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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梁国尚东窗事发

    周一中午,玉龙刚到宿舍,阿军就嚷嚷道:“梁国尚真恶心!丢死人了,与清洁工勾搭上了,趁人家老公在外打工,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都八个月了。”他说得唾沫乱飞,一面还挥着右臂,顿了顿,又接着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天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一肚子男盗女娼,假君子,真小人!还有脸教训我们,真是厚颜无耻!”听了,玉龙并不觉得大惊小怪。他递给阿军一杯水。阿军接过来,咕嘟咕嘟喝完,又继续嚷道:“人家老公扬言要阉了他,村民还放出话来:学校要是处理不好,就血洗我们大学。这下,梁国尚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惨了。想当年告我们聚众赌博,现在报应了。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现在老天开眼了。”他眉飞色舞地说着,整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一旁听着的玉龙、阿洪和阿贤俱吃了一惊。阿贤说道:“我可住在村里,看样子最好搬回来,是不是?阿军。”阿军头一抬,说道:“那当然,越快越好。”阿贤连忙道:“好吧,我这就去办,可惜损失了我的租金。”说罢,抬腿就往外跑。阿洪笑道:“阿军,你是不是夸大其词,有那么严重吗?好像天要塌下来了。”玉龙也大不以为然,在一旁道:“言过其实了吧?不会那么恐怖吧。”玉龙一面说着,一面躺到床上沉思默想:“人空有一手好字有什么用?球技不错又怎么样?可惜品行不端。”他为梁国尚感到惋惜。想着想着,又困又乏又累,玉龙呼呼睡着了。

    阿军过度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阿军干脆起床,洗了把脸,打电话给小兰。小兰在中山大学的宿舍里,正躺在床上读武侠小说,接过电话,一听是阿军的声音,心中一动:难得他主动来找我,敢情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电话里,阿军神神秘秘地对她道:“我们学校梁国尚的事,听说了吗?”小兰呵呵一笑,心里凉了半截,大失所望,不由地笑道:“梁国尚关我屁事!什么桃色新闻?我看你就是对绯闻感兴趣!”也不管小兰爱听不爱听,阿军在电话里滔滔不绝、添油加醋,把梁国尚的风流韵事说得有声有色。对此,小兰不屑地道:“那个衣冠禽兽,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下流!”顿了顿,小兰皱着眉头,在电话里道:“你就为了这事来找我,那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你到底兴奋什么?”阿军尴尬地一笑,抬起右手搔了搔头,说道:“周六,咱们一起去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小兰摇了摇头,说道:“我家酒楼就在旁边,还要你请?旁边的大排档,他们的水产品档次太低,我是不吃的,难道光吃青菜?不如我请你吧。”阿军笑道:“这样也行。那周六晚六点,竹林见。”小兰说了声“好”,阿军便挂断电话,一溜烟似地跑了。

    说来也巧,半路上阿军正好看见梁国尚急匆匆地赶来。要避开他已来不及,只好不情愿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梁国尚一下子截住阿军。阿军见他满面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于是一脸假笑地问道:“辅导员,有什么事?”梁国尚苦笑一声,问道:“玉龙在宿舍吗?我找他有点事。”阿军忙道:“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你自己去看看吧。”说罢,阿军一脸的不屑,转身就走。

    梁国尚来到玉龙宿舍的时候,玉龙早醒了,正在床上躺着读那本《白居易诗选》,看到入迷时,就禁不住读出声来。梁国尚叫了声“玉龙”,玉龙赶紧爬下来。梁国尚见阿洪也在,就拉过玉龙的手,急切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楼下谈。”说时,迈开步子就向外走。玉龙不明就里,只好紧随其后。到了楼下无人处,梁国尚悄声对玉龙道:“玉龙,你得帮帮我,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之莫及。”闻此,玉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梁国尚哀求似地说:“你得帮我劝劝我爱人邓晓静,在这关键时候,她硬是闹离婚。你说怎么办才好?”玉龙心里也没谱,并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帮他,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玉龙用右手搔了搔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他严肃地道:“等到周六晚上我请她到酒楼来,让一枝好好劝慰她一下,女人劝女人,也许有点作用。”听了这话,梁国尚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面呈霁色,上前拍了拍玉龙的肩膀,兴奋地道:“我就知道你重义气,我没看错人。就这样办,一言为定!”于是,心里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玉龙就告别了梁国尚,奔酒楼而来。他昂首阔步地走着,远远就望见,阿贵和李璐在酒楼门前有说有笑,毫无顾忌。见到玉龙来了,阿贵忙迎上前来,亲切地叫了声“姐夫”。玉龙从从容容地“嗯”一声。阿贵递过一支烟,并用打火机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吸着。玉龙狠狠地抽了两口,对阿贵笑了一下,道:“我得用一下电话,给一枝打一个。”阿贵把手一摆,笑道:“姐夫请便!”说罢,仍与李璐继续说说笑笑,旁若无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玉龙拨通了一枝的大哥大,急切地道:“一枝,有件事很棘手,恐怕你得来一趟。”于是,玉龙就把梁国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枝。一枝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冲着你的面子我也得来一趟。我六点到,多多就托给爸妈一会儿。就这样吧。”打完电话,玉龙对阿贵道:“一枝周六晚上过来,你准备个包间。另外,你和李璐略微收敛点,别让她撞见了。”阿贵顿时眉开眼笑,爽快地答道:“姐夫放心吧,我明白,有一年没见到家姐了,我好想她的!”说毕,就叫李璐安排包间去了。

