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道士仙》 第一章:我命如此 第一章:我命如此 1997年7月香港回归,举国欢庆,而我也即将结束三年的义务兵生涯,到了该决定去留的时候,没想到一个月后,一张体检报告下来,说我得了一种怪病,但却说不出是什么病,军分区医院主任医师的说法是我体内有可能是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但是具体的各种检查、化验分析都查不出病因,我这个平时身体素质过硬,各方面表现都十分优秀的连队第一名,就这样成了连队里第一个滚蛋复员的人。八一中≥文网 人生真是讽刺。临走的时候,我想起了二叔说过的话,人这辈子啊,还要靠运气,要靠命。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而关于我命里的这一切还得,从我老家山里,从我的二叔、我的师傅,从我这次体检报告上的怪病说起。 我老家地处巫巴山区,是春秋战国时候的朝秦暮楚之地,扼秦楚战略门户要害,奇峰险绝,山水独秀,聚天地灵气,境内最负盛名的当属道门仙山武当一脉,主神乃是于此间飞升成为仙尊的真武大帝,因其上统三界群魔妖邪,下摄酆都幽冥鬼魅,其名号又称真武荡魔大帝,传闻真武大帝飞升时曾遗落一篇手记,上面记载着一种仙术,其名曰:荡魔篇,每逢天灾乱世,群魔乱舞,此术便会重现人世,助道门荡平世间邪魔鬼魅,当然这只是一种民间信仰和传说,至于这种仙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97年,我从部队复员回到老家时,以前进出山里的机耕路已经荒废多时,柏油国道直通到了家门口,家家户户都告别了油灯蜡烛,夜里用上了电灯照明,还看上了黑白电视,民风也是大为开化,没想到只是离家三年而已,老家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我从省城挤了一夜的绿皮火车到了我们市里,再从市里转了长途大巴,绕了一天的盘山公路,这一路上我心里是五味杂陈,想想自己不久之前还是连队里的天之骄子,三年义务兵下来,怎么也要转正混个军衔、提个军官当当,现在却化为了泡影,自己的人生马上就要变成养猪种地,这样过一辈子,再加上那张体检报告上说我得的怪病,如果真是癌症,很可能我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可以活了,一想到这些,我眼前一黑,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下来。这趟回家,当务之急是得先找出我这病的病根。 要说省城军区大医院都瞧不出来的病,在当时我老家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医疗条件可言,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只有二叔和师傅,我师父是个异士大能,二叔也是他的徒弟,而且听说二叔这几年在老家这片行医卖药,颇有些名声。 到家时,天将撒黑,正下着毛毛细雨,凉风阵阵,已经有些秋寒了。 祖母正站在门口,把我迎进家门,说道娃子回来啦!我答应道嗯!老人家喜笑颜开。母亲接过行李,说前天在六伯家接到我电话,知道我要回来,今天就和祖母一直在家里等着,没敢出门到哪里去,怕我回来进不了门,一听这话我心里热腾腾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知道这世上能这么对我的人,除了至亲,没有别人。 我父亲早在四年前就过世了,母亲又体弱多病,而祖母年事已高,虽说农村里是早就已经土地到了户,不再做工分,吃大锅饭,但是基建工要做,公粮还是要交,我当兵的这三年,家里又没个顶梁柱的男人,母亲和祖母一定过得很清苦,。 放好行李,母亲又问我路上还顺不顺利,我说还好,母亲笑笑说,现在通了国道,比你那时候出去走机耕路要方便多了,说完便进了厨房,祖母起身去帮忙,说是知道我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饿得慌了,饭已经做好了,就等我回来炒菜。 吃饭的时候,桌上都是我喜欢的菜,祖母和母亲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是滋味,最后一想反正两老迟早要知道,就把自己从部队里复员的原因说了出来,听到我得了怪病,可能还是癌症的时候,两老放下了筷子,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 “体检报告上没说你得是什么病?”母亲问我。 “没说,只说是怪病,有可能是癌,但是检查不出来,也没有什么症状。” “会不会是弄错了?” “军区大医院做的体检,专家确的诊,应该错不了。” “怎么会这样,身体不是一直好的很?” 我叹了口气,人生世事无常,生老病死本就没有常理的事。 “这可怎么办啊?”这个消息对母亲,对这个家里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别急,事情还没有到绝路上,并不一定没有办法。”祖母安慰道,“叫他二叔来看看,翔子这病,怕是只有他二叔能有办法。” “我二叔呢?”我问,祖母的想法和我一致,此时我病急心切,倒是真想马上就能见到二叔,想一想,同二叔上次一别,还是两年前的事,后来再回家探亲的时候,他那阵进了山里,也就没有见着。 “你二叔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听说你要回来,就说要过来看你,但是今天一天也没见着他人影,可能不在屋里。”母亲说。 “也许他有事在忙。”我说。 “谁知道哩,没见他忙出什么正经名堂。”母亲一直对二叔的职业很不待见,觉得不是什么上脸的手艺,上不了台面来提。 母亲正说着,堂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二叔。 二叔进门的第一句话是,翔子回来啦,我应声说嗯,母亲问二叔吃过饭没,他说还没,说是知道我回来了,忙完手头上的事就过来了,母亲连忙添了碗筷,拿了把椅子,叫二叔和我坐在一起吃饭。 因为是一家人,也就不客气,母亲让我把这次从部队里复原的事,还有我得的这怪病,一五一十的跟二叔讲了出来,二叔听完眉头一皱,也不多说,伸手便搭在我的腕子上,看了看我面相气色,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这才收手,眉宇间神色却更多了几分沉重。 “怎么样?”母亲焦急的问道。 “一家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翔子他看似外强,实则中空,五脏俱损,看似像正常人一样,身体健壮,实际上只是靠着一口气在支撑。” 二叔这话,对我,对这个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难道真是癌症?”我还是不敢相信,心有不死的问。 “不,不是病,是降头蛊毒。但是下降用蛊的人,似乎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一时半会并无性命之忧。”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是身中降头和蛊毒,难怪军分区医院的体检报告只查出我身患怪病,却不知道是什么病,也查不出病因。 “能支撑多久?” “三五年是不成问题的,依你的情形来看,只要下蛊人还在,你必不会死。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想利用降头和蛊毒一起,把你练成他的傀儡卒子,应该是想利用你,以后有别的用处目的,只是他还没有完成这最后一步,也可能有其他用意。” 二叔说到这,总算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但是事情还是不容乐观。 “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保一辈子平安没有?”母亲连忙问道。 “有。”这回不用二叔回答,我也知道。我十三岁那年,跟着二叔进山,虽说并没有算正式拜在师傅门下,但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跟着师傅学道的那两个月,对这降头和蛊毒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世上虽说下降用蛊的人并非一定都是邪魔外道,若用在正途上,也能治病救人,但是降头和蛊毒自古以来便是邪术,为祸世间,害死的人不在少数。 但我是怎么会身中降头和蛊毒的呢?按理说军队是国之利器所在,是国家纪律最为严密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怎么会生在部队里,会生在我头上,封闭式全军事化管理可以说渗透进了军分区大院的每一个角落,卫生条件要求更高,早晚都会有例行卫生检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成为藏污纳垢的地方,要说我在部队里被人下降用蛊,但是军分区大院里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培养降头和蛊毒的地方,那么降头和蛊毒的引子必然是从外面流入进来的,而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就只能在饮食上,虽然我们的一日三餐都是按照严格的营养比例进行搭配控制的,但是军分区大院内是没有菜园农场的,为了保证菜品的新鲜质量,蔬菜肉类都是每日通过专门的渠道从外面采购的,而唯一存在和军分区每天有内外流通交互的地方,就只能在这饮食的供给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连队上上下下来食堂吃饭的有一百来号人,能够把降头和蛊毒引子通过食物精确定位到我个人的,只有炊事班的那几个人,但是食堂炊事班负责打饭的人,也常有轮换,下降用蛊的人会是谁呢?我这人平时嘴上说话木讷,平日里和炊事班的这帮家伙,基本上没什么交集,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下降用蛊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饭毕,我和二叔商量着,现在就算知道了这些,根本就没什么用。第一,我已经从部队里复员回到了家里,已经不是那里的人了。第二,部队里是最讲究无神论的地方,这事连医学都解释不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会信。第三,这件事生这么久,到现在我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得而知,事情能进行的如此周密,下降用蛊的人一定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一定不简单,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极为巨大的阴谋,甚至关系到国家安全和利益,以我目前的状况和能力,自身尚且难保,还是不要去触碰的好。既然这个下降用蛊的人,是想利用我,别有图谋,那他就不会轻易放过我,如其拼了小命去折腾,倒不如静观其变,守株待兔,等着他来找。 而现在既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还是得尽快想法子解了我身上的降头和蛊毒才好。 “你能解嘛?二叔。”我问二叔。 “得好好研究研究,这种降头和蛊毒并用的手段,我还是第一次见,并无十足把握,但是可以试一试。” “我听说我当兵的这几年你行医卖药,名声可是大得很哩,这点小事还不十拿九稳。”我心想尼玛,二叔这是真不靠谱,感情这是拿我当试验品啊! 没想到二叔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就算我解不了,不是还有师傅他老家的嘛!到时候,实在要是不行了,把他老人家再请出山,保准的是药到病除啊!不过,师傅他现在也是重病缠身,有我为你亲手操刀,你小子就知足吧!有的救总比你白白等死的好。” 我顿时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尼玛,破解降头和蛊毒这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是到时候不行了,再叫师傅他老人家出马的事嘛?二叔果真是不靠谱,这是在拿我小命开玩笑啊! 不过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一笑说道:“好啦,不拿你小子开涮啦,实话说,你同时身中降头和蛊毒,我还真是解不了,我这次来,正是受了师傅的嘱托,他老人家在三个月前就已算出你身重邪祟,临将有难,吩咐我,等你回来了,叫我一定要带你去见他,你此番身中如此异邪,唯有师傅他老人家能够化解。” “师傅还真是神机妙算,我们什么时候出?” “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吧。” ……新书求点击、收藏、求各种爱抚…… 第二章:真传本命剑 第二章:真传本命剑 第二天一早,我便同二叔出,前往师傅隐居的下庸山。八一小≧说网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我和二叔在国道上拦了一辆大货车,司机人好,路也是顺道,就没有收我们钱,车子在山里开了一个多小时,下车后的路只能靠走,唯一一条进山的泥巴小路,此时已经成了稀泥路,我和二叔戴着斗笠,翻山越岭,到了实在不能穿鞋走的路段,只能把鞋子脱了光脚走,其间艰难辛苦,自不必多说,下午四点多我们到了白河边,一直侍奉在师傅身边的蛇老撑着一个筏子,正在那里等我们,还有最后一段水路要走,这段水路到了中间段,有处断峡与山体溶洞相接的地方,水落进山体内形成漩涡,十分汹涌湍急,洞内几乎是满水,没有一点空隙,进洞前人必须趴在竹筏上,还得把身体同筏子捆绑固定在一起,进了洞子,人和竹筏行在水底,大概要十分钟,才能顺着强大的水压和急流冲出去,不过这也得归功于蛇老撑船技术好,进出这里的经验丰富,若是换做别人,手忙脚乱,只怕洞内急流的冲撞就能叫他一命呜呼,出了洞子,我们随着竹筏上浮,到了水面,和刚才在山洞里水流的情况完全不同,这里水面平静的惊不起一丝涟漪,水面越行越阔,出了山口,湖平如镜,师傅他老人家就住在这片湖水边,四面环山巍峨,云雾缭绕,林间野花簇簇,满山黄叶尽染,真是湖光山色,世外桃源。 而在我们水下行船的那条凶险的山洞里还有一处古墓,我老家这片在春秋战国前,周武王合兵伐纣时,联合的各族方国之的庸国,庸国之强盛,在当时远胜于秦楚,据二叔和师傅分析,那处古墓应该是一代庸王墓。 我们到师傅的草庐时,屋内升着火,吊锅里正炖着肉汤,香气扑鼻,师傅他老人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与六年前相比已是须雪白,形容枯槁,看来是病入膏肓了,听闻有脚步声进来,这才睁开眼,说了句高九你来了,二叔应声说嗯,我叫了声师傅,师傅有气无力的应道高翔你可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和二叔过去将师傅扶起来靠在床头,蛇老盛过来一碗肉汤,二叔接过来,用勺羹一点点喂食师傅喝下去。 蛇老说:“前阵子,先生的病情突然加重,我劝他找个大夫来看看,他说不用,先生本事大,本来就是医道高人,我想他兴许自有办法,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就已经食之不进了。” 师傅说道:“我活到现在一百二十多岁了,我自己都治不了的病,找别人看又有什么用,我的时候不多了,我躲在这深山里,避着天上的眼睛躲了一辈子,还是免不了一死。” 二叔安慰道:“师傅,你老人家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你要活三百岁呢!” 师傅罕见一笑:“高九啊!虽然我平生最讨厌溜须拍马,但我收你为徒,一来是缘分,二来还是你这张嘴,会说话。不过我要死这事是命里的定数,我生逢乱世,一生泄露天机太多,这是天要我死,谁也拦不住。” 我和二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我身中降头和蛊毒,还指望着靠师傅来化解,但看他此时病危如此,也实在不好开口。 师傅喝完肉汤,突然觉得胸闷气短,我和二叔只好将他扶着又躺了下去,师傅这一睡是三天三夜未动未起,眼睛也是长闭,唯一感受到师傅还在的是他体内循环的气息,我和二叔、蛇老三人换着看护照顾,心里颇为担心着急。 到了第四天一早,天光放晴,师傅突然醒了,比之三天前精神焕了不少,似乎是这一觉睡足了睡够了,一醒就念叨着肚子饿,说是要吃蛇羹,吩咐蛇老和二叔出去捉蛇,叫我留下来陪他解闷。 我当时还纳闷,因为我既不像是二叔一样会说,又不像蛇老一样整日在师傅他老人家身边陪着,虽说跟着他学了两个月的道,但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未见倒还真是有些生疏,说道陪师傅聊天解闷,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找什么话说好。 师傅似乎也并不着急和我说话,也不问我身中降头和蛊毒的病情,现在正是深秋,蛇可不好抓,而且师傅挑剔,最喜欢肉质细嫩,不肥不瘦的菜花蛇,蛇老和二叔没个半日是回不来,等到蛇老和二叔进山抓蛇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师傅唤我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他们去抓蛇?”师傅指的是二叔和蛇老。 我当然知道师傅是有意把二叔和蛇老支开,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和我交代,我说道:“蛇老做的蛇羹是绝世的美味,师傅久病在床,食之无味,肯定是极为想念蛇羹的味道了。” 师傅一笑:“你这孩子本性纯良,想的还真是简单。”他看看我又说,“我是想把他们支开,你真的看不出来?” 我没有做声。 “也罢!我既然选你作为我的传人,能有多大造化,就看你的命了。说来,六年前,你虽跟我学道,你我早有师徒之缘,但还未行礼,你现在给我磕三个响头,就算正式拜入我陈晋良的门下了,你可愿意。” 我想了想,二话不说,立马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知道师傅这是在向我交代遗愿,可能也是解除身上降头和蛊毒的救命关键。 “好,好,你既入我门下,我传你衣钵,自然也要你清楚明白。你乃是我六年前便已选定的传人。” “六年前?” “不错,六年前我初见你,便已看出,你是真武之身纯阳之体,后来问了你二叔你的生辰八字,正好是二月初二,龙抬头午时正当,更确定了这一点。” 什么真武之身纯阳之体,师傅说的我一脸懵逼。 “不然你以为那下降用蛊的人为什么会选中你?这么阴毒的降头和蛊毒,换做别人早就成了尸儡卒子,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 师傅这句话总算是说道我最关心的问题上了,经由这么一说,关于我是真武之身纯阳之体的事情似乎还有点道理。 师傅说着,手伸进裤裆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残破不堪纸已成黄褐色的破书来,递给我说:“收好了,你可知道,我绝水绝食,喝下那碗肉汤,大睡三天三夜,是为什么?就是为了等你,就是为了这一刻。” 突然间师傅的眼睛亮了起来,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他居然可以起床盘膝坐好,手掐道诀,嘴里念咒,接着他大喝一声,通体金光大作,一把光芒耀眼的璀璨金色小剑,从师傅头顶命星处一冲而出,飞到我头顶上空,也是顺着我头顶的位置,从命星处扎了进去,奇怪的是刺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到疼痛,这把金色小剑进入我体内后,我只觉得体内有了一股力量,汹涌蓬勃无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然后迅扩张膨胀,铺天盖地将我所有思维扯住,我感到无比的晕眩,就昏了过去。 师傅死了,在他醒来的当天。 他走的很安详,我被二叔和蛇老叫醒时,他终于把蛇老做好的蛇羹喝到了嘴里,并留下了最后的遗言,说他把自己的本命道剑传给了我,这道本命剑若是不能在七七四十九日内降服化为己用,剑气爆,我将会暴毙而死,若能降服己用,我体内降头蛊毒自除,鉴于我并没有道法根基,恐怕四十九日内很难做到降服此剑,最快的途径只能历劫,而眼前就有一道劫数,我问他是什么劫数,师傅只说了一句话“百鬼夜哭,不世的邪物,”然后就撒手而去了。除了这道本命剑,师傅留给我的还有那本他从裤裆里掏出来的手抄破书,叫做《荡魔篇》。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关于真武大帝的传说,这《荡魔篇》岂不正是真武大帝飞升时留下来的仙术么! 第三章:荡魔篇 第三章:荡魔篇 对于师傅这从裤裆里掏出来的《荡魔篇》,起初我是真不乐意接过手,但后来现这本破书在师傅裤裆里藏了那么久,不仅不骚不臭,反而有股淡淡的香气,闻之竟能叫人心旷神怡,想想真是诡异。≧ ≯≯网 这《荡魔篇》约莫一指厚,书共分四卷,启卷名叫:真武心经,讲的是求仙问道之法,又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四步,其上更有三清道境,上卷上则有法术六十四,斩妖除魔靠的就是它,中卷名叫荡魔九剑,上有九式剑诀,尾卷是关于星象占卜、看相算命以及风水地气这一类的杂学散记,都是繁体字手抄的,由于书身老旧残破,很多地方残字断句的,读起来相当费劲。 师傅的后事是按他的遗愿火化,把骨灰撒在了草庐前的这片湖水里,我和二叔守了七天的灵,过了头期才走,临走时蛇老送我们,我和二叔邀蛇老一起走,他不愿意,要留下来为师傅守灵,说他这条命是师傅救的,他伺候了师傅半辈子,死也要守着草庐,我和二叔也就没有强求,只叫他日子若是过得闷了,就出山来转转,找我们解解闷。 眼下得了师傅真传,又过了他头期,我还有四十二天的时间来降服本命剑,按照师傅的指点,需要历劫,唯一的提示是“百鬼夜哭,不世的邪物。”师傅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竟是真有什么妖人养的厉鬼、僵尸或者是太岁将要出世了嘛?我和二叔猜测必是如此了,师傅他道行高深,所料定不会错。 按照二叔的分析,师傅让我通过历劫来消化这道本命剑,应该是希望我通过斩除邪祟的过程和这道本命剑相互碰撞、交流、交融,最后斩邪祭剑,以戾气将这道本命剑镇压消化降服,这里说下,何为本命剑呢,这本命剑便是与剑主人交融于血肉,流淌于精气神的命星气剑,剑即命星,命星即剑。换句话说,剑在人在,剑毁则人亡。 我问二叔:“师傅传我的《荡魔篇》难道就是传闻中真武大帝飞升时遗落在人间的那个《荡魔篇》吗?” 二叔说:“是,我相信师傅。” 我问:“那师傅就是真武大帝的传人咯?” 二叔嘿嘿一笑:“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师傅从不提及自己的过往和来历。”最后还不忘酸我:“你小子,真是不知前世几辈子修来的好命,能够得到《荡魔篇》这种绝世的天书宝物,这可是天大的机运,我跟了师傅十几年,真是不知道师傅怎么会选中你这个混蛋做他的真传,你要是不要,就给我,我求之不得哩。” “你想得美。”我回了句。 回到家母亲和祖母问上问下,她们最关心的还是我身上的降头和蛊毒解了没有,我没有说师傅传了我本命剑和《荡魔篇》,还有四十二天的期限,降服了这道本命剑才能解除我身中的降头和蛊毒这回事,只说已经解了,叫两老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呆在家里,哪也没去,********全放在师傅传给我的《荡魔篇》上,还有他指点我历劫的那句话上,我先看的是放在《荡魔篇》启卷的真武心经,这真武心经应该是研习这本破书的第一步,求仙问道的目的虽是为了然飞升,但先带来的好处却是强身固体,这固体乃是万般法术无穷大道的根基,真武心经的第一步是炼精化气,我按照上面说的法子呼吸吐纳,三日之后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心中少了很多沉闷和杂念,划去了不少心烦,看来这心经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而对于师傅提点历劫的那句话,我思前想后,也没找到契机和突破口,一时根本无从入手,二叔劝我说,师傅提点的这句话应该反过来念,意思应该是有不世的邪物将要出世,肯定伴有百鬼夜哭,百鬼夜哭就是征兆,这事我无须着急,只要静等就好,我一想二叔说的有道理,是自己太心急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呆在家里不愿出门,除了要研究《荡魔篇》,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部队里当兵时各方面都是第一名,可谓是连队里的天之骄子,要提军官这事,早就被同乡分在一个连队的大奎和胖王爷回来探亲时传了个遍,而我私下书信里也把这事对从小跟我亲梅竹马的乔麦子言之凿凿的说了好几次,我可是在油菜田里脱过乔麦子的裤子,摸过了那两瓣小肉,我说我要娶她做媳妇,这如今从部队里复了原,更别提什么军官了,这相当于是被部队扫地出门,是最丢颜面的事,免不了要被风言风语,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乔麦子说,实在汗颜。 母亲也劝我大病初愈,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能老待在家里,我应声说嗯,第四天早上,太阳正好,我刚呼吸吐纳完,正要出门去走走,祖母在门口用干麦草编草帽,突然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说,娃子,你怎么了?我不明白祖母说什么,回答说没怎么啊,眼睛却不由朝着自己身上看去,看向我的手背时,才现手背上已是青筋暴露,我连忙把袖子挽上去,现手臂上也一样,想必脸上更是如此,而且这暴露的青筋还在不断膨胀加粗,我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一股热腾腾的气就从左腹内升腾而起,然后一浪热过一浪,在我体内散开游荡,不断的膨胀,全身上下顿时传来了一种肿胀感,然后转变成了一种要撕裂我全身每一块血肉的剧烈疼痛,豆大的冷汗在额头直冒,慌乱中,我看到祖母惊恐不已,只听见她好像在说去找我二叔。 我身上撕裂的巨疼越来越厉害,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快要撑不住,要爆炸了,但我脑子却是异常清醒,我知道这应该是师傅传我的那道本命剑的剑气爆了,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我真的要暴毙而亡了嘛?此时我已瘫倒在地,全身开始剧烈抽搐,疼的在地上直打滚,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已扭曲变形,然后轰然崩塌了。 我醒来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二叔坐在床头,床边站着祖母、母亲还有乔麦,然后我现自己穿的衣服裤子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看来一定是刚才身体剧烈膨胀,把衣服和裤子都撑破了。 祖母和母亲叹了口气:“刚才真吓死人了。” 我看向乔麦说道:“你怎么来了?” 乔麦说:“刚好路过,看你疼的直打滚,家里又没人,就进来看着怕你出什么事,还好我刚进来没一会,你奶奶就找着你二叔来了。” 母亲这时候已经给我找好了换的衣裤,接过话说:“人家已经是大姑娘啦,不好意思呢,听说你回来了,这两天在咱们家门前过了好几次,就是没好意思进来找你。” 乔麦这时害羞的走了出去,我换衣服的时候,就只二叔留在屋里。 “你已经开始练气了?”二叔问我。 “嗯,”我说,“刚才我体内的那道本命剑气爆,难道是我练气引的?” “不错,有几分聪明嘛,一点即透。” 我不屑的看了二叔一眼,心想还几分聪明,老子可是绝顶聪明好嘛。 “你练气引动全身筋脉,这下子可有的苦受了。” “什么意思?”我问二叔。 “只要你还接着练气,这引动的剑气就会随时爆,症状就像今天这样,而且一次比一次作的厉害。”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没有。”二叔说的斩钉截铁,“因为你不练气又不行。” “怎么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目前还并未和师傅传你的这道本命剑交融合一,要祭出你这道本命剑气,必须以你自身修炼的气作为驱动牵引才行,此次邪魔出世,你毫无道行修为可言,唯一能做指望的只有师傅传你的这道本命剑。” 二叔说的有道理,看来这还剩下的三十八天不好过。 我换好衣服出来到堂屋,母亲留乔麦吃饭,我们聊到乔麦子上高三,要往省城考大学的事,她邀我一同前去,我答应说好。 我们正吃饭时,有人报丧来找二叔,说是湾里的老沈死了,请二叔明天去做法事。 “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二叔问。 “不知道,他家里是才得到消息,不过听说话的意思,应该是有两天了。”来人说。 “怎么死的?” “听说……”来人迟疑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说:“听说是上吊死的。” 我们不禁一片惊异。 “不是听说在他小舅子那帮忙嘛?他小舅子的摊子开的大得很,一直对他很照顾,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是啊,谁知道,这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正午十二点。” 第四章 苦人苦命 第四章苦人苦命 这老沈一家是四年前从山里搬出来的,由于他为人实在,规矩本分又热心,在湾里的口碑一直很不错,我对他也很有些印象。八一≧中文 ≯ “那人谁啊?”我问的是报丧的那个人,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张大春,老沈老家的。”二叔说。 “这老沈是个苦命人啊!”祖母感叹 “真不是个东西,还好意思来报丧,他和那婆娘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是巴不得老沈早点死吧。”母亲说。 我这才知道,大概在一年前,老沈去他小舅子在市里的场子里看场帮忙,这张大春就和老沈的老婆勾搭上了,开始还总是夜里来,偷偷摸摸的,后来看老沈常年不在,是借着到老沈家里帮活的由头,两人是明目张胆的偷,甚至到了在老沈家里吃住的地步,起先老沈不知道,为了赚点钱,前半年在市里帮他小舅子看场干活就没回来过,后来多半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到了下半年回来的比较频繁,前不久八月十五回来的时候,跟他婆娘大吵了一架,闹到了要拿刀杀人的地步,没成想刚去市里,这才几天就想不开,反倒先上吊把自己吊死了,他儿子这会还在煤矿里下力气,还不知道老沈出了这事。 这张大春又有一个绰号叫大春子,看着老实巴交的,还是一个大结巴,我虽不认识这人,但一说到他这绰号,我也有所耳闻,他早年就是个缺德玩意,在乡里专门勾引熟人的媳妇,然后拐卖出去,他早年富裕阔绰就是这个原因,有老实的庄稼汉出去找过被拐走的媳妇,找了几年也没找见,后来出了人命,镇上派出所找到乡里带人去认尸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大春子拐到城里在小廊卖,警方顺藤摸瓜,6续找到了其他被大春子拐走的妇女,同样也是在脏乱的小廊做皮肉生意,站街拉客,五块钱一次,她们赚了钱,都是心甘情愿上交给了大春子,供他挥霍,甚至被抓了都要跟着大春子,不愿再回去,大春子根据她们每个月每天交钱的多少,给她们的地位划分了三六九等,谁交的钱多就能得到大春子的宠幸,有的为了多交钱争宠,一两块钱一次也接,若不是出了那次人命,只怕谁也不知道这大春子是这么的缺德黑心的狗东西,但是那些婆娘都是自愿的,别人也就不好多说他什么,人虽然不是他杀的,但他也因此坐了四年劳改,据说出来后已经洗心革面,不想这次又祸害到了老沈头上。 而老沈确实是个苦命人啊,父母早死,在家里排行老三,个子小为人太老实,分家的时候是被两个哥哥一顿毒打,分了间牛圈窝棚住,两个哥哥还没成婚就被征兵上了战场,死在了越南,他这才算是得了房子,好歹有个地方住,但家里清贫,做工分只够自己湖口,根本没有女人愿意跟,后来土地到了户,就只能靠下苦力,没日没夜的,整个人就睡在地里,招呼庄家,怕被兔子吃了野猪啃了,就这样过了两年,交完公粮后家里才总算有了存粮,又靠着卖些粮食换了几个钱,在家里置办了一些家当,才总算像个样,但是老沈还有一个毛病,口吃话少,不太会说话,到了三十来岁,媒婆请了不少,还是光棍一条,后来经人做媒,就娶了他这个死了男人的婆娘,都说这婆娘是克夫的扫把星,但老沈哪里敢嫌弃,他对媒婆是千感万谢,第二年这婆娘就给老沈生了一个女儿,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儿子,老沈是喜上了天,日子越过越好。 但是到了儿子七岁那年,和他姐一起上学,因为一点口角,与人人生了矛盾,姐姐为了护他,被人用碗大的青石砸中了脑袋,当场死了,由于行凶者才七八岁,也是一个孩子,治不了罪,加上对方家里也是穷困,这事就赔了几千块钱算是了了,但好歹还有一个儿子不是,这事也就没有对家里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反倒是前些年,老沈的小舅子有头脑,生意越做越大,老沈跟着沾光,帮他小舅子干活赚了些钱,买了湾里一户人家的房子,从山里搬到了国道旁,出行极为方便,这两年更是拼了命的跟着他小舅子干,为的是把房子翻新改成红砖瓦房,好叫儿子早点结婚,却不想出了这种事。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这就是命啊!”我叹息说:“苦人苦命。” 二叔说:“你小子还挺有体会的嘛。” “体会至深啊。我也是苦贱命。” “不就是部队里复员的这点事嘛,瞧你小子说的,那是有人想害你,将来查出来,报了仇也就是了,还真被你小子把自己说的阴沟里翻了船,万年爬不起身来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不用太在意,也许部队那里边根本就不适合你,你要是敢一蹶不振,别怪二叔瞧不起你。” “你二叔说的是。”祖母和母亲笑笑,乔麦子也跟着笑。 我点点头。 二叔接着说道:“要说命运定数,你还年轻,再说你得了师傅真传这样天大的机缘,命运定数这东西说破,则可破,命从来只是对弱者说的,强者,则可以逆天改命。” “说得好,二叔,挺有学问啊,现在。”我连忙咵二叔。 “要不怎么说师傅厉害呢,你以为这些年跟着师傅是白混的啊!” 饭后,二叔去了老沈家,说去看看情况,人家既然请了他,要早做准备,母亲和祖母要去忙,就留下我和乔麦子。 乔麦小我一岁,今年十八了,人生的漂亮好看,扎着两个乌黑的大辫子,眼睛水灵灵的大,比起三年前我去部队里那会,多了几分羞怯,却更显得秀气动人了,我心里是着实的喜欢,他爷爷那个倔老头在世的时候,可没少对我俩棒打鸳鸯,总是处处提防,怕我占了乔麦子的便宜,实际上却不知道我早就脱了乔麦子的裤子。 我和乔麦子在我家坐着聊了一下午,多聊的是一些我和部队里的事,还有她在县城上高中的情况,她后来劝我现在从部队复了原,干脆也去考大学算了,我说我连高中都没上,怎么考,她说叫我自修,有提到她明年就要高考,去省城上大学,叫我跟她一起,她可以帮我,到时候上个成教班或者函授班什么的,我答应她拉钩说好。 吃完晚饭,天黑的早,我说到老沈家看看,凑凑热闹,母亲说好,叫我去看看闹几夜,丧事什么时候开始,好提前准备要送的东西,我答应说好。 约莫十分钟的路,我到老沈家时,屋外已经搭好了彩条布帐篷,生着炭火,几个老人围着火盆闲聊,堂屋里已安置好了灵位和棺材。 我同几个爷爷辈的老人打过招呼,便径直去了二叔落座的灵屋,二叔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来,说着写完最后一道符表,示意我跟他走。 “你知道我主要是来找你啊?”我问二叔。 “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想,师傅留下你历劫的那句话,会不会是老沈的死吧。” 二叔果然猜到了,我说:“也就这么想了一下,想想也是没有根据的事。” “你小子,就是性子太急。” “搞得怎么样?”我问的是老沈的丧事。 “还不是按部就班的事。”二叔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件事是有些蹊跷。” “什么事?” “老沈上吊把自己吊死的事。” “这有什么蹊跷的?” “好像听说,他上吊把自己吊死的是棵槐树。” “什么?槐树。” “对,就是槐树。不过现在还不敢确定,得等到后天中午送尸回来的时候,问问才清楚。如果真是槐树,那就很有可能了……” 第五章一槐一世界 第五章一槐一世界 一听说老沈把自己吊死在了槐树上,我的神经也立刻敏感了起来,我记得曾在师傅住处的藏书里看到过有关于槐树的记载传说。八≥>一中文≯ 槐树是木中之鬼,阴气极重,容易招鬼精附身,这就是生前怨气重的人上吊自杀都喜欢选择槐树的原因,这样死后鬼魂便可以借助槐树留在人世上,躲开轮回,伺机寻仇报怨。 而成精得道的老槐树体内更是拥有三千世界,足以吸收成千上万的精怪鬼魂在体内,供其驱使奴役,而一旦将这些精怪鬼魂同自身炼化合一,出世作祟,若无仙道修为,是无法对付诛斩的。 看过张国荣和王祖贤演的倩女幽魂的人都知道,电影中有个姥姥,说的就是这种树妖,在兰若寺修炼千年,妖法高深,手下操控千万只女妖,专门用来迷惑壮男以此吸食精魂供其修炼,她对付控制这些女妖的手段也是极为暴虐残忍。 关于槐有三千世界,更为直接的证明是一个典故,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南柯一梦”,记载在唐朝人李公佐写的《南柯太守传》中。说是广陵人淳于棼,喝醉了酒,躺在院子里的槐树下面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大槐安国,并和公主成了亲,当了二十年的南柯太守,官做得非常荣耀显赫。可是后来因为作战失利,公主也死了,他被遣送回家。然后一觉醒来,看见家人正在打扫庭院,太阳还没落山,酒壶也在身边。他四面一瞧,现槐树下有一个蚂蚁洞,他在梦中做官的大槐安国,原来就是这个蚂蚁洞。槐树的最南一枝,就是他当太守的南柯郡。由此可见,成精得道的老槐树体内有世界三千,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槐树还有让人做梦的本事,也难怪要称之为木鬼了,这槐树的力量真是不可小嘘。 “若老沈上吊的真是槐树,就可能有问题了。”我和二叔一边走一边说。 “可不是。师傅留给你历劫的那句话,有可能这就是一个先兆。” “有几成把握?” “没有把握,只是猜测。” “只是猜测,把我叫出来搞毛啊?” “你小子,小时候是白心疼你了,咱亲叔侄俩两年没见,把你叫出亲近亲近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 “其实也不是真的没把握。” “怎么说?” “你记不记得,老沈搬来前,都说他有个女儿。” “嗯,是有,听说是一个顽童无意中用石头打死了。” “对,这事是真的,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别人不知道。” “什么事情?” “当年,老沈这女儿死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并没有闹夜办丧事,而是抬回去直接下的葬,葬后老沈按他婆娘的意思,在坟头种了一棵槐树苗,现在已经成了大树了吧。” “真有这种事?坟头种槐,这是别有用心啊。” “是啊,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我是在他老家那边闹夜,饭桌上喝了酒,无意间听打坑的人这么说的,应该不会错,据说没过两年,当年行凶的那娃子就得了怪病,最后肠肚烂穿死了,后来一家人搬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他们当地再没有人见过。” “这么邪乎?” “嗯,所以一听说老沈是在槐树上吊死的,我心里当时就觉得不对,后来一想,就想起了这件事情,他这婆娘也是个阴毒货色,搞不好,真的有大事生。” 我一笑说:“有二叔你在,怕什么。” 二叔一拍我肩膀:“我还指望你呢,你可是得了师傅本命剑真传,我又没得到。”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二叔家门口,二叔说知道我要来,婶子炖了半只野鸡,他其实是专门叫我来喝汤的,我没有多说,算是信了他了。 我和二叔喝完汤吃完肉,喝了大概一斤的大曲烧酒,回家时头晕乎乎的,二叔说送我,我说不用,几步路的事,又不是小娘子,送什么送。 我出门,抬头一望天,半弯冷月高悬,漫天无星,四下里凉风阵阵,路过半道,我看见一个人,站在路边,穿着一身黑衣裳,也不动也不做声,由于天黑,也看不清他的长相样子,我心想奇怪,就问了句,你在那干哈子?那人不答,我也就没理,从他跟前走过骂了句,你是个哑巴啊!那人依然不答。 我回家时,母亲已经睡了,祖母还在等我,问我跑哪去了,我说去了二叔家喝野鸡汤、吃野鸡肉去了,喝了点酒,我把刚才回家半道上遇到那个怪人的事情跟祖母一说,她说难道是老沈回来了?我这时才心里一惊,刚才是遇到鬼了,难怪喊他骂他也不做声。不过,那真是老沈? 民间说法是,人死后,魂魄会在世上停留七天,第七天夜里是回魂夜,魂魄留恋人世,会回到自己生前居住或者喜爱的地方做最后的安排和告别,如果我遇到的鬼魂是老沈,那么问题来了,难道说老沈已经死了七天了?而今夜正是他的回魂夜?报信的张大春支支吾吾,对于老沈的死,他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如果老沈已经死了七天,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这件事耽搁了这么久,家里今天才得到消息呢?看来这期间必有隐情,一切只能等到后天正午十二点,老沈的尸体送回来的时候,或许能知道其中的端倪。 我心中越肯定,师傅给我留下来的历劫的提示,应该就是老沈的死。而我现在只用等着,静观其变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乔麦子的月假结束了,要回县城高中继续上课,我送她去搭车。 “你应该要在家里待一阵吧?”乔麦子问我。 “嗯,还没想好要干什么,马上就立冬了,个把月的时间,一晃就到腊月要过年了,一切等到过了年再做打算,再说。” “也是,要不下个月月假回来给你带套书,你在家熟悉熟悉课程,为考成人大学做准备,怎么样?” “等等再说,现在还没这个心思。”我现在也确实没有心思想这些。 乔麦子看我不应,有心事,转念岔开话说:“听说昨晚老沈回来了。他真是个可怜人……” “哦?谁说的?” “湾里好多人昨晚都看见了,我是听我婶说的。” “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那就是了。我,也看见了。” 第六章:养小鬼续命 第六章:养小鬼续命 送走乔麦子,我就去老沈家找二叔,已经相继有人来送礼,整个沈家都在为老沈的丧事忙活,二叔正在布置灵屋,我把昨晚看到老沈回魂的事情告诉了二叔,二叔说他知道这事,听说昨晚很多人都看到了,应该可以确定,我历劫的事就是老沈的死。 我和二叔小声商议着,老沈死后七天才让家里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只是他死后会以什么方式再出现呢?二叔推测,老沈很可能已经被练成了僵尸或者是厉鬼,是厉鬼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如果是这样,老沈的死很可能是人精心策划的,背后有着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问二叔该怎么办,我可没抓鬼打僵尸的经验,二叔要我不要急,他是行家,自有准备。 我回家后,就没再去老沈家里,帮忙送礼的事情全由母亲和祖母打理,我则全心研究《荡魔篇》上卷的这六十四道法术,前三十六道都是仙道神通,什么长生不死、返老还童、变化分身、升天腾云、神行缩地、邀神、摄人、驭兽、符篆、三位真火之类,后二十八道才是法术禁咒,有什么点金御剑、招魂、占卜、蛊毒、禁咒、赶尸术,更有屠龙、撒豆成兵术,天象堪舆术等等,法术之多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其中,我着重的看了此次历劫要用到的符篆术和禁咒术,我目前虽说已经开始练气,但是根基非常浅,其他大神通的道术短时间内难以学习利用,而符篆和禁咒术是最容易理解和学习使用的,也是对付鬼魅邪祟最直接有效的基本道术,我将符篆和禁咒术牢记在心后,又看了和自己尤为相关的蛊毒术,这蛊毒的属性是至阴至毒的,我记得师傅说过,我是纯阳之体,真武之身,师傅传我的这道本命剑气也是至阳之气,是至阴蛊毒的克星,所以只要我能降服这道本命剑气化为己用,它必然会在我我体内将我身中的降头和蛊毒绞杀抹除掉。 因为老沈的尸身还没回来,二叔中途抽空来过我家两次,问我怎么不去老沈家看看动静,我说在家研究学习《荡魔篇》,总得学点法术,到时候斩妖除鬼好用,再不济也能防防身,二叔说你小子还算不笨,我说开玩笑,我何时笨过,二叔叫我放心,这事有他为我护法,保管是妥妥的,管他老沈会变成什么东西,到时候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到时候我要是实在杀不了,还有他。 二叔说的信心满满,我却觉得这次老沈的事恐怕不好对付,不过有二叔这些年的道行为我保驾护航,问题应该不大,我倒是也想看看二叔的实力。 “你有准备吧?”我问二叔。 “那是自然。前天那大春子来报丧,我听出异样,后来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就早早在家准备了。”二叔说。 “准备的怎么样?” “罗盘、桃木剑、墨斗、糯米、黑驴蹄子是应有尽有,另外我还还请了百万灵符,妥妥的万无一失。” “百万灵符?跟谁请的?没听你说过还有这样的法宝啊。” “天机不可泄露。”二叔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问二叔老沈家情况怎么样,二叔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忧虑。 “情况有点糟糕。” “怎么说?” “老沈那有钱的小舅子花大价钱在市里找了个大师,沈家请我去只是布布灵,做做度的法事,没有要我主葬的意思,说是下葬的时间、地点以及其他事宜,都要等这个大师到了之后再定,而这个大师要到后天中午才能到,整整晚了一天,老沈那婆娘也没什么主见,一切全凭他兄弟的安排意思,我选好的入葬的吉日是后天早上七点,但总得尊重主家的意思,而下一个吉日是三日后。” 如此说来,这老沈的死确实是疑点重重啊,这主葬的事,二叔完全可以定,为什么还要请个大师,等大师回来了再定呢?另外老沈已经死了这么久,按常理来说,活着的亲人朋友也好,自然是希望死者早日入土为安,但老沈那婆娘听从她兄弟的意思,为什要拖这么久呢?这究竟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二叔走后,我去村里商店买了黄纸和墨,但是没有朱砂,后来一想二叔家肯定有,找了婶子,翻箱倒柜,终于算是凑齐了,于是按照《荡魔篇》上的符篆术,学着画了几十道灵符,又挑了十几道品相最好的留着,以便此次历劫能派上用处。 第二天早上我在家里练完气,早早地便去了老沈家里,二叔说你怎么才来啊,我说来早了也没用,二叔说怎么没用,你以后始终是要入行的,早来早跟着我好长长见识,我说得了吧,我可不想跟死人打交道,替人办丧事,二叔一笑说,我知道你小子脾气倔,但是这命里的事,由不得你,我说得了吧,真到了那一步再说,二叔摇摇头。 整个早上,我都在沈家无聊的来回转悠,遇到了不少熟人,说到我从部队里复原的事,都叫我感到尤为的尴尬,中午刚吃完合碗席,有人嚷嚷着,回来啦,回来啦,我就跟着一起去看,果然是老沈回来了,送尸回来的正是他那小舅子,开着辆小车,后面跟着辆小货车,老沈的尸身就在小货车里,由于包裹严密,又有专门的人来搬尸、送尸,我同其他外人一样什么也没看见,唯一有接触的只有二叔,老沈那小舅子是全程跟踪指挥,生怕出错,有什么差池,倒是小舅子的媳妇一下车就和老沈那婆娘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切都极为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等到老沈入了棺,二叔忙活完出来,我问二叔:“怎么样?看出什么情况了嘛?” “看倒是看到了,就是没沾上手,尸身是在市里就已经梳理好了,穿的整整齐齐,脸上还涂了粉,面色红润看的跟正常似得,没看出来有什么异样,就直接入殓了。” “涂粉?涂粉做什么?” “这在槐树上上吊死的,本身就是晦气事,估计是为了风光好看,倒也说得过去。” “也是。” “这老沈虽然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看他那小舅子却有些不正常,你注意到没?”二叔问我。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老沈的尸身上,也没怎么太注意他小舅子,也就没看出什么异样,我问二叔:“有什么异样?” “你没现,他面如死灰,印堂黑,脸有异状?刚才他帮着入殓的时候,我看见他脸上好像也画了装,但这掩盖不了他的脸像,在明眼人眼里一看即穿。我从他脸相上看出了一股死气。” “对,他就像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这怎么看?” “你看,老沈也不过才五十岁,他这小舅子顶多也就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虽然脸色化了妆,看着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你看他眼窝深陷,两个脸上的肉松得要垮下来了一样,一看就知道,只剩下具皮囊。” 我和二叔正说,便看见老沈的小舅子朝我们走了过来,他西装革里的,手里拿着个大哥大,一看就是大老板的派头和气势,97年有这身行头的还真不多,我和二叔也就停止了讨论。 老沈的小舅子走到我们跟前,笑着说道:“高师傅是吧?” 二叔应声说:“恩,是我。” 老沈小舅子这时从怀里掏出个红包递给二叔说:“高师傅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啊,这是我替老姐的一点心意。” 二叔接过红包,道了谢,问道:“老沈是怎么死的?” 老沈小舅子叹了口气:“确实是上吊死的,那天早上雾大,是雾散了才被人现的。谁能想得到他会想不开,竟出了这种事,都是我这做弟弟的平时太忙,没有看管照顾好他!我对不起老姐也对不起姐夫他啊!”说着他竟潸然泪下。 二叔也就不好再多问什么:“生死各有天命,这事也不能怪你,要节哀啊!” 老沈小舅子抹抹眼泪说:“哎,姐夫他真是命苦啊!”说完他转身离开,说去照看照看他老姐。 “真被你说对了,他脸相还真是如此。”我对二叔说。 “是吧,真是有钱啊,”说话中二叔已经拆开了红包,把里面的钱点好了数。 “多少?” “一千,老板就是出手大方。” 要知道97年一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字。 我看着二叔财迷心窍的样子,说道:“可别误了正事啊!” 二叔随口应了句:“知道!这么有钱的大老板,应该很怕死吧!他应该是想长命才对……” 我觉得二叔是被这一千块钱砸坏了脑子,就说:“你说,谁人想死啊?谁不想长命百岁!” 二叔点头说是:“有了钱,我也想长命百岁。” 我一脸鄙视的看向二叔:“你这是掉进钱眼里去啦。” 二叔这才回过神,说:“你小子,懂个屁,我是说,他怕是在养小鬼续命,你看他……” 我顺着二叔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那老沈的小舅子此时正在堂屋的门后,似乎是一口没喘过来,他媳妇扶着他,这时候给他递了一根烟点燃,这烟是一头大一头尖,竟是自己纸卷的,老沈那小舅子吸了一口,像是吸了氧气一样,回过神来,这才像个正常人一样有了精神,原来这纸卷的烟竟是他的救命稻草。 第七章:大师 第七章:大师 “这家伙,不是在吸毒吧。≧ ”我当兵那会,实战演练,配合特警缉过毒,所以对吸毒这事知道的比较早。 “跟吸毒差不多。”二叔说。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嗯,也算是吸毒,只不过他吸的是死人的骨灰和小鬼的魂魄。” 我差点没恶心的一口吐出来:“他吸这玩意做什么?” “不是说了用来续命嘛。” 原来如此,二叔那会心不在焉,说叨钱的事,我还以为他真掉钱眼里了,原来他早已经看出了端倪,不过用死人的骨灰和小鬼续命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死人的骨灰和小鬼的魂魄能用来续命?” “当然能,他吸的这烟灰,是用小鬼的魂魄和死人的骨灰一起炼制而成的,他这是借魂续魂,借骨灰阴尸之气掩盖身上的阳气,以此躲避天道轮回,达到借阴续阳的目的,而炼过的小鬼和骨灰,被他吸食后,死者就会灰飞烟灭,自此永不生。要是鬼魂和骨灰生前都属于同一人,则功效最盛。” “好阴毒的手段。” “可不是,不过我看他并没有这个本事。” “怎么说?” “只是猜测,他不是还花大价钱请了一个大师嘛,一切等明天那大师到了,就自然知道了。” “难道是个妖道?”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啊。这家伙这么有钱,找个妖人替自己炼魂炼尸来续命,也不是没可能的事。事情也许还不只是这么简单。” 二叔的担忧,应该有他的道理。 我见老沈家也没什么事情,就早早地回去了,听二叔的意思,这事应该是比我想象中的更难办,我得回去抓紧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师傅传给我的那本《荡魔篇》。 启卷的六十四道法术,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三昧真火上,我记得看西游记的时候,那红孩儿喷出的三昧真火,烧的孙悟空都没办法,我道行再不济,想必烧几只厉鬼还是没问题的。 三昧真火又分上中下三昧,说的是心中的君火,为上昧;肾中的精火,为中昧;脐下气海内的民火,为下昧,这就是所谓的三昧真火。 而我此时19岁,正是青春年少阳刚之气最盛的年纪,心中君火、肾中精火、气海内的民火也极其旺盛,加上师傅说我是体质纯阳,可谓是拥有极好修炼三昧真火的先天条件,只要按照这三昧真火修炼口诀心法进行修炼,短时间内应该能有所小成。 这一夜相安无事,二叔守在老沈家闹夜,我也就没去,我第二天一早过去的时候,问二叔昨晚有没有什么情况,二叔摇摇头说什么情况也没有,然后就收拾了去睡觉,说那个大师来的时候,叫我叫他起来。 我一直等到中午饭快开席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大师还没来,二叔反倒是先起来了,很快开席的碗筷都已经摆了上来,却迟迟没有上菜,知客四处晃悠,也没有安排宾客入座开席的意思,很多人都是大清早赶了几里甚至是十几里的山路过来送礼的,此刻已经是饿得上肚皮贴下肚皮,众人等了约么半个小时,已经有人不耐烦了,骂骂咧咧说主人家太不懂礼数。 到了快十二点的时候,只见国道上一辆小车缓缓驶进湾里,朝老沈家开了过来,很快车门打开,先是走下来一个中年人,穿着件中山装,长相老实,他下车后打开后面车门,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下车走了出来,从卷起的白袖口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件素衣道袍,这老者形容消瘦,偏分的背头乌黑亮,泛着油光,但上唇下颚的胡子却是花白的,这时候老沈的小舅子连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嘴里连连叫着大师,看来这就是他花了大价钱从市里请来,为老沈主葬的大师了。 大师一到,随即安排开席吃饭,小菜、主菜这才6续上来,看来老沈的小舅子对这个大师是极为的敬重,中午的主席迟迟未开,等的就是这大师,而在当时,请得了专人司机,开得了小车的人本就不多,这大师还是个道士,想必本事必定不小。 我和二叔落选了个偏桌刚落座,老沈小舅子就带着大师和他的司机走了过来,介绍说大师喜欢安静,正好和二叔是同行,到别的桌上和那些凡夫俗人也说不上什么话,就安排在我们一桌,大家相互也有个话题,最后还不忘对大师夸奖二叔,说二叔是我们这一带的有名之士,道行不浅,大师点头落座,老沈那小舅子又喊了他媳妇、老姐还有老沈儿子过来吃饭作陪,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下来,这一桌除了我们再无别人,倒也坐的宽敞。 老沈那婆娘一上桌就哭哭啼啼,我记得听人说过她的名字好像叫李宝兰,看她乌黑肿胀的眼圈,应该是一夜没睡,她也是着实没有料到老沈会出这事,她和大春子偷归偷,她心里很明白,这世上她哪里还能找得到像是老沈这样对她踏实的人。但是这条路岂不正是她自己选的,这孽岂不正是她自己造的……经过弟弟和弟媳一番安慰,老沈婆娘这才拿起碗筷。 老沈小舅子说:“我们这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姐夫会出这样的事啊,老姐也是昨晚上哭了一夜,伤心过度,眼睛都哭肿了。” 二叔接过话说:“出了这事,可不是,谁能不伤心,老沈可是个好人啊!”他看看李宝兰,又安慰她道,“老嫂子节哀啊,老沈虽然不在了,但是饭还要吃,要保重身子。” 老沈婆娘没有做声,她儿子也是磨盘压不出来一个屁。 老沈小舅子忙招呼道:“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大家快吃饭。”说着又忙给大师介绍我们这里乡下的特色菜,我这才现我们这一桌的菜色和别个桌的还不一样,都是些素食小菜,炒的也精致些,桌上并没什么大荤大腥之物,酒席间别个桌上都是敬酒劝酒,吵吵闹闹,酒在我们这一桌却并没有准备,也是清净不少,看来这也是特意为这位大师准备安排的,老沈小舅子待他的地位还真是不一般,从这番安排也可看出,大师是吃素,而且不饮酒,这大师如此清心寡欲倒像是佛门出家人,少了几分道门的不羁和洒脱。 吃饭间,二叔先挑开了话题:“大师你好,不知道,大师您怎么称呼?” “鄙人姓鲁,修的是炎火修罗道,你可以叫我炎鲁子。” “原来是炎鲁子大师,久仰久仰!” “怎么?你认得我?” 只见二叔一本正经的答道:“不认得。” 炎鲁子低声冷哼了一声,然后草草吃了几口饭菜,便离席了,倒是我和二叔有些尴尬。 第八章:炎火修罗 第八章:炎火修罗 饭后我问二叔:“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嘛?” “没有。八>一中文> ” 我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明的套话手段,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都不认识,你跟人家一个劲的久仰久仰的,这下话都没得说了。” “你懂个屁。”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高深的套路和玄机?” “那倒是没有,人家是自恃道行高深,压根瞧不上咱们这种乡下野道士,不过我至少看出了一点。” “是什么?” “他修的是炎火修罗道。” “对,他确实说过自己修的是炎火修罗道。”我心想这还用看,谁都听到了,那大师不是说了,自己姓鲁,修的是炎火修罗道,叫我们叫他炎鲁子。 “估计他以为我是个十足的山炮,混饭吃的野道士,没什么见识,就算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炎火修罗道。”二叔看看我故作神秘的说,“你可知道这炎火修罗道是什么吗?” “咱这叔侄俩的,二叔你就别卖关子了,这炎火修罗道是什么,您照直说吧。” 二叔笑道:“你小子还知道咱是叔侄啊,你可对我这做叔的一点也不敬重。” 我心想完了,一点小心思又被二叔看出来了,就说:“怎么不敬重了,我可是对您敬重的很哩,您可是我亲叔!我还能敬重得了别人去?” 二叔这才说道:“炎火乃是地狱之火,修罗乃是鬼蜮,这炎火修罗道合起来就是地狱鬼道的意思。修炼此道的人,离不开阴魂和死尸,可以说阴魂和死尸是他们修道的根基和粮食。” “果然是个妖道。还敢小瞧二叔,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妖道又如何,只可惜,他偏偏遇到的是我。” “二叔你这么有把握?” “那是当然,有我那几件法器,就够他受的。” “你可别把我的风头抢过去了,这次可主要是我历劫,搞不好,历劫不成,你亲亲的侄子我是要丢小命的。” “你小子就放一百个心,我自有分寸。” 很快,众宾客相继都散了席,大多数人都是老远过来还人情赶礼的,吃过饭后也就不耽搁回去了,留下来的多是邻里近亲。 那妖道炎鲁子准备开始开坛做法了,二叔凑过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炎鲁子冷声道:“不需要。” “也是,大师道法高深,自然是不需要的。” 炎鲁子的司机冷哼道:“你这种乡下野道士,不入流的小角色,又怎么懂得了道法高深是什么!” 我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别太瞧不起人,城里来的就了不得了?不也就是道士么……” 我正要说点打击那司机的话,被二叔拦住了。 炎鲁子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我这打抱不平的话表示不屑意。 二叔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这人死,过了头七还过魂的亡灵,不好度吧!” 炎鲁子的脸色猛然一沉:“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大师自有我的道行妙法。” 这一句话,等于默认了老沈已过了头七,他的死亡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七天。 二叔问道:“什么妙法?” 炎鲁子一字字,冷冷答道:“无可奉告。”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了。 老沈小舅子这时忙过来圆场,笑道:“两位大师这是在讨论道法无极吗?都是同道中人,是该多交流交流,多亲近亲近。” 那司机对老沈小舅子这话,却并不给面子,冷冷说道:“李总,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事。” 这句看似没来由的话,却传递了一个消息,老沈小舅子此番回来,除了自己姐夫丧事,应该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事。而这件事,也恰好和老沈的死有关,他和那妖道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二叔解释道:“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大师帮到忙的,收了你的钱,又受了你老姐的托,总不能不办事。” 老沈小舅子说道:“高师傅您的心意,我领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那一千块钱是我封你的喜钱,这两天您辛苦了,等丧事完了,我老姐自会安排再给您送去一笔辛苦费。” 请了道法高深的大师来主持丧事,不再需要二叔帮忙也说得过去,而且这个安排是在老沈小舅子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讲明了的,接下来也就没有二叔什么事了。 二叔对酬劳的安排也不推辞,只说:“那就谢了,丧事未完,我的这些物件就放在这里不拿回去了。”二叔指的是他的锣鼓和喇叭。 老沈小舅子说道:“高师傅放心,完事了,我会差人给您送过去。” “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 末了临走时,我已经拔腿,却听二叔又问道:“却不知道老沈的藏地安排在哪里呢?他生前劳碌寒苦,要找个福地安排了啊!” “高师傅放心,这个自然是了。姐夫他生前念旧,总跟我提叨着说,这边新房盖好了,儿子娶媳妇成了家,他就和老姐回老家去住,以后死也要死在老家那里,这是他的心愿,我当然要帮他如了愿。安葬的地方选的是老沈家的祖地。” “如此便好。” “那高师傅慢走,我就不送了。” 我和二叔离开了老沈家,便直接去了二叔那里。 我问二叔:“接下来怎么做?” 二叔说:“能怎么做,只有等着。知道安葬的地方就好办了。” “也真是够折腾的,从这里到老沈他们老家那边,听说远着哩。” “可不是。不过有钱什么都好办,人家有钱,再请个车,多请几个人的事,也不在乎多花这两个钱。” “话虽如此,老沈那小舅子的说辞也是人之常情,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你就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哪有问题,你倒是说说看。”二叔看看我说,他这是在想考教我。 我直言不讳说道:“老沈那一双死了的女儿是双胞胎姐妹,死后老沈又按照他婆娘的意思,在坟头种了槐树,而老沈又是吊死在槐树上,现在还要运回老家祖地安葬,这不是太巧合了吗?一双女儿和自己生父的死,都和槐树扯上了关系,这其中会不会有着某种联系?” 二叔点点头:“你小子还不错,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双胞胎姐妹的尸体早已腐烂的只剩下一堆白骨,而老沈的尸体又没有火化,若说炼小鬼来续命,又说不过去,难不成要挖了双胞胎姐妹的坟?只怕那双胞胎姐妹的魂魄生于坟头的槐树中,温养这么多年,已经极难对付了,若要降服,只怕难上加难。难道那妖道要拿老沈的尸体来练僵尸?僵尸练成,招了那双胞胎姐妹的鬼魂附体,便是最阴毒的邪煞,这倒是简单多了,但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说道:“人心隔肚皮,猜是猜不到的。” 第九章 碎尸案 第九章碎尸案 主人家既已经请了主葬人,又给二叔封了喜钱,定了酬劳,也就没二叔什么事了。 我原本希望于二叔就算不能主葬,至少也能留在沈家帮忙,多打听些有用的东西,这次历劫的事,关系到我的小命,实在太紧要,我心里也着实没底。 不过二叔说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他留不留下来在沈家,也没什么紧要,倒是不用操心的沈家的事了,反而可以好好准备一番,以确保到时候万无一失,叫我回去也好好准备准备。 二叔这么一说,倒是打消了我心中的忧虑,在二叔家吃过晌午饭,临回家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问二叔:“老沈他小舅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李宝收,”二叔说,“他还有个哥哥叫李宝丰,李宝收大财后,他哥也跟着他到了市里。这几年,听说李宝收是常回来的,倒是没怎么听说他哥回来过,应该是生意太忙了,走不开,他弟弟头脑好,又能说会道的,在外四处跑,忙着搞外交,做哥的就在市里守着摊子照应着。” 老沈小舅子李宝收的事,在我们这十里八乡是传的很开的,因为有头脑,很早就赚了大钱,我们这同他齐名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九叔,人称老狗,在河北有十几个煤矿井是他的,还有一个是甚七,因为兄弟排行第七,别人也叫他甚老七,人称甚七爷,听说他在青藏那边有几十个金矿井,连县长都要敬他几分。 而李宝收早年是做二道贩子的,靠收烟草倒卖起的家,前几年掀起了北上广打工潮,和到河北、山西、内蒙挖矿潮,我们这多是山地,收成少,年轻力壮想赚大钱的都挖金矿挖煤窑了,剩下的多去北上广进了厂,愿意留下来种地的人越来越少,荒废的土地也就越来越多。 政府开始落实农村产业化改革,因地制宜,引进新品种,鼓励大家种植经济作物,以此达到增收留人的目的。 李宝收便是这个时候,承包了上千亩农荒地,开始种植黄姜,起先还只是作为供货方,只单独给工厂提供原材料,三年前他是下了血本,自己把厂办到了市里,从此是供销生产一体化,半年就回了本,一年就赚翻了翻,最近这两年是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 但是看他此次回来的样子,应该是这些年的打拼,把身体拖垮了,寿元耗尽了。 这晚我和二叔都没有到老沈家去,我在家研究三味真火,憋足一口气,已经能喷出小火球了,听母亲回来说,李宝收从市里请回来的大师,开坛做法还挺像回样子,他那朵黑莲花听说是从观音菩萨那里请来的。 “他用的是黑莲花?”我问母亲。 “对,也不大,有巴掌那么大吧。” 我一笑,哪有观音菩萨用黑莲花的,分明就是胡说的歪门邪道。 “那下葬的时间定了吗?” “嗯,听说是后天一早,还要搬回老沈老家,也够折腾的。不过这样一算,法事闹了四夜,也多亏了他这小舅子有钱,老沈生前孤苦,又死的这样怨念,丧事是要办的风光些,好好热闹热闹。” 这话也合情合理,但唯一不合理的是下葬的时间,这样算来,也就是说老沈死到下葬中间这段时间隔了十一天,若不是深秋天气的原因,只怕尸体早已经酸臭腐烂了。 我睡觉去插堂屋的大门时,往门外看了看,已经起雾了,看来明天是个大雾天气。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起的时候,雾浓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雾,雾气里还夹杂着很重的水汽,像是在下雨。 到了下午,雾渐渐散了,雨却越下越大,天是灰蒙蒙的,不时有闪电划过,炸雷响起。 快吃晚饭的时候,大概下午五六点钟的样子,母亲从菜园里找菜,惊惊慌慌的跑回来说,不好啦你二叔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派出所的来抓人来啦。 我一听不好,明天我就要历劫,这节骨眼上,二叔可不能出什么事情啊,我二话不说,立刻冒雨朝二叔家跑了过去,母亲在后面一个劲的喊我戴帽子,我这会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到了二叔家时,一辆老式的吉普警车就停在门外,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胖子,带着三个便衣警察正在屋里对二叔说着什么,气氛显得很轻松,倒并没有那么沉重。 这个穿着警服的中年胖子,应该是大鱼大肉惯了,满脸横肉,还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活像个怀胎十月的孕妇,跟着他的四个便衣,倒显得瘦弱多了,两个年长的,长相稳重踏实,脸上的皮肤粗糙黑,应该是长期办案熬夜造成的,还有一个年纪跟我大小差不多的,留着个寸头,一脸的青春痘,长得匪里匪气的。 我进屋问二叔:“这是咋搞的?” 二叔一笑,指着那个中年胖子说:“龚所长说我杀了人,还是连环案碎尸案,死了七八个。” 原来这个胖子是派出所所长。 “这怎么可能?” 龚所长看看我说:“有什么不可能的?小兄弟,你是哪个?” 二叔介绍道:“我侄子。” 龚所长说:“这么说吧,这次的案子不寻常,就算人不是你叔他杀的,也是因他而起,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叔抵赖。” “什么人证物证,在哪?” “沈家坡十几户村民打电话报的警,说是今天早上看见你叔去过沈家坡,早上雾大,你叔的手电还落下在一户人家屋里,这算不算人证物证?”说着龚所长指挥道,“老张,小刘,给铐上……” 说着三个便衣便过来把二叔按住,准备上手铐。 “我说,老龚,****的,我他妈说没杀人就没杀人,你个****的,还来真的啊?” 胖子龚所长一本正经的呵斥道:“严明点纪律啊!别一口一个****的****的叫的,你现在可是嫌疑犯,是罪犯,我是派出所所长,是执法者,懂么!严肃点。” “我管你是派出所所长,还是什么执法者,上次扎金花,一块钱一把的,你还欠老子一百块钱呢,你记得吧?****的,老子现在要你还账。” 龚所长一时有些口吃,摆出一副更加严肃的表情说道:“这个,啊,今天不谈私事,就谈这案子,你是唯一一个外来去过案村子的人,反正你今儿得跟我们走一趟,你要是被冤枉的,也好就着证明你的清白。” 看来二叔和这胖子龚所长认识,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三个便衣这时也嘿嘿笑了起来,显然也都跟二叔熟得很。 “我算是听明白了,****的,你不就是这案子搞不定,想让我跟你走着一趟嘛,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啊,你得把我这侄子一起带上。” “好好好。” 于是我和二叔一同上了吉普车,同龚所长他们一起朝沈家坡的方向开去。 第十章 僵尸 第十章僵尸 我们一上车,龚所长便示意小刘把二叔的手铐解开了。≧≥≧ “我说你至于吗?都他妈多少年的老交情了,还来这套。”二叔没好声气的说。 “没办法,这次的事大,已惊动到了市刑警队里,上面要求要严明纪律,又有报案人指证你,虽然我相信你,这事怎么也不会是你干的,但总得做做样子给人民群众看,尤其是报案人那边,总不能让人抓住口实,说我徇私枉法,对不对……” “对,你是官,我是民,你说什么都对,不过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举报的我?” “沈家坡的沈老四,你的手电桶还落在他家里,我提醒你,如果是你的东西,上面的指纹是抹不掉地。” “是我的。” “我倒是很好奇,早上这么大的雾,你跑到塘西沟村的沈家坡去做什么?那位置偏得很,又在山里,这几年是往外搬的搬,走的走,已经没什么人住了。”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塘西沟村的沈家坡,正是老沈的老家所在,早上大雾,二叔这家伙一个人跑过去,应该是和老沈这事有关,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居然不叫上我。 车正要开时,龚所长提醒道:“老高,你家伙没带吧?打不打紧啊?” 二叔想了想说:“对,家伙得带上,差点搞忘了,都是保命的宝贝,这次搞不好要丢小命的。” 二叔正要下车,被高所长拦住了:“小刘,你去,让嫂子找给你。” 小刘很快背了一个破布袋上来,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 二叔接过来抱在怀里,我们一行便朝着塘西沟村的方向开去。 走国道,约么十二三分钟便到了塘西沟村的地界上,但是进沈家坡要进山,走以前的机耕小路,幸好是大多是山石硬路基,吉普车的越野性能强劲,一路上我们只下来推了两次车,半个小时后就到了沈家坡。 此时天已黑定,远远可以看见还没有搬走的零星几户人家里的微弱灯火,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早上的雨雾还没有完全消散,夜色显得凄迷而诡异。 一进村头,一股血型之气扑鼻而来,留守的民警看有人进村,晃动着手电,跟我们对喊着打了招呼,这才定下心来。 我们走近了,才看见在蹲守民警的脚下用薄膜盖着的正是一具尸体,二叔拿手电照了两下,血淋淋的,尸体是趴着的,脖子和右肩的位置缺了一块,缺口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从缺口处往下,被撕成了两半,左臂是前扑状,看体位形状应该是奔跑的时候受到的攻击。 “怎么样?”龚所长问道。 “什么怎么样?”二叔说。 “我是问你看出了什么没有?” “你不说这碎尸案的凶手是我吗。” “我倒想是你,直接抓了关进号子里,还省事。问题是,你得有这个能耐和力气,做出这事来。” “嗯,不用看了,是僵尸。” “你确定?” “以前不是帮你办过同样的一起嘛,张家湾的张哈皮,你忘了?照说你也有经验了啊。” “不比你啊,我的高大师,你是专业的,驱魔捉鬼打僵尸这事上,你说了算,我们都是你的喽啰,得听你使唤。” “哎呦,这可真是稀奇,我的官老爷,你还是算了吧。你是爷,我是孙子。” 龚所长嘿嘿一笑,那个蹲守的民警嘿嘿笑着附和道:“哪能啊,高大师,今儿这趟,您是爷,我们全是孙子。” 高所长拍手笑道:“说道好。” 二叔被拍了马屁,心中的气也自然消了,说道:“走,看看其他的尸体。” 龚所长说:“好,要命啊,今儿是把所里的兄弟都派出来了,县里过来也远,路上几处山体塌了方,县队里过来,最快估计要到明天早上了,市队估计得到明天下午,要搞死人。” 我们6续又看了三具尸体,死状与这第一具大体保持一致,都是肢体残缺,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其中有一具尸体身上有一处伤口比较特殊,胸口处有个大洞,像是被人伸手破膛而入,内脏被抓出来撒了一地。 我们到沈老四家里时,这沈老四正坐在床头,神神叨叨的,嘴里念念有词。 “他怎么了?”龚所长问留守在沈老四家的民警。 “不知道,像是疯了吧。” “你不是一直守在这里的,怎么会不知道?” “中途小赵那边出了情况,我跑过去帮忙,出去了一趟,回来他就成这样了。” 高所长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立着的那个手电筒对二叔说:“老高,你的手电吧。” “是,我早上确实来过,我是趁着下雨到我小舅子家里拿旱烟叶子,从附近路过,就顺便来看看,这沈家坡的人走的没几家了,就只以前和这沈老四认识,就到他家里来问了下情况,走的时候手电落下来了。” “问什么情况?” “僵尸的事。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和以往很不一样吗?” “我还真么没见过这么大的雾气,雾气里还夹着雨,按理说,到了深秋将冬的时候,下个雨是不该有炸雷闪电的,下午却一个劲的打炸雷。” “可不是,是有不世的邪物出世了,天有所察觉,所以天打雷劈的。” “不是说老沈明天下葬吗?”我问道。我此时最关心的还是我历劫的事,如果这不世的邪物已经在今天出世了,那我岂不是错过了历劫的时间?一想到这,我心情立刻变得急切起来。 “我也正纳闷,”二叔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已经基本可确定,那僵尸就是老沈了。” “那妖道真把老沈炼成僵尸?”我问。 “可能出了岔子,还不只是僵尸这么简单。”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老沈,什么妖道?”龚所长问。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晚点跟你解释,这事难办了,走去看看其他的尸体,先。” 我们正要从沈老四家出门,却听见沈老四突然厉声叫道:“鬼啊,鬼,鬼……老沈是恶鬼啊……太骇人了……” 我们回头看时,这沈老四正做惊吓状,竟从床上下来,吓得蜷缩在了床头处,床底下的角落。 沈老四的话无疑确定了,今天这出世的邪物,就是已经变成了僵尸的老沈。 看来李宝收和那妖道士怎么瞒过所有人,下葬的时间是假的。 第十一章 异变(上) 第十一章异变(上) “你刚才说中途出去过,去小赵那边帮忙,他那边出了什么事?”二叔问留守在沈老四家的民警。八>一小说网 “小赵守在前面沈太婆家里,六点多的时候,我听见那边有枪声,就跑过去看,远远看见一个黑影跳来跳去,小赵正朝那个黑影开枪,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那黑影跳着并没有向我们靠近,反而走远了,以前跟着高先生您办过张家湾的那个案子,我知道那东西应该就是僵尸。”留守的民警说。 “居然还留在这里,好大的胆子。一共死了几个人?”二叔问。 “七个,不对,加上沈太婆对的孙子,正好是八个。”龚所长说。 “沈太婆的孙子?” “对,应该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只老太婆手里抓着几撮带血的毛,上面还连着些血淋淋的皮肉,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个孙子,老太婆是眼睛都哭瞎了,说那就是他孙子。” “应该是了,李宝收和那妖道士要的就是童子的血,那童子也是姓沈吧?” “对,是姓沈。” “那,这就对了,事情难办了,那老沈变成了僵尸还留在这没走,我知道原因了,这事没僵尸那么简单,搞不好是真要丢小命了。” “我说老高,你可别吓人啊!”龚所长机浑身一激灵,“还有那什么,你说这事是那李宝收干的,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在市里办厂,听说摊子大得很,有钱得很,不愁吃穿女人,他搞出这事来干嘛?” “为了活命,那李宝收早就是个要死的人了,僵尸是他请来的妖道士炼成的,就是他姐夫老沈。”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湾里死了人,正在办丧事的那家就姓沈,好像还是从这沈家坡搬出去的,难道就是这变成僵尸的主?” “是啊。” “哎哟喂,这李宝收可真不是个东西,这都******什么亲戚。” 二叔一笑:“你到那一步就知道了,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命才是最重要的。走吧,我们去沈太婆家里看看。” 我们一行出门向沈太婆家里走去,龚所长对留守的民警交代道:“留在这看好了,那家伙可能还没走,要打起万分精神,现在保护人民群众的人生安全,是你的第一要任。” “是。” 我们很快到了沈太婆家里,两间土房因为年久失修,墙上已经裂开了好几道大裂缝,缝下面用包谷杆堵着,风从上面呼呼往屋里面灌,顶上屋瓦也塌了好几处,家里还没有通电,连把坐的椅子都没有,老太婆点着煤油灯,偎坐在床头,靠着土墙,眼泪巴萨的,头快花白完了,只在她枯槁的手里,紧紧攥着几撮血淋淋的毛。 见有人来,老太婆哭的更加悲惨:“我的孙儿啊,还我的孙儿啊……” “就是这个状况。”龚所长说。 “看见了。”二叔走到窗前,在床沿坐下,看着老太婆说,“太婆,你孙子怎么了?” 沈太婆神智还算清醒:“被人害了,害了,没了……” “谁害的?” 沈太婆痴痴笑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烂肠烂肚的李宝收,我儿子八成也是他害死的,想想我老太婆也是老糊涂了,糊涂了啊……怎么死的不是我,是我儿,我孙啊……” “你的儿子是被李宝收害死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儿沈宝喜说起来,也算是沈宝贵的堂弟,从祖太爷那一辈起,老祖宗的坟都埋在一起,怎么说也是连在一起的血脉关系,”这沈太婆说的沈宝贵正是老沈的本名,“上前年,那沈宝贵,老沈回来,过我家里坐,宝喜子知道他这几年赚了些钱,家都从我们这深山里搬了出去,宝喜子也是心欠,就问老沈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路子,就这么地,跟着老沈进了他小舅子,也就是那黑心的李宝收的厂子。 宝喜子去的时候,前半年回来,也确实赚着了钱,给媳妇是又买衣服,给孙买糖的,有说有笑,我问他在城里做的还顺心不,他说顺心,好得很,但是我问他是具体做什么职业的,他却死活不说。 没成想啊,又过了半年,再回来的时候,只有老沈和小舅子李宝收,却不见我儿,来的时候是大包小包提的,我问我家宝喜呢?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都说好得很哩,说是宝喜忙的没时间,他俩这次回来有事,是顺道过来看看我,都是兄弟伙的,帮宝喜敬敬孝心,我当时还当真,这两个狗东西,原来是串通我那个不要脸的媳妇,给了他几千块钱,把这事一直瞒着我,这个下贱卖13的女人,是为了几千块钱,连自己男人的命都不要了。 到了这年过年,宝喜子还没回来,大年三十实在瞒不住了,她才告诉我,宝喜子在李宝收的厂里出了事,掉进了炼钢炉死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捧骨灰都没有。 我后来追问到老沈家里,他也是这么说,掉进了炼钢炉里,他说几千度的高温,就掉下去那一会的功夫,连骨头渣子都没了,我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和宝喜子也算是同根的亲兄弟啊,那老沈说怕我年纪大了想不开,怕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他罪孽就更大了,他还自己掏了一千块钱给我,我没要,我问他你小舅子不是办的黄姜厂吗?怎么又炼钢啦?他说他小舅子生意大,现在不光是开黄姜厂,还办了钢厂,我说人有用就是有用啊,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我家宝喜子就是这个命啊! 到最后,那老沈也是跟我一起哭了起来,哭我们家宝喜,我也就信了他,毕竟是沈家同根同血脉的兄弟,出了这事他也不好过,也不愿意,你把这事都怪在人家头上也是没道理,他后来有说宝喜走了,以后我就是你儿子,我会把你当老亲娘一样看的,这两年,老沈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叫人没话说。 我心想这事出了就出了,老沈对我也好,我也不能把这事怪在他小舅子头上,毕竟人家钱也给了,几千块钱,不是小数目。 我那不要脸的媳妇啊,也真是不要脸,第二年开春就跟大春子勾搭上了,是丢了我孙,跑了现在也没回来。 今天早上,雾气大,我正在屋里做饭,孙在外面玩,我看来人是李宝收也就没多问,老沈死的事我也是听说了,我想他该是过来操心老沈后事的吧,他给我孙一把糖就把他带走了,我这老太婆没用,孙跟我这一年到头也没吃上什么好的,那李宝收有钱,给老沈办丧事,贡献的好吃的东西应该多,等事办完了,这些东西死人也吃不到,还不是分给别人吃的,我想着让孙去打打牙祭也好。 没成想啊,就这么把我孙儿给害了……” 沈太婆说到这是全身抽搐哽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十二章 异变(下) 第十二章异变(下) “这沈太婆也真是苦命人,这儿子、孙子都没了,媳妇也跑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留守的民警小赵叹息道。≯> 八一小说网 “给他在民政所申请个救济,送到镇上福利院去,小赵这事就交给你办了。”龚所长吩咐说,说着点了支烟。 小赵答应道:“嗯,好嘞!” 末了,龚所长又叹息道,“真是造孽啊!这有钱人的钱啊,十有**都不干净,看来此言不假。” 二叔回了他一句:“看来你是平时没少收不干净的钱吧!” 龚所长的肥脸随着眼角抽搐了一下,一支烟还没抽完,仍在地上,用脚擂灭了:“我说老高,你个王八羔子,成心的是吧?老子这天天不辞劳苦,为人民服务的,收条把两条烟抽抽,还被你嚼舌根了,话说回来,我的烟,你孙子是没少抽。” “妈的,我现在又变成孙子了?” 龚所长立马说道:“不不不,高大师,哪能啊?今天你是爷,我们都是孙子。” 这话一说,我们一行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龚所长教育道:“笑什么笑?严肃点,作为人民的公仆,还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同情心?一个个的……回去收拾你们,”龚所长话锋一转,“不过老高,有件事情很奇怪啊!” “什么事情?” “那李宝收什么时候办了炼钢厂了?我们这山旮旯穷市里,也没听说过有炼钢厂啊,这也没个矿的,交通又不方便,这炼钢的材料从哪里来,炼好了的钢往哪卖?都是个问题。” 随行的民警也附和道:“对,市里确实没听说哪里有什么炼钢厂,房子都是在山沟沟里,也没那么大的场子好建。” 二叔安慰了沈太婆几句,又问道:“太婆,你确定宝喜的职业,就是在李宝收的炼钢厂里炼钢?” 沈太婆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落:“只是听说,那老沈和那李宝收,还有我那儿媳妇都这么说,我老太婆是一辈子都没出过这沈家坡的地界,又亲自到市里去看过宝喜在做什么,我哪能真知道呢。现在一想,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八成是编了谎,骗我的……” “这就蹊跷的,老龚,看来李宝收身上还背着宝喜这一桩命案啊!”二叔说,“你得跟上面汇报下,不能让人白白枉死啊,你看这沈太婆也是怪可怜的,白人送黑人,孤苦无依,老来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龚所长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这事肯定要往上边报的,这出了这么大的事,放心,就算不报,上边也能顺藤摸瓜查得到。” “那就好。我看其他几具尸体也不用看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 “等我问问太婆,”说着二叔又问沈太婆,“太婆,你是在哪找到你孙子的?” “老沈家的祖地,就是他那老屋不远,他以前不是死了双女儿嘛,也埋在那里。这个烂心烂肺的老沈,他也是活该……死得好……”说着,这本来在哭的沈太婆又突然笑了起来。 “好,知道了,走我们去老沈老家那里,老龚啊,得多抽点人手过来啊,抢里子弹要装足。” “就是不知道我们这几把手枪中不中用,也就县队里才配了两三支冲锋枪这样的大家伙,哎……这关键时候的,也他娘的没办法了,上吧。” “事不宜迟,走。老龚,这件事要办妥了,你可是大功一件啊,搞不好要连跳两级,提到市里也不是没可能。”二叔说。 龚所长吩咐小赵去把其他留守的民警都叫过来,人很快到齐了,加上我们总共十二个人,人不算少,士气却不算足,龚所长一声令下,我们便向着老沈老屋那一块出。 边走时,龚所长鼓舞士气说道:“兄弟们,你们跟我这么多年,今晚上的事情不好办,但是咱们这里,多少年也没出过这样的大案,大家伙跟我一起窝在这里,都快霉了,今天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这一仗打好了,我要是提到了县里,肯定是要带人过去,我的位置肯定要有人接替,留下的以后也都是骨干,人活在世上,尤其是男人,活的就是一口气,是个面子好看,所以兄弟们,今晚势必要拿下这案子。” 众人齐声说好。 雨夜天黑的,泥巴路也不好走,路过一户人家的牛圈时,里面正好有一头黄牛。 二叔走过去也不知道跟着黄牛说了什么,那牛就流了眼泪,他抓了一把牛眼泪,给我和龚所长都抹在眼睛上,有几个民警听二叔说牛眼泪抹在眼睛上,能看见鬼魂邪祟,也去抹了。 离老沈老屋的那块祖地,还要爬一个山坡。 龚所长也是心里没底,问二叔:“你确定那僵尸还在?” “不敢说,不过,以我推测,应该还在,那双胞胎的双生厉鬼,可不是那么好降服的,”二叔说着又看看我,“翔子,你知道还少了什么吗?” “什么?”我不解的问。 “师傅留给你那句历劫的话是什么?” “百鬼夜哭,不世的邪物。” “知道少了什么吗?”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邪物已经出世,但却没有没有征兆,少了百鬼夜哭。” “对,这就对了,师傅他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早就料到了。” “但是这句历劫的话现在为什么会反过来了。” “反过来自有他反过来的道理,现在不好说,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龚所长说:“先才就神神秘秘的,问也不说,你叔侄俩在说什么呢?” “这事真是一言难尽,现在也没这个时间跟你说明白,和今晚上这事吧,有一些关系,但是和你这案子没关系,也是我们想的简单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我们刚走过了一片田埂,正说着时,前面小土坡上的一片小树林里,忽然一个人影闪动,一下子窜到了路边堆着的一堆杂草堆里。 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几个有配枪的民警立即将抢拔了出来,大家的手电集中照向了那个草堆。 “什么人?”龚所长厉声喊道。 那边没有人回答,只听见有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似乎是受了重伤。 我们慢慢移动靠了过去,也不见那人再有什么动静。 等到走近了,手电照在他身上一看,那人浑身上下满是鲜血,脖子上还有条撕开的口,一只手正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另一只衣袖里空瘪的,少了一条手臂。 这人我认识,我和二叔几乎同时说道:“张大春,大春子……怎么会是你?” 第十三章 最毒是人心 第十三章最毒是人心 (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端午安康!顺便为新书求下点击、收藏、推荐票,这一章很有料哦!) 张大春伤的极重,看样子,已是危在旦夕。≧> 八一中≥文网 但是张大春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人有些想不明白,他勾搭老沈的婆娘李宝兰,两人的奸情间接害死了老沈,而李宝收和那妖道士又把老沈炼成了僵尸,难道说这整件事情中,张大春都有所参与? 二叔见状连忙从背着的布袋里找出了纱布和止血的金疮药,这张大春落到这一步也是黑了心,完全的咎由自取,但若见死不救也有悖道义。 二叔正准备给张大春敷药,却听他气息微弱的说道:“没用了,救不了,僵尸伤的,我知道我这次是活不成了……” 帮忙的民警将张大春扶起来,我们这才看到,他脖子伤口的位置,是连着后背的锁骨肩骨一起被硬生生撕扯了下来,背部缺了一大块,是血肉模糊,恐怖至极。 张大春也是自知这么重的伤势,是救不了了,说道:“不用看了,我是真的救不了了……”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二叔问。 “为了活命?” 张大春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他跑到这里来是为了活命,但现在却丢了命。 “为了活命?” “对,是为了活命。我这么些年做下了那么多缺德阴损的事,我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么一天,都是自己做的孽,怪不得别人。我的了艾滋病……” “艾滋病?我ri你妈。”两个扶过张大春的民警吓得一哆嗦。 “检查出来,已经有两年了,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张大春拐骗农村妇女到城里去做皮肉生意,这些失足妇女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她们同时又和张大春保持着混乱的私生活,所以他的了艾滋这种病也并不奇怪。 “所以你想活?” “对,谁想死,谁不想活?”张大春说到这竟有笑了起来。 “****地,杂种,你还笑,你想活也活不了了,死了是活该。”一个民警恨恨骂道。 “我拐了你媳妇?”张大春想了想,又说,“哦,我想起来了,你嫂子那事怪不得我,都是他愿意的,我说我有艾滋病,她也要跟我,到了城里,就在也不愿意回来了,怪不了我。” “****地,老子现在就灭了你,个杂种地……” 这个被张大春勾引了嫂子的民警暴跳而起,被龚所长拦住了:“老王,我警告你啊,现在是在办案,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你戴了警徽拿了警证,就得服法律,到了我这,就得服我管,再胡来别怪我不客气啊……” 这张大春已经是将死之人,见状竟嘿嘿笑了起来,也实在是让人可恨可气。 龚所长指了指手下的这几个民警,意思是叫他们不要做声,有气也得忍着,又给二叔使了个眼色,示意二叔继续问。 “那你到这来就能活命?谁能救你的命?得了艾滋病可是治不好的。” “当然有人能。” “谁?” 张大春突然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哇的呕了出来,气息又微弱了几分:“就是李宝收,他……他请回来的那个道士,他能……不过那黑心的李宝收,我是被他骗了,他怎么可能救我的命,奸商,奸商,真是奸商,黑心啊……” “你和道士也认识?” “认识,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老沈就是我帮着他们俩害死的。” “老沈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杀的,他确实是自己找了一棵槐树,上吊死的。但是李宝收早就有了杀他的心,只是一直碍着亲戚关系,没敢动手,我只是帮了他们一把,因为我也想活命。” “对,我去勾引老沈老婆,也就是李宝收他姐,这事李宝收是知道的,也是默许的,这事传的风言风语,老沈肯定有所耳闻,八月十五那回,他和李宝兰子大吵了一架,他拿刀想杀我,但我知道他不敢,我也知道时机来了,老沈随后便去了市里,我随即跟着他下去的,我当面把怎么和他老婆勾搭的事,还有和他老婆上床的事说给了他,我还说我得了艾滋病,他老婆李宝兰是宁愿跟我这个艾滋病,也不愿意再跟他,我说男人活成他这样还不如去死,我叫他去死。没想到还真奏效,第三天一大早,就有人现他吊死在了李宝收厂子外的槐树上。” 说完张大春竟显得十分得意,都说杀人诛心,这张大春也真是够恶毒的,我们一起的这几个民警听了,是恨得牙直痒痒。 不过这人到了要自我保命的时候,管他什么阴毒的心思恶毒的手段,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李宝收为什么要害他姐夫?”二叔接着问。 “因为他两年前就查出来得了癌症,他也想活命。” 果然被二叔说中了,这李宝收看来阳寿早就已经尽了,早就是个已死之人,剩下的这具皮囊还活着,大概就是他请的那个妖道士炎鲁子,替他炼尸连鬼魂来续着还残存的一缕命。 “这老沈能替他活命?”二叔有意这么问,我猜二叔应该早已经知晓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能,当能。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因为这里埋着老沈多年前死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老沈在坟头种了棵槐树,他这对女儿的鬼魂一直在这里,寄生在这棵槐树上,于今已经变成了双生厉鬼,这双生鬼要是拿来炼了,至少还能保李宝收再活二十年。” “原来如此,这双生厉鬼寄居这棵槐树多年,阴气重,邪恶难驯,就算收服了,一般的法器物件只怕也装不住,所以这李宝收和那妖道还需要一个器皿,一个人那么大的容器作为炉鼎,来炼化双生鬼,但是要是随便选一个人当炉鼎的话,恐怕功效没那么好,管不了十年吧,但是老沈却是这双生鬼的生父,和双生鬼血脉共通,是她们的根,若是用他做炉鼎,炼化了那双生鬼,则可保李宝收再活二十年是绰绰有余,对吧。” 张大春一笑,说道:“都说高大师是在世的活神仙,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名不虚传啊,你早就知道了吧……咳咳咳……”张大春连声咳嗽,又哇的呕出了几口鲜血。 二叔笑而不语。 第十四章 是杀手也是后手 第十四章二叔是后手 “这李宝收的真是心毒啊!”龚所长感叹道。>八>一中文>网 “其实李宝收做的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他至少没有亲自动手,比他更毒的我都见过,把自己刚从娘胎生下来的儿子,拿来泡药酒,喝的滋滋有味,毒吧。俗话说的好啊,无毒不丈夫,到你连命都没有的时候,你说你还有什么?”张大春说着又嘿嘿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咳嗽,血是哇哇呕个不停。 说人之将死,张大春的笑确实可恨可气,也许唯有这看似对生前罪恶满不在乎的笑,才能挽留一点这浪荡客死前的尊严和面子,才能在死的时候轻松一点,而不沉重。 “大春子,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二叔说。 “确实不少,红道、黑道、白道上的人,我都接触过,都认识……”说道自己的经历,张大春原本玩世的笑里,竟还多了几分得意,“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 这回连龚所长都气了:“谁爱知道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缺德事?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都要死了,还不老实点。” “龚所长,你脾气还是不好,我弟弟偷只鸡摸只狗的,是没少遭你毒打是吧?多学学高大师吧,脾气这么差,不然就算你市里有个干爷爷,也罩不住你,提不了你。” 这话把龚所长激的更气:“狗杂种地,说什么……” 龚所长正要伸手给张大春一个耳刮子,被二叔拦了下来。 二叔说道:“大春子啊!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说那些没用的了,至于你以前的事,都到这一步的,跟你有仇的没仇的,我们也就都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了,我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还是高大师说话有水平,我就喜欢你。李宝收定的明天下葬的时间是假的,实际上昨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早上鸡还未叫,我们就带着老沈的尸转移到了沈家坡,说是明天下葬不过是个幌子,掩人耳目,实际上棺材是个空的。有件事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老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具僵尸了,他嘴里含着那道士炎鲁子炼的定尸丹,所以谁也没有现。” “不对,他嘴里含着定尸丹应该不假,但是还没有成僵尸,老沈回来的头一天晚上,七日还魂,但是还差一味药引子,老沈还不是僵尸,所以今天早上,你们一起合谋害死了沈太婆的孙子,而沈太婆孙子身上的童子血便是这位药引子。若只是取了童子血来炼僵尸道也罢,毕竟没害人命,而你们三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尽然让老沈活活吃了沈太婆的孙子,狗东西,是与不是?”二叔说道这,也是神情激动,激愤不已。 张大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高大师果然是高大师,什么度瞒不了你,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怕告诉你,那道士知道你会来,他之所以还没有走,就是在等你。” “等我,等我做什么?来取他狗命么?” 张大春越笑越大声,他话锋一转,却没有回答二叔的问话:“李宝收啊,李宝收,你利用完了我,就当条狗一样一脚踢开,要我死,你的下场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等着吧,你……”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张大春嘴里喷了出来,龚所长趔开身子一让,是差点喷了他一身,这口血一吐,张大春就一动不动,断了气。 “go日地,都伤成这幅德行了还在那嚣张,还T妈的大笑,是不马上断气死翘翘才怪。”民警们议论道。 “这种人就是个祸害,就应该早点死,死了是活该。” “对,对对,活该,狗东西。” 龚所长摇摇头,叹息一声:“哎,这大春子……因果报应啊。” 二叔点头说是。 这时候,小土坡上忽然起了一阵风,阴冷无比,从脖子上划过,是阴冷无比,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冷啊?”二叔问我。 “能不能嘛?”我说。 “也是,刚才出来走的急,雨不大,也没带件雨衣。” “有呢,车上有塑料布。”龚所长说。 “你现在说有个屁用,都湿透了,淋的跟个翻毛的土狗子似的。” “这不是事情紧要,忘记了嘛,”龚所长看看二叔,又说,“老高,这接下来的事怎么办?大家伙,包括我,可全凭你拿主意啊!刚才听你和大春子说的,肯定是凶险无比,那妖道士还在等你,你可不能带着我们一起跟你丧了命啊。” 这话一说,二叔不由的来气了:“妈了个巴子的,龚太江,别怪我教育你啊!你这说的还是T妈人话吗?感情我今个该死,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的都不能死,是吧?什么玩意啊,你。” 龚所长见二叔是真动了火,忙讪讪笑道:“哪能啊?老高,别生气,可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这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要死怎么着也得一起死啊!”说着把手搭在二叔肩上,拍拍二叔肩膀,“可别动肝火啊!你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子,就是口没遮拦的,关不住匣子。” 二叔白了龚所长一眼,说道:“走吧,到老沈老屋那块去。” 我问二叔:“大春子说,那道士在等你,不会有什么诡计吧?” “自古邪不能胜正,有也不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这不是都为了你嘛,就算拼了我老命,也要保你历劫成功啊!你可是我亲亲的侄子。” 二叔这番话,倒是叫我相当感动。 我说:“就怕他们想着什么法子算计你。” 二叔一笑:“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怕算计我就不来了,不过那妖道有点本事,就算他和那李宝收算计再多,就算对付得了我,但是我相信他们绝对料不到今天我们的后手是什么。” “你还留了后手?”龚所长问道。 “自然是有后手。” 我问道:“二叔你留了什么后手。” “就是我自己啊!”二叔答道。 “怎么是二叔你自己?” 今天这趟,我们之中就只我和二叔学过道,会用道术,而且二叔道行要远比我高,他才是今天的主心骨,而我只不过才学了个皮毛。 “因为历劫的是你,真正的杀手是你,不是我,他们就算能料得到我的实力,但这一点,他们绝对想不到的。” 第十五章 道法极乐众门万妙 第十五章算你倒霉 “老高,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今晚压轴的是你这侄子吧?”龚所长狐疑道。≯> ≧ ≦ “嗯,对,今晚我侄子才是唱主角的,我是唱配角的。”二叔笑答道。 “这靠谱吗?行吗?”龚所长听到二叔说了这句话,准是手里正捏着一把汗。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你可别开玩笑了啊,那可是僵尸,听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双生鬼身上流淌的是老沈的血脉,老沈是她们的根,那沈太婆的孙子更是和这三个同根同血脉,所以这四个合在一起炼成的僵尸,准是僵尸中的硬点子,搞不好是个僵尸王什么的。” “所以你信也得信我,不信也得信我,走到这已经没退路了。” 此时,我们正走在一处梯田的石案上,再穿过四户无人居住的人家,上过一堵高坡,就是老沈的老屋了,此时这座老房子,在细雨中,若隐若现,远远能看见,房子四周被明暗不定的迷雾包围着。 “是到了,”龚所长转身,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民警说道,“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要到了。” 身后的民警不敢怠慢,配了抢的都纷纷上了堂。 我也被气氛带动,瞬间紧张了起来。 “go日地,布了坛,下了招魂幡,房子四周全是阴鬼之气,耍的什么把戏?”二叔神情凝重,看来情况不妙。 “我该怎么办?”我问二叔。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关键时候的,二叔丢下这么句话,也太不负责任了。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向着老沈老屋移动潜行,过了一会,二叔大概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等于算是放了一个屁,又补充说道:“你小子不是在部队里练过吗?待会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只管打就是了,还有师傅传给你的《荡魔篇》,前前后后你也研究了十几天了吧,待会你能记得几招算几招,只管使出来便是了。” 二叔说的跟打群架似得,言下之意是,待会混战的时候,他顾不上我,叫我自行挥,我心想,感情二叔先才这拼了命也要保我历劫的话,只是说的好听的,叫我白白感动了一回啊,到最后,这还是得靠自己。 很快,我们便到了高坡下,瞬间是煞气扑面,阴风阵阵,响起了凄厉的鬼哭声。 这时借助先前抹的牛眼泪,才看清楚,老沈老屋四周这团明暗不定的迷雾,不是别的,正是聚集在一起的阴魂,看这规模,应该有几百只。 在门前石案下,正对房子侧檐的空地上,有一棵参天高的大槐树,叶子全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槐树下应该就是双生鬼的坟头所在了。 眼看马上要到了冲锋陷阵的时候,我脑子里是飞旋转,回忆自己看过的《荡魔篇》,这《荡魔篇》的内容太多,没想到到了这关键时候,竟是连我熟记的符篆术和禁咒术也是忘记了不少,而且在这关键的时候,我还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师傅临终的遗言说,若是不能降服他传我的这道本命剑,则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就会剑气爆,暴毙而死,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此次历劫的关键是要使出这道本命剑,若是连这道本命剑使都使不出来,又何谈降服一说呢? 而《荡魔篇》中唯一和剑有关的,便是那九式剑诀,叫荡魔九剑,但是我当时********全在禁咒术和符篆术上,这荡魔九剑的剑诀却根本没怎么在意去看,唯一有点映像的好像只有第一式,因为排在前面,我瞅过两眼,我一拍脑子,骂了隔壁的,这下坏了。 二叔问道:“怎么了,你小子这是?” 我叹气道:“我刚一想,觉得有哪不对,师傅说的这历劫的关键,是要降服师傅传我的这道本命剑,要降服得先使出来啊,但是《荡魔篇》上的剑典,我却没有看,骂了隔壁的,这下可是坏了。” 二叔摇头:“你小子,哎……这都到了这个点子上,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吧,我说那剑典你不会连一篇都没看吧?” “就看了第一招……” “还墨迹什么?赶快的想,这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你小子也真是,哎……” 这平时我是总有些看不上二叔,觉得他这啊那的,这到了关键时候,才现是自己一直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我想起来那荡魔九剑的第一剑,好像叫做追魂剑,但此时我们整个队伍已经潜行到了老沈门前的这道石案下,老沈的老屋已是近在咫尺,我脑子正在加旋转,是头皮麻,啊啊啊,骂了隔壁的,要命啊。 我想了半天,才勉强记起了这追魂剑剑诀上的只字片语,却在这时,我的思路突然被一个怪异的腔调打断了:“来都来了,还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说实话,还真是让我等得够久的呢!” 这声音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而像是上百个上千个人出来,虽然夹杂着很重的重音和回音,但是话语却很清晰。 我抬头望去,现炎鲁子这妖道士在门前正对着那棵槐树席地而坐,地上并没有垫什么蒲团坐垫,仔细看过去,才现他屁股底下,十几公分竟然是悬空的,他那司机正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只是满场却未见已变成僵尸的老沈和李宝收,想必老沈应该是这妖道暗藏的杀招。 二叔这时候也起身站了起来,说道:“妖道,你在这搞这些邪门歪道,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可知道此乃天理不容,道法难饶,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在此等你?今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道法极乐,众门万妙,天地玄黄,人魔鬼道,我自我道,挡我道者死。” “极乐仙师、万妙子!难道你的师父竟是极乐仙师和万妙子?” “不错,不错,你还知道我师父的仙号。” “极乐仙师、万妙子难道已经老糊涂了,怎么会收下你这种为非作歹,狠辣阴毒的弟子?不过你今日遇到了我,不管你的师父是谁,都要算你倒霉。” 第十六章 厉鬼双生 第十六章厉鬼双生 “既知家师名号,还不俯帖耳,臣服于本座?”炎鲁子喝道。网 “小小妖道,区区法术,也敢妄言要我臣服?就算是极乐仙师和万妙子亲来,我也不惧。” “好个乡间小道,嘴上的功夫倒是不弱,不过你若是能过来给本座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不用你臣服,本座也可放你一条生路。” “狗东西,你放的是什么狗屁?好臭好臭。” “啧啧,都说穷山恶水多刁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咯?” “你屁放的太多了!你现在把那阴毒害人的僵尸交出来,马上束手就擒,上了手铐,到了公安局号子里老实蹲着,枪决的时候,我让龚所长给你留个全尸。不然待会子弹打出来,把你射成了马蜂窝,到了下面,就没脸见你了亲娘了。” “要我束手就擒,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炎鲁子眼角、嘴角的肌肉一齐抽动,看来是二叔的话起了作用,已经把他激怒了。 话毕,炎鲁子打出手中招魂幡,原本插在地上的七道招魂旗拔地而起,盘旋在老沈老屋屋顶的几百只阴魂是闻风而起,蜂拥而至,顺着招魂旗的走势,向我们扑了过来。 龚所长带领着民警,已是瞬间朝着扑过来的阴魂打了好几枪。 二叔喝道:“别打了,没用的,子弹打完了,待会僵尸出来就搞球了,留着点。” 龚所长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但是手上已是又打了两枪。 恶鬼来袭,只见二叔神定自若,忽然对我说道:“翔子,上啊,看你了。” 我哦了一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蜂拥而至的恶鬼阴灵已是近在咫尺,直扑我面门,我擦,感情二叔这是根本没打算出手,叫我直接顶上的意思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掐道诀,做剑指,脑子里飞旋转,大喝一声:“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念咒声落,一道金光从我掐诀的剑指上迸射而出,随即散开击中了鬼群,领头的恶鬼吃痛之下,立刻出一阵凄厉的嚎叫,退了回去,在离我约莫十步远的地方聚集在一起,等待蓄势再次动攻击。 