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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顺藤摸瓜

    姑姑拿出大哥留在家的一个子弹箱,发现里边有两把手枪和几百发子弹,更重要的是发现了大哥留下的一封信—藏头小诗。内容令他们瞠目结舌,怎么办?文龙客栈里,尚家哥俩与尚文龙展开了面对面的交锋,经过一番较量,尚文龙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天亮了。韩家店虽然是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但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显示出了这个小村庄远离尘世喧嚣的特有的宁静与安然。它虽然比不上南方水乡的温婉动人,却也有它的独特魅力。太阳刚刚爬上东边山顶的时候,天地间明亮起来。昨晚,秋分后的第一场霜悄然降落到这里的山山岭岭,田野村落。阳光下,各种杂树的叶子经霜后,褪变了原来的翠绿颜色,这块儿一片浅黄,那块儿一片淡红,又掺杂着点点深红,配上流水叮咚的小溪、依旧浓绿的松树和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从山顶到山脚像丹青高手勾勒出的一幅写意山水画,高低错落,疏密有致,淡雅迷人,清纯可爱。

    尚文玉和尚文瑞在大姑家匆忙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就要踏上进入坨坨谷的路。大姑尚天凤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呀,我倒忘了一件事,你大哥去年经过这里,留下了几样东西,说是给你们俩用的。”姑父掀开炕上的一块石板,在里面拿出一个子弹箱,上面盖满了黑灰,但能看得出密封的很好。尚文玉性子急燥些,抽出匕首就要撬箱子,尚文瑞说:“慢,我来。”锋利的匕首割开了箱子外面的油布。没有锁钥,尚文玉麻利地掀开了箱盖儿,又剥开了里面的油布,一下子愣在那儿了。两把满带烧蓝的德国造镜面匣子和压满子弹的弹夹出现在眼前。尚文玉一下子乐了:“好大哥,真能替咱俩着想。”哥俩从腰间解下黑布兜子,把弹夹一个个放在里面:“哈哈……一共二十个,几百发子弹。”尚文瑞笑着说。姑父虽然不会使枪,也抓起两把镜面匣子比划着说:“别乐坏了,看箱子里还有什么。”

    箱子底儿真的有一个牛皮纸信封,因为它的颜色和土黄色的油布差不多,几个人没发现。尚文瑞小心翼翼拿起来,从边缘处撕开,抽出一张宣纸,大姑也凑上去看起信来。

    宣纸上写着一首小诗:

    客从远方姗姗来栈道自古为谁开

    凶在萧墙防身侧险走江湖命安排

    诛戮本来寻常事杀伐任我释胸怀

    叛离小人终有报逆境之中辨清白

    看完小诗,几个人站在那儿议论开了,大姑说:“这是哪门子信哪,老大还真跟我们玩儿起了文字游戏。”

    “对,这是文字游戏,”尚文瑞肯定地说,“可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那你快说出个门道来。”大姑催促道。

    尚文瑞解释说:“大哥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写过信,从来没有,况且又给我们留下了枪和子弹,信里的内容细细品味,应该和我们哥俩有联系,更深一层讲可能与我们尚家的命运有关系。”

    尚文玉拿起信又看了一遍,分析说:“小诗的前四句好像在写一个地方,在交代一件事;后四句好像让我们干掉一个人,并且是背叛我们的人。我说不太好,还是让三弟仔细分析一下吧。”

    尚文瑞一拍大腿,“有了,这是一首藏头诗:客栈凶险,诛杀叛逆。可能大哥怕此信落入别人之手,才把信写成了藏头诗。”

    姑父虽然粗通文墨,看信后也不知道所以然,听尚文瑞一说,马上接了茬儿,“是尚文龙那小子出了事?”

    “对,就是这小子,”尚文瑞说,“大哥一年前就看出了端倪。”

    “这样吧,”尚文玉说,“这个地方也不是安宁之地,大姑和姑父马上去清风店的舅舅家暂避一时,之后再和父亲联系。”

    “我们马上去坨坨谷,”尚文瑞说,“只有面对面才能探听出虚实。二哥,咱们见到尚文龙之后一定要察言观色见机行事。”

    “那你们快走吧。”大姑说,“你们走了,我们也好动身。”

    坨坨谷,文龙客栈。傍晚时分,尚文玉、尚文瑞赶到了这里。客栈大门外的旗杆上高高地挑着的那面杏黄旗,在晚风中哗啦啦地飘扬。哥俩顺着山坡上的小路径直来到大门前,门前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十几棵油松像卫士一样守卫在大门两侧。尚文玉走上台阶轻叩门环,半天,里边有人开门,开门的人看见哥俩赶忙说:“两位公子爷,不知光临客栈,有失远迎,老板正盼你们来呢。”

