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子虚光绪帝 > 第八节 再战
    停战持续了三个半月,这期间吴子虚大肆给越南远征军补充人员装备,并且从北越调来三个步兵团和两个炮团和部分后勤运输部队归冯子材指挥,使得前线总兵力达到两万三千人,唐炯和潘鼎新所部负责保卫从广西到西贡漫长的补给线。朝廷因为支付不起庞大的军费开支,因而也无力派出更多兵力。

    朝中大臣极力要求将黑旗军推上第一线,吴子虚便顺水推舟,授予黑旗军一面特制军旗,上书“大清国黑旗军”。还规定战争结束前可以不剃发以稳定军心,并破格提拔,授予刘永福中将军衔,正三品官衔,为黑旗军军长(实际黑旗军只有一个师的规模),余众皆有封赏。给黑旗军配发了岩石灰颜色的军服和清军的一套标准装备,只是还没有炮兵和其他一些技术兵种,因为技术兵种至少需要半年的正规训练才能初步形成战斗力。

    此时的黑旗军已有一万六千人,多是两广云南招募的青年。这一仗,黑旗军打头阵,冯子材只负责在后面支援。

    借助先进的机床设备,吴子虚此时仿造成了三艘加大版的齐柏林飞艇,每艘造价200万银元,使用两台1500马力柴油发动机为动力,能运载350吨货物以最快每小时100公里的时速连续飞行近万公里。吴子虚将其中一艘建成专门运货的,另一艘改装成轰炸飞艇,每次能装半吨重的炸弹300枚,还有一艘进行了奢华的内部装修,专门跑客运,乘坐一次要上百银元,第一次试航,吴子虚就坐了,以此鼓励有钱人乘坐,用来赚钱。前两艘立刻被送到了越南前线,在南宁府设立了降落场地,急用的物资用火车集中到南宁府,再用飞艇送到越南前线。

    而法国方面也没闲着,满世界调兵,派遣了五万阿尔及利亚仆从军和三万法军,大大超过原史中的兵力,可谓下了血本,这些人先到达战区以外的柬埔寨(也是法国殖民地),谈判一旦破裂就杀进越南,使得越南前线兵力比清国占优势(在法国人看来黑旗军只是游击队,不是正规军)。由米勒出任远征军总司令兼越南总督。而海军方面,法国则不打算大量派出,因为一则军费已经负担不起,而且法国本就是传统的陆上强国,再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清国海军极为先进,对越南的封锁极难打破,法国人刚损失了远东舰队,吃够了苦头,打算决胜于陆上。

    法国人相信,只要击溃清军这支进抵西贡的主力,他们就可以通过防御空虚的南越,直抵北越,造成事实,然后逼迫清国承认,目的即可达到。法军的补给由孟加拉湾登陆再由陆路送往越南,清国舰队无力顾及孟加拉湾。

    为了鼓舞士气,吴子虚还在大年三十上午在广播里发布新年贺岁辞,叙说了几年来国家的成就,在贺岁辞的结尾,吴子虚还特意给前线将士打气,清军每连都有一部收音机,全军都能听见他的声音,贺岁辞发布时,全军将士都面向收音机下跪“聆听圣训”。

    他告谕前线将士:“法夷亡我大清之心不死,战端恐要再起。今年朝廷规定,凡作战致残将士,一次性发给五十到一百五十银元伤残费,以后每月可根据伤残情况领取五到十五块银元,直到入土为安;战殁者家里可一次领取到300银元抚恤金,并且可以发给遗孀及父母每月各三块银元生活费,直到子女成人,父母入土。请将士们奋勇杀敌,身后之事有朝廷抚恤,不必挂怀。战殁者名字将被刻在纪念碑上,供万世瞻仰。自去年越南战事爆发算起,我大清将士皆有此待遇。前线将士们,此战乃我大清生死之战,胜,则我大清可从此雄踞于地球,令泰西列强仰视,败则割地赔款不计其数,从此万劫不复。将士们,你们的前面就是西贡,西贡的后面就是战争的胜利,是国家的复兴,朕保证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将载入史册,因为你们在创造历史,请列为用手中的武器为你们的妻儿老小,为我们的大清国,打出个未来。朕预祝你们凯旋归来!”这番粗直的白话,却使得前线将士感动不已,因为它们第一次觉得皇帝在看着他们,第一次看到自己肩负的使命,更是第一次不用怕战死沙场家里没人照顾,因为皇帝金口玉言,向他们保证了身后的待遇。

    正月十五,即开战的前一天早上,最后一批补充兵从国内调来,给第五步兵团韩秀才所在班补充了一个新兵(韩秀才带的班战曾战死一名士兵),给他们排补充了一个排长(原排长在南下行军途中染疫病病死),给他们连补充了一个炊事兵(连队抽调了一名炊事兵补充到其它战斗班排)。

    此时韩秀才已经因战功被提拔为代理副排长,甘大牙任该排一班班长。三个新来的去连部报到后,大家各自赴任。

    新排长和一个新兵找到韩秀才报到,那新排长敬了个军礼,先开了口:“报告副排长,新任少尉排长,广州军校第一期学员杨宝向您报到!”