二叔一笑:“次施咒,就有这效果,还算不错。不错。” 那炎鲁子见状,却并不惊慌,随手收回了这道黑幡,又祭出一道红幡,咬破手指,以血代墨,也不知道在那红色的招魂幡上画了什么,嘴里念咒,打出了这道红色的招魂幡,只见群鬼瞬间戾气大作,无目的双眼,化作血色赤红,面目狰狞,如同吸血的恶魔一般,再次向我们动了攻击。 只见二叔临危不乱,右手掐剑指决,指带金光,凭空勾画,瞬间便成了一道符,左手伸进背着的布袋里,又掏出一打纸符打了出去,衬在右手虚画的这道金符之下,大喝一声:“百万灵符,破……” 只见半空之中瞬间金光大作,二叔剑指半空,道法真力,从指尖源源不断的传递到半空中去,凄厉的鬼哭之声一浪接过一浪,尖锐的嚎叫震彻山谷,刺耳至极,金光越来越盛,只听突然轰的一声,半空之中一炸而开,阴鬼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一一魂飞魄散,化作了一缕缕青烟,消散在了这雨夜里。 炎鲁子眼见自己操控来对付我们厉鬼被二叔尽数斩杀击退,他不仅不慌张,反而阴阳怪气的大笑了起来。 民警们纷纷点头,夸赞二叔厉害,只有龚所长注视着那妖道,说道:“go日地,他还在那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个民警附和道:“头,管他是毒药,还是苦口治病的良药,咱们有高大师在,怕什么,管这妖道使的是什么手段,管教他药到病除。” “俗话说,魔高一尺还道高一丈呢,有高大师在,怕什么?实在不行了,咱一人给他一枪,也够他好受的。” 高所长扭头看看这站在身后的民警,说道:“你俩胆儿挺大,信心挺足,行啊,你俩上啊!” 听了这话,二叔只得一脸苦逼的笑,我倒是挺同情二叔,这人是能耐越大,烦恼越多。因为这个世上的弱者总是羡慕强者,以为他们他们可以不劳而获,并且永远不会是一个失败者。 这数百只厉鬼虽然被二叔一招斩杀,尽数魂飞魄散,但还没有消散完,惨叫之声,仍然不绝于耳,眼看这一击已败,此时炎鲁子却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杀招,他似乎是在等什么。 二叔拍拍我肩膀,提醒道:“小心啊,他的下一步很可能是召唤出老沈。” 我应声道嗯,龚所长听了这话,是示意身后的民警纷纷填满了弹,手中的枪再次上了堂。 我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炎鲁子这妖道士身上,却在这时,背后刮起了一阵阴风,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们转身望去,两个民警瞬间倒地,脖子歪在一边,一对长女鬼正伏在这两人身上,做凶恶状,看来这两个民警是被她们拧断了脖子。 二叔大喝一声:“不好,双生鬼,让开……” 几个民警是瞬间吓得腿肚子直打颤,立刻让开了来。这双生鬼,是什么时候跑到我们背后去的,她们不应该是已经被那妖道士收服了吗,坏了。 还不等我思索,这双生鬼便倏地一跃而起,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和二叔扑了过来,力气之大、度之快,我和二叔一时躲闪不及,立即就被这双生鬼扑倒在地,恶毒地掐着我们的脖子,想把我和二叔掐死。 难道这就是那妖道的诡计,想借双生鬼之手,把我和二叔杀死? 一时来不及想,只听二叔喊道:“翔子,闭目念咒,驱鬼咒,咒完眼开,快……” 我立马闭上了眼睛,与二叔几乎同时喝道:“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咒落眼开,一道电光从我和二叔的双目之中迸射而出,击中了双生鬼,只听双生鬼一声惨叫,被弹上了半空,我和二叔总算是脱了险。 第十七章 妖道诡计 第十七章妖道诡计 我憋着的一口气这才舒缓过来。 我看看二叔说道:“好险啊!” 二叔点头道:“起来。” 我和二叔就地跃身而起,这双生鬼刚才受了驱鬼咒,只不过转瞬的功夫,便已恢复,此时依附在这老屋的土墙上,悬在半空,张牙舞爪,盯着我和二叔,欲伺机而动。 二叔一跃而起,三两步蹬着土墙,上了房梁,居高临下,如雄鹰展翅般一伸双臂,就势将双生鬼揽进了怀里,双手化作鹰爪,生生掐住了双生鬼的脖子,将她们硬生生从半空的墙壁上拽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按进了泥土里,双生鬼在二叔手中显得惊恐无力。 二叔这一招爆,着实让我另眼相看,显然还没有使出他的全部实力。 炎鲁子这妖道,见状不惧,反而大喜。 就在我们以为二叔即将灭掉双生鬼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冲破土屋的屋瓦,从屋内一跃而起,径直跳了出来,我们一众人是大吃一惊,拥有如此之厉害的弹跳力,而且是人形,此时我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已经变成了僵尸的老沈。 好恶毒的心机,看来这妖道定是知晓了二叔的厉害,他招出老沈,是想利用老沈和双生鬼一同对付二叔。 我不假思索,立刻冲了过去,但那僵尸老沈更快,只一步便跳到了二叔头顶上,眼看瞬间便要砸了下来,僵尸力道之迅猛,出手之重,纵有道法护体,却也不能用肉身与之硬碰硬,情急之下使得二叔不得不松手,舍弃了双生鬼,纵身跃起,一步向后退了回来,这才躲开了僵尸老沈的这一击。 眼下的局势立刻大变,有僵尸老沈在前面护着,双生鬼躲在老沈身后,再次赢得了喘息的机会。 如果不能一举将老沈拿下,想要再次控制住双生鬼就难了,而这僵尸老沈吃了沈太婆的孙子,身上有了童子的元婴,此刻又怎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和二叔正在思考方法,来解决眼前的困局。 却不料就在这时候,那妖道炎鲁子跃然而出,趁着我们被僵尸老沈所阻的片刻功夫,双生鬼受到二叔重创,还在喘息之际,用近乎于二叔同样的动作方法,手掐双生鬼,将这两个厉鬼一举拿下,本来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司机,这时也跟身过来,手里正拿着一尊黑莲花。 炎鲁子就势收手,一合双臂,猛地将双生鬼迎头撞到了一起,只听一声凄厉的鬼哭哀嚎,双生鬼的躯体骤然收缩,炎鲁子双手合十,嘴里念咒,硬是生生将双生鬼在掌心揉做了一团,反手将她们扣进了那司机手中拿着的黑莲里。 接着炎鲁子左手接过黑莲,右手掐剑指决,直指黑莲口,又是一阵念咒,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掐剑指决的指甲突然裂开了,从指尖喷出一道血雾,凝成了一滴血珠,落进了黑莲中。 二叔大喊一声:“不好。” 但此时为时已晚。 那炎鲁子手托黑莲,一跃而起,瞬间便到了僵尸老沈的头顶,只见他将装有双生鬼的黑莲反手扣下,直压僵尸老沈的命门,只听一声脆响,是黑莲碎裂的声音,黑莲中的双生鬼一便连同那妖道的血,一起被灌入了僵尸老沈的体内。 只听这时,那妖道炎鲁子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终于大功告成了……哈哈哈”他转念看向我和二叔,一脸轻蔑的笑道,“没想到吧,乡下野道士,鼠目寸光,空有一身本事又怎么样,还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裳……哈哈哈哈哈哈……”炎鲁子越笑越狂妄,到最后几近癫狂。 我问二叔:“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 二叔答道:“真是一时疏忽大意了,他引我们到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我们帮他收服双生鬼。我猜这双生鬼寄居在自己祖宅门前的这棵槐树上,这么多年,已经有了灵性,识得老沈便是她们的根,所以不肯在已经变成了僵尸的老沈身上附身。 而这些年中,从各处飘来依附在这棵槐树上的亡灵不在少数,大多数应该已经同双生鬼相融相通,这妖道控制得了这些弱小的亡灵,但却没有办法同时控制双生鬼,所以我们来的时候,他应该是用自己寄养的一部分亡灵,以灵收灵,将寄居在这棵槐树上的亡灵和双生鬼分离开来,同双生鬼形成了对峙,而我们的到来恰好制服了双生鬼,给他提供了便利条件。”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二叔。 “不好办了。这僵尸老沈融合了自己亲闺变成的女双生鬼,又有沈太婆孙子的童子元婴,他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龚所长也瞧出了事情的不妙,说道:“这出师不利,又中了妖道的标,点子也真背。我说老高,你不会真没法子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咱们赶快逃吧。” 二叔说道:“说什么丧气话,要逃你带着你那帮手下一起逃吧,我可不逃,我必须得留下来。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案子要是我破了,可就没一点你的功劳。” 我明白二叔必须留下来的意思,是为了我历劫,若是我此次不能历劫成功,最终还是得一死,所以我和他必须留下来,而且我一定要历劫成功。 “嘿,你这家伙,是要死也要拉我们陪在一起啊?咱们俩这关系,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我手下这帮兄弟,要是白白送了命,出去了,可没法跟他们家里交代。” “少拿兄弟当挡箭牌噢,我告诉你,我今儿个敢留在这里,就肯定死不了,大家伙都死不了。” “T妈的,不是已经死了两个啦。难带你还有什么杀招?” “不是都说了吗,我今儿其实是来唱配角的,唱主角的是我侄子。” “我曹,你这是真要咱们这群兄弟把命都寄在这娃娃身上啊?这这靠谱吗?这……” “丫的,你别说靠谱不靠谱,就说你信我还是不信。” 龚所长犹豫了片刻说道:“好,我就选择再信你一次,大不了我这条老命豁出了,就算死了,也是为人民除害,死得其所,这**说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咱要做泰山,不做鸿毛。” “这是**说的吗?我怎么记得是司马迁说的呢?” “都一样,都一样。” 此时这僵尸老沈已经融合了双生鬼,我们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一面观察一面等,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变。 第十八章双生坐头僵尸王(上) 第十八章双生坐头僵尸王(上)小**燃起,求收藏,求点击,求推荐票 僵尸老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八一中≧文 ≦ 融合了双生鬼的恐怖力量并没有立刻显现。 凄迷的雨夜里,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谁也不知道僵尸老沈究竟会生怎样的异变,那妖道炎鲁子也在观望,也在等。 就在这时候,天际雾层间,突然划破一道闪电,炸雷之声振聋聩,一时狂风大作,大雨骤起。 天生如此异像,这预示着僵尸老沈的异变,将会可怕的难以想象。 跟随一起的民警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到了,此时一个个战战兢兢,龚所长咽了口口水,颤抖的手拍了拍二叔:“吓死我了,老高啊,这回情况是真T妈不大妙啊,就我这外行人,这次都……都知道,打这么大的雷,这是惊动了老天爷!这事,我看除了神仙下凡,我们是解决不了的啊,搞不好,我们这是真要全死在这了,我看,还是跑吧……” 身后的几个民警这时也跟着附和道:“头,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是啊,头,跑吧,高大师有仙法护体,咱们可没有。待会和这僵尸打起来,咱们几个,这都是送命的草包啊!” “再不跑,可就真的就跑不掉啦!” 我本以为龚所长会再次劝说二叔逃跑,却不料这几个部下的话反而激怒了他:“都他妈给我闭嘴,我刚一想,你们以为谁还跑得掉?反正横竖都是死,谁要再敢提一个跑字,我先一枪毙了他,报到县里面,就说是打僵尸误伤的。” 这几个胆小的民警这才安分下来,没话说了。 二叔看看龚所长说道:“不错,不错,觉悟的还挺快。” 龚所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现实情况摆在这里,我们要是逃了,这妖道指挥僵尸再干掉了你们叔侄俩,你说我们还能逃得了几步?留下来一人****娘的几枪,帮你一把,指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再说了,这大丈夫就应该宁死不屈,就算不能站着了,也不能丢了膝盖,你说是不是。” 二叔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刚夸你两句,这觉悟瞬间就又提高了。” 龚所长也笑了:“还有心思笑,这都是什么时候,我的大师,赶快想办法怎么治这僵尸吧。” 只听二叔叹气,没有再回话了,我也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这历劫的关键时候到了。 雨雾中,这道雷电破空划过,是等于老天爷已经开了天目。 人在做,天在看。 紧接着而来的这场大雨,代表着天的怒意,对于即将出世的邪灵来说,却也是逆天的恩赐。 在大雨湿透全身之后,这僵尸老沈等于是接受了天的洗礼。 僵尸老沈原本无神的双目,终于再次睁开了。 他的眼睛里有了光,眼白腥红,瞳仁已化作赤焰色,但是头却依然低着,后颈上突然鼓起了一包,随着这个包越长越大,响起了一阵凶恶凄厉的孩子哭声,当这个包长到有水桶大的时候,里面似乎有一个东西在动,突然一声可怖的孩子尖叫声响起,一双利爪如同野兽般,从内向外撕开了这个包,一个阴森恐怖,瘦骨嶙峋的孩子,带着一身粘液,如同刚挤破羊水的新生儿一样,骑在了老沈的头顶上,一双暗黑恶毒的眼睛,像觅食的凶兽一样,正四处张望,他有手有脚,唯一的缺陷是下体和老沈的后脑勺连成一体,不能分离。 “寄生童子。我明白大春子临死前的话了。”二叔一边看着僵尸老沈的异变,说道。 “什么话?”龚所长问。 “他说李宝收啊李宝收,你利用完了我,就当条狗一样一脚踢开,要我死,你的下场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等着吧,你……” “对,那张大春确实说过这句话,这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当然有。” “什么意思?” “因为大春子知道,李宝收根本不可能再活二十年,他很快就会死。” “怎么说?这妖道不是李宝收专门请来替他炼了老沈还有这双生鬼,用来续命的嘛?” “不,李宝收自然是这么想到,但是这妖道却根本不会如他的愿,这么做,因为这妖道是要拿老沈和老沈闺女这对双生鬼,还有沈太婆的孙子一起,练成双生坐头尸王,根本没有替李宝收续命的意思。” “你是说,这李宝收和张大春一样,都被这妖道骗了,只不过是这妖道士利用的棋子和工具?” “不错,你已经看到了,僵尸老沈头上已经生出来了一个小的,应该就是被老沈活活吃掉的沈太婆的孙子了。” 说着二叔一拍我肩膀,已是踏出了半步,说道:“翔子,我给你打头阵,先上了。那什么,老龚,叫兄弟打手枪,射吧,不用等了。” 龚所长连声应道:“哦哦……好……”转身对身后的民警喊道,“开枪,射他娘的……” 话音落毕,枪声立即响起,转瞬已是打出了五六抢。 这第一林子弹打完,僵尸老沈是不动分毫,他头上坐着的小鬼也是中了好几枪,弹痕在他煞白的小脸上清晰可见,他中枪时,先是哭了一阵,不过马上是不痛反笑,面露嗜血之色,诡异戾笑,几近癫狂。 二叔突然一跃而起,不知何时,已是手指桃木剑,凌空飞向老沈头上的小鬼刺去,那小鬼不仅不惧,反而张牙舞爪,欢呼雀跃的正等着这一刻。 此时,僵尸老沈的异变尚未完成,二叔选在此刻出手,应该是最佳时机了。 龚所长已是带着手下的民警,再次将手枪装满了弹,上了堂,准备开枪了。 “等等,可别伤着了二叔啊。”我喊道。 “嗯,放心吧,”龚所长又对民警们喊道,“打僵尸的下身,那两个妖道士一起打。” 话音一落,枪声再次响起,那妖道和他的司机不笨,几步腾挪,便躲到了土屋的屋脊一侧,几枪都没有打中。 话说此时,二叔已经到了僵尸老沈的头顶,桃木剑挑着灵符,一剑劈了下来,却不料被老沈头上的小鬼生生接住了,二叔一念咒,顺势祭出一道灵火,大喝一声:“破……” 一道火光顺着桃木剑,瞬间引爆了灵符,只听那小鬼一声惨叫,一双小手已是被灵符爆燃烧着了,吃痛之下,一阵惨叫,变得更加狂躁暴戾了。 第十九章双生坐头僵尸王(下) 第十九章双生坐头僵尸王(中) 二叔顺势而起,趁着老沈头上的小鬼被灵符所伤之际,已跃身到了僵尸老沈的头顶,再次祭出了桃木剑,将自己的精血从掐决的食指逼了出来,凌空画了一道血符,剑柄向上,双手合力握住了桃木剑,大喝一声:“天地固我,道门正宗,天雷血符,破。” 随着二叔的这一声喝,他双手合力握住的桃木剑,带着天雷血符的威势,直刺僵尸老沈的命星,只听轰的一声,天雷血符引爆了,一时血肉横飞,硝烟四起。 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僵尸老沈的头已被炸得血肉模糊,二叔人还悬在半空,但是他双手合力向下刺出的桃木剑却没有办法再刺下去。 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原来在僵尸老沈头上的坐头小鬼,竟用一双小手和自己锋利的牙齿,生生抓住咬住了二叔手中的桃木剑,其力道之大,凶狠强悍的程度,竟到了如此地步。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僵尸老沈的腰间此时竟又多出两只盘旋缠绕的厉鬼来,看这两只厉鬼的形容样子,正是被那妖道灌入僵尸老沈体内的双生鬼,双生鬼缠绕在老沈腰间,两鬼合力抓住了二叔,二叔因此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好一个双生坐头尸王,原来这就是僵尸老沈异变之后的最终形态样子。 一位四体,同血同根同脉,从某种意义上说,要集齐这些条件,可谓是需要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巧合,加上那妖道阴毒的炼尸方法,便造就了这至阴至毒的怪物邪煞。 其中僵尸老沈的强悍尸身为这尸王邪煞的根本,而他头上坐的小鬼,也就是沈太婆的孙子,为这尸王的尸灵,缠绕在僵尸老沈腰间的双生鬼,本就是他的亲生的女儿,现在以这种方式寄居在他身上,并且和僵尸老沈合为了一体,从而形成了尸王的气,气自腰间,贯通尸灵,如此,无论是攻击防守,都堪称完美,无懈可击,又因为他们本身的融合,此时的僵尸老沈可谓是已经具备了一些金刚尸的特质,拥有了金刚之躯,就算比之金刚尸本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比之普通的僵尸更是强大了千百倍不止,若无强大的法器、法宝助阵,以二叔目前还处于的道行修为,恐怕难以战胜。 看到如此情景,我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前要秒杀千年恶鬼,吊打万年僵尸的壮志豪情,在此刻完全起不了作用,龚所长带领着民警已是连续开枪打了三轮,镇上派出所配备的枪支子弹本就不多,再打一轮,就要歇菜了。 我此时急的直跳脚,脑子里是飞旋转,拼了命的回想此前看过的荡魔篇的内容,却还是无从下手,我平生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便是如此强横的尸王,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在部队里学的那些摔跤、擒拿、散打这一类的技能,此时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随着双生鬼以盘绕在老沈腰间的形式再次出现,这老沈所异变成双生坐头尸王的身体,也彻底苏醒了,一双赤红的双眼,在血肉模糊的脸上再次睁开了,从赤色瞳仁四周开始,生出了一团腐烂色的青尸之气,慢慢扩散,弥漫四周全身,受这股尸气的影响,双生鬼和坐头小鬼开始由凶恶逐至癫狂。 先是坐头小鬼竟用锋利的牙齿将抓在手里的桃木剑,一口一口疯狂咬成了碎片,一看情况不妙,二叔连忙弃剑,这才保住了一双手,但那抓住二叔双腿的双生鬼此时已经使出了蛮力,欲将二叔撕碎,二叔收回来的双手随即掐诀结印,瞬间一连打出五道天雷血符,大喝一声:“五雷轰顶,破。” 五道天雷血符转瞬即爆,爆炸击中了双生鬼,就在二叔从双生鬼手中即将挣脱双腿弹跳回来的时候,尸王老沈僵直的手臂突然抬起,鬼爪一伸而开,直插二叔的锁骨双肩,二叔一声大叫,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连忙冲了过去,把二叔扶起来,问道:“二叔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这时候龚所长也跟着冲了过来。 二叔一笑:“两只手不能动了,翔子,我给你护法,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啦。” 我心想,这下完了,二叔如此强横的实力,都被重伤成这样,我若上去硬拼,简直是以卵击石,就问二叔:“我该怎么办?” 二叔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待会我先祭出万符锁妖阵,困住尸王,但我此时重伤,道法有限,恐怕管不了多久,能拖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吧,这时候你上前去,不可与尸王硬碰,你只管使出金光神咒,应该能阻他一阻,现在正是大雨,对我们有利,我转动罗盘,打开结界,罗盘按五行结界金、木、水、火、土来分,结界一开阻断天地阴阳之气,尸王也就无法吸收阴气化为己用,能不能祭出师傅传你的这道本命剑,斩杀了这尸王,度过这次劫数,就看你的命,看你的造化了,小子记住,我重伤之下,结界最多能撑个十分钟,借助天气优势,到了水之结界的时候,结界的力量最强,能撑的时间最久,但是恐怕我也只能将结界打开到水这一步,小子,这可是到了生死关头了……” 我点点头说嗯。 二叔又看看龚所长说道:“老龚,子弹省着点啊,别打了,没有用的,待会我施展结界的时候,你们就围在我身后,拿枪对准那妖道,防止他破坏结界,盯住他就行了。” 龚所长应声说好,然后连忙将民警们都召唤了过来,在二叔身后站成了一排。 随着对二叔的这一击重创,尸王老沈慢慢抬起了头,他苏醒的尸身,还需要尸灵的觉醒,如此便是高等级的僵尸,四位一体全部都具有了灵性,这也是他尸身苏醒之后,没有紧接着对二叔再次动攻击的原因。 第二十章 金光神咒 第二十章金光神咒 趁着二叔重伤,民警们第三轮的子弹已经打完之际,妖道炎鲁子悄悄从土屋侧檐溜了出来,咬破手指,以自己的精血在尸王老沈的后背上画了一道符,等到我们现时,他已开始开始念咒。八≯一中文网 二叔眼尖耳灵:“不好,尸符,鬼王咒,他在唤醒尸王老沈的尸灵,我终于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要做什么了,这妖道,好深的心机。” 龚所长不解的问道:“怎么啦?老高。” 二叔道:“这妖道在把双生鬼灌入老沈体内时,他念咒注入黑莲中那一滴带有他意念的血就是来当尸灵用的,以便尸王生成之后能随心所欲,受他控制,刚才他在尸王老沈后背上画的应该是尸符,为的是加尸王老沈尸灵的觉醒,但是他此刻念的咒却是鬼王咒。” 龚所长摇头道:“还是不懂,太玄妙了。” 二叔接着道:“炼尸,没有道理用鬼王咒,况且老沈这尸王已成,也没道理再念鬼王咒加持,再说厉鬼和僵尸虽然是同道,但却不同路,此时他念鬼王咒,应该是为了合体,也就是说要把这已经练成的尸王和鬼王合体,成就尸鬼魔圣,我猜他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控制尸鬼魔圣这样一个傀儡在手里,而是要吞噬尸鬼魔圣,如此他便可以在三界纵横。” 龚所长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膝盖上,赞叹道:“好大的野心啊!这家伙,这要是让他得逞了,那还得了?” 二叔思忖了片刻,又说道:“但是我还是持怀疑态度,还是不大相信。” “不相信什么?”龚所长问。 “不相信他已经练成了鬼王,要知道,能炼成双生坐头尸王,就已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巧合了,更何况是同时练成鬼王和尸王,还要再将鬼王和尸王合体,抛开炼化者要有化神的道行修为不说,还要有天大的机缘,而那妖道的修为应该还在练气,虽然他做出了这不合常理的举动,但显然还不够资格条件,而且我能感觉到,这附近并没有鬼王的存在。” “我说老高,你还不要不相信,小人得志的多得是,这世道,你还没看清?” 二叔点头,说也是,然后吩咐道:“翔子,该上了,不能等了,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的不利。” 我应声说好,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站起身来,走了出去,终于要面对尸王老沈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能否成功历劫保住小命,在此一举。 此时,尸王老沈已经完全抬起了头,这也意味着他尸灵的彻底觉醒,不再是全是麻木僵硬的僵尸,而作为尸王的本源,有了感知和灵性。 那妖道站在尸王老沈的身边,看我走到面前,诡异笑道:“小鬼,就凭你?也想来挑战本座炼制的尸王么?你以为你能打得赢尸王,杀得了他?啊?哈哈哈……真是笑话……” 虽然我明知道不是尸王对手,甚至都不是这妖道对手,但不能再气势上输了他,就说:“妖道,你炼出这样的邪祟伤天害理,本就是天理难饶,罪该当诛,更何况,天心难测,你说是么?” “哎呀呀,小东西,居然能说出天心难测这样的话,不错,不错。只可惜,现在是成王败寇已成定局,始终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本座面前这样趾高气昂的说话吗?人命本贱如草,再死你一个,不多不少,也算是刚刚好了。” 却听这时,二叔喊道:“妖道,你好大的口气,今日此地便是你和这尸王的葬身之地。” 炎鲁子笑道:“将死之人,可怜你一回,就让你再逞一回口舌之利吧,今日此处是谁的葬身之地,还不明了吗?难道,你还有什么招数?此时此刻,谁又能奈我何?” 二叔大笑道:“爷爷的招数还多着呢?狗东西,你未免太狗眼看人低……” 说着,二叔大喝一声,万符锁妖阵,我还没反应过来,已有无数闪着金光的纸符,从我身后爆射而出,很快汇聚到了一起,形成碗口粗的一股绳索,瞬间便已缚住了尸王老沈的手脚,妖道指挥尸王老沈,竟不闪不避。 “就是这点本事吗?万符锁妖阵,倒也好笑。” 炎鲁子说完,尸王老沈一声咆哮,腐绿色的尸气从他全身汹涌而出,顺着金符汇成的锁链,扩散蔓延,尸气瞬间便将金符锁链布满,尸王老沈只是一展双臂,只听轰然一声,金符锁链瞬间散开,金符散落一地,这觉醒了尸灵的尸王老沈果然更加强横。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了罗盘转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二叔正左手掐诀念咒,右手五指已嵌入罗盘五形宫格之中,精血正顺着五指慢慢流进罗盘里,缓缓流淌灌入五行宫格中,突然二叔一声爆喝:“天地固我,万法吾身,吾奉老君令,请天目地眼,开结界五行……翔子,施金光神咒……” 听二叔这话,我毫不迟疑,立马掐诀念动金光神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现,覆护吾身。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金光神咒,乃是《荡魔篇》上道门八大神咒之一,以修炼道体心性为主,利用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法威强大。 我掐诀念罢,手决化为剑指,瞬间汹涌澎湃的金光从我体内爆而出,而此时二叔也已经打开了五行结界的金之结界。 我施展神咒的属性和二叔打开结界的属性同为金,虽然我自知道法低微给二叔拖了后腿,但此时便是我们合力,也是道法最盛的时候,金之结界的打开,同时对我的金光神咒起到了加持作用,因此施咒的威力也得以强于我自身的实力。 第二十一章 金之结界 第二十一章金之结界 妖道炎鲁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哎呀呀,居然能借助五行罗盘打开结界,倒真是小瞧你了,”他转念轻蔑笑道,“不过你们以为金之结界之内便可以破得了尸王的金刚躯?接下来的木之结界,最多也只能使尸王短暂受困,水之结界也只能隔绝一下天地阴阳灵气,不过我猜你到不了火之结界,所以你们还是得死。 哈哈哈……何必再做跗骨之蛆,冥顽不灵呢。” 我忽然明白了这妖道的意思,尸王老沈的金刚躯属性也为金,而在金之结界内,我的金光神咒得到了加持,尸王的金刚躯也一样得到了增强,这等于抵消了金光神咒加持的威力,还是无法做到越级杀死尸王。 却在这时,二叔笑道:“妖道,我看未必吧,尸王刚成,本躯不稳,比之普通的僵尸,只是躯体强度增加了数倍,你替尸王开了灵智,无非就是想要给这尸王练就金刚躯,但你还差一步,你还要助他修炼,金刚躯是需要你引导尸王自行修炼而成的,这种走极端冒险的法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试。” 妖道炎鲁子的心思和计谋再次被二叔识破,他眼角抽搐,目生恨意,一双厉眼直勾勾的盯着二叔,似乎是想把二叔撕碎了去。 “翔子,你只管施咒,不要被他乱了心思。” 我应声答道:“嗯。” 此时,金之结界已完全开启,那妖道和他的司机被龚所长带领的民警们拿抢对着,也不敢乱动。 金之结界的开启,使原本黑夜中的大雨停顿消失了,黑夜转瞬化为了黎明,一轮金色的朝阳从西方山头冉冉升起,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地,如煌煌天威降临,竟让人不能直视,耀眼无比。 大地震动,万叶飘零,皆是金黄色,汇聚成一片巨大的风浪,悬在空中震颤漂浮,沈家老屋的土墙瞬间崩裂,屋瓦哗啦一片,顷刻碎了一地。 这金之结界的力量当真不可小觑。 此时我所施展的金光神咒,在金之结界中,光芒更胜,带着天地的威压,直逼尸王老沈,在他头顶之上,势不可挡,瞬间降临。 此时已经有了感知和灵性的尸王老沈在金光的威压照耀下,面部扭曲,惊恐至极,他头上的坐头小鬼和腰间盘绕的双生厉鬼,此时已经吓得将头直低了下去,缩头埋进尸王老沈的衣服里,出凄厉的鬼哭嚎叫声,尸王老沈更是躯体颤抖着,不能动弹。 等到金光神咒,落到尸王老沈的头顶上,咒力激荡而下时,从尸王老沈的头皮开始,他的皮肤被一寸寸灼伤,由原本的乌黑色,开始变成死黑色,然后一点点灼燃,一层层化为灰烬,尸王老沈的双膝也开始颤抖不停,随着神咒的威压撞击到了大地之上时,地上尘土猛地一震而起,激荡四散开来,尸王老沈也是咱也支撑不住了,膝盖一弯,轰然跪在了地上。 此时尸王老沈的衣衫,已经被金光神咒的咒威燃烧殆尽,坐头小鬼和双生鬼已是身形扭曲,抽搐不止。 这一击而下,虽然没有瞬间杀死尸王老沈,但也使得尸王的本源和灵气受到了巨大的伤损,而我施展出这一道金光神咒,已是使出全力,此时身体感觉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落在原地大气直喘,原本想趁着二叔金之结界还未消失的时候,再次施展出金光神咒,将尸王老沈一击击杀,但却偏偏使不出半点力气。 就着这时候,二叔已经支撑不住了,金之结界也瞬间消失,二叔旋转到下一个罗盘的宫格,便是木,也就是木之结界。 原本黎明到来的白昼消失了,黑夜再次涌现,我们处于金之结界的最后一刻,仿佛处于金色的云层上,此时结界消失,我们一落而下,从二叔的罗盘处,大地之上已是生长布满了枯木老藤,将尸王老沈死死的缠绕住。 尸王老沈从金之结界重伤之下未死,此时到了木之结界,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缓和的时机,不会再有一击致命的法威,如果能逃得过这木之结界和水之结界,也就意味劫后重生,只要再用尸气调理,七日之内,便可以恢复。 二叔大喊道:“翔子,快上啊,已经到了木之结界了,我撑不了多久的,不要忘了你历劫的关键。” 我当然知道历劫的关键就是要祭出师傅传我的本命剑,杀了尸王老沈,来消除这到本命剑的暴戾之气,但我此时仍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可是二叔的支撑力也是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冲过去,抓住尸王老沈便是一阵狂踢乱打,把我在部队里学的拳法散打之术全都使了出来。 二叔一看不好,又喊道:“不是要你拳打脚踢,根本杀不了他滴,快想剑典,使出本命剑……” 我一边打,脑子一边飞旋转,使劲回想追魂剑的剑诀。 但就在这时,木之结界的力量开始衰退了,紧紧困住尸王老沈的枯木老藤开始有了松动,尸王老沈和他身上寄生的三只厉鬼,也终于有了一丝气色。 就在我还没想好要如何施展出这招追魂剑的时候,尸王老沈一声咆哮,枯木老藤瞬间断裂散开,他一跃而起,瞬间便掐住了我的脖子,三只厉鬼借着刚恢复的一丝元气,狰狞大小,跃跃欲试,这一变故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一定是二叔刚才为了提示我,分了心,导致木之结界的力量不够稳固,而这尸王老沈虽重伤之下,但他毕竟是尸王,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狮虎垂危犹有余威。 此时尸王老沈的实力,也足以相当于普通僵尸。 随着我被尸王老沈擒住,被他挣脱开的木之结界也随即消失,罗盘转动,下一个水之结界随之开启。 二叔此时,没有再对我喊话提示,我心里也清楚,如果这最后的水之结界内,我仍然不能祭出本命剑,使出荡魔九剑的追魂剑来杀了尸王老沈,那么等待我们的就只有一死了。 第二十二章 破尸追魂剑 第二十二章破尸追魂剑 随着木之结界的消失,天气被还原到了原本黑洞洞的雨夜里。八一小说网≯> ≯ 水之结界随之被打开,磅礴的雨势戛然而止,无数的雨滴瞬间在半空中停滞了,汇聚成一道弧形的水幕护罩,将我和尸王老沈所在的世界与外界隔绝开了。 此刻我被尸王老沈掐住了脖子,僵尸厉鬼本是死物,能够在人世上活动,靠的就是自然界中的阴阳灵气,水之结界的打开,阻断了外界的阴阳灵气,尸王的力量受到了限制,挣脱了木之结界的束缚后,尸王老沈的力量已经被极大的削弱了,现在不过就是一只最普通的僵尸,但他的力量仍不可小觑,而依附在他身上的三只鬼,在金之结界内受到重创,结界逆转仍然没有得到灵气的补充,此时显得虚弱无比。 我双手抓住尸王老沈的手腕,弹跳而起,双脚猛的蹬在他的胸前,将他掐在我脖子上的利爪拉开了,一个趔趄退了回去,又立即同尸王老沈展开了近身肉搏战,我把部队里学的所有的近战技能都用上了,扣他的双眼,撕他的嘴,暴打他的胸和头,他虽有了灵性和感知,但是疼痛这种东西却仍不在他的感知范围内,打了一阵也是无济于事。 我回头一看,结界之外,二叔操控着五行罗盘,已是焦急万分,痛苦至极,毕竟结界乃是仙道法力的存在,二叔乃是一介凡人,他用五行罗盘借仙道法力打开结界,乃属于以凡人之躯强行逆天之事,必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反噬。 我和尸王老沈厮打了一阵,各有胜出,几次被他僵尸的蛮力摔打在地上,是疼得我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再僵持下去,恐怕二叔也无力支撑,一旦结界破裂消失,尸王的元气得以恢复,后果将难以想象,哎,我这还是太年轻,实战经验太浅,降妖除鬼还真是不同部队里擒拿散打的实战演练,这是真的实战,是真干。 我也是心急如焚,是时候该使出荡魔九剑的追魂剑了,再晚就没有时间了,但关键是我虽然有师傅传给我的这道本命剑,作为强大的内在力量之源,也有荡魔剑典,但是要怎么使出来呢?一时想这我是头皮麻,这是自以为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最后一想,不管了,就像施咒一样试一试吧。 于是我右手掐剑指诀,左手成掌,平于气海丹田,大喝一声:“荡魔九剑,追魂剑:天地玄黄,剑气无形,神鬼杀伐,追魂夺魄!” 随着我这一声大喝,我只觉得体内立刻充满了力量,一道金芒从我的剑指上喷射而出,汹涌澎湃,瞬间化作金符漫天,符文随即相互生出了脉路,汇聚成了一股气剑形成的剑流,如同龙卷风一般,向尸王老沈席卷了过去。 这一招力量之大,法威之强,瞬间破了二叔的水之结界,周围草木被一卷而起,连同沈家老屋和那棵寄生了双生鬼的槐树一起,夷成了平地。 那妖道简直看得目瞪口呆,惊叹道:“居然真的是荡魔九剑,小东西,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你们叔侄俩居然是陈半仙的徒弟,是我失算了,不过你们也不要想的太好,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就算牺牲掉我这件保命的上古法器,也要带走我苦心炼制而成的双生坐头尸王……”说话间,那妖道炎鲁子,已从身上掏出了一件闪闪光的东西,大喝一声,“碎星金莲,借天神力,天地无极,万法皆破……” 说话间,那妖道将碎星金莲一掷而出,碎星金莲飞到了尸王老沈身前,巴掌大的一朵金色莲花,瞬间变大,撞上了我击杀尸王老沈的追魂剑,只听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散开了一片巨大的金色光幕。 等到光幕消失的时候,尸王老沈已经不见了,那妖道炎鲁子和他的司机也一同不见了。 我连忙跑过去看二叔,此时二叔虽然十分清醒,但已是伤势更重,倒地不起。 我将二叔半扶着坐起来,二叔看看我,笑道:“臭小子,让你使那么大的蛮力,破了我的结界,我这次是真的重伤不起了。” 我瞬间明白了:“难道你方才与尸王一战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受伤?” “伤是自然受伤了的,我只是区区肉身,那老沈可是僵尸,如果我不装成是重伤的样子,怎么激你历劫,保住这条小命呢?”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远远喊道:“今天的这笔账,先记着,山水有相逢,我们会再见的,小东西,野道士,下次再见,就不会有误判失算了,你们的小命就先留着吧。” 这声音是那妖道士。 龚所长一听,对民警们吩咐道:“追!” 二叔拦道:“不用追了,应该已经走远了,我这次是真的重伤了,我这侄子道法未稳,我们贸然追上去硬拼,胜算的把握不大,我猜他一定也早有准备,就单单那僵尸的度,也已经是追不上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啦,刚才这小高大师那一剑,这威力巨大啊,这尸王就算没死,也死了一半,差不多了吧!就这么放了他们,等于是放虎归山,祸害百姓啊!” “你错了,那尸王老沈不但没半死,此刻怕是已经有所恢复了。” “怎么会,那小高大师的那一剑的威力,咱们这都瞧在眼里,那还能有假的!” 我说道:“我这一剑的威力确实不假,但是你忘了,他最后使出了一个叫碎星金莲的东西,说什么是上古法器。那东西是什么玩意?”我又问二叔。 “就是一件法器,你没听那妖道说嘛,保命用的,叫碎星金莲,能够碎星,也就是说,这件法器若是用在大能修士手中,天上星辰可碎可破,知道了吧,你这一剑的威力,已经完全被碎星金莲挡住,抵消了,那妖道拼了保命的法器,也要保住尸王老沈,看样子真的不是要炼个僵尸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那么简单啊!难道他真的已经炼成了鬼王,或者说他正在炼鬼王?” 说完二叔摇摇头,还是不敢相信,此时随着那妖道的逃脱,这一切都无从知晓了。 第二十三章 线索、传说 第二十三章线索、传说 大雨在这时候停了,我们早已被淋成了落汤鸡,龚所长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山里深秋将冬的天气,加上这一场雨淋的,此时只觉得寒气逼人,阴冷无比。八一≧中文 ≯ 众人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几个民警就鼻涕长流,直打喷嚏,看来是感染了风寒,感冒了。 二叔又休息调息了片刻,在我和龚所长的搀扶之下起身,两个牺牲的民警的尸体被其他民警们抬着,我们一行人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龚所长感叹道:“哎……这老沈也是可怜,作孽啊!” 二叔应道:“人世百态、种种,都是没常形的事,怨不得天由不得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也有道理,”龚所长转念说道,“老高,要说你这侄子,还挺厉害哈,这是没看出,没想到啊,刚才那招式使得,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那气势,我琢磨着,应该比你厉害。” 身后的民警们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小高大师这一招使地,打的那妖道和僵尸王是屁滚尿流,是大快人心啊。” “那是,可别提多带劲了。” “要不是小高大师这一招,咱们这哪还有命在,都死球了,都。” “得感谢小高大师的救命之恩,大家说是不是。” “是,感谢小高大师的救命之恩。” 二叔一笑。 我忙说道:“大家不用谢啦,都是同舟共济,也得感谢这民警同志,这叔叔哥哥们枪法神准,打的出神入化啊,我可不敢居功,还得多亏了高大师,我二叔他用五行罗盘死命撑起的结界,不然我也使不出这一招,还是我二叔厉害,我只是学了他的一点皮毛,不敢啊。” 民警们一听我这话,改口道:“那也是球地,还是得感谢两位高大师啊!” 龚所长接着说:“咱这派出所的几把老枪,是该跟上面说说,该换换了,这以后再要是打僵尸打妖怪什么的,得搞几把狠家伙。” “是啊头,给咱们搞几把机关枪啊冲锋枪什么的,遛一遛。” “遛你个头,想得美,搞不搞得到还不一定呢。” 眼见再有几个小时就该鸡叫天亮了,镇上派出所的刑侦力量和技术手段都十分有限,虽然通了国道,但是从县城过来,盘山路段多,加上又遇着了塌方,公路段在抢险,县刑警队专案组此时应该在赶来的路上,现在还没有到,估计最快要到凌晨三四点,市刑侦大队过来的专案特派员,最快要到明天下午三四点。 龚所长他们商量着,先送我和二叔回去,他和其他民警必须守在案现场,等待县刑警队专案组过来。 二叔问龚所长有什么打算,龚所长说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先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然后再做打算了,镇上派出所警力薄弱,所配备的武器枪支火力也十分有限,这案子是僵尸没打死,那妖道士和李宝收没抓住,就等于没完,接下来的事必须要得到上面的支持和支援啊,不然什么事都难办。 龚所长又问二叔对这案子的后续展有什么看法没有,毕竟厉鬼和僵尸这玩意,也不是刑警队的强项。 二叔说道:“咱们这,案子到这里,已经算是完了,接下来这案子的突破口在李宝收身上,还在市里。所以老龚,你得给上面汇报汇报,咱们一起到市里,重点查一查李宝收。” “妈嘞个巴子的,这今儿是整的人够呛,这李宝收是要好好查一查,这妖道士就是他请的,沈太婆儿子也是死在他那炼钢厂里,他身上肯定有问题,还真没听说市里有什么炼钢厂,我也倒想看看他李宝收的炼钢厂长得是个啥球样,肯定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龚所长问。 “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个不好说,但是那妖道带着尸王老沈逃了,肯定是逃回市里去了,而他们在市里唯一的据点,应该也是李宝收提供的,你忘了那李宝收请这妖道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炼尸炼小鬼续命。”我答道。 “对,”二叔接着说,“但是李宝收晚上并没有在沈家坡出现,我猜他应该是已经悄悄潜回了市里,这妖道本就对他心存异心,但是尸王重伤之下,想要恢复,还是得靠李宝收再市里的庞大财力,所以他应该会先假意顺从李宝收,妖道回到市里,要投靠的人,应该也是李宝收。” “所以说,抓住李宝收才是关键。” “对,老龚,要想高深继续参与这件案子,就得靠你和市局沟通,打好关系,安排好警力和火力了,我担心的是,那妖道若是真的炼成了鬼王,搞不好要出动部队,飞机加大跑了。” “真有那么邪乎?一个僵尸而已,市队里上个几十支冲锋枪,还不把他扫成梭子?” “我是担心他若是真的炼成了鬼王,最后把这双生坐头尸王和鬼王再合体炼成尸鬼魔圣,就算是飞机加大跑也未必奏效啊,这种怪物,是堪比上古神兽,是上前年也难得出一次。” “听你说的这么邪,那尸鬼魔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尸王和鬼王的合体,没有人见过,据说最早这也只是一个炼尸的设想,源于鬼谷一派的祖师鬼谷子,当年秦始皇能够横扫六国,一统宇内,是早在他曾祖父时候就曾派人收拢过鬼谷新一代的掌门鬼谷子,也正是这一任鬼谷子,将尸鬼魔圣的设想变成了现实,后来秦国能有在战场上面对六国铁骑,所向披靡,成摧古拉朽之势,其中战场之上位居功的就是那一任鬼谷子为秦军炼制的三只尸鬼魔圣,杀人嗜血,毁墙破城,无往不胜。 当时的秦军将领,杀人魔王白起的主要战绩中,伊阙之战斩杀韩魏联军24万。攻楚三次,攻破楚都,烧其祖庙,共歼灭35万楚军。攻赵先后歼灭赵军6o万,包含有长平之战坑杀的赵国4o万战俘,后又攻韩魏歼灭3o万人。白起一生共歼灭六**队165万,据说白起杀了这么多人,每次屠杀都要放干这些士兵和战俘的血,为的只是喂饱这三只尸鬼魔圣,同时用以炼制更多的尸鬼魔圣,到了秦始皇一统六国的时候,秦国所拥有的尸鬼魔圣的数量已达到了七只。” “这么残忍,这么狠!” 我们一行人听之无不动容。 第二十四章进城 第二十四章进城 关于尸鬼魔圣的事情,二叔所知道的也仅仅是这样一个传说。≥八≯一小说网 ≦ 没有证据表明,尸鬼魔圣在曾经战国七雄争霸的历史中,真的出现过。 正如二叔所说,尸鬼魔圣最初也只是鬼谷祖师的一个设想,关于那妖道士炎鲁子正在炼制尸鬼魔圣的这件事情,也是我和二叔的猜测,必须到市里去做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返回的路,我先还是到了沈太婆家里,去时大门敞开,屋里漆黑一片,半天也没找到电灯泡的开关,民警将手电照到沈太婆床前时,吓了一跳,我们把手电照过去,这才现,在沈太婆床前的房梁上,系着一根大拇指粗的稻草绳,沈太婆就吊死在了这棵稻草绳上,白苍苍、睁着眼睛,穿着一身的破衣裳,破旧的土屋里不时有风灌进来,异常的凄凉。 我们不禁一声叹息,哎哟,真是作孽啊! 我们开了电灯,将老太太从草绳上放了下来,感叹老太太的命也是够悲惨的,儿孙都被人害了命,相继惨死,死后更是尸骨无存,媳妇也跟人跑了,一去不回,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老太太已是人生垂暮,风烛残年,这种人伦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是毁灭性地。 龚所长愤愤骂道,狗ri的李宝收,身上是又多了一条人命,这沈太婆一死,连个指证他的人都没有了,真是恶人多福,好人不长命啊,原本是说到镇上民政所给沈太婆申请个救济,住个福利院,这下得到民政所申请点钱,早日给老人家安葬了,好入土为安,龚所长最后把这事安排给了民警小赵来办,叮嘱他老太太的死和整件案子有牵连,安葬的事一定要等县刑警队的法医做了尸检之后再办。 龚所长最后商量着先送我和二叔回去,我们继续留在这,也没有这个必要,刚才大战僵尸妖道,消耗了我们巨大的精元和体力,得早点休息,他和民警们得留守在这里,等上级的支援过来了,才能安排轮值休息,我们说好。 中途我们路过了沈老四家里,就进门去看了看,现这疯疯癫癫的沈老四在家里,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想来这家伙是被老沈死后的异变吓惨了,神神叨叨的有了精神病,我们也就没有太在意。 一路上我们现除了我们来时的那一条车辙外,泥路上还多了一条车辙,看来这妖道炎鲁子果然有准备,这条多余的车辙,应该是炎鲁子和他的司机带着尸王老沈逃跑的时候留下来的,他们用了汽车,逃跑的路线肯定是走国道进城无疑了。 但是当时的交通通讯条件极为落后,镇上派出所配备的唯一和上级外界沟通联系的只有一部座机,现在赶回派出所,再向上级汇报情况,设卡对妖道他们一行进行拦截,也已经是晚了,再说当时山里穷县城,公安局的警力条件配备也很有限。 龚所长亲自把我和二叔送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回家敲门睡觉,是挨了一顿骂,母亲和祖母说我不该乱跑,母亲嘱咐我以后不要跟二叔和在一起,我也懒得解释,此时只觉得疲劳困倦至极,脱了衣服,倒下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湾里吵吵闹闹,我老早就被吵醒了,老沈的婆娘似乎还不知情,沈家还是假吧意思安排老沈下葬,但是出殡的棺材被龚所长带队拦住了,差点掀起了警民对抗,掀开棺材板一看,里面是空的,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这事很快就邪乎的传开了,说是老沈诈了尸,临下葬,尸体跑了倒是奇了怪了,他们自然不知道老沈已经变成了僵尸。 派出所带走了李宝兰,但是有关于老沈、有关于她兄弟李宝收的事情,他是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成了哑巴似的,这显然不合常理,派出所这边做了长久审问的打算,她越是一字不说,一声不吭,就越说明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她应该是在维护他的这个兄弟,自己男人死了,儿子又没什么出息,他不能再没了这个有钱的兄弟,而李宝收也一定给她交代过,允诺过。 第二天下午,龚所长来找二叔商量下一步,县公安局已经同意此案可以进一步查到市里,市里也取得了同意,并且龚所长已经同市里那边他私人的关系打好了招呼,由于他对此案的案情最为了解,所以上边也批准了他对此案全程跟踪参与,他请我和二叔一同前去。 二叔先是推辞,说昨晚感染了风寒感冒了,现在是伤病在身,不能去,后来经不住龚所长拿他留在沈老四家的那只手电筒的事拿来威胁,说他要是不去,就把这只手电筒交给上级,就算他没罪,也先安排局里调查他个三五年,没事隔三差五的就拎进号子里关他个两三天审问审问,叫你日子过不安生。 二叔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说,去去去。我笑二叔没骨气,经不住吓唬,二叔说,你小子,懂个屁,这叫革命友谊,更何况了,作为道门正宗,作为师父的传人,这斩妖除鬼是我们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光荣是大大滴。 末了我说二叔你得了吧,你说的尸鬼魔圣那么厉害,我可不想起去白白送了小命,二叔不屑的说我是贪生怕死的小辈,我则不上他的当,他后来说你小子这趟去了也关系到你的小命,你以为你使出了那招荡魔九剑的追魂剑,消除了师傅传你本命剑的暴戾,就安然无事了? 我说还有什么玄机,二叔说看你是我亲侄子,我就提点提点你,你身上的本命剑虽然安分了,但是蛊毒和降头依然还在,没有被清除,我问你,你昨晚祭出本命剑后可呕吐过,拉过西?我说没有,二叔说那就对了,师父传你的本命剑是至阳之气,和蛊毒降头相克,所以破除蛊毒和降头的关键还在于对这道本命剑的融会贯通,让这道本命剑气真的成为你自己身上流淌着的气,只有这道气在你体内如此生生不息,你体内的蛊毒和降头才能被这道气清理出去,要使这道剑气在你体内能够生生不息的流转,就需要你不断的使用他进行试炼,懂了吗? 我一听二叔这说的有道理,看来是别无选择了,于是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市里? 龚所长和二叔答道,明天。 第二十五章 请自便 第二十五章请自便 第二天一早,我不顾母亲和祖母的反对,带上那本《荡魔篇》,跟着二叔和龚所长一起,开车前往了市里。八一小≯说网 ≥> 随行的还有县刑警队的队长丁海峰,一个长相斯文,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看似文弱,却不自觉给人一种威严。 按行政级别划分,丁队长也是龚所长的直接上级,碍于有作风严肃的领导在场,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除了聊工作上的事情,还有这次去市里要办的案子外,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讲的。 这次的案子,除了知道那妖道士炎鲁子逃回市里的投靠收留人是李宝收之外,唯一细枝末节的线索是,李宝收在市里可能开了一家并不存在的炼钢厂。 另外李宝收的姐姐李宝兰暂时转看押在县派出所,我们没有时间等着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问出更直接有利的案情线索。 那妖道士炎鲁子本身就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他带着尸王回到了人口密集的市里,就这件事情本身来说,对于市里市民的人生安全,就是一个重大的威胁,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的重大危险源。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赶到市里,立即向上级汇报,着手展开调查才行。 老式吉普车,绕着盘山公路转了七八个小时,下午五点多,我们终于到了市区,赶在了下班前就这个案子跟市刑警队的队长王定山碰了面,这王定山肥头大耳,五大横粗的,跟龚所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看这身板和挺着的肚子,是平时没少吃喝,同龚所长的不同是他要更年长一些,头上头丝丝缕缕,谢顶的厉害,但带上大盖帽之后,依然不失庄重威严。 王队长对我们的到来显得极为高兴,因为一听案情,这案子要是办妥了,绝对是受表彰受提拔的好机会,唯一不大欢迎的是我和二叔,虽然没有直接点出来,但是龚所长做了介绍,说我和二叔是自己和丁队长此次请来协助办案的两位大师高手之后,从王队长看我们俩的表情就知道,他显然认为丁队长和龚所长此行前来,带上我和二叔这两个旁门左道,是很不妥当的,几次秘密交谈,直接把丁队长和龚所长叫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内,让我们留在外面等,我隐隐听到他说什么这是国家机密,还说什么武当山的仙人多的是,言下之意是我和二叔不入流,上不了台面来提,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请武当山的人出马。 我一听这话,就对二叔说,这还要我们在这搞个球?二叔说等等,我说也就二叔你能沉得住气,人家大领导压根不想让我们参与,觉得我们是个屁,留在这只能受嫌弃,二叔一听教训我道,我辈修道,修的是心,不是名,你小子,你说就你这城府心态脾气,这将来还指望你来斩妖捉鬼、降魔卫道、除暴安良,来拯救天下黎明苍生?你……哎……我就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就……哎,把本命剑和《荡魔篇》这么的机缘本事传给了你。 二叔这话说的我一时竟没什么话说,只能暗叹二叔说的对,怪自己太年轻。 二叔看我不说了,又说道,晚上带你出去玩玩,带你见识见识,我说有啥子好玩的,他说去了就知道,说你这几年在部队里也是憋坏了吧,小伙子年轻气盛,带我去泄泄火,开开荤。 我自然明白二叔说的什么意思,但在此时,我心中想起了乔麦子,那时候我才十三四岁,在一个春末艳阳的午后,金黄色的油菜花开满了田野,四下里静极了,只有蜜蜂嗡嗡采花的声音,和远山之上鸟儿的叫声,我和乔麦背着背篓到油菜田里打猪草,肥壮的油菜生的比我们还高,油菜花香极了,我牵着乔麦到了油菜深处,我看着她,分开她的腿,脱了她的裤子,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我笑…… 我正想的出神,突然被二叔碰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王队长和丁队长、龚所长他们谈完了,已经做好了工作部署安排。 然后丁队长和龚所长直接去了,市局安排指定的招待所,说是先住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开展工作。 二叔问我俩呢?怎么安排的?丁队长和龚所长都不做声,显得为难尴尬,我和二叔也就明白了,他俩是公职人员,有人安排,有的吃有的住,把我和二叔这是请自便的意思。 我和二叔顿时是一脸的懵逼,二叔说:“龚太江,狗ri地,你说这怎么办吧?” 龚所长一脸为难不好意思的说:“这,这……” “我说,你别跟我这啊,那啊的,就说你准备怎么办,怎么安排我们叔侄俩吧。” “这,老高啊,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个你知道,公安局也有公安局的规矩,内部招待所是不招待外来客的,这个跟领导都说了,没办法通融,你这得体谅下做兄弟的啊!” “你个王八蛋,体谅你,我俩这住大街上喝西北风啊?年还是人吗?你。” “实在不行,我掏十块钱,你俩到河边找个小旅馆住住,这市里你也熟的很。” 说着龚所长还真掏出了十块钱,过来准备递给二叔。 我本以为二叔会拒绝,却不想二叔说道:“谁稀罕住河边上的小旅馆,你个王八孙子的,我说的是你今儿这事,这安排,就做的不对,”说着二叔一把拽过龚所长手上的十块钱,说道:“翔子,我们走,二叔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龚所长大笑:“老高,那十块钱可是我一个礼拜的饭钱呢,你省着点花,省着点住啊,实在不行,我跟你说个好去处,菜市场那边,两块钱一晚上的单间,也有的住,我就不送了啊!” 二叔回骂道:“龚太江,你个王八犊子,就当我不认识你。” 我们出了市公安局的大门,二叔问道,翔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吧,二叔说哪有随便的道理,今儿是你叔带你出来玩请客,别客气,山珍海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只管说。 这时二叔得意洋洋,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部手机,我一看还是诺基亚,带天线的,我一看说道,没看出来啊,二叔,你都用上手机了,这牛bi轰轰的,真上档次。 第二十五章 守财奴 第二十五章守财奴 二叔顿时神气道,是吧,这家伙拿在手里,是特有面子吧。≥≧ 我点头说是,问他怎么没见他以前拿出来用过,二叔说这叫虚怀若谷,不忘本心,他才不学那帮挖煤进矿的二百五傻瓜蛋。 我问二叔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二叔说等他先打个电话。 我和二叔找了个花坛坐下来,二叔拿着手机翻弄了一阵,开始打电话。 “喂,你好,你好,张总啊,最近生意怎么样?……我啊,高九啊……嗯,我来市里了,晚上抽空出来坐坐呗……没时间啊……哦……” “喂,你好,你好,孙总啊,最近茶叶生意怎么样?哦……春上的头道茶是枪手的很,好久没见,晚上出来喝喝茶呗……啊……哦,您跟夫人在国外啊,哦,那好,下次,下次……” “喂,邱老板……嗯,是我,是我,上次转给你的那批陈皮、五味子和黄连买的怎么样啊?……啊?没卖掉,还什么……送到养殖场,喂猪啦……哦哦,那……那算啦。” “喂,老宋啊,上次你儿子那厂里,用了我的灵符,没再招鬼吧?……哦,那就好,你说你儿子那厂子,挖人家祖坟,建在坟堆里能不招鬼嘛……上次卖给你们的灵符快用完了吧,你儿子那厂子那种邪门的地方啊,这用灵符,得就像吃药啊,药不能停,我这……哦,这个也没什么事,就是打个电话来问问,额,老婆病了,你在给家里人做饭啊,哦,那好好好,下次聊。” “喂,老张啊,前年给你儿子看的相,算的命准吧,我说他两年非富即贵,你留给他的家底啊,得翻成金山银山,没错吧,现在怎么样……啊?什么?吸毒,得了艾滋病,死了……” …… 二叔几通电话打完,我算是看明白了,说是他请客,叫我山珍海味随便点,实际上呢,是想找个替死鬼替他付账。 我问二叔说,不是你请客吗?二叔还一本正经的答道,是啊,等我再打最后一通电话,m的,王八蛋,这帮畜生犊子,求起你来,个个都是孙子,招待你跟他亲爷爷似得,完了事,都他妈一个个的是****无情,戏子无义的,屁大点事,不就是吃个饭嘛,生怕你把他吃穷了喝干了似的,个个都有事,王八蛋,眼里就只有钱,下次再招了鬼,看老子还救不救你们。 说着二叔又拨通了电话:“德喜啊,上次给你介绍的路子,现在这骨灰盒啊,棺材啊、墓碑、石狮子、金童玉女啊,纸人纸马什么的,好卖了吗?额,死的人多,吃香的很啊,哦,要感谢我啊,好啊,我现在在哪?正好今儿到了市里……哎哟,晚上要为我接风洗尘啊,那好啊,定哪呢?……哦,你有个朋友啊,饭店、宾馆、夜总会一条龙啊,哎呀,那太好了,位置在哪啊?……哦,好嘞……哦,现在就过去,哦,好,待会见。” 二叔电话一打完,拍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成了翔子,待会你看着随便点啊,只管捡好吃的点,管吃饱的,我说好,二叔又大话道,跟二叔一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别客气,我心想,貌似这请客的人不是你吧,这宰肥羊吃大户的事,谁都知道不用客气。 九七年那会,我们市里出行要坐班车,上车给钱买票的那种,和现在意义的公交车其实差不多,我问二叔我们怎么去吃饭的地方,要不坐个车去吧,二叔说不用,那地方他知道就在市中心,咱们这市里小,走过去就好了,我说二叔你至于吗?怎么说你也算是个有钱人,再说刚才龚所长还给了十块钱呢,这也够坐好几十趟的了吧,二叔说出门在外要节俭,钱要留在最需要的时候,得用在刀口刀刃上,我说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吧,二叔说都一样都一样,我对二叔说,我算是明白了,二叔你就是一个守财奴啊,你留那么多钱干嘛?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二叔也不理睬,只自顾自的,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我没办法,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虽然我对城市并不陌生,我当兵对的时候就在省城,但是部队里纪律严明,也没什么时间出来逛,二叔不愿意搭车,我想走走逛逛也好。 说来我们老家市里也是个小地方,按省行政划分,属于鄂西山区,市区就建在群山环绕的山沟沟里,唯一的经济命脉支撑就是国家的第二汽车厂建在这里,除此之外穷的一无是处。 我们一边走,我和二叔聊起了我们此次进城到市里追查妖道炎鲁子和李宝收的事,我问二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该怎么办,因为看今天的市局的安排,很显然是把我和二叔排除在了这件事情之外,王队长甚至十分不欢迎我们参与到这件案子的调查中。 二叔随意丢了句话说道:“该吃吃吃,该喝喝喝,管他呢?咱们这跑了一天的路,是连一口饭也没吃着,住的地方都没有,先把这两件事解决了再说吧。” 我也不得不佩服二叔,什么事情到他这里,都能风淡云轻,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说:“重点是,这没了公安局还有刑警队的帮助,就凭咱们俩,这能找到那妖道和李宝收的老窝吗?” “当然找不到,狡兔三窟,李宝收他们的窝肯定不止一个,哪是那么好找的,再说了,这里面的道道,你还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 “到了市局,莫说是我们,就连龚太江和丁海峰也都被排除在这件事情之外了,我猜那王定山在这件案子中,顶多能给他们俩一个小跟班的角色就不错了,毕竟是市里,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龚所长和丁队长是对这件案子最熟悉的人啊,市局难道不需要一个引路人?” “你想的太简单啦,你对案情清楚又怎么样?没个领导,包括私人公司团体内,他都有自己的心腹骨干,莫说王定山本来就比他俩大一级,就算是省厅来人,到了市里,你也得用王定山的人。” “这叫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对吧。” “还不笨,是这个道理。而且,我总觉得,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还不仅仅是牵扯到做官的道道这么简单。” 第二十六章没把持住啊 第二十六章没把持住啊 “这有什么复杂的?违法犯罪,理当该抓,这公安局不就是干这个事的吗。>八≧一小>说网 ” “话是这么说,没错,理也是这个理,要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想的,那又好办了,关键是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有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的人啊,就好比这水里的鱼,鱼和鱼之间,鱼和水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你想水太清了,鱼虾都死了,那水不就随之也成了一团死水了,这就是这世上为人处世的道理,也是这世界能存在的根本,要想这个世上能其乐融融,还得需要鱼龙混杂才行,不然大家全在家吃干饭,老哇望青天,行尸走肉一样,你说这世界,还有什么乐子,不就成了一潭死水了吗。” “二叔学问不浅啊!”我夸赞二叔道。 “所以啊,小兔崽子,跟叔学着点。” 我连忙点头说:“是是是,那是。还有,你说这事情远比你想象中复杂,还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我说嘿,你小子,刚才这一席话算是白跟你说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这平时的,看你挺聪明啊,你这木讷的,官商勾结,听过吧?” “哦哦,原来如此。” “看吧,又想简单了吧,还不止如此。你想想,传闻中那李宝收做的是多大的生意,这在咱们市里,那是一个红人啊,生意做这么大,这市里上下,三教九流,白道黑道的,谁不认识,谁跟他没有点牵连沾染,不然生意能做这么大吗?还有他炼小鬼续命,炼尸王,炼鬼王,杀人害命,这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吗?肯定有,也肯定有人现,但是没人接他,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他在市里是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通吃,里面都有他的人,替他说话,罩着他,只要不出大案,闹起民怨,他就没事。” “真到出了大案那一步,那不就晚了吗?要是你说的那尸鬼魔圣真的出来了,那得害死多少人。” “是啊,所以这不,咱叔侄俩的这不是来了吗,有咱们在,管教他妖魔鬼怪无处遁形,不过在降妖除魔之前,咱们得先吃饱肚子,找着晚上睡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这次咱们来市里,也不差这一天半夜的功夫。” 我一笑说:“是是是。” “孺子可教。” 我和二叔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到市中心时,天已经黑定了。 按照二叔和德喜约定的地点,我们到了一幢九层大楼前。 门头上挂着德福酒楼和德福招待所几个大字,显得颇为气派。 我们径直从大门走了进去,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要吃点什么,二叔说跟他们老板约好了的,服务员说知道了,先给他们老板通报一声,电话打完,说要我们等一会,大约过了一两分钟,只听楼梯间里脚步声蹬蹬响起,下来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子大腹便便,戴着眼镜,远远就看见他一对死鱼眼,跟癞蛤蟆似的,瘦子尖嘴猴腮,两人头上都谢了顶。 瘦子见了我和二叔,远远迎过来喊道:“高大师,好久不见,托你的福,别来无恙啊!” 二叔寒暄了两句,说还好,两人握了握手,原来这个瘦子就是德喜,姓赵。 握完手,赵德喜侧身介绍旁边这死鱼眼的胖子道:“呐,高大师,这就是今晚做东请客的赵老板,赵德福,我堂哥,这栋大楼都是他的,气派吧,晚上高大师您就住这,我堂哥也是信道之人,最敬重你们这些道门仙家之人。” 二叔连忙伸手和赵德福握手,连叫赵总好,又客气寒暄了几句,赵德福两兄弟便领着我们上了二楼雅间,说接待我们这样的大仙家,得搞个安静的好位置。 吃饭间说到我,一听说我是二叔的亲侄子,二叔又夸我有两下子,这两兄弟便跟着拍马屁说道,哎哟,小小年纪便得了道,了不得啊,了不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成就肯定比高大师您大啊,二叔在那呵呵直笑,几杯酒下肚,又大话道,也不看看是谁,我高九的侄子,能差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侄子他得了我师父的真传,以后道家的天下,就要看他啦,这赵德福二兄弟忙附和道,那是,那是,二叔这么把我一吹,我也不好意思,跟着喝了几杯闷酒,赵德喜给我介绍说,这酒是茅台,他哥藏了好几年的,没舍得喝,今儿看你二叔面子特意拿出来的,先前没注意,这时低头一瞅,白瓷酒瓶的贴牌上还真是茅台两个大字,我心想这是国酒啊,有钱老板就是大方。 一看是这么好的酒,我跟着兴致也来了,就又多喝了几杯,要说这茅台酒,去年我还在部队里那会,实战演习红蓝对抗中,我们连队取得了胜利,当时长高兴,特意给我们连分了一瓶,我也有幸尝到了一口,和今晚喝的比起来也差不多,只不过今晚的酒喝起来更纯香浓厚,想来是酒放的时间长了的原因,都说窖藏陈酿,是藏的时间越久,酒的味道越浓越纯越香,应该是这个道理了。 迷迷糊糊中,我看房内走进来两个女的,然后我就醉了。 这一醉,我是一睡不醒,只觉得头疼沉重无比,差点没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阵哭哭啼啼的吵闹声吵醒了,听声音应该在隔壁,我睁开眼睛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二叔不在,屋里的灯开着,墙上正挂着一个钟,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此时我酒劲未退完,睡眼朦胧,隔壁的吵闹声实在让人心烦,我开门走过去,现隔壁的门正开着,现里面吵吵闹闹几个人都有些眼熟,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赤条条正坐在床上,另外有两个男人,一胖一瘦也在房内,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那坐在床上光着身子的人不正是二叔嘛。 我连忙喊道:“二叔,你这怎么回事?” 二叔低着头哭丧着脸说道:“这……没把持住啊!” 第二十章七 圈套 第二十章七圈套 房间内的胖子和瘦子,正是赵德福和赵德喜兄弟,两人拿着相机,已经拍完了照。≧ 只听床上这两个赤条条的女人一边哭一边喊道:“两位哥哥,生了这样的事,你们可要替妹妹做主啊,妹妹们过来本是好意,听说哥哥请了一位大师,德高望重,过来陪陪一经地主之谊,谁曾想这高大师竟然把我们灌醉了,对我们做出了这种事,我们可是清白身子黄花闺女,这以后可怎么活,怎么嫁人啊……”这两个女人说完哭的更伤心了,又掀开被子给我们看,说:“都落红了。” 我一听却觉得有些好笑,看年龄这两个女人怎么着也有三十好几了,胳膊得有我大腿那么粗,这还清白身子,黄花大闺女。 赵德福兄弟看见我来,显得更加理直气壮:“高大师,你说这事怎么办吧?呐,你亲侄子都看见了,我这两个妹妹可是黄花大闺女,这还没嫁人哩,你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这传出去,不光我两个妹妹没法活了,你叫我这两兄弟的老脸以后还往哪搁?” 二叔讪讪笑道:“两位老板,这应该不至于啊,昨晚的酒太烈,酒席上我就喝的酩酊大醉了,后来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赵德福接着说道:“高大师,您是得道之人,我敬重您,但是你今儿欺负到了我两个妹妹头上,我不答应,你要是死不认账也没关系,我可报警了啊,你到公安局里去说吧,顺便给嫂子也捎个好消息回去。” 二叔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懵逼了,这一旦要是让婶子知道,那还得了,忙求饶道:“别介啊,赵老板,这,大男人的敢作敢当……你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成吗?”二叔说着又看看赵德喜,“德喜,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看老哥哥今天这事出的……” 赵德喜一笑说道:“高大师,你也不必惊慌,只要你敢作敢当,承认了这事就好办了,你看我这哥哥也不是那种人,非要你条胳膊,要你条腿的,你能耐大啊,我们还得敬重您,是不是。” 赵德福道:“那是,高大师一进门,我就说了,我这个人信道,最敬重的人就是道门仙家的人,像高大师这种得道之人,我是恨不得日夜供奉着呢。” 二叔一时愣在了那里:“那这,这事到底什么意思?” 赵德喜嘿嘿笑道:“也没什么意思,高大师您是明白人,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二叔一脸尴尬:“两位老板真是说笑了,我这还真有点不明白。” 我心想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明白是糟了算计,中了圈套,被人捏着把柄在手上,要怎么办,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这时赵德喜开口直言说道:“这么跟你直说了,我哥有件事情想请您办,但是最近资金有些紧张,恐怕到不了位,怕你不答应,所以迫不得已才用了这个法子。” 二叔笑道:“原来如此。” 赵德喜接着道:“还望高大师见谅啊。” 赵德喜说完,赵德福对床上的那两个女人挥手示意,两个女人立刻改哭为笑,穿了衣服,扭动着腰肢便出了门去。 我这时进了房间来,二叔穿了衣服,赵德福兄弟俩仍然等在房间内。 二叔往床头一坐,看着这兄弟俩说道:“怎么滴这是还不要我睡觉了。” 赵德喜说道:“走吧,还睡什么睡?房子到点啦。” 我和二叔着实没想到:“这不是你哥赵德福的酒楼吗?” 赵德喜抬眼看了看天花,说道:“都是骗你了,目的就是要请你跟我们走这一趟。不过他是我本家这倒是不假。” 二叔抓抓头皮说:“德喜,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赵德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所以快点动身吧,高大师,待会服务员上来崔,那是要再加房费的,我们可是没这个钱了。” 我和二叔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赵德喜,你这王八蛋,能再抠门点吗?” 赵德喜挨了骂,也不生气,反而劝说道:“高大师你就别磨磨蹭蹭了,再磨蹭,加了房费,咱们就得走着去了。” “能不去吗?” “不能,嫂子要是看见你风流快活的照片,估计也是喜欢的很吧。” 就这样,二叔骂骂咧咧下了床,心知是中了圈套算计,只能做这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我们出了德福楼,已是凌晨两点多了。 冷风一吹,酒劲醒了不少,但是头还是要炸开一样的疼,顿时是对这国酒茅台的形象是大打折扣。 二叔问赵德喜,整出这么一大堆名堂,究竟出了什么事要二叔帮忙。 赵德喜这才道出实情,原来从去年受了二叔的指点,和火葬场那边搭上了钩,说来也怪,去年市里死的人相比往年是出奇的多,他的经营陪葬品的生意也是是吃香的出奇,他一寻思琢磨,就和同乡开饭馆的赵德福商量着,二人凑钱在四方山石场那边买了片山地,准备就山取材,就地加工,按理说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但石场开张头一天,祭拜完山神土地,没想到点的第一炮,就是个哑火,点燃的当时没炸,几个工人伙计去看时,突然他妈炸了,直接把这几个人送上了西天,丧葬费加上各层关系都要摆平,一下子是赔的倾家荡产。 本以为只是一时大意了,只要石场正常运作了,赚回来也快,但是之后每次去放炮,根本就放不响,更邪门的是,请了三个看山的,结果都是没看上三天,被吓得魂飞魄散,说是半夜看见了成群结队的死尸和厉鬼,吓人的很,先后跟着看山的三只狗子都莫名其妙被开肠破肚,死在了那里,倒是那三个看山的命大,不然要陪的更惨,这不买了这片山,已经荒废了大半年,是血本无归,这两个家伙现在靠着倒卖假酒为生,假酒的生意刚起步,过的也是寒酸。 我和二叔顿时反应了过来,尼玛,感情搞了这半天,刚才喝的国酒茅台,原来是假酒啊,我心中大骂,奸商,难怪喝了这酒到现在,还脑壳疼。 赵德福和赵德喜这时拦了两辆摩托车,带着我和二叔,说是去他们郊区的住处,先住下来,叫我和二叔不要嫌弃太寒酸。 第二十八章 阴曹沟 第二十八章阴曹沟 摩托车载着我们出了市中心,约莫二十来分钟,我们到了一片棚户区。八>一中文> 又七拐八绕了一阵,下车的时候,赵德福和赵德喜两人分开付了车费。 这哪是什么老板,简直就是铁公鸡穷光蛋。 赵德喜大概看出了我和二叔的鄙夷,说道:“这叫亲兄弟明算账,有钱了才能同富贵,没钱还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说是不是,高大师。” 二叔叹了口气:“德喜,你长学问了啊!” “这也多亏了高大师你的提点啊,以前做个小摊小贩的,光是等着,有买有卖就行,这不后来生意做大了,接触的人什么样的都有,这天长日久,没吃过大猪肉,也看见过大猪走路不是,多少总得学着点,生意才能广开门路。” 赵德福接过赵德喜的话说:“现在我和德喜两个是债台高累啊,这次把高大师请过来,就指盼着能翻身,赌的是这一把。” “那也用不着搞这出名堂吧。” 赵德福接着说:“我们兄弟知道,高大师收费高,这是实在没钱了,才想出的折子,怕你不肯来,刚才那顿饭钱还有房钱,请的两个小姐,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要是真有钱,还能要高大师受这份罪。” “妈的,我就说嘛,看那两个女的皮糙肉厚的像母猪一样,还黄花大闺女,说得出口,化了妆也活耿两个黄脸婆。”二叔愤愤骂道。 赵德喜笑道:“做皮肉生意的,高大师别太挑剔了,给人留条活路嘛,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糊个口。” 一说二叔更来气:“关键是,老子什么也没做啊,你说你俩缺德不缺德,妈的,哎哟,”二叔一拍脑袋,“被你俩这假酒给喝的,喝闷了头都,个缺德玩意,哎哟,头疼得很,哎哟……” 赵德福和赵德喜两人闷声好笑。 说话间,赵德喜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往前走。 “这还有多远啊?”我问道,不光是二叔,此时我也是头疼的厉害。 “就到了。”赵德喜说。 “不是,我说你俩怎么没事?”二叔问道。 “我俩喝的是水。” “哎哟,我曹,两个王八蛋的。” 这时候,我们走到了一个山坳前,一幢破旧的两层砖瓦饭就在这个山坳里,颇为安静隐蔽。 “到了。”赵德喜说,“高大师这就先在寒舍,将就一晚上。” 此时虽然是凌晨两三点,但这幢旧房里依然亮着灯。 “这地方还挺安静。”二叔说。 “找这么个地方不容易啊。” “屋里面在做什么?”说着赵德喜开门,我们走了进去。 屋内灯光昏暗,堂屋里两男两女正在忙活着勾兑假酒,两个老太太在贴牌封装,我一看贴牌上是茅台、枝江、五粮液应有尽有,这六人见我们进来,点了点头,手上的工作仍没有停下来。 “刚才给我们喝的就是这酒吧?奶奶的,你这是用什么兑的?”二叔问。 “不会是工业酒精吧!”我插了句。 赵德喜和赵德福都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我说那酒怎么不对,喝着人头昏,晕沉沉的,妈的,我还真以为是茅台呢,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叔侄俩啊,幸亏没多喝,再多喝几杯,估计就死球了。” “这生意刚起步,没几天,实在是没办法了,要卖真酒,也没那个本钱啊,工业酒精便宜。”赵德喜讪讪说道。 “就说你们这帮奸商,谋财害命啊,这是。那你这几个工人又是怎么来的,不会又是老太婆年纪大,工资便宜吧?” 赵德喜指了指赵德福说:“我老婆他老婆,还有我俩的小舅子,老太太是我俩的妈。” “你这可真节省成本。” “人被逼急了,到了这份上了,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老太太都七老八十了,要不是欠下的这一屁股债,谁忍心让生自己养自己的老亲娘受这份罪啊。造孽哦!” “不过你俩这老婆,小舅子,真是实诚。赚了钱还了债,我帮你把那石场开了,就赶快搞点正经营生,别再搞假酒害人了。”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安排我和二叔到楼上住下,明天一早去他们那石场去看看。 我们睡下之后,我说二叔你这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今晚这顿饭差点没把我们自己害死,二叔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谁没个难处的,他也不知道赵德喜这家伙生意会做成这样,我问二叔对明天的事有没有把握,二叔说搞不好可能是一处古墓,要是真是古墓,能搞上几件上手的明器,就财了,说不定,赵德喜这趟是因祸得福呢,我说二叔你怎么老想着钱呢,俗不俗,二叔说你小子入世太浅,哪知道钱的好处,我说好,菩萨保佑,但愿明天能如了你的愿。 二叔最后说,要是能干把大的,这辈子我和他叔侄俩,就吃喝无忧了,二叔后来又一想,更加确定了这一点,赵德喜说他请的那三个看山的人,不是在半夜看见了成群的死尸和鬼魂吗,而且穿着盔甲拿着刀剑,应该是守墓的阴兵,看来是个大墓。 我说二叔你不要想的太好了,二叔说要我相信他,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我又问二叔,那妖道士和尸王的事情怎么搞,二叔说不要担心,先顾眼前,该是你的事,它自己上门都会找上你,二叔料定龚太江和丁海峰会来找我们的,说是先躲一躲,让他们找找也好,关于李宝收的事情可以明天问问沈德喜,他在市里还有些路子,多少可能会知道。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假酒引起的头疼症依然没有消失,庆幸的是没有酒精中毒,午饭是赵德喜和赵德福两个老婆亲自下厨,煮的是粥,炒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小菜,说是知道我和二叔昨晚喝多了,这粥是特地为我和二叔煮的。 吃过饭,我们准备了一下午的东西,有矿灯、铁锹、尼龙绳、还有糯米、朱砂和雷管炸药,吃了晚饭,趁着夜色我们便出了。 二叔问那地方在哪,赵德喜说在阴曹沟。 二叔也没多想,只说道,这么怪的名字。 第三十章 疑云 第三十章疑云 赵德喜一拍后脑勺,说:“这名字确实不吉利,地方也是晦气,当时我也是财迷心窍,眼睛里就只有钱,总是嫌钱赚的不够,心太大,这才急功近利从李大马那里转手买了这片石山,哪还管得了这些,想着石场开了,从此自己的生意是生产供销一条龙,这利润就比单纯做买卖倒货翻了好几番,这石山也就变成金山银山,谁料想这后来不仅石场没开成,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是肠子都悔青了,想找那李大马把石场退回去,但那李大马哪肯,咱这也惹不起他,吃了闷亏,也只能自己咽下。网 ” 赵德喜这趟生意在阴沟里翻了船,赔的倾家荡产,原本有辆代步的小汽车也卖了还债。 到阴曹沟那片山头,最近的路线,要走七八里的山路。 二叔问道:“李大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没听过啊。” 赵德喜说:“混黑道的,算是咱们市里的黑老大吧!” 赵德福补充道:“他有个外号,叫大马哥。” 二叔点头:“哦!大马哥这个名号我倒是听说过。听说在市里是一手遮天啊。德喜啊,还是你俩想得太简单了,你想啊,那阴曹沟的那片山,要真是金山银山,哪还轮得到你啊,他自己不会去干啊。” 赵德喜接着说:“可不是,听说他杀个把人那都不是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是个狠角色,与市里的富并称二李。” 二叔又问:“哪个富?” 赵德喜说:“除了那李宝收,还有谁,好像还是高大师你们老乡。” 赵德福又说:“他和李大马称兄道弟,简直就是我们这片的天,没人敢动没人敢惹,生意顺风顺水,又成了官老爷们的财神,就更了不得了,只要是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果然,关于李宝收的事情,在生意场上混的赵德喜确实知道不少,但他和赵德福所说的这些却在二叔的所料之中。 我们一边走,二叔问道:“他是不是还在市里开了一家炼钢厂?” 赵德喜想了想,对二叔说:“他的生意路子广,市里边,明里的暗里的,到处都是他的生意,他手里有没有炼钢厂,这个就不知道了,就算有家炼钢厂是他的,也不稀奇,不过要讲真,我在市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这两年跟他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大头还得多亏有他照顾着,他有炼钢厂这事,好像没有听说过。” “你生意的大头是他照顾的?难道他也做死人的生意?” 二叔果然心思敏捷,立刻从赵德喜的话中现了端倪。 “做,怎么不做,”赵德喜说到这,来了兴致,“你说这世道,还有什么比死人的钱更好赚的?但是有一点,你不得不佩服李宝收的脑子,他想得到的,你就是想不到。” “怎么个想不到法?”我饶有兴趣的问了句。 “就比如说,政府一下令,说为了节约土地,明令禁止土葬,把土葬统统改为火葬,李宝收马上找政府拿地,把坟地修的跟个古时候皇帝老子的园林似的,里面是有山有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比活人住的环境都好,顺带是金童玉女、狮子、马车,都给你配齐了,向阳风水好的地方,马车给你配的都是八匹马拉的,你说享受不享受,巴掌大一块地方,叫价上千,上万,上十万的,还紧俏的很,抢都抢不着,那关配了八匹马拉的马车的坟,就我知道的消息,卖了一百万,你不服都不行。我那阵子生意好,赚的上万上十万的时候,还多亏了他的照顾,东西都是销到他那里去了。人家有钱,不光是祖宗积了德,人家就有这个脑子,就有这个命。” 赵德喜说完又看看我,对我说道:“小高大师,你说说,他能想到的东西,你是不是想不到。” 我点点头说是:“确实够精明的。” 二叔继续追问道:“德喜,你真没听说过李宝收有个炼钢厂的事?” 赵德喜挠挠头,又摇摇头:“确实没听说过。” 赵德福这时候突然一拍手,把我们是吓了一跳,他说道:“对了我想起了,要说咱们这市里,还这没哪有个炼钢厂,要说唯一的用钢大户,倒是有。” 二叔连忙问道:“什么用钢大户?” 赵德福像是说笑话似的,笑道:“第二汽车制造厂啊。”但是这话却是一点也不好笑。 要说我们这山旮旯的,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在史书上也属于名不见经传的类型,就草草几笔,历史上最风光的时候也是在战国七雄争霸以前,之后也没再出过什么富甲一方的侯爵官宦,但是境内却有三样东西较为出名,一是道门圣地武当仙山,二是境内拥有广袤的原始大森林,相传是华夏始祖神农氏部落的源地,三是新中国成立后,考虑到当时的国家所处于的敌对国际环境,在这里名义上建立了国家的第二汽车制造厂,实际上是依据天然的山区地理优势,打造成的战时的兵工厂基地。 第二汽车制造厂的确是个用钢大户,而李宝收也极有可能凭借个人的人脉关系,开了一家炼钢厂,为汽车制造厂专供钢材,市区里也没有其他行业对钢材有着大量的需求和依赖,所以没有人知道李宝收开了这家炼钢厂,按理说也正常,那么这样一来,沈宝喜死在李宝收可能并不存在的炼钢厂,这个疑点和线索,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宝喜极有可能就是死在李宝收的炼钢厂里,而李宝收没有把这件事情及时告诉沈太婆,可能是出于名声和责任的考虑,事后给了沈太婆儿媳妇一笔几千块的抚恤金,这事也就算作是达成了私人协议,私了了,于今沈太婆已死,她儿媳妇又不知所踪,老沈也死了,这事于今是死无对证了。 唯一还可能查到线索的,就是同沈宝喜他们当初一起供过事的同事,而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要是没有公安机关的帮助、调查和参与,想弄明白这件事简直是大海捞针。 我对二叔说:“要不等这边事完了,咱们到汽车制造厂去打听打听,去问问?” 二叔白了我一眼:“怎么问?一想到龚太江那个良心狗肺的东西,我就来气,帮他问,问个屁。” 我又问二叔:“你真不想搞清楚尸鬼魔圣的事情?” 二叔斩钉截铁的答道:“不想。” 我知道二叔和龚所长的交情,他是口是心非,他或许考虑到有赵德喜和赵德福两人在场,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知道这件事情。 赵德喜问道:“高大师,你叔侄俩的这是在说什么呢?什么尸鬼魔圣,这和李宝收有关系吗?” 二叔这时嘻嘻哈哈笑道:“不是,一起来的,别提那个畜生了,自己有吃有喝,好生生的地方住这,把我们叔侄俩丢大街上,要不然,也不会找德喜兄弟你啊,谁知道,你们兄弟俩,比那畜生更畜生,我高九也是瞎了眼,怎么尽结交的是你们这样的人。” 听了这话,赵德喜和赵德福一时尴尬无比。 “还要多久到啊?”二叔又问道。 “快了,上了前面哪条出石料的土路,再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第三十一章 古墓 第三十一章古墓 我抬眼望去,那条土路就在前面的半山坡上。八>一中文 回头一看,市里已亮起了万家灯火,我们离市区已经远了。 我们爬上半山坡,这条土路因为是出石料过大卡车的,走起来很开阔,路面压有很深的车辙,路两边落了很厚一层灰尘。 二叔说:“幸亏是晴天,要是雨天,这路就难走了。” 赵德喜说:“你看这车印子深的,到了雨天,这路就没法走,何耿的是烂泥糊,市里边靠山吃饭的,都想赚钱,没人愿意维修这条路。” 二叔又说:“我说德喜,你怎么就把你那辆小汽车给卖了呢?不然你说咱们这今晚走的多顺堂。” 赵德喜一声叹气:“哎哟喂,高大师啊,谁想卖呢,这是被要债的快逼了半条命,裤子都快没得穿的了,就拿去抵了债。” 二叔叹息道:“哎……活该你倒霉……” 赵德福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高大师这话是怎么说的……” 二叔说:“你看,这车印子这么深,说明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赵德喜一皱眉说道:“高大师,你就别卖关子了。” 二叔说:“这说明,走这条路的人肯定都是赚到了钱的啊,你俩那石场开了得话,也要走这条路是不是,我要是没猜错,这附近的山头,就你俩那片没开对吧?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李大马是明摆了匡你俩的钱嘛” 对于二叔的话,赵德喜和赵德福也并没有感到意外,显然是事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于今这到手的骨头就算再难啃,也要啃下去,只有把这个烂摊子盘顺了,才能有转机。 赵德喜沉默了片刻说道:“高大师啊,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说话间,我们顺着这条土路,走进了一条山谷里,身后市区的灯火再也看不见了。 这时只见天边一弯冷月高悬,几点残星稀稀落落的,山林间冷风呼呼作响,吹得有些瘆人。 四周寂静悄静的,没有一点人声动静。 这片山林石场又像是荒废了很久似的。 如果这真的是一片生财的地方,就算是赵德喜从李大马手里转手过来的这片山林有问题,但其他的地方应该在正常开采才对,而且夜间正是点炮开山的好时候,又怎么会一路上走过来,连个人声人影都没见。 我给二叔使了个眼色,我相信二叔应该也明白我的意思。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先前中了赵德喜两兄弟的圈套,一朝被蛇咬,心里不得不提防着点,怕他俩再出什么坏注意,害了我和二叔。 二叔这时候说道:“德喜,不对吧,这一路上连个人都没见着,不对头啊。” 赵德喜解释道:“自从我那摊子出了这事,晚上就没人敢来开山了,都是小打小闹的,白天做,一到太阳下山,都吓得跑了。” 赵德喜这句话,可能才是实情,石场出了阴兵这事,利益受损的肯定不只是他一人,所以他一定还有所隐瞒,并没有说道重点上。 是什么原因让这众多的石材开采商放弃了夜间大规模的开采活动,转变成白天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呢?看来事情不止石场出了阴兵这么简单,今晚我和二叔的对手可能异常强大。 我放慢了脚步,靠近二叔身边,笑声说道:“这事不简单啊。” 二叔点点头说道:“我心里有数。” 这时,我故意扯开嗓子大声说道:“二叔,这趟危险啊,不如我们回去吧。” 赵德喜和赵德福立马就像受了惊的小鹿,惊慌失措,连忙转身跑过来拉住我和二叔的袖口,求道:“高大师,小高大师,这可千万别啊,都来了这都,咱俩的命都系在你俩身上啦,你俩要是这走了,要债的上了门,这是只能逼着我们全家老小一起跳楼了算了,这可是我们全家老小的命啊!高大师,小高大师,我们给您跪下了还不成吗,昨晚的事,都是我俩畜生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那七老八十的老娘亲的份上,就出手救救我俩吧。” 说着,赵德喜和赵德福还真给我和二叔跪下了。 二叔连忙招呼我一起,把他俩拉起来。 末了二叔应道:“成,都走到这来了,你俩放心吧。只是老子一想到昨晚上的事,就来气,妈嘞个巴子的。” 赵德喜和赵德福两个这才起身,赵德喜讪讪赔礼笑道:“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俩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必看我在我们的交情和现在的处境上,也必然会出手相救,是我太下作了,太下作了。” 二叔说:“知道咱们还有交情就好,我来又不是非要敲你一顿,下馆子,你看,叫你老婆在家里炒几个下酒小菜就挺好,酒可不要再弄假酒就行了。” 赵德喜连忙点头应声说是。 我们又走了一阵,在山林里是越走越深。 四下里是漆黑一片,突然赵德喜停了下来,说到了。 我和二叔又掏出两个矿灯,往四周照了照,只见这条山谷到了此处,是山势险堵逼仄,给人一种压迫感,两边山体都经过了开采,想必是开采的过程中出现阴兵受阻,李大马这才将这片山头转给了赵德喜和赵德福。 赵德喜看看二叔说:“就是这里了。” 二叔照着山坡上的碎石,晃了晃手电说:“应该是被开采过的吧,也不搞清楚,就随便接手。” 赵德喜说:“当时是想钱想红了眼,那李大马说他有片石场,忙不过来,是保准财的买卖,问问要不要,要是要了,他在跟他大哥李宝收说说,以后货都从我这走,提我的,我心想那李宝收是多大的老板,这么好的生意,哪能不做,谁知道接了手之后,才现这是根本开不了锅。” 二叔说:“你炸到人家坟头了,里面的主子,能让你开锅吗?” 赵德喜一惊:“坟头?什么坟头?” 二叔说:“这里很可能是一处古墓。” 第三十二章战阴兵(上) 第三十二章战阴兵(上) 听到“古墓”二字,赵德喜大喜说道:“有这么好的事情?” 赵德喜常年做的是死人的生意,主营的事丧葬买卖,他自然知道古墓意味着什么。 原本落魄丧气的他,此时竟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二叔说:“我说的话自然不假,不过山已都被炸成这样了,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却还不好说。” 赵德喜连忙问道:“那高大师,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二叔说:“分头四处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入墓道口子之类的。” 于是我们分开,我和二叔一起,赵德喜和赵德福一起,我们找了一阵,除了半山坡凌乱的碎石,没有别的什么现。 我提醒二叔会不会根本没有什么古墓,二叔说也有可能,关键是山被炸开成了这样,有墓道的口子也找不到了,为今之计,只能等那阴兵出世了,才可能找到其中的玄机,如果真的有古墓在,明天再来也不晚。我说我总觉得赵德喜和赵德福这两个不是好东西,搞不好还有什么坏心眼子在后面,我们还是小心的好,二叔说他跟德喜还算有点交情,他心里有数。 二叔又对赵德喜兄弟说了自己意见,于是我们决定就地等阴兵的出现。 赵德喜把我们带到他看山的窝棚里,虽然还没正式入冬,但山里还是有些冷,赵德喜不知道哪找了半桶汽油和一堆木头,将木头架好,汽油浇在上面升起一堆火,决定一边烤火一边等。 二叔则干脆在火堆边打起了瞌睡,假酒的后遗症还没有退,我也靠着二叔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毫无头绪。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摇我,我和二叔几乎是同时醒来的。 只见赵德喜和赵德福是慌慌张张的,嘴里叫着,高大师、小高大师,鬼魂出来啦,出来啦。 我和二叔揉揉眼屎,望过去,只见山头一侧已不知道何时泛起了一片幽幽的绿光,紧接着,一群身披铠甲的士兵,便从绿光中一一爬起,嘴里支支吾吾,晃晃悠悠,在附近这一片山头上游荡着,数量大概有四五十个。 二叔定睛一看说,果然是阴兵幽灵,但是看颜色是绿色,等级也比较低,应该好对付。二叔又问赵德喜,你们以前没有请人对付过?赵德喜说没有,二叔思忖道,那李大马应该请人对付过,但是以他和李宝收在市里的实力,居然没有搞定,有意思。我问二叔什么有意思,二叔说,这说明这群阴兵喽啰虽然不强大,但强大的一定另有其人,怕是他们的主子,我猜他们的主子不是个王侯就是将军统领。 我问二叔现在怎么办,二叔说上呗,干掉这群阴兵,直接度了他们,留在世上迟早也是要危害世间。我问二叔,这阴兵以前没有对付过,该怎么打,二叔说你只管和我一起上去拳打脚踢就行了,待会那阴兵统领出来了再放大招。二叔又看看赵德喜和赵德福说,你俩也上,二人畏缩着说能行吗?二叔说怕个卵,就像踢南瓜似的,只管上,经不住二叔推搡,赵德喜赵德福二人,最终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冲了出去。 阴兵看见我们,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立刻张牙舞爪,朝我们扑了过来,二叔身先士卒,冲上去,拳脚横飞,这阴兵就像是泥人,一个个噼里啪啦,缺胳膊断腿的,相继倒下了,我一喊赵德喜和赵德福俩人,说上啊,我也冲了上去,把在部队里学的拳脚施展了出来,没一会功夫是稀里哗啦倒下了一大片,赵德喜和赵德福抱着石头,也砸倒下好几个。 我对二叔说,这******也太好对付了,二叔说不要掉以轻心,阴兵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他们是打不死的,有了喘息的机会,就能马上爬起来,所以赶快将他们全部打到,我好送他们去地狱,度了他们。 我一看这阴兵果然是如此,先前打到的有好几个已经又爬了起来,我上去又是一阵狂踢猛揍,十几分钟之后,这群阴兵是再也爬不起来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二叔当即手掐道诀,准备开始念度咒。 却在这时候,只听一阵碎石翻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巨大的声音喝道:“何人胆敢在此造次,闯我府门,杀我兵卒。” 随着巨音落罢,一个巨大的身躯趴开整片山坡石场的碎石,从地底下爬了出来,此人披坚执锐,腰配宝剑,身形大约有三米高,同这些阴兵一样,身上和眼睛里都是泛着绿光,看来应该是这群阴兵的统领了。 阴兵统领从碎石上走了下来,众阴兵顿时纷纷畏,退开在了一边。 “这家伙居然能说话的。”我对二叔说。 “明显是高一等级的阴灵,自然不同。”二叔说,“只是他身上的铠甲破破烂烂,腰间又只配了一把宝剑,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哪朝哪代的人,判断不准朝代时间,就没法知道他的强横程度,就不好对付,怕是有些棘手。” 这阴兵统领走到我们跟前,身形实在高大,我们立马变得就侏儒矮子一样。他俯视着我们四人喝道:“尔等报上名来,吾之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即便如此,二叔却也不惧,对这阴兵统领喝道:“好大的口气,你等既为旧朝之人,身死之后便当立即投胎,转世做人,强行留在这世上,又是何苦来哉。” 阴兵统领回道:“吾生前本为楚国之将军,死后又岂能做个孤魂野鬼,转世投胎做那无名鼠辈。” 我一听楚国,对二叔说:“这家伙有几千年啦。” 二叔咽了口口水说:“奶奶个腿,前年的恶灵,是有点头疼,不好对付。” 二叔又对那阴兵统领说道:“功名利禄本是浮尘身外之物,你已死千年,可知于今的天下,早已改朝换代,再无秦楚,七国的天下早已是一家,成了现在的新中国,若想复国称霸,再无可能,你等已无留在这世上的必要了,去投胎吧,若是再强行留在人世间,就休怪我道法无极无边了。” 第三十三章战阴兵(下) 第三十三章战阴兵(下) 那阴兵将军俯视我们,轻蔑回应道:“出言不逊。 ≧ 吾生前,敢在吾面前如此放肆的人,屈指可数,你确实是活腻了。” 二叔笑道:“只不过才修到了会说人话的程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既已死千年,我倒是想知道,强行留在人世上,你是准备干嘛呢?” 阴兵将军大笑道:“下地狱来,做了我的小兵奴隶,我就告诉你。” 二叔道:“大言不惭,遇到了我,你竟以为你还能成什么气候么?” 阴兵将军道:“那就来试一试吧。” 话还未完,阴兵将军猛地拔出了宝剑,巨剑一砍而下,二叔上前一步,将我们三人推到了身后,他竟不闪不避,只用了两根指头便接住了这一剑,二叔强悍的程度竟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看来同尸王老沈的那一战,二叔一定是隐藏了他的实力,目的应该是助我历劫,使出本命剑。 阴兵将军也有些吃惊,说道:“还有两下子,”随即收势,准备扬剑再砍,却不料二叔随着他扬起来的剑势,一跃而起,三两步已跳到了剑尖之上,踩着剑刃,朝着他的面门,狂奔而至,等到那阴兵将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二叔已是单膝而起,击中了他下巴,狂拳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只听轰然一声,那阴兵将军倒在了地上,二叔毫无伤的落在了原地。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拍手叫好道:“高大师果然厉害,高大师真是威武,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啊……” 那阴兵将军倒地后马上又爬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啊,倒真是小看你了。在地下睡了千年,本将军也是久疏战阵,正好拿你来连连手。” 二叔哼了一声。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接过话喊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千年死鬼,打不过就打不过,还久疏战阵,说的好像挺厉害似的,你要真厉害,早就一统六国了,还躲在这跟你这群怂货小兵在这里吓人装蒜,真是臭不要脸,告诉你,我们请高大师来,就是专门对付你的,今天不是你投胎转世之时,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日,等死吧你。” 这阴兵将军怒道:“你说什么?”他显然是能够听懂了赵德喜和赵德福在骂他,被激怒了。 赵德喜和赵德福齐声应道:“我们说你臭不要脸,你这个败军之将。” 听到这句话,阴兵将军突然暴怒了,原本要向二叔出手的他,这时候转向了赵德喜和赵德福,只听他暴怒咆哮道:“你竟敢说吾乃败军之将,好大的胆,吾不杀尔等,何以复声名,正军心。” 说话间,阴兵将军已挥动巨剑朝赵德喜和赵德福砍来,两人立即落荒而逃,高呼:“不好要死啦,高大师救我们啊,快救救我们,啊啊啊,要死啦……” 二叔一笑,对我说道:“有点意思,看来根本没有古墓,只是一群残兵败将。” 我问二叔什么意思,二叔还没来得及说,已朝赵德喜和赵德福蹿了过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又到了阴兵将军的剑下,再次接住了他的剑,就势一推,阴兵将军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挥动着巨剑横劈竖砍,瞬间已是刺出了好几剑,划过砍到的土石处,是石碎土崩,威力惊人,二叔跳闪腾挪,应对自如。 赵德喜和赵德福这两个胆小鬼,这时已躲在安全的位置,在一旁揉着胸口直喘气,我则看着这帮阴灵小兵,怕他们再生事。 第三十三章战阴兵(下) 那阴兵将军俯视我们,轻蔑回应道:“出言不逊。吾生前,敢在吾面前如此放肆的人,屈指可数,你确实是活腻了。” 二叔笑道:“只不过才修到了会说人话的程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既已死千年,我倒是想知道,强行留在人世上,你是准备干嘛呢?” 阴兵将军大笑道:“下地狱来,做了我的小兵奴隶,我就告诉你。” 二叔道:“大言不惭,遇到了我,你竟以为你还能成什么气候么?” 阴兵将军道:“那就来试一试吧。” 话还未完,阴兵将军猛地拔出了宝剑,巨剑一砍而下,二叔上前一步,将我们三人推到了身后,他竟不闪不避,只用了两根指头便接住了这一剑,二叔强悍的程度竟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看来同尸王老沈的那一战,二叔一定是隐藏了他的实力,目的应该是助我历劫,使出本命剑。 阴兵将军也有些吃惊,说道:“还有两下子,”随即收势,准备扬剑再砍,却不料二叔随着他扬起来的剑势,一跃而起,三两步已跳到了剑尖之上,踩着剑刃,朝着他的面门,狂奔而至,等到那阴兵将军反应过来的时候,二叔已是单膝而起,击中了他下巴,狂拳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只听轰然一声,那阴兵将军倒在了地上,二叔毫无伤的落在了原地。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拍手叫好道:“高大师果然厉害,高大师真是威武,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啊……” 那阴兵将军倒地后马上又爬了起来,说道:“没想到啊,倒真是小看你了。在地下睡了千年,本将军也是久疏战阵,正好拿你来连连手。” 二叔哼了一声。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接过话喊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千年死鬼,打不过就打不过,还久疏战阵,说的好像挺厉害似的,你要真厉害,早就一统六国了,还躲在这跟你这群怂货小兵在这里吓人装蒜,真是臭不要脸,告诉你,我们请高大师来,就是专门对付你的,今天不是你投胎转世之时,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日,等死吧你。” 这阴兵将军怒道:“你说什么?”他显然是能够听懂了赵德喜和赵德福在骂他,被激怒了。 赵德喜和赵德福齐声应道:“我们说你臭不要脸,你这个败军之将。” 听到这句话,阴兵将军突然暴怒了,原本要向二叔出手的他,这时候转向了赵德喜和赵德福,只听他暴怒咆哮道:“你竟敢说吾乃败军之将,好大的胆,吾不杀尔等,何以复声名,正军心。” 说话间,阴兵将军已挥动巨剑朝赵德喜和赵德福砍来,两人立即落荒而逃,高呼:“不好要死啦,高大师救我们啊,快救救我们,啊啊啊,要死啦……” 二叔一笑,对我说道:“有点意思,看来根本没有古墓,只是一群残兵败将。” 我问二叔什么意思,二叔还没来得及说,已朝赵德喜和赵德福蹿了过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已是又到了阴兵将军的剑下,再次接住了他的剑,就势一推,阴兵将军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挥动着巨剑横劈竖砍,瞬间已是刺出了好几剑,划过砍到的土石处,是石碎土崩,威力惊人,二叔跳闪腾挪,应对自如。 赵德喜和赵德福这两个胆小鬼,这时已躲在安全的位置,在一旁揉着胸口直喘气,我则看着这帮阴灵小兵,怕他们再生事。 第三十四章 贪念 第三十四章贪念 我一看,二叔已溜了和赵德喜他们躲到了一起。≥≯ 八一≯中文网 当下不迟疑,手持剑指喝道:“天地玄黄,神鬼杀伐,剑气无形,追魂夺魄,追魂剑,破。” 瞬间无数道符文化成的小剑与阴兵将军的剑阵轰然撞击到了一起,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阴兵将军剑阵中的剑尽数折断,落在了地上,阴兵将军身躯一震,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阴兵将军说道:“想不到小小年纪,你竟能动用道法仙术,威力还真不小,不过可惜,还是差了一点火候。” 我说:“你的剑已断,没了武器,你还有什么招数?” 赵德喜和赵德福立马起哄喊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千年死鬼,怎么样,知道我们小高大师的厉害了吧,还不赶快的束手就擒。” 阴兵将军没有理会赵德喜二人的谩骂,他凝视着我,嘴角突然扬起一丝邪恶的微笑:“那可未必,这招接不接得住,就要看你本事了,你还太年轻,本将军爱才,杀了你还真是有些可惜,小子,战场之上,永远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 说着他一声爆喝,伸开阴骨森森的双爪,这双利爪就像有了魔力一样,他手下的这群阴兵立刻被他吸附聚拢,瞬间化为凶恶的恶灵,盘旋缠绕在他的周身,成了供他驱使奴役的小鬼,百鬼聚满他的下身,看来他是准备通过吸取这些恶灵的力量达到强化自己力量的目的,同时又可以把这些恶灵小鬼作为自己的攻击武器。 阴兵将军大笑着朝我冲了过来,已6续又数只小鬼被他抓在手里,爆燃之后,朝我飞了过来,原来如此,他是想通过燃烧小鬼的精元当做武器,我左闪右躲,飞来的小鬼就如同炸弹一样,在我身旁四周爆炸开来,顿时碎石横飞,硝烟四起,没想到我躲闪不及,突然冷不丁一道力量我头昏脑涨,竟是被小鬼燃烧精元的爆炸,炸飞上了半空,那阴兵将军乘势一跃而起,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猛烈的闷痛,才现自己被阴兵将军跳起来在半空一拳击中了我的胸口,好快的度,我竟是来不及反应,顿时我只觉得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附着在阴兵将军身上的小鬼,此时已经全部尽数燃烧了起来,燃烧的鬼火烈焰,化作了了一条地狱火龙,阴兵将军大仰天大笑,随着他伸手指向我的同时,那条地狱火龙张牙舞爪,已是破风而出,朝着我飞了过来,眼看近在咫尺,眨眼即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候,二叔突然冲了出来,与那阴兵将军迎头撞了上去,只听二叔大喝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吾请玄冥帝君赐我神力,诛斩鬼精,道气长存。” 顿时一道五彩的电光从天而降,晴空之上响起了一声惊雷,这道电光落地之后,一散而开,上下与天地相接,中间散开成了一道圆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天雷结界,将阴兵将军和他用燃烧一众阴兵小鬼的精元所幻化成的地狱火龙困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阴兵将军由面色沉重,继而变得惶恐不安,说道:“怎么会这样,你竟然能召唤天雷,啊……” 二叔只淡淡说了句:“说了,你已经过时啦,没用啦,身为将军,你贪欲求生,至属下的命于不顾,现在又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害的跟你的一种兵士灰飞烟灭,从此万劫不复,你不配称为将军,让我度了你,去地狱反思你的罪过吧。” 二叔说完随即念咒,只见那道天雷结界之内,无数电光闪动不息,系数击中了阴兵将军,瞬间他全身炸裂爆燃。 但他仍在做最后的挣扎狡辩道:“吾乃楚之大将,这些猪猡一天是楚兵,就一辈子是楚兵,吾要杀便杀,要留便留,生死皆由我定,啊哈哈哈……” 他长笑到最后,身体即将爆燃殆尽时,又痛哭流涕道:“吾生前随大王征战六国,身经百战而未尝败绩,可恨的白起啊,杀人杀得太狠啦,吾败兵至此,本想研制出克制尸鬼魔圣的法子,却不想,终究只身残躯空乏力啊,吾愧对王上,亦无颜再面对为大楚战死的旧友兄弟,让我同将士们一起,同生同灭吧。” 说完这句,天雷结界之中突然火光冲天,这阴兵将军竟用燃烧自身精元的天雷之火,引燃了他的魂魄,二叔的度咒也被迫停止了,天雷结界也随之消失了,天雷之火也在他引燃自己魂魄的瞬间,在爆的火光之中将他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阴兵将军引燃了自身魂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同他手下的这群阴兵喽啰一样,自此灰飞烟灭,永不生。 我这是已经爬了起来,走到二叔身边说,这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更好的解脱,二叔你真要度了他,下地狱去投胎,可能是又是一世轮回,一世痛苦,他强行留在这个世上千年,而不愿轮回,应该是心中一直有愧。 二叔点点头问我你没事啦?我应声说嗯,没想到这阴兵将军一拳击中,一口血呕的,非但没有重伤在身的疼痛感觉,反而觉得胸中挤压的沉郁之气畅通了不少,而整个身体也变得轻松了很多,二叔说这一拳打得好啊,我问怎么打得好,二叔说师傅传你的本名剑气太过强大,你虽然已经能够使用了,但是仍不畅通,这一拳打顺了这道本名剑气在你体内带来的沉郁之气,就是可能引你身体暴毙的多余剑气,而这道至阳的本命剑气一畅通,在你体内游走,顺便拔出了你体内的部分蛊毒和降头,所以你感觉到轻松了不少,我点头说哦,原来如此。 赵德喜和赵德福看我和二叔说完了,这是忙拍手大喜说道:“高大师和小高大师这个,真是神勇无敌啊,真是厉害啊,这可总算是为了除了这一害,真是这个激动的……” 二叔说:“你俩明天早上就可以庆祝放跑了,这石场可以开了,走吧。” 