    正房东侧尚文龙的卧室。尚文龙斜躺在床上,床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碗煎好的中药。哥俩走进屋的时候,尚文龙挣扎着坐起来,哭丧着脸说:“二位老弟,你们可来了,大哥他……”

    “大哥怎么了?”哥俩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来晚了一步啊!昨天晚上,大哥被大王爷府的人抓走了……大哥也是,没问清楚青红皂白就跟着人家走了。”尚文龙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哥俩似乎早有准备,尚文玉单刀直入地说:“他们是怎么知道大哥的往返时间的,况且,大哥的往返时间从来是没有一定的。”

    “这……我怎么知道啊!”尚文龙结结巴巴地说,“可能大哥被大王爷府的探子跟踪了,要不然就是驼队里出了奸细,别的解释不通。”

    “驮队都带走了吗?”尚文瑞盯着尚文龙问。

    “那倒是没有,驮队的人和物都在西厢房里,大哥以命相抵才保住了他们,”尚文龙说,“我正要看看他们呢。”尚文龙说着就要动身去西厢房,又接着说:“我陪你们去看看他们。”

    “算了,你先和二哥唠嗑,我到西厢房看看去。”尚文瑞边说边走出门去。尚文龙站在那儿很是尴尬,挤着一双小眼睛半天没吱声。

    西厢房。在透出灯光的一间屋子里,住着赶驼队的六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尚家的远房外甥林方。他见尚文瑞走进屋来,赶忙站起身来说:“三弟,正盼着你们呢,快坐下我有话说。”说完沮丧地哭了。

    尚文瑞急忙打了个手势,叫他别出声,身子隐到了门后。一条身影在门口一闪不见了,尚文瑞凭直觉已经发现有人跟踪:“大哥,跟我到外面说话。”说完一闪身退到了屋外,动作之快令人瞠目。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挂在屋檐下的几个灯笼吐着通红的光,视野只有几米远。黑暗处一个人瞪着一双小眼睛盯着走出大门的两个人。尚文瑞和林方来到大门外的旗杆下,那个人也出了大门躲到一棵松树后。尚文瑞是何等人物,身后发生的事情他听得一清二楚。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都亲眼所见?”尚文瑞小声问。

    “是的,是我亲眼所见。”林方异常肯定的语气不容怀疑。

    “你们带的防身武器呢?”尚文瑞有些气恼地质问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根本没有还手余地。”林芳回答说。

    “你是说,这是他们预先布置好的圈套?”尚文瑞进一步问。

    “这个……我说不好,但大厅里的酒席似乎是特意安排的。”林芳说。

    离旗杆不远处的松树有了轻微的晃动,那微乎其微的声音也被尚文瑞收在耳朵里,树上有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尚文瑞一闪身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一扬手臂投了出去,力道之猛带出了风声,“嗖”,“哎呀”,一个人“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尚文瑞纵身扑过去,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四仰八叉躺下了。尚文瑞心里暗暗思忖,刚想要弄清原委,他却送上门来了。林方过来摸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对尚文瑞说:“三弟,你踢得太重了,这小子背过气去了。”“走,带他去见尚文龙。”尚文瑞抓着那个人的腰带把他拎起来,像拎着一只小鸡。

    尚文龙和尚文玉正在灯下唠着什么,门“咚”的一下被推开了,尚文瑞手里拎着一个人风一样走进屋来,尚文龙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二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尚文玉眼睛特尖,一眼就认出躺在地上的人,“这不是开大门那小子吗,怎么,他惹着三弟了?”尚文玉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故意提高了嗓门问道。

    “这小子跟踪我,让我给抓了个正着。”尚文瑞盯着尚文龙说。

    “三虎子,怎么是他?”尚文龙一下子站起身来,“这怎么可能呢?”尚文龙说着一张刀条脸儿红一阵,白一阵,比哭都难看。

    “先把他捆起来,”尚文玉平静地说,“等他醒过来,问一问就知道了。”尚文玉的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胸中涌起惊涛骇浪,当事情趋于真相大白的时候,他的心反倒平静了,剩下的就看尚文龙表演了。

    三虎子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把太师椅上。明亮的烛光下,尚家哥俩每人拎着一把镜面匣子,正虎视眈眈地瞅着他,尚文龙则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叫三虎子的人,姓宋名文山,小名虎子,在家行三。与他熟悉的人,时间长了,忘了他的真姓名,都叫他三虎子。由于他工于心计,会巴结逢迎,深得尚文龙的重用,在文龙客栈除了老板尚文龙之外,一些大事小情他都说了算。可能尚文瑞刚才的一脚踢得太重了,老半天三虎子才悠悠醒来,刚睁开两只小眼睛看清楚屋里的一切,浑身就筛糠了,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可这样的阵势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保命要紧。扭曲着一张十分难看的脸,对尚文玉和尚文瑞说:“二位公子爷,只要留我一条小命,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说完偷眼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尚文龙。

