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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一章左相找死

    因为帝站关军事繁忙战事复杂,原来的一位随军文书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为了不漏掉东川帝国千年以来最为重大的战事,江玖临别时又临时加派了一位文笔文职。外面天寒地冻,两位文弱的文笔先生相互替换随军记录,倒也少了些先前的寒苦劳顿。

    帐外爆炸声渐渐稀落逐渐趋于平静,帐帘挑起,新来的何文书抖抖身上的落雪进得帐来。随着一丝寒气的涌入和巨响的消失,已经觉察到环境微微有异的蓝羽凌醒了过来。

    揉了揉模糊的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蓝羽凌微微有一些差异:“嗯?爆炸声停了,难道六联盟联军停止攻击了?”

    何文书走到火盆前搓着冻得发木的双手回道:“蓝将军猜得不错,六联盟一方的确退兵了,而且大军撤出了千米之外,现在只有一营敌人在收敛尸体。”

    “嗯?”蓝羽凌想不到六联盟竟然结束了生气浩荡的进攻,伸个懒腰站起身来纳闷道:“先前看六联盟一方决死的阵势,不像是半途而废的样子,怎么就停止攻势了呢?不行,我还得亲自到城关上看看才行。”

    说罢蓝羽凌顾不得睡眼朦胧,起身出了帅帐。

    整个北域三关这时候都笼罩在鹅毛般徐徐飘落的飞雪中,作为关内外温度差异巨大的帝站关,气流交汇处的急剧反差使得这里雪势更大,纷纷飞落可以说是席天盖地。

    再次返回塔楼高处的蓝羽凌,在曾益光和杨涛蔡刖的陪同下,遥望城关以北。

    冰天雪地衬托的黑白相间战场,视线中只有忙碌的北域兵士蹒跚在泥泞的尸体血水中,默默的收拾着同胞的尸体。仰视峡谷千丈尽绝壁上朦胧模糊的一线天,尽管厚重的落雪延绵飘絮,但这一刻静下来的战场上默默无音,爆响声结束沉寂下来的环境更显悲壮消沉。

    城下,残存的断崖城两万士兵之后又多了榆木城冲到城下的万余幸存者,此刻他们老老实实的不敢稍有动作。停战后也曾有怀着侥幸心理的残余试图逃回六联盟部落,不过没走出五十米,一波弩箭过后全成了钉在地上的死尸,这一拨人无疑成了威慑残兵回逃的死亡典范。此后,尽管逃命的想法极尽诱惑,但没人再敢赌命。

    昏暗压抑的天气夹杂着风雪扑面,蓝羽凌的心情也被感染得有些沉闷,飞雪遮挡了千米之外六联盟大军主流的动向,这时候凭肉眼已经观测不出什么情况,蓝羽凌唯一能做的就是收归战俘。“曾总领,你不是要免费的劳工么?现在是时候开城门接纳了。”

    已经过了打杀兴头的曾益光闻言又来了精神,领命兴冲冲奔向城下,采摘帝站关守军的胜利果实去了。

    这一次,帝站关守军从清晨粉碎松杉岗的进攻算起,而后连续挫败了断崖城、桑昆城和榆木城的四次猛烈进攻。此战,虽不是东川大陆战史上动用军队数量最多的一次,但它却是历史上两方对战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此战,东川帝国守军死伤百十人,不是为对方所杀,而是失误的意外损伤。这一结果广告天下后,令东川子民兴奋之余又不禁搓手惋惜。

    作为兵力数倍于帝站关守军的北域联军,这一次实力损失却惨不忍睹。帝站关以北延伸数十里的六联盟大军,此次用于攻城的将士达到五十万人,而影响深远令后世军人侧目的则是---五十万的攻城将士生还者不足十万。

    不说后世只看古今,东川大陆三国从古至今,一日之间损命四十万之战例当属绝古了。

    帝站关,虽然被渲染成了黑色,但它巍峨的身躯却仍耸立在东川和北域六城的咽喉峡关漫道之中。见证东川守军勇抗外敌的不单单是数十万生灵,还有这见证东川大陆发展史的庄严城池----帝站关。

    血腥惨烈的生灵涂炭日,尽管城上守军心理不无杀戮的阴影,但城下城门洞开,一队队丢弃兵刃规规矩矩受缚的六联盟降军又让他们振作起来。就像一个手软的人,他鼓足勇气亲自将一只活鸡变成一盘菜时,面对着自己的成果,当初的心慈手软也会逐渐变得淡然。现在,帝站关守军就是那初次宰杀活鸡的心慈手软之人,面对城下战俘这一道菜,这些守土卫国的将士只会变得更坚强。

    东川与六联盟北域帝站关一战,在六联盟一方损失巨大的惨败下,在城关守军有序的受纳战俘过程中,渐渐落下了帷幕。

    只不过,笼罩整个北域还没有结束的雪势反而更大。天色渐暗,这场湮没一切硝烟的大雪预示着什么?

