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子虚光绪帝 > 第四节 怒海争锋 上
    话说狐拔带来的的救兵被击退之后,河内城里的法军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加上弹药补给早已经被切断,清军又不断增兵,不得不在清军的威逼下由波滑带领出城投降。

    整个河内战役一共击毙法军3500多人,俘获900多人,连波滑这样的高级指挥官都落到了清军手中,狐拔也是死里逃生。法国在整个越南的军事实力大为削弱,再也无力在陆路对清军发起有效进攻了。而清军加上疾病和各种事故在内,只死亡了556人,伤了1000多(不算黑旗军)。

    这是四十多年来朝廷跟洋人的历次战斗中取得的最大的胜利,整个大清国都为之欢呼雀跃,那几天里,全国的报纸和广播都在反复报道战斗的经过和其中的一些细节,也不乏杜撰的成分在里面。吴子虚下令赏给桂军第一师全体士兵每人十块银元。

    接着朝廷下旨,命令徐延旭部、黄桂兰部开进越南,接替潘鼎新、唐炯、冯子材和黑旗军的防区。唐炯部向东进攻海防,其它三路人马则向南主动进攻法军,收复越南全境。

    这个命令是由吴子虚下达的,起初许多人反对,认为应该见好就收,提出议和起码能保住半个越南,而且打成这样,朝廷脸上已经很有光彩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再打下去了,难不成还真能彻底打败法兰西么!

    可是吴子虚真的就认为能!因为根据他所知道的历史,就算清军没有现在这么强,法国要维持战争都会很勉强,现在又遭遇了这样的惨败,吴子虚认定法国会输掉这场战争。而且,他准备用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潜艇来对付法国。

    等到唐炯到达海防时,整个海防已经不见了法军的踪影。由于这次惨败使得法军在陆路处于绝对劣势,法国殖民当局决定改变战略。即收缩陆军兵力防守重点地区,转而在海上寻求胜利,打开局面,逼迫清廷求和。

    狐拔和利士比也戴罪立功,领着远东舰队一如历史上他们做的一样,前去进攻基隆,认为只要拿下了基隆,一来舰队用煤有了保障,二来可以作为跟清廷讨价还价的筹码。况且台湾是座孤岛,任由你清国陆军再厉害,也不可能杀过海峡来支援!清国的海军徒有大吨位而已,士兵素质根本不可能跟法国海军相提并论,况且可能都等不到清国海军的支援,懦弱的清国政府就会乞和。

    法国人打得就是这个如意算盘,不过他们也清楚,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清国陆军南下过程中,法军及其雇佣军全部都稍触即溃,没有人能承受住清军的炮击。那不是战争,是追杀!要是等清军占领了越南全境,就什么都晚了!好在越南南北距离很大,加上多雨的气候,道路泥泞难走,清军还带着几百门重炮,行军十分缓慢,再加上法军的袭扰,没有三四个月时间怎么也打不到西贡,颠覆不了法国在越南的统治。

    8月26日,清军将顺化纳入了自己的后方,一半越南落入清军之手。次日,法国远东舰队也集结完毕,整装前往台湾海峡,计划兵分两路,一路围歼福建水师于港内,另一路则强攻基隆,基隆一陷,清国会立即屈服!

    这一次法国远东舰队拼尽了全力,由于清廷的步步紧逼,许多军舰都比历史上提前很多编入远东舰队,这一次全部都出动。5915吨的巴雅号铁甲舰,5698吨的都威尔号一等巡洋舰,4645吨的拉加利桑尼亚号铁甲舰,还有同级的凯旋号、胜利号铁甲舰,3828吨的阿塔朗特号铁甲舰,3471吨的杜居土路因号二等巡洋舰,2382吨的菲勒斯号巡洋舰,2363吨的拉佩鲁兹号巡洋舰还有同级的德斯丹号和尼埃利号巡洋舰、2042吨的香伯兰号巡洋舰,2017吨的梭尼号,1820吨的雷诺堡号巡洋舰,1722吨的侦查号巡洋舰,1330吨的杜沙佛号和同级的圣凯号巡洋舰,1300吨的窝尔达号和阿米林号巡洋舰,1191吨的黎峨号巡洋舰,还有排水量471吨的炮艇,益士弼号、野猫号、蝮蛇号和鲁汀号。总吨位57000吨,有铁甲舰5艘,巡洋舰15艘,炮艇4艘。如果真跟福建水师交火,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9月2日一早,这只庞大的舰队行驶到台湾海峡以南不远处,遭遇了正在巡逻的福建水师江苏号巡洋舰,法国舰队见江苏号单舰巡航,想要包抄夹击击沉江苏号,谁知浙江号突然转弯,在四海里的距离上用左舷的4门152mm快炮向法军旗舰巴雅号射击,结果当然是打不准。法国舰队打算继续追击,靠上去击沉江苏号,谁知江苏号转弯之后竟然以另法军咋舌的速度落跑了,临了还用2门240mm尾炮又给了巴雅号两炮,可惜还是没打着。

