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英雄传说之纵横江湖 > 十 铁马金枪
    二人边走边谈,一诚又再次叮嘱元顶切勿修习别派内功,以免因小失大。出了山门,一诚问道:“小施主下山后还欲何往?”

    元顶道:“晚辈听闻中原武林高手甚多,想寻访几位请教武功。”

    一诚道:“你去人家家里请教武功可不像来我们少林寺这么简单了。人家与你素不相识,听说你要切磋武功,大多会心怀敌意。老衲有一后辈,名叫骆天客,家住开封。十年来每年夏天他都会在开封城外的庄园中摆设擂台,以武会友。你可先去他庄中落脚,就说是老衲让他给你介绍几位武林中的朋友。如你愿意,也可参加打擂玩玩。”

    元顶喜道:“我也曾闻铁马金枪的大名,如能得见,实是晚辈之幸。”

    一诚道:“年轻人虚怀若谷,甚为难得。但小施主也无须太谦,以你的武功,江湖上真正比你强的人并不太多。就说骆天客,上马交锋你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拳脚相搏,他未必赢得了你。”言下也对这位铁马金枪的马上功夫甚为推崇。

    元顶道:“多谢大师谬赞。晚辈告辞了。”

    开封,其时为中原第一大城。骆天客,其时为开封第一名人。骆家先祖本为西域人,随蒙古大军来到中原。骆家历代擅于相马、驭马,到中原后便以贩马为业,后又将南方丝绸贩至北方,获利甚巨,历经三代而致大富。骆天客自幼习武,多访名师,外家功夫颇为了得;还曾得异人传授马上无双的枪法,与人骑马对敌,从无败绩。他交游广阔,为人仗义,近几年设擂,众高手大半均为会友叙旧而来,认真比武的多为初出江湖的晚辈,因此最近两年擂台的最后擂主,不论马上步下,均为骆天客一人。

    骆天客所设擂台分为马上、步下两种比武,比武者均只能一人对一人比试。马上比武者须骑马、披甲,于庄园中一块极大的空场上比试,武器不限,先落马者为败。步下比武者不限是否披甲,如用兵器须双方都用,一方自愿空手也可。双方于一个高约四尺的土木擂台上比试,掉落擂台或开口认输者为败。当然,每种擂台都还有一个规矩: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刀枪无眼、生死无怨。这两年擂台上倒是很少死人,也免去了不少官府的麻烦。骆天客如今最感不妥的,就是自己居然连续当了两年步下比武的最后擂主。若论马上功夫,骆天客口中不说,心中也自诩天下无双;可是论起拳脚功夫、内功暗器。骆天客却知人外有人,比他强的为数不少。像这样马上、步下的最后擂主都是他自己,那他不成了自己搭了台子唱独角戏一般?再如此下去还会于他声誉有损。

    骆天客正在静室中思量是否今年干脆不参加步下比武,以免落人口实,门外有人轻轻拍门,说道:“大庄主,神龙七现古大侠到了。”

    骆天客霍然站起,大声道:“快快请到客厅奉茶,说我马上就到!”

    原来这间静室并非为了看书打坐而设,而是放置着骆天客的兵器、盔甲。来人报讯时骆天客正身穿粗布短衣,擦拭着一件奇形怪状的甲胄。

    当下骆天客听说古擒龙到来,急忙脱下短衣,随手擦了擦汗,换上一件薄布长衫,快步赶往客厅相见。

    客厅之中,古擒龙已与骆天客的三个兄弟见了礼,坐下开始品茶。与他同来的还有古灵精怪的齐家小姐,齐珊。骆天客的三个兄弟依年齿为:老二骆云客、老三骆风客和老四骆雨客。其中老四雨客比老大天客小了十余岁,自幼极受父母宠爱、兄长看顾。三年前天客设擂之时齐峰曾带子女前来助兴,雨客一见齐珊便为之倾倒,央求大哥为他提亲,但齐峰以女儿年纪尚小为由婉拒了骆天客,其后齐珊也没再来开封。但雨客对齐珊念念不忘,数年来向骆府说媒提亲的都被他一口回绝。骆氏兄弟父母双亡。骆天客长兄为父,深知幼弟心思,虽觉希望渺茫,却也不去管他。今日雨客突见齐珊到来,美艳妖娆大胜往昔,不免心神俱醉、举止失措。

