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帝国》 第1章 小流氓 渭水之南,秦岭以北,西京往东,是一片肥沃的平川,千百年来,这平川孕育出诸多英雄豪杰,在当地广为流传。网 但古人的传说毕竟相去太远,就说当下,这片方圆百里的大地上新出的几位传奇人物。其一是身价亿万的秦风食品集团董事长付长青。 早在二十年前,只有小学文化的付长青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青年小伙,后来拜了当地有名的屠夫古万三为师,学了一手庖丁解牛的本事,从此一不可收拾。先是在镇上出售牛羊猪肉,他的肉食健康新鲜,便宜公道,很快就把镇上其他几家肉摊挤走。跟着又在其他镇上开了分点,又蔓延进县城,市里,最后整合成秦风屠宰场,请人专业负责销售,除了肉食生意,最后又加上面食生意,秦风包子,饺子,馒头,花卷。。 以至于现在的秦风食品集团,资产早就过亿,旗下四五个子公司,拥有职工三千多人,在整个渭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名企。付长青本人,也成了市人大代表,早就不是二十年那个只有小学文化的无知青年。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付长青很懂这个道理,因此就有了长青街,长青学校,长青养老院等等惠民措施。 因此,这样的一个人,被称之为传奇人物,毫不为过。 其二就是当地有名的养鳖大王刘运水,和付长青一样,二十年前的刘运水也是个毛头小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几口人就住着一间破茅屋,二十好几都说不上媳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刘运水迷上了钓鱼,整天钻进河滩不出来。没诚想,鱼没钓到,每天都能钓到几只鳖。 鳖,又称甲鱼,中医认为:鳖可补痨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自古以来都被人们认为是大补品,价格自然不低,二十年前市面上一只野生甲鱼价格高达三四百元。刘运水自此时来运转,每天都能钓到两三只四五只鳖,折合人民币一千五到两千,短短一年时间,他家的茅草屋换成了二层水泥楼房,过年时就迎娶了杨柳青最漂亮的女子为妻。第二年开始了人工养殖甲鱼的生意,十几年来红红火火,也积攒了千万家业。就连名字,也由刘运水改成了刘运财。 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当地人的说法,水和财都是一个意思。 他之所以能被称为传奇,那是因为他的家之路太过传奇,根本没有任何的艰难坎坷,仅凭渭河水里的几只老鳖,就成就了事业。去渭河钓鳖的人无数,没有一个似他那样的平顺,如有神助般。因此被人们冠上了某些传奇色彩。 但他没有像付长青那样为百姓做出什么贡献,只是年年往渭河边种树,当地政府就给了他一个最佳环保人士的称号,也算功成名就。 其三就是渭阳南北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孙增刚,也是二十年前左右迹,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仅会写自己的名字。且天生一个兔唇,面貌凶恶丑陋,平常人都不敢直视。 二十年前正是北货南卖最热潮的时候,孙增刚一个人揣着二百块钱闯广东,回来时带了十多辆大车,把周边几个镇子的苹果,梨,全部以两毛钱的价格收购,一块钱的价格卖出,获得了第一桶资金,第二年就成立了渭阳市南北贸易有限公司。 由于贸易公司的存在,当地百姓的收益接连翻番,全民搞副业,几年时间,葡萄基地,弥胡桃基地,红富士基地,白梨基地等等接连成立,所出的果子全都由渭阳贸易公司送到南方。而南方的香蕉,芒果,椰子等物也在当地变的和玉米棒子一个价。 渭阳市贸易公司自然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全民收益都依靠贸易公司来运转。孙增刚本人自然而然成了当地大功臣,市长曾三次登门拜访,均因孙业务太忙,未能见上。 孙增刚的成功,很好地诠释了奇人自有异相的古语,一时间,当地人都恨不得自己也能生个兔唇的孩子出来,为自家光宗耀祖。 至于第四位传奇人物,当地民众则不太熟悉,甚至闻所未闻,只有当地权贵们私下闲聊时,才会偶尔提到某个名字,如果是他主持渭阳市这一片的事物,渭阳市如今又会变成什么面貌? 说起三大传奇人物,所有人都是竖起拇指赞叹,敬佩不已。但在一些极少数的权贵心里,始终明白,如果没有第四位传奇人物的出现,前三位,不过是三个混迹于渭水岸边的泼皮无赖罢了。 时光荏苒,昔年的传奇人物毕竟是上一辈的荣耀,至于现在,渭水两岸还未听说有某个年轻后生拥有变幻天地的本领。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轻一辈终是要崛起。 却说在黄土塬下面的温泉镇,有人挖出了秦朝古物,一时间引得报纸电台记者纷纷前往,把个小小的温泉镇挤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是长枪短炮,见人就是一阵猛拍,有相貌靓丽的记者妹子上前询问,“您是当地人吗?您知道这里挖出了秦俑泥胚的事吗?您对此事是如何看的?你们家祖上是否有烧制陶罐的手艺。。 秦皇兵马俑大家都知道,但秦俑是如何烧制而成到现在都是个迷,如今在温泉镇现了秦俑泥胚,科学家们很可能从此推断出秦俑的烧制过程。温泉镇因此而出名,也无可厚非了。 就在各色外来人把温泉镇塞的水泄不通时,温泉镇的本地破落户子弟张宽却欣喜万分,穿了件白色尼龙大背心,咔叽布多口袋的大裤衩,脚下是一双经典人字拖,在人群里得意地窜来窜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 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电台记者妹子正对着摄像机笑靥如花,侃侃而谈。张宽自她后面经过,嘚瑟地伸着舌头抢镜头,然后伸手在记者妹子屁股上用力一捏,正谈笑自若的妹子瞬间变脸,猛然回头,那厮早就咧着嘴笑嘻嘻地跳开,对着记者做鬼脸。 一旁的电台工作人员清晰地看见,记者妹子的白裤子臀部,印着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刺眼。 “我勒个擦!”电台的小青年愤怒了,记者妹子如此青春靓丽,连自己都只可远观不能亵玩,如今被个乡下小流氓当众给袭臀,这口气能忍? 于是放下手里采光板,奋力追了上去。 张宽见状,扭头就跑。因为脚上穿了人字拖的关系,没法撩开步子跑,只是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惹得众人不满。 这小子还边跑边喊:“你追不上你追不上。” 电台的小青年气的七孔生烟,心里狠,今天非得抓住你个大胆流氓不行,让你知道知道调戏女同志会是什么下场。 在人群里穿了好一会,张宽逐渐乏力,不愿再跑,忽然原地躺下,口里喊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电台小青年此时已经追上,根本不管他口里喊的什么,抬脚就踹,“你个小流氓,跑啊,跑啊。” 还没踹几脚,就有当地人出面拦住,“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你可是要负责的。” 小青年眼睛一瞪,“他耍流氓。” 当地人道:“这里人都知道他耍流氓,你可以去报警,但打人始终不对,再说,他是个智障。” “智障?”小青年看了看地上依然笑嘻嘻的小流氓,不禁感到沮丧,原来是个智障,想来正常人也不敢当着摄像机耍流氓,只能怏怏离去。 那当地人就把张宽扶起来,向隐秘处走去。 不多时,人群里就接连有人喊,哎呀卧槽,钱包不见了。 此时张宽早就躲的无影无踪了。 第2章 挖宝 在温泉镇一处破败的泥土房里,张宽和他的同伙正高兴地检查着今天的收获。 一共六个钱包,现金有三千四百五十六块,把个张宽乐的眉开眼笑,直夸城里人有钱。如果换了温泉镇当地人,钱包里顶多只会放一百块。 和他一起配合的青年叫杜奎,看上去三十四五的样子,说起来,张宽这三只手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杜奎不是温泉镇本地人,而是渭河北面的龙背乡人,大约一年前来到温泉镇,专门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也不知怎么回事,杜奎和温泉镇的混混们都不大对付,偏偏对张宽特别有好感。温泉镇的混混们曾找过杜奎麻烦,被杜奎狠狠的修理过一回后,就不敢再对他有坏心思。 于是,杜奎就在温泉镇留了下来,住在张宽的破屋里。 张宽也是个奇人,还在娘胎时父亲犯了事,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没法出来。母亲在三岁的时候就抛下张宽,去了南方。是爷爷奶奶把他拉扯大,可惜到了张宽十二三岁时,爷爷奶奶也先后去世。就留张宽一个,和三间临街的门面房。 本来张宽一家是靠着那三间门面房收租过来的,爷爷奶奶死后,租主就诳着张宽把三间门面房以五万元的价格买了去。 跟前没个亲人给参谋,张宽那五万元根本没用一两年,就花的精光,大多是花在了街头的网吧。勉强到了初中毕业,张宽手里就再无一分钱,于是开始跟着镇上的混混们,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也没少被人抓住修理。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种事避免不了。 直到一年前,杜奎来了,和张宽混在一起,那时候起张宽的日子才过的稍微好些,最起码吃饭能见着油,也没人敢拿目光凶狠地瞪他。 看到了杜奎那空手变钱包的本事,他就铁了心的要学,杜奎缠不过,只好答应教他,但提前说明,这手功夫只能管个温饱,不了大财,而且,随时可能会折进号子里。 这样的话,听在十七八岁的张宽耳朵里,就被自动忽略了。 现金三千四百五十六,张宽给自己留了三千,剩余的给了杜奎。 没想到,这次杜奎没要,而是把钱推了回来。 “宽,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伙同你偷人了。”杜奎说。 张宽不解,欣喜的面孔骤然愣住,“奎哥,为啥?” 杜奎笑笑,“哥也一把年纪了,想找个媳妇过日子,总是这么偷下去,有谁会跟我?” “你别在温泉镇找啊,去别的地方,没人知道你是偷儿的地方找个媳妇不就行了。” “人家暂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知道?哥是进去过一回的人,这辈子不想再进第二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宽也无法多说,他也认为偷东西不好,只是暂时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宽,不是哥说你,你也不傻不笨,为什么不去学门手艺,正正当当地赚钱,你学的这个,只会把你带到坑里,可不了财。”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去学什么手艺,现在什么都不好学。”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去蓝翔学开挖机,听说那个很赚钱。” 对此杜奎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是把桌子的钱包都收了起来,对张宽道:“学什么都好过做贼,这些钱包我还回去,以后没有我掩护,千万谨记,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抓。” 对于这点张宽很清楚,似乎杜奎的技术不是普通平常学来的,而是真正拜了师进了门的,逢年过节杜奎都会拜盗跖像。说是如果出手前没拜祖师,必然会失手。而且,如何拜祖师,也有讲究,不是一般的小贼能学的。 眼下杜奎说要走,还要张宽不再行窃,这些对张宽来说都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杜奎看出了张宽的忧虑,笑着道:“我看你生的肥头大耳,一副有钱人的模样,不要着急,时间到了,该你财,谁也挡不住。” 说完杜奎就拿着钱包走了。 现在这社会,谁都离不开身份证,杜奎偷了钱包,从来都是只拿现金,其它东西一概不动,完事就把钱包再放回失主身上,如果失主已经走远,他就会把钱包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寄回去。 杜奎说,这是他那一门偷儿的规矩,不能破。 杜奎也曾说过,他之所以被抓,也是因为这个规矩,被公安在邮局门口给堵住了,判了三年。 杜奎出了破屋子,直接向北,一路疾奔,很快到了街东边的大槐树下,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蹲在水泥墩子上等着他。 中年人长相极为平凡,那种扔到人堆里就变的毫无存在感的平凡,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灰色短袖,熨的平平整整的灰色长裤,脚下是最常见的塑料凉拖。 看见杜奎过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中年人再次点头,从水泥墩子上起身,腋下夹着的绿色布包也提在手里,对杜奎道:“你回家去看看,最近无事,过阵子再来。” 杜奎闻言说好,眼睛盯着对方,满含感激。 中年人没有多说,朝着杜奎来时的路走,步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很虚。 张宽躺在炕上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上面乌黑的顶棚,顶棚上面有四五个蜘蛛网,还有七八只壁虎,它们都静静地贴在顶棚上,等着有飞蛾苍蝇蚊子之类的小家伙们上门。 有时候,张宽就想自己如果是只蜘蛛或者壁虎该多好,那样就不会为吃饭的事情愁,苍蝇蚊子多的是。 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是个人,每天为了三餐愁。手里这几千块,看似还多,真正花起来用不了多久。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能做什么?难道又要去偷? 如果杜奎在的话,用言语督促着他,说不定真的去学挖机。可杜奎不在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想动,想一直躺死在这黑乎乎的炕上。 忽然,有人敲门,张宽瞬间惊觉,从炕上坐起,死死盯着门口。 不会是杜奎,他进来从来不用敲门。 也不会是房东,房东根本不会进来,再说房租已经预付了大半年的。 更加不会是温泉镇的混混们,一是混混们不敢来,二是混混们没必要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从张宽这里弄不到一分钱。 如此有礼貌的敲门,只有一个可能,是警察。 张宽推开了炕后面的窗户,如果是警察,他就跳窗户跑。 几个钱包,值不得警察追。 门开了,却是个黑脸膛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灰白,却显的极为平整。手里提着个绿色布包,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宽。 “你是谁?” 见到中年人的一瞬间,张宽心里泛起奇异的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对自己非常熟悉。 “我是张长贵。”中年人如是说,身形有些颤抖。 张宽看着他,不为所动,想了许久,忽然摇头,“不认识。” 张长贵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地笑了,“没关系,现在我们就认识了。” 其实张宽说谎了,他在看到中年人第一眼时就感觉到对方是谁,有那么一丝悸动,可不知为什么,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张长贵,爷爷奶奶念了一辈子的名字,那是张宽的父亲。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张长贵这辈子都别想从里面出来,没人告诉张宽自己的父亲犯了什么罪,但是有很多人都告诉他忘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永远不可能从里面出来。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张宽的心情,说不上激动还是平静,只是在心里不停地说,今天是个不平常的日子。 张长贵看了看屋里的环境,摆设,心里一阵钻心的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和煦地笑笑,“这地方有些不好,你应该换个地方住。” “换到哪?” “你的家,你以前的家。” 以前的家,张宽模模糊糊心里有印象,自己的老家是在南张村,紧靠着黄土塬的那个小村。如果他没记错,家里似乎还有两亩薄田。 “回去干啥?” “不干啥,那是你的家。” 张宽跟着张长贵,在天黑前赶到了南张村的家,和记忆中的不一样,这个家明显是被翻新过的,原本的泥巴墙已经抹了一层白灰,灯泡也换上了节能灯,院子里还多了一个自来水管。虽然看上去依然破旧,但和张宽现在租的那件间屋子比起来,要好多了。 “以后就住家里,别出去了。”张长贵如此说,然后开始忙前忙后,烧锅,洗菜,揉面,等等。 不一会,两碗红彤彤的油泼面就被端了出来。 张长贵和张宽都蹲在椅子上,连吸带咬地吃着皮带般粗壮的面,间或着再啃一口蒜,每个人的鼻头都渗着几滴汗珠。 吃完饭,张长贵拿起两把铁锨,递给张宽一把,“跟我走。” “去干啥?” “去挖宝。” 张宽没有多言语,跟在张长贵后面,借着月光,朝着田野走去。实际上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问起,只好沉默。 两人到了野外,张长贵看了看方位,指着某处地方道:“就这,开挖。” 张宽就拿着铁锨上下翻动起来。在他的脑海里,猜想着等下可能挖出一口箱子,里面都是钱,或者是一箱黄金,一箱银元也行,反正会挖出一些非常值钱的东西。值钱的程度,足以抵消这十多年自己所受的苦。 可他没想到,费了半天力,挖出来的,居然是块石头雕像? 第3章 钓金龙 “算你运气好。八>一中文> ”张长贵看着那块包着油纸的雕像说,“以后财成功,就靠他了。” “靠这个?”张宽扬着手里的石头雕像,一脸惊诧,把雕像翻来覆去地看,风格也不像别人要找的秦俑,看不出这东西有多么值钱。 顺着月光,两人又往回走,张长贵道:“说起来你或许不信,但这是真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会显灵的财神爷雕像。” “显灵的财神爷?” 世间佛祖菩萨雕像无数,会显灵的则一个都没有。有说是信徒不够虔诚,有说是信徒不具慧眼,在张宽看来,全都是胡扯。 石头就是石头,就是把石头雕出花来,他本质还是块石头。 “我知道你不信。” 回到家里,张长贵仔细地用纸巾擦拭那块巴掌大的雕像,在灯下端详着。因为有油纸的保护,十几年来,这雕像埋在土里没有丝毫的损坏,经过擦拭,依然光彩鲜亮。 雕像的做工并不怎么精细,大略可看出是个白脸长须,头戴宰相帽。左手执如意,右手托个聚宝盆,面带笑容的模样。 这副尊荣在张宽看来没有丝毫的神奇之处,心里认为,都是些玄里玄乎的东西,他可不信这东西真能让人财。 张长贵则表现的极为虔诚,双手捧着雕像,将他安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神龛上,然后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了的蜡烛,点好放在财神两边。 张宽看着他做的这一切,忍不住询问,“你是几时出来的?” 张长贵心里一颤,儿子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不肯开口叫爸,也难怪,从他出生到现在才是第一次见面,是有些难接受。当下答道:“有四五天了,四处打听过,今天知道你在镇上,才去镇上寻你。” 对于这样的答复张宽不置可否,毕竟已经长大成人,不像儿时那样,日夜盼望父亲能回来看自己一眼。在心里,他早就当自己从来没有父亲,不然在自己受苦受难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不出现? 现在已经成人,再出现又有什么意义? “你回来就先准备的这些?”张宽指着神龛,用手拨弄着那些蜡烛,长香。心里戚戚然,你回来不先找我,居然有心思搞这些神鬼东西? 张长贵知道儿子心里埋怨,慌忙解释,“这些东西已经准备了二十年,我回来后第一个先打听的你,顺便把老房子翻新了一下,不然我们都没个落脚。”然后指着那神像香炉道:“你可千万要对他恭敬,你今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他了。” 张宽瞥了那神像一眼,一尊怪模怪样的泥人,能有什么用? “如果拜神能财,全天下都是富翁了。”他揶揄地说着,再也不看那神像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张长贵跟在他身后进来,沉声说道:“十八年前,我被人陷害,判了无期,本以为这辈子都折在里面,再也见不上你。如果不是我心怀敬意,求神拜佛,那能这么快就重获自由?” “那你应该感谢党!”张宽如是说。 张长贵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应对。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张长贵见张宽不信,也不打算劝他,而是讲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二十年前,因为改革开放的缘故,农民的心思也都活泛起来,各种生意都有人做,财的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是那些信息广泛,有门路有背景的人财。普通百姓还是和以前一样,猫着腰在泥土里扒拉吃食。 当时温泉镇有个张姓后生,不甘心一辈子做农民,高中毕业后就混在城里,寻找一飞冲天的机会。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这后生明白想要财,得有得力的帮手。于是巧合之下,他结识了三位和他拥有同样梦想的年轻人。 四个人每天混迹于火车站,菜市场,招聘公司门口,寻找机会。 有一天,四个后生在渭河边闲逛,遇见一个老头在钓鱼,旁边放着一尊财神像。四个年轻人看着好笑,就出口询问,“老人家,你这供着财神钓鱼,是想钓个金鱼出来吧。” 那老头听见嘲笑,根本不为所动,反而一脸严肃,“是钓金龙。” 金龙?! 几个年轻人同时哈哈大笑。 老头大怒,“你几个无事去一边玩去,别打扰我钓金龙。”刚说完,忽然一阵怪风吹来,河水剧烈翻腾,那老头急忙扯住鱼竿,奋力向上拉。 只见河水变的浑浊不堪,隐约看见金鳞闪现,拍岸激浪,这情景让四个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同时在心里问,难不成真有金龙? 老头鱼竿似乎拉扯不住,对四个年轻人开口:“快来帮忙,钓上来少不了你们好处。” 四个人就同时上前,帮忙拉扯,也不知道河里是个多大的家伙,四五个人的力气竟然拉不上来。张姓后生见状,伸手去抓钓丝,想着这样能更得力,结果被钓丝割破手指,鲜血顺着钓线往下直流。 老头见状,大叫不好,赶紧松手。说时迟,那时快,鲜血一流进河水,下面就出一声咆哮,吓的几个人齐齐小腿一软,手就松了。 见几个年轻人惊魂未定吗,老头无奈地叹道:“二十年一次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但这也怪不上你们,是我自己没预料到,也罢,还是要给你们些好处。” 几个年轻人纷纷奇怪,先不知道河水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再来这老头说话也实在古怪,就问道:“你给我们什么好处?” 老头仔细看了几个人一番,对其中一个道:“你这人面相凶狠戾气,适合做个屠夫,好好运作,将来会有一番大作为。” 又对第二个道:“我看你钓鱼如同笨牛拉车,丝毫不得要领,不如你就在这渭河边练习钓鱼,练的时间久了,自然有福运到。” 接着对第三个说:“你这人面有缺陷,唇鼻上下通达,南北顺畅,看似不雅,但奇人自有异相,你若要迹,当走南闯北。” 当老头指向第四个张姓后生时,那张姓后生忽然灵机一动,对老人道:“我给你帮忙割破手指,应该比他们多要些好处。那些空头支票就算了,我看着神像不错,就送给我吧。” 老头听后神色一凛,开口说道:“就是因为你手指受伤才让那孽畜逃了,原本我非但不给你好处,反而要罚你,你居然还问我要神像?” 张姓后生辩解道:“我可不知道手指会被钓丝割破,早知道不帮你钓,没想到落了个出力不讨好。” 老头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要这神像,就拿去,不过你拿去可要自求多福,拜的多了,自然会灵。论起来,你救了那孽畜一命,应该会有回报,但那孽畜行为反常,性情古怪,会不会以德报怨,就不好说了。” 老头说完,就收了鱼竿走了。 四个年轻后生留在原地面面相觑,均觉得这老头神奇,但对他的话语并不可信。 唯独张姓后生,抱着一个神像,乐不可支。 再后来,真如那老头所言,四个好朋友,一个做了屠夫的,就是如今的秦风食品集团董事长付长青。 一个做了钓叟的,则是河阳乡的养鳖大王刘运财。 那个走南闯北做买卖的,则是渭阳南北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孙增刚。 这三个人,如今都成就了事业,其中两名身价过亿,成了渭阳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唯独那第四个张姓后生,得罪了渭河金龙,遭遇横祸,锒铛入狱。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张姓后生?” 张宽毕竟是个少年,尽管心里不信鬼神,但对这样的奇闻异事还是感到惊奇。他在心里暗自揣测,张长贵讲这个故事的寓意何在? 张长贵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那张姓后生。” “照这么说,你认识其他三个人?” “算是吧,毕竟我们一起混过一段时间,但过了这将近二十年,人家还认不认得我,就不知道了。” 听张长贵这么说,张宽原本激动的心又平复了下来。本来以为,他认识那几个大富豪,人家随随便便拉扯一把,自己就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看来,就连张长贵自己,都对那几个富豪没有什么信心。 张长贵听出了张宽话语里的意思,指着外面的神像道:“你有这个,何必舍近求远,自己守着大青山,还要四处买柴烧?” 张宽看了那神像一眼,了无生趣地道:“靠鬼神不如靠自己,有心思拜他我不如去拜个有钱的干爹。” 这句在张长贵听来,就有些重了。 亲爹在此,却要拜干爹。 但想想张宽这十几年来受的苦,也无话可说。 第4章 三月之约 眼下见张宽不信,张长贵也不多说,自顾自地供奉神像,点蜡上香。≧八一中≯文≯ 第二日开始,张长贵就带着张宽走亲访友,在劳改场里过了十八年,大部分人都陌生了,有些至亲好友,却还是记得。 没过几天,张家就变的热闹起来,不断有亲友上门,这家送点面粉,那家送点食油,很快就把原本清冷的老宅点缀的热闹起来,每天院里都摆一张大桌,烧几壶热茶,来一干闲人聊天吹牛。 甚至有人张罗着给张长贵再续个后弦,说起来长贵才刚过五十,还算年轻。 这种好意被张长贵严词拒绝,于是他们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张宽身上,其中一位是远方表舅,专业给人做媒的,询问张宽,“好外甥,你想要个啥样的媳妇?” 张宽十二岁开始就在学校外面晃荡,养成了一副厚脸皮,丝毫不觉得害羞,张口回道:“能要啥样的,个子高点,长的漂亮点,身材那必须要好,尤其是奶。”张宽特意在奶上面加重语气,“奶一定要大,不然我儿子可要挨饿了。” 一伙人就被张宽逗的哈哈笑。 村西头的张老汉悠悠道:“照你这标准还不好找?桂芳家的女子不刚好合适?” 张老汉一提,众人也跟着想起,张桂芳家的女儿张艳玲今年也是十八,生的那叫一个端庄秀丽,身材高挑不说,关键是那一对大奶|子,像两只篮球,憋的鼓鼓囊囊,似乎随时都要从衣服下面爆开。她从村口经过时,连八十岁的老汉也跟着目不转睛地看。这才高考完没几天,媒人都快把门槛踏烂。 张桂芳本人也想把女儿早早出嫁,早些年还想让她上大学,可眼下这社会风气败坏,好好的女子进了大学,不知道将来会是啥样。这样的例子很多,温塘镇上三个女子在大学里都偷偷打过胎,回来后嫁了人被夫家看低,整日里喝来骂去,娘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无可奈何。 依着张桂芳的意思,先让女子在家里订了婚,再去外面上大学,有个男人看管着,应该会安全些。这种消息一放出,四里八乡的媒人都来了。 张宽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一直在温塘镇打混,根本不记得张艳玲长的什么模样,眼下只是听说有一对大奶,就跟着哄闹道:“那好那好,就娶张艳玲。”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小子还真会挑哩。 张桂芳本家兄弟张桂河也在人群里,听见张宽这小子拿自己侄女开玩笑,心里有气,就阴阳怪气地道:“想娶艳玲的心倒是好地,关键是你有没有那本事。” 众人这才现,张桂河也在,各自收敛了些。 张宽却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才不在乎对方是谁,直接问道:“怎么了,她张艳玲还是金的银的,我还配不上?” 众人这回不敢再笑,怕得罪张桂河。 张桂河斜着眼瞅了张宽一眼,哼了一声,“你一个连高中都没上过的穷二代混混子,还妄想娶女大学生?我看你是猪油吃多了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好听,张宽有点恼火,还想多辩几句,却被张长贵拦住,“桂河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你哥当年买车我还借给他了一万元,当时说过,生的儿子就和我家张宽做兄弟,生个女儿就做夫妻。” 听张长贵这么一说,众人齐齐愣住,张宽也傻了眼,心说这老头二十年前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巨款,貌似有钱啊。 这事张桂河不知道,也不好反驳。 此时门口有人笑道:“说的对,是这么一回事。” 众人转头去看,张桂芳已经挺着肚子笑呵呵地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玲珑有致的大姑娘,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晃着鼓囊囊的胸脯走了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张桂芳可是南张村一霸,家里有三辆大型联合收割机,雇了六名司机,每年辗转七八个省帮人收麦子玉米,十几年来积攒了上百万,连村长都不放在眼里。 再加上张桂河在周围也有些势力,一般没人会触他霉头。 张宽这小子却不顾忌这些,他的目光全被张艳玲胸口那坨白肉给吸引过去,吸溜着鼻子,心想这要是能揉捏一下该多好。 张长贵见张桂芳来了,忙起身看座,倒茶。 张桂芳抬手拦住了他,口里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都是自家兄弟。”说完张桂芳环视一周,呵呵笑道:“你们可能还不明白,当初不是长贵哥给我指的路,还给我拿钱,我张桂芳今天还在河滩里挖沙子哩,说起来,没有长贵哥,就没有今天的我。” 这一番话说的,让众人都齐齐哦了一声,再看张长贵的眼光,就变的不一样了。 张桂河又道:“长贵哥刚才说的娃娃亲,的确是有这事,我不否认。而且,我也有这想法,把艳玲许给君宝。” 众人听完又是齐齐一惊,这张桂芳做事不是一般人啊。而张桂芳身后的张艳玲,则红着脸用手指拼命拧着她爸的腰。 君宝,是张宽的小名,除了爷爷奶奶有时会念叨,张宽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现在从张桂芳嘴里说出来,足见张桂芳对自己有多重视。 可是,话说的好听,这十几年来,怎么不见你帮衬我两把? 张宽心里想着,对张桂芳的话表示很怀疑。 果然,张桂芳开始变了口气,呵呵笑道:“但现在毕竟是新世纪,不能以我们的老眼光,老传统来做事,艳玲要嫁给谁,我做不了主,全凭她的意愿。” 说完张桂芳对着张长贵一摊手,“长贵哥,别怪兄弟不讲义气,实在是现在的年轻娃娃不好管,我要是非逼着娃按我的意愿做,恐怕娃将来过的不幸福,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说对不。” 众人这才明白,张桂芳话说的好听,事情却办的扎实,说来说去,还是不想把闺女嫁给张宽。 张桂芳说完,看向张宽,笑呵呵地道:“君宝,你娃要是有本事,让艳玲同意嫁给你,叔自然没二话,没钱没关系,叔给你买房买车,你只要出个人就行。” 这话说的,别提多漂亮,在场的人都被张桂芳的豪气镇服,人家养个闺女等着卖钱,张桂芳养个闺女倒贴钱。 张长贵听着这话,玩味地笑笑,也不再让座位给张桂芳,自己坐下,慢慢喝茶。 张宽年轻气盛,知道这是张桂河在故意说些漂亮话,好显得他仁义,偏偏不想给他如愿,张口说道:“叔你真会开玩笑,像我家这样的条件,那个女子肯跟我?别说我不自信,我家十几年来都没个能赚钱的,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你家艳玲根本不可能会看上我,你说的那些话等于白说。” 张宽一番话说的连张桂芳都愣了,心说这孩子不简单啊,嘴巴这么犀利,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自己下不了台。 那边张艳玲有心替她爸解围,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就看不上你?难道我张艳玲就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家穷?穷怎么了,关键是你有没有上进心。”张艳玲说到一半忽然愣住,这绕来绕去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急忙说道:“我不说别的,想娶我也简单,给我证明你的能力,你要能在三个月时间赚到五万,我就答应嫁给你。” 说完见张宽张大个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话,急忙再次说道:“五万的标准并不高,是我爸一个月的收入,我不要求你和我爸一样有本事,达到我爸的三分之一就好。” 张艳玲还要再说,张桂芳用眼神制止了她,又呵呵笑道,“都是小娃说话,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不料张宽却咬住了张艳玲的话,笑着问,“艳玲妹子说话有没有准,我要在三个月赚到五万,你就嫁给我?” 张艳玲立即将胸脯一挺,赶在张桂芳拦她之前说道:“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当然准,我的婚姻我做主,只要你在三个月赚到五万,足以证明你的本事,对我来说,嫁给这样的男人并不亏,有什么值得反悔的?” 张艳玲说完,其余人都默默点头,唯独她爹张桂芳,一脸的郁闷苦相,又不知道该怎么推脱。 张宽闻言嘿嘿一笑,“那张艳玲你就等着瞧好了,不就是三个月五万,多大点事。” 张宽的话又让众人一惊,心说这孩子年龄不大,牛皮吹的不小,现在的五万虽说不是多值钱,可真要赚起来也得一年,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毛头小子,哪里三个月赚五万? 张桂芳想的则是,别人或许没那能耐,但对张长贵来说,三个月五万?!五十万都有可能。他之所以不想和张长贵联姻,主要是这人透着股邪乎。 眼下见女儿被人家用话套住了,心里只想怎么能让这婚事不成。 要搅乱这婚事也简单,只要让张宽三个月赚不到五万就行,于是心里有了计较,也不再郁闷着急。 张艳玲想想又道:“不过我有要求,这五万必须是你自己亲手赚的,不能偷抢诈骗,到时我要你逐字解释五万元是如何赚来的,你别想着用什么歪门邪道来糊弄我。” 这话一说,张宽就苦了脸,原本还打算去城里做三个月的“三只手”,看来这事行不通了。但又不想在人面前输了阵仗,就硬着头皮道:“那就一言为定,三个月后,我会拿着五万元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别不认帐。” 第5章 财神托梦 众人都散去之后,张宽父子坐在炕上,张长贵手里还夹着一根烟,缓缓地吸着。≯ 网 “三个月五万,你娃真有这本事?” “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 张宽白了张长贵一眼,向后靠去,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那部老掉牙的诺基亚523o。 “那你觉得张艳玲那女子咋样?” “就那样。”张宽耷拉着眼皮看着手机,有气无力地道:“就算觉得好那也是别人的媳妇,我能咋样。” “既然是别人的媳妇你白天说什么大话?还说三个月五万,你不怕到时实现不了,丢人?” “丢人就丢呗,我又不是没丢过。”张宽翻着白眼道:“没爹的孩子那还有脸皮丢,早就丢光了。” 话说到这份上张长贵又是一阵无语,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没能好好照顾你,可我该怨谁?你以为我不想在外面快快乐乐地陪着你长大?你以为我多喜欢劳改场的生活?” 一连几句反问,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只是把身子翻了过去,心里却难受的紧。他也知道父亲被劳改不能怪父亲,可自己这十几年来受的苦怎么算?他心里憋屈,恨,却不知道向谁泄,也不知道该恨谁。 