赵德喜说:“走?往哪里走?” 二叔瞪了他一眼:“回去啊,这荒山野岭,大半夜的,还呆在这里搞啥子?” 赵德喜吞吞吐吐说道:“这不是,还有个古墓嘛……咱找找,看看有什么财宝没有。” 二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你他娘的,真是贪得无厌啊,古墓你个头,哪有什么古墓。” 赵德喜和赵德福跟了上来,讪讪说道:“这不是先才个,高大师你自己说的嘛,我们哪知道。” 二叔不耐烦说道:“你俩是耳聋眼瞎啊,每天见那阴兵将军的话啊,他被白起打得落花流水,兵败至此,就是说兵败逃命到了这里的意思,只是到这个山谷躲命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古墓,是我预料错啦,你他娘的就别指望靠着这个再捞一笔啦,保你明天开业已经算是不错啦。”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应声说:“是是是。” 二叔又说:“德喜啊,你记不记得我给你算过一卦。” 赵德喜笑道:“嗯,高大师,是有这么回事。” 二叔又问:“你命书上怎么说的?” 赵德喜抓了抓脑壳,想了半天说:“不能太贪。” 二叔说:“没忘记就好,我饿了,走吧,叫你媳妇炒两个菜,喝两口当夜宵,不要你那假酒啊。” 赵德喜连连点头说好。 我跟二叔走在前面,我凑到二叔耳边笑声说道:“二叔你听见那阴兵将军临死前的话了嘛?他躲在这里就是想为楚王找到克制尸鬼魔圣的方法,那尸鬼魔圣真的存在吗?” 二叔说:“也许吧。” 第三十五章 大马哥 第三十五章大马哥 第二天一早,赵德喜和赵德福就开始忙活,张罗着准备石场开采,我和二叔本来要走,被他二人硬是拽着强行挽留,说是我和二叔是他们的富贵恩人,一定要参加石场的开业典礼,待他二人敬过酒表达了谢意,吃过席才能走。≥ 我和二叔就只好留下了,二叔想起了前天晚上被他们拍下的床照,这东西放在势利贪财的赵德喜那里迟早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他哪天又会拿回来威胁二叔,二叔去要的时候,赵德喜这才道出了实情说,哎哟,高大师,你也不想想,我都穷成这样了,哪还买得起相机,假的,吓唬你的,我和二叔不信,赵德喜把前天晚上拍照的相机拿出来,果然是个假的。 二叔笑着大骂道,你个孙子,真他娘的缺德,早知道就不帮你了,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笑着赔礼道歉,说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高大师千万见谅见谅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德喜和赵德福买好了猪头、糕点、鞭炮和开席的水果菜品,请了一辆东风大卡,载着锅碗瓢盆桌椅还有他请的矿工,我们一行十几个人到了石场。 下了车,赵德喜说条件简陋,多担待点,就开两桌露天席,白白山神土地庆祝庆祝,这都多亏了高大师和小高大师的功劳,今儿个得好好陪高大师喝两杯,好好感谢感谢高大师,二叔说德喜你不会又拿假酒招呼我吧,赵德喜说哪能啊,跟昨晚上喝的一样的,二叔说那得多浪费你酒啊,赵德喜是一脸尴尬。 离开席还早,我和二叔便四处转了转,附近这一片的山基本上全都被开了,离市区近的有修建住房的,大多数则是为了破山开采石料,这一片山峦起伏,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密密麻麻林立着,看不到边,这靠山的人一辈子就靠着山吃饭。 二叔说昨晚那阴兵将军也是可怜人,我们一圈转完,也没有现什么有关于他的遗物和遗迹,可能是千年的岁月时间消逝中,早已经腐朽溃烂化作了尘泥。 我和二叔一圈转完便回到了石场,这时桌上已上了好几道菜,赵德喜和赵德福屁颠屁颠的张罗着让众人入座,又过来特意招待我和二叔,说没请几个人,就图个热闹,那几个都是矿工,是开采石料的好手,也算吃个开工酒,拜完山神土地,就开工了。 我们一众人刚入席,正要开吃,只见不远处的山道上,驶来一队车队,领头的是辆小车,后面则是一队大卡车,拖的有挖掘机和铲车,一路狂奔而来,嚣张跋扈,灰尘漫天。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众人侧目纷纷议论道:“这阵势,怕是李大马吧!” “对对对,是他,是李大马。” “这可不是善茬,他是轻易不外出的,来这干嘛?” “除了找是非,他还能还干嘛。” “是啊,咱们这马上要开工的,他带着这阵仗来,肯定不是好事,咱得瞅准机会啊,待会要是真动起手来,能溜赶紧溜,要是反抗,被李大马抓了,那可是心狠手辣,要往死里打啊,不蜕骨,也要离层皮。” “嘿,东家,咱这怎么办啊?”一个开采工问赵德喜。 赵德喜和赵德福此时面色沉重,没有答那开采工的问话。 赵德福说道:“狗ri地,他是来砸场子的吧。” 赵德喜说:“肯定不是来道贺的。” 赵德福问:“那,德喜,怎么办?” 赵德喜说:“还能怎么办,他都找上门来了,跑不掉了,看他怎么说。逼急了,兔子还咬人,狗还跳墙呢,妈了个巴子的。” 赵德喜刚说完,车队就到了我们跟前,先是从小车的驾驶室下来一个小年轻,长卷毛,穿着大喇叭裤,黑亮的皮鞋一下车就沾满了灰,他屁颠的跑到后座开了门,这时后面的大卡车也几乎同时开门,一个戴着墨镜,脸上头上都有刀疤的中年平头从小车后座上走了下来,二十几个平头长毛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从卡车上跳了下来。 赵德喜和赵德福连忙迎了上去,谦卑的敬烟,叫道:“大马哥好。” 开采工们立马站了起来,我跟二叔一看,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大马并没有立马接过赵德喜的烟,他盯着这两桌酒席打量道:“德喜,不错啊,摆酒开工,也不叫我,怎么着我也要给你送份礼不是,我李大马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还是我送不起你这份礼?” 赵德喜连忙摇头:“不不不,这谁不知道,平日里大马哥大方着呢,这市里面混的兄弟,谁不是靠大马哥仗义照顾着才生意兴隆红红火火的,哪能是小气的人啊?” 李大马点点头,仍不接赵德喜的烟:“知道就好,就好啊!听说你请了大师,把石场这片的恶鬼都摆平啦?” 赵德喜到也会说话:“只是开坛做法,区区邪祟,保个平安。大马哥你也知道我情况,转了这片石场,是半年多开不了张,上次死了那几个矿工,我是赔的底朝穿,穷的开不了锅啦,已经。” 李大马这时候走到了两桌酒席,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二十几个小弟立刻跟了过来,李大马随便拿了双筷子夹了几样小菜,吃了几口,说道:“没开席,我也倒是赶得正好。德喜,你今天这事干的很不厚道啊。” 赵德喜连忙点头哈腰说是,是自己少了规矩和礼数,这时再次递烟,李大马才接过来,赵德喜给他打火点燃。 李大马抽了两口烟,有看看赵德喜,也不说话,赵德喜已是额头直冒汗,李大马突然一个耳光甩在了赵德喜脸上,赵德喜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赶忙怕了起来,李大马起身上前又是一脚把赵德喜揣在地上,赵德喜这次总算知道了,趴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起来。 李大马说道:“你还知道自己不懂规矩啊!你说今儿个这事怎么办吧?开业开张不通知我,”他有加重了语气喝道:“我答应开了吗?我让你开了吗?狗东西。”说完睁眼都不瞧赵德喜一眼。 众人没人敢说话,李大马的小弟们看着好笑。 许久,立马大抽完了这支烟才接着说道:“我今儿来,是告诉你两件事,一个是告诉你要懂规矩,你懂不懂?” 赵德喜低声说道:“懂。” 李大马说道:“我再说一遍,记好,我就是规矩。另一个,我决定了成立集团公司,嗯,从今儿起,所有的石场,都统一化,由我管理,嗯,从我这拿了山头的,年底过来分红就是了,那个,德喜,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股东啦,啊,你除鬼有功,今儿的事,就不重罚你了,回去张长记性,咱们还是兄弟。那什么,开工酒也都吃了,都散了吧。” 开采工们闻话就跑,二叔拽着我也跟着一起走了。 第三十六章 邀请 第三十六章邀请 我们刚走出几步,李大马突然又声说道:“走在后面的两个,等等。≯ 网 ”显然说的是我和二叔。 我和二叔一怔,那个给李大马当司机开门的长毛青年,小跑过来笑着说道:“两位想必就是德喜哥请来的大师吧,这片的山头自从闹了阴兵恶鬼就没太平过,石场开不了,咱这靠山吃饭的可是损失不少,多亏了两位大师斩妖除鬼,大马哥有意请客招待感谢两位,以后也免不了还有要麻烦两位的地方。” 二叔忙推辞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区区小事,实在不敢要大马哥的感谢,以后有事大马哥只管吩咐就是了,这边的事是德喜拜托我俩帮忙的,这事情已经了了,我们收了德喜的感谢,开工酒也吃过了,我们这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我和二叔正要转身,长毛青年脸上的微笑立刻僵硬了:“怎么,两位大师这是不给大马哥面子咯?大马哥要请的人,还从来没有请不到的,你们以为,还走得了吗?识相的赶快跟我过去,不然不管你是大师还是小师,还是什么东西,都叫你今天走出这片山头去。” 长毛青年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二十几个青年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扑过来。 二叔顿了片刻,只好扭头转身不情愿说道:“好。” 我和二叔跟着长毛青年走到李大马跟前,赵德喜还趴在地上没敢起身,赵德福则在李大马身后,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 李大马看我们过来,这时候摘下了墨镜,他的右眼之上居然还有一道刀疤,而且右眼的眼珠同左眼明显不一样,突兀呈死灰色,眼脸外翻,暴突的血管,透着一股凌可怕之气。 李大马扫了我和二叔一眼,对那长毛青年说道:“狗胜啊,叫你温柔一点嘛,你总是不停,你看两位大师一脸的不情愿。”原来这长毛青年叫狗胜。 狗胜应道:“是。”说完立刻过来给我和二叔鞠了三个躬说了三声对不起,然后狠狠的照的自己的嘴抽了三个嘴巴子,抽完是脸都红了半边。 李大马说道:“这才对嘛!得有规矩。中国人就是太他妈不讲规矩,得学学人家日本人。” 没想到,这李大马竟然还是个亲日的汉奸派,一看这眼前的形势,我想骂,却没骂出来,这斩妖除鬼毕竟不同于人与人之间打群架,再说以李大马和李宝收的关系,得罪了他,很容易就找到我们家里,这事不能铤而走险。 李大马接着说:“别人都知道我叫李大马,却不知道我以前并不叫这个,看到我这只眼睛没有,”李大马将我们众人扫视了一圈,又指指自己的右眼说:“这只眼睛,以前还是他妈人眼睛,后来被人拿刀剜了,换了只狗眼睛,所以我以前还有个绰号叫李狗眼,后来这只狗眼睛坏死了,没办法,给取了,安了只马眼睛,眼睛虽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只眼睛,但他妈是眼睛啊,这就是我李大马的由来,都知道了吧。” 李大马突然讲到自己名字的由来,我们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都在猜测他的意思,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意思。 李大马这时盯着我和二叔,突然叫道:“高大师。” 我和二叔都是心中一惊,二叔和李大马并不认识,但此时他却能叫出二叔的称号,二叔虽然在市里也有一些人脉,但是却并没有接触他们这些层面,那么二叔的称号和我们的行踪是谁告诉他的呢?我心中先想到了李宝收,因为按时间推算,李宝收早我们一步,早就回到了市里,在加上李大马和李宝收的关系,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李大马掌控市里的黑道势力,得到赵德喜石场开业的消息,出尔反尔,找过来收了他的场子,却并不让人感到意外,那么除此之外,他此时叫住二叔,葫芦里究竟卖了的是什么药呢?难道竟是李宝收的交代? 李大马看二叔不说话,笑道:“高大师好大的忘性,你忘记啦,前年老张张铁贵儿子小张新办的厂子闹鬼,新亏了高大师您出手,小张那厂子才能开业,喝酒那天,我们坐在你对面一桌,你酒席上给小张批命,说他两年内必是大富大贵,没想到两年没到,他就死球了。倒也是笑人得很……”李大马说着竟大笑了起来,“后来我跟我大哥说起这事,提到你,没想到你跟我大哥还是老乡,我这人记性好,所以一看你,就认出来了。” 二叔被李大马揭了短,只好讪讪陪笑道:“大马哥好记性,好记性……” 李大马越笑越开心:“你说你不会算命,都算求不准,你还敢给人算……这命是他娘的算求的好啊……” 李大马说着哈哈大笑,就像这是多么好笑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似的,二叔却哭笑不得。 李大马接着说:“本来吧,我是瞧求不上你这种人,不过都说马有失足,虽然你算命算求不准,但今儿一看,你还有点本事。这样吧,高大师你跟我走一趟,我大哥在城西有家夜总会桑拿城的,最近出了点小麻烦,想请你帮个忙,酬劳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事成之后,你开个价,怎么样?” 二叔是被李大马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这时笑道:“大马哥都开口了,我哪敢拒绝啊。对了,你大哥,李总最近好吗?” 李大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问道:“怎么,有事吗?” 二叔说:“没有,就是老乡一场,问问。” 李大马说:“上次从老家办完他姐夫的丧事,就去外地谈生意了,说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他生意大,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他的生意,一忙起来,一年我也难得见他几面。” 二叔点点头说是,又问李大马桑拿城究竟出了什么事。李大马这时起身说走吧,先到帮里去,晚上给高大师准备酒席,这事去了桑拿城再说。 第三十七章 密谈 第三十七章密谈 李大马的车是辆凌志,我和二叔上车同他一起坐在了后排,汽车一路狂奔,李大马一直侧脸看着窗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同刚才在石场时的嚣张跋扈又判若两人。八一>中文≥ 没人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赵德喜和赵德福的事到了这一步,只能算他们倒霉,谁也说不上话。 汽车到了市区,七拐八绕,把我们带到了一片废旧的厂区,然后开进了一间大仓库里。 仓库门口有人把守,但里面很空旷,只在正中有两组堆放凌乱,封装好了的木箱,没有标示标签,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右手边有三四间单独隔开的小房间,除此之外,偌大的一个仓库里再无其他东西,在屋顶采光瓦处,两片阳光投落下来,能看到灰尘盘旋飞舞的轨迹,使这个午后显得闲适而静谧。 李大马把我们安排在仓库其中的一个小隔间内,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叫我们先在里面休息,里面是瓜子花生水果都有,叫我们随便就行。 我和二叔往沙上一坐,抓起来就吃,这一早上也是够饿的,就吃了一碗豆腐脑,中午的开工酒是没吃两口,就被李大马给搅和了,虽然我们知道李大马的脾气,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听李大马从房间里走出去之后,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隐隐约约听见几句,他好像是约了人在这个车间里见面,挂了电话,李大马没有进房间来,也没有离开车间,更没有听见他和别人讲过什么,期间我从门缝偷偷往外瞟了两眼,看见李大马正一个人蹲在地上,披着件皮衣抽闷烟,他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没抽完一根就按在地上来回的蹭烟屁股,知道把火蹭灭,如此循环往复,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有很重的心思,完全不像在石场那会,嚣张跋扈里,带着一种气定神闲。 约么过了半个小时,仓库里又开进来了一辆车,就在那人下车的时候,我们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吓了我和二叔一跳,只见来人是狗胜,他进了房间先关门,接着把房间内的电视机打开了,然后出门,从外面将门锁住了,就在他出门关门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下车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胖子,穿着身黑色大衣,因为背对着房间,没看清楚他的脸。 狗胜进来开了电视,出去锁门这一连串的动作,显然是不想让我们见到外面的来人,也不想让我们听到他和李大马的谈话,看来来人必定是身份特殊,狗胜把电视的声音调的不大,显然是也不希望电视的声音影响到他们的谈话。 李大马跟那来人起先平和的聊了一阵,我和二叔简直把耳朵贴着墙听,都没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加上门从外面拉紧一锁之后,原本还透着一线光的门缝夜完全比挤死了,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谈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越说越激愤,干脆就大声吵了起来。 只听那中年胖子大声叫喝道:“李大马,你是越来越过分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敢对李大马这样说话的人,看来身份不仅特殊,而且绝不一般。 但是,等等,这个声音好熟悉,我总觉自己这几天在哪听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作为对这句呵斥的回应,李大马不屑吼道:“知道又怎么样?” 胖子说道:“我奉劝你一句哈,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事,还是得由你大哥出面的好,你要是一意孤行,那学你大哥,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了也行,擦不干净,谁也保不了你,知道吗?这个话,我不说第二次。” 片刻之后,只听李大马一个不耐烦,反吼道:“老子要是他妈不知道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胖子突然厉声吼道:“不知道,那我就来跟你算算账,四年前,汽车学院的一个女学生,叫王红的,被人强奸,下面流血过多致死,是你干的吧?结果是你大哥保了你,你从此跟了他,你同他称兄道弟,是钱和女人什么都有了,但你这人没良心,不知足啊,前年开始处处和你大哥对着干。 还记得你前年搞死的那个女人吗?有人早就想搞掉你啦,你知道那女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省厅龙科长的小老婆,你也敢动,好大的胆子啊,你或许早就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也知道龙科就是省城里你大哥的后台,你这是在断他的线,拆他的台啊。 也是前年,保收集团要拿龙王沟那块地,正好赶上了三天三夜的大雨,搬迁还没来得及,结果一夜之间,村子头顶上的龙王水库被人点了炸药包,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淹死了一村的村民,调查结果是连日大雨,泄洪不及时,水库决了堤,这确实为你大哥做了一件好事,搬迁款还未付,遇上天灾,正好省了这笔钱,不过你心里未必是这样想的,对吧。 去年张铁贵的儿子开的那个厂,厂还没开三天,你带着他一起鬼混,赌博、吸毒、搞女人,弄得倾家荡产,骨瘦如柴,满身针眼,死在了自己的屎尿堆里。 钱大炮那个老东西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找的那四个野鸡,骗了老头的钱和感情也就算了,你让那四个野鸡夜夜轮着来,硬是生生吸干了他,要了他的命。 孙婆子,你拜过她,叫了干娘,她们母女的死,也是你干的吧,你搞了你干娘也就算了,你干妹妹,也下手,两个都死在了你手上。 去年还有个怀了孕的大肚婆,在自己家里被人搞死了,她丈夫寻仇,被割了手筋脚筋,成了叫花子,现在只能在西城菜市场的垃圾堆里讨生活,冬寒酷暑的,我看也活不了两年了,我记得他有个绰号,叫朱二杆子,以前是你的兄弟吧。 今天有个叫赵德喜的来报案,跟你签了买卖合同的山头,被你一句话给收了,这些人都和你大哥生意来往密切,你会不知道?” 胖子一连点了李大马这么多条令人指的罪行,按他所说,很明显,这李大马每一条罪行的最终指向都是李宝收,言语间透漏出来,李大马大有将李宝收取而代之的意思,而胖子周旋在李大马和李宝收之间,他和李宝收也同样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言语间他更倾向袒向于李宝收,从他的言语间,显然不光是李大马,对于李宝收的一切,他也应该了若指掌一清二楚,那么这个胖子究竟是谁呢? 另外这么绝密的事情,以李大马凶狠奸诈的性格,他为什么要把我和二叔直接带着这里呢?虽然他叫狗胜做了保密措施,但是并不保险,当他和胖子大吵起来之后,这个保密措施根本就没有任何用,他难道不怕我们哪怕知晓了这其中的只言片语,都会对他很不利?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再有,以李宝收的精明,他对于李大马所做的这一切肯定早就有所察觉,从老家先我们一步回到市区以后,已经是癌症晚期的他,面对着李大马的反目和那妖道士的异心,他又究竟会有怎样的下一步计划和打算呢? 第三十八章心思 第三十八章心思 胖子一连点了李大马这么多条罪状,几乎条条都可以判刑枪毙,李大马终于收敛起了自己的嚣张,沉下气来说道:“哪又怎么样呢?” 胖子说道:“怎么样?我可以随时叫人抓了你,关进号子里,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八一中≥文网 ” 李大马回应道:“王队,这样不好吧,钱你可是没有少收,女人也没少拿,记得你玩叠罗汉的那次吗?可都是卫校十五六岁的小妹妹,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世上的男人可都羡慕的很。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最喜欢的那个,胸脯红扑扑的那个,他有个爷爷,是军区大院退休回来的老长,这事他还不知道呢……”李大马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胖子是警务人员,李大马又叫他王队长,又想起他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加上他和李大马谈话时显露出来的身份地位,我和二叔立马想到了一个人,这个胖子就是市刑警队长王定山无疑了。 听到李大马的话,王定山立刻怒了,他咆哮着抓住了李大马的领口,我和二叔听到了他扣动扳机的声音,应该是拿枪对准了李大马:“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李大马猖狂大笑:“信,信,我当然信。但是你不敢……哈哈哈……” 王定山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带队扫黑,把你们蛇叔一锅端,报到上边,惩奸除恶扫黑有功,说不定又提一级。” 李大马道:“就凭你队里的那十几条抢?恐怕,还不行。” 王定山道:“怎么,你还敢走私军火,贩卖枪支?李大马啊李大马,真是小瞧你啦,越玩越大啊,我告诉你,李大马,不要把路走绝了,绝了路,我跟上面申请,调支军队过来也要把你剿了。” 李大马笑道:“我是良好市民,走私军火的事,我怎么敢干。” 王定山道:“难道你还有底牌?” 李大马没有回答。 王定山接着说:“把你大哥李宝收交出来吧,我知道你对他动了手,这次的事情大了,非要他出面不可,你,是搞不了的。” 李大马说:“不就是你下级的两个小瘪三吗?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王队长?” 李大马回答道:“我说了,他去外地做生意去了,还没有回来,具体去了哪我也不知道。” 王定山笑道:“你以为我在诈你是吧,好,你就好自为之吧,话就说道这了。” 王定山说完收了抢,开车离开了。 狗胜依然没有过来给我们开门,外面气氛沉默着,也不知道李大马在计划什么话。 王定山的话,还透漏出一个信息,那就是李宝收从老家先我们一步返回到市里之后,一直就没有露过面,想必李宝收和那妖道的事王定山也知道一些,所以龚所长和丁海峰带着我们到了市里找到了他,他才会这着急的想找李宝收,按他的意思,李大马早就有心想要将李宝收取而代之,李宝收回到市里之后,现在应该是已经被李大马给控制了,或者说被李大马做掉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说不一定,但是李大马却说他大哥李宝收已经出门去外地谈生意去了,还没回来,看来李宝收的行踪目前成了一个谜,而他们俩的谈话中唯一没有提到的事那妖道士炎鲁子,却不知道那妖道回到了市里之后,又躲藏在什么地方,在倒腾着什么害人的把戏。 二叔悄声对我说道,想不到他们之间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当时毕竟是初涉江湖,还不懂世事险恶,人心难测。 又过了约么半个小时,二叔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外面依然没有动静,也没有听到汽车声响,李大马应该还在从仓库里,没有走。 我问二叔,李大马应该不会是想动我们吧,二叔说应该不会,就算是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怕,我问二叔你还有大招?二叔说没有,我说那你说不怕,二叔说因为他现在根本不会杀我们,出了这里再想办法。 二叔接着悄声对我分析道,这间偏僻的仓库应该是李大马密会谈事的场所,他之所以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事要求我们,他约王定山到这里来谈事,根本不怕我们听见,狗胜来开电视锁门,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这么大的封闭式仓库,本来就有回音,怎么可能开个电视锁个门,就能隔音。 我问二叔李大马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呢? 二叔接着分析说,具体的目的还猜不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李大马心里早就动了杀我们的心,他这个人做人做事都一定要找到一个,他认为可以说服自己去做的理由,他故意让我们知道他的事情,成为知情者,知道的越多对我们越不利,他动手杀我们的理由也就越充分。 我一听二叔的分析像那么回事,有些道理,二叔确实事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李大马要求我们做什么呢?这个奸诈阴险的黑道老大,他做到今天这一步,其心思应该绝不输于李宝收,他此时将我和二叔所在这个仓库隔间的小屋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我和二叔自然也不例外,这或许也是他用的轻车熟路的一种心理控制手段,他的罪行和狠毒不用他自己说,由市刑警队长王定山口里言之凿凿的说出来,自然更具备威慑感,若是心理稍不强大,就会屈服在他这种看似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的淫威之下。 但是,从石场回来的一路不语,和他在见王定山前的这段时间一直低头抽闷烟的情形来看,他也有苦恼心思,他并不是一条不怕天不怕地更不怕死的疯狗。 活着永远是最美好的东西。 就在我和二叔琢磨着李大马下一步究竟准备干什么的时候,李大马沉默了这么久又拨通了电话,因为声音不对,我们没有完全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到只字片语的意思,应该约了人,继续到这里会谈。 此时我下身一涨,哎哟我曹,这泡尿憋了太久,我起身一放松,差点尿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货物 第三十九章货物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我和二叔再次听到了车响,听声音这次来的不是一辆,而是相继来了七八辆之多。八一小说网 ﹤ 我此时已被这泡尿憋得是坐立不安。 只听来人到齐下车之后,一个年长的老头先话说道:“大马,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吧?” 李大马说:“知道。” 老头说:“知道就好啊,你大哥,听说在外地出差,生意暂时由你管带,以前和李总合作的时候,都是非常愉快,本来我们是只认你大哥的,但做生意这东西讲求的是信用二字,只要有信用,生意和谁做都是一样做,你懂我的意思吧。钱我们已经带来了,我们要的就是货。” 看来他们是在做一笔交易,这场景说辞,颇有些黑帮片贩毒的意味,难道这李大马真的在贩毒? 只听那老头咔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箱子,装的应该是钱,李大马点完数说道:“我懂。不过……” 那老头急促问道:“不过什么?两百万的定金已经在这里了,生意能不能做得成,你自己看咯。” 显然他对这批货很是在意,很是关心,这群人合在一起应该都是富商,要知道两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还只是定金。 李大马笑道:“黎叔,这么紧张干什么?货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批货要晚两天。” 那叫黎叔的老头说道:“晚两天,为什么?如果说你搞不定,还是尽快叫你大哥出来一趟比较好。” 李大马道:“黎叔,看你激动的,这次的药比较特殊,不是你一天一服的续命灰,二十年的阳寿,你再急又急得来什么?再等两天,只要两天的时间,一切都可以搞定。” 听李大马话的意思,我和二叔终于明白了这帮人来这件仓库,要取的货是什么了,就是用小鬼和死人的骨灰炼制而成的续命灰,看来李宝收请那妖道炼鬼炼尸来续命不光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已经把这件事做成了一种产业,一门生意,因为这世上谁也不想死。 同时李大马对黎叔提到了二十年的阳寿这件事,让我们立马想到了双生坐头尸王老沈,李宝收的本意正是要炼化了僵尸老沈和他死去的那对双胞胎女儿所变成的双生鬼,来给自己再续二十年的命,但是从李大马此时同黎叔提到了二十年的阳寿这件事来看,借炼化僵尸老沈和双生鬼这件事,李宝收除了想自我保命的同时,竟也同时对这些富商达成了交易,想借机大赚一笔。 看来这李宝收是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命,什么度可以卖。 但是炎鲁子那妖道士却将老沈最终炼制成了双生坐头尸王,这已经违背了李宝收所安排的初衷,也就是说,所谓二十年阳寿的续命药其实已经是不存在的事情了,那么李大马对黎叔做出的承诺岂不就是空口卖白货?看来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能骗则骗,最后强取白拿,以黑道手段吞了这笔钱,这一招,他在赵德喜身上是用的淋漓尽致,所谓要赵德喜做了他的股东,年底直接来分红的话,只有鬼才信。 李大马这话一出,身后立刻有人叫嚷了起来:“我们莫管啊,我们要见李总,要见到李总的人。”这两人的普通话带着很浓重的广东口音,看来应该是从广东过来的。 一个河南口音的人说道:“老师,你这样,就不对了,还是叫李总出来谈吧,不然这生意,莫做了。” 一个上海人说道:“我不跟侬来这套的啦,总之啦,李老总不来,侬说了也不算。” 一个香港人接过话:“你个死扑街啦,我跟你讲啊,叫你老总出来。” 一时局面竟然变得有些不可控了起来,看来李大马虽然暴戾凶狠,手段残忍,但仍有很多人对他不服,认为他不如李宝收,凡事要李宝收来出面,这恐怕也就是这位黑道老大要和他拜把子的大哥李宝收对着干的原因了。 气氛僵了片刻,只听领头的黎叔这才出来说道:“大马,我们认识也有几年了,你知道黎叔老了,四年得了肝癌晚期,全靠着你大哥李宝收的药,我才活到了今天,我活不了多久了,等着这次的药,我今天带来的这几位,都是生意上的伙伴,生意遍及五湖四海,你知道对于我们来说,钱不是问题,你既然接了你大哥的棍子,做了市里黑白两道的龙头,听说你小学三年级都没有念完,但是最起码的一点,你要记住,也要学学你大哥,对于你的主顾和伙伴,你得讲究一个信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今儿这两百万,说好的定金黎叔还是给你,如果没用药,就当是黎叔给你的零花钱,你好自为之,有药,见了疗效,你再来拿那剩下的一千八百万。” 说着黎叔将赚钱的箱子递给了李大马,说道:“我们走吧,”说完一起来的,几个人跟着他便上车离开了,临走时黎叔不忘对李大马喊道:“大马啊,你好自为之吧。” 黎叔的这番话简直同王定山所说的一样,对李大马几乎是一种侮辱,他之所以敢跟王定山叫嚣,是因为王定山有把柄在他手上,而对于黎叔,李大马在乎的应该是那剩下的一千八百万。 黎叔他们一行开车走后,外面车间内又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和沉默,我和二叔喊了两声,没有人理,也没有人应声,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这泡尿都已经憋了过去,我和二叔靠在沙上都已经快睡着了,这时门锁突然被打开了,狗胜走了进来,招呼我们说,走吧二位,大马哥请客。 我和二叔走出这个车间,看看外面的天,已是傍晚时分,天将撒黑,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只在远山的尽头留有一抹淡淡绯红的霞光,倒是美丽景象。 我和二叔赶紧撸了裤子开始撒尿,那叫一个舒坦啊。 撒完尿我和二叔上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那辆凌志,这次二叔让我坐在了前排。 李宝收已经坐在上面了,说道:“让两位久等了。” 二叔连忙客气道:“哪里哪里,大马哥贵人多忙事,等等是应该的。” 李大马笑笑:“下午谈生意的时候,言语不和吵了起来,没有惊扰道你们吧。” 二叔说:“没有,我们一直在看电视,后来就睡着了。” 李大马没有说话了,他此时态度恭谦温柔,显得温文尔雅,或许是王定山和黎叔的话激他起了作用吧,或许表面上的强横只是他保护自己的自我伪装,而此时的平静才是他最想要的自己。 汽车在夜幕下,再次开进了市区。 这座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的城市,美好与罪恶并存,夜幕降临,四处灯红酒绿。 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汽车上又上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红着鼻头,花白胡子的老头,他上车和二叔他们挤在了后排,看车上有陌生人在就自报家门说他是一个古董鉴定师,名字叫姜大牙,人送外号叫姜太尸,他着重强调了一遍,是尸体的尸。 我没想到正是这个人,在一年之后,带我走上了一条诡异神气的探宝寻觅之路,也让我大祸临头。 第三十九章 姜太尸 第三十九章姜太尸 这姜太尸上车自报完家门,隔着二叔是伸长了脖子凑到李大马跟前问道:“大马哥,听说桑拿城今晚又到了一批小妹妹儿,货色咋样?可别像上次的,一个个歪瓜裂枣的,真没劲。网 ” 李大马笑笑说:“怎么又精虫上脑啦?” 姜太尸嘿嘿笑道:“你知道我,也没别的嗜好,就好这口,”他转口又说道,“上次送你的那个瓷瓶还受用吗?” 李大马说:“受用的很,当夜壶啦。” 姜太尸一惊:“我滴个乖乖,大马哥你这是暴殄天物啊,你知道那是什么货吗?清朝的官窑烧的青花,我珍藏了十几年的物件,放到市面上,少说也值个十几二十万的,你放到以后,肯定还不止这个价,古董这家艺,是只升不贬的东西,你看你这弄的,诶哟,我叫一个新肝疼啰。” 李大马说:“我说,不是你个王八蛋说是夜壶的吗?这值钱的东西,你也不早说,这不看你以前送的都是金的银的还有那玉器啥玩意的,谁知道你送个瓷瓶,我以为是个破物件,正好我儿子跟我老娘带,晚上懒得起夜,正好差个夜壶。” 姜太尸说:“哎哟喂,我的祖宗诶,它是个夜壶不假,但是也是古董啊,不知道是清朝那个时候哪个皇帝老子,宰相王爷用过的,稀罕的很哩,你想啊,要是康熙爷和乾隆爷这样的圣祖用过的,装的那可是龙尿,这玩意放到屋里真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东城那边的那个陈西皮你知道吧,也有我这么一件物件,他奶奶的,还是个赝品,一个不识货的香港佬看中了,陈西皮那叫一个吹的,说那是明太祖朱元璋用过的,上面沾着指把厚的尿垢,骚气冲天,他硬是把这尿骚说成是龙气,还叫那傻帽闻,你猜怎么着,他娘的,那傻帽不仅闻了,还真信了那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用过的夜壶,说多少钱你开个价吧,陈西皮那****的一开口要了五十万,那香港来的板门货立马就给了。他娘的,我听了之后是气死了,老子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呢。” 他说完竟惹得我们都笑了起来,二叔接过话笑着说:“要真是明太祖朱元璋用过的,都过了几百年了,哪还有什么尿骚味,是他老娘用的夜壶准备做旧了还没做吧,那香港佬真是个板门货。” 姜太尸立马抱拳说道:“哎哟,没想到,还有行家在这呢,可不是,你说那货走运不走运,真是走的一手好****运啊,你不服都不行。” 二叔点头说是。 这姜大牙一看就是道上混的,是个话唠:“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是做哪行的?”他问二叔。 二叔说道:“在下高九,驱驱邪捉捉鬼,帮人办个白喜事混口饭吃。” 姜太尸立刻做惊讶状,说道:“哎哟哎哟,高人啊,失敬失敬。” 二叔连忙回道:“不敢不敢。” 李大马替二叔说道:“高大师确实是道门高人,时常闹鬼那事你知道吧,就是高大师摆平的。” 姜太尸更加惊讶道:“天啦,这大的手笔,简直是惊为天人啊,难怪难怪,能坐上大马哥这座驾的后座,还能跟大马哥坐在一起,那简直是贵宾中的贵宾啊,哎哟,你看我这狗眼睛,这么大一位大仙家就坐在我面前,竟然没看出来。” 二叔有意回道:“你不是经常坐在大马哥这后座上和大马哥坐一起的吗。” 言下之意是姜太尸的身份地位比我们更贵重。 姜太尸说道:“哎哟,高大师,您这真是折煞我了,我这哪能跟你比啊。我不过是大马哥的熟人,这人老了,皮糙肉厚,死皮赖脸,大马哥不嫌弃我罢了。您说是不是大马哥,大师这话是不是折煞小老儿我了。” 李大马笑而不语,都说是人老鬼精,这姜太尸确实会说话。 姜太尸接着问道:“大师既是道门中人,斩妖除魔是常事,想必这寻龙点穴搬山分金之术更是不在话下咯?” 二叔应道:“风水玄学,略懂一二。” 姜太尸说道:“大师太谦虚啦。也是,你瞧我这猪脑子,人老了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大师是道门仙家,这种小伎俩自然是手到擒来,哪还用问,这进古墓神冢当然是如蛟龙入海,拿明器自然如同瓮中捉鳖,地可破天可逆,这是小鬼粽子过把抓,跟捏虱子似得。” 李大马接过话说:“哎呀老姜,你这吹牛拍马屁的本事是更有长进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高大师是个实诚人。” 姜太尸笑着说:“岂敢岂敢,混饭吃的手艺,不敢丢。今儿个有大马哥你在,全凭你做主啊,我哪敢宣宾夺了主,您说是不是。” 李大马大笑道:“要不说,我怎么就喜欢你的,一句话,懂规矩,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规矩的人,你就直说吧,高大师虽然是我请来的贵宾,但是我也不能妨碍了人家的自由。” 姜太尸立马接过话拍马屁道:“那是那是,大马哥一向是深明大义,要不我老姜这么大岁数,一大把年纪了,这在市里是谁也不服,就服你呢。” 这老姜果然是个马屁精,所以才能在李大马身边混得开,混得下去,我猜他送李大马的那个瓷瓶八成也是假的。 李大马说道:“我看你是越老皮越痒,待在家里闲得慌,又想出来大干他娘的一票吧。” 姜太尸笑道:“哎哟,要我怎么说呢,这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马哥呀,哎哟,大马哥您真是神人,我正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高大师这边怎么想,以前有没有干过这行……”他说完看着二叔,等二叔回答。 二叔说:“你有龙楼厂子?” 姜太尸闻言大喜,拍手说道:“不瞒您说,我这还真有几条线,要是能与高大师您合作一次,干票大的,小老儿我死而无憾,这么滴吧,点子准了,预备好了,咱们就动,完了事,所得的明器,您六我一,大马哥三,您看成么?” 二叔立马改口说道:“姜爷,您是老资历,规矩您定了就算。” 我从前排的后视镜看见姜太尸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他大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我这眼看就是要入土的人了,这生前要是还能干把大的,不说是赚是赔,就单重回一下那地宫之中惊心动魄的氛围,也值了啊,这辈子也就死而无憾,死的时候,也就能心无挂念入土为安了,”末了他感叹道,“大马哥,你说我是越来越皮痒痒,算是说对咯,这做了手艺,哪能因为老了说放就放啊,始终心欠着呢。这次一旦和高大师合作成功了,回来我绝对给你带个民太祖朱元璋用过的夜壶回来。” 他一说完我们纷纷大笑了起来。 开车的狗胜接过话说:“姜爷,您放心,等你凯旋而归的时候,来桑拿城玩,那小妹妹儿绝对的是一个个水灵灵儿地,站那排成排,等您临幸呢。” 姜太尸对狗胜说:“嗯,你小子不错,哎,我本想带你入行的,谁知道大马哥就是喜欢你给他开车,不放你,我也不好夺人所爱,哎哟,可惜了。狗胜啊,哪天,你要是能给大马哥说动了,你来找爷,爷还是带你。” 狗胜笑道:“就怕你到时候早就入了土咯。” 姜太尸一听也不生气,笑道:“熊娃子,就知道你没这个胆,算了算了,算我老人家没说。”末了他又说道:“狗胜你可知道我绰号为什么叫姜太尸?告诉你,爷爷盗过得的墓比你吃的盐还多,打过的粽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所以就叫姜太尸咯。” 狗胜一听:“这有联系吗?” 姜太尸回道:“瞧你蠢得,跟个啥似得,粽子就是僵尸,知道了么。” 第四十一章 尸人 第四十一章尸人 原来这姜太尸不仅是个色老头,还是个老盗墓贼,说得好听点叫摸金校尉。八一≧>小说≥网 他介绍玩自己这绰号名字的由来,便和二叔换了位置,挤到了李大马跟前。 狗胜有意接过他上一句话,笑他说道:“姜爷,我看你是打过的炮比僵尸多吧。” 姜太尸回应道:“去去去,小兔崽子,毛都还没胀气,就学成个不正经东西,回头叫大马哥好好教育教育你,看你不学好。” 狗胜哈哈哈大笑说道:“姜爷,你就装、装,继续装。” 姜太尸没有理会狗胜,转眼蹭到李大美身边,像个娇羞的小娘子,打探到:“大马哥,有洋马没有?”声音虽小,但车里也能听见。 狗胜笑道:“姜爷,骑洋马是骑过瘾了哈。人家姑娘笑你呢,太小啦。” 姜太尸被狗胜说的是一脸铁青,骂道:“去去去,你个小王八犊子。” 李大马说道:“老姜啊,我可告诉你啊,你上次搞得那姑娘,人家得了尸斑,你收敛着点啊。” “尸斑”这两个字立刻引起了我和二叔的注意,姜太尸这心思敏捷的老狐狸,显然也意识到了我和二叔的在场,忙解释道:“高大师,你可不要误会了啊,这事说来也是我心中的一处隐痛,你既是得道之人,又入过行,应该听说过尸人吧。” 二叔点点头说知道。 姜太尸这时候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就是尸人。” 这个结果也确实有些让人意外。 姜太尸是尸人,这才应该是“姜太尸”这三个字的由来。 何为尸人,就是身上带着尸冥之气的人,这种人常能行走在有阴冥灵界,避开鬼怪邪祟的灵力感知,同死尸鬼魂无异。 而与正宗的摸金校尉不同,有的盗墓家族专走邪门歪道,专挑六七岁的孩童,从小把他们培养训练成尸人,为的是进入地宫之后,遇到鬼魅邪祟,可以利用尸人身上的尸气,达到鱼目混珠,躲过危险的目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牺牲掉尸人来保护自己。 但是被盗墓家族选中拿来培养成尸人的孩子,一般在家族里也都是要严密死守的事,而且是只培养他们身上的尸气和近身防御战斗的能力,不教授文化开智思想,其实培养出来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至于说尸气是怎么培养的呢?古往今来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从小喂这些孩子吃死人肉,吃住生活都和死尸在一起,这样长成人之后,身上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带有一股阴冥死尸之气,也难怪被姜太尸碰过的姑娘身上会长尸斑。 但是这姜太尸能从一个尸人变成现在这样的正常人,心思更是机敏于常人,除了拍的一手好马屁,他一定还有很多其他的过人之处。 二叔说道:“原来如此。” 姜太尸笑道:“我这低微卑贱的出身,还望高大师不要见怪的才好。” 二叔说道:“哪里的话。” 这时狗胜一个刹车,说道:“姜爷,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尸人不尸人的,您老快活的地方到了啊。赶紧下车了嘿。” 我们这时候下车,眼前这幢七层的楼房应该就是李大马口中所说的桑拿城了,门头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保收时代餐饮、桑拿、夜总会中心,看来是吃喝玩乐一条龙,走的是一体化的服务。 这姜太尸是下了车就猴急的直奔大堂而去,也不管我们了。 狗胜笑道:“这老家伙,身体真好。” 我们不由好笑。 李宝收这时候说道:“两位都饿了吧,宴会厅里,我安排了包间,走吃饭去。” 我和二叔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这岂止是饿了,简直是前胸贴后背,人已经快扛不住了。 当下也不客气,先上的是酒,两瓶84年的张裕干红,倒是显得有品位上档次,饭菜一上,我和二叔就只顾往嘴里扒,也顾不得喝酒了,李大马倒并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好笑,他心里也知道早上那顿开工酒被他搅和的,我们根本没有吃成,他仓库隔间里的那点瓜子花生苹果也只是充个数,根本不能当饭吃,我们这已经是饿了一天了。 我和二叔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趴着饭,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了两个女孩子,一大一小正望着屋内,大的看样子应该有十**岁了,小的也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人生的娇俏可爱,城市里的打扮模样倒也显得漂亮。 李大马看着二人说道:“你俩怎么来啦,进来吧。” 两个女孩子关好门之后,大的说道:“怎么二叔不欢迎我们来啊。” 小的说道:“是啊爸,你不欢迎我啊。”说着她又指指我们问道,“这两人是谁啊。” 李大马教育道:“不准没礼貌啊,这是我请的客人。” 李大马的女儿哦了一声,李大马给我和二叔介绍道:“这两个呢,是我大哥的千金和我千金,叫李萍萍和李丽丽。” 我和二叔点头表示认识了,然后继续扒饭,李丽丽脸上漏出一脸的鄙夷,感情一定是看我和二叔吃饭的样子太怂了。 就着菜,两碗米饭下肚,才总算是感到不那么饿了,这时也放慢了吃饭的度。 李大马给我和二叔一人倒了一杯红酒,倒是显得颇尽礼数。 这时候李丽丽说道:“嘿,要饭的,你是干什么的?” 我抬头看时,这黄毛丫头正看向我,我心想死丫头,你牙还没长齐吧,但碍于李大马在场,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叔提我回答道:“捉鬼的。” 李丽丽笑声如银铃,说道:“就你俩这一百年没吃饭似的,饿死鬼的样,还捉鬼呢。” 二叔顿时一脸尴尬,李大马强颜赔笑,解释道:“两位不要生气,小女不懂事。”然后又教训李丽丽说:“你个死丫头,谁教你的,这么没礼貌。” 李丽丽笑道:“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们是老爸请来捉鬼的,我和大姐正好放假没事,在家闲的无聊,就是专程过来看抓鬼的,怎么样,你俩能行吗?” 二叔笑道:“能不能行,大小姐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丽丽说道:“好,”然后又对旁边的李萍萍说,“姐我说来对了吧,今晚有好戏看咯。” 李萍萍莞尔一笑,她应该就是李宝收的女儿了。 第四十二章旧事 第四十二章旧事 李大马眉头一皱问道:“谁跟你俩说的要捉鬼了?” 李丽丽瞪着李大马说道:“你自己跟我妈说的,我妈叫我过来看着你有没有鬼混。八>一小说网 ” 这小姑娘倒是心直口快,看来来看捉鬼是假,重点是替他妈盯着他爸。 李大马说:“你妈总是疑神疑鬼的,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能搞个啥子。” 李丽丽嘟囔道:“谁知道呢?老爸你可是宝刀未老。” 李大马一听是气不打一处来:“嘿你这孩子,你跟谁学的?没个正经形的。” 李丽丽理直气壮:“这是我妈说的。” 李大马边吃边说道:“都说了,你妈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李丽丽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有意盯着李大马也不说话。 李大马烦了:“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啊?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长花啦?在家吃饱了就坐着,没吃饱呢,接着吃。” 李丽丽双手拖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看着李大马说:“老爸,你不老实,星期五,就是前天下午,我跟姐放学了在人民广场那块闲逛,我看见你挽着一个阿姨,在旁边的黄金珠宝商行买珠宝,是不是?” 李宝收是一口饭嚼着还没吞下去,顿时顿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丽丽对李大马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放心吧,老爸,我没有跟我妈说。” 李大马看看我和二叔,只剩一脸苦笑。 我和二叔表示理解。 吃罢饭后,李大马也不耽搁,直入正题说,这经营桑拿城、夜总会这种娱乐场所的,生意不好是没有道理的,但是他这目前的状况是,即便到了礼拜天,生意也是凋零,要说以前,生意自然不是这幅光景,那是门庭若市,门口的这条道上,车水马龙的往这赶,就是到了半夜三更,也经常是服务房间爆满,那是排着长队,一轮轮的等,老主顾来过,都是赞不绝口。 大约在两年前,经熟人介绍来了一个女大学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素质高,服务做得好,好多熟客过来,一来就直接点她,甚至为她排着队等也愿意。 要说这女大学生为什么会来做这行,只有一个原因,家里清贫,父亲是个瘸子,老娘是个哑巴,供她上完大学都已是六十多岁了,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靠她每月打钱回去,而且她还有个弟弟,已经是二十出头了,却好吃懒做,整日里游手好闲,家里早早给他找了一个媳妇,他就带着懒媳妇白吃白喝住在家里,而这一家人的经济生活来源,全都压在这女大学生身上。 父母是说了,把你养这么大,含辛茹苦供你上完大学,为了培养你,你弟弟上完小学,就没让他继续读了,都是为了你,现在他也没什么能力,这一家人不靠你养靠谁,她弟弟就干脆那这句话说他姐,我的大学你帮忙读了,现在也该是你还我情的时候了。 最要命的是,这女大学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又是个吃软饭的货,跟她一起毕业了之后,两人就住在了一起,也没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整天泡在网吧里打电子游戏,没个人形,但就一张嘴会骗会哄,这女大学生也是刚从学校出来不久,正经工作赚的钱也少,哪里抵得住这帮懒黄汉的吃喝花销。 她男盆友就连哄带骗,劝她下海,说我们这里工资高,说自己只是一时还没有找到人生的方向和目标,等到存了钱,自己把人生的理想规划好了,就娶她,就和她一起去干一番事业,再生个孩子,阖家幸福,这女大学也真听了他的鬼话,就这么入行了。 前边说了,这女大学生是素质高,人又温柔体贴,服务做得好,很快就月赚越多,加上一些熟客私下给的钱,那也是不少,但是这钱是赚的再多,也抵不住无底洞的花着,她赚的大部分钱都被他男朋友骗她说创业拿去了,实际上这个人渣是拿着这钱去嫖去赌去了,手头没钱的时候,菜市场那路边五六十岁的老婆娘几块钱的他也上,回去照样跟这女大学生睡,有一次拿了她的钱,竟然上到了桑拿城这,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叫了别人,女大学生气不过,找他理论,他回了句,你不是也天天跟别人睡么,你说这话气不气人。 不仅如此,这人渣还把他女朋友弄怀孕了好多次,听在这上班的说,这女大学生好像是学医的,每次怀孕没钱了,就自己躲在这桑拿城厕所里给自己做人流,也不知道这做了多少次,你说让人心寒不心寒。 两个月前,这女大生又怀上了,是那人渣的,怀了六七个月了,才现,关键是在这个时候,她那吸血鬼弟弟打电话来,说家里老爹病危,自己媳妇马上要生产了,叫她拿钱,开口就是一万。 女大学生想起了自己藏床底的私房钱,但回到住处,翻箱倒柜,就差没掘地三尺了,那钱不翼而飞,这自然是不用问,除了那渣男还有谁。 女大学生早知道他拿了自己的钱已经跟别人好上了,找上门去苦苦哀求,说要他把钱还回来,哪怕还一半,给个几千也行,女大学生跪地哭求到最后,没有办法,就只能把自己怀了他的孩子这事说了出来,希望他能看在自己孩子的份上,把给自己老亲爹的救命钱给他,没想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人渣更是变本加厉,说你这个****,出去卖的,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更可恨的是,看女大学生不走,街坊邻里都出来看热闹,那人渣还和他新交的烂货,不顾她有孕在身,是一顿暴打,把她赶走了。 当晚女大学生回到桑拿城,是万念俱灰之下,又接到了他弟弟打来的电话,她弟弟和她老亲娘在电话那头说由于没见到她的钱,老亲爹在家里挂了,她老亲娘和弟弟还在电话那头骂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臭****,书是供她白读了,大学白念了,到了关键时候,连老亲爹的救命钱都拿不出来,还有什么用,叫她怎么不去死。 你说这都是什么人,世上哪有这么恶毒的亲人。 这女大学生想不开,当晚便上了桑拿城的楼顶,纵身一跃而下,是摔了个稀巴烂,一尸两命. 第四十三章起源 第四十三章起源 然而那那女大学生心怀戾气怨恨,死前穿着一身白,没成想和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娃子一起化作厉鬼,留在桑拿城,神出鬼没,专门折磨到桑拿城来图享受的男人,桑拿城大好的生意,简直是做不成。≥≧ 徐主管骂了句:“尻他妈de,真是晦气。” 二叔说:“是晦气,但那女大学生也是苦命。她那男朋友呢?”二叔顺带问了句。 徐主管继续说道,她男朋友那烂人还说得,不是结了新欢嘛,他很快就把这套用在了他新欢身上,把那新欢也拉下了水,站在街边拉客,他望风,五块钱十块钱一次,养着他,没多久他又染上了毒瘾,两人双双吸毒,又没多久,那新欢也怀了孕,就是怀了孕还,还为了他站街上拉客,到后来快要生的时候,实在不能接客了,他见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就丢她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去另觅他人,到处鬼混,人家看他吸毒,人模鬼样了,也就没有小姑娘再上他的当,他想着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只好又回到他和新欢租住的家里,一开门屋内是臭气熏天,闻之欲吐,虫鼠成群,他推开了卧室的门,是差点没被吓死。 只见卧室的床上,粉红的被单上,褐红的血迹已干,那新欢是早已死去,下身还有个娃娃没能离体,两具尸体是躺在床上早已溃烂臭,身体样子早已变形,已成骷髅见骨,虫鼠便在床上和地下来往,啃食着这母子的腐肉。 这烂人是瞬间吓破了胆,当即夺门而出。 出门之后,这一晚是遇到追债的人,全是在外面吸毒鬼混欠下的债,第二天有人现这烂人被人砍死在市区河道的桥洞里,是肠肚流了一地。 徐主管又补充说,他那新欢应该是到了生产时没能就医,也没人照顾,难产而死的,你说这烂人害不害人,十几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他妈是大学生,哎哟,造孽哦,两个女人,两个都怀了他的种,还偏生两个都是为了他,连同孩子一起死的,这世上的事有时候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有实诚的人是一辈子的光棍,为了娶个媳妇,倾家荡产,真是一家人愁死,但是有人,像这个烂人一样的,媳妇孩子是被他一个个的害死,也亏得他这两个孩子没出世,要是出世了,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苦处,作孽啊。 我和二叔听完,这简直是另一个翻版的张大春啊,好吃懒做,全身上下就只一张嘴上坑蒙拐骗女人的本事,吃软饭不算,还要祸害一竿子人不能安生。 二叔问道:“那咱们这店里是什么情况呢?” 徐主管说道:“撞鬼,经常撞鬼,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身边领着一帮鬼娃娃,夜里,是在走道、厕所天花板服务房内,只要灯光暗的地方,到处都能见到她,好多客人就是因为碰见了这个被吓到了,所以不来了,客人一不来,你说你有再好的资源也没有用。就是这个事,两位看,应该好办吧。” 二叔点头说:“区区小事,怎么,以前没请过先生来吗?” 徐主管一笑:“请是请过,都是混吃混喝骗钱的江湖骗子,符是贴了不少,开坛做法也没少做,就是不见效。” 二叔笑笑:“难道以你们老板的财力,竟找不到一个真材实料的法师?我记得他身边好像有有一个。” 徐主管说:“你说的是炎鲁子,炎大师吧。” 二叔说:“对对对,你看我把名字都搞忘了,这事他应该是不在话下啊。” 徐主管叹了一口气:“哎哟,别提了,他以前倒是常来,要说最近他和老板一起,有个把月都没见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老板是连他的生意都交给了他拜把子的弟弟管,就是大马哥,两位刚才见过,还一起吃过饭的。” 二叔说:“我们知道。李总也真是够忙的哈,听说他最近开了家炼钢厂,应该是去忙那边的事情去了吧。” 徐主管说:“炼钢厂?没听说啊,我跟了老板也快有五年了吧,倒没听说他在市里哪又开了家炼钢厂,要说黄姜厂倒是开了有几个。” 二叔笑笑:“五年的老员工,算是骨干员工,我看李总是想你专心突入这边桑拿城的生意,不像你分心炼钢厂的事,所以没跟你说。” 徐主管一笑说:“也是,要说炼钢厂这事真要我去搞,还真搞不了,毕竟不是我专业上的事情,没学过,也不知道。” 二叔说:“这不就是了。李总还是很看重你的。走吧,办事吧,早点早点把这事了了,你们好安生做生意,那女的也好早日投胎,生个好人家,下辈子别再这么命苦了。”接着二叔问道,“我记得你说过,那女大学生在厕所里自己给自己打过胎,那厕所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徐主管说:“在地下室,那厕所荒废很久了,没人去,至于她在里面自己给自己打胎这事,我们只是听说,有人看见她在地下室厕所进出,说是跟过去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个目击者在她死前的三个月就已经辞职走了,话是从她嘴里传出来的,不知道真假,她也可能是出于心里嫉妒,随口乱说的,因为那女大学生的生意一直比她们好,抢了他们不少生意,不过说到底,还是客人愿意,自己的能力问题。” 二叔说:“你不是说总有人看见她一身白衣,身边跟着一群鬼娃娃么?应该是真的,他打掉的虽然是还没成型出世的胎儿,但那也是一条生命,有灵性的,而且毕竟是她身上的一块血肉,连着根,都是她的孩子,所以错不了。” 徐主管点点头:“高大师说的有道理,果然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能比的,看来大马哥这次是请对了人了。” 二叔说:“走吧。” 我们刚一开门,就碰见李丽丽和李萍萍站在门口,吓了我们一跳,两人正半蹲着,耳朵贴着门缝,应该是在偷听。 看来这两个大小姐也是好奇心重。 第四十四章小鬼 第四十四章小鬼 我们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徐主管很快叫来了两个保安,一瘦一胖,目光有些呆滞,我心想不会是弱智吧,许主管说叫他俩来,一是配合到地下室开门,二是人多要多个照应。>八>一中文>网 于是我们一行五人,前往传闻那个女大学生自行打胎的地下室厕所,两个保安还提来了五双雨鞋,说下面潮湿有水,下去的时候得换上,李丽丽和李萍萍吵着要跟我们一起,是被李大马训斥了一顿后,只好一脸不情愿的进了屋,看来这大小姐倒不至于说太过刁蛮任性,李大马没有和我们一同前往,说是要看着她俩。 在徐主管和保安的带领下,我们走过精装修区域,到了一块还是毛坯房的角落,角落里有一个楼梯间,一个大铁门锁着,保安开了门,徐主管说这道铁门是出了事后来加的,以前是敞的,二叔问这一块怎么没装修,徐主管说,这家店开的最早,老板那时候缺钱,能省则省,地下室里也是一样的毛坯,都没有完成,抢着开业的,说是等后期再完善,但是一忙起来,谁还顾得了这事,也就这么一放再放,就放下了。 我们换好雨鞋,两个保安走在前面打着矿灯,步子走的迟疑缓慢,想来也是因为害怕,徐主管说道,杨虎、张强胆子大点啊,怕个鸟啊,有高大师在,管教那女鬼魂飞魄散,无处遁形,精神点哈,两人听了是一个激灵,应声说嗯。 下了楼梯间,我们很快到了地下室,顿时一股阴冷潮湿的腐臭之气迎面扑来,徐主管连忙捂住了鼻子,两个保安正要继续往前走,二叔叫住了他们说等一会,于是我们在楼梯口站了片刻,我对二叔说,好重的阴煞戾气啊,二叔说,看出来啦,有长进嘛,所以要叫他们等等一等,你看他们三个都已经受不了,徐主管点点头说,是有些受不了了,这是为什么啊。 二叔说这地下室是个阴暗潮湿,又是个密闭的空间,是滋生鬼魅邪祟的沃土啊,阴邪之气极重,你们三人呼吸的是世上浊气,到了这里两气交换,你们又没有道法护体,那里抵挡得住这阴邪之气的侵袭,所以我叫你们等一等,为的是定下心神,不慌不乱,才能继续前进,不然是很容易被小鬼迷失了本心。 徐主管点头说是,于是我们继续前进,一出楼梯口,一步踩下去,这地下室的积水是已经淹没到了小腿,幸好我们穿的是特意准备的高帮雨鞋,鞋帮口到了膝盖,看来这地下室的积水应该有些时日了。 二叔问,怎么这么深的积水,徐主管叹了口气,还说得,无良的建筑商建的,为了节约成本,省钱多赚,哪还顾得了质量啊,自从这房子建好,地下室就一直有积水。 保安杨虎接过话说,不徐主管,你下来的少,我来的时候下来过,里面是有积水,但是没有这么深,这水啊,好像是出了那事之后才涨起来的,徐主管说哦,那就怪了。 我们趟在水中,四下漆黑一片,矿灯所照之处,雾气缭绕,四周不时传来滴答滴答漏水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瘆得慌。 我说怎么也没个电灯照明,许主管说哎,还说得,当时为了省钱开业,不仅没有装修,是连个照明灯也没有装,一来这就心慌啊,二叔一笑说不心慌就不正常,这地方,明显就是做的招鬼住的鬼儿窝啊,叫你们省钱。 我们趟水在地下室越走越深,这栋楼的占地面积本来就不是很大,但是转了几个来回,两个保安带着我们也没找到那个厕所的所在,一边走保安张强嘴里嘟囔道靠******,邪了,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徐主管说,看仔细点,是不是水淹了,赵虎说不是,徐主管,水淹不至于说把厕所那间小房子给淹没了啊,我和张强来过的,很好找,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滴了,死也找不到了。 就在这时候,死寂的地下室,突然传来了水打浪的声音,我们五人一惊之下,一股浓烈的恶臭,伴着医院药水的味道是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吐。 两个保安骂道,靠你妈啊,这是厕所粪坑满了吧,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们,二叔问道,这地方该不会就是你们桑拿城的粪坑,倒屎倒尿的地方吧,徐主管捂着嘴说,不至于啊,地下室就那一个厕所,这地下室自开业就是黑洞洞的一片,也没人来上过,应该不会是厕所满了,二叔骂了一句,我曹,我看就是个大粪坑,上去了跟你们大马哥说啊,要加钱的,哎呀这事,真是又恶心,又晦气。 二叔这话刚一说完,四周又传了几声水里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四周漏水的滴答滴答声依然在响,我心里觉得更加瘆人,一时头皮麻,四周的恶臭聚集在一起,我突然感到了四周有一种压迫感,心道不好,我对二叔说,怕来啦。 二叔点点头,是来啦。 随着第一波零星的水里冒泡的咕噜咕噜声响过,这时候水里咕噜噜冒泡的声音再次响起,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两个保安有些惊慌失措了,拿着手电四处晃照,果然在我们四周不远的地方,脚下臭水的表面泛起了一片片的水涡,水涡下面,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向我们游动靠过来。 徐主管也慌了神,忙喊二叔,高大师高大师,你看着怎么办,只见二叔凝神盯着水面的水涡,说道不急,再等等。 这时候,伴随着水涡咕噜噜的声响,四周又响起了寄生奶娃娃哭闹的声音,声音之中又似乎是呛了水,在向外吐着什么东西,就在两个保安矿灯灯光的照耀下,我们面前大概五米远的位置,水面突然冒出了一排婴儿的头,圆头黑,脑袋之上血管暴突,两眼无珠,空洞洞的,面目狰狞,一边啼哭,一边看着我们笑。 二叔这时笑道:“来了,来了,好一群小鬼。” 第四十五章希望、绝望 第四十五章希望、绝望 本来滴滴答答漏水的水滴声,突然急促了起来,地下室积水的水面,泛起水涡的咕噜声戛然而止,随着第一排鬼婴的头从臭水中冒了出来,接下来鬼婴的头接二连三,密密麻麻全都冒出了水面。≯> 八一小说网 一时间婴儿呛水绝望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室,气氛一时诡异恐怖到了极致。 数不清的鬼婴在臭水的水面漂浮着,矿灯的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我们眼睛所能看见的地方,全部都是,而且正在向我们移动过来。 徐主管已是焦急万分,说道:“高大师,怎么办,怎么办,赶快开坛做法吧。” 保安张强和杨虎也是急了,拿着矿灯的手不住的动,灯光四处乱晃。 二叔说道:“开什么坛,做什么法?真是笑话。” 徐主管怯懦说道:“那可怎么办啊,高大师,赶快想象办法吧。” 两个保安也附和道:“是啊,高大师,这哭的是叫人心里毛,瘆得慌啊,哎哟,我滴妈哟。” 二叔说:“怕个球啊,我们不是在你们跟前嘛,又没走哪去。” 眼看四周游过来,密密麻麻的鬼婴离我们越来越近,徐主管也开始慌张站不住了,说道:“我说高大师,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到我们面前来了,都……”说着他拔腿欲跑,两个保安看徐主管要跑,也跟着动作。 二叔说道:“想跑,晚了,你们以为还能跑得掉?” 两个保安拿矿灯往身后一照,吓得立即缩了回来。 二叔又说:“站好别动,我保你们平安无事,想走的,我也不拦着。” 徐主管和两个保安这才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话了。 这时候四周的鬼婴,已经游到了离我们两米以内的地方,近在咫尺,这地下室密闭的空间内,突然刮起一阵冷风,一股血肉腐烂的腥臭之气,随之扑面而来,我心道不好,这阵血肉腐烂的腥臭,应该正是那女大学生厉鬼出现的征兆。 与此同时,四周鬼婴的啼哭,突然变得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起来,这种交杂的声音,诡异的无法形容,我仔细听了半天,才分辨出来,应该有一部分鬼婴在哭,一部分鬼婴在笑,哭的是被抛弃后濒临死亡的绝望,笑的是刚出世的新生婴儿,对这世上上一切美好东西向往的希望。 这些鬼婴应该每一个都曾经是母亲体内孕育的小生命,都抱着有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憧憬和希望,不管他们是以哪种形式出世的,出世便意味绝望的死亡,这种绝望与希望的交织,正是这群鬼婴反复哭笑的原因,也是他们怨气存在的根本。 当这两种声音交融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只听得人头皮麻,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而此时在鬼婴的哭笑声中,有多出了一个声音,一股如怨如泣的声音,沉吟着,起初时有时无,缥缈难辨,渐渐的这声音变得尖细而冗长,随着音量的加大,伴随着回音,这声音同鬼婴的哭笑声一起,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难以寻觅,四周始终找不到那女大生厉鬼的踪迹,开始始终难以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感觉到尖锐凄厉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仇深似海的怨气,怨恨世人,怨恨一切。 渐渐的,我听懂了这声音在说什么,她说:“这里不是粪坑,不是粪坑,不是厕所,是我们的家,我们家,我的家……” 原来如此,看来是二叔的话招惹到了她。她生前无论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他的亲爹妈,亲弟弟,都让她找不到家的感觉,找不到归宿,而死前她已经怀有身孕,已经开始有了母性,死后变成厉鬼,和这么多的鬼娃娃在一起,更是激起了她的母性,她把这个潮湿黑暗的地下室,当成了自己的归宿,当成了自己的家,而这些鬼婴想必正是她的孩子。 但是人的生育能力是有限的,徐主管也说过,传闻中女大学生只打过几次胎,她哪里有这么多的孩子呢?这么多的鬼婴是从哪来来的呢? 此时我也顾不得多想,只听那女大学生厉鬼的声音句句清晰入耳,鬼婴已经到了我们脚下,但是我们却始终没能找到那女大学生厉鬼的本体究竟在哪。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候,我突然恍然大悟,这脚下没有,四周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我大声对二叔说道:“女鬼在头顶。” 二叔立马从杨虎手中抓过手电,往头顶的天花板上一照,只见那女大学生厉鬼一袭白衣,如同壁虎一样,手脚反抓住天花板,整个身子匍匐在天花板上,只有头呈一百八十度旋转,扭到背后,只见她长凌乱,翻转反垂下来,脸是半边摔坏了的板平脸,成了一滩肉泥,上面无数蛆虫正在血肉里,里钻外出蠕动着,半边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森白的牙床,两只眼睛由于高空坠落,白色的眼球暴突出来,连着血管,是挂在眼睑外,看见我们现了她,便裂开了大嘴,嘴里一边吐着乌黑的血液,一边狰狞看着我们大笑。 正在这时,两个保安啊的一声尖叫,我们低头看去,已有两个鬼婴抱着他们的腿脚,顺着小腿正在往上爬,他俩伸腿猛踹,却怎么也踹不掉。 二叔此时却不慌不乱,那女大学生厉鬼趁着保安惊呼之际,身体与天花板之上连着血丝,已是悄然下落,扑向了我和二叔,两个保安和徐主管已是吓得和杀猪一样嚎叫不停,我身下也已经有两个鬼婴顺着我的小鬼正在往上爬。 说时迟,那时快,二叔随即大喝一声:“翔子,鬼娃娃就靠你啦,”说完念咒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二叔这一招使出的竟是静心神咒,为的是在此时厉鬼侵袭扰乱我们心思之时,起到安定心神的作用,使我们心神能够不被厉鬼蛊惑利用,同时对那女大学生厉鬼和这群鬼婴来说,还具有保魂护魄的作用。 二叔此次没有使用杀招,看来应该是心慈人善,想到那女大学生厉鬼生前所遭受的这些苦难,还有这些鬼婴一出生便死,待会度的时候,好教他们能够顺利的轮回转世,投胎做人。 第四十六章 出处 第四十六章出处 随着二叔的静心神咒念罢,嗡的一声钝响,我只觉得耳膜一震,一阵灵力散开,整个地下室的世界一时间都处于了闷顿之中,鬼婴们的哭闹啼笑声,女大学生厉鬼的狰狞大笑声全都淹没在了这闷顿声之中,听不见了。 在这危难关头,我在做什么呢?我想起了二叔使出驱鬼咒的用意,是为了度他们进入轮回,而不是要消灭他们,于是我掐诀结印,念起了防鬼咒:“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此咒一出,只见此时聚集在我们脚下的鬼婴纷纷皱眉,面色痛苦,做啼哭状,但是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此时二叔施展的强大静心神咒的咒威并没有结束,伴随着静心神咒所爆出的闷顿巨响,一股推力像只大手一样,猛然将女大学生厉鬼和鬼婴们一推而开,连同我们脚下腐臭的黑水一起,形成了一股黑浪,如海滩退去的潮水一样,汹涌席卷退了回去,整个世界清静了。 我和二叔终于松了口气,二叔笑笑:“你小子还不错嘛,我还没说,你就已经心领神会知道我的意思啦。” 我也笑道:“刚才那生死危机对的紧要关头,你也根本没有时间说啊。” 徐主管和两个保安此时惊吓的如同夏天热坏了老狗,张着嘴哈着气,气喘吁吁,直摸自己的胸口。 徐主管说道:“哎哟,我的老亲娘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保安张强杨虎跟着附和道:“可不是,我日,乖乖哦,我们还以为,要死了呢,怕是上不去了,哎哟。” 三人转身一看我和二叔,连忙道谢:“哎哟,这得多亏了高大师和小高大师啊,妈呀,这样的场景,你说我们哪里见过,简直快吓掉了半条命不止。” 徐主管又补充说道:“刚才对高大师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高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谅解,谅解,高大师果然道法高深,不同凡俗,不是那些江湖骗子能比的。清高大师一定海涵,切莫怪罪。” 二叔说:“哪里的话,走吧。” 我们于是准备从地下室返回,徐主管担心道:“高大师,那厉鬼除了吗?” 二叔说:“没有。” 徐主管惊异道:“刚才那么大的阵势,没能把他们除了?这可怎么办,长期在这,再出来害人,我们这不就得停业了,咱们都得下岗啊,高大师。” 二叔说:“我不是在这还没走吗。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又没有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呢?” 徐主管和那两个保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最后只能问道:“恕我们愚钝,这哪里不对头,还真没看出来,还请高大师明示。” 二叔说:“真没看出来?”接着又对我说道:“翔子,你讲给他们听吧,我懒得说了。” 此时我们已经上了楼梯,换了鞋很快走到了精装修区域。 我说道:“那鬼娃娃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上百吧,是不是?” 徐主管和两个保安聚精会神的点点头说是。 我接着说:“那厉鬼女大学生有这么大的生育能力嘛?能打胎,打上千百次?” 徐主管摇摇头说:“不能。” 我说:“这不就对了。” 徐主管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小高大师你是说,这群鬼娃娃,另有出处?” 我回答道:“对,这里还根本不是他们的老窝所在,吃了我二叔那一招,他们居然还有退路,能退回去,但是退到哪里去了,就不知道了。”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下地下室前的那间宴客的包房,推开门,李大马正在抽着烟,在里面看着李丽丽和李萍萍,李萍萍倒还好,李丽丽是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见我们回来了这才起了劲。 李大马一头站了起来,忙问道:“高大师,怎么样了,”又随口叫徐主管安排人给我们上茶,因为这事关系到桑拿城能否恢复正常营业,能否赚更多的钱收到,所以李大马对这事也是十分关心。 但是李大马却并不像缺钱的主,可能人的**就是这样,永远无穷无尽。 我和二叔坐下来,二叔说道:“大马哥,刚才的动静,你应该有听到了吧。” 李大马连忙点头说:“哎哟,我在楼上这坐着,就感觉到了。” 二叔又说:“但是没能彻底把他们消灭。” 李大马听完脸色一沉,显得很不高兴,只是没有变脸。 二叔接着说:“大马哥听我说完,这事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管到底。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个地下室根本不是这群小鬼的老窝,他们还有其他的藏身之所,而且那些厉鬼娃娃,似乎还在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数量只会越来越多。我想知道,你这周边都有些什么做生意的。” 李大马想了想,还没说出来,却听李丽丽抢着说道:“这附近吧,对面是个服装城,左侧是一些小摊小贩,右边是文化宫,后面是一家妇幼保健医院,就是妇幼保健院。” 二叔说道:“妇幼保健院,原来如此。” 我已经听明白了二叔的意思,那些鬼娃娃的来源就是妇幼保健院。 这妇幼保健院,顾名思义就是一家侧重于妇女儿童医疗保健的医院,医院的重点业务离不开孕育生产,而流产打胎便是其中重要的一项医疗服务,除此之外,其中一般还掺杂着比如重男轻女的黑幕,有些刚出生的新生婴儿,可能因为是女孩,就会在生父母的授意和贿赂之下,由医生处理掉。 这时徐主管已经安排服务员给我和二叔端上了两杯热茶,是西湖的茉莉龙井,茶香清淡,微苦甘甜。 二叔接着说:“这帮小鬼的老巢,就是妇幼保健院。所以大马哥,还要你安排一下,如此才能永除后患。” 徐主管只听了这一句,立刻就明白了:“哦,我知道了,那些鬼娃娃,就是从妇幼保健院出来的。” 第四十七章 情窦 第四十七章情窦 二叔点点头说:“应该是从妇育保健院那里出来的没错,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的出处,也许还不止这些鬼娃娃,应该还有其他的邪祟。网 ” 这句话徐主管似乎没有听进去,说道:“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的风气真是越来越败坏,女孩子也不知道自重,打胎就像是家常便饭似的,只知道图一时快活,以后生不出来了,哪个男人还能要。” 徐主管这话一说,却惹得李丽丽很不高兴,大小姐的脾气一上脸,便骂道:“徐叔你这话说的,好像这事全是我们女人的问题,想图一时快活的是你们男人吧,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天下乌鸦一般黑,要不是快活完了,就一走了之,不想负责,怎么会有打胎这样的事情,哪个怀了孩子的不想做母亲,愿意放着自己的孩子不要啊?徐叔,你说是不是?听说你年轻的时候,是没少搞大女孩子的肚子吧,你现在还不只是一个孩子的爹,你搞大肚子的那些孩子去哪啦?” 徐主管顿时是一脸铁青,语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不禁笑了出来,李大马笑道:“老徐,咱这丽丽,你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像我,心直口快,我就喜欢她这个劲,你可不要生气啊。” 徐主管哪里敢生气,忙强颜欢笑道:“大小姐年纪轻轻,比我老徐看得透,也说得对,我能有今天,也全凭李总和大马哥您仗义照顾,我哪里能生气。谁没年轻过啊。当时缘分未到吧。” 这徐主管看起来忠厚老实,却不想年轻时候也有这样一段往事,用他的话说,谁没年轻过啊。 只是此时李萍萍的脸上笑容早已收敛,表情显得有些复杂,目光闪烁,我暗想,难道在她身上也生过打胎这样的事? 这时二叔安排明天的事情,说明天要去妇幼保健院查看一趟,另外让李大马安排人把地下室的水抽一下,方便的话,最好接个照明灯,好在地下室布阵,明天一定要把这群小鬼一举拿下。徐主管问是明天什么时候,二叔说一早白天就去查看,具体的要看情况而定。徐主管又担心晚上,那女大学生厉鬼会不会带着小鬼再回来,二叔说你只管放心,他们是决然不敢的,徐主管说,也是,有高大师在,自然是可以放心。 李大马安排我们在桑拿城住下,说由我和二叔坐镇,他放心,明天妇幼保健院那边如果有什么困难,他会帮忙摆平,只盼着我和二叔能尽快除了这帮小鬼邪祟,还他一个清静太平,二叔自然是满口答应,我猜他准是又想到了钱这事上,李大马虽然阴险狡诈,但我们这点辛苦费并不是什么大钱,他应该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我总感觉,李大马此时对我们温文尔雅的态度应该是暂时的,他请我们来应该不只是要我们帮忙除鬼,好让桑拿城重新步入正轨,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而此时的一切,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之前的平静。 桑拿城最近的生意不好,空出的房间多,徐主管就给我和二叔一人安排了一间客房,倒也住的舒坦,临进房间前,我问二叔,真不怕那群小鬼再回来?二叔说,回得来也上不来,我问二叔难道留了什么禁制手段,二叔说,楼梯门口有一道他的本命血符,任他妖魔鬼怪都上不来,我说二叔你什么时候留的,我怎么不知道,二叔说你娃子还不行?眼睛神太慢,哪知道我神出鬼没的度?就像你使道术都要加一句急急如律令,我却并用,明白为什么吗?我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二叔你道法高我一头咯,二叔笑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算是我到市里来睡的第一个好觉,前两夜是被赵德喜和赵德福这两个缺德的王八蛋坑的不轻,尤其是那一顿假酒喝的,头都要炸了。 朦朦胧胧睡醒的时候,只见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旁边睡了一个人,睁开眼睛一看,吓了我一大跳,睡在我旁边的竟然是赵丽丽,还好我们都穿了衣服,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赶快穿了外套起床,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跟她扯上什么关系,再和李大马扯上什么瓜葛。我穿好衣服裤子,赵丽丽也醒了过来,一看见我在房间,就叫了起来,说我怎么跑到她们房间了,大骂我是个小色狼小色魔,无耻混蛋,我说你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你姐都不在,是你跑到我房间来啦,别恶人先告状好不好,李丽丽这时看看四周,确实没有现李萍萍,这才收声,对我说了句不好意思,说自己肯定是昨晚迷迷糊糊死来尿尿,不小心走错了房间。 这桑拿城本就是以桑拿服务为主,服务房和临时客房内确实没有设厕所的习惯,我一看这栋老楼的房间里也确实没有厕所,起夜方便要去公厕,看来这大小姐却有可能迷迷糊糊走错了。 我收拾好,正要出门,却见李萍萍正好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我昨夜竟然忘了锁门,这一觉是睡得香极了,此刻我脑子里哪里还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锁门。 李萍萍进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丽丽,是一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见状赶快冲了出去,去敲二叔的房门,不想再和这两个大小姐待在一起太尴尬。 我敲门叫醒二叔后,这才感到踏实了不少,徐主管招呼我们吃早饭的时候,这两个大小姐也来了,李萍萍就一直不断的看着我笑,李丽丽比起昨晚的爽辣劲,此时却害羞乖巧了不少,只是眼神之中却总在有意无意的躲避我似的,不敢看我。 我为人不笨,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李丽丽便是第一个喜欢上我的女孩子,虽然我一直并未爱过他,甚至说不上喜欢,但是很多年以后,当我回头再来看我和她之间的事时,竟也是感慨万千,忍不住让泪水打湿了我的眼。 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她,我对她并不讨厌。 吃完饭后,李丽丽和李萍萍一起去上学了,我这才想起来,问二叔几点了,二叔说还不到八点半,我说时间还挺早,二叔说医院早就开门了,走吧,去转转。 第四十八章医闹 第四十八章医闹 我又随口问徐主管:“你老总大马哥呢?怎么两个大小姐在这,他没送两个大小姐回去啊?” 徐主管说:“本来是要送大小姐回去的,我安排好你们,临走时,大马哥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慌慌张张的,说有急事,要两个大小姐留在这,让我好生安排照顾着。≯≥ 网 ” 二叔一拍桌子说道:“诶,我想起来了,翔子,刚才那两丫头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古怪,我以为她俩昨晚回家了,是早上过来的,就没多想,你现在这么关心的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她俩看你的眼神还真是古怪,你们之间不是生了什么吧?你昨晚偷跑到她俩的房间去啦?” 我说:“得了吧,二叔,你就别拿我开涮,她俩住哪一间我都不知道,亏你想得出来。再说人家千金大小姐的,又是大马哥亲生的,谁敢啊?你敢啊?” 二叔说:“那倒是怪了,我看那小女孩看你的眼神心思有点怪。” 徐主管帮我解释道:“昨晚你们睡的早,我是随后安排大小姐入睡的,小高大师也并不知道大小姐她俩住哪个房间。” 二叔这时对我说道:“翔子,我看那小女孩,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我瞪着二叔没好声气的说道:“你不想活啦?” 二叔还想说什么,被我打住,叫着他起身,我们一起便前往位于桑拿城后面的妇幼保健院。 这时徐主管也跟了上来,说是大马哥特意吩咐他,务必全力配合我们,二叔说是叫你全程跟踪我们,怕我们丢了吧,徐主管好笑。 我们走到桑拿城背后时,这才看清楚地形布置,桑拿城和妇幼保健院之间只有一路之隔,准确的说,这条路只是一个过道,不足三米宽,和桑拿城是后门对着后门,此时已经有两个工人接好了水泵水带,正在往外抽排这桑拿城地下室的臭水,腥臭恶心,路人避之不及。 徐主管介绍说:“高大师,你昨晚一安排,我立马就落实了,度快吧,你的吩咐,我是一点也不敢怠慢啊。” 我心想,真是说的好听,还不是为了桑拿城的生意早日恢复正常,为了大把大把的数钱,才这么殷勤的。 二叔笑笑说:“泵是下去装的?你这两个工人也是不怕死啊,勇气可嘉。” 徐主管说:“那啊,绳子拴的,从洞口放下去的。” 二叔笑道:“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 徐主管嘿嘿赔笑。 妇幼保健院比桑拿城矮,只有五层,我们刚走到后门口,我便感觉到这医院内,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气和怨气。 这样属于正常现象,几乎每一个医院都是如此,随着城市的兴起,人的生老病死就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常年累月,日复一日,便积累了大量的死气和怨气,长期在这种环境中待着,人多少都会受到感染,所以几乎所有的医院,你一进去就会看见护士医生一个个哭丧着脸,要么对你爱理不理,要么对你的每一句话都没好声气,像是你八辈祖宗都欠了他钱似地,一般这种情况说明他们,抵抗能力低,身上被邪祟附体,影响了他们的心性和气,再加上多有利欲贪心者,所以有通达世故人情的人,住院没住多久就好了,有人却在医院里越病越重,病着病着就病死了,钱是没少花,裹着白床单就进了太平间,医生看都不看。 当然这是题外话,也有医生是和蔼可亲,笑着为你把脉诊病的,开的是也是良方。 我曾经认识一个老中医,医德颇高,业界声望不低,不管是什么人来看病,他都是乐呵呵的,后来深谈之后,才现,他竟也懂道术,而且不是班门弄斧的那种,驱鬼辟邪的手印咒语,他信手拈来就是。 我们刚走到医院大堂,就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个人在那掩面哭泣,周围医生护士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管,没有一个人理,这时候大堂的正门口,冲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火急火燎的,进门眼睛四下一扫,就冲到了这姑娘跟前。 这姑娘一看来人,立马站起来,一头扎进这胖人的怀里,哇哇哭的更伤心,这胖人连忙抚肩揉背的安慰她。 胖人大喊道:“医生,护士,医生,护士……” 他的声音也真够大的,喊了两声,来了一老一少两个护士,忙问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那姑娘泪眼汪汪,露出半边脸,这才说道:“有鬼,有鬼。” 老护士问道:“什么有鬼,姑娘你说慢点,说清楚点。” 那姑娘说:“人流的时候厕所里有鬼,一个女鬼,半边脸都没了,牙帮骨都漏在外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胖人质问老护士:“人流有这样的做的吗?自己到厕所里,拉屎啊?” 老护士答道:“人流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人多,排着队呢,做完了,没排出来的,都是自己到厕所里拉,很正常啊,你又没有事先预约缴费,医院也是一分钱,给你治一分钱的病啊。怎么,这是你家闺女啊?” 胖人一时有些语塞,显然不是他的女儿,他顿了一下,气急败坏吼道:“老不死的,要是没排干净,生出来个怪胎,叫你妈,叫你养啊!” 老护士一笑,面露不屑:“放心,排不干净,以后想生都生不出来啦。” 胖人白了老护士一眼,这才没有做声,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那姑娘听了这话,更是哭的稀里哗啦:“怎么办,怎么办,医生都说了生不出来了,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跟你老婆离婚娶我啊?我想有个孩子,有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就让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好吗?” 胖人安慰道:“不是说了吗,下个月,下个月,下个月就离,咱们就结婚,咱不要孩子,哈,宝贝儿别哭,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娶呢。宝贝,让我帮你教训这个老婆娘。” 他安慰完那女孩子,又随即对转身要走的老护士吼道:“站住,老逼,我告诉你哈,我宝贝要是生不出孩子了,因为这事有个三场两短的,我一把火烧了你们家房子,搞死你,搞死你们全家。” 老护士一听话,转过身来反而不走了,瞪着这个胖人说道:“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在外面乱搞女人,你老婆在家里知道吗?你还要烧我们家房子,搞死我,搞死我们全家,好啊,我就是这的护士长,我老公是市医药学会的会长,你们全家老小,都别想看病了,也别买药吃了,病死你个王八蛋。” 胖人一听这话,贼留的眼睛一转,又不知贴着那姑娘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哄她开心的话,那姑娘反而转哭带笑,那胖人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甜蜜离开了。 老护士看两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对小护士叹息说道:“你看吧,要不了多久,估计又要多一个跳楼的。” 小护士一笑,两人离开了。 二叔笑道:“这男男女女的事情,真是搞不懂啊,老啦。” 徐主管说道:“不是有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二叔看看徐主管说道:“都一大把年纪了,没看出来,老徐,你还是个老手啊。” 徐主管听了是心虚不已,连忙擦汗。 我们在医院里上下转了几圈,也没有现什么异常情况,地下室的门虽然锁在的,却并没有透出什么异样。 我和徐主管问二叔下一步怎么打算。 二叔说:“找个医生先问问,实在不行了,只能晚上过来蹲守,我不相信她还能不出来。” 我提醒二叔说:“刚那女的说人流的时候,在厕所里看到了鬼,会不会是……” 我话还没说完,二叔打断说道:“有个鸟用,你难道能顺着厕所的下水管钻下去?” 二叔又让徐主管打个电话,看医院有没有什么熟人,来问问,了解了解情况。 徐主管立刻拨通了电话,约莫五分钟后对我们说:“妇产科的张主任大马哥认识,已经打好招呼了,我们直接去找张主任。” 第四十九章 通奸 第四十九章通奸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五楼,作为院内经验最为丰富,专家级别的妇科主任医师,他的办公室被设置在了院长同一层,由此可见,她在这所医院的地位之高。八一小说网 徐主管说张主任作为专家级别的医师,是经常应邀到各大院去巡诊各种疑难杂症的,全国各地到处跑,典型的大忙人,但她今天恰好在,我们也是赶的运气好,二叔故意调侃徐主管说道,什么赶的运气好,你在坐月子啊?还是你有妇科病?徐主管连忙笑道,瞧我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咱们三个大男人来找妇科主任医生,又不是来看病。二叔说,算你还没有老糊涂,还运气好。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门外,门只开了左边半扇,徐主管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喊道:“进来。” 我们三人这才走进办公室,张主任斜瞟了我们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手中的病例上,没有再看我们,随口问了句,有事吗?显然是对我们三个大男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看她眼角的鱼尾纹,应该有些年纪了,但是皮肤保养的好,加上脸盘生得俊俏,所以看起来仍然像个二三十岁的风韵少妇一样。 徐主管打了招呼,自我介绍说大马哥跟她打过招呼的,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她。 这张主任一听是李大马的介绍,两条眉毛是轻微上挑一下,显得不是很悦意,也并不很给面子。接下来,她便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她手上的病例,把我们晾在一边,也不搭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约等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二叔几次等的不耐烦,想说话,都被徐主管按了下来,我们接着又等了十几分钟,她看完桌上摆的整整一叠病例,这才说道:“没看见一堆的病例在桌上嘛,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说完,又起身给自己加了一杯热茶,这才坐下来,有点愿意和我们说话的意思:“李大马叫你们来的?” 徐主管连忙掉头。 张主任接着说道:“本来呢,李大马这种粗人,我是不愿意理的,但是我给你们李总面子,你叫老徐是吧,有两次跟你们李总吃饭,我们见过。” 徐主管连忙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张主任,您真是好记性。” 张主任接着说道:“说吧,什么事?” 徐主管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并对我和二叔做了简单介绍,说我和二叔是斩妖除鬼的高人。 张主任点点头,二叔看门见山的问道:“张主任,不知道你们医院,最近有没有生过什么怪事,或者看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没有?” 张主任一口答道:“没有,”随即又改口说,“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我刚从外地巡诊回来,没看见桌上一大堆的病例吗,都没看完,你们就找来了,三个大男人的,我还以为你们来看妇科病呢,找的也真是时候。” 二叔说:“那能带我们去看看地下室嘛?” 张主任一脸不情愿的说道:“那种阴暗黑咕隆咚的地方,我才不去,要看你们自己去看。” 徐主管连忙赔笑道:“这不是李总去外地出差了嘛,你也说了,你看的是李总的面子,对面这栋楼里,也是咱们李总的生意,您看,看在李总的面上,帮忙打个招呼,开个门,我们就到地下室去转一圈,看看就行,也不做别的,您放心,李总回来,我肯定跟他说,要他当面来谢你。” 张主任皱了皱眉,没好声气的说道:“真嫌人,你们李总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她顿了顿,随口又说道,“你现在不是跟了李大马,做了他的狗吗?李总回得来吗?你应该最清楚。”她说完给下面保卫室打了电话,又说道,“病例看完了,我就要开始按预约诊病了啊,三位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先回避回避,来看病的都是女士,不方便很。” 这等于算是下了逐客令,我们也不好再留在这了,只得下了楼。 但是她对徐主管说的话,中间有一句,你们李总回得来吗?你应该最清楚。这句看似前不着头后不着尾的话,所透漏出来的信息,同王定山以及黎叔和李大马的谈话是一致的,李宝收自老家先我们一步回到了市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对外的说法是,他出差去外地谈生意去了,但实际上从这三人相继的话语言论里,可以大概猜测知道,李大马早有心要搬****宝收,自己来坐庄,从此再不用屈居在他脚下,而实际的情况是,李大马很可能已经控制监禁了李宝收,或者已经做了他,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已经处理的干干净净了,对外宣称李宝收出差去外地谈生意了,只是在拖延,为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脱身而出,争取有利的时间。 但是从另一个侧面来看,这张主任说出的这句话,却也隐晦的表明了自己和李宝收的关系不一般,绝不可能只是普通的一个上层圈子的交际关系,虽然她的话语已显得相当保守克制,但是李宝收和李大马这样的一层私人恩怨,如果她和李宝收之间没有一种特殊紧密关系的存在,她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她这句话也表明了,她对李宝收的下落也显得尤为关心。 我们一面下楼,二叔说:“还专家级的大夫,找她有事,这什么脾气,什么态度,真是……” 徐主管说道:“张主任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是坏了点,但是医术好,人心肠也不坏。不是有句话说了,这人的能力越大,脾气也就越差。” 二叔说道:“看来你和这老女人很熟路啊,不会又有一腿吧。” 我猜二叔的这句话,是有意这么问的。 徐主管连忙解释道:“只是跟着我们李总,一起吃过两次饭,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她是我们李总的女人。” 徐主管这话一说,倒是让我和二叔感到相当意外,眼前这傲娇的老女人,竟然和李宝收真的有一腿,看她怎么说也应该是个有妇之夫,所以这事准确点的说,是和李宝收有通奸,这事搁在古代,是要浸猪笼死的。也难怪她对李宝收的下落显得如此关心,对接收了李宝收事业的李大马显得很不喜欢,而对李大马介绍的我们,也就显得相当的不欢迎。 而李宝收能让这三个身份地位显赫的人,同时都为他说话,后者更是直接成了他的情妇,出了做生意有钱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会做事,会做人,这一点和李大马的机关算尽,阴险狡诈是截然不同的。 第五十章猫腻 第五十章猫腻 我们很快到了一楼门卫室,找到了张主任打过招呼的门卫老唐,他也是今天当班的保安班长。 老唐是个小老头,嘴里牙齿都快掉完了,人却乐呵呵的。 门卫的工作枯燥乏味,老唐显得很健谈。 也和大多数老人一样,谈到他自己的时候,显得很兴奋,渴望讲述自己。 老人们通常的喋喋不休,多来自劳动能力的丧失,和子女关系的疏远,所带来的寂寞孤独感。 我们说明来意,又是她上面的领导张主任打过的招呼,老唐很配合,说着便带我们去地下室。 我们再进医院大门时,我不经意抬头往上瞟了两眼,隐约看见楼上似乎有一个窗子是开着的,有个人在窗口正在往下看,我以为是哪个病房的病人,也没太留意。 二叔问道:“老人家,在这里做门卫多久了啊?” 因为牙齿掉了的原因,老唐说话时要抿着嘴,以免漏了风说不清楚:“十几年了,哪年来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哎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二叔说:“这份工作怎么样,好做吧?” 老唐说:“就投个轻松,偷闲,人老了,不比年轻时候,做这个,也是图着日子有个混头,反正老了,过一天算一天,等着死的那一天,就两腿一蹬,什么也不管球了。要说这事情好不好做,你说这天下的事,有哪件是好做的,就说着做门卫,不管风吹雨晒,你都得在这呆着,人来来往往的,你得看着,说两句,人家还不带正眼瞧你的,把你当看门狗,你说这事好不好做?” 二叔连忙点头,说:“是是是,老人家说的是,这事是不好做。” 老唐絮絮叨叨,又说起来:“可不是,工资又球少,没人愿意干的事。”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楼进地下室的门口,老唐一连试了好几把钥匙,这才把锁着的大铁门打开了。 二叔问:“这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啊?” 老唐说:“是啊,才造城的时候,我就在市里建筑队上当工人,绑钢筋的,咱们这位子小,到处都是山沟沟的,口号喊得倒是大,学大城市,建地下停车场,没有地方修车道,就学人家弄什么自动升降,咱们这市里,你走快点,半个小时都能走完,能有小车的也不多,没车停,好多地方地下室就这样都荒废了。咱们这也锁了有几年了,自动升降机都锈烂了。”老唐这时候压低声音又说,“我说你们也别张扬哈,不知道上边的捞了多少钱哩。” 二叔笑笑:“老人家好眼力,这门门道道的都看得穿的很啊!” 老唐嘿嘿笑道:“那是。” 这时,我们已经从楼梯道走了下来,到了地下室,好在妇保院这边地下室,不同于桑拿城,做了简单装修,也有照明。 老唐开了灯,同桑拿城地下室的肮脏恶臭不同,这边地下室很干净,甚至都看不到灰尘,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味,闻之怡神醒脑。 我们跟着他在地下室转,四处查看了一圈之后,果然在紧邻桑拿城那条过道的一侧,墙壁是湿的,除了零星几堆过期的药品和杂货,整个地下室空荡荡的,有几间隔间的房门是锁着的,老唐说是医院重要仓库,他没有钥匙,没有权利打开,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现。 我对二叔说道:“除了那边墙壁是湿的,好像也没别的什么不对劲啊。” 二叔笑笑,却没有说话,转念问老唐说:“老人家,经常来打扫吧?” 老唐说:“可不是,地下室阴暗潮湿,蚊虫又多,我每次打扫完,都会点一盘我最喜欢的薄荷檀香,驱蚊去味,天晴时候也会打开门,透透潮气。院里领导来了也喜欢。” 二叔说:“老人家活做的真细啊,也难怪能在这里待上十几年,都做到了保安班长的位置,这是时刻为再次高升准备着啊,看来领导对你也是器重的很。” 老唐听了这话咪咪笑,显然是二叔马屁拍到了正点上,他说:“哪里的话,拿钱做事,这是本分,你做事不为主家考虑,谁给你开工资,谁还用你。” 二叔说:“听老人家您一句话,真是胜读十年书,让人茅塞顿开啊,佩服佩服,老人家你铁定还要往上升,要升到保安队长的位置。” 老唐咪咪笑的更开心:“哪里,哪里,在其位谋其职而已。” 这时二叔给徐主管使了个眼色,让他拿烟出来,二叔给老唐派了烟,说道:“老人家,给你打听个事呗。” 老唐一看烟是红塔山,立马叼在嘴里,二叔忙去给他点火,烟都点燃,老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一口烟硬吞了下去,赶忙把烟掐灭了,说:“这里不能吸烟,也是老糊涂了,看完了吧,赶紧走吧,出去吧。” 二叔的问话被打断了,我们只好跟着他一起出去,这根红塔山虽然被老唐掐灭了,他却没舍得丢,而是装进了口袋里,看来为人生活倒是很节俭。 我们走到门口时,二叔问道:“老人家在这里做了十几年,有没有看见过什么脏东西,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啊。” 老唐说:“这个嘛……”他说到这,有意迟疑不说了。 我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我们拿钱在他嘴里买消息。 徐主管立马说道:“老唐啊,晚上来桑拿城,我给你安排两个洋马骑骑。皇帝老子的才有的享受,你也来一回。” 老唐嘿嘿笑道:“哪的桑拿城,对面啊?” 徐主管说:“就在对面。” 老唐一脸的不悦:“你们那不是闹鬼吗?” 徐主管说:“闹鬼才带劲,玩的就是人鬼情缘啊,唐老,不来可不给面子啊。” 老唐嘿嘿笑道:“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啊,晚上我去找你们,跟你们说。” 徐主管一口答应道:“好。” 我们刚走到门卫亭,只听背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老唐,忙完了没有啊?” 我们扭头一看,正是李宝收的情妇,张主任。 老唐三两步,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张主任跟前说:“嘿,张主任,有什么吩咐?忙完了呢,已经。” 张主任说:“忙完了下午安排人把我楼上我办公室做做清洁卫生,记得点香啊。” 老唐答道:“好嘞。” 这时候张主任看看我们三人说道:“你们也看好了吧?” 二叔和徐主管点点头。 张主任看都不看我们,转身进了楼里。 我们只好一脸无趣的走了。 边走,二叔说:“这老女人,什么时候跑到楼下的,刚才不说她工作忙得很吗?这会还有这闲工夫?” 徐主管说:“谁知道呢?可能是下来打开水吧,天冷,医院里暖气还没开。” 二叔笑笑:“哼哼,有猫腻。” 第五十一章 尸香 第五十一章病人 徐主管对二叔说:“高大师,这一趟没什么收获啊。 ” 我说:“当然有收获,老唐和张主任都是收获。” 二叔说:“那你说说看。” 徐主管说道:“我看这两人挺正常的呀,张主任工作上是一个大忙人,老唐一个门卫,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也是他应该做的事。” 我摇摇头说:“桑拿城那边地下室恶臭刺鼻,一墙之隔的妇保院这边却是香气四溢,香是有意点的,地下室既已经荒废了几年,一般情况下,根本没人下去,点香做什么呢?而且还是名贵的薄荷檀香,这绝不是一个保安小老头的品味,年长月久,也不是他自掏腰包能买得起的,唯一的可能,香是别人买的,有人安排他常去点,这种名贵的香,绝不是用来掩盖医药水的味道,更何况地下室根本就没有诊病就医的地方。点这香另有目的。” 徐主管点点头说:“原来如此,小高大师这年纪轻轻,眼尖心细,了得啊。” 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我在部队当兵期间,连队里组织业余学习,我自学看的那几本专业的刑侦书籍,以及消遣看的那几本悬疑推理小说。 二叔接说:“接着说。” 我说:“除此之外,张主任刚才匆忙下楼来,绝不为了安排老唐下午去给她办公室做做卫生这么简单,这点小事大可以打个电话,吩咐她下面的医生来安排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下楼来跑一趟呢,更何况我们进她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简直是一尘不染,以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安排好的日程,下面的人知道她要回来,卫生肯定早就做好了,除非她有洁癖,而且医院里肯定有专业的保洁人消毒人员,为什么放着专业的事不让专业人做,反而让一个腿脚都不利索的糟老头来做这件事,这可不像是一个爱干净到有洁癖的人的做法。还有她这么热爱工作的人,为了看病历,让我们等了半个多小时,看完病历又有众多预约病人前来候诊,她此时又怎么抽得出时间到楼下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她跟着到楼下来,只是因为她心虚害怕,怕我们找出会对她不利的端倪线索来。” 徐主管点头说道:“对呀,张主任确实有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 二叔一笑:“你要是都想到了,还要我们来做什么,”接着又问我:“说完啦?” 徐主管嘿嘿赔笑说:“那是,那是,这次找两位大师来,是找对人了。” 我说没有:“还有一点我不明白。” 二叔说:“哪一点?” 我说:“挨着桑拿城的那一面水泥墙,是湿的,说明这堵墙并不是穿而不透的,厉鬼女大学生和鬼婴退回来,应该是可以过来的,但是我们在地下室转了一圈,却没现一点阴煞之气和异常现象,真是奇怪。” 二叔说:“不奇怪,因为有封印。” 我问道:“封印,什么封印。我怎么没感觉到。” 二叔:“你当然感觉不到,你才出道几天的毛头小子,那应该是一道冥灵封印,那道封印十分强大,所有的阴煞邪气都在封印之内,包括我们进入地下室也处于封印之内,布这道封印的人应该就在地下室,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也是我不敢多留的原因,那薄荷檀香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掩盖阴邪的臭气,它闻之让人提神醒脑,心旷神怡,实则便如同毒品一样,会让人上瘾,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薄荷檀香,而是尸香。” “什么尸香?”我问二叔。 二叔说:“一种用死尸身上的尸油、死人的骨灰、小鬼的精魄、死胎、尸香魔芋、罂粟、等十几味药材混合提炼而出的,一种专门给死人和小鬼闻的异香,对于死人来说,可招魂引魄来此,对于小鬼来说,就像人一样在吸毒,闻得多了,久而久之对这种异香形成一种依赖和眷恋,除非魂飞魄散,否则便永世离不开这异香,入不了轮回,只能变成恶灵厉鬼留在世上,痛苦挣扎,被人奴役驱使利用,为非作歹,祸害世人。” 徐主管说:“哎哟,这么阴毒邪门,伤天害理的东西,谁想出来的,造孽。” 二叔对徐主管说:“现在你明白了,张主任和门卫老唐身上有猫腻,而且那张主任更是大大的有问题。” 徐主管连忙点头:“哎哟,高大师,你这么一说,可不是,这两个家伙有问题,你说的那尸香,那成就是张主任给老唐的,安排他点的,你们说该不是那张主任和老唐也有一腿吧。” 二叔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老唐眼里,张主任那老女人如果算是一只天鹅,可老唐自己根本连只癞蛤蟆都算不上,那个傲娇的老女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他,你没看出来那老头势力的很吗?这种人,你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你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徐主管说道:“确实,还是高大师看人准啊。” 我们正走着,身后几个女人一路叫叫嚷嚷,在谈论着医院里的事,我们三人慢慢悠悠,这几个女的很快走到了我们前面去了。 只听她们谈论道:“听说了吗?” 徐主管说:“哎哟,这么阴毒邪门,伤天害理的东西,谁想出来的,造孽。” 二叔对徐主管说:“现在你明白了,张主任和门卫老唐身上有猫腻,而且那张主任更是大大的有问题。” 徐主管连忙点头:“哎哟,高大师,你这么一说,可不是,这两个家伙有问题,你说的那尸香,那成就是张主任给老唐的,安排他点的,你们说该不是那张主任和老唐也有一腿吧。” 二叔摇摇头说:“应该不可能,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老唐眼里,张主任那老女人如果算是一只天鹅,可老唐自己根本连只癞蛤蟆都算不上,那个傲娇的老女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他,你没看出来那老头势力的很吗?