    诸人寒暄问候了一番,骆天客匆匆赶到,向古擒龙深施一礼道:“古大侠远道而来,晚辈未能远迎,十分惶恐。”他虽为中州武林大豪,对古擒龙和齐峰却一向都执晚辈之礼。

    古擒龙和齐珊起身见礼,古擒龙道:“骆大庄主客气了,老夫拗不过我这侄女,只好带她来凑个热闹。”

    齐珊也道:“这几年中州骆家擂名扬武林,小妹神往已久。今年家父终于肯让二伯带我来了。祝骆大侠大展神威,再次双擂为尊。”

    骆天客微笑道:“多谢齐姑娘。齐大侠和令兄可好?”

    齐珊道:“他们都好。我大哥要不是官家事多,也想来与中原英雄一会呢。”

    骆天客笑道:“令兄若来,这步下擂主恐怕就是他的了。”又转向自己的兄弟到:“今日下午到来的英雄必多,有劳兄弟们好生接待安顿。我陪古大侠和齐姑娘多聊一会儿。”

    他的三位兄弟会意,起身向古擒龙施礼后走了出去。骆雨客本想再陪齐珊多坐一会儿,但见大哥既已发话,也终于忍住。

    待屋中只剩下三人后,骆天客道:“古大侠,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古大侠不要推辞。”

    古擒龙道:“骆庄主不必客气,老夫既然来了,有事自当尽力。”

    骆天客道:“想必古大侠也知道,这两年最后的擂主都是在下一人。若是马上比武,在下不敢自谦;但步下比武也是在下夺魁,在下实在是心中有愧。论起缘由,主要是这两年来打擂的前辈高人较少,大多是为给晚辈助兴而来,便是来了也不想出手教训晚辈。可如今年再无高手夺得步战擂主,仍让晚辈一人独占鳌头,那就不免为天下英雄耻笑了。故此晚辈恳请古大侠能在适当时候出手,以您老的武功修为,拿下擂主之位自然是实至名归。”

    古擒龙笑道:“骆庄主倒是会抓差。只怕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力不从心了。”

    骆天客道:“古大侠功力深湛,更胜往昔。晚辈也并非要古大侠早早就登台打擂。如果今年真的有名副其实的高手到来,能让晚辈避免打败几个庸手就夺魁的尴尬,您老也尽可袖手旁观。当然,如您想到擂台上大显身手,晚辈更是求之不得。”

    古擒龙道:“好吧,若是最后我看剩下的人太不成器,就帮你打发了吧。若是真有高手前来献技,老朽就不去扫人家的兴了。”

    骆天客喜道:“如此最好。”

    古擒龙忽然压低声音道:“近日北边局势不明,可有人来与你联络或拉你兄弟们入伙?”

    骆天客略一沉吟,眉头微皱道:“实不相瞒,两日前一位好友来到鄙庄,说燕王欲与我兄弟结识。我不明就里,与他客气了一番,只说有缘时去拜见燕王。近来皇上废了好几个藩王,听说湘王还自焚而死,燕王等心存疑惧也是自然。”

    古擒龙道:“燕王却非只求自保之辈。朝廷已得密报,他在府中私蓄死士、打造兵器,意欲图谋不轨。朝廷近日便会遣使赴燕,会同北平布政使及指挥使,先剪除燕王羽翼,一旦取得谋反实据,便会废掉燕王。此时庄主须当机立断,表明立场,以免其后有所牵连。”

    骆天客道:“我闻燕王英勇过人,岂能轻易就范?朝廷是否有万全之策呢?”

