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英雄传说之纵横江湖 > 八 唐门三杰
    五日之后,元顶从襄阳渡过了汉水。原来他在店中看了那部《三国志通俗演义》之后,对诸葛之智、吕赵之勇、关张之义心生敬仰,念及长坂坡距荆州不远,突发奇想便要去看看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之地。加之他在京师逗留日久,也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当日离开荆州时便给齐峰写了封信,谢过齐府诸人对自己的款待之谊,交由吕非带回京师。他自己一人一马,直投当阳长坂而来。看过一番,颇感失望,便北上前往另一个三国名城,襄阳。这一日他离开襄阳,渡过汉水,欲往中州游历。自从听胡铁讲过少林一贯大师的盖世神功,元顶便心驰神往,此时不觉就往中岳嵩山方向行去。

    元顶所骑本是齐府的骏马,脚力极佳,但他爱惜马匹,既无急事,便按辔徐行。不觉天色已晚,放眼望去,不止未见市镇,就是行人也无一个。他倒并不着急,心想若是天色大黑之后还找不到宿头,便在道旁露宿一晚。又走了一个时辰,皓月当空,暖风习习,元顶正要寻找个合适的地方歇马,忽见前方隐约有光亮现出。他催马疾行,走了里许,便见路旁几株大树掩映中坐落着几座房屋,门前两个灯笼在风中摇曳。原来常人从汉水走此路往邓州,走至此处往往天色已晚,有心人于此建了个客栈,以便往来客商过夜。元顶赶到店前下马,只见店门虚掩,一缕微光从门缝透出。元顶推门入内,一个伙计马上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道:“客官请进,可巧小店还有个房间供客官休息。”

    元顶道:“麻烦小二哥把我的马匹安顿一下,再弄点吃的。”

    那伙计转头对柜台旁另一个伙计道:“给客官安排酒菜。”自己便出去给元顶带马。

    店堂内摆着八张桌子,只有靠里面角落的一张桌旁坐着三个人在吃喝。这三人都是不足三十岁年纪,穿着一式的白布衣衫,桌上菜肴虽丰却均未饮酒。

    元顶坐了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吩咐伙计上一壶酒,配两个店里拿手的小菜。他每到一处,均点些当地特色风味品尝,也喝了不少各地名酒。他酒量甚豪,但独酌无趣,在旅途中经常邀些素不相识之人同饮。此时店中除了那三个不饮酒的白衣人外别无食客,元顶心中不免暗想:“那伙计说只有一间房了,店里客人必是不少,莫非都已吃过晚饭了?”

    他正思量之间,门帘掀起,从一个通向店后的门走进来三个人。看来这客店的卧房便是由此门相通。元顶看了三人一眼,见三人均是神情彪悍,不似善类,便打消了与三人搭话的念头。这三人尚未坐定,又三人一伙陆续走进来六个人。这九人三人一桌,成品字形坐在三个白衣人那桌的旁边,竟隐成合围之势。三个白衣人却不动声色,仍是不紧不慢地吃喝。过了片刻,又有两个人走进店堂。当先一人身材高大,相貌粗豪,手中竟提着明晃晃的一把厚背大刀,后面一人却是体型瘦小,手中并无兵器。

    粗豪大汉几步走到白衣人桌旁,哈哈笑道:“唐门三杰名震武林,今日有幸得见,俺马洪山这厢有礼了。”他这一报名号,店中掌柜和伙计都是面如土色,急忙退在一边。一个白衣人抬头看了看马洪山,缓缓说道:“原来是马寨主。如此精心安排,想必是要替令盟兄龙老大报仇了?”

    马洪山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俺不过......”

    话说一半,手中大刀已经劈向一个白衣人,身边瘦子双手中竟出现了两支长近两尺的钢刺,一招双击,分刺另外两个白衣人。与此同时,先进来的九人,三人一组,各出兵刃攻向三个白衣人。这十一人显然事先如此操练日久,配合得极为娴熟。元顶在旁看来,不免为三人捏了一把汗。

    只见三人展动身形,闪躲招架,十一人的招数只是划破了三人的四只衣袖。而三人的手臂上显是戴有极坚固的护具,能挡开兵刃而毫不受损。几乎同时,只听一连串轻响,以元顶眼光之利也未看出三人用了什么手法,那十一人胸口竟已都中了暗器!