    蓝羽凌驻身独耸于城关的瞭望塔楼上,略微强壮的身体像一棵盘根屹立的劲松,迎风戳雪静默沉思久久肃立。他似乎知道,这一场雪或许可以暂时掩盖俯视之中的血流成河,但它更预演着不久之后的血色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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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川帝国,风起云涌动荡莫测的不止北域帝站关一地。

    东川帝国国都中京,这个时候也是刀光满城风雨欲来。就在帝站关拼杀惨烈血漫峡谷的时候,当朝皇室二皇子江辰琰联合下野的前*军庞纲佐,掌控留京负责城卫的东大营五万军士合围了帝国的行政中枢----皇家内城。

    政变持续到第四日,中京整个外城现在兵痞流窜,这时候闹得已经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在庞纲佐的谋划下江辰琰连搜带擒,帝都内的朝臣九成以上被控制了,这些人都被集中到内城楼前的主道军帐内。其中不乏两条大鱼----左相卢殷和右相欧阳蒲。

    趁帝国大军主力兵分两处疆城,帝都城卫军空营之时发动政变,江辰琰和庞纲佐不可谓不占尽天时。但举兵造反也得有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才行,不然以江辰琰出兵胁迫它老子的作法,就算日后篡位成功,将来登基时也要落得个名不正言不顺骂名,而且这个骂名还是大逆不道的谋逆篡权,这样的口实江辰琰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

    左思右想,尽管庞纲佐和江辰琰实在伤透了脑筋,但最终也没想出一个好由头。因为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实在不是件容易事,没有办法,江辰琰只好草拟了一个蹩脚的“清剿奸宦,兵谏黄庭”旗号行事。

    清剿什么人?不外乎占着皇位没有传位给江辰琰的当朝天子。奸宦在哪里?明显的贼喊捉贼嘛!要说现在最大的奸宦,明眼人倒是明明白白,除了二皇子和同谋兵变的庞纲佐还会有别人?只是明白归明白,现在的明白人更不傻,谁会指着江辰琰的鼻子指点是非?特别是庞纲佐刚刚砍了文殊殿呈谏大臣张琮张大人,今天死的可是堂堂的当朝二品大员啊!谁还敢找死?

    现在朝中大小数十位官员的小命攥在人家手中,没人上赶着找不自在,可是坐在主位身着帅甲的江辰琰不会消停。杀鸡儆猴,两日来一连砍了十几个小官,还没有令这些文弱臣服,江辰琰一气之下这回砍了个二品大员,不信这些迂腐的老家伙不开眼。随着江辰琰冷冷一哼,下方静静站着的一众人不由得一阵抖动。

    江辰琰此刻带着杀气的阴冷眼神瞄向战战巍巍的左相卢殷:“卢大人,自从大皇子而立之年夭折,本皇子长首于一辈皇嗣,长子为嫡,本皇子顺承大统天经地义,所以----这群臣奉主的请奏还要劳烦卢大人了。来人,笔墨宣纸侍候。”

    “这是一步步往上逼啊!这两天眼前死的朝官一个比一个身价高,刚才死了个呈谏张大人,不想江辰琰转而就瞄上了自己,这条老命恐怕熬不过今天了。”左相卢殷越想越黯然,神色间不觉流露出人之将死的萧瑟苦楚。

    二皇子江辰琰既要逼宫,又要兵不血刃,唯一的办法就是群臣呈谏力劝国尊让贤,这样一来军帐内一众朝臣可就倒了大霉。先前的十几位朝官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不答应江辰琰的请奏要求。并不是每个臣子都忠贞为主,这里边也有怕死的,而且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怕死,但现在各位朝臣的苦楚只能自己品味,所以江辰琰的逼迫不得不令他们屈死。

    不管活着的还是掉脑袋的,他们绝大多数都在心中咒骂江辰琰,包括现在处境两难的左相卢殷。

    江辰琰兵变也好逼宫也罢,数万军士都已经将皇家内城围住了,弩箭弩车也都架好了,左右都是你江家的事,要打你就打吧!何必弄什么群臣呈谏、奏请让贤这一出。就算大家都认了,签名画押的奏折送进内城,就算皇上答应让贤,可你这江山也不一定坐得稳呐!

    虽然你江辰琰避过了眼前的争雄之势独掌京师,可北域三关的百万东川大军尽数在九皇子手中,如果北域战事稍缓,九皇子只要带领一部分大军还朝,手中只有五万人马的二皇子如何相抗?既然二皇子可以兵变夺权,九皇子自然不会迂腐到听命新政的地步,兄弟之间势必兵戎相见,那样一来明摆着二皇子的皇帝梦过不了三天。这样清晰的政局别说官场打拼数载的文官,就算是稍有心思的人都看得出来,谁还敢和没有胜算的江辰琰同流合污?

    现在死不过死自己一个而已,要是趋炎附势讨得眼前活命,待日后九皇子回京平叛之时,揪出的造反同谋可是要株连九族的,那样的后果谁敢尝试?所以现在躲得过便躲,躲不过也就是早死几天而已,还能落得个不屈威吓的忠贞臣子美名福泽子孙。就是这种形势下,三天被江辰琰砍了十几个朝官,但没一个敢提笔为其效力。

    见卢殷半晌不吭声,江辰琰怒气再起:“哼!怎么?卢大人对本皇子承启大统也有异议?”

    卢殷作为当朝左相更没得选择,就算怕,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声势。眼见自己也要落得张琮的下场,索性挺直了身躯一脸正气道:“二皇子的要求,老夫不能答应,要是请旨赦免二皇子的鲁蒙罪责,老夫倒愿意执笔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