    古擒龙道:“燕王护卫本就不过万余,如今大都被分遣各处守卫边塞。在北平的燕王本部军马不过数千而已,北平都指挥使部下远过于此,且有宋忠都督率军三万为外援,如有变故,不难一鼓荡平。若其侥幸逃脱,率部造反,朝廷尚有精兵百万。其时以庄主大才,我三弟必当保举为大军先锋。待得破贼平叛,建不世之功,朝廷自会裂土封侯,使庄主威名流传青史。”

    此一番话,说得骆天客怦然心动。他自负马上功夫天下第一,无奈生于太平之时,无法阵前扬威。常吟诗道:“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说的是如果飞将军李广早生几十年,能随汉高祖刘邦打天下,以他的本事,被封为万户侯自然不在话下。如今按古擒龙所说,若战端再启,齐峰可保举他为官军的先锋之将,这可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知道齐峰在朝中说话颇有分量,而也自认足堪大任,所以对古擒龙所说深信不疑。当下便道:“多谢古大侠和齐大侠抬举。若果真如此,晚辈永感大恩。今日我就回绝了那个朋友,我二人相交多年,他不过是个传话人,也不会记恨于我。”

    古擒龙道:“如此甚好。庄主正当盛年,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切不可因一念之差,遗恨终身。”

    骆天客道:“古大侠放心,晚辈心意已决,绝无反悔。”

    当晚骆家大摆筵席,款待前来打擂的武林朋友。骆家此处庄园占地千亩,除了两个比武场外,还有许多房舍、马厩,足可住下数百位客人。当然还有不少人并不住在此处,只是到了比武打擂时才来。因次日便是开擂首日,大部分与骆家相熟的武林人士都已住进了庄园,当晚的酒宴只好分别摆在五个大厅之中,骆氏兄弟各处往来,招呼宾客。

    古擒龙和齐珊却被安排在骆家兄弟自己用餐的小厅之中。厅中只设一席,除了他们二人外还有五人:少林派俗家高手高占峰、大相国寺净海大师、山东青龙坪孙克武、洛阳龙门派老掌门冯白涛和一个叫徐光远的壮汉。这五位也正是此次擂台的主持评判。本来擂台分两个场地比武,每个场地须三个高手在难分胜负时做出评判,其中步战擂台评判为高占峰、净海大师和冯白涛;而马战擂台除了孙克武和徐光远两位,还有一个评判便是骆天客本人,他在自己不上阵时给其他比武之人做评判。反正只要骆天客出马比武,无人能与他打个难分胜负,也根本无需评判。

    古擒龙与净海大师和冯老掌门相识已久。高占峰出身少林,虽不满四十,论辈分却是齐文的师叔,与古擒龙自是一见如故。孙克武年约五十,一身土布衣衫,粗手粗脚,不善言辞,看来像个农夫,但古擒龙却知孙氏乃是鲁地武林中第一门派,族人中高手甚多。唯有年纪较轻的徐光远,席中诸人大多均是初识,只与冯老掌门颇有交情,此次来做评判也是因冯掌门所荐。古擒龙想起日间骆天客说道有个朋友来替燕王做说客,心中不免对徐光远多了几分戒备。

    此席中的客人身份最尊,骆家兄弟虽须往各处敬酒,十分忙碌,仍留下骆雨客在此相陪。骆雨客心中喜极,对诸人招呼得十分周到,对齐珊更是殷勤。齐珊因席间只有他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又是同辈,不免与他多喝几杯。

    众人酒兴正浓,骆天客亲自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厅来,道:“各位,少林寺一诚大师介绍了一位朋友前来,在下想请诸位一起多亲近亲近。”

    他话音未落,齐珊已经纵身而出,拉住那人的手叫道:“元顶!这么久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元顶微笑道:“一言难尽。待我先见过各位前辈再跟你说。”

    当下骆天客将在座众人一一介绍,并命仆人添加座椅。原本席中以齐珊和徐光远年纪最小,坐在下手,而骆雨客身为主人,坐在二人之间陪客。此时齐珊抢先命仆人将座椅放在自己与骆雨客之间,招呼元顶道:“你年纪最小,就坐这里吧。”骆天客见她说得有理,虽极重视这个一诚大师介绍的年轻人,却也任她安排。他又敬了众人一杯,便自出去陪客。元顶也单独向古擒龙施礼问候。

    众人重新坐定,齐珊转向元顶问道:“你怎么跑到少林寺去了?还结识了一诚大师?”女音本高,她虽是压低了嗓音发问,席中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元顶见众人都向他看来,不便低声回答,只好应道:“少林武功名扬天下,我自该前往请教。一诚大师恰好有暇,便指点了我几招。”

    他虽说得轻松,但在座诸人都是见多识广,自然知道外人能与罗汉堂首座交手,必是少林寺极为重视此人的武功。高占峰出身少林,更知其中关节,当下问道:“小兄弟,你与一诚大师过招之前,是否还曾与罗汉堂其他师兄交手?过了多少招?”