张长贵又静坐了一会,继续说到:“既然你今天在大家面前夸了口,就想办法去实现,不要让人看低你。” “怎么去实现?难道我去做贼?”张宽悠悠地道:“我本来是打算做贼的,不过人家要求不能是偷来抢来的,我一没念过多少书,二没学过什么技术,怎么赚?钱有那么好赚,人人都财了。” 张长贵道:“你这就说错了,三个月五万,并不算多。你知道孙增刚当时是如何家的?他倒卖水果,两毛收购,一块卖出,一转手一斤水果就赚八毛,一个礼拜时间整整卖了二十五吨,赚了四万。” 张长贵的话让张宽心里很是吃惊,他从来没听过孙增刚这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他感到吃惊的是,一个人如何能在一个星期时间赚到四万!! 一个星期赚四万,这个人根本就是神! 震惊完毕,张宽又变的有气无力,“那毕竟是以前,搁在那个时候,我也能一个星期赚四万,可是现在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去倒卖水果?早就被人承包过了。” “宽,如果你这么想,就永远不会成功,你始终记住一句话,机会无处不在,就看你是否能抓住。” “什么机会?”张宽眼皮上下翻腾着,“有赚钱的机会你倒是赚啊,我还能做个富二代。” 对于张宽这样的调侃,张长贵再次无言,只喃喃说道:“我也想赚啊,可毕竟年龄大了,也没法融入这个社会。倒是你,年纪轻轻,大把的机会。” 大把的机会? 张宽躺在炕上想着,机会在哪?为什么自己一点一丝都看不见? 若真能三个月赚五万,那泼辣的张艳玲岂不是就要给自己做媳妇?一想到张艳玲那鼓囊囊的胸脯,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还有冷若冰霜的面孔,如果她成了自己的媳妇,随便自己揉捏,那该什么样的景象? 如此想着,张宽浑身上下一股燥热,两腿间的祸根也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涨的难受。 迷迷糊糊间,张宽看见张艳玲穿着白色连衣裙走来,拿手撩拨他,笑嘻嘻地。张宽心里有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把个张艳玲扑倒在绿油油地麦地里,用手拼命揉捏她胸前的那两团肉,感觉好不舒服。 猛然间,他感觉胯下祸根一阵跳动,浑身抽搐,极为美妙。 张宽自春梦中醒来,知道自己跑马了,想转身寻纸,却听到,炕那头张长贵嘴里唠唠叨叨,念念有词。 这老家伙睡觉还说梦话?这是张宽的第一反应。 再仔细听听,他说的什么多谢赐福,天官在上之类的,神神叨叨。 张宽听了一会,又一句都听不清,于是打算把他喊醒。这大半夜里神神叨叨怪吓人的。 谁知张宽还没动手,张长贵已经睁眼醒来,张宽见状则闭眼装睡。他不想被张长贵撞见自己跑马的事。 等第二天一早,张宽醒来时张长贵已经做好了早饭,两碗红扑扑的西红柿鸡蛋面。 吃饭时张长贵道:“吃完饭跟我去趟黄土塬。” 张宽不解,“去干啥?” 张长贵就嘿嘿一笑,“好事,先保密。” 张宽就老大不高兴,咬着筷子问,“啥好事还跟我保密?” 张长贵见张宽不高兴,就不打算再隐瞒,低头神神秘秘地道:“昨天晚上财神爷给我托梦了。” “财神爷托梦?” 张宽愣住,“他给你说的啥?” 张长贵一脸喜色,“他叫我今天出门往东走,上黄土塬,说自有财运到。” “这?”张宽听到这样的回答,感觉好笑,于是问道,“那财神爷没告诉你会是什么财运?” “那倒没说,财神爷做事,凡人哪能猜透?”张长贵如此说着,呼噜呼噜地吸着面条,不再看张宽一眼。 神神叨叨。 张宽联想到昨晚看到张长贵说梦话那一段,连连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迷信。低头吃了口面条,忽然想起温泉镇的羊肉泡馍,那味道别提多美味,和这面条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是说道:“你要真有财运,带我去吃羊肉泡。” 张长贵动作僵硬了一下,继续吃面。 “羊肉泡啊,好说好说,以后让你天天吃,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张宽哼哼一笑,“你才胡扯哩,羊肉泡我吃一辈子都会觉得好吃,世间怎么可能还有比羊肉泡更好吃的食物。” 听到张宽这样的话,张长贵头低的更甚。儿子长了十八岁,居然认为羊肉泡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这都是因为自己没能在他是身边好好照顾,才让儿子有了这样浅显的认知。想着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心里誓,要让儿子从此一直享福,再不受苦。 吃完饭,两人就相伴着往东走,朝着黄土塬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没有其他对话,就是张宽反复地问着,“财神没说你的财运在那个地点,具体那个方位,时间有没有规定?” 对这样的问题张长贵就是一句:“财神只说往黄土塬走,没说时间地点,我们只管往东走就行,如果财运到了,自然会停下。” 对于这样玄之又玄的说法张宽感到非常好笑,好几次都停下脚步说不走了。张长贵就对他一阵鼓励,“就当是锻炼身体,来看风景了,信不信也就这一回,如果不准,我回去就把财神的像给砸了,如果准了,今天中午就去吃羊肉泡。” 张宽这才晃晃悠悠继续前行。 将近十点的时候,太阳有些毒了,他们已经上了黄土塬,张长贵抬眼望去,看见塬上有一辆收割机缓缓开来,后面跟着一辆白色小车。就停下脚步对张宽道:“算了,太阳越来越毒,我们回吧,看来那财神爷不能信。” 张宽不禁气不打一处来,鼻子哼哼着,“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两人说完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那辆白色小车就追了上来,在他们身后按喇叭。 张长贵回头,看见张桂芳笑呵呵地从白色小车里钻了出来,手上拿了个黑包。 “长贵哥,早上出来散步啊。” 张长贵很意外,“你们也在这啊。” 张桂芳呵呵一笑,“早起没事,就开着收割机练练司机的驾驶技术,今年在青海有好几个司机都翻到沟里了。你呢?” “我没事,带着儿子出来逛逛。” 张桂芳看了张宽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似乎很是不屑。 张桂芳呵呵笑道:“昨天见面本来是要送点礼的,又嫌人多碍眼。今天刚好碰上,就跟你把以前的旧账算一算。”说着,张桂芳从黑色皮包里掏出了三沓人民币,“长贵哥,明人不说瞎话,当年没有你的指点和仗义帮助,就没有今天我的滋润辉煌。这里是三万,连本带利,都给你。” 听到这话,张长贵连忙摆手说不要,“一万就是一万,怎么能换三万?就算是利滚利,这利息也太高了。” 张宽心里却激动万分,难道老头子说的财神托梦应验了?在这里就有人给他钱? 张长贵和张桂芳经过几次三番的推挡,最终张长贵接了那三万,因为张桂芳说如果再不接,他就卧在联合收割机的轮子底下不活了。 这举动引的张宽一阵唏嘘,同时心里吐槽,这张桂芳真会做戏,说昨天怕人多看见,传出去不好。今天在这里给,虽然说人不多,可他那两个司机又不是没张嘴,今天过后,整个南张村所有人恐怕都要对张桂芳竖起大拇指。 这人太仁义了,为了给长贵留面子,都是背后偷偷的给钱,而且一给就是三万。 张长贵收了钱,张桂芳又转脸向张宽,一改笑嘻嘻的面容,严肃说道,“这钱是我给的,可不算你赚的,想娶我闺女,还得拿出真本事。” 把个张宽说的一怔,又变的笑嘻嘻地,“不过你可以拿这笔钱做本钱,买个二手出租车或者运输车,三个月赚五万,轻轻松松。” 如此一说,张宽更是瞪大了眼珠子,不知道张桂芳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他真想把闺女嫁给自己? 第6章 财神显灵 张桂芳说完,对张宽父子笑笑,转身又上了白色小车,车辆缓缓起步。八一小说网≯ ≯ 经过张宽身边时,张宽分明看到,是张艳玲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穿一身白衣,带着一副墨镜,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怎么样?那女子给劲不?” “给劲。”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白色轿车,张宽心里直下狠劲,早晚有一天,要把张艳玲压到自己身子底下,看她还傲不傲。 不就是开个破捷达戴个破墨镜,有多了不起。 不过,这财神爷托梦应验的事,有点玄乎啊。 正如张长贵说的那样,中午时分两父子就坐到了温泉镇最有名的水盆羊肉店,每人点了碗精品煮馍,又要了一份凉拌牛肉,一份羊排骨,慢慢品尝。 “你说,张桂芳给了咱三万,是纯属巧合,还是真有财神爷安排?” 张长贵摇摇头,“我也说不清,其实我最开始也不信的,但是时间久了,总觉得世间万物都透着股玄乎。你别不信,你现在年龄小,感觉不到。要说今天这事,你说巧合吧,如果不是财神爷托梦,我根本不可能去黄土塬,不去黄土塬,就遇不上张桂芳,也就谈不上收钱。你说,这事是不是透着股玄乎。如果今天听了你的话,走到一半就回,也碰不上他,偏偏我心里认为要多走几步,结果给遇上了。再来,如果是张桂芳还钱,一万就好。那根本不算财运,人家还钱而已。可是他偏偏给了三万,这多出来的两万,是不是透着玄乎?” 经过张长贵这么一分析,张宽顿时也感觉玄乎,弄的他心里痒痒,也想去拜拜那财神。 “别说财神,说说张艳玲吧。”张长贵夹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着,“你想不想娶张艳玲嘛。” “想,咋个不想。”张宽吸溜着煮馍里的粉丝,一脸的向往,“你看那奶,多大,要是能揉上一揉,保证能舒服死。” 听儿子对男女之事说的这么直白,张长贵有点脸红,合着这小子根本没把自己当父亲,而是当成了和他一起吹牛打屁的哥们,什么样的荤话都敢说。 “那你是想娶她,还是只想揉她的奶?”张长贵低声地问,也跟张宽一样,语言变的粗俗起来,似乎这样,能和儿子的关系更近一些。 “这有啥区别?揉了人家的奶就得娶人家,娶了才能揉奶,怎么还分开问?” 张长贵一阵尴尬,心说儿子还是太年轻,摆摆手道:“吃饭吃饭,当我没问。” 很快,桌上的糖蒜没有了,张宽招呼堂倌,“再来一碟糖蒜。” 堂倌瞥了张宽一眼,认得张宽是温泉镇上有名的烂仔,不知道今天从哪坑蒙拐骗弄了点钱,就来吃羊肉,因此有点不想搭理他,就直白地给了一句:“一份羊肉就给一碟糖蒜,吃完就没了。” 张宽听完眼睛一瞪,“那有这回事?那我再买一碗羊肉成不成?” 堂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嘴里咕哝着,“耀武扬威的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本事你天天来吃羊肉啊。”但还是给他重新装了一碟糖蒜,不过碟子是直接甩在桌子上,一颗糖蒜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这个举动把张宽气的不轻,摸着凳子腿想砸堂倌的脑袋,被张长贵用手按住。 “宽,别和这种人计较,等你以后混好了,开着宝马奔驰来吃羊肉,他远远地就跑过来伺候,那时候你再看他嘴脸,跟猪狗没有区别。” 堂倌远远看着正窃窃私语的两父子,知道他们没说自己好话,但自己也是给人打工的,没必要和客人生争执,尤其是和街上的混混们。 张宽也觉得张长贵说的对,香车宝马,到哪都是笑脸,可是,钱从哪来呢? 想起三个月五万的事,他不禁感觉头疼。 张长贵不提还好,提起来他脑子里就开始想着张艳玲的模样,想着她的腰身,想着她如果脱了衣服躺在自己身子底下,该是什么姿态。 “你说,有没有办法三个月赚五万?”张宽看着桌上的羊排,低声询问着。 张长贵看了儿子一眼,知道儿子对张艳玲上了心,就开口道:“其实世间好女子多了去,你不用专注在一个女人身上,容易把自己折进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下子又说不能丢了面子,一下子又要我不要太专注,你到底想我咋样?” “呃~,我是说,你应该把赚钱的事和张艳玲分开来看,如果没有张艳玲,难道你就不赚钱了吗?你自己心里得有个谱,你是为什么而赚钱,赚到多少合适,这得由你自己决定,而不是让别人给你定目标。” 长贵说完,张宽一阵无语,等了良久,才低声问道:“你说,我现在拜财神,有没有谱?” 长贵想了想道:“这个我说不好,得看你自己是否心诚,心诚则灵。财神给我托梦,那是我连续拜了好几天的结果,至于你,财神会不会给你托梦,这不好说。” 张宽闻言,心里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诚心诚意地信财神。 忽然又问,“那财神要是靠不住,还不如按张桂芳说的,买个二手出租或者农用运输车,三个月也能弄五万吧。” 长贵听完嘿嘿一笑,“我的瓜娃子,你还真被长贵忽悠了,三万买个二手出租,你有驾照吗?等你驾照考完,已经过了两月,一个月时间,无论你是拉人还是拉土方,都挣不了五万。他那样说,纯粹是逗弄你玩呢。” 听长贵这么一分析,张宽也觉得张桂芳在戏耍自己,忍不住低声骂:“好你个张桂芳,摆明了是要看我出洋相,既然如此,我非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揉你女子的大奶。” 说着话,当下就要把羊排打包。 长贵问他为何? 张宽道:“我听人说过,对待财神一定要恭敬,自己吃什么就要给财神吃什么,这些东西反正我们吃不完,拿回去上供。” 长贵听后哭笑不得,“上供瓜果即可,你端着一盆子羊骨头干啥。再说了,只要心诚,有没有贡品都是其次。” 回去之后,张宽就一门心思扑在了财神爷身上,早晚出门都先拜上一拜,像张长贵那样,双手端端正正地捏着三炷香,满心虔诚地鞠躬,然后插上香。 其实对于自己是否虔诚张宽心里根本没底,因为每次上香时他心里都是想的别的,根本没法体会什么叫虔诚。 如此连续过了五天,张长贵才对张宽说道:“好了,今天就可以对财神爷说出你的愿望了。” 张宽听后就跪在地上,对着面前那巴掌大的财神像大声说道:“财神爷在上,弟子张宽向您祈愿,保佑我三个月赚到五万,好娶了张艳玲为妻,事成之后,我给你塑个金身。” 张长贵在一旁听着,总觉得儿子这番话不对味,就对张宽说道:“以后求财神爷不用大声说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想就行了。” “那他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当然能,他是神仙嘛。” 这么一说,吓的张宽脖子一缩,“糟了,我刚才许愿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赚不到五万就把财神像扔到茅坑里。” 张长贵:“这……” 就在张宽许愿后的当天晚上,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就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天边时不时地传来阵阵轰隆隆地雷声。 张宽趴在窗户上,看着雨点打在窗台砖头上,那砖头常年类月地被雨点打已经打出了一个一个的小窝。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张艳玲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看着雨水呆? 不多时,张宽感觉头昏昏沉沉,想睡觉,就倒下身子,连衣服都没脱,拉过被子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张宽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醒来,醒来,醒来。 随着呼喊,张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前面一片红光,红光之中,站着一个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的古人站在自己面前。 张宽赶紧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肌肤毛都栩栩如生。身上衣服也都随风飘舞,聚宝盆上写了四个字,招财纳宝。 这就是财神爷了吧。 张宽一阵激动,起身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直呼,“财神爷在上,受弟子一拜,财神爷在上,受弟子一拜。” 财神看着地上的张宽连连跪拜,笑眯眯地点头,开口问道:“你有何求?” 张宽此时心里无比清明,知道面前的神仙能给自己带来莫大富贵,不敢胡乱说话,也不能错失良机,一定要小心考虑后再说。眼下见财神爷开口询问,急忙答道:“弟子想求个财的门路,不必要大富大贵,日进斗金,能保我娶上媳妇即可。” 财神捋了捋长须,笑道:“可是那三月五万之约?” 张宽立时大惊,果然是神仙,这事他都知道?慌忙点头,“正是此事,望财神爷指条明路。” 第7章 张老汉 财神看着张宽,连番点头,开口说道:“我这里有四种来财法门,一是善财,一是横财,一是邪财,一是流水财,你选哪一种?” 张宽闻言愣住,不明白财神说的四种法门都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弟子不懂四种法门有何分别,请财神明示。八一中≥文 ” 财神道:“所谓善财,须要你平日行善积德,广聚人脉,天长日久自会财,一般三年可见效。所谓横财,即是大横财,可立即见效,但需要注意横财会引来横祸,若你命格不够,很可能引祸上身,无法自保。所谓邪财,特指偏门,我知道你有空手来钱的本事,那便是邪财,即为来的快,去的也快。所谓流水财,乃是我指明道路,由你自身悟性配合你自身能力来获取钱财,至于能有多大造化,那就看你各人本事了。” 听财神讲完,张宽在心里快盘算,善财见效太慢,自己时间只有三个月。横财来的快,但会引来横祸,也不可取。邪财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张艳玲特意说明不许自己捞偏门。因此看来,只能选流水财。可流水财能获取多少钱,得看自己本事。若自己没那本事,很可能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了此终生了。 如此三番四次的比较,张宽心里有了计较,对财神恭敬地鞠躬,道:“弟子愿选流水财。” 财神道:“既然如此,我为你指明道路,自明日起,每天去温塘口买张老汉的西瓜,吃时分一半给卖菜的王婶,如此三五天。张老汉问你任何问题都不许回答,王婶若问你有何要求,可告诉她想寻份来钱快的稳定工作。若张老汉肯帮忙,则流水财成矣。” 张宽听完惊异不已,惊得是财神居然知道如此之多的人间琐事,异的是财如此简单,仅凭张老汉几句话就能成事? 张宽还想多问财神几句,只见财神周身起了一阵烟雾,身影已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等张宽一觉自梦中醒来,雨早停了,窗外一片明媚。张长贵那边被子已经收起,外面传来炒菜的声音。 张宽急忙下炕,火急火燎地冲进厨房,对着正在炒菜的张长贵道:“昨晚财神给我托梦了。” “啊?” 张长贵握着锅铲一阵激动,“他给你说的啥?” “他说叫我去温塘口买西瓜分开一个大婶吃,连续三五天,就有人给介绍工作。” “这么神?”张长贵夸张地看着张宽,“那他说没说给你介绍什么工作?” 张宽手一摊,“那倒没说。” 张长贵就犯了愁,问道:“那也太离谱了,你觉得你适合干什么工作?” 张宽也是一脸茫然,一直在温泉镇打混,哪来的工作经验。 “随便了,反正是财神安排的,就走一步看一步。” 吃完早饭,张宽就借了邻居的自行车,奔向温塘口。 温塘口位于温塘镇和渭阳市之间,有一条省道从哪里经过,把三门峡和西京连了起来,算的上是个交通要道。 之前哪里本来有个收费站,是温塘收费站,上面写着收费还贷几个大字,两年前因为收费涨价的问题和温泉镇百姓起了冲突,于是一帮农民上前砸了收费站,跑去市政府上访,责问市政府,收费站建了三十多年,贷了多少款还没还清? 当时主持渭阳市的市长施明德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早就认为各处的收费站是交通大动脉上的肿瘤,限制了当地的物流运转,早就应该取消,只是迫于诸多压力反弹,一直无法实施。这次温泉镇的冲击收费站事件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举取消了所有渭阳市路上的收费站。活泛了当地的运输市场,也精简了机关人员,大大提高了东西货物的交易量,一举几得。 施明德本人也破天荒地得到了百姓赠送的感谢锦旗,这可是渭阳市政府第一次收到真正由百姓们送的锦旗,可谓一个里程碑。 张宽之所以对温塘口怀有莫名好感,全因两年前那次的冲击收费站事件自己也是参与者,当时他也捡了块砖头,远远地在后面看着。 如今的温塘口,早就变的繁华起来,除了几家旅馆饭店,还多了几家工厂,当地农民经过拆迁,也住上了楼房,去了工厂上班,变的和城里人一样。 张宽到了温塘口,原本还想打听一下卖瓜的张老汉是那位,结果现,卖瓜的老汉只有一个,也免去了打听。 而那位买菜的王婶就更加简单,一块纸板做成的牌子,上面写着:王婶绿色自家菜,纯天然无污染。 看到这情景,张宽再次被财神爷的神奇所折服,人家对百姓简直了如指掌啊。 过去之后张宽也不多废话,迅买个西瓜,让张老汉给他切开,自家先吃一块,然后用眼打量王婶。 王婶是个五十左右的女人,有着渭阳女性独具的憨厚性格,这点从她的表情动作上就能完全显现出来,给人称菜从来都是秤杆高高扬起,也不会跟人还价,一般对方说多少她就认多少。 张宽注意到,王婶的双手粗糙乌黑,连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污泥,显然是经常在地里劳作。但她的表情并不是那种哀伤悲观,相反充满希望阳光。 张宽几口吃完一块西瓜,还算沙甜,然后把其余几块西瓜两手抄起,几步跑到王婶跟前,“王婶,吃西瓜。” 王婶被他吓了一跳,“这,这,你干啥?” 张宽没料到会吓到王婶,只好把瓜往她的菜板上一放,“不干啥,就是看你卖菜口渴,让你吃西瓜。” “这,我们都不认识,怎么好意思。”说着王婶把西瓜往回推。 张宽早就跳开一边,“吃吧吃吧,反正我一个人又吃不完,我就是想给你,没有别的意思。”说完,见王婶还要把西瓜给自己,干脆抄起剩下的西瓜,放进车筐,一溜烟地跑了。 如此接连三天,每天张宽去都是买一个西瓜,给王婶一半,自己吃一半。 第二天王婶见张宽起身就要躲,张宽根本不管,放在她菜板上就走。 第三天王婶见张宽来了,拿起一兜子早就准备好的西红柿放进他的车筐,呵呵笑道:“你请我吃瓜,我就请你吃西红柿。” 对此张宽也不拒绝,反正财神爷没说不让他接西红柿。 倒是卖瓜的张老汉,看着张宽奇怪,问了好几次,“后生,你这是为啥啊。” 张宽谨记财神爷的嘱咐,就是不答张老汉的话,只是对他笑笑,转身即走。 同时张宽也看了出来,卖瓜的张老汉似乎对卖菜的王婶有某种不正常的想法,不过这些事不关他的事,他也不在意。 到了第五天,王婶再见张宽来,也不守着菜摊,直接过来和张宽一起蹲着吃瓜,口里闲聊着,问张宽是哪里人,多大了,都干些什么营生。 张宽一一答道:“我是南张村人,今年十八,现在每天出来找工作,还不知道干什么合适。” 王婶听完哦了一声,皱眉寻思着,“现在的工作都不好找,似乎今年的生意都不好做,这周边几个工厂的工人都不太忙,每天都是五点下班,星期六星期天都休息,也不加班。工作不好找。” 张宽听闻也叹了一句,“不好找也得找,总不能天天呆在家里啃老。” 王婶一拍手道:“小伙子你这句话说的太对了,年轻人就得靠自己,不能啃老。” 这时卖瓜的张老汉再也忍不住了,一连五天这小伙都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天天跟王婶打的火热,今天终于逮到个话头,急忙接上,“小伙子你想找什么工作?” 张宽一听心里一动,终于来了,财神爷说只要张老汉肯帮忙,自己的流水财就成了。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能来钱的稳定工作都行,只要不是偷人坑人我都能干。” 王婶闻言点头称赞,“好!” 张老汉则露出一幅高深莫测的表情,悠悠地说道,“我当怎么回事,原来是找工作。” 张宽一听有门,这老头动了在自己面前显摆的心思,赶紧打蛇随棍上,接过话头,“难道你觉得工作好找?” 那边王婶也一脸惊奇地看着张老汉,似乎是第一天遇见他。 张老汉从眼缝里看见王婶惊奇的表情,心里很满足,慢条斯理地道:“别的事情我不敢夸口,找工作嘛,别说一份,十份工作也是闲话一句。” 张宽听后大喜,财神爷说的对,只要张老汉肯帮忙,自己的流水财就成了。急忙说道:“那叔你就帮我个忙,帮我找份工作,将来我要是干好了,一定好好感谢你。” 王婶也跟着在后面道:“就是就是,你这老汉也善心,我看这小伙子人不错,你就给他找份工作。” 张老汉呵呵笑了两声,“也罢,我就看着王婶的面子上,给你安排一下。” 王婶和张宽都听出了张老汉的话中含义,是看着王婶的面子上,安排一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张老汉心里,王婶占了个很重要的位置。 另外,安排一下,这话里透着官腔,张老汉不是凡人呐。。 在张宽和王婶惊讶的目光中,张老汉掏出一部苹果5s,拨了一个号码,“喂,小刘啊,是我,我这有个小伙子不错,推荐给你,你看着给安排一下。” 第8章 第一份工作 张老汉气定神闲的一通电话,就解决了张宽的工作,让王婶立时对他刮目相看。≯ 八一>中文≥ ≦ 感受到王婶那惊异热切的眼神,张老汉心里美滋滋的,看着张宽也觉得他无比的眉清目秀。 “小伙子,你去温泉镇万源服装厂,找刘志强,我已经打好招呼,他会给你安排。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完全是看在王婶的面子上帮你,和你并无任何瓜葛,工作安排完之后,是否稳定来钱,得靠你自己本事,如果你在岗位上无所作为,被人家开了,可不能有怨言。” 听听张老汉这话,浓厚的官腔味都快溢出来,哪里像个卖瓜的。 不过张宽现在没心思猜测老汉的身份,赶紧道谢,骑车子往万源服装厂赶。 作为温泉镇人,万源服装厂太熟悉了。那是温泉镇最大最来钱的企业,其前身是渭阳第一纺织厂,后来转为民营,改成了万源服装厂,每年上缴的利税好几千万,是温泉镇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 张宽初中刚毕业那会曾想去万源做个工人,可惜因为没有门路,人家不要。 没想到,今天一个卖瓜老汉的一句话,就让张宽成了万源服装厂的正式工人。 万源公司就在温泉镇边上,占地二百多亩,厂区内市,网吧,饭店,图书馆,足球场应有尽有,除了小部分本地人在这里上班,大部分都是外地的年轻小伙姑娘,每个从万源公司出来的员工都带着一股区别于当地农民的优越感,让张宽很长一段时间羡慕不已。 到了公司门口,被保安挡住,张宽并不着急,向保安说明来意,“我找刘志强。” 门口的保安疑惑地看了张宽一眼,询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有预约么?” 张宽心里一动,看来刘志强不是一般人,想见一面居然要预约,于是心里更加佩服那个张老汉,同时也开始对财神爷产生了深深的敬畏,果然是神仙呐。 “有,刚才给他打过电话。” 保安闻言先拨了内线电话,等了几分钟才转到刘志强哪里,经过一番对话,保安狐疑地看着张宽,给他放行。 “刘总在办公楼三楼,你别走错了。” 刘总! 张宽脚下踏了个趔趄,这次可抱着一根粗腿了,他还以为,刘志强顶多也就是负责个人事招聘或是车间生产主管。 到了办公楼门口,张宽就被那明晃晃的玻璃旋转门,黑色璀璨的地板,富丽堂皇的壁纸,以及正堂内一只翘回望的金牛给镇住了,这就是温泉镇的龙头企业?! 果然气派。 一时间,张宽都不敢抬脚往里走,小腿肚子直打颤,这地方是自己能来的么?那工作自己能做吗?又想到这是财神爷的安排,不禁胸中豪气万丈,老子是谁?老子背后的靠山不是人,是神! 于是,满脚泥的板鞋就踩到了漆黑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前台一个穿着旗袍漂亮的像是电影明星的女子看着张宽微微一笑,用好听的南方普通话问道,“请问是和刘总预约好的吗?” 张宽此时的土鳖本质就露了出来,用力咽了口唾沫,憨呼呼地点头。 那女子就迈着碎步出来,转身之间露出雪白的大腿,让张宽一阵热血上涌,心说这旗袍的叉开的可真高。不知道这是公司前台,还是廊小妹。 不,廊小妹可不会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跟着那两条大白腿,张宽晕晕乎乎地进了电梯,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只有一间办公室,上面的牌子写的总经理室。 张宽进去,没想到里面是个会客室,四周放了一圈真皮沙,面前都有厚实的玻璃茶几,还有冰箱,微波炉,榨汁机等物。 中间正对门又是一个前台,所不同的,上面的牌子写的是秘书台。 前台妹子进了会客室就不再前行,而是要张宽在这里等,自己却转身下去了。 没过几秒,秘书台旁边的红门打开,一个更加漂亮丰满的女人走了出来,对着张宽微微点头,“进来吧,刘总在等着了。” 张宽心情更加忐忑了,这刘志强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排场? 跟着秘书进了里间办公室,张宽仿佛一脚踩空,忽然软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羊毛地毯,咋一看去,就如同踏上了一张无比巨大的白色大床。 没错,这间总经理室给张宽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张无比巨大的床,随时可以躺在地上打滚。 一时间,张宽有点蒙,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脱了鞋再进? 里面早就有人招呼了,“小伙子,上前来。” 张宽再次咽了咽唾沫,极其小心地点点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面前坐着的人。 那是一个体态微胖的白脸中年汉子,穿着一件蓝色无纺布外套,只露出脖子上的一圈雪白衬衣领子,双目炯炯有神,正上下打量着张宽。他面前放着的牌子上写着:总经理。张宽不难猜出这位就是张老汉口里说的那位:小刘。 “小伙子,坐吧” 张宽还在愣神,身后的美女秘书在后面轻轻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总经理台前的会客椅上。顿时,张宽就感觉自己跌进了一堆棉花里,那椅子极其的柔软富有弹性。 刘志强显然见多了这样手足无措的土包子,很随意地靠在老板椅上,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烟递过来,“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张宽感觉很惶恐,连忙伸手拒绝了对方的香烟,“我叫张宽,弓长张,宽容的宽。” 见对方不抽,刘志强也不强给,而是自己拿起火机点了,先轻轻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张弛有道,宽以待人,不错,好名字。” 张宽一下子就呆了,长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名字,相比之下,瞬间就让自己的名字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由一个土鳖变的高大上了。 同时也在心里感叹,人家到底是总经理,见识果然不凡。 刘志强对着张宽笑笑,忽然说道:“我已经听说过你了,本来还不信,没想到你今天还真来了。” 这话让张宽又是一愣,总经理听说过自己?可扪心自问,自己有那点长处能让总经理听说的? 而且,听对方话语里的意思,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要来? 可自己以前想都没想过来这个服装厂啊。 这事透着玄乎。 刘志强见面前的土包子张大嘴巴看着自己,也不多解释,拿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让徐迎春来。” 说完,又扣上电话,微笑着看着张宽。 那眼神让张宽手足无措,浑身不自在。 幸好,秘书端了一杯咖啡,轻轻放在张宽面前。 土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见咖啡这么高端的事物,脸上有点小羞涩,双手轻轻捏着杯碟,不敢去尝试那咖啡的味道。 同时,土鳖不经意间,现房间墙边放了一台大屏幕的液晶显示器,估计得有六七十寸。张宽惊奇的屏幕上的无数个画面,有大门口的,办公楼的,车间的,厂区院子,停车场,仓库等等。 原来是个监视器,这么说,自己从一进这个公司大门,一举一动都被刘总看在眼里了。庆幸,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很快,屏幕显示一个穿着职业正装的女子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不需要敲门,秘书已经去开了。 进来的女子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干净清爽的打扮,一脸的英气,显得极为干练。最出彩的是她有着一双硕大无朋的眼睛,总是散出盈盈笑意,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 土鳖今天彻底的被震撼了,原本以为,张艳玲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了,没想到在这万源服装厂内,先是一个前台,再是一个秘书,然后又出现了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个个都比张艳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同的是,工厂内的女子身上都散出一股成熟少妇的韵味,而张艳玲则是少女的羞涩韵味。 没等张宽从震惊中清醒,刘总已经开始介绍了,“这位小兄弟叫张宽,是张老介绍来的,我把他交给你,你好好培训培训,希望能改变我们公司目前的状态。” 又对张宽道:“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直接上司,徐迎春经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全部向她汇报,她处理不了的,再来找我。” 张宽懵懂地点头,心里只在疑惑,对方连他想干什么工作都没问,就直接给自己安排了个活儿,难道他已经提前了解过自己? 在满腹疑惑中,张宽跟着那位徐迎春经理走了出去。 总经理室,刘志强再次轻吸一口烟,然后把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秘书靠近他身边,轻声问道:“刘总,您就这么有把握相信他?” 刘志强苦笑着挥挥手,“没有把握,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反正多一条路,总没坏处。” 秘书则嘟着小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迷信,您就不怕是那个道士张口乱说?” 刘总听后呵呵一笑,大手攀上了秘书的翘臀,“就算是假的,他又能骗的了我什么?” 第9章 菜鸟业务员 那个叫徐迎春的女经理果然干练,把张宽带到二楼业务部的办公室,根本没对张宽说一个字,而是喊了一个羞涩的小助理过来,“刘静,给这个新人讲下公司规章,再给他领件门面装,让他明天过来。八一小说网 ﹤” 说完,女经理看都没看张宽一眼,自顾自地去了业务经理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了门。 张宽从那声门响中听出了些许愤怒,似乎有着极大怨气。他不明白,这女经理的什么火? 那名叫刘静的助理好奇地打量着张宽,怯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宽,张弛有道,宽以待人。”张宽挺着胸膛牛气十足地说。 “什么?”那位叫做刘静的助理没听懂他说的什么,再次询问。 张宽就泄了气,闷闷说道:“弓长张,宽容的宽。” 女助理闻言哦了一声。 “你以前在哪家公司任职啊?” 张宽一愣,“我没在公司干过啊。” 刘静也愣了,“你没干过销售业务?” “销售业务?那是干啥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静脸上也露出某种失望,又带着些气愤,干巴巴地道:“那好吧,公司的规章制度在墙上挂着,你自己看看,我去给你领套门面。” 说完,刘静一甩她的马尾,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留下张宽一头雾水,环顾四周,都是些正在忙碌的男男女女,没人搭理自己。莫名地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可是总经理介绍的人啊,背后还有财神爷的指点,不是应该受到热情招待,立即走马上任,建功立业,为公司做出巨大贡献? 怎么会被人冷冰冰地丢在这里?总经理秘书还知道给自己倒杯咖啡,没想到到了二楼人家连口水都不给。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 没人理会他,为了不显得自己无聊,张宽走到一边仔细研究起墙上的公司规章制度。 不多时,刘静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套衣物,对着张宽冷冰冰地道:“这是你的门面,今天回去洗个澡,明天穿这身衣服来上班,八点之前必须到。”说完,把衣服往张宽怀里一塞,又转身走了。 张宽呆在原地半晌,摸不清头脑,为什么这里的人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正想着,忽然听见业务经理室的门再次出惨烈的撞击声,一脸冰霜的徐迎春愤怒地走了出来,经过张宽身边时甚至还撞了他一个趔趄。 一个满脸坏笑的青年从经理室走了出来,到了张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语气很是轻蔑。 张宽听出了青年话语里的轻视,又加上几次三番的被冷淡,心中有火,当下也硬邦邦地回道:“是啊,我就是新来的,咋滴?” 张宽本就是温泉镇当地的混混,说这些话自然就带了些痞气,在青年的耳中听来就是挑衅。