这种人,你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你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徐主管说道:“确实,还是高大师看人准啊。” 我们正走着,身后几个女人一路叫叫嚷嚷,在谈论着医院里的事,我们三人慢慢悠悠,这几个女的很快走到了我们前面去了。 只听她们谈论道:“听说了吗?” 第五十二章 超度 第五十二章度 我们回到桑拿城后,再次进了地下室。(八一?中<<文[ 〔 > 此时的地下室,淤积的臭水,大部分都已被抽排了出去,露出了地下室的地面,上面留着很厚的一层腐臭的泥浆。 依然有水在滴答滴答,往下漏,但此时,地下室已经明显感觉不到了阴煞戾气的存在。 走在前面的依然是杨虎和张强这两个保安,我们转了一圈,着重检查了和妇保院相交的那面墙壁,才现这面墙没有粉刷完完成,大面积的砂浆面层,长期被水浸泡,很多都已经脱落了,露出了墙砖,砖缝里不停有水往外渗,同徐主管一了解,原来这个桑拿城的整栋建筑,从地下室到顶,都是砖混结构。 商人重利,李宝收投资建这栋桑拿城的时候,完全是朝着暴利去的,加上手上资金欠缺,果然是能省就省,完全不能和妇保院那边公家的房子相比。 二叔问杨虎和张强:“今天怎么样?能不能分得清楚方向?” 二人点点头:“今天下来感觉清醒多了,不迷糊了,昨天下来的时候,简直脑子里一团浆糊,再加昨天那鬼娃子,把我们吓得跟个啥子似的,腿脚是重得抬都抬不起来,浑身是直打颤,吓得冒冷汗,我滴乖乖,那是这辈子九死一生,差点吓没了半条命啊,哪里分得清东南西北啊。哎哟,得多亏了高大师,我****个爹的,想想昨天那情形,现在都还毛。” 二叔一笑说:“好,带我们去那个厕所看看。” 两个保安说了声好嘞,便带我们朝那个厉鬼女大学生,自行打胎的厕所走去。 厕所的位置就在地下室的正中,此时变得很好找了,我们三两步便来到了这个厕所门前。 木门是关着的,整道们在积水的浸泡和潮气的侵蚀下,整趟门都已经腐朽散了框,门的下沿,更是已经烂掉了半边。 徐主管示意两个保安开门,却不想两人唯唯诺诺,一双手始终没伸出去。 徐主管一声吼:“哎,我曹,你俩咋回事?这开个门的胆子都给吓没啦?有高大师在怕个球,怂样,做个球的保安,这以后桑拿城正常复业了,还能指望得上你俩管安全啊?” 没想,两人一听这话反而不乐意了,呛声说道:“徐主管,你胆大,你……你来开呗。上个月的工资都不下来,指挥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徐主管一听火了:“你俩眼瞎啊,上个月都没业绩,拿啥给你俩工资啊?有本是你俩把这事摆平了啊,要不干的,算求,工资也别结了,桑拿城复了业,有钱赚,还请不到保安?” 打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徐主管的话对这两个小市民心态的保安,正中要害,两人不再说话了。 杨虎这才伸出手,因为害怕,他之用手在门上点了一下,没敢下力,只听这道木门是嘎吱一声,自己滑开了,往旁边侧墙上一撞,顿时整道门散了架,哗啦一声,朽木碎成一堆,散在了地上,两个保安是吓了一跳。 厕所的坑中已经被堵塞住了,里面满是黑色的臭水,恶臭刺鼻,除此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 二叔吩咐两个保安去找一个粪瓢,再找一个长把的捞东西的漏勺,两个保安嘀咕了半天说找不到,徐主管说骂他们是猪脑壳,随即给他们掏了一百块钱,叫他俩去五金店买一把,两人拿了钱,极不情愿的出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粪瓢和漏勺都买回了,两个保安极不情愿的把厕所坑内的臭水舀了起来,这时二叔拿着漏勺走了进去,在厕所存水弯里掏了几次,也没什么现,等到他掏到第六勺的时候,随着勺子起来,里面竟是一堆细小的碎骨。 二叔顿了片刻说:“那女大学生除了自行打胎,应该还在这里生下过婴孩,她将孩子生下来,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想必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我们都怔住了,若非无奈和绝望,这世上,又有哪个母亲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此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憔悴绝望的女人,在黑暗里,蹲在厕所中,承受血肉撕裂的痛苦,当汗水和鲜血流尽,她从便坑里抓起满身鲜血,瘦小的可怜的婴孩,世间的冰冷,让婴孩哇哇啼哭,每一声哭声,都是他撕心裂肺的疼,然后她麻木的将婴孩再次放进了便坑,踩下了冲水的踏板,一声冲水的哗啦啦声响,几声啼哭和水面咕噜噜冒泡的声响后,婴孩的哭声再也没有了。这个女人冷漠的在黑暗中消失了。 二叔又捞了几勺,每一勺出来,都是满满的一勺碎骨,由此可以判断,这个厕所便坑内,死去的孩子绝对不止一个,桑拿城的工作者大多数都是女性,在这里生下过孩子,并亲手把他们杀死的也绝对不止那女大学生一人,这桑拿城说好听点,是服务行业,为客人提供的是桑拿服务,实际上变相掺杂着皮肉生意,为了钱,在这里面工作的孩子,免不了怀孕,由于各种原因留下了孩子,没有打掉,到了要生的时候,现是一个累赘和多余,于是只好将这个累赘抛弃掉,最省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孩子生下在这桑拿城地下室厕所的便坑,然后一冲水,就像拉完的大便一样了事了。 现这个位置,并这样做的第一个人绝对不是那个女大学生,出于某些原因,为了保存自己的面子和名声,便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那个女大学生身上。 二叔又捞了几勺之后,便把这事吩咐给了两个保安做,让他们直捞到捞不出来了为止。 徐主管便招呼我们上楼去喝茶,两个保安看我们一走,吓得也不肯再留下,徐主管又吼了他俩一同,说再派两个人下来,两人这才极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我们喝完茶,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下去的时候,四个保安在下面已是捞了小半盆的碎骨,说是再也捞不出来,二叔让徐主管找了个火盆,把碎骨倒进火盆里,浇了汽油,直接点燃火化了,火盆里一边烧着,二叔一边念咒度,期间丢了九道符进去,一同火化了,如此完事后,二叔安排徐主管吩咐人将这灰要么洒进山里,要么洒进河里,要么找个墓地安葬了,立个无名排位就行了,徐主管果断选择了前者,毕竟市里买块放骨灰盒的目的可并不便宜。 徐主管问二叔这样就算完事了?二叔说显然没有,只是这些婴孩可怜,刚出生到世上,都还没来得睁开眼睛把这世界看一眼,就永远闭上了眼,杀死他们的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早些将他们度了,免得遗骸留在这里,他们怨恨在心,不肯离去,久而久之,被人利用奴役,早晚得灰飞烟灭,永不生。 而要想这桑拿城闹鬼的事,能够息事宁人,最关键的还是在妇幼保健院。 第五十三章 谜团 第五十三章谜团 度完死婴,我们上楼歇息了片刻,徐主管安排我们到旁边的饭店吃午饭,说厨师还没有来,没有开火,早餐也是买回来的,他们这行的大多都是晚上的生意,也只有晚上才给来这里的客人提供餐饮,自从闹鬼这段时间,一直是特殊时期,不然只有到了中午这个点才是正常的上班时间。〈〔? 八{{一中文网(〈[〈 吃罢午饭,下午也没事可干,我和二叔一觉睡到了傍晚。 门卫老唐过来的时候,徐主管喊我们一起吃晚饭,没想到李丽丽和李萍萍放学后又过来了。 李丽丽见我便问:“小要饭的,鬼抓住了吗?” 我一听这话,火不打一处来:“谁是要饭的?我有名有姓,叫高翔。” 李丽丽听了,嘻嘻笑道:“原来你叫高翔啊。” 我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别一口一个要饭要饭的叫的,我和二叔来捉鬼,是替你们办事的,你爸要付钱的,不是来你们家要饭的,懂了吗?大小姐。” 李丽丽笑道:“懂了懂了,你不是要饭的行了吧。” 我再次纠正道:“我本来就不是。” 我和李丽丽斗嘴,是惹得二叔他们一阵好笑。 徐主管问她俩怎么没回去,李萍萍说李丽丽知道她爸不在,非要过来看看捉鬼是什么样的,二叔说已经捉完了,今晚不捉鬼了,李丽丽顿时觉得失望没劲极了,吃罢饭两姐妹就出去了。 徐主管安排我们和老唐到了会客包房,老唐开口就问,洋马有吧,徐主管一招呼,立刻有两个金碧眼的洋妞进了来,随即又走了,老唐看的是目瞪口呆直流口水。 徐主管对老唐说,先讲事啊,待会你一进去,再出来,怕就没力气讲了,高大师他们也没这个闲工夫在这闲等耗着。 老唐说,规矩我懂,懂。要说这医院有没有什么怪事,还真有一件。 八年前,有个大肚子的婆娘来医院里生产,连续三年三胎,都是女儿夫家是个有钱人,很不高兴,是非要生出个儿子,到了第四胎还是个女儿,你说要命不要命,这一胎接一胎的生,女人生孩子,哪有这样一个生法,这生一胎就把身体掏空整垮了,何况是连着生四胎,谁受得了,又不是母猪。 最关键的是,她生了四胎女儿,怎么着三四年的时间,也长成一个大小孩了吧,巧的是,四胎女儿生下来,到后来是一个没见着,你说这家人心狠不心狠。 但是夫家不管,有钱啊,要生个儿子继承遗产,其实女方家原本经济条件也不差,但是俩家联姻之后,这生意也就变成了一家,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女方家里,也死命逼她生,后来男方家里,见她生不出男孩来,就干脆连她家里的财产一起生吞了,把这女的是扫地出门,而且还是净身出户,寒冬腊月的天气啊,是衣服都不让带出一件,光着脚丫子呢,真是好狠。 这女方本来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听说是读书读了大学的,人长得也是端庄秀美,要条子有条子,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的,诶哟,哪经得起天寒地冻的腊月天,只这么一个晚上,第二天已经是精神恍惚,痴痴傻傻,两眼无神啊,到了第二天,还是没人管,饿得都翻了白眼,到了晚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拉倒我这里,喂她喝了一碗稀粥,就着我当班的电炉子,这才过了这一晚,第二天早上我下班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那女的已经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后来听说一个人在街上乱窜,被家里人现,接回去了,但是回去之后,人就疯了,经常是跑到街上疯耍癫,时间疯长了之后,因为家里还有个弟弟,她亲爹娘也就不管了,反正任由她疯疯癫癫的,也饿不死,冻不死,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救济下。 三年前,街上忽然来了很多流浪汉,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听说是怕影响大城市的市容,有人运过来的,谁知道呢。从此,那女的就和这帮痴傻的流浪汉混在了一起。 但是这人有七情六欲,你别看疯子傻子也有,那女的就被这些流浪汉当街睡了,又怀上了,而且当年就生了,还是个男孩,你说巧不巧,简直就是天意,天意弄人啊。 这事不出还好,一出是叫女方家里更觉得丢人,市里街坊是都把这事传遍了,女方家里就更懒得管了,本来就是要面子的人,自己的女儿和叫花子流浪汉生的野种,就算是自己的亲外甥,那能认?就这么任他们自生自灭。 那孩子快一岁的时候,连件避体的衣服都没有,寒冬腊月的,就在地上爬,哎哟,看见了叫人心疼啊,终究还是没挨过那年冬天,夭折了。那女的就抱着他的孩子,也不哭,也不说话,民政上要替她安葬了,她死活不肯放手,急了直咬人。 她就这么抱着她的孩子,没多久,尸体就开始腐烂了,她依然紧抱着不放,没过几天,她怀里的尸体,没了,说法很多,其中一个说法是,她没东西吃,就把她儿子的尸体吃了,诶哟,想想都瘆人。 此后这婆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疯疯癫癫,而是整日里低头沉默着,少言寡语,后来就有人现,她经常到各家医院去偷难产、流产,或者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死胎死婴,人家都说,她是当粮食,当饭吃呢,诶哟,你说人的命,谁说的准。 这婆娘当然也到妇保院来偷过死婴,两年前那次被捉住了,是被院长安排保安打了个半死,下手真狠,我都没敢到跟前去,后来这婆娘就跟人间蒸了一样,消失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再没有出现过,有人说是冻死饿死了,民政上给埋了,有人说她流浪去了外地,这事谁知道呢。 老唐讲到这,这件事情就算是讲完了。这也的确算是一桩罕见的奇闻。 这件事会不会跟桑拿城闹鬼的这件事有关系呢?一切都还是一个谜团。 第五十四章 卧底 第五十四章卧底 老唐说完这件事,火急火燎,夺门而出,迫不及待的冲着徐主管安排好的房间而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老唐是气喘吁吁,像只跑了远路的老狗,回到了会客厅,连走路都是飘的,身形不稳。 徐主管笑着问道:“这就完啦?” 老唐坐下,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哎哟,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吃不消啊。” 二叔和徐主管大笑:“舒坦了啦?” 老唐答道:“哎,舒坦了,舒坦了。” 徐主管笑道:“你是嫌命长。” 老唐笑而不语。 徐主管说:“老唐啊,赶紧回去吃顿好的,补补营养,有空再来,啊,下次来要收费的嘞。” 老唐点点头说:“好好好。” 老唐走后没多久,我们正在商量再怎么找个机会,去趟妇保院,这时保安张强冲了进来,急促的说外面来了三个人,点名说要见高大师,看样子,有点像条子,会不会是来查咱们这的,徐主管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如果真是要查桑拿城,就不会只来三个人,肯定是带队来的,而且桑拿城闹鬼这阵子,本就没什么生意,不会这个时候来查,高大师他们昨天才来,知道他们在这的人不多,可能是已经和大马哥打好招呼的,他看看我和二叔说,高大师这是生意来了啊。 说着徐主管出了门,先去看看情况,我问二叔不会是龚所长他们吧,二叔骂道这个王八蛋,谁知道呢。 不一会功夫,门开了,外面进来了三个人,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龚所长和县刑警队长丁海峰,还有一个人我们不认识,徐主管在外边没有进来,应该是他们不让。 龚所长先说道:“老高,没想到吧,你在这我们也能找到你。” 二叔把脸列在一边,不说话,不理他。 龚所长笑道:“还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啊,那招待所你也知道,他确实只招待咱们编制内的人,外人一律不接待,真是对不住了啊。” 丁海峰这时候也过来说道:“高大师,还生气呢?我老丁这厢给你赔罪了。” 龚所长附和说:“老高啊,我可是知道你能耐大,在市里面人脉广啊,找个人安排个吃住,那不是小事一桩,诶哟,你看哈,咱们丁队都给你赔罪啦,你还不给个面子,难道要省厅的万队给你亲自赔罪?那你……” 省厅的万队,来人的身份竟然是省公安厅刑警队的队长,难怪一派器宇轩昂,不怒而威。 只听万队长说道:“听闻高大师是得道之人,而且道行高深,是了不起的能人异士,今日百闻不如一见,怎么,我这两个先得罪了高大师么?” 二叔自然不笨,也不是非要叫这个劲,这时忙赔笑说道:“哪里哪里,让万队见笑了,都是熟人,哪能有什么过不去的过节。” 万队长点点头:“那就好。我这次来市里,就是为了前些日子你们经手的这件案子,丁队长和龚所长是极力举荐你,说这件件案子,没有你们叔侄俩,不行,所以我是专程来走这一趟的。” 二叔连忙点头说:“知道知道。” 龚所长这时对二叔说道:“老高啊,这件案子牵扯的大,牵连的人多,市队这边,王定山已经查出了有问题,他和李大马、李宝收都有勾结,这事已经惊动到了省里,省厅派了万队亲自过来督办,一是为了这个案子,二是为了打黑,惩奸除恶,还地方上一个太平。” 二叔笑道:“好事啊,这是。” 龚所长笑道:“所以才希望你和翔子,能够帮帮忙,全力配合一下我们,这次,就算是给万总一个面子,啊?” 二叔说:“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龚所长点点头:“我就知道老高你不仅是仗义,而且是深明大义啊。” 二叔一听这话说道:“去你的,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仗义、深明大义,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有你这样的吗?” 龚所长故意打岔道:“我说老高,你这挺厉害啊,没两天,就打到李大马内部了。”然后又问我们有没有什么现。 二叔把我们这边的情况一一说给他们听,目前的状况是,李宝收回到市里之后,就消失了,有可能被李大马绑架了,那妖道士回到了市里之后,也没了踪迹,而李大马已经全面接手了李宝收的事业,他和王定山有勾结,手上掌握了很多王定山的把柄,以此来要挟王定山,他手上还有一单生意,一个叫黎叔的人带着一帮商人,要在他手上买老沈和那双生鬼的灰,来续二十年的命,但是这帮商人并不知道,老沈和那双生鬼已经被妖道士炼制成了双生坐头尸王,也就是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二十年的续命灰已经不存在了,目前还不知道在没有李宝收的情况,李大马打算怎么处理了结这件事情,但是他已经收了别人的定金。 还有就是这桑拿城地下室闹鬼的事,牵扯到了隔壁妇保院的张主任,那老女人似乎和这整件事情也有关系,另外妇保院那边有猫腻,很可能有一个异常强大的邪祟在那里,已经有了线索,但是还没有找到关键证据,很有可能这里就是一个突破口。 这就是我和二叔所知道的全部,二叔又问龚所长那边怎么样,龚所长摇摇头说,收获不大,李宝收和那妖道士就像个屁一样,回到市里,就消失不见了,再没露个面,如果全市一栋房子一栋房子的摸网式排查,至少得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还远远不知道会生什么变数,而且我们也等不起,万一你说的那尸鬼魔圣真的出世了,祸害一方,那可就真的全是我们的责任了。 最后省厅的万队叫我们继续待在这,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向他们汇报,如果需要什么支援,也可以跟他们说,我和二叔说好,这感情是要我们叔侄做卧底啊。二叔问道,这事有工资没有啊,他果然还是最关心钱,万队答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们申请一笔奖金,肯定不会少,二叔这才定下心,然后叫龚所长明天过来支援,说突破口就在妇保院这里。 第五十五章 真相 第五十五章真相 我们送龚所长他们一行走后,徐主管问起三人的身份,二叔也就照直说了,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八一中<文网?〔 ? 徐主管又问起他们此行的目的,二叔直说是他的熟人,警方也已经注意到了妇保院那边的不对劲,正在查妇保院的案子,是过来打听消息的。徐主管说也好,这件事情由警方出面帮忙,相信很快就能够解决掉。 第二天,龚所长果然带了一个三人的便衣小队过来了,徐主管安排了一楼正对妇保院的一间房间,用来布控蹲点,也方便有情况了,能够及时应对。 这日白天里,一切正常,张主任按时上下班,没有什么异样,门卫老唐则是下午过来轮班守岗,看来他今天应该是夜班。 整整一个白天里,我和二叔都在睡觉,期间聊到过省厅万队的事情,龚所长说这次上边是下了决心,要把李宝收为的王定山、李大马团伙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彻底铲除这帮毒瘤,二叔点点头说,有决心就好啊。 龚所长又问:“你们真的确定,李大马正在和李宝收窝里斗,李大马已经控制了李宝收,甚至杀了他?” 二叔想了想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王定山、黎叔、张主任,这三个人可以说都是世面上有头有脸的人,而且和李宝收关系密切,唇亡齿寒,王定山和黎叔是直接问李大马要人,而张主任则表示李宝收的行踪下落,只有李大马知道,所谓李宝收出差到外地办事,只是李大马放出的消息。” 龚所长点点头说:“老高你我自然是相信的,这李大马要是真做掉了李宝收,全面接手了他的事业,事情就不那好控制了,这人阴险狡诈,行事凶狠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他负隅顽抗,平白牵连太多无辜的人。” 二叔说:“可不是,是个狠角色啊。” 龚所长说道:“另外我们还着重查了一下李宝收的底,这些年他的生意简直已经渗透到了市里的各行各业,不仅如此,他的有路生意甚至遍及全国,做到了香港、澳门、还有国外,”龚所长故弄玄虚又说道,“老高,你猜猜是什么生意?” 二叔说:“炼尸炼小鬼的续命灰。” 龚所长笑着点头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就是这幢生意,你猜怎么着,他在市里所有的生意,还有全国各地的其他生意加在一起,每年赚的还不及他这路生意的一半,靠着卖续命灰,才是他生意的大头,估计目前他身家少说也有个几十亿。” 二叔说:“这很正常,一般有钱人,多是短命鬼,谁不想长命百岁,做他这个伤天害理的生意,想不赚钱都难,要我也这样,也早就身家上百万、上千万啦,哪还认识你。” 龚所长笑笑:“诶,老高你可是大师,道门正宗,怎么能和那些邪门歪道比,我可跟你说啊,我和丁队没少跟万队举荐你们叔侄,以后啊,这公安局就是你俩的家,万队以后也少不了要请你们叔侄帮忙,说不定混个级别什么的,以后哪天止不住国家内部,给你封个国师当当,诶,叫护国天师,你说名号多响亮。” 二叔说:“你就扯J8蛋吧你,现在什么年头了,改革开放了懂不懂,咱们小的时候就破了四旧,立了四新,你忘记啦,还护国天师,你想多了吧。” 龚所长点头说也是,转念又说道:“你说那李宝收,他把这续命灰的生意做这么大,这得害死了多少人啊?” 二叔问道:“他的炼钢厂,你们找到了吗?” 龚所长说:“找到了,市里确实有家小炼钢厂,是第二汽车制造厂办的,做汽车科研用的,只提炼一些特殊型号的刚才,做实验定型用,但是那不是李宝收的,所以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案子又陷入了困局。” 二叔说:“不对,沈宝喜跟他老亲娘说自己在炼钢厂工作,但是他老亲娘问到他具体干哪一行的,他却始终不肯说,一个没读过多少书,老实巴交的农民棒子,他绝不会没来由的说出炼钢厂三个字。” 这时候我说道:“也许那个地方是和炼钢厂极其相像类似的地方。”这当然是我在部队里看的那几本专业刑侦书籍,给我带来的联想,不知道管不管用。 二叔点点头:“对对对,翔子说的对,一定是一个和炼钢厂工作性质十分相近的地方,但是那沈宝喜却不愿意说,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市里又有什么地方是和火葬场差不多的?他干的又是什么职业呢?” 我突然灵机一动说:“还不会是火葬场?” 二叔和龚所长顿时恍然大悟:“对啊,翔子,是火葬场,一定是火葬场,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说:“那沈宝喜一定是和那老沈在火葬场里做搬尸工和火化工,干的是整日里和死尸打交道的事情,很不吉利,多以对他老亲娘是没说出口。” 二叔说:“对对对,是这样,这一点一想通了,就全通了,只有火葬场才能解释这一切。” 龚所长说:“怎么解释?我没搞懂啊,老高你倒是快说说啊。” 二叔看看我说:“翔子,还是你来说吧。” 我说道:“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续命灰这事,李宝收是把它已经做成了一种产业,这需要大量的尸体和鬼魂,从哪来?火葬场就是最便利的一个途径,”我对又对二叔说,“二叔,我们给赵德喜和赵德福帮忙的时候,你记不记得赵德喜说过,李宝收在市里的产业还涉及到了园陵墓地,市里做死人生意的小商贩,很多都是靠着给他供应材料过活,他甚至已经垄断了市里的丧葬行业,他既然有这个能力,那么控制再控制几个小小的火葬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觉得市里火葬场的实际控制人也是他。” 龚所长点点头:“诶呀,翔子这么一说,我是彻底明白了,这李宝收真是狠啊,是个做生意的料,什么事情到他手里来,都能形成一个配套的产业链,连做死人的生意都做的这么绝,简直是丧葬服务一条龙,钱和利润最后还做到了把死人的骨灰都压榨干净的份上,这要是不财才真是见了怪。” 二叔说:“可不是,这李宝收就是个生意精,他眼里到处都是生意,什么都能做成,虽然歹毒了些,但是不服不行啊。” 龚所长点头说是,然后又对二叔说:“老高,你这侄子不错啊,很有做警察的天赋,干脆给我带算了,你看你虽然本事是一身的,我们也都知道,关键是说出去,不好听,是个道士。” 二叔一听火不打一处来:“嘿,我说,龚太江,道士怎么了,惹你碍着你啦?没我这个道士你他奶奶的能破得了这案?” 龚所长一笑:“是是是,高大师教训的是。” 第五十六章 命运 第五十六章命运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把那本《荡魔篇》拿出来研究翻看,仔细看了荡魔九剑,把剑诀在心中默记,默背了好几遍,总结了大战尸王老沈和石场阴兵统领的经验,得出的教训是以前部队里特训也好,实战演练也好,那毕竟不是实战,我的实战经验还太浅,临战是的应变也不够,对《荡魔篇》的运用也不熟。{[ 八一中?((〈文 <( 到了傍晚吃完饭的时候,李丽丽和李萍萍又来了。 李丽丽一看见我,就问:“小要饭的,怎么样,今天抓着鬼了吗?” 见我没好脸色,不搭理她,又吐吐舌头说:“呸呸呸,瞧我这嘴,又忘记了,你不是要饭的。” 我没有理她,但她并不生气,这时候把手里提着的那个塑料袋丢给我说:“主要是你穿的这件衣服,太土里土气的了,给,我送你了。” 我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件运动装,布料手感很柔软。 李丽丽看我迟疑,又说道:“快穿上啊,看看怎么样,喜不喜欢。” 我看看二叔,二叔一撇嘴,没做声,徐主管说道:“小高大师,就别客气了,我们大小姐一片心意送给你的,叫你穿上,你就穿上吧。” 李萍萍这时也说道:“是啊,高翔,穿上看看,我和丽丽一起选的。” 我看盛情难却,就进了房间把衣服换上了,是套黑色的休闲运动装,胸前有个鲜红的五角星,站在镜子前一看,也确实是我喜欢的风格。 一出门,徐主管忙夸赞道:“诶哟,不错,不错,还是大小姐有眼光啊。” 二叔也跟着附和:“不错嘛,翔子,有城里人的感觉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李丽丽问道:“喜欢吗?” 我点点头说喜欢,李丽丽又说道:“那也不说声谢谢的啊?” 我笑着说道:“谢谢你。” 李丽丽俏皮的一歪脖子,抿嘴笑道:“不客气。” 吃罢晚饭,李丽丽要我送她回去,我本不愿意,徐主管也附和道:“小高大师,你就送送两位大小姐呗,这么晚的天,两个女孩子家家的,回去也不安全。” 我看看二叔,二叔点头说,送两位大小姐一程呗,龚所长在旁边看着好笑。 俗话说拿别人的手短,这收了李丽丽送我的衣服,没办法,只好送她和李萍萍回家,我心里在那时候便知道了,李丽丽,也就是李大马的女儿,她已经喜欢上我了。 我跟着李丽丽和李萍萍大街小巷的一路走,两姐妹有说有笑,我也插不上嘴,两人的关系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亲姐妹一样,只是她们也并不知道李大马和李宝收之间,早已经白热化的明争暗斗,也不知道李大马实际上已经控制了李宝收,甚至已经杀了他,他们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两姐妹的关系不知道还能不能维系得下去。 正走着,李丽丽忽然问我:“高翔,你以前是干嘛的?” 我说:“当兵的,才复原回来。” 李丽丽惊叹道:“哇,兵哥哥诶,”接着又对李萍萍说道,“姐,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兵哥哥嘛。” 李萍萍笑道:“去去去,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李丽丽又问我:“高翔,你多大啦?” 我说:“十九。” 李丽丽又打趣笑李萍萍:“正好诶,姐。” 说着两人一路小跑,打闹了起来,我也跟了上去。 我们走进一条黑暗小巷里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走两步,几个人突然冲上前来,把我们围住了。 领头的是个长毛,年纪大小跟我差不多,走上前来笑嘻嘻的喊道:“丽丽。”一副献媚讨好的模样,令人厌烦。 李丽丽不耐烦说道:“刘二狗,怎么又是你。” 刘二狗故作害羞的模样说道:“哎呀,人家喜欢你嘛,真的,真心实意的喜欢。” 李丽丽怒道:“但我不喜欢你,给我滚开。” 刘二狗也不生气,笑着说:“丽丽,我可是真心的噢,丽丽,我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我可以等,等到你喜欢我的那一天为止啊,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丽丽……”他越说越浮夸,“丽丽,我愿为你精尽而亡,我愿意把一辈子的处男之身留给你啊。” 丽丽怒道:“恶心,刘二狗亏你也说得出口,学校里谁不知道你的德行,你就是只公狗,不对,是公猪,菜市场那边五六十岁的老母猪,你没少找吧,这事谁不知道,你还处男,恶心,快给我滚。不然让我爸打断你腿。” 刘二狗依然死缠烂打,他的丑事被说出来,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你爸啊,他对我印象好得很哩,这会正和我家老头子在一起,说不定正在谈了让我什么时候娶了你,哈哈哈……丽丽,你说咱俩怎么说也算是门当户对,对不对,你爸的场子啊,要不是我们刘家帮忙撑着,不是早就垮台球了,所以咱俩要是能结合,那咱们这俩家属于强强联手啊,好事啊,以后这市里,还不得咱们一家说了算,这多美的事。” 李丽丽说道:“做你的白日梦,我是不会同意的,这市里从来都是我们李家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刘家说话的份了,我要回家了,给我让开。” 刘二狗继续纠缠道:“我能不让你回去吗?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丽丽不要这么狠心好吗,你也知道我这人就那尿性,但我对你是千真万确真心的,你可不要听外边人家瞎说,我是刘二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丽丽,都是为了你啊,ohmybaby,ohmyrose!” 这刘二狗一副贱样,就连我也是讨厌不已。 李丽丽见那他没办法,只好硬闯,刘二狗却依旧拦着却不让道。 李萍萍说道:“刘二狗,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啊。” 刘二狗笑道:“哎哟,李大小姐,不过你放心,我心中只有丽丽,对你这打了胎的破鞋是不感兴趣的,你大可以走啊,我又没拦着你,你走吧。” 李萍萍是顿时气的一脸通红。 李丽丽这次是真的怒了:“你m个B的,你让不让开。” 刘二狗立马又变成一副无赖样说道:“不让,丽丽,不要这么狠心嘛,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李丽丽已是怒气憋得一脸通红。 这时,我走上前去对刘二狗说道:“她让你让开,听到了没有。” 刘二狗顿时一笑:“哪来的山炮,你这孙子可终于出声了,知道我跟过来是干嘛的吗?” 我笑道:“爷爷我怎么知道。” 刘二狗猖狂道:“孙子诶,给谁冲爷爷呢?我跟过来,就是看见你跟着我们家丽丽,我等的就是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开口说话,我就好干你,知道吗,孙子。” 我说:“你果然是狗啊,先讲话嘴里不干净的就是你吧。” 刘二狗猖狂大笑,对李丽丽问道:“丽丽,你倒是说说,这人是谁啊?” 李丽丽说道:“我男朋友,行吗?管你屁事,你走开啊,刘二狗,再拦着路,别怪我不客气啊。” 李丽丽这话一说,刘二狗是真的气了,二话不说,咆哮着朝我冲了过来,大吼道:“孙子诶,我刘二狗的墙角你也敢挖,我看你是活腻啦,今儿个不******,我他奶奶的就不姓刘。” 我哪里会怕他,毕竟我部队里的三年,还有大战尸王老沈和阴兵统领的这些仗都不是白打的,刘二狗冲过来还没找准方位,我已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顺势伸脚一钩,他是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鼻子已是鲜血长流,立刻哇哇大叫,对他手下的几个小弟吼道,还不给上,打死这个孙子。 刘二狗的四个小弟一扑而上,但显然他们都是业余班子,打打乱架还可以,我三拳两脚便把死人打趴下了,刘二狗爬起来还没站稳,便又朝我冲了过来,我一转身一脚踢向他的腿腕,他又是一个狗吃屎,趴到地上,吃了一鼻子灰,我正准备过去再给他两脚,他连忙翻身过来,抱拳说道,英雄饶命啊,英雄,饶命啊,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李丽丽对刘二狗吼道:“那还不快滚。” 刘二狗连连说是,召唤他的小弟爬起来就跑,人都跑远了,还喊道:“丽丽,你迟早是我的人,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一定要娶到你,还有那孙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老子等着,下次不要让我碰见你,你等着……” 等到刘二狗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我们这才转身,我继续送她俩回去。 李丽丽笑道:“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嘛!” 我说:“只是他们太弱了,不经打。毕竟我是部队里练过的。” 李丽丽说道也是,然后又叮嘱我:“我姐的事情,你不要往外乱说啊,小心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点点头说:“我不会乱说的。” 李丽丽笑道:“我相信你。” 而李萍萍则始终没有说话,这样一件事情,对于一个十**岁的少女来说,也确实是一段痛苦的经历和心中磨灭不去的阴影。 我们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地处偏僻的位置,眼前有两栋别墅,相隔只有一百多米。 李丽丽说:“好了,我们到了,谢谢你啊,高翔。” 我说不用谢。 李丽丽又问:“回去的路记得吗?” 我说:“放心吧,我记性好,知道怎么走。” 两人这才转身,回到了各自家中。 原来,李大马和李宝收两人的家竟然在一起,看来两人曾经关系好的时候,还真是称兄道弟的不一般,只是不久以后,恐怕这两个家,就都要破碎了,这也是李丽丽和李萍萍这两个一向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所不知道的事情,命运的安排即将带给他们的是身份的跌落,以后人生的辛苦和落魄,也许亦是两人姐妹感情的终点。 而我正是带给他们这一切的,其中一个推动者。 第五十七章 老太 第五十七章老太 我回到桑拿城,时间还早,二叔和龚所长以及三个便衣,仍在房间蹲点守着,妇保院那边还是没什么情况动静,老唐是今晚的通宵班。〔<〔 八(一[(小[说网 蹲守的时间漫长而无聊,民警们只能靠抽烟打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快睡着了,突然被蹲守民警惊醒了,三个便衣说有情况,喊龚所长过去看。 我也从床上跳了下来,从窗户看过去,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虽然穿着件呢子大衣,仍显得凹凸有致,风虽冷,她的踩着高跟鞋的步子,却并不急促。 这女人径直走进了妇保院,她走过门卫室的时候,朝老唐看了一眼,未见老唐有什么反应,而且从背影很难分辨她是什么人。 二叔一看表说十点多了,看她又不像是病人,这么晚来医院做什么?龚所长点头,表示很可疑,我们仰头又看了看妇保院的五楼,有两间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看来应该是有主任医师在值班,临近冬天,天气寒冷,医院里可能有孕妇需要剖腹产。 龚所长和二叔当机立断,我们六人一行马上出了桑拿城,进了妇保院,我们从一楼一直转到了五楼,却也没找见那女人的身影,到了五楼的时候,张主任的办公室里灯是亮着的,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一间大办公室内,灯也是亮着的,门上挂牌写着院长室,但是里面都没有人。 难道这张主任和院长也有奸情?但我转念一想,连院长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凡事不能往坏里想,两人同时出现,也许是妇产科有什么重大的手术,需要经验极其丰富的医生也说不一定。不过,那方才进医院的女人会是张主任吗? 我们这一趟一无所获,只好下了楼。 老唐看见我们忙问:“刚看你们火急火燎的,这是干嘛呢?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是冲的飞快啊,幸好这个高大师我见过面,认识,不然就报警了。” 龚所长一笑,拿出经查证,递到老唐面前说道:“老汉,我就是警察。” 老唐倒也机灵,忙说:“哎哟,警察同志,失敬失敬!” 龚所长又问:“刚才进去的女人是干嘛的?你认识吗?” 老唐说:“这医院每天进出的人,杂七杂八的,没成千也有上百的,哪能认识啊,看样子,也不像咱们医院的医生,咱们医院的医生,我都打过熟脸的,这个没见过,估计是来病人亲属,来陪产的吧。” 老唐这么一说,却也有道理,也许还真是哪个产妇的姐妹或者小姨子什么的,来看望病人陪房陪产的。 龚所长看看二叔,意思跟我相同,确有老唐说的这种可能,要二叔拿意见。 二叔想了片刻:“地下室,去地下室,”又对老唐说道,“走吧,老唐。” 老唐答应说好,我们一行很快到了妇保院地下室的入口,门是开着的。 二叔问道:“门不是一直锁着的嘛?” 老唐说:“是锁着的呀,这不是有事,就开了吗。”他此刻的语气却有所不同,已由极为配合的状态,带有一丝的进攻意味,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我依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二叔并没有问他是什么事,要在晚上把门打开,直接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我们开门而入,地下室内,灯是亮着的,同我们昨天早上进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分别,但是此时里面却多了一个人。 空旷的地下室内,一个老太衣着破旧的老太,正佝偻着身子,对一堆医疗废材及垃圾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然后一一装袋回收,老太见我们来只是面带微笑的点点头,接着继续他的工作,而今天,医院的医疗废材垃圾并不多,所以她的工作很快就要做完了。 地下室的香已经点着了,依然是那薄荷檀香味,清新怡人,其实是尸香。 二叔对老唐说:“就是这事?” 老唐答道:“可不是吗?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咱们医院地方小,没建一个专用的垃圾场,反正地下室也是空着的,就做一下临时中转,回收医疗废材,白天弄总是不好,这玩意毕竟有毒,有味,还脏,哎哟,只能晚上弄,不然病人家属要投诉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也不允许啊。” 老唐的话确说的句句有利,医院安排一个老太晚上来回收垃圾,却也属于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此行又是一无所获,我们只好出了地下室,老唐进了他的门卫室继续烤着个电炉子值班。 龚所长看看二叔说:“老高,你看着……” 二叔没有回答,我们走了几步,我和二叔都在心中思索,倒地哪儿不对呢? 突然间二叔说道:“走,快,再去五楼。” 我马上明白了二叔的意思,如果这张主任真的没有问题,他应该不会怕我们杀一个回马枪。 这一趟我们是直奔着五楼而去,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门前。 张主任果然正坐在里面。 我们推门而入,张主任有些惊讶的看看我和二叔,怒道:“怎么又是你们?进来不会敲门的吗?不知道我看的事妇科吗?滚出去。” 这时候龚所长走上前去,拿出警察证递到张主任面前说:“警察,张主任,有件事情,还希望你配合一下。” 张主任笑道:“什么事情?说吧。” 龚所长问道:“这么晚你来医院做什么?” 张主任答道:“今天我值班,有一个情况极为特殊的孕妇,需要做剖腹产手术,只有我的经验最为丰富。” 龚所长接着问:“那你刚才去了哪?” 张主任答道:“当然是去手术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回答没有任何问题,龚所长看看二叔,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 二叔看看我,一摊手,意思是,看你咯。 我这时候走上前来,看着张主任说道:“不对,张主任,你刚才应该在地下室,那个老太太,就是你。” 张主任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说:“小伙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第五十八章 妖妇 第五十八章妖妇 这老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说道:“你怎么会不懂。你换得了衣服,换得了脸,但是抹不掉身上的香味,是地下室带上来的尸香,而且你白大褂胸前的纽扣系错了位,太紧张了,刚换的吧。” 张主任笑道:“是我,那又怎么样?我只能算未经许可,私下回收废旧医疗器材,顶多也就算个违反了单位纪律规定,在我们这行是不成文的规矩,你们还想对我用私刑不成?我可是享受补贴的专家级人物,你们最好搞搞清楚。” 这时候二叔突然开口说道:“私下回收医院的废旧医疗器材牟取暴利,是只能算是违规违纪,但是你这张脸呢?算不算违法?老太婆?” 张主任突然怔住了,恨恨看着二叔:“你,你……” 二叔继续说道:“怎么,不是吗?地下室老太太的那张脸,才是你真正的脸吧,张主任算是妇科医生,对吧,也真是回春有术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妙方呢?” 张主任说道:“无可奉告。” 二叔说道:“别人不知道,你竟以为,你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你用的是生产的胎盘和婴儿的精元,对不对,难怪你都成黄脸婆了,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面容肤色。最近闹鬼的鬼婴,都是你害死的吧。” 这个老女人这时候,终于是慌了,慌慌张张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但此时再说这些,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叔厉声喝道:“快说吧,你还有什么同伙,藏身在哪?” 这老女人怨毒笑道:“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找咯。” 二叔笑道:“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就在这时候,门口一个黑影突然一闪而过,我们扭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二叔让龚所长安排两个便衣把这老女人铐住盯着她,我们剩余的四个人立刻转身冲了出来。 走廊上安静极了,照明灯只开了两盏,光线有些暗,我们来回走了两圈,也没现有什么人,就只院长办公室内灯亮着,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玻璃门是锁着的,内侧的木门却是敞开着的,难道是院长走的时候没有关灯?倒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不对,从玻璃门看进去,在院长办公室内的办公桌头顶上的位置,有一个大圆钟,秒针滴滴答答,时间在一秒一分的往前走,乍一看很正常,而唯一不合理的是,所有的时针运转的方向,竟然都是逆时针,看似时间在向前,实际上按时针运转的方向,时间是在一步步退后的,也就是说院长办公室内,时间在退后,在逆转。 逻辑上的理解是这样,但是院长办公室内的时空真的在逆转后退吗?这显然是最大的不合理。 二叔说道:“撞碎玻璃,冲进去。” 于是我们四人牟足了劲,朝着钢化玻璃门冲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响后,又是哗啦一阵,钢化门玻璃立刻碎了一地,我们四人进了院长办公室。 这院长办公室内的陈设,果然不同,单论大小,就有那老女人办公室的两个那么大,书架上摆满了医书,屋内是真皮桌垫和真皮沙,背后有一副题字“医者仁心”,一切尽显身份地位。 就在我们正四处观望的时候,玻璃门内侧的木门突然哐的一声关上了,屋内灯光闪了两下,只听一声电火花声响,日光灯的灯管突然炸裂碎了一地,灯光跟着熄灭了,屋内漆黑一片。 看来院长办公室内,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为了把我们引进办公室内的这个密闭空间来。 二叔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作祟?还不现身。” 只听一个诡异的声音大笑道:“杂毛道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既进了我的府门,难道竟还能出得去么?” 二叔喝道:“好大的口气,我斩妖除魔无数,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幽冥地狱,想去便去,想走便走,无人能阻,无人能留。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那怪声诡异笑道:“今天恐怕你就没那么走运了哦!进了我圣婴灵母的府门地盘,便是进了灵婴结界,已不在五行三界,任你法术比山高,不能借三界五行灵力,又有什么用呢?道法万千,皆成屎尿泡影,结界之内,我便是天,我便是道。任谁也别想冲破出去,乖乖受死吧,啊哈哈哈哈……。” 二叔笑道:“老妖妇,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竟敢妄自称天,比道,哼,也真是活得不赖烦了,你占据此地,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敢口出狂言,殊不知大道无形皆是天衍,万物生灵,皆逃不过天之法则,小小妖孽,末流法术结界,也敢在此卖弄,现身出来受死吧。” 我趁着那妖妇还没有出来,问二叔什么是灵婴结界,二叔说:“就是用死胎、夭折婴孩的灵魄之气,炼化布置的结界,新生婴儿的灵魄之气是这世上最至纯的气,婴孩死后,只要用特殊的手段留住这股至纯的气,再用邪恶阴狠的手法,则能炼制成至纯的阴气,用世上最至纯的阴气布置的结界,就是灵婴结界,若无上古法神之力道,或者至刚的纯阳之气,任何人上天入地皆不能破,这妖妇是料准我们是凡夫俗胎,又没有至刚的纯阳之气,才敢说这个大话的。” 二叔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我看看二叔,心想这还不简单,老子身上可不就有至刚的纯阳之气。我对二叔说,我有至刚的纯阳之气啊。 没想到二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哈,你小子**岁大的时候,就把乔老爷子的孙女,乔麦领到油菜田里,一搞就是一下午的,你还纯阳个毛,顶多是阴阳交融了的浊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连这个事情都被二叔现了,可是师傅说我是纯阳之体啊,而且我只是摸了乔麦子的那两瓣小肉,又没做别的事,这怎么就不纯阳了呢? 第五十九章灵婴 第五十九章灵婴 难道我身上的这股纯阳之气,竟因为我和乔麦的那点事,真的已经有了杂质,不纯阳了? 此时危急关头,也顾不得想这些了。(八一?〈<小[〈说[(<网〔 那自称圣婴灵母的妖妇,又笑道:“杂毛道士,从你前天晚上施展静心神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道门中人,有些道行,难道你竟然真的以为道门能救得了世人,救得了你自己?你说这番大话,无非是身在道门,以道门自持,但是道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终会毁灭消失掉,你又何必在此大话连篇呢!” 老妖妇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道门自身难保,终会毁灭消失掉? 难道,以这老妖妇凭一己之力,竟然想要与整个道门为敌?而且最终毁灭掉道门?真是狂妄至极。 不对,她说二叔自持身在道门之中有恃无恐,我知道二叔说这番话,只是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她,待会大战的时候能多几分胜算,而老妖妇说的这番话才真的是有恃无恐,想要同道门开战,扳倒毁灭道门,道门已是千年,又岂是凭她一己之力可以办得到的?她身后一定有一个团体,一定还有很多和她一样心怀狂妄幻想的人。而他们幕后的指使者更一定是一个异常强大对的存在。 二叔大笑,对这老妖妇回应道:“井底之蛙从不知天道之高,竟然想要毁灭道门,哈哈哈……,真是让人头疼,伤脑筋,如今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命如蝼蚁,尚不能如人道的阴灵邪魔也想灭天道,不自量力,你倒是说说,你想灭道,是准备干嘛呢?” 那灵婴圣母笑道:“当然是重铸新天,重开大道。” 二叔点点头大笑道:“哈哈哈……真是好想法,好想法啊,有这种想法的人是你的主子,不是你吧。何不叫他出来试一试。” 灵婴圣母笑道:“师傅他老人家残破天机,一心破道,等到他突破道境之时,就是道门毁灭之日。而对付你,有我便足以。” 二叔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现身呢?你还在等什么?难道是怕了么?” 圣婴灵母道:“急什么,你找到这里一心求死,总不能要你死的太快了,否则岂不是太没意思了,哈哈哈……” 二叔说:“藏头露尾乃鼠辈所为,你不敢现身,实则因为你怕我,你怕死,你若现在滚出来,我给你死个痛快,若再装神弄鬼,就休怪我无情,必叫你坠下十八层地狱,永不生。” 圣婴灵母道:“好歹毒的杂毛道士,竟然想要我永不生,看来今天不灭了你,以后必成大患,蠢货,我已经现身了。” 老妖妇的话音一落,四周立刻一片寂静,突然响起了一声水滴滴落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婴孩似笑非笑的啼哭,这使我立刻想起了桑拿城地下室的厉鬼女大学生,和那群鬼婴,那老妖妇磨磨唧唧半天,竟然还是让那女鬼和鬼婴来打头阵,而他自己依然没有现身。 这老妖妇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突然两声枪声传来,声音很近,坏了张主任和两个便衣警察还在隔壁,这两声枪响,无疑说明隔壁出了事,两声枪响之后隔壁就再无动静了,两个便衣警察此时的状况估计是凶多吉少。 看来这老妖妇跟我们说这些话,还有一层拖延时间的考虑,以方便救出张主任或者把她解决掉,她应该是害怕张主任一旦落到我们手里,迟早会暴露她和她口中所谓的师傅的秘密,而秘密一旦有一丝泄露,恐怕就会对他们自身的安危,对他们的计划都将不利。 由此推断,这老妖妇的实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她不过是在故弄玄虚。 随着婴孩的啼哭声响起,我们四周的世界里,突然亮起了一密密麻麻的碧绿色光点,度极快,正在向我们移动过来,等这些碧绿色的光点靠近了,借着这些光点聚集在一起本身所散出来的微光,我们这才看清楚,果然是鬼婴,和桑拿城地下室的情况不同的时,此时鬼婴的双眼不在空洞的黑暗,这些碧绿色的光正是从他们的眼睛里出来的,看来应该是老妖妇给这些鬼婴注入了自己的灵力,此时的鬼婴已经变成了实际上由她控制的灵婴,已经变得十分凶残暴虐,此时又在灵婴结界之内,这群小鬼绝对的可以横行无忌,市里堪比一个小小军团,不容小觑。 二叔说道:“这群婴灵小鬼已经变成了恶灵,无法再入轮回,只管打,不必留情。”这话是对我说的,自然也是对龚所长他俩说的。 龚所长哦了一声,和另一个便衣民警立马将抢上了堂。 说时迟那时快,这群婴灵小鬼一靠近我们立马就像疯狗饿狼一样,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凶狠的撕咬,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婴孩。 我们是拳打脚踢,像踢皮球一样,但是踢开一波又一波,他们随即还能卷土重来,是完全踢不开,踢不坏,龚所长和另外一个民警是一连开了好几枪,鬼婴们是头上顶着子弹,根本打不死,随即又扑了过来。 龚所长大喊道:“老高,赶快想办法啊,我靠******,打不死啊。” 二叔对我说道:“翔子,杀鬼咒。” 我和二叔几乎同时念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咒毕,神威立现,由我和二叔同时使出的杀鬼咒,威力自是不必多提,道法的金光如同一轮太阳,院长办公室内此时已是金光灿灿,所有的灵婴小鬼,皆在金光的照耀下,身体扭曲,痛苦不堪,而他们眼中碧绿色的光芒也终于消失了,显现了同桑拿城地下室出现时候一样的样子,双眼之内,黑洞洞的,没有眼珠。 二叔忽然说道:“难道这群婴灵小鬼,还是新生婴儿的时候,就被人挖去了眼睛?好歹毒的手段啊。” 第六十章灵母 第六十章灵母(这一章有点难写,花了很长时间构思写作,我想写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猪脚他们要干掉这个强大的存在,当然一定要有它的合理性,还有可读性,不容易啊,已经十三万五千字了,但是认识还是很凋城来支持我,支持正版,你们的支持将会直接决定这本书能走多远!帅帅再次谢过书友们了!后续内容敬请期待,一定很精彩!) 龚所长接过二叔的话说道:“要是这样,靠******,也太歹毒了点,这还是人做的事吗,这。[八一中<文 ” 二叔说:“这么多鬼婴都没有眼睛,挖去婴儿的双眼,应该是某种献祭。难道竟是有什么人没有眼睛吗,需要婴孩的灵瞳?” 龚所长应道:“这他妈谁知道呢。” 二叔叹息道:“这帮畜生,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命。” 这帮婴灵小鬼恢复到本来面目之后,杀鬼咒的咒威持续作,小鬼们的头颅之上黑色的血管开始暴突,渐渐生出了裂纹,裂纹呈火焰色,是神咒在燃烧,整个脑袋就快要炸开了。 而奇怪的是,在桑拿城地下室和这些小鬼一同现身的女大学生厉鬼这次却并没有出现,就在这些婴灵小鬼即将在神咒之下彻底死亡,灰飞烟灭的时候,那圣婴灵母的大笑之声再次响起。 只见一道绿光从院长办公桌的后方乍然而现,一个身影漂浮在空中,停在鬼婴的上方,一头幽长白,身着绿袍,面容秀美不老,只见她一伸双臂,两手呈鹰爪状,无数道绿丝线从她利爪而生,然后落下到了即将死亡的鬼婴头上,就如同皮影戏里操控布偶一样,将死的鬼婴吸收她传递的力量和养分,再次恢复了生机,双眼散出比之前更加恐怖的绿光,在这妖妇的操纵之下,已然再次向我们爬了过来。 二叔说道:“不好,他是想要燃烧这些鬼婴的婴怨精元,这次不用我们再出手,这些鬼婴也是万劫不复了。”二叔接着对圣婴灵母这妖妇大喝道,“妖妇,你如此歹毒,丧尽天良,就不怕真的遭受天谴,和这些被你害的婴孩一样,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吗?” 那妖妇笑道:“笑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本是求死之人,天却偏偏让我又苟活着,不就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吗?又有何惧?反倒是你们这些肉眼凡胎,却没一个不怕死的,所以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杂毛道士,想想你会怎么死,你若是就地臣服,乖乖等死,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如若不然,你将会死的很难看。” 二叔回到:“你既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也该知道,你身上所受的苦难,并不是上天有意要强加给你的,天道对众生万物皆如一,而你命里的造化如此,却要怪你自己,你就是几年前传闻中生了几胎都是女儿,后来被夫家赶出门,自己的家人不管不问,后来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保住的那个女人吧?” 圣婴灵母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杂毛道士,你以为你还救得了这些孩子,还救得了世人吗?” 妖妇的这一句话,无疑是承认了二叔猜测的她的真实身份。 难怪如此,她生了四个女儿,皆无一活口,被夫家赶出家门,家人对她不闻不问,流落街头和流浪汉生下的孩子又没能躲过饥寒,不幸夭折在她怀里,传闻中她更是吃了这个孩子的尸体,这么多不幸加在一起,才生出来如此之多的怨恨,她怨恨世人,怨恨别人家的孩子,却不知后来又是怎样的遭遇,使她学会了阴毒手段,跻身藏匿在这妇保院,专门祸害即将出世的婴孩和妇人,更妄图重新立道,毁灭道门。 二叔应道:“我已经说过了,要怪你自己的造化,你太懦弱,不敢与命运抗争,认了命,家里安排的婚事是什么就是什么,夫家赶你出去甚至都不用办离婚证,你落难,家人对你不管不问,你没有抗争,你的孩子出生了,明知道没有能力抚养,你却仍让他听天由命,所以错的是你,世人并没有什么错,你逆来顺受惯了,被人安排惯了,被人说实惯了,你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听说你名牌大学,成绩优异,从小会钢琴舞蹈,还有曲艺,这些是你喜欢的,是你想要的吗?既然你家人夫家可以安排你的一切,当然也能安排你的生死,你要生便生,要死便死,又何必心生怨恨,祸害世人呢?更何况这些还没出世的孩子,又和你的苦难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做过母亲的,难道不知道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你……” 妖妇突然打断了二叔的话:“够啦……我不想再听啦……” 二叔说话,倒还真是有一套,此时我们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这妖妇脸上表情的变化,已是痛苦交加,集聚起来的灵力有了松懈,此时她的心里一乱,真要打起来,这本来蓄积杀伐之气到了顶峰的最佳时机过去了,也就很难再出致命无懈的一击,二叔这讲究的正是兵法之中上攻伐谋的策略,从尸王老沈和炎鲁子的那一战,到大战阴兵统领,再到现在的灵婴圣母,二叔都用了扰乱敌人心性这一招,这看似废话的口舌之争,每次都起了很大的成效。 过了一会,这妖妇说道:“无论你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走上了这条路便不能再回头,我心已死,宁愿粉身碎骨,玉石俱焚,也要走下去,曾经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没用了,等着受死吧,杂毛道士。” 这妖妇嘴上虽这么说,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不同了,再没有了之前滔天的怨气和杀气,一旦这股气有了泄漏,那么再厉害的敌人都会漏出弱点,都不再那么可怕了。 二叔笑道:“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我念你半生辛苦,也是情有可原,你若执意如此,便休怪我道法无情,下了地狱,也好和你那五个苦命的孩子一起团聚,好好忏悔你的罪孽去吧。” 妖妇这次却没有再接话,显然二叔的话又说中了她的要害,她那五个不幸夭折的孩子,才是她这辈子过不去的梗,看着她手下操控的这些鬼婴,想起自己的孩子,这圣婴灵母心中又如何能不心疼,毕竟她前半生只是一个连自己孩子的命都保护不了的可怜目前, 第六十一章 天地 第六十一章天地 许久,圣婴灵母才说道:“罪孽,是啊,我也真是罪孽深重。八〔一?小说?网 可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二叔笑道:“既知罪孽深重,今天就是清算的时候,放马过来吧,妖妇。” 圣婴灵母大笑:“杂毛道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件事,你若不刨根问底,便可以活的好好的,但现在,受死吧。”此时她说这番话,其中煞气,却已明显弱了几分。 在她的魔爪操控之下,这些灵婴本要裂开的头颅,慢慢复原了,腐绿色的光芒带着阴寒腐臭的尸气,从灵婴们的两个眼洞之中,渗透了出来,向四周扩散。 这些灵婴从濒临消亡的绝境,恢复到本来面目之后,样子身形大变,是五官抽搐狰狞,青面獠牙,一双翘起来的耳朵变尖了之后,整个头颅猛然暴增了数倍,活脱脱是现实版的大头怪婴。如恶魔一般,疯狂躁动不安。 只见圣婴灵母的手指一动,大头怪婴们如同凶兽,暴虐咆哮着向我们冲了过来,二叔当人不让,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如同踢球一样,大头怪婴是漫天横飞,龚所长和那个便衣民警是开枪一顿乱射,慌乱之中,我在干嘛呢?我脑子飞转,在想《荡魔篇》上能够斩杀眼前这些大头怪婴的道门法术,想来想去,我所会的,唯一还没有使用过的,便只有三昧真火了,此时正好拿出来试一试。 大头怪婴们汹涌而来,再不还手,就会被他们附身而上,情急之下,百乱之中,我心中念决,大喝一声三昧真火。 顿时赤红的烈焰,从我嘴里一喷而出,大头怪婴们就像是对这至刚至阳的三昧真火有天生的吸引力一样,热浪一推而过,本来聚集在一起的真火,遇上怪婴,猛然间就散开了,如同鹰之利爪,虎之雄威,将大头怪婴们一个个燃烧引爆了,每燃烧引爆一个大头怪婴,就会看见一个透明的婴儿,嘤嘤叫着,从大头怪婴的本体飘然而出,数不清的透明婴儿漂浮在空中,此时他们居然会说话了,嘴里在喊着爸爸、妈妈……随着声音的落罢,婴儿们透明的身躯,也在空气中消散了,等于是灰飞烟灭,无影无形,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情形,真是叫人心里难受,他们毕竟只是婴儿。 这三昧真火,在家里修炼的时候,当时还只是能打出一个个的小火球或者小火团,却不想此时施展出来,确实威力巨大,刚才正是危难关头,我体内上中下三昧真火也是调动最高,最为旺盛的时候,当然不是在家中修炼时候体态放松,心无压力可以比的。 人不逼不行,只有危难关头,往往才能挥出巨大的潜力。 第一波扑上来的大头怪婴,已是被我的三昧真火烧的灰飞烟灭,但是圣婴灵母确好不畏惧担心,反而笑道:“居然还会三昧真火,小小年纪,倒也不错。” 这老妖妇细算下来,其实也并不算很老,按她怀第一胎的时候,二十五六岁算,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几岁。 龚所长应声说道:“妖妇,知道我们的厉害,还不快快向我们投降,立即束手就擒,念你可怜,进了号子里好好悔过,争取减刑轻判,出来了也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不然,哼哼,有两位大师在此,有你好受。” 圣婴灵母笑道:“你算哪根葱,只怕还轮不到你说话,最讨厌你这种假仁假义的人,有了警察证,配了抢,你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正义的化身,你就能执行公平,裁决正义了吗?不,你不能,公平正义向来都只是强者的权利和游戏。我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臭虫蚂蚁还容易……” 龚所长一时语塞,不好说话了,他和二叔一起办了不少奇案,奇人异事自然见得也多,当然知道这妖妇说的并不是假话。 二叔接过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不出手呢?你在等什么?或者你不敢?怕了?” 龚所长没有理解二叔的意思,嘴里嘀咕道:“哎,老高,你这可不地道啊,既然怂恿这妖妇向我出手,你可不是不知道,我没你那本事啊,今儿要是死了,你可得负责。” 圣婴灵母说道:“杂毛道士,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如果他连蝼蚁都不如,那么你在我眼中,就只是蝼蚁。” 二叔突然喝道:“妖妇,不要再装了,再装也只是强弩之末,你故意和我说这么话,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也许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灵婴结界,我说的是吗?你若是在等外援的话,不必再等了,因为我会在外援来临之前,就杀了你,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圣婴灵母依然脸不变色,笑道:“杂毛道士,你错了,这里又灵婴结界,我是在等,而现在,灵婴结界已经成了,你再无机会,再无底牌了。” 二叔说道:“妖妇,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圣婴灵母笑道:“看看你们的头顶不就知道了。” 我们抬头一看,就在院长办公室天花板的四角之上,已不知何时多了四只女鬼,其中一只是半边无脸,我和二叔马上认了出来,正是那厉鬼女大学生,这四只厉鬼就如同蜘蛛一样,倒悬在天花板上,嘴里手里满是绿色的丝线,交织并错,在我们头顶之上形成了一张大网,网格之间绿色的丝线蔓延汇聚,已渐形成了一个气罩,罩住了我们。 这妖妇说的灵婴结界原来如此,竟是由四只厉鬼来编织的布排的。 我问二叔:“这也算结界?” 二叔笑道:“算,也算,有人既然恬不知耻的说是结界,那就算是结界好了。” 圣婴灵母笑道:“这结界虽然不比仙家结界,但是对付你们,足够了,你知道这道结界为什么叫灵婴结界吗?因为这道结界的形成,需要母子同心,我早已把她们死人变成了这些鬼婴的母亲,我也是他们的母亲,这道结界的威力其实并不大,真正的玄妙在于,结界之内,我便是这天地。” 第六十二章分身(上) 第六十二章分身(上) 二叔应道:“妖妇,你若是这天地,今日我便只好破了这天,踩下这地。<? [<网(〈 [< ” 圣婴灵母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鬼母用鬼婴的灵力编织而成的灵婴结界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所说的母子同心,也就是说,经过炼化,鬼母们已经同鬼婴在灵力上有了相容。 虽然鬼母们的修为和能力还不能直接施展出结界,但是通过这种共通相容灵力的代换,而编织出来的结界,同鬼母自身所施展出来的结界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圣婴灵母同样也是鬼母,而且是这些鬼母中最厉害的一个,她同形成灵婴结界的灵力也是相容共通的。 编织而成的结界虽然并不是坚不可摧的一个整体性气罩,但是它足以隔绝结界内外的联系,由于圣婴灵母同这个结界本身是相容共通的关系,结界之内只有她自己能够同结界外的世界取得联系,并调动结界外的灵气,因此她便是这结界内的至强,她才敢说在结界内,自己便是天和地。 言下之意是结界内的世界,由她主宰掌控一切。换句流行语说,也就是我的地盘,得听我的。 这和我们同尸王老沈的那一战是一个道理,二叔借助五行盘庚施展出五行结界,结界之内尸王老沈的强横蛮力受了限制,但是却能施展道法和剑诀,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和二叔根出同门,能够通过二叔的气,通过结界与外界取得联系。 而我们现在所处结界之内,虽然这个结界并非很坚固,而且漏洞百出,很容易就能够破掉,但是作为结界内此时最强大的存在,这妖妇显然认为自己有绝对实力和把我,能够在我们想办法破掉结界之前,把我们解决掉,所以她才有恃无恐,认为就算告诉了我们这个灵婴结界的秘密,我们也必死无疑。 此时灵婴结界已经形成,四个鬼母就如同网上的蜘蛛,攀附在结界之上,退了回去,飘在了圣婴灵母的背后。 圣婴灵母大笑,她此时可谓占尽了绝对的优势,大笑道:“杂毛道士,你不是嫌我出手太慢了吗?现在时机刚刚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她说罢伸开手臂,利爪之下,无数绿丝,如同藤蔓,千丝万缕,瞬间散开蔓延覆盖了她脚下剩余的鬼婴们,鬼婴们同这些绿丝线取了联系之后,立即如鱼得水般,欢呼雀跃,狂躁沸腾,在妖妇的的操纵之下,迅聚集在了一起,但这次却并没有立即向我们扑过来,反而鬼婴们层层叠爬,一层层累积了上去,用自身的身体堆成了一坐高台。 圣婴灵母就立于高台之上,随着灵婴累积的高台高度的增加,她的身躯也在随之增高增大,而灵婴结界顶端的高度也随之一起在增加,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这妖妇的身高就已经长高到了十几米,俨然是一尊巨人,而唯一存在漏洞的灵婴结界的顶端也到了十几米的高度,此时想破结界,都已经没了门路。 如此同时,在四个鬼母的召唤下,上百只的厉鬼,从院长办公室的后方,突然一涌而出,有男有女,这些厉鬼顺着鬼婴们用自己的身体筑成的高台,匍匐而上,很快就到了圣婴灵母的脚底,然后散开连成一片,绕在了她的脚下,形成了众星捧月之势。 圣婴灵母俯视着我们,眼神中满是对我们的蔑视和不屑意,此时我们真的已经变成了她眼中的蝼蚁。 龚所长抬头仰望眼前这个巨人,和那个便衣民警已是看的目瞪口呆,他们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说实话我也没见过,望着这个妖妇如此巨大的身躯,虽然有二叔在身旁,但我我心中还是感到异常强大的压力,和莫名的恐惧。 龚所长骂道:“靠他妈,一下子长得这么大,哎哟,要命啊,这下子,咱们怕是要玩完啦。”他看看二叔,见二叔没反应,问道:“老高啊,你就不害怕?” 二叔说道:“怕什么。” 龚所长说:“咱们现在和她比,可就真成了蚂蚁,你说她一只脚踩过来,这办公室就这么大点,咱们还不逃也没地方可逃的,还不一脚被踩成了肉泥啊,这是死定了啊。” 二叔说道:“未必,你不妨等她一脚踩过来,看你会不会变成肉泥。” 龚所长哭丧着个脸说道:“等她一脚踩过来,就来不及啦,我可跟你说啊,老高,咱俩这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关系,我今儿要是真死了,可得赖你啊,你活着出去了,我家里人可就是你家里人了啊,你可得好生照顾着。想我龚太江这功名利禄至今一事无成,这就要英年早逝了,他马勒戈壁的,真是气人。” 二叔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说丧气话?” 龚所长一听到这,以为二叔可能还有什么高招,忙问道:“老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我就知道咱们死不了。” 二叔继续骂道:“你他个娘的,这是变脸还是变屁股啊,你不是说,这是院长办公室吗?你想想,那妖妇变成了巨人,这办公室能装的下吗?” 龚所长喜出望外,说道:“你是说这妖妇的巨身其实是假的?” 二叔说:“我是说,结界之内,她的身躯增长了几十倍,院长办公室房间的大小应该也随之增加了几十倍大才对,所以我们根本不会被踩死,你他娘的有没有脑子,还跟我攀亲兄弟关系,你就说说,咱们进城之后,这一档档子的事,想想就来气。” 我问二叔:“这妖妇使的是什么法术?” 二叔说:“巨灵法相,听说过没有?” 这巨灵法相我是知道一些的,六年前,曾在师父藏书的草庐里看到过,是一种使自身巨大化,**强悍到一定的程度,修炼到极致,可以媲美神术。 我点头说知道:“难道这妖妇已经练成了巨灵法相?” 第六十三章 天神 第六十三章天神 二叔说道:“你小子,怎么跟那龚太江一样蠢,这妖妇的身躯增大了数十倍,但是院长办公室原本的大小却没有变,你还不明白吗?” 二叔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院长办公室是一砖一瓦实实在在砌筑的东西,在现实世界中的空间是不会增加变大的,圣婴灵母的身躯如果真的是在现实世界的空间内增大了数十倍,那么她现在应该早已经冲破了五楼的楼顶,但实际情况是院长办公室并未生坍塌,也就是说圣婴灵母的身躯只是在灵婴结界结界内的特殊空间体中增大了数十倍,相应的在结界之内,院长办公室也增大了数十倍。〈八一?中文 面对眼这种场景,如果不是身经百战,内心极为强大的人,就会很容易因为眼前敌我双方力量和体量的强大差异,而忽略了正常空间存在的逻辑关系,带来的直接结果是内心强大的威压和嫉妒的恐惧,一旦这种威压和恐惧造成了心理的挫败感,也就再无可能战胜对方了。 虽然此时,我已经明白了这圣婴灵母身躯的暴增,并非如我们眼中所见的这般强大不可战胜,但她依然让我感到可怕。 二叔同她讲了这么多话,是一种缓解她杀意和戾气的战术,而她竟能将计就计,虚张声势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的同时,顺便拖延了时间,派出四个鬼母,悄无声息的将原本并不存在的灵婴结界编织成了,从而使她有了倚仗,局势变得对我们极为的不利。 此时圣婴灵母巨大身躯的增长已经放缓了下来,渐渐趋于稳定。 我对二叔说:“所以,这只是幻象,并不是真的巨灵法相,是吧。” 二叔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她这一招虽然并不是真的巨灵法相,但是和巨灵法相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是巨灵幻象,相对于现实世界中来说,我们眼前的这个巨人就是幻象,是假的,并不可怕,但是在结界内,就是真的,不能小看。最要命的是这结界为她所控制,我们丧失了最佳的战机,但我们也不用怕。” 原来如此,这圣婴灵母的心思应变也真是敏捷周密,而她本身就是出身富贵人家,又受过高等教育,之前懦弱所受到的打击,已经让她彻底觉醒了。 听到二叔这句话,龚所长和那便衣民警总算是松了一口,因为这句话,多少说明二叔心中并非全无底气,他俩也算是放心了。 我问二叔:“那我们现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二叔说:“没有,她此时的高度,我们根本就够不上手,让她先出手,看看她倒地有什么手段。” 我说:“盘在她脚下的鬼婴和厉鬼怎么办?” 二叔说:“看看再说,这些小东西,倒是不难解决。”突然,二叔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对了,原来如此……” 就在我们说话间,圣婴灵母巨大的身形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增长了。 在这结界之内,她此时的高度就如同天一般,遥不可视。 而她的形容也已大变,此时狰狞如同鬼魅一般。 只听一个巨音传来:“杂毛道士,没想到吧,我料你有道行,所以便没有与你僵持,浪费时间,耗损我的孩子们,但是现在,我要你死。” 二叔大声应道:“我看未必吧,你脚下的厉鬼便是你这法相的根基和力量本源,没了这道高台我看你怎么站得高,站得稳。” 圣婴灵母的巨音大笑道:“不错不错,有眼力劲,居然让你看出来了,不过为时已晚,受死吧。” ‘死’字一出口,圣婴灵母巨身匍匐向前,一双腐绿色的巨手利爪环抱着向我们抓了过来。 二叔喊道:“翔子,冲过去破了他的根基,她的法相也就破了,结界也会落下来,破掉结界也就轻而易举了。” 我和二叔一冲而出,几番冲撞腾挪闪躲,这双巨大的利爪始终挡在我们前面,我和二叔仍然无法近身,也根本无法到达巨灵的根基之下,龚所长和便衣民警掏出枪来一顿乱射,但是根本没有用。 二叔喊道:“老龚啊,你他娘的,别乱打了,黑屋麻漆的,没打到妖妇,打到了我们可不好。” 龚所长和便衣民警哦了一声,连忙收了抢,二叔又喊道:“保护好你们自己,我们这就别操心了,到时候你他娘的要是真没出去,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给老太太说了。” 圣婴灵母看我们此时如此狼狈不堪,大笑道:“想出去,哈哈哈……你们谁也出不去。” 二叔大喝一声说道:“区区幻象,你竟真以为我没办法了,好吧,我本不想用出这招,怕被上面的人看见,惊动了他们下届来找我麻烦,是你逼我的,管不了了,看招,”二叔随之加大了声音,一字字道,“威天神咒:吾奉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神降。” 咒毕,原本黑暗之中,突然有了光,一道清光虚影,从天而降,手持重锏,身披铠甲彩带,怒目圆睁,自带着一种威严,我一看这情形,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天神,二叔竟然能念咒请下天神,这次真是让我彻底的刮目相看。 一看这情形,圣婴灵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道清光虚影的天神一落而下,带着天威,举起了他手中额重锏,一击而下,只听轰然一声,圣婴灵母头顶之上的灵婴结界就碎裂掉了,重锏一压而下,圣婴灵母慌乱惊恐中,竟用她那一双腐绿色的巨手利爪一迎而上,清光一散而开,此时仍处在巨人身躯之中的圣婴灵母脸色瞬间煞白,腐绿色的尸气从她的面部开始一层层褪落,盘旋缠绕在她脚下的鬼婴和厉鬼顿时一散而开,落荒而逃,各自逃命了去了,不然就会灰飞烟灭,而圣婴灵母巨大的身躯也在这顷刻之间缩小到了她原本的体型,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恶毒的眼睛看着我们,满是愤恨。 在打到圣婴灵母的巨身之后,虚影天神没有接着出手,他在半空之中怔了片刻,随之消失了。 我猜想,虚影天神之所以放过了圣婴灵母,虚影天神的这一击使她显露了原型,而她本身是人,在显露凡人身躯的情况下,神是不能杀人的。 第六十四章 坛子 第六十四章坛子 随着圣婴灵母的倒下,灵婴结界的消失,院长办公室也恢复到了原本的大小,只不过室内装饰已完全损毁,成了废墟一堆。八一[〈中文〈 这一战,二叔与圣婴灵母言语智勇的较量,真是让人感到后怕的凶险。也着实给我上了一课,真假难辨,人心难测。 这时候龚所长和那个便衣民警也过来了,说道:“老高,这次真是重新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天神老爷,你都请得下来,隐藏的够深的啊,牛逼,厉害,嗯,我就说我们死不了。” 二叔应了句:“那你刚才吓得跟个蛋似的。” 龚所长嘿嘿笑道:“情况特殊嘛,”他看看趴在地上的圣婴灵母说道,“妖妇,知道我们高大师的厉害了吧,叫你猖狂,无法无天的。哎,女人就是头长见识短……” 圣婴灵母虚弱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 龚所长说道:“你想说也说不成啦,你的罪证事实具在,乖乖儿的接受审判,到牢里蹲着,过你的下辈子去吧。” 圣婴灵母忽然大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牢里蹲着也不错,至少有吃有喝的,死了也不用愁没人管了。” 龚所长笑道:“你现在倒是想得挺开,放心吧,进去了,这些要求,都会满足你的,包你是吃得饱,穿得暖,睡的香。” 说着龚所长和便衣民警,给这圣婴灵母上了手铐。 二叔这时说道:“你养的这些鬼婴和厉鬼的藏匿点在哪?” 圣婴灵母说道:“办公室后面暗间里有部电梯,直通地下室,他们就在电梯井道里,自己去找吧。” 原来如此,张主任能够迅从地下室和自己的办公室来回,应该就是坐的这部电梯。 二叔又说道:“最后再问你一句,是谁带你入的道,你的师父是谁?这么多婴儿死胎被挖去的双眼,究竟献祭给了什么人?他在哪儿?” 圣婴灵母笑道:“就知道你喜欢刨根问底,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么想知道,有本事自己去查啊,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如果你能找到他,就不会像你今天遇到我这么幸运了。这个世上,找到他的人都已经成了死人。” 二叔也笑道:“我不想成为死人,所以还是不要去找他的为妙,是不是?” 圣婴灵母说道:“你知道就好。” 龚所长让便衣民警看着圣婴灵母,自己非要跟我一起去。 这虚影天神的一击,不仅破了灵婴结界,也对圣婴灵母造成了重创,她此时已经再无能力害人,我和二叔也就答应了龚所长的请求。 龚所长掏出了一个小手电,二叔骂道:“你他娘的,有手电刚才怎么不掏出来用。” 龚所长说:“不是情况紧急嘛,也来不及掏出来啊。” 我们到了院长办公室的后方区域,按那妖妇所说,果然有一个暗间,暗间之内又隔出了三个小房间,一部老式电梯在东北角,我们查看过后,确定这部电梯是后来加装的。 三个隔间,有一个是上了锁的,我们先打开了没上锁的两个,打开门一阵刺鼻的腥臭味立即扑面而来,第一个里面放着一个浴缸,这妖妇倒是挺享受,难道是没事进来泡澡的?我们走进去一看,吓了一跳,浴缸之中是一缸的血水,血水中泡着的正是一些还未成形的死婴和胎盘,已经开始腐烂臭了,血水里不时有白色的虫子翻出来冒个泡,又沉下去了,令人一看便觉得恶心至极。 龚所长连声叹息:“诶哟,真是伤天害理,恶心至极,太他妈恶心了。”他说着是扭头出门,顿时呕吐了起来。 二叔笑道:“叫你不要来,偏要来。” 龚所长吐完应声说道:“诶哟,哪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说她整出这么恶心的玩意是准备做什么。” 二叔说:“拿来修炼的,我猜她修炼时,是脱光了躺在这腐臭的血水和死婴胎盘中间的,这样好吸收其中至阴的婴灵之气,你没听她自称是圣婴灵母吗?这些死婴胎盘就是她修炼的根基,不然你说她躲在妇保院是为了什么?生产、打胎、妇科病、妇幼保健是这医院的主营业务,她躲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方便拿到死婴和胎盘。” 龚所长说:“老高我一个有个问题,你说这妖妇和那张主任在医院干下这么多伤天害理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事会不会和院长有关系?你看这妖妇都把院长办公室作为自己的据点了,那院长跑哪去了?” 龚所长问的,也是我心中的疑问,这整件事情中,难道院长才是幕后的主使? 二叔说:“找找看再说,现在谁能知道这个?” 我们接着打开了第二个隔间,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小坛子,而且是一层摞一层,已经堆了有一人来高。 龚所长问道:“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龚所长说着抱了一坛下来,正准备打开,二叔说道:“你如果不想再吐一次,就打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泡的应该还是死婴和胎盘。” 龚所长骂道:“他奶奶的,泡的是这玩意,也没办法,谁叫咱这辈子选了当个警察呢,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就算再吐一地我也要查,也要看。” 说着他打开了坛子的封纸,奇怪的是这次我们却没有问道浓烈的腥臭味,甚至是一点臭味都没有,相反很快就有一种奇异怡人的香气从坛子里飘了出来,这是我和二叔很快联想到了我们在地下室闻到的所谓薄荷檀香,其实就是尸香。 二叔从龚所长手中拿过坛子,又接过手电照进了坛子里,这坛子里不是血水,而是一种透明的液体,类似于油脂,但是有一点二叔没有料错,在液体中间泡着的正是还未成形的死婴,和胎盘的一部分,奇怪,这又是拿来做什么的呢?而且还是选用的干净的坛子,用牛皮纸封装好的,就像是商品一样,难道竟整是拿来出售的商品? 第六十五章 生意 第六十五章生意 如果这坛子里泡的死婴和胎盘真是拿来出售的商品,那么这些罪恶的商品是卖给什么人的呢?买家拿去又是做什么的呢? 这一切,只有等问了那妖妇才知道。?八一[(中?<文〔<网? 二叔放下坛子,我们准备打开第三个隔间,但是有锁。 龚所长说,这还不简单,随即掏出枪,照着锁眼打了两枪,这个铁锁就被崩开了。 我们推开了门,第三个隔间内,竟然是一具尸体,已是白骨嶙峋,长并没有脱落,身上披着一件也已经破烂了的白大褂,看外貌样子,可以判断,是一具女尸,是在医院工作的,而且已经死亡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再联想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是院长办公室,妖妇也是出现在这里,此时我们身处的暗间内的隔间、电梯,以及隔间内的这些罪恶的东西,都是那妖妇加装布置的,而院长又不知所踪,隔间内又出现了身披白大褂的死尸,基本可以断定,这具死尸应该就是院长本人。 事情到了这里,就不难理解了,一定是那妖妇伙同张主任,为了实在他们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一起绑架了院长,将院长私自关押在了这个暗间的隔间内,并杀害了她,从而实际控制了医院,来从事他们不法罪恶的勾当。 但是院长死后,他们是怎么制造假象,伪装院长是继续活着存在的呢?唯一的解释是,由那妖妇假扮院长,以院长的身份,暗地里干着这些罪恶不法的勾当。 这些推测虽然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事实,但是仍需要多方的查证,找到确凿的证据。 接下来的的事,就是要解决了这群鬼婴和厉鬼,我们开了电梯走进去,这部老式电梯的四壁并不是密实的铁皮,而是网格状的栅栏围成的一体,二叔从怀里掏出了几十道符,打在了电梯栅栏的四壁,我们启动电梯,从五楼开往地下室,二叔让我同他一起念度咒,随着电梯的下降,我和二叔的度咒声响起,躲藏在电梯井道四壁的鬼婴和厉鬼们并没有做什么挣扎,而是很配合的开始一一虚化,隐隐听到他们再说谢谢了,谢谢了,之后化作清光消散了,这些厉鬼们自是奔赴黄泉,转世投胎了,可怜的事这群鬼婴,身形消散之后,就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我们从地下室下了电梯,又在地下室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邪煞之气的存在了,便从地下室出来,经过门卫室的时候,老唐并不在里面,这个老狐狸倒是跑得快,那妖妇和张主任所犯下的这些恶毒罪行,老唐应该或多或少有参与,这个势力的小老头,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他便有奶就是娘,倒是不难使唤。 我们从楼梯再次走上了五楼,我们走到张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屋内一片血腥狼藉,先前我们在院长办公室内听到惨叫声的时候,就知道出了事,此时果不其然,张主任和看守她的两个民警都惨死在了里面,看来那妖妇应该是为了灭口。 我们再次回到了院长办公室,那妖妇重伤之下,又上了手铐,那个便衣民警看着她,倒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龚所长和便衣民警压着这妖妇下楼,至此我和二叔的事情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一边走,二叔对龚所长说道:“审讯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只有一个问题问她。” 龚所长点头,二叔问那妖妇:“暗间里的那些坛子做什么的?是卖给谁的?” 妖妇答道:“回春膏。别的无可奉告。” 原来如此,二叔点点头表示胸有成竹。 我和二叔直接回了桑拿城,龚所长则叫了支援,一是要押解这妖妇回警局,而是现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保护要清理。 我问二叔回春膏是什么意思,二叔又知道了什么,二叔说,我只提示你一件事情,就是两个人,那地下室收拾医疗废材的老太婆,还有张主任,看你想不想的明白。 二叔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地下室的老太婆和张主任本就是一个人,但是在楼上楼下的容貌却判若两人,按年龄推算张主任起码也有四五十岁,已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但是她却能始终保持着三十岁左右风韵少妇的样子,其中一定有她的保养秘诀,此时二叔这么一提点,大案也就显而易见了,她用的正是那妖妇用死婴和胎盘泡制的回春膏。而这回春膏就像是毒品一样,用久了会有一种依赖性,若不能持续使用,使皮肤得到滋润,反而会显老,这也就是张主任四五十的年纪,显老后却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而张主任以老妇的样子出现在地下室,应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所说的回收医疗费才的事情,应该站不住脚,她应该是在从事着其他的事情,再联想到暗间内堆放了那么多的封装好了的回春膏,基本可以确定她应该是在为搬运回春膏做准备。 这样大量的带着罪恶的回春膏流向市场,买家应该都是女人,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保持青春常驻的容颜也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不管怎样,这样一种商品流向市场,一定是极其受欢迎的,销售量肯定十分火爆,背后所带来的也肯定是巨额的收入和暴利。 这种生意头脑应该不像是那妖妇和张主任能有的,我和二叔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宝收,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李宝收应该就是这二人背后的主使,因为徐主管曾说过,张主任实际上是李宝收的情妇,那么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这回春膏的生意要说和李宝收没有关系都难。 而这很像是李宝收的作风,也只有在李宝收的眼里,什么都能做成生意,也只有他才能把生意做得这么活路,同时能让这样的两个女人对他,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口,始终不愿意说。 而关于李宝收和这自称为圣婴灵母的妖妇是什么关系,只能等待进一步的查证。 很可能当时是李宝收救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但是我和二叔猜想,在李宝收的商业帝国中,这件事情绝不是救了这么一个可怜人这么简单。 第六十六章 去留 第六十六章去留 我们回到桑拿城,凌晨刚过,时间还并不算太晚。[[< ?[ 徐主管也还没有睡,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等我们,见我们回来之后,焦急问道:“高大师,怎么样啦?” 二叔点头说:“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不会再有邪祟出来祸害人了。” 徐主管点头笑道:“高大师和小高大师果然不凡,一出手便叫邪祟厉鬼无处遁形,大马哥这次果然没有请错人,”他说着便迎我们去会客厅,“两位大师辛苦了,劳累了半夜,我安排了人,准备了夜宵,给两位压压惊。” 我们进了会客厅,等了约么十几分钟,徐主管差人送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鸡汤,两样小菜,两碗米饭,倒也显得待客周到。 徐主管又问道:“那四位民警同志呢?没一起过来吗?也辛苦了大半夜的,要不让厨房再几个菜,让他们一起也过来吃点?” 二叔说:“他们还有案情要查,现场也还又是要办,放心,警队里会有安排的。” 徐主管说:“那就好,民警同志们的工作也是够辛苦的,为人民服务不容易啊。” 我们吃完,二叔问道:“大马哥,还没回来吗?” 徐主管说道:“忙着,没呢,他是老板,你说我哪能管得了他的事。” 二叔说:“也是。你看这事情也办完了……” 徐主管笑道:“高大师是想问报酬的事吧?” 二叔果然还是最关心钱,徐主管这么一问,他却也不好意思多说,算是默认了。 徐主管接着说道:“报酬这事呢,高大师也不要着急,大马哥已经交代好了,他要亲自把钱数给两位,要好好感谢一下两位的辛苦,明日我就安排桑拿城复营业,大酬宾,这全是两位大师的功劳,怎么也要留下来喝杯酒,才算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啊,不然不显得我们太不地道了不是,这要是被大马哥知道了,非要砍了我一双手不可,今天时间也已经这么晚了,两位辛苦了半夜,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桑拿城复营业,我通知大马哥,他肯定要赶回来,当面把酬劳给两位,好好谢谢两位。”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但是我一直觉得,李大马把我们请到桑拿城来,并不是要我们来除掉这里的厉鬼这么简单的事,他把我们带到那间废弃的仓库,有意让我们听到他和王定山还有黎叔等人的谈话,在那时候我和二叔推测,他应该就有特别的用意,但是这个特别的用意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但是从李大马为人处世的行事方法中,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做什么事情,都要找一个他认为合适的理由,而他和王定山、黎叔等人那次密谈内容涉及到了他罪恶的一切,而我和二叔在他的有意安排下,正好听到了这一切,而这一点足以成为我们不如他意的时候,他除掉我们的理由。 此时李大马仍没有现身,谈好的报酬这种小事,完全没有必要等到他回来,徐主管的话虽然在情在理,但是这种看似客套的留客方式,却叫人舒心不起来,我想不让我走了,这才是李大马的交代,但此刻我却一刻也不想留。 我看看二叔,二叔说:“走吧,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 我们听徐主管的安排,到了卧房睡觉,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 迷迷糊糊中,我听我的门被打开了,我猛然起身问了句:“谁?” 来说小声说道:“嘘,翔子,是我。”原来是二叔。 我正要开灯,被二叔拦住了,我问二叔来做什么,二叔叫我赶快穿衣服,说:“走啊。” 我说:“几点了,天亮了吗?你钱不是还没拿到吗?” 二叔说:“没亮,三四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什么钱,赶紧走吧,钱财乃身外之物,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但是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等李大马回来,就晚了。” 我问二叔:“我们去哪?” 二叔说:“去哪都行,我感觉事情不对,这是个是非之地,留不得,原本还想能拿到钱就走,现在看来,李大马是压根没打算给钱,再留下来,恐怕有杀身之祸。”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二叔说:“李大马这人心狠手辣,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总之是咱们要离这人越远越好。在那间废旧车间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他故弄玄虚,让狗胜把我们关在屋里,开了电视,但是那根本不隔音,他是要我们听到他们说的话,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叫我们不能置身事外,我一直想,他可能有其他用意,但是就是不知道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刚才就不该回来,是我失策了。” 我说:“你还知道啊,二叔,你就是平时太贪财了。” 二叔说:“你小子,知道个屁,你以后就知道了,钱可是个好东西,能拿白不拿,更何况本来就是说好了的事情。” 我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裤,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的吗?” 二叔说:“你小子,知道个屁,这叫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是咱叔侄俩的命最重要,懂了吗?” 我一笑,便同二叔出了门,步子放的极轻。 此时正是凌晨夜深,桑拿城的人应该都还在熟睡,正是我和二叔逃出去的好时候。 我和二叔一路小步小楼,倒也通常,很快就到了一楼的大厅,眼看还有二三十步远,我们就要出门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 “站住。”我们回头一看,正是李大马,十几个小弟很快上前来,把我们包围住了,徐主管正站在李大马身边。 李大马走了过来,笑问道:“高大师,小高大师,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听说,你们已经帮我除了恶鬼,我酬金还没付给你们,还没谢过你们,怎么能走呢?这要传出去,岂不是有损我李大马的名声吗?这可不是我李大马的待客之道,高大师,你这是陷我李大马于不义啊,这叫我李大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在江湖上立足,嗯?” 这李大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有些神出鬼没,看徐主管站在他身边,应该是他做了紧急汇报,这个徐主管原本是李宝收一手带出来的,现在又深受李大马的信任,他看起来老实巴交,确实不简单。 二叔笑道:“大马哥严重了,驱邪避鬼,本就是我道门中人的本分,我们不过是尽力而为,入道之人和出家之人,本就是一样,应该两袖清风,又岂敢贪念酬劳,倒是大马哥这几日食宿安排颇为妥当,倒叫我们宾至如归,如同在家里一样的感觉,足以见大马哥待客有道,十分的大度气量啊。” 二叔这一番话,却也回的好。 第六十七章 用意 第六十七章用意 李大马说道:“说得好,想不到高大师不仅道法高深了得,说话的功夫也不弱,佩服佩服。?八<〈一中〈文〔网[?〈[ ” 二叔说:“大马哥过奖了,只是今日我叔侄还有急事,还请大马哥放行,改日我们再来拜会大马哥,以感谢这几日的盛情款待。” 李大马说道:“放行?怎么放行?” 他说着从徐主管手里接过两打钱,走过来,亲自拉出我和二叔的手,然后把钱递给我和二叔,一人一打,看厚度应该是一万,九七年这个钱真不是小数。 我和二叔并没有推辞,接在了手里,但我心里明白,这钱他能给我们,当然也能拿回去。 李大马接着说:“这是二位的酬劳,走嘛,就不用走了,二位不想问问,我李大马为什么要留你们吗?” 二叔问道:“为什么?” 李大马说道:“因为二位是人才,是真正的大师,我想留二位和我一起共谋一番大事,共享荣华富贵。” 这当然是一句骗人的鬼话,只有鬼才会相信,这一招他在赵德喜和赵德福身上真是用的淋漓尽致,叫人心惊肉跳。 李大马接着说:“你看,我递给二位手上的,这只是小钱,难道两位没想过要这手上的钱生钱,钱越来越多,就像生儿子一样,生他个满屋满堂?” 李大马的话,当然是一句也不能信,看来他终于打算说出,把我和二叔弄到这里来的真正用意了。 二叔说:“这样的好事当然想,但是我给自己算过,没有那个命。” 李大马笑道:“高大师也真是会说笑,像高大师这样的得道高人应该知道,这命由人定,不由天道理,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人定胜天,以高大师的本事足可以逆天而行了,我看高大师你就不要谦虚推辞了。” 二叔笑道:“哪里的话,天道不可为,我等凡夫俗子,又岂敢妄言逆天而行。大马哥不妨说说是什么事,若是我有这个能力,能帮得上的,定当效劳,虽然我叔侄还有急事在身,但大马哥的事,我们定当倾尽全力。” 李大马笑道:“对嘛,高大师,这才对嘛。我知道这件事情,您一定帮得上忙,而且是举手之劳的事。” 二叔说赔笑道:“哦?承蒙大马哥抬爱,看得起,我心中惶恐,怕大马哥错爱,所以究竟是什么事,还请大马哥明示。” 李大马说:“那日,我带你去我那间仓库,你可听见了我和老黎的谈话了吗?” 二叔答道:“没有听见,我们叔侄在屋内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大,未曾听见大马哥在外面谈的是什么。” 李大马笑笑:“好,高大师果然是好风格,我喜欢,”他转念说道,“其实呢,包括和王定山的谈话,我是有意安排你听的,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二叔继续赔笑:“恕我愚钝,不明白大马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马说道:“我的意思是,和黎叔那两千万的生意,我希望能和你合伙,我们一起做,事成,我们五五分。” 李大马说着,招了招手,徐主管提这个小挎包,马上就过来了。 李大马接过徐主管手中的挎包,提到我们面前,把挎包的拉链打开,让我和二叔把拿着钱的手伸出来,然后他把手伸进挎包,一打一打的拿出来的竟然是钱,他将钱就这样一打一打的垒在了我和二叔拿钱的手上,我们两人手上足足又垒了十打,也就是十万,我和二叔每人十万。 李大马这时看着我和二叔说道:“那,高大师,这是定金,相比这两千万的生意,不过是九牛一毛,一点小意思,你们叔侄手上现在拿的不过是二十万,是不是觉得沉甸甸的?你想想,到时候一千万堆在你们面前,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吧。怎么样,高大师,两千万的生意,可在你一念之间哦?有没有心动?哈哈哈……” 李大马这时不说,我和二叔心中已然明白了,他是要我和二叔帮他炼尸炼小鬼,来制作续命灰,这本就是他和黎叔谈好的两千万生意的内容。 他此时拿出的这二十万只不过是惺惺作态,放长线,钓我和二叔这两条大鱼就范,而我们一旦答应了他,便将再无回头之路,而且他所给出的一千万的诱饵,也只是诱饵,就算我和二叔帮他做了这逆行倒施的事,这个诱饵也绝不会变成现实。最后的结局只会是狡兔死,走狗烹。 但是这同时也给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那就是炎鲁子那妖道士回到市里之后,李宝收失了踪,李大马虽然接手了李宝收的生意,但是那妖道却并没有投靠李大马,而在他把老沈练成双生坐头尸王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私心盘算,所以他此时应该也没有和李宝收在一起,他应该是独自藏匿在市里某地。 而李大马没有了妖道士炎鲁子的帮助,也就无法练成续命灰,做不成和黎叔那两千万的生意,所以他想到了我们,请我们道桑拿城来帮他捉鬼其实也是一个试探,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从他在石场嘲笑二叔给老张的儿子批命没批准的事,就可以看出,他实际上对我们的能力是怀疑的,但是两千万的生意迫在眉睫,他拖不了多久了,他虽然在市里凶狠有实力,但是应该还是干不过以黎叔为代表的财团,所以他想试一试。 而这次试探会有两个结果,第一个,我和二叔不过是江湖骗子,混口饭吃,除不了桑拿城的厉鬼,结局是他以我们在车间内听到了他的秘密为理由,解决掉我们,第二个是,我和二叔有这个能力,除了桑拿城的厉鬼,我们有这个势力,他便可以晓以利害以钱作为收买,要我和二叔帮他炼尸,成为他的赚钱机器,而终有一天我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还是会以我们知道他的秘密为理由,做掉我们。 现在看来,我和二叔的境遇是第二者。 这时徐主管帮腔说道:“二十万可不少,现在煤矿里死个把人命,也就是三四万了结的事情,这二十万可以买六条人命了,高大师恐怕这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大马哥这是诚想邀请两位共谋大事,可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徐主管这句话说好听点,是邀请,实则是威胁。 第六十八章 躲藏 第六十八章躲藏 我和二叔都明白,这件事情一旦答应了李大马,帮他炼尸炼小鬼来制作续命灰,就会人神难救,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八<〈一中〈文〔网[?〈[ 李大马笑道:“机会难得啊,高大师,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是去是留你可要想清楚哇,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遇,都有这种财的好机会。” 李大马的话听起来确实相当诱惑,叫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既然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们当然不好再假装不知道。 二叔点点头说道:“确实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有。” 徐主管接过话说:“我就说嘛,高大师这么通达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和大马哥合作,我们从此就是一家的兄弟了,更何况大小姐对小高大师颇有好感,大马哥一向视大小姐为掌上明珠,最为疼爱不过了,大小姐的事情是全凭她自己做主的,我相信,大小姐也一定愿意让小高大师留下来,可不要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心意哟!” 李大马一听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道:“哦?这倒是好事,”他说着看看我,“小高大师一表人才,器宇轩昂,难怪丽丽会喜欢。嗯,不错不错。也怪我这当爹的不合格,全没看出来丽丽的心思,只要丽丽喜欢,想怎么样,都随她了,我这做爹的绝不干涉。” 这李大马为达目的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李丽丽当然可以作为一个筹码和条件,而徐主管说出这件事情,就是别有用心了。 此时话到了这个份上,也到了我和二叔必须表态的时候,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无法预料。 我看看二叔,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但眼神里传达的信息却是待会随机应变。 李大马和徐主管都在等二叔的回答,只听二叔说道:“我叔侄俩本是山野小民,并无大志,实不敢攀龙附凤,而对于炼续命灰这种伤天害理,逆行倒施的事,我叔侄没有这个道行,也没有这个本事,让大马哥失望了。” 二叔说完走过去,将钱放进了李大马脚下的手提挎包里,一分也没有留,我也跟着将钱放了进去。 我当然明白二叔的意思,李大马面子上重情、重规矩、重道义,我们将原本属于我们此次酬劳的两万块钱还回去,一是等于放低了姿态,表示对不能接受他邀请的一分歉意,二是我们没有拿酬劳,李大马面子上怎么样也欠我们一个人情在那里,所以待会无论情势演变的多么糟糕,李大马若想对我们难,在他最爱面子上的这三点,他怎么都说不过去。 李大马收起了脸上的微笑,看着我和二叔,没有说话,也没有愤怒,许久他点点头,说道:“这么说,高大师还是决心要走咯?” 二叔说道:“我叔侄却有急事,对大马哥的盛情邀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爱慕难助啊。” 李大马忽然大笑道:“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走好,不送。” 他说完便扭头转身,背对着我们,走向了厅内。 我和二叔起身要走,但李大马的小弟们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李大马远远说道:“让他们走。” 这时李大马的小弟们才让开了路。 我和二叔走到了门口时,只听徐主管在背后远远喊道:“高大师和小高大师走好,好自为之吧。” 徐主管的这句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种提醒。 我和二叔很快走出门去,出门后连走带跑,一直跑出了两条小巷街道,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问二叔:“李大马真的就这样放了我们?” 二叔说道:“当然不会,他只是不想事情出在桑拿城里,出在他的地盘上。但这又不像是他的猖狂狠毒作风。”过了一会,二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听闻到了某些风声。” 我问二叔:“什么风声?” 二叔说:“省厅的万队。这种大人物下来,行动任务要想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万队此行的任务就是端掉以王定山、李宝收和李大马为的涉黑涉腐团伙,李大马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但他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我们,所以赶快走,小心为妙。” 我问二叔:“我们去哪?” 二叔说:“先避一避,李大马的马仔很可能会追上来,在外面解决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天亮了,我们去找龚太江,不然在哪都不安全。” 就在这时候,凌晨寂静的街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是一群人,应该就在隔壁巷子,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我和二叔本能的意识到了危险,我问二叔:“怎么办?” 二叔说:“找个地方藏起来,先。” 此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跑,在空旷的街道上我们很容易就被现。 但是往哪里藏呢?我和二叔四处环忘,四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藏身之所。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咒骂声:“草,两个杂毛道士,跑哪去了,还溜得真快,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大马哥也真是的,在桑拿城就把他俩做掉,直截了当,非要放他们走。” 果不其然,事实证明二叔的担心和分析果然是正确的。 就在这万分火急的关头,在我们不远的街角处,有一个垃圾堆映入我们的视线,垃圾堆了有一人多高,旁边有几辆垃圾车和几个垃圾桶,一个乞丐正躺在垃圾车下,睡的正香。 几乎不用思考,我和二叔立马冲了过去,我正要往垃圾桶里钻,二叔拉住了我,顿了一下说:“钻到垃圾里面去。” 我和二叔三两步爬上了垃圾堆,靠着墙边的缝隙开始刨,还好这些垃圾都是些生活日常垃圾,比较松软,我们很快刨了一个坑,我和二叔钻了下去,又伸手扒过垃圾盖在头顶上,完成了躲藏。 就在这时候,嘈杂的脚步声也随之而至,此时我们听清楚了,脚步声中还夹杂着铁器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看来应该是他们拖着的砍刀了。 第六十九章 乞丐 第六十九章乞丐 这行人很快就来到了我们躲藏的这个垃圾堆旁边。网 我和二叔屏住呼吸,一颗心简直提到嗓子眼了,从垃圾堆叠的缝隙中可以看到,这一行有十几个人,手里提的果然是一米多长的砍刀。 这行人四下张望,嘴里谩骂,大致意思就是我和二叔跑的真快,一溜烟功夫就不见了,这要是空手回去,只怕没办法向李大马交代。 一行人商议了一阵,最后有人提议道:“不行了,干脆到肉案子上给咱们刀抹上血,回去就说已经把那两个杂毛道士做掉了。这冷火秋烟的,连个人毛都没有,到哪儿去找啊。” 这话一出,领头的立刻一巴掌扇在了他后脑勺上:“你个猪脑子,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大平生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了,没找到顶多回去受个教训,挨顿打,你要是骗老大,当心你的小命吧,猪脑子。找不到也继续找,一直找到天亮了为止。” 领头的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要害,一行人顿时不说话了,准备出继续在附近这一带搜查。 就在刚要迈出步子的时候,领头的似乎现了什么似的,忽然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垃圾堆,众人迈开的步子跟着他停了下来。 领头的慢慢靠近了垃圾堆,走了垃圾桶旁,小心翼翼的逼近,然后猛然拔刀狠狠的刺了进去,一看这股劲便知其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将四个垃圾桶刺遍了之后,没什么现。 然后又将矛头转向了我和二叔躲藏的垃圾堆,一连往垃圾堆里面刺出了十几刀,此时幸好垃圾堆得多,堆得厚,不然就刺到了我和二叔身上,他连刺了十几刀后还是没有什么现,这时有人提醒他说,有个乞丐。 领头的走过去,将垃圾车推开,用脚踢了踢那个乞丐,喊道:“嘿,老乞丐……” 老乞丐翻了个身,咧脸看了看他,声音沙哑说道:“各位大爷行行好,就让老乞丐我在这睡个觉。” 领头的说道:“问你个事。” 老乞丐说:“大爷,您问。” 领头的说:“看见有两个人过去没有?” 老乞丐想了想说:“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过脚步声。” 领头的说:“看到他们去哪了没有。” 老乞丐随意指了一条岔路说:“听脚步声,应该是往那边去了,嗯。” 