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南国佳人 > 第十八章 结局 有情的成了眷属
    十八章有情的成了眷属

    玉龙提前很早就给父母去了电话,告诉他们,假期自己要照看孩子,不返乡了。他也顺带告诉了他们,自己毕业后打算赴北京的意向。他本来就是父母的主心骨,他们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假期里,玉龙大多时间都住在一枝的娘家。他全心全意照顾多多。他认为,做爸的照顾孩子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更是责无旁贷。他让多多“骑大马”,教他玩小玩具车。不时地,他双手把多多举过头顶。看着多多开怀大笑的样子,他心中充满了欢趣,乐不可支,其乐无穷。

    自从听说他们俩要赴北京的事之后,一枝的父母更是对玉龙刮目相看,殷勤款待。

    一则要照顾酒楼,二则要打理服装生意,一枝整天开着车东奔西走,风尘仆仆。回家时,多多一般都睡熟了,连与多多亲近一会儿的机会都少有,这令她万分遗憾。多多与玉龙感情越来越好,而见了一枝的面,他不爱搭理她。这令她肠断魂消!

    玉龙和一枝很久没有温存过了。趁着假期,俩人再续前缘、重温鸳梦。说不清春风几度,道不明云雨几番。颠鸾倒凤,俩人享尽人间极乐。

    事毕,一枝依偎在玉龙的怀里,悄声道:“牵着郎的手,跟着郎走。但一想到要北上,我心里就有点发怵。”听了,玉龙打趣道:“难道我是狼?一匹北方来的狼?不用担心,一切会好的!北京如果混不下去,还可以回来;留广州的话,混不好,要北上可就难了。你说是不是?”一枝噗嗤一笑,乐呵呵地道:“这倒也是。不过,你不是狼谁是狼?你个大色狼!硬是拽着我北上。”听了,玉龙禁不住放声大笑。一阵打情骂俏之后,俩人搂抱着,沉沉入睡。

    这天上午,小兰来了。她款摆腰肢,袅袅娜娜,风韵十足。一进门,她就大声喊道:“姥姥,姥爷,我来了!”听了,两位老人赶紧迎接出来,多多屁颠屁颠地紧随其后。小兰一见多多,笑逐颜开,抢先几步,一把将多多抱起来,在多多的小脸蛋上又亲又啃,问道:“多多,想不想姐姐?”多多大声喊道:“想!想死了!”于是,小兰将一把玩具枪交到他手里。他手攥着枪,开开心心地跑到玉龙面前,稚声稚气地道:“爸爸,我有手枪啦。”说着,用玩具枪指着玉龙,喊道:“举起手来,投降不杀!”玉龙乖乖举起手来,一面开怀大笑。多多对玉龙道:“兰兰姐真好!老给我买玩具。”小兰在一旁听了,抿嘴微笑。老太太笑道:“兰兰从小当男孩子养,从小就爱调皮捣蛋,现在真的遇到克星啦。”听了,小兰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两朵红晕,自是十分的娇羞!小兰和多多近来也是难得一见,亲情自然流露,俩人立刻“粘”在了一起,屋子里时时传出俩人的欢呼声。在一旁看着她们俩玩耍,玉龙含笑不语。两个老人见房子里其乐融融,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高高兴兴,尽情享受天伦之乐,于中陶醉。

    趁小兰逗多多玩的时候,玉龙看了一会儿,就自觉地骑车到集市上采购去了。他买了一条小兰爱吃的鲫鱼,买了一块后臀尖,又买了两样青菜。采购回来,老太太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下厨做饭、做菜、煲汤。

    吃午饭时,玉龙把多多放在腿上,慢慢夹菜喂他吃。小兰几乎把一条鲫鱼全包了,吃得仔仔细细,细嚼慢咽,看上去很有品味。玉龙用手指着小兰,笑道:“多多,吃鱼就要像兰兰姐那样吃。兰兰姐是猫。”听到这话,小兰格格地笑个不停。多多则稚声稚气地道:“我可不做猫,我要做老虎!”姥爷忙道:“对,多多做老虎!”听了,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饭间,欢声笑语不断,幸福一家亲!