他惊讶地看了张宽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是个人才,难怪把徐迎春气的直飙。” 张宽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自己才来报道,连句话都没和徐迎春说过,又如何把她气的飙?不过看徐迎春刚才的表情,的确是非常愤怒,再联系下她对自己的冰冷态度,不难得出,徐迎春飙,就算不是自己的直接原因,也绝对跟自己有关。 不过面前这个一脸得意的青年人,就让张宽心里很不爽了,他四处看着,想寻个趁手的家伙,给这青年脸上来一下,让他跩! 就在张宽寻找家伙时,办公室大钟忽然一声响,所有人都起身离席,向门口处走。 原来,是吃中饭的时间到了。 那青年乜了张宽一眼,扭着屁股,得意地走了。 刘静小助理也到了张宽跟前,冰冷地说,“规章看完了赶紧回去,别在这站着,明天再来。” 尽管张宽心里有火,但面对一个女生还是不出来,只好按捺住火气,出了办公室,向厂外走去。 回到家时,张长贵已经做好了中饭在等他,见张宽手里捧着衣物进来,就笑着问道:“找着工作了?做什么的?” 张宽沮丧地摇摇头,“工作倒是找到了,做什么还不清楚,对了,你知道销售业务是干啥的?” 张长贵闻言一喜,“销售业务好呀,这个行业来钱最快了,就是替人家卖东西,拿提成的。对了,是哪家企业的销售业务?” “万源服装。” 张长贵更加欣喜,“万源服装,那大财了,万源主要做军需和劳保服装,根本不愁销路,随便一个订单做好了,都有成千上万的收入。”张长贵乐哈哈地笑着,“你这回可算找对了门路,三个月五万不是梦了。” 听张长贵这么一说,张宽高兴了一些,不管厂子里那些人的狗屁倒灶的事,只要能赚钱就行,三个月五万,到时娶了张艳玲,她爹就会给自己买房买车,那时谁还去万源上班?谁看他们一帮人的狗脸? 如此想着,张宽就开心起来,大口地啃着馒头。 张长贵又道,“既然开始上班了,就要有个上班的样子,你吃完饭先去理个,再洗个澡,然后买辆电动车,这样才是个上班的样子。” 张宽闻言点头,吃完饭就去办。 张长贵拿出五千元放在张宽面前,“这些钱拿去用,不够再问我要。” 张宽正吃饭的身子忽然怔住,看着面前的五千块钱,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父亲给自己钱。 吃完饭,张宽步行去了温塘镇,先去理,又洗了个澡,出来时看见街道上有人被挂了牌子游行,某某村民用屎尿泡过的现代秦俑冒充两千年前的文物,引得诸多专家学者跑到温泉镇,热闹了好一阵子,最后被现,是个冒牌货。 几个农民脖子上都挂了个大牌子,站在卡车后面,被武警按住脑袋,接受群众们的观瞻。温泉镇的百姓们大都是开朗的,指着车上的几个人,热情地喊着他们的名字,问他们渴不渴,饿不饿。 有人在人群里大喊,你们几个好样的,不是你们这一通胡闹,温泉镇都不会这么热闹,等你们出来,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可不是么,几个农民弄虚作假,结果引得温泉镇的旅馆饭店全部涨价,收益直线上升好几个百分点,他们能不高兴? 张宽正笑着,忽然看见人群里有个熟悉的人影,穿了一身蓝色道袍,但模样却像极了杜奎,有心想追上去问问,却现人影一闪,又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张宽穿了崭新的西装西裤皮鞋,扎着领带,头弄的油光水滑,骑着新买的电动车,朝着万源服装厂进。一路上雄姿勃,异常潇洒。来往都会引得路人注目,那种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不要太好。 直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子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句:傻|逼! 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身打扮和当地人的审美格格不入了。 不过当他到了万源门口,那种自信和骄傲又回来了,因为这里的工人对自己的装扮极其羡慕,这从66续续进入厂区的女工脸上表情就可以看出。 依照吩咐,张宽八点前到了办公楼二楼,业务办公室的门早就开了,先到的同事们各自都在吃早点,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豆浆包子酸菜的味道。 张宽站在偌大的办公室,不知道该站该坐,很是尴尬。幸好,那个极其干练的徐迎春经理走了进来,看见张宽眼皮抬都不抬,生生把张宽准备打招呼的词语给憋了回去。 “随我来。” 干练的人连说话都干练。 张宽跟着徐迎春进了经理办公室,前者先脱了自己的职业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同时也凸显了自己的傲人身材。 “坐吧。” 职场女精英根本没有过多废话,示意张宽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才用目光审视着后者,“昨天我找了老板,关于聘用你的问题。我的原则是不聘用你,但老板不同意,经过多次交涉,我们在关于你是去是留的问题上达成一致。你留下来可以,但工资只能按最低的员工标准,即每月96o元,如果你在业务上有突出表现,就会获得奖金,若是你自己能跑出一单业务,提成随便你开。” 徐迎春说完,张宽愣了许久,才颤巍巍地问,“老板本来想给我开多少薪水?” “底薪3ooo,奖金提成按经理级别业务对待。”徐迎春很快给出了答复,几乎没有丝毫的考虑。 “就是说,你跟老板多次协商,把我原本3ooo的薪水,变成了96o?”张宽颤抖着问,心情五味陈杂,极其悲愤。 “是的,就是这样。”女经理没有丝毫的顾忌,直白地说道,“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申请调换别的组,工资给你复原,但只要你在我这个组,就得从最低层做起。我这里不收留走后门进来的狗屁不通的废物。” 说到这里,张宽才回过味来,对方这样对自己,包括昨天的冷淡,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嫌弃自己是个屁都不懂的新人。 尼玛! 有那么一瞬间,张宽想抓起桌上的订书机砸在女经理那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脸上,但最终还是平息下来,不就是工资低点,老子也不稀罕你一月三千,老子要的是三月五万。 再说,自己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想到这里,张宽心情平静了许多,恢复到正常,对着女经理郑重地一点头,“好的,我没有意见。” 这次,女经理面上终于露出一份异色,眼神也变的有些欣赏。 张宽在心里冷笑,瞧不起人?哼,哥可是有财神爷罩着的。 第10章 新手上路 见张宽如此能沉住气,徐迎春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一些,指着另外两张和她办公桌并行的位置道:“那两个一位是唐经理,一位是汪经理,加上我,就是我们公司的三位业务经理,我们三个每人带一组人跑业务,月底会有评比,销售额最高的一组会有奖励。 ” 徐迎春说完,起身走向办公室的另一端,指着墙上的业务数据图道:“这是上个月的评比结果,我们这组是最后,唐经理那组是第一。” 张宽顺着徐迎春的指示看去,上面写得a组营业额是563万,B组营业额为1245万,c组为1o24万。 这组数据看的张宽一阵咂舌,这么说万源一个月的销售额就是两千多万,一个月两千万,那得有多少钱啊。 看着张宽惊讶的表情,徐迎春开始愁,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两千多万的营业额很高?” 张宽连忙点头,心说一个月卖出两千多万不算高,那怎样才算高? “那你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少员工?”徐迎春看着张宽,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到:“我们公司两千一百多人,营业额两千多万,平均每个人的创造价值是一万多点,你想想,一个人每个月创造一万多点的价值,再除去材料成本,设备损耗,人工,水电费,税务,还能剩下多少?” “换句话说,我们假设每个人创造了一万二的价值,先去掉一半的材料成本,就剩六千,再去掉工人工资三千,只剩三千,再减去17%的税,只剩一千二,剩下的电费水费伙食费设备损耗费,你觉得我们公司赚钱吗?” 徐迎春一番话,说的张宽惊讶连连,他先没想到面前这个身材单薄的女人居然有如此清晰的数据观念,更没想到的是如此巨大的企业每个月居然不赚钱? 这让他无法接受,从外面看来,万源服装厂很赚啊。 这时外面6续有人进来,先是昨天见到的那个一脸坏笑的青年,进来后鼻孔朝天,对着徐迎春说道:“吆喝,大清早的就开始训斥新人了,徐经理敬业的很嘛。” 不知道为什么,张宽听到这个小子说话就心情不舒服,很想用砖拍他的脸,但想着以后大家同事,能忍就忍了。 同时张宽看到,那小子坐在了中间那张老板椅上,心里一愣,这王八蛋居然就是B组的老大,唐经理。 月销售额一千两百多万,难怪那么嚣张。 再看看徐迎春的业绩,跟人家相比差了一半都不止,不免在心里忐忑,跟着这个女人,能赚钱吗? 似乎是看出了张宽的疑惑,徐迎春转身拿起包,直接往外走,“今天你第一天来,先带你熟悉熟悉业务。” 张宽跟着徐迎春,一直下了办公楼,徐迎春从包里拿出电子钥匙按了按,一辆白色奥迪a6就出滴滴的叫唤。 张宽再是土鳖,也知道奥迪a6意味着什么,不禁在心里猜测徐迎春的年纪,才二十五六,人家就开奥迪a6了。 徐迎春把车开过来,示意张宽上了副驾驶,轻踩油门,车子就滑了出去。 经过门岗时,两名正在吃早点的保安慌忙立正,敬礼。 这种感觉让张宽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虚荣。 如果这辆车子是自己的就好了。 “阿宽,不瞒你说,我心里不喜欢你,我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信一个道士说的话。”徐迎春一边开车,一边絮叨着,“公司业务不行,不从根本找原因,居然信一个道士,真是搞不懂。” “等一下等一下。”张宽在旁边莫名其妙,“你说的道士,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迎春白了张宽一眼,“以后在我车上不要随便说等一下停一下之类的话。另外,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我们公司的?” “知道啊,是张老汉介绍我来的。” “张老汉?” “是啊,就是你说的,走后门。” 徐迎春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张老汉是何方神圣,干脆不想,继续对张宽道:“可能是巧合吧,前几天有个道士找到我们老板,说我们公司的效益不行,连续亏本,是因为公司气数将尽,运势开始下降。老板就问他可有破解之法,你猜那道士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需要一个运势比较旺的人来改变运势,让公司起死回生。” “哈哈哈……” 听徐迎春说完张宽爆出一阵大笑,本来还想说你们老板真逗,居然迷信。可是又想到财神,赶紧把笑声收了回去,自己不也正在迷信吗。 徐迎春侧头看了张宽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你也感觉好笑对吧。你知道那道士怎么说的,他说五天后会有贵人推荐一位年轻人来应聘,只要我们老板留下这个年轻人,我们公司就能起死回生,再创辉煌。” “这……” 张宽忽然觉得奇怪,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自己陷入一个奇怪的谜团中,脱不开身。 五天前,正是财神给自己托梦的时候。 五天前,一个道士来给万源改风水。 怎么那么巧呢? 莫非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这一切都是神仙在安排? 见张宽变得平静不语,徐迎春接着道:“不管怎么说,老板信你,我也无可奈何,但既然来了,就好好努力,争取为公司多创业绩。” 提到业绩,张宽打起精神,开口询问,“是不是我卖出的产品越多,我的工资就越高?” “是啊,我们业务员本来就是靠提成活的。比如唐经理,他们组卖出一千两百万,老板就会给他百分之一的奖励,就是十二万。” 十二万! 张宽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业务员也太赚钱了吧,照这么说,自己要是能卖出五百万的业绩,很轻松的就能拿到五万,如果这样,说不定自己连三个月都不要,一个月就能把五万块摔到张艳玲面前,然后就可以肆意揉捏她了。 如此想着,张宽不禁豪情万丈,恨不得高歌一曲。 徐迎春见张宽表情激动,知道他是受了月薪十二万的刺激,在一旁轻声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十二你也能赚?” “有什么不可以?”张宽反问,那个恶心巴拉的唐经理能赚十二万,自己这样一幅潇洒倜傥的模样怎么不能? “那我这一组一个月卖出都没有他一半多,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能力连他一半都不如?” “是啊。” 张宽毕竟刚入职场,许多事情都不明白,说话也是随心所欲,没想到无意间说到了徐迎春的痛处,眼见女经理就要飙,张宽立即醒悟,赶紧改口,“也不能以业绩论成败,我觉得吧。”张宽一边说一边看着徐迎春的脸色,“销售这个行业,不仅仅是靠实力的,或许,他认识的人多些,又或许,他的运气好些,这都很难说的。” 听张宽这样说,徐迎春心情才平复了些,继续开车,而后说道:“你有句话说对了,他的人脉的确广,这点我自叹不如,但论起口才和能力,我甩他十八条街。” 听见女经理如此说,张宽心里莫名抖了一下,这女的好大的怨气啊,怕还是单身,不然不会积攒如此多的怨气。 本能地,张宽和徐迎春保持了些距离,怕被她的怨气波及。 “主要是那厮太阴险,以后你就会知道,总之,你要防备那个小人。”徐迎春说完,车猛然加快,朝着市区驶去。 张宽坐在副驾驶上,不敢再乱搭话茬,生怕那句话惹的徐迎春不高兴,方形盘一歪…… 没多久,车子就到了晨光机械厂门口,徐迎春对张宽道:“等下你就跟着我后面,看看业务是怎么谈的,晨光机械厂是军工企业,厂里职工三千多人,我们按季度供给他们劳保服,每人每季度两套,一年下来光是劳保服就要订两万多套,折合人民币两百多万,本来我们是他们指定的劳保服供应商,从四月份开始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不再要求我们提供新的劳保服,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再探探他们的口风,看能不能把这个大客户给争取过来。 徐迎春这么一说,张宽就明白了许多,万源服装厂主要做劳保服装,靠的就是这些工厂,如果这些工厂不需要万源的劳保服,万源就没了生意。 没了生意,就意味着亏本。 不禁问道:“那应该有另外一家服装厂和我们竞争啊。” “那是肯定的,渭阳市目前有三家服装厂在相互竞争,万源,凤仙,铃兰,就这三家,目前晨光机械厂的订单是被铃兰抢了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客户从铃兰那边给争取回来。” 原来如此。 张宽裂开嘴笑了,还以为业务销售多复杂,还不是和农民卖菜一个样。 当下就拍着胸口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拉拢晨光打压铃兰,这事我拿手。” 徐迎春惊奇地看了张宽一眼,“你说的道理是对的,但想法得改,我们做销售就是做生意,除了追求利润还要注意名声,同时也必须遵守国家法规,不能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那叫恶意竞争,是要受到处罚的。” 第11章 销售潜规则 徐迎春带着张宽在门岗登记完,熟门熟路地走向办公大楼,毕竟是军工企业,办公大楼极其气派,不是门上贴的办公楼三个大字张宽都以为是酒店大楼。 同样的,办公楼里的前台小姐和万源服装厂的前台比起来不相上下,这让张宽很惊诧,为什么企业的前台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妹子,是在向客人暗示着什么吗? 徐迎春找的是采购部部长,一个中等高低的老年男人,有着机关单位领导都有的将军肚,婴儿肥的脸庞和脖子连在一起,连喉结都掩藏的看不见了。 随着徐迎春亲热的招呼,“陈部长好!”张宽看见那老男人胸卡上的名字是陈伟。 “陈部长,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您,好久都没来过了。”徐迎春笑颜如花,亲热的如同见到许久未见的情人,让她身后的张宽一阵愕然。 “嗯,小徐,你来了。”肥胖的身躯在办公椅上缓缓挪动少许,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陈部长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折叠式的花镜,戴上,这才仔细瞅了徐迎春两眼,嘿嘿笑道:“小徐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啊。” “哪呀,我天天愁都快愁死,已经老了好几岁。”徐迎春如此说着,声音甜的让张宽一阵鸡皮疙瘩。 这尼玛是来谈业务?这是来卖弄风骚的吧。 张宽仔细看了看那陈部长的样貌,那尊容去演汉奸连妆都不用化,真不知道徐迎春对着这种男人如何能装出那种亲热的味道来。 两人又腻歪了几句,徐迎春就抛出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陈部长今天一定要赏脸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聆听您的教诲,我都快不会工作了。” 陈部长则推脱道:“不太好,最近很忙,抽不出时间。” 徐迎春又道:“那您今天几点下班?” 陈部长沉吟了少许,又拿着桌上的台历看了几眼,“今天恐怕要到五六点才能走哦。” “那不正好吃饭时间,您就别推辞了,就这样说好了,我等您。” 徐迎春说完,不等陈部长拒绝,就笑盈盈地退步,转身告辞。 张宽也跟着傻呵呵地对陈部长笑笑,快步走了出来。 两个人在外面找了个沙县小吃店坐下来,每人点了一碗馄饨,边吃边等。 徐迎春问,“刚才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宽摇头,心里则想的是,看不出姐姐你还挺骚,但这话明着怎么敢说。 但徐迎春自己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浪?” 这句话把张宽惊的一口馄饨就喷了出来,慌忙拿纸巾擦拭,一边咳嗽一边说对不起。 徐迎春没有责怪张宽,继续说道:“这就是谈业务,想把你的产品卖出去,先得引起对方对你的关注,有自身条件的一定要加以利用,揣摩客户的心思,投其所好,为了拿到订单,有些小小的牺牲是可以付出的。” 张宽平静下来,小声问道:“徐经理,什么样的牺牲算是小牺牲?” “比如被对方言语上调戏,或是身体某些|部位被揩油,都算。” 徐迎春这样一说,张宽就明白过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色|诱?性|贿|赂? “至于要付出多大的牺牲,靠你自己把握。” 自己把握。张宽细细琢磨这几个字,用眼睛瞟着一脸清爽的徐迎春,有个问题一直在心头萦绕,如果对方提出要和徐迎春上床,她会怎么对应? 徐迎春看出了张宽的疑惑,主动说道:“如果对方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有些底线牺牲我也会付出,但对于陈部长这样的人,等下就得靠你了。” 靠我? 我靠! 张宽瞬间变了脸,“我可不干那事啊,要我捡肥皂,怎么可能?我不干。” “你想什么呢?”徐迎春一脸严肃地训斥,“谁要你捡肥皂,我是要你带他去洗澡。” “洗澡?” “对,就是你们男人说的桑拿,这事你不带他去,难道老娘带他去?” 这样一说,张宽明白过来了,徐迎春故意矫揉做作地勾引,把陈部长的火给挑逗起来,然后让自己带着他去泻火,这样性|贿|赂就算完成了。 原来如此。 张宽想了想问,“这样,应该算是犯法吧?” “严格来讲,算。不过大家都这么做,也没人会追究。”顿了一下,徐迎春又道:“只要能拿到订单,我们必须得这么做,而且这是前期拉关系必要的手段。换句话说,你即使这么做了,也未必拿得到订单,顶多算是交个朋友。真正起作用的,是订单交易时的提成。” “提成?” “对,就是回扣。”见张宽依然不解,徐迎春继续解释,“就像我们万源,每卖出一件劳保服给晨光,就给陈部长拿出百分之一的回扣,换句话说,每一百万的交易额,要给他拿一万的回扣。” “明白了,就是说,他和我们业务员拿的提成比例是一样的。” “对。” “可是,我们业务员跑前跑后,还要请他吃饭洗澡,他啥也没干,就要拿和业务员一样多的回扣?” “对,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对方不是什么都没干,人家给你订单上签字了,让你有钱赚。” 听到这里,张宽又细细琢磨一番,开口问道:“那我们把给他们那一成的回扣直接给他们老板,由他们老板跟我们直接联系,这样他们老板会省下一部分钱,我们还有订单,岂不更好?” 听张宽这样说,徐迎春就笑了,心道果然是新人,心思单纯的跟白纸一样。 “如果你那么做,那以后没人会做你的生意。你想想啊,大家出来都是赚钱的,你让他捞不着油水,他会让你好过?老板直接购买?先老板有老板的业务,他忙不过来,再者,这些东西最终是要给员工们用的,好不好老板不知道,一旦有人告诉老板说这批货质量不行,你说老板会怎么样?” “取消后续订单。” “对,老板就会取消后续订单,这样对我们有好处吗?没有,所以,要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必须把负责这个项目的人给伺候好了,只要他满意,你就不用愁订单。唐经理那班人为什么销售额高?就是因为他们的客户关系很稳定,别的供应商抢不走,我们的销售量低,就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够硬,才让客户转到别的供应商哪里。” 经过徐迎春这一番解释,张宽才完全清楚销售和购买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明白过来,为什么徐迎春要对陈部长卖弄风骚,说到底还是想诱惑他,好让自己拿到订单。同时张宽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铃兰服装厂,是怎么从我们手里把晨光机械厂给抢过去的?” 对于这个问题,徐迎春摇摇头,“无非就是两种手段,女人和钱,我认为主要是钱,可能铃兰给陈部长的提成比较高吧。” “那一般销售业务会给客户多少提成?” “分行业的,我们服装行业一般是百分之一,对于量大的客户可能会高点,如果每个月的销售额能到百万以上,会给到百分之三的点。” 张宽仔细盘算了下,晨光机械厂的订单其实不算大,陈部长每个月顶多五六千的回扣,五六千在现在来说,并不高,于是他也同意了徐迎春的判断,问道:“徐经理,那么这次你打算给陈部长几个点的回扣?” 见张宽一下子抛出这个问题,徐迎春眼睛亮了一下,说道:“看不出来你很上道啊,没错,这次老板给了我五个点的底线,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拿下来。另外,你既然跟了我,我就要教你一些压箱底的,老板给我的底线,并不是我给陈部长的底线,比如老板给我五个点,我只想给陈部长三个点,剩下的两个点……” “我懂了,剩下的两个点进了你自己腰包。” 徐迎春闻言笑道:“聪明!” 这么算来,业务销售果然是个很赚钱的行业,如果能拿到两三个点的收益,每一百万就有两三万的收入,这不赚大了!!张宽想着,看了看外面那辆白色的奥迪a6,心里明了。难怪她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 忽然想到唐经理,那个令人反感的家伙,张宽问道:“那唐经理每个月的收入很高了?” 听到唐经理,徐迎春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没错,他每个月都有四五十万的收入,不过你最好不要向他学,该赚的钱我们不少赚,不该赚的就不要碰,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会明白。我只告诉你,他卖出的营业额,远远不止报表记录的那些。” “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的手段,我们卖出一套劳保服一百元,他卖给客户一百一十元,多出的十元,他跟老板五五分成,其它的业务分成,一分都不会少。” “这么厉害!!”张宽忽然对唐经理有了极大的兴趣,能把低价值的东西卖出高价,这才是真正的销售业务精英。 见张宽惊讶,徐迎春轻蔑地哼了一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我也做的到,关键是要自己把握。我们这组之所以销售额低,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原因,等以后你再慢慢了解。” 第12章 老贼 两人边吃边聊,不多时,到了五点,徐迎春拿出手机拨了陈部长电话,强烈要求对方过来吃饭,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很久,徐迎春一直在撒娇卖萌。≧ 最后,随着徐迎春一声欢呼,张宽知道,陈部长答应一起吃饭了。 地点定在芙蓉园,哪里环境清静幽雅,菜品味道俱佳,很适合商业洽谈业务聚会。 在去的路上,徐迎春告诉张宽,“等下一定要多喝几杯,把老东西喝高兴,喝到六分醉的时候,带他去洗澡,一定要给他挑个好点的姑娘,越嫩越好,这老东西喜欢嫩姑娘那种羞涩的调调。” 张宽一一点头记下,而后问道:“你这么了解他,看来这老东西以前经常去,那以前都是谁陪着他去的?” 听到这个问题,徐迎春忽然沉默,汽车都开始飘,过了十多秒,她才恢复正常。 “是另一个业务经理,他现在离开万源了,要不然,销售第一的位子也轮不到唐经理。”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宽哦了一声,暗自揣摩,貌似万源内部的几位业务经理关系不大对付,这怎么行呢?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如果起了内讧,公司业务怎么会好? 不过自己目前是新人,还在学习阶段,至于以后怎么样,边走边看。 芙蓉园不愧是渭阳市屈一指的饭店,整个饭店的装修都充满了大唐风韵,连迎宾小姐传菜员都是模仿《满城尽是黄金甲》里面的风格,这让张宽无比的羞涩,眼睛都不敢乱抬,四周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大肉球。 难怪徐迎春把吃饭地点定在这里,陈部长喜欢啊。 见张宽一路都低着头,徐迎春故意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这里的环境。” “热。”张宽弯着腰,只说了这一个字。 徐迎春皱起眉,“站直了,弯腰驼背的像什么?” “站不起来了。”张宽苦着脸说,把手伸进裤子口袋紧紧握住某种硬物,奋力贴肉按住,即便如此,直起腰也能看见哪里一条鼓起。 徐迎春只瞟了一眼就明白过来,不免面红耳赤,笑着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该不会还是个黄花小伙吧。” 意料之外的,张宽居然点了点头,“十八年来一直洁身自好呢。” 呸! 徐迎春轻笑一声,“你还洁身自好。”同时把手一指,“哪里有厕所,去解决一下。” “不好吧。” 被一个女性当面指出要去厕所解决,张宽极为尴尬,却又无可奈何。撸管这种事情,虽然每个男人都会做,但被人直接指出来,还是不太好,尤其是被一个女人指出来。 “想什么呢,我让你去用凉水洗洗。就算要解决,也不能这么寒碜,等下陪老东西洗澡时,你也挑一个,我请客。” 张宽这才红着脸去了厕所,边走边道,“请客的事情就算了,我可不想把第一次送给那些女人。” 等张宽用凉水洗完脸出来,陈部长已经到了,当下三人就进了包厢,开始谈笑风生,来去谈的都是街头巷尾的奇闻异事。 很快,就开始上菜,张宽现,陈部长很少动筷子,就算吃也只吃青菜。就连给他倒的酒,无论张宽怎么劝,都始终不喝一口。 徐迎春见张宽劝酒不行,自己站起来倒了一杯,对着陈部长笑道:“看来小张火候太差,跟陈部长的关系不够近,还是我们两个老相好干一杯吧。” 陈部长闻言立即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连说三个好,“就应该我们两个老相好干,我而且体位还得交叉着干。”说着就走了过来,要和徐迎春喝交杯酒。 张宽正被他的双关语恶心的不行,那厮又道:“等一下,小张拿手机给拍上。这种美好景象,不留点纪念那行。”陈部长如此说道,看张宽拿出他的诺基亚523o,又道:“用我的苹果,直接打开就能拍。” 说的张宽一阵羞愧,拿起桌上陈部长的苹果5s,幸好苹果的相机不用开锁也能照,不然张宽今天要出糗。 听着手机出的咔咔声,满脸褶皱老人斑的陈部长和面容清爽干净的徐迎春同时举杯,手挽着手,一杯52度的五粮液,就这样被缓缓送下。 “哈哈,好酒!”陈部长喝完,一只手顺便搂着徐迎春的肩膀,顺势坐在了她身边,招呼张宽,“把我的餐具都拿过来。” 张宽看着徐迎春,她还是一脸笑意,看不出丝毫的难为情,就把陈部长的餐具手机全都递了过去。 “哎呀,小徐啊,老实讲,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感觉你人不错,是个好孩子。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好的姑娘呢。”陈部长说着,那只是手开始由肩膀向腰上滑动。 徐迎春一阵娇笑,扭动身体,摆开老东西的咸猪手,同时给他添酒,“没想到陈部长对我有这么好的印象,那真是我的福气,以前我都不知道呢。” 这两人的对话做派,在张宽眼里是那么的不协调,他不明白,一个将近六十的老头,哪来的精力闲心调戏小姑娘。而那位表面干净清爽的靓丽女子,又是如何做到立于粪堆而不吐,这情景看在眼里,实在太虐心了。 偏偏两个当时人觉得正常,张宽也无话可说。 两人再次碰杯后,徐迎春面色煞红,像熟透了的苹果,眼睛也滴溜溜的快滴出水来,用手抚着陈部长的胸口撒娇道:“你还说我好,那为什么把我的订单给了铃兰,害的我连续好几个月都完不成销售任务,被老板罚。” 陈部长闻言大怒,“谁敢罚你,你别上班了,我养着你,万源姓刘的小子敢罚你,我叫他的产品永远也进不了晨光的大门。” 徐迎春见陈部长变了脸,又撒娇道:“我不想呆在家里当金丝鸟,我就是要上班,你只要把订单给我们,老板就不会罚我了。” 陈部长这才转怒为喜,呵呵笑道:“订单嘛,可以商量的,不过这个季度肯定是没戏了,等秋季订单吧。” 徐迎春闻言大喜,“那就说好了啊,秋季的订单给我。” 陈部长微笑着点头,端起酒杯,“来,我们再走一个。” 于是,他们又一次交杯。不过,这次喝完的时候,陈部长一个趔趄,身子晃动,朝着徐迎春怀里倒去,手掌有意无意地,攀向徐迎春的胸部。 早在刚才喝酒时张宽都觉得这老东西恶心,眼下又生这一幕,张宽明显看见徐迎春原本笑容的脸忽然变的惊讶,气恼,愤怒。于是不等她招呼,就一个箭步跨上桌子,踩翻一个盘子,把陈部长给扶住。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陈部长和徐迎春齐齐惊住。 两人先后都说了一句:“好快的身手。” 张宽闻言一笑,沾沾自喜道:“小意思,我在镇上混的时候,七八柄砍刀都擦不着我的边,凭的就是身手敏捷,这算什么。倒是陈部长您,毕竟年龄大了,要注意保养身体,万一摔着磕着,那可不是小事,最起码我们担当不起,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好好保护您。” 张宽这一番话,说的陈部长哑口无言,但毕竟败坏了兴致,饭也吃不下去,于是拿出烟盒,自己点烟。 张宽一个箭步,踩翻了盘子,一些菜油翻到了徐迎春身上,她略带抱歉地对陈部长笑笑,又狠狠瞪了张宽一眼,“瞧你干的好事。”说完,又对陈部长柔声说道:“我去换洗一下,等下我们再换个地方,继续聊。” 陈部长吸了一口烟,不置可否。 等徐迎春出去后,陈部长弹了弹烟灰,对张宽说道:“小伙子,你是小徐的什么人?” 张宽换了谄媚的面孔道:“我是新来的业务,是徐经理的跟班。” “跟班啊。”陈部长鼻子里哼了一声,再吸了口烟,对张宽说道:“你们万源的状况我都知道,已经陷入资金链短缺的怪圈,如果没有强力的订单,可能会出问题。” 资金链短缺?张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但对方是客户,不好表现出自己无知,就继续笑着点头。 “这样吧,订单可以给你们,不过这事我要和小徐亲自谈,你先去未央宫给我开个房,我和小徐吃完饭就上去。” 话说到这里,张宽就是再笨,也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当下不知该怎么应付,尴尬地笑着,“这,徐经理同意吗?” 陈部长鼻子再次哼了一声,把刚点的烟往桌上一按,“她若不同意,以后晨光就不用来了,也免得你们破费。” 这时,徐迎春刚好从厕所回来,被陈部长一番话惊的呆若木鸡。 “这,陈部长,陈伯伯,我一直敬您是长辈,您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有点不适应。”徐迎春见陈部长拿着包要走,立即拉住他的胳膊,“要不让小张先陪您去华清池洗个桑拿,我的事,容我考虑考虑?” “不用了,你同意就走,不同意就算,八月份的订单我还没,你同意,明天就能收到订单,而且,晨光以后的订单也全都是你的。”陈部长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句:“不管你的老板是谁。” 听到这里,徐迎春面容僵住,慢慢将陈部长的手臂松开,看了张宽一眼。 陈部长见状,也看了张宽一眼,说道:“不用忌讳什么,我老伴十年前就去世了,你若愿意,我以后会带你认识各种朋友,用不着藏着掖着。你知道,我这个年龄段,认识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徐迎春听了又往后站了一步,小声问道,“这样不挺好吗?让小张给你安排个更好的,不行吗?” 陈部长冷笑一声,用手摸了摸徐迎春的脸,“那就这样吧,以后你也别再找我。”说完转身就走。 张宽看到,徐迎春的脸先是变白,然后身子开始抖,紧咬着嘴唇,眼里有泪珠在打转,良久,才憋出一句:“畜生!” 听到徐迎春这样说,张宽浑身的火就被撩拨出来,几步就追了出去,到了芙蓉园外面,看见陈部长正在开一辆大众迈腾的车门,立即追了上去。 “老贼!” 陈部长听到招呼,一回头,一只硕大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第13章 回报 徐迎春看见张宽跑了出去,料想他可能会做傻事,急忙跟着后面跑,不料高跟鞋累赘,慢了几步,等她出去时,张宽已经把陈部长踩在脚下了。≧ “别打了。”徐迎春在后面焦急地喊着。 张宽却顾不上听,他此刻完全被陈部长那丑态刺激的怒火焚身,不把这把火出来是不会停手的。但毕竟是混迹于市井多年的混混,虽然盛怒,但也知道好歹,并不敢下脚太重,毕竟陈部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万一被自己打个什么心脏病高血压突,就不好了。 于是只是朝他眼眶上捣了两拳,那厮就软了下去,但并没晕,躺在地上还在求饶,“莫打莫打。” 张宽想着不敢下重手,但也要让老家伙面子丢尽,于是用脚踩住他的脸,用手朝他面门上拧,边拧边问,“还敢不敢欺负我媳妇?你这个老东西,老色|鬼,说,今天这事怎么算?” 此时正是晚饭时间,街上人流量本来就大,再加上是芙蓉园门口,立时就聚集了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 陈部长被踩在下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群众们只能听到张宽嘴里不停地说着狗日的,老色狼,媳妇之类的话,再看看后面一脸着急为难的年轻女子,于是就明白了,地上这老人为老不尊,占了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被人家丈夫给堵住了。 于是,八成以上的群众都自地掏出了手机。 等陈部长脸上的各种淤痕清晰可见了,张宽才停了手,扯着老家伙的耳朵拉起来,面色凶狠地问道:“说,今天这事怎么算?” 老陈活了几十年,年轻时候也干过红卫兵,知道年轻人一旦热血冲头根本什么都不顾,因此不敢多做抵抗狡辩,反而装傻充愣,“什么事?” “你特么还不老实!”张宽立时一个耳光就抽了上去,陈部长嘴角就渗出一丝血。 此时徐迎春还死命地想抓张宽的手臂,却被张宽反手一捞,拉到前面,由于动作幅度大,徐迎春职业装里面白衬衣的纽扣崩开,露出了粉红色的二饼罩子。 张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徐迎春露在外面的不雅观词语推到老陈面前,厉声问道,“你刚才在里面对她做了什么?” 陈部长被张宽一耳光抽的眼中金星直冒,头脑蒙,接着又看到了徐迎春的不雅观词语,下意识地回了一句,“那是误会,是误会。” 张宽要的就是这一句,把徐迎春又推到一边,扯住老陈的耳朵,大声呵斥,唾沫星子直飞,“误会,误你妈个xx!有你那样的误会?你当我傻?啊?你个老贼。”张宽每说一句,都扇一个耳光,不过下手留了许多余地,不敢太重。 很快,从后面冲过来两名警察,口里呼着停手停手,一左一右把张宽拉开。 此时的张宽,很快就流出了愤怒的泪水,任由两名警察推搡着他,口里骂道:“草尼玛的老东西,我媳妇你都敢动?你当我好欺负?”两名年轻警察听着,都不自觉地把手上的劲儿放松了,其中一个还劝道,“别嚎了,有事说事,你打人也是不对的。” 警察来了,陈部长忽然清醒了,指着张宽怒道,“放屁,她是自愿的,我有照片。”说着哆哆嗦嗦地掏出自己的苹果5s,调出刚才他和徐迎春喝交杯酒的画面。 这时,所有人都哦了一声。 张宽一看,顿时悲伤逆流成河,往地上一坐,“老东西你不是人,不是你威逼利诱她怎么可能屈服?” 