    “那好,我问你,”尚文瑞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这都是老板吩咐的。”三虎子瞅了一眼尚文龙,又嗫嗫地说,“我是仆人,敢不听吗。”这时的三虎子真的豁出去了。

    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尚文龙,猛地站起身,顺势从腰间抽出一把“单打一”。只听尚文玉一声猛喝:“放下!”尚文龙看见尚文玉那喷火的眼神,乖乖放下了手里的枪,他知道任何反抗都是没用的。

    “我再问你,”尚文瑞说,“大哥从绥远返回的时间是谁透的信儿?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送你回老家,你不会不信吧!”

    “我信,我信,只要留我性命,我全说。是---我……可那都是老板吩咐的啊!”三虎子急于分辨,说话比狼嚎都难听。

    尚文龙所做的一切都被三虎子兜了底,他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心里暗暗思量:拼个鱼死网破,不行,尚家哥俩猛虎一样的人,他只不过是一只被追逐的野兔,力量太悬殊了。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合盘托出,也许能保全一条小命。尚文龙挤着小眼睛,最后拿定了主意。

    “二位贤弟,我今天犯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可我死了之后,有些事情你们根本无法知道,你们的仇也就不能报了。”死到临头的尚文龙边说边把手枪扔给了尚文玉,看上去还真有一股从容不迫誓死如归的气派。尚文瑞压住心中的怒火,恨恨地说:“我们的仇?难道你不是尚家的子孙?”“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尚文龙叹了口气小声说,“你们先杀了三虎子,他早晚是个祸害。”“你少管闲事,他必死无疑。”尚文瑞知道,他一脚踢在三虎子的胸口上,他受了致命的伤,留在人世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尚文龙很不情愿地说出了三年前的往事。

    十月末的天气。厚重的阴霾压得这片广袤的丘陵喘不过气来,傍晚,随之而来的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飘飘洒洒下了一整夜。天亮了,极目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远山近岭,山川沟壑银装素裹。在通向文龙客栈的山路上,一个保安团的士兵骑着一匹白马直奔文龙客栈,在客栈的大门前跳下马来,将马栓在门旁的松树上,叩响了大门。

    尚文龙刚刚起来正在洗脸,三虎子在门外喊:“老板,大王爷府来人了。”这么早就有人来找他,尚文龙感觉不可能的事。

    “什么?”尚文龙好像听错了。尚天元在大王爷府供职的时候,他一个月得跑一趟王爷府,给大爷捎去一些山珍或传个家信报个平安。自从尚天元被大王爷逐出府门之后,半年时间,尚文龙再也没有蹬大王爷府的大门。尚文龙在心里画起了道道……

    “请他进来吧。”尚文龙说。话音刚落,三虎子和那个保安团士兵走进屋子。尚文龙真的感觉蹊跷了,大王爷派一个士兵来干什么?

    “又见到您了,尚老板,”那个人说,“大王爷让我特意来请您。”

    “你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敢受大王爷的邀请。”尚文龙顿了顿语气接着说:“再说了,自从尚总管被大王爷逐出府门,大王爷府和尚家不再往来,你请回吧。”尚文龙下了逐客令。

    “王命难违,您要不去,我回去是无法交差的。”那个人说。

    “我再说一遍,你请回吧。”尚文龙提高了嗓门。

    “那我只好先礼后兵了,”那人说,“您别怪我,临来时,大王爷就是这样吩咐的。”边说边从腰里抽出了驳壳枪。

    “怎么?你敢劫持我?”尚文龙愤愤地说,“除非大王爷亲自来请我,你还嫩了点儿。”尚文龙真没把这个小兵丁放在眼里。

    那个人把驳壳枪对准了尚文龙,一步不让,狠狠地说:“你是大王爷的臣民,大王爷的话你敢不听,我只好送你上西天了。”

    三虎子在一旁沉不住气了,赶忙上前劝解道:“老板,您和这位兄弟都别发火,要我说呀,这事好商量。”他最会打这样的圆场了。

    屋里的三个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尚文龙平下心来暗想:我去不去呢,不去看来是不行了。大王爷究竟找我干什么,什么事有求于我?“三虎子,你刚才说好商量,你的意思是去了?”尚文龙故意找台阶下。他知道,如果不去的话,什么样的结局就不好说了。

    三虎子听尚文龙的口气松动,赶忙说:“老板,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王爷请您算抬举您了,哪能不去呢!”话说得很得体。

