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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四章逃命

    江辰琰口中的找死之人正是寒笑天。

    一众将领陪同主帅出了大帐,但眼前万余人马遮挡下只听得前方嘶吼喊杀,根本看不到发生什么事。江辰琰此非彼时,因为有了修真高手的帮助应诺,特别此人曾经显露的震撼世间法术威力更令他兴奋异常,感叹天降神人相助。

    江辰琰虽然谋略不足,但也不是傻子,曾经也顾虑过举事逼宫后的远虑。就算眼下暂时篡权得手,但天下臣民公认的国储江辰弈重兵在握,当然不会对他的伪政权俯首听命,万一举兵打回来,他江辰琰凭什么对抗?就凭眼下五万新入营的杂牌军?他敢肯定,江辰弈不会是万一,而是百分之百的举兵讨伐。

    就在江辰琰秘密回京和庞刚佐潜入东大营,万事俱备举棋不定的时候,不想眼前这位奇人上赶着找上门来,在演示了撼动山河的法术之后,惊骇之余江辰琰如获至宝惊为神人。而这位神人主动言及辅助大业的允诺,让一心登天的江辰琰犹如抓到了一根攀爬的绳索,至于对方的条件,对于成事之后的他却易如反掌,这也是他将重兵在握的江辰弈不放在眼里、敢兵变逼宫的强势依仗。

    现在此人就伴随在身侧,这时候对于一般的危险江辰琰已经不放在心上,一声喝令之后众将开道,江辰琰威风八面直奔事发现场。他倒要看看,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千军万马中擅闯中军。

    到底是什么人?

    在几位将领的喝令下,万千围挡的兵马在江辰琰这一侧向两边闪开了一道口子,远处触怒二皇子的闯英之人露出了身影。

    十数丈外一个紧身黑衣装束的青年人出现在江辰琰的视线中。军中主帅这边有了动静,那人同时转身看过来,寒冷的目光似乎发现猎物一样,其中有兴奋的跃跃欲试,也有冷冽的杀气影射目标,对峙的视线在这一刻接触碰撞。

    江辰琰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不觉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萦绕在暗色光影中的杀神。自己,俨然成了那专门收割生命的杀神猎物,正寒战着引颈待戮。

    身侧,江辰琰赖以壮势的高人此刻也不由侧目,急忙轻拍江辰琰左肩,一股真元之气的轻震令二皇子从惊惧的神态中清新过来,这才仔细观察那气势压人的黑衣青年。一缕神识扫视过后,这位老者才由方才的神情凝重松懈下来,但仍对黑衣人与生俱来的沁人杀气有所疑惑。

    寒笑天也同时观察着对方。

    来杀人砸场子的目的不假,但他也不是缺乏心机的毛糙之辈,不然也不会在江湖中的数年拼杀中安然无恙了。一条通道两旁数千高举兵刃的兵将林立,在主将的余威中这些将士一扫刚才的惊慌散乱,此时重新恢复了万千将士的杀威。一队甲胄鲜明的精兵护卫下,数位衣着将服的将领众星捧月一般维护着三人。

    江辰琰立身于阵营之间,显示出他一军主帅的地位。刚才寒笑天一扫之下见到他的惊恐失态,此人不过一个外表光光的摆设,实在不足为惧。

    左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武将装扮,雄威之势隐然可见,应该是一位常年兵戎的武者。这人随在江辰琰一侧,虽然见到寒笑天勇战千军的威猛,但他一生沉浸于军政,见多了战场杀伐已然见惯不惯,这一刻倒是比慌乱的江辰琰沉稳了许多,他---就是怂恿江辰琰政变逼宫的庞刚佐。

    只是庞刚佐空有军人余威,一界凡夫也不会令寒笑天在意,当这小子目光落到江辰琰右首修者装扮的老者时,不在乎的神态立刻收敛,而且心里不由莫名的一震。“这老家伙不像是普通人,怎么会有面对净水宗薄威时的感觉,今天本打算过来耍耍威风,现在恐怕要小心一些了。”

    回过神来的江辰琰惊出一身冷汗,考虑到对方虽然不是善茬,但自己也有高人助阵,在依附自己的万千大军面前绝对不能弱了气势。压下心中的惧意,江辰琰强作威严冷喝:“你是什么人?万军之中硬闯大营,难道找死不成?”