领头的点点头,说道:“老乞丐,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有你好受。” 老乞丐怯懦答道:“哪敢啊?我就一乞丐,大爷您看您这,放我一条生路吧,,确实听到有脚步声往那边去了。” 领头的这时候一招手,说道:“走。” 一行人跟着他这才朝着老乞丐指的岔路方向,扬长而去。 我心中的第一个反应,这个老乞丐为什么要救我们呢,但一想也许他真的是睡着了,压根就没现我们,这么晚的夜晚,也不是没有赶路的人,也许他确实听到了朝他所指方向的赶路人。 许久,等到确定这行人终于已经走远了的时候,我和二叔这才从垃圾堆里爬了出来。 老乞丐依然躺在垃圾车下继续睡觉。 我们走过他身前时,二叔忽然停了下来,说道:“多谢了,老人家,你也赶快走吧。” 老乞丐沙哑回道:“你们赶快走吧,等他们找回来就麻烦了,老乞丐我贱命一条,腿脚也不好使唤了,这就是我乞食的地方,跑?我能跑到哪去?不过前边绕过三条街,倒是有个藏身的好地方,你们可以去躲躲。” 二叔问道:“什么地方?” 老乞丐说:“火葬场。” 二叔说道:“好,谢谢老人了,那你?……” 老乞丐说道:“我啊,一把老骨头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要是他们真把我这老骨头踢散了,打散了,去了火葬场,就消停了。” 我和二叔也不迟疑,再耽误时间,被这行人找回来就麻烦了,这老乞丐既不愿意去,我们也就不好强求。 我和二叔立刻狂奔而去,跑了一阵子,也累了,我们放缓了度。 我问二叔:“咱们真的要去火葬场躲吗?” 二叔说:“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哪不能躲,我们为什么偏要去火葬场呢?” 我说:“我觉得,那老乞丐似乎像是有意指点我们去火葬场一样。” 二叔说:“说到正点上了。” 我说:“他为什么要指引我们去火葬场呢?” 二叔说:“不知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也许,那里有什么秘密。有或许,他只是一个看破世事的老乞丐,出于好心,想救救我们,这也很有可能。” 我说:“但愿如此。”我又问二叔,“那我们真的要去火葬场吗?” 二叔说:“有人给我们指了明路,为什么不去,看看也好,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收获和现。况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李大马接手了李宝收的生意,市里繁华地带肯定遍布他的耳目,此时去火葬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这老乞丐真是我们的贵人。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一点不对。” 我问二叔:“哪不对,你想到了什么?” 二叔说:“就是‘火葬场’这三个字,不对。” 二叔又着重强调了火葬场三个字,我脑子里一转,这三个字最近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猛然间我想起来,是在桑拿城,我们同龚所长一起讨论案情的时候,根据龚所长他们的调查,还有我们从赵德喜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可以确定的是,李宝收的生意其中一项就是涉及到了丧葬业,又根据沈太婆留给我们的线索,他儿子沈宝喜生前是在李宝收的炼钢厂工作,龚所长他们着重调查了李宝收的炼钢厂,现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炼钢厂,因此我们综合了所有的因素推测,所谓的李宝收的炼钢厂应该是实际上由他控制的火葬场。 而此时老乞丐把我们指引向火葬场,这期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想到这一层,那老乞丐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引我们去火葬场,就不重要了。 看来我们还必须得走这一趟。 第七十章 瞎子 第七十章瞎子 市区不大,虽然我们并不熟路,但是按照老乞丐的指引,绕了三四条街巷,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火葬场。?八一[(中?<文〔<网? 火葬场在一处山沟里,远远就能看见突起高耸的烟冲,四周是一片低矮的棚户区,殡仪馆就在棚户区里。 “去哪?”我问二叔,“真要跑到火葬场去躲?” 二叔想了想说:“到没有这个必要,咱们去殡仪馆,”二叔说着看看表,“这个时候,殡仪馆肯定有人哭丧守灵出殡,有人反而好躲。” 我说:“但是那个老乞丐为什么要指引我们去火葬场呢?” 二叔说:“也许,他只是好心,随口说的,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他毕竟只是一个老乞丐。” 我点头说:“也是。是挺好心的。” 我问二叔几点了,二叔说五点多了,天快要亮了。 我们走进棚户区,很快绕到了殡仪馆门前,门是开着的,里面灯火通明,聚集了不少人。 秋冬天气本是老人们最难熬的时候,看里面情况,应该不止一家有人过世了,礼堂里是哭得撕心裂肺。 我和二叔混进了等待出殡的人群里,此时离正式出殡的时间还早,我们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一夜下来是凶险疲惫至极,此时往这一坐,不知不觉我靠着二叔就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揉揉眼屎,正是艳阳高照的天气。 二叔也相继醒来,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此时出殡去火葬场火化的队伍都已经出走了,殡仪馆内没什么人。 我问二叔现在怎么办,二叔说去找龚所长他们。 我们走出殡仪馆,太阳照得人暖烘烘的,就是身上很不舒服,需要洗个澡。 殡仪馆门口的小巷子里,摆摊卖杂货,看相算命的也都相继开张了。 看有人出来,便开始叫卖吆喝拉生意。 我们一路走过去,二叔眼睛突然一亮,盯着一个算命看相的瞎子,上下打量着看。 我问二叔怎么了,二叔没有做声,而是走到瞎子跟前坐了下来。 这瞎子,除了眼睛与常人不一样,有些外凸泛白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瞎子感觉到有人来,问道:“这位老板,您是要看相还是算命啊?” 二叔说:“我长什么样,你都看不见,怎么看相,还是算命吧。你说呢?” 瞎子这时说道:“老板,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李瞎子的名声,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地界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我有一手绝活,您可能没有听说过,想听听么?” 二叔顺势问道:“你不妨说说看,是什么绝活。” 沈瞎子饶有兴致的说道:“叫‘听音观相’,也就是说,听你的声气,就能看出你的相,厉害吧,这可是我老李的独门秘籍,你上谁哪也找不到第二家,那些个瞎子,看相在你脸上乱摸,那叫看相吗?都是他妈假的骗人的,再说了,你愿意让他扣了屁股,抓了屎腥子的手在你天上乱摸吗?你肯定是个球不愿意啊,我跟你说在我这,就不同,而且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二叔点头说道:“听起来是不错。你姓李是吗?” 瞎子似乎听出来了我们并不是来算命的,这时改了口气:“不错,是姓李,木子李的李,有什么问题吗?这位老板,你要是来照顾我瞎子生意的呢,我倒是可以坐下来陪你聊聊,但要是来打听我姓氏的,我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你,到别家去吧,我这点小本生意,时间耽误不起。” 二叔一笑,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百元,递到瞎子手中说:“摸摸看,有几个人像。” 瞎子接过钱,用手指在整张钱上面抡了一边,然后笑眯眯说道:“四个,果然是个老板,既然如此,那我瞎子就陪老板聊聊好了,老板有什么只管问,”他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接着说,“我李瞎子是无所不知。” 二叔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妨听音观像,看一看,四个人头的票子我这还有。” 李瞎子笑了:“既是同道中人,就自报家门,自报姓名吧,你这么大的来头,这么大的老板,又何苦危难一个两眼漆黑的瞎子呢,您说是不是。” 看来这瞎子算命是糊弄人的,他所谓的听音观像也是假的,但是他虽然一双眼瞎了,却仍然能从话语意思中察言观色,洞悉对方话语意思,看来是个老江湖,虽然是个骗子,但还有两把刷子。 二叔说:“你姓李,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李瞎子说:“什么人?” 二叔说:“这个人,名字叫李宝丰,应该算你本家。” 李瞎子摇摇头说:“不认识,这李姓,乃是百家大姓,姓李的人何止千千万,我又怎么会认识这个李宝丰呢?” 二叔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他绝不会问些没有来由的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这个李瞎子竟是李宝丰本人? 只听二叔接着说道:“这么大的人物,你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吧?连我这乡下来的乡巴佬,都听说了,李宝丰有个弟弟,叫李宝收,如今可是咱们这市里的富,有钱的很啊,他哥哥李宝丰也是跟着沾光,做了大老板,光宗耀祖,富贵荣华是一辈子也享受不尽啊,他这弟弟,对他这哥又好得不得了……” 李瞎子听到这,忽然有些激动,打断了二叔的话:“不过是白眼狼一条……这种人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说人各有命……” 二叔又说:“既是同道中人,你给我看相算命的时候,我也给你看了相,算了命,你是富贵命啊,大富大贵的命。” 李瞎子忽然大笑道:“真是笑话,这位老板,大富大贵的命,我还用在这靠卖弄嘴皮子糊口?直说吧,你是谁,别卖关子了,屁放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开正题儿嘛。” 二叔这时候才说:“我姓高,叫高九,你可认识么?” 李瞎子听完哈哈大笑起了来,说道:“好、好、好,真是出门遇贵人啊。”说着他起身收了摊子,又说道,“今儿的生意就不做了。” 二叔问:“怎么不做了?” 李瞎子说:“遇到了贵人,还做什么生意,喝酒去了,走吧。” 看来,这李瞎子就是李宝丰,也就是李宝收的哥哥无疑了。 第七十一章 兄弟 第七十一章兄弟 我们跟着李宝丰一路走出殡仪馆门口的这条巷子,在棚户区里绕了几条弄堂,很快到了他家里。八[〈(?一中{〈文网 ] 两间本就不大的砖瓦房是打通的,合为一间,屋内陈设相当简陋,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张床、几个小板凳、一张老旧写字台上摆着个煤气灶,这就是屋子里面的全部了。 我们心里有个疑问,这李宝收如今成了市里的富,几年前他就了大财,衣锦还乡的时候,他的这个大哥李宝丰是风光跟在一起的,以后李宝丰回乡,借着弟弟的风光,到乡里也是一时风头无两的人,但眼前的光景却是寒酸如此,每天要靠着卖弄嘴皮子骗人,混口饭吃过日子,而且看屋内物件的成色样子,他应该是在这里生活很有一段时间了,这种境况和身份的转变,使人不禁想知道,他和他这有钱的弟弟只见究竟生了什么呢? 进屋后,李宝丰招呼我们随便坐,顺口说了句,自己住在这已经两年了,说完又叹了口气,然后给我和二叔去泡茶,这时候我才现,李宝收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原来他并没有瞎。 他转身过来给我和二叔递茶,看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一笑说道:“假的,是毛玻璃,找人做的,跟隐形眼镜一样,贴在眼睛上的。” 原来如此。 他又问二叔:“这位小兄弟是?” 二叔说:“我侄子,”然后又说了我父亲的名字,李宝丰点点头,说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喝了口热茶,二叔问道:“嫂子呢?” 李宝丰坐下来说:“还说得,那会有钱,离了,娶了小老婆,如今这幅光景,小老婆哪还愿意跟,早跑了。”他转念又说道,“人这一辈子啊,就是这个球样,你看我每天摆个摊子,我连自己的命都算求不准,哪还能算得准别的人命,骗人的玩意,混口饭吃,今儿不就被你揭穿了嘛,不过老高,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你看我头也剃了,眼睛搞成这样……” 二叔说:“看着面像,也没全认出来,不然就不会说那么多废话了。” 李宝丰说:“哦,原来你是在套我啊,不过话说,你怎么跑着来了?” 二叔笑着说:“有人指点,专程来看你的。” 李宝丰说:“别开玩笑了,我如今这幅光景,隐姓埋名,躲在这,没几个人知道。” 二叔顺话问道:“那你弟弟知不知道?” 李宝丰说道:“他应该知道吧,谁知道呢,他也没管,也没看,也没问过,我这样还不是他搞的,后来我也想通了,钱是他赚的,都是他的,我跟他不过是一个妈生的旁人,沾他的光,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那几年,舒坦日子也过够了,我没他那个命,吃不了他那碗饭,那就得认命,现在日子这么过,也挺好。从此兄弟是路人。”他看看二叔,又问道,“谁指点你到这来的?” 二叔说:“说着玩的,到这来躲命的。” 李宝丰说:“你得罪谁啦?难道是李大马。” 二叔玩笑说:“就知道你神机妙算。” 李宝丰说:“你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的本事,不敢班门弄斧啊。不过你怎么惹上李大马的?” 二叔说:“还不是因为你弟弟。” 李宝收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这趟来市里,也是为保收子的事情啰?” 李宝丰说:“也好,早晚有这么一天,由你来清算也好。死了能留个全尸。” 李宝丰这句话的意思,表明对于李宝收所干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我们此番机缘巧合,遇到他,应该能得到不少有用的线索信息,也许这些线索信息,能够帮助我们将那妖道士炎鲁子连根拔起。 二叔说:“放心,现在是新中国,法治社会,顶多就是个死刑,枪毙,又不像古时候,五马分尸。” 李宝丰点点头说:“也是。你这趟找我,恐怕有很多话要问吧。” 二叔说:“事关重大,李大哥,你是明白人。” 李宝丰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迟早的事,我都清楚。” 他说着起身站了起来,看看灶台案板说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搞点菜,搞点酒,咱们边吃边说。我亲自下厨,这人啊,不憋不行,你们叔侄俩尝尝我厨艺。” 说着李宝收换了件皮衣,这便出门买菜去了,叫我们在家里休息着等会。 李宝丰出门后,我和二叔随口聊了几句,二叔说以前在李家湾那边闹过夜,李宝丰代他弟弟李宝收一起回来赶礼,坐一起吃过几次席,算是熟人。 前几年,逢年过节,他们兄弟一起回来过,那时候关系还好的很,李宝收张口不忘夸他这大哥,却不想如今这兄弟关系竟到这一步。看来李宝丰后来少有回乡里去,大家都以为是他兄弟生意做得大,太忙没有时间。 现在才知道,他和弟弟李宝收关系闹后,没有了以前的财势和地位,这人都是爱面子的,他后来少有回乡里去,原来是这个缘故。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李宝收大袋小袋的提了回来,说他落魄住到这之后,便和以前的人断了来往,时间久了,也怪憋人的,今天我们来了是稀客,要好好招待招待我们。 我和二叔倒是挺能理解他的心情,一个人要是独居久了,难免心中苦闷寂寞,我们的到来,虽然带着目的性,但恰巧能给他派遣一下心中的寂寞。 虽然条件简陋,李宝丰此时下起厨来,倒还像模像样,他边准备菜边和我们聊着,说他这两年也是在不好意思回去,就没回去,连老亲娘也没管,说他弟弟虽然对他这样,但终归有钱,老亲娘应该不会管,所以他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这两年,他也就和他那妹夫老沈联系的频繁些,老沈前些日子还来看过他。 二叔说,恐怕老沈以后都不会来了,他问老沈怎么了,我们就把老沈的事情对他说了,他听完是恨得咬牙切齿,大骂李宝收这个畜生,骂完又问他妹妹,我们说她在县公安局,问完话,应该就放回去了。 第七十二章 往事(上) 第七十二章往事(上) 李宝丰很快炒了四样小菜,摆出卤菜凑了七个盘,锅里焖了米,他又拿出一瓶二锅头,我们边吃边喝边聊。八<(一<小说[?网 二叔说,不会是假酒吧,我知道二叔也是被赵德喜和赵德福那顿假酒喝怕了,李宝丰说哪的话,快把钱的酒,那家店子是他常去的,常喝那家的酒,哪还能有假,就是酒不高档,叫我们别嫌弃,平时都是他一个人的茶饭,也没那么多讲究,吃饱肚子就行,今儿个我们来了,他也算是过个年。 言语中无不透露着他现在生活的寒酸。 二叔问道:“照说,你们亲兄弟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李宝丰抿了一口酒,酒的辛辣,让他皱了皱眉,一口酒还没吞下去,不知道是怎么的,呛着了,不停咳嗽了起来,看来是二叔的问话,触及到了他们兄弟感情中,他最不愿意提的部分,他一口酒到嘴里,因为这件事情分了神,所以呛酒了。 许久,李宝丰才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得从他出生的时候说起……他和我那妹妹其实是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就死过一次,是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孩子。五九年闹饥荒,为了保他们的命,也保我们自己的命,老亲娘将他俩送了人,后来那户人家出了事,家里情况好了些,才又收养回来的,要论感情,还是他和我这妹妹的感情最要深,最要好。” 二叔问道:“生下来就死过一次,这话怎么说?” 李宝丰回忆道,四十七年前,也就是新中国成立的第二年,在鄂西山区,反动派的残余势力活动仍然异常猖獗,其中一部分已经转化成了土匪,匪患不断。 这些土匪因为背后有境内外反动势力的支持,行事残忍,无所不用其极,意图以山区农村为根据地,有朝一日能够颠覆国家,********。 这年十冬腊月,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地里拔起的萝卜,咬一口,都是满嘴的冰渣子。 李宝丰这年七岁,他老亲爹是两年前死在了土匪手上的,那时候还没有建国,老亲娘后来又被土匪侮辱了,正挺着个大肚子。 母子两人相依为命,无依无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能四处讨米为生,就是俗话说的乞丐叫花子。 眼看老亲娘是肚子越来越大,七岁的李宝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日,母子二人讨米,走了十几里地,收获了半碗带糟糠的碎米,到了日落黄昏的时候,准备回家煮口米汤来吃。 许是这一天饿得太久,走的路太远了,回去的路是越走越乏力。 十冬腊月,天黑的快,气温降的也快,母子两人走到一处小山岗上时,天已黑定,枯草落叶上已是起了满地的白霜,天边淡淡有云,漫天不见星斗,冷风嗖嗖,只在天边挂着弯银钩似的毛月亮。 李宝丰的老亲娘走到此处时,突然小腹阵痛,脸上额头虚汗不止,是再也走不动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莫不是要临盆了,只是此时身处在荒山野岭之地,该如何是好呢? 李宝丰一看老亲娘是痛苦不堪,慌慌张张将她扶靠到一块斜倚在土堆的大青石上,青石冰冷,但此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等到老亲娘平稳,舒坦了许多,李宝丰这才松了口气,他转眼朝四周望了望,猛然间现,这块山岗上竟是一片坟地,坟头鳞次栉比,几只狐狸正在坟头刨尸,而他老亲娘此时倚靠躺着的竟然是块墓碑,李宝丰吓得是没站稳,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山林间,一声老哇的叫声传来,天边黑云翻动,隐去这弯毛月亮,四下寂静,没有了月光,已是分不清方物了。 老哇接着又是几声叫,坟头间已不知何时燃起了点点磷火,冷风吹得坟头的杂草左右晃荡,老亲娘临盆在即,气氛一时诡异至极。 年幼的李宝丰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事情,是吓的手脚并用,退缩着回到了老亲娘身边,此时的老亲娘已是羊水破了,肚子里的孩子即将出世,痛苦不堪,李宝丰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体里的一块肉,这女人十月怀胎生孩子,就如在身上割肉。 李宝丰老亲娘痛苦难忍的嘶喊声是撕心裂肺,响彻这片小山岗,但是荒郊野外,哪里有人能听,有人能应,此时只能靠自己,天便是指引。 好在上天保佑,老亲娘好歹生过一胎,还有些生产经验,随着一声婴儿呱呱的啼哭声响起,第一个孩子顺利出世了,是个女婴,紧接着第二个孩子也出世了,是个男婴,这就是后来的李宝兰和李宝收。 新生的婴孩,对于父母来说本是一桩喜庆,但是李宝丰的老亲娘,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婴孩在坟间出世,本就是不吉利的事,况且这母子俩此时是饥寒交迫,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样能养活得了这一对孩子呢,而此时,刨尸的狐狸听见新生婴孩的哭声,已是一步步紧逼了过来,站在在一旁,盯着老亲娘怀里的两个孩子虎视,李宝丰站起身来撵了一阵,但是狐狸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老亲娘是眼睛一转,心一横,做了一个李宝收怎么也没想到的举动,他竟将刚出生的两个婴孩抛向了刨尸的狐狸,看来是不打算要这两个孩子。 狐狸叼着孩子就跑,七岁的李宝收起身去追,却被老亲娘叫住了。 李宝收问:“娘,为什么不让我去追,那可是弟弟妹妹啊?” 老亲娘冷冷说:“他俩本就是野种,留在这世上也是多余。” 从这一天起,李宝丰知道了他老亲娘口中野种的意思,因为弟弟妹妹并不是他爹亲生的,虽然同属一个母亲,但是在血缘关系上却有了一种阻隔,而弟弟妹妹是土匪留下来的种。 就在狐狸叼走两个孩子,李宝丰母子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问道:“孩子是你生的?” 母子俩回头一看,身后石案上正站着一个人,怀里抱着两个孩子,背上扛着把猎枪,枪口挂着几只兔子和狐狸,看来是个打猎的。 第七十三章 往事(下) 第七十三章往事(下) 原来在李宝兰和李宝收出生的时候,还有这样一出曲折的遭遇,也正是这个老猎户救了李宝兰和李宝收姐弟。?〈 ?八一小(说网 老猎户听了李宝丰老亲娘的遭遇后,心生同情,加上自己膝下无儿无女,于是便收了这两个刚出生的婴孩做干儿子、干女儿,此后只要是老猎户打了野味,便常来李家照应着。 李宝丰和老亲娘的日子也总算是好过了些,虽然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但就是在这样的饥荒中,一把一把的把李宝兰和李宝收拉扯大了。 而这个老猎户却从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住址,以及其他个人信息,就这样神龙见不见尾,每次出现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但在李宝丰和他老亲娘眼里,老猎户是个好人,对他们有恩情,他们也就没有特别多问什么。 直到李宝兰和李宝收五岁的时候,这个老猎户突然有天消失不见了,也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李宝丰母子去附近村寨的时候,也顺便打听过,但是没有人认识这个老猎户,甚至从来就没有人见过,有这么一个老猎户的存在,他是从此隐形无踪,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 李宝丰母子也没多想,只在心里惦念着,这个老猎户是个好人,好人终有好报。 李宝兰和李宝收渐渐大了,不需要专人看管了之后,李宝丰母子每日里是拼命在地里做工分,现在是一家四口,求得也是个糊口。 但是好景不长,四年后,也就是一九五九年,国家生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天干地旱,加上国家政策错误的******,在不具备条件的情况下,大力展工业,全面荒废了农业的展,当年开始,全国大面积的良田好地是颗粒无收,很快爆了粮食危机。 随之而来的便是饥饿、死亡和瘟疫在整个国家蔓延,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宝丰他们一家四口已是命悬一线。 很多人过怕了啃树皮吃树根的日子,开始了逃荒之路,但是李宝丰老亲娘却坚决不逃。 李宝丰是长兄,年龄大,身体也壮实,还能抗,还能熬,但是弟弟妹妹却已经瘦弱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加上疾病缠身,每日虚汗不止,再没有吃的,没有药来治病,恐怕很快就熬不过去了。 许是心中心结在作梗,老亲娘再次展现了她的残忍,对这对姐弟不管不问。 可能在她心中,因土匪的侮辱而生下来的孩子,并不是她的孩子,只是野种。 这种观念想法一根深蒂固,两个孱弱的孩子,就只能等死了。 但是这一次,两个孩子非但没有死,反而因为久病长拖之下,展成了另一种病,羊癫疯,在病几近癫狂之下,并没有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反而获得了行动力。 姐弟两在病病态中,饥不择食,李宝丰几次跟出去找,下这姐弟两在病态癫狂之下,竟然在跑坟头,啃食死尸,当即是把李宝收吓了个半死。 他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亲娘,但老亲娘坐在那只跟个没事人似的,也不说什么。 李宝丰看着两个弟弟妹妹,是万念俱灰,连老亲娘都撒了手,他也彻底绝望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但就在这时候,五年前消失的老猎户又突然回来了,出现在了李宝丰母子面前,他将病危中的李宝兰和李宝收姐弟一起带走了。 临走时候对老亲娘说道,好一双至阴童子,是对好苗子,若你们母子有缘,必会重逢再见。 七八年后,临县出了一种命案,在一户农户家里,父母突然暴毙而死,家里只剩下一双十五六岁的姐弟。 警方多方走访排查,种种证据表明,这对农妇正在参与一种邪教,都是邪教徒,死亡原因是他们可能在修炼一种邪教邪法,邪法反噬暴毙而死,属于自杀,案件定性的证据是法医的尸检报告,报告上未写明死因,也没无法判断出死亡时间,只在解剖过程中,现死者的肠胃,五脏六腑之中,有大量的蜈蚣长虫,还有一些怪异的虫子,甚至见都没有人见过,根本叫不出来名字。 而关于这对农夫所参与的邪教,除了放在家里的众多邪法的手抄本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 民警对这姐弟俩悉心照顾,在一个月的询问感化之下,这对姐弟说出了自己是被收养的,农妇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说出了一个地名,溪县李家湾。 民警根据这个地名,多处走访,最后带着这对姐弟,找到了李宝丰和他老亲娘。 就这样,李宝兰姐弟再次和老亲娘以及大哥李宝丰重逢相聚了,而此时他们已经长到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比之七八年前那副死人般,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模样,壮实了不少,已经能算是一个大人了。 但是对于这七年间,姐弟两究竟经历了什么,生了什么,两人却是始终守口如瓶,什么也不愿意说。 老亲娘想起七年前,那老猎户的话,此时落在心中的梗,终于打通了,不是缘分,不是自己的亲骨肉,又怎么会历经千难万险,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毕竟还是血浓于水,自此老亲娘对这对儿女是疼爱有加,而且凭着她和李宝丰、李宝兰三人拼命的在地里做工分,还送李宝收进了学堂门,念完了初中,有了一定的文化。 而后来土地到户,改革开放,李宝收凭借着自己的生意头脑,成了于今市里的富。 李宝丰讲到了这,我们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和李宝收兄弟关系的生疏,同母异父的血缘,以及李宝收姐弟自小两次被老亲娘抛弃,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二叔说道:“说来,你这两个弟弟妹妹的身世,也真是够苦的。” 李宝丰说:“可不是,所以我并不怪他什么,有钱那是他的,愿意给我,那是他的心,不愿意给的,他收回去,受穷受苦是我的命。” 第七十四章 活着 第七十四章活着 后来的事,李宝收凭借其过人的商业头脑,一步步从一个二道贩子变成了于今市里的富,就不必过多赘述了。网 有这样一段前因,埋藏在李宝丰和李宝收的兄弟感情中,之后他们兄弟感情的崩裂,也就不让人太过于意外了。 好在对于这一点,他自己也十分想得开。 二叔问道:“关于你弟弟在市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李宝丰借着酒劲笑问道:“你说的事,是他的黑生意吧?” 二叔点点头说是。 李宝丰没有立即回答,他吃了口菜,举杯和二叔碰了杯,喝了这杯酒,说:“你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二叔问道:“你知道他请了一个妖道士,叫炎鲁子的吗?” 李宝丰说:“当然知道,这妖道士,是个害人精,我弟弟却把他奉为贵宾,我们在一起吃过好几次饭。 这妖道士以炼尸炼小鬼为业,也靠这个谋生。我弟弟把他招揽过来,居然把他这伤天害理的手段,变成了一门生意……”李宝丰说着,是长叹了一口气。 二叔说:“是续命灰的生意对吧。” 李宝丰点点头:“对,借阴续阳,逆行倒施,有违天理的事,我弟弟把他做的红红火火,天南海北,全国各地,甚至是洋老外,都莫名求上门来,说到底,这世上的人都怕死,到了死这一步,钱这东西也就不计较了,能活命,花再多的钱都值,所以这门生意是一本万利,只赚不赔的,这几年钱是往疯里赚,数票子是数的腰酸背痛手抽筋,也得益于此,我弟弟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大,因为有本钱投入。” 二叔点点头,李宝丰说的是实话。 二叔说:“他赚这样的黑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李宝丰说:“可不是,起先我给他做了一段时间的保管,就是每天帮他点钱,毕竟是兄弟,他也就只信我,我也图个不操心,他给我的钱,我就像撒树叶一样随着性子花,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年,那年过年,我去庙里求了个签,解签的老法师也不知道,看出来了什么似的,叫我留着心,注着意,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注意,恐有灾祸生,我是吓了一大跳,一想起自己帮我弟弟做的事,这不是为虎作伥又是什么,于是里每天忧心忡忡,我就劝他赚够了就收手吧,但钱这个事,哪里有赚够的时候……” 二叔说:“所以他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在这条道上是越走越远,但是生意却是越做越大,几乎每个行当都有他的产业,听说他还开了家炼钢厂,对吧?” 李宝丰一笑:“你是想问沈宝喜那件事吧!哪里有什么炼钢厂,那是对外糊弄人耳目的说法罢了,其实是火葬场,”他说着指了指屋外火葬场和殡仪馆的方向,接着说,“这个火葬场和殡仪馆,实际上就是他的。 两年前,我妹夫老沈带着他堂弟沈宝喜过来,其实就是在火葬场做事,这事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就让她们对外,对亲戚家们宣称是在炼钢厂上班,而且炼续命灰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帮忙的自然也不能是外人,必须是知根知底的人,最好是信得过的亲戚家们,因为这事不能宣扬出去,不能让外界知道,不能露底。” 二叔说:“是倒是这个道理,难道那沈宝喜的嘴关不住,不紧?” 李宝丰接着说:“这倒不是,他和我妹夫老沈一样,老实巴交的,老实人啊,到死这件事,也没说出去,是我那弟弟,赚钱赚得眼红了,把他害死的。” 二叔问:“怎么说?” 李宝丰这时停了筷子,又踌躇叹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我也是因为这事,才和他闹僵的,对不住宝喜啊。那阵子,上门求货的人多,但是偏偏市里死的人少,有些求货的人,人家付了钱的,又得罪不得,我弟弟是到火葬场,急得团团转,有些大人物要是因为没得到货,因此死了,恐怕我们也要跟着陪葬的。 没办法,火葬场的炼尸炉空燃着,却没有尸体,那天我弟弟也不知是怎么了,他鬼使神差的把宝喜叫到了炼尸炉旁,宝喜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一把抓住宝喜,把他拽过去,就这样生生推进了炼尸炉里,宝喜就是这样活活被烧死的,当时我妹夫老沈就在旁边,看着是吓得直打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那晚跑到我这,跟我哭,说保收子是红了眼,根本不认人,怕早晚他也会跟宝喜一样的下场。 我听了这话,也是心里一惊,我也怕。说到底我算保收子什么人呢?他大哥?这事,虽然我和他都从来没有提过,但是一想到当年他出生的时候,老亲娘亲手丢了它,五九年那年他病的快要死的时候,老亲娘是恨不得他早点死,而他亲爹也不姓李,他也不知道他亲爹是谁,又姓什么。 一想到这,我也怕的要死,保住准,他哪天就把枪口对向了我。你说谁不怕?我也怕死啊。 我去找他说宝喜的事情,我说我不想再帮他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们因此大吵了一架,他说你是我亲哥,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居然不信我,好吧,你要走就走吧,走的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你说他这话,我能不能信?我当然不信。 我从他屋里出来,思前想后,不帮他再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事肯定的,但是他让我走,走的远远的,我能往哪里走?我马上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叫我走的远远的,不让他再见到我,但是这话不能信,我非但不能走远,还得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着,在一个他能随时看得见的地方活着,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活着,才能活得下去,所以我选择了在这个殡仪馆附近,在他的地盘上,隐姓埋名,装作瞎子,靠给人算命为生,以他在市里的人脉势力,他肯定知道我在这,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对我下毒手,我才是安全的。” 原来如此,这李宝丰也不是简单人啊。 第七十五章 计划 第七十五章计划 李宝丰若是没能看清楚李宝收的用意,恐怕他此时已经步了宝喜和老沈的后尘,也唯有如此,韬光养晦的在李宝收眼皮子底下赖活着,李宝收出于一点兄弟情义的考虑,才会对他这做大哥的放心。八一[〈中文〈 不然就只有另一条路,那就是死,只有死人才是最可信的,才能永远关得住嘴,才能把秘密永远保守下去,才能让李宝收放心。 显然李宝丰也是深谙其道,他的心机智谋绝不输于李宝收。 沈宝喜的死,果然如我们所料一样,只是没有想到,李宝收心肠之狠毒,竟残忍至此,沈宝喜竟是被他活活推进炼尸炉里烧死的,更让人愤恨的是,沈宝喜一家人几乎都直接或间接死在了他手上。 二叔问李宝丰:“他知道你住在这,就一直没来看过你,接济你吗?” 李宝丰觉得好笑:“你说就我弟弟这么狠毒的心肠,他杀我除掉我的心都有了,又怎么会来接济我,我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没有我,他的生意照样做,钱一分也不会少赚的。我要是穷困潦倒,饿死在这,也免得他动手了,背个不好听的名声,你说是不是?他来看我这种人做什么。” 二叔说着叫我一起敬了李宝丰一杯酒,说道:“还是老哥哥看的开,想得开啊。” 李宝丰感叹道:“人嘛,这一辈子也不就是图个活着,你说你天天山珍海味的吃,也是吃饱肚子,我天天稀米汤、糟糠饭,不也一样是能吃饱肚子,活的好好的。这最后,到了该死的时候,人谁无死?都要死,一个个,谁也逃不脱,进了棺材埋了土,最后一堆白骨,都球一个样。” 二叔又敬了李宝丰一杯:“老哥哥好学问啊,这人生死的道道是看的透透的,佩服,佩服。” 李宝丰客套道:“哪的话,这苦了一辈子的命,这点道道都看不通的话,岂不是白活了。” 二叔问道:“市里妇保院有个张主任,老哥哥知不知道?” 李宝丰说:“怎么会不知道,是保收子的情人,一起吃过两次饭。保收子还有门隐秘的生意,简直是瞒天过海,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和那骚女人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二叔说:“是不是回春膏?” 李宝丰点点头:“你都知道了嘛,还问。” 二叔说:“具体的情况不知道。” 李宝丰说:“那女的不是妇保院妇科主任嘛,挂的名号还是享受专项补贴的专家,她打着这个旗号,通过人脉关系,在全国至少开了上百家美容院,市里妇保院只是制作回春膏的一个窝点,全国各地都有,这背后的财力支持,还有点子,就是保收子一手包办的。” 这一点也如我们所料,这李宝收和张主任不仅是情人关系,也是利益共同体,所以这件事经由李宝收口中说出来,我们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二叔又问:“保收子是不是还收了一个乞丐,是一个女的?” 李宝丰说:“这个倒是没有见过,就不得而知了。” 至此,隐藏在李宝收背后的秘密,基本上已经全部揭开了。 唯一让人想不通的是,以李宝收的心机智谋,他不可能对炎鲁子和李大马各自心怀鬼胎的心思,没有丝毫的察觉,他回到市里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但是听完李宝丰的讲述,我越来越不相信,他真的被李大马控制了,或者除掉了?如果没有,那么他一定是躲藏起来了,那么他会躲藏在哪呢?难道他真的愿意看见自己一手创建的商业帝国旁落道李大马手上?他当然不会愿意,那么他躲藏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计划呢? 一切不得而知。 二叔继续问道:“那李大马呢?他和保收子称兄道弟,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李宝丰哼了一声:“这个人,是见利忘义之徒,心怀鬼胎之辈,有奶便是娘,翻脸不认人的狗东西。我早跟保收子说了,这人用不得,他偏不信。但是李大马有股子狠劲,是心狠手辣啊,有些事情,保收子不方便出手,摆平外边道上的关系,都是靠的他,李大马就是个眼睛里不认人的疯狗,能坐上黑老大的位子,也是靠的保收子一手的扶持。 这次外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保收子栽在他手上,是栽了个大跟头,不过也好。让他们窝里斗,这么些年,也是到了该收拾他们的时候。凡事是都不能做的太过,他俩都做的过啦,你把事情做的这么过,你让别人怎么活,老天爷在天上也是张着眼睛看着的,迟早要报应的。” 二叔说:“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老哥哥,你知不知道那妖道士炎鲁子的藏身之地在哪里?” 李宝丰说:“以前,他就住在城西那边的火葬场里,白日里你看他慈眉善目,念经做法,哪有人会怀疑,到了晚上就开始炼尸炼小鬼,自己也是人模鬼样的,我跟保收子过去那边,见过一回,吓人的很。” 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城西的火葬场,希望在那边能有所收获,能找到炎鲁子的藏身之地,我们来到市里已经七天了,想必在他的炼化培养之下,双生坐头尸王老沈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实力,这次想要再对付他,把他和炎鲁子连根拔起,恐怕有些难了。 我们吃完喝完,时间已是到了中午,我们三人是整整喝了两瓶二锅头,李宝丰沦落如此,也是失意,期间自斟自饮多喝了些,此时是醉意阑珊,已经有些不清醒了,我和二叔将他扶上床躺了下来。 此时酒足饭饱,我和二叔决定到西城火葬场去看看,李宝丰醉酒之下,我和二叔也就只好不辞而别了。 我们关好门,刚走出棚户区,对面来了一群人,我们仔细一看,来人正是丁队和龚所长,碰面一细问,原来他们也是得到了线索,找到了李宝丰这,准备问李宝丰话,省厅的万队这次是准备下重手了,要将李宝收、王定山、李大马团伙连根拔起,绝不手软。 第七十六章 怀疑 第七十六章怀疑 龚所长他们一行正要根据线索去找李宝收的住处,叫我们一起去,二叔说不用了,我们已经见过了李宝丰,该问的我们都已经问过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八?一中文 〈〈 龚所长问道:“老高,这又被你先一步了啊,你俩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二叔说:“一个乞丐,瞎子,指的路。” 丁队长问道:“乞丐,还是瞎子?” 二叔点头说:“对,一个乞丐,是个瞎子。” 丁队长又问:“他知道李宝丰在这?” 二叔说:“不知道,我们被李大马的人追杀,他好心,给我们指了条路,到这边殡仪馆躲过了这一劫。早上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李宝丰,他拌瞎子,靠给你算命卫生。” 龚所长说:“我们也是得到了消息,说李宝收的哥哥李宝丰在这一带算命。李宝收那边还是一点也没有线索消息,这个人就像是一个屁一样,回到市里就人间蒸了,消失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根据我们多方走访排查,李宝收他还在市里,所以我们打探到他哥李宝丰在这一带做算命先生,就追查过来,希望能从他哥这入手,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怎么样?你们问出了什么没有?” 二叔说:“想必你们也打探到了,他们兄弟感情早已经决裂,多年没有来往了,所以并没有问到什么和李宝收行踪有关的线索消息。” 龚所长说:“也是,弟弟是市里的富,富得流油,当哥的却在这种破烂地方,装瞎子做算命先生糊口,听人说这李宝丰在这个地方儿给人摸骨批命有两年了吧,看来他俩这兄弟感情也确实是出了问题,”他看看丁队长问道,“怎么样,丁队,还有必要去吗?老高我是相信他的,没有问出李宝收的行踪,我相信他一定有收获。”他又转向二叔问道,“是不是老高,有其他收获没?” 二叔说:“有,确实有收获。” 丁队长这时才示意道:“那就不去了,龚所长相信你,我也相信龚所长的为人,以你们的身份去问,可能比我们的身份去更有效,走吧,到车上去说吧。” 于是我们一行上了停在巷子口的车,两辆破吉普,龚所长和丁队坐在了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我们坐在后排,几个随行的民警们挤在另一辆车里面。 二叔问道:“老龚,火葬场那边去了吗?” 龚所长说:“市里有两个火葬场,这边这个去了,刚下来,正要去找李宝丰,这不就碰到你们了嘛。这边这个没什么现,就一个炼尸房,一个接待室,两间办公室,一切挺正常的,没现有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倒是城西那个火葬场还没去,那边那个大。” 二叔说:“那我们现在去吧,便走边说。” 龚所长看了看丁队,丁队点头说好,于是他动了吉普车,我们向着城西的火葬场开去。 龚所长这时候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什么,你俩怎么会遭李大马追杀啊?” 二叔说:“他接手了李宝收的生意,但是炎鲁子那妖道士也不受他控制,他需要人来给他炼制续命灰,这事我没有答应。” 龚所长说:“这事当然不能答应,你要是答应了,犯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别说做兄弟的不认你,到时候你自己也是万劫不复。” 二叔没好声气的说:“你也真是个球的,这事要你提醒?” 龚所长也不生气:“快说说,你在李宝丰那都问到了什么?” 二叔说:“李宝丰和他这弟弟妹妹,也就是李宝收和李宝兰不是同一个爹生的,所以关系并不是怎么好,刚建国那会,他爹被土匪害死了,他娘被土匪侮辱了,才生的李宝收和李宝兰这对双胞胎,他娘认为这俩孩子是野种,是对自己名节名声的侮辱,曾想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死。” 龚所长接过话:“那时候贞操贞洁的观念还是很重的,这倒是并不意外。” 二叔接着说:“而且这也并不重要,最关键的一点是,这对双胞胎两次落难都被一个猎户救了,这个老猎户来路不明,没有留下一点身份信息,至今李宝丰和他老亲娘都不知其是谁,不过我猜测这个老猎户其实应该是个道士,他们老亲娘在五九年这对双胞胎饥荒病危的时候,把他们交给了这个道士,几年后,这对双胞胎出现在了临县山区的一个农户家庭里,被一对农妇所收养。 到这对双胞胎十五六岁的时候,这对农妇突然死了,而且死的蹊跷,法医解剖查不出死亡时间,只在他们的五脏六腑里现了满是毒虫,把这个定为了死亡原因,而警方的调查,也查不出任何线索,只在农妇家里搜查到了不少册子和手抄本,按照上面的东西推断,应该是和邪教有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对农夫参与了邪教,在修炼邪法的时候毒虫攻心,暴毙而死的。 而关于那个邪教,却也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那个道士自五九年那次,也再未出现。你说这件事情,看似正常,你说却是蹊跷不蹊跷。” 龚所长和丁队纷纷点头说,却有可疑之处,只是于今几十年过去了,当初的事情,谁能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 二叔又把沈宝喜的死跟他们说了一遍,完全可以算是李宝收亲手杀的,龚所长也是感叹沈宝喜一家人真是苦命,都死在了黑心的李宝收手上。 快到城西火葬场的时候,我见二叔和龚所长他们说完了,于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疑虑,李宝收还在市里,看到李大马和炎鲁子的背叛,他绝对不甘心,我觉得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情都是李宝收的圈套,他应该是躲在哪里正在计划着他的反攻图谋。 龚所长听了连连赞叹道:“哎呀,老龚,你说你这侄子平时闷不吭声的,跟个闷油瓶似的,这不说话则以,一说出来就是一语中的,语出惊人啊,不来当人民警察,可惜了,咱们丁队也在这,干完这件案子,咱们丁队怎么也要升到市里来,赶快跟丁队说说,当个人民警察多好啊,老龚你愿意你这侄子,这么好的胚子,跟你一辈子没出息做个道士啊?” 二叔顿时火了:“我说你他大爷的,你怎么说话的你?没我这个道士,你破得了案吗你。你个王八蛋的。” 丁队长坐在一旁听着二叔骂龚所长,也是好笑。 二叔转念说道:“翔子这个猜测肯定是对的,我也想过,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龚所长问道:“怎么个不简单法?” 二叔说:“刚才不是说了嘛,李宝收和李宝兰曾经有对养父母,这对养父母因为参与邪教,修炼邪法而死,我怀疑这件案子,还和邪教有关。” (大家不妨猜猜剧情。) 第七十七章 祸起 第七十七章祸起 二叔这话算是提醒了我,这件案子会不会真的跟邪教有关呢?如果李宝收他人确实还在市里,他正谋划着对李大马和妖道士炎鲁子的反攻计划,那么他在这整件事情中扮演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等等,三十二年前,也就是李宝收和李宝兰还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们的养父母参与邪教,修炼邪法而死,而和养父母关系最为密切的这对养子、养女却没有任何沾染,十几年前老沈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死后,按照他婆娘李宝兰的意思,他在坟头种了一棵槐树,大概在两三年前,李宝收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女乞丐,于是就有了妇保院内圣婴灵母的出现。〈八一?中文 虽然这三件事情的时间跨度相隔了十几年,而这三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如果把这三件事情联系起来,再带入到这件案子中,一细想,其间的联系,实际上是千丝万缕。 可以确定的是,三十二年前,李宝收养父母的那件案子中,以李宝兰和李宝收姐弟当时的年龄,他们不可能置身事外,他们也一定和这个邪教组织有着某种关联,由此可以推断眼下这件案子也一定和邪教有关。 我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二叔和龚所长他们都表示赞同。 约莫十几分钟后,车行至城西火葬场外,我们在车内听到了啪、啪、啪……一阵响,像是放鞭炮。 龚所长和丁队,凭借敏锐的职业神经,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丁队说道,是枪响,我们立刻紧张了起来。 龚所长和丁队掏出了配枪,我和二叔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下了车,跟在我们身后吉普车上的民警显然也听到了枪响,丁队一示意,他们也纷纷掏出配枪下了车。 我们一行到了火葬场的围墙外,靠着墙缓步移动到了火葬场大门口,正要破门而入时,里面几辆小车突然横冲而出,第一辆冲出来的车,副驾驶的玻璃没有摇起来,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正是李大马,李大马也看到了我们,他显然知道丁队他们的身份,还不忘嚣张的伸手敬礼示意。 我们立刻冲进了火葬场内,很快在炼尸房找到了枪响的来源,几个西装革履的商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个奄奄一息,其他的都已经毙了命,一看身上的伤口,显然是中了枪,有两个还被直接爆了头。 我们走到他们跟前,只听那个奄奄一息的嘴里说道:“告诉黎叔,告诉黎叔,黎叔……”他强行支撑着说完这一句也断了气。 看来李大马并没有找到替他炼尸的人,续命灰没有炼出来,到了拖延对黎叔交货的时间,他交不出货,但是又想要钱,于是干脆来了个黑吃黑,黎叔那老狐狸可能也有所觉察,所以没有亲自前来,让几个手下过来白白送了命。 丁队说道:“这几条人命就够李大马喝一壶了,走,追,”他扭头又对龚所长说道,“你和高大师看看现场,找找有什么有用线索没,我叫法医,还有队里的兄弟们过来处理现场,你们勘察完,赶紧上来支援。” 说完丁队带着一行人就冲了出去,很快吉普车启动了,向着李大马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们和龚所长,还有两个民警开始四处查看,西城的这个火葬场虽说是市里最大的,但是建筑布局依然十分简单,也就多了一间停尸房,我们一圈转完也并没有什么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看见,想必李大马早有安排,吞下黎叔的两千万,火葬场这边又没有人替他炼尸,续命灰的这块生意暂时只能停下来。 而现在想要在这里找到和妖道士炎鲁子有关的线索,根本没有可能了。 龚所长忽然说道:“也许,这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我们不过是白跑一趟。”他想了想,忽然说道,“走,追上去,帮丁队。” 说完,我们跟着龚所长冲了出去,上了吉普车,火追了出去。 城西的这个火葬场建在郊区的乡下的山上,离市区还很有一段距离,我们在火葬场排查也就耽误了十分钟左右,此时我们若是度快,应该在李大马进城前,能够追上他。 龚所长是一脚油门轰到了底,山路崎岖,车之快,带给我们的恐惧自不必多说。 龚所长见我们惊吓的样,是哈哈大笑:“老高,瞧你这怂样,部队里练出来的胆量素质都到哪去了,这就吓球的不得了啦……” 二叔骂道:“你他娘的,从部队里复原之后,老子就没碰过车,能和你比啊。” 龚所长笑道:“倒也是。” 我们追上丁队长时,他们的车正停在路边,丁队他们正持枪躲在车身后,不远处路边的山脚下,一辆小车撞上了路边的一块坠石,侧翻在了边沟里,而路外沿,就是十几米高的悬崖,龚所长他们的车正停在靠近悬崖的这一侧,车身也是受损严重,看来经历了激烈的碰撞,而此时丁对他们应该是已经和李大马的人形成了持枪对峙的局面,这丁队平时看似严肃温文尔雅,没想到关键是时候也是个狠角色,抓起罪犯来是命都不要了。 龚所长紧急刹车,看到我们来,又是几声枪响,龚所长反应机敏喊道趴下,我们立即在车内匍匐下去,几子弹瞬间砰砰打在了吉普车的挡风玻璃上。 在龚所长的示意下,我们匍匐下了车,缓慢移动到了丁队他们一侧。 龚所长问道:“怎么样,领导?” 丁队说:“李大马就在车内,我已经叫了支援,****滴,这次叫他插翅难逃。” 他说着又咧了咧嘴,示意我们看悬崖外,我们伸长了脖子瞅过去,悬崖下已有两辆小车是摔散了架,看来也是丁队的杰作。 龚所长忙对丁队竖起大拇指,说道:“领导,厉害啊,牛逼!” 丁队没有理会龚所长的马屁,瞅着机会站起了,对着李大马侧翻的小车,又放了几枪,几个民警跟着也打了几枪,龚所长不甘示弱,趴在彻底是来了两枪。 作为回应,李大马那边也对我们放了几枪,此时李大马正身处山脚下边沟一侧,地形位置十分有利于躲藏,若没有绝对的火力压制,我们也难以靠近,丁队不时打两枪,此举不过是为了拖住李大马,拖延时间,只要支援一到,李大马是插翅难逃。 第七十八章 枭雄 第七十八章枭雄 对峙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双方对着连开了好几次抢,期间有人开车路过的,丁队当机立断,不给李大马他们创造任何逃跑的机会,远远几枪打在开来的车前,来人吓得急刹车,立马掉头往回开。<? 八一中〈文 丁队一面开枪,一面对李大马喊话道:“李大马,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谓的顽抗,你跑不了啦,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你今天插翅也难逃,今天这儿,就是你罪恶的终结点,放下武器,立即出来投降,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李大马回应道:“想老子束手就擒,你休想,老子跑江湖闯码头的时候,你毛都还没长奇呢,****崽子,你叫丁海峰吧,是山县刑警队的队长,你猜我没有见过你,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职位?” 丁队回道:“当然是有人告诉了你,对不对。” 李大马嚣张道:“****崽子,还算不笨,知道就好,不就是进局子,蹲号子吗,老子告诉你,我前脚进去,后脚就能出来,你信不信。等老子出来了,告诉你,****崽子,就是你的死期,我现在跟你提个醒,叫你家人尽早的注意着点,别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死了,被车撞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大马嚣张如此,一是自持有人罩着,这个人应该就是王定山,虽然他已经知道万队下来的事情,但是他仍然想赌一赌,又或者罩着他的还不止王定山一人,在上边还有人也说不一定,他嚣张的另一层意思,应该是想拿家庭作为攻击丁队心里战线的武器,一旦丁队心里上有所畏惧和忌惮,心理上一松懈,在支援到来之前,伺机找到逃脱的时机。 作为回应丁队,丁队怒吼道:“孙子,你敢威胁我?你既然打听知道我的名字和职位,也该顺便打听打听我的绰号,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升起来,还在县队里吗?哼……你若束手就擒,枪毙的时候,留你全尸,你若继续负隅顽抗,我抄你的家,挖你祖坟,叫你死无全尸,你信不信。狗杂种,出来投降吧。” 李大马只说了一个你字,是被呛的气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许久才说道:“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死定啦。” 说着,李大马竟然站了起来,紧接着密集的子弹扑扑向我们打了过来,我们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冲锋枪,好家伙,他竟然连这种武器都有,只见李大马是双手扛着冲锋枪,一边向我们扫射,一边踏着步子,向我们走了过来,此时他这殊死一搏,却有几分悍匪枭雄的本色,但却仍是困兽之斗。 我们有两辆吉普车挡着,自然是没事,但是李大马站出来也就暴露了目标,丁队和龚所长只是趴在车底,朝着李大马的膝盖开了两枪,这个悍匪枭雄立刻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警队的支援也赶到了现场,李大马脸上露出了笑容,趴在地上立刻丢了抢,举起双手,不再顽抗了,他的几个手下也从轿车侧翻的边沟里爬了出来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支援的警车停了下来,十几个特警很快下车将李大马他们一行包围了起来,警队小车里先走下来的是市队的王定山,李大马此时双腿已经不能行走了,趴在地上正笑容满面的等待着王定山走过来。 原来如此,李大马负隅顽抗就是不想落到我们手里,他果然在等王定山,在他既定的流程里,王定山抓了他,上了警车甚至都不用去警局,半路就会放了他,这就是他敢说自己在警局能够前脚进,后脚出的原因。 但是他这次料错了。 王定山缓步走到李大马跟前,李大马趴在地上嘿嘿笑道:“王队,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王定山冷冷说道:“我当然会来。” 李大马道:“来就来,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呢?” 王定山道:“怎么,你以为我是来欢迎你,迎接你的?” 李大马道:“迎接欢迎倒不敢,只是王队到了,我的救星也就到了。” 王定山忽然笑道:“救星?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 李大马也笑了,说道:“你难道会见死不救?” 王定山道:“自作孽不可活,你犯下这么多滔天的罪恶,满手沾满人血的恶魔,以前没有抓到你的罪证也就算了,但今天,到了清算的时候了。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不能救,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王定山这句话是在提醒李大马,告诉他今天情势的严峻,让李大马认罪伏法,不要连累了他,但他还有一句后话没有说,那就是如果今天李大马认了罪,让王定山保住了自己的位置,那么等风头过去了,也许还有了扭转局势,翻盘的机会,但这句后话,他不能说,他希望李大马能明白。 只听李大马笑道:“不懂,我只知道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必寒。” 王定山立刻收拢了眼神,目光中透漏出一股杀气,他突然抬脚一脚踩在了李大马的脸上,冷冷说道:“谁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是匪是贼,而我警察,”说着他掏出了配枪,对准了李大马,“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说着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就在这时候,警队小车上又走下了一个,正是省厅的万队。 万队走了过来,喊道:“小王,不要冲动,先抓回去吧,慢慢审。” 李大马在王定山的脚下,对这王定山笑道:“你不敢。” 万队走到李大马跟前,说道:“你就是李大马?” 李大马在王定山脚下忙点头。 万队对王定山说道:“小王,把你的脚拿下来,对待犯人,光靠粗暴是不行的。” 王定山立马收回了脚。 万队蹲下身来,看着李大马说道:“听说你横行霸道,厉害的很啊。” 李大马笑道:“都是谣传,领导不要轻信,我可是良民,做买卖生意的,难免因为经济利益,有人污蔑重伤我的声誉。” 万队笑道:“这话,倒是答得不错。” 第七十九章 越狱 第七十九章越狱 李大马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八一小说网 ” 万队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跟他说下去,起身示意特警给李大马上了手铐,走到了我们跟前来。 万队看看我们,先对丁队长和龚所长说道:“小丁、老龚,这次表现的很不错嘛,”然后又对我们说道,“也多亏了高大师和小高大师的功劳,多为人民群众做贡献,党和国家不会忘记你们的,警局里以后有事,也免不了仰仗你们这样的异士能人。” 我和二叔连连点头,仿佛受了莫大的荣耀,其实心里知道万队上次说的奖金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这次干脆是只喊口号,只谈叫我们付出,不谈回报。 李大马上了手铐之后,安静了许多,没有再叫嚣吵闹,同他的手下一起被特警压送上了羁押车,坐定之后,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王定山。 李大马平日里嚣张跋扈,仗着王定山这张手牌,在市里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招惹,但此时王定山这张手牌已经失去了庇护他的作用,他也就显得没有那么不可一世了,上面真要动他,他也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这也正应验了那句俗语,世上没有撼不动的大树,没有移不走的大山。 而万队之所以还没有动王定山,应该是因为还没有到动他的时候,在李大马和李宝收这件案子,他毕竟或多或少是一个间接参与者,也是知情人,李大马归案后,搜集多方面的证据,启动司法程序,都用都还需要王定山出面,而最重要的是,李宝收和妖道士炎鲁子至今行踪未卜,还未归案。 至此,此次行动算是取得了圆满成功,城西火葬场那边还有崖下坠崖的李大马手下,这些后事已经安排有专人处理,我们随着押送李大马的车队一起回了市局。 一路上龚所长不忘对丁队惊叹道:“你真是牛逼啊,丁队,单枪匹马干掉了李大马,他们可是三辆车,是来号人,你是硬生生把他手下撞下了悬崖,佩服,佩服,要说我龚太江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不出三个,你要算一个,诶哟,厉害,丁队……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丁队一笑:“一句话,不要命。这帮****滴不要命,我敢比他们更不要命。” 龚所长说:“有道理,诶,丁队你绰号叫什么来着,刚才你又没说完的……” 丁队说:“就叫‘不要命’,前几年的事了,这两年县里太平,没生过什么案子,也就没人提起了。” 龚所长说:“难怪。” 我们很快谈到了案子上,丁队问我们在火葬场有什么现没有。 龚所长摇摇头:“没有,早就是空落落的了,啥都没求得。应该是已经转移了,不过此番倒是抓了李大马,也算是这次行动大获成功了。” 丁队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许久才说道:“只是这李大马,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呢?一点头绪线索都没有。” 这次没等二叔开口,我抢先说道:“有,有线索。” 丁队说:“哦?小高大师,不妨说说。” 我说:“刚才我们抵达火葬场的时候,李大马黑吃黑,枪杀的这帮商人,我们赶到场的时候,不是有一个还没断气,嘴里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叫‘黎叔’么,这个黎叔就是关键线索,可能是找到李宝收的关键。” 丁队点点头,龚所长一拍方向牌,激动的说道:“对啊。” 吉普车是方向未稳一晃,吓了我们一大跳。 我继续说道:“这个黎叔就是和李宝收有续命灰来往的最大生意伙伴,我们之前受李大马威胁,在他那帮忙除鬼的时候,这个黎叔也在找李宝收,只是李宝收一直未出现,他的生意又是李大马接了手,黎叔为了保命这才和李大马做起了这笔生意,李大马昨夜派人追杀我们,也是因为我和二叔不答应给他炼制续命灰,所以他今天就干脆黑吃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了黎叔的人,拿了钱不给货。” 二叔补充道:“从这黎叔跟李大马谈话的口气,我大概听出来,这黎叔和李宝收不仅是生意生的伙伴,而且关系很不一般,在李大马和李宝收两人之间,他更倾向于信任李宝收。” 丁队这时说:“这样看来,李宝收迟迟不现身,这个黎叔也找不到,但凭着和李宝收的密切关系,应该能在他身上问出一些线索。”丁队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他那哥哥李宝丰呢?就问不出来一点什么吗?” 二叔说:“他们兄弟关系早就闹僵了,我还是以熟人旧交的身份问他,应该确实是没有来往了。” 丁队接着问:“可不可信?” 二叔说:“应该可信吧,他和李宝收毕竟不是同父同母的血亲,按他所说,李宝收对他也曾动了杀心,他这几年不过是战战兢兢,在李宝收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动,不过是为求得保一命终老。” 丁队长点点头,沉思道:“市里就这么巴掌大块地盘,这么个大活人,能跑到哪去呢……” 就在这时,丁队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电话接听后,只是一直应声,却没有说话,神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挂了电话,龚所长问道:“怎么啦,丁队,这是?” 丁队缓缓说道:“李宝兰跑掉了。” 这句话叫人大吃一惊,李宝兰跑掉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所长追问道:“跑掉了,咋跑的?这是么时候的事?” 丁队说:“今天早上的事,在牢里跑掉的。” 也就是说,李宝兰越狱了。 龚所长说:“从牢里跑的?县里边监狱我是去过的,这一个山村农妇的……这怎么跑掉的?她难不成能上天入地?” 二叔说:“可能是缩骨神行术,丁队,能不能说下细节?” 丁队说:“没有细节,执勤的看守警卫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夜,今天醒来查人的时候,各道关卡的门都是开着的,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龚所长马上问道:“那其他的犯人呢?” 丁队说:“都好好的在牢里,她没有放其他人走。” 龚所长说道:“邪了门的,这婆娘没看出来啊,还有这样的本事,他娘的。” 丁队说:“人不可貌相,这女人肯定有问题,市里面事情忙完了,回去又有事情做了。” 这个消息,也确实让人没想到,李宝兰竟然在这个时候越狱了,而且还是采取这样的一种方式。 如果说当年,她的那双双胞胎女儿死的时候,他让老沈在坟头种下那棵槐树,并不能作为确切的证据说明什么,那么此时她以这种形式越狱,则说明她确实身怀邪法异术无疑了。 那么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李宝兰和李宝收这对姐弟在十五六岁,他们养父因为参与邪教修炼邪法而死的时候,他们姐弟俩绝对也已经参与了邪教中,甚至是和那个邪教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一切已经很清楚了,显然李宝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农妇,她的心机智谋绝不输于李宝收。 好一双李家的姐弟。 李宝兰这些年一直深藏不漏,她跟了老沈之后,为老沈生了三个儿女,而老沈的直接死因是她和张大春偷情激的,此时再回过来想,有一点似乎站不住脚。 那就是,以李宝兰真实的心性智谋,她真的看上了张大春这个游手好闲的艾滋病吗?她心里不会不会不明白和这样的人偷情上床意味着什么。 唯一的解释是,李宝兰其实也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她和张大春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和她的弟弟李宝收一起想要老沈死,而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老沈为人忠厚老实,对她的好,是人都看得到,毕竟还有这样一份恩情,所以她下不了手亲自杀老沈,才和他弟弟李宝收一起,找到张大春来演了这出戏,害死了老沈。 这让我又想到了李宝收和妖道士炎鲁子的关系,通过老沈的丧事,明面上的感觉是,李宝收虽然身为大老板,但是因为要续命的原因,他实际上是受到了炎鲁子的要挟和控制,而现在从李宝兰身上的能力来看,李宝收应该也不输于他姐姐才对,再加上李宝收的心机智谋,他真的会受控于炎鲁子吗?这不得不叫人怀疑。 而李宝收回到市里之后就神秘失踪,而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姐姐李宝兰也在此时越狱,这其中又有这怎样的联系呢? 丁队忽然问道:“这事,高大师,你怎么看?” 二叔想了想说:“李宝兰除了用到了神行缩骨术外,还用到巫蛊术。没有找到她的人,光凭她越狱,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 丁队点点头说:“也是,这李家的兄弟姐妹身上,问题大的很啊,下午还是要先找一趟李宝收他哥,然后再找那个黎叔。高大师,小高大师一起去吧。” 我和二叔只好应声说好。 第八十章 小道 第八十章小道 我们回到市局,已是下午两点多,市局现在的工作由万队主持。网 由于万队先我们一步回来,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和人谈事,路过他门前时,我在门缝瞅了一眼,居然是三个道士,穿着道袍,留着髻,一个白胡子老道坐在沙的最外侧,里面两个没看清楚。 二叔问我啥情况,我说万队请了三个道士在里面谈事,二叔说,话说的好听,他这是不信任咱们俩啊,不行了撤,这事我也懒得管了,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龚所长安排我和二叔吃了盒饭,让我们先休息一下,我和二叔吃了饭后,迷迷糊糊睡了一会,正睡着,突然被一个民警叫醒了,说万队有事找我们,带我们去了万队的办公室。 我揉了揉眼屎,跟着二叔就进去了,那三个道士还在万队办公室。 我这才看清楚,坐在老道内侧的是两个年轻的小道士,一男一女,和我年纪大小相仿,男的有点傻里傻气,像个二愣子,现在想想,他长得竟和王宝强差不多,反倒是这个女孩,一身道士打扮,眉目婉转,显得格外灵秀脱俗,我和二叔一进来,她一双灵动的眼睛,就盯着我上下打量,看得我怪不自在的。 万队介绍道:“这三位道长呢,是武当山下来的得到高人,也是来帮着处理这件棘手的案子的。” 然后万队分别介绍了老道叫凌霄子,旁边两个是他的得意爱徒,男的叫郑天放,女的叫顾月儿,年纪尚小,还没有道号,然后又对他们介绍我和二叔,说了我们的名字叫高翔和高九,又说我们同出道门,是身怀绝技的能人异士,这件案子进展到了这一步,多亏了我们。此次案子若是真有不世的邪魔出世,还希望我们能同心协力,一起合作,共同斩妖除魔。 万队这话还说着时,只听那郑天放面漏不屑,嘴里嘟囔着:“乡野里的杂毛小道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我气得真想冲过去,一拳揍上去,这郑天放也真是长得一副欠揍的样。 老道凌霄子这时对二叔问道:“敢问高师傅师出何门啊?尊师在何处仙山问道呢?” 这明摆的是瞧不起人,我本以为二叔会说无门无派,因为师傅是言辞叮嘱过我,不要对外人轻易透露他的身份的。 却见二叔笑笑:“家师的名号,想必道长你听过,家师姓陈,有个外号,人称陈半仙。” 凌霄子听到陈半仙这三个字后,顿时是深吸了一口,点点头,竟是激动的站起了身来,说道:“哦,难怪难怪,倒是老道冒昧唐突了。” 二叔说道:“不碍事,道长客气了。” 凌霄子笑道:“如此说起来,我们倒还是颇有渊源,却不知道陈仙师他老人家近来可好吗?” 二叔说:“家师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凌霄子深深叹了一口:“哎,还是逃不过,是我道门的一大损失啊。不过幸得二位真传,他一生的绝学本事总算是有了传承,这是好事。”他想了想,转念又说道,“高大师可能有所不知,这渊源若是细算下来,尊师可是出自我武当一脉,你我本属同门啊。待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回山必要禀报掌教,请你叔侄二人到我武当山上小住几日,好好聊一聊,顺便品品茶,论论道。” 二叔点头说好。 那郑天放这时候又冒出来扯着凌霄子问道:“师傅,这两人是什么人啊?咱们为什么邀请乡下杂毛野道士上山啊?” 凌霄子呵斥道:“住嘴。” 这时候顾月儿连忙上前来,把郑天放拉扯了回去,又像模像样的给我和二叔行了一个礼说道:“我师兄他不会说话,两位师兄切莫见怪,月儿在这里代他给两位赔礼道歉了。” 二叔笑道:“这么漂亮的小道姑,不错不错,很是机灵动人啊,我看正好我和我翔子差不多大,说到根上,大家本算是同门,我看不如给我们翔子做媳妇吧。” 我顿时是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之前整出个李丽丽来不算,这次又给我乱点鸳鸯谱,我只好心道,乔麦啊乔麦,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可没对不起你啊。 顾月儿是顿时羞红了脸,娇羞道:“师兄你说什么呢?” 凌霄子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没有表态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倒是郑天放狗急跳墙,冲过来对我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竟打起我师妹的注意来了,”然后又对凌霄子撒娇道,“师傅,你要替我做主啊,师妹她……” 我对郑天放说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凌霄子呵斥道:“她怎么啦?月儿的事情,由她自己做主。” 这话一出,万队也是跟着大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好事啊。” 我扯扯二叔,小声对他说道:“你给我瞎点什么鸳鸯谱啊,我心中可是只有乔麦子有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叔笑笑没有做声。 接下来万队简短的说到了案情,凌霄子这才说明了来意,他并不是万队请来的,而是掌教真人夜观天象,算出近日将有不世的邪魔要出世,特意吩咐他下山来走一趟,斩妖除魔,护卫苍生。 这和二叔的猜测不谋而合,此时却不知道,炎鲁子带着双生坐头尸王回了市里之后,他意欲炼制尸鬼魔圣的企图,已经实行到了哪一步,既然掌教真人算出是近日,看来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我们将在老家生的事情,逐一对凌霄子讲了一遍,也跟他说了炎鲁子可能要炼制尸鬼魔圣的事情。 二叔提出了他的看法,如果炎鲁子真的在炼制尸鬼魔圣,在时间上应该是来不及的,他先要帮助尸王自行修炼,他自己也要参与修炼中,他回到市里之后,算起来也就才刚刚十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恐怕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二叔提醒万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必要的时候要调动部队。 第八十一章 失踪 第八十一章失踪 我们同老道士凌霄子,就这件案子所知道的案情聊谈完之后,出门时万队特意叫住了我和二叔,叫我们不要多想,他并非不相信我们,武当山上既然对这件事情也有所觉察,并且有意帮忙,这次事情棘手,凌霄子道长也是道门出身的大能,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叫我们不要往心里去。(? 八〈〔[一小说(〔网 二叔叫万队放心,我们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万队点点头。 我们出来之后,凌霄子带着他的两个徒弟还没走,丁队和龚所长正在等我们一同再去趟李宝丰的住处。 这时顾月儿饶有兴致的凑过来,问二叔:“两位师兄,这是要跟随警官们一起出去执行任务吗?” 这个丫头倒是聪明伶俐,落落大方,初次见面,感觉她对我和二叔的印象就分外的好,看来一定是万队在我们进办公室前,把我和二叔在他们面前大为的夸奖了一番。 二叔点头说:“是啊。” “带上我吧,”顾月儿甜笑说道,“在万叔的办公室,就听说了两位师兄的英雄事迹啦,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万叔?”这个亲切的称呼从顾月儿嘴里说出来,她的身份显然有些名堂来路。 顾月儿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嘿嘿笑道:“他不是姓万吗,当然应该叫他万叔。” 这个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 二叔没有再追问,扭头指了指她师傅凌霄子,意思是要她师傅答应。 这时候顾月儿的师兄郑天放,看见她和我们在一起,连忙跑了过来,说:“师妹你怎么跟他们在一起,师傅要走了呢,我们也走吧。” 他说着去拉顾月儿的胳膊,被顾月儿甩开了说:“你跟师傅走吧,我跟两个师兄一起去长长见识,晚点去找你们。” 郑天放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师妹,跟这两个杂毛野道士能长什么见识,咱们可是道门正宗,仙家大派,不像有些人没门没派的野路子。”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这小子是典型的欠揍:“名门大派,道门正宗,有什么了不起,信不信我揍你。” 郑天放横道:“你敢?” 我笑着说:“小爷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我一把封住了这小子的领口,凌霄子这时看到我们这边起了争执,赶忙过来劝架。 郑天放狗仗人势,忙向师傅告状:“师傅,那小子要揍我,他还要带走师妹私奔。” 我们一听不禁好笑。 凌霄子是气不打一处,训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然后给我和二叔赔礼道,“劣徒,让两位见笑了。” 这是问清顾月儿原因,听闻她要和我们一起出去长长见识,也没有阻拦,只说也好,吩咐顾月儿注意保护自己,注意安全。 郑天放一听这话急了,最后急中生智对凌霄子说道:“师妹去长见识,我也要去长见识,我也要去。” 凌霄子看看这徒弟,也是生气,一时有些为难。 二叔说道:“那就跟我们一起吧。” 郑天放一听这话,是连忙跑到了顾月儿跟前,连声谢谢不不知道说。 丁队和龚所长也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出,车子开向了李宝丰在殡仪馆棚户区的住处。 看得出来,顾月儿也不喜欢他这个师兄,本来我和二叔坐在一起,车开了之后,她非要挤到我和二叔中间,搞得郑天放像是瞪仇人一样瞪着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本来也不喜欢这目中无人的小子,就主动和顾月儿说话,问顾月儿今年多大了,顾月儿说今年十六,又喊我高翔哥哥,问我多大了,我说十九。她问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说当兵,然后把部队里的事情说给她听,她听了是兴奋不已,说自己从小体弱多病,爸妈身体也不好,家里又各种的不顺,后来请了一个先生来看,说是家里还有十年的太岁霉运没完,经过先生指点,家里托关系把她送到了武当山,让她在仙门宝地修道,保命护身的同时,也能借她为契机,化解家中的劫难霉运。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尽管郑天放这小子用一双死鱼眼一直瞪着我,但我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我知道他喜欢顾月儿,我看他越是气的心肝疼,我就和顾月儿说的越开心。 我问顾月儿,你托的关系应该就是万队吧,顾月儿一双伶俐的大眼睛贼溜的转了两圈,最后小声说,你怎么知道,高翔哥哥,你可真厉害。 这哥哥一叫,郑天放是气的一把抓住我,恶狠狠的要跟我换座。 我一把撇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说:“你干什么,小兔崽子。” 郑天放的手还抓着我的衣角,这时候顾月儿呵斥道:“师兄你干什么,把手放开,放开。” 郑天放这才恨恨放开手。 二叔、丁队还有龚所长都是躲着,偷偷好笑。 过了一会,顾月儿才问道:“高翔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说:“猜的。” 顾月儿说道:“这么厉害,你……”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车已经到了。 我们下车很快找到了李宝丰家里。 大铁锁挂在门上,显然不在家,我们又去殡仪馆门口,李宝丰平时装瞎子算命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的踪迹。 这时回来,正好碰到了他的邻居,他这个邻居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和二叔,说我们昨天来李宝丰这喝酒,他看见过,据他所说李宝丰是昨天出的门,在我们走后,他跟着就走了,锁了门。 但是,李宝丰不是和我们一起喝醉了吗? 现在看来他没有醉。 李宝丰在市里除了李宝收这个弟弟,是举目无亲,而他和这个弟弟的兄弟关系也早已经决裂了,他锁门能去哪呢?而且是昨天走的,至今未归。 李宝收失踪了。 龚所长问丁队怎么办,丁队说,上车盯着,先等等看。 看来丁队的意思是先守着,看李宝丰会不会回来。 我们上车之后,郑天放据理力争,几次要和顾月儿坐一起,但是顾月儿不愿意,于是我们又保持了原来坐着的队形,郑天放这小子还是一双死鱼眼瞪着我。 盯梢这种事情相当无聊,我和二叔又不是警察出生,也不专业,加上我和二叔昨晚上也就凌晨在殡仪馆坐着睡了会,根本没有睡好。 上车后闲聊了几句,不知不觉中我就靠着顾月儿睡着了,顾月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也就懒得管郑天放这小子是嫉妒是恨,还是什么表情了。 第八十二章 黎叔 第八十二章黎叔 我一觉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现顾月儿正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好看极了,她说高翔哥哥你醒了,因为靠着她的原因,我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嗯,这时感到左肩一阵酸疼,扭头一看,原来是郑天放那小子,正靠在我肩头呼呼大睡,不时打着呼噜,口水流了我一肩膀,也真是够恶心的,这大概就是顾月儿怎么也不愿意跟她这师兄坐在一起的原因,我连忙把郑天放这小子耸开,没想到这小子是一头歪倒过去,靠着车窗继续睡睡他的,顾月儿看了是捂嘴好笑。〔<〔 八(一[(小[说网 天色已是黄昏,夜幕将近。 二叔此时精神正好,看来比我醒的早,见我醒来问道:“你睡好啦?” 我点点头,顾月儿嬉笑说道:“高翔哥哥,你可真能睡。” 我没有反对,咧嘴指了指旁边靠着车窗,睡得跟头死猪似的郑天放,说:“哪有你师兄能睡,跟头猪似的。” 顾月儿嘻嘻好笑。 我问二叔怎么样,有什么现没有,二叔摇摇头说,还是没见人回来,看来这李宝丰有问题,但没有见到李宝丰的人,我们也不好轻下结论。 二叔问丁队和龚所长,要继续等下吗?丁队犹豫了片刻,问道还有什么线索能找到黎叔吗?意思是如果有就走,没有的话,就继续等。 要说这黎叔,以前是李宝收的生意合伙人,我们奔着李宝丰的住处而来,是因为李宝丰是李宝收的哥哥,虽然他们两兄弟的关系已经破裂,但他曾经参与过李宝收的生意,多少应该知道一些线索,而李宝丰现在也失踪了。 这些线索虽然断了,但是有一样却没有断,那就是李宝收续命灰的生意,想到这,我说道:“有,还有一个人,能够帮我们找到黎叔。” 丁队问道:“谁?” 我说:“桑拿城的徐主管。” 二叔这时候也恍然大悟:“哦,对,老徐,找他应该比找李宝丰更有用。” 龚所长问道:“老徐是什么人?” 二叔说:“是桑拿城的主管,你忘啦?你们那天晚上来找我和翔子,是他接待的你们。他以前就是李宝收的手下,李宝收失踪,李大马全盘接手了李宝收的生意之后,为了自保,他跟了李大马。” 我补充说:“昨天晚上,李大马就在桑拿城。” 丁队点点头:“昨天晚上还在桑拿城,今天一早就实行了对这个黎叔黑吃黑的计划……走,去桑拿城。” 龚所长应声说好,这时车子突然一动,把郑天放这小子是吓得直接从梦中惊醒了,一头窜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我们都在,这才定下心来,这时肉肉眼屎,有些委屈的对顾月儿说道,师妹你怎么不叫醒我啊,顾月儿轻笑着回了句,师兄你睡得太死啦,叫都叫不醒。 车开了十几分钟,我们到了桑拿城,门口正停着好几辆警车,大门已被封锁。 万队的行动安排也是迅,中午抓了李大马,晚上就来铲除他的根基。 我们进去的时候,徐主管正在大厅,李萍萍和李丽丽也在,几个民警看着他们,其他的民警正在桑拿城里扫黄搜查。 看我们进来,徐主管笑着说道:“高大师这是回来看笑话的吧?” 二叔回道:“哪里的话,徐主管你说笑啦。” 徐主管说:“那你这趟回来是干嘛?” 二叔说:“谢谢你昨晚善意的提醒,顺便告诉你,李大马已经落网啦,城西火葬场的路上抓的他。” 徐主管笑笑:“这不正随你心愿。” 二叔说:“你错啦,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选择了做匪做贼,这就是他的命。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了,还没有完……” 徐主管点点头,表示知道什么意思了,说到会客厅去谈。 于是我们一行便去了会客厅,李萍萍和李丽丽要跟上来,被两个民警拦住了。 李丽丽喊住了我,问道:“高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一进大厅来,她就一直盯着我,我没好意思看她,在对李大马的追捕过程中,说来我也有参与,我回了句:“你爸的事,和我无关。” 这时,顾月儿在一旁小声说道:“高翔哥哥,那个女孩子喜欢你啊。” 我随口说了句:“没有的事。” 顾月儿笑道:“反正我看出来了。” 这时郑天放那小子在旁边,嘟囔道:“看吧,师妹,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尽会沾花惹草。” 我斜眼回了句:“关你屁事。” 郑天放一时语塞,这才闭嘴。 到了会客厅,徐主管开门见山:“有什么事,问吧。” 丁队说道:“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徐主管问:“谁?” 二叔说:“黎叔,这个人你知不知道,认不认识?” 徐主管随即点头:“知道,认识。” 丁队问道:“这人什么来路?” 徐主管说:“是个港商,也是个中间人,长期居住活动在国内。李总在生意场上认识的,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经他做中间人介绍,也带来了很多新的生意,他的人脉交际圈很广。落脚点,在城东石转山那块,有几家麻将馆,赌场是他开的,但是他具体住在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他在市里经营的还有其他生意,外地也有。” 丁队长舒了口气,这个回答倒也巧妙,对我们的作用帮助并不是很大,相当于是说黎叔狡兔三窟,落脚点很多,叫我们自己去找,找不找得到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丁队只淡淡说了句:“不实在。配合的好,你的事情可以从宽,懂我的意思吗?” 这时龚所长问道:“再好好想想,想想你见过他的地方,还有没有什么人认识他。” 徐主管也长舒了一口气,过一个会说道:“菜市场那边,有条野鸡街,他常去,我以前和李总在那边跟他碰过一次面,他这人虽然有钱,但是极为抠门小气,舍不得花钱,出来玩,只去菜市场那片,玩几块钱的,专门叫四五十岁的鸡婆,一次十块钱,能叫好几个。有个叫柳姐的鸡头跟他很熟,从不接客,但只接待他,前年五十几岁的年纪怀了孕,给他生了娃子,他应该在柳姐那。” 丁队笑道:“这不就对了。” 第八十三章 柳姐 第八十三章柳姐 龚所长笑笑,说:“想不到这老头的嗜好还挺特别啊,你说他也不缺钱,倒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的人,越小气越抠门,对自己越吝啬。八一(中文〈网?〈 ? ” 丁队沉思了片刻,说:“凡事不要武断,也许有什么隐情。” 龚所长问道:“那丁队,咱们下一步行动怎么安排打算?现在就过去菜市场那边吗?” 丁队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要立即起身走的意思。 徐主管也察觉到了,问道:“领导还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领导有什么尽管问。” 丁队问道:“李宝收和那妖道士炎鲁子炼尸的地方,除了城西的火葬场,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许主管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跟着李总,我也只是管餐馆旅店这一块的业务,后来新开了桑拿城,我就只管这边了,餐馆旅店那边的事情,也甩手给了别人。”他想了想,接着说,“也许黎叔会知道一些。这一块的业务事情,李总从来不让我碰,以前是他大哥李宝丰经手,后来他俩兄弟关系闹僵了,又换了别人,也是他的家门。” 丁队点点头,这时突然起身,说:“走,去菜市场。” 我们一边走,顾月儿突然问道:“高翔哥哥,什么是鸡婆啊?”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说:“就是,就是鸡婆啊,孵小鸡的。” 顾月儿点点头,表示知道理解了,看她认真的样,倒是叫人觉得好笑。 临出门时,李丽丽一直盯着我,没有说话,我没有看她,径直的走出去了,我本以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个女孩子相见了。 却不想,一年之后,再次和李丽丽相见的时候,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才算正式开始,一切竟如同一场诡异恐怖的梦魇。 我们出了桑拿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前来扫黄的民警们。 上了车,龚所长说道:“丁队,你觉得这家伙老实说全了没有,我总觉得他妈不对劲,这几天的事情,都不对劲。” 丁队说:“怎么不对劲,去菜市场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着扭头看看坐在后排的二叔,问道,“高大师,你们叔侄在李大马这,跟这个徐主管接触的最久,你怎么看?” 二叔想了想,说:“这人心机深沉,我们在他这的几天,也只是一些日常的接触,看不出来什么。” 丁队叹了一口气:“李宝收这家伙也不出现,究竟在背地里鼓捣什么呢?” 丁队提到李宝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问二叔:“李宝收不是得了癌症,也靠续命灰养着的吗,没有了那妖道士,他回到市里这么多天了,怎么活得下去?” 二叔点点头,嗯了声,说道:“是啊,是个谜。” 我说:“他会不会真的已经死了?” 二叔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道?”过了一会,二叔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不,他绝对没有死。” 听到这话,丁队和龚所长把头都扭了过来:“这话,怎么说?” 二叔笑笑:“诶,只是一个猜测。” 我们本以为二叔有什么关键的想法突破,这一盆凉水泼的,真叫人丧气。 龚所长立即笑骂道:“老高,你这家伙也真是欠揍。****滴。” 我们开车很快来到了菜市场,菜市场所在的位置有一条河,菜农商贩在河岸两侧。 两边棚户区里的弄堂过道,就是俗称的野鸡一条街,做皮肉生意的,都集中在这里,按年龄长相,排要价高低。 菜市场这一带十分脏乱,丁队不同意顾月儿和他师兄郑天放一起,安排龚所长在车里陪他们,只带上我和二叔前去。 我猜测丁队之前之所以没有阻止顾月儿跟我们来,是因为小姑娘和万队的这层关系,而菜市场这一趟,带着他们确实很不方便,好在顾月儿倒是十分通情达理,丁队给他讲明原因,她倒是并没有死缠烂打的非要跟着我们去。 倒是龚所长,被丁队安排在车里陪顾月儿他们师兄妹,出于职业原因,看着我们去,是心欠的直痒痒。 我们一行三人,很快进了巷子弄堂,低矮的棚户房,被隔成一间间,每一间里面都坐着几个女人,有老有少,穿的少,也很单薄,是为了办事方便,天冷升起了碳炉在烤火,见有人来便伸手招呼揽客。 “帅哥儿,进来玩玩呗,打炮不,天冷,打一炮呗,暖和暖和。” “帅哥,进来坐一坐,玩一玩嘛。” “十块钱,来不来……五块……找便宜的也有啊,大姐两块钱成不?” 丁队斜眼瞅了瞅,一直没应,走到巷子中间时,随便挑了一家。 我们跟着拉客的一个中年妇女走到门口,她指着坐在屋里面的几个女子,浓妆艳抹也看不出来年龄,说:“三位随便挑三个呗,多挑是双倍的价钱。” 丁队朝屋里看了看,对她说:“我跟你打听个人。”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没好声气说道:“我们这是做生意的,打听人,到别家去吧。” 她说着就要往屋里走,丁队已经把警官证递到了她眼前,她一看顿时脸色铁青,嘟囔道:“警察同志,手下留情啊,你想打听谁,尽管问吧。” 丁队说道:“我想打听的人叫柳姐,她的住在哪?” 中年妇女伸出头看看屋外两侧,这时小心翼翼说道:“前面左转,第三个巷子进去,第五间旁边有个过道,进去是个院子,五层楼围城的一圈,左手边三层,有三户人家,其实就是她一家。警察同志,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我这……” 丁队说:“早点改行做点正经营生吧,这一片你待不了几天啦。”临走时,丁队又补了句,“找不到,待会回来再找你。” 中年妇女小声说道:“哎哟,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可是老命都不要了,哪能骗你啊,也感谢你的提醒啊,做完这几天的生意,我叫姑娘们散了。” 我们边走,二叔问:“丁队,不叫人来把她们扫了啊?” 丁队说:“怎么扫,市里也不归我管啊,法理容情,收节有度吧,该扫的还是得扫。” 第八十四张 血案 第八十四张血案 丁队这句话说的颇有意味,大概是捕鱼不能竭泽而渔的意思。[((八〈一小<说{网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中年妇女在告诉我们柳姐的住址时,显得神神秘秘,极为的小心,生怕被别人现了似的,而且最后还说,她可是抱着老命都不要的风险,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 我把这个疑点说出来,丁队和二叔推测,这个中年女人的怪异举止表明,这个柳姐很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鸡头,她应该是这片做皮肉生意的大姐,也就是幕后人。 如果是这样,这黎叔和柳姐的关系很也就并不是嫖客和鸡婆这么简单,他们之间很可能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而黎叔极有可能,又是柳姐的幕后。 而对于黎叔这样一个有钱耀眼的港商来说,菜市场这片鱼龙混杂,是一个极不容易找到,不容易引人注意的绝佳藏身之地。 我们顺着那个拉皮条的中年妇女的指引,很快找到了五层楼的院子里,左侧三楼有灯光透到窗外来,里面应该有人。 我们上了三楼,敲第一间的房门,没有人应,我们又连续敲了第二间第三间,依然没有人应声,难道里面没有人? 丁队在门口踱了两圈,走到中间的那间房门前,又敲了一遍,喊了几声有没有人,里面还是没有人应声,正要起步走时,丁队想了想,突然收步回来,伸手用力一推,门居然自己开了。 出于职业本身的警觉,丁队立马掏出了抢,上了堂,我们跟着他一步步走进了屋里。 屋内陈设比较简单,但是一般家庭用的家具物件摆设还是比较齐全,看得出这是一个家庭,房子是三个独立的小间连通改造后合成的,中间的这间是客厅,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卧室。 我们先进的厨房,吃罢晚饭的碗筷收进厨房放在灶台上,还没有进行清洗,碗筷一共有四副,看来吃饭的有四个人。 出了厨房,左侧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灯光从门缝里照了出来,里面寂静悄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丁队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持枪对准屋内,伸脚轻轻把门推开了,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楚屋内的景象。 狭小的空间内,并没有隐藏的敌人,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一眼望去,只见在地上血泊里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还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脖子上的喉管和动脉被人一刀割破,失血过多,已经死去了,地上的血还在冒着微微的热气,看来是死亡时间没多久,床上躺着老一个满头白的老头,面部虚肿呈蜡黄色,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经死去了。 二叔说:“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丁队没有做声,而是凭着职业素养,环顾周身室内,对一处一处的细节进行仔细观察排查。 我也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现。 丁队这时起步走到了躺着老头的床前,坐下在床沿上,突然说道:“睁开眼睛吧,我是警察。” 这时,我和二叔把目光扭转过去一看,床上的老头果然睁开了眼睛。 我们绕开血泊,走过去,二叔问道:“丁队,你是怎么现的。” 丁队说道:“他眼角的眼泪。” 我朝老头的眼睛一看,他眼角的眼泪还没有干,丁队的观察力果然是细致入微。 丁队问道:“你是黎叔?” 老头眼泪哗啦,声音十分微弱的答道:“我是。” 才没几天的功夫,看来黎叔是癌症的病情急转直下,已经到了临死前恍惚的时候,他训斥李大马时铿锵有力的声音,已经变得完全听不出来了。 丁队继续问:“地上的是柳姐,还有你的儿子?” 黎叔答道:“是。我得了癌症,晚期,是装死才躲过去的。” 丁队问:“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黎叔抽泣道:“是李宝收派的人,只有他知道我的这个落脚点。” “这么说,你见过李宝收,他还在市里?” “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确实还在市里,根本没有被李大马绑架控制,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是李大马能控制得了的。我知道你们找到这里,想要问我什么,一切都是李宝收的圈套,是他设的局。” “哦?他设的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他也得了癌症,也不想死,他也想活下去,还想长命百岁。我本以为跟他有交情,他可以搭我一把,救我一命,但是我想错了,我们都是他的棋子。” “都是他的棋子?他要下一盘什么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心机真是深沉啊,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李大马这个蠢货把我们连带都害了,这个没有脑子,出尔反尔,见利忘义的蠢货,竟然以为自己能干得过李宝收,以为自己能取代他,结果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货。他应该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吧?” “不错,中午抓的他,他杀了你几个手下。” “是生意合伙人,不是手下,这事在我意料之中,我知道他交不出来货,但是我不想死,有一线希望,总要试一试。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交易的?” “巧合。李宝收手下有个妖道士,炎鲁子,你认不认识?” “认识。” “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上一次见他应该是半年前的事情。” “你知道李宝收,出了城西火葬这处炼尸地,还有其它炼尸的地方没有?” 黎叔吃力的想了想,许久才说道:“野人沟的李村,有个养殖场,还有屠宰场是他的,知道的人只有我们生意场上的几个,听说他在那里圈养野味,加工山货,生意还不错。深山老林的,我和他交情好的时候,几次说去吃野味,后来病情加重的了,也就没去成。外边风头正紧,市里估计他也躲不成,我想他要躲,应该就躲在那个地方,十分隐蔽……” “你确定?”龚所长问了句。 黎叔老泪纵横,笑了笑:“我妻儿都被他害死了,我如今也是个要死的人了,我骗你做什么,抓了他,一定要枪毙,这个人留不得,留不得……他留在世上,只会害更多的人。” 丁队看看二叔:“高大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二叔摇摇头说:“没什么要问的了。” 丁队说:“那好,待会给万队报告,明天先摸摸野人沟李村的情况,再制定具体的行动方案。” 第八十五章 起家 第八十五章起家 接着丁队给市局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黎叔虽然与这件事情也有牵连,但是他眼前病危,情况十分糟糕,急需医治,我们一直等到医疗救护人员,以及处理现场的民警和法医到了这才离开。?八一[(中?<文〔<网? 我们一边走,二叔说:“看来这人啊,不管你身份多尊贵,有多少钱,到了要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再多的钱都带不走,都没有球用。” 丁队应道:“可不是。” 我对二叔说:“看得这么透,那你还跟个守财奴似的。” 二叔一笑,说:“我这不是还没死嘛,钱这东西,多多益善,谁都不嫌多,越多越好啊。” 我说:“瞧瞧,瞧瞧,二叔你这虚伪的。” 二叔感叹道:“道理好讲,真到了自己身上,做起来就难了。我要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走到吉普车跟前时,龚所长正站在车门外,来回踱着步子,抽着烟,正焦急的等我们,看我们回来了,忙迎上来问,怎么样了。 二叔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黎叔已经到了病危的关头,柳姐和孩子已经惨遭李宝收的毒手,黎叔给我们的线索是,李宝收可能躲在野人沟李村的深山老林里,那有家养殖场和屠宰厂是他的。 我们上车时,顾月儿正缩在车窗边自娱自乐在玩她的手指,郑天放歪坐在后座上,占了大半个座椅,睡得像头死猪,二叔一拍他屁股,这小子从梦中惊醒,是吓了一大跳,揉揉眼睛,看我们回来了,木讷的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二叔对顾月儿说:“你这师兄可真是够能睡的。” 顾月儿轻盈好笑:“可不是,能睡得很呢。” 这时我们依然按照之前的坐次做好,我挨着郑天放一屁股坐下去,是屁股下一湿一滑,不好尼玛,座位上才是这小子的口水,顿时恶心的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顾月儿也是一声惊呼,不好中标了,然后问丁队要了个擦车的抹布,帮着我也一起擦了擦,自此我对郑天放这小子是讨厌嫌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龚所长正要开车,被丁队突然叫住了说,再去趟李宝收的住处看看。 我们再次到了李宝丰的住处,门上依然挂着那把大铁锁,他还是没有回来,没有见到他本人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凭白无据的。 我们回到市局,时间还早,由丁队就今晚的行动对万队做汇报,龚所长则安排我们的住宿问题。 这次我们终于住上了市局的招待所,二叔大骂龚所长个****滴,上次不安排我们住,害的我们露宿街头,才遭了那么多罪。 龚所长解释道,上次也没说不让我们住,只是时间太仓促,我们又走的太急了。 我和二叔住定之后,现顾月儿他们也跟我们住在同一层,从门前路过,小姑娘不忘给我们打招呼。 我往床上一躺,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和二叔相继洗完澡,这几天的经历也真是让人胆战心惊,睡前和二叔随意聊了两句,感叹了一下江湖险恶,二叔说这次带我出来,主要是见识见识,人心险恶,江湖难测,以后我独自身处险境,便可以应变不惊,二叔说他不可能这样一辈子罩着我,我说也是,顺便问了下二叔知不知道野人沟是个什么地方。 二叔说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野人沟在神龙架里面,全是原始大森林,里面凶险无比,李宝收藏在那里面,确实很隐秘,也难怪找不到他,我又问二叔炎鲁子呢,这妖道士会藏在哪呢?二叔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也许炎鲁子也像李大马一样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控制李宝收,估计也免不了被李宝收算计。 连续几日的提心吊胆,在此刻全部化作了疲劳,二叔一关灯,我闭眼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市局机关的食堂和我在部队时候差不多,一日三餐供应齐全,早餐有稀饭、面条、油条包子,我和二叔洗漱完,是一口气吃了个饱,我和二叔狼吞虎咽的模样被郑天放这小子瞧见了,他远远嘴里嘟囔着骂我们是土包子乡巴佬,把我给气的,看他从我们跟前走过时,瞅准机会,我一口稀饭泼在他脚下的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踩上去,脚下一滑,是摔了个狗吃屎,我这才解气,这个****滴就是欠揍。 我们正要走时碰到了丁队和龚所长来食堂,两人忧心忡忡,打了饭坐下来,我们才知道,黎叔病危,昨晚半夜里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那个圣婴灵母今天早上,在牢里咬舌自杀了,她在牢里这几天不吃不喝,临死什么也没说,只有徐主管还在牢里,已经录完了口供,他说他知道的全部都说了,但丁队不信,他可能还在等什么。 二叔感叹,这李宝收的心机手段果然毒辣。 这时,龚所长突然想起了圣婴灵母的事,据民警们走访排查,妇保院的张主任以专家的名义到处开美容院,回春膏就是通过他的美容院销出去的,背后实际控制人还是李宝收。 那个圣婴灵母真名叫郭蕊,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多才多艺,她父母也是有钱人,开的有公司,她沦落为乞丐的事情,市里很多人都知道,前两年她突然消失了,很多人以为她流浪去了外地或者已经死了,这都不奇怪。 但是有一点非常诡异,那就是郭蕊消失没多久,她父母的公司还有她前夫的公司,通通并入了李宝收的保收集团,并入后很快就改了名字,接着是资本一步步的被吞并,直到有名无实,最后直接从保收集团里面撤销掉,抹去了,而她父母和前夫一家也就此消失了,人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对外界的说法是偷渡移民到了国外,现在根本是无从查起。 原来如此,看来圣婴灵母应该是李宝收收留的没错了,他收留这个可怜的女人,看来并没有那么好心的是为了救她,应该是以帮她报酬为诱饵,侵吞她父母的资产和他前夫的资产,才是李宝收真正的目的。 看来李宝收这个富起家的故事,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传奇精彩,背后累积的是肮脏,还有别人的血泪。 第八十六章 安排 第八十六章安排 对于郭蕊父母以及前夫一家消失的事,丁队和龚所长推测,很可能是李宝收借帮助郭蕊复仇为名,借助郭蕊的手将他们谋害,毁尸灭迹了。[ 八?一中文 〈〈 对于这一点,在见识过李宝收的心肠和手段之后,我们都确信他做得出来。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根据黎叔提供的线索,找到李宝收。 二叔问丁队和龚所长:“计划安排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出行动?” 丁队说:“野人沟那块地形环境复杂,我们一点也摸不清李宝收的虚实情况,这一趟贸贸然去,危险很大,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龚所长这时疑问道:“李宝收真的会躲在那里吗?” 丁队看看二叔:“高大师,你有什么看法。” 二叔想了想说:“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占尽了地理优势,进退自如。” 丁队一笑说:“精辟,你们叔侄俩不当警察,可惜了。” 龚所长笑道:“丁队,倒是有一个想法。” 丁队说:“不妨说说看。” 龚所长说:“咱们可以聘请老高做咱们县局的专案顾问嘛,给上边打个报告,按编制工资,老高不就是咱们的人了嘛,你说报告到了万队那,能不批准吗?” 丁队点点头:“好主意。” 我们吃完早餐,走出食堂正好碰到了凌霄子,旁边跟着他的徒弟郑天放,这小子哭丧着脸,八成是为我刚才捉弄他的事情,又给老道士告状了。 二叔和丁队同凌霄子寒暄了几句,老道士问起了有什么线索和情况,丁队说在野人沟,老道士顿时神情有些凝重了,叹了口气说,倒真是会选地方。 这时一个民警正好从楼上走下来,见到我们说万队在办公室等我们,叫我们快点上去。 我们到了万队办公室,顾月儿正在里面和万队有说有笑,两人关系确实不一般,顾月儿见我们一行进来,忙喊师傅,给我们打招呼。 万队直接进入正题,李宝收的藏身地点就是野人沟的李村确信无疑,野人沟李村那边早就有人举报,报过案,说有一撮人经常进出深山,行动古怪,村里还死过人,像是野兽伤的,又不像,这事是王定山经的手,最后是草草了事,万队问过他话,套过他的口风,前言不搭后语,估计是他有意放水,把这事压了下来。 为免打草惊蛇,行动定在后天傍晚,有特警随性,总警力大概有五六十人,万队已经向上边汇报,同市军分区取得了联系,正在走汇报程序,必要的时候,会有部队支援。 具体的安排是,后天一早,由丁队带队,龚所长、我和二叔一起,先行去野人沟的李村打探情况,随时保持电话沟通,大部队会在吃过午饭后出,由王定山亲自带队,万队坐镇市局,必要的时候,需要部队支援,他会亲到。 万队的这个安排不可为不巧妙,以王定山和李宝收的关系,他不仅是李宝收的保护伞,更是李宝收生意利益的直接参与者和分割者,他应对野人沟李宝收窝点的情况了若指掌,由他带队,进入原始大森林,可以直接省去了向导的麻烦。 另一方面,以王定山为的团伙**严重,万队亲自坐镇后方,可保证后方保障和后方支援不被搅乱,而王定山自知身将不保,此时正是一个大好的戴罪立功的机会,为证清白,掩盖自己的罪证,他必定拼尽全力,此外王定山还是他们这个利益集团中的重要一份子,由他亲自带队出面,一个可以起到分化作用,另一个对李宝收也是一种压力,一个警醒。 万队此次此番布局,果然厉害。 万队又特意问了凌霄子和二叔的意见,问他们还需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凌霄子说天地浩然,道气长存,他倒是不需要准备什么。 二叔倒是说了一大堆,糯米、朱砂、黄纸、黑驴蹄子、桃木剑等等,我知道二叔意思,李宝收涉及邪教,阴毒手段自是数不胜数,我们倒是好说,但是关键时候,民警和特警们要是中了阴毒的邪术,受了伤,普通的药物是没有用的,这些祖传的手段才是救命的关键。 二叔说完,只听郑天放那小子又在嘴边嘟囔道:“果然是旁门左道,丢人现眼。” 我一听是火不打一处来,骂道:“兔崽子,你是找打啊,顾月儿是我媳妇,我看上了他,你以后离她远点。” 郑天放是一个“你”字卡在那里,气的脸红脖子粗,倒是顾月儿羞得一脸红,万队、二叔他们纷纷好笑,凌霄子是一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凌霄子才说道:“我这徒弟让人见笑了,见笑了……” 这老道初次见面就跟我们攀起了同门知情,但是我这么不给这老道面子,我觉得他心里其实是很不爽的。 