这种桥段已经不新鲜了,群众们早就看的不爱看,警察们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某领导利用职权威逼利诱女下属,人群里已经有人用类似的字眼微博了,照片包括老陈脸上的伤,痛哭的小伙,露着罩的年轻美女。 警察很快把几人带上车,本来是要陈部长先去医院,但有着红卫兵底子的老陈体格很好,表示先去派出所录口供,把这件恶性伤人事件定性,不然等自己从医院出来,这小子很可能已经找人活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三人都被塞进了警察的金杯后箱,由一名协警看着,往派出所驶去。 徐迎春知道这事缘由在自己,张宽毕竟是个热血小伙,见不惯自己被人欺负,脑子热就打了人,但说到底这事连个流氓罪都算不上。尤其是陈部长自己还有点能量,如果把张宽放在看守所关个十天半月的,自己心里也不好过。 最主要的,徐迎春不想得罪陈部长,毕竟是个大客户,往最坏处打算,徐迎春甚至都做出了实在没办法就是献身于他,也得保住张宽。 不就是男女那点事儿嘛,我徐迎春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什么阵仗没见过?你一个老头子,还能有什么本事,就当被鬼压。 所以,一上车,徐迎春就开始对着陈部长说好话,老陈则连瞅都不瞅她,乌黑青的脸高高昂起,骄傲的像个公主。 张宽看着他那做派,心底里笑,拿出自己的诺基亚523o,调出录音,直接放在陈部长耳朵上。 老陈和协警都吓了一跳,以为张宽在车上还要难,结果看到只是一个手机,又镇静下来。 协警道:“警告你,别乱来。” 张宽笑笑,“没事,让他接个电话。” 徐迎春不知道张宽搞的什么鬼,只好呆呆地望着他。 陈部长听着手机里刚才包间里自己说的那些话,气的下巴一翘一翘,双眼都要冒出火来。 张宽笑着把,“老东西,咋说。” 陈部长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想了少许,才咬牙切齿地道:“小伙子,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张宽哈哈大笑,“我等着,你说吃的盐比我多我不信,但有一点我很肯定,你玩过的良家绝对比我多。” 徐迎春疑惑地看着陈部长和张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车子一到派出所,还没进去,陈部长就表示要和张宽和解,张宽也表示这次打人事件是个误会,两人好的如同亲生父子。 一个诚恳地说:“老陈,你看今天这事弄的,你的伤不要紧吧,我看都是些皮外伤,不用去医院了吧。” 后者大度地回到:“皮外伤不要紧,过几天自动就好了,就是我的脑子里有点晕,哎呀不行不行,我可能得去做个脑部扫描。” 前者立即关切地表示,“脑子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必须得去医院看,该做的检查一项都不能少,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你先记着,等我有钱就会给你。” 后者显然身体有点虚弱,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不用了,睡一觉就好。” 带他们回来的民警再三询问,他们都表示愿意和解,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最后,民警让他们签了和解意向书,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在回去温泉镇的路上,徐迎春和张宽都保持沉默,一路上只能听到风吹过车窗的声音。 快到温塘口的时候,徐迎春忽然把车停下,问张宽:“为什么?” 张宽正躺在副驾驶上迷迷瞪瞪,很干脆地回复,“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打人家干啥?” “看他不爽。” 徐迎春从侧面看着张宽的脸颊,忽然现,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居然生了一副有棱有角的面孔,初看之下带着西北人独有的粗犷,细品之下让人感觉温馨。 或许是因为今天他为了自己打了人的缘故,徐迎春心里对他有了好感。 从小到大,徐迎春知道自己很讨男人喜爱,从十六岁开始,就66续续收到男生的小纸条,读高中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历过几次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恋爱,可是为了自己跟人动手的男人,却一个都没遇到。 沉默了许久,徐迎春忽然趴向副驾驶,伏在张宽身上,嘴唇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在他唇上一点。 “干啥。” 从没被女人亲近过的土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直属上司,女经理那清爽干练的面孔近在咫尺,莫名地,他感觉下腹一阵火热。 “小子,你真的从来没有过女人?” 感觉到身下的小伙子有某种冲动,徐迎春微笑着问,这一刻,她面上的笑容自然极了,看不出半点虚伪。 “我一向洁身自好..”土鳖喃喃自语着,“刚才那个能再来一下吗?” 土鳖指的是徐迎春的吻。 但徐迎春却娇羞地躲开了,红着脸道,“一边儿去,继续做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最心爱的人。” “哦。”张宽忽然想起张艳玲,她现在在干吗?如果今天是她被人欺负了,自己会怎么办? 见张宽忽然陷入沉思,徐迎春心里莫名地痛,莫非这小子有了意中人? “想你女朋友?” “恩。” “你女朋友长啥样?有照片吗?” 张宽摇摇头,“没有。长相说不清楚,不过,她的胸很大。”张宽说着,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有这么大。” 徐迎春看着他夸张的比划,一脸的鄙夷,“吹牛,中国女人不可能长那么大。”说完还自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 张宽现了她的动作,目光落在那饱满的双峰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我能摸一下不?” 徐迎春转头看着张宽,这小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本来想说的滚字,也说不出口。 “就让你摸摸,算是你今天为我打架的奖赏吧。” 土鳖吸溜了下口水,手就伸了过去。 第14章 吃醋 最终,张宽还是没能摸到那鼓起的肉包,因为在即将生碰触的那一瞬,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 ≦ 徐迎春想的是,就这样把自己送出去,是不是太低贱? 张宽则完完全全是临时缩卵,要是摸了,以后丢不了手可就麻烦了。 两人一时无语,徐迎春沉默地松开手刹,车。 “以后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跟人打架。” “知道了。” 晚上回了家,张长贵早早就做好了饭,一直等着张宽。见他回来,才开始往桌上端。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别提了,我感觉自己掉进了火坑。” “为啥?” 张宽就把今天在万源以及晨光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表情很是郁闷。 “照这样的状态,三个月五万估计有点玄。” 张长贵则持有不同意见,“不见得,人家另外两位经理的销量不是挺好?我感觉,这个徐经理能力有问题。”张长贵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你今天打人家客户,完全是你不对。” 张宽眼睛一翻,“凭啥说我不对。” 张长贵笑着给他分析,“其一,你不知道人家徐经理的真实想法,或许人家是因为你在场,顾忌自己面子,所以才会拒绝。假如你今天不在场,很可能她就跟那位客户去开房了。其二,人家客户只是提出要求,答不答应在于徐经理,跟你有什么关系?其三,就算徐经理真心不答应,人家客户也没强迫她,就好比做生意谈价钱,谈不拢就不做了,那有谈不拢生意就拔刀杀人的?” 张宽听后眼睛圆睁,“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就好,徐经理被人家吃豆腐,要怪就怪她自身的做派就不端正,她要跟人家装亲热,被吃豆腐就不能怨人家。况且,人家走了,这事到此为止,你追出去,就完全没必要了。”张长贵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又没想让徐经理给你当媳妇,更加不值。” 张宽毕竟是个半大小伙,听完一声冷哼,“我又不是为了徐经理动手,今天打那老东西,纯粹是看他不爽,跟徐经理没半点关系。” 听到儿子这样的回答,张长贵一脸忧色,又仔细想想,才道,“年轻人嫉恶如仇不是什么坏事,但分什么时候,也得分具体状况。像今天这样的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恶事,如果你连这样的事都看不下去,那生意场你就不用混了。常言道,商场如战场,并不是仅仅指商场的斗争激烈。而是说,商场和战场一样,输家的下场不比战场上悲惨,被吃几口豆腐算什么?多少老板输掉生意家破人亡,又有多少老板输掉生意远走他乡,留下巨额债务让亲人偿还?其中凄惨你根本无法想象。” “那又咋样,我打都打了。” 张长贵见儿子开始消化自己的话,面上有了一丝欣慰,呵呵笑道:“打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你可能还会跟人纷争,必要时还必须得动手。我并不是怪你打人,而是要让你分清状况,有些时候,没必要去得罪任何一个可能成为你客户的人,就算是讨厌某个人,只要人家没有直接影响你的收益,就不要跟人起纷争,甚至还要忍让。就算有些人可能会损害你的利益,如果不是致命的伤害,可以从生意场上赢回来的,也不要起直接冲突,除非是原则性问题,或者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那个时候,你不但要打,还得往死里打,打的对手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让他从此再无心思也无本钱跟你争斗,这才是一个真正生意人要做的。” 听到张长贵这样的一番言论,张宽看着他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哎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生意精啊。” 被儿子这样一说,张长贵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都是在劳改场时,听那些大佬说的。” “劳改场里的大佬?” 见儿子有点怀疑,张长贵又道:“做生意做到劳改犯的人不在少数,你可别以为输了的生意人一无是处,恰恰相反,输的人更能看清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会更好的面对敌人,你要学习成功人士的经验,输家的经验更加要学。” 听张长贵说的如此起劲,张宽咧嘴一笑,“我只不过想三个月赚五万,娶了张艳玲,以后跟着张桂芳开联合收割机去收麦,又不想做什么生意人,这些东西我学来干啥。” 张长贵闻言一愣,“难道你的理想就这么小?” “那还要多大?人活一辈子,赚那么多钱干嘛。反正死了也是一捧黄土。” 张长贵听了先是一愣,而后也哈哈大笑,“好小子,你想的开,这点比你老子强,我当年要是有你这心思,也就..”说着张长贵摆摆手,不想再提当年的事,反而问道,“如果你三个月五万到手,张艳玲还是不愿意嫁给你呢?” “她敢!”张宽大手一挥,“那天那么多人都听着了,她要还是推三推四,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张长贵闻言大惊,“你要怎么对人家不客气。” “哼哼,我就有办法收拾她,还让她说不出话来。” 张长贵听后直皱眉,大概能猜出儿子会用什么手段,这小子滑头地很,这点从今天打人客户还能全身而退就能看出。不过张艳玲毕竟是同村同院的人,祖上都是一个祖先,身上留的都是一样的血脉,有必要闹的不可开交吗? 可是,如果让张艳玲嫁给张宽,难保这小子真的会如刚才所言,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此终了一生? 如果那样,自己的仇,这么多年的精心布置,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一早,张宽骑着他的电动车继续去上班,快到温塘口时一辆白色捷达从后面追上来,对着张宽猛按喇叭。 张宽停下,张艳玲从车窗伸出脑袋,摘下墨镜,对着张宽嫣然一笑。 “不错嘛,我都没想到,你这身门面一打扮,还有点做小白脸的潜质。” 张宽没听出来张艳玲话里的揶揄,嘿嘿笑着,“那是,咋样,动心了吧,要不你把那个条件放低些,五万改五千,那一个月我就能娶你了。” 张艳玲闻言脸一黑,一声冷笑,拿出手机,朝着张宽晃,“你小子明明都有了对象,还敢在人面前逗弄我?我看你是皮松得紧?”(注:当地方言,欠揍的意思) 张宽不解,“啥意思,谁有女朋友,你可别胡说,我十八年来一直洁身自好..” “啊呸,不要脸,你为了你对象在市里跟人大打出手的事都传开了,还想哄我?” 张艳玲也是一肚子怒火,本来大家一个村的,平时虽然不太来往,但也不至于有仇,那天自己答应他三月五万,也不是敷衍他,若他真有了那本事,张艳玲也做了嫁给他的心理准备。虽然说三个月的期限未到,但毕竟听说他在为了五万元努力。无论是那个女孩,知道有个男人在为自己默默努力,不管最后会不会成功,心里都是万分高兴的。 更何况,目前张艳玲所知的只有张宽一个人在光明正大地为自己努力,结果先不管,这份心先记下,因此心里对张宽有了和其他人不同的看法。没想到,这货才上班第一天,就为了别的女人跟人大打出手,还闹的沸沸扬扬。虽然这里面可能有诸多误会,但张艳玲就是不舒服,今天特意在村口等着,就是为了教训他一顿,为自己讨个说法。 没想到,这货不但不认错,还十八年来洁身自好。 张艳玲当时就不能忍了,拿着手机要往张宽脸上砸,厉声吼道:“你自己过来看,看看是不是你!干的什么好事。” 张宽还在纳闷,不就是打了个架,怎么能让张艳玲如此大动肝火,拿过手机一看,差点没跳起来。 微博转图片标题显示:年轻美女被上司包|养,英俊男友为爱飙泪。下面的小字还写着,亲们,为了自己的幸福,请远离男上司。图片正是张宽拧着陈部长的耳朵一脸愤怒,徐迎春在后面露着乳|沟焦急万分。 下面还有文字说明,该情侣自小认识,青梅竹马,女生为了男友能上大学自己打工,为了给男友凑够学费甘心被包|养,男友学成归来撞破不伦恋,一时恼羞成怒,大打出手。最后还为这样的悲剧恋情扼腕叹息,奉劝其他青年男女自尊自爱自重,请看到该图片的一定要转,转的人就会收获真正属于自己的纯美爱情.. 这无厘头的配字简直神了,当下就逗的张宽哈哈大笑起来,却让一脸愤怒的张艳玲一头雾水。 笑过之后,张宽把手机还给张艳玲,说道:“这谁编的,太特么有财了,不去做编剧都屈得慌。”随后,就把昨天自己跟徐迎春去晨光机械厂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主要是凸显自己的人格伟大,老陈的卑鄙下流,至于徐迎春本人,则一两句话带过。 张艳玲听完,一脸崇敬,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真没想到,社会如此黑暗。” “是啊,我也没想到,唉,昨天回去我爸还说我了,说社会还有更黑暗的地方,叫我以后遇上这事不要管,怕我惹麻烦。” “不行,下次遇上这事你还得打。”张艳玲气鼓鼓地说,“像这种恶心巴拉的老渣男,你就往死里打,出了事我给你守寡。”说完忽然意识不对,冷场两秒,又改口道:“嗯,还是不要打的好,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事找警察就对了。” 说完,小姑娘脸上一片红扑扑,赶紧松手刹放离合踩油门,“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第15章 坑队友 看着急急离去的白色捷达,张宽忽然感觉,张艳玲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盛气凌人嘛。 等他晃晃悠悠的到了万源厂门口,门卫就第一时间通知他,刘总说你一到公司就去一楼会议室。 张宽心头一紧,心中暗道,难道是昨天打人的事? 等他去了一楼的会议室,里面早就坐了一圈人,他看了下,只认识刘总,徐经理和唐经理,其他人一概不识。 刘总见张宽进来,示意他靠着墙站着,会议桌周围早就坐满了人,没有他的位子。 “说说,昨天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刘总问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和蔼,似乎在询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张宽正要开口回答,坐着的徐迎春先一步开口,“我都说过了,昨天的事责任全在我,如果我没有过激的反应,小张也不会打人。” 刘总一偏头看着张宽,“是吗?” 张宽不知道他们先前谈的什么内容,想来也是徐迎春一力承担了责任,心中**丝心理一动,就挺起胸膛回到:“不知道徐经理怎么说的,我就是看那老家伙不爽,一把年纪为老不尊,揍他都是轻的。” 话一说完,刘总就变了脸,座位上一个青年男子就拍桌而起,指着张宽怒道:“小杂种你说谁为老不尊?麻痹的。”那青年骂着就朝外走,口里道:“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等着上法庭吧。” 青年说着,面色极其难看,走到张宽面前恶狠狠地道:“小杂种,告诉你,你摊上事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张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看这嚣张的气焰,和一副气急败坏的嘴脸,猜到这家伙可能是那陈部长的儿子或者其他什么亲人。 眼下被骂了两句小杂种,张宽心里不爽,眼看那厮就走到门口,跟上前一步,踹在那厮小腿窝上。 青年没防备,也没想到,张宽这厮是个生冷不忌的货色,在公司里,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动脚。小腿窝上一软,人就跪了下去,出一声哎呦。 张宽这还不解气,上前拉着那人后衣领提了起来,抬手就是一耳光,“谁是小杂种?谁是小杂种?谁是小杂种?”问一句抽一下,连抽了三次才被人从后面拖开。 那小青年挨了三记耳光,早就蒙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动他,一下子就傻了,指着张宽咿呀半晌,想扑回来打他,却现那货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似乎随时会冲上来。于是将心气平复了下,指着刘志强道:“刘总,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员工,看这回你有什么话说,法庭上见。” 说完小青年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办公室里剩下的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张宽,后者则丝毫不以为意,整理了下衣领,看着刘总。 “那货是谁?他要告谁?” 刘志强也被张宽的野路子做法惊住了,考虑了一下,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心情烦杂地拿出香烟,点上。 一旁的秘书道:“他是昨天你打的那人的儿子,工商局的,今天人家来公司讨公道,本来我们都安慰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你又打了人,这下好了,他们要告我们企业。” “告万源?”张宽一脸的惊讶,“这跟公司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公司要打他。” 众人一听,都纷纷摇头,此时已经完全看出,张宽是个乡下野路子出身的**丝,根本什么都不懂。 刘志强吸了一口烟,说道:“小张,你这次的行为给万源带了很大麻烦,打官司都是小的,我估计,下午或者明天,工商局就会来查我们的账,很麻烦的。” 张宽即使再不懂,也听出来刘志强的言下之意,公司的账目有问题,一旦被查,就是大问题。 而且,这些事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张宽想了想,拿出自己的523o,打开录音,把昨天的录音放了一遍,“有这个,打官司能赢吗?” 没想到,所有人都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有人说道:“打官司赢了又咋样,人家要搞我们公司,多的是办法。” “那他刚才还骂我小杂种。”张宽很是不服,努力辩解,委屈的像个被冤枉的好孩子。 人群中的唐经理嗤笑了一声,“骂你怎么了?你打了人家老子,人家骂你两句怎么了?没打你都是脾气好的。你呀你,还说你是个福星,没想到才上第一天班就搞出这个幺蛾子,根本就是个灾星。” 张宽听后不服,想辩解几句,却见刘总摆摆手,“算了,已经这样了,小张你先回家休息,等事情结果,万一需要你做什么,我会通知你,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可能得在看守所呆几天。” 听到这话张宽就不服了,“怎么他这样的挨打还有理了?” “那你打人还有理了?”刘总忽然爆,气的把烟摔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这事会给公司带来什么影响?老子很可能因此关门大吉你知不知道?” 一顿咆哮,说的张宽哑口无言,喉结颌动几下,转身向外走。 快到厂门口时,徐迎春追了上来,扯着张宽,“你去哪?” “在家等啊。”张宽的语气满是委屈,也隐含了许多愤怒。 “等什么?” “等着去看守所呗。”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迎春也无言以对,摇了摇头,“你太冲动了,有些时候,你的一举一动,不仅仅代表你自己。好了,把你的手机给我。” 张宽一翻眼皮,“干啥?” 徐迎春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张宽,“先拿这个用着,那个523o当做证据,或许有用。” 张宽听了挠了挠头,接过盒子。 “对了,里面已经装了个新号码,以后我们就用新号码联系。反正你的旧号码我也不知道。” 张宽闻言憨笑,自己的手机纯粹是摆设,根本没人跟自己联系,就欣然接受了。 等张宽离开厂门,徐迎春咬了咬嘴唇,把那个523o扔进了垃圾桶。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想办法去赔礼道歉,不然,即使赢了官司,也没什么用。 “你打赢官司,也没什么用。” 在南张村,张长贵也是如此对张宽说着,而张宽则摆弄着他的新手机,一部华为B199,满脸的欢喜。里面还有两千块话费,是徐迎春办的充话费送手机活动。 “那就没办法了呗,只好去看守所呆上一段时间了。”听父亲分析完,张宽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行。”张长贵忽然一改往日的温和软弱,“你是有财神爷罩的,怎么能进看守所?你是万源的福星,怎么会变成灾星?” 张宽闻言也是一愣,对呀,自己不是有财神罩着,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张长贵看着儿子,眼神灼灼,“是人都会犯错,他工商局的又如何?你是有大福运的人,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鸡毛蒜皮的杂碎事情。” “不担心那咋办?人家要来办我。” “等,财神爷在天上看着哩。”张长贵抬头看天,一脸的神往,“说不定,对方可能比你还先倒霉。” 看着父亲神神叨叨的表情,张宽撇了撇嘴,继续摆弄手机。 “对了,你昨天说,万源服装厂似乎在亏钱?” “是啊。”张宽答道,眼皮都不抬,把昨天徐经理给自己讲的数据复述了一遍。 张长贵听完连连摇头,“不对,生产行业不可能会有一半的材料成本,人工成本也不对,按你说的销量,万源肯定赚钱,不过是在账目上没表示出来。”张长贵仔细想了想,又道,“业务员的提出也太低,最高五个点有什么赚头,十个点还差不多。” “十个点?”张宽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你知道十个点是多少?一百万销量业务员就提十万,的不能再了。” 张长贵转脸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耐人寻味,“才赚百分之十你就认为多?那天要是赚了百分之三百你还不被吓死?” “赚百分之三百?!”张宽被父亲的话给噎住,别说赚,就是想想都要被吓死了。 “对了,既然他不让你上班,你就出去玩玩,要是真进看守所,可就十几天都不能在外面玩了。” 张宽闻言想想也对,收起自己的新手机,准备推电动车去镇上,好多天没去网吧,现在手里有不少钱,该去玩玩了。 看着张宽出了村口,张长贵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奎,君宝遇上了点麻烦,你给解决一下,我告诉你..” 张宽骑着新电动车,一路疾驰,到了镇上就直奔网吧。现在是暑假,网吧里都是学生,大都在玩LoL,张宽寻了台机子,也输了自己的LoL账号。 一把路人局还正激烈,马上要推对面高地,忽然有人扯张宽耳朵,张宽正要怒,回头看见,杜奎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奎哥。你怎么来了?”张宽一见杜奎,立即大喜,就把鼠标键盘一扔,当下就要坑队友,“走,喝酒去,我请客。” 第16章 小刀刘 两人去了镇上的羊肉馆,点了一份羊肉,每人一碗煮馍,张宽要点白酒,杜奎拦住,说啤酒就好。八>一中文 当下两人吃着羊肉,喝着啤酒,说着分别之后各自的事情,好不快活。 其实主要是张宽在说自己的事情,说到痛打陈部长时,逗的杜奎哈哈笑,又说到徐迎春让自己摸|奶,自己却怂了,又惹的杜奎哈哈笑。 两人喝了四瓶汉斯干啤,杜奎道:“工商局的,年龄又不大,我估计撑死也就是个主任,绝不是大领导,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如果你们老总会操作,根本不用担心。” 张宽看着杜奎,仿佛不认识似得,杜奎什么时候对官场也有了解? “我估计,你们老总之所以害怕,大半是因为他的账目有问题,经不起查。一查绝对要糟。”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爸也说他账目有问题,不然那么大的厂子,不可能不赚钱。” 杜奎眼睛亮了一下,不经意地问,“你爸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判了无期。” 张宽咯咯笑着,“谁知道呢,你那天前脚走,他后脚就来找我了,不然你们能碰上。” “那啥感觉,你爸回来。” 张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能有啥感觉,就是以后有人给钱花,遇上个事能有人给出个主意。” “哦,那你觉得陌生不?” “有啥陌生的,自己亲爹,又不是野爹。” “那你叫过他吗?” “还没有,不好意思,十几年都没喊过爹,现在冒出来一个,不好意思开口。” 张宽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笑完,杜奎说道,“不行,不能让他们办你,看守所那地方,轻易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宽道:“那咋办,人父子俩都被我打了,这回铁定是要进去了。” “有办法,怎么能没办法,事在人为。”杜奎说着,拿筷子点着桌子,“他爹不就是一个国企的部长?他儿子也就是工商局的科员,都不是什么硬茬子,有什么害怕的。” 张宽闻言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杜奎嘿嘿一笑,“如果对方是普通百姓,或许没办法,偏偏他是个官,办法多了去。” “真的,什么办法?”张宽本来做好了去看守所转一圈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自然激动万分。 “嘿嘿。”杜奎一阵冷笑,“既然是个官,那屁股一定不干净,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没办法,但哥哥是做什么的?走,市里去一趟,把这事给你办了。” 张宽闻言立即去结账,把电动车寄存在羊肉馆,两人搭了辆黑车,直奔市里。 到了市里火车站,杜奎举目四望,很快锁定了一个黑瘦的小伙,那小伙正在人群里说笑,忽然惊觉,看到杜奎,就笑着走了过来。 “师哥,你怎么来了。”黑瘦个小伙打着招呼,疑惑地看着张宽。 杜奎伸出手介绍,“来,君宝,他就是刘小刀。”又把脸转向张宽,“小刀,这位就是君宝。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兄弟,要多多亲近。” 张宽本就是混混,很敏锐地感觉到小刀刘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于是友好地笑笑。 小刀刘常年混迹于市火车站,更加是见多识广,自然看的出来张宽是个乡镇混混,但并没有看低他,很大度地伸手,“君宝兄弟,幸会。” “小刀哥,幸会。” 两只手普一接触,张宽现,小刀刘的右手竟然比自己多了一根手指。顿时眼睛一亮,“莫非是.......” 小刀刘咧嘴一笑,“正是。” 原来小刀刘就是名震渭阳的神偷刘一刀,据说他能拿着刮胡刀片神不觉鬼不知地剃了别人眉毛而不被人现,一手刀法神乎其技,在温泉镇时张宽就时常听混混们提起,没想到今天居然遇上,而且还做了兄弟。 一时大喜,搂着小刀刘的肩膀道,“走,去喝酒。” 这回是小刀刘带路,去了老城区的一家狗肉馆,大夏天的吃狗肉并不好,因此狗肉馆里客人很少,但老板见到小刀刘却很热情,张宽不难猜出,这家狗肉馆或许是市里混子们的据点。 三个人又点了一盆狗肉,就着花生毛豆喝啤酒。杜奎简单地把事情给小刀刘说了一遍,小刀刘听后哈哈大笑,“就这点小事?” 看着小刀刘极为自信的笑容,张宽大喜,“小刘哥有办法。” “小事一桩,等下就给你办了。对了,你知道那个陈部长此时在家还是在医院?” 张宽摇头,“不知道。” “打听打听,搞清楚他现在什么状况。” 张宽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华为B199,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是徐迎春的。拨了过去,好一会徐迎春才接,低声问,“啥事?” 张宽道:“你知道那个陈部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迎春轻声道:“在市医院呢,我们正在探望他,事情正谈着呢,不用担心。” 张宽大喜,对着小刀刘使了个眼色,把声音开免提,“几楼几号房,我去找你。” 徐迎春略带嗔怪地道:“找我干啥,好好呆着。” 张宽嬉笑道:“我想你了呗,昨天没摸上奶,今天去补上。” 那头徐迎春立即斥责,“说什么呢小流氓,少给我添乱,事情处理好了再找你。”语气虽然严厉,但仍有着明显的喜气。 这番对话让小刀刘和杜奎吃吃笑。 那头徐迎春立即警觉,“你和谁在一起呢?” 张宽立即按了免提,正色说道:“告诉我他在那个病房,我买点礼品去探望他,你放心,这次绝对把面子给够他,让他心情无比的舒畅。” 徐迎春沉吟了一下,告诉了张宽病房号,再三叮嘱,来了态度一定要好。 其实徐迎春知道,事情主因在自己身上,万一到晚上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献身了。 这边张宽对小刀刘讲了陈部长的病房号,小刀刘立即起身,对张宽和杜奎道:“你两个继续在这喝,我去去就回,有消息会立即告诉你。等我回来,我们不醉不归。” 张宽闻言心里过意不去,要一起去。却被拦住,“这事不是人多就好,一个人办最省心。” 小刀刘出了狗肉馆,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市医院,路上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说自己等下要去找他。 到了医院,小刀刘直奔住院部,趁人不注意钻进库房,换了一声蓝色清洁工的衣服,拿着一个垃圾袋,进了陈部长所在的病房。 陈部长其实没受什么重伤,无非是脸上到处淤黑乌肿,不好看罢了。此时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打葡糖糖,装装样子,对外称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对方的贿赂,对方恼羞成怒,才出手伤人。 当然,这事没敢惊动民警,昨天晚上他和张宽可是握手言和了的。 他的儿子小陈也在病房,正跟刘志强一干人讨价还价。没人注意穿了清洁工衣服的小刀刘进来,在床上来回收拾整理。 等小刀刘出去,陈部长也没现自己的手机被掉了包,依然在装重病。这时徐迎春来到病床边上,梨花带雨的给他安慰。 小刀刘拿着陈部长的5s直奔楼下,出租车还在医院门口等,一路风驰电摩,到了一家电脑修理铺。 “快快,小强,给解开,看看里面数据。” 乱七八糟的电路板堆里抬起一张胖脸,朱小强正在看日本爱情动作片,见到小刀刘进来,哦了一声,举起他的小肥手接过了5s,脸上表情一凝,“有指纹锁,可能会慢点。” 小刀刘自己去了饮水机上打水,“尽快吧,我一个伙计就指望这个救命呢。” 朱小强嗯了一声,拿出数据线,开始安装破解软件。 不一会,朱小强惊呼一声,卧槽哦! 小刀刘急忙过去,一看之下也大叫了一声,卧槽哦!这比日本爱情片还要给力。 电脑画面上,肥胖的陈部长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床上xx,画面一闪,换了个年轻的,再一闪,一个波浪头的。而且上面还有备注,会计部的小王,仓库的小刘,秘书小姚等等。 这还是小事,解读的短信内容也让二人大吃一惊,某年某月,某某公司谁谁由支付宝转账四万元,留言内容为请陈部长多多关照。 像类似的短信还有不少,小刀刘一股脑的全都拷了下来。 完事之后拍了拍朱小强的后背,别在店里呆着,去狗肉馆,见几个朋友。 矮胖的朱小强闻言摇摇头,不去了,没意思。 小刀刘就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看看,合不合胃口?” 朱小强初略一看,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这是谁?” 小刀刘嘿嘿一笑,“去了就知道。” 朱小强闻言立即起身,关门,和小刀刘一起步走去狗肉馆。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陈部长一边摸着徐迎春的手,一边哀怨地说,“不是我不放过他,实在是这小子欺人太甚,我活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治治他,让他学学怎么做人。” 徐迎春已经说了许多话,唾沫都干了,对方还是不松口,只能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寻思什么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 这时,手机一阵响,徐迎春低头一看,是张宽打来的,就起身接了,问道,“你来了吗?” 话筒里张宽懒洋洋的声音道:“你把声音调成免提,我亲自向他道歉。” 徐迎春迟疑了一下,把手机调成免提。 忽然,手机出一声咆哮:“陈老贼,我操|你全家!” 第17章 化干戈为玉帛 “陈老贼,我操|你全家!” 肆无忌惮的咆哮如同狂风般在病房里旋绕,随后传来张宽夸张而得意的笑声。八≥>一中文≯ 徐迎春赶紧把电话挂了,随后脸色苍白地看着众人,不知所措。 病床前,刘志强黑着脸,阴沉的像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似乎下一刻就要电闪雷鸣。 躺在病床上的陈部长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阴森森地笑着,咬牙切齿一般,从牙缝里往外蹦着字:“他这是自己找死。” 刘志强大手一挥,“陈叔,这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处理,保证让他后悔自己掌握了说话这个本事。” 床头另一边的小陈哼了一声,对刘志强的表现还算满意。 此时的徐迎春,则完全是吓傻了,茫然地靠在墙,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现在这种局面,已经不是自己献身就能解决得了,很可能,就算是献身,对方或许都不要了。 病房里死一般的沉默。 忽然,“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筷子兄弟的小苹果忽然在病房里唱起,瞬间就打破了病房的凝固状态。众人四下寻找,却现小陈已经先一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喂,你找谁?什么?不可能。” 随着时间的延续,小陈忽然变的焦躁起来,疑惑地看了老陈一眼,“爸,你手机呢?” 老陈黑着脸,挺着腰,反身从床上拿起自己的道:“干啥?” 小陈一步过去,拿过自己老爸的手机,一通乱按,然后哭丧着脸,“爸,你手机啥时候被人偷了都不晓得。” 老陈感到疑惑,拿回自己的手机,按了半晌,都不起任何反应。 此时,小陈的手机接二连三的信息响,他急忙打开看,脸色瞬间难看的像吃了狗屎。 现儿子脸色不对,老陈也伸头过去看,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怒火攻心,气血上涌,人就站立不稳,随时要倒。 一旁的人员见状,急忙扶着老陈,把他缓缓放到床上。 