    元顶道:“曾与了禅师父交手近百招。”

    高占峰又问道:“其后一诚师叔便来与你过招了?还是只让你演示武功,他在旁边指点?”

    元顶道:“大师自取守势,让晚辈攻了十几招,后来让晚辈接了一招百步神拳,即便作罢。”他自然未提自己在连接十七道拳力后还了一招劈空掌,一诚就此认输。

    但他此言一出,已令满座皆惊!众人大多是见多识广之辈,对一诚大师的神拳自有耳闻:当世拳法中,若论威猛强横,百步神拳足列前三,甚至有人评其为拳法中刚猛第一。因此听元顶说曾接了一招一诚的百步神拳,已不只是高占峰一人心存疑虑了。古擒龙赶快开口为元顶解释道:“高老弟不要再难为我这世侄了,他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不瞒诸位,他日前在京师还与武当金蟾子王真人对过一掌呢。若论福缘之厚,我看还真没几人能比得上他,小小年纪就得见如此多的高人。”

    古擒龙成名已久,他此言一出,众人大多对元顶所言再无怀疑,但均对他暗自羡慕——许多武人终其一生,也难得与一诚大师、金蟾子王道人这般人物一见,更别说受其指点了。高占峰是个爽直汉子,既有此等师门渊源,更是对元顶颇为热情。

    众人次日都有要事,当晚不便多饮。席罢齐珊又拉着元顶一同去古擒龙房中聊了一个时辰,方各自回到骆家精心安排的房间歇息。

    次日清晨,众人又与骆家兄弟一起用过早饭,便一同前往观擂。三人先到了步战擂台,擂台四周已摆放了几百把交椅,前面放了几张方桌,自是为评判和如古擒龙这等前辈高手准备。

    辰时方至,擂台下已坐满了来自四方的武林豪杰。骆天客命庄客击鼓,他在鼓声中跃上了擂台。三通鼓后,庄客停手,众人也都凝神等待骆天客开口。

    骆天客双手抱拳,向四周深深施礼,然后朗声说道:“我兄弟等设此擂台,为的是广交天下豪杰,与武林中的好汉切磋武功。多蒙各路朋友捧场参与,历次设擂台均极热闹尽兴。今年已是第十次设擂,在下于此多谢各位新老朋友赏光,也给各位初会的朋友讲讲打擂的规矩:想打擂的朋友须先分别前往步、骑两处擂台标名挂号,领了自己的号牌后等待评判为你抽签选定各自对手。比武后获胜一方保留自己的号牌继续参与打擂,输的便无法再于此次擂台期间比武了。当然,任何人都可参与步、骑两边场地比武,但请诸位先在一处比武过后再去另一场地报名参加抽签,以免两处抽到同时出场。另参加马上比武的朋友只有战胜过至少一位对手后方可向在下提出挑战。如在下一天之内已经与三位朋友交过手了,在下可将其余比试延至次日进行。当然,在下也可能舍命陪君子,一天内多打几场。”

    此时有人在台下喊道:“骆大侠,恐怕如今一年之内也没有三个人向你挑战吧?”众人哄然大笑。

    骆天客抱拳道:“多谢这位朋友抬举。请各位朋友各自准备吧,如有问题可随时询问我等兄弟或我庄中伙计。”说罢对四周又施一礼,跳下擂台。

    台下众人分别前往两处擂台标名处报名拿牌。古擒龙带着齐珊和元顶在庄客安排的一张方桌旁坐下,同桌还有一个矮胖老者,向三人点头为礼,却未通姓名。古擒龙面对擂台而坐,老者在他左手一侧,齐元二人便在他右手一侧并坐。齐珊问元顶道:“你不去标名挂号?这么多个门各派的好手打起来多过瘾啊!可惜爹不让我参加打擂。”

    元顶道:“我想先看看。其实我更想看骆庄主在马上比武。”

    古擒龙道:“看骆庄主比武却要晚些了,没听他说,要赢过一场的人才能向他挑战吗?还有好多人赢了别人也不见得就先去挑战他啊,跟他比马上功夫有谁能得了好去?”