    这一事件另法国舰队又喜又怕,喜的是没想到清国海军胆子这么小,而且这操炮的水平实在不咋地。怕的是这清国的军舰居然这么快,逃跑的时候速度起码有20节,真要是打起来恐怕法国远东舰队这些六七十年代产的“老爷舰”占不着太大便宜。

    而清军这边已经得到了江苏号通过无线电发来的的报告,吴长庆立刻命令福建水师在各地巡航的军舰集结,准备迎战。同时南洋水师也出动三艘军舰,尾随法军。台湾方面得报后也是枕戈待旦,大家都感到过几天台湾海峡两岸都不会太平了。

    9月4日午夜,基隆要塞突然遭到炮击,但是大家对这突如其来的炮击一点都不惊讶,仅仅三分钟后,基隆要塞里的大炮也发出了复仇的怒吼。在要塞里等了几个月的刘铭传十分激动,他自信不但不会让法夷登岸,反而可以击沉一两艘法国军舰,因为在这个要塞里有一百多门重炮,守军两千多,而且弹药补给足备,他刘铭传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把谁打沉到台湾海峡里去。

    前来的法舰是拉加利桑尼亚号铁甲舰,费勒斯号巡洋舰和炮舰鲁汀号,总共四十七门大小火炮。(其中240毫米重炮四门,138毫米炮十七门,100毫米炮八门,哈乞开斯机关炮十八门)三艘军舰上共有水兵六百八十八人。其它的都跑去找福建水师决战了。

    法军实在是小瞧了基隆要塞,以为就像几十年前那两次和清军交手那样,稍微放上几炮,清军就逃的逃,死的死,然后他们再上岸去屠杀就行了。此时清军的火炮数量压过法军六倍,而且射速和威力上都占优势,唯一的劣势是缺乏长期有效地训练,火炮的命中率不是很高。

    双方就这样在漆黑的夜里凭借着对方开炮时发出的火光确定对方的位置,法军的炮弹还能保证有二十分之一落在清军的要塞上,而清军摸着黑竟然打到后半夜才命中了拉加利桑尼亚号铁甲舰一炮,而且没有命中要害,只是打废了拉加利桑尼亚号的一门副炮。法军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损失,但是依旧心惊胆寒,因为清军炮火的密集程度大大超乎他们的意料,在炮战开始的前十分钟,利士比就察觉了基隆这块骨头不怎么好啃,想要再打打就撤,因为他们的火力跟清军根本不成正比,然而过了一阵他却镇定下来,因为他发现清军的火炮有90%都是在瞎打,根本没有校射,炮弹落点距离他们的军舰很远,只有极少数可以波及到法国的军舰,因而打定了天一亮就登陆的主意。

    而在清军这一边,虽然要塞被法舰命中多次,但是因为法舰的炮弹装药落后,爆炸威力一般,再加上要塞使用先进的铝矾土水泥加钢筋建成的封闭式要塞,法军的炮火暂时无法对要塞造成实质性损伤。只是法国军舰一直在动,光凭着火光无法精确瞄准,清军这边想要等天亮好好干他几炮。

    在福建马尾的水师泊地,吴长庆已经接到了刘铭传的电报,他迅速命令福建水师全部新式战舰除鱼*雷艇外,全部连夜出港,驰援台湾。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驰援台湾的福建水师就看见了西南远处海平面上的黑烟正在朝他们高速靠近,毫无疑问,这些就是由狐拔带领的远东舰队主力。他们本来以为福建水师会在泊地附近依托岸防要塞拼死抵抗的,想把福建水师主力堵在港口附近全歼的,争取到最大的谈判筹码。但是没想到福建水师主力居然全部出动,清国舰队的胆量令他十分震惊。