    玉龙自回宿舍,想来想去,倒多了一份心事。

    周六下午五点多钟,玉龙就来到了梁国尚的家。门虚掩着。出于礼貌,他还是轻轻敲了敲门。梁国尚过来打开门,愁眉苦脸,叫了声“玉龙”。玉龙稳稳当当地走了进去。邓晓静正在辅导孩子做作业,见他进来,站直了身子,点点头,硬挤出一点笑容来。玉龙郑重其事地道:“邓老师,六点我在酒楼订了个包间,能不能赏脸光顾一下?”邓晓静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点点头,苦笑道:“真是没脸见人!好吧,没问题,我六点准到。”说时,她用眼睛狠狠“剜”了梁国尚一眼。玉龙听了这话,就告别他们,到酒楼去了。

    这段时间,一枝已习惯穿长袍了。这晚,她又是一袭藏青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粉红色的玫瑰花。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哪像刚生过孩子的人!受着爱情的滋润,满面生花,笑容可掬。她是别具一番风韵。她已在学车,因而脸上被阳光晒得略有点黑。但瑕不掩瑜,她依旧白皙、苗条、妩媚、冰清玉洁。

    她打的来到酒楼。阿贵老远就看见了,急急忙忙上前迎接。姐俩亲热地聊着。阿贵见面就道:“看,家姐,你不在的时候,我把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信,你可以问兰兰。兰兰在楼上跟男友吃饭呢。是不是得给我加点薪?”一枝笑盈盈地道:“一见面就要钱,钱!钱!钱!我看,你都钻进钱眼里去了。真有你的!一月加五百吧。功劳苦劳都抵了吧?”一听这话,阿贵笑嘻嘻地道:“还是家姐疼我。多谢!多谢!”他一面说着,一面两手抱拳冲一枝拱了拱,眉开眼笑。

    很快,邓晓静就一个人赶到酒楼,一枝和她轻轻握了握手,就并肩来到了包间。落座后,一枝殷勤地问她:“邓姐,吃点什么?”邓晓静哽咽道:“真是斯文扫地,丢人现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都没脸见人了!还吃得下么?”说罢,埋着头,不住地啜泣。一枝则不停地给她递纸巾,供她揩泪。见状,一枝亲自出去泡了一壶茶,端到包间里。她斟上一杯茶,放在邓晓静面前。自己也斟上一杯,用手端着,放在嘴边,慢慢呷着。一枝轻柔地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多了也没用。不吃东西,喝点茶,润润喉也好。”邓晓静用右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端起茶,一饮而尽。一枝又给她斟上一杯,她又是端起来一饮而尽。一连喝了两杯茶,邓晓静的脸色变得温和起来。她不再啜泣,抬起头来,泪痕满面。一枝见机行事,好言相劝道:“他已是穷途末路了,你要是再逼他,他就走上绝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得饶人处且饶人。夫妻间的事很难说得清的。就拿我来说吧,我前夫包二奶的时候,我嫌他是个大老粗。而我喜欢有学问的人,因此对他很冷漠,不管不顾,没办法。结果,他包他的二奶,我一心做我的生意,倒也相安无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一下子就没了,说实话,我也挺难过的。”说着说着,一枝也眼含珠泪。邓晓静只是静静地听着,沉默不语。顿了顿,一枝继续道:“这时候你得宽恕他。除了你,现在他就是条丧家的狗,没个人可以依靠。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你哪好一走了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邓晓静终于开口了,眼噙着泪珠,她平静地道:“听你的,这次我就放过他一马。不过,还得看他怎么表现!”听了,一枝微微一笑。接着,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八点左右,喝了一肚子的茶,邓晓静平平静静地回家了。