    “好,我就去一趟,”尚文龙说,“不过,三虎子,你陪我走一趟吧。”拉上三虎子这个八面光滑的人,尚文龙的心里安稳了一些。

    这个节骨眼儿上,三虎子满心不愿意,也只好答应了:“我陪老板去,我陪老板去。”他心里暗暗说,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大王爷府到文龙客栈有二百里的山路,天擦黑的时候,三个人骑马来到大王爷府的大门外。大门口早已有人等候,一直把尚文龙接到了大王爷卧室旁的台阶上。卧室里烛火通明,门前屋檐下的灯笼一字排开,照的院子里一片红光。两个身高马大的卫士塔一样站在卧室的门旁,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感觉头顶上的凉气一股股冒出。

    “哈哈……文龙到了吧?”随着声音,门开了,一个硕大的身躯站在了屋门口。大王爷亲自到门口迎接,这样的先例是不多的。

    尚文龙一眼就看出是大王爷,恭敬地说:“大王爷,我来了。”

    尚文龙是经过一些世面的人,可进大王爷的卧室还是第一次。他有些犹豫,可又不敢不进,只好硬着头皮跨进了门槛。卧室里站着两个贴身侍卫,一身黑衣短打扮,腰里插着驳壳枪。尚文龙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脊背冰凉,额头沁出了汗珠。忽伦勃说话了:“请到里边坐,站着的客不好伺候。”声音不大,可在尚文龙听来就是命令。忽伦勃落座了,尚文龙也坐在了他右边的椅子上。忽伦勃一挥手,门口的两个侍卫悄悄退出去,卧室里只剩下他和尚文龙两个人。尚文龙坐在那儿,显得很局促,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右边墙壁上的一幅字画上。上边写的是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尚文龙粗通文墨,可他看糊涂了,大王爷为什么把这样内容的字画挂在他的卧室里。而他不知道的是,大王爷早年丧妻,是为了纪念亡妻而已。只听忽伦勃轻轻说了声:“上菜。”屋门开处,两个仆人各拎着一个篮子走进屋来,把酒菜摆到太师椅旁的方桌上,又悄悄退出去。屋子里出现了异乎寻常的寂静。

    尚文龙看忽伦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赶忙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喝干了杯中的酒,可举杯的双手在下意识地微微颤抖。

    “味道怎么样?”忽伦勃说,“这可是沉了三十年的老河套酒。”

    “太好了!”尚文龙讨好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喝这样的好酒。”

    酒香浓,酒劲儿大,几杯酒下肚,两个人都放肆起来。忽伦勃涨红的脸上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尚文龙说:“酒香乎?人香乎?你而立之年已过,至今还未有妻室,不感觉长夜寂寞吗?”

    尚文龙也文诌起来:“唉,‘明月夜,短松冈……不思量,自难忘’啊!”他自己也觉得惊奇,竟然迸出了苏东坡的几句词儿。明眼人知道,苏东坡的那首词的内容是写丈夫对亡妻的怀念,这哪挨得上啊。

    “哈哈……说得好。我今天就让你看一个‘不思量,自难忘’的玉人。”大王爷大笑着说。他已经到了忘情处,早没了王爷的尊严。

    话音刚落,里屋门帘响处,走出一个女人来。明亮的烛光下,那个女人一身粉红色的绸子裤褂,一双红色的绣着荷花的鞋子穿在脚上,不胖不瘦,身材窈窕。单看这身材,就够鲜亮扎眼了。再往脸上看,一张瓜子儿脸儿,薄施脂粉,白里透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小巧玲珑的嘴巴,再加上盘在脑后的一头黑亮的头发,简直就像画中人。一下子把尚文龙看呆了,那女人也凑近身来,含着笑靥默默地盯着尚文龙,尚文龙感觉浑身燥热,身不由己地站起来迎上去。

    “哈哈……”大王爷笑着说,“看来我这个媒人呆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多余了。这个小美人儿叫仙儿,是我从银川特意给你买来的,从现在起她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享受啊,她会让你飘飘欲仙的,哈哈……”笑声里,忽伦勃移动着肥硕的身躯跨出门去。

    忽伦勃特意为尚文龙在正房安排了既华丽又别致的一个房间。地上铺着棕色地毯,常用的家具齐全,一张特大号的二人床放在临窗处,深黄色的窗帘一直垂到地上,桌子上的小碗儿口粗的蜡烛放射出柔和的光,门口的火炉烧得正旺。已有八分醉意的尚文龙看见站在床边的美人儿早已经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叫着:‘小美人,啊,不——仙儿,你真疼——疼死我了。”嘴上说着,两手并用,瞬间就将仙儿的衣裳剥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