    韩秀才一看,这个新排长也就刚刚二十岁,还没读完军校就临时拉到战场上的学生,和他差不多大,但是没经过战火洗礼,明显稚嫩,回了个礼道:“幸会,标下咱们连一排一班下士代理副排长韩远,大家都叫我秀才,因为我真的是秀才呵呵呵???,这位是咱们排一班班长,四级军士长甘九(过了年甘九刚好是从第军十一年,晋了一级军衔),叫他“甘大牙”就行了。”

    甘大牙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嘿嘿一笑,新排长一看这位是四级军士长,按规矩挂从九品衔,只比他这个少尉排长小半级(按清军新军制,排长为正九品,四级军士长无论任何职务都挂从九品衔),兵龄可是长多了,也算是个官爷,看这造型明显是老兵油子,应该颇有些威信,赶紧恭敬地回了个礼:“幸会,还请甘班长多多照顾。”

    甘九其实就是个老兵痞,还真没那么多礼数:“不敢不敢,日后一起冲锋陷阵,有啥不对的地方,还是请排长大人多包涵。这位小兄弟是?”

    杨宝立刻向秀才和大牙介绍:“这是我云南开化府一个村的老乡,去年九月就应征入伍,在云南的新兵营训练,这次听说我要来当排长,庄户人家,谁不想出来挣大钱建功业,就托我带上他们,也巧了,他们新兵训练完都被调过来补充咱们滇军第五团,我就把他和他弟弟带来了,他弟弟岁数太小,才十五,去咱们连炊事班了,这娃娃十七了,体格好,能打仗,我把他带上一起,也好有个照顾。他叫程小五,他弟弟叫程小六。小五,快来给副排长和你班张敬个礼。”

    小五略有羞涩,但敬礼相当标准:“副排长好,班长好!”

    甘大牙很开心:“好啊,咱都是云南老乡(其实滇军内部几乎全是云南老乡),秀才是大理府人,我是昆明府人。这孩子我看行,好好历练,是块打仗的料!”

    说罢一转头:“大个,去给新排长和咱们班新兵煮两碗汤圆。”

    “是,班长”只见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回答道。

    这大个子名叫肖祥,是甘大牙班里的机枪手,力气大,人也老实,就是有点木讷,但作为一个兵,还真就是这样的让人放心。

    甘大牙转过来又对杨宝和程小五说:“来先吃点汤圆,前几天从广西用大飞艇运过来的,什么馅的都有,可香了,这大过节的不吃点汤圆咋行!你们要是再早几天到就好了,这十五天,前线的都发三倍饷银啊!等会我给你们介绍二班班长李疯子,三班班长陈迷糊,还有咱们连火力班班长赵瞎子???”

    “怎么瞎子还能当兵?”

    “他不瞎,就是眼睛白长了,就管那么一挺重机枪一门六零炮,就没咋打准过!”??????

    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二月十二日,1884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刚刚过完,中国人还沉浸在在大年的气氛中,越南的战事却重新爆发。

    开战仅几天,黑旗军已火速推进到西贡河以东的边和,沿河布防,距西贡仅几十公里,一路上法军抵抗很不成样子,简直是在溃退,原因很简单,他们把主力全都放在了南越首府西贡,欲收缩兵力,在这里与清军决战。

    而冯子材则奉命跟随黑旗军,只管接受地方,此时驻扎在边和以东数十里的嘉兼。随时准备火力支援,他接到朝中实力派的指示,要消耗黑旗军,说是圣上密令,不可真心帮助。

    冯子材得令后痛心疾首,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执行命令。

    再次开战以后,两军还未正式交锋,飞艇就开始了对西贡法军的轰炸,平均三天就炸两次,说不上啥时候,有时是在法军吃饭时,有时是在大半夜,虽然没有造成太大伤亡,却炸毁了不少移动不便的重装备和物资,地面火力又打不到飞艇,甚至西贡法国总督府也挨了一发,明显带有震慑性质,搞的法军几乎崩溃。

    大战在即,冯子材又接到命令不许让黑旗军抢头功。换句话说,朝廷里一些大佬的意思就是让黑旗军去消耗法军实力,同时消耗自己,万一作战有功,要冯子材的军队去把功劳抢过来,不能让黑旗军立功得赏;万一作战失利,要立刻推到黑旗军头上,让黑旗军背黑、受处罚。

    总之黑旗军是拿来利用的,朝廷想让他们和法夷一同消失。这实际上并不是吴子虚的本意,然而从当时朝廷的眼光来看,借助法夷消灭黑旗军,又削弱法军实力,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冯子材无奈之下,让自己儿子冯相荣暂时代替因截留军饷、私售军粮被枪毙的前任滇军第五步兵团团长(此时滇军第五步兵团暂时划归冯子材管辖),令冯相荣率领滇军第五步兵团前出西贡河东岸(要是真把冯子材的桂军搞出伤亡来他还真舍不得,派滇军前出,自己儿子挂帅,反正功劳都是他的),紧挨着刘永福的黑旗军指挥部。

    冯子材密告冯相荣,万一黑旗军溃败不许去救,要是黑旗军击败法军战线前移,就一定要抢在黑旗军前面渡河,抢头功。冯相荣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得知这是朝廷的意思,也就不得不服从。同时,冯子材还告诉冯相荣,一定要把防御工事修好修结实,万一法军直奔着冯相荣这里来就不好办了。

    西贡河东岸有很多小村庄,也有很多越南传统的民宅——高脚屋,黑旗军没有经过系统的战术学习,直接凭借高脚屋建立防御工事,将装满土的麻袋磊在高脚屋周围,人在里面防守;而冯相荣这边的清军就比较专业,只用个别高脚屋建立了观察所,在离岸300米处开挖战壕,战壕前方一直到河岸的树木全部伐倒,用来加固战壕同时也增加视野,还布设铁丝网,防御明显更加稳固。并且不停修造木筏、舢板,准备战事得利时抢渡西贡河。冯子材命令所属的四个炮团中的三个向前靠近,距法军前沿仅五公里,以便于随时支援。

    而法军的一线防御工事就在对岸,双方都想借助西贡河这条阻隔大量杀伤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