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伤及无辜
虽然让小妮子捶了几下子，但玩笑之余当然不能比拟当初两人之间拼命那样下手不容情，再加上今天蓝少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摆平了小妮子，没了心病当然心情舒畅。
两人调侃了一会儿，蓝羽凌想到好几日不见龙五那老家伙，稍一琢磨终归觉着有些怠慢。
平心而论，要是蓝羽凌出道混世没有遇到龙五，或许也一样顺风顺水一帆风顺。但要说小半年时间铺垫下几项产业的根基，大踏步的快速发展到今天，就凭他蓝羽凌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说与皇朝之间的关系借了龙五的余威，就说事到如今前前后后得罪的净水宗和金全胜，没有龙五这个靠山，他蓝少爷敢去捅这样的马蜂窝吗？他蓝少爷能摆平麻烦？还有五峰宗粮食交易上给足的面子，小妮子如果没有透出龙五这个老妖精存在的底，人家认识你蓝少爷是哪个林子里的鸟儿？
说来说去，尽管蓝羽凌面上一幅咋咋呼呼没心没肺，但他欠龙五的人情之大却是心底自知。
嘴上面上对修炼一派懒惰敷衍的作风，实际上蓝羽凌也知道龙五将他引到修真这条路上，对自己将来的莫大好处。不说将来，就凭现在自己的修为本事，再加上龙五有意让给他的通天财富，自己的财力物力足够玩儿转脚下这片东川大陆了。要知道那十几个乾坤袋单单拿出一个，其内的财富足可以指使整个东川大陆各个宗门为他效力了。
大恩不言谢，心中计较但有恩不一定挂在嘴上，这就是蓝少爷为人处事的态度。
既然小妮子不找茬了，自己没了顾忌确实应该回去看看。打定主意，蓝羽凌和苑尊雅在近卫的陪同下走在了去往城内民众新驻地的路上。
因为回新窝需要绕着烟雾区走，路途稍微远了一些。这个时候北域地界除了帝战关内外附近积雪被践踏的泥土狼藉，其他地方早已被皑皑白雪装点得银装素裹一望无垠。反正午时刚过不久，蓝羽凌一众人无事之暇倒也乐得欣赏着雪域景致一路慢行。
蓝羽凌前世生长在南方，北方寒冷的冰雪世界从未经历过，不想这一世倒是找回了遗憾，脚下咯吱咯吱踩着冰雪，一路远望雪挂装点的山林原野，蓝少爷时时感叹冰雪世界萧瑟意境中的清冷之美，兴致大发之下虽然没有憋出一番佳作，但借着前世记得的几首咏雪诗词倒也十足的文雅了一番，听得小妮子和一众人不时侧目，时常大呼不识一斗文字的蓝少爷哪来的这般文章。
不想蓝少爷自得的一句“难道老子就不能是文曲星下凡？”
一众人莫名其妙。“文曲星是谁、、、、、”
出了烟尘挥散的区域远离城关风口，空气虽然干冷，但天空还是那么的悠远蔚蓝，大地虽然不见绿色，但银装覆盖的视野尽显冰洁无瑕。
“蓝少爷，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的地方菜肴？老仆承蒙少爷善意收容府中，自当为您显露些拿手本事。”一路上不乏说笑，所以众人气氛倒也融洽，神态老实本分的老主厨包福适时一幅感激之情说道。
汲取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这是修真练气之大道根本。蓝羽凌修为可以辟谷，但吸纳天地元气却只是修炼筋骨气脉的一种辅助理论，至于人之根本，身体筋骨肌肉的成长，就算是修者之中的大成者，一样脱离不开天地万灵的生长规则，成长之初不外乎膳食进补汲取养分。
蓝羽凌除了有龙五药理药膳的调节，这个阶段也一样没有断人间烟火。这世界没有太多消遣玩乐的花样，所以蓝大少爷对于口腹之欲还是比较在意。
这时候听包福问起自己口味，蓝少爷呵呵笑道：“本少爷喜欢一些海味，可远在内陆的北关之地，这个爱好却是一个难题了。幸好少爷我还不算挑食，这几日城关内被烤人肉的味道熏得够呛，您老不妨试着弄些清淡口味的拿手菜吧！”
包福见蓝羽凌言语随和，先前的拘谨便少了些，连连应道：“清淡素菜着重于料理入味，这个老仆绝对拿手。呵呵，蓝少爷就等着晚膳品评吧！蓝少爷，老仆这几日闲暇时听得官兵把您传颂得神乎其神，有的人还说您能在天上飞，呵呵，要说蓝少爷本事大我信，至于天上飞，这不是拿老仆当三岁孩童糊弄吗！”
蓝羽凌微笑摇头不语。
主帅平时为人随和没有官架子，旁边近卫随行也就随意说笑习惯了。这是有人插嘴笑道：“这可不是笑话你老人家见识短，要不是我们有几个兄弟亲眼见过，谁会相信咱们的主帅大人有飞天的本事？所以和你说这事的人不是糊弄你，咱们主帅大人的确不是凡人。呵呵，说战神转世我都信、、、”