    这三人本是暗器世家唐门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满三十岁便被武林中人称为唐门三杰,武功本已极高,暗器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此时各人距离极近,且在众人围攻之下,三人都发出了梅花针、透骨针等轻小的暗器,竟是全无虚发。但对手人数众多,三人也未考虑打中要害大穴,反正只要打中了,暗器上所带的毒、麻药也会令对手立刻无力还击。

    不只唐门三人,便是元顶当下也认为这十一个绿林汉子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不料这十一人中了暗器,手下竟是丝毫未缓,反倒乘三人见暗器打中,微一疏神之际,暴起进招,且阵型也同时完成,眨眼间唐门三人便均已带伤!先前跟马洪山对话的白衣人伤的最重,右肩中了一刀,整个右臂险些便被砍掉。

    马洪山又是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小子暗器厉害,我们又岂能不做防备?兄弟们,不能再让他们发暗器了!”众人下手更是狠辣,加之配合极好,一时之间唐门三人只能勉力抵挡。又斗片刻,唐门中一人冒险发出暗器,他的一个对手惨叫一声,手捂眼睛跌了出去。但在同时,他腹部也中了一剑,伤势甚重。

    元顶不知他们双方孰是孰非,只觉那十一人出招之狠、配合之妙,从所未见,而唐门三人也并非是各人单打独斗,显是曾多次并肩对敌。不过只论武功,双方却无一个齐文那样的高手。此时场面渐惨,元顶不想再看,便站起身来。正想是否仍在店中过夜,只听一个白衣人喊道:“都速速逃命去吧,等下他们不会留你们活口。”

    掌柜的和伙计本已经吓得呆了,听了此话急忙向店门跑去,元顶反倒站在了原地不动。那使钢刺的瘦子见有人要跑,闪身脱离战团,越过几张桌子向门口扑去。但掌柜的和伙计本距门口就近,瘦子见二人已要出门,不想追出店去,双手钢刺脱手飞出,插进了二人背心。二人惨叫中跌倒,瘦子更不理会,转身一掌向元顶打来。元顶心中大怒,当下运劲于拳,一拳正迎击在瘦子掌上。他多日来与齐府诸高手切磋武功,于运劲之法多有领悟,加之本身膂力大、内力强,二人拳掌对击之下,只听一声脆响,那瘦子手掌倒翻、腕骨折断,身子向后摔了出去,他腑脏受到元顶内力冲击,口中已是鲜血狂喷。

    元顶一拳击倒瘦子,已决意相助那三个白衣人。他走向战团,随手拿起一张桌子运力抛去。他的劈空掌尚未修习精纯,只能以外气之力将人推开,却难以令人受伤,当此危机之时,便无大用。那桌子呼啸声中正砸在一个使刀的汉子后背,桌子碎裂之时那汉子也向前仆倒。

    马洪山口中喝道:“老五老七去拦住他!”手中刀势更急,忽地刀中夹掌,打了一个白衣人重重一掌,那白衣人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委顿下去。旁边两个汉子刀剑齐施,剑刺左胸,刀劈右颈。那白衣人已无力抵挡,大喝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使剑汉子的脸上,随即头颅已被那使刀的砍了下来!那使剑的却双手捂脸,惨叫倒地,显是那口血中有毒或夹带有极小的暗器。

    此时那老五老七已迎上元顶,二人配合娴熟,元顶一时找不到破绽。但他见那边白衣人已有一个死于非命,剩下两人更是岌岌可危,情急之下突使怪招:身子平平后仰,几乎贴地,躲开了对面兵刃,双脚却发力前踢,正中对面二人的小腿。二人腿骨碎裂,向前栽倒,元顶随即跃起,双腿连环,将两人踢到墙边。

    此时尚有七人围攻唐门二人,马洪山见元顶数招便打倒老五、老七,心中一凛,自己转身过来迎他,口中喝道:“速速将这两个毙了!”