    福建水师包括旗舰福清号在内,加上威远、抚远铁甲舰和“金瓯级”巡洋舰浙江、福建、安徽、江西、江苏、湖北、湖南、台湾八舰,还有“天地”、“玄黄”两艘潜艇,共13艘军舰,数量上大大处于劣势,而总吨位上却并不逊于法国舰队,火炮的高射速也能弥补数量的不足,总体来说这场海战势均力敌。

    但是福建水师却没敢抱胜利的期望,因为大清想要在海上战胜法兰西,在当时中国人的眼里,简直是个笑话。所有人都是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情出港寻敌的。之所以把木壳舰和鱼*雷艇留在马尾,一是怕他们拖累舰队速度;二是当时海面风浪较大,小型军舰不便于出港;三是希望等到他们尽了最大努力削弱了法国舰队并且全军覆没之后,这些留守的军舰可以借助岸防要塞和对于地形水文的熟悉,抵抗住法国舰队的入侵,不能让马尾船政局毁在法夷手中。

    出港的时候吴长庆先向北洋求援,然后这顿哭啊,他觉得自己这回肯定“光荣”了,守着刚刚扩编的福建水师,还没风光几天,就要追慕先贤,舍身取义了。南洋水师的军舰离此还有300海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李鸿章那家伙,早先就不赞成派北洋军舰来支援,这回就算来了,也只能给他们收尸了。所有的水师官兵也都是长吁短叹或者哭天抹泪。

    这下遇上法国舰队,所有人虽然都有些还怕,但是此时也只能化悲痛为力量了,只有尽力消灭法国舰队,才有一线生机!

    福建水师此时占有的一点优势同时也是一点劣势,那就是福建水师的的军舰航速不一,最快的湖南、湖北、江苏、台湾航速可达26节,旗舰福清号和威远、抚远两舰最高航速22节,其它的浙江、安徽、江西、福建最高航速仅16节(尚未接受动力改造),而两艘潜艇是老式的船型设计,水面航速还能勉强跟上舰队,水下航速仅有坑爹的7节,只能在战时脱离舰队,各自寻找有利位置伏击法舰。

    上午十时许,福建水师和法国远东舰队在台湾海峡碰了头。

    眼见法舰逼近,吴长庆下令让航速较高的四艘“金瓯级”排成纵一字,从右侧高速逼近,发挥侧舷火炮的优势,兜击法舰。剩下的军舰就排成横列,以16节的速度并肩推进,跟法舰硬碰硬。两艘潜艇则向法舰的编队里渗透,伺机偷袭。

    狐拔远远看见清国舰队分成两队,其中四艘以惊人的航速向刚刚排成一字横队的法舰的左舷侧逼近。精明的狐拔立刻意识到清国犯了一个错误——分舰队的航速太快了!已经脱离的清国舰队主力,马上就要率先进入法舰的射程了,而清国舰队主力却还在很远处组织编队。狐拔想要清国军舰不但包围不成,反而肉包子打狗!

    狐拔下令所有军舰左满舵,他要跟清国分舰队来一个90度角的接触,这样一来,法国军舰可以轮流用侧舷炮轰击清国分舰队,而清国分舰队除了领头的一艘军舰外,其余的只能干瞪眼,或者临时变阵,以四舰舰艏对法国舰队的横队,这样一来清国舰队的速射侧舷炮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就算再变成横队对横队,也绝不可能以四艘军舰战胜法国二十一艘军舰,而且清国舰队包围法国舰队的计划将流产。

    此时吴长庆也发现了法国人的计划,他没料到法国舰队会针对福建水师的分舰队开攻,顿时惊慌失措,只能命令主力舰队加快编队,并且通过无线电告知分舰队以为首的台湾号为旗舰,不必奉行起初指定的策略,只要伺机攻击法国舰队,或者扰乱其阵型便可,可能的话绕到法国舰队后方,形成对法舰的包围。

    分舰队接令后也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跟全部法舰对战,肯定必死无疑,趁着离法舰还有些距离。立刻全部左满舵,开向与法国军舰相反的方向。

    狐拔一看就傻眼了,这真是风云突变,整个法国舰队的航速如果编队航行的话,连15节都达不到,而清国分舰队全部在以20多节的航速狂奔,机动灵活。跟清军比赛编队和占位,肯定要吃亏的。不得已只能下令舰队全部舰艏对准清国分舰队,全速向清国分舰队靠近,他要以多欺少,任凭清国分舰队再怎么快,也占不到便宜。