包福听了差异的瞪大了双眼看向蓝羽凌：“真的啊！那教授蓝少爷的师傅更是一位厉害的仙人了，蓝少爷能不能说说您那位师傅是哪一路的天仙？让咱们这些平凡百姓也长长见识。”
蓝羽凌笑着看向包福：“怎么？您老也想结识一下仙人？”
包福憨态可掬，呐呐干笑：“不是，老仆只是心里仰慕，那些仙神般的人物老仆哪有资格结识，只要看上一眼仙人的风姿，老仆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啊！”
只顾得说话，包福不经意脚下一滑差点帅哥跟头，幸好旁边兵卫手快搀了一把。
是人便有好奇心理，蓝羽凌也不觉得意外，但有些事该说不该说他还有一定分寸。其实蓝羽凌可说可不说，只是连日来的烦心事有了了解，今天心情不错也就多了几句闲聊，微微笑道：“传授技艺的老伙计没说他出自帝国哪一宗门，人家指点一下修炼门道而已，连个师徒名分都没有，本少爷才懒得管他什么来路。”
听蓝羽凌口气对受艺之人并不在意，而且更谈不上归属的师门宗派，包福不禁诧异眼前这位蓝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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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战关整整被浓烟覆盖了五日，六联盟火葬阵亡将士更是用了六天。
第七日清晨，烟雾散尽的帝战关和帝战城重新显露了清晰轮廓，虽然六联盟这一次的报复手段已经过去，但余味残存的灾难之地仍然散发着谈谈的焦糊味道。
城外百姓挂念故居，太阳还未升起，一队队拉家带口的民众夹带着家当，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缓缓涌向帝战城。时值寒冬，尽管北关数十万驻军匀出了几万顶棉账，可终究不如民宅里暖和，战事消耗的不单是国家储备，同时受到牵连的还有更为苦难的百姓。
难民忙忙碌碌返还家园，一队北关驻军也一样不着消停。浓烟入关时正值夜幕，帝战城入睡的百姓也有小部分没有撤出来，后果则是一个院落或一家人睡梦中的全部毙命。挨家排查寻找死亡尸体也成了这队驻军的首要任务，同时，一具具冻得僵硬的尸体也被连续不断的抬出归拢。
帝战关城墙上的守军也在忙活，俯首注视着一袋袋粮食扔下城去，蓝少爷虽然知道这是谋划中的一部分，但扶着垛口仍是紧紧皱着眉头。
杨涛在塔楼上来回踱步转着圈子，想骂娘却碍于主帅在侧，在蓝羽凌面前他还是多少保持着几许安分。可是看着一袋袋粮食凭白送出去，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走到蓝羽凌身边发牢骚：“他娘的，小爷和北关兄弟受了这些蛮子几天的罪，帝战城还死了不少人，我们反倒孝敬这些混蛋吃喝，这样什么事啊！”
蓝羽凌静静问向曾易光：“统计了没有，帝战城死亡多少百姓？”
曾易光眼中满是仇恨，愤然道：“还没有，不过也能估计个大概。因为北方冬天入夜早，北域贼人又是赶在半夜发难，不听劝解的留城百姓很多都是在睡梦中被整户熏死的。有些人醒来后晕头转向没出来，所以街边巷尾同样可见遇难的尸体，其中一样有老少儿童。我们前几天撤出城关时曾经清点过帝战城的百姓，事后估算城中被浓烟吞没的人数大概有一千多人。”
“一千多人！那可是一千多条性命啊！”尽管蓝羽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这个死亡的数字还是令他心里一沉。几十条人是一个概念，几百条又是一个概念，那么上千条人命呢？
蓝羽凌不是幸灾乐祸，但他感觉帝都中京眼下的内乱确确实实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平静安逸的帝国臣子吃跑了没事干，支持其他皇子的派系不拿北关百姓死伤的事情大做文章才怪。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驻守北关的江玖不单单是被动，此事甚至会影响到江玖的顺利即位。还好，有了江辰琰后院的这一把火使得江玖回京，现在帝都估计正拨乱返正忙活呢！经过二皇子和庞刚佐的兵变事件后，相对于乱政之时群臣的左右态度，现在朝廷一众群臣之间的实力派系应该正进行着从新洗牌，只要北关不破，估计现在的当口没人会有心思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