    元顶却未迎上他接招,而是闪身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人身后,一拳打在那人后心。那人原本见马洪山去迎元顶,全未想到会被从后攻击,元顶出拳又是劲力内敛,拳风不显,那人只觉后心如中重锤,当即昏倒。马洪山大怒,上前挥刀向元顶砍去。他在一柄单刀上下了三十年的功夫,如今全力施为,将宝刀使的风雨不透。他知唐门余下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拖住这个少年,己方剩下五人杀掉唐门二人后,六人围攻他一人,自会获胜,因此十招里倒有九招取了守势。元顶手无寸铁,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马洪山审时度势,唐门所余二人也均是心思细密之人,岂能不明其中关窍?只听那最先开口,右肩重伤的白衣人突然说道:“二弟,两重山!”说罢身形一矮,左手成扇形向对方五人下盘扫去,他当然不是要以手攻敌,而是手中发出了一排钢针。此时那五人几乎成圆形围攻唐门二人,他右肩重伤,行动不便,身形转动之下已经无法向五人都发出暗器,而同时数件兵器已经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他临死前只能将暗器打入了其中三人的小腿。而同时他的同门已经应声转至他的背后,在他遮挡之下,双手齐挥,向五人的面部发出暗器。

    原来这两重山是唐门弟子合作发出暗器的方法,一打高、一打低,使对手不易躲避。但在对手近距离联手攻击之下使出这个法子,前面之人自然难以幸免。他们同门情深,无论如何危急,谁也不会想去站在兄弟的背后。而此时如他们二人不能以此方法尽速歼敌,再打片刻便将支撑不住,其时不只他们二人性命不保,现在挺身相救的年轻人也难逃一劫。如今此招一出,对方五人中四人倒地,只有一人极为狡猾,竟然斜刺里跳开,未去攻击挡在前面的那个唐门弟子,也于间不容发之际躲开了暗器。现在唐门二弟单独面对对方所剩的一人,虽因伤重一时无法获胜,自保已是有余。

    马洪山又急又怒,他知己方所剩一人绝非唐门高手之敌,只好进招抢攻。他这一攻,元顶立刻找到了他的破绽,当下闪过一刀,右掌拍在他的右肘后面。马洪山收势不住,宝刀向左下方砍去,随即只觉右肋剧痛,已被元顶踢了一脚。元顶脚力何等强劲,马洪山不止肋骨折断,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时脚步踉跄,无法稳住身形。元顶恨他凶残,接着上步出掌,左掌运力拍在他的后心。马洪山口鼻喷血,仆倒在地。几乎同时,唐门剩下的那个白衣人也将一口丧门钉打进了对手的咽喉,此钉有钩有齿,却未带见血封喉的毒药,那人中了,双手捂住喉咙处呜咽惨叫不止,一时却并不断气。白衣人不再管他,双手连挥,以剧毒暗器将刚才被元顶打伤之人全部杀死,自然也给马洪山补了一枚毒针。他发完暗器,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在地,口中吐血不止,勉强对元顶说道:“兄弟,请你过来。”

    元顶走上前去,先点了他的几处穴道,使他胸前和大腿的伤口不再流血。原来元顶的师父颇通医术,于经络之学更是精研日久,元顶近几年也多得其传授。那白衣人本是想指点元顶替他封穴止血,此刻自是欣喜,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皮袋,拿出两颗药丸服下,努力调息片刻后对元顶施礼道:“在下唐钰岩,今日得恩人援手,得保残躯,不敢请教恩人高姓大名。”

    元顶回礼道:“小弟元顶,路见不平自该拔刀相助。可惜未能及时出手,救得唐兄的两位同门。唐兄,这些恶徒十分凶狠,是什么来路?”

