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情本是道 > 第十一章 两小无猜难自己
    他们回到来仪客栈。

    杨婉茹却平静如常,只笑着教木炎他们读了些书。石方化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不说出去了。杨婉茹看着他离去,愣了一会神,接着教他们。

    过了一会,柳茹回来,原来她刚才碰到石方化,看他的脸色,早已猜到八九分。看到杨婉茹并不悲伤,放心不少,把孩子支开,与她说了些体己话。

    待到傍晚时分,石方化醉醺醺地回来,倒头就睡。杨婉茹见状,服侍一番,一夜无语。

    第二天刚亮,石方化又不打招呼出去了。柳茹也早早过来,让孩子出去玩,说是别在家憋坏了。

    木炎在客栈早憋闷的要死,此时正巴不得出去。三兄弟刚出客栈,石中天背着一把普通的弓箭,便道:“我自个到城外看看去,你们玩一会就快回客栈。”

    木炎、未明听了也只得如此。原来石中天年龄稍大,看到父母如此,心中烦闷,便来到城外练习射箭。

    木炎、未明两人在街上瞎逛,只见人群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倒也乐得其中。

    正走着,听见有人打招呼,仔细一看,原来是前日在飞仙楼遇到的谢水镜。

    谢水镜穿的依然像个书生,身形瘦削,面容清俊,手中拿着折扇,笑问道:“两位小兄弟,幸会幸会,这会去哪里?”

    木炎笑道:“闲来无事,只是随便走走。”

    谢水镜拍手道:“谢某也无事,要不我们一块,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木炎、未明相视一笑,都点头同意。

    谢水镜带着他们,一路上也都知道了对方姓名,只奇怪他们兄弟姓氏为何不同。

    三人逆着人流来到了天和街和樱花大道的交汇处,在一处酒楼前停下来。

    众人抬头看去,见上面写着:天香楼,三个朱红大字。

    谢水镜哈哈一笑,道:“走,咱们上去。”

    未明皱了一下眉,见木炎跟随而去,也只得进去。

    刚进门,却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胖婆娘早迎上来,尖声叫道:“三位爷,快里面请。”

    木炎、未明虽说不到十三岁,却身形修长,倒似十五六岁的人一般,是以,那老鸨也没看出来,否则早把这两个娃娃哄走了。

    未明只见里面脂香粉浓,娇声阵阵,突然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又想到前日那孙俊调笑自己,心中不觉羞恼。

    顿足叫道:“二哥,我不去了,我要回去。”

    木炎回头见未明脸色隐有不悦,以为他哪里不舒服,道:“那要不你先回去吧,记得不要在街上乱走动。”

    未明听了这话,气的扭头离去。

    木炎与谢水镜进入一处房间,只觉里面香味弥漫,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过了一会几个人过来摆了几碟精致的菜肴,一壶酒,看的木炎直咽口水。谢水镜又拍拍手,这时从外面走进几个穿着艳丽的美人。

    木炎心道:“请这么多人过来,这几道菜够吃的吗?”

    不料那几个美人坐在一旁,开始弹唱起来。木炎只听琵琶瑟瑟,琴筝悠悠,欢快处莺啼燕啭,伤情时似泣如诉。

    谢水镜笑道:“未明兄定是以为我等是来做那不堪之事,却不知道,我只悦色,而非孙俊那干人淫色,色之不悦,实乃暴殄天物啊。”

    木炎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管撸起两袖,自己吃将起来。

    谢水镜道:“我是悦色而来,木兄却是食色而来。”又见他风扫残云一般,连连吩咐佣人加菜,直赞叹木炎真乃方外之人,行事不拘小节,别具一格。

    木炎口咽佳肴,耳闻魔音,早忘乎所以,禁不住吃了一杯酒,头开始晕了起来。谢水镜见他酒量不佳,也不敢劝酒,只让他多吃,这也正合了木炎的心意。

    两人饭后闲聊一会,知道谢水镜虽出身修道世家,却对修道一事不甚热心,只喜欢饮酒读书,无奈家中门规严厉,只是随便修习些道法。这次独自出行,美言是前来打听其他参加选秀的人,其实是跑出来玩上一番。

    别人若听他这样说,早就又羡慕又愤恨,他随便修习就早已突破地元境界,那可是许多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谢水镜趁木炎无意间试探出他竟有人虚境界的实力,心中震惊,可询问他些修道之事,却一无所知,而且并不像说谎,不觉又奇怪。

    将近傍晚时分,两人走出天香楼。谢水镜喜欢木炎的洒脱,相约明天还一道前来。

    木炎晕晕乎乎回到客栈,见未明正眼不看自己,凑上去赔笑。不料未明起脚走开了。木炎心中无趣,只得睡觉去。

    不久,石方化也是醉醺醺地回来,谁也不搭理,就要去睡觉。杨婉茹看在眼中,并不生气,只管服侍他睡下。

    刚睡了一会,听见咣咣敲门声,杨婉茹开门一看,顿时惊住了,叫道:“大哥!”