老陈急促呼吸几口气,手臂哆嗦着,“快,快给他回电话。” 众人不明所以,小陈心里却明的跟镜儿一样,赶紧拨了电话回去,开口喊道:“爸,啊呸,喂。” 原来,是朱小强破解了陈部长的苹果5s,并恢复了里面的所有数据,张宽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当下大喜,立即先给徐迎春打了个电话,骂了老贼一句。再用陈部长的手机拨通他儿子的手机,给小陈说了这些事。 小陈怎么说也是体制内混的,当然知道张宽手里的资料能给父亲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大老虎一个接一个的被干倒,像父亲这样的小角色,网上随便几篇贴子就能把他给毁了。 老陈自己更加明白,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已经被对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难怪,这老东西每次勾搭上女人,必定要仿着日本片拍上一段,这已经成为他的个人嗜好,那怕是女方不愿意,或逼迫,或利诱,甚至偷拍,也得留一段音影纪念。可惜他只会拍,不懂的如何删除保护,就连往日和供应商之间的短信,也都保留了大半。现在被人抓住痛脚,一时急火攻心,几乎要背过气去。 现在,形势完全逆转,已经不是他们要不要和张宽和解,而是张宽会不会放过他的问题。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陈部长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干涩地说道:“那什么,都这么晚了,大家一起去芙蓉园吃个饭吧。” 去芙蓉园,是杜奎的主意,他对张宽道:“你是做生意,所谓凡事留一线,没必要把对方往死路上逼,大家都是为了口饭,能和解的话最好。”因此出了主意让他去芙蓉园和陈部长吃饭,顺便把订单的事给敲定,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此最好。 至于杜奎,刘小刀,朱小强,则继续在狗肉馆喝酒。 张宽也不是迂腐之人,当下谢过小刀刘和朱小强,各自换了手机号码,又留了两千块的饭钱,这才出了门,打车往芙蓉园赶。 自从昨天去了趟芙蓉园,张宽心里就对吃饭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并不限于羊肉泡,比羊肉泡更好吃的食物大把的有。 可惜,昨天只顾着谈话,看脸色,都没能好好尝尝芙蓉园菜品的味道。 张宽赶到时,刘志强和陈部长一行人已经先到了,在名为雍华庭的包厢里等着。刘志强和徐迎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陈部长忽然转了性子,但凭感觉知道事情在往好一方面转变,当下大喜,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奉承对方。 只是,陈部长对这些奉承似乎没有什么热情,只是偶尔哼哈一句。 等在包厢坐定,点完菜,陈部长却说等一等。刘志强等人暗自纳闷,难道还有人来。 至于徐迎春,此时已经心如死灰,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吐,全程都是刘总的秘书在伺候陈部长,自己就像个不被待见的丫鬟,远远地坐着。 很快,包厢门一开,张宽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看见众人都在场,哈哈一声怪笑,“呦呵,都在场啊。挺好,挺好。” 刘志强见张宽忽然进来,立即变脸,准备大声斥责他,却没想到,小陈已经先他一步起身,热情地迎了上去,“呵呵,小兄弟,你可来了。” 老陈也在座位上颤巍巍地站起,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张宽,那表情别提多怪异。 陈家父子如此转变让刘志强等人大吃一惊,不知道生了什么,居然会让陈家父子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有一点绝对能肯定,这事就这么结了。 小陈握着张宽的手,安排他坐下,又喊过服务员拿来菜单,殷勤地道,“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宽嘿嘿一笑,看都不看菜单,对服务员道,“把你们的招牌菜都来一遍。” 服务员脸一红,“对不起先生,所有的招牌菜刚才已经全都点过了。” 这下轮到张宽脸红了,无趣地道:“那就来个红烧茄子吧。” 服务员一愣,立即恢复常态,笑眯眯地收走菜单,“请稍等。” 这厢小陈已经拿出一根软中华递到了张宽面前,“来,小兄弟,不打不相识啊。” 张宽笑眯眯地接过香烟,小陈又殷勤地递上火机,张宽点上烟,吸了一口,嘿嘿笑道:“其实我是来道歉的,都是我不好,惹了陈叔叔生气。” 一句陈叔叔,给足了陈部长面子,立马让老陈尴尬的脸变的生动起来,朗声笑道,“哪里哪里,以后都是自家人,不愉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这时刘志强等人已经看出了猫腻,不知道张宽用了什么法子,陈家父子不但不追究,反而关系还往好的一面展。在座的都是人精,那能不懂打蛇随棍上的道理,纷纷赔笑,倒酒,说场面话。 一时间,包厢里面其乐融融,十分融洽。 张宽本人是个混混,最能说些粗俗的话,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芙蓉园的服务员身上,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敢打赌,这些服务员的胸里面百分百塞了东西,不然不可能个个都这么鼓。” 芙蓉园服务员的装扮都是模仿《满城尽是黄金甲》里的宫女造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男人们早就私下讨论过,只是男女在一起时,却无人提出这个话题。 当下,张宽的话就引得徐迎春和刘总的秘书吃吃笑。 那秘书还眨着眼睛揶揄道:“阿宽你是不是挨个掰开来看过啊。” 张宽就一阵贼笑,“那倒没有,不过刚才她弯腰倒茶时我从缝隙里偷偷瞄过。” 一句话登时惹的大家一起哄笑,气氛好到了极点。 接着,各自开始敬酒,先是刘总代表万源向陈部长道歉,自罚白酒一杯。一指高的玻璃杯子,刘总连气都不喘,直接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陈部长则表示都是一场误会,不过不打不相识,他很感谢由于这次的事件,认识了张宽小兄弟,于是他举起自己面前的小杯,和张宽干了一杯。 接下来是小陈,他先贼兮兮地小声问张宽,用的什么手段拿到了自己父亲的手机。 张宽先是左顾而言其他,最后神秘地告诉小陈,“我有个哥哥在巡视组,手下有专门的人员破译各类电子信息。” 声音虽低,但巡视组三个字的威力却不小,一下子就把小陈给震晕了,结结巴巴地道:“不是说还没到渭阳么,什么时候来的。” 张宽先是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瞟了小陈一眼,然后大度地拍了拍小陈的肩膀,“不用担心,你连苍蝇的孩子,蛆都算不上。” 此话一出,小陈才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连个蛆都不是。同时也在心里明悟,巡视组要去那个地方,怎么可能提前通知,都是悄悄地干活。 那边,刘志强又讲了个荤笑话,逗得两个美女花枝乱颤。这顿饭,就在这样欢乐祥和的气氛下进行完了。 结账的时候,刘志强示意秘书去结账,却没料到,小陈已经先她一步把帐结了,呵呵笑道,“今天认识了张宽兄弟,我心里高兴,这顿饭我请。” 刘志强一下子被惊住,呆呆地看看张宽,又看看陈部长。 陈部长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态,用手指着刘志强道:“小刘啊,不是我说你,生产质量越来越不好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有员工反应你的劳保服有问题,就给我趁早滚出晨光,永远别踏进晨光的大门。” 刘志强听后大喜,几乎都快留下感动的眼泪,扶着陈部长往外走,“我一定严格要求品质部,严抓产品质量,确保产品品质。对了陈叔,今天是去未央宫还是华清池?” 陈部长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又是什么套,却听后面张宽喊道:“华清池华清池,我要去洗桑拿,还要摸大|咪咪。” 如此一来,陈部长这才放心了。 第18章 月入过万 在全国黄业大萧条的背景下,还敢扯着嗓子喊要桑拿的,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胆子够正。≯≥ 网 但无论如何,这两种人都不会那种整天阴谋诡计整人的。陈部长可以肯定,这次自己被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毛头小伙的本事,他背后肯定有人。 而且,他背后的人绝对有实力,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张狂。 出门时,张宽从口袋里拿出了陈部长的5s,挑着眉毛笑道:“陈叔叔老当益壮,征战四方,很有雄霸天下的风范哦。” 陈部长闻言老脸一红,自然晓得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同时又感到自豪,在男女事情方面,老陈不是吹,吃一片万艾可,比起年轻人丝毫不让。眼下能被这个毛头小子羡慕,心中自豪感倍增,若不是对方打过自己,老陈都想好好和这小子交流交流经验。 小陈见张宽把手机还回来,神色更喜,握着张宽的手一直摇,“多谢贵兄弟大人有大量,我晓得以后该怎么做。” 后面刘志强还醉眼迷瞪地吩咐秘书,“给华清池打电话,订房,把十八号和二十八都给我留着。” 陈部长立即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喝酒有点多,下次吧。” 刘总闻言感觉心虚,是不是这老头临出门又改了主意,不打算给自己下订单了?正要再继续劝,陈部长已经上了自己的迈腾,隔着车窗道:“你们回去就安排生产秋季装,还是以前的款式,我明天就把订单给你们传过去。” 闻言,刘总这才把心放回肚子,看来对方今天晚上是真的不想去桑拿了,于是摆手,让对方路上慢点开。 陈家父子一走,刘总的酒就清醒了许多,上下打量着张宽,嘴里啧啧称奇,“哎呀真没看出来啊,那道士说你是福星,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这种死局你都能化解开,果然是有些门道。” 张宽则笑嘻嘻的摆手,“小意思小意思,一对不干人事的父子,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主要是朋友们帮忙。” 刘总闻言立即赞道:“这年头有朋友帮忙就是本事,就是实力,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你办的漂亮。”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徐迎春,“徐经理,现在你还认为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吗?” 今天晚上所生的事已经完全打破了徐迎春这几年业务生涯对客户的认知,到现在她还懵懵懂懂,一直在思考着张宽如何能让陈家父子化敌为友。现在刘总忽然问起,不禁为自己昨天对张宽的轻视态度感到羞愧,别管张宽是不是新人,自己花了两个月跑不下来的单人家一顿老拳就解决了,这点上就比自己强到天上去。于是赶紧点头,“是,刘总说的对,小张的确是个人才,是个福星。” 一旁的总经理秘书生怕别人冷落了她,也在一旁娇滴滴地道:“什么福星,我看是个福将。” 刘总闻言眉头一皱,“对,是个福将,明天你就去通知财务,小张以后享受业务经理待遇,不再拿固定工资,给他拿业务提成,先按一个点计算。” 昨天上班还是96o,没想到今天就变成3ooo,还有一个点的提成,如此一来,一个月能卖到一千万营业额,就有十万的提成。张宽想到这里,高兴的要跳起来,口里直道:“谢谢刘总,谢谢刘总。” 说完几个人都上车,因为是代表公司来道歉,所以徐迎春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公司的s6oo来的,来吃饭只有三个人,现在回去则有四个人,只有秘书没喝酒,于是秘书开车。 张宽要坐副驾驶,没想到刘总先一步上了副驾驶,看着他和秘书眉来眼去的动作,张宽只好和徐迎春坐后排。 车子启动,非常的平稳,几乎感觉不到车子在行驶,这种感觉,让张宽为之一动,心里暗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拥有一辆这样的车。 车子驶在大路上,秘书忽然说道,“小张刚才不是喊着要去摸大什么吗,那现在还去不去?” 刘志强刚把座位放平,准备躺好,闻言一笑,回头问道,“小丽不说我都忘了,要不先送小张去华清池,让你过过瘾?没事,到时你开**,公司报销。” 张宽咧嘴一笑,“我就是那样说说,没想真去。” 刘总和小丽听了齐齐爆出一阵大笑。 徐迎春伏在张宽耳边问,“这话听你提过几次,是不是真的想试试大|咪咪的手感?” 张宽嗅着徐迎春身上的香味,心猿意马地回道,“当然想,十八年来都没摸过。” 话一说完,徐迎春忽然附身下去脱鞋子,趁着前面两人不注意,拉过张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过了四五秒,才放开。 “什么感觉?”徐迎春低声问。 “挺软乎。”土鳖害羞地回答。 将近晚上十点半,张宽才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回到家,张长贵一直在等着他,见儿子回来,一脸喜色,知道他事情办成了,赶紧把已经热好的饭菜端出来。 张宽摆摆手,“今天在市里吃过了。”于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道,“那个杜奎,是个好兄弟,照顾了我一年多,那天我喊他来家里,你们认识认识。” 张长贵听了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十点,果然收到了晨光机械厂传来的订单,秋装劳保服四千套,共计四十万。听到这个消息张宽先是高兴,然后皱眉,四十万的营业额,拿百分之一,才是四千块,距离五万还十万八千里呢。 不禁想起父亲的话,业务员的提成在十个点才是正常,一个点的提成,根本无法留住好的业务员。 这个结果让张宽很沮丧,折腾了这么久,居然才能赚四千块,那要达到五万元的目标,得干多久? 徐迎春还在恭贺张宽,“你才来两天就搞定了一单,四十万提四千,再加上底薪三千,你的工资就有七千,再接一两个单,轻轻松松月入过万。” 张宽想想还真是,在渭阳市来讲,月入过万的人绝对算的上人尖子,这种条件一放出去,大把的女子倒追。只是,他的标准是三月五万,现在看来,至少月入万八才行,也就说,还得再接销售额在一百万以上的订单。 同时想起父亲说的,生产行业各种成本必须控制在三成以内,否则很难赚钱。问徐迎春,徐迎春道:“各种成本在三成以内,那是以前的老黄历,四年前我第一年来万源的时候人工加材料一起才占了销售价格的四成,可是年年材料涨价,人工涨价,但服装销售定价一直不敢变,一旦变了,客户就要换供应商。甚至,客户那边还要压价,我们最好的放火服和不导电服,已经由以前的二百五降到二百。” 张宽不解,“这是为什么?材料和人工都涨,销售价格不敢涨?” 徐迎春道:“现在是信息社会,网上大把同行,个个都想分一杯羹,供应商多了,价格自然起不来。至于人工,一是物价上涨,工资不涨根本不行,国家硬性规定的。再来,九零后独生子女多,工资不高,根本留不住人。我们万源,普工每个月大概三千五到四千,至于那些制版的,针车的,裁断的,以及各种管理人员,工资更高,要达到六千到八千,都是技术工种,工资不高留不住人。” 如此说来,万源亏钱似乎就理所当然了,不过张宽仍感觉不对,究竟哪有问题,他也说不清楚。 到了下午,张宽跟着徐迎春又去了市里另一家客户处,约了半天,人家不肯出来吃饭,就连徐迎春故意露着乳|沟勾引,人家连看都不看。 无奈之下,只好无功而返。 回到厂里的时候,张宽看见院子里停了一辆风尘仆仆的丰田汉兰达,徐迎春道:“那是汪经理的车,汪经理人不错,不过他经常跑外地,听说这次去了一家煤矿,不知道事情结果咋样。” 张宽上去的时候,刚好看见刘总亲切地握着一个黑矮胖子的手摇晃着,看见张宽上来,就招呼着道:“真巧,来,介绍一下,这位是c组的汪经理,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小张,小张可是我们的福将,你们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张宽闻言主动伸手,和汪经理握手,嘴里说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汪胖子听了哈哈大笑,“和老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我见了客户可都是当爷爷一样供起来的,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言下之意说张宽比较生猛,居然敢打客户,说的张宽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赔笑。 当下汪胖子刚从山西回来,刘总提议,一起吃饭算是接风,晚上再洗尘。 汪胖子立即拒绝,“家里老婆孩子都在等,就算了。” 刘总这才放过他。 晚上回去时张宽又碰到张艳玲,白色捷达就停在温塘口,似乎在专门等张宽,不淡不咸地问了几句。张宽把自己拿下第一个订单的事情说了,张艳玲听后点点头道:“可以了,再接几单三个月五万不成问题。” 张宽就道:“那我就能娶你了。”说完嘿嘿地笑。 张艳玲瞬间脸红到脖子根,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宽,“八月底我就要去西京念大学了。” 张宽道:“我晓得,你念大学还是我媳妇。” “嗯。”张艳玲蚊子似的应了一声。 张宽又低声道:“那到时候你就随便让我揉捏了。” 一句话把张艳玲气的喷血,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第19章 业务难做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有周会,刘总主持。≯八一中>文 张宽还以为刘总会夸一下自己昨天那漂亮的翻身仗,没想到整整一个小时,都是刘总在各种飙,训斥。 先是生产部的人员生产效率低,设备稼动率低,接着品质部的返工率高,品质得不到保障,然后是开部的一群饭桶,设计不出令客户满意的款式,并且新款式的材料浪费多,加工工艺程序多,都是在增加成本。接着是仓库,货物乱堆乱放,账目不清,造成许多呆料。还有纪律巡查组,天天有人在车间吃饭睡觉竟抓不到源头,等等。 这个会开的让张宽心肝儿直颤,心说这就是外表光鲜靓丽的万源服装厂?内里居然有如此多的问题。 最严重的,刘总指着屏幕上仓库门口胡乱堆放的纸箱子泡沫板,唾沫星子直飚到了仓库主管的脸上,“你特么是想烧死万源吧?你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 仓库主管是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老头,据理力争,“昨天下班是箱子还没出现,肯定是昨天夜班时生产人员放的,今天早上仓库人员还没上班,来不及清理。” 刘总直接回了一句:“放屁,这箱子最起码堆了一个礼拜。” 训完仓库训生产,张宽看到屏幕上一堆堆的布料堆在地上,两个男女员工半躺在布料上满面笑容,一看就是正徜徉在爱情之河的小情侣。而旁边的裁断机上,机器空转,无人操作。 生产经理战战兢兢地解释,“那是生产休息时间,员工们在休息。” “所以机器空转?休息就可以躺在布料上?那是垃圾还是布料?啊?” ...... 开完会,张宽问徐迎春,“徐姐,公司管理这么混乱,刘总光脾气也不管用,还不如直接把那些管理层给开了呢。” 徐迎春叹口气道:“你不懂,能开的话早就开了,都是些干了二三十多年的老职员,有些马上就要退休,开除一个少说得赔二十万,刘总手里那有多少钱。” 张宽大惊,“月销售两千多万的企业拿不出二十万?” 徐迎春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事情最好少管。对了,已经带你出去了两天,今天就不用出去了,和大家熟悉熟悉。” 到了业务部,助理刘静已经帮张宽安排好了一个办公桌,一台电脑。因为昨天的订单问题,小姑娘这回对张宽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连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a组业务员连张宽共八名,其他七位张宽一一打个招呼,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了电脑,心里感慨着,没想到啊没想到,前阵子还在温泉镇街道上摸鱼打混,今天就坐上了办公桌,电脑启动时,用了将近一分钟,张宽暗道不妙,打开属性一看,顿时七窍生烟,都什么年代了,还是586,合着这玩意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去问刘静,小丫头面有难色,后来小声告诉张宽,“这台机器是别人淘汰下来不用的,你想要好的,要么升为经理,要么自己找电脑管理员。” 张宽闻言,皱了皱眉,一想到为这事还要去看电脑管理员的脸色,干脆不用电脑了,就坐在桌前呆。 助理刘静见张宽呆,偷偷地过来问,“你QQ多少?” 张宽看了看刘静那只有a的罩杯,闷声说道:“我没有QQ。” 刘静幽怨地看了张宽一眼,黯然离去。 一天日子就这样混了过去,回家里对张长贵说了厂子的种种乱象。张长贵夹着烟,沉思少许,缓缓说道:“万源的前身是渭阳市第一纺织厂,职工有些歪脾气,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西北,和广东那边不能比,生产效率低,工人素质差,这是肯定的。不过我感觉这并不是主要问题,万源不赚钱,主要原因可能出在你们总经理身上。” “刘总?” “是的,一个企业是否成功,龙头有很大作用,万源乱成这样,只能说明他没有带领好一个团队的能力。” “那这么说,我在万源还能赚到五万吗?” 张长贵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你很在乎那五万吗?” “咋不在乎?要是打赌输了,摸不上奶都是小事,面子可就丢光了。” 张长贵闻言呵呵一笑,“其实都是你们两个小娃在胡闹,真到了那天,你赚了五万,张桂芳也未必会把女儿嫁给你。若你有本事,就是倒贴,那张艳玲也跑不了。” 张宽听完若有所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偶遇张艳玲,就对父亲说了。 张长贵敲了敲张宽的脑袋,“下次如果再遇上人家,就请她吃个饭,随便吃什么都行,嘴上再别像没门把一样,啥话都说。有些事,不用说,只管去做就好。” “那......”张宽扭捏着,“我要是想摸她,也不用说,直接去摸?” 张长贵脸皮一抖,默默点头,心说儿子在这方面可一点都不像自己,居然要老子教。 ...... 徐迎春又带着张宽出去了两次,让他熟悉了下业务操作流程,然后让张宽单飞,这也是一个业务员的必经之路,毕竟,不可能永远依靠别人的人脉。 万源给业务经理的福利包括了每个月一万元的业务经费,出就要自己掏腰包,每次消费凭票报销。 张宽初两天还信心满满,骑着电动车大街小巷地窜,看见工厂就去拜访人家的购买,结果大都是给个冷脸,好点的请他喝杯水,至于请人吃饭,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时间,张宽开始愁,原来跑业务如此艰难。 听到儿子的抱怨,张长贵哈哈大笑,“何止是跑业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钱是好赚的,不付出那有收获,想整天躺在家里收钱,那是不可能的。”末了补了一句:“女生或许可以。” 张宽也是个散漫性子,既然没跑到业务,干脆找杜奎,小刀刘一起吃饭喝酒,期间还和朱小强也喝过一次,业务没成绩,人际关系倒是快升温。 小强对张宽道:“我平时除了修理电脑,另外也负责帮各大公司企业安装内部监控,考勤系统,以及制作公司网站等等,有机会帮我推荐一下。” 张宽道:“我们万源的监控已经安装完了,不然一定推荐。” 朱小强晃动着他那肥胖的胳膊,哼哼两声,低声对张宽道:“我是指秘密监控,现在刚兴起的,一般的摄像头都放在明处,任何人都会注意到,容易避开。我安装的监控,都是针孔摄像头,安装在隐秘的地方,别人根本现不了,只有老板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现问题。还有,电脑系统也自带监控,让老板对员工的举动了如指掌。” 张宽不解,“这样有什么用?而且,这也触犯了员工的**权吧。” 朱小强嘿嘿笑道,“商场如战场啊,《窃听风云》看过吧,有些时候,一些内幕事件就得靠监控,作为老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员工在吃里扒外,也不知道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是最近新兴起的管理办法。至于**权,你不要安装在厕所里就行。要说侵犯**权,难道你以为我们聊QQ,微信就是安全的?只是没人监控你罢了。” 一番话说的张宽后背淋漓,狐疑地看着朱小强,心说这小子心理也太阴暗了吧,不就是一份工作,有必要搞的如此严肃。但嘴上还是说道:“有机会我给老板提提,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朱小强端起酒杯,“那就等你好消息,干一个。” 如此过了十多天,张宽的业务没跑到,需要报销的票据倒是攒了不少,整理好将近五千多元,大部分都是狗肉馆和羊肉馆开的,徐迎春在审核的时候很是为难,“小张,你这样不对啊,那个客户没事就去羊肉馆狗肉馆?而且每次消费都是四五百。如果你拿这种单据去报,刘总很可能收回你的经理级别报销待遇,我们每次吃饭最起码得上千,而且都是些上档次的饭店,那有去大排档的。” 张宽闻言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于是问道:“那该咋办?” 徐迎春把票据推回来,“这些可能得你自己掏腰包,当然,如果你最近能敲定几单,这些就不是问题了,谁规定客户就一定得去绿岛维也纳芙蓉园,或许有特殊爱好的客户就喜欢抱着骨头啃狗肉。”说完,徐迎春狡黠地一笑。 笑完又严肃起来,“另外,马上月底,大部分客户的秋季订单都已经确定,剩下未确定的也会在八月中旬敲定,九月就开始上秋装。所以,你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这十多天里你还不能拿下几个订单,后面两个月就只能拿低保,这对业务员来说特别致命。没有钱,冬季的订单争夺战拿什么去打?” 张宽闻言也开始着急,五千块的票据要自己报,这样手里就没多少钱了,再跑不下订单后两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这样看来,三月五万,根本就是个实现不了的梦啊。 徐迎春见张宽犯难,就好心提醒道:“你没事就和其他伙伴们关系近点,除了多学点经验,另外可以拓展一下人脉。”说完用眼睛瞟了一下B组c组经理,低声道:“当年他们两个可都是从a组经理这里挖过去的资源。” 第20章 财神再显灵 对于万源以前的事情张宽现在也有点了解,据说以前a组的经理姓高,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最厉害的时候一个人撑起万源的所有业务,最高峰万源的月销量达到三亿元。≧ 网≧ 据说老板本来请他做总经理的,不知为什么他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刘志强上来以后,就把业务一分为三,这才有了唐经理和汪经理的辉煌。 关于高经理为什么离开万源,没人知道原因,就连和高经理关系最亲密的徐迎春,也不知道高经理为什么离开万源。 对于徐迎春和高经理的关系,张宽也听别的员工讲过,似乎,徐迎春是做了高经理的小三,四五年来都无法上位,高经理离开之后,只好作罢。 听到这个消息让张宽大吃一惊,完全看不出来性格如此强势的徐迎春居然会做小三,不可思议啊。 看来还是老爹说的对,不能小看了女人,也不能仅凭外表去猜想一个女人。 既然要去取经,张宽就特意朝另外两名经理靠拢了些,结果换来了唐经理的一番嘲笑,说他是不是在徐迎春哪里失宠,所以想来B组寻安慰,不过提前声明,我唐某人对菊花可不感兴趣。 这番话说的张宽有想拿家伙摔他脸的冲动,但毕竟在厂里混了二十来天,那种痞子习气被消磨了不少,对此只是笑笑,在心里记下。 去找汪经理,他倒是好说话,带着张宽,奔了一趟内蒙古,除了吃到正宗的内蒙古烤全羊,订单倒是一个都没跑到,人还累的不行,让张宽在心里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去内蒙古跑订单。 期间还和张艳玲见了一面,依着父亲的话,张宽请张艳玲吃饭,就在温泉镇的羊肉馆,张艳玲抓着羊腿骨啃的满嘴流油,大呼过瘾,说在家时候就喜欢啃骨头,但她爸嫌那样不淑女,都是把肉剔出来给她吃。殊不知,吃肉和啃骨头,感觉上完全是两码事啊。 张艳玲如此豪放的一面,让张宽大吃一惊,同时也增加了更多好感,毕竟是西北地区,想找个温柔委婉的女子,有点难得。 吃完羊肉出来,张艳玲意犹未尽,可惜温泉镇上没有其他可供小情侣去的地方,两人只好在王庄的葡萄基地游览了一番。在经过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时,张宽瞅准机会,一把抱住了张艳玲。 两人都听到了对方胸口里心脏砰砰的跳动声,显然都是新手,有些激动。本来张艳玲还幻想着接下来会是如何浪漫的吻戏。结果张宽直接上手就摸上心往已久的高峰,这让张艳玲很难堪,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对于女孩来说,先亲吻是浪漫,是甜蜜。直接袭|胸就属于下流,恶心。张宽显然不知道这一点,捂着脸无比的郁闷。 一场约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张长贵看出儿子的不对,脸上的五指痕那么清晰,还看不出来就是傻子。问了张宽什么情况。张宽就把经过对他说了一遍。 张长贵闻言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棒槌,对女人那能这么粗鲁,现在这年代不比以前,我们那时讲究打出来的婆娘揉出来的面,现在可不行,你得会浪漫。” 张宽被张艳玲一耳光打的没了兴致,气鼓鼓道:“不就是摸了一把,有必要这样?” 张长贵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被人摸了没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哩,你想想,他连你轻薄她都会生气,更何况别人?这样的女人才是适合做婆娘的,那些能随便给人摸的,你娶回家里可放心?” 张宽闻言又高兴起来,毕竟,西北地区的女子大多泼辣,挨一耳光也正常。 张长贵又道:“她只打了你,又没说取消三月五万,说明并不是真的生气,下次遇上记得浪漫点,说点好听的情话,再下手就好了。” 张宽一一记下,又说起工厂的事,“我觉得三月五万肯定要黄,这都马上八月份,我就跑了一个订单,过了八月份,就得开始跑冬装,那样的话,三个月的约定早就过了。”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张长贵笑眯眯地夹着烟,“一条路不行,可以多试试几条路嘛,你是有大福运的人,有财神爷罩着,还怕没钱赚。” 提起财神爷,张宽一肚子郁闷,“我看财神爷是不是把我忘了,就前两天有点运气,后面连最差劲的业务员都比不过,其他人七月份工资基本都过万,就我一个领七千多。” 张长贵道:“要不你再拜拜财神,看他怎么说。” 张宽闻言立即行动,整理了下衣着,拿着香,毕恭毕敬地站好,心里默默地道:财神爷啊财神爷,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塑金身?弟子我眼看三月五万就要达不成,你还不赶紧显灵?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弟子做的,只管开口。 想着张宽就开始下跪,磕头,做的一本正经。 做完这些,张宽还在心里忐忑,不知道这次,财神爷会不会再托梦,万一财神爷去了别的地方,或是帮别人去财了呢。 就这样张宽上了炕,看见张艳玲给自己的微信:王八蛋,你死了么? 张宽不解,自己贸然袭|胸是不对,不过打都打了,怎么还要骂人? 张艳玲回到:你就是欠骂,摸了我一句话都没有吗? 张宽道:说什么?刚捏上,还没试着手感就被你推开了,要我说什么? 张艳玲回:滚! 张宽就不敢再回了。 迷迷糊糊间,财神爷又出现了。 和上次一样,先是一阵红光,接着一个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的古人就笑眯眯地来了。 “后生,今天有何愿望?” 张宽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朝着财神爷跪下,“财神爷啊,我按你说的做了,也有了工作,可你说的流水财,他没有出现啊。” 财神呵呵一笑,“你也太心急了嘛,流水财流水财,就是如同流水一般,由细绢汇合成小溪,再成江河,最后汇流成海,那能如此心急呢?” 张宽闻言摇头,“财神爷,我不想要大江大河那样多的钱财,只要三个月赚五万就行,请财神爷帮忙。” 财神捋了捋胡须,呵呵笑道:“也罢,就指点你一次。目前你的财路源头不对,所有财源来路已被其他福星占据,你若想快财,当重新开路。” 张宽闻言大喜,“怎么开?” 财神哈哈笑道:“明日开始,每日清晨七点在解放桥市场等,如果遇见眉心有痣的女子寻求帮忙,当全心全力去帮,她会是你新财源的引路人。” 财神说完,又化作一股烟,慢慢散去。 张宽要跟去追,想看看财神去往何方,却听到有人在耳边喊:“醒来,醒来。” 张宽一睁眼,看见张长贵在一边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手机直晃,“快,快,张艳玲给你信息,你赶紧回。” 张宽接过手机,看到时间是凌晨五点半,张艳玲来信息:王八蛋,昨天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原谅你一次,如果有下次,别怪我翻脸。现在,本小姐饿了,你看着办。 张宽一看大喜,立即回到:羊肉泡馍你看咋样? 那边秒回:不行,拿回来都不鲜了。 张宽顿时一愣,合着张艳玲是要自己给送上门啊。那还不好办,豆腐脑包子呗。 这回,那边没说话。 张宽就立即起身,穿上衣服,飞赶往温泉镇,只有镇上才有卖豆腐脑包子的。临到村口忽然停住,仔细盘算,去温泉镇要十五分钟,但去解放桥也只有十五分钟。虽然财神爷说从明天开始,不过今天去看看地形,也没什么影响吧。 于是转过车头,直奔解放桥。 解放桥其实是渭河上面一座老桥,九八年被冲垮过一次,近些年才重修的,附近有一所能容纳五千学生的高级中学,并无其他出名的。 每天早上,桥头附近就有许多摊位卖早点,都是学生买,味道还不错。 张宽一路开的最快,到了解放桥,熙熙攘攘的都是初二高二补习班的学生,现在暑假,其他学生都放了假。男男女女拥挤在各个摊位前,等着摊主加工各类早点。 张宽转了一圈,心说来错了地方,每个摊位前都是学生在排队,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正犹豫着,忽然现薄雾中来了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素雅的如同白雪中的腊梅,飘飘袅袅地下来,也不见她怎么排队,就到了一个油糕的摊位前。周身仿佛有某种磁场,把众人和她的身躯隔开,不然无法解释她所到之处均不拥挤的奇怪景象。 张宽看的仔细,那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两条眉毛中心,长了一颗格外鲜艳淡红的美人痣,登时心就砰砰地狂跳起来,如果不是顾忌如此多的学生在围观,他肯定会立即下地跪拜,感谢财神爷。 那女子买完油糕,用个青色大碗端着,转过身来。 白色的裙子,青色的碗,红黄色的油糕,这几种色调搭配起来,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画面美的几乎让张宽窒息。 更加奇怪的是,女子转身看到张宽的一瞬间,也有一阵短暂的失神,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去,快离开。 张宽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好远,也不曾离开。 鬼差神使般,那女子居然也回头看了张宽一眼,现张宽一直盯着她的后背,更加急的离去了。 第21章 痛打七彩头 “美,真美,真是太美了。> 网 ”土鳖望着急离去的白衣女子背影,如此感叹着。尤其是她那个美人痣,怎么会生的那么端正? 这让张宽想起了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中的周芷若。 没想到,堂堂大西北地区居然也会长出一个江南水乡才有的柔美女子,这让张宽失神了很久,但还是没忘了正事,迅买了十块钱的包子,四五份豆腐脑,赶紧回去了。 张宽算的很好,天天都是老爹做饭,今天既然出来买早点,索性连老爹的早饭一起买回去,也让他高兴高兴。张宽都算好了,每人八个包子,两份豆腐脑,绝壁吃的饱饱的。 不过张宽先去的张艳玲家,打了电话让张艳玲出来拿早点,张艳玲看见车筐里满满当当的时辰包子立即乐开了花,一股脑地全都拎了出去,另一只手又接过了四五份豆腐脑,嘴里欢乐地嘟囔,“还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给我们全家都买上。好了,本小姐不生气了,你回去吧。” 随着张艳玲家的大门缓缓关上,张宽的心都碎了。 那些包子豆腐脑,是买给我爷两吃的啊。 同时他也长了个心眼,以后再送礼物给人,一定要想好送几份,在什么地方送也得考虑好。 等去了公司,照例又是周会,所不同的是,今天刘总没有训人,而是让秘书小丽念月报总结。 