    小兰陪着多多一直到傍晚。晚餐老两口准备得简简单单,大家草草而就。

    小兰要骑车回去,玉龙特地骑车送她一程。直到路灯明亮耀眼的路段,俩人才挥手告别。临别,玉龙嘱咐小兰常来看看多多,小兰笑盈盈地道:“那当然!那可是我亲弟弟。”说毕,小兰继续前往酒楼方向,玉龙则骑车返回江村。

    晚上,一枝回来时,已是十点多钟,多多早已睡熟。玉龙把小兰过来的事告诉了她,她只是淡淡地笑笑,并没多说什么。见状,玉龙建议道:“一枝,明天下午你有空的话,咱们一家三口去阿贵家看看,好不好?”听了,一枝沉思了半晌,抬手拢了拢鬓发,笑道:“去就去呗!一言为定!我明早通知一下阿贵,下午让他抽空带李璐一起回去一趟。”俩人一言一语,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次日早晨,一枝刚到酒楼,就把阿贵叫到一个包间,掩上门,悄声道:“下午我和玉龙带多多去看看双双,怎么样?”阿贵心里明白是玉龙的主意,家姐忙得哪有这心思!心中十分感激,连声道:“那当然好!求之不得!”一枝又吩咐道:“对了,可别忘了带上李璐!”见一枝正式承认了李璐这个弟媳妇,阿贵欣悦,连声说“好”。

    中午,一枝在店里简简单单地用完餐,跟阿贵打个招呼,就驱车赶往江村,顺路在集市上为双双买了两身衣服、几件玩具。她一到娘家,就对爸妈道:“你们老两口想不想看看自己的孙子?”老两口俱先是一愣,继而笑吟吟地一齐道:“开玩笑!怎能不想?想孙子都快想疯了。”闻此,一枝笑盈盈地道:“二老也太小看你们的儿子啦。孩子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一听这话,两位老人心花怒放,喜上眉梢,笑眯眯地道:“当然要看,带点什么好?”一枝抬手拢了拢鬓发,喜气洋洋地道:“礼物我都备好了,你们带钱吧。阿贵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如听圣旨,两位老人赶紧笑呵呵地准备去了。

    准备完毕,一枝便载上父母、玉龙和多多,驾车出发,直奔黄石方向。阿贵和李璐早在门口候着了。出乎阿贵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爸妈也来了。阿贵赶紧让李璐喊“爸”喊“妈”。李璐娇羞地喊了声“爸”,又喊了声“妈”。两位老人毫不客气地各“嗯”一声,算是答应了。见父母也正式承认了李璐这个儿媳,阿贵顿时眉开眼笑,他心中对玉龙又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大家遂一起进屋。厅里站着两位老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含笑不语。老太太怀里抱着双双。玉龙立刻明白是李璐的爸妈,在这照顾孩子的。他喊了句:“大叔!阿姨!”那两位老人忙冲他点点头。阿贵忙介绍道:“这是李璐的父母。”一枝的父母上前与两位老人紧紧地握了握手。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枝的母亲把一个六千元的红包硬塞到李璐手中,说道:“这是给孙子的见面礼。”李璐待要推辞,阿贵以目示意,李璐就开开心心地收下了。李璐从母亲那接过孩子,用手指着一枝的父母,说道:“双双,叫‘爷爷’,叫‘奶奶’。”双双转动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用稚嫩地口音,喊道:“爷爷,奶奶。”见状,一枝的父母喜不自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仿佛在做梦一般。一枝的母亲上前一步,将孩子抱过来,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激动万分。一枝把礼物一股脑地全交给了李璐,李璐客客气气地收下,喊了声“家姐”,又对玉龙喊了声“姐夫”。两个小孩见面更是十分的亲热,他们俩蹦蹦跳跳地玩在了一起。大家聚在一起,东拉西扯,闲聊了一阵子。随后,一枝便载着父母、玉龙和多多驾车返回江村。