    一枝安慰邓晓静的时候,玉龙就在校园里溜达。正好钱老黑背着手走来。玉龙喊了声“钱老”。钱老黑上前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俩人就一起散步。俩人一面走着,一面吸着烟,一面谈天说地。玉龙自然而然地提及梁国尚,钱老黑嗤之以鼻,骂道:“败类!怎么为人师表?!品行不端!一点管不好自己。不过,现在男女关系在广州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对此都很淡薄,一切习以为常,不会大惊小怪。但学校不能因他一个人惹火烧身,必须给村民一个交代!他得赶快调离,越快越好,谁也保不了他!”说罢,他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听了,玉龙心中略感安慰。俩人又谈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玉龙走进包间来,见一枝一脸疲倦的样子,忙问道:“事情怎样?”一枝笑盈盈地道:“我办事,你放心,应该有点效果。”说着,抬手拢了一下鬓发。于是,玉龙大声喊道:“阿贵,快上吃的,我和你姐还要赶去江村呢。”阿贵叫道:“稍候,这就来!”很快,李璐便推着餐车到了。于是,俩人匆匆忙忙地吃了点夜宵,就一起骑车去江村了。

    母亲来到酒楼做说客的事,小兰并不知晓。她与阿军在二层吃完晚饭,就一起出门,手牵手登上了校外的山丘。山上的杂草长得又高又密,树木扶疏。走着走着,他们发现,山丘下面有一个池塘,与其他池塘不同的是,三面环竹,十分幽静。漫步寻幽,他们手拉手走了下去,于空旷处坐下。当晚,天上悬着一轮上弦月,亮闪闪的。月亮投影到池塘,池塘里也有一轮月亮,宛若银钩。月色映照着三面密密麻麻又细又长的竹子,池塘里显出模模糊糊的竹子的倒影。池面如镜,水雾濛濛,十分光景。情景迷人!阿军和小兰挨着靠着,俩人不觉亲吻起来,越吻越热烈。这时,情不自禁,阿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向小兰的胸部。没想到,小兰立即警觉起来,右手用力将他一下子推开,整了整衣服,嗔道:“好色佬!得寸进尺。我可是个黄花闺女,没那么随便的!”阿军差点摔倒,“碰了个钉子”,连忙赔笑道:“好了,下不为例。千万别生气!”小兰柔柔地道:“女人的名声还是重要的,我得在婚前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我不像我妈,赶时髦,无照驾驶。不过,她是过来人,不同的。话说回来了,玉龙对我妈那是一往情深。我妈很有眼光的。你呢,乳臭未干,小屁孩一个,抱着这个,想着那个。还得好好考验一下。再说,到了毕业,你留不留在广州还不好说。我很实际的,到时你留不下,那就只有东飞伯劳西飞燕了。别怪我无情,我是翻脸不认人的。”小兰的一席话如同泼了阿军一头凉水,他顿时心事重重,勉强笑道:“我的成绩!如果留不了广州,谁能留下?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小小年纪,疑神疑鬼!我对你也是情深似海!情有独钟!你感觉不到罢了。”说着说着,语气里满是愤慨,一肚子的不平之气。小兰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了,于是,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阿军的头,安抚他。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俩人遂起身往山上爬。对于他的一番表白,小兰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她不觉又牵起他的手。俩人刚到半山腰,忽然,听到两声大喊“站住!站住!”喊声大得惊人,俩人魂不守舍,不由自主地赶紧站住。

    月色下,依稀可以看见,两个人手持锄头向他们俩赶过来。俩人顿时毛骨悚然。定下神来,俩人知道,肯定是村里的农民,心下也就坦然了。小兰高声叫道:“谁呀?我是韩小兰。”那俩人一听是韩小兰,马上放下锄头,笑道:“是小兰啊,受惊了,我们是来找你们学校报仇的,没你们什么事,回去吧。”虚惊一场!俩人慌里慌张地赶回酒楼。

    玉龙和阿贵正在酒楼门前对着抽烟,一面嘻嘻哈哈地谈笑。见他们俩匆匆忙忙地赶来,神色不定的样子,俩人甚是诧异。一看见他们俩,阿军才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眉飞色舞地道:“看样子,村里的农民真要血洗校园。我们见到两个,挥舞着锄头,真吓人!令人胆战心惊!”小兰则瞪了他一眼,嗔道:“又没洗你!小题大做!胆小鬼!”这时,阿贵接过话茬来,笑道:“不会的,没那么可怕!他们只是放出声来吓唬吓唬,哪会跟你们这些学生娃过不去!与你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俩还是好好地拍拖吧!有事我担着。”说着,潇洒地抽了一口烟,示意他们俩进去。玉龙则开怀大笑,冲他们俩摆了摆手。

    小兰请阿军吃了一顿夜宵,算是给他压压惊。亲眼目睹阿军“胆小如鼠”,她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