七月份的月报很平淡,总体销量和六月份相差不大,稍微有那么一点上升,而这点上升,就是张宽那一单造成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总表现的很颓废,有气无力地道:“可能你们没感觉到,现在的万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的销量,我只能报告大老板,申请关门大吉。现在我们公司的状况是,员工工资照常,管理人员不拖欠,其他特殊人才月入过万,可是公司呢?刚好保本,这意味着什么?老板开这个公司根本不赚钱,钱全部被职工们赚去了。如果这样老板开厂干什么?还不如把钱全都存入基金会,那样上亿的资金一个月光利息都有上百万,比开公司强了多少?” 基金会是渭阳市的特产,辐射周边众多市县,其存款利息比银行高不少,而且贷款手续也方便,所不同的是,利息比较高,算是一种比较温和的高利贷。一般情况下没有必要,没人敢去基金会贷款,一旦贷了,三个月不能及时还清,就意味着无休无止的利息疯涨,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张宽在温泉镇做混混,亲眼目睹好几个小店老板被基金会逼的走投无路,只好变卖家产,努力还清债务。 张宽不明白的是,刘总为啥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在威胁职工么?如果是这样,看来老爹说的对,这个人不是个好的团队领导人。 最后,刘总点名批评了业务a组,整整一个月,订单额不到B组c组的一半多,要你们何用? 张宽看见,徐迎春一直低着头,似乎极为羞愧。而那位唐经理,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剪指甲,至于胖乎乎的汪经理,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似乎是睡着了。 刘总最后说道:“如果下个月订单量不能回升,公司将决定裁员,从管理层到最下面员工,裁掉三分之一。”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让张宽心神不宁,这才入职一个月,就要裁员? 散会之后,张宽去问徐迎春,刘总说的裁员是真是假,徐迎春道:“现在不好说,去年都一直在嚷嚷着裁员,但一直都没裁,估计他是想让我们有点压力吧。” 张宽又问,“如果裁员,会裁谁?” 徐迎春无力地向后一靠,“随便吧,他看谁不顺眼就裁谁呗。” 从徐迎春的脸上,张宽看到了不寻常的意味,似乎,徐迎春和刘总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休息时间去厕所,刚好遇到唐经理也在,那厮贼兮兮地靠近张宽,小声问道,“徐迎春的味道可好?” 张宽一怔,自然听出了唐经理话里的意思,当下就黑了脸。在万源,徐迎春毕竟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然不容他随便侮辱,就扬着眉毛反问,“你丫什么意思?” 唐经理见张宽面色不善,嘴角笑笑,转身离去。 不管公司里其他人是怎么对待刘总的讲话,张宽仗着有财神爷罩,反而愈精神抖擞,干劲十足。这主要体现在上班的时间上,以前他都是快八点时候才进公司,一连好几天,他都是七点半就到了厂子。 说起来,跟每天六点半赶到解放桥有着莫大关系,不过除了那天,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那位“周芷若”的倩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这点失落很快在公司里找到了安慰,每天早上七点三十五,都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公司,张宽偷偷看了她的胸牌,似乎是开部的设计员,名字叫徐娇娇。 少女看着年龄不大,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极为灵动,见人不笑不说话,所有人见了她都热情地打招呼,就连扫地的大叔,见了少女也笑呵呵地问一句,“娇娇来了啊。” 这个少女,让张宽联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精灵,就算有天大的哀愁,见到这位少女都会一扫而空,这种感觉极为美妙,如同吸毒一般,张宽每天都想看她一眼。 开部的办公室在生产大楼那边,平时很少来往,自然不熟,但自从见到徐娇娇,张宽开始有意无意地往生产车间跑,就是想看徐娇娇一眼。 同时张宽还现,每天都偷偷看徐娇娇的不止他一个人,B组的老大唐经理更为过分,不仅仅是看,每天还会送花,送水果,中午吃饭还会送饭。 这些东西徐娇娇全都一样不拉地接受了,这让张宽很伤神,不过看徐娇娇的表情,似乎没把唐经理当成情哥哥,而是当成普通朋友。这一点,从两人之间的关系上就能看出。最起码,张宽还没现唐经理有任何一次能成功地占到徐娇娇的便宜。 只要唐经理稍有动作,徐娇娇就会像只灵动的蝴蝶般跳开,远远地躲着他,笑嘻嘻地,让他无可奈何。就算到了下班时间,徐娇娇宁愿自己骑着电动车,也不愿坐着唐经理的宝马。 就这一点,让张宽无比的喜欢。 终于,在第五天早晨,那位“周芷若”出现在解放桥,张宽顿时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位可是自己新财路的开路人,自然要特别重视。 “周芷若”也现了张宽,目光碰触之下如同惊慌的小鹿,赶紧转过脸去躲闪,似乎很害怕张宽的目光。但却在不经意间的,还偷偷回头看一眼。 “周芷若”依然拿着那天那个青色大瓷碗,还是在油糕摊前面排队,不急不躁,如风中的劲松,巍然不动。 这样的女孩,一眼就和周围其他人区别开来,看看其他等待的人,不是抖动身躯,就是晃动小腿,要么低头玩手机,总之没有像她那样专心致志般地等待,如此深沉的养气功夫,可以推测出她有着极好的家教。 从第一感觉张宽就知道,这样的女孩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能在心里想想,要说有什么交集,几乎不可能。因此他对财神爷的安排更加好奇了,这样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困难需要自己帮忙? 就在张宽不明所以时,“周芷若”的困难来临了。 一个有着五颜六色头的小青年骑着电动车来到解放桥,先点了根烟,叼在嘴角,然后抖搂着吊在跨上的大裆裤,一步三摇地走到油糕摊前,很自然地把前面的人都挥手赶开,“都让都让,让哥先来。”小青年说着,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很多排队的人都出不满的呼声,却没人敢明着指责,因为在解放桥高中念书的学生都知道这个有着七彩毛的小青年是个什么货色,据说他在外面组织了一个银狼会,又叫淫|狼会,专门诱|骗各种十四五岁的无知少女,还曾经打断一位高中男生的手臂。 对于校外的混混,学生们都是抱着隐忍的想法,不过是买个油糕早晚的问题,不值得去得罪一个混混。 但“周芷若”不能忍,她用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指责着,“你为什么不排队?” 小青年哈了一声,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周芷若”,“你特么谁啊?知道哥是干嘛的吗?” 油糕摊的老板不想让面前的女孩吃亏,拿着罩轮问道:“小伙子,你要几个,都炸好了,要几个我给你包。” “不能给他包。”周芷若说着,一脸坚毅,“你插队,应该排到后面去。” 五彩头青年被气笑了,用手抓了抓五彩鸡窝,左右打量一番,哎呀呀地笑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说我插队?哈,笑话,我什么时候插过队?明明是我先来的嘛。” 那边油糕摊的老板还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道:“给吧给吧,要几个油糕拿走吧。” “不行,你必须去排队。”周芷若依然不依不饶。 小青年剧烈地晃着右腿,朝着周芷若伸出两根中指,嘿嘿笑着问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次奥——草!懂吗,你再BB老子就要操|你,懂吗?” 显然,“周芷若”被面前的七彩头小混混气的不轻,脸色已经煞白,手中的碗都快拿不住,似乎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但在下一秒,她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一个穿着一身正装的少年忽然冲了过来,很自然地揪起小青年的七彩鸡窝型,奋力按下,抬起膝盖,接着就听到了面门和膝盖撞击的声音。 第22章 血光之灾 打架,对于混混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像正常人要吃饭喝水。八一小说网 在没遇到杜奎以前,张宽还属于那种没章法的胡打乱打,遇到杜奎以后,就掌握了几套章法。 像今天这个七彩鸡窝头,属于最好欺负的混混之一,先必须得快,趁他不注意揪住他的头,这点很必要。一个人的脑袋一旦被控制,想要还击是非常艰难的。 所以张宽一上去就死死地揪住了对手引以为傲的长。接着就是用膝盖撞,在和有经验的对手打斗时头部被控制,先想到的就是双臂格挡护脸,一旦鼻梁眼睛被膝盖撞上几次,整个人脑袋都会懵,还怎么还击? 所以膝盖撞击脸部就变得非常必要,为了防止对手护脸,张宽并不是依靠单纯用手臂的力量往下拉,而是在下拉的同时起跳,用膝盖迎上对方的面门。一击得手之后再接连三四次,一定要确认对手失去了还击能力才能停。 周围的人早就被张宽的生猛吓呆了,银狼可是附近一带最有名的混混,多次冲进学校殴打同学,一度成为学校人人忌惮的悍徒,没想到今天居然出来一个身穿正式西装的少年,一上来就揪住银狼一阵猛揍。这种只有动作电影中才出现的画面强烈刺激着周围学生们的大脑,有反应快的,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张宽一连跳了四次,才停了下来,裤子上已经沾染了点点血迹,而鸡窝头本人,早被鲜血迷糊了眼,无奈头还被揪住,只能用手捂着鼻子,却无法抬头看对方是谁。 “你妹的,为什么买早点不排队?” “哇哦。”人群里出惊奇的感叹,这位帅气的西装男如此殴打一名混混,其理由居然是因为对方买早点没排队?简直太天方夜谭了,他们都以为两人有仇呢。 鸡窝头显然也被这个理由气的够呛,瓮声瓮气地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张宽听后嘿嘿冷笑,看来对方不是一般的混混,一般的混混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开口求饶,装孙子。而这位显然比较牛叉一些,居然还想着找回场子,对于张宽来说,这就是作死的节奏。 难道我会给你机会还击? 于是再次起跳抬膝,一连五次,直到对方彻底晕菜,这点从手中的头可以感受到,对方如果还有力气,头会拉扯自己的手。反之,头就会随着自己的手臂移动。 感觉到对方已经无力还击,张宽松开手,鸡窝头就像面条一样的瘫软下去,面门早就被膝盖撞的一塌糊涂,有胆小的女生直接就不敢看。 “周芷若”看着地上的鸡窝头,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忍着没吐,抬头看了张宽一眼,又迅低下头去,小声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的财源开路人,张宽几乎就要这样说,但毕竟他还没糊涂,而是朝着对方笑了笑,“因为你很富有正义感。” “正,正义感?”“周芷若”有点惊艳于对方的说辞,从小到大各种奉承赞美听过无数,唯独没人夸过自己有正义感。 在这个人人浮躁的社会,连倒地的老人都成了危险的代名词,正义感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物。 “周芷若”感觉自己今天做的很对,最起码对得起对方的赞美,于是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小事一桩。”张宽咧嘴笑着,心里一千遍一万遍地感谢财神爷,新财源引路人对自己开始有好感了。 “周芷若”再次抬头,想看看眼前的少年究竟长的什么样,方才太心急,都没看清。现对方略看之下有着西北人独有的粗犷,面孔棱角分明,但细品之下又带着南方人的一些温和,最明显的是,对方居然生了一副巨大的耳垂。 俗话说,耳朵大有福,其实就是指的耳垂大小。面前这位男生,有着黄日华版《天龙八部》里萧峰一样的粗犷感觉,但看耳垂,又给人一副笑眯眯的弥勒佛感觉。如此相貌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个奇人。 这时,晕厥在地上的七彩头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直接按开,不声不响地从后面猛地冲来,手中的弹簧刀对准张宽的腰,狠狠扎来。 混混打架,一般不会动刀,除非深仇大恨,当然动刀也不会往致命处招呼,大腿胳膊屁股随便扎,像这样对着腰间冲来的,就属于不理智的行为,很可能一个失手,就把人捅死。不过作为一个地区的扛把子,忽然被个莫名其妙地人打了一顿,换了任何一个混混都会有杀了对方的冲动。 张宽背对着他,当然没反应。 倒是那位“周芷若”,眼见情况危急,忽然一把拉开张宽,凌厉地弹出右脚,一脚踢中七彩头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弹簧刀踢飞。 张宽此时也反应过来,心说刚才大意了,没想到这小子恢复的这么快,居然还要用刀捅自己,这口气无法忍,立即上去再次揪住他的头,另一只手劈头盖脸一顿耳光,这次张宽非要把他打服不行。 随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七彩头也知道今天遇见狠人,同时想起了那个道士的话,赶紧求饶道歉,“大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大哥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听见求饶,张宽住了手,抓住他头将他扭起,使他脸朝上,腰却得弯着,整个人的造型别提多难受。 “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拿刀捅我?”张宽说着又是一耳光抽了上去,结果打的对方鲜血鼻涕乱飞,溅了一身。 “服不服?” “服,服,绝对服。” 此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七彩头也不再犯二,赶紧认错。 张宽抬脚一踹,就把他踹出好远,嘴里骂道:“滚!” 七彩头一咕噜滚出去,来不及揉身上的痛,而是一溜烟地跑过来,跪在地上道:“大哥,我错了,求你收下我这个小弟吧。” 这?不禁是张宽,所有人都愣了,一向牛逼哄哄的银狼,也有拜人为大哥的一天? 张宽没遇到过这种二皮脸,被人打了居然还要拜大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厮还在地上跪着,伸手抓住张宽的腿,抬头可怜巴巴地道:“收下我吧,大哥,小弟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你了。” 张宽想了想,正要开口,那厮忽然脚下力,猛地起身,用自己的脑袋撞向张宽的面门,就听“砰”地一声,张宽被他撞了个严严实实,人也跟着向后连退四五步。 那厮一击得手,嘴角一抹笑,却没趁机再下手,似乎想说什么话。不料那位娇滴滴的“周芷若”忽然难,凌空起跃,一个转体侧踢踹在七彩头的胸口,把他踹了个仰八叉。 七彩头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地跑了。 张宽晃了晃晕的脑袋,冲着远去的背影怒骂:“尼玛,给老子回来。” 七彩头哪里顾得,早就跑的不见影了。 倒是张宽,被他一个顶撞,感觉嘴巴鼻子都不大对劲,脸上也火辣辣的疼。那位“周芷若”看了他一眼,就从身上拿出一叠纸巾,递给他,柔声说道,“擦擦。” 张宽闻言一愣,用手摸摸鼻子,摸了一手血,不禁郁闷异常。接过纸巾擦了擦,根本不管用,鲜血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张宽无奈,只好把纸巾揉成条,塞进鼻孔,一左一右,看上去异常滑稽。 最起码,“周芷若”先笑了,若烟花般灿烂。 “要不去我家洗洗。”少女指了指张宽的衣领,上面都是红色的血,也不知是七彩头的,还是张宽自己的。 正愁没法和“周芷若”进一步交流,忽然听到对方邀请去她家,张宽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 少女拿碗盛了七八个油糕,笑盈盈地飘在前面,步伐轻盈如同月宫中的仙子,让张宽感觉心旷神怡。 “我叫何若楠,你可以叫我若若。”少女如此说。 “何若楠?”张宽轻声念着,“好名字,为什么叫若若,叫楠楠多好听。” 少女羞涩一笑,“是男女的男,我家就我一个女儿。” “哦。”张宽一阵语塞,良久,才说道,“我叫张宽,弓长张,宽容的宽。” “张弛有道,宽以待人。”少女忽然轻声地说,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靠,张宽心中暗道,这是第二个这样说自己名字的人,第一个是刘总,给了自己一份工作,第二个,会给自己什么呢? 张宽忽然无比的期待,看着若若的背影,都觉得是那么的动人。 也的确是,纤细的肩背,到了腰部缓缓收缩,一个好看的弧度后,又开始张开变大,形成好看的桃形臀部,少女独有的盆骨还未张开,因此屁股就显得窄而翘,别具一番诱惑。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若若忽然停下,羞恼地看着张宽,“你的眼神不对,你走前面。” 张宽很惊讶对方居然有如此强的感知力,当下不敢辩解,红着脸走在前面。 却说一路疾跑的七彩头,回到自己的秘密据点,小弟们还都在睡觉,只有一个没睡的正在LoL,见老大满脸血的回来,赶紧扔了鼠标键盘上前询问,“大哥,咋回事,我叫人。” 七彩头摇摇手制止他,“不用了,给我打点水洗洗,没什么大事。” 小弟闻言赶紧打水,过来后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哥,对方多少人?” 七彩头呸地吐出口血痰,无奈地笑笑,“那个道士算的真准,今天果然有血光之灾,不过还好我记住了他的话,把对方也撞出了血,以后成功财就指日可待了。” 一旁的小弟见老大神神叨叨,不敢说话,默默地拿着毛巾擦拭。 第23章 武术世家 张宽跟着若若,进了渭桥高级中学的某一幢家属楼,本来以为要爬楼,没想到里面装了电梯,土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乘坐电梯,心情有点小紧张。> 八一中≯文网 若若按下十五楼按钮,电梯轻微的震动,缓缓上升。土鳖在心里感叹,这就是电梯啊。 不过几十秒,电梯就停下了,土鳖还意犹未尽,和若若同处一个电梯内的感觉,真的很好。虽然没有男女之间那种璇旎感觉,但就是心情舒畅。 若若家的门牌号是15o2,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土鳖自惭形秽,这哪是一个普通人家,比起万源总经理办公室的奢华都丝毫不差,甚至更加高级。 一水儿的红色实木地板,油光可鉴,客厅中间位置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先跃入眼睑的是一套极其雍华的棉绒沙,让人一见就有了浑身无力的想法,只想把自己扔进厚厚的沙中,一动不动。 至于那套高端无比的音影组合,张宽就看不出来半点门道,只觉得眼前整面墙都是屏幕,两边竖起细而高的音响就充满了科幻风格。 土鳖没来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家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还在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若若已经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吧。” 幸好现在是早上,如果跑了一天的业务,张宽宁愿不进去,也绝对不会脱鞋。 进去之后,若若领着他去了洗手间,按下一个银质开关,里面瞬间流出温水,轻声问道:“你自己能洗吗?” 张宽点点头,面色窘迫,他分明看见,洗手间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红色女性胸罩和半透明的女性小内内,再联想到若若的胸型和臀型,敢百分百的肯定,这些内衣绝对是若若的,如此想着,不免心惊如鹿,面红耳赤。 若若却不知道张宽的心思,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呢,就侧身出去,“那你自己洗吧,我把油糕给爷爷送去。” 等若若出去,张宽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她走的快,要不然肯定出丑,胯下的某样事物已经忍不住高高昂起了呢。赶紧就着温水,清洗脸庞。 外面一个和蔼的老年人声音在询问,“若若,那是谁?” 若若答道,“一个朋友,鼻子出血了,我带他来洗洗。” 那和蔼的声音立即变得威严,甚至有些愤怒,“何若男,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若若辩解道,“我没有,是别人惹我。” “那你就把他鼻子打出血?” “没有,是另外一个小子惹我,他去打人家,结果被人家打烂了鼻子。” 那老人的声音又温和了一些,“哦,想英雄救美,结果没成?” 若若笑笑,“算成了吧,他也是没注意,被那个小子钻了空子。” 在洗手间洗脸的张宽,听到外面这样的对话,在心里狂喊冤屈,早知道你经常欺负人,我何必蹚浑水?不过也无奈,是财神爷要自己这样做的。 等张宽洗好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屏幕下面电视柜上的女子跆拳道比赛奖杯,心说难怪这丫头敢对着那七彩头大呼小叫,人家手上有本事,就算自己不上,人家也能把对方揍成个猪头。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多事了。 同时又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是一位满头银的瘦小老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学校里冥顽不化的政教老头。 但这跟张宽没有关系,他这次的目标是若若。 老头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张宽,嘴角裂开,露出一口好牙,“坐吧,吃油糕。” 张宽忙挥手,“不了,我吃过了。” 老头闻言轻笑。若若在一旁道:“吃吧,我买了你的,爷爷只能吃两个,我也只能吃两个。” 张宽看看青瓷碗里的八个油糕,不免脸红,在这样一个高级环境里吃饭,心理还有点不适应,你说我是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呢,还是小口小口的假装斯文? 对面的老头已经给出了答案,小口的咬,不然烫嘴。 于是,一老两小就在客厅里吃油糕,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老头觉得这样不太好,就问张宽,“你叫什么名字?” “张宽。” “哦,家是哪的?” “温泉南张村。” 老头又哦了一声,吃了几口油糕,再次问道,“高中毕业了?” 张宽脸一红,自己连高中的大门都没进过,不过此刻不好意思说真话,就厚着脸皮道:“刚毕业。” “考上哪家大学了?” 张宽脸一黑,这回不敢再说谎,“没考上,我不是那块料。” 张宽说完,看了看老头和若若的表情,现人家根本不在意。 老头又问,“那现在做什么呢?” “在万源服装厂做业务员。” “工资怎么样?” “一般般吧,平时一万左右,看业绩的。” “那还不错。” 老头下了结论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擦了擦嘴,“你慢慢吃,我去锻炼锻炼。”说着老头走到墙壁跟前,取下上面挂着的一柄长剑,对张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老头一走,张宽犹如心头去了一座山,瞬间轻松了不少,一大口就干掉一个油糕。 问若若,“你爷爷是做什么的?还天天练剑?” 张宽以为,老头是退休人员,每天练剑,或许是市里的老年人活动吧。没想到若若说道:“他是渭阳市武术协会会长,暑假就带着一帮老人练太极,也没什么正事,开学了还得去学校。” 武术协会的会长!! 张宽现在明白了若若嫉恶如仇的个性是怎么来的了,再看看柜子上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张宽有些眼熟,看了半晌,指着照片颤抖着问,“这,这位是?” “是的,那是赵长军,另一个是我爸。”若若显然知道张宽认出了连续十届的全国武术冠军,事实上每个来到家里的陌生人都会这样问,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居然也认识赵长军,有点意外了。要知道,现在的少年,可只认识都教授,exo他们。 厉害!张宽对着若若竖了竖拇指,说道,“刚才那个小子真是走运,要是对上你恐怕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 若若摇头道:“才不会,我下手有分寸的,顶多是教训他一顿,不可能让人家断胳膊断腿。” 哦。张宽点点头想,也对,毕竟若若是一个女孩,那有力气让人断胳膊断腿,没料到若若下一句则是,“上次不小心打断了一个流氓的胳膊,我爸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呢。” “噗!”张宽一时没留神,刚入口的油糕就喷了出来,慌忙用纸巾擦,口里说道,“油糕太烫了。” 若若笑笑,侧着脸问他,“你小子刚才在路上是不是对我起了坏心思?” “没有,怎么可能。”张宽说道,一脸正义,“我是最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对你起坏心思。” “那你盯着我后背看。”若若似乎不打算放过张宽,两只眼睛都放出绿光,像伺机捕食的母狼。 张宽被她盯得毛,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你爷爷在学校上班?他是做什么的,在那个学校上班啊?” “哦,他是渭桥中学的校长啊,你没听过?”若若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脑袋,“也对,估计你也考不上渭桥中学。” 渭桥中学,是除去渭阳一中大学过线率最高的一所学校,每次都差几个点就能追平渭阳一中,但毕竟渭阳一中是渭阳的招牌学校,政府扶持,有个好老师都会被挖走,过的确是有点难。 但能稳稳把住第二的位置,也能看出其教学质量不一般。 若若说张宽考不上渭桥中学,也是有根据的。 张宽本人,也对这种事无所谓,本来他就没念过高中,何来的考上考不上。 只是在心里认为,如果自己能有个幸福家庭,学习不见得比其他人差。 无意间,张宽看到敞开门的一间房里挂着许多字画,不免好奇,就走了进去,出感叹,“哇哦,这么多字画。” 若若看见张宽惊呆一般的表情,好不得意,上前说道:“也没什么啦,这副是孙光先生前年送的,这副是蔡通海先生去年画的,这副是丁绍光先生的大作......” 若若在一旁逐副解释,张宽一头雾水,所说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认识。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当中挂着最大的一副荷叶画问道,“这副是?” “哈,这是挂在莲藕基地的那副巨型宣传画原型啊,是马述亮老师亲笔做完送来的。” “马述亮?”张宽忽然有了印象,那是本地画家,前几年在香港拿了奖,本地电视报纸都大肆宣传过来者。 听到这些,张宽就对老爷子有了另一番不同的认识,显然,对方是书香世家,不,文武双全世家,反正和泥腿子出身的自己是两个世界。 若若却不知道这点,还以为张宽沉浸在书画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呢。 目光辗转间,张宽忽然看到了某种真正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在凌乱的书桌上,放了一张渭桥中学红色字头的报告,标题是关于学生校服硬性规定是否合理的讨论报告。 张宽大致看了一眼,心中波涛迭起,狂呼财神爷万岁,若若妹子,果然是自己新财源的引路人。 万源的劳保用品既然再无新出路,何不在学生校服上做做文章? 若若见张宽忽然欣喜,还当他是喜欢这书画字香,心说这样的少年可不多,看来这个小伙是个妙人。 第24章 争风吃醋 张宽假装咳嗽两声,不经意地拿起那张报告,说道:“硬性校服规定?嗯,是该变变了,学生的校服实在是太难看了。 ” 若若闻言眉毛一挑,“你也是这样认为?哈,全世界的校服就我们国家的最难看,还不得不穿,我三年前就跟爷爷提过了,他一直说给教育局提提提,就是没见下文。这回好了,来了个新的教育局长,似乎比较支持新鲜事物。”若若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拍着手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若若就跑去自己的卧室,拿出Ipad,打开图画给张宽看,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女孩,把蓝色校服从腋下包在身上,露出香肩,又或者反着穿上,露出美背,甚至还有大胆的,只包住胸部,肩膀和腹部都露了出来,不过统一没有穿长裤,都露着笔直的大白腿。这些照片,看的张宽面红耳赤,不知若若是何用意。 “好看吧?” 张宽连连点头,“是好看。” “哈哈,这些都我们同学,在网上都传疯了,我们本意是抵制这种难看的校服,但网上却解读为是穿出新风格,其实意思都差不多,都是说运动装校服太难看。看看人家香港台湾,韩国日本,那个校服不比我们的好?只有中国的校服,硬是把早上七八点种的太阳打扮成暮气沉沉的落日。” 若若一边翻着照片一边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忽然画面一闪,一个古色古气的唐装半|裸女子出现,让张宽眼前一亮。 正要问这是谁,若若就赶紧把画面翻了过去,一双美目气鼓鼓地瞪着张宽。 “那张......也是网上的吧?”张宽觉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同时脸红到脖子根,那张照片分明是若若的自拍。不过看对方的表情,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等了许久,若若才哼了一声,把Ipad收了回去,小声嘟囔着,“还算你聪明。” 张宽感觉美女心情不好,不敢让这种情绪继续蔓延,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关于改革校服的事,是不是已经定下来了?我的意思是说,新校服的样式确定了没有?” “新的样式还没确定。”若若道,“这个报告只是报告,具体行不行得教育局同意,不是学校随便就能改的。” “那新样式有没有效果图?” “都说了,这只是个报告,或者说是个提议,得教育局同意改了,才会征订新样式。” 张宽闻言大喜,加工学生校服,绝逼是个新财路,心里再次感谢财神爷,如若不然,这个馅饼就让别人给捡了去。 可以肯定,一旦教育局放出风声说要改校服,到时众多服装厂还不打破头的去抢,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准备,成功率将会大很多。不,张宽心里道,既然财神把这条财路给了自己,就一定不能让别人抢去。 于是对若若说道:“若若妹子,不瞒你说,我早就认为中国的学生校服样式是个渣渣,在我到万源的第一天,就联系了设计师开出几种新的学生校服,那样式绝对的青春活泼,阳光美丽,要不要我拿几套成品,给你爷爷看看,也好增加这个报告的说服力。” “真的?”若若听后大喜,毕竟是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根本想不到太多,笑着说道,“那就太好了,成品现在有吗?拿几套来先给我过过目,我觉得好看,才会告诉我爷爷。” 听到若若的话,张宽激动的快要狂呼,当下不敢过多停留,对若若道:“那我就不多呆了,先回公司上班,等我拿到实物样品,亲自给你送来。” “啊,那要多久?”若若的表情,似乎比张宽还着急,或许是女人天性喜爱打扮的心理在作怪。 张宽假意为难地想了想,“最近业务比较忙,就在这一两天吧,反正有空我就送来。” 若若摇头说不好,“你加我微信吧,先给我个实物照片看看,照片都不过关实物就不用送了。” 张宽立即拿出手机加若若微信,却现若若用的是东莞号码,不禁奇怪,“若若你不是渭阳市人?” 若若道:“是啊,不过我一直跟着爸爸妈妈在东莞念书,这次考上了西京理工,才回来渭阳的。” 原来如此,张宽加上若若的微信,便匆匆离去,赶往公司。 到公司已经八点过几分,张宽飞一般地跑上办公楼三楼,去见刘志强。 三言两语便对刘志强说了事情原委,刘总双目立时射出精光,激动万分,按住张宽的手道:“此事千万保密,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另外,我让小丽去财务支两万活动经费给你,何校长这条线无论如何都给我保住,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这次将会是我们万源重新崛起的一个良机,千万千万得抓住这次机遇。” 见刘总如此重视,张宽心里万分激动,这趟总算没有白跑,和赚钱比起来,能够得到认可,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随后刘总拨通开部经理的专线,对那头道:“李经理,上次你提过的那个美术生加薪的事,我考虑了一下,应该可以,不过还得看看她的实力,这样吧,你让她联系一下业务部的小张,具体事情小张会跟她谈。” 挂了电话,刘总再次叮嘱张宽道:“这次的事件是个机密,除了你我坚决不能透露给第三个人,包括设计师自己,你只管让她设计制作,却不准告诉她实际情况。一旦泄密,很可能万源失去这个机会,从此再无出头之日。”末了,刘总又加了一句,“尤其是自己人,更加要注意。” 张宽见刘总如此器重自己,焉能不知轻重,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打死我也不会泄露一个字。” 就在张宽要离去时,刘总又笑眯眯地道:“对了小张,你不是认识张老,让张老跟何校长说说,或许成功的几率更大。” 张老?张宽一时愣住,想了半天才幡然醒悟,是卖瓜的张老汉吧。 当下也在心里嘀咕,那卖瓜的老汉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校长也得给他面子? 上午十点的时候,秘书小丽笑盈盈地过来,递给张宽一张卡,嘴上甜甜地说道:“宽哥不错嘛。”就说这一句,又扭着水蛇腰走了。 其他同事大感惊奇,纷纷询问,“给的什么?” 张宽贼笑着把卡塞进钱包,“没什么,没什么,不是房卡,绝对不是房卡。”这样的说辞立即引来群嘲,各人都给了他一个中指。 唯独后面的唐经理,神情古怪地看了张宽一眼,却没说什么。 小丽走后没多久,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来到业务部,问最前面的助理刘静,“那位是小张?” 刘静正在玩天天跑酷,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孩,正是在厂里广受欢迎的开部美女徐娇娇,莫名地感觉心里不爽,又听到对方找小张,就是新来的帅哥业务员,心情就更加不爽了,干巴巴地向后一指,“第四个座位。” 张宽也看到了徐娇娇,心里一阵欢喜,原来徐娇娇就是刘总口里说的那个正申请加薪的美术生啊。不等美女过来,就自己迎了上去,习惯性伸出手道:“你好你好,我是业务小张,多多指教。” 徐娇娇显然不适应别人见面给她来这一套,可是面对张宽热情洋溢的笑容,还是犹豫着伸出手,两厢握住,轻轻摇晃,银铃般的声音道,“我是设计员徐娇娇,请关照。” 张宽握着美女的手,软若无骨,禁不住的心神荡漾,不舍得放手了。嘴里继续道,“李经理应该告诉过你了,具体我们出去详谈。” 说完才松开徐娇娇的手,自己先向外走,同时示意徐娇娇,跟自己一起走。 徐娇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后面的唐经理却坐不住了,快追上去,到了门外,喊住张宽,“小张,你带娇娇去哪?” 张宽本来就烦唐经理,不愿意在业务部说,就是想避开他,没想到这货还追了出来,当下心情就不爽,转过脸来冷冰冰地回道:“去吃饭,你管的着?” 唐经理从张宽的话里听到了明显的火药味,先是一愣,心说在整个万源,除了刘总就是自己最牛,无论谁见了自己都得客客气气,不夸张地讲,没有他唐一诺,万源就得黄。就算是眼前这个臭小子,前几天还不是贱兮兮地想从自己这里学经,怎么今天这小子像是吃错了药,居然敢对自己如此说话?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女神的面?这口气能忍? 当下就怒了,指着张宽问,“你说什么?我管不着?” 张宽是什么性格,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性格,这是在万源呆了一个月性格磨了不少,若是在以前的温泉镇,唐经理这样的反问就意味着要挨砖。 不过现在生意要紧,得抓紧时间开校服样品,要是被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耽搁一下,很可能失去这个机会,于是按下了火气,对着徐娇娇一摆头,“别管他,跟我走。” 徐娇娇担心地看了唐一诺一眼,又想起李经理的叮嘱,自己能否成为正式设计师,就看面前这个小张了,于是低下头,跟了上去。 后方的唐一诺就气的要疯,居然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太目中无人了吧?