    打就打吧!一声围杀令下去不就完了,还费什么话?但江辰琰心怀顾忌,虽然口气强硬,但话音不外乎留有余地,等着和对方扯上些嘴皮子,能过得去尽量过得去。江辰琰不傻,江湖武林人士,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敢单挑万军,眼前之人显见是一个修真者,不知道身侧的高人能不能摆平对手,所以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眼看着逼宫事成、江山到手,江辰琰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些什么差错,再说跟修真之人结怨,更犯不上。

    “我来这里讨公道,是你们这些兵士不按规矩办事,活该找死。”以寒笑天的性子,应该没有废话直接动手,可这时候却一反常态,也跟着打起牙祭来。眼见江辰琰身边的老者看不出深浅,寒笑天这时候也谨慎起来。

    江辰琰微微一怔,讨公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样的强敌?当下疑惑道:“这话从何说起?本皇子实在不知何时触犯过仙修?”

    寒笑天想到躺在床上后半生残疾的仲孙静,怒气又慢慢升起来:“可能是你小子坏事干的太多,老子就点你一下,城南蓝家产业是你侵占的吧?军械作坊主管之人是你手下伤的不错吧?今儿个老子不要利息,你这个正主儿还回一条胳臂,手下将士滚出我兄弟的蓝家兵工,此事作罢。”

    位置似乎颠倒,寒笑天讨债的作风令人质疑,好像被包围的是江辰琰一伙,他才是千军万马的主子。

    口气强硬的话语噎得江辰琰直哼哼,对方这人张狂的口气无异于扇他耳光,这事哪还有回旋余地,被逼到绝境的他此刻断了消灾的念头只得强势起来:“本皇子的一条胳臂?哈哈哈、、、本皇子一根手指就足以抵你蓝家产业全部性命,哼!就算你是修者,面对我数万将士你又能如何?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后事善了根本不可能,眼下倒好,找场子的和事主反倒打起口水仗,人多势众的叛军将士不由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江辰琰身边老者不耐烦了,刚才神识查探,根本察觉不到寒笑天的修为,眼见对方不过一个不入正道的凡间野修,现下便没有了丝毫顾忌。在江辰琰和万军面前,这个时候正好是他立威的时候。

    老者神色洒然,踱步离开众人独身迎上前来,一副漠然神色轻视寒笑天道:“一个野修而已,也敢在老夫面前撒野,只能怨你自寻死路了。”

    寒笑天遇强则强遇硬则硬,老家伙的傲慢不屑令他不爽,一时之怒盖过了行事的谨慎:“能跟弑父篡位的畜生混在一起,你这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寻死路?只怕你舌头大鸡*鸡小闪了老腰,老子今儿个要找痛快,索性收拾了你们这蛇鼠一窝的龟孙子。”寒笑天现在的修为深浅自己都不知道,但骂人的本事当属自信。

    神秘老者在宗门内深受敬重,因为查探事情出山,遇到当朝皇子一样高位自居,何时受过这等辱骂?这时候脸色由红转青杀意大盛,愤怒道:“敢对老夫如此不敬,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么?”

    寒笑天认真道:“询主儿”

    神秘老者闻言一怔:“询主儿是谁?”

    寒笑天嘿嘿一笑:“老家一个寡妇邻居不守妇道,丈夫死了东扯西拉,结果留了个孽果起名叫询主儿。老子以前逗弄他的语气和跟你这老鸟的语气一样啊!对了,老小子你现在找到爹没有?”

    嘿!尽管老者入道修心几十年,已然达到心如止水鉴常明的地步,但此时也不由得七窍生烟抖着胡子暴跳如雷:“呀、、、气煞老夫了,让你粉身碎骨不足以平恨,小子你死吧!”