    这表明,自己的父母都认同了李璐。为此,阿贵与李璐对玉龙和一枝感激不尽,俩人感动不已。

    到家后,一枝的父母欢欢喜喜,笑得合不拢嘴。玉龙则抱着多多,一直望着一枝又驱车出门了。

    过了几天,又除夕了。

    玉龙起了个大早。将多多交给一枝的父母照料,自己则和小兰一起给各处贴春联。轻轻松松,上午,俩人很快就完成了工作。俩人自然在酒楼里和一枝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玉龙和小兰一起陪着多多,哄他开心。晚上,玉龙和小兰一起在酒楼简简单单地用完晚餐。一枝脱不开身,玉龙和小兰只好再次结伴逛花市。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俩人心各有主,结伴而行,不免心绪阑珊。银河清浅,淡云缥缈。星星几点,十分璀璨。花市如往年一样,繁花似锦,花香醉人,游人如潮。花市灯如昼。人们纷纷出门,处处是卖花人、买花人和看花人,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美景依旧在,只是心境不同。想到明年就要离开广州了,玉龙心中不免有一丝丝留恋,一丝丝惆怅,一丝丝伤感。小兰想到母亲来年便带着弟弟北上了,自己就要成“寡人”了,她感到一点点凄凉,情不自禁,泪湿衣衫。她对玉龙仍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绵绵情意。缕缕情丝,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人群中拥挤着走了一阵子,信步观花,默默无言,俩人都有些疲倦了。于是,俩人随着涌动的人潮来到一个饭馆,并肩走了进去。

    玉龙让小兰点菜。小兰也不客气,拿过菜单,点了一份凤爪,一份清蒸排骨,一份虾饺,一份青菜,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猪肝粥。半晌,菜肴一份份依次上来。俩人一面慢慢吃着,一面轻声闲聊。玉龙打趣道:“南国佳人,倾城倾国。”闻此,小兰的脸上泛起两朵桃花,她用小拳头支着下巴颏,微笑道:“山东大汉,顺手牵羊。广州别称羊城。你真有福分,不虚此行,一下子娶了仨!”听了,玉龙哈哈大笑。小兰也抿着嘴直乐。这时,小兰盯着玉龙的双眸,笑嘻嘻地道:“要不是我妈先下手为强,今天你就是我的情郎。那,情形就大不同了。我死都得让你留在广州。”听了,玉龙尴尬地道:“你妈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用武侠小说的话说,她要跟我一起闯荡江湖。虽然她文化程度不高,但她有大家风范!不过,你也不赖,小家碧玉!”说着,他微微一笑,很是得意。小兰也乐了,笑盈盈地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你和我妈真是天生的一对,真令人羡慕!”说着,她冲玉龙抱拳表示敬意。俩人继续用餐。

    俩人吃罢夜宵,在人潮中又游荡了一会儿,都有些困倦之意,就索性一起骑车返回酒楼。

    这时,酒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顾客盈门,一枝和阿贵应接不暇。玉龙和小兰赶紧上前打打下手。一枝见了,会心地笑了。

    玉龙和一枝匆匆赶回一枝的娘家,时已凌晨三点多了。多多在姥姥姥爷屋里。他们都已入睡了。俩人匆匆忙忙地先后洗了个澡,便上床安歇了。

    俩人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才起床。院子里传出多多的声音“姥姥,我要爸爸,爸爸抱。”一枝黯然,酸溜溜地对玉龙道:“快去看孩子吧,别忘了给他红包。看,多多都不亲我了,连叫我都不叫。”玉龙赶紧起身,手捏着一枝备好的两个红包,走了出来。他先向一枝的父母拜了年,然后抱起多多,笑道:“多多,爸妈给你的红包。”说着,把红包塞到多多的衣兜里。多多笑得满面生辉,在玉龙的脸上轻轻亲了两口。一枝见孩子并不找自己,心里有些难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鼻子酸酸的。她不自觉地抬手拢了拢鬓发,沉思半晌,精神又立刻振作起来。