还是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当下就气的浑身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黑子吗?哥这有事,带几个人来,替我修理个人。” 第25章 照片风波 张宽带着徐娇娇到了保安室旁边的会客室,平时用来接待外来业体或是招聘用的临时办公室,此时里面空无一人,刚好说事。八一≧小说网 进去之后张宽示意徐娇娇先坐下,这回两人面对面,才看清了徐娇娇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徐娇娇天生一双眼睛是弯的,眉毛也弯的恰到好处,再加上嘴角微微上翘,就形成了一个天生的笑脸。这幅面孔,就算她想保持严肃,也给人一种笑眯眯的感觉。 甚至,轻微的生气看上去都会是笑眯眯的。难怪徐娇娇在公司最受欢迎,天生一张微笑的脸,怎会不受欢迎? 同时,张宽也感觉到,对方的真实年龄比外表要大,估计在二十三四左右,之所以给人十七八岁的感觉,除了一张娃娃脸,还得益于她平时比较年轻活力的打扮。 观察完对方的长相后,张宽干咳一声,清清嗓子,先问道:“你多大了?” 对方一愣,感觉奇怪,但想到这次会谈可能关系到自己升职加薪问题,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二十三。” 二十三!! 张宽在心中呐喊着,果然是个熟女,可为什么看起来像十五六?简直就是不老女神啊。没来由地,听到对方真实年龄是二十三,张宽就泛起了一股邪恶感,都二十三了,不知道结婚了么,有没有对象,熟女哎! 不过最终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毕竟还是赚钱要紧,当下就开门见山道:“那你从事设计工作也有好几年了,现在公司,哦不,我个人有项任务要交给你,作为你升职加薪的一个考核,你有把握吗?” 听张宽如此说,原本还在心里嘀咕的徐娇娇迅变的灵动起来,眼睫毛不停地上下忽闪,声音都充满了欣喜,“真的吗?什么任务?是和设计有关吗?如果是设计类的业务我保证能完成,其他业务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回答张宽笑了笑,心说徐娇娇到底是个熟女,说话滴水不漏,生怕自己是让她做设计之外的事情,先提前打好预防针。这一点足以证明该女人十足的聪明,自己是业务部,找个开部的美女谈任务,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听同事们聊过,唐经理曾经为了一个订单,就拉着品质部的一个小美女去见客户,结果把那个女孩灌醉,让客户享用了一番,过后给那女孩赔了点钱了事,这件事虽然被压了下去,但还是传了出来。 张宽也是因为这样,才越地看不惯唐一诺。 对于徐娇娇的担忧,张宽迅给出了答案,“不错,就是设计类任务,很简单,我想请你帮我设计几套学生校服,适合初中高中生穿的,男女都要,要求青春活力,大方得体,还要健康美观。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娇娇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是说,类似于香港台湾那种校服?” “是的,怎么样?” 瞬间,徐娇娇面上就泛起潮红,那是因为激动,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不知道原因,我不好设计。” 张宽想着刘总交代的话,连设计师都最好隐瞒,可是,如果设计师本人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真正目的,会不会好好设计?会不会全力以赴?如此想着,张宽站了起来,走在门口窗户上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才在徐娇娇耳边低声道:“我计划给全渭阳市的学生换校服,有没有信心?” 噌地一下,徐娇娇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兴奋地看着张宽,“你说真的?” “嘘!”张宽竖起食指让她悄声,“目前只有我们一家公司在做准备,不能走漏风声。” 徐娇娇也意识到这是个商业机密,缓缓坐下,只是眼神中,满是欣喜,“小张,哦不,张,张。”徐娇娇张了半天,不知道如何称呼张宽。 张宽笑眯眯地道:“张宽,叫我宽哥也行。” “宽哥。”徐娇娇像是吃了某种兴奋剂,万分喜悦地对张宽道:“不瞒你说,我的毕业设计就是学生装,当初应聘设计员的时候还给刘总看过,可惜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就要派上用处了。” “你有设计?”张宽闻言也是一喜,“图纸还在吗?” “在。”徐娇娇说着,拿出自己的联想手机,手都在颤抖,打开照片,点了几下,递给张宽,“宽哥你看看,这几种行吗?” 张宽接过手机,自己翻着看,不是图纸,而是成品照,有黑色中山装样式的,也有红色唐装样式,还有西装样式,另外还有圆领旗袍样式,每种样式都是在原有的样式上做修改,统一显出学生的青春活力。尤其是几套女装,上身为塑身唐装,下身为长裙,配合起来很有民国女学生范儿,当然,上身西装下身短裙的设计也有,但这种设计张宽自己都no掉,更别说教育局的大佬们。 不过有这几种设计图也足够了,张宽当下决定,先给若若过去,让她看看。她喜欢哪一种,就让徐娇娇做哪一种。 当下就立即打开蓝牙,要把照片传过来,却见徐娇娇脸色一红,轻声说道,“那个蓝牙没用了。“ “那微信吧。” 徐娇娇脸又一红,“没用流量了。” 张宽一时无语,“那你先回去开部等,我在电脑上用数据线传,这几幅图我给客户看看,她确定要做那种,我再告诉你。” 徐娇娇问,“要等多久?” “几分钟吧,传个数据没多久。” “不是,我是说,客户确认结果出来,要多久?” “这个我不知道,一两个小时吧。” 徐娇娇听后急道:“如果这样我就得赶紧申请样品布,好提前安排。” 张宽听后连连点头,“那就赶紧去吧,时间就是金钱。” 徐娇娇听后一愣,似乎面有难色,但也只是一瞬,表情又变的坚定,咬着嘴唇点头,“好吧,我去准备。” 和升职加薪相比,设计师更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问世,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作家总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拍成影视,永存于世。 张宽拿着徐娇娇的手机,快回到自己的办工桌前,插上数据线,开始传图片。结果在搜索图片时,又现了众多不一样的图片,吓得张宽赶紧把画面给关了,做贼一样四周看看,然后把徐娇娇手机里的所有图片一股脑的全都复制粘贴到自己手机上,才把数据线给拔了。 做完这一切,张宽浑身都是汗,却不敢表露,装作如无其事,过了几秒,又忍不住,想再看看那几张图片。又想着在办公室看不安全,就索性起身去了卫生间,关了隔间的门,一张张的翻开。 尽管张宽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看。或许,窥探别人的**,是自己的天性。 很快,就翻到了那个名字为秘密的文件夹,手哆嗦着点开,里面尽是徐娇娇的自拍,无|码的那种,各种部位特写,尤其令张宽惊艳的是,徐娇娇竟然是白虎,虽然像素不高,但该看清的也足以看清,这让张宽震惊万分,再联想到徐娇娇那姣好的相貌,忍不住的想撸。就在这时,张宽自己的手机忽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拿起来一看,是助理刘燕,心说这女子真会找茬,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就不能等自己撸完吗?但还是接了。 那头刘燕很不高兴地问,“你去哪了,设计部的人又来找你了。” 张宽听后心说要遭,问道:“设计部的谁?” “还有谁?就是刚才找你的美女呗。” 果然是她,张宽头都大了,对方肯定猜到自己看了那些照片,真该死!这一刻,张宽恨不得拿头撞墙,但事情已经这样,不如装作不知道,蒙混过去。 于是把手机赶紧返回原始页面,装进口袋,还假模作样地用水洗了洗手,这才慢慢地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笑着道,“娇娇你来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先去了个厕所。呐,还你手机。” 手机递出去的那一刻,张宽感觉到,徐娇娇非常的惊慌,脸色羞红,同时抬头疑惑地看了张宽一眼,小声问道,“照片传了么?” “传,传了啊。”听到对方问照片,张宽也开始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不露出一丝怯意。 “那,我能看看你传的照片是什么样的?”徐娇娇再次小声问,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张宽心想这下完了,躲不过去了,只能死撑着,问道,“有什么问题?” 徐娇娇看了张宽一眼,现对方满头大汗,兀自强装,忽然觉得无比委屈,但又无法诉说,只好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轻声问道:“好看吗?” 张宽闻言宛若雷惊,仍继续装傻道,“我觉得还行,但具体结果得客户判定。“说完,快回到自己位置,强装镇定,也挡不住浑身臊热,心说下次再也不敢乱看别人照片了。 徐娇娇此时已经明白,但也怪不了对方,只怪自己太大意,当下办公室这么多人,不方便多说,拿回自己的手机,闷闷说道:“宽哥,那些样品布匹我申请不到,没有刘总的签字,仓库不给货。” “唔?”张宽迅回过神来,恢复了之前的神色,起身说道,“这好办,我这就去找刘总签字。” 第26章 吃豆腐 企业毕竟是企业,凡事都有个规章制度,开部要拿布匹做样品,必须得开单子,这很符合公司的业务流程,也很正常。八一≯≧中文 但像现在这样卡着,就不正常了。 刘总签字的单子递给了仓库库管,没想到仓管只看了一眼,又道需要样品具体图纸,不然不知道具体数额。 张宽指着单子的“一切所需配额务必配”几个字质问仓管,“你看不懂这几个字的意思?刘总都说了,她需要多少全部配,还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三十多岁的仓库主任比张宽的态度更气愤,“所需配额?她要一万米我是不是得给一万米?这几个字怎么了?别说是刘总写的,就是刘总亲自来,他不说个一二三我还就是不给他。” 看着对方气焰嚣张的嘴脸,张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从仓库出来,路上寻思一番,问徐娇娇,“她和你有过节?” 徐娇娇脸一红,“不知道,她是李经理的老婆。” 难怪了,张宽心说,这疯婆子可能嫉妒徐娇娇的相貌,也可能是李经理天天和徐娇娇一起工作,让她心里不爽,所以才故意刁难徐娇娇。 当下回去重新写清布匹颜色,尺寸,规格,又重新找了刘总签字。刘总对这种事只是笑笑,他不方面表达什么,如果他责怪了仓库人员,恐怕以后的布匹怎么少的谁都查不出来。 这回,张宽一个人去领材料,徐娇娇在办公室等,仓库主任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问张宽,“小伙子,你是设计部新来的?” “我是业务部的,小张。” “哦,我知道了。”那个少妇忽然惊觉,“你就是为了徐贱人跟人打架的那个小伙吧。”说完又捂着自己嘴,呵呵地笑,“我这么说你别生气,那个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依我看,徐娇娇比她强百倍,你跟徐娇娇好,我一百个支持。”说完,对方亲自把布匹准备好,给张宽放在小车上推出来,又低声道:“我刚才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需要布匹,一句话的事儿。以后再有这种事,不用亲自来,打个电话就行。” 张宽闻言心里一咯噔,不是说仓库这位主任铁面无私吗?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方?看来刘总对他的员工很不了解啊。 当下先谢过对方,毕竟以后可能还要用到,至于她口中的徐贱人,张宽现在也没精力去操心别人的私密事。 布匹一送到开部,若若的微信就回了过来,她认为男式中山装和西装的都不错,可以制作两套看看。女式的则选了西装短裙套和民国套两种,所不同的是,她在女式衣服上做了些修改,上身添加了一个花领子,使胸前尽可能地少露肉出来,同时蓬松的领花也能弥补一些平胸女孩的不足,用若若的话说,校服的本意就是使所有学生摈弃贫富差距,不以有色眼光看人,所以尽可能地考虑周详一些。另外,女生的裙子高度延长到了膝盖上方,而不是最先的大腿根。 徐娇娇很惊讶客户的专业目光,当下就表示立即修改。 张宽的意思则是,能不能晚上加班把这几套衣服赶出来?因为事情紧急,越早成功就越好。实际上张宽自己也不知道这事有多大成功几率,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得尽快把样品给制作出来。 徐娇娇想了想,对此没有反对意见,不过有个要求,全程张宽必须参与。 晚饭时候,办公室其他人员都已下班,徐娇娇的新图样才做出来,剩下的就是依靠生产部的精英们制作,不过作为设计师,徐娇娇得在一旁指导确认。 趁这个时间,张宽请徐娇娇去外面吃饭,以示犒劳。 两人都是电动车,徐娇娇就笑道:“那你带着我吧,免得我电动车没电,等下晚上回不去。” 于是张宽带着徐娇娇,去了温塘口的一家饭店,让徐娇娇点菜,点最贵最好的。他说,“娇娇,如果这次能成功,万源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你,就是万源的大功臣,所以就放宽心,想吃啥点啥,吃多少都行。” 徐娇娇一声轻笑,“瞧你说的,好像不是为了公事你就不想请我吃饭一样。” 张宽被噎得一时语塞,心说这女人说话真直接,到底是熟女,社会经验丰富。 徐娇娇拿着菜单,对张宽道,“来个虎皮豆腐吧,别的你自己点。” 张宽拿过菜单看看,虎皮豆腐才十五元,心说徐娇娇真会过日子,自己拿过点了个水煮鱼,辣子鸡,京酱肉丝,又来了个酸辣汤。 徐娇娇听后一直劝阻,“别点那么多,我们又吃不了。” 张宽道:“没事,有公司报销。” 徐娇娇这才放了心,“那还好,要是自己过日子像你这样大手大脚,谁敢跟你过啊。” 张宽嘿嘿一笑,“没事,我老丈人是大款。” 徐娇娇闻言一愣,“你老丈人?你结婚了?” “那倒没有,不过以后会结吧。” 徐娇娇脸色就忽然很难看,冷冷地问,“那你订婚了吧?” “也没有。”张宽并没有从徐娇娇那笑眯眯的表情上察觉出什么不对,很平常地说,“只是提了提,能不能订婚,还得过几个月才知道。” 徐娇娇这才好受些,气恼地踢了张宽一脚,问道,“照片好看不?” 张宽一愣,脸就红了,但心里知道这时千万不能承认,于是硬着嘴道,“什么照片,我不知道。” “设计图照片啊,你以为是什么照片?”徐娇娇反问。 张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好看,客户都满意了呢。” 徐娇娇闻言不再说话,等菜上来默默吃饭。 饭店外面,一辆丰田霸道车上,唐一诺对着车上其他三个人指着张宽道:“看见了么,就是那个小子,给我放心整,我打听过了,那小子是南张村的,他爹是个劳改释放犯,没什么背景,只要不出人命,多大的事我都担着,但必须要让他知道,是谁整他的。” 副驾驶上的黑脸汉子拿电动剃须刀在下巴上来回磨砂着,嘿嘿笑道,“屁大点事,也值得叫我从市里回来。” “你知道个屁,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是个好人了。”唐一诺不满地抢下那个电动剃须刀,放回车兜里,“我可告诉你们,和他吃饭的女的,是你们以后未来的大嫂,该咋做知道不。” 后座上一个挂着城管臂章的年轻人懒洋洋道,“那给他安个嫖娼潜逃的罪名?” 另一个则持不同意见,“屁,哪有嫖娼潜逃的罪名?不懂别几把胡说,我看就来个QJ未遂吧。” 张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反而在饭桌上继续和徐娇娇谈笑风生,逗的徐娇娇直乐。 张宽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徐娇娇就问,“好吃么?” 张宽点头,“好吃。” 徐娇娇道,“那可是我点的豆腐。” 张宽眼一瞪,“咋,你的豆腐我不能吃?” 徐娇娇就咯咯地笑,“吃吧吃吧,我的豆腐你随便吃。” 这时,饭店大门被人推开,四五个身高膀圆的年轻人咋咋呼呼地走了进来,嘴里喊着老板,赶紧弄几个凉菜,来几瓶冰冻啤酒,哥几个都快干死了。 几个人就在张宽旁边的桌子坐下,其中两个,一坐下就盯着这边拼命地看,徐娇娇感觉到对方目光不善,就把脸往一边转。 毕竟她不是小姑娘,知道这几个货色心里什么想法,张宽是个白净瘦弱的业务员,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害的张宽被人修理一顿。 岂料,张宽也在盯着对方两人看,而且看形势是越看越过分,双方都站了起来。 “狗日的,你是不是君宝。” “麻痹的,你认出爷了。” 双方的对话刚完,饭店大门又被人粗暴地推开,三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走了进来,成品字型朝着张宽包围而来。 徐娇娇听到张宽和旁边一桌人的对话,心说要糟,这话里火药味这么浓,怕是以前的旧恩怨。正准备拉着张宽离开,没想到门外又进来三个人,这回徐娇娇看的清楚,唐一诺的车就在外面,用大腿想都知道,唐一诺本人也正在车里看着。 看来,今天张宽这一顿打是没跑了,心说这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差,和自己吃个饭居然有两拨人想动他。 后面进来的黑子等人已经站在了张宽面前,冷冰冰地点名道,“张宽,往出走。” 张宽眼睛一翻,就知道什么意思,肯定是有人想弄自己,但不知道是谁,或许是晨光机械厂的陈部长,或许是唐经理,就这两人,最近他也没得罪其他人,至于以前的旧仇,那些苦主一般都是亲自动手,才不屑于从外面请人。 面前这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混混,身上明显带着市里混混们的霸气。 而本地混混,最大特点,就是无赖气。 所谓无赖,就是动手前根本不会废话,更不会打招呼。 所以张宽根本没考虑,直接抄起面前的水煮鱼就盖到了对方脸上。 与此同时,另一桌的汉子也喊了一句,“等啥,给我上。” 这一切生的太快,徐娇娇根本来不及反应,突然之间一盆水煮鱼汤水乱溅,接着就看见瘦弱不堪的张宽,忽然变的像战神附体,身体无比灵活,水煮肉扔完辣子鸡又跟着上去,所不同的是,这次盘子直接砸在对面的人脸上,直接碎成好几块。 第27章 故人相逢 唐一诺还悠哉悠哉地坐在车里,正等着看张宽如何变成一条满脸血痕的死狗,没想到饭店里面居然是一场混战,看上去,似乎是四五个人在围攻三个。网 这个突变让唐一诺很吃惊,他把眼镜摘下来仔细擦了擦,再往里面看,战斗已经结束,而那个应该像死狗的家伙,此时正疑惑地看过来。 普一动手,张宽就占了先下手为强的便宜。因为市里的混混一向眼高于顶,何况是三个人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在黑子看来,根本不需要怎么动手,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抽自己耳光,对方也会乖乖照办。 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被自己的王霸之气给镇住,反而毫无征兆地率先出手,而且使用的招式极为狠毒。 一盆刚做好的水煮鱼,除了烫,还辣的不行,一下子就让黑子失去了视野,接着又被一个盘子砸在脸上。黑子就感觉鼻子突然酸痛,跟着就无法呼吸了。 而最令他奇怪的是,后脑勺上似乎被人用重物砸了一下,顿时脑子蒙,人就倒了下去。 徐娇娇这回完全被震惊了,本以为张宽会挨顿揍,却没想到,原本和张宽有仇的四个人居然会帮着张宽,而且出手极重,个个都是轮着椅子往对方头上砸,很快地上就散落了一地的椅子残骸和破碎的盘子酒瓶。 等三个市里来的混混躺在地上彻底不动了,张宽和对面两个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卧槽,多长时间没见了。”双方同时这样说。 为的一个方脸汉子走过来对着张宽胸口就是一拳,“想死哥哥了。” 张宽则在对方胯下捏了一把,挑着眉毛惊到,“哎呦卧槽,几天不见又长大了不少。” 另一个圆脸的家伙则对张宽扬了扬下巴,“这几个货好像是从外面那个车上下来的,你是得罪了什么人?” 张宽闻言,就朝着外面的丰田霸道看去。 唐一诺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焉能看不出来事情好坏,不等张宽追出来,脚下油门一踩,就疯也似地跑了。 “垃圾!”张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有本事你明天别来上班。” 这厢骂完,那个方脸的用眼神瞟了瞟徐娇娇,朝张宽挤挤眼,问道,“这是谁,介绍下。” 张宽闻言哈哈直乐,大方地道,“我马子,咋样,正点吧。”说着就转过脸,先对徐娇娇眨了眨眼,才笑呵呵地道:“媳妇,给你介绍一下我当年的铁哥们。”指着方脸的汉子道:“这是杨耀武,比我大三岁,算是二哥。”又指着圆脸的汉子道:“这是石闯,大我四岁,算是大哥。” 说完又对面前的两位笑道,“这是徐娇娇,和我一般大,是我媳妇。” 石闯和杨耀武闻言都嘿嘿地笑着,杨耀武还做着腰部来回耸动的动作问张宽,“这个了么?” 徐娇娇自然看出了那个动作是含义,但收到了刚才张宽对她的暗示,因此不方便反驳,只是羞红着一张脸,把头转向一边。 张宽倒是大方的很,哈哈笑道,“早多少年的事了。对了,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两位哥哥咋样,可给我找了个嫂子?” 石闯哼笑两声,“别提了,在部队上混了两年,去年冬天才复员,现在在城管大队,一月弄不了几个钱,别说女人,连自家都养不活。” “城管大队?”张宽仔细瞧了瞧对面四个,果然带着一股子匪气,这才信了。 同时,饭店的老板和两个厨子站在吧台出,看着几个人战战兢兢,最终还是老板胆子大,问道:“几位,砸了我的店,该咋算?” 其中一个城管道:“允许你今年可以在饭店外面摆摊,你看咋样?” 饭店老板还没开口,杨耀武就率先斥责道:“说什么呢,城管队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咋样就咋样?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了?”说完,杨耀武朝着饭店老板和气地笑笑,用脚踩着地上那厮的头道,“依我看,这事也不是我们先引起的,我们正在好好的吃饭,这家伙就冲进来,对着我兄弟就干,说白了,这事的主要责任在他们,没有他们,根本不会生后面的事。” 石闯闻言幡然醒悟,从地上把晕头转向的黑子提起,对老板道:“该多少钱,让他赔。” 黑子五迷三道地睁开眼,看了面前众人一圈,市里混混身上的王霸之气又开始外放,虎躯一震,放出狠话:“你麻痹的你们知道老子是谁?我看你们……” 话未说完,张宽就一巴掌抽了过去,一番狠话还没完就戛然而止。 黑子不信邪,这小子看着生愣的很啊,忍着嘴角牙痛,再次说道:“我是黑子,你们……?” 这回不是张宽,而是杨耀武,从黑子下巴往上捣了一拳,黑子正说话,一下子咬住舌尖,顿时疼的六魂出窍,也气的七窍冒烟。仍不死心,继续大着舌头嘟囔,“喔大锅系黑伦。” 张宽没听懂,但石闯后面的一个人听懂了,他替黑子翻译:“这货是黑子,他哥是黑林。” 听到后面有人认出了自己的来路,黑子立马耀武扬威起来,翻着死鱼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张宽。未料到,张宽见黑子瞪他,再次抽了一巴掌,抽的黑子眼睛直冒金星。 “黑林?没听过。” 黑子这回彻底认栽了,无知者无畏,这混小子是个生手,根本不知道黑林有多厉害,当然,在市里,他黑子的名字放出去一样能震的地面晃三晃。 石闯和杨耀武却是经常在市里混的,对张宽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走到外面。杨耀武道:“君宝,这货有些来头。” 张宽一愣,“黑林是干啥的?” 石闯道:“听说过秦盾保安公司么?总经理就是黑林。” “保安公司?”张宽吸了一口凉气,在温泉镇时候就听过秦盾是如何的牛B,据说公司要求极为严格,招收的保安统一为退伍军人,其中不乏几个军区的比武冠军在压场子,混混们只听说秦盾里几个兵王级的人物是如何牛B,却从来没听过秦盾的老板是谁,没想到今天,张宽就打了秦盾总经理的弟弟,这事儿可闹大了。 张宽嘴角抽搐着看着杨耀武和石闯,说道:“咋办?篓子捅大了。” 石闯就立即冷着脸道:“能咋办,你给人家道歉赔礼呗,反正这事于我们无关,我们又没动手打人家。” 杨耀武也道:“就是就是,你去给他磕头下跪,再拿个十万八万,说不定他会饶了你。” 张宽闻言皱着眉头点头,“我看行,实在不行就让我媳妇陪他睡几个晚上,让他消消气。” 说完,三人同时哈哈大笑,回去饭馆。 那边黑子已经横刀立马地坐在椅子上,跟着他的两个小弟也人五人六地拱卫在他后面,虽然各人脸上都乌黑红肿,但眼神却是一副洋洋自得。 见张宽三人进来,黑子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傲然说道:“别跟我说对不起,老子不吃那套。” 话刚说完,就见杨耀武一个侧踢踹了过来,黑子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连带着桌子也被踢倒。 石闯紧跟其后,一左一右的鞭腿,就把两个小弟给踢翻。 张宽则一口浓痰吐到黑子脸上,“妈个比的,谁让你坐的。” 至于另外两个城管大队的,互相对视一眼,也挽起袖子,虎视眈眈看着地上三人。 黑子这回彻底蒙圈,连黑林的名头都压不住?忽然想到大哥曾经多次告诫自己,在渭阳市,明面上自己一帮人最牛B,但还是应该保持谦逊,因为暗地里能一只手捏死自己的人很多,别到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丢面子都是小事,连命都要赔进去。 而面前这几个人的做法,分明就是那种自己惹不起的人,意识到这点,黑子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明面上已经干不过对方,居然还傻乎乎的放狠话,不是自己找死那是什么? 当下赶紧起身,先说软话,祈求对面别下杀手,不然被人扔到渭河,别说你哥是黑林,你爹是李刚都不管用。 张宽看着口里不停说着对不起的黑子,这才放弃了准备拿酸辣汤浇他头的想法。走过去一脚踹的对方跪下,口里问道:“我跟你有过节?” 黑子立即摇头,“没有。” “那你认识我?” 黑子再次摇头,“不认识。” 张宽就怒了,一脚把对方踹个仰八叉,口里骂道:“草拟妈个大血B,你一跟我没仇,二不知道我根底,就敢带人来弄我?你说你是不是脑子进水?” 黑子被张宽连番的踹打质问早就慌了心神,思路不由自主地跟这对方走,这样一想的确是,自己一跟人无冤无仇,二不知对方根底,就凭唐一诺一个电话,就傻乎乎地跑来弄人家,而且,唐一诺居然还跑了。不由地又气又冤,自己被人当枪使,结果事主还跑了。 张宽用的招式就是乡镇里混混常用的,在瓦解对手心理防线方面极其管用,连打带吓的,使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方,而使对手产生恐惧和悔恨。 毫无疑问地,黑子被张宽的手段给吓住了,此时他想的不是如何报复张宽,而是如何收拾唐一诺。毕竟,看上去张宽要准备把他弄死,而唐一诺却无耻地临阵脱逃了。 第28章 打赌 见黑子怂了,张宽鄙夷地笑笑,心说还算你小子识相,让饭馆老板算算损失,该赔多少全算黑子头上。≧八一中≯文≯ 黑子也清醒过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赶紧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赔给老板了事,至于以后该怎么报复,那是以后的事。 饭馆老板收了两千多块钱,乐的嘴巴都合不拢,让黑子一伙赶紧走,以后没事别来捣乱。黑子三个就如丧家之犬仓皇逃窜。 他们走后,张宽又和石闯杨耀武等人坐了一桌,重新开席,期间诉说分别后各自经历,唏嘘不已。 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张宽在徐娇娇大腿上轻轻拍了拍,徐娇娇心神领会,起身说道:“你们几个久别重逢,今天看来必定是不醉不归,我就先走了,几位哥哥慢喝。” 不料杨,石二人闻言同时起身,纷纷表示,就算兄弟长久未见,也不会打扰两位共度**。然后和张宽互换了手机微信,以作话别。 从饭馆出来,张宽依然骑着电动车载着徐娇娇,行至路灯昏暗处时,徐娇娇忽然从后面将张宽拦腰抱住,唬的张宽一肚子白酒都化作汗水渗了出来,却不敢动,也不敢问,目光专注看着前方,继续前行。 “宽哥,真没看出来,你身手还挺利索。”徐娇娇在后面赞叹道。 张宽嘿嘿干笑,“小时候挨打多了,练出来的。” 徐娇娇又问,“你小时候为啥挨打?是你爸打你吗?” 张宽道:“那倒没有,是因为我爸不在,才被别人欺负。” 徐娇娇闻言一愣,“你也是单亲小孩?” “什么叫你也是单亲小孩?”张宽听后不满地反对道,“哥根本就是孤儿,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最近才见过我爸长啥样,我妈到现在都没消息。” 徐娇娇闻言,身子一颤,把张宽抱的更紧了。 良久,才幽幽说道,“我从小爸爸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是我妈带我长大的。” 张宽说起自家身世,往往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调侃语气,因此并不会让人觉得张宽可怜。但同样的话从徐娇娇口里出来,就多了许多悲凉意味。说的张宽心头一紧,忍不住的想呵护她。 “那,从小有人欺负你么?”张宽问。 徐娇娇在背后红了眼,却未流泪,而是笑着道:“那怎么会少,不过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长大了,不是谁随便都能欺负的。” 说完,徐娇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然朝着张宽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张宽还在操控电动车,忽然肩膀吃痛,车头就把握不稳,向路边草丛窜去,嘴里哎呦哎呦地叫着,跌倒在阴沟里。 “这是怎么了?”张宽躺在草里,郁闷地揉着肩膀。 徐娇娇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今天就被你欺负过。” “什么时候的事了?”张宽大叫着辩解,“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张宽不承认,徐娇娇再次朝着他肩头咬去,张宽连忙躲闪,岂料徐娇娇性子急,见咬不住,一下子跃起,像只母老虎一样,把张宽扑倒,这才咬住他的肩膀。 张宽已经知道好歹,徐娇娇可不是在闹着玩,她是真咬,刚才肩膀上的剧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下急忙用手推她的脸,口里忙到:“别咬,别咬,有话好好说。” 徐娇娇闻言停下,贴近他耳边问,“现在想起来你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吗?” 张宽一阵苦笑,“你是说照片的事吗?” 徐娇娇立时扑上去,更加猛烈地咬,张宽就感觉肩膀一阵钻心的疼,口里招呼不住,痛的喊出声来。 徐娇娇咬着张宽的肉不松口,持续了将近十秒钟,才松开来,牙齿上一股咸咸的腥味。她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问道,“那你说,现在该咋办?” 咋办?张宽痛的眼里都流出泪来,如果不是看着对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早就一拳砸了过去。现在问咋办,老子知道咋办?不过他却不敢说,而是忍着疼痛,强装笑脸,指着徐娇娇道:“妹子,你这么漂亮温柔,这个样子,恐怕有点不雅。” “不雅?”徐娇娇瞪着张宽,咬牙切齿般道:“我更不雅的地方你都看了,现在这样你就嫌弃?” “这……”张宽一下子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只能苦笑,“那你说怎么办?” (此处删除一千零八十字) 张宽闻言讪讪起身,眼睛却一直盯着徐娇娇,似乎永远看不够。 徐娇娇见他的猴急样,噗嗤一笑,美若天人。然后从地上坐了起来,先不管口口着的上身,而是将头散开,慢慢梳理,又一甩头,把头都甩到背后,自手上拿下一个头筋,把头扎了起来。 这过程,一举一动都充满勾人魂魄般的诱惑,把个张宽看的如痴如醉,直叹:好美。 徐娇娇嗔笑一声,“讨厌,再美还不是便宜了你。” 张宽接口道:“那是我命好,命中注定要享这福。” 徐娇娇就朝他飞了个媚眼,“滚,还不赶紧去看电动车,我敢打赌,电动车绝对被人偷跑了。” 张宽则眉飞色舞地道,“我也敢打赌,绝对好好地在原地躺着。” 徐娇娇道:“那我们就打个赌吧,如果电动车丢了,就证明我们有缘无分,不适合在一起。” 张宽立即接口道:“如果在,就说明你命中注定是我的人。” 两人回到方才跌倒的地方,电动车果然还好好地躺着,张宽见状,哈哈大笑,“妹子,你可输了哦,我早就说过,这破玩意,就是扔路边都没人要。” 徐娇娇听到也只是撅了撅嘴,却不生气,上前和张宽一起,把电动车扶起。 这一次,徐娇娇再坐在张宽后面,就没有半点的生疏感,而是从后面紧紧抱住张宽,生怕下一秒他会逃掉。 张宽坐在前面,感觉到后背那团软弱,心里别提如何得意,想到如此娇媚的姑娘,以后就任凭自己揉捏,心脏就砰砰地跳。 只是,想到另一个36e姑娘,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张宽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可是随着后面徐娇娇越来越紧的拥抱,这种后悔就被他远远抛掉。 随缘吧,反正我和张艳玲还没生过什么。 第29章 摊上事儿了 两人回到厂子,生产车间的技术骨干们已经制作好了男士中山学生装,张宽就先试穿了一下,对着镜子一照,果然英姿勃,精神抖擞。八一小≯说网 ≥> 负责针车的女工直夸张宽长的帅,像电影里的陈真。 张宽厚着脸皮接下女工的赞美,还口道:“其实我本人的帅并不出众,关键是衣服衬托的好。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是没错的。” 徐娇娇在后面帮张宽整理着衣领,又上下帮他铺平拉展,也喜滋滋地道:“这样的校服穿出去,没有那个男生不爱的。” 另一个负责裁剪的技工则皱着眉头道:“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都穿了这么好看的衣服,谁还有心思好好学习,全都搞对象去了。” 说完众人一愣,同时大笑。 张宽又给众人一番鼓励,当场拿出五百块钱,“这是你们五位技术精英今天晚上加班的奖励,大家再接再厉,把其它几套衣服也给赶出来,明天好拿给客户。” 几个技工本来对突然的加班干活颇有意见,现在见张宽拿出真金白银,个个喜笑颜开,纷纷表示没问题。 张宽又道:“当然,话说回来,这只是一个尝试,会不会成功,还不知道,所以大家下班后尽量不要讨论今天的新样版,也不要对外人提起。” 几个工人都是人精,那能不明白其中隐情,纷纷点头表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有了金钱的刺激,几个技术骨干干劲十足,在十一点前把其余几套衣服都做了出来,张宽试穿男装,徐娇娇试穿女装,感觉非常满意。几位操作工想要拍照留念,张宽连忙制止了,“现在还不是拍照的时候,最少要等一礼拜这消息才能放出去。” 几位爱刷朋友圈的人才见状就克制了显摆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出了公司,已经接近凌晨,路上少有人影,徐娇娇一个人推着电动车,眼巴巴地看着张宽。张宽见状,自然要送徐娇娇回去。 徐娇娇家在温塘村四队,家里只有一个小巧的独院,房子还保持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极为老旧。 快到家门口时,一个中年妇女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徐娇娇就急切地迎上来,“你个瓜女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徐娇娇低头一脸娇羞地瞄了瞄张宽,小声说道,“是他送我回来的。” 张宽还骑在电动车上,友好地对徐母笑笑,没想到徐母根本不领情,反而像盯贼一样地把张宽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口审问,“你叫啥名字?哪的人?” 张宽回到:“我是南张村人,叫张宽,是娇娇的同事。” 徐母狐疑地看了张宽一眼,推着自己女儿往屋里走。徐娇娇还探出半个身子,对张宽温柔地道:“宽哥,路上慢点。” 院墙那边传来徐母的斥责,“死女子你干啥?等了这些年你等了个骑电动车的?你是不是脑子进水糊涂了?” 徐娇娇则撒娇一般地反驳,“妈~” “别叫我妈,我没生过你这没脑子的混账东西。” 随着两母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张宽无奈地耸了耸肩,心说现在嫌我穷,再过两个月你再看看。夹着自己的小电驴,慢悠悠地回去了。 第二天清早,张宽起来时张长贵已经做好饭菜,等他洗漱完,饭都盛好端上桌了。张父见儿子满面喜色,大约猜到事情顺利,就随口问了几句,鼓励了一番。 但在张宽要出门时,张长贵却瞥见,张宽往后腰上别了一把斧子,登时起疑,问道:“你揣把斧子做什么?” 张宽若无其事地道:“没事,防身。” 张长贵好笑地摇摇头,“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斧子防身,拿块板砖都比斧子强。和人干仗,斧子一旦亮出来,非死即残,不然就只能是摆设,所以说,斧子并不好。” 张宽笑道:“这道理我懂,打仗用斧子,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作用上,都处于下风,不过我的对手可能不止一两个,一两块板砖不够用。” 