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单险清史 > 第二十回 深山学琴
    单文城骑着马儿一路跑着,心里想着都是司空乐桐,天高夜黑,夜深人静,没有丝月光,全凭马儿走。突然马儿大叫一声,单文城从马背上跌下,连连翻了好几个跟斗,山坡上树高千仗,枝繁叶茂。单文城跌跌撞撞直到谷底。此时已听不到马的声音,他四处张望一下,似乎远处有一点光,待他站起之时突然发现左脚疼痛万分,想必是刚才中跌下被树枝割伤。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脚,发现有一处在流血,这下怎生是好,自己受伤了。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受伤,他忙忙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绑在上腿之上,先帮自己止血为重。

    忽间从树林另一边传来一阵一阵悦耳的琴声,单文城一脚一步穿过众林,待近时,单文城听了片刻,记得这正是当日在自己的世界中所奏的曲子,不禁凄然。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之极,铮的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根。树林中的老翁“咦”的一声,道:“这琴谱好生古怪,令人难以明白。”

    良久听得那老翁说了一句知道:“我试试这箫谱。”跟着箫声便从绿竹丛中传了出来,初时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愈转愈低,几不可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即哑了,波波波的十分难听。那老翁叹了口气,说道:“天下有如此难听的曲谱,最烦是怎么还有如此差的琴和萧。”

    待单文城正要准备前去敲门时,听见那老翁又开口说了一句话道:“小姐,怎么你出来了。”

    单文城透过窗户看了看,正见那女人前去仔细推敲推敲,又顺手拿起了曲谱。那女子认真看看了歌谱,低低说了一声道:“此谱看似是曲谱,更似一本心法,以小女子的天资和透视力且看不透,待师父回来,再给他老人家看看。”

    老翁又道:“小姐,请看,这部琴谱透过火光能看似有招式。”那女子又嗯了一声,但并没有再多理会,于是坐下来摸了一下琴。

    此时琴音响起,调了调弦,停了一会,似是在将断了的琴弦换去,又调了调弦,便奏了起来。初时所奏和那老翁相同,到后来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单文城又惊又喜,依稀记得便是那天在家里天天晚上所听到电视机上乐团所奏的琴韵。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单文城虽然不明乐理,但觉这位姑娘所奏,和那乐团所奏的曲调虽同,意趣却大有差别。这姑娘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但却没有乐团所奏热血如沸的激奋。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琴声正兴,单文城听得入神,忽有一声:“不知哪位少侠在外面呆了许久,不敢进门。”那女子说道。这可把单文城吓坏了,我站在这里这么久,未曾发出一声动静,为何屋内之外能发现我在此,此人的内力也非比寻常。

    单文城在想:“既然被你发现,我便正直进门。”话落,单文城大步进入屋内,拍打双掌叫道:“姑娘这琴弹得真好,可惜.可惜啊!”

    那老翁奇怪问了一声,道:“小伙子,你不懂琴音,如何叫称可惜?”

    单文城回答道:“小侄是不懂琴音,但这谱非琴一器所能弹得完美,需跟萧共声,才能达到顶峰,那才算是大作。”

    那姑娘片语未发,右手拍了一下桌子,只见一支长萧向单文城迎面飞过来,单文城接住,也明白那姑娘的意思。那女人哪知,这位少年曾是吹萧高手。单文城曾在自己的世界中,因音乐资质高,家里送他去学音乐,但因他好玩,费了学业。

    那姑娘埋头一弹,琴音似止未止之际,单文城拿起萧,用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箫声停顿良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待合凑停下之时,那老翁衷心赞佩,道:“佩服,佩服!这是什么曲子,你可曾知它名?”

    单文城回答道:“这是什么曲子,我还真不知道。”单文城假装自己不知道。

    单文城再道:“姑娘的琴艺如此高明,何不帮这曲子起个名称。”

    那姑娘你低下头来想了片刻知道:“这曲需要一琴一萧合奏,一人抚琴,一人吹箫,那我们就称它为《风云莫测》,少侠觉得如何?”

    单文城点了点头,道:“好,这名字起得实在是好,那就称为《风云莫测之曲》。”

    话刚毕,只见单文城跌倒在地上,那老者见了,忙忙使出了一阵步法,倾刻飞到了单文城旁边,问道:“少侠,您这是怎么回事。”

    单文城回答道:“我连夜想赶去铁胆庄救我朋友,但天色太暗,又无月光,驱马不小心跌下坡底,被树枝割伤。”

    那姑娘听完,也使用同一种步法来到了单文城身旁,竖起手指帮单文点了几下,并叫老者扶单文城到床上。施展内功,瞬间帮单文止了血。

    那姑娘微微一笑,说道:“阁下性情开朗,脉息虽乱,并无衰歇之象。我再弹琴一曲,请阁下品评如何?”单文城道:“前辈眷顾,弟子衷心铭感。”

    那姑娘嗯了一声,琴韵又再响起。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单文城听不多时,眼皮便越来越沉重,心中只道:“我不能这样睡着,我在聆听前辈的抚琴,倘若睡着了,岂非大大的不敬?”但虽竭力凝神,却终是难以抗拒睡魔,不久眼皮合拢,再也睁不开来,身子软倒在地,便即睡着了。睡梦之中,仍隐隐约约听到柔和的琴声,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母亲的怀抱之中,受她亲热怜惜一般。过了良久良久,琴声止歇,单文城便即惊醒,忙爬起身来,不禁大是惭愧,说道:“弟子该死,不专心聆听前辈雅奏,却竟然听着此曲睡着了,当真是对前辈的不敬。”

    那姑娘道:“你不用自责。我刚才所弹的曲子,本来就有催眠之意,盼能为你调理体内真气。你倒试自运内息,烦恶之情,可减少了些么?”单文城大喜,道:“多谢前辈。”当即盘膝坐在地下,潜运内息,只觉那八股真气仍是相互冲突,但以前那股胸口立时热血上涌、便欲呕吐的情景却已大减,可是只运得片刻,因流血过多,又已头晕脑胀,身子一侧,倒在地下。老翁忙趋前扶起,将他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