    这时,阿贵的老婆带着两个女儿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女人劈头盖脸地道:“爸妈,你们瞧瞧,孩子他爸连过年都不回家了。就是不管我,还有这两个亲生女儿呢,难道他不要家了?”见她来势汹汹,一枝的父母本来心虚,慌里慌张,忙着赔不是,连连说道:“他看店太忙了,过年连我们老两口都不来看看。你多担待一点!”一面说着,一面给了两个孙女一人一个大大的红包。一枝又过来,也给两个孩子一人递了一个红包。两个孩子齐声喊道:“爷爷奶奶过年好!姑姑过年好!”这样,阿贵老婆的脸色才变得温和下来。她一手牵着一个女儿,趾高气扬,仰着脸离开了。

    送走他们,一枝对玉龙道:“要一辈子不得安宁,就娶两个老婆。看阿贵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唉!玉龙,你就在家好好看孩子吧。我还得照顾酒楼。”一面说着,一面和父母跟多多挥挥手,随即驾车走了。

    这个寒假,大部分时间,玉龙几乎与多多相依为命。慢慢地,他们间培养起深厚的父子之情,多多似乎一刻都离不开他。此时,张玉龙才深切地感受到,有一份沉沉的责任担子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光阴似箭。对玉龙他们来说,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来临了。

    开学后的第一要务是写毕业论文。面临就业,一切课程无关紧要,没有哪个老师会为难你。只有毕业论文是关键。

    大家纷纷涌向图书馆,查资料,记笔记,确定题目,打草稿,搜肠刮肚写论文。

    玉龙决定写一篇《开拓日本市场》。命题确定以后,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关于日本市场的资料少之又少。他东拼一段,西凑一章,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勉勉强强地写了一篇五千多字的论文,交了上去。

    毕业班的成绩排名很快出炉了。令他欣慰的是,他在班里的综合排名很靠前。

    周六,在酒楼里一起喝茶的时候,小兰悄悄问他:“老爸,给你们学校的钱老打过招呼没有?”玉龙笑道:“这么重要的事能忘了吗?”小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看样子,你去北京是去定了。到时候我逛北京倒也方便。北京,青岛和广州三地我都可以落脚,也是好事。”说罢,小兰莞尔一笑。玉龙只是缓缓地呷着茶,品着茶香,成竹在胸,不再言语。

    小兰的话提醒了他,他得去探望一下钱老黑。

    告别小兰,他就径直来到钱老黑的办公室。只见他只剩了皮包骨头了,脸色乌黑乌黑的,只是精神依旧振作高昂。玉龙到时,他正坐在桌前阅读文件。他让玉龙坐在旁边,俩人就抽起烟来。玉龙问道:“钱老身体还行吧?”钱老黑爽朗地一笑,说道:“起码还能吸烟吧。”他又继续说道:“你不用着急,外经贸部属下的央企都差不多,你就去中纺集团吧。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老交情,到时你尽管去面试。”玉龙站起身来,连声道:“谢谢钱老!谢谢钱老!”钱老黑摆摆手,让他坐下,笑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没啥大不了的。谁去也是去,也不算是走后门。”接着,俩人又“吞云吐雾”了一番,玉龙方告辞出来,心中踏实,高唱凯歌。

    招聘会开始了。校园里人潮涌动。玉龙来到中纺的面试处,令他吃惊的是,座位是空的,并无一人过来招聘。他心里捉摸不定:钱老黑不会哄我吧?难道他会失信于我?这样想着,忐忑不安,心乱如麻,他干脆离开了。

    辅导员叫他去面试的时候,玉龙正在自习室读《管理会计学》。手拿着书本,可哪有心思读书!眼前一片模糊。这时,见了辅导员,他喜出望外,赶紧收拾书本下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有着落了。