    元顶道:“若是无人向他挑战,骆庄主如何能参加打擂呢?”

    古擒龙道:“不算前面挑战之人,到最后马上比武只剩下三人以内时,骆庄主会与剩下的人一一比试,赢了他们就是擂主了。”

    元顶道:“最后让他们车轮战?那倒也算公平。”

    那矮胖老者忽然接口道:“公平?他要人家赢过一场才能向他挑战,而后面剩下的必是已经打过好几场的。他对人家的武功早就看清楚了才与人家比武,这也算公平?”

    古擒龙微笑道:“骆天客的武功被人家看了十年,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不过他要赢过一场的人才能向他挑战倒是确有目的,只是大家都未看出他的苦心罢了。”

    齐珊问道:“什么目的?怎么还是苦心?莫非是为了别人着想?”

    古擒龙道:“你曾见过他与人比武,他用的是何种兵器啊?”

    齐珊道:“他的兵器倒是真的很怪,是一支又粗又长的木头长矛,连个铁矛头都没有。对了元顶,等下你一定要去看看,那兵器绝对是武林中绝无仅有,不过击中对手时常常折断,所以他一定有许多这样的长矛。”

    古擒龙又道:“那么骆庄主一般都是如何赢得比武啊?”

    齐珊道:“他的招数也很怪,就是平端着长矛对人直冲过去,对手偏偏躲不开、架不住,就被他一矛戳下马去。”

    古擒龙道:“小丫头还是看不出其中奥妙。骆庄主使矛的方法妙到毫巅,所以几乎无人能够抵挡或闪开。而他人马合一,那一矛的穿刺之力极为惊人,如他不是用木制之矛而是用他外号中的金枪,试问与他比武之人有几个能活得下来?”

    齐珊道:“对啊!我还曾问过爹爹,为什么铁马金枪使的是根大木棍呢!原来他是怕多伤人命才用木矛的。”

    古擒龙道:“正是。但他也知道终会有人的马上功夫与他难分高下,一旦遇到此等高人,仍用木矛便是既无礼又无益了。所以他要先看看向他挑战之人的武功如何,以免害人误己。”

    元顶道:“这位骆庄主不但武功高强、心思细密,更难得的是宅心仁厚,实在令人佩服。”

    古擒龙道:“贤侄能如此明理,也是难得。”说罢冷笑了两声,却并不看那矮胖老者。

    元顶和齐珊自然知道他最后一句是另有所指,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言。那老者脸色微变,却不做声。

    此时擂台上已有两人交上了手,其中一个中年汉子身手略慢,已中了对手一拳一脚,但他身子极为粗壮,显然并未受伤。两人又过了几十招,那汉子终于抢进对手门户,双手一上一下抓住了对手的衣服。对手伸手拆解,却无法撼动那汉子的手臂,被那汉子弓腰发力,从肩后直摔了出去,横身落在擂台边缘。那汉子疾步上前,在对手起身后立足未稳之际,一招双撞掌将他打下了擂台。好在擂台高只数尺,掉下去也无大碍。那汉子得胜,对台下略施一礼,也跳了下去,拿了自己的号牌再去抽签。自有人记下此场比武的胜者。

    上擂台比武之人良莠不齐,有时两人拼斗多时难分胜负,有时却方一交手便高下立判。直到中午时分,骆云客上了擂台,请大家暂歇用饭,众人才起身四散,各自去骆家庄园安排好的地方用饭。今日外来之人增多,庄园中又临时搭了两个木篷,供宾客用饭饮水。古擒龙等自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用餐。

    用罢午膳,古擒龙自回房间养神。齐珊却拉着元顶在庄中闲逛,一边询问别后详情。元顶也不隐瞒,一一对她说了。待听到元顶与唐门三杰并肩对敌,后来又为唐钰岩疗伤、向他学暗器之事,齐珊面露忧色道:“爹爹曾对我们兄妹说过,唐门中人正邪难辨,善恶常在一念之间,且下手狠辣,少留活口。你以后见到可要多加小心,别被人家算计了。”

    元顶笑道:“我身无长物,谁能算计我什么?”

    齐珊道:“不是每个人都在算计钱财啊。反正你小心些就是了。”

    元顶道:“好吧。我们去找二伯观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