二叔也客套道:“我这侄子也是没礼貌,道长千万要见谅。我准备的这些东西,道长们名正派,一身浩然正气,自是不需带的,但是随性的警察同志们没有学过道,关键时候这些东西都用得着。” 凌霄子说:“高师傅,我懂你的用意,劣徒不懂事,没出过山门见过世面,你不要见怪才好。” 老道士既说同门,对二叔的称呼仅仅是一个高师傅,虽然这个叫法称呼并没有设么不妥,但是他心里自持名门大派道门正宗,对二叔的能力还是怀疑的。 万队最后说:“我是部队出身,跟月儿他爸是老战友,虽然我本身不信邪,但是从各方面综合情况和线索考量,这次的事情还有点邪,两位是专业人士,是这方面的高人,关键时候还要仰仗两位出手啊。案子了了之后,我会跟上面申请,给两位弄点辛苦费,毕竟是帮着公家干事,不能自掏干粮。” 凌霄子点头:“斩妖除魔,是我道门分内之事,应该的。” 二叔也表态说好,意思是如果有辛苦费,自然是要的。 我和二叔同老道士不同,山上的香火供奉钱,就够他们吃喝不完的了。 虽然除魔卫道也是我和二叔的分内事,但是总要先吃饱饭,不能饿着肚子不是。 我这是一眼又瞅到了郑天放,他一脸的不屑意,这小子,他大概是以为行侠仗义,匡扶正道,都是不用吃饭的。 要让这货行走江湖,他不饿死才怪。 第八十七章 壮行 第八十七章壮行 在食堂吃过午饭,我睡了会午觉,醒来时现二叔已溜得不见了烟。?八<一中文〔 <( 我第一次来市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只好留在了招待所的房间里。 闲来无事,我便拿出了师傅传我的那本荡魔篇来研究,此次野人沟之行凶险异常,必须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此次凌霄子可能会带着他的两个徒弟一起去长长见识,我可不能再像前两次那样掉链子,在郑天放这小子面前丢了面子,这小子天生一副欠揍的样,一直看不起我和二叔。 整整一个下午,也没见二叔回来,我等急了出去转过两次,招待所大院里白天也没什么人,我又怕二叔突然回来了找不到我,就又回到了房间去。 差不多太阳落山的时候,二叔突然一头窜了回来,背着个大包是满头大汗,说是晚上龚所长这铁公鸡请客,叫我准备准备,晚上跟他一起出去吃饭,这次非得吃个大户,狠狠宰他龚太江一回,我问二叔下午到哪去了,二叔说去见了一个老朋友,顺便去准了市场上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一听说龚太江要请吃饭,这么天大的好事,他是跑回来的,原来如此,这真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二叔啊,自从到了市里,我就没见他为我们叔侄俩的衣食住行出过一分钱。 不过又一看二叔背着的一大包东西,为了降魔卫道,他也是下了本钱的,就又把这个想法收了回来。 看二叔这激动的样子,我本以为晚上龚所长请客,是有多大的排场场面呢,二叔还让我准备准备,但我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去的时候才知道,丁队一向廉洁自律,今天不算执行公务,连个车也没有,走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个个大排档路边摊,二叔真是不靠谱。 我到的时候,顾月儿和郑天放已经坐在了席上,郑天放这小子一定又是跟屁虫跟上来的,顾月儿今天褪去了道姑打扮,穿着一身小牛仔,披着一头长,显得极为美丽动人,我问顾月儿你怎么来了,龚所长接话说他邀请的,而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意思似乎在说实际是为了撮合我和顾月儿,我看是龚所长看出了小姑娘性情直爽,又看出了她和万队的关系,是有意套近乎。 开吃的时候,龚所长说明天这一趟是凶险无比,这一顿是他安排的践行酒,吃了一顿明天好上路,我说你这话说的是文不对题吧,感情我们是成了明天要上法场被砍头的犯人,这一顿应该叫做壮行酒才对。 龚所长打马虎眼说也是也是,然后又说另一个这顿酒是感谢我和二叔这段时间的辛苦,为初到市里他的招待不周赔礼道歉,所以他先自罚了三杯啤酒,二叔笑着说你还算有点良心。 吃饭间,顾月儿也是豪爽,连陪着我们喝了好几杯啤酒,郑天放一直劝她不要喝酒,小丫头是酒劲一上来才不管那么多,我说你们出家人不是不喝酒的嘛,顾月儿说那是和尚,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她八岁时候,就开始在家里偷偷喝酒了,再说自己又不是要当一辈子道姑,再过两年,到了十八岁,就要还俗了,将来要嫁人的,说到要嫁人的时候,小姑娘又羞红了脸,我就陪她多喝了一杯,没想到郑天放这小子又看不过去了,说我一个劲的劝他师妹喝酒,没安好心眼,说我就不是个好东西,有本事跟他喝,我一听这话气的,索性指着他的鼻子整瓶吹,问他敢不敢,这一将军还挺管用,那小子一下子跟我对吹了七八瓶之后,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看来是在清居山上,没怎么喝过酒,我一笑说就这酒量,还来装逼,想当护花使者,二叔他们听了也是好笑。 吃完饭,丁队叫我们晚上回去都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早出去野人沟,这时候顾月儿虽然头脑还有些清醒,但走起路来已经有些东摇西晃,站不稳了,嘴里嘟囔着要人背,她师兄郑天放的情况比她更糟糕,蹲在路边哇哇直吐,吐完了之后还是走不稳路,是冲过来要背顾月儿,顾月儿硬是没让他背,几次把他推开摔在了地上,龚所长一直在一旁示意我,上啊,上啊,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去把顾月儿背在背上,这丫头上了我的背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也不吱声,温顺乖巧的像只小绵羊。 倒是郑天放这小子吐了之后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在后面一直叫骂我不是个东西,顾月儿在我背上软绵绵的,我一时心情大好,懒得管他,二叔自然不愿意扶,丁队又是龚所长的上司,扶着郑天放的重任就只能交给了龚所长,龚所长在一旁也是叫骂连连,苦不堪言。 我把顾月儿送回房间之后,把她叫醒了,本有些担心,但是出门时听见她在里面反锁了房门,也就放心了,回到我和二叔的房间时,心情正好,没有酒劲也没有睡意,就把荡魔篇拿出来,又粗略的翻看了一便。 这一觉是睡得自然醒,早起的时候,我和二叔经过顾月儿的房门前,现郑天放这小子竟然躺在了顾月儿的门口,给他师妹守了一夜的门。 我问二叔,昨晚龚所长没送他进屋吗?二叔斩钉截铁的说送了,肯定送了啊,他肯定是又自己跑出来的,这时凌霄子那老道士也起床,正好经过,看见这幅情况,站在那里,又看看我们是一脸的尴尬。 吃过早饭,稍作休整,我们便出去野人沟李村了,为了保密稳妥起见,丁队没有答应顾月儿和我们同行,他和他的师兄郑天放以及师傅凌霄子是作为后续支援,下午同大部队一起去,顾月儿嘟囔着嘴,颇为不高兴。 这次市局里派给我们的车是辆快要报废的黑色老款夏利,破烂的已经不像样子了,说是为了低调起见。 此次去野人沟,大约有三十公里的路程,全是盘山公路,要在山里绕一两个小时,龚所长颇为担心,以他的开车方式,这辆车开在半路会不会散架了,丁队叫他只管开,散架了跳车,今天走也要走到野人沟去。 虽然明知是玩笑,我一听,还是觉得不靠谱。 第八十八章 李村 第八十八章李村 野人沟位于神龙架林区内,四周被原始大森林包围,山势险峻,地形极为复杂,据说这里常有野人出没,野人沟这个名字由此得来,李村位于野人沟的入口处,算是野人沟的门户。[? ([八{一小([<[说网 车行一路,坡陡弯急,山林里草木枯黄,落叶满地,是一片萧条凄凉景象。 早上山林里,雾气露水很大,龚所长小心翼翼,把车开的极慢。 我问二叔,野人沟真的有野人吗?二叔说有,前几年还有人专门来调查研究过,据说是红毛棕,脚印有箩筐那么大,见人就打,见人就抓,还听说当年研究组的人,有人被野人活活撕成了碎片,一时传的是神乎其神,这野人是异常暴虐残忍啊。 龚所长说,等大部队来了,他们那边有重武器,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就算有野人也不怕。二叔说,话是这么说,就怕有山怪地精帮着出来作祟,那就不好办了,光靠特警那边十几挺冲锋枪恐怕未必能应付得过来,况且李宝收把藏身之地选在这里,必定布下了重重机关陷阱,如果他真的和当年自己养父母那件案子所涉及到的邪教有密切的关联,很可能他本身就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我说,李宝收不是得了癌症吗,上次老沈丧事,看他那要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二叔你也说他就是只剩下了一副皮囊的行尸走肉了,还能搞出多大个名堂?二叔说,那时候是不知道他还和邪教有这层关系,很可能炎鲁子也只是他的傀儡,他才是要强行逆天行事的人。 二叔说的有道理,李宝收这个人走到今天,可谓是步步为营,每一步机关算尽,李大马、王定山之流全不是他的对手,妖道炎鲁子本来就身在局中,也未必能把他的心思看透。 因为雾大的原因,夏利车在山间绕了三四个小时,比正常时间多用了一半,我们到达李村的时候,已是临近中午,时间已经不多了。 从国道进李村还有一段小路要走,坑坑洼洼,到处是乱石,颠簸的人屁股疼,坐车还不如走路。 进了村头,远远看见零星有十来户人家的土屋,在山坳里,四面群山重叠,巍峨险峻,进了村内才看清楚,这些土屋大多是屋不避瓦,墙倒屋倾,一副破败景象。 山里人起早上坡干农活,此时正是回来做午饭的时候,但是村子里冷火秋烟,甚至连个人都没有见着,一连走了好几户人家都是大门紧闭。 我们一边在村里走,龚所长说:“奇怪,这李村的人呢?都跑哪去了?” 丁队说:“房子破败已久,可能是搬了。” 二叔摇摇头,说:“也许他们是进了山,到李宝收的厂里去帮忙打零工去了。” 龚所长一笑:“到有这种可能,还是老高你精明啊,估计帮的也不是什么好忙,八成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二叔接着说:“李宝收姓李,他选在李村,估计招摇撞骗,跟村民们套的是姓李的本家关系,山沟子里的人穷怕了,所谓人穷志短,给点钱,谁不愿意认他这么大方的本家啊。” 丁队说:“看的透彻。” 龚所长笑,说:“老高也是没办法,这是被李宝收玩阴的整怕了,一想到和他有关的事,就想不到好的方向去,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插了句:“可不是。” 龚所长对丁队说:“你看,小孩子都有这种觉悟。” 我回了句:“我可不是小孩。你们都忘了一件事。” 龚所长顺口问道:“什么事?” 我说:“李宝收和能和邪教有关,这些村民极有可能成了他的教徒。” 丁队点点头:“不错,倒是极有这个可能。” 龚所长对二叔说:“看吧,老高,你这侄子,就是块当警察的好材料,不要浪费了,我跟你说,公安局就缺这样有脑子的人,而且还身怀绝技异能,这以后是重点培养对象啊。” 二叔回了句:“你得了吧你。” 我们在村子里这十几户人家一圈转完,也没见着个人影,万队叫我们先行来打探,这还打探个球。 就在我们走到村尾,准备回车上去的时候,突然只听嘎吱一声木门响,我们回头一看,村尾老土屋的木门开了,一个小老太太狗搂着身子,步履蹒跚,从屋里走了出来,脖子上挂着个硬包一直锤掉到了胸前,就是俗称的大脖子病,缺碘引起的。 小老太太来到门外,似乎根本就没现我们,径直来到屋山头,抱了一抱树枝和干草又进屋去了,不一会屋里冒出了青烟,看来是在升火。 不一会,老太太又走了出来,一连两三趟,似乎都没有现我们的存在。 龚所长走过去喊道:“大娘,大娘……”喊了几遍,老太太也不理,似乎是个聋子,龚所长接着又喊了几遍,这次她似乎是听见了,但是因为大脖子病伴随着有严重的哮喘,刚才搬柴火也是费了不少劲,累着了,哮喘的更加厉害,一时说话非常吃劲,半天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他看我们也听不懂,就索性埋头在门口的墙角跟下烧火,不理我们了。 从门口望进去,屋内简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柴火桌子,什么都没有,老太太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穿着件脏兮兮的破夹袄,身上到处棉絮露在外面,怕生的很,一见到我们就缩在了老太太身边,一双眼睛盯着我们不敢说话。 老太太升火的墙壁上挂着个竹簸篱,簸篱上排着的像是煮过的红薯,已经被熏得乌漆嘛黑,老太太应该是想借着墙角跟升起的火的温度,把这些红薯烘热,看来应该是他们的午饭了,我抬眼向竹簸篱上边看了看,整面墙都被熏黑了,大概在房梁的位置,挂着几块黑东东的东西,像是肉,又看不出来是什么肉。 龚所长接着又大声喊了几句大娘,村里的人呢,她的儿子呢,都去哪了,问她知不知道,老太太喘着粗气,啊了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在装聋作哑,反正没听到。 龚所长只好作罢,我们到了她家门前的场子里。 就在我们正要离开时,突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响声,再次回头一看,老太太的孙子正把头弹了出来,嘴里在吃着东西,手上拿的是一节一节的,我仔细一看,那不是人的手指吗。 这孩子嘴里吃的正是人的手指。 第八十九章 眉目【上架求首订】 第八十九章眉目【上架求订】 我的第一反应是,老太太有问题。([八?<<〈<一中文<〈网 二叔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丁队和龚所长就势掏出了配枪,上了堂。 在二叔的示意下,我们慢慢走过去,靠向了门口,那孩子从门口探出的头看着我们,好像明白我们的用意似的,突然这孩子脸上露出了极其诡异的微笑,充满邪恶、嘲笑、戏谑和捉弄的意味,接着他头一闪,缩回到了门后,消失不见了。 这次我们直接进了屋里,老太太依然狗搂着背,在门口的墙角根烧着火,那个孩子此时躲在她怀里,看着我们,表情显得十分可怜无辜。 我突然想到,这祖孙二人莫不是穷饿得怕了,老太太竟然用死人的尸体给孙子当零食吃来充饥,若是长期如此,这孩子刚才诡异的微笑,应该是受到了死尸身上尸气的侵蚀,乱了心性而为之的,他年纪尚小,确实抵御不了这种邪煞之气。 土屋不大,屋内情况一目了然,四周扫视一圈并没有什么可以的现。 我问二叔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二叔说没有,这老太太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异样的地方,只是她的孙子,身上尸气很重,看刚才他头探出门口的情况,应该是长期吃死尸造成的。 这时候,我想起在竹簸篱上方挂着的肉,先才没有看清楚,这时抬头向墙上看去,虽然这些肉已经被烟尘熏得乌漆嘛黑,但是从外观形状还是可以判断出,这些肉是人的躯干和肢体。 大概可以猜得出,山里生活艰苦,老太太又有大脖子病,自身行动极为不便,一日三餐都成问题,但是孙子正在长身体,要吃肉,日子再苦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孙子,所以老太太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但是这尸体是从哪来的呢?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以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要说动手杀人,是不大可能。 这时候丁队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下身子,老太太狡黠的眼神,一眼就瞥见了龚所长手里拿的抢,脸上神色和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焦虑、害怕和不安。 丁队抬高嗓门,大声喊道:“大娘,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我们不是坏人,是公安局的,”丁队说着又把警官证递到老太太面前,让她看。 老太太瞟了一眼,估计也不认识是什么,然后看着丁队也不说话,这次的神情,同龚所长问她的时候,明显不同,显然她听到了丁队的话,先前对龚所长支支吾吾,不过是在装聋作哑。 丁队直接问道:“大娘,村里的人呢?” 这时,老太太终于张口了,说道:“我听得见,不用那么大声,村里的人都进山去啦,都死了吧。” 老太太的语很慢,因为有大脖子病,伴随有严重的哮喘,一句话说完已是气喘吁吁。 丁队接着问:“村里的人进山去做什么?” 老太太歇了一会,说道:“不知道哦,只见有进去的,就没见出来的。老山万林里啊,听说有个厂子,是大老板儿开的,好像是咱们村儿的本家,有钱的很呢,家家户户钱,你说大方不?村里人都跟他去的,说去帮忙干活的,鬼也不知道是干的什么活,前两年,有几个回来的,叫我也去,我说我这半截入土的人了都,我这把老骨头可干不了什么活,他们嘿嘿笑,说大娘啊,不要你干什么活,去修神仙的,快活的很。但我不去,我哪也不去,他们拿我没办法就走了。” 从这句话,大概可以判断出,李宝收应该是隐藏在深山里,打着办厂的幌子在搞邪教,祸害百姓。 丁队问:“大娘,你的儿子呢?” 老太太一笑,显得很凄凉,她这一笑是喘的更厉害,大口大口呼着气,好半天缓过来,才说道:“老头死的早,没有儿子,我十六岁嫁这,十八岁就开始守活寡,几十年了,都不知道老头当兵打仗,死在了哪,”她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说,“这娃子是捡来的,我哪也不去,死也死在这,就死到这个房子里。” 原来如此,这老太太的身世也颇为可怜。 丁队接着说:“你给这孩子吃的东西……哪来的?” 老太太看看门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说道:“都是死人,河里捡来的,没办法,这娃子越长越大,几年都没吃上一口肉,怪可怜的,你看他今年都五岁了,还像个萝卜头子一样,瘦的皮包骨头。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心想吃口肉,又不碍事的啊,没成想啊,警察同志,你们还是找上门来啦,我这马上就要死的人了,不会枪毙坐牢吧?”她说着眼泪巴萨的,竟哭了起来,一哭更是喘的厉害了,“我死倒不要紧,警察同志,你看这孩子,可怎么办啰?行行好吧,警察同志……” 老太太怀里的这孩子,看上去确实只有两三岁大,很瘦小。 丁队说:“大娘,放心,不会逮你,不会枪毙你的。” 老太太这时抹抹眼泪忙说:“感谢你啊,警察同志,你可真是好人啊。” 丁队接着又问:“大娘,这些尸体,你是从那条河里捡来的?” 老太太歇了会,指指门外:“往山里走,不远,你就能看到那条河,也不大,隔一阵子,就有死人顺着水,飘过来,我把他们拖回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她想了想,接着说,“我估摸着啊,我们村儿啊,进去的人啊,全死啦,有两次捞到过,我一看不是村里的文梁子和文柱子吗,吓了我一跳,连忙丢了手,但第二天去的时候,尸体就不见了,骇人啊,我几天没敢再去。警察同志,你们要到山里去找找,救救我们村的人,诶哟,那个害人的老板儿啊,真不是人。” 丁队点头说好,叫老太太放心,这事公安局肯定不会不管的。 进山的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我们原本并不知道李宝收的这个所谓养殖场,究竟在野人沟深山里的什么位置,但从老太太的话语中,大概可以知道,尸体的来源应该就是李宝收的这个所谓养殖场了,尸体是顺着河水飘下来的,只要跟着河水走,应该就能找到这个藏匿在野人沟深山中的养殖场,就能找到李宝收。(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妙棋 第九十章死飘 丁队就我们打听到的情况,给万队做了汇报,然后又安慰老大娘,过两天会安排民政上来救济他们,把他们接出去,叫她不要再给孩子吃死尸肉了。〈 老大娘说把孩子接走吧,她是铁了心了,哪也不会去,在这地方活了一辈子了,一辈子也就认得村里的这两条路,绕来绕去都在这个地方打转,出去了路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去干吗?她不出去,死也要死在这里。 老大娘的心态想法也能理解,一个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地方,早已习惯了自己执着固守的一切,出去了,和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反而会陷入恐慌,让自己无所适从。 我们回到了夏利车上,把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位置,以免引人注意,打草惊蛇。 龚所长问丁队:“接下来怎么办?” 丁队说:“睡觉,晚上赶山路,可不是个好差事,把觉睡足了,具体行动,等大部队来了再说。” 二叔担心道:“不光是这趟的差事不好办,我看路上也是一路的凶险啊,一旦进了原始大森林,可不比别的地方,地形奇险不说,更是有猛兽出没,要是一不小心碰了什么禁忌,再惹上地怪山精,可就麻烦了。” 丁队点点,说:“高大师说的是,但这一趟势在必行,必须得去,就算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要闯。要不就不干警察,吃了这碗饭,就得干好。” 龚所长念叨道:“可惜是个逆流,要不然还能撑个筏子,坐个船什么滴,这晚上的路难得走啊。” 我说:“倒也未必,李宝收那厂子,应该不会选在原始大森林深处,地太偏,路太远,他们自己进出也难得走,再说大部队带队的不是王定山么,他跟李宝收的交情,兴趣以前真来过,可能有近路。” 龚所长笑笑说:“也是,还是你小子机灵。” 我接着说:“但是王定山不会说有近路,就算有,他也不会带我们走,为了自保,他此时最重要的就是撇清和李宝收这一等人的关系,不让外界看出端倪,就算我们明知道他和李宝收的关系,他也要做好样子。” 丁队笑笑,点点头。 中午饭是一人一个面包,吃完倒在车座椅上开始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丁队被电话惊醒了,一接电话,王定山带领的此次行动的大部队已经到了村口,我们忙开着老夏利赶了过去。 和王定山在村口碰的头,特警加民警一起,总共有只有二三十号人,丁队问人怎么这么少,王定山说万队听了你的汇报,把行动时间也提前了,另外临时研究决定减少此次行动的人数,原始大森林里地形复杂,人多了事情反而不好办。 顾月儿和她师兄郑天放,还有师傅凌霄子也都来了,这丫头见了我们,忙跑过来打招呼,顺便给我道谢,谢谢我昨晚上背她回去,我说不用谢,郑天放那小子是见了就没好脸色,我也不待见他,反正是相看两相厌。 碰完头,王定山对丁队说道:“走吧,出吧,丁队,你带路。” 这时候龚所长笑着插了句:“王队,我们打探的那条路有点远,也不好走,王队,你常年在市里办案,你有没有近路啊?” 王定山回道:“我哪来的近路,按你们今天打探的路线,是什么路,就按照什么路走,听领导的指示办事。” 王定山一口否决说没有近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是他必然的选择。 万队这一步棋也着实下的的妙,因为王定山为了自保,除了撇清和李宝收的关系外,要做到万无一失,在这次行动中,他一定会不遗余力,想方设法的铲除李宝收,而王定山本身也不是一个等闲角色,他和李宝收勾结来往了这么多年,只有他最了解清楚知道李宝收的一切,综合考虑到这些因素,派王定山带队,这比派任何一个人带队都要可靠奏效。 而万队提前了此次行动的时间安排,想必也考虑到了这些,王定山不会带我们走他熟悉的近路,按照我们所打探出来的路线,地形复杂,路途遥远,必须得提前行动的时间,减少夜间行动,在路上对我们体力的浪费,时间拖得越长,夜越深,会对我们越不利。 丁队说:“事不宜迟,那走吧。” 丁队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我们跟着出,他和王定山走在最前面,特警紧随其后,我和二叔还有龚所长,顾月儿他们一行走在中间,随行的七八个民警垫后,我看了一下武器装备,带的最厉害的也就数这二十一个特警身上背的冲锋枪和和机关枪了。 我对二叔说,只带这点装备,怕是够呛啊,二叔点头说,希望子弹带的够,我说希望如此吧。 我又看看顾月儿他们师徒三人,除了郑天放那小子肩上背了把桃木剑,顾月儿和老道士是两手空空,完全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架势。 顾月儿看我好笑说:“高翔哥哥,你看什么呢?” 我说:“看你啊,看你长得漂亮,总也嫌看不够。” 顾月儿嘿嘿好笑。 郑天放马上投来一句:“油嘴滑舌,我师妹长得漂亮也不给你看的。” 我回了他句:“难道是给你看的?道门清规,你是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郑天放是被我一句话呛在了那里,只说了个你…… 我问顾月儿:“你们怎么设么也没带啊?” 顾月儿一笑:“有师兄背的这把桃木剑就够啦,师傅他老人家的修为,早已经到了不需要法器的地步。” 我一笑:“原来如此。” 顾月儿说的话,自然不会假,这老道士凌霄子的修为道行高深莫测,看来这次风头是要全被他抢去了。 郑天放这小子又找到了机会,说道:“现在知道了吧,师傅他老人家得道高深,尤其是你们这种旁门左道能比的,趁早靠边站着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我心里嘀咕,他奶奶的,这小子是属狗的吗?我上跟他有仇啊,专咬我。(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理由 第九十一章理由 我正要开口骂郑天放这小子,却听凌霄子呵斥道,天放够啦,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郑天放受了师傅训斥,这才安分下来。网 我们按照那大娘所指的方向,翻上村后的山梁,便远远看见有一弯河水,如玉带蜿蜒,盘旋在山谷间,群山此起彼伏,林木高长,这时节是漫山的金黄色,因为海拔地势高,群山群山鳞次栉比,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山涧里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尽,缭绕点缀在山林间,如同人间仙境。 山路辛苦,下山的路陡峭更难走,颇费脚劲和体力,那老大娘要来河边打捞死飘,还要拖回住处,自然更是艰难,我们约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河岸边。 河流并不大,水清见底,河水深度摸不清虚实,两岸枯草伏倒在地上,碎石嶙峋,杂木生长其中,下步要十分小心,稍有不慎便会陷进枯草下的死泥地。 因为常年累月枯草的累积隔绝了自然空气的原因,死泥的吸力相当大,不小心踩进去,要半天才能把脚拔出来,行走十分困难,郑天放那小子是迷迷糊糊没长眼,掉进去几次,我在旁边冷眼好笑,顾月儿表示无能为力,老道士凌霄子看着自己的笨徒弟,是气的两眼直,后来是干脆不把眼睛往他身上看了,不然越看越气。 这样的路对我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不过顾月儿这丫头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不仅体力了得,步子也是轻盈灵动,行走的度简直不输于我,看来在武当山上是没少下功夫苦练。 我们顺着这条小河的河岸一直往前走,天色渐晚,山林里比外面黑的更快,只能打着手电往前走,入夜之后,气温骤降,我抬头望了望天,透过参差斑驳的枝桠和雾气,只见远远天边,有淡淡薄,时隐时现,云月冷星稀,冷风在树梢打了转,盘旋灌进脖子里,冷的我一个机灵,浑身一抖,我这才想起来,出来的时候没多带件衣裳。 顾月儿看我双手抱怀,不由好笑,看她轻松自若,应该是来的时候做了御寒的准备,显然是武当山上的山居生活,日常气候气温的变化,让她想到了这一点。 我们顺着河岸,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河岸还远没有尽头,随着夜越来越深,湿气越来越重,从小腿以下,裤子都湿透了,一路上也没有见到老大娘所说的顺流而下的死飘。 王定山走在前面,忽然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王定山看着丁队说道:“老丁啊,会不会搞错了,这样走走到什么时候?顺着这条河走,依我看走到天亮也到不了,你问清楚了没有?到底是不是顺着这条河走?” 丁队说:“应该是。“ 王定山顿了顿,说:“应该是?这么模棱两可的词,出自在一个老刑警的口中,很不合适,我要的是一个肯定的回答,是或者不是。“ 丁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是。“ 王定山笑笑,说:“那就好,如果找不到李宝收的窝点,这次行动,你要负全责。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丁队答道:“懂,找不到李宝收的窝点,行动失败,是我提供的信息情报不准,上边怪罪下来,我负全责。“ 王定山点点头,不在说话了,向特警和民警们喊话说继续走,叫大家跟紧点,不要落单了。 王定山此举颇有话说在前面,打压丁队的意思,这自然是因为丁队在整件案子中表现突出,尤其是生擒李大马的这次行动中,更是大出风头,王定山知道恐将自身难保,此次野人沟的行动是一次大好的戴罪立功的机会,保命之余他心中仍幻想能够保住自己的地位,而他已经感觉到了丁队,将会是他保住权势的绊脚石,即便不能借助王队除了这块绊脚石,他也要留好口实,先行制造机会,以便于自己以后能够亲自动手除掉丁队。 我看看二叔,二叔同我相视一笑,丁队不傻,应该能看得出来,而现在也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问二叔:“这条路不会走错吧?“ 二叔说:“应该没有错,老太太没有骗我们的必要,况且李宝收在深山里,没有人知道他藏匿窝点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赌一把,赌老太太说的是真话。王队显然是不会知道有什么近路的……“ 我说:“也许,未必,他在等一个关键的时候,能带出一个他带我们找到近路的理由。“ 二叔点点头。 从王定山质问丁队的话里意思,其实也可以看出,王定山心里多半也是不愿意再走这条条路了,虽然他说依他看,走河岸这条路,走到天亮都到不了,是他的主观判断,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很可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顺着这条河岸走,是条死路,今晚根本到不了,他虽明知道有近路可以走,但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所以他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得走下去,他需要等一个时机和一个巧合说得过去的理由,他才好带着大家走那条近路。 又走了一阵,河岸蜿蜒崎岖,随着山势走向的平稳,地势落差的缩小,河道堰塞,水流趋于平缓,河水越来越深,星光点点,月光斑斑,透过树杈投到平静的水面,风吹水面,泛着清冷的波光,闪动着,透出阵阵寒意,四下寂静极了,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声音,我心里有些瘆,不由格外打起了精神。 走在前面的特警,手电除了照路,不是也在河中水面上晃荡两下,以防有什么特殊情况。 突然一声惊呼,我们都伸直了头往前看,一看前面队形尽然有序,一切正常,这时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后面的民警队伍里传来了的。 大家纷纷转身,只听一个民警惊呼道:“鬼啊,有鬼,是水鬼,有水鬼……“ 接着另外两个民警纷纷附和:“是啊,有鬼啊,水鬼……“(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死飘 第九十二章死飘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要知道这些民警虽然不比特警,但平日里大案小案没少办,也是个个心里素质过硬,身手训练有素的,他们说这话,肯定是队伍里有事情生。<〔<(?八一?中文 王定山命令特警队伍原地待命,他和丁队连忙从队伍的最前头赶到了后头来,我和二叔以及凌霄子他们师徒也跟了过去。 王定山问刚才惊呼有水鬼的那两个民警:“小张小李,怎么回事?” 小张说:“从白浪区转到咱们总队的老田,喜欢抽口烟,就走在最后头,刚还抽着烟呢,还听得见他走路的声音,他说他先撒泡尿,我们也没当回事,他这么大人了,撒泡尿的功夫也耽误不了几步路,掉不了队,但一转眼,他人是兀立不见烟,找不到跑到哪儿去了,我和小李还走回去找了的,到处都没见他人影,找不到,这时我把手电打到河里,就看见水面上在冒泡泡儿,我心想不对劲,估计他八成是被水鬼拖到水里头去了,不然怎么连个声都不出,人说没就没得了,估计是水鬼。” 小李也点头说是,队伍里有几个和老田认识的,四周相互一看,确认老田确实已经不在队伍中了,众人议论纷纷,莫不是老田真的被水鬼拖下了水? 现场没留一点线索和痕迹,丁队问二叔怎么看,二叔摇摇头,说看不出来,丁队又问凌霄子,凌霄子也摇头表示看不出有什么来。 王定山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总指挥,丁队看看他,请示道:“王队,你看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前进还是搜寻老田?” 王定山没有说话,民警队伍中的三个老资历这时纷纷说道:“王队,邪门啊,这条路走不得,八成是通往阴曹地府的,是条死路,搞不好都要送命的。” “是啊,王队,老田是什么人物,在区队的时候那可是元老级的人物,头脑和身手,在咱们市局里,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你看他这冷不丁的就消失了,老嫂子我们都认识,你看着回去了,怎么交代怎么说哦?” “是啊,王队,收队回去吧,都走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见个死飘在水里,我看消息不准,肯定是假的,这地方越走越邪乎,你看我老张这个人情况跟老田差不多,一把老骨头再混一两年,就要退休了,倒不是我怕死,死在这因公殉职也是光荣,但是你看我们都没和对手交上手过上招,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这,下去见了以前的兄弟,这得多丢人啊。” “是啊,我的王队,一看这消息就是假的,收队吧这就,你可不能辜负了咱们这帮老兄弟老哥们对你的信任啊,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哥们这帮老骨头,不要了这张老脸,死球在这也就算了,你看看,可怜是这帮后生娃子啊,收队吧。” 这三个老家伙应该是王定山在市局的心腹,手上应该也不干净,他们抓住机会,这番话的矛头,无疑指向的是丁队。 他们这一步继续对丁队将军,并非真的要王定山此时收队,而是在边缘化丁队,同时也是在借用他们在市局的老资历,来告诉此次出警的民警和特警们,不要站错了队,这次行动的功劳一定要全部是王定山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邀功争取到更多的机会,有后路可退。 此时想到这里,我突然脊骨一凉,此次行动竟是同时处于李宝收和王定山的算计中,李宝收算计的目的暂未可知,但是王定山,为了算计此次行动中自己的退路,有意打压丁队,很可能在任务完成后,除掉以丁队为的我们,也在他反转翻盘的算计计划内。这次行动,对丁队,对我们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和考验。 从部队里出来,这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真是让我涨了不少见识,尤其是此次到市里的这趟,一出出争权夺利、坑蒙拐骗、阴谋诡计、人心算计的好戏是上演的酣畅淋漓,我心中明白了一个道理,妖魔鬼怪并不可怕,人心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王定山并未对这三个老鸟的话立刻做出表态安排,他看着丁队,没有说话,却显得意味深长,而丁队也没有说话,他此时不能说任何话。 过了一会王定山才说道:“继续前进,我就不信了,把这条路走穿。” 那三个老鸟立刻表态:“好,王队,我们都听你的。” 这同时也给我们传递了一个消息,市里、市局还是王定山说了算,丁队站在旁边一时有些尴尬。 短暂的停歇之后,队伍继续前进,王定山再次喊话,让大家小心注意安全,出了老田的事,大家不由跟的更紧,我和二叔耳语了两句,问他河里有没有问题,二叔说确实看不出来什么,我们所处的位置本就是深山的原始大森林,也许水下有什么猛兽也说不一定。 我们刚走出去没几步,特警们晃动的手电照到河面上,远远看见水面上有什么东西正在顺流而下,我下意识的感觉到,应该是死飘,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一面往前走,这些漂浮物很快就飘到了我们跟前,果然是死尸,有十几具之多,连成一条线,仰面朝天,张着嘴,睁着眼,面容扭曲变形,像是害怕惊恐,又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元,由于尸体漂浮在水里,身上衣服也随水起浮,有些难以分辨究竟是不是被吸干了精元,倒像是临死前也不相信自己会死。但是从他们身穿的破旧衣服上,几乎满身打着补丁,可以看出,这些死飘生前必定是穷苦出身。 这些人如果是李宝收害死的,他又正在炼尸,尸体应该是很稀缺宝贵的材料,他又为什么会把尸体丢掉呢?按照那老大娘所说,这条河有死尸漂流而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这些顺着河流漂浮而下的尸体,却始终也没有被下游的人现,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问题出现在这条河里?(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大鲵 第九十三章大鲵 此时来不及细想,要找到进一步的线索和原因,必须得先捞两具死漂上来看看。? 八一中<[文(?([[ 河岸两边丛生的小灌木很多,在王定山的吩咐之下,民警们就地取材,很快就用树干和树杈做好了一个打捞尸体的钩子。 这一段河水流极为缓慢,尸体漂到了这里,基本上处于了停滞状态,倒是使得打捞工作容易了许多。 民警们伸出树钩勾住死漂,便开始往岸上拉,大家的手电全部都集中照在了河里。 死漂在民警们的拉拽之下,刚开始移动,河水里突然翻起了一团黑影,黑影从水底直浮上水面,黑漆漆的一团,也不漏出水面,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竟然死死咬住了死漂,力气之大,任凭民警们怎么使劲把死漂往岸上拖拽,竟是再无法移动半分。 如此同时,水里岸上,由近及远,突然响起了一片婴儿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幽幽回荡,听之令人头皮麻,后背凉,这让我立刻想起了在桑拿城的地下室和妇保院内出现的鬼婴,一想让人后怕的很,难道这次出现的又是鬼婴? 一看情况不对劲,打捞死漂的几个年轻民警也慌了起来。 那小张一脸惊恐,突然冒了句:“是水鬼啊,肯定是水鬼。” 小李也附和道:“对,是水鬼,肯定是水鬼,艹他奶奶的,莫不是夺了他们的食,找上咱们了。” 但我几乎可以很肯定,这些从水底浮上来的黑影不是水鬼,因为我完全感觉不到水里有阴邪之气的存在,并且在老田失踪的时候,小张第一次猜测有水鬼,二叔和凌霄子就肯定的回答了水里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小李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死漂很可能就是这些水底生物的食物。 二叔忽然说道:“这些不是水鬼,河里根本没有水鬼。” 王定山的那三个心腹老狐狸,见机又开始叫嚷道:“你又是什么人?你说的算个球,你说没有就没有?” 龚所长一听这话也是生气,正要出口反驳,替二叔打抱不平,被二叔拦了下来,看来我和二叔还是人微言轻,倒是郑天放这小子在一旁笑的颇为猥琐得意,这话正是他想听到的,真是欠揍。 有人唱红脸,自然要有人唱白脸缓和,另一个老狐狸说道:“不管是不是水鬼,这水里的肯定不是善茬,搞不好老田就是被这玩意拖下水,没命的。” 第三个老狐狸忙接过话,对王定山说:“是啊,我的王队,这条路走不得啊,我看给我假情报的人也不是善茬,有问题,收队吧,王队,要不然兄弟们都得跟老田一个下场。” 王定山这次没有理会他们的话,事实上到了这一步,他只需要这三只老狐狸出这样的声音就行了,行动还没有完成,现在还不是他要纠着丁队不放的时候。 王定山走到凌霄子跟前问道:“道长,你怎么看?” 凌霄子呵呵笑道:“确实不是水鬼。” 这牛鼻子老道士,口口声声说我们和他也算有同门之谊,刚才二叔受辱的时候不说话,却要等到王定山开口了才说,也是可恶。 丁队猜测道:“水里的应该是大鲵,也就是娃娃鱼,应该是这玩意。” 但是丁队的这一猜测几乎没有人理会。 此时河中黑影依然咬着死漂不放,山谷里婴儿的哭声依然不绝,王定山听了凌霄子的话,把特警们召唤过来,安排他们其中的几个持枪对准河中的黑影,命令民警们勾着死漂继续往岸上拉,其余的特警们也过来帮忙拉。 终于在十几个人的猛力拖拽之下,第一具死漂被拽上了岸,简单查看后,这具死漂全身上下只在脖子上有一个伤口,基本可以判断是颈部大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死。 这次二叔没有做声了,牛鼻子老道凌霄子说道:“看来杀害他们的人的目的,只是要取他们的血,应该是用来血祭什么东西,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啦,必须要尽快找到那李宝收的藏匿之处。” 凌霄子刚说完,突然民警小张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便听到了他的枪响和喊救命的声音,大家把手电照了过去,看见一团漆黑的东西,正张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小张的小腿不放,看形状样子像是壁虎,但是体型巨大却完全不是壁虎可以比,身体足足有两米多长,如一头成年鳄鱼一般大小,但样子很明显又不是鳄鱼。 小张连开数枪,打在这团漆黑生物的身上,它立刻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结合这叫声,可以确定这生物就是大鲵无疑了,也就是俗称的娃娃鱼。 看来丁队的猜测没有错,娃娃鱼是生性凶猛的食肉动物,多生活在草木茂盛、石缝岩洞多,且水质清凉的山溪河湖里,神龙架原始大森林里的气候以及自然环境特征,正适合他们的生存。 加上自然环境的长期封闭,人迹罕至,才得以养成他们现在如此巨大的体型,而现在夜间正是他们出来觅食的时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河水中漂流而下的死漂,始终没有漂到下游被人现的原因,因为他们在河道里漂流的过程中,就已经被这些娃娃鱼当做食物吃掉了,也因此,李宝收在深山中的这个罪恶的窝点才得以隐秘藏匿,多年未被外界现。 再加上外界对贫穷山区的忽视,就像李村一样,举村的人都消失不见了,也没有人会现,只要找个理由说他们去外地打工赚钱去了,也就没有人会追究了,这大概是一种不幸。 此时我们把死漂拖上岸的行为,无疑触怒了这些正在捕食的娃娃鱼们,如果说老田的失踪只是一个巧合,而小张现在的处境则是这头娃娃鱼展开的报复行动。 特警们持枪而上,转眼间密集的子弹已经打在了这头娃娃鱼身上,终于这条娃娃鱼死掉了,小张这才得以脱身,小腿之上已是鲜血长流。 丁队给小张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起身对大伙说道:“这条河里的娃娃鱼还很多,赶快走,晚上正式娃娃鱼出来找食吃的时候,我们又打死了他的伙计,搞不好他们要来报仇。” 丁队说的有道理,听这山谷里密集婴儿的啼哭声,这山谷里娃娃鱼的数量至少不下数百条。(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遇险 第九十四章遇险 死漂的死因情况已经查明了,山谷中娃娃鱼密集的婴儿啼哭声,是极其危险的信号,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八一小?说〔网<〈( 王定山安排两个民警架着受伤的小张,我们刚迈开步子,手电往四周一照,现已经晚了,数不清的黑色娃娃鱼已经密布周边,向我们移动包围了过来,看来我们刚才在它们觅食的时候抢夺死漂,以及打死它们同伴的行为,已经彻底激怒了它们,它们出的婴儿啼哭声是一种对外界的示警,也是它们相互联络共同进食的方式。 数百条体型巨大,凶猛异常的娃娃鱼向我们围攻过来,这绝对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特警和民警们所带的武器子弹有限,没有拿下李宝收的老巢之前,经不起这样的浪费,而李宝收给我们设下的圈套陷阱还在后面,一定还比此时的境况更凶险。 大家已经有些慌乱了,临危之际,丁队说道:“娃娃鱼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在6地上生存,大家快往山上去。” 王定山这次倒没有摆架子,忙跟着喊道:“赶快上山,特警队断后。” 他心里也很清楚,要端掉李宝收,必须保存警队的实力,现在还不是他同丁队争权夺利的时候。 在这危急关头,顾月儿看看我说道:“快走吧。” 我同她对视一笑说好,跟在了她身后。 河岸边山崖陡峭,我们三十人的队伍要想迅上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道士凌霄子一马当先,纵身一跃,几个大踏步便上了山林,老当益壮,身手飘逸矫健,倒叫人不由心生了几分佩服,看来这老道士倒是却有几分真功夫。 我们其他人则分为了几路,我和顾月儿刚爬上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啪啪啪啪……”身后已经响起了特警们冲锋枪扫射的声响,像放炮仗一样,看来娃娃鱼们已经围攻了过来。 夜间山林里雾气露水都很大,尤其是石壁上,踩上去很滑,我们正往上爬着,只听顾月儿啊的一声,我闻声仰头一看,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我脸上,我鼻子和嘴正好处在她两腿之间,我深吸一口气,顿时全身一麻,感觉像是触了电,差点没站稳带着顾月儿摔了下去,幸好二叔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抓着顾月儿的腰,头顶她屁股推着她重新爬了上去。 很快我们便攀上了石壁,上山到了林子里,特警们的身手自是不用多说,三两下便攀爬着跟了上来,山下河谷里娃娃鱼的叫声仍然不绝于耳,也幸亏了娃娃鱼本身是爬行动物,爬行的度很慢,爬行上山更不是他们的强项,这一场危难总算是有惊无险,但也把大家累的够呛。 此时河岸边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了,王定山决定带队顺着河岸翻山前进,这样一来路比之前更难走。 顾月儿娇羞红着小脸对我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谢谢你救了我,我笑笑说没事,应该的,心中想起的却是刚才嘴和鼻子在她两腿中间的那片刻画面,但转念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可是从小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乔麦子,不由自我解释道,乔麦呀,这可不能算对不起你,我这也是救人,是个意外啊,可不能怪我,这样一想就顺理成章多了。 我们上了山之后,王定山带队依然沿着河谷走了一段,他的三个心腹老狐狸一路骂骂咧咧,只顾把刚才遇险的情况放大来说,叫嚷着这******真是****滴指的好路,差点丢了小命,完全是在拿着兄弟们的命在做实验找路玩,简直是他奶奶的在开玩笑,回去了要如实的把情况写成材料向上面汇报,这三个老狐狸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他们骂的说的正是丁队,这是明摆了在替王定山找丁队的茬,看来是准备一路跟丁队杠到底。 丁队没有理会,王定山就放任这三个手下的言行,也没有加以阻拦。 沿着河岸的山林里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到了一处悬崖绝壁,河水在这里形成了一道瀑布,有十几米高,断崖高耸,路到了这里就成了绝路,只能从两侧的山谷绕行。 原始大森林里地形地貌复杂,两侧山谷的路一旦选错了方向,就有可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要绕行不少山路,恐怕今晚就不能完成任务,王定山手下的这三个老狐狸瞅准机会,看着丁队翻起了白眼,叫嚷道:“带路的,走哪边,走哪边,走哪边,不走的话,就算求了,干脆撤吧,都回去吧,天还不晚,回家洗洗睡,还来得及玩两把老婆。” 这话一说,民警和特警队伍里几个相熟的,也跟着好笑了起来。 丁队看看王定山说道:“王队,这就是市局同志们对待任务的态度和纪律?” 王定山呵呵笑道:“丁队,也不要生气,这一路走来,兄弟们也是辛苦,险些命都丢了,闹闹情绪而已,没事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在这,谁也不敢走。” 丁队说道:“王队有你这句话就好。” 这时候老道士凌霄子拿出了一个小罗盘,在手里拨弄了两下,指到左侧山谷说走这边,他应该是利用罗盘,根据李宝收巢穴里所散出来的阴邪之气来判断出方位的。 按照凌霄子罗盘所指的方向,走左侧山谷,就必须跨过瀑布下的深潭,这是最近的路,否则就要原路返回,再回到下游河道上才有浅滩,但是那里成群结队的娃娃鱼正在等着我们,而且时间上也不合算。 我们丢石头,根据回声找了一处水深较浅的位置,王定山安排两个特警先下去试试水,两个特警趟下水去,水并不深,到了河中央也就淹齐了胸口的位置。 就在两个特警正要转身招呼我们过河的时候,在手电的照耀下,两人扭头回来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对劲,岸上的特警同伴忙喊道:“怎么啦?怎么啦?……” 两个特警回答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吸住脚了,是河底的骚泥巴吧,吸劲很大,身子转不回来。” 说着两人也没有在意,扭转头想要继续往前走,但是却怎么也拔不开腿,根本无法迈出步子,两人的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当他们再次扭回头看向河岸上的我们的时候,已是面部扭曲,痛苦至极,突然两人眼睛暴突,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们嘴里喷了出来,然后便开始剧烈呕吐,黑色的呕吐物从两人嘴里喷涌而出,但是呕吐物却没有落下来,而是从嘴里喷涌出来之后,一散而开,迅扩散蔓延,瞬间便覆盖了两个人的脸。 十几个手电立刻照到他们脸上,原来这些呕吐物竟然是蠕动的虫子,像是吸血的水蛭。(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心魔 第九十五章心魔 但是我们很快现,这些嗜血的虫子并非是水蛭。★网 这些虫子密集的吸附在两个特警的脸上,吸血的同时,还在疯狂啃食,任凭两人如何疯狂的伸手在脸上撕扯,都无济于事,虫子很快也爬满了他们的手臂,黑压压的一片,将他们的双手也包裹其中,一点点啃食掉了他们双手以及脸上的血肉,渐渐露出了森森的骨头,片刻之后,两个特警身上便已是血肉全无,黑色的虫子已经落入到了水中,凄冷的黑水里,两副森森的骨架骷髅上还在冒着热气,骷髅头面向我们,似在在做着最后的呼喊求救,但却怎么也没有喊出口,随着水流的流动,只听哗啦一声,两句骷颅倒在了水中,瞬间沉入了水里。 原始大森里长期与外界隔绝,本就神秘莫测,保留了自然界的原始形态,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些嗜血的魔鬼究竟是什么生物。 众人被这一幕惊吓的不轻,按照凌霄子罗盘所指的方向,涉河走左侧山谷这一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小张望着河里,脸色吓的惨白,那条受伤的腿更是吓得直打颤,嘴里嘟囔道:“靠******,这是什么J8东西,哎哟,我年纪还轻,可不能愣是这么死在这啊,媳妇还没娶呢!妈呀……早知道就不当警察啦。” 那三个老狐狸接过话茬子:“哼,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还有没有点出息,个软蛋,真没见过世面,死成一滩烂泥,灌脓生蛆的没见过吧,这还是好地呢。” 小张一听这话,脸色更白,不敢看人,只低头说道:“我的李哥,倒不是我怂,这河里的玩意太邪乎了,死在这,我看时骨头渣子都剩下不了一根,你看这一路上,后面还指不定有啥呢?你看它们刚在河里饿成的那样,也不知道几天没吃了,我看我们是送上门来给他们开荤的吧,我身上肉少,不够它们吃两口的,李哥你可胖着呢。” 李哥骂道:“嘿,不是,我说,你小子他娘的说啥呢?能说点吉利的不?回到对里边,扒你的皮,看我怎么收拾你,个小B崽子,不想混了。” 看来这叫李哥的平时也是在警队里嚣张跋扈惯了,没少欺负新兵。 另一个说道:“你小子今儿要真是死啦,别怪在我们头上,要怪就怪带路的,没给你带上条好路,是条他妈送命的死路。” 第三个说:“可不是怎么地,这是什么J8差事,”他说着又对王定山说道,“我的王队,这是专程叫兄弟们来送命啊。” 李哥说道:“是啊,王队,怎么走啊?这接下来的路。兄弟们跟你出生入死到今天,都听你的,你说叫我死,我老李二话不说马上去死。” 王定山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走,走右边山谷,只有这一条路了。” 王定山这套路倒是用的颇深,每到关键时候,他不先决策表意见,而是等手下先把话说出来,既显示出了自己对手下的尊重,笼络了人心,又借手下的话凸显了自己的地位,同时借手下的话打压了丁队,更警告了所有人,包括警队。 这样算是一种王者之气,历史上的汉高祖刘邦和宋太祖赵匡胤就是这样的人,而王定山能坐上市刑警队队长的位置,看来并非徒有虚名,只可惜,他不走正路。 此时我们只好掉转头,走右侧的山谷,我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河面上,想起两个特警刚才试水深给我们打招呼的情形,只感叹这人的命,说没就没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明天。 这次王定山安排把特警和民警混编在一起前进,我们则穿插在警队中间,这个安排科学了许多,大家相互都有了照应。 顾月儿和我并排走在一起,说:“刚才真是好可怕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景,捂着眼睛不敢看呢。” 我笑她胆子真小,顾月儿说可不是,又说:“我八岁那年见到过鬼,也很吓人,青面獠牙,吐着舌头,那只鬼一直跟着我,后来留下了后遗症,有了心魔。没有办法,把我送上武当山,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家人希望我通过修道,来化解心魔。” 原来如此,我问她:“那心魔现在化解了吗?” 顾月儿笑笑:“还没有,我心魔出现的时候,据说很可怕。” “有多可怕?”我问。 顾月儿说:“这是个秘密。”她说着跟上了凌霄子,她们师徒三人走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顾月儿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还说了她的心魔,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出于少女的调皮,说着好玩的,但是几年后,当我见到她的心魔之后,这件事说起来却并不好玩,那竟又是另一个可怕的故事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进入到了右侧的山谷内,山谷中地势平坦,不再是岩溶地貌,有一层薄土,路很好走,山谷两侧,林木茂密,顶上树梢蓬在一起,如同一条幽深的走道。 我问二叔:“刚才那河里的是什么东西?” 二叔说:“看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这原始大森林无奇不有,那虫子没有跳上岸来,已经是万幸了。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呢?要是那野人出来了,会有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龚所长所:“我倒是担心丁队,王队那三个手下太咄咄逼人了,这路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找到那李宝树的老巢,要是找不到,他们再向丁队难,不知道丁队顶不顶得住。” 虽说丁队在职位上肯定是比那三只老狐狸要高一级,但是在行政级别上,他们毕竟属于市局,是要高于县局的,加上有王定山撑腰,自然是不把丁队放在眼里,就算是王定山倒了台,但凭借他积累的人脉关系,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除非这次任务完成后,丁队能够接替王定山上位,他们心里担心的正是这个,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此次行动中就要开始打压丁队,最坏的打算是,不能让丁队接替王定山,掌管市队。 二叔想了想说:“我看丁队承受得住,倒也不用怕,我的直觉,离李宝收的老巢已经不远了,你想像他这种有野心的心,不可能一辈子要躲在这深山里,与洪水猛兽作伴,他怎么甘心,他迟早要出去,所以他藏身的老巢应该不会太偏,否则,要进出这深山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龚所长点点头:“有道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血雨 第九十六章血雨 我们一边走,二叔说:“应该是最后一段路了。网” 龚所长问:“从哪看出来的?” 二叔说:“直觉,错不了,已经能开始感觉到那股阴邪之气的存在了,应该不远了吧。” 我问二叔:“我怎么没感觉到?” 二叔说:“你啊,道行太浅,还得几年练头。急个么事。” 我又问:“你是怎么感觉到的?教教我呗,二叔。” 二叔说:“你小子,有时候顶聪明一个人,有时候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这叫气息感知,等你修炼到这一层,见得世面够广了,自然而然也就会了,这东西教不会的,靠你自己。” 这时候,我们已经深入到了这条林荫道里,将冬的时节,地上的枯枝落叶已经累积了很厚的一层,除了踩上去吱吱嚓嚓的声响外,四周寂静悄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也不知道哪里刮起了一阵阴风,树叶如同下雨,哗啦啦落了下来,打在我们身上,紧接着风势一转,旋进了林荫道内,落在众人身上的枯叶还没来得及拍打完,又被这阴风连同地上的枯叶一起再次掀了起来,一时林荫道内漫天飘飞的枯叶如同沙暴一般,掀起的渣子尘土,令人睁不开眼睛。 等到风停,落叶散尽,众人纷纷抹脸,吐了吐嘴上沾着的灰尘和渣子,那李哥气急败坏的骂道:“艹他奶奶的,这阵风刮的真是邪了个门,咋呼的,吓老子一条。” 另两个老狐狸接过话:“妈的个巴子的,可不是,我看这点子有点不正,八成要背时。” 那受伤的小张听了他们这话,在一旁好笑,心想也有你们害怕的时候,嘴上没敢说出来,怕回了队里,几个人合起火来整他。 但这嘲笑,哪能瞒得了三人的眼睛。 那跟着李哥的另外两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小张头上,骂道:“小B,笑什么笑,有你笑的?回去队里了,看怎么收拾你,教教你该怎么样孝敬老辈子,毛还没长齐的B崽子,没一点规矩。” 这一巴掌扇的小张一个趔趄,他心里也是害怕,愤愤不平,一句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李哥看看扶着小张的两个民警,呵斥道:“还扶什么扶,长着双胯子,一点皮外伤,就你娘的走不动路啦?” 两个民警只能撒开手,让小张一瘸一拐的自己走。 龚所长也是看不过去了,嘟囔道:“他娘的,这三个老B真是蛮横,妈的,无法无天了,什么东西啊……” 走在旁边的一个民警碰了龚所长一下,小声说:“少说两句吧,被听见了,出去了有的是法子整你,搞不好叫你饭碗都保不住,他们就能这么狠。” 龚所长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看来,这三个老狐狸平日里在警队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受过他们三个欺负的人不在少数。 我们在这条林荫道里越走越深,地势起伏越来越大,两侧的树木也越来越高,抬头仰望天空,这些参天高的大树如同直插云霄,加上地势起伏较大,林木到了这一带分成了两层,上一层便是这些参天高的巨树,下一层是喜阴的低矮灌木丛。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这片灌木丛的时候,山风又起,阴冷的风从上层树梢一扫而过,又灌进了灌木丛中,冷风中夹着雨点刷的一下打在我们脸上和身上,风也跟着过了。 本以为是雨,但风过了,这雨点也就没了。 龚所长在脸上抹了一把,骂道:“我日,好端端的天气,怎么还下起了雨。” 我说:“不是雨,可能是夜深,林子里露水大,是风刮起了的露水。” 龚所长刚哦了一声,却听队伍中有人喊道:“是血啊,他ma的,不是雨……”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拿过龚所长手中的手电一照,现自己手上袖子上,还真是血,我把手电又照到二叔和龚所长脸上,还有他什么身上,全是斑斑的血迹,这******,刚才随风下的不是雨也不是露水,而是血水。 众人不禁惊慌了起来,这血水是哪来的呢?我先想到了树梢,把手电照上去,抬头一看,立刻就惊呆了,在上层大树的树梢和枝丫零零星星挂着的全是死尸和尸块,鲜血还在往下滴,两侧灌木的树叶上也是沾满了血迹。 看样子,这些还在滴血的尸块应该是刚被人分尸不久的,刚才那阵强劲的阴风吹过,扫起血滴,打在我们身上,才形成了那阵血雨。 这是什么人干的,分了尸,还要把尸体尸块挂到树上,这么多尸体又是从哪来的呢?难道这件事又是李宝收做的? 这一连串的疑问一时也找不到答案,经过现场民警和特警们的初步勘察,这些尸体确像是被人为放上树梢和树叉的,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二小时内,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大树的树干上都留有很深的爪印,我们初步推测,可能是有什么猛兽想吃树上的尸体,试图爬上去过。 我问二叔:“这会不会是李宝收干的?” 二叔说:“谁知道呢,如果是他干的,这么多条人命,死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分尸,送上这么高的大树上挂着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说:“也许是为了他的秘密窝点不被现,拿来恐吓外来人的,叫人走到这里知难而退,不要再强闯进去。” 龚所长点头说:“分析的对,老高,你怎么看?” 二叔说:“有点道理,可能和李宝收有关系,但我倒更担心是别的东西,没看见树上的爪子印吗?光是有猛兽来了都不好对付。别忘了这可是原始大森林,我们所处的位置是野人谷,这些爪印不同寻常。” 龚所长说:“你是说,可能是野人?” 二叔心情沉重的看了看四周,说:“不知道,谁也没有见过野人,我也没见过,原始大森林里的猛兽很多,光凭这些爪子印,不能断定是野人。” 龚所长用下巴指了指全副武装的特警:“不打紧,就算是野人来了,也不怕,咱们这么多条抢,怕球个么事哦,够着野人吃一壶的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脚印 第九十七章脚印 二叔说:“如果真是野人,我倒也想见见,是个啥球样的,待会要是野人真来了,有毙了的,搞张野人皮,做件过冬的大衣,牛实着呢。八一中 √文网” 龚所长笑哼了一声说:“想的挺美啊,你,真有这机会,毙了野人,你还想剥皮?一张皮关你个十年八年的,看你愿不愿意?这种稀有动物,要有,也要送去搞研究的,”他摸了摸下巴,朝两侧树上的爪子印看了看,又说,“我在想啊,当年的科研调查小队,那可是专业队伍,进入这原始大森林,寻找野人的踪迹,在原始大森林里应该比我们现在走的更远更深,历尽艰难万险,最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究竟有没有找到野人,众说纷纭,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肯定的说法定论野人究竟存不存在,你说,咱们这才走了多远点,就这么好的运气,立马碰上野人了?有点假,太轻松太容易了!” 二叔拍拍龚所长的肩,说:“老龚啊,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说到点上了。” 龚所长受了二叔夸奖,忙问道:“这么说,老高,你也觉得不是野人?” 二叔说:“这话我可没说,是不是野人,我不知道,但这些家伙要是出来了,肯定没那么好对付,怕是吃不消。” 王定山和丁队自然是就这事先问了老道士凌霄子,老道士也没看出什么来,丁队这才过来问我们,龚所长把我们关于野人的推测和分析告诉了他,丁队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是队伍继续前进,王定山喊话叫大家都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前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凶险,叫大家要万分小心。 这时候顾月儿回头看了看我,我们对视一笑,倒是那郑天放,死泥地还没让他吃够苦头,监视顾月儿似的,也回过头,依旧满脸的敌意。 我看看他故意对顾月儿笑的更亲密,心道小子,你师妹我吃定了,来咬我啊,看你能把我怎么地。 王定山神情凝重,他的那三个心腹手下很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这次的情况更为严重,不同于前两次只是有惊无险,如果继续闹得人心惶惶,整个警队市失去了斗志,将会对接下里的行动很不利,这也不是王定山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这次他们并没有过分夸大危险,完全把矛头指向丁队,也没有甩话扬言撂挑子,而是扭转话题,给整个队伍鼓劲壮胆。 那李哥谈笑风生:“也没什么大不了,几头野兽树上藏尸的把戏,就只能祸害手无寸铁的村民,咱们这十几条重机枪,还有这么多人,不管他是什么猛兽,都叫他有来无回,正好过冬,一人搞球一件兽皮大衣,也是怪美的事。” 另两个接过话:“是啊,正差球件皮大衣呢。” “可不,前年跟媳妇一起买的水货,可把我气坏了,这趟是个机会,非搞张皮子回去不可。” 龚所长听了好笑,对二叔说:“变脸倒是变得挺快,还跟你一样的想法。” 二叔回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把他们关进去了,咱们兄弟说这话,你要大义灭亲,这三个你可别认怂。” 龚所长一听是听出了二叔的意思,忙解释说:“可别啊,老高,我只是告诉你其中的厉害关系,哪能真关你啊,你可别钻牛角尖了。” 神龙架林区地形地貌复杂,因而植被覆盖情况,也因地貌分成大小区域,不尽相同。 走出这片巨树林,树木陡然由高到底,到了一片灌木丛中,碎尸的血肉也一直绵延到了这片灌木林里,而奇怪的是,这片灌木林中树木都是枯萎的,地上的泥土也呈焦黑色,似乎之前历经过一场大火,但枯枝上挂的碎尸肉块,和巨树上的一样,是新鲜的,被放上去不久,按民警们的经验判断,碎尸的死亡时间同样在十二小时以内,手电照过去,挂着碎尸的枯树,看不到尽头,血腥之气刺鼻难闻。 如此残忍的手段,如此之多的尸块,还是我平生第一次亲见,实在不敢想,这片林子中,究竟惨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们一边往前走,龚所长捂着鼻子说道:“这得死多少人啊这,不过我总觉得这些碎尸有一点不对劲,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儿不对,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碎尸少了什么?” 龚所长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立刻想到了他说的是什么:“是不是少了头和四肢?” 龚所长一拍手说:“对,还是你小子脑子灵,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你们看,这一路走过来,到处都是碎尸的尸块,块子还不小,唯独缺的就是头和四肢,是不是一直没看到。” 二叔点头说是:“而且也没有见到脏腑,这样说来倒确实有点儿奇怪。” 龚所长说:“难道那猛兽就好这口,只爱吃人的内脏,手脚,还有人头?” 二叔说:“不可能,野兽又不是杀猪匠,还给你理肉、分肠、去脏?哪有这种事?” 龚所长抓了抓下巴上的胡子,似有所思的说:“难道是人?” 二叔说:“我估摸着也不是人,这么多尸块,你当时劈柴火?你劈柴火还要先锯子锯,没几十个人,你一天之内,也劈不了这么多。” 龚所长松开了捂着鼻子的手,问二叔:“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东西?是野人?” 二叔淡淡回了句:“你也说了,有没有野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定论。” 就在这时候,队伍前头一阵骚动,众人嚷嚷着,似乎是现了什么脚印。 我和二叔、龚所长连忙跟上前去,众人正围着一个大坑,议论纷纷。 我们挤进围着的队伍中仔细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泥坑,而是一个箩筐那么大的人形脚印,而却脚印不止一个,与我们行走的方向形成交叉,纵穿这片焦土枯林中,是什么生物拥有如此巨大的脚印呢?难道真是野人? 虽然在我、二叔和龚所长的讨论推断中,关于野人,至今也没有一个确切定论,说野人究竟存不存在,所有的关于野人的说法都只是传闻,如果野人真的不存在,那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巨大的人形脚印该怎么解释呢? 龚所长惊异道:“老高,这么大的人脚印,你见过没?靠他妈,搞不好真是野人。” 他这话一说,众人纷纷附和,猜测些箩筐大的人脚印,一定是野人留下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老田 第九十八章老田 传闻中,野人身躯巨大,全身长有毛,呈棕红色,长相狰狞恐怖,嗜血食肉,好吃人。八 一√中文网 如此巨大的人形脚印,显然并不是普通的人能留下来的,就算是以人类的近亲猿和大猩猩的体型,也无法留下如此巨大的脚印,而神龙架原始大森林中,因为气候和地势地形的原因,也根本没有猿和大猩猩这两种动物的存在,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野人。 二叔摸摸头,表示就这脚印也摸不着头脑,是不是野人不好说。 龚所长拿着手电跳进坑里转了一圈,又蹲下身子,四处仔细看了看,说:“妈的,还有掌纹。这不是野人是什么?” 那李哥站在上面,斜眼瞟了坑下一眼,显然并不大喜欢外人出这个风头,就说:“上来吧,谁都知道是野人,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果然还是乡下的,连起码的保护现场的常识都不懂,这野人的脚印可是对这个案子,还有科学研究,有重要的调查研究价值的,都被你破坏完了。瞎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你以为自己有了多重大的案情现?乡下的警察都是你这么当的,倒也难怪了……”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龚所长顿时一脸的尴尬,只好从坑里爬了起来,走到我们跟前,嘴里嘀咕道:“至于吗?” “当然至于,”二叔说着看看龚所长,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别忘了,咱们可是丁队的人,和丁队站一队的,你说至不至于。” 龚所长点头,表示懂了,又问二叔:“老高,你真不相信是野人,”他又用下巴指了指纵穿这片焦土地的那一连串大脚印,说,“你说的出来这脚印是什么东西踩出来的不?” 二叔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没真正见到野人,说死我也不会信。” 龚所长说:“也是。就先当是野人吧。” 这时候,见大家一直围着这个大脚印议论也不是回事,我们此次的任务更不能被这几个大脚印吓停在这,丁队和王定山一商量,决定沿着这片焦土林撇开野人脚印的方向,横向继续前进,这是个比较保险的做法,避免沿着野人脚印的方向可能是一个陷阱。 这次顾月儿故意停了几步,等我们走到跟前,就对我说:“高翔哥哥,不会真的是野人吧?” 我笑笑说:“这个不好说,搞不好还真是野人,”我又问她,“你怕不怕?” 顾月儿笑嘻嘻的说:“不怕。” 我说:“你这丫头真胆大。” 顾月儿看着我嘿嘿好笑,至于郑天放,自然又是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过了大脚印,依然是焦土枯林,我们走了一段,这一段路上两侧的枯树上没有再现有碎尸块的存在,倒也有些奇怪。 正走着,前面的人突然踟蹰不前了,只听几人惊呼道:“靠他妈,是人手,还有脚。” 看样子,应该是地上有死人的手脚。 王定山命令道:“不管有什么,走。”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进,没几步,我们也很快走到了他们踟蹰不前的位置,手电照在焦土地上,这才现,两脚宽的路面上,竟然是用断手断脚铺成的,两侧的枯林中荆棘密布,到了这一段更是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毒刺,张藤结网,密密麻麻,走在前面的特警有人试过,想穿过刺丛,绕开这条断手断脚铺成的路,但是光用军刀砍断这些刺藤就十分费劲,而毒刺居然能刺穿特警服薄弱的位置,带来满身奇痒,想穿过刺丛走,行不通,看来只有踩着断手断脚的铺成的路可以走。 这像是一种指示,更像是指引。 踩在断手断脚中,如同行走在地狱,让人头皮麻,顾月儿走在我前面,简直不敢低头看脚下。 突然顾月儿一声惊呼,我拿手电一照他脚下,一只断手正好一把抓住了她的脚,我一脚踩过去,顺势一踢,把这只断手踢进了刺丛中,断手在刺丛中动了动,然后僵硬了,看来应该末端神经运动造成的,也说明这只断手离开人体的时间应该很短,并没有完全凝固。 顾月儿被这么一吓,不敢走了,没办法,只好又是我来背她。 我一面背着顾月儿大气直喘,一面对二叔说:“这像是人铺的路啊,二叔,这可不是什么野人野兽干的。” 二叔说:“确实,是在给我们指路,也许是专门给我们铺的这条路,怕泥巴路不好走,也怕我们迷了路。” “所以说根本没有野人?”龚所长这真是********全放在了野人身上,“所以这路是李宝收铺的?” 二叔没有说话,龚所长急了:“我说老高,你倒是说话啊,我问你话呢?” 二叔说:“我倒不敢说这路一定是李宝收铺的,前面那大脚印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所以有没有野人,我也不敢说。还是那句话,眼见为实啊,李宝收认了才算数。” 就在这时候,听然听到又有人在惊呼:“老田,妈的,那不是老田吗。” 我背着顾月儿一直在埋头走路,这时候听见声音,抬头望去,看见不远处的一个树杈上,正吊着一个人,众人手电照在那人身上,只见那人脖子上拴着一根绳子,睁着眼,吐出的舌头被割断了一半,七窍流血,已经死了,这老田我们倒是不认识,但既然警队里有人这么喊,这吊死的人应该就是那先前消失不见的老田了,但是他人怎么会在此时出现这这里? “这老田先才不是突然不见了吗?”龚所长说。 “是啊,现在他却出现在这,而且已经死了,”二叔看了看吊在树上的老田说,“是死了,再被人吊上去的。” 龚所长嗯了声,又说:“这肯定不是野人。” 二叔说:“难说,听说野人也是有脑袋瓜儿的,聪明着呢。” 龚所长歪嘴瞪着二叔说:“嘿,我说老高,你和这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啊你,我说有野人,你说不一定有,我说是野人干的,你说不一定是,我现在说不是野人了,你又他妈说难说,说是,你什么意思?” 二叔说:“我说难说,什么时候说是了?” 龚所长说:“那就是说不一定呗?” 二叔点点头说:“对,你总素昂听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尸路 第九十九章尸路 龚所长现这话又绕进了二叔的圈子里,直摇头说:“老高,你真不是个东西,就会欺负老实人。网” 二叔好笑:“你还真不要脸,你也算是老实人?” 龚所长说:“怎么不算?” 这时候,丁队走了过来,问二叔:“高大师,真的看不出来什么来么?听传闻说野人这东西,也有脑袋瓜儿,通人性,聪明,不过说实话,没有亲眼见到,我不大相信真的有野人,这一路的血腥碎尸,”他看看脚下,“还有这些断手断脚,连起来就是一条尸路,用尸体来铺路,应该是人为的,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和含义?可别中了李宝收圈套陷阱,你们对这人了解些,这已经走到了大半夜,咱们的人手有限,装备也不多,关键是,要是误入了歧途,体力消耗过多,我担心大家身心疲惫的情况下,想要顺利完成这趟任务,可就有点悬了,这次一旦被李宝收逃脱,以后想要再抓他,估计就难了。” 二叔想了想,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确实看不出来什么,我刚想到了邪教,猜测这会不会是某种献祭,但一想,更觉得是一种指引,是特意给我们铺的这条路,指引我们找到他,我担心的是,李宝收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这次行动的情况。” 二叔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吊死在树上的老田。 丁队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是老田?” 二叔果然心思缜密,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此时再想起老田失踪时候的情况,是消无声息失踪的,现情况的小张怀疑是水鬼把老田拖下了水,而娃娃鱼的叫声是出现老田失踪后河中有死漂漂下来的时候,所以可以排除的是娃娃鱼把老田拖下水的,而且小张也说过,老田也算是市局的老资历,他很可能早就认识了富李宝收,而且成了李宝收在公安局安插的人,而老田所谓的失踪,不过是悄悄开溜,走了近路去给李宝收通风报信了,至于他为什么会死在这,可能另有原因。 二叔的这个猜测应该是对的,至于老田和李宝收的关系,这很好解释,因为在市局里就连王定山这样的人物都和李宝收有扯不清的牵连,是李宝收的保护伞,而老田这样一个小民警是李宝收的人也就不奇怪。 另外从这行走的一路上也可以看出,老田和以王定山为的李哥他们这个团伙并不是很亲近,因为老田并没有和王定山的心腹李哥他们走在一起,而是有意避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可见他们并非同属一路。 而王定山手下的核心利益者有以那李哥为的三个就够了,深入的知情者越多对于他们来说是越不利的,所以老田应该是被排除在他们团伙外的,而李宝收本身对王定山也难以做到完全的信任,所以他仍然需要在公安局中另外有老田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为他掌握风向,通风报信。 最后以老田在市局的位置,他可能是这次行动已经开始的时候,才知道行动的具体内容的,他既不是王定山团伙的核心成员,王定山也就没有必要把这次行动告诉他,他心中担心李宝收的安危,这才借机溜走,想在我们找到李宝收之前,把这次行动告诉李宝收,好叫李宝收早作准备。 龚所长应该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凝望着老田的尸体,似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好家伙,这卧底当的,点子有点背。” 二叔说:“只是一个猜测,未必是对的。” 龚所长一拍二叔肩膀说:“老高,要有信心,我相信你。” 丁队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李宝收岂不是对我们这次行动早就了若指掌了。” 二叔点头表示同意,说:“他也许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迎接我们,等我们,顺着这条尸路走,应该不远了。” 丁队一笑:“高大师果然不凡,没到警队来当警察,真是可惜了。之前老龚跟我夸你,在万队面前也夸你,我还不信,如今算是见识了,是个人物。” 二叔没有做声回应,龚所长一笑:“可不是。” 顾月儿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就听见你们拍马屁的。然后听懂了一点,要顺着这条尸体铺成的路,继续往前走,诶哟,我快不行了,受不了了。” 龚所长回了他句:“怕什么,不是有你高哥哥背你吗?” 顾月儿看看我强露出一个笑脸,意思是那就辛苦你了,我一脸无语。 以那李哥为的几个警队老资历心情激愤,连连叫骂,这简直是在向公安局挑衅,几人向王定山请示以后,决定先把老田的尸体放下来,要是这么吊着不管,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吊着老田的这棵枯树有点高,名义上他依然是因公殉职,直接割断绳子让尸体掉下来,似乎有些不尊重,于是几个特警一起帮忙,爬上树杈,准备把老田的尸体放下来,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 就在特警刚解开绳子的时候,“啊”的一声叫,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从树梢上一飞而起,拍拍翅膀,接连叫了几声飞远了,也许是因为枯树也是黑色的原因,这只乌鸦和枯树的颜色融为了一体,在夜色里,事先谁也没有现这只乌鸦的存在。 但是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鸟类本事最灵动惊醒的动物,为什么特警们爬上树杈的时候没有惊动它,偏在此时解下老田脖子上的绳套就惊动了它呢? 我一时也没多想,就在特警们帮着将老田的尸体放下来的时候,山谷里突然又起了风,风声过后,也不知道是在山林中的什么地方,四面突然响起了一片乌鸦的哎叫悲鸣声,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这时候风声又起,扫过高处的山林,又盘旋荡进了山里,穿过我们两侧毒刺丛,呼呼作响。 这次的风声久久不绝,二叔忽然说道:“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野人 第一百章野人 二叔话音未落,风声未绝,乌鸦的哀叫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扑扑拍拍翅膀飞远了,四面风林之中就突然亮起了数十处星星碧绿的光点,以极快的度正在向我们移动靠拢。√网 “来了,什么来了?”龚所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时顺着二叔的目光望向四周望去,惊道,“靠他妈,这些绿眸子来者不善啊,不会真是野人吧。” 二叔眼睛死死盯住这些碧绿光点,说道:“马上就知道了。” 在场的人显然都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王定山叫大家提高警惕,命令特警们立即散开,围拢在我们四周,配枪纷纷上了堂。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这些碧绿的光点咆哮着冲过来,已是到了毒刺从中,离我们近在咫尺了,黑夜中,在手电的光亮之下,露出了它们恍若人形的身影,身躯高大,明显异于常人,全身长着棕红色的毛,直覆盖到了脸上,只露出狰狞的眼睛和咧开的大嘴,凶恶异常,令人畏惧,它们最终停在了离我们十步左右的距离,将我们包围了,森森碧绿的眼睛里露出嗜血之色,出狂躁的吼叫,看来是把我们当做了一顿美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野人,是野人,是野人啊……”已经有人叫嚷了起来。 “对,你看这些畜生的样子,这他妈de不是野人是什么?就是不知道抢打不打得死,搞不好,咱们这次要玩完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生物,外表样子确实同传说中的野人极为相似。 龚所长似乎有些兴奋,也有些得意,说:“我就说嘛,肯定是野人,这还好来的时候,身上背的电池多,嘿嘿,老高,野人现在是都站到我们面前了,这次你怎么说?” 二叔说:“野人都找上门来了,还能怎么说?” 龚所长骂道:“妈的,这些碎尸估计有一半就是它们的杰作。” 此情此景,使我们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就是野人。 但是我却觉得,似乎有一点不对劲。 “这野人的眼睛怎么是碧绿色的?”我随口问了句。 二叔想了想说:“也许其中另有什么原因吧,我也想过李宝炼尸的可能,但是从它们身上完全感觉不到阴尸之气的存在,只是普通生物,看不出来有什么,也许我们真是运气好,碰到的就是野人。” 我说:“会不会是李宝收在这些野人身上动了手脚?” 二叔沉凝道:“倒是有这种可能。” 转眼片刻功夫已是过去了,将我们围困的野人声嘶力竭的咆哮吼叫着,酝酿狂躁的情绪一时达到了顶点,但却似乎并没有立即向我们动手,准备开吃我们的意思。 龚所长说:“管它有没有被李宝收动什么手脚,只要不是什么鬼娃子,僵尸这样打不死的东西,是活物,那就好办了,它还能受得了咱们的子弹?这么多把枪一起扫过去,还不成了马蜂窝,稀巴烂。怕他奶奶个腿儿啊?” 二叔一听骂道:“好你个龚太江,玩双标是吧?” 龚所长持枪一面瞄准野人,一面讪讪说道:“咱们这开枪是自卫,你要是敢剥皮,就是犯法。没办法,法就是这么来的,再说这枪一开,都打成筛子网了,你要这皮也没什么用了啊。” 只听丁队一脸严肃认真的呵斥道:“妈的,危险关头,少贫嘴了,警醒着点。”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丁队骂人。 那李哥闻声丢了句:“真是乡下来的,平时没什么案子办,清闲惯了,少见识,这茬完了,各县市要好好整治整治。” 龚所长一脸不屑,欲言又止,心里怕是在说,你恐怕等不到这茬了吧。 却说此时,这数十只野人将我们围困住,双方僵持了这许久,野人却迟迟没有动作,那副想要把我们饱餐一顿,如饥似渴的表情也有些松懈了,狂热和焦躁也在此时退却了几分热情,干瞪着我们狠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尴尬好笑。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二叔。 二叔紧盯着野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这他娘的,倒是怪了,难道这野人怕了我们了?可我们还没开枪呢。”特警和民警们也是奇怪。 “邪了门,他奶奶的,开打吧。” “对,打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到前面那大脚印没有,那家伙估计是它们的头,我看这帮野人八成在等那大家伙,它一来,咱们就活不了命啦,打吧,****娘的这帮野人。” 这个分析倒是有道理,难道这帮野人真是在等那个踩出巨大脚印的大家伙? 这一番讨论的话,立即调动起了警队的情绪,焦躁和狂热立刻弥漫开来。 却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远山之上,突然又传来了乌鸦的哀叫声,士气低落的野人们,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向我们扑了过来,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的野人已经没有他们刚出现时候的疯狂力度了。 只听“嘣”的一声枪响,那胆小,又受了腿伤的小张大叫一声:“我不想死啊,”开了第一枪,这小子看来是被憋吓坏了,王定山一声令下,“打”,警队的枪立刻一齐向野人开了火,“啪啪啪……”齐声扫射,四周枪响声不绝于耳,如同新年下正在放着的鞭炮。 冲过来的野人立刻齐刷刷,一排排的倒在了地上,远山之上乌鸦的叫声连绵不断,野人的攻击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此起彼伏,看来是因为黑夜加上四周密林庇护的原因,我们远远低估了野人的数量。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远山上乌鸦的叫声停歇的时候,后排的野人眼见敌不过我们,便纷纷溃败逃散了,毒刺从中密密麻麻,全是野人的尸体。 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时才松懈了下来,龚所长把枪口在衣服上擦了擦,荡了荡,收抢回来说道:“这么多野人皮子,全打成了筛网,这送去研究所,估计也用不上了,可惜了,他娘的。” 丁队看看他说道:“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有心想这个。” 龚所长笑笑,说:“不过,这野人真球不经打,一枪一个,我还以为多凶悍呢。” 二叔说道:“有点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终点 第一百零一章终点 “什么有意思?”龚所长问,二叔这句没来由的话确实有些让人好奇,“我可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不是咱们的枪快,子弹多,这时候儿已经被这些野人撕进了肚子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你看这一路上的碎尸,你还觉得有意?” “这些野人明显是受了利用控制,我是想说,控制野人的法子有点意思,”二叔说着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一具野人的尸体,仔细打量,看了看,又说,“确实有点意思,也许,眼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吧……” 龚所长继续追问什么不是真的,二叔却没有解释。网 老道士凌霄子却在这时候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说道:“果然好手段。” 王定山问他可是看出了什么,凌霄子却故作神秘,没有说。 我猜他和二叔应该是从野人身上看出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所以不好说。 能够肯定的是,我们离李宝收已经非常近了。 队伍稍作休整之后,王定山决定沿着这条尸路继续前进,他和丁队分了工,他带一队特警走在前面,丁队带一队特警和我们一起走在后面,我们必须轻装上阵,所以老田的尸体只能先放一放。 凌霄子自是继续高冷的走在前面,顾月儿只好跟了上去,老道士毕竟是她的师傅。 自从郑天放为了顾月儿在我们面前洋相百出,丢尽了丑之后,老道士就不再提什么同门之谊了,似乎明显跟我们划清了界限,看来郑天放这个徒弟虽然憨傻,但老道士却是极为护犊的。他嘴上没说,心中肯定自持仙山名门,同我和二叔这野路子出来的比起来,就像是凤凰比野鸡,自然是有差别的。 我和二叔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更没想过要高攀凌霄子和他的门派,却不想这小小过节,在日后却成了另一场恩怨的开始。 我们踩在残手断脚上继续往前走,龚所长追问道:“老高啊,你刚说这些野人受了了利用控制,还有这控制的手段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啊?你说一半,又不说完,这人心里啊,是欠得慌。” 二叔说:“这还不简单,你看见那些野人的眼睛没有,碧磷磷的光,像不像坟地里的鬼火?阳间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生物,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龚所长连连点头,嘴里滋啦一声舒了口气,恍然大悟说道:“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的,和野兽眼睛里在晚上的光,确实是两回事。” 二叔接着说:“但是从这些野人身上却感觉不到阴邪之气的存在,我才排除了另一种可能,想到它们可能是身中邪术,是受了人控制利用的。” 我说:“光凭着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吧。” 二叔说:“你听见那乌鸦的叫声了吗?你想想,有什么地方不对没?” 我仔细一回想,总算是明白了:“成群野人的出现,是在乌鸦声之后,而野人向我们动了攻击,也是听到了乌鸦的叫声。” 二叔一笑说:“对,这乌鸦的叫声就是指令,控制野人的人不想亲自出面,才想出了这装神弄鬼的手段。” 龚所长说:“这控制野人的人,不就是李宝收那孙子。” 二叔说:“没有见到他,还是不要说的太肯定确切了,你们警察办案讲求的不就是证据吗,小心那李哥听见了,又要教训你。” 龚所长听了这话是一脸的不悦,低声说道:“他算个球。” 这时,一直默不吭声的丁队问道:“高大师,你说的另一种可能是什么呢?” 二叔想了想说:“是行尸。但是现在看来,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野人。” 龚所长骂道:“靠他妈,这李宝收套路真深,咱们这趟是真碰上硬茬了,到了这还连李宝收的人影都没见到,他连野人都控制得了,后边不知道他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这人真是可怕。”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出了这段由残手断脚铺成的路,龚所长一脚将一只断手踢得老远,说道:“总算他妈走出来了,可把老子给不舒服的。” 二叔说:“别高兴的太早,还没完呢。” 龚所长问:“什么没完?” “这条尸路还没完,你看这些碎尸还缺了什么?”二叔问。 我们看看前方,路到这里,两侧山势收拢,陡然逼仄了起来,宛如一线天,毒刺藤蔓依附在山石岩壁之上,脚下依然是黑色的焦土,远远望去,山谷里雾气缭绕,四下已是分不清方物了。 龚所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还缺内脏和人头。靠他妈,一想到这玩意,人就犯恶心,可别把内脏这玩意铺到路上,下不去脚啊。” 丁队说道:“你可是老人手了,还怕这个。” 龚所长皱皱鼻子说:“怕倒是不怕,平时动物内脏也没少吃,但这玩意换成人的内脏,哪能一下子适应,光想着就头皮麻。这李宝收可真够冷血的。这要是被他抓到了,八成和这些碎尸一样的下场。想着就肉疼啊。” 二叔一拍他肩膀说:“说到底,你还是怕啊。” 这时候我们已走进了这段逼仄的山谷内,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段焦土路上并没有铺了满地的内脏,也没有生什么危险意外,我们一路顺利的走了出去。 到了出口,山势岔开,山谷里陡然开阔了起来,不远处一棵大树直插在路中央,道路迂回,山势重叠,远远地可以看见,山谷平地中有了房子的身影,因为在雾里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看不清具体的大小和规模。 “应该到了,就是这了。”二叔说,“倒真是会选地方啊。” “这地方真是绝了,”龚所长一拍手,又说,“老高,那碎尸块和断手断脚是一路连起来的,可是内脏和人头还没出现啊,会不会有诈?” 二叔说:“该出现的,跑不了的,到了这最后关头了,不管李宝收使的什么诈,都没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有什么手段。” 这时候王定山再次命令大家提高警惕,特警和民警们手中的枪再次上了堂,我们一步步向前走去。 我们刚迈开步子,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山谷里突然又起了风,阴风扫过大树,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树精 第一百零二章树精 夜色迷雾之中,那棵大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显得极为诡异了起来,似乎正是这腥臭之气的来源所在。网 这阵阴风将腥臭吹散开来,弥漫整个山谷,令人置身其中,头晕目眩,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这时候天空没有征兆的突然下起了小雨,遥远天际之上霞光一亮,厚厚的云层之中响过一声闷雷,除了萧煞气的风雨声,山谷里是死一样的寂静,气氛一时诡异的令人心悸。 队伍里,众人纷纷叫骂:“他奶奶的腿儿,臭,真他妈丑。” “比臭屁和死老鼠还他娘的臭。” “怎么会这么臭,真是他妈臭到家了,快被熏死了。” 王定山再次提醒大家要小心,自己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口罩,看来他早有准备。 我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龚所长不时向四周张望,对二叔说,“这是什么鬼?这味真他妈臭,比死鱼还臭,我看那大树身上有名堂啊,老高,你看这雷打的也是邪门,和上次在老沈老家的一样,不是好兆头啊!” “看出来了……”二叔沉吟向那棵大树看去,许久才说道,“我也看出了那棵大树有问题,过去树下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臭,熏的人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早知道就该带口罩来,”龚所长说着,将鼻子捂得更紧了,“搞不好是毒气啊,我已经受不了啦,再这么熏下去,我看没找到李宝收,人就要先熄火啦。” “没有这么夸张,”二叔说,“不是毒气,是阴邪腐臭之气,叫你平日里少些大鱼大肉,少抽烟,你不听,加上你没有修行入道,自然是抵抗不了。” 随着我们向那棵大树越走越近,腥臭之气也越来越刺鼻,我们很快到了树下,这是棵大柳树,树身之粗,要三四个人合围起来才能抱的拢,树根盘根错节,向外延伸了十几米远。 而在一路的碎尸块之中没有出现的脏器和人头,在此时全都出现在了这棵柳树上,众人一眼望去,无不惊异,眼前的场景让人感到极为的不适应。 柳树下的树根上,至少在半径三四米的地方,堆满了腐臭的内脏器官,一直包裹到了树干,粘稠的脓液和血水正一点一点的从上面沁下来,在树干和树根相交的四周,在脏器之上整齐堆砌着一圈人头,呈锥形累叠到了树干两米多高的位置,像是一个人头塔一般,塔基下的人头已经干瘪了,越往上人头越新鲜,处在塔尖之上的人头鲜血欲滴,应该是不久之前才放上去的,所有的人头全部是人脸朝外,面目扭曲狰狞,睁着眼睛,仿佛正在看着我们。 柳树的叶子已经落尽了,而在柳枝之上悬挂着的却是密密麻麻的骷髅头,在斜风细雨里摇摆晃动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恐怖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人头加上骷髅头,少说也有数百个,这么多人惨死在这里,杀人者的手法如此暴虐残忍,兼职难以想象。 “这……这又是什么鬼?”龚所长的话音已经有些颤抖了,“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这李宝收也太他妈残忍,太他妈不是人了。老高,就说你见过没有?” 二叔说:“没有见过。” 丁队问二叔:“高大师,你能看出是什么情况吗?” 二叔说:“应该是一种献祭,难道是献祭这棵老柳的?” 我将捂着嘴和鼻子的袖口挪开说:“这柳树和槐树一样,也是鬼树啊,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龚所长说:“对啊,老高,你还记得老沈老屋的那棵槐树吧,他那两个双胞胎女儿死了,鬼魂就住在那棵槐树里啊,我那李宝收是故伎重演,这棵柳树和那个槐树差不多。” 二叔说:“我当然记得,但这次没那么简单。” 却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了一个怪声说道:“当然没那么简单。” 凌霄子悠然笑道:“不用猜啦,是树精。” 郑天放立刻笑着,向我们投来了鄙视嘲笑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欠揍,我甚至不用看都知道,他此时心里肯定在自以为是的说我们是乡巴佬,真是没见识,连树精都看不出,顾月儿躲在老道士身后,她一个女孩子家的,显然是不敢再看眼前可怖的场景。 却听二叔说道:“我看未必!” 凌霄子转眼看向二叔,说道:“你的意思是,是老道看错了?却不知道高大师你有什么高见呢?” 老道士的言语之中明显带着挣比的火药味,看来他这出家道人,表面上两袖清风得道高深,实则是放不下名利红尘。 二叔说:“这棵老柳,不是真的树精,而是被人控制催生的假货赝品,是假树精。” 那怪声说道:“有点眼力,但是没有用,你们既来到了我的地盘上,就乖乖等死吧,这棵树下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九百七十二个人头,二十八个人,凑齐了你们,就一千个人头了,正好是个整数,我脱胎换骨的时候到了,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哈哈哈……” 这怪声所说的话无疑打了凌霄子的脸,老道士此刻脸色显得有些尴尬难看。 “妖孽,只怕你是在做梦吧,道爷在此,你何不问问我手中的剑,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二叔说着,手中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来。 “你难道已有了把握?”凌霄子看看二叔问道,“倒是不妨让我小老道开开眼界。” “并没有把握。”二叔说。 凌霄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转眼向老柳望去,似在等待时机。 那怪声猖狂大笑:“今时不同往日,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死了才知道,今日收了你的精血,助我修炼,也就让你死个明白,不做糊涂鬼。” 二叔问道:“我们认识?” 那怪声答道:“我们岂止认识?我今天落得如此下场,靠寄居在这棵柳树上保命,人不人,鬼不鬼,也不是精怪,说起来也要拜你所赐。你太爱管闲事啦!” 二叔问道:“你是李宝收?” 那怪声不答,却在这时候,柳树下人头塔上的人头忽然动了,自下而上如同亮灯般,一排排猛然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眼睛 第一百零三章眼睛 密集睁开的数百双眼睛,环饲我们,带着森森怨毒,寒意逼人,眼珠转动,已经腐枯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然后痴醉似的呓语不休,突然人头塔中一声诡异的尖声戾笑响起,接着所有的人头一齐诡异的尖声戾笑了起来,风冷雨寒,锐利刺耳的戾笑声中夹杂着低沉的呓语声回荡山谷,让人如同身处冰天雪地的阴寒地狱一般。√ 网 “妈的,听的人头皮麻,身上也像起了疹子一样,”龚所长抓了抓头,扭背蹭了蹭衣服,“这势头比起上次来,明显不对啊,老高。叫人心里瘆得慌……这该不是……他妈真是树妖吧。” “怎么?”二叔瞪了他一眼,“你不相信我的话?” 不等龚所长回话,情况已是十分危机,二叔死死盯住柳树下的人头塔,没有闲工夫再理会他,此时这人头塔上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的变化,对于我们来说都可能会演变成致命的危机和陷阱。 随着人头塔上的戾笑之声大作,密集睁开的眼睛中原本转动的眼珠,这时候在眼帘里乱窜似的跳跃了起来,幽暗死黑的眼眶中,突然涌出了两行腐臭的血泪,接着青色的尸虫如同泉涌,挤掉了跳跃的眼珠,从一双双眼洞之中狂喷不止,顺着人头塔台倾泻而下,如同潮水般向我们移动了过来。 那怪声邪性大笑,对于二叔先前的问话,他既没有承认自己是李宝收,也没有否认自己是李宝收,他大笑道:“慢慢享受被尸虫啃食到死的滋味吧!” 二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怪声笑道:“将死的人了,还问那么多干嘛?” 二叔也笑了:“你果然不是李宝收,你不过是被李宝收设计利用的一颗棋子,一个活着不如死了的可怜人。” 那怪声怒道:“住嘴,再杀死你们二十八个人,我就圆满解脱了。” 二叔说道:“你以为李宝收会真的让你解脱?你总该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吧,李宝收不会让你解脱,他要送你去的恐怕是永劫沉沦的地狱。醒醒吧!我倒是挺替你担心……” 那怪声好笑:“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似乎是你自己吧?不必再废话了,有没有李宝收,我都不会放过你,认命吧,高九。” 二叔大笑道:“你真的以为这些尸虫能威胁到我?看你可怜,报上名字,我或许会留你一命……” 那怪声听了这话,带着憎恨,怒吼道:“我炎鲁子不需要你可怜,更不需要你留我一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二叔的激将套话果然起了作用。 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怪声居然就是我们一直想要找的妖道士炎鲁子,听声音,应该是从这棵柳树下的脏器堆或人头塔中出来的,照他此时的境况来看,果然如我和二叔所猜测的,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受到了李宝收的算计。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他是如何在这片腐臭的脏器堆和人头塔里寄生的呢?或者说,李宝收在他身上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他所说的集齐一千个人头就能得到解脱,又是怎么回事呢? 二叔笑道:“妖道,当真是你,与虎谋皮,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因果报应吧,那李宝收又岂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你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今天解决了你,也免得你日后再出来害人。” 龚所长惊呼大骂道:“哦!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是你这妖道畜生,如今这幅下场,你也是罪有应得,还不知道悔改,继续害人,兴风作浪。” 那炎鲁子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卑贱的蝼蚁,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蜂蛹而出的尸虫,在这片刻的功夫,已铺满树下,达到了足够多的量级,向四周扩散,离我们近在咫尺了,人头塔上被尸虫挤掉的眼珠,随着炎鲁子的话音落下,从尸虫堆里飞了出来,飘在空中血色可怖,狰狞怨毒的盯着龚所长,突然像子弹一样向他射了过来。 二叔正要挺身而出,却在凌霄子的示意下,被郑天放抢先一步出了手。 只见郑天放动如脱兔,三两步夺身到了龚所长身前,那射过来的血色眼珠本已是快如闪电,却不料郑天放更快,在这千钧一的时候,他不慌不乱,右手打出一道灵符,将飞过来的眼珠定住了,随即右手掐决,左手拔出背着的桃木剑,一剑刺出去,竟将射过来的眼珠一一刺穿,在剑上挑成了一串,度之快,剑法之精准,竟是在一瞬之间。 看来这郑天放确实有两下子,并不是个草包花架子,但却没现,他还是一个左撇子。 被郑天放刺穿挑在剑上的眼珠愤怒不已,那炎鲁子却是一声惨叫,大叫道:“啊啊啊……我的眼睛……” 看样子这些眼珠似乎已经和炎鲁子的眼睛相融合了,受他的眼睛操控,同时和他的眼睛疼痛相连。 片刻之后,炎鲁子又忽然大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九百多双眼睛陪你玩,年轻人,你的剑法不错哦!只可惜……” 炎鲁子的话音未落,被穿挑在郑天放剑上的眼珠突然爆炸了,腥臭的血水溅了郑天放一脸,郑天放立刻惨叫连连:“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听见郑天放的惨叫声,炎鲁子就像受到了某种刺激,兴奋不已,癫狂大笑,接着说道:“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说到了只可惜,哈哈哈……年轻人,只可惜你太年轻了,你跟错了师傅,出了这个风头,就要付出代价,我要你的双眼……哈哈哈……” 凌霄子立刻冲了过来,郑天放已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叫,不停的用双手揉着眼睛,脸上眼皮之上满是飞溅的那引爆眼珠的血水,显然这带有尸毒的血水已经溅到了他的眼睛里,此刻尸毒入体,已经毒瞎了他的双眼。 二叔连忙掏出一把糯米,嚼碎了敷在郑天放的眼睛人,瞬间糯米吸毒就变成了黑色。 “没用了,”凌霄子缓缓抬起头,站了起来,凝视到柳树下,喝道,“妖孽,你已经成功的触怒了我,我要你永劫不复,不得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本体 第一百零四章本体(憋了这么久终于憋出了这一章,抱歉,久等了,后面会快一些,会尽快完结第一卷,开启第二卷。八√一中文网) 凌霄子真的怒了,他一步步走进尸虫堆里,燃烧的怒意,带动身上的练气,形成一层无形的气流包裹他全身,仿佛是炙热的火焰,雨水打在这层气流上,随即便消融蒸掉了。 “好强的气,”二叔说,“果然是有两下子的。” “看这情形,是像有点厉害,不过,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龚所长问道,“怕这老道士一个人应付不来啊。” “等等看……”二叔说,“他可能并不需要人帮忙。” 龚所长一摆手,说:“也对,他要的是名声和面子。等实在不行了,咱们再上,也别说咱们驳了他面子。” 在炎鲁子的眼睛受伤的那一瞬,迟疑停滞的尸虫也再次蜂蛹而上,却在此时迎面遇上凌霄子,纷纷避开退让,嘶叫不止,表现的极为的不甘心,却不敢再继续前进。 此时凌霄子已站在尸虫堆中,将双手背在背后,面对着柳树下的人头塔台,怒目而视,从他身上散出来强大威压已让柳树下的阴风戛然而止,但他身上的道袍却能无风自动。 “尸虫么!哼……”凌霄子冷冷说道,“也没什么可怕的,你看我站在这里,它们敢动吗?哼……不敢……” “有……有什么不敢的,”炎鲁子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压,知道眼前老道士的可怕,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股嚣张的气势,“照样吃的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哈哈哈……”凌霄子大笑,“你何不来驱使它们试试,现在就可以试试。” “试就试。难道老子会怕了你,牛鼻子老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你自作孽,不可活,怎么反倒成了我欺人太甚了?妖孽,你使奸计弄瞎我徒儿的双眼,今天这笔账,必须清算。” “来吧。老道。” 炎鲁子的话音落罢,青绿色的尸虫又开始躁动了起来,嘶叫着从四面聚集到一起,堆叠在凌霄子脚下,跃跃欲试,与此同时,老柳下的人头塔开始层层转动,没有眼珠的数百个人头,狰狞张开了嘴,露出腐白的牙齿来,空洞无物的眼洞里,腐绿有毒的尸气向外狂涌,在人头塔的四周弥漫开来,悬挂在老柳枯枝上的骷髅头无风自动,摇晃颤动着,双眼燃烧起了绿色的火苗。 看这情形,那妖道炎鲁子是准备背水一战了,他心知小小伎俩已不足以威胁对付眼前的这个老道士。 警队里虽然破获的各种凶案很多,但眼前这阵势景象却都没见过,特警和民警们一个个盯着看,都看的入神了。 二叔连忙叫众人后退,这尸气中的剧毒不是特警和民警们这样的普通人能抵抗得了的。 我们退后了十几步,那凌霄子此时处在尸气和尸虫的包围中,却不见他有丝毫畏惧,尸气迷雾中亦看不清他有何动作。 凌霄子冷哼一声:“就是这点本事吗?” 炎鲁子嘴硬道:“老子的本事多着呢!你好好的看。” 这句话说完,只听凌霄子衣袖一挥,衣袂一震,包围他的尸气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散了,但是尸虫却已爬满了凌霄子的全身,死死咬住不放,看到这一目,众人无不惊异,凌霄子却像是感觉到不到痛苦似的,竟然毫无反应。 “这老道,是条硬汉啊,”龚所长抖抖身子,“我光看着就肉疼,还别说这么多虫子在他身上撕咬,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厉害,牛叉啊!” “确实厉害,”我说,“估计我们王铁头来了都不行。” “王铁头是是哪个?”龚所长问。 “当兵的时候,我们连队里的,家里祖传练气功的。” “你行不行?老高。”龚所长问二叔。 二叔笑了笑,却不做声。 “我看他八成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龚所长接着说,“说不定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那可就神了。”他说着忽然又笑道,“搞不好,这老道士,还是个童子鸡呢!” 我问二叔:“听说练这功夫终身不近女色,是不是真的?” 二叔说:“怎么,你也想练?” 我摇摇头:“我才不干。” 