    他大大方方地来到面试室。中纺人事处的高处长对他进行面试。一见面,高处长先笑道:“不好意思,来迟了一会儿。跟你们钱处长聊天去了。”接着,他和蔼地问玉龙道:“多大啦?”玉龙觉得好笑,档案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但是,他还是不失礼貌地答道:“二十三。”高处长又问:“有女朋友吗?”玉龙诚实地回答:“有!”俩人又随随便便地闲聊了一会儿,话语投机,十分钟之后,玉龙就痛痛快快地签约了。

    玉龙满面春风地走出来,赶紧奔向酒楼。他把消息立即告诉了一枝。一枝笑盈盈地道:“吉人自有天相。看样子,我们得准备北上了,真有些舍不得!你个北方的狼!”说罢,秋波一转,冲玉龙嫣然一笑,笑得满面生花。

    毫无悬念,在中山大学,韩小兰顺顺利利地与省外经委签了约。外经委人事部主任与她签完约,笑嘻嘻地道:“小女孩,真漂亮!”小兰羞涩地道:“多谢!多谢!”

    签完约,她风一样地离开学校,打了个车来到酒楼,把这一消息告诉了一枝,说时,她欢蹦乱跳。一枝笑道:“好!好!好!都很争气。双喜临门了。”说罢,一枝也把玉龙与中纺签约的事告诉了小兰。听了,小兰沉默不语,几许失落,几许惆怅。

    之后,阿军和阿洪俱与粤海签约,阿贤则与广东轻工签约。

    时间如流水,匆匆又匆匆。转眼到了毕业前一天。吃早茶的时候,一枝吩咐玉龙道:“玉龙,晚上请你们室友都带着女朋友来吃一顿大餐吧。”听了,玉龙开心地点点头。

    用完早餐,玉龙就来到宿舍。他们仨还在酣睡呢。他大声嚷道:“各位,晚上六点到海鲜大酒楼撮一顿,都带上女朋友,没问题吧?”阿军、阿洪和阿贤俱被惊醒,一个个连连说“好”。玉龙瞪了一眼阿洪,装模作样地问道:“你没问题吧?”阿洪双眼盯着玉龙,并不作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们仨也随即起床,洗漱已毕,手拿饭盒吃早餐去了。玉龙仍回酒楼。

    晚上六点左右,阿军和小兰、阿贤和陈芳及玉龙和一枝都已在包间落座。阿洪却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大家都有些着急。阿军笑道:“莫非这家伙不好意思‘单刀赴会’?”听了,玉龙心中有数,只是神神秘秘地一笑,说道:“别着急!再等等看。”正说话间,阿洪与刘露露手牵着手,姗姗来迟,阿洪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露露。”阿军吃惊不小,笑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敢情你们俩是搞地下工作的。你们俩令我们大跌眼镜!”玉龙开玩笑道:“人家混迹田野,惯于野合,咱们怎能发现?”听了,众人哄然大笑。

    一会儿,酒菜上桌。李璐亲自招待,殷勤周到。大家一面吃着,一面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玉龙给其他三位男士递上烟,并挨个点上,大家一起“吞云吐雾”。一杯一杯复一杯,尽情尽兴,一个个都有几份醉意。面红耳热,知心话儿道不完。欢声笑语,不时响起。直至午夜,众人方兴尽而散。

    毕业之后,玉龙与一枝携小兰和多多飞赴青岛。张玉清开着小黄包车将他们一家载到张家庄。玉龙的父母见了,心花怒放。多多大声喊着:“爷爷!奶奶!”玉龙的母亲上前将他紧紧抱住,亲了又亲,赶紧给小兰和多多一人一个一千元的红包。多多初次出远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玩,无拘无束;倒是小兰一副大姑娘的样子,满面羞涩,言语谨慎。