    只见一人身材高大,手握巨剑,满脸的怒气,正是杨婉茹的兄长,杨震,现任神武营一领队。

    杨震看了一眼杨婉茹,不去搭话,径直进入房中,叫道:“石方化,你若是个爷们,就别让娘们伺候的舒服,有胆跟我走一趟。”说完不等杨婉茹劝说,转头走去了。

    石方化听有人这般羞辱他,缓缓起身,然后迅速地跟上杨震。

    这时柳茹和三个孩子早已过来,木炎趁着酒劲也要跟去,被杨婉茹劝住了。待他们回房后,杨婉茹、柳茹相互一视。

    石方化跟着杨震走出城去,来到一片丛林处。

    杨震道:“你与茹妹的事,我不想过问,可也见不得茹妹她跟着一个窝囊的人,今晚你若有胆,就与我决斗一番。”

    石方化哼的一声,并不回答。

    杨震也不再废话,提起巨剑就刺过去。杨震此时修为已经到了地元境界,这奋力一剑刺出,风声大盛,剑上碧光流动,正是在浣剑谷修习的木族道法。

    石方化见他这剑来的急,快速往后退,等他一剑刺空,又向前伸掌拍出。杨震无奈,只好以掌相迎,两掌相碰,杨震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逼得他倒退几步。

    他大吼一声,挥剑斩下,只见一道剑芒飞向石方化。

    石方化这是道成后第一次与另一个修道人交手,他试出对方深浅,掌中白光一闪,迎着剑芒欺身向前,在快相接的一刹那,身子微微一避,堪堪躲了过去。

    杨震大惊之下已然来不及回防,被石方化一掌印在胸口,飞出几丈远。

    修道一途,差一个境界,实力本就差许多,何况石方化此时比他出两个不止,所以几招就把他打败,石方化有意给他个下马威,无意伤他,只把他震开。

    杨震翻身还欲再战,石方化祭出他那神弓,对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拉开弓弦,只见一道箭形白芒闪过直冲巨石而去,巨石瞬间竟被炸的粉碎。

    然后对杨震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震惊骇于他那一箭一威,自知不敌,道:“我道法不如你,可也不服你,我不会躲在娘们身后,让她们伺候着。”

    杨震见他不答话,又道:“你既然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不在军中谋一职位?”

    石方化沉默一会,转身走开了。

    杨震看他走远,叹息一声,对着暗处拜道:“末将不才,胜他不得。”

    这时丛林暗处走出一人。

    第二日石方化和木炎早早起床出门,石方化不知去哪里喝酒,木炎自是惦记着谢水镜约他之事。

    这木炎来到天香楼前,见谢水镜早站在那里等候,道:“让谢大哥久等。”

    谢水镜哈哈笑道:“无妨,我刚来不久,快点上去吧。”

    两人正欲进去,却听见后面有人喊谢水镜,两人同时回头,见一华服少年笑盈盈地走来。

    木炎看他唇红齿白,清秀俊美竟不亚于自己的三弟未明。

    谢水镜拱手拜道:“恕我眼拙,不知仁兄尊姓大名。”

    那少年笑道:“我没什么大名,我姓青。”

    谢水镜一愣,笑道:“原来是青兄。”说完又指着旁边的木炎道:“这是木兄。”

    可那少年竟看也不看木炎,只道:“你们去哪里玩,带我一起可好。”

    谢水镜沉默一会,道:“也好,我与木兄正好要到这天香楼去耍耍。”

    那少年奇道:“酒楼有什么好玩的?”

    谢水镜与木炎相视一笑,道:“上去就知道了,走吧。”

    三人进了昨天那房间,吩咐酒家上菜上酒,又叫来了一班歌姬。

    木炎见那少年不爱搭理自己,心中愤愤不平,不觉又多吃了许多,谢水镜他们也不以为意。

    正吃到酣处,歌姬唱到风月情浓时,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众人大惊,连歌姬也停止弹唱,都往门口看去,却见未明一脸怒气站在那里。

    谢水镜还未开口,木炎道:“三弟,你这是……”

    未明径直走来,拉起木炎道:“跟我回去。”

    木炎看看谢水镜他们,又道:“三弟,要不你也坐会吧。”说完起身就让座。

    未明又道:“我要你跟我回去。”说完眼圈泛红,竟要哭出来。

    木炎见势不妙,只好向谢水镜拜别,领着未明出去了。

    谢水镜旁边的青公子,却一直盯着未明看。

    两人出了天香楼,未明再也忍不住,哭道:“你再也不学好,看我回去告诉娘,你又到这里来……”未说完,脸上就泛红。

    木炎大惊,少不得把谢水镜的悦色之说拿出来解释,好话又陪了无数。未明脸色渐渐缓和许多,叹道:“你酒量不好,就怕到时喝点酒又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说完想到那日掉入水中之事,噗嗤笑了出来。

    木炎笑道:“再也不喝酒了,若再来这里,就让我掉入那天落河里喂王八。”

    两人说笑一回,又和好如初,回到那来仪客栈去了。

    这边楼上,两人见木炎离去,谢水镜道:“姑娘还要在这里培我吃酒吗?”

    那少年听他如此说,登时站起来,一把扯开束起的头发,一头秀发铺散开来,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谢水镜见她身穿男装,不施粉黛,竟把一屋的歌姬比了下去,不觉多看几眼。

    那少女笑道:“我叫培清,听别人都说你出众,却也是个酒色之徒。”说完转身离去,在天香楼门前望着未明他们走去的方向出了一会神。

    原来培清听他大哥培明说起谢水镜如何如何,心中不服,早打听起他的下落,今日女扮男装,想试探一番,不料却被认出。

    谢水镜见培清走开,心中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想着培清散开头发的一瞬间,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俏俏打开了。

    他挥挥手让歌姬退出去,一个人恍恍惚惚,不觉就多吃了几杯,头开始有点晕,击箸吟唱道:

    借得一壶酒,相约上高楼。

    奈何风前影,怎堪月下俦。

    时饮天落水,或观横亘秋。

    我本逍遥客,红尘独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