    此时双方都已经进入了对方主炮的有效射程,已经航行到法国舰队尾部东北不到三海里的清国分舰队自知不妙,要以快制胜,所有军舰右满舵,迅速又一次变为纵队,直插法国舰队队尾的炮艇,野猫号和蝮蛇号中间,试图趁法国舰队没来得及调转过来,先拣两条小船欺负,取得一些战果,更重要的是这两艘炮艇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可以在这打开缺口绕到法国军舰背后。

    狐拔这下傻眼了,但也只能苦笑一下,命令舰队再次恢复队形,以一字横队向西北行驶,以不变应万变,防止被清国军舰的高航速扰乱队形,而且这样就不必直接向着清国主力舰队航行,拖延和他们接触的时间。

    在海战中,速度占优势的一方永远会占据优势位置,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双方又接近以一些以后,清国分舰队的炮火响起了,为首的台湾号用舰艏四门主炮向法国舰队最末尾的野猫号射出了四发240mm炮弹,虽然全都没打着,但还是把野猫号下个半死,要知道像野猫号这种四百多吨的小炮艇,基本上挨上一发240mm炮弹就会受重创,并且有沉没的危险!

    野猫号的前面就是蝮蛇号炮艇,再往前就是巡洋舰侦查号和窝尔达号,这几艘军舰此时都在配合野猫号奋力射击清国分舰队。再往前的杜居土路因号,即使有些远,也在帮忙射击。法国舰队的炮火明显要更为精准,炮弹全部都落在清国舰队周围,爆炸溅起的水花不断冲刷着清国分舰队的军舰。清国军舰也以侧舷炮不断还击,并且拼命给主炮装填弹药。此时清军分舰队的主要目标甚至不是射击法舰,能安然无恙的冲过去成了他们的大的心愿。

    随着两只舰队越来越接近,忽然台湾号的烟囱“咚”的一声,原来是被一发法舰射来的163mm炮弹命中了台湾号的2号烟囱,这是窝尔达号干的“好事”。好在炮弹打在烟囱上之后一穿而过,没有对军舰造成实质性伤害,而这一炮却吓坏了舰上的清军,大家全都嗷嗷叫着往炮膛里装炮弹,此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再不赶紧冲过去,铁定就得上西天!

    随着双方距离的再一次接近,偶尔有一些法舰射来的140mm左右口径的炮弹砸在清国军舰的装甲上,而此时的清军也偶尔有炮弹命中法军的巡洋舰,只是数量要少得多,双方的副炮都无法对对方的军舰造成大的损害,都是打上了听个响而已。而当双方的军舰接近到两海里之内后,就听法国巡洋舰侦察号“轰”的一声,接着浓烟滚滚,几门侧舷炮也哑巴了!原来是台湾号的一枚152mm炮弹洞穿的侦查号的舷侧装甲。随着距离的推进,使用无烟发*射*药的152mm速射炮已经可以洞穿像侦查号这样的不到2000吨的巡洋舰的装甲了。接着杜居土路因号和蝮蛇号也被几枚152mm炮弹命中,法国舰队顿时士气大减,远远看去舰队尾巴处浓烟滚滚。

    而此时的法国舰队的多数军舰已经不把清国分舰队当成主要目标了,因为清国的主力舰队眼看就要杀到了!所有的法舰全部用右舷对准了清国主力舰队,好发挥这些船腰炮房铁甲舰的优势。两支舰队马上就要开始硬碰硬的遭遇!

    清国分舰队趁着这个机会大显神威,用57mm口径机关炮疯狂扫射刚刚进入有效射程内的法国军舰。这下那几艘法国军舰可真的吃不消了,两艘炮艇的舰面一片火海,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两艘巡洋舰也是光顾着救火了,根本没办法还击。

    而清国分舰队看见近距离上己方有优势,大胆地改变了目标,微微调转船头,朝着蝮蛇号和侦查号之间的缝隙插过去,蝮蛇号此时已经被大火包围,舰上的鱼*雷发生殉爆,舰员纷纷跳海,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分舰队的目标明显是法国巡洋舰侦察号!

    侦察号已经千疮百孔了,它努力地转舵,想用侧舷的火炮对准清国分舰队,他的几门侧舷炮还能够使用。然而清国分舰队却没给它这个机会,还没等它完全转过来,就一顿57mm速射炮招呼,几十秒钟过后,侦察号燃起大火,接着又被清国分舰队的两发240mm炮弹接连命中,舰艏上翘,并开始下沉。而台湾号也被打得燃起大火,不得不先脱离编队救火,其它三艘军舰则成功绕到法国舰队背后。而两艘炮艇早也已经被清军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