    玉龙的父母请亲朋好友在家里好好吃了一顿。按农村的规矩,玉龙和一枝就算正式结婚了。

    在父母家呆了一个礼拜。玉龙便辞别父母。玉清载他们一家再回青岛。

    小兰坚持要登崂山。于是,中午大家吃完饭之后,玉清就开车载他们上崂山。崂山的路可不好走,处处悬崖峭壁,似乎迎面而来,令人望而生畏。柏树森森,山色翠微。飞瀑喷泉,掬之入口,清冽甘甜。道观清幽,崂山道士个个慈眉善目。大家一起爬上山巅,四下观望。只见崂山三面环海,波涛汹涌,涛声朗朗。水光山色,令人陶醉。玉龙一直紧紧地抱着多多。多多是第一次见到山,也是第一次见到海,自然兴高采烈。小兰第一次到北方来,忽然感到,北方原来还不错,风景优美,赏心悦目。五个人兴尽下山,个个筋疲力尽。

    他们四个人一行坐傍晚的飞机,于九点多抵达白云机场,由阿贵接机,直赴江村。

    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一点了。两位老人业已入睡。阿贵又开车回酒楼了。他们四个人旅途劳顿,洗漱已毕,各个安寝。

    次日大清早,一枝便起床,叫起小兰,刷牙洗脸,与两位老人打个招呼,就驾车去酒楼了。

    她得尽快把酒楼的事交代给小兰。小兰用心学习。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小兰来说,打点一个酒楼绝非易事。

    玉龙睡到上午九点多才起床。多多在他身边伸胳膊踢腿。玉龙拉着他的小手,带他去洗漱。之后,俩人一起拜望多多的姥姥姥爷。两位老人喜上眉梢,把多多抱起来就不舍得放手。

    他们一起用完早餐之后,玉龙就牵着多多的手到集市上买菜买肉。回来之后,大包小包交给老太太,自己则教孩子读书、识字、玩拼图。

    时光如流,八月份到了。玉龙一人坐火车赴京报到。经过三个月的实习,他转正了。为履行诺言,他急急地向公司人事处递交了结婚申请书,很快获批。然后他请了假,立即飞赴广州。

    阿贵驾车来接。他们俩径直来到酒楼。

    见过一枝,俩人恰似初相识。玉龙面带几分腼腆,一枝面带几分羞涩。郎有情,侬有意,俩人情意绵绵。

    “一枝这边的路早铺好了”,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枝就等着玉龙的到来。当日,他们俩在当地正式登记结婚。

    次日,酒楼歇业。玉龙和一枝宴请亲朋好友。钱老黑带着一家也来了。尽管病魔缠身,他依旧精神抖擞。玉龙满面红光,一枝不胜娇羞。宾客盈门,边吃边饮。一轮轮红包撒盘。欢声笑语不时响起。人人喜气洋洋,各各精神焕发。玉龙和一枝酒未到先成醉。

    天清气朗,一家四口驱车到华南植物园拍婚纱照。华南植物园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古木苍苍,枝挺叶茂,一望无际。绿竹穿云,青翠欲滴,浓荫遮道。松柏森森,亭亭如盖,曲似虬龙。最喜人的是兰圃,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兰花,竞相开放,异卉奇葩,香气淡雅。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留连忘返。摄影师累得大汗淋漓,一家四口也是气喘吁吁。

    玉龙在一枝的娘家又呆了三天,便与一枝携多多飞赴北京。阿贵和小兰在机场与他们依依惜别。

    玉龙在北京的房间不大,仅能容两张单人床。玉龙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多多睡中间,玉龙和一枝各睡一边。这样,勉强可以对付一些日子。对此,一枝毫无怨言。但是,玉龙却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地向行政处提出分房申请。

    玉龙白天上班,一枝则呆在家,一面带孩子,一面做着家务,一面还做着服装生意。她果然把服装做到了秀水街。

    很快,房子分下来了,是一个两室一厅。一枝找人简单装修了一下,一家三口就搬了进去。时在公元1998年冬季。

    一枝又开始留心北京的房子,她还要做一点房产生意。(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