此时尸气迷雾散开,凌霄子也不管身上的尸虫,满不在意的又向前走了几步,步调闲散,踩在腐臭的脏器堆里,似根本没把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上,更不在意尸虫撕咬啃噬自己肉身的痛苦,他的整个人竟真像是铁打的一样,难道真被龚所长说对了,他已经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成了五毒不侵刀枪不入的铁人? “这牛鼻子老道真有几分厉害啊,”我对二叔说,“你打得过他不?二叔。” “恐怕打不过。”二叔说。 “那糟了,这牛鼻子这么厉害,我们没少调戏他那傻徒弟,现在这郑天放又瞎了眼睛,他不会连带的寻仇报怨,把气撒在我们头上吧!我可看出来了,这老道小心眼的很。” 二叔看了看我说:“是你,不是我们。” 我顿时心里一凉。 炎鲁子显然也没有想到,他所释放的尸毒,被凌霄子挥了挥衣袖便轻松化解了,但他此时仍未现身。 只听凌霄子说道:“现身吧,妖孽,不必再浪费时间挣扎了,痛痛快快,让我直接了断了你吧,反正是要灰飞烟灭的,你以为还能在这人头塔中躲几时?” 炎鲁子冷道:“等这些尸虫咬死了你,老子再出来。” “哦?是吗?”凌霄子站在脏器堆里,就像是抖落身上的灰尘一样,随意抖了抖,死咬在他身上的尸虫,突然声嘶力竭的嘶叫了起来,然后迅干瘪,冒着青烟,就像片片落叶一样,被他抖落了下来,落到了地上,死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本体所在吗?你的本体就是这些人头其中的一个,我说的对吗?” 原来如此,炎鲁子正是以人头的形式寄居在这人头塔中的,他本身就是这九百多个人头其中的一个,看来他的肉身已经被李宝收毁了,他是靠着柳树下的脏器提供的养分,还有这九百多个人头的魂力,以及这棵老柳的灵力活着的。 炎鲁子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被老道看穿本体的所在,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知道又怎样,你难道找得出来哪个是我?”炎鲁子继续嘴硬。 “不就是九百多个人头么?想要找到你,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真身 第一百零五章真身 但是,想要在九百多个人头中找到哪一个是炎鲁子,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网 凌霄子显得信心十足,他有这个把握和能力。 他自持道行高深,功夫了得,却并不知晓炎鲁子同李宝收一样极其善于心机算计。 二叔好意提醒他,喊道:“道长要小心他,这妖人诡计多端,不可大意啊。我就吃过他的闷亏,差点栽了大跟头。” 凌霄子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似在告诉二叔,自己也并不是二叔可比。 “别人不领情啊,老高,”龚所长说,“老道士傲得很啊,没吃到亏,也正好看看他本事,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看他仙风道骨的,还念叨着和你们叔侄有同门之谊,就他那傻徒弟这么点小事,脸就变了,一点也看不出仙家修养和风度。” “龚叔,你就少说两句吧,师傅他毕竟是凡夫俗子,不是什么仙人,七八十岁的年纪了,一生潜心修道,膝下并无子嗣,现在到了晚年,也就极为重视名节和面子,况且我师哥他现在已经成了这样,师傅视他为己出,自然是心痛伤心。” 顾月儿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师兄郑天放正由两个民警照顾。 “听到没有?老龚,”二叔说,“你的胸怀还不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家,”他转念又对顾月儿说,“想不到月儿小小年纪,竟是如此体贴懂事啊!谁能娶了你,将来有福咯!”说完二叔又有意看了看我,这最后的一句话似是有意对我说的。 顾月儿会意的有些尴尬,我说顾月儿确实好,龚所长叹了口气说也是。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凌霄子转动踩在脏器堆里的双脚,所有腐臭的脏器颤动着,冒着血泡。 凌霄子冷冷说道:“怎么,痛了么?一定很痛吧!” 这话自然是对妖人炎鲁子说的,炎鲁子的本体是这九百多个人头其中的一个,但是单一的人头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他的眼睛既然已经和其他人头的眼睛相融合了,那么躯体想必也已经融入了这脏器堆里,换句话说,这脏器堆此时便是炎鲁子的躯体了,这些腐臭的脏器便构成了他除人头外残缺的身体部分,支持他生存,所以凌霄子用脚踩在脏器堆里,才会问他疼不疼。 看来,凌霄子早已将这妖人炎鲁子的把戏看穿了,难怪他只身走进脏器堆里,直言从这九百多个人头里找到炎鲁子并不难。 脏器堆里血泡翻滚,好似被水煮沸了,破碎的血泡掀起阵阵血雾,一时弥漫柳树下,腥臭刺鼻,那妖人炎鲁子却并不做声,似乎并未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散落在脏器堆里的眼珠,在腐烂化脓的血肉组织里翻滚,每一双眼珠都带着不一样的恐惧,眼球扭曲,挣扎害怕,一时间柳树下仿佛人间地狱。 凌霄子放声大笑,九百多双眼珠的恐惧,使他莫名狂热,眼露血色杀意,似乎还有些欣喜,他苍老的身躯,在血雾之中,伴着漆黑夜色,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竟也如同鬼魅一般,他身上的那股道门仙家之气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暴虐张狂的无常。 在脏器堆里扭曲翻滚的眼珠,似已再也无法承受住凌霄子双脚施展道法所带来的压力,在这时候全都暴突了起来,突然堆在柳树下的脏器堆猛然一收拢,柳树一颤,所有暴突的眼珠全都飞了起来,环绕凌霄子周身,眼珠在飞起来的同时,瞬间爆炸了,炎鲁子痛苦的嘶吼响彻整个山谷,浓烈的血雾如同泼墨般,笼罩柳树脚下,凌霄子的身躯在血雾中已经看不清了。 如此同时,悬挂在柳树枝上的骷颅头的七窍孔洞内,燃起了碧绿诡异的鬼火,脱离了柳枝飞上半空,聚在一起,如长龙般向血雾中的凌霄子飞了过来,度之快,电光火石间,已直插迷雾内,凌霄子纵身跃起,飘然退出脏器堆,双手掐诀,大喝一声:“太阴无极乐,万法收万魂,阎府帝君,赐我神令,杀恶鬼,碎邪魂。破!” “如此杀招,对付一些受利用的孤魂野鬼,未免狠毒了些,”二叔说,“害人的是李宝收和妖道炎鲁子,却让这些孤魂受此牵连……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永不生……这就是仙山名门?……” 我们来不及接二叔的话,凌霄子咒音落罢,只见一道烈火赤焰的神令从他掐诀的双手中打了出来,神令之上带有一道金色的符文,只听轰的一声,神令撞上了飞来的骷颅头,赤色的火焰瞬间将骷髅头吞噬淹没了,炎火中立即响起了惨烈的鬼哭哀嚎声,但是哭声只是转瞬之间,便戛然而止了,神令消失,炎火熄灭,所有的骷髅头瞬间被焚烧殆尽,只留下看不见的飞灰,漆黑的夜。 却说此时,那柳树下的血雾也散开了,收拢的脏器堆,骤然收缩,凝成一股柔软得像水桶粗的绳索一样,缠绕在柳树的树身之上,冲破树下的人头塔,盘旋而上,如同巨蛇般到了柳树的树梢,我们这才看清,在蛇头的位置上竟然是一颗鲜活的人头,这颗人头是活着的,无疑就是那妖道炎鲁子了,这就是他寄居在人头塔下的真身。 只见炎鲁子此时头上毛全无,头皮面门之上腥红的经脉血管暴突,一条条细丝红线密布镶嵌在这些经脉血管中,同他腐臭的脏器构成的身躯紧密相连,他果然是已被李宝收毁了肉身,现在只能以这种怪物的方式存在。 炎鲁子盘旋在柳树的树梢,怨毒的看向凌霄子,方才被凌霄子踩住身躯,受了他道法重创,舍弃了他九百多双眼睛,还有悬挂在柳枝上为他招魂收集天地灵气的这些骷髅头,才勉强脱身,此时缓过一口起来,不得已露出了真身。 那妖人炎鲁子恨恨道:“老道士,你果然厉害。” 凌霄子笑道:“我说过,要找出你来并不难,因为我早已看破你真身,你现在还有何把戏,不妨使出来,让我瞧瞧看。” 炎鲁子示弱道:“我只不过弄瞎了你徒弟的一双眼睛而已,你真要对我赶尽杀绝?连这九百多个孤魂也不放过?他们生前可都是穷苦老弱的村民,你心狠如此,让他们灰飞烟灭,永世不得投胎做人,你还算得上是道门中人么?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甚至比我更恶,更罪孽深重,不是么?老道士!” 凌霄子不以为然,笑道:“我今天要杀你,本和他们无关,但无奈受了你的利用,做了你的帮凶,而我杀了你,所有的罪孽都是你的了,我不过是在替天行道,心在道门,便自然是道门中人。我今天放过你,你会放过我们吗?妖孽,你不必再说这些废话了,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是你死的快些或者慢些的分别。”(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秘密 第一百零六章秘密 那炎鲁子如一条血蟒盘旋在老柳树梢,看出凌霄子对他杀意决然,也不多说,只言道:“老杂毛,你虽然厉害,也莫要以为我就怕了你。网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凌霄子道:“哦?同归于尽么?我亲手杀过的山精树怪不计其数,你所倚仗的这棵老柳,就算真的已经成了精,也没什么值得惊奇的。破了这棵老柳,你没有了依附,不过就是一条无骨的鼻涕虫,还有何筹码,与我同归于尽?” 凌霄子步步紧逼,话落的瞬间已再次走到了柳树下。 这时候,他的手中已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谁也没看清楚他的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只见凌霄子举剑一挥而下,一道凌利的剑气跃然而出,电光火石间劈中了老柳树,轰的一声树木碎裂的巨响,老柳裂开成了两半,柳树脚下的人头一散而开,那妖人炎鲁子重重摔在了地上,身躯成了一滩碎肉烂泥,一颗人头在血肉中挣扎,身躯却再也无法直立起来。 这老道士凌霄子果然厉害,他俯看脚下肉泥中的炎鲁子,远远背对着我们,身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竟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感到,如同神佛般冷酷无情。 炎鲁子的头在脏器泥滩之中挣扎立了起来,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但他挣扎着仍想做最后一搏:“老道士,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么?” 凌霄子冷冷道:“看得出又如何?” 那炎鲁子从嘴里呕了一口污血,突然大笑道:“你不会得逞……我知道你的秘密……” 这句话说完,炎鲁子拼尽全力挣扎着,地上的脏器血肉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心意,开始剧烈的抽搐收缩,向炎鲁子的头颅聚拢,老柳下,被凌霄子一剑劈散开来的人头这时候也一一滚动着,向炎鲁子的头颅聚拢来。 这些人头,脏器肉泥聚拢的度之快,竟只是瞬间,炎鲁子便以人头为脊,重新站了起来,数百个人头贯穿附着他由脏器肉泥构成的身躯上,竟也使他站立起来后足足有数米之高,此时他的身躯之上密布着眼睛已成黑洞的死人头颅,密密麻麻,恐怖异常,如同来自地狱的邪魔怪物,只听他一声爆喝,秃头之上瞬间长出了满头白,老态龙钟,与十几天前在老沈家见到的那个炎鲁子相比,竟似突然老去了几十岁,已到了迟暮临死的关头。 “燃烧精元自爆,”二叔说,“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那老道士这么厉害,应该应付得来吧。”龚所长说。 与此同时,依附在炎鲁子身上的死人头颅开始爆燃了起来,凄厉的恶鬼戾笑声骤然响起,燃烧的头颅一个接一个的飞向凌霄子,他挥剑一顿狂斩,燃烧的头颅在他的剑下一一炸裂,顿时浓烟滚滚,脑浆迸裂,血肉横飞,片刻间头颅炸裂的浓烟和血雾已将凌霄子的身形淹没了。 血雾之中一番恶斗,厉鬼的笑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炎鲁子的血蟒之身在血雾浓烟之中翻滚,只见血雾浓烟之中闪动着亮光,忽红忽绿,忽明忽暗,爆炸之声不绝于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血雾震荡,浓烟翻滚,尘土飞扬,一股浓烈的血腥腥臭之气向四周扩散开来,弥漫到整个山谷之中,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 许久我们捂着鼻子,缓过一口气来,看向那团仍未散去的血雾的时候,凌霄子就从那团血雾之中走了出来,蓬头散,如同落汤鸡一样,全身上下的道袍湿哒哒的,腥臭的血水从他的头上顺着道袍一点一点的浸润流淌了下来,他手执长剑,大步昂扬,喘着粗气,刚才的厮杀,竟仿佛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 虽然我们并没有看清,刚才在血雾浓烟之中究竟生了什么,但从血雾浓烟之中走出来的人是凌霄子,也就意味着炎鲁子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等到凌霄子走近了,我们才看清楚,他的脸上满是污血,双眼紧闭,眼帘之上竟多出了两行血泪,看来是和他那傻徒弟一样,没能躲过炎鲁子的算计,被那妖道弄瞎了双眼。 二叔走过去问道:“道长,没事吧?你的眼睛……” 不等二叔问完,凌霄子冷哼一声答道:“无碍。不劳你费心。” 二叔碰了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凌霄子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郑天放跟前,郑天放叫了声师傅,凌霄子拉起他的手说道,走吧,郑天放问道,到哪里去,凌霄子也不多说,只拉着郑天放走向了与我们相反的方向,那是回去的路,郑天放感觉到了不对,忙问道,师傅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师妹呢,师妹她人呢?怎么不叫上她一起,凌霄子依然不答,顾月儿见情况不对,这时候也忙喊道,师傅,您这是要到哪里去,还是跟着队伍一起走吧,对你和师兄也有个照应,只听凌霄子冷冷说道,你认为瞎子不能走夜路?顾月儿说道,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她已迈开了步子,却听老道士说道,你不必跟来,从今往后也不必再叫我师傅了。 丁队喊道,道长,你真的要走?山路不好走,又是夜深,而你的眼睛……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凌霄子似乎没有听见,也没有理会,顾月儿看出了老道士心意决绝,收回步子,也不多说什么了,凌霄子牵着郑天放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山林中,那郑天放虽然不舍,心念师妹,但师命不敢违抗,也只好跟着老道士走了。 “这老道士还真是古怪,”龚所长说,“就算再厉害,现在成了瞎子,这黑灯瞎火的,还往山里蹿。” “他似乎急于要走,”二叔说,“也许需要疗伤,又不想我们看见他的疗伤秘法。” “这又是何必呢,找个隐蔽的地方,大家都避开就好了。”龚所长说。 “他有秘密,不想让我们知道,”我说,“这恐怕才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七日重生 第一百零七章七日重生 “秘密?什么秘密?”龚所长问,他想了想,最后一跺脚说,“哦!我想起来了,刚才那妖道嘴里说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说的会不会就是老道士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应该是,但是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那妖道一死,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网”我说,“老道士急于要走,应该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 “难道说,他疗伤的秘法就是这个秘密?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龚所长猜测。 “高大师,你怎么看?”丁队问二叔。 “也许是。但他要走,谁也拦不住。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李宝收还没抓住。”二叔说。 “这老道士真是小气,他那傻徒弟弄瞎眼睛的事,这能怨我们吗?”龚所长嘴里嘀咕道,“我看他这一走,指不定日后对我们怀恨在心,找着了机会了,会来害我们。” “应该不至于。”二叔说。 顾月儿情绪低落,毕竟和老道士有一场师徒名分,受过老道士的照顾和教导:“我担心师傅和师兄眼睛瞎了,这回去的山路凶险,怕他们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你师父他刚才同妖道厮杀完,能准确找到我们,找到你师兄,说明他的听力和感知力极强,所以你不用担心,他道法高深,蛇虫鼠蚁和一般的野兽应该都伤不了他。” 顾月儿这才放心下来,此时老柳树下的浓烟和血雾还没有散尽,丁队和王定山一商量,队伍继续前进,下一个目的地的就是离我们不远处的厂房,李宝收应该就藏身在那里,那妖道炎鲁子只不过是受了他的利用,作为削弱我们力量的一颗棋子。 这妖道机关算尽,自以为算计了李宝收,到头来还是逃不了过河卒的命运,死在凌霄子的剑下,尸骨全无,灰飞烟灭,永不生。 但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炎鲁子口中所说的集齐一千个人头,他就能脱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二叔,二叔说应该是李宝收毁了他的肉身,留了他的人头在这棵柳树下,布置了致命的封印,使他不能离开那棵老柳树,他想集齐一千个人头,借助人头的煞气冲破封印的束缚,另外找一具躯体寄宿,重新活过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就到了厂房外,这是一间砖瓦结构的老式厂房,占地面积不大,有个院子,厂房就在院子内,此时夜深即将黎明,四下里寂静极了,厂房内一片漆黑,没有亮灯,分辨不出究竟有没有人。 我们绕到大门的位置,门是敞开的,大铁门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丁队和王定山一商量,特警队打先锋先行进入院内,我们紧随其后。 院子里杂草重生,像是荒废了很久,有条土路通向工厂的大门,大门紧闭,看不出来有生产的迹象,这个工厂很可能是李宝收为了掩盖他的罪恶行径,所打的一个幌子而已。 在王定山的示意下,一个特警小队冲到门口,领队的两个特警一脚踹上去,厂房的大门就开了,看来并没有插锁做什么防护。 厂房内相当空旷,根本没有什么用于生产的机械设备,上下蛛网密布,四处落有很厚一层灰尘,显得很破败,只在厂房的正中央有一个大坑,坑内堆着一个大土堆,像个小山包一样凸出到了坑外来,我们走近了,才现土堆的土是新鲜的,看成色,应该是不久前才运进来的,土下埋的是什么,看不出来。 黎明前的淡淡幽光,透过斑驳的天窗玻璃,静静落到土堆之上,明暗之间,恍若隔世般,透着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好似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虚幻而又空无。 众人围在土堆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厂房内并没有见到李宝收的影子,更重要的一点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没有出现,那妖道炎鲁子虽然已经死在了凌霄子的剑下,但是在他反遭了李宝收的算计之后,他所炼制的双生坐头尸王老沈到哪里去了呢?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不世的邪物此时必定在李宝收的控制之下,我有种预感,这土堆之下埋的应该正是李宝收和这邪物。 “这李宝收不是办工厂吗?”龚所长说,“这厂里什么都没有,搞个土堆在这是什么意思?” “埋他自己。”我说。 “埋他自己?他已经死了?”龚所长显然没有明白我这话的意思,“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挖他的尸回去,也就交差了。” 二叔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还记不记得,那李宝收实际上已经得了癌症的这回事?他一直是在靠续命灰保命。” 龚所长应道:“记得,当然记得,但是这和他埋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翔子,你说。”二叔看看我。 “七日重生,”我说,“从上次见他,今天应该正好是第七日。他早已算好了日子。” “你已经看出来了?”二叔一笑,“不错嘛,有长进。” “当时没看出来,他伪装的很巧妙,现在一想,就想明白了。” 我和二叔的话听得龚所长一脸的懵逼,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开口正要问,却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厂房的东北角一闪而过,厂房的大门和外面院子的大铁门突然哐啷一声关住了。 众人一惊,丁队大喊一声:“什么人?” 那人不答,王定山一挥手,几个特警追上去,也是一无所获。 “门怎么突然关上了?”龚所长问,“看来李宝收在这里还不止他一个人啊。” “确实是的,想来个瓮中捉鳖,把我们一网打尽,”二叔说完喊道,“不必再鬼鬼祟祟的了,都是熟人,出来说话吧。” 那人依然不答,却在这时候,“滴答滴答……”死寂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滴水声,众人寻声四下望去,水是从房顶上滴下来的,而落水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我们面前的这个土堆,暗红的血水滴落到土堆尖上,浸润到土里,然后出滴滴答答的落水声,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百章 移花接木 第一百零百章移花接木 血水滴落到松散的土堆上,浸润到土里,本该无声无息才对,但却偏偏出了滴答滴答的落水声,显得很是诡异。㈧㈠中文网 “这不对啊,老高,有古怪,”龚所长咽了口口水,这连天的疲累,以及诡异恐怖的所见所闻,让他异常警觉,“水落在土上,怎么会有落水声?” “是啊,蹊跷的很,”二叔将土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果我没有猜错,下面是个血池,这个土堆应该只是封土,而且取的还是坟头土,中间用阴木隔开的,血水落到血池里,才会出滴滴答答的落水声。” “那李宝收这是要干什么呢?”丁队问。 二叔盯着这个土堆看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想明白了,说:“是移花接木的法子,这李宝收是想逆天,借阴尸得长生。” “这我就搞不懂了,他得了癌症,靠续命灰度日,已经是上天开了恩,”龚所长想想,又骂道:“难道这个****滴,他还想长生不死?” 二叔说到这,我已经明白了,就解释说:“以尸王老沈做容器,炼化了与老沈本是血亲同体的双生鬼,效用挥到最高,也最多还能让他再活二十年,但是以他的野心,这二十年远远不够,谁会嫌自己活得太长寿?所以他才想出了这移花接木的法子,妄图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真有这样的事?”丁队问,“以往还都是看书上听戏上说的。” “长生的人有,但不死就另说了。”二叔说,“只不过传闻中却有这种秘法的存在。” 龚所长急忙问道:“那你说的这李宝收用的移花接木的法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种邪术,尸王老沈的躯体可不死不朽,但李宝收的癌症已经是回天无术了,他吞噬掉尸王老沈,移花接木,以尸王老沈的僵尸之躯重活在世上,便可以多活二十年不止。”二叔顿了片刻又说,“若是有朝一日被他修炼成了金刚仙尸,便是连神仙圣佛也要忌惮三分。” “这么厉害!不是危言耸听吧?”王定山突然说道。 二叔笑道:“李宝收的心机之深,看来连王队你也被蒙在鼓里,不清楚情况啊,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王定山没有做声,倒是他手下的李哥叫嚣道:“臭道士,你什么意思?药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你最好小心点。” 二叔也不正眼瞧那李哥,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只说道:“糟了,时辰将到,李宝收就要破土出世了。此刻他的尸魄精元应当未成,必须马上布阵,就算破不了他的尸身,也能阻他一阻。” 我问二叔布什么阵,情况危急,二叔只说是锁妖阵,叫我只管按照他的部署,给他帮忙就行。 关于阵法,在《荡魔篇》中也有提及,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二叔从他背着的口袋里取出了八个墨斗,将朱砂兑水研磨成汁,灌入墨斗里,再将墨线拉出,贯通土堆,落在八卦的八个方位,织成了网,八个方位之上分别安排八个特警守住墨斗。 二叔又掏出几十打灵符分给众人,吩咐大家将灵符贴到厂房墙壁四周,他自己不知在何处找了一个半截拖把,捅破土堆的封土,沾着血池里血水,在血池的四周画了四个大符。 我问二叔哪儿搞得拖把,二叔说本来想搞个画符的大笔,忘了买,就临时扎了个半截拖把。原来如此,二叔也是心细,想的周到。 二叔画完符,看着眼前的土堆,又想了想,说道:“干脆破了封土,先漏了他的气,看他又能如何。” 他说完便拿起手中的拖把,绕着血池四周,不断捅向血池的封土,也看不清是什么路数,不到片刻功夫,血池上的封土已经被捅成了马蜂窝。 看来封土松散,也并不厚,是为了方便血池内透气,好和外界交换阴阳之气。 但是想要在厂房墙壁四周贴满符,厂房很大很高,一时半会的功夫,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时透过房顶的天窗,已经可以看见外面的天色,开始有些白了,这意味着,黎明的曙光也即将到来,天地即将阴阳轮转,法则之下,一切鬼神退避于幽暗。 但是这一丝曙光,对于即将破土而出的李宝收来说,至关重要,李宝收借阴尸之身七日重生,但他又不像变得不人不鬼,他需要借助这一丝光来苏醒还阳,而一旦他的尸身彻底苏醒还阳之后,他便有能力遮住厂房内的阳光,等到还阳的尸身稳定之后,便再也不惧白天黑夜转换的法则力量,便可以不用再躲藏在黑暗中,能够像个正常一样出来活动了,如此他这个邪魔便更难对付了。 此时二叔捅破了血池之上的封土,幽暗之中,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密集声响,我把手电照过去,只见被二叔捅出的窟窿里,黑色的毒虫正如同泉眼一样往外涌,这声响正是毒虫拥挤外爬所出的声音。 很快我们便听到了惨叫声,众人一惊,寻声手电照过去,只见几个民警还有特警正惊慌失措,手舞足蹈的一边惨叫一边在身上拍打,显然是毒虫上身,正在撕咬他们。 这些毒虫,在二叔已经布下强大的阵法面前,仍然敢肆无忌惮的活动,必是有所仰仗,可见血池中的李宝收邪法之强大。哀嚎的民警和特警们很快便倒地不起了,我和二叔喊大家赶快后退避让。 就在黑色的毒虫外涌之际,血池的封土忽然颤动了起来,接着塌陷了下去,血池之中忽然响起了人声呓语,开始还只是女人的声音,痴痴缠缠,渐渐掺杂着男人的声音,嘈杂的响了起来,或邪魅,或恐怖,或疯狂,或幽怨,似在诉说自己的不幸,又似在讲述自己的平生,呓语碎碎说完,便凄厉的哭了起来,声音尖锐,似缥缈,仿佛来自九幽地下。 我知道这是鬼哭声,是厉鬼的哭声。 李宝收就要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还阳 第一百零九章还阳 数百只厉鬼的哭声响彻厂房内,尖锐凄寒,如同钢爪冰刃,要将人的耳膜刺穿撕裂一般,让人感到极为的不适应。?? 八一?中文 众人已经乱做一团,随着血池封土的坍塌,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厂房内,闻之五脏翻腾,恶心欲吐,原本从血池内汹涌而出的毒虫,却在此时停止了动作,聚集在血池边,并不急于向我们继续动进攻,似在等待血池封土的揭开。 众人拼住呼吸,拭目以待,血池下的怪物即将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他是不是神秘失踪的李宝收,马上就有答案了,之前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也即将揭开。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厂房内在这一刻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我抬头望向屋顶上的采光玻璃,天空已现鱼肚白,一缕微光透过玻璃正好投到血池的土堆之上。 二叔大喊一声:“不好!”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黎明的第一缕光,在与黑夜更替的这一瞬间,已带着阴阳交换之时最纯的一缕阳气注入了血池之内。 而这一缕至纯的阳气,正是李宝收移花接木,摆脱癌症死亡困局的关键,如此他更能借助尸王的不死之身得长生,还能跳脱出尸王的僵尸之身,不做行尸走肉,与常人无异。 如此巧妙精心的布局,其心思之异常,手段之毒辣,我能想到的人除了李宝收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血池吸收了这股至纯的阳气,不等片刻,厂房之中的血腥之气更胜之前,沸腾的血雾升腾起来,瞬间将屋顶玻璃下的这缕微光吞噬淹没了,在黑暗中,李宝收借助老沈的尸王之身重现世间,还阳出世了。 其异变的度之快,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此刻血雾遮住了亮瓦玻璃透下来的光明,应该是他在为自己拖延争取时间,好稳固自己的本体,一旦本体稳固,便可不避光明日出。 此刻外间应当已过破晓,到了日出。 在血雾遮蔽的黑暗中,突然有了声音,这声音由小渐大,很快便能分辨出是人的喘气声,显得十分虚弱疲惫,这也正符合我的猜测,他刚异变成形,想必消耗的精力十分巨大,此刻需要时间来稳固本体。 但血雾遮蔽下的黑暗中依然分不清血池中怪物的身形样子,一切似乎无从着手。 “怎么办,二叔?”这样的情况阵势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还看不清楚对方的虚实,先等等看。”二叔并不着急,似对先前布下的符阵还有信心。 那黑暗中的怪物喘着粗气,果然在他将要出血池的时候,二叔布下的锁妖法阵挥了威力,一时厂房内符文光芒大作,纵横交错的墨斗墨线闪着红光,形成了天罗地网。 先前那怪物异变之时,定是集中了全部精元,一时煞气太重,符阵的威力还不足以匹敌,所以才会造成血池中的毒虫仰仗他异变时的力量,不惧这锁妖阵,出来祸害了不少警队兄弟,但此时他异变成功,消耗了巨大的精力之后,便没有那么强大了。 此刻在符文光芒的照耀下,那怪物躬身在血池中,不敢有何动作,我们此时也终于得以看清楚他的样子,一身的破布麻衣,浸泡在血水里,湿嗒嗒的,蛇虫鼠蚁环绕他的周身,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 他忽然抬起了头,看向我们,脸上竟是千疮百孔,每一个空洞内都有毒虫在进出翻涌,这张脸已经看不出来了他的本来面目样子,辨认不出他究竟是不是李宝收。 “你终于还是找到这来了。”那怪物说,“高九,我始终还是太小瞧了你。” “没有谁的计划可以天衣无缝。现在岂不是很好,你不必在遮遮掩掩了,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是不是,李宝收?” 那怪物顿了片刻,又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看来他是承认自己就是李宝收了。 二叔看看我说:“翔子你看出来了么?” 我点点头:“看出来了!” “你来说吧。” 我说:“在老湾的时候,我们已经相信了你中了那妖道士炎鲁子的奸计,受了他的算计,偷鸡不成蚀把米,到了市里之后,我们已经几乎要相信了,是李大马绑架了你,你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但是像你这样的人,你太聪明了,越是聪明的人反而越被聪明误,以为世人痴傻,都他的玩物,你也摆脱不了这个毛病。” “却不知道我做了哪件事,让你起了疑心?” “你不该装成那个给我们指路的乞丐。” “哦?乞丐?你是说你遇到了一个乞丐,那个乞丐是我扮的?” “都是熟人,何必还绕弯子,没出这事前,你一直是我很敬佩的人,你的事从小到大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传奇。那妖道炎鲁子不过是狡猾的莽夫,李大马虽说奸诈,但也只是一个粗人,但你不同,像你这样的人,他们又怎么算计得了你。本来我还不确定,但是那个乞丐身上的味道吸引了我。” “什么味道?” “用死尸和鬼魂炼制的续命灰的味道,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草的味道,这不是一个乞丐能用得起的。我们在一起吃过饭,你忘了?在那一刻我已经确定了你就是李宝收,只不过我们当时被李大马追杀,情况危急,没有当场揭穿你罢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在老家,你利用炎鲁子为你炼制续命灰,炎鲁子起了异心,利用我们帮他将老沈炼成了尸王,你黄雀在后,将计就计,已想出了一个比炼制续命灰续命更好的计划。 本是同根的双生鬼,加上成为坐头僵尸的老沈练成的续命灰,最多可保你再活二十年,但你要的是长生。 你悄悄潜逃回市里,躲起来,利用李大马要将你取而代之的野心,再故意制造被李大马绑架的谣言,只不过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又利用我们帮你除了妇科院的张主任和圣婴灵母这对妖孽。 你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保全了自身,可以处在暗地除掉他们,而你也可以在事后制造被李大马绑架杀死的事实,这样你李宝收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名正言顺的消失了,等到你借助尸王老沈的尸身得了长生之躯,再重新出世,所有的财富依然还是你的,这是第二个好处。 这所有的一切,幕后的元凶还是你。那圣婴灵母一家,还有她前夫一家,也都是你借用她的手害死的吧,对不对。” “对,对,很对。能想到我心思的人不多,看来你在部队里这趟没有白去。” “但我还有没想明白的。” “你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恶魔 第一百一十章恶魔 李宝收此时需要时间,来缓过还阳的这口气,他方才还阳的消耗实在太巨大。? 八?一中文 我们也需要趁着这个档口,把整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所有的一切最好由他亲口说出来。 “你在这深山老林办这个厂,表面上是招李村的村民来给你打工,带他们脱贫致富,实际上却是把他们培养成你的信徒,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你有更险恶的用心和目的。这血池里的血,还有我们一路上遇到的这些碎尸残肢,都是李村村民的吧?”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更多。不错,确实是我杀了他们,放干了他们的血,再把他们肢解成了碎块。这些下等人,本就和猪狗没有什么分别,能为我所用,也算死得其所。是高予他们了。”如此血腥残忍的事,被李宝收说得轻飘飘的,竟还有些得意,足以见他的冷血和残酷。 “为什么,如果只是血练长生,没有必要这么残忍吧。” “这还不显而易见吗?我血练长生,自然是要他们的血积满这血池,尸体也自然有他们的用处,不能浪费了不是。” “你果然是个生意精。你将碎尸挂满在树上,又堆满一路,是为了恐吓外来人不要轻易闯进来吧!” “这只是其一,你也说了我是个生意人,我除了做你们知道的那些生意外,还做野生水产,你们来的路上,那河里的娃娃鱼不错,都是吃人肉长大的,肉质十分鲜美,你们可以打几条回去尝尝,尤其炖汤的味道不错。” 原来如此,李宝收将招来的村民们放血碎尸的另外一个用处,竟是喂养这山里的野生娃娃鱼,而这就是他的水产生意。 这个曾经外表光鲜传奇的富,他的每一笔财富背后,都沾染满了罪恶和血腥。 而这些丑陋和罪恶,对于他竟然如此的顺理成章,心安理得。 众人听到这无不错愕,这李宝收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简直就是一个杀人嗜血的恶魔。 “你还能算是个人吗?你简直就是恶魔。”丁队说。 “丁队过奖了。”他竟当做这是一种褒奖,“这就是世人所羡慕我的一切,别人没有做到,而我做到了。” “所以说你是名副其实的恶魔,一点也不为过。你确实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二叔接过话道,“那妖道炎鲁子,自以为聪明,到死也在你的算计里,挣脱不得,你已经快要成功了,他若修炼成人头阵树妖身,此刻我们也就到不了你面前了。” “那个废物不提也罢,我费尽心机,他终究还是难成气候。” “所以你更不一般!” “高大师此话怎讲?” “你的手段高明如此,又怎么会听不明白我的话。” “我确实没有听明白高大师的话,我更是自知这点区区手段,比不了高大师你们叔侄正宗的道门真传。” “看来你确实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四十几年前,有个猎户在乱坟岗野狗堆里救了一个产妇,和她刚临盆的两个婴儿,后来一直照顾了他们好几年,直到两个婴孩长大,那猎户突然消失,又是几年,五九年闹饥荒,两个孩子在垂死的边缘,靠在乱坟堆里啃死人的尸骨充饥,那猎户突然出现,将两个孩子带走,又是几年,老家邻县出现了一种邪教,一对农妇修炼邪法死在自己家里,只留下两个身世可怜收养过来的孩子,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这两个孩子也确实可怜。” “不,他们不可怜。可怜的是那对农妇,警察查不出死因,他们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收养的是两个不念养育之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因为正是这两个孩子,杀死了对自己一直都不错,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养父母。你现在已经明白了我在说什么了么?” “明白了。你在说我。” “不错,是你。我虽然不知道那个猎户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他是一个高人,你继承了他的衣钵,也继承了他的邪教,是现任的邪教领,这些死在这里的村民都是你的教众信徒。一个人可以拥有这么多身份和权势,所以你很了不起!莫说一个炎鲁子和李大马,就算是十个炎鲁子和李大马,比起你来还是差远了,他们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呢?” “不错,他们的确不是我的对手,但是这一切还是被你们叔侄看破了,所以我真正的对手是你们。” “若想天不知在,除非己莫为,这话你总该听说过。天道轮回,一切皆有因果报应。”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看来,现在是时候到了。” “是的。” 我看二叔和李宝收的对话要完了,忙问道:“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 “什么事?” “这么多村民,凭你一己之力是怎么将他们杀死,然后放血碎尸的?还有,你又是怎么操控那些野人的?” 李宝收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你们既然来到这里,知道了我的一切,那就替我把这些秘密永远的保存下去吧。而我即将迎来新生。谁也阻挡不了!” 二叔道:“是时候了结了。我也想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到底有多高明。” 此时厂房内虽然依旧处在黑暗中,但是厂房外的世界已经完成了昼夜的阴阳交替,大光明之下,一切阴邪鬼魅皆无处遁形,情势对我们极为有利。 而李宝收也应当没有这么快就恢复本元,但他仍敢把话说的信誓旦旦,应该早已有所准备,从他对我问话的回答,可以推断出,他的下一步他应该是要召唤出野人与我们周旋,继续为他恢复本元争取时间。 想到这,我提醒大家说:“他很可能要再出召唤出野人来继续拖延时间,大家小心。”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枪声已经响了。 原来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定山,此时带着他手下的李哥那一帮人,先向着还在血池之中的李宝收开枪了,他一边开枪一边大喊道:“打,打死这个恶魔怪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九字剑印诀 第一百一十一章九字剑印诀 密集的子弹射向李宝收,在黑暗中交织出一片电光火网,子弹打在他身上,他竟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 一阵狂打乱射,很快第一波子弹打完,也不见李宝收有任何损伤。 他撇眼望向王定山,说道:“王队,你真是心狠手辣啊,这么多年坐在市队的位置上,也真是委屈你了。” 王定山大义凛然道:“委不委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儿杀了你这邪魔,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伸张了社会正义,也好给无辜枉死在你手上的冤魂一个交代。”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么着急的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是在心中打定了要我死来保全你自己的主意,你是个聪明人,只可惜你今天站错了队,也做错了选择题,所以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必死无疑。” 王定山冷笑道:“只怕未必吧!我今天要是选择和你站在一起,才是必死无疑。况且今天有高大师叔侄坐镇于此,你以为你的奸计还能得逞?你还跑得了嘛?” “一个人太高估自己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李宝收忽然扭过头来,看向王定山,瞳孔收缩,起了杀意,“你终究也不过一样,是烂泥巴扶不上墙,成不了大事,早点了断了你也好。” 这最后一句话暴露了李宝收妄想的不仅仅是借僵尸之躯得长生,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王定山知道此刻已到了殊死的关头,李宝收的话虽看似与他共谋大事的意味十足,却一个字也不能相信。 若是真被李宝收蛊动了,自己将万劫不复。 更何况他这些年与虎谋皮,虽然捞了不少好处,但却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所走的每一步如履薄冰。 王定山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此刻已经打定了决心:“那我倒是要谢谢你高看我了,”随即对警队命令道,“开火,打。” 新一轮的密集子弹再次齐射向了李宝收,他的身躯颤动着,突然嘶吼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尸鬼山精,出列……” 竟是九字真言,而且没有看见李宝收掐诀结印,这说明他的道行修为一定极高。 我看向二叔,他已明白我的意思,说这李宝收是真有两下子,比那妖道厉害啊,我问二叔打不打得赢,二叔说不好说,打了才知道,先看看他道行到底有多高,有什么手段,这把僵尸和自己炼化成一体的妖邪之术他也没见过,到底有多厉害,谁也不知道,二叔想想又说,就算再厉害,也比不上真武大帝厉害,而我就是活脱脱的真武大帝在世啊,怕个裸,我一时有些汗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情况已是十分危急,这李宝收九字真言念罢,行了真言令,厂房内的地面骤然起伏了起来,很快拱起了一个个小土包,然后一个个人形的东西破土而出,从地下爬了出来,竟是行尸。 看来这个厂房不仅是李宝收的邪教根据地和他罪恶水产的人肉饲料来源,同时也是他的养尸地,如此大规模的工厂化生产行尸,足以打造出一支行尸兵团。 数十具行尸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向我们围攻了过来,李哥立刻喊道保护王队,警队马上换了队形,将王定山围护在中间,他此时仍是警队的领,是重要领导人物,警队随即调转了枪口,密集的子弹扫射向了行尸,我和二叔放开了拳脚,片刻功夫便打倒了一片,顾月儿也会道法,对付起行尸来,是轻松自如,到不需要我抽身费神来保护她,丁队和龚队有着多年的刑警工作经验,身手不错,加上有配枪,自保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奇怪的是,这批行尸似乎有些不经打,而且呆头呆脑的,就像是打泥人似的,一打一片,按道理说,在这种充满罪恶,阴邪之气极重的地方培养出来的行尸,应该十分强悍凶残才对,但眼下的情况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我们同行尸缠斗之际,李宝收再次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他手掐剑诀,在空中画了几划,成四纵五横之势,紧接着蓬勃而来的剑气自他手中化开,竟是九字剑印诀。 这九字剑印决乃道门秘法禁咒,威力巨大,但李宝收毕竟是邪魔外道,他用人的精血和僵尸修炼长生,手段太过于阴毒,加上他心术不正,所以这九字剑经他的手使出来更像是邪术,道气全无。 蓬勃的剑气在血池中激起腾腾血雾,一股黑气在李宝收周身化开,带着血雾升腾而起,血色碧莹的剑气四横五纵,交错成网,冲向血池之上的锁妖阵,只听轰的一声,血池之上电芒交错,二叔布下的锁妖阵,竟硬生生被九字剑网斩断割成了碎片。 李宝收从血池之中走了出来,他已冲破了锁妖阵的束缚,就在他走出血池的时候,厂房内刮起了阴风,随着血池之上雷息的熄灭,厂房内跟着下起了腥臭的血雨,原本狭小的厂房空间,骤然异变成了一个血雨腥风的世界,像是突然有了光,厂房之中亮了不少,不再那么黑暗了,而这血雨和腥风都是真的,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打在我们身上恶臭难闻,有种让人无所适从的不适应。 此刻外面的世界应当已是晨光如瀑,而厂房内的情景显然只是李宝收借僵尸之躯重生序幕的一个开始。 最后一波行尸终于被我打到了,仿佛吃痛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呆头呆脑围在一边不敢再上前来。 李宝收见状骂道:“没用的东西!” 行尸们看见李宝收,纷纷低头以示害怕敬畏,这表明李宝收正是养尸人,是他们的主人。 二叔说道:“看来小小的锁妖阵确实困不住你。” 李宝收轻蔑道:“小小阵法,末流道术,也想困住我,真是好笑。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你不妨猜猜看此刻我所施展的是何术?” “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算得上是大手笔。” 李宝收笑道:“看来你终究还是有些眼光,但这却改变不了什么,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任何人,你们都得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血狱 第一百一十二章血狱 腥臭的腥风血雨,让人恶心难忍,头晕目眩,到了崩溃呕吐的边缘。?网 ? 天地间是一片猩红色,阴阳逆转,整个世界沦为地狱。 恶鬼腐尸蠕动着从猩红中爬了出来,凄厉哀嚎,四周充斥着骨骼错位碎裂的声响,让人心悸。 顾月儿有些胆怯的向我靠近了些,紧紧拉着我的衣袖,手在颤抖,皱了皱眉头,低声说:“翔哥哥,我害怕,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极度恐惧,抓紧她的手说:“有我在,不用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死在这!” 顾月儿听了这话,心里有了安慰,就干脆整个人都缩了过来,跟我靠的更紧了些。 如此同时,从猩红中爬出来的恶鬼腐尸正在快移动,向我们围拢过来,而笼罩在天地之中的猩红色,此时骤然变成了血水,继而汇聚成血浆,天空中血水翻滚,而地上的血浆如同涨水的湖面,正一点点从我们脚下淹没上来,李宝收消失在血色中,不见了。 似乎有一种吸力,我们脚下越来越重,只是片刻功夫,竟已动弹不得了,我们已经完全被困在了这地狱的血色之中,此刻的情况,似乎只能等待被恶鬼腐尸分食。 眼看恶鬼腐尸马上就要到我们脚下了,随着脚下血水的不断上涨,天地间的空间已经被急剧压缩,血水将要把我们吞没,极具的恐惧和无形巨大的压迫力,正在摧毁我们的意志和心里防线,已经让警队里的大部分人崩溃癫狂,失去了斗志。 我扭头看向二叔,原本极近的距离,竟有些模糊了,隐约看见二叔眼角直颤,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应该是生死关头,正在苦思对策。 “怎么办二叔,我们要死了么?”我问他。 “怕是的,真是没有想到,李宝收竟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强大的地步,这邪法之强大,竟是连我也一时想不到破解的办法……”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二叔,你特么这是在逗我吗?没想到是怎么回事?你没想到李宝收这么厉害,还来千里迢迢赶过来,强出个鸟头啊?这下咱们要一起死翘翘了!还有师傅也是,既然早年就看出我是块料子,就该早传我衣钵,教我修炼入道,这下好了,他的神功大能怕是还没挥威力,就要在我这失传了……”我将师傅和二叔都怨了一遍,心里越想越气,怨念丛生,生死关头,却想不出一点对策办法,看着情况越来越危急,似乎只能坐以待毙,干等死,不由叹了口气:“师傅,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了,您的真传香火怕是要断了……” 我初出江湖,便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现在想来确是我的命数,是我命里该有的劫数,在这之后我才想到那尸王老沈只是师傅预言我历劫的一环,而李宝收才是我历劫成功,消除身上降头和蛊毒的关键。 但当时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我平生第一次历险,毫无准备,就遭遇到了如此恐怖凶险的绝境,对手还来的这么强大,叫人始料未及,我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和心灰意冷,只觉得身心无比沉重,我好累,有些昏昏欲睡。 昏昏沉沉中,只听二叔呵斥道:“翔子,没到最后,不要说丧气话,你要相信师傅他老人家,更重要的是相信你自己,你想就这么毫无价值的死吗?你甘心吗?你从山里走出去是为了什么,……” 我在心里隐隐约约想起来,当初从老家山里出去当兵,是为了一顿三大碗白米饭,是为了吃饱穿暖,不,还有,为的是争一口气,为的是出人头地…… 李宝收大笑道:“真是愚蠢至极的乡下杂毛道士,你以为你们还有机会活着从这里出去么?可笑,这些恶鬼腐尸就是专门儿为你们准备的,他们会将你们一片片撕碎吃掉,连同魂魄一起吞噬下去,从此永远沉沦在地狱,不得转世生,而我……哈哈哈……”李宝收突然笑的有些神经质,癫狂中透着嗜血的贪婪,他接着说道,“新鲜的人脑真是美味啊,自从上次回来,躲在这深山之中,竟很久没有尝到了呢?今天就拿你们打打牙祭,我的僵尸之躯也需要恢复些元气……” 昏睡中,我只听到身边惨叫连连,李宝收却是一副肆虐享受的样子:“真是不错,这个不错,神形饱满,脑力充沛……哟呵……还有个女娃娃,也是冰雪可人……脑浆应该比何记每天出炉的第一碗嫩豆花更美味了吧!想想,还真是诱人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先吃了这个,下一个就是你好了……皮囊臭肉就留给孩子们吧,孩子们的神形也要尽快丰满起来呢……” 又有人急促的喊道:“丁队,小心啊……丁队……” 我已经分不清是谁出的喊声,只听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有人喊道:“不管用啊,丁队,伤不了他……”看来开枪的是丁队,李宝收口中说的神形饱满的那个应该就是指的丁队。此刻李宝收要吸食的就是他的脑浆,情况十分危急。 李宝收笑道:“真是何等的可笑,我的身体早已是刀枪不入,你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乖乖受死吧……” 恍惚中我又听到了二叔的声音:“翔子,翔子,醒醒……” “他醒不了的,身中的蛊毒和降头还没有被彻底清理干净,在这血狱之中,蛊毒和降头已重新苏醒,正在将他的神智慢慢吞食,已经用不了我出手了。不过……倒是个好苗子,如在这血狱之中以血炼蛊,人蛊合一,做了我的尸童,倒是也不错呢!肯定比炎鲁子那废物要强,你们几个倒是可以待会再收拾,人命吧!小道士!怪就怪你二叔高九不知好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你能为了我所用,与我共享这长生不死之躯,也是你的福分和荣幸……” 像是在睡梦中,但我仍能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李宝收调转身手,已经我作为他的下一个目标,要把我炼成他的尸童卒子,也就是僵尸。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苏醒 第一百一十三章苏醒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我脑子里翻江倒海,我想起了我在部队里那些荣耀的日子,我想起了乔麦子……难道就要这样死去了么?要被李宝收炼成僵尸了么?我不甘心…… 但是无论我怎样挣扎,就像有一股沉重的巨力在往下拉着我的眼皮,令我无法睁开眼睛,怎么也醒不过来…… 在这临死的危急关头,恐惧令以前的过往在我脑海里回旋流转,画面的最后一刻定格在了师傅身上,师傅他老人家此时鹤发童颜,容光焕发,身形显得异常高大,一边挥手向我道别,一边对我说着什么,期间话语晦涩难懂,我又处在昏睡中,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个剑字……在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师傅传给我的除了那本荡魔篇,还有就是他最强的本命剑,而荡魔篇中最厉害的招式也是剑…… 在对付那妖道炎鲁子的时候,我曾使出了荡魔九剑的第一式:追魂剑,此刻面对如此强横、阴毒、老辣的李宝收,恐怕这第一式已经不管用了。 我当机立断,使出这第二式“风火神剑”,心中咒起:“风起无形,火祭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风林火山,出我神剑,五天魔鬼,亡身灭形。” 咒毕我感受到小腹微热,一股蓬勃的力量从我的腹部升腾而起,散开游走全身,我立刻感到全身热气腾腾,充满了力量,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李宝收错愕笑道:“还不错嘛,蛊毒和降头发作的情况下,居然能从我的血雾迷咒中醒来,不过,这恐怕已经是你的极限了,终究不过是乡下来的杂毛道士,谅你也使不出什么逆天的本事,乖乖儿受死吧。” “是嘛?那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你觉得人脑是一种美味嘛?从此以后,你无福再消受了。”此时我站在血水之中,挺直了身躯,掌心已燃烧起了火焰。 “好大的口气,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李宝收急喝一声:“鬼动尸行,借我幽冥,出列!”蠕动前行的腐尸恶鬼立刻疯狂了起来,蜂拥到了我脚下,扯着我裤管要附身上来。 “翔娃子,小心脚下,他这是在向鬼府地狱借力,来增强这些恶鬼腐尸的实力,咱们脚下的这些已经不是一般的行尸厉鬼了。”二叔提醒道。 我掌心的火焰立刻爆燃,旋即一掌拍下在血水里,爆裂的火焰如同涟漪般迅速散开,我们周身的腐尸恶鬼一个接一个的跟着爆燃,然后在惨叫声中,化为了灰烬,血水也随之化开,我们四周被黑气环绕,整个厂房仍在李宝收控制的血狱世界中。 我掌心的烈焰未灭,李宝收仍未现身。 我这一掌,将周围的腐尸恶鬼消灭了大半,把二叔他们从血雾迷咒的控制中解救了出来,我们一行三十人的队伍出来,此时就只剩了零零落落的七八个人,我、二叔、顾月儿、龚队、丁队、王定山都还安好,只是警队里的大多数人都牺牲了,实在是代价惨重。 龚队缓过气,躬着身子下意识向四周瞄了瞄,又回头看看我,竖起了大拇指说:“翔娃子,厉害啊,我看那李宝收也不过如此,虚张声势的空架子,也没见他多厉害。” 二叔提醒道:“千万不要大意了,我们还困在他的小世界中,没有出去,你忘记了我们进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了?” 龚队恍然大悟:“我们进来的是一间厂房。” 二叔说:“对,你现在分得清厂房在哪么?” “完全分不清。” “因为我们仍处在他的控制之中。” “我们……还在厂房内,”王定山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这时候说道:“李宝收的这个血狱世界……也还是在这厂房内,小高大师这一掌怕是把他伤的不轻,要趁这李宝收元气大伤,气候还未成,得赶紧趁热打铁消灭了他……” 这是王定山急切想看到的结果,我也想尽快把李宝收除掉从这里脱身,但是自李宝收布下这血狱的世界后,他的真身就没有出现过了。他的真身究竟隐藏哪里,这血狱的破绽又是什么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李宝收僵尸之躯还未稳固,我刚才那一掌确实让他受了重伤,所以他沉默了这许久,没有再发动其他的杀招! 王定山一阵急速的干咳,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这才缓过气来,接着说:“这血狱世界,就是李宝收的真身……” 原来如此,我竟一时没有想到。 李宝收的僵尸躯初成,本体尚未稳固,根本不可能施展出只手遮天,覆雨翻云的修为,唯一的解释是他已自己的本元真身,催动他多年培养的尸鬼邪物布下血雾迷咒,用以虚张声势,造成血狱世界里他只手遮天施展强大威压的假象,企图压制摧毁我们的心里防线,一旦心里防线被摧毁崩溃,以他新生孱弱的僵尸之躯再来消灭我们将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好一个如意算盘,差点被他蒙骗了,此时被王定山说破其中玄机,李宝收暴怒之下喝道:“王定山,你果然留不得,去死吧!” 这一声喝,四周腥风再起,腐尸恶鬼同血水一起再次向我们聚拢来,我反身正欲再用掌中的火焰对付他们,却听王定山一声惨叫,我闻声一个转身,只见黑暗中一只手神出鬼没之间,已从王定山的背后穿破了他的胸膛,瞬间把他拽到了五米开外,然后将他整个人活生生撕裂开来,血肉碎了一地。 好阴毒残忍的手段,王定山的话果然不是胡说,看来他们之间除了权钱交易,私交也是颇深,不然他不会知道李宝收所卖弄的玄机。这也正印证了李宝收外强内虚的事实,所以他急切的想要做这最后的血腥一博。 话虽如此,有了几次实战经验的我也懂得了小心谨慎,知道现在的李宝收仍不可小觑,但体力的严重透支消耗,仍需要我速战速决,不能久拖下去。 李宝收似乎有些不耐烦,等不及了,方才杀了王定山,他气势正盛,但黑暗中仍不见他身形,只听他大笑,带着冰冷残酷的语气说道:“我要你们都去死!” 看来他是下了决心,急切的要置我们于死地。我猜必是他本体未稳,厂房的外面已经艳阳高照,朗朗乾坤之下他强行施展出这血狱世界,也不能做长久支撑的原因,他也想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我们,从这里脱身。 第一百一十四风火神剑(第一卷完) 第一百一十四风火神剑(第一卷完) 血水中腐尸恶鬼感受到了李宝收的召唤,黑洞的眼睛里亮起了绿光,远处一股股黑气升腾而起,顿时阴风阵阵,带着少有的邪煞之气,莫名有种森寒的压迫感,这些黑气聚拢之后,天地间原本腥红的血水也随之消失了,就在这同时,几乎是在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所有的腐尸恶鬼全都拉扯了过去,吞噬进了黑气中。 这团黑气中必定就是李宝收的真身所在了,看眼下这情况,他应该是在憋最后的大招,想就此一举把我们除掉,然后改头换面,继续逍遥法外。 腐尸和恶鬼被吞噬进了黑气之中后,厂房里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先前的血狱世界,果然只是李宝收幻化出来的一个小世界,血水褪去,从屋顶的几处亮瓦投下了几片昏暗的微光,屋外响过几声闷雷,屋顶沙沙似有雨声。 我看向二叔,他眉头紧皱,很是意外,思索说道:“怎么回事?竟然是下雨的天气。” “是啊,明明是出了太阳的好天气,这会怎么又是成了下雨天。”在我们的预想中,此刻厂房外应该正是晨光明媚的好时候,乾坤郎朗,局势对我们很有利,但外面天气的转变,局势无疑逆转向了李宝收,情况也就没那么乐观了。 “也许是山里的气候多变。”丁队说道。 丁队的说法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们现在可是处在海拔上千米高,山势地形又极为复杂的神龙架林区山脉里,局部气候受地理环境影响极大。 二叔摇摇头:“不是好兆头,希望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方向……”二叔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否定了这场雨是受山地气候的影响带来的,“也许事情不简单……” 龚队慌了:“怎么个又不简单了?这狗日的,我以为他是要完了呢!怎么老高,你搞不定啊?这一夜的折腾,我这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啊……这一身老骨头了,死在这不要紧,咱们这么多人来总得有个把人出去吧,小高和这女娃子可是还年轻……” 二叔没有说话,紧盯着那团黑气,我也感到了这次的情况不一般,二叔明显少了那份气定神闲,应该是拿不准李宝收使得究竟是什么套路,所以需要细致入微的观察加以准确判断,以便出招时候能够切入要害,或者作出最有利的回击反应。 我手心已燃起了火焰。 那团黑气逐渐增大,无数的恶鬼游尸穿行其中,依附着李宝收的本尊僵尸躯,变得更加狂躁暴戾,一时煞气之重,摄人心神。 李宝收仍隐匿在黑气之中,但见片刻之后,黑气骤然收缩,显露出了李宝收的身影,此时李宝收的身形已增大了数倍不止,如鬼似魅,恐怖狰狞,只见他身上千疮百洞,孔洞里远远散发着腐绿色的光,幽碧瘆人,随着黑气散去,我们才看清楚,在他身上的这些孔洞里出没的不光是腐尸游魂,还有无数的蛇虫鼠蚁,他的身体,已然成为了尸魂和邪祟毒物的聚纳地,这些尸魂毒物又同时受他的控制和驱使,必要时候的可以直接炼化吸收,成为自己的力量本元。 但我仍不大相信,几乎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李宝收憋出的这个大招,能够一招翻盘,将我们一锅端:“他这招真有那么厉害?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二叔紧盯李宝收,这时候回过神来,忽然笑道:“当然是另有隐情。” 我说:“那我们怕是什么?” 龚所长跟着说道:“是啊,怕个锤子。” 一直默不吭声丁队这时候接着话说:“这另有隐情,恐怕是有外力,或者是外人相助吧,可不是你们俩想的那么简单。” 二叔点点头:“丁队果然是老江湖,眼光老辣,不是内行人,却已经看出门道来。” “是什么人?”龚所长急忙问。 “还不知道。翔娃子,见机行事,跟着我上,全力以赴吧。” 丁队枪已上膛:“大家都要全力以赴,不能让李宝收跑了。” 说话间,李宝收已蓄力成形,他那千疮百洞的高大身躯在这地狱之中宛若鬼神,向我们大踏步冲了过来,蛇虫鼠蚁在他身体的孔洞中来回穿梭盘旋,缠绕附着在他的周身,就像一件会蠕动的铠甲一般,这样一来这件有生命的铠甲本身就是剧毒致命了,让人畏惧不敢靠近。 “就是现在了。”二叔一只手伸进胸中,一个箭步拔地而起,只听他凌空大喝一声,“万符锁妖阵,”无数道闪着光的金符瞬间从二叔的手中挥洒而出,九横九纵快速凝聚成了十八道符文锁链,将李宝收笼罩其中,急速收紧。 这时我掌心火焰大爆,纵身跃起,急声念咒:“风起无形,火祭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风林火山,出我神剑,五天魔鬼,亡身灭形。”咒毕,这荡魔九剑的第二式‘风火神剑’再次在我手中施展了出来,咒力带着我一跃到了李宝收头顶,爆裂燃烧的火焰自我的掌心划开,变成了无数道火焰飞剑,如风般向李宝收俯斩下去。 “开火。”丁队一声令下,枪声再次响起,密集的子弹向李宝收扫过去,瞬间火焰飞剑已将李宝收刺成了一个大火球,二叔施展锁妖阵的十八道符文锁链也已变成了赤红色,李宝收开始痛苦的哀嚎,依附在他身上的蛇虫鼠蚁也发出惨叫悲鸣。 火焰很快将李宝收燃爆,眼看他就要化为灰烬了,这时候厂房内地狱般的世界里,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势滂沱,整个世界变成了昏暗一片。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雨能够穿透厂房的屋顶的时候,这雨突然就又停了,取而代之的阳光普照。 明媚的阳光透过天花的亮瓦照进厂房内,原本肮脏地狱似的地方,经过这一场雨的洗礼,干净的异常,仿佛有人打扫过一样,李宝收不见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真是见了鬼了,”龚所长拍拍脑袋,“难道是他妈幻觉?我们刚做了一场梦?” “不对,”丁队思忖着又用鼻子嗅了嗅,说道,“血腥的气味还在。” 我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还不想李宝收死。” 第一百一十五章返乡 有人不想让李宝收死,这个人是谁呢?我思忖再三,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当年在乱葬岗,从乱坟堆的野狐狸口中救回李宝收母子三人的那个老猎户,不,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 “是谁不想他死,谁救了他?”龚队问。 我正要讲从李宝丰口中知道的那老猎户当年救人的这段件往事,二叔眼神示意我不要说,“是个高人,道法高深。” 龚队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这家伙是很了得,来无影去无踪啊!” 丁队看看二叔:“高大师,你竟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人?” 二叔笑道:“让丁队见笑了,这天地之大,江湖高深,我不过是一个微末小道,见识浅薄,确实看不出这人什么来历。” 丁队转身往外看了看,也不知在想什么,不再说话了。 龚队忙上前两步,低声说道:“丁队,领导,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您示下啊!” “外援一时半会难以进来,此地又凶险异常,咱们的人又折了大半,收队回去复命吧!这现场已经没什么有用,有价值的东西了,走吧!” 现场确实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因为关于李宝收的一切已经再清晰明朗不过了,唯一的线索是救走他的人就是当年那个猎户老道,但此人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早已没什么踪迹可寻,此时想要找他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此番李宝收逃过此劫,我和二叔已同他结下仇恨,所以我倒也不担心找不到他,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们。 我们随即出发返回市里,临走时,顾月儿忧心忡忡,我说怎么了,月儿?她担心自己的师傅和师兄,不知道他俩怎么样了,我说没事的,你师父只是伤了眼睛而已,他道法高深,必定能够逢凶化吉。 龚队又问:“老高,那些野人呢?咱们这趟回去别在路上又碰到了,这可是吃不消啊!” 二叔说:“放心,不会碰到。” “为何啊?” “那不过是李宝种养的僵尸,掩人耳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野人,李宝收弥留之际被人救走,也没有能力再来操控他们,更何况现在是白天。” “哦,原来如此!哎!那走吧,李宝收这人,想想真是让人后怕啊!”龚所长说着,打了个哆嗦,又补充了一句,“脊背发凉……” 我不禁也是脊背一凉,心叹道:“李宝收这人,确实如此……” 我们回到市里,已是这日午后,丁队就这次行动的情况去跟万队做汇报,我和二叔还有顾月儿则留在招待所休息,随行的警队警员也需要做一个短暂的休整。 我和二叔商量明天一早就跟丁队和万队辞行回乡下去,李宝收的阴谋和组织已经被一并瓦解,剩下的事是警队的专业,二叔说做我们这行的,你要知道进退,要不问名利,要知道什么是大隐隐于市,我怀疑的看着二叔说,这不问名利好像沾不上边吧,真不问名利,干这行咱们不得饿死,再说了二叔你可是掉进钱眼里的人,经得住这不问名利嘛!二叔说嘿!小兔崽子,你叔说的不问名利,是名利随缘的意思,做这行不可太招摇了,一旦惹火上身,即便你道法通天,有些人可还是咱们惹不起的,我有点明白二叔的意思了说,所以大隐隐于市才能自保。二叔点点头说,做道士,你就做个山野道士就行了,别做什么护国法师。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二叔同丁队,省厅的万队辞行,万队一再挽留,但看我们去意坚决,最后只好放我们走了。 不过奇怪的是,临走时候却一直没有见到顾月儿,按理说我要走她不可能不出来送行,但我去找她也没找到她人,这到有些遗憾,不过现在想来,其实命运早已经安排了我们之后的相见。 我和二叔刚出招待所大门,龚所长一个箭步上来喊住了我们,说他开车载我们一起回去,二叔说你这王八蛋还算有点良知啊,他说市里边的事用不上他了,但村里的事还得他去了,这话顿叫二叔又感打击。 所有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而我此次顺利冲破玄关,使出了荡魔九剑的第二剑,应该算是渡劫成功了吧,我问二叔,他说应当如此,你现在已经算是真正继承了师傅的本命剑,而且已经拥有了荡魔剑气护体,小小蛊毒,它还岂敢放肆留在你体内?应该避之不及,已经被剑气驱散了。 听了二叔这话,我才总算心安了,一时心情感到格外的舒畅,我当时以为这应该是我人生的一次转折,从此扶摇直上,顺风顺水,怎么着也得混个非富即贵,却不想之后,这次转折带给我的确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凶险的绝境,实在是九死一生。 咱们闲话少说,此番返乡,我性命得保,母亲和祖母都是喜出望外,她们自是不知道我所经历的绝境和艰险,我也没告诉她们。 我去找二叔,才知道他在这次行动中元气大伤,正在调理养伤,这也是他从市里急于要走的原因。 加上时间已经到了十冬腊月,临近年关,我无事可做只好赋闲在家。期间听龚所长来说,那李宝兰从县公安局越狱后便不知所踪,杳无音讯了。而老沈,这个可怜人,他家破人亡,只剩下一个儿子,丧事完后,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到了腊月初,陆续有人家开始杀年猪,开始置办年货了,初八那天我正在吃腊八粥,母亲回来说在六叔家接到我父亲的电话,他们从河北矿上回来了,今晚到家,我说今年怎么这么早?母亲说不知道,可能天太冷了吧,我说哦! 九叔带着父亲他们一行十几个兄弟家门包了一个大巴,这晚十点多到的,每人带回来一台彩色电视机,VCD机,更放机还有音响,所以这年过年,湾里特别热闹,几次一家四口聊天,谈到我的出路,父亲就劝我开年跟他一起下河北煤矿,说了各种好处能赚大钱,后来我两个堂哥来家里也这么劝我,我起初不答应,但到了腊月二十九,还是没想到自己要做什么,抱着去看看的想法就答应去了,我心想就当去见见世面也好,父亲叫我趁着新年下赶快走动走动,活路活路亲戚家门之间的感情,以后去了河北矿里那边得仗着大家照应! 大年三十晚上,我到堂哥家玩守岁,牌桌就聊起了河北矿里那边的情况,九叔这两年做的大,是他手上的煤矿,这一年湾里跟着他的都少说手里赚了七八万,我一听确实挺多,心里也就定下了这趟去得。我笑笑说,都赚着大钱了,难怪今年回来的早,两个堂哥一听神秘笑笑,我问怎么啦,两个堂哥笑得更神秘,却不说。 这样一来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一个劲追问到底什么情况?我二哥老实,这时候憋不住了说,矿里死人啦,闹鬼,邪的很啊! 原来如此,另一个堂哥笑着问,怎么样?怕了吧,不敢去了吧?不去也好?确实,这事儿,邪乎,邪乎的很!这钱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赚,你爸劝你去,我就不劝! 我说,有什么不敢去的,我还就不怕鬼,这趟去定了,钱赚定了!我当兵的,还真不信这个邪!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新的开始 第一百一十六章新的开始 这年过年,我觉得一切都寡淡无味,再也没有了往年在部队里的那股热乎劲。 过了正月十五,堂哥他们商量着要走,叫我收拾东西,可偏在这个时候我祖母她老人家生了一场病,而且病的厉害,又恰逢是开春播种的时候,母亲还要上山干地里的农活,父亲要出去挣钱,就和九叔堂哥他们一道先走了,我只好先留下照料着。 这中途下了一场雪,二叔过来看了祖母几次,开了中药,一个月后,天气转暖,祖母的病总算有了起色,一直到这年满山桃花遍开的时候,祖母的病才好利索,能下床活动自如了。 我和父亲通了电话,给九叔那边打了招呼,便收拾行李,在堂哥他们的千叮万嘱之下带了四十斤猪油,分成两桶装好,说是那边生活艰苦,条件差,也买不着什么东西,还要自己做饭吃,好长时间都吃不上什么肉,想念老家的猪油补补,炒点油炒干饭吃也是好的,最后上车的时候,我全身上下扛了不下百十来斤的东西,一路转车别提有多辛苦。 不过想着很快就要和父亲,堂哥他们会合了,很快就能赚钱了,一路上心情倒是还挺激动,坐着敞篷东风车一路从县里挤到市里,下了车突然觉得两眼一抹黑,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我这是第一次踏上社会,在部队那会基本没出过军分区大院,这次又没二叔在身边,突然觉得很无助,这才后悔上次来市里,光顾着降妖除魔了,竟没跟二叔在市里好好转转,这搞得人生地不熟的,竟不知何处下脚。 不过转念,我心一想,老子是部队里出来的,又身怀师傅他老人家传给我的绝世武功,合着也算得上武侠小说里初出江湖的少侠了,怕个球。脚下的路该怎么走,就继续往前走。 我在人堆里站了一会,背好包,提起两大桶猪油,四处望了望,喊住走在我前面的两个结伴而行的大叔,问他们车站怎么走,两人回头问我要去哪,我说要去河北矿上,两人看了看我说,去汽车站坐大巴就行,咱们也正好要去汽车站,走,都是老乡,跟我们一起走,我答应道好嘞。 路上我们开始攀谈起来,大叔问:“小伙子,你这挺年轻啊,这么早就下矿啊?你这身子骨吃不吃得消哦?苦得很呢。” 我说:“没事,这也是没办法啊,家里穷,穷人的娃子早当家嘛,我在部队里干过,身体壮着呢,这点苦,吃得消。” 大叔说:“诶哟,部队里当过兵,了不起呢,那身体,是没问题,顶得住。” 我问大叔:“你俩是干啥的?这趟出门到哪里去啊?” 大叔笑笑,其中一个说:“准备到南方去看看,以前也在矿里干过,哎,吃不了那个苦啊,到南方找点轻松活干干。” 我问矿里怎么样?好不好干?大叔说,简单,下力气的活,小伙子你当过兵,气力身体都没问题,下力气就行啦。 我们走了一段,两个大叔又问我这背的带着的都是啥,我看两人挺热情,又是老乡,就一五一十说了,带了衣服,花生土特产,还有两桶猪油,带过去给堂哥他们补补,两个大叔一笑,说我这小老弟对哥叔还挺有心,说看我这背的提的也辛苦,他俩带的行李不多,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到车站的路走过去还远,提议帮我分担点。 我就同意了,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车站买票的地方,我先放东西,两个大叔去问票,回来说帮我也问了,说是最快一趟车也只有天黑的,票台上没得票了,估计是个黑车,这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先等。 我看两个大叔对我挺照顾,又是老乡,信得过,那等就一起等等呗,我看看表,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到天黑倒也没两个小时,快的很,我把东西放好,同两个大叔一起坐在地上,靠着背包等,这一天路上的劳顿,一坐下来就困的不行,两个大叔看我直点头,就说,小伙子睡会呗,咱俩在这帮你看着东西,放心,没事的,我说好,那谢谢两位叔叔了。 我睡得正香,感觉有人在动我的腿,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大妈正在拿扫帚把戳我,喊我说:“诶,小伙子,醒醒,小伙子醒醒,别妨碍我做清洁卫生……咱们这要关门了,出去找个地方睡去啊,要关门啦!” 我往四周一看才发现天黑了,两个大叔不在,我也没在意,站起身来,背了包要走,才发现少了东西,再一细看,两桶猪油不见了。 我连忙问大妈我的猪油呢,大妈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哪知道,我又问跟我一起的两个大叔呢,大妈停下手中的扫帚说走了啊,早就走了啊。 我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两个大叔老乡一场就是为了这两桶猪油,顿感人心险恶,再一问,这根本没有到河北的大巴,大妈叫我去火车站看看。 我一想也只能这样了,先到省城吧,省城肯定有车,我对省城也熟点。 大妈也热心,给我指了路,我顺着人民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火车站,虽说丢了这两桶猪油,但走起路来反倒一身轻松,很快忘掉了被骗的不愉快。 到售票处顺利买了一张晚上十点多的票,要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才能到,此时时间还早,但我以前早有听闻说火车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很不太平,加上下午的教训,为了免生事端,我决定马上进站,刚走到广场上,却听见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回过神,顿觉饥肠辘辘,才想起来这一天从家里出门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此时恨不得有一大碗白米饭摆在我面前,狼吞虎咽。 我四周看了看,火车站对面倒是有不少餐馆,去吃个饭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事。这人是铁,饭是钢,想到这我的腿已经迈了过去。 我转了几家,最后选了家和我们县同名的小餐馆,老板问我要吃点什么,我说来碗干饭,老板,老板看看我说,你是要油炒干饭吧?白干饭可不卖的啊,我说好,老板又问加不加鸡蛋啊?我说不了,老板进了厨房涮了锅,又补充说,我这可是猪油炒的,要加一块钱的呢,先跟你说清楚,三块钱一碗,我答应好,坐下来扭头朝他灶台上看了两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发现他灶台上摆的那两个桶,不正是我带的装猪油的那两个桶嘛,那老板正在桶里面舀油下锅给我炒饭,我过去一问,他告诉我这两桶油,他可是正儿八经花了二十块钱买的,我又问在哪买的,老板说两个路过的老乡卖给他的,两个老实人被人骗了路费,这才把两桶自家炼的正宗猪油卖给我,换点钱用,两个人本是要下矿下力气,这猪油可是好东西,两个人当宝贝似的,要不然还真舍不得呢,这年头吃亏的都是老实人啊,哎!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该死的骗子,反倒自己拌起了受害者,装起了可怜。 我问老板:“他们人呢?” 老板一笑,给我使了个眼色,看向店门外斜对面:“到那儿去了,你后脚来,他们前脚刚走,肯定是进去了!” “进站了?” “去了那儿!进什么站?哪有这么快办完事?” 我有些不解的问:“他们去那是什么地方?办什么事?” “鸡窝,野鸡窝!你没出过门的吧?小伙子,他们找野鸡婆去啦,这不是刚在我这换了钱嘛。估计也是被骗子气得火大,泻火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惑 第一百一十七章迷惑 我顿时一阵无名怒火涌上心头。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非得抓住狠狠教训一番不可。 我起身要走,却被老板叫住了:“嘿,小伙子,你等等,你这是要走啊?饭要炒好了,你吃不吃可都得给钱。” 这老板一叫,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一想索性先吃了饭,再去找他们也不迟, 就让这两个王八蛋先快活快活。老板把饭端上来,我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没几口就干完了,给老板付了钱,想到这钱果然还是藏在了裤裆里保险,要不然也着了那两个王八蛋的道。 我背上包,一个箭步从饭馆冲了出去,早春的夜里天气冷,湿气重,这时候已经起了雾,我稍稍放慢了脚步,到了饭馆斜对面的这条马路边时,凉风阵阵,迎面吹来,竟有些森森寒意,我不由的一激灵,这时抬眼向对面望去,四下的雾似乎又浓了几分,对面的一排砖瓦破屋在迷雾中显得阴沉沉的,门口亮着昏黄的灯,我的心情在此时也压抑了几分,心道这地方不干净,按说在这人来人往的车站,是不应该有这种气息存在的,莫不是有什么妖邪之物作祟不成。 想到这,我反而内心激动高兴了起来,妈的,来的正好,合着这两个骗子一起收拾了,试试少侠我初出江湖的道行。 打定主意,我心中顿时狂热起来,大踏步走了过去,到了这野鸡窝门前,才发现这一排过去有十几家之多,而我根本不知道那两个骗子去了哪一家,正犹豫之际,就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在喊我,来,小伙,来、来、来,进来,进来玩一下,打一炮,玩一下,爽的很,来撒,我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每过一家门口,都有女人的声音在对我喊同样的话,就这样很快走到了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知道这些都是做皮肉生意拉客进去淫乐的,之前当兵的时候,听城里的兵的说过,上次跟二叔来市里除那妖邪李宝收,在河堤上也见过,虽说我血气方刚,对男女之事也十分向往,但是小爷的处子之身,岂能轻易的还自己花钱倒贴,把清白身子交在这种下作肮脏的地方?加上我本身也在部队里也受了磨炼,所以当时颇为谨慎小心。 一看也没个头绪,我转身往回走,打算转转,在外面等着,给那两个王八蛋来个守株待兔,只是那拉客的女人叫的颇为烦人,如此转了两圈,坐在屋里的女人还在不断招呼,我倒是些不好意思起来,往里面瞟了两眼,坐在门口拉客的都是人老珠黄的妇女,不过倒有两家里面坐着一两个衣着单薄,颇有姿色的小姑娘,看样子比我还小,如此小小年纪便沦落风尘,此刻在这乍暖还寒的时候,隔着雾气,倒是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竟有些打动了我的心。 看我在往店里看,一个老女人便从店里出来走到我跟前,说道:“小伙,进去玩玩呗,你看都到门口了……都是过路来玩的,怕什么丑啊,这外面也冷,屋里有火烤,也暖和……” 我说:“不了,我是来找人的。” 这老女人一笑:“哎哟,小伙,到这来的,哪个不是来找人的?我还能不知道,我知道你在找人!我们这肯定有你要找的人,我们这种老阿姨,你自然看不上,肯定不想找,但里面有水灵漂亮的小姑娘啊,这十几家,左邻右舍的,都是通的,小姑娘多,一个不行,就再找一个,总有一个是你要找的。” 我义正言辞的说:“我真的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姑娘的。” 老女人一笑:“哎哟喂,小伙,都走到这了,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到这来的那个不说来找人的,都这么说。怕么事丑?都老食客了,说的是行话,我们又是做这行的,听得懂!” 我看她误会了我意思,就开门见山说:“我来找两个大叔,你看见没有?那两个王八蛋骗了我两桶猪油,”我又指了指斜对面的饭馆,“从那过来的。” “见过,怎么没见过?在里面呢!”老女人说着,拽起我的胳膊,“走吧,进去吧,你要找的人在里面呢。” “真的?” “那还能骗了你?” 我半推半就,跟这女人走了进去,她把我拉到坐在屋里的两个小姑娘跟前:“小伙,选一个呗!” “我找的人呢?” “叫一个姑娘带你去嘛!” 我往屋里四周看了看,突然后屋的门开了,一个女人从过道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整理衣裳,看她样子也就十七八岁,长得小巧玲珑,一头披肩长发,看见我低头含羞一笑,顿时显得格外温婉动人,倒是个美人。 拉皮条的女人一看,笑着说:“我说呢,这不是找着了嘛!”又对那小姑娘喊道,“小风,带这小伙去吧。” 那小风忙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走吧。” 我看着这小风,突然想到了乔麦子,我越看她越像乔麦子,就跟她走了进去,我说:“我来找人的。” “我带你去!” 走了几步,小凤挽着我,突然转身说:“走,去楼上屋里吧。下面还没收拾。” 我当时不明白她的话,但脑子里已把要找那个两个骗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跟着她上了小阁楼,在低矮的二楼,本就不大的房子,被隔成了几个小隔间,小凤带我进了一间有窗的,拉我进去在床上坐下,旁边隔间里还有女人咿咿呀呀的叫声和床响声。 “下边那屋里,刚搞完,没收拾,带你到上边来,干净点。” 我说了声哦。 小凤又问我:“你喜欢怎么搞啊?我躺着搞?趴着你搞,还是我坐在上面搞你啊?” 我从来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也没碰到过这种场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凤看看我,笑着说:“怎么,第一次来?还不会搞啊?我可是看你面善年轻,才给你这么多优待啊,让你选姿势搞,那些老东西来,我可没这么好心情。” 我我说:“我是来找人的。找两个大叔!” 小凤看看,点点头:“哦!?原来你想搞两个啊?我叫我妹妹来啊,才十六岁呢,比我还小!叫小玉,在隔壁,我去看她搞完没啊,把她叫过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惊魂 第一百一十八章惊魂 那小凤走出去,敲了敲隔壁的门,喊道:“小玉,搞完没?” 只听到一个细嫩的声音,带着娇喘回道:“姐,快了,快了,马上就搞完了,等会……”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男人用粗鲁的声音骂道:“催催催,崔尼玛,真扫老子的兴致,下次过来非得搞死你,叫你催。” 过了一会,小凤牵着一个小姑娘进门来,正是她妹妹小玉,看长相显得很稚嫩,十三四岁的模样,小女孩看起来比她姐小风显得更加娇小可人,也更水灵漂亮。 遇见如此的美色,我那时候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女人毫无经历可言,简直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只感觉全身发软,心里砰砰直跳,小玉和小风在我身旁两侧坐了下来,将手搭在我大腿上,一点点试探往下摸,一股醉人的香气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我只感觉全身酥麻,手足无措,竟任凭她俩摆布起来。 “来搞吧,先搞我妹,还是先搞我?” “姐,一起搞才有意思呢。来给他脱。” “小妖精,真骚,你这一天要搞多少个,才能满足,才能舒服了你哦。” “嘿嘿,姐姐,咱这姐妹的,彼此彼此啦……”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来给他脱了……” “放心,他听不见的。这夜还早,后半夜再来十个他这样的就好了。” “哎哟,骚狐狸,你这是要吃人啊你?” 迷迷糊糊,我只感觉到自己快要睡着了,这一天来的劳累奔波,一身的疲倦似乎将要在此刻溶解消化掉,身体轻飘飘的,即将来到一场好梦里,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进了这场春梦里。 春寒未消,却暖和极了,我正沉浸在这恍惚的梦中,脑子里空无一物,也不知怎的,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这猫叫仿佛一只正要扑鼠的饿猫,凌利中带有几分霸道,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抬眼一看,狭小的暗窗上不知何时果然真有一只黑猫,那黑猫凶狠异常,嘴里呜呜的嗷叫,我心神一震,这时候回过神来,已不由一身冷汗,才发觉,自己上身已经被脱光了,下身只剩了一个裤衩躺在床上,小凤和小玉正蜷缩着身子在我两侧,死死盯着那只和猫,显得十分害怕。 我一抹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妖气夹着春寒扑面而来,我心头一惊,这小风和小玉两个美女不是妖又是什么,方才险些被迷了心智,着了道,还好这黑猫来的也巧,我双手化作鹰爪,就势拿捏住了这两个小妖的脖子,心中已默默念动了驱妖避鬼咒。 手中两只小妖感应到了我法力的压迫,也是吃惊不少,扭头看向我,露出狰狞面目说道:“你竟是个道士,好个小道士,玩的花啊,我姐妹今日竟反倒是着了你的道了。” 我大笑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谋害小爷的命,也不打听打听清楚小爷的来路。” 两只小妖睁大眼瞪着我,心中盘算了片刻,小凤扭头看向那只黑猫,说:“小道士,那只黑猫是你养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小风娇媚一笑:“你叫它走开,看着怪吓人的,咱们凡事好商量,大不了咱们姐妹俩不打你的注意了还不成嘛!” 小玉娇媚附和道:“是啊,小道士爷爷,我跟姐姐定然服服帖帖,把你伺候服侍好,你想怎么样都行,都听你的。” 我坏坏一笑,有意附和道:“真的?什么都听你小爷爷的?” 小风笑道:“那是自然,做您的***,人肉马桶也愿意。我们姐妹俩就是您的奴隶,任您驱使。” 那小玉借着她姐姐的话,就地给我抛了一个媚眼,眼波流动,似有无限深情,但我是什么人,当年连队也是兵王,不出那次意外的话,不进特种部队,也要提个军官当,更何况我此时还有了师傅的真传本事在身。 这两只小妖假意臣服,眼波里却暗藏杀机,小凤假笑道:“是啊,小爷爷,我俩姐妹可是喜欢你的紧,这么俊俏的小爷爷,我姐妹俩愿意一辈子跟着你为奴为婢,伺候你……”说着舔了舔嘴唇,看看窗口的那只猫说,“小爷爷,您就快点的让那只猫走吧,看着怪瘆人。” 这黑猫又称作玄猫,是驱邪避凶的好东西,看来令这两只小妖颇为忌惮,是她俩的克星,只是这只黑猫怎么会这般凑巧的出现在这里,又恰巧救了我呢?这其中缘由却也一时无从知晓,不过也是我的机缘,命里此劫,该有这只猫的相助。 两只小妖看我犹豫,以为美色诱惑使我对她俩的杀心有了松动,于是又伏身盘在我两侧,在我前胸后背摸了起来,欲行那腌臜之事,我正要出手拿这二妖命脉,却不想那黑猫更快,瞬间已跃身到了床上,一声厉叫,龇牙咧嘴,似有虎威,两只小妖吓破了胆,身子一缩,伏地在床,瑟瑟发抖,竟是不敢动弹。 这猫一声叫,给我也是又提了一分神,回眼望向床上两侧,两妖已是面目狰狞,露出獠牙,和钢刀似的指甲,看来方才是想掏我后背,若不是这猫,只怕已被穿了胸膛,不由心中感叹还是自己江湖经验不足啊,一个地方翻了车,险些二次着了道。 趁着这猫和二妖对峙之际,我连忙起身穿了裤子衣服,这时转身施法,念起了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道法金光从我指尖迸出,似有天神从天而降,虽名曰杀鬼咒,却对小妖亦有神效。 两妖被我一记法咒金光击中,凄厉惨叫一声,在床上现了原型,竟是两只长毛耗子精,僵尸厉鬼之前倒是见了不少,这成了精的妖怪,还是头一次见着,刚才还是婀娜多姿,纤腿细腰的美女,转眼成了耗子,叫我也算是开了眼界,这时惊魂已定,看着床上两只叽叽喳喳的耗子,顿觉这捉妖除鬼也颇为有趣,既入了此道,那就走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黑猫 第一百一十九章黑猫 两只小妖现了形,吃我法咒,也是受伤不轻,但这只黑猫却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它匍匐在床上做扑食状,蓄势待发,这猫以鼠为食,看来它是吃定了这两只耗子,只是它此刻机敏谨慎,只怕这耗子还有后招。 两只耗子伏在床上,瑟瑟发抖,目露腥红凶光,伸出了尖牙利爪,欲做垂死的挣扎:“死贼猫,欺人太甚,不要以为姑奶奶怕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平日里你吃我族类太多,今日我姐妹的百年道行不要也罢,要了你这贼猫的命,也算为我族类做了一件好事,我们姐妹死而无憾,大不了来世再修这百年道,千年人。” 不想这两只鼠精竟是百年修行,有些道行,我看着稀奇,本以为那黑猫会说话,但它看来似乎就是一只普通的猫,并不是什么猫妖精怪,只不过拥有玄猫体质,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猫是鼠的克星,纵使是这修行了百年的鼠精,在玄猫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啊。 只见这玄猫全不理会两只鼠精的话,一步步朝她俩紧逼,本就不大的床上,鼠精已经没有了退路,全身鼠毛直立,伏在床上,却再也不敢动,似是吓破了胆。 “小爷爷,您就高抬贵手,和您的猫老爷绕了我俩吧,我俩小妖,有眼不识泰山,从这出去了,定是洗心革面啊,再也不敢祸害他人了,要不然,您就可怜我俩,收下我俩,为奴为婢,伺候您和猫老爷吧,我俩给您做人肉夜壶,做马桶好不好,您就发发慈悲,留我俩小命……” 两只鼠精不停求饶,这认怂认的速度还真快。 “可惜了呀,这猫既不是我养的,我也不认识它。” “好好好,你等着,小贼道士,我姐妹俩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要你偿命……” 这两只鼠精变脸还真是快,才将卑躬屈膝乞求饶命,马上翻脸,凶恶狠毒想要我的命,想来妖道险恶如此,只怕是人心更为险恶非常,这以后行走江湖,得万分小心啊。 只是没等这两鼠精将恶毒的话说完,那玄猫一个箭步扑上去,转眼就将两只鼠精叼进嘴里,起身一跃,翻窗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我看这边事情已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去赶火车,到河北矿上找九叔他们要紧。 我下了暗喽,楼下空无一人,四处瞅了瞅,那拉客的大妈正躲在沙发后边,看见我说:“小兄弟,你走吧,可别报警了啊!” “你不收钱了啊。” “不不不,不收,哪敢收您的钱啊!” 我也不多停留,提了自己的包,转身走出店门外,雾气已经更浓了许多,冷风阵阵,竟是心中也多了几分凉意,头一次一个人离家出远门的路全靠自己闯荡,心中正是凄凉,一抬眼,一个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定眼一看,不正是那只黑猫么? 我一个箭步追上去,那猫跑的也快,这一段路上不见什么人,也没了那猫的踪影,心想,兴许是其他的猫,自己认错了吧。 到了售票窗口,运气还好,到省城还有票,一问这是最后一班,只剩了几张站票,我只好买了,车在十分钟之后开,还挺赶。 我拿了票冲进进站的人群,推推搡搡进了站,检完票,去找自己的车厢,我在十六车,是最后一节,站台灯光昏黄,列车员在催赶快上车,要开了。 我是一刻也不敢怠慢,慌慌张张,一路小跑,也不知怎么,我突然听到一声猫叫,我停了半步,站台上开阔,人群嘈杂,哪里有什么猫,但这一声猫叫,我却听得格外清楚。 一时也顾不得细想,还是找到车厢上车要紧,我一看车厢号到了七车,但也就是这一抬眼,我看到了一只黑猫,它正蹲在一个人的肩头,看向车窗外,只是这一眼,我便已确认,这不正是刚才那只捉鼠精,帮我解围的玄猫吗,居然也上了车,看样子那人应该是他的主人,只是歪头侧脸靠在座椅上,看不清长相,不过从发色和他下颚有些花白的胡子可以判断,应该是老者,穿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 “车要开了,没上车的旅客,搞快点的啊,别再磨磨蹭蹭的啦,车开了,就上不来啦!”列车员又在崔车。 我还想把那猫和人打量看个清楚,却听到一个苍劲的老者声音说:“快上车吧,小家伙,别磨蹭了,刚才确实是我的猫救了你,我看你也是修道的,碰巧是缘分。不必挂怀,路上珍重!” 居然能够隔空传声,看来这老者的修为道行颇深,主人道行尚且如此,也难怪,他肩头的这只黑猫,只是带了玄猫体质就能够轻松碾压两只已经有了百年修为的鼠精。 我当下不再迟疑,加快了步子,冲到车厢门口,一个大踏步迈上去,挤进人堆中,列车员就关门了,哨子一响,火车启动,列车员还不忘查了我的票,就这样,总算迈上了到省城的步伐,想想这一天的经历,也是惊险,此时内心稍定,再回想起这带黑猫老者的话,他竟早已看出了我是修道之人,而我对他毫无察觉,这江湖之深,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现在看来,人生没有无缘无故的重逢和相遇,这一切啊,都是命中定数。 这半夜的,在绿皮火车上,是人挨人,人挤人的站着,火车上推销的小车还来来回回的过,别提多难受了,这人要是困极了,站着也能睡着,我就这样站在人堆中,呼吸着掺杂各色臭味的空气,迷迷糊糊睡着了,中途醒过几次,还差点下错了车。 第二天早晨到省城的时候,天还没亮,一下车就是各种大妈拉皮条的,嘿小伙子啊,刚下车啊,住宿不,睡觉不,有小妹妹玩的呢?我作业才吃了那么大的亏,心有警惕,虽然自己还是困的不行,但都没答应。 好不容易挤到售票窗口问了到河北的票,又是晚上的票,白天的票都卖完了。 我买好票,找了家面馆准备吃碗面,没想到这一坐下,才是我真正倒霉的开始。 这人要真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J8塞牙! 第一百二十章假票 第一百二十章假票 看看表是凌晨四点,天色有些发白,还没有亮,这大半夜的,一直在火车上是把人挤得头昏脑涨,我在火车站的广场边深吸了一口气。 一抬头一家面馆出现在眼里,招牌上金灿灿四个大字“蔡记面馆”,再一扫他隔壁的几家邻居店面,装修规模,也确实暗淡了许多,又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应该不会错,就是他了。 我进了面馆,里边零星几桌有客,看大包小包的应该都是在外出门的,我特意找了对夫妻邻桌坐下,两人老实巴交的,衣服上打着补丁,还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夫妻两叫了碗肉丝面共着吃,还只吃面,肉丝挑出来和着面喂孩子,这一看就是贫苦的老实人,我就坐下了,叫了一碗清汤面,老板应声说好嘞! 我刚坐下没一会,只听那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嚎叫不止,那男人没好声气的骂道:“嘿,你个败家的东西,你老子我小的时候,五九年喝口粥,里面都没几颗米,老子喂你肉吃,你还给我吐了,肉都不吃,你要吃什么你,不是看你小,我今儿非打死你。” 女人忙解释道:“看把你能耐的,娃子这不是才断奶,又感冒了发高烧,你把他打死了,看谁给你养老送终。” 那男的想到养老送终这事,这才收了收脾气,嘀咕道:“都是你惯了,快两岁了,才断奶,话也不睡说,路也不会走。” 女人说:“不是已经会走两步了嘛!”说完又接着哄孩子,哦哦哦,不哭不哭……但那孩子还是哭个没完。 又过了一会,那孩子好像越哭越厉害了起来,服务员给先来的那桌客上了面,回头时朝那对夫妻桌上看了看,顺带问了句:“哎哟,这小毛毛,这是怎么了喔,哭的没完,这扎心,我下个面都听着心里毛毛躁躁的。” 女人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听话,影响你们做生意了。” 那服务员说:“哎哟,哪的话,嫂子诶,都是为人父母的,这小的毛毛哭的哦,我也是心疼,”她说着有朝那小孩看了看,“哎哟,嫂子,这不得了啊,孩子脸烧成这样,这可是病的不轻啊,你听我一句劝,你这要赶快上医院。” 那女人一听更是心急火燎:“这,这真有那么严重?” 服务员说:“我还能骗你?你自己看,孩子脸都烧的通红发紫啦,我那老三那年跟你这一个样,要不是去医院去的早,险些没了!哎哟……嫂子,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女人更急:“可是我们七点的车,要出门,要走了啊。” “出去挣钱啊?” “是啊,去河北。这票都买了。” 还挺巧,居然跟我是同一方向。 “下矿吧?哎哟,嫂子,大哥可真糊涂啊,你俩自己斟酌啊,这去河北十几个小时的路,这娃子……” 服务员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扭头看了看,看面色,那孩子确实烧的不轻,那男人一脸的嫌弃,还在嘀嘀咕咕的咒骂,真是赔钱玩意,花老子两千块钱说了你,三年不下蛋的老母鸡,人家娃子都生三个了,你这好不容易给老子日出一个来,不是这就是那的赔钱,他妈的……。 这时面馆老板吼道:“红梅子啊,你还要不要工资啦!咸吃萝卜淡操心,闲事管的挺多,做好你的本分,小伙子面好了,过来端面,走了的客人,把桌子擦擦干净。” “哎哟,老板儿,我这也是好心,帮帮人家,看你说的,我这手脚灵不灵便,你还不知道啊,也不是偷懒的人啊,在你这都干了这么多年了。” “我是叫你闲事少管!” 那叫红梅子的服务员给我端面过来,还不忘朝着那对夫妻看,也是热心肠,心善,她将面在我面前放好,顺口问了句:“小伙子到哪啊?” “河北开滦,晚上的票。” “额,那还挺巧,”她转身又问那对夫妻,“大哥,大姐,你俩去河北哪啊?” “开滦,跟着他下矿啊!”女人答道。 “哎哟,这么滴,你们旁边这个小伙子也是去开滦下矿的,晚上的票,跟人家小伙子说说,换换票,孩子要紧啊,可耽误不得。” “那,那人家能答应了嘛?” “小伙子热心,都是出门在外的,都有困难请人帮忙的时候,再说都是去的同一个地方,就是换个时间上车,那有什么,我来帮你说说,”这服务员大姐还真是热心肠,是个大善人,我是无奈买了晚上的票,本来也急着要走,她这么一说,我在心中其实已经接受了她的提议,她转身问我,“小伙子,你非得晚上走啊?” 我说:“倒也不是,只是票买到了晚上,没办法。” “哦,那就好,你看啊,你这隔壁的大哥大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娃子啊,等着救,他俩又跟你去的同一个地方,你看这个样子行不行,大姐我呢,是个热心肠,斗胆做个中间人,提个意,他们跟你把这个票换换,好带娃子啊先去医院看看,这要是真耽搁了,娃子就保不住了啊,你不是非要晚上走的话,就当行行好,帮帮他们忙,也当帮了大姐这个忙,你这碗面啊,算大姐的,大姐请你,你看行不行?这会四点多,他们的票是七点,正好时间也赶得上。” 那女人抱着个小孩,忙站起来推诿:“这怎么行呢?大姐,还要让你倒贴……” “哎哟,大姐也是女人,也是当妈的,看着这个毛毛哦,心疼啊……大姐虽然在这打杂,赚的少,但一碗面,算不得什么,人家小伙子也是热心人啊,是好人呢?这点小事,救你娃的命,大姐做主,人家答应你了。” 经这服务员大姐这么一说,我的心也软了,就说:“好,没事,大姐,我本来也是急着走,你这孩子看病是大事,换换票就换换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着我就把票拿了出来,递给那个女人,女人也把票拿出来递给我,我一看票是的,确实是到开滦的票,就接下了。 这时候女人怀中的小孩也哭累,声音小了很多,那服务员催他们赶快去给小孩看病,夫妻俩就带着孩子,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付账的时候,那服务员大姐说从她工资里扣,我还是坚持付了,说大姐你是个大好人啊,不能让你吃这个亏。 我进了站,在候车大厅找个了椅子,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被吵醒进站检票的时候,检票员拿着我的票看了半天,然后说你这是假票,不能上车。 我这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假票?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二十一章上车 第一百二十一章上车 假票?这刚从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妻手上换的票,怎么成了假票呢?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又上当受骗了,这两连日的遭遇是在让人糟心,但我还不死心,看那对夫妻的模样,还有病的那么严重孩子,还有那么热心肠的服务员大姐,怎么会是骗子呢? 我找售票员理论:“我说同志,这怎么会是假票呢?早上刚买的,你没看错吧,花了大几十块钱呢。” 检票员一脸不耐烦:“假票就是假票,赶紧让开,别耽误后面乘客上车。” “不是同志,你凭什么说我这是假票?” “不凭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凭眼睛看就知道是假票啊?你还耽误了我上车呢,我跟你说。” 检票员不屑理我,吼道:“我说同志,你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啊?你这是假票,不能上车,别耽搁了后面乘客,几百人在你后边等着呢,长眼没看见啊?” 我扭头一看,我身后的人确实还排着长队,他们一见这情形,也吵吵嚷嚷跟着附和,我说你这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买了假票就去补票去啊,别挡着路,大家都上不了车,赶时间啊,年轻人你可有点公德心吧你。 检票员看这情形,向身后招呼了一声:“老张,过来下,带这小伙子去验验票,怕是外边不正当途径买了假票,他还不信。” 那老张穿着铁路警服,应该是维护治安的铁路警察,我一看这情况,也不好再争执,去验验票也好,其实心里已经在打鼓,这手上拿的八成是张假票错不了。 去一验票,果然是张假票,走时铁警老张还不忘嘱咐我:“你这票是在外头票贩子手上倒腾过来的吧,这没办法,去窗口再补张票吧,以后可别再轻信那些票贩子啦,小伙子。” 出了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着两天着了三次道,麻蛋,这口恶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得去那蔡记面馆问个究竟。 我再到面馆时,面馆老板和那叫红梅子的服务员对我也不避讳,只是换了脸全当我是陌生人,面馆里的客比我早上来时候多了不少。 我找了张桌子坐下好一会,老板才问我:“吃什么呀?小伙子。” “不吃饭,来坐坐。” “我这店开门是做生意的,这样可不好。” “我看不是做生意的吧?” “那是做什么的?” “行骗的。骗死人不偿命。” 老板放下手中的活:“我看你确实不是来吃面的,是来找茬的吧?” “怎么?才吃了你的面,不认识了?” “来我管子里吃面的人多了,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子在这开这家店,少说也有二十年了,来往吃面的客人不计其数,老子认得你是哪根葱啊?要吃面的我欢迎,不吃面的,就走?不走的,老子就先请他吃拳头,然后送他走!” 面馆老板这态度的转变虽叫我有些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那叫红梅子的服务员笑脸迎过来:“怎么啦,我说小伙子?看你这……” “怎么啦?你也不认识我啦?” “瞧你说的,开店做买卖,来来往往都是客,你也是客。” “你可把我害得不轻啊,大姐。” “你这说的,你肚子饿,我们又刚好卖的是面,怎么会害了你呢?你这是没吃饱啊?要不再来一碗?” “早上你给我换的那张票是假的,我没上成车,你不会忘记了吧?” “瞧你说的,大姐我是那种人吗?会害你吗?你说那对夫妻,带个孩子病成那样,总不会是假的吧?看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可真叫一个可怜咯,帮帮人家总没错吧,兴许他们才是受害者呢,那该死的票贩子把假票卖给他们,再带着个病的这么重的娃子,奶都没断,可真是要害死人家咯,我说小伙子,虽说假票到了你这,你这阴差阳错的,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家子,是做了好事,人家知道了心里指不定要给你跪着磕头感谢你嘞!” 这红梅子快言快语,巧舌如簧,经她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也许那对夫妻本身对这假票也并不知情呢? 她看我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故作为难:“这事你可不能怪你大姐啊,大姐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那是假票,他们再困难,我也不能让你换啊,哎哟,都是我眼瞎,你看大姐在这打工,赚的虽然不多,我再请你吃碗面陪个不是怎么样?” 我舒了一口气,只能自认倒霉,我再到售票窗口去一问,明天的票都卖了,要到明天发车前,说不定还可以捡个漏,人家有退票什么的,一想也只好如此。 我这时候突然想到了顾月儿,她在省城,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她也没告诉我,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想回到故地,去年我还是军分区尖子连的精英,这一趟再回来,竟快成了一个没地落脚的乞丐,我这闯荡江湖头一回,真是倒霉透顶,心中顿时凄凉万分,还是跟着二叔舒服啊,他再怎么是个铁公鸡,好歹跟着他吃住不用愁,此时才明白什么是老江湖。 我在火车站广场找了个墙根,靠着墙根晒着太阳,坐了大半天,也美美睡上了一觉。 到了傍晚,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瘦子,穿着件皮衣,朝我走了过来搭讪道:“小伙子,出门啊?” “是啊,怎么啦?” “去哪里啊?买着票了没有?” “去河北开滦啊!管你屁事。” 那瘦子有些不悦:“看你也没买到票吧,我这正好有张到开滦的票要不要?便宜卖给你。” 说着就拿着张票在我面前晃,我连日受骗,本不想理会他,但还是无意朝他手上的票看了一眼,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我那张和那对夫妻换过去的票嘛?总不会这么巧,这张票也是到开滦的,上边也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我随即压了压心中怒火,还是不能鲁莽行事,对那瘦子说了声滚。 那瘦子马上变脸,故作凶狠道:“你想死是吧,你不走,等晚点老子再来收拾你。” 我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没理他,他也就离开了。 此时睡饱了觉,我精气十足,不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又没买到票,那面馆我是不准备再去了,可一时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是好,就在广场上转了转。 我把思绪理了理,估计那对夫妻八成是骗子,他们以这种卖惨博同情的形势,拿假票骗真票,再让票贩子把真票卖出去,以此来赚取暴利,但为时已晚,此时也不可能再找他们把票要回来,当时也没太在意,也没注意他们的样子,就算真找到了,他们换个装扮,站到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心中正踌躇之际,发现我已走到了广场边的一个巷子口,巷子深处灯光昏黄,远远地便看见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巷子里,头顶阴云笼罩,不是好气象。 第一百二十一章 姥姥 第一百二十一章姥姥 这真是走到哪都有操着皮肉买卖的生意,我本不想理会,但看巷子里气象诡异,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就留心多看了几眼。 天色渐暗,很快入夜的时候,进出巷子里的人就多了起来,其中主要还是男的多,同这些衣着暴露的女子简短交谈几句,然后从两侧房屋内进进出出。 我看了约莫半个小时,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就进巷子里转了一圈,正要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个侧边小路,也进入了巷子来,然后径直朝那些暴露女子走了过去,这不正是下午那个向我卖票不反成威胁我的中年瘦子嘛,看来他也好这口。 