    唐钰岩道:“这马洪山本是豫西大盗,他与汉水水贼头领龙入海两人交好,为患豫、陕。一年多前我们三兄弟在汉水遇见龙入海洗劫客船,他们一伙杀人掳掠,凶狠残暴,我们兄弟只好出手,杀了龙入海和他手下三十几个人。这马洪山手下虽有几百个喽啰,但也没胆子向我们唐门寻仇,这一年多来倒是风平浪静。我们以为他是忍了,就像大多数绿林山寨,本身行事不正,也没什么好手,吃了唐门的亏当然只好自认倒霉。谁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暗地招揽好手、排练阵势,还造了专门抵御暗器的铠甲,这一下就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也是怪我们自己太过大意轻敌,原以为几个毛贼,我们三人一拨暗器就全打发了,没想到这帮贼子布置如此严密,配合如此精妙,以至于我大哥与三弟竟遭毒手。”言罢垂泪不止。

    元顶道:“唐兄节哀。我这里有些治红伤的药,先给唐兄敷上吧?”

    唐钰岩自己却拿出药来,道:“我本是想等下气息调好了自己敷药,现在就麻烦兄弟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唐某必将元兄弟当做亲兄弟般对待。虽是唐门有规矩不许门下弟子与外人结拜,但如元兄弟不弃,以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只是不行那些结拜的俗礼罢了。”

    元顶又结识了个朋友,心中也甚是高兴,当即说道:“以后还要大哥多多指教。我先替你裹伤。”说罢将唐钰岩几处伤口敷上了唐门自己的伤药,唐门也有专门包扎伤口的布带,用来裹伤很是方便。伤口处理完毕,唐钰岩冷汗直冒,更感虚弱。他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对元顶道:“兄弟,麻烦你把愚兄挪到墙边坐下,再把这几个贼子堆到一起,最好在血多的地方,然后把这瓶子里的粉末倒一点在个贼子的伤口上。小心不要自己沾上了。”

    元顶依言办理,他将两个白衣人的尸身却抱出那个有门帘的后门,果然那里是个通向后面卧房的小走廊。那个黑色瓷瓶封的极严,元顶将里面的绿色粉末倒在一个死人的伤口上,只听“咝咝”声响中,那人的肌肤转眼间化为脓水,随后露出的白骨也被迅速侵蚀。元顶原已料到有此功效,但亲眼见了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加之他从未伤过人命,此时见了如此多的尸体,心中不免颇受煎熬。他急忙走回去对唐钰岩道:“我还是把大哥抱回客房休息吧,这里不宜再待下去了。”

    唐钰岩谢了,指点元顶拿了三人的行囊,来到后面的卧房。唐钰岩在床上躺下,对元顶道:“现在愚兄难以赶路,只好休息一下。我如睡去,请兄弟务必于天色方亮时叫醒我。我们须在有人赶来之前离开。”元顶应了,拉被子给他盖好,自己脱了外衣,去另一张床上躺下。唐钰岩道:“兄弟可别睡过了时辰。”

    元顶道:“大哥放心,我不是睡觉。”他睡觉便是练功,且必要时会极为清醒,这些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此时便不跟唐钰岩细说。

    唐钰岩经历剧斗,身心俱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元顶也躺在床上练他的睡功,此时不能沉睡,只在半睡半醒之间让内息自行流转,但也足以恢复他的精力。

    过了几个时辰,从窗户透进一丝天光。元顶翻身下床,听了听唐钰岩的呼吸,已经是沉稳平静,知道他的内伤已无大碍。元顶走过去低声说道:“唐大哥,天亮了。”

    唐钰岩立刻睁开双眼,但他伤势不轻,难以自行起身。元顶扶他下床,拿了三人的行囊走向前面店堂。到了进入店堂的门口,那两个唐门弟子的尸体还放在门边。唐钰岩俯身去将二人身上的物品取出,放在自己的包袱中。对元顶道:“有劳兄弟,将他们抱去厨房柴堆上,然后就点起火来将他们和这店房一起烧了吧。也免得官府追查起来啰唆。”

