鼻,四个人沉醉在酒意浓浓的气氛里。可他们并没有忘记这些天来发生的一件件充满血腥的事。虽然巴勒山暂时脱离了凶险,可近在咫尺的日本人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走吧,去看看三掌柜的,再打听一些情况。”莫少峰说着,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掌柜马鹿足足昏睡了一天,刚刚醒来,手下正给他换药。他横躺在大炕上,裸露着前胸,腰上缠的宽宽的白布透出斑斑血迹。地上的火炉烧得正旺,屋子里暖洋洋的。他一眼看见走进屋里的四个人,显得有些激动:“大掌柜的,二位公子,这么晚了,有劳来看我。”又盯着尚文彦说:“我虽然是个粗人,可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大哥尚文彦,哈哈哈……”这一笑不要紧,可能动了伤口,马鹿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尚文玉说:“三掌柜的,躺着别动,别抻了伤口。”

    马鹿规规矩矩躺着不动了,四个人都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炕沿儿下。莫少峰说:“你要是能挺得住,就说说情况吧。”

    三掌柜马鹿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慢慢地说:“当下的时局就不说了,你们比我知道更多。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忽伦勃和伦贝尔王爷要在近些日子展示宝贝。伦贝尔王爷府传出的消息说,伦贝尔的宝贝是金牌令箭,忽伦勃的宝贝是‘一捧雪’,还听说,这‘一捧雪’就是一对儿喝水用的杯子。”

    尚文瑞听到这里,接过话茬儿问:“这消息是从哪儿得到的?”

    “啊,前些日子,我带十几个兄弟在奉天,正巧碰上我的堂兄马中,他在伦贝尔王爷府供职,是他告诉我的。我当时打听准确时间,可他也不知道。”

    莫少峰听尚文玉对这件事感兴趣,也不由得问:“什么金牌令箭、一捧雪,乱七八糟的,我倒要详细听来。”

    尚文瑞对大哥和二哥说:“我说给大掌柜的听听吧。”接着他就把金牌令箭的故事说给了莫少锋。最后说:“至于一捧雪,我从来没听说过。”

    “两个王爷展示宝贝,可有日本人参加?”尚文彦忍不住问。

    “只是听说而已,川滨和宫崎三郎也参加,请柬早已经送过去了。”马鹿回答说。

    “这群王八蛋要干什么?”尚文瑞说,“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和忽伦勃想要得到金牌令箭有关,可有日本人参与他简直白日做梦。”

    尚文玉问:“八王爷能不能接到请柬呢?”

    马鹿说:“蒙古的八个王爷都接到了请柬。这次活动的名字已经有了:‘中日亲善展宝大会’。”

    “该死的日本人,什么地方都能伸手,可恶之极。”尚文瑞狠狠地说。

    尚文玉接着说:“既然有日本人参加,咱们也趟趟浑水,”又转过头来对莫少锋说,“我们明天就动身,再到八王爷府走一遭。”

    “尚大哥可在这里安歇几日,你们尽管去。另外,明天让二掌柜带些人去大王爷府打探消息,”莫少锋又重复一句,“一定要准确情报。”

    尚文瑞心中暗想:尚文龙编的假话居然起了作用。可大出意外的是,伦贝尔王爷真的有金牌令箭,与他们的设计不谋而合,尚文龙带罪立功了。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院子里的猎犬,不知听到了什么动静,对着大墙外不停地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