我随即找了个巷子拐角处猫下来,准备等这瘦子出来了,待会跟着他也许能找到那一对拿假票骗我真票的夫妻,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他也不会进去太久,再买票也要等到明天早上的事了。 那瘦子进去十分钟不到,只听一声女人的尖叫,刚才领他进去的那个女人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一脸慌张,把另外几个站街的女人叫到一起,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几个女人一起慌慌张张,很快陪她又进了房子里,不一会疾步跑了出来,东张西望,却久久不见那瘦子出来,我心道不好,看来是出事了。 几个站街女看四下无异,这时气定神闲,才缓过一气,留了两个在外面看着,其他几个镇定走进了屋里,看来是要处理那瘦子的事。 我绕道屋后,这是栋五层的红砖老楼,二楼的最后一间正好有个烂铁窗户的玻璃破了一个洞,徒手翻进去,对我来说一点也没什么难度,我翻上去,小心翼翼取了那块玻璃,进了屋原来是个厕所,隔成两段,外边是厨房,难怪窗户坏了也没人修。 我溜出厨房,一间间找了过去,出事的地方果然也在二楼,几个站街女正围在一间房门口讨论着。 “怎么搞?这人死在了这?” 那瘦子本是来快活的,没想到进来才几分钟,下午还挺凶恶的一个大活人,此刻却离奇死在了这。 “我说玉莲,你这是怎么搞的?叫你吸点阳气,你把人吸死在了这儿?还能办成点事儿嘛你?事儿要闹大了,惹怒了姥姥,她老人家怪罪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吸人阳气,果然不是善类,看来我下午往这巷子一看,已然有了几分法眼。 听到这几句话,尤其是同伴说道姥姥的时候,那领瘦子进来的玉莲是吓得惊恐万分,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确实没有贪功多吸,才吸了两口,这第三口还没吸,他就瘫在了床上,口吐白沫,就不行了,还把我吓了一跳,你看他人两眼发黑,本就瘦的皮包骨头似的,已经是里外空虚,也没剩下多少精气,他来的时候,长得也丑陋,姐姐们又不接,我只好上了,我这实在是冤枉啊……” “嘿,你这新来的骚货,还学起来顶嘴了?不是你吸的,他能死嘛?” “就是就是,不是你吸死的,他还能自己死了?” “可不是,你吸死他的,是事实?可抵不了赖。” “是啊,小骚货,姥姥可没叫我们吸死了人,吸死了人,你就要付出代价,姥姥那可别想找理由推到我们头上……” “好了,够了,不要吵了,事情已经出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事情闹到了,牵扯到了姥姥,漏了她身份,我们都跑得了?别说是玉莲了,姥姥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这平白又牵扯出一个姥姥,这是什么姥姥呢?难不成,像那倩女幽魂里演的,和那住在兰若寺的姥姥一样? “人都死了,霞姐,你说还能怎么办?” 看霞姐是她们的头,霞姐沉默了片刻:“用用你的猪脑子,还能怎么办?这是闹市区,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人知道这事,不要让消息扩散,不让公安局查案的找上来。既然人死都死了,那就让他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连个渣子都不剩,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这来往的人又多,谁会注意到他呢?” “霞姐说的对,只能这么做。” “是的,姐妹们,也只能如此了。” “那该怎么办?这尸体搬又搬不走的。” “干脆把他剁了吧,剁成一块块的,这样也方便拿出去丢了。” “你个猪脑子,霞姐说了,要让他无声无息的消息,连渣子都不剩,你剁成一块块的,不是还在,公安局的迟早会找上门来。” “那可怎么办?” “把他煮了?那也煮不干净!” “早知道应该准备点硫酸,哎……” 霞姐这时说道:“说你们是猪脑子就是猪脑子,所以你们都得听我的,硫酸是万万不行的?气味太大。我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霞姐?” “你们忘记了我们自己了嘛?我们是行尸,我们就可以让他凭空消失。” “我们?我们怎么让他消息?” “我们能吸他的精气,当然也能吸他的肉血,还能吸的他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说,你们这帮猪脑子,这就是姥姥为什么叫你们要听我的。” 原来这些站街女全是行尸,此刻她们自爆身份,我大概猜到了她们站街的目的,她们的幕后主使,也就是那个姥姥,养了她们,并安排她们此采集人的精气,无非是为了达成修炼的某种目的。 “霞姐说的确实是好办法,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具尸体彻底灰飞烟灭,否则走漏风声,不说连累了姥姥,就连我们自己这人驱都难保,姥姥答应她法力大成,飞升之时必会还我们做人,这是一个机会啊,我们都是被打进十八层地狱的,除了姥姥,谁还能帮我们?否则的话,走错一步,就会永不超生。” “是啊,是啊,小敏妹纸说的对,我们这些人都是命苦,死了做了鬼,虽说报仇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但之后也罪不该打入十八层地狱啊,姥姥把我们捞了出来,给了我们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机会咱们可千万不能再错失了去啊。” 我心中一惊,这真是我闻所未闻,她们口中的姥姥这是有何等通天的本事?竟能把恶鬼从从十八层地狱捞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要多P? 第一百二十三章要多P? 这姥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通天之能。 这几个行尸谈及姥姥的神态语气,显然对她也是十分畏惧,想来这姥姥必是心狠手辣之辈,况且养行尸吸人阳气精血,本就是伤天害理的事,而又能躲过天道法眼,藏匿于人间闹市,这姥姥不简单啊。 我站在她们身后不远,这几个行尸专注于讨论怎么处理那个瘦子尸体的事,一时也没发现我,道行修为也是一般。 几人上商定好,立刻就开始行动,准备把那瘦子的尸体吸的灰飞烟灭,我随即上前了一步,几人都走到床边了,却又迟疑了下来,只见那瘦子此时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两眼乌黑,身体干瘪,衣服已经塌了下来,脸皮包着脸骨,依然是一具干尸的模样。 “谁先来?” “哎哟,瞧他那丑样,真脏。” 我擦,这行尸还嫌弃尸体脏。 “可不是,平日里准也没干什么好事,先才进来就看他贼眉鼠眼,瘦的皮包骨头,没几两肉,一定是吸毒纵欲过度,咱们这生前怎么的也是正经姑娘。” “是啊,长的也丑,我是上不了,怎么着也得来个帅哥啊,这实在……” 看来这几个行尸化作人形之后也是进化了,竟然爱美嫌丑,和尸体打交道还嫌弃那瘦子不是帅哥,那瘦子要是还活着估计也得被气个半死。 “那怎么办?放在这让人发现?你们还想不想,重回自由做人了,既然都不愿意,那就我来安排吧。等我安排点了名,乐不乐意,可就由不得你们了。玉莲……” “霞姐,先前你们都嫌弃,是我,现在怎么又是我……”显然这玉莲也不愿意。 “你有意见?” “是啊,小贱货,人是你吸死的,你不上,谁上?” “是啊,小蹄子,叫你骚浪,本来这人长得是不好看,姐妹们是喜欢帅哥,可是你看你给人家吸的,都吸成干尸了,这干尸的味是又臭又硬,咱们这好歹现在也是人……” “玉莲,还等什么,谁种的瓜结的果,谁就去收拾了。”霞姐再次命令道,“不然姥姥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就可以处决了你,叫你灰飞烟灭……” 那玉莲战战兢兢走到床头,众行尸看这事总算有了着落,也都心满意足,舒了一口气,看来这真是女人的天性,就算做了行尸厉鬼,这对男人的口味还是千古不变。 我抹了一把头发,突然觉得这男人外表形象还是蛮重要的一件事,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这以后还是得注意形象打扮啊,不过好在我长得不差,这以后赚了钱,把自己好好打扮包装一下,一定能讨不少姑娘的芳心,这要是一并把乔麦子和顾月儿娶回去做老婆就好了,反正我知道她俩都喜欢我,就是这一夫一妻制烦人咯,哎,管他的呢…… 我心中正想的美,几个行尸安排完处理尸体的事情,一转头就看见我正站在他们面前,不过显然她们并不担心我发现了这件事情。 “怎么着还有一个客?” 霞姐一转身,有些惊讶:“不是叫你们把客人都送出去,不接客了嘛?” “这,这哪里知道还有一个没走?” “不是叫你们每间屋里都清一遍的,不能留人嘛!” “霞姐,确实已经清过了,没人了啊,不行你问小美姐。” “看来有漏网之鱼,”霞姐这时看我一笑,“这位客人,你还没走?” “是啊,上了个厕所,正好路过。” “所以你都看见了?都听见了?” “是的,你们害死了人,还想让他灰飞烟灭。不过你们有个姥姥好像还挺厉害的,她是什么人,在哪?” “你是什么人?”霞姐神情凝重,显得十分小心谨慎了起来。 “我是你们的客人啊,不是说了嘛!” 霞姐皮笑肉不笑:“哦,是客人就好!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也打听的太多,小伙子,一个人问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你们想像他一样,吸干了我?”我指了指屋里床上的那瘦子,笑着说。 “是的,恐怕你不会有机会知道姥姥是什么人了,也没有机会见到她本人了。把你和那干尸一道吸了,灰飞烟灭,连一粒灰尘都不剩,干干净净。” “是啊,姐姐,这小子可是细皮嫩肉,精气神饱满,长得也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姐妹们可都愿意效劳呢?” 其中一个行尸看我抛了个媚眼:“是啊,是啊,小子你有福气了,姐妹们一起上,死前也让你过一把瘾,享受享受,过过皇帝的生活,咱们姐妹这么多条舌头伸出来,再加上做人做鬼这修仙了百年的功夫,保准叫你欲仙欲死,好享受,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当回人呢?来吧……姐姐们都喜欢你……” 我一伸手制止她们:“等一等,停……” “怎么啦小子,你还想耍什么花招?姐姐们这么对你,让你享受如此艳福,你算是捡便宜了。” 我一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我还是个处男呢……” 几个行尸嘤嘤媚笑:“噢哟,还是处男,那姐姐们更喜欢你了,如此美色,我们更不放放过了……” “你们确定真的要一起上?” “可不是嘛!已经等不及了,想尝尝你的味道了……” 那霞姐凝神看着我,喝道:“等一等……” “怎么了?霞姐,姐们可愿意办这趟差使呢!” “骚浪的蹄子……”她转眼又凝视我道:“小子,你前言不搭后语,前脚还说是我们这的客,马上又改口说你是处男……你究竟是什么人?” 几个行尸听了这话也疑虑了起来:“是啊,小子,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 “看来是瞒不过去了,阴阳流转,天道轮回,既做了鬼,就不应该再来这世上,好好回去投胎,争取来世再做个人,强行逆转天理,非要苟活人世,危害世间,那就留不得你们,我是来送你们回地狱的人!” “好小子,口气不小,果然是来着不善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独自试炼 第一百二十四章独自试炼 “善者不来!”我说,“既然已经入了鬼道,就应该有随时准备回去地狱的觉悟,规规矩矩在那边呆着,等着轮回,这里是阳间人世,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 霞姐已然目露凶光,她紧紧凝视着我,我有种一层层被人剥开来看的感觉,并且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正动用修为来窥探我的实力,她迟迟没有下令手下这群行尸动手,是还没有弄清我的虚实,这群行尸中,还要属她智慧最高,思维缜密的程度甚至高于常人,她的修为也应该是她们之中最高的。 我越发觉得她们口中的姥姥太过可怕,将她们的鬼魂从十八层地狱拉回来,看样子至少能畅行三界,再给她们配上肉身,教她门修道,培养她们像人一样生活思考,而且已经具备了非常高超的智慧,基本和常人无异了,这不是一般的高人能够做得到的,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实在可怕。 片刻之后,霞姐忽然说道:“小子,有些道行,难怪有恃无恐。” “什么,霞姐,他是个小道士?” “不过,是个道士。” “好个杂毛小道,伪装的还挺巧妙,原来是存心不良,说,你是怎么找上我们的?” “我这几天够倒霉的了,碰巧而已。” “碰巧?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们不用相信,躺在床上那哥们伙同他的同伙骗了我真票,又拿来卖给我,我是来找他的。” “这么说,我们还帮了你?” “但是你们却害了他,所以说,只是碰巧。” 霞姐接过话又说:“不过我还是要劝你少管闲事。” “为什么?” “这个毒鬼被玉莲吸死,不过是凑巧,我们也不想。你要硬是揪着不放,大家鱼死网破,惹怒了姥姥,你的下场就和这毒鬼一样,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三界。” 霞姐说完姥姥有些得意,显然她知道我对这个姥姥也颇感兴趣,而且从她们的对话中透露出姥姥修为高深,她已经能反推我的思维,知道我多少有些顾忌,混江湖的,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从三界中消失,这比下十八层地狱还惨。 “如果我非要管这个闲事呢?” “你既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又不肯各自放条活路,那你就只能死了,我们一起合力,还怕杀不了你么?” “好,一起上吧,小爷我正好送你们一起回地狱。”话到嘴边脱口而出,此时没有二叔在身边,没了倚仗,突然有点后悔说这话,麻蛋,毕竟还没有一个人大战群尸厉鬼的经验,这种冒险搞不好就会有性命之忧,毕竟爷爷这条小命还没活够呢! “那就看看你的道行,有几斤几两了。” “你这杂毛小道,好不让人厌恶,咄咄逼人,不给我们留活路,那就去死吧。” 眼看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我随即双手掐诀,这群行尸速度更快,生死关头也不管什么人皮美貌了,全都撕了衣服皮囊,露出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只是没了衣服,全都赤裸裸在我面前,我差点没一口鼻血喷出来,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呢,这群行尸化身站街女,配的身体都是凹凸有致,身材相当不错,我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的身体,感觉自己腿都有些软了。 “姐姐们们的身体真好看,真美……” 这群行尸原本气势汹汹,这时看我眼神不对,听了我的话,也是愣住了:“小子,怎么,还不动手?你看什么看?” “我在看,姐姐们的身体,正美真好看,两个球都好大……” “呀……真是气死我啦,你这杂毛道士……” “先才要你好好享受,你不要,现在我们要你命。” 话音落罢,众行尸快如闪电,纵身一跃,伏身在地上,两侧墙上,还有头顶天花上,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天花上的那三只将头一百八十度旋转扭过来,嘎吱作响,嘴里伸出了一米多长血污的舌头,像蛇形子一样在扰动,两侧墙上和地上的几只正在匍匐移动,慢慢向我靠拢,那霞姐就站在我面门对面正中,看来是想全面将我合围。 阴风随之而起,行尸爬过的地方,血丝密布,原本昏暗的走道里,四壁已被凝结满的血丝幻化成了一片猩红色,四面的行尸开始从嘴里疯狂的喷出瘴气和尸毒,向我涌来,我感到有些晕眩,那霞姐在我面前渐渐模糊,我心中有些胆怯,不知道该如何出招,想来还是二叔没在我身边的缘故,这尸毒和瘴气也是迷人心性。 但好在我心性坚定,这生死关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来不及对症下药,选用什么针对破解的招,那就只好想到什么招用什么招。 面对这种情况,我的战斗经验不多,唯一的两次是跟二叔一起大战双生坐头尸王老沈还有一次是大战借用老沈僵尸躯重生的李宝收,我随即念咒:“天地玄黄,剑气无形,神鬼杀伐,追魂夺魄!荡魔九剑,追魂剑!”这乃是我当时性命不保历劫,使出的荡魔九剑的第一剑,所以记忆尤深。 剑诀念罢,无数金符小剑从我指尖喷发而出,如同剑雨,金色的光芒瞬间已将墨绿色的腐臭尸气掩盖驱散,只听一声声撕心离肺的惨叫,瞬间所有的行尸坠落在地,苦苦挣扎难以爬起,金色小剑扎在她们身上,令她们痛苦不亏,挣扎中魂魄开始与尸身分离,一点一点抽离出去,悬浮在空中,此时被我剑气镇压净化,显得颇为温顺,露出他们站街时候的脸型。 我随即掐诀念气超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困,由汝自召,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咒过三遍,很快将这一众鬼魂身上的怨气超度干净,随着地上尸身的腐化消尽,一众鬼魂也含笑飘远,再入生门,投胎去了。 我拍拍手,心中顿生出一种成就感,这降妖捉鬼也不过如此,嗯,简单。 我转身要走,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一众行尸被我神剑镇压净化,分离出灵魂显露本来样子时,似乎少了一个人,我这才想起来是霞姐,她当时所处位置本来就是留做随时进退的,但我神剑威力之大,想必她也始料未及,这行尸就算有了百年修为道行,可比起当时有碎星金莲加持的双生坐头尸王老沈还是差得远,更何况我渡劫之后,此时功力修为比那时更胜,我一剑出来,波及她必是受伤不轻,绝不可能这么快逃遁。 我随即转身将每一间屋子都查看了一边,全无霞姐的踪影,这小小的二层楼,她会藏在哪里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逃跑 第一百二十五章逃跑 难道这霞姐确实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对,我这追魂剑将她重创之下,我随即起咒开始为这些行尸的魂魄超生,二楼空间如此狭小,咒威波及之下,她不可能躲得过去,也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她一定还在二楼,只是藏匿在了一个我没有想到发现的地方。 但是这二楼,我前后走过,只有几间屋子,加上大屋里的隔间,也就十一二间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暗间我没有发现? 我又将这些房间一一盘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这霞姐好像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若是换做别人可能就此放弃了,但我在部队里几年的摸爬滚打,早已经磨练出了坚定不拔的性格,绝不轻易言弃认输。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我疏忽了,没想到。 我来回踱着步子又转了两圈,除了窗外的嘈杂,整个二楼安静极了,我撇眼望向窗外,楼下的街道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想起了下午卖我票的那个瘦子,他出现在这个巷子里,也不过是刚才的事,但是转眼他就和这繁华的人世说了再见。 对,这个瘦子,我灵机一动,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我这时回眼望去,那瘦子躺着的那个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微微轻闪,相比之前似乎更有些暗淡,我已经完全敢淡定,霞姐就藏在这间屋里。 我缓步走了过去,从门口望进去,那瘦子依旧保持着死前的干尸模样,和他下午对我的那副凶狠模样相比,此时的样子倒显得有些可怜。 而霞姐就藏在他的身体里。 那瘦子刚死不久,还有一口阳气在体内停留,只有寄附在这瘦子的体内,才能躲过我的超度咒,而我的追魂剑将她重创之下,这也是他最近最快,最保险的退路。但可惜遇到的是我。 “霞姐,你让我好找啊。” 我说完等了一会,瘦子的尸体毫无反应。 “怎么?小娘子,羞答答啊?我早已看破,你就藏在这具尸体里面,你是自己露面出来,还是我动手请你出来呢?你知道,我若是再使出刚才那一剑,你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怕是要魂飞魄散了吧。” 听到这话,那瘦子的干尸突然一颤,嘶吼一声,一跃而起,跳到了天花板上,将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这瘦子毕竟是刚死的人,只听咔嚓一声胫骨碎裂的声响,一口污浊的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我连忙退了一步,血撒了一床。 “可恶,你这杂毛道士,还真是难缠啊。”还是霞姐的声音。 “难缠倒没有,只是遇上的闲事,不能不管。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就是这爱管闲事的脾气,不能看你们害更多的人。” “你我无冤无仇,闲事管的多了,我打不过你,总有人能要了你的命。凡事存在都有他的合理性,你以为有什么天理吗?你自诩替天行道,一切按天理行事,而天理也不过代表了某些人的利益,你若是不知道深浅,触动了某些大人物的利益,天的脸,比我现在的还难看?你信不信?小子,乳臭未干,你还太年轻。” 我当时对这话似懂非懂,以为不过是霞姐再拿大话框我,只不过想给自己拖延时间,妄想制造逃跑的契机。一个小小的行尸,又懂的什么天道,又能窥探出什么天理天机。 “怎么不说你们的姥姥了?越说越大,以为拿老天说事,能吓到我?我告诉你,小爷我太不怕地不怕。” “执迷不悟,姥姥若是在,你今天休想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她老人家捏死你,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放屁?” “不要再做无味的挣扎啦,你看你的姐妹们都已经被我超度,投胎做人去啦,你不是也很想做人嘛?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何必带着上辈子的怨念苦苦纠缠呢?你修了上百年的道,也不过是做个上辈子的人,放下一切怨念,重新投胎,忘掉一切,然后快快乐乐的开始新的人生,这样不是很好?你就不要做梦啦,今天谁也救不了你,姥姥也救不了你,真正能救你的人是我!是你小道爷。” 霞姐突然大笑了起来:“救我?宁死也不肯让你救。今天就和你鱼死网破,即使再入地狱道,做了恶鬼我也要诅咒你这个歹毒的小道士,咒你不得好死。” “嘿,你这婆娘,不知道好歹,我倒成了歹毒的人?小爷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你小道爷我照单全收。” 那霞姐看我杀意已决,知道废话不必再说,这时将扭过来的头缩了回去,连同整个身子一起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只听干尸瘦子腰骨咔嚓一声,他的脸再次面向了我,两只手臂瞬间伸出了一米多,而且还在加长。 我正要出招应对,那霞姐突然喊了道:“姥姥,你来了……” 我回头一看,连个人毛都没有,就凭这么老套的招数也想跑? 但那霞姐并没有跑,我扭头回来的那一刻,瘦子干尸的双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好家伙,出其不意啊,果然是这群行尸中头脑智慧最高的一个。 但刚有了打群尸的经验,我此刻也是丝毫不虚,但那霞姐受我重创未愈,此时强行掐住我的脖子,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霞姐一招得势,但却没有继续发力:“小子,你死定了,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看看你脚下。” 她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抬脚,却感觉叫很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这时低头一看,原来先前在楼下看门的两只行尸不知道何时悄悄溜上楼来,两人正匍匐在地上,双双保住我的小腿,已下口咬了下去了。 我大叫一声:“啊……” 这是真J8疼啊。 没想到这是真的着了道,中了招,看来不发个大招,只怕要遭了这三只行尸的暗算。我正欲念动驱鬼咒,可这时我发现这,我又错了,霞姐趁着我被脚下两只行尸咬住吃痛失神之际,竟然瞬间松手,跳窗而出,逃走了。 这婆娘,真是套路深。这哪里是行尸啊,握草!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旅馆 第一百二十六章旅馆 我看霞姐已逃,甩开两脚将咬住我的两只行尸踢到了一边,再被她俩咬下去,尸毒入侵也是一个麻烦。 两只行尸就地一个翻滚,伏在地上,突然口吐尸瘴,大量的瘴气如同云雾弥漫开来,房间里顿时昏暗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看来这两只行尸一定是知晓了楼上发生的事,早有准备,我以为她俩准备在这迷雾中再次对我施加暗算,等我拨开雾瘴时,她俩早已踪影全无,原来只是想借机跑路。 不出意外,她们逃走后肯定会回到老巢,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姥姥汇报,而那姥姥必定在城中某处,控制着多处类似这里采集男人精血阳气的窝点,她对各个窝点的控制范围应该不会太远,我将她此处窝点捣毁,姥姥应该不会放过我,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去河北同我父亲和堂哥他们会合,去下矿赚钱的,实在不宜和这姥姥纠缠,耽搁太久的时间。最重重要的是与这姥姥一战我心里发虚,简直虚的一麻批。 想到这,我夺窗而出,从二楼一跃而下,这不过片刻的功夫,那霞姐受我重创,又拖着那瘦子的干尸皮囊,想必也逃不远,必须赶在她回到老巢之前截住她,我暂时还不想捅这个姥姥这个麻烦。 到了屋外,天已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这初春的天气说也变得容易。 地上已经湿了,霞姐带着那瘦子已经支离破碎的干尸身躯逃走,地上还是留下了不少血迹,虽然血迹乌黑不好辨认,但哪里逃得过我的眼睛。 我一路小跑,追过去,也不知道跑了多远,雨点渐渐开始下大了,气温更加湿冷,人流行色匆匆,七弯八拐,穿过了好几条窄街小巷,也没能找见这三只行尸的踪影,她们带着人形皮囊,混在行人中,确实不好辨认,雨下大了之后,把血迹气味这一点线索也洗刷的更加微弱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回火车站的路,也不知道该走哪条,全身很快被这雨淋的湿哒哒的,一想早上在火车站被骗的事,还是不回去了,那几年全国的火车站几乎都是一个样,鱼龙混杂,是个是非之地。 要说天气能影响人的心境,雨天确实容易使人伤感,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一阵子,冷风冷雨,才离家两天,心中忽然有点酸,这走江湖果然不容易,我知道军区大院也在这座城里,那个我辉煌一时的地方,可惜再也回不去…… 我正暗自失落,突然“嗷呜……”几声凶恶凄惨的猫叫传来,下了我一跳,听方位应该是在头顶,伴随着哐哐啷啷的杂响,应该是野猫在追逐打架。 我一抬头一片东西落下来,光线太暗,也没看清楚是什么,感觉像是雨水打在了我脸上,但是却不凉,是热的,还有温度,我伸手在脸上一抹,是一手的血,我心中猛然一惊,正要抬头看看是什么情况,扑通一声,一团黑东西就从头顶砸了下来,紧接着一声猫的惨叫,我才看清楚,砸下来的是一只黑猫,它睁着眼睛,四仰八叉,身上皮开肉绽,嘴里鲜血直淌,显然是被它的同伴撕咬坠落下来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起了争执,竟下如此狠手,动物尚且如此,人心只会更为险恶啊! 但为什么会是黑猫呢?我想起了在我老家市里,同样是火车站,那只救了我的玄猫,同一个物种,同一个毛色,两只猫的境遇相差却这么大。这只从楼上坠落死在我面前的黑猫虽然让我心中有了这个疑问,但也是一闪而过,毕竟流浪野猫之间争斗的死伤也很正常,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只黑猫的死,才是我此次河北之行,真正凶险的开始。 我盯着这只猫看了片刻,死状之惨,有些叫人不忍再看,还是走吧。 我继续朝前走了几步,心中却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昨夜遇险,还是这同样的一只黑猫救了我一命,一时心中善念顿生,不如就将这只黑猫找个地方埋了,入土为安,也算是回报一点它同类救我一命一点恩情。 我转身走回去,正要找个东西包裹这黑猫的尸体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步履蹒跚从的屋里走出来,我一看她出门的地方是个宾馆。 她走到这只黑猫的尸体跟前,无比心痛的叹息一声:“哎哟,黑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叫你不要往外乱跑,你就是不听,你这……”老太太说着已是两行热泪哭了出来,“养你三年了,你这叫我这个白发人,送你这个黑发人啊……” “奶奶,是你养的?这只猫?”我问她。 “是啊,是啊,小伙子……你能告诉我,我这小黑是怎么死的嘛?” “跟一群野猫打架,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我刚好路过。” “哎哟……是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附近的野猫来的特别多,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到处都是,我家小黑可乖了,哎哟,当时也是,就是在那……”老太太指了指宾馆门口,“大冬天的,下雪,冷的很,也不知道是谁丢的,它跑到我门前,不走,我就把它抱进来,养到现在……你说这养了三年,像一家人一样……”老太太说着哭的更伤心。 这也确实是人之常情,老太太养了三年的猫,怎么能没感情呢? “奶奶,你就别伤心了,这事情已经出了,确实是挺可惜的。” “是啊,小伙子,也怪不得谁?”老太太指着地上的黑猫又说,“叫你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丢了小命,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看这猫的主人已经来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转身要走,老太太突然叫住了我:“诶,小伙子,等等,老人家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啊?” “什么忙?” “我老了,手脚也不灵便了,想挖个坑把这黑子埋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想了想说:“好,买在哪里?” 老太太说:“我后院,有个小花房,种的有些花花草草的,就让它们赔着黑子吧。” “你家在哪?” “就是那家小旅馆,我开的,打发打发日子,人老了,上了我这把年纪,总得找点事做是不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是好人多? 第一百二十七章还是好人多? 老太太慈眉善目,一身上下梳理的相当光泽精致,即使是满头的银发和脸上深陷的褶皱,也不能随时间冲淡她身上那高贵典雅的气质。 想必她年轻时必是大家闺秀,嫁做人妇也是名门望族。 我于是便答应了帮她处理这只黑猫后事的请求。 我和老太太进了她开的这家小旅馆,大堂里装修古朴,家具陈设都是老物件,显得很有格调,墙壁神龛里供奉的却不是财神,也不是佛祖菩萨,而是一个女神,具体是什么神,我此前没有见过,也说不清。 我们走过柜台前,被一个软糯甜美的声音叫住了:“是来住店的吗?” 我扭头一看,是个小女孩,坐在柜台里面,双手垫着下巴,只在柜台上露出一个头,明眸皓齿,鹅蛋小脸上,五官小巧玲珑,小小年纪已是楚楚动人。 “不是,霉豆,我请来帮忙的。”老人说。 “什么事,奶奶?需要我一起吗?”霉豆说着跳下椅子,也要过来帮忙,倒是十分懂事乖巧。 “不用啦,不是你做的事,你就坐在那儿,有人来了,要招呼人家。” “哦……”霉豆显得有些失落丧气。 “你的孙女?”我问。 “不是,”老太太说着哀叹了一口,“是我捡来的,养着养着,也这么多大了。其实吧,说不是我孙女,也跟我孙女一样,没什么区别,比我亲孙女还亲呢。” 看来这老太太确实心地善良,很有爱心。她说完,叫我在大堂等一会,她进杂屋找了一双手套和一个蛇皮口袋,我们再次出门的时候,霉豆焦急的又问了一句,“究竟是什么事啊?奶奶?” “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和老太太装了那黑猫的尸体,进了大堂,老太太这次不待霉豆开口,就对她说:“黑子摔死了。” 霉豆一听也不说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太太看孩子哭得伤心,又说:“摔得挺惨,你就别来看了,乖乖在柜台上,我们把它安置好了,你再常去看看它,陪陪它。” 老太太想的周到,那霉豆听话,也就没有来。 我跟着老太太穿过两间后屋,就到了她说的那个小花房,占地面积不大,也就十来平,里面假山流水环绕,绿树鲜花簇拥,顶上是全玻璃封闭,我进来后感到气温适宜,一点也不冷了,应该是配了空调,看来老太太在晚年对生活品味品质的享受还是比较高的,这也印证了我对她年轻时身份的猜测。 “你这花房很漂亮啊,奶奶!” 老太太一笑:“要入土的年纪了,人到了我这个年龄,子女不在身边,霉豆也大了,语无伦次,唠唠叨叨多了,孩子听着不说,自己想想也觉得烦,就来找这些花草说说话。” “梅豆是扁豆的意思嘛?” “不,是发霉的豆子,”老太太说着,顺手拿过花房里的铲子递给我,指给我地方,让我把黑子埋在假山下,接着说,“我捡到她的时候,应该有两三岁吧,也不知道是谁家丢的孩子,体质不好,那会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脸上邹巴巴的,生的丑陋,我看见她爬在那片饭馆的垃圾堆里,在吃发霉的豆子,就捡她回来,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想不到霉豆有这么凄凉的身世,老太太的话应该不假,恐怕霉豆的父母也没想到,那个他们嫌弃丢掉的丑小鸭,如今摇身一变,会成为美丽的白天鹅。 不过人生若是全都想得到的,那该多无聊,多无趣。 这时我已经挖好了坑,老太太把黑子的尸体放进去,我帮着盖好了土,掩埋结实,就算大功告成了,老太太留我在花房坐一坐,说我帮了她大忙,请我喝杯茶。 霉豆这时候就跑过来,蹲在埋有黑猫的小土堆前,吧嗒吧嗒直流眼泪的哭,也不说话,显然跟这猫的感情也是很深。 老太太端来热茶,我其实不大喜欢喝绿茶,不过今晚捣毁行尸窝点这一战颇为疲累,又淋了冷雨,此时也正需要一口热茶,就皱眉喝了。 一口热茶入口,我只觉得淡淡清香中,有些苦涩的茶水里,竟又蕴藏着千丝百缕的甜味,和我家里的苦茶喝起来,完全是两种感觉,不由赞叹不已,就又加了一杯水。 茶到第二杯,和老太太闲聊中得知,这栋老房子是她的祖业,她和老伴都是大学教授,两人有一个女儿,上学时候是出了名的天之娇女,早早被美国名校录取,最终远嫁国外,生了一个外甥女,也在国外生活,一家人很少回来,他也很少再见到这个女儿了,几年前老伴癌症去世了,她带着霉豆,百无聊赖之下,就把这栋祖上留下来的老楼改成了旅馆,看着人来人往,这祖上老屋有了流动的人气,才觉得生一条老命活着有意义。 老太太最后感叹,生再好,再有用的儿女又有什么用,长大了能力越大,就跑了的越远,再难回一次你身边,她看看我说:“倒不如生一个你这样的踏实的孩子,能留在身边的好!” 我陪着笑笑没有说话,老太太问了我的去向,又听了我这两天倒霉的经历之后,就留我住下来,说她本来就是开旅馆方便人的,而我今晚帮了她忙,不收我钱,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起身要走,老太太一再挽留,我也就没再拒绝,答应了。 虽说这两天的倒霉事,想想不由后怕,但被那对夫妻骗了我的票后,实际上也没剩多少钱了,如果能省一晚的房费,明天的票钱应该还够,再说这么富有,又有爱心的老太太和这几天遇到的那些相比,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奸险凶恶之人。 霉豆带着我上三楼安排了房间,这一片的楼房都是三层高的,我住下后,老太太还亲手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煎蛋面,叫霉豆给我端上来,说是知道我没有吃饭,奶奶特意给我做的,我心里顿时暖成一片。谁说这世上坏人多,好人还是大大的有嘛,我不就连着倒了两天的霉,终于遇上好人了。 不过现在想来,这世上绝没有什么无缘无故对你的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死在我面前的第二只黑猫 第一百二十八章死在我面前的第二只黑猫 房间里颇为整洁干净,我吃完这碗煎蛋面,去冲了个澡,居然有热水,应该是工厂里供过来的,看来老太太对我别有照顾,这间房是她特别的安排。 洗完澡,一躺下到被窝里,疲惫消融,我只觉得困倦极了,就睡着了。 但是在睡梦中却越睡越沉,感觉整个人沉重极了,就像是背了一块大石头在爬山,令人疲惫不堪。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我仿佛听到了一阵雨水落地的声音,想是外边的雨下大了吧,也不知怎的,听到这阵雨声,我突然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一双眼睛干涩无比,我揉了揉眼屎,望向窗外,路灯虽有一片昏黄的余光照在窗子上,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醒来之后,那雨声却没有停,细听之下,我发现这雨声根本不在窗外,而正是来自房间里,难道是我睡前忘了关洗澡的喷淋?老太太对我不错,也没有收我住宿费,要是这么平白的浪费别人的水可不好,这城市里用水是要收钱的,还是起来关上吧。 我起身打开灯,走到卫生间里一看,洗澡的喷淋早已经关了,这是哪里来的水声呢? 我将四周扫视了一圈,很快确定水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可能是隔壁的房客正在洗澡,而且他隔壁的水也正透过墙角根的缝隙,渗到了我这边来,我一看也没什么大碍,隔壁房客洗完了,也就会自然把水关了。 我正要转身回去再睡,却发现那渗过来的水有些不对,这渗过来的清水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红,没一会竟变成了鲜红的血水,一直淌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半天,那血水一直在淌,似乎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听哐的一声,隔壁好像有什么东西砸落在了地上,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这三更半夜的,该不会是出了人命吧?老太太年岁这么大了,霉豆又还小,这既然让我碰上了,还是过去看看吧。 我轻轻打开门,怕惊扰了隔壁,走道里借着外边街道上的灯光,勉强能看见东西,这个旅馆虽然开的位置偏僻,但城里的人,这时候来住宿也不稀奇。 四下里静极了,窗外根本没有雨。 我突然觉得脊骨一凉,历经了这数次惊险可怕的处境后,明知隔壁发生的是不好的事情,却在此刻有些胆寒。 我放慢了步子步调,一步步轻轻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时,门是虚掩着的,竟然没有关锁,透过半开的门隙,看到里面竟然也没有开灯,唯一亮着光的位置,正是卫生间里。 我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声音,我又问了句有人吗?没有回答,只听屋内喷淋里的水还在继续放。 我用手指轻轻一点,那门嘎吱一声,又开了一半。 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屋内的全貌了,出了旅馆里简单的陈设,屋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人还在卫生间里? 我缓步走进去,来到卫生间的位置,卫生间里亮着灯,门口拉起了那个简陋的塑料帘子,透过光可以看到背对着门口,里面确实站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透过侧影可以看得出,前凸后翘,身姿相当诱人,但是她一动不动的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真是女房客,这就尴尬了。毕竟洗澡不关门,是人家的爱好私事,我没经同意进了人家屋子里,而且又是人家洗澡的时候,这无疑太冒犯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你没关门,我走错门了。 卫生间里没有回答,还是只有流水声。 我转身要走,却听到似乎有风,哗啦一声,那塑料门帘被吹落到了地上,我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那人呢?刚才明明还赤裸站在卫生间里的女人呢?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那塑料门帘半挂在门边,里面水雾弥漫,喷淋里流出的水声这时开始减缓了,慢慢滴答滴答停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一时诡异至极,难道是撞鬼了? 这一趟要到河北真是于我不利啊,一连串倒霉的事情似乎有意找上我,这才刚睡了个觉,真J8蛋疼。 我心中随即准备好了驱鬼咒,若真是小鬼作祟,凭小爷我的本事,也是好对付,至少比傍晚的那几个行尸轻而易举的多。 卫生间里的水雾慢慢散尽,地上的鲜血却还没有流干,墙角的血水里,还有一团黑东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人,怕真是鬼魅作祟了。 我提高了警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慢慢靠过去,已准备好随时起咒。 我将头伸进门口去一看,吓了我一大跳,那团血水里的黑东西居然是一只支离破碎的黑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开膛破肚,撕碎成几块,几只肉虫一样还没成形的小猫仔散落在黑猫的尸块周边,先前渗到我那边的血水应该就是这只黑猫的,还是一只怀了猫仔的母猫。 这是今晚死在我面前的第二只黑猫了,死状更加凄惨。 但是为什么又是黑猫呢?这绝不是巧合。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这两天我遇到的第三只黑猫,第一只救了我,第二只惨死,这一只又是惨死。我记的先前老太太对我说最近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块附近突然来了很多猫,如果说老太太养的的黑子只是和流浪猫惨斗,死于意外,那这一只死在这间旅馆里的黑猫怎么解释?死的都是黑猫,而且似乎是被某种针对的,是什么人这么针对黑猫,恨不得一只猫去死呢?只可能是那些不干净的惧怕黑色玄猫的东西,那说明这家旅馆不干净。 我追行尸霞姐她们三个,到这附近她们就消失不见了,然后我巧合来到这家旅馆,而这两只玄猫又偏在此时全都死在了旅馆这里,想到这我心中咯噔一下,这实在不可能是巧合,我已经想到了某种最坏的打算,会不会是姥姥就在附近。 我心中突然沉重了起来,因为想到了姥姥,我就又联想到这这旅馆的主人,这个给我做了那碗热气腾腾煎蛋面的银发老太太。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正式上路 第一百二十九章正式上路 这银发老太太的形象气质与姥姥两个字完全吻合。 越是心肠狠毒的恶魔,她表面伪装的样子可能越像善良有爱的天使。 如果这老太太真的就是姥姥,我此刻已经处于了他的困局中,但让人困惑的是,以行尸霞姐口中姥姥的实力,她完全可以和我正面硬刚,又何必多此一举,设下这样一个复杂的困局呢? 此刻已没有时间容我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赶快从这里脱身要紧。 我正要转身,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猫叫,这声猫叫过后,紧接着便是一片猫的低呜声,听数量应该不下几十只,而且正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我的处境已然十分不妙。 我缓缓扭过头,只见数十只猫此时正聚集在门口,黑暗中看不清它们的身形,只亮着数十双碧绿的眼睛盯着我,诡异吓人。 这是哪里来的猫,无声无息到了这里,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而且门口的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闪着光的眼睛,在黑夜里看的人都有些眼花了,在离我还有一两米远的时候,这些猫又全都停止了前进,只是将我围起来,也不采取任何下一步的动作,我猜测的极有可能就是姥姥本尊的老太太也迟迟未见现身。 情况一时不很明了,我心中暗想再等等看,如此僵持了十分钟左右,群猫依然不见反应,我大喝一声:“妖孽,还不现身?小爷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是怕你爷爷的手段了吗?” 话音落罢,依然毫无反应,这是什么手段套路。我心中明白,如此这样继续耗下去,只会对我越来越不利,必须从猫群中突围,离开这里,以我如今的实力,就算是一群猫灵又能奈我何呢? 心中拿定注意,准备好驱鬼咒,大声说道:“爷爷我现在就要走,谁也休想留。” 就在我拔腿冲出去的瞬间,身后突然又响起了凄厉的猫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我身后急速飞来,我感到后背一凉,心道不好,此时我已经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面前的群猫不过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卫生间里的那只黑猫虽然被碎尸已死,但显然里面还藏着东西,果然还是自己太大意。 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身体瞬间瘫软无力,倒地不起,失去了知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像是做了一个梦,也不知道昏迷沉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恢复意识的时候,阳光刺眼,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发现我坐在了一中巴车上,车正在公路上开,我看看窗外,所处的位置正是荒郊野外,阳光晃到我脸上,使我头痛欲裂。 我回头看看车上,每个人座位上人都坐满了,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大个子,肥头大耳的,看起来颇为强壮,此时正鼾声如雷。 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却又让人感到糊里糊涂,那家旅馆的老太太和霉豆后来始终没有出现,我进了隔壁房间,那一番惊险奇遇之后,突然受到了背后袭击,然后我又是怎么上了这两中巴车里呢?而这辆车现在正处在什么地界上,究竟要开向哪里,一切都不得而知。我猜测那旅馆的老太太就是姥姥,但现在也无对证,如果她真的是姥姥,设下那个困局弄晕了我之后,为什么又没杀了我呢?还是又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我误会了她。 昨夜背后遇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招,我越想越头痛,就干脆不想了,如果真是有人设计我,他必定还会来找我,想也没有用。 我靠在车上又睡了一两个小时,彻底清醒了之后,我发现这车上全都是和我一样的年轻男子,共同的特点就是年轻力壮,奇怪的是我醒了之后他们居然还在酣睡,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 我抬头看了看,司机正在专心开车,第一排坐了一个女的,是清醒状态。 那女人很快发现了我,当她扭头看向我的时候,我大吃一惊,那不正是火车站那家面馆里的服务员红梅子嘛,她显然也认出了我,朝我笑笑,起身走了过来。 “和你梅姐又见面了,小伙子,还认得我吧?” “怎么是你?”但我我发现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准确的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醒的挺早嘛!是第一个。看来身体确实不错,不像这一车的憨货。”她看看我又说,“怎么着急想说话?你现在还说不了,不过你会有机会说的,要是现在就让你说了,怕过路时候有麻烦。你是不是很好奇,怎么会在我们车里啊……” “红梅子,少说点话。误了事,出了岔子,我跟你说,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让你去给老武当马桶。”这不是那面馆老板的声音嘛。 我此时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她,但是脸都憋红了,却苦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如果我没猜错,车上的其他人应该和我一样,是有意被弄失声的,此行他俩开车运送我们,一定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俩和旅馆的老太太又有什么联系。 “小伙子啊,不说了哦,话多易误事,梅姐呢也不是想害你,也不是想骗你的票,也实在是身不由己,拿了人家的钱,被逼无奈,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不是要去河北嘛,我们这一趟正是要送你们去那里啊。好好坐着,别做无谓的挣扎。” 红梅子说完就回到了她的座位上,这趟中巴车的目的地居然是要送我们去河北,听她话里的意思,他俩应该就是充当跑路的。而在面馆里给那对困难夫妻换票,果然是她们合伙演的一出戏,全都是骗子,能多骗一点是一点,能多赚一分是一分。 江湖人心,世道险恶,这会总算是长了见识。 而这趟车要送我们去的目的地是河北,只要人在总还有机会。 而此行坎坷,之后的那一番历险,有事一个故事了。 第一百三十章 梅姐的口才 第一百三十章梅姐的口才 车行一路,我只觉得全身上下僵硬极了,想动动手脚,活动下筋骨,都非常吃力,再加上嘴里说不出一句话,脑子却清醒无比,这感觉比去死还难受。 我调运全身气门,挣扎了一阵,毫无作用,于是便放弃了,干脆闭起眼睛继续睡觉,这样时间会过的快一点。 到了河北省界收费站时,车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天已入夜了。 执勤的民警上来查车,那红梅子应对自如:“警察同志,都是出来打工的,来河北这边下矿,车跑了一天一夜,都累呢。农村出来赚钱的,都不容易,趁入夜的档口赶快睡个觉,明天一早到了矿里就要上工,乡下人过的苦,赚点钱不容易,是一点也不敢耽搁,我们这跑运输的,也就靠着每年春上出门,过年返乡这点好生意。” 警察点点头说了句:“嗯,知道你们都不容易,晚上行车注意安全。” 开车的老板忙应话回道:“那是,警察同志您放心,这些我都懂,我是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了十几年的车了,技术也扎实过硬的很呢,靠开车混口饭吃的,你得替车上乘客的安全负责,还得替自己的安全负责,这命没了,赚再多的钱也没啥用。” “看来你是懂的不少,觉悟也高,要是每个司机都有你这种觉悟就好。” 车就这样蒙混过了关,我们这一车人应该都一样,受了某种药物或者其它手段的控制,目的不过是怕我们在路上叫人呼救,引起意外的麻烦。 过了省界,大巴车左拐右绕,越走越偏,看来路程还远,要去的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所做的事也一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车上除了我是清醒的,其他人好像都还在沉睡,一点动静也没有,夜还长,此刻我也倍感无力,只好接着睡下去,必须要养足精神,可能又是一场恶战。 中巴车颠颠簸簸,不知道又开了多久,我中途醒了一次,完全是被饿醒的,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那红梅子叫醒的,她给我喂了一颗药,说:“嘿,小伙子,可以说话了啊。” 我望望车窗外,天空已现鱼肚白,看来马上就要天亮了,这时我周边的人也都一个个醒了过来,一脸懵逼,车子又开了一段小路,进了一个村里。 “哎他妈的,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这是在哪啊?俺还没睡好哩。”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车里?” “哎哟,是啊,头疼的很,老子正睡觉呢?这是哪啊?这怎么就睡车里头了?” “哎哟……”红梅子一声长吁短叹,“你们这帮憨货,托人找工作,出来做工的,都忘记了?这脑筋,谁要你们哦,难怪都找不到工做,我跟你们说啊,明天上了工,一个个不给我踏实卖力的去做,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还他娘的出来赚个球的钱,你们这样的,一辈子也赚不到钱。憨货,介绍费都不给,只给了个车费,老娘遇见你们真是晦气,给你们搭桥找了这份工作不容易,呸,真是吃力不讨好。” 这红梅子不仅能说会道,一张嘴也是恶毒,话里行间更满是圈套和套路,几句话就把这一车的人说的一无是处不说,还把自己抬得劳苦功高,瞬间又把自己表演成一个吃了亏还不计较的无私角色,看来这就是她擅长的生存之道。 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趟把我们运过去,绝不是她口中说的去做工这么简单。 这三天离奇的冒险经历,到省城遇到的这些人,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梅姐,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要多久才能到?”看来也有熟人被骗过来的。 “天快亮了,马上就到啦,这不是把你们都叫醒了嘛!一个个的憨货,可真能睡,你梅姐我押车是一天一夜都没合眼啦,你们可睡得真香。”那红梅子说着还叹了一口气,故作劳累的锤了锤自己的后背。 那个被骗了的愣头青还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梅姐辛苦啦,上了工赚了钱,还不得感谢孝敬你。” 那红梅子一笑:“算你兔崽子还有点良心。我说啊,老四你和三马子可是咱一个村的啊,到了地方,上了工,那可不能马虎偷懒,是姐带出来的,要做个榜样表率,知道嘛?不能坏了你姐的名声。” “那是,那是,我三马子在村里,除了我爹娘,就属梅姐对我最好了,这活了二十几岁是一事无成,得亏得梅姐你操心啊,又操心我媳妇,又操心我工作,您就是我亲姐啊,我的亲姐,我能给你丢人了嘛!决不能。”这三马子油嘴滑舌,倒是颇得梅姐的真传,他说完接着对车里的人喊道,“我说兄弟们,咱这可都是从农村出来的,进城赚几个钱,上有老下有小的,找个工,混个生活不容易,这梅姐啊,可真是大好人啊,你们没出门,是不知道,在城里找个工作有多难,梅姐也是废了千辛万苦给我们找的这个工啊,人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梅姐也不图咱们涌泉了,啊,不丢了她的面子就行,上工了,可得卖劲的干活。” 这话一听,不就是梅姐在饭馆里对我扮演的角色嘛,明显是个托,下车前先来这一段,话里话外的目的无非是卖了这一车人,还让大家记她的好,知道她吃了多大的亏。 “还他妈的进城找工作,你当我们瞎啊,这车不是又开到农村了吗?这车外面的地方,跟我们老家农村有什么两样?”没想到这车上还坐了一个明白人。 三马子被这话怼的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梅姐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要亲自出马。 “我说小伙子,瞧你那憨怂样?还城里工作,这里是平原,地理条件资源都好,城里还不是农村一步步发展的啊,你不回去问问你娘是不是城里人,她怎么不把你生成个城里人?还口口声声要做城里人,你有钱吗?憨怂样,做城里人,你得现有钱,姐是过来人,给你找了这份工,你赚了钱才有做城里人的资本,只是没知识,没文化的乡下土包子。” 好个偷梁换柱,这梅姐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几句话偷换概念意思,那后排发声的人竟无言以对。 这时三马子站了出来:“梅姐,你可说的太对了。” 开车的面馆老板也跟着附和:“是啊,梅姐这话可不跟一般人说,都是实诚话啊,小伙子啊,赚了钱再做城里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武大人的爱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武大人的爱好 这梅姐和面馆老板应该是常年老搭档的骗子团伙,配合默契,彼此身份切换自如,对被骗对象的心里把握也比较精准,常扮演你身边老实善良的好心人。 三马子得了势,从梅姐的话里找到了自己说话的方向套路,想把刚才的尴尬扳回来:“可不嘛,梅姐是有见识的人,有些话啊,梅姐没说透,是给你们留着面子,都是男人,不想伤大家的自尊,让一帮大老爷们太没面子,城里有句流行话啊,叫实力,想做城里人,过城里生活,得有实力,凭实力说话,实力是啥?实力就是一个字,叫‘钱’,懂不懂,你们。” 梅姐笑笑:“三马子,古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觉悟见长啊!晚上过来姐再教你。” “都是梅姐教的好,你是我亲姐啊,以后还得继续跟着你好好学,晚上一定过来受教。” 梅姐点点头:“嗯,算你小子有心,跟着姐学啊,早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她说着,对一车的人开始指指点点,是一脸的不屑,“瞧瞧你们这一帮憨怂,也跟人三马子学学,学学人家这觉悟,啊,也跟你梅姐学学,学学梅姐说话,你们这帮憨怂,话都说不清楚,不是我吹啊,我这口才,当时我们村里,吵架三天三夜,十几个悍妇男人,都被我骂趴下了,”说到这她洋洋自得,“……我是舌战群儒啊……独占鳌头啊……” 这回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梅姐表现出来的多面派都是假象,她真实的本质是个不自知的自大泼妇,为了标榜自己的学问见识,还引用了三国演义诸葛亮的典故。 “咳咳咳……”面馆老板打断了她的话,“梅姐,马上就要到了啊!教育小辈的,点到即止,让他们自己去体会。” 面馆老板的话对梅姐还是一样的有效,她收到提示,这时收敛起脸上的自信和嚣张,讪讪笑着回道车头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了,三马子见状也赶快坐回来,面馆老板此时充当司机,实则还是三人老大。 大巴车拐出村子,天已经有些麻麻亮了,不远处有两座土山,已经可以看清楚山的轮廓,山不算高,只是山脊绵延覆盖的面积足足有十几里之远。 车拐进山坳里,有一个杂树林,穿过杂树林的小道,在近处的土丘群里转了几转,最后在一片低矮的房屋前停了下来,外围是一圈围墙。 此时天还未大亮,还看不清这片房子是什么布局情况,只见院子中央有个大烟冲,里面正冒着滚滚浓烟。 梅姐下车去院墙外敲了敲大铁门,里面很快有人开门回应,两人交谈几句,梅姐招手示意面馆老板再把车开近一点。 车到大门口,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巨肥的中年胖子,肚子挺得圆滚滚的,活像头大肥猪,他走过来到车门前才看清楚,满面油光,一脸的横肉,斜着一双三角眼,留着两撇胡子,梳着中分头,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平头壮汉,看样子像保镖,也是打手。 梅姐跟在这人身后,这人压根没说一句话,她一脸赔笑,就像条哈巴狗,看来这就是他们的主子了。 面馆老板连忙躬身站起来:“武大人!” 肥人上了车门一步,朝车内瞟了一眼,说道:“这就是新来的一批了?” 面馆老板点点头,梅姐赔笑道:“是啊,武大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年轻着呢。” 武大人撅了噘嘴,看不清喜怒,他并没有立即转身,忽然眉头轻挑:“任务完成的不错,梅子。夫人有重赏。” 梅姐受宠若惊,喜道:“不敢,不敢,都是托武大人您和夫人的福,不然凭小的,哪有这个能耐能办成这件事,能为武大人您和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不敢贪功求赏。” 武大人点点头:“嗯,梅子,不错,”他忽然转身,看着梅姐,笑道。“梅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梅姐一脸娇羞:“这,恕小的不知。” 武大人轻挑梅姐下巴:“我最喜欢你这张嘴,你的嘴。” 梅姐讪讪笑道:“哪里,哪里,都是武大人您和夫人教得好,教的好。” 武大人放手抬头:“嗯,我是真喜欢你的嘴啊,既然回来了,那就留阵子再走。” 梅姐脸色微变,嘴里迟疑:“这……” “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你不愿意?” “小的不敢,当然愿意。” “嗯,看在你忠心,这次任务又完成的不错,你就不用来为我吸粪了,夜壶还是要当的,我每晚起夜撒尿的时间你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变过,晚上自觉点过来,看不见你的嘴,我尿不出来,只有你来了啊,我每晚才尿的痛快,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啊,我晚上就没有尿好过,没睡好过。” 梅姐的脸色立刻铁青,我忽然想起来面馆老板曾说过要把梅姐送给老武当马桶的话,看来这事是真的,红梅子此时脸上的骄横顿时荡然无存,这么低贱的身份被老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使她再也抬不起头,她洋洋得意的口才也在说不出一个字来。 “带进去吧,这一批新来的有新的安排,先不忙着上工。”武大人说着下车走进了院子里,面馆老板和三马子招呼我们下车。 我此时体力和功力都未恢复,只好跟着下车先进去,找准机会再做打算。 梅姐一时脸面无存,就连三马子看她的眼光也有些异样,我看他嘴里蠕动,似乎不是滋味。 只有面馆老板面无表情,他早知道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经过红梅子身边时,我突然对她骗我的事解了气,一个人低贱到了如此地步,倒也显得可怜。 不过武大人这一爱好,着实有点让我意外,梅姐的口才原来更是两用,看来古人总结的话,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回我也是大开了眼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好好做猪就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好好做猪就好了 本来我并未注意到这梅姐的嘴,经过那肥猪武大人的爆料,我发现她虽然人老珠黄,但是嘴确实生的好看很漂亮,若是从她的嘴看起,反倒又有了几分姿色,和吸引人的地方,难怪武大人会喜欢。 下车了之后,我将四周的环境和人都快速的扫了一遍,这地方完全处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而且我很快发现这一车下来的人表情目光呆滞,痴痴傻傻,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进了铁门,首先让人感觉非常暖和,气温比外面高了不少,里面另有一道围墙将中心区域隔离开来,显得很隐秘,只听见里面有大量的人搬运东西的声响,却不清楚在从事着什么活动。 我们这一行二几十个人被带着绕行到了后院,全都塞进了一间大砖瓦房里,里面条件十分简陋,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在地上铺了一些稻草,看来这就是住宿休息的地方。 带路的那个中年秃头把我们安置好说道“你们以后就住这啦,屋里是挤了点,不过很快就会有空房啦,慢慢会收拾腾出来,以后就不挤了。” 这话至少透露出了一个信息,这里人员更换频繁,时常有人出去,所以就会有像我们一样的新人替补进来。 不过我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进来了这里,还出的去嘛?我想到了一种最坏的可能,这些人不是出去了,而是死在了这里,只有人死了,把他们的住处腾出来,才会有空房。 秃头说完要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步子收回来,补充说道“先在这住下来,具体的晚上……嗯,看夫人的指示安排。”说到夫人,他抬眉眼前一亮,却不知道他所想。 “我饿……饿……”这时忽然有人痴痴说道。 “饿,饿……”又有人跟着附和。 秃头大骂道“就知道吃吃吃,他娘的,一帮猪仔。等着会,会来给你们送吃的,”他说着走出去关门上锁,嘴里还嘀咕道,“吃吃吃,吃死你们这帮死猪,不过也吃不了几顿,以后就不用吃了,省事……” 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这里人频繁更替轮换的原因不是人从这里出去了,而是死了,每一批被运送到这里的人从踏进铁门的那一刻开始,都已经进了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死局。 只是他们操控了这么多人的死亡,要达成什么目的呢?难道只是简单的滥杀无辜,害人人命? 秃头关上门,屋内顿时漆黑一片,连个窗户都没有。 我找了片稻草坐下,这么密闭的环境下,稻草不湿,反倒是很干燥,我想到了内院那个冒着黑烟的大烟冲,不知道在炼制什么,所以整个院子里的温度才会比外面高,环境也比外面干燥。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煎熬,尤其在得知自己处境如此凶险的时候,好在部队里当兵的经历,加上这几日的历险,使我此刻内心颇为镇定。 屋瓦上有光透进来的时候,外面天应该已经大亮了,外面响起了一阵迟钝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大概在一个小时后,依然是这个秃头打开了门,他身后跟着两个干瘦的喽啰,弯着腰,举步维艰的抬着一个大木桶,似乎因为不堪重负,低着的头几乎都要贴着脚了,两人须发尽白,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个裤衩,手臂和双腿瘦的如同麻杆一般,黝黑的皮肤紧紧包裹着一身嶙峋的骨头,看样子至少也有七八十岁了,如此大的年纪还要接受这样的奴役,看来以武大人为首的这帮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秃头示意两个喽啰将木桶放下,向屋内扫视一圈说道“猪猡们,开饭啦啊,他娘的不是叫饿么,害的大爷好忙活啊,来吃吧。” 听说有吃的,所有的人一窝蜂全冲上去“这怎么吃啊?碗都没有。” 秃头笑道“问的好极了,怎么吃饭?这还用我教么?你们当自己是城里来的少爷吗?猪吃食都见没见过?有没有人见过?啊?” “见过,见过……“回话的是三马子的弟弟老四,这时候我才发现人群中早已没有了三马子,这家伙果然和梅姐他们是一伙的,居然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 老四一说话,又有几个傻子跟着附和“见过,这猪吃食当然见过啦,我们家家都养猪呢?过年杀年猪,好吃肉,肉好吃,嘿嘿嘿……” “是啊,是啊,俺们家也有大肥猪,我在家专门喂猪呢,喂了四头,嘿嘿……“ “是啊,是啊,我家的大肥猪吃饭都是四头抢着吃……嘿嘿嘿……” 秃头哈哈大笑道“既然都见过猪吃食,那猪是怎么吃的,你们就学着一样吃,都明白了吗?再莫要问有没有碗这样的傻话。猪猡们,你们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到了这,进门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再是人,而是猪,把自己当做猪就好了。我会每天来喂你们食,有的吃,你们就吃,到了没得吃的时候,嘿嘿……” “没得吃的时候怎样?“有人问道。 秃头故作神秘,目光落在我们每个人身上转了个转,忽然笑道“没得吃的时候,就没得吃了”他接着走到老四身边,面带笑容的拍了拍老四的脸说,“你说到到这来做一头可好啊?” 那老四憨憨笑道“好,有吃的就好。” 秃头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好好做猪就好。” “那我们来这做工的工钱呢?” “工钱?”秃头就像听了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嗯,有的。你能活着就会发给你,”他指了指身后两个干瘦的老喽啰,“他俩,看见了吗?快到了要给他们发工钱的时候了。” 那提工钱的人没有再说话了,我忽然想起来他不就是在车上质疑梅姐带我们来城里赚钱的那明白人么,看他年纪和我差不多。 梅姐口中到这来做工赚钱的话,果然谎话骗局,我看了看秃头身后那两个干瘦的喽啰,这哪里是做工赚钱的活,分明就是草菅人命,两人面如死灰,看来活不久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间炼狱 第一百三十三章人间炼狱 秃头说这两个老喽啰已经到了快要发工钱的时候了,这分明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一个人要是死了,还要钱做什么呢? “他俩能拿到钱么?已经老成这样了,也活不了几天了吧!”这人不仅脑子清醒明白,看来也确实还有几分胆量,敢直接问出这样的话来。 “老吗?他们可不老,本就和你们一样大的年纪,为什么拿不到钱?” 和我们一样大的年纪,简直不可思议,这秃头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在短时间内,把这两人折磨的迅速衰老,到了已经七老八十,濒临将死的这幅凄惨样子呢?我想到了前两天行尸霞姐他们诱惑男人,专门吸食男人精血的事情,手段应该是如出一辙的。 “人都要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呢?你直接说不给,岂不是更动听一些?” “会给的,会给的,有些人的人生本就是没有用的,等你们到了和他们一样拿钱的时候,也就自然明白了。” 看来到了贼窝,在他们的地盘上,已经不用遮遮掩掩了。 “他俩到了快拿工钱的时候了,那我们也要做到一样才能拿工钱,这都成老爷爷了,真有趣,我们都要成爷爷了,大家都做做爷爷,都是爷爷,”这老四果然是个智力低下的傻子,他并不知道做成这两个老喽啰一样的时候,就要做鬼了,哪里还做得成什么爷爷。 秃头听了老四的傻话,反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走过去拽起老四的耳朵,厉声喝道“小兔崽子,做爷爷?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做爷爷的?你个猪猡,老子说了多少遍,到了这,就做好你的猪就行了,你们的爷爷只有一个,就是我秃鹰,都给我记好了,我才是你们的爷爷,你们的秃鹰爷爷。” 原来这秃子叫秃鹰,看来是一个睚眦必报,极为小肚鸡肠的人,一个傻子的嘴里出来的笑话,他也计较不放过。 秃鹰使劲拽住老四的耳朵骂完这一通,竟还不肯放手,老四在他狠手之下,疼的嗷嗷直叫,没忍住哭了出来“我不做爷爷了,不做爷爷了……妈妈,我想妈妈了……我要回家……” 秃鹰听着老四惨叫,竟一时觉得痛快兴奋了起来,老四叫的越惨,他就笑得越开心,越高兴,手上拽住老四耳朵的力道更加了几分。 老四哭个不停,秃鹰突然脸色一变,一脚将老四踢翻在地上,顺势踩在他的肩上,这时换做双手抓住他的耳朵,硬生生往下拽,只听一声骨骼脆响,老四右耳一侧鲜血直涌,秃鹰竟将他的右耳生生拧掉了下来,他拿着这只鲜血淋淋的耳朵大气直喘,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踉跄几步好似癫狂了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哎,他娘了,皮糙肉厚,真是累,死肥猪,借你一只耳朵,晚上下酒。就当孝敬你爷爷的……啊?!哈哈哈……你们这帮猪猡,你们身上的部件都是爷爷的,先留着,爷爷酒虫来了,再来取……” 老四双手捂住右耳,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想到不到这秃鹰如此穷凶极恶草菅人命,真的在吃人。 我已双手握拳,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无奈全身酸软,受到的控制还未解除,使不出力气来。 秃鹰继续欣赏着他鲜血淋淋的手,和手上老四的耳朵,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似已陷入酒醉中。 这时梅姐和三马子闻声赶过来,看到地上老四的惨状,是有怒不敢言。 梅姐给老四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起身说道“秃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批新人都是夫人要的人,你这样对待他们,夫人怪罪下来,恐怕不好说吧。” “我只不过拿了一只耳朵去下酒,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少拿夫人来吓唬我,”这时他将目光从自己的手上收回来,斜眼看向梅姐,“我当是谁呢?刚在看我晚上的下酒菜,没注意!哼……你这人肉夜壶,连狗都不如,也配管你鹰爷的事情么?我要用你,也不过是跟夫人张嘴说一声的事情。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梅姐言语梗塞,被秃鹰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眼露怨毒之色,末了只在嘴边说了一句“你……” 秃鹰说完,将带血的手和手中的耳朵一起收进袖口里,他轻蔑的转身说了句走,两个喽啰就跟着出去了,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不忘交代道“出来时候,记得把门锁好,要是人丢了,或者出来捣了什么乱子,你就是死也弥补不了你的过错。记住,来到了这个大熔炉里,就等同于来到了人间炼狱,非我族类,每一个人都随时有可能被炼化的骨头都不剩,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功劳,以为有谁可以侥幸。” 秃鹰最后这一句话虽然是对梅姐和三马子的警示,话里意思没有明确的所指,但至少透露出两处和这地方相关的重要信息,一个他说这里是个大熔炉,结合院子中央那个冒黑烟的烟冲,可以判断这里一定是在烧制或者炼制某种东西,第二个,也是最让人深思的地方,他说非我族类,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他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族类的人,他们另有身份,从梅姐对他的称呼加上大人二字,可以肯定这秃鹰有着近乎武大人一样高出所有人的地位,他们从事着如此邪恶残忍的事情,又自认为高人一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难道不是人? 秃鹰走了以后,梅姐沉默了许久,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她的自信和骄傲已经被彻底击溃,在这魔窟里,她和我们一样,没有任何地位。 三马子招呼我们过来吃饭,我走过来一看,木桶里哪里是什么饭,就是一桶见不了几粒米的稀粥,我就着里面的木瓢喝了几口。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问梅姐。 “我也不知道,就是个把活人变成死人,最后连灰都不剩的魔窟,平时里用烧砖作掩护。”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私家侦探 第一百三十四章私家侦探 原来这地方是个砖瓦厂作掩护,难怪选址在这土山之中,也是为了烧砖做瓦就地取泥方便。 内院的中心区域,那个烟冲所在的位置就是烧制砖瓦的窑口,烧出的砖瓦卖出去就是一大笔钱的收入,做瓦烧砖的工人是一分工钱都拿不到,直到在这里被折磨死,如此的暴利,既供养了武大人他们糜烂的生活,又以砖瓦厂的正当营生做掩护,在暗地里从事着更加邪恶的害人勾当。 如此说这里是一个吃人的熔炉炼狱,一点也不错。 早年民智未开化,法制还不健全,多少的富豪老板都是这样靠着吃人致富的。有些富商们说自己白手起家的话,你听听就好。 此刻我对所处这个地方的环境形势,以及武大人为首的团伙所从事的害人勾当,已经有了初步了解,还不清楚的是他们究竟是何身份,还有砖瓦厂背后隐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那我们来这做什么工作呢?”我问梅姐。 “烧砖做瓦,或者运气好,能够被选中,去侍候夫人,有幸做了榻上宾,成为人上人,也说不一定。” 梅姐的话里,这夫人颇有些荒淫无度,做过她榻上宾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那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只听说她活了很久,没有人见过她。” “活了很久,那岂不是个老妖婆,见过她的人,上过她的床,都死了吧?” “不知道,也许吧。”梅姐说着示意三马子,“我们该走了。” 两人出去把门锁死,屋内又是一片黑暗,老四的疼痛哭叫声小了许多,蜷缩在稻草堆上仍在抽泣。 我刚在草堆上坐上,一个人从人堆的空隙挤了过来,靠近我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嘿,兄弟,问你个事呗?” 我没有回他。 那人又靠近了一些,直接蹭到我身上:“嘿,兄弟,跟你说话呢。” 我还是没有理他,这几天的倒霉事,叫我内心颇为提防,已不敢随意信任一个人。 那人仍然纠缠:“这一车人差不多都是智力低下的傻子,我看了就你和我是明白人,你忘记我啦?车上怼梅姐和三马子的那个。你和那梅姐认识?你是怎么被骗到这里的?想不想一起出去?” 原来是他,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后,我回了一句:“记得你。” 这人嘿嘿一笑,倒显得天真烂漫,似乎对眼下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记得就好,我看你特别警惕警觉啊,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受害者,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嗯,我叫方飞侠,今年19啦,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翔,今年20。” “嘿,真是缘分,咱们名字也差不多,我是飞侠,你是展翅高翔,差不多一个意思,嘿嘿……” 这方飞侠倒是热心,我看他性格直来直去的,和梅姐那句句话带着目的的热心是两回事,也就对他放心下来,就是他话太多,简直是个话痨。 不过因为大小年纪都差不多,很快我们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将梅姐骗我票的事和这几天的遭遇都详细告诉了他,他听完对我大加赞赏,兴高采烈地说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修道之人,说对我佩服死了,要我收他为徒,教他修道,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问他是怎么被骗到这来的,他先是故作神秘的说这是一个秘密,后来想了想又说看我也是一个爽快人,就告诉我好了。 他说他是一个私家侦探,在查一个案子,受人所托,是故意被骗到这来的。不久前他接了一个单子,他们当地的一个富豪老来得子,家里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孩子长到三四岁的时候还是口吃不会说话,一家人才渐渐发现,原来是生了个傻儿子,这可把一家人急坏了,一家三代创下来的财富,就这么交给一个傻儿子可怎么能放心,眼看老富豪丧失了生育能力,一家人商量等把这个儿子培养大了,给他找个聪明的媳妇儿,早早多生几个孙子,总不会再个个都是傻子吧。 傻儿子长到了十六岁,家里就开始给他找媳妇儿,要说有钱人家找媳妇儿也顺当,找的姑娘是聪慧水灵又漂亮,一家人也欢喜,去年腊月定了结婚日子,准备连过年一起,正月初八办婚宴,好好闹腾他一个春。 婚宴前三天就开始摆起,十里八乡,稍有牌面大小的人物都系数来捧场,有钱没钱的都请来吃饭,每顿都是一百多桌,当真的大排面,热闹风光,在他们当地一时风头无两。 婚礼当天,傻儿子和新媳妇儿给宾客们敬了酒,在众人瞩目之下,欢天喜地入了洞房,但在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保姆送早饭敲了多遍新人的房门,始终没有回应,都以为昨夜酒醉,一对信任怕是还没酒醒,但到日上三竿,还不见新人起床,一家人才着了慌,破门而入,发现新房内空空如也,除了家具床,一对新人竟不翼而飞,凭空消失了,富豪一家动用破费财力,动用了县城里的几乎全部力量,将城里翻了个遍,却连傻儿子的人影都不见。 按照方飞侠对的说法,于是富豪一家也是机缘巧会,找到了他,让他帮忙追查失踪的傻儿子,看酬劳丰厚,他就答应了,然后根据各种线索,查到地主家的傻儿子可能是被人贩子拐卖到了河北,一路根据线索就找到这里来,然后遇见了我。 我看他故事讲得圆满也未反驳,但他还是小瞧了我,部队出身的我,进修的时候自学过侦查,他讲的地主家傻儿子的遭遇故事可能是真的,但他19岁私家侦探的身份,是立不起来的,至少他天真烂漫而又率真的性格就和侦探应有的城府不符,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可能有其他原因。 我问方飞侠:“那你查到了什么吗?我的大侦探。” 他想了想说:“嗯,他们是一群人贩子,可能比人贩子更可怕。” 我点点头说:“嗯,是的,都看出来啦。” 方飞侠笑笑,有些尴尬。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个嫖十个 第一百三十五章一个嫖十个 方飞侠说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那个被拐来的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没有死,能够在这里找到他,然后把他带回去领赏钱,他说他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钱,他是个财迷,所以一定要拿到这笔钱。 我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他就极力给我讲了有钱的各种好处,吃香的喝辣的赌大的,有了钱,他还要一个嫖十个,我说看你表面上天真无邪,没想到私底下却是个龌龊不堪的淫才啊,他嘿嘿一笑说等从这出了,有空带你也去玩啊,我说不用了。 方飞侠看着我嘿嘿笑道:“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还没**,还是个处男吧?是不是?” 我一脸铁青,没有理他。 方飞侠立刻笑得人仰马翻,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悄声说道:“你想死啊。小声点。” 他收敛下来,捂着肚子,还是克制不住,半笑道:“对不住啊,我笑点低,没想到你真是个处男,哈哈……” 我说我是个正人君子,不像你放浪形骸,一点也不检点。 他捂住嘴笑笑,不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缠了。 我想缓解下尴尬又问他,要是那地主家的傻儿子没死,你有把握把他从这魔窟里带出去?他想了想没有回答,对这魔窟的情势已经有了初步了解之后,他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而武大人和那夫人的虚实我们还不清楚,想要单枪匹马从这把人带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过了一会他才说,没有把握,但是这不是遇到了你嘛,有你在肯定没问题,大不了到时候领了赏钱,我不那么贪心,分你一半。我说是个好主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有了伴之后,我心情就变得更加轻松了许多,时间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之后一直没有人来看我们,门锁的很紧,也不清楚外边的情况,只能通过屋瓦缝隙透进来阳光的强弱判断时间是到了一天的什么时候。 大概在中午,外边响起过一阵十分缓重的脚步声和喘气的声音,听声音可以分辨出人数有几十人之多,也不交谈说话,许久又听到了秃鹰的声音,叫喊骂道:“猪猡们,吃食啦,吃饱了下午干活卖力点,今天的产量任务完不成,老规矩,没得吃。” 秃鹰说完,没一会又听到两个女人的声音:“这个月的伙食又超标了,吃吃吃,吃死你们,一群猪,真是没用,越养越瘦,没膘没肉的,还不如后院的花白肥猪,杀了吃肉还能改善伙食。再干不出来,活饿死你们。” 我一听,这真是把人看的比猪还不如啊。 这群人一定是刚从窑口上下来的工人,我们来时天还未亮,他们已经上工了,此时下工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听秃鹰的话,应该是下午接着干,如此不做休息的超负荷体力劳动,加上这清汤寡水当猪一样喂的伙食,不被折磨的枯瘦如骨致死已算是万幸,还哪里长的起来膘和肉。这两个女人疯了吗?真是和那秃鹰一样凶残成性。 我一想要是真的让我也去窑上这样没日没夜的做工,我肯定吃不消,受这样的奴役,还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知道他们对我用的是什么药,我又调动了几次丹田内息,还是使不出力。 方飞侠听了也有些害怕,问我不会真的让我们去窑上做工吧?我说肯定是的,这就是个黑窑厂,把我们拐骗到这来,本来就是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的,外边那群人的遭遇就是我们马上要经受的遭遇,方飞侠吓得缩了起来。 我又问他,那两个跟着秃鹰进来的两个老喽啰你看见了吧,他点点头说嗯,我说咱们要不了多久也会变成他们一样,他吓得一个机灵缩到我背后抱柱了我的胳膊,我说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他强作镇定说道:“谁说你大爷是女人了,你这小处男,还想不想跟着大爷去花天酒地了,还想不想大爷我带你一起一个嫖十个了?额,不对,我们两个人去的话,是二十个。”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说:“不去,你口味真重,我可没这个爱好。还一个嫖十个,小心被榨干了,跟那两个老喽啰一样。” “嘿,你管得着嘛?大爷我身体强壮着呢,我爱多少个多少个,一百个也没问题,你不服气啊?” 我点点头回道:“嗯,你厉害,别****,死在女人肚皮上。” “怎么?不乐意啦?我又没祸害良家妇女。” “我是懒得管你的龌龊事。” “嗯,这就对了嘛,不管最好。” 整整一个下午,外面再没有动静声响,晚上也没见窑上的窑匠瓦工下工,按时间算,他们应该连续工作超过了二十四小时,甚至更久,正常人长年累月从事这种高强度,超负荷的体力劳动是根本扛不住的,他们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 早上一碗米汤熬到晚上,已是饥肠辘辘,一屋的傻子哭着闹着要吃饭,方飞侠也一个劲的舔嘴唇,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也被你问饿了,他说哦,然后接着问我饿不饿……我觉得他的性格有时候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 也不知道夜里到了什么时候,终于有人来开门,走到门口听到傻子们叫饿的声音就开始骂骂咧咧,我一听声音正是中午窑上下工,跟着秃鹰给窑工喂食的那两个女人。 “哎哟,真是一个德行,就知道吃。” “这几年在这帮武大人和夫人养这些猪,也真是受够了。” “可不是,琳琳姐,不过好在良辰吉日将到,夫人就要出关啦,这样的日子也快结束了。” “嗯,还有几天,算算这个月十五也快了。” “是啊,到时候分了钱,回老家,找个人嫁了,也安安心心过几年好日子。” “嗯,好大的一笔钱呢。” “是啊,有钱就是好,到时候也找十个八个的男人天天伺候着。” “是啊,在这都好久没那个了,武大人那也实在太小了,牙签一样。” 两人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上工 第一百三十六章上工 看来这两个女人也跟肥猪武大人有染过,她俩大概以为我们是一屋的傻子,所以才敢大胆的吐露出武大人的这个秘密。 方飞侠听了是激动不已,说想不到这武大人原来是个阳痿假男人,不行啊,真好笑,简直太好笑啦,我说他一个男人行不行,关你什么事,他说我真无趣,真没意思,这么好笑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我说他是个八卦婆。 两个女人开门进来,黑暗中拿着手电筒往我们脸上到处乱照一通,借着手电的亮光,看见两人手里提着早上的那个粥桶,是送饭来了,不过我却不觉得怎么饿。 两人把我们扫视了一圈,意外的没有嫌弃,反而窃喜了起来:“啧啧,一个个细皮嫩肉,年轻壮实的很呢。” “是啊,好久没来这么年轻的鲜肉了,想的很呢。” 两人抿嘴咽了咽口水:“这次倒是意外的惊喜,比起窑上下来的那群烂肉,肯定享受的多。” “可不是嘛,琳琳姐,这种新鲜的小处男,今晚就想要呢。” “急什么,今晚还不是时候,忘了夫人的交代了?”琳琳姐训斥道。 “是是是,夫人交代了要饲养他们一段时间,等待良辰吉日。就是不该是一群傻子,快活的时候少了乐趣,到时候要麻烦琳琳姐调教了。” 琳琳姐一笑:“互相帮助嘛,二十几个一起上,你吃得消嘛?” 另外一个女的娇羞笑道:“琳琳姐你讨厌。” 两人放下粥桶,喊道:“过来吃饭啦,”因为心情大好,就没有对我们恶语相加了,“吃完啦,明天一早要上工。” “琳琳姐,夫人的意思不好好养着吗?还要上工?到窑上去折磨几趟下来,这可没什么乐趣了。” “接的订单有点多,上去帮几天忙,毕竟那群烂肉已经跟死人一样了,效率太低,做不出来活,夫人的事是重要,还得赚钱是不是,对于夫人来说,法力大成,横行人妖两届,她再厉害,终归是一个人,养人用人,培养势力,都得花钱,武大人和秃鹰大人更需要钱。” “哦,原来如此,还是琳琳姐看得深远。” 琳琳姐得意一笑:“放心,少不了咱们姐妹的好处,到时候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这群傻子,虽说是群鲜肉处男,是顿美餐,但傻子毕竟是傻子,还是和真男人有差距,哪里及得上真男人的享受和乐趣。” “姐姐说的是。” “走吧,看着上边的态度再来,毕竟还不清楚夫人要好好养着他们的目的和打算。坏了夫人的好事,咱们姐妹可是担待不起的。” “嗯,走,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们已经在这了,总是跑不了的。” 两人说完,转身出门上了锁,很快脚步声就走远了。 我和方飞侠去抢了两瓢粥,垫了垫肚子,黑夜中也不知道是哪几个傻子憋不住屎尿就地拉撒,屋里气味变得难闻起来,我和方飞侠挤到角落里去占了个位置,才总算好受点。 这两个女人的对话,倒是又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新的信息,我和方飞侠分析那夫人的身份应该是某种妖邪,从秃鹰非我族类的话里也能得到印证。 窑工们之所以从和我们相同的年纪迅速衰老,变成头连着脚的一副皮包骨头,除了受到高强度窑口上的劳动负荷外,他们的生命真元应该被绝大部分都被夫人吸食用来练功提升法力了。 而所谓的良辰吉日,应该就是夫人法力大成的日子,我们这一批新来的,就是夫人法力大成所需要的某种介质东西。 方飞侠问我我们可能充当的会是什么,我说可能是炉鼎,用没有破身的人做炉鼎,辅以我们体内纯阳的精血配合其它材料炼制成某种丹药,然后吃下去,以达到修炼法力的大幅度提升。 方飞侠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觉得我们我们到时候充当的作用不是炉鼎,而是营养液,夫人法力飞升突破时,必然会消耗大量体力来形成内丹,这时候就需要补充营养,我们到时候就会被她当做营养餐一样吸食干。 我说你懂得还挺多的嘛,他说作为侦探,那是当然,懂的不多怎么查案? 我后来想了想,结合实际情况,似乎还是方飞侠的这个说法更为可能。 聊到最后,靠在稻草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夜噩梦连连,各种场景和人在梦里乱入,全是和这几天的遭遇有关。 迷迷糊糊中,我被哐哐啷啷一阵敲打铁盆的声音惊醒,就听见有人大喊:“起来啦,起来啦,上工了啦,上工啦……” 我睁眼一看,门外还是一片漆黑,天还没亮,就只这人手电的光照在我们脸上乱晃,秃鹰正站在大门口。 我们哪里习惯这么早起来过,秃鹰看大家一时没有动静,就走进了屋里来,露出他凶残的本性:“猪猡们,上工啦,要秃鹰爷爷亲自请你们起床吗?你们是活腻了吗?昨天的耳朵下酒菜非常不错,秃鹰爷爷的酒虫又犯了,嘿嘿,正好待会的早酒还没着落呢?我选到了谁就是谁哦。” 率先站起来的是老四,他听到秃鹰的声音就已经吓尿了:“爷爷,饶命,饶命,不要再揪我的耳朵了……” 秃鹰笑道:“嗯,孙儿乖,我最喜欢听话的人了,昨天吃了你一只耳朵,今天你就免了,但是其他人嘛……嘿嘿……不来点鲜血惨叫,给你们涨涨记性是不行了,秃鹰爷爷也没有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油炸人耳里面的脆骨,小酒一喝,能上一壶呢。” 他说着走进人群中也不知道抓住的是谁,接着黑暗中便响起了那人的惨叫声,我正要起来,只觉得身上沉重极了,这时候才发现方飞侠躺在我怀里,抱着我睡的正香,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快摇醒他,他醒来是一脸懵逼。 秃鹰取了那人的耳朵,惨叫之声连连,他便在惨叫声中赶着我们一群出门了,我知道这是要到窑上烧砖做瓦上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草菅人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草菅人命 出门进了砖墙内院,里面果然是一片连体的砖瓦窑,规模还不小。 内院和窑里还牵了电灯,窑口四周围了砖墙,顶上盖了瓦,借着灯光大概可以看到整个窑体是依着一个大土丘而建,应该是为了取土方便。 整个窑口分为三个区域,一个是取土原材做砖坯和瓦坯的半成品区,一个烧制砖瓦的烧制区,还有一个堆放煤炭柴火的燃料区。 我们进入了窑口的过道,秃鹰先是把我们带到了砖坯区,然后又把我们带到了窑口的烧制区和燃料堆放区,让我们熟悉下路线,最后把我们分成两队,我们的工作就是一队搬运柴碳往空窑坑里加柴填碳,一队把做好的毛坯砖瓦往窑坑烧制架上堆码,而烧好的砖瓦从窑里出货则由那几十个已经被折磨的快要死的人来完成。 同那两个老喽啰一样,这些人都是弯着背,头就要贴着脚尖了,双手抱着刚从窑坑卸下来的砖,也不知道烫,不知道疼,一步一步缓慢向前移动,如同行尸走肉。我可不想变成他们这样。 和我们一起的其他十几个人虽说智力不高,有些呆傻,但窑内配有工头监工指挥,做一些这样简单的搬运工作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些监工一个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脸上额头上不乏道口伤疤,应该都是从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来的。 我和方飞侠先是被分去搬运砖瓦坯,这家伙是一路扶着我哈欠连天,走路晕晕颤颤的,完全没睡醒,我叫了他好几次完全没有反应,知道要动手搬砖了,被那几个做砖瓦坯的砖瓦匠一声吼,他才吓了一跳惊醒过来。 一个脸色蜡黄的老砖瓦匠带我们去搬砖坯时,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番,边走边小声说“你想被打死啊?小子,站着还能睡,你们是新来的吧,到了这,规矩还用说吗?干活机灵着点。” 我听他的话是河北口音,就问道“师傅你是本地人?” “嗯,不要多问,好好机灵点干活,你才不会死的太快,才能活的稍微长命。” 方飞侠抢着说“师傅,那还不是一样要死?” “哼……总比你现在死了的好,”他给我们交代完要搬的砖,又说道,“你们来的时机也巧,这次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方飞侠问。 “因为我看出来你俩不是傻子。”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等……搬砖去吧,哪个窑坑里出了货,砖坯没满,就挨个填。” 我原以为这里做工的全都是傻子,没想到这个老窑匠竟然是个明白人,最后我和方飞侠分析,做砖瓦坯是个手艺活,多少还是有一些技术难度,这个工作不是傻子能够完成的,还是需要专业的砖瓦匠师傅。 这些砖瓦匠师傅应该是从本地请过来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告诉我俩这些,至少他作为人的良心还未泯灭。 我被分到和方飞侠一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从他干活的举止完全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最后都得我来帮他负担一部分,他问我怎么看出来他是一个少爷,我说这还用看嘛?瞎子都知道,他说瞎子又没长眼睛,怎么会知道,我说用用脑子啊,大少爷,他嘿嘿一笑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们因此差点没被他害死。 烧制区里有七个大窑口,每个窑口里又有七个小的烧制窑坑,窑口之间是砖砌的过道相连,虽然每个窑口都有透气口,但窑内还在不间断烧制新砖,是闷热无比,我们才搬了两趟就已经汗流浃背,把衣服都湿透了。 方飞侠一边搬砖一边小声跟我骂骂咧咧倾诉“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简直他妈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好歹也弄个车推啊,这靠人一趟趟搬,得搬到什么时候,这是那个瓜皮脑壳想的主意安排,要累死本少爷啊。” 我说“知道他们是周扒皮,就别抱怨,买推车是要花钱的,咱们这是免费零投入,基本零支出的,他们有钱数就行了,更何况把我们弄到这本来就是要我们死的,附带做做砖,他们躺着数钱,压榨干我们身上所有的价值。” 方飞侠说,你说得对,我简直对你越来越佩服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动作麻利点,快点,少放屁啰嗦,小心老子的鞭子上身,叫你们在窑坑里去烫一烫滚一滚。”监工呵斥道,大概是我俩窃窃私语被他发现了。 方飞侠一听,就地把手中的砖坯一撂,说道“车也没个车,这要靠手搬砖得搬到什么时候去?这能快得了吗?” 我一看这小子大少爷脾气一来,简直疯了,不要命了。 那监工皮笑肉不笑“你小子这是要造反,活腻了吗?”监工说着挥动手里的鞭子,已迈开步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连忙陪笑道“不不不,他疯啦,大爷你千万别在意,他是个疯子,傻子,您可千万别介意啊。” “太迟啦,来到这的都是傻子,糊里糊涂的来,糊里糊涂的死,反正都一样。” 方飞侠这时也慌了,两腿发抖“我只是提个意见,希望能改进一下工作方法,换了车能够提高工作效率,能够搬的更快,搬更多的砖,这样岂不是很好嘛?” “哼……是不错的建议,想法,可惜已经用不上了。” “为什么?做的更多更快,也是你们监工的功劳啊!”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小子居然和这帮吃人不吐骨头,随时能要你人命的人讲出这么一堆胡话道理。 “不需要快,也不需要多,因为一切要结束了,这是最后一窑了,完成这一窑,夫人顺利出关,你们这帮猪猡变成窑灰,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完美。但是现在,老子不得不让你先体验一下进窑的感觉了,舒服的很呢!” 说完这监工脸上露出嗜血的狂热,这帮人长期被禁锢这样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人性扭曲,都喜欢以摧残别人的生命取乐,这下糟糕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暴发户的来源 第一百三十八章暴发户的来源 方飞侠这么一闹,眼看免不了一场正面交锋,而我此时道法尚未恢复,这场冲突实在来的不是时候,惊动了武大人他们,恐怕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连忙喊他赶快退回来,先躲一躲,避一避,再求求情,或许会有转机。 “没事你给别人瞎出什么烂注意啊?” “一时不爽,上了头,冲劲儿一上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嘛,我想出个主意,咱们能轻松点。” “你的主意怎么样?现在好啦,我们都要死啦。” 方飞侠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不是还有你嘛,然后机智的躲到了我身后,我说我道法还未恢复,他感到很绝望,说你当过兵,应该能扛得住。 那监工步步紧逼,对方飞侠杀心已定“不要再退了,退也没有用,武大人给的权利,不听话的人,就要接受惩罚,而我的惩罚方式就是去窑炉里炼一炼,能不能活着,得看你们本事,不过老子量你们也不是孙猴子。” 方飞侠躲在我身后一伸手“慢着!” “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我们可是夫人差人不远千里找来,帮助她修炼渡劫出关的,坏了她的好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监工大笑道“老子过的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有什么担待不起的?不是那几个臭钱,我会甘愿窝囊在这?我告诉你,惹毛了老子,武大人我也照杀,鲜血和哀叫真是让人兴奋上瘾啊,像吸毒一样。实话告诉你,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夫人,我也从来没见过什么夫人,你们在这除了充当窑工苦力,还有就是供我们杀戮的玩具,不然谁会帮老武看场子护窑口?谁会保护他?他的生意又怎么做的下去?” 等一等,这监工说没有夫人,他从没有见过夫人是怎么回事?但是那武大人、秃鹰、梅姐,还有琳琳姐他们口中分明多次提到了夫人,说明夫人是绝对存在的,而这监工来这时间应该不短,他从没有见过夫人这话也不假,唯一的可能是这夫人的藏身之所十分隐秘,她从没有出现过,这和梅姐说过没有见过夫人的话也能吻合。 这片黑窑所占的地方只有这么大,生活生产的设施也只有这么多,按照他们共同的没有见过夫人的说法,夫人修炼的位置肯定不会藏身在我们居住的生活区,那她会藏在哪呢? 此时情况危急,已来不及让我多想再做分析,那监工冲过来,扬起铁刺鞭,欲从我背后抓住方飞侠开打,但就在这时候,隔壁窑坑里忽然传来呼救声“出情况了,他妈的,快过来帮忙,老刘、大寿……快点,老子快撑不住啦……啊啊啊……” 监工听到大寿两个字转头一看,收了手中铁刺鞭,看来大寿是他名字,他冲到窑口时还不忘扭头看我们说“待会再来收拾你们。” 方飞侠拍拍胸口,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 “好险,好险,现在怎么办?” “你是侦探,你问我?” “趁机会,咱们赶快逃吧。” 我想了想说“不,咱们跟去看看。” 我和方飞侠小步悄悄跟进了监工大寿进去的那个窑口,有四个窑坑正在出货,有三个窑火正旺,还在煅烧。 此时窑口内有些混乱,十几个窑工正把老刘、大寿还有那个求救的监工围在中央,三个监工正对他们拳打脚踢,骂骂咧咧。 “什么情况?老汪?” “正在窑坑出货呢,这帮猪猡突然像发了疯疯狗一样,朝我冲过来撕咬,我一人干不过他们,就喊你们过来帮忙。” “他妈的邪了,这帮猪猡,要造反吗?” “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武不说他们已经处理过,他们形如僵尸,人畜无害吗?难道这是他个王八蛋留的后手,要置我于死地?” “我看有可能,砖要少最后一窑,这里的事情,他门也害怕人说出去,所以要灭口。” “王八蛋!出去了,非搞死他。” “嗯,眼下,先把这群猪猡处理了吧!” “怎么处理?” “还是往窑里塞,叫他们灰飞烟灭。” “好。” 三人拿定注意,很快分而治之,制服一个窑工,就直接把他推进还在煅烧的窑坑里,这群窑工早就被折磨到了濒死的边缘,已是强弩之末,三人鞭打脚踢,很快就将十几个窑工推进了正在煅烧的火坑里,手段残忍毫无人性,一时窑坑里充满人被烧死前的哀嚎。 三人拍拍手对视一笑“他妈的,虚惊一场。” “以为他们还有一把力气呢,没想到这帮猪猡,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老汪,你胆子真小,又不是第一次了,死在我们手上的猪猡还少吗?瞧你吓的。” “倒不是吓着了,他们毕竟人手多。” 看来他们如此玩弄人命是常事了。 这事讲到这,各位看官平时里白手起家的老总的故事听多了,他们秘制的鸡汤喝饱了,可能不信,不过是个监工的工头,哪里有这么大的胆,随意草菅人命,但我告诉你,你还别不信,那几年黑窑、黑矿、黑厂里这样的事情是家常便饭,这样的监工是工头也是老板养的打手。 那几年民智未开,公安队伍建设还不完善,很多地方法制还是一片空白,国有经济以外的粗放私有经济领域,争强斗狠抢地盘,占窑口霸矿井,抢工地,搞传销,诈骗最能来快钱,而打手是其中利益来源保障的关键,谁的打手多打手很,谁就有经营话语权,谁的生意就稳,那是日进斗金。 说白了都是想不劳而获,出最少的力,赚最快的钱,压榨人命,喝人血,踩人尸骨,在那几年迅速崛起了很大一批大大小小白手起家的暴发户。这也是直到现在,人们一提到暴发户还很不待见的原因,只不过从没经历过这些险恶的人,现在多以为暴发户是得了拆迁款。 当然啦,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也不叫暴发户了,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了,改名叫土豪,情况比以前好一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兄弟情义 第一百三十九章兄弟情义 窑坑里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还在继续,听得人头皮发麻,窑坑口不时有正在燃烧的手臂伸出来,在痛苦挣扎。 大寿、老刘和老汪三人拍拍手,似乎完成一件轻松而愉快的事情。 就在三人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窑坑里伸出的手忽然抓住了大寿和老刘。 三人先是有些意外,但并未放在心上,大概以为进了窑炉都要化成灰的人了,能有什么力气,大寿和老刘随意蹬了几脚,发现没蹬掉,开始有些慌了。 只见窑炉里伸出来的手将他俩的脚越抓越紧,开始往里面拽,任凭他们使出如何蛮力挣扎,却再也挣不开,老汪见状不对,转身要走,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脚使劲蹬地往后逃命。 这些原本极为衰弱的窑工死前最后爆发出的力量,大寿和老刘完全招架不住,很快便被拽倒在了地上,任凭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却还是被拖着一点一点向进入了窑炉里。 两人眼见自己就要被拖入窑炉,连忙向老汪求救:“快来帮忙啊!老汪,再不来兄弟就要死在这了。” 老汪战战兢兢,一双腿直打哆嗦,咽了几口口水:“等等,兄弟……” “等,等你妈,老子就要死啦,你个狗日的,还是不是兄弟?老子就要死啦……啊啊啊……” “兄弟,对不住了,我这腿实在是动不了啊。” “你他娘的怂狗熊,你这些年养家糊口赚的哪一分钱,不都是靠着兄弟们义气,带着你罩着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真后悔来救你。咱俩死了也不放过你……啊啊啊……” 老汪哭丧着脸:“兄弟,我是胆子小,对不住啦,这些年养家糊口是靠了你们,赚钱的时候,你们吃肉我喝点汤水,再说了,嫂子都给你俩用了,陪你俩享受了,咱们兄弟这一笔恩义也……也扯平了……不欠你们,再说啦,咱们做的这么多亏心事,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也是死得其所,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也是该下去跟阎王爷交代交代了……兄弟你们俩先去……” “啊啊啊……cnm cnm,老子非杀了你,要杀了你……啊啊啊……” 两人的声音很快淹没在窑炉的火海中,老汪咬咬牙,双手撑在地上站起来,眼露怨毒之色的看了看窑炉里他两个已经消失的兄弟,吐了口唾沫,转身要出来了。 我和方飞侠赶快躲开,我俩本来恨得咬牙切齿,看大寿和老刘的结局也是罪有应得,心底也松了一口气,这也间接替我们解决了大寿要至方飞侠于死地的麻烦。 “真是报应,活该,死得好。”方飞侠嘴里念叨。 “他俩害了那么多窑工的性命,确实罪有应得,死的不冤枉。” “你说那老汪是故意的,还是什么情况?” “这个谁知道呢?有可能是故意的吧。” “我猜绝对是故意的。” “从哪看出来的?” 方飞侠笑道:“就让本侦探给你分析分析。首先那老汪确实胆小,他吓倒在地之后,他的一系列表现看似是正常的,但是他最后的那段话里却透露出了几点很重要的信息!” 他说着故意抬高声调,等我问下去。 “那几点?” “他们兄弟之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无间,老汪时常受大寿和老刘的欺负,他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但分钱的时候,大寿和老刘吃肉,老汪只喝了汤,说明老汪分的少,而大寿和老刘认为老汪胆小本事小,给他分了钱是照顾了他,但老汪不这么认为。” “那他怎么认为?” “认为这两人是在欺负他啊,但是老汪这个人心机深,他能忍,他知道自己胆小没什么能耐,所以一直忍着。到后来尤其两人还欺负到霸占了老汪的老婆,也许是老汪默许的,但他显然心里并不愿意,认为他们欺人太甚,被人霸占了妻子可是一种极大的耻辱,做出这种事的还是自己两个兄弟,他心中一定极为怨恨这两个人,说不定心中早就希望他俩去死。”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老汪他最后起来对的时候露出了怨毒的表情就是印证,所以他还吐了一口唾沫,表示他其实恨这两个人恨到了极点,早就希望他们死,但是自己胆小,可能气力本事也不如他们,不敢动手,而这次意外,正好是一个机会,他利用这个机会展示出自己胆小的一面,见死不救,顺势也杀了他这两个兄弟。” “两人进了窑炉,被烧成灰烬,正好焚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 “对,说的很对,本侦探是不是很厉害?”他看看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也看出来了?” “比你晚一步。” 方飞侠嘿嘿笑的很开心:“你这人还挺会说话的嘛!” 我和方飞侠又继续搬了两趟砖坯,这黑窑厂里一切正常,那十几个窑工的死和大寿老刘的死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的人对生命的消失似乎都都不关心,老汪继续做的他监工。 而我很快发现,在这处黑窑里,虽然统治者视人命如草芥,时时刻刻都在做着吃人肉喝人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对窑工们的控制管理实际还是很松懈的,这一点可能因为被骗来的窑工多是傻子智力低下的人的缘故,筑起了院墙,他们基本就无处可去。 于是我跟方飞侠分析制定逃走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摸查清楚这个黑窑的地形布置,弄清楚夫人所在的位置,还有她的身份,以及夫人此次出关究竟打算把我们怎么处置。 方飞侠说夫人出关的时候就是我们最佳的行动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她可能会在出关的最后关头,把我们当做冲破玄关时消耗的营养补充,直接把我们吃掉。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他猜的,这夫人很可能是受了某种重伤,躲在这里一边疗伤一边修炼,来到这的一批批窑工都是她的营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