    元顶本就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之人,让他烧掉一所已无活人的房子还不甚难。当下他先将唐钰岩扶到店门外坐好,把几个包袱放在他的身旁,又将自己和唐门三人的马匹牵到一起拴好。看看大路上并无人影,他走进店去一边一个将两个唐门弟子夹在腋下,侧身过门进了厨房,果然见到灶头不远有个不小的柴堆,便将两具尸体放在柴上。灶中火已熄灭,但房中却有一个油灯,还有火苗未熄。元顶用灯火将柴点着,见有火头烧起,便将油灯也扔在火上,以增火势。见那火头已烧得旺了,便转身出店。

    元顶牵过马来,急忙扶唐钰岩上马,一边说道:“厨房自有后门,应该还有个厨子从那里跑了。若他连夜赶去报官,恐怕捕快或官军马上就到。我们须从速离开。”

    唐钰岩道:“那我们向樊城方向走,有小路就离开官道。此地距邓州较近,如果有人去报官就会去邓州,我们反向而行就不会遇见官军。”

    当下唐钰岩勉强独自骑马先行,唐门另两人的马都带在一起,元顶先牵着自己的马在后面快步跟随,却以劈空掌力将路面浮土上的蹄印抹去。直走到里许之外,元顶才上马,扶着唐钰岩一同疾走。走了数里,便看见一条小路通向西面林中,两人转上小路,向林子赶去。

    进了林中,元顶怕牵动唐钰岩伤处,便带住两人的坐骑缓缓而行,往远离官道处而走。现在二人均已换过干净衣服,远看并无可疑之处,但却无法前往大的城镇修养疗伤。原来明初为了整顿治安,严格推行里甲、连坐制度,于大城镇中发现可疑之人,不只不会有人收留,反而人人都会去有司举报,以免受到牵连。好在唐门伤药齐备,唐钰岩内功甚高,虽然身负重伤也可自行疗养。

    两人走出树林,在一处小溪旁歇马。两人就着溪水吃了些从客店带来的干粮和酱肉,唐钰岩躺在草地上养神,元顶纵马向溪水上游奔去,想找处适合落脚的地方。行了十余里,元顶看到一个小山坡上有几间破旧的草房。他驰到近前,见屋外荒草丛生,屋内尘土厚积,显是久已无人居住。元顶心下一喜,拨马返回去找唐钰岩。

    此后二十余日,两人便在这草房中居住。食物都是每隔两天元顶去二十余里外的小集市购来,两人均不擅烹饪,只好吃些干粮熟食。唐钰岩专心养伤,无事时便与元顶谈些江湖中事。二人交情日厚,唐钰岩听说元顶并未真正学过暗器功夫,便花了好多时间给他讲解收发暗器之术和打穴之法。虽然唐门的绝招秘技不能外传,但他所授的暗器功夫却比吕非在齐府时泛泛所讲强得多了,元顶也算真的学到了暗器功夫,而以他目光之锐、内力之强、反应之快,唐钰岩在伤势尚未痊愈时便断言,日后他必成暗器名家,成就不在他唐门三杰之下。

    待得唐钰岩伤势大好,已可骑马跋涉,便对元顶道:“承兄弟照料多日,不胜感激。如今愚兄已经痊愈,须尽快赶回唐门报知两位兄弟的噩耗。不知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元顶道:“此处已距嵩山不远,小弟想去少林寺一游。”

    唐钰岩已听元顶说过曾受师命寻高手切磋,便笑道:“你去少林寺找人切磋算是对了。这些和尚因名声在外,专门设有罗汉堂应付外来挑战之人。你去别人家挑战,人家可能会生气;你去向这些和尚挑战,他们该去除贪嗔痴等念,便不能生气。哈哈。”

    元顶问道:“果真如此吗?”

    唐钰岩正色道:“哪里会如此简单?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寻常人去挑战谁会理你?若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却又有谁没事去招惹少林寺的高手来自取其辱?因此真正能在少林寺与罗汉堂高僧交手之人少之又少。不过兄弟你名气不大武功却高,还真有可能引出几个大和尚来。愚兄先在这里祝兄弟你旗开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