    嘴上直叫唤,老者手也不闲着,挥动之间一件器物划出一道红光直奔几丈外的寒笑天,口中犹自咒骂不停。红色流光快若闪电,寒笑天视线之中只见一个红色影子分辨不出什么东西,躲闪,不是寒笑天的性格,实打实的硬磕才是他的做派,他也喜欢这样的打法,容不得多想长刀在手挥砍之下迎了上去。

    嘭嘭、、、一阵沉闷磕碰声响起,不同于重兵刃的震耳欲聋,长刀反倒像拍打砖石一样吃不上力道。十几下过后,寒笑天才看清高温辐射外放的红色东西的轮廓,这东西的样子就是一个碗口大的金属球,犹如炭火高温中烧红一样,被控制着盘旋围绕在寒笑天四处连续飞撞而来。

    抵挡有余,而且根本算不上费力,可十几下过后寒笑天实在烦躁不已狼狈不堪。尽管此时气候进入寒冬,但围在四处的叛军仍被那球体辐射的高温逼得一退再退,被此物围着袭扰的寒笑天苦热难耐更是可想而知。这时候寒笑天没有修为上的劣势,也没有被宰杀的危险,但眉毛头发已经被周身热浪熏得卷曲,在这样下去,时间一长他非得被人家活烤了不可。

    “你他娘的用的什么玩意?有本事和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这种投机取巧的比拼怎么对得起你爹,对了,老鸟你找到爹没有、、、”尽管寒笑天用足了力气,“嘭嘭”声中就像拍打火球一般,长刀却根本砍不到那器物的实体,讨不到便宜只有嘴上开骂。

    寒笑天逼近老者旨在近身搏杀,但对手退得也不慢,这时候斗法的圈子逐渐扩大,一会天上一会地下,但老者始终和他保持在一个距离,寒笑天大汗淋漓已经口干舌燥了。

    老者控制法器消耗真元照寒笑天多出不少,但却比寒笑天舒服很多,这时候见对手苦于应付,不觉傲然之色浮于体表:“哼!老夫不食人肉,但烤活人的手法却是独一无二,今天我不但要活烤了你,还要将你小子的干尸一块块切下来喂狗方才解恨。不要叫,动手之前也不打听一下对手的来历,妄你出自修真一途,不过能死在老夫手中,你小子也该觉得有面子才是。”

    不叫才怪,被这么一个高温耀眼的火球子围着熏烤,寒笑天毛发逐渐有烧焦的趋势,叫骂的声调更高:“老鸟报上姓名,老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形影不离三丈的老者见寒笑天直吐舌头,心下畅快愈加解气:“老夫善心大发就让你死个明白。炽火宗总堂护法何启山不敢说同辈中修为第一,但大烤活人的本事自信独出无二,你该瞑目了。”

    “问候你娘,老子看你能烤多少活人?”寒笑天眼看僵持下去没好果子吃,由空中再次冲向地面。只不过这次他长心眼了,直接冲向叛军的密集处,随手抓起两人挥舞着抵挡火球的攻势。寒笑天煞气外放还有一个护身的结界,尽管对温度阻隔效果不大,但多少还有些作用,被他擒拿的兵痞只是凡人哪受得了这样烘烤,寒笑天抓着两个活人只是挥动了几下,扔出去的却是两具烤焦的干尸,一时间内城楼南门前的宽阔主街上,阵阵烤肉味弥散开来,四处奔逃的叛军兵士成了寒笑天随手替换的兵器,东一处西一处随地可见衣甲变成飞灰的焦尸。

    何启山这时候也不由得苦闷。眼看这小子还能蹦跶一阵子,这样下去不知还会死多少人,杀人多少他不在乎,不过是一些蝼蚁般的贱命而已,可这些人都是二皇子的人,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炽火宗在中京附近的几个郡城的产业全部被毁,一向被宗主倚重的总堂护法何启山被托付彻查此事。何启山顺着产业被毁的脉络一直追查到京都,暗中正赶上江辰琰图谋不轨,何启山一直猜疑仙隐宗暗中操作此事打压炽火宗,这一窍然而遇的事情让他顿时感觉找到了对抗的契机,进而主动接近叛逆打算的江辰琰,并言明事成之后的条件对此事又加了把火,之后才有了江辰琰自信满满的兵变逼宫。江辰琰对何启山来说不过是一个棋子,事成之后江辰琰一览江山,皇家全力支持金家金全胜只是一个明面的条件。仙隐宗维护江家政权同时借力,暗处炽火宗下绊子篡改皇室政权的倾向才是对抗仙隐宗的真正目的。

    所以江辰琰他还要用,修真者不能参与凡世之间的争斗,江辰琰的军力他还得保留做幌子。

    这时候的寒笑天却令何启山直挠头,这小子现在就像仍香肠,手拿把掐一路迂回,不多时附近街面已经遍地焦尸。紧追在身后的何启山眼见寒笑天又奔向一处密集人群,看到情势之后心急之下不由大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