张长贵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心里有点担忧,但面上却笑眯眯地问,“哦?这回是和谁干仗?连兵器都用上了。” “没什么。”张宽轻描淡写地跨上自己的小电驴,“一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弟弟。” 张长贵闻言大惊,“你是说秦盾保安公司?” 张宽眉毛一扬,“咦,你也知道秦盾,不错,昨天晚上,我把秦盾老总的弟弟给揍了一顿。” 张宽说的轻巧,张长贵却感觉后背一股凉气,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你把人家揍成什么样了?” “还能有什么样,无非就是鼻青脸肿,又没伤筋动骨的。” “那你能不能给我详细说说,整个事情的过程。” 张宽见父亲殷切地看着他,本来不想说,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种倾诉**,于是就跨坐在电驴上,绘神绘色地给父亲描述整个事情经过。 “就这样,我先用了一个水煮鱼给他致盲,再用辣子鸡给他了一个眩晕,本来我还想拿盘子碎片给他来个持续掉血伤害,杨耀武那厮,在后面见我打的激烈,直接一个闪现过来举起板凳腿给他来了个致命重击,一下子就把他给干趴了。” 张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张长贵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等过程说完,张长贵无力地将眼睛一闭,口里埋怨道:“你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去赚钱,整天都会惹些狗屁倒灶的事。” 张宽斜了父亲一眼,“我这么说你听的懂?” 见父亲闭着眼摇头,张宽心里很不舒畅,人家欺负自己,自己不还回去,还要每天笑脸相迎?根本做不到啊。 却料,张长贵道:“你和你同事的矛盾是你们两个单独的矛盾,但牵扯到秦盾公司,就变成了你和秦盾的矛盾,这两概念怎么能一样?一对一的单挑,能出什么事故?可是打群架,谁知道会打到什么程度。” “还有,挨打的如果是保安公司的普通保安,或许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你们打的是谁?是保安公司的少爷,是保安公司老总的心头肉,用屁股想也知道,对方怎么会善罢甘休?” 张宽听后笑笑,“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当时那情况,我不打他得行?别说他有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哥哥,他就是军区司令的儿子我也照打不误。” “你?”张长贵被儿子一番话噎的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就是一个普通村长,真要跟你死磕到底,你以为你能斗得过?还当自己是哪吒三太子呢。” 张宽听着父亲的唠叨,心头一震暖和,毕竟,对方是在为自己好。 但张宽毕竟是个初成年的年轻人,一腔热血,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此时在他眼里,除了他自己,再也看不起第二个人。 张长贵又叨叨了一阵,对张宽挥挥手道:“算了,打都打了,说什么都晚了,从现在开始,你出门都要多多注意,别被他们给坑住。” “那不能。”张宽笑笑道,“毕竟我在外面混了那么久,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放心,决不让人给逮住。” 等张宽出了门,张长贵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通了以后就急切地道:“杜奎,想办法拦住君宝,千万别让他去万源,他惹了秦盾保安公司老总的亲弟弟,你现在马上联系一下古老爷子,安排君宝去拜到古老爷子门下。“ 张宽正骑着电驴春风得意,刚出村口,兜里电话一阵响,看看是杜奎,就停下车来接了。 那边杜奎声音似乎有点焦急,又有点气怒,“张宽,你胆儿够肥,谁都敢惹啊。” 张宽这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严重,老老实实回到:“怎么了奎哥,你都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老子能没听说?现在整个渭阳市都知道你小子干了好事。” “这么严重?” 张宽脑子还转不过弯,不就是打了个保安公司老总的弟弟,会引起这么大的震动? 那头杜奎继续道:“当务之急,你不能再去万源上班,我百分百肯定,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万源,很可能,他们准备去你家找你。” “这么恐怖?”张宽还在怀疑,一个破老总的弟弟,比公安局还牛? “废话少说,你现在赶紧到龙乡这边来,我在这等你,先躲一阵子。” “还要躲?” “别废话,给我过来。”那边杜奎怒吼着,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生吃了,“你以为你惹的是谁?人家捏死你跟捏个蚂蚁没区别。” 张宽心里依然不服气,挂了电话,气鼓鼓地继续往万源走,准备去拿新衣服样板。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注意观察周围环境动静。 结果还没到万源,就接到徐迎春来的微信,上面配着一张图片,万源宽敞平整的大门前,堵了三四辆白底蓝带的瑞风商务车,上面印着秦盾保安公司的Logo。三四十个身穿黑色涤纶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在万源门口巡视着,每个人手里或腰间都有一根黑色橡胶棍。 看到这景象,张宽暗道一声乖乖,保安公司就是不一样,这阵势比警察抓逃犯还要严峻。心里不禁为自己别着一把斧子就敢来的二愣子气质感到羞愧。 徐迎春又了一条信息:别来,去外地躲一阵子吧。 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张宽不是那种迂腐固执的二愣子,焉能以卵击石,早早就把电动车掉头,依着杜奎,往龙乡方向驶去。 第30章 拜师 龙乡,顾名思义,因龙而得名。八≯一中文网≥> 民间传说,唐朝年间有恶龙霍乱长安,被天师袁天罡所伤,逃往东方,来到黄土塬时,体力不支,化作一条十几里的长虫,头东尾西,伏于地上。一阵雷电过后,恶龙化作一条山岭,后称黑龙岭。 建国后破除封建迷信,黑龙岭也被分成两个乡,分别是龙乡,龙背乡。至于龙尾那块,因为地势险恶贫瘠,少有人烟,解放前是乱葬岗,现在是火葬场。 由于龙乡地理环境险要,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算是潼关口过来的第二道防线。当地人武风盛行,大人小孩,均有两把刷子,外乡人不敢与之争执。 渭阳本地也有童谣唱道:打出来的婆娘揉出来的面,杨柳青的女子萧庄的汉,龙的屠夫胡捣蛋。 前面一句无疑体现了当地人对女性的一种特殊轻视心理,自古以来的媳妇没有不挨老公打的,这种风气一直保持到上个世纪末才略微好转,最起码八零后的小子们轻易不敢再打老婆,究其原因与当地计划生育造成的男女比例17:1o有莫大关系。 第二句则说的是杨柳青的女子,整个渭阳市的姑娘只有杨柳青的女子最适合做老婆,因为水土关系,杨柳青的女子无不长的青春靓丽,且性格大都温柔和气,最神奇的是杨柳青的女子不管嫁到什么地方都会给夫家带来福运。 至于萧庄的汉,则是因为萧庄是渭阳市有名的书香门院,从清朝时起萧庄的人物就代表着渭阳整个地区的文化水平,至于萧庄出过的大官贵族,更是多不胜数。渭阳市所有的女子都以能嫁个萧庄男人为荣。 最后,关于龙的屠夫,是指龙村人多出屠夫,有点恶趣味的讽刺性质。龙村地理环境险恶,地里长不出庄稼,村民们多以走夫马贩为生,白天为民,夜间为匪,偷抢拐骗,就得了个恶名。 龙乡因龙村而得名,全乡人的思想运动都随着龙村人而动,包括吃饭的口味,穿衣的喜好,甚至说话的口头禅。不夸张地说,龙村就是整个龙乡的潮流前线,任何一件事物从龙村传开来都会得到整个龙乡人的支持。 而现在龙村的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村最西头的那一家,有着“活菩萨”称号的古万三。关于古万三其人,耳熟能详的英雄事迹可就枚不胜举,几乎都成为当地人的一种信仰符号。 现年七十多岁的古万三,早些年拜过萧忠武为师,学了一身本事,平常七八个人近不了身,后来其父死后,就接了父亲的班,给大队里做饲养员。据说把大队里的几头黑皮骡子喂的油光水滑,毛色鲜亮。在那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里,这就是一个本事。 后来大队分了家,他就做起了屠夫营生,这也是他一家流传下来的本事,只是在他手里扬光大。他能在两分钟的时间里,把一头活猪变成骨肉分离的两堆,而他最得意的本事,就是杀狗,当尖刀从狗心脏里抽出来时,狗都不会出一声惨叫,含笑而终。 许多人都拜古万三为师,就是想学他那手本事。可惜十几个弟子,没有一个弟子学成。 或许有一个,用古老爷子自己的话说,其实有个后生能学成,可惜,他后来不干屠夫这一行,跑去做了总经理。 这个人就是秦风食品集团的董事长付长青。 虽然付长青没有把古万三的所有本事学到手,但毕竟是古万三的徒弟,他付长青也是从龙村这里开始迹的,因此,逢年过节,各种礼节均不会少。 这也是古万三能得到全村人尊敬的真正原因,收了十多个弟子,没有一个是小人物,最牛的那位,在渭阳市跺跺脚,渭河北边都要抖三抖。最不济的那位,也在渭阳市是个软硬不吃的人物。 撇过这些不提,古老爷子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十四五年前就金盆洗手,不再收徒,没想到,今天一个电话,让古老爷子起了再收一个关门弟子的心思。 张宽骑着电动车,心急火燎地往龙乡赶,无奈电动车毕竟不是摩托,再急也是四十码的度,再快也就这样。 刚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对方口气很冲,要求张宽必须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万源厂报道,半个小时一过,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张宽是什么人?直接回对方一句:去你麻痹! 但毕竟人家已经气势汹汹地来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宽自然要躲一阵。 至于父亲,张宽相信保安公司的人不敢乱来。 电动车一进龙村,就从四面八方窜出来许多土狗,围着张宽一阵乱吠。张宽心里正烦,对着众狗吐了一口,一脸的鄙视,大喇喇地骑着电动车往里走。 对于狗,张宽从八岁就开始和各种狗斗智斗勇,早就摸清狗们的脾气,但凡是胆小懦弱的人,就会被狗一番乱吠给吓住,越是如此,狗就越狂,大有上来咬你后腿的意思。可你一旦露出不屑的神色,狗就乖乖的对你摇尾巴。 所以称呼那些汉奸为狗腿子,是一点都没说错。 到了村西头,张宽远远看见一群人坐在树荫下谝闲,村正西有所三层高的大楼,上面写着长青龙敬老院。敬老院门口右边是一座戏台,上面写着龙秦腔会。一帮七老八十的老头,拿着各种家伙什在鼓捣。 张宽是第一次来龙村,被这景象感染,也想上去吼两嗓子,但临了也只是咧嘴笑笑。 这个地方好,张宽有种想长久住在龙村的想法。 这时,戏台上一个穿着戏袍的人站起,对张宽挥挥手,“君宝,这边。” 张宽已经认出,那个穿着戏袍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哥哥,杜奎。 两人一见面,杜奎就对着张宽屁股来了一脚,口里骂道,“就不知道学点好,净惹事。” 张宽嬉皮笑脸地躲跳着,“这不是没事么。” 杜奎又骂了他两句,带着张宽往一座老宅子走,低声说道:“等下给你认个师傅,你别胡乱说话。” 张宽属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根本没听过古万三老爷子的那些事,只是对此好奇,“不是安排我躲一阵子,认个师傅做什么?” 杜奎哼了一声,“你以为你能躲的过?黑林是谁?他就是渭阳市的土皇上,他想找的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挖出来。” “这么厉害?”张宽没吃过大亏,还以为杜奎在开玩笑。 看着张宽一副无知无畏的表情,杜奎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你就明白,有些人根本得罪不起。拜这位先生为师,可以让你躲过这一劫,但也只有这一回,下次你再惹黑林,就没人能救了。” 张宽闻言不屑地撇嘴,“下回我连黑林都给收拾了。” “你!”杜奎听后想怒,却不知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了张宽两眼,迫使对方低头,才继续说到:“这句话别让我听到第二遍,你的任务是好好赚钱,打打杀杀的事,不是你该做的。” 张宽委屈地哼了声,心里暗道,这家伙几天不见,怎么变了,以前他可不这样对我。 跟着杜奎七拐八拐,进了一所院子,里面都是郁郁葱葱的月季吴葵,墙根种着冬青。 一个秃头白胖的老头,正斜靠在一张木质躺椅上,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半眯着眼,审视着张宽。 杜奎先在原地作了个揖,才轻声道:“老爷子,君宝来了。” 老头鼻子里喷了道白烟,才把两手扶住,吃力地坐起,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张宽一招手,“过来,叫爷看看。” 张宽虽混,但也分得清好歹,面前这个白胖老爷子,虽然看着和气,但骨子里却散着一股奇怪的阴寒,让自己不由自主地胆怯害怕。 不过看杜奎站在他身边低眉顺眼地,心说应该不会对自己使坏。于是大着胆子,走到胖老头跟前。 古老爷子满意地打量着张宽,捏捏肩膀,拍拍胸脯,连说了三声好,才问道,“张君宝,洪拳,形意,杀狗,你想跟我学哪一样?” 张宽闻言一愣,这就要收自己为徒?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还要经过重重考察磨难吗?不过还是感觉欣喜,开口答道,“那种最简单,能来钱,就学那种。” 古万三听后一怔,又哈哈大笑,“简单,来钱,那就是杀狗了。英雄多出屠狗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古万三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张宽,却不说话,看的张宽头皮麻,心里虚,却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旁边杜奎过来一脚踹在张宽腿窝上,嘴里骂道:“还不跪下拜师。” 张宽这才醒悟,红着脸看着白胖老头子,问道,“要不要奉茶,磕头?” 话音刚落,从侧门进来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生的异常英武,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杯清茶,径直走到张宽面前。 这意思还不明显,就是要张宽奉茶磕头呗。 张宽心说,老头子好大的架子,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 端过茶杯,口里说道:“师傅在上,请喝茶。”就把茶杯高高举起,送到白老头面前。 古万三老爷子看到一脸欢笑,正要拿手去接,却听一旁的红衣少女说道:“等等。” 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部5s,调好镜头,对准,口里才道:“好了,喝茶吧。” 等张宽磕完三个头起来,少女的朋友圈里已经更新,上面写着:好有趣啊,爷爷都快八十了居然还收了一个小徒弟,真好玩。 照片上,张宽神情肃穆地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古万三,手里的茶杯冒着袅袅白烟。 第31章 轩辕酿 在渭阳市公安局召开的如何预防暴恐活动的安全会议上,秦盾保安公司的老总黑林偶尔刷了下朋友圈,忽然现一件稀奇事,年近八十的古老爷子居然又收了个徒弟?! 这不但是个稀奇事,还是个新鲜事,十五年前古老爷子就封刀,不再收徒,多少好儿郎跪在龙村的戏台前,都没能让古老爷子松个口,没想到十五年后,这老头居然又收徒了。八一小≥说≧网 看着照片上笑眯眯的老爷子,黑林感觉有些好笑。 难道老爷子安心日子过惯了,想重出江湖,给自己刷点知名度? 但无论如何,毕竟是老爷子新收门徒,既然知道了,自然要送份礼。于是黑林拿着新买的华为p7,把老爷子收徒的照片截图,给黑子。并附言道:迅买份大礼,给老爷子送去。 南张村张宽的老宅,张长贵被两个保安按住脑袋半跪着,脸上红肿,嘴角还渗出一股血。黑子头上缠着纱布,鼻梁上打着石膏,脸上抹满了治疗烫伤的药,看上去非常光亮。 “老东西,赶紧给你儿子打电话,免得活受罪。明白地告诉你,就算你现在不说,他总得回来,我们就在这等,早晚抓住他。” 跪在地上的张长贵咳嗽了两声,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随便你们怎么闹,跟我都没关系,就算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我眼皮也不会眨一下。不过你要我打电话,那我办不到。” 话音一落,一个保安就从旁边一脚把张长贵踹倒,嘴里呵斥着,“老东西嘴还严实的不行。” 黑子见状摆摆手,“别打了,咱们是文明人,不打老人,就在这等,我不信他小子不回来。” 身后一个身体异常结实的平头摇摇头,对后面人说道,“所有人都回去,把车也开走,你们在这,那小子不会回来,我和黑子在这等就够了。” 屋里的其他保安闻言纷纷点头,有人拍着马屁道:“确实,有罗征大哥在,多少个张宽也死了,我们留在这反而多余。” 又一个声音立即接到,“可不是,罗征大哥可是兵王。” “去去,赶紧走,别在这胡扯。”罗征听到有人拍他马屁,语气似乎很不高兴,可面上分明露着笑容。 黑子也在一旁道:“罗征大哥说的对,你们在外面晃晃悠悠谁敢回来,就留我们两个在家等他就好。” 这时,黑子的手机一声响,掏出来看了看,面上先是一笑,慢慢表情僵硬,跟着眉头挤成川字,最后嘴里吐出一个字:“草!” 罗征目送着同事们出去,听到黑子的愤怒,目光带着怀疑,拿过黑子的,“难道昨天打你的就是这小子?” 黑子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骂道:“妈了个逼的,这小子居然是那老东西的徒弟。” 罗征不解,指着,“这老头是谁?” 黑子似乎欲言又止,牙齿咬的咯嘣响,考虑了半天,还是忍着没说,只是说道:“算了,只能认栽。” 说完黑子立即起身,就往外走,罗征两步把他追上,问道:“那老头很厉害?大哥的势力都比不过?” 想起大哥黑林,黑子犹豫了一下,恨恨地说道:“不是大哥的势力比不上,那老头能有什么势力?关键是他的名声太响,名望太高,渭阳五虎里有四个都是他的徒弟,你说他的地位有多高。” “卧槽!”听到黑子这样一番解释,罗征都忍不住骂娘,“这么牛?难怪那小子出手这么黑,原来是有恃无恐啊。” “麻痹的,这回栽的。”想起昨天晚上被张宽踹来踹去,黑子心头就如猫爪一样,无论怎样这口气都咽不下去。 罗征看出黑子难受,忍不住开口道,“要不给大哥说一声,让大哥来处理?” 黑子闻言想想也对,这口气不平,今天要是这么走了,以后还怎么在渭阳市混?不就是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的徒弟,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自己外来的,就要受他这口鸟气?黑林越想越气不过,干脆拿起手机,给黑林打电话。 黑林这时已经开完会,在和几个所长聊天,看到黑子的电话进来,抱歉地笑笑,走到一边接电话。 那边传来黑子的哭腔,“哥,我昨天被人干了。” 听到黑子的哭腔黑林先是一诧,接而生气,低声怒道:“蠢货,被人干了就干回去,哭个球。” 黑子吸溜吸溜鼻涕道:“我倒是想干,关键看你让不让。” 一听这话,黑林明白了许多,黑子一向冒失,以前就惹过许多乌龙事,不知道这回又惹了谁,估计也是市面上混的好的。转念一想又不对,渭阳市面上这些大佬,那个不知道黑子是自己的亲弟弟?以前有过恩怨的那几位现在也都化开了,还会有谁跟黑子起冲突? 如此想着,黑林问道:“是谁?” “就是你给我的照片上那个小子。”黑子气呼呼地道,“我都追到他家了,结果没堵住他,人在老头子哪呢。” 原来如此,黑林一下子明白了,估计那小子也知道惹了祸,所以赶紧寻了个树荫,或许,古老爷子还不知道他是因为闯了祸才故意拜他为师的。如此想着,黑林也有点动怒,能寻到古老头的门路,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肯定知道自己的手段,知道硬抗不过,才搬了古老头的面子,看来,这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此想着,黑林怒气渐渐起来,对电话那头道:“你们在哪,现在先往龙村赶,我一个小时后到。” 正装腔作势的黑子听到大哥要亲自来,乐得心花怒放,既然大哥要办他小子,管他背后是谁都不好使,于是对着手机欢呼道,“太好了,大哥,这回非废了那小子不行。” “放屁,你少胡来。”黑林在电话里训斥着,“哥这次去不是找茬,是给人家送礼的。” “送礼?”黑子不解。 “不错,人家新收了徒弟嘛,当然要送份大礼喽。” 张宽拜完了师,就被带到里屋,坐在炕上听古老爷子讲规矩,杜奎却提早告辞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规矩,无非就是不准仗势欺人,不准奸|淫|妇女,不准豪赌,不准吸毒等等。 张宽坐在炕上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对不懂的地方询问几句,颇得老爷子的好感。 不多时,先前那个红衣女子就进来喊老爷子吃饭,老爷子这才暂停讲古,下炕洗手。 外面有两个青年抬着一张矮桌进来,把矮桌放到炕上,接着几个女子端着各色菜肴进来,全都放在炕上的桌子,让张宽感到稀奇,心说这老头真奇怪,大夏天的睡火炕,却要开空调,吃饭也得坐在炕上吃,还得人伺候。 等各色菜肴摆好,张宽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 古老爷子见张宽奇怪,对红衣少女道,“凤歌,再取一副碗筷,我跟君宝在炕上吃。” 少女闻言一怔,随后微怒,气的一跺脚,撒娇道:“老头子你偏心。” 古老爷子闻言眉头一拧,但并不生气,只是嗔怪,“你这碎女子咋不懂事,君宝今天新拜师,应该跟我喝一杯。” 少女这才哼了一声,跺跺脚走了。再回来时,拿了一副黑色碗筷。 碗是黑瓷碗,造型如同唐僧的紫金钵,但碗壁要厚实多了,入手极沉,约莫三四斤重,张宽一只手去接,差点把碗给摔了,惹的少女直拿眼剜他。 筷子也是一双黒色筷子,不知道是什么木料,也很沉重,捏在手里像两只铁棍。这一副家伙什,拿在手里还真不轻松。 这还不算,又有人送进来一个黑坛,小巧玲珑,上面裹着红布。 古老爷子笑呵呵地指着坛子道:“这是凤歌出生那一年我埋的轩辕酿,现在也有十八年了,等下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 张宽还没来得及惊讶,那个叫做凤歌的少女却急了,口里责怪地喊道:“爷!”眼里一圈闪光,都快哭了。 古老爷子急忙安慰,“莫哭莫哭,都大姑娘了,可别掉金豆子,给你做嫁妆的十八坛我没动,这是那一坛浑酒,今天才拿来喝。” 凤歌依然不高兴,继续吸溜着鼻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古老爷子见状,再次解释道:“真的,不信你看,盖子下面有个豁,这是我特意做的记号,这坛子酒掉在地上,摔破过,里面进了泥土灰,不是爷偏心,实在是这坛酒不好。” 凤歌闻言依然不信,自己扒开盖子看,果然看到里面浑浑的一团,这才满意,鼻子对着张宽哼了一声,用手指头点着老爷子,“酒都浑了你还喝,还想不想过百岁大寿了。” 古老爷子哈哈大笑,“如果不让我喝酒,活到百岁又有啥意思。”说着就给张宽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少女听后无奈地摇摇头,手指点着张宽道:“告诉你哦,别让爷爷喝多了,不然我要你好看。”说完,少女就一扭一扭地走了。 早在凤歌扒开盖子的时候,酒香就弥漫了整个屋子,光是呼吸了两口,张宽都有些醉了,眼下老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顿时感觉诚惶诚恐,规规矩矩地坐好,不敢先动筷子。 桌上也只有四个菜,一个炒鸡蛋,一个拍黄瓜,一盘蒸牛肉,还有一盘说不上来是什么动物的肉。 古老爷子拿起筷子招呼着,“君宝,吃,想吃什么夹什么,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说着老爷子自己先夹起一块牛肉。 张宽被折腾了一早上,也有点饿了,眼下也不敢作假,拿起筷子,夹起那个不认识的肉,塞进嘴里。顿时,感觉味道独特,又筋又香,却又带些松软,才嚼了两口,就瞪大了眼睛。 古老爷子见状哈哈大笑,“没吃过吧,这是秦岭老林里的野猪肉,味道咋样啊?” 第32章 赛虎 野猪肉!张宽心里惊了一下,心里把老头的份量又加了几分,虽然杜奎没有明说,但从这架势上,张宽也推测出,老头绝非凡人。> 至于和秦盾保安公司的矛盾,老头能不能解决,张宽心里现在还在打鼓。从张宽的角度考虑,有些事,并不能靠着一两个人的面子就能轻易化解的。 不过这野猪肉的确好吃,酱牛肉也别有一番风味,张宽连吃了几大口,古老爷子才笑眯眯地告诉他,酱牛肉里放了一种特别的料,你猜不猜的出? 张宽细细品味,只觉得鲜美,但就是品不出里面放了什么。 老爷子哈哈大笑,“是大烟壳子。” 大烟壳子,其实就是罂粟壳,早在解放前关中陕北一带都种过许多大烟,当地许多老人都保存了种子,不过因为有国家法规限制,不能种植。不过偶尔种几棵也不犯法,大烟壳子能治感冒,放入汤中能提味,因此并未断绝。 据谣传,羊肉泡之所以好吃,就是因为汤里放了大烟壳子。眼下张宽所吃的,很可能是古老爷子自己种了几棵。 当下不禁更加佩服老爷子,吃个牛肉都下这么大功夫。 两人边吃边喝,古老爷子又讲了许多古事,引得张宽咂舌连连。那轩辕酿是黄龙一带产的轩辕特曲,和五粮液一样的制作工艺,但喝起来却口味独特,别有一番浓香,且口感甘爽,绵甜,和张宽平时所喝的白酒辛辣热烈大相径庭。因为好喝,张宽就多喝了三四杯。倒第五杯时古老爷子好心提醒道:“小君宝,这酒虽好,可要慢点喝,容易醉人。” 张宽哪里晓得是古老爷子好心提醒,还以为这酒埋在地下时间太久,失去了效果,呵呵笑道:“没事,喝起来跟可乐差不多,我有半斤的量,几杯酒还放不倒我。” 两人又对饮了两杯,门帘一挑,古凤歌一脸狡黠地笑着进来,一双桃花眼来回在张宽身上打转,看着张宽明显泛红的脸,手指点着他笑道:“你小子还喝美了,我交代你不要跟爷爷多喝,看来你根本没放心上。哼,这回你的祸事来了,看你咋个应对。” 我的祸事?张宽连接喝了七八杯陈年轩辕酿,后劲儿上来,头脑开始蒙,只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出来,大着舌头问,“什么祸事?” 古凤歌见他一脸的傻样,鼻子里哼了一声,看向爷爷,“黑家两弟兄都来了,在前屋里等着,我爸还没回来,他们想进来见你哩。” 老爷子闻言笑笑,放下筷子,看了张宽两眼,说道:“好了,小君宝,跟我出去,等下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把这事给你解决了。” 即便是酒劲上头,张宽也听懂了古凤歌话里的意思,人家秦盾家已经找到龙村来,再前后联系了下杜奎说过的话,心里明白,老爷子忽然收自己为徒弟,肯定是为了替自己解决这个麻烦。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老爷子是为了什么,但这个情先得记下。 也许是酒劲上头,张宽就坐在坑上,又对着古老爷子磕了几个头,诚心诚意地感谢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等下了炕,张宽才感觉到这陈年轩辕酿的厉害,脚下走路都开始打飘,不过脑子依然清醒,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大话,因此努力站稳,不敢让老爷子看出自己有醉意,同时也有意无意地瞟着古凤歌,觉这小妮子一脸的坏笑,似乎随时要看自己笑话。越是如此,张宽越是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出丑。 随着古凤歌穿过了几个土屋,来到一处极具现代气息的小别墅,目光穿过别墅旁边的花园,可以看到三辆车停在前面,以张宽的阅历,勉强能认出其中一辆是路虎揽胜,其他两辆高大雄壮的越野车就叫不出名字了。 一进别墅,张宽就感觉到一股凉意,刺激的浑身打了个冷颤,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左右看了一眼,墙角放着一个十五匹的格力空调,正呼呼地朝着客厅吹呢。 客厅中间的沙上,坐着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张宽目光挨个自他们面上扫过,立即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中随便出来一个都能单手把自己捏死。 除了那个头上缠着纱布的黑子。 这阵势,不用问张宽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黑子昨天挨了打,今天早上在万源没堵住自己,现在追到龙村了。不过看他们对古老爷子毕恭毕敬的态度,看来这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黑子那顿打白挨了。 想到这一点,张宽忽然无比的兴奋,看来财神爷关照就是不同,各种高人相助,逢凶化吉,照这样的展趋势,自己是不是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想到此,张宽不禁笑出声来。 笑完才觉不对,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其中有几道,含着浓烈的敌意,似乎要用目光将张宽刺穿,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张宽下意识地止住笑容,不敢再造次。 听到张宽笑,黑子气的浑身哆嗦,心说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妄嚣张了,不过看大哥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还是忍耐了下来。 等古老爷子坐下,其他人才纷纷坐下,张宽和古凤歌则一左一右站在老爷子后面,毕竟,相对于其他人,他们属于后辈。 老爷子一坐,黑林就笑呵呵地上前来,亲切地握着老爷子的手,无比欢喜地说道:“古老爷子身体越来越硬朗了,我这年轻人都自叹不如啊。” 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拿过桌上的旱烟,黑林立即上火,等他美美地吸上一口后,才对黑林说道,“你这后生,最会说些好听话了,一年半载地都不来看我一回,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黑林闻言哈哈大笑,“老爷子责怪我了,是我做的不对,没能经常来看您老人家,这不是刚一有空,就立即来看您了。”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老爷子放下旱烟,笑眯眯地道:“说吧,什么事?我等下要去唱戏,没多少时间跟你谝闲。” 黑林听后就变了脸,严肃地道:“老爷子,我今天来是向您讨个说法。” “哦?什么说法?”老爷子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知道黑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黑林自然明白老头子在装糊涂,不过这些他不用计较,朝着自己的目的进就是,继续黑着脸道:“十五年前我来拜师,跪在戏台上一天一夜,最后晕了过去,这事您不会忘了吧。” 古老爷子闻言一怔,想了想道:“这事我没忘,后来不是让你去找了铁军,你如今混的也不错,这事有什么不对?” 黑林哼了一声,背着手在老爷子面前来回踱着,沉声说道:“老爷子对我的恩情我不敢忘,一辈子都尊你敬你。但我今天问的就是,当初你说不再招徒,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所以我才死心,可现在,你又收个小徒弟,这是怎么回事?” 黑林说着,用手一指老爷子后背的张宽,声音陡然提高,把昏昏沉沉的张宽都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面前像熊一样强壮的陌生中年汉子,心里嘀咕着,这货要是起疯来,自己能撑的住几下? 面对黑林的责问,古老爷子依然不紧不慢,徐徐抽着烟,缓缓说道:“你是怪我说话不算话?这我能理解。本来这事我不想对人说,不过今天你既然问起,我干脆说了,你听了,也把这原因告诉其他人。这张君宝并不是我现在收的徒弟,而是在十八年前收的。准确来说,当时他还在娘胎里我就收了这个徒弟。” 卧槽! 听到老爷子这一番解释,不仅是黑林一帮人,连张宽都愣了半晌,在后面直拿眼瞅老爷子,心说这老头看着面善,怎么说起瞎话连草稿都不打。 尽管各人心里都对老头这样的赖皮说法颇有意见,但也无法是说破。再者,黑林的本意也只是拿这个理由当个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后面。 黑林冷漠地看了张宽一眼,对着老爷子说道:“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就在这里恭喜老爷子,又添高徒。”说完,黑林手一挥,有人转身走出去。 “收了徒弟是喜事,我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礼物,不过这件贺礼老爷子看了肯定喜欢。” 说话间,刚才出去的人牵着一只黑色大狗走了进来。乍看之下,那黑色大狗极其蠢笨,方头大嘴的,身上覆着一层黑色长毛,走路都没有其他狗看着灵动。但细看之下,那狗目光极其冷漠阴寒,尾巴低垂不动,进来不曾出半点呼噜嚎叫,给人一种深沉的压迫感。 古老爷子一生杀狗无数,各种狗都见过,看到这条狗进来,也是眉头一皱,暗自思量,如果自己要杀这条狗,该用什么刀,从哪里下手,得多长时间。 黑狗本来走的端正,靠近老爷子十步远时忽然止住,任凭人拉都纹丝不动,目光死死盯着古老爷子,尾巴微微上扬,脖子上的毛也逐渐立起,嘴角两排牙也露了出来,即便如此,也未曾出半点声响。 见到这种情况,古老爷子也吃了一惊,心说好灵的家伙,隔着十步远也嗅出了自己身上的杀气,而且并不畏惧自己。要知道,一般的狗一靠近自己身体就立马扭头逃窜,这条狗居然敢和自己对视,而且目露凶光,似乎随时准备扑上来。看来是条猛犬,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看到黑狗如此表现,黑林非常满意,对着黑狗勾勾手指头,口里叫道:“赛虎。”黑狗便乖乖地走了过去。 第33章 短柄锄 黑林对着黑狗一勾指头,黑狗便收起凶相,乖乖地走了过去,看不出丝毫的惊吓慌张,这让古老爷子更加惊讶,一双眼来回审视着,心想今天或许要重新操刀,看黑林这架势,好端端的放条黑狗出来,不是好事啊。≧> 八一中≥文网 黑林非常满意自己的爱犬出现后所营造出来的紧张效果,这条黑狗可不是普通狗,而是真正从青藏高原上弄下来的纯种藏獒,由自己亲手拿着奶瓶喂大,赛虎这个名字也是自己给起的,意思是凶猛赛过老虎。 平时只吃自己递给它的牛肉,外人给它的东西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曾经有个部队里的军犬训导员不信邪,非要亲自培训赛虎,结果惹怒了赛虎,被咬断手腕,要不是自己出现的及时,那名训导员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从根本上讲,赛虎根本不是狗,而是獒,比狗珍贵一百倍的獒。 在得知张宽拜古万三为师的那一刻,黑林就想到了这个法子,既然不能明着去惹古万三,就让狗去。假借送狗的名义,把狗拉过去,然后让狗咬张宽,至于咬的轻重,那就要看张宽造化了。咬完之后,再借着狗无法驯化的由头,把狗带回来。 这样以来,既给黑子出了气,也让古老头无话可说,最起码明面上,自己没有得罪他。就算得罪,也无所谓。你古老头明知张宽打了黑子,还要收他为徒,摆明了就是不给我黑林面子,放狗咬你,都是轻的。 与此同时,古万三也明白了黑林放狗出来的真实意图,回头看了张宽一眼,有心提醒他,没想到这货轩辕酿喝多,酒劲完全上头,目光都开始涣散,站在后面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倒。 看到这情景,古万三心里叹了一声,看来今天自己必须得重新操刀了,这条黑狗看似凶悍,但也不是毫无办法,自己杀了一辈子的狗,什么样的狗没见过?别说狗,就是蒙古草原上的狼,哼哼。 古万三心里念着,财神啊,今天我替你办了这件事,以后就不欠你的了。 想到此,老爷子笑笑,回头对古凤歌道:“去后院茅房,把爷的小锄头拿来,等下爷要去花园除草。” 古凤歌闻言一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问,转身出去了。 古万三转过身来,对着黑林和蔼地笑笑,指着狗问,“这是什么品种?” “獒!”黑林笑着回答,简洁有力,“是我一个战友从青藏高原上弄下来的,我亲手养大。听说老爷子一生爱狗,自从二十年前黑背丢了,就再也没养过狗,我就寻思着,这条獒是否能入了老爷子的法眼。” 黑背? 古万三嘴角抽了一下,点头笑笑,“你真有心,居然能知道黑背,不过那狗不是丢了,是被刘运水那小子哄着去了,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说着古万三看着面前的赛虎,连番点头,“这是条猛犬,和我当年的黑背不一样。黑背就是条混种土狗,现在也叫中华田园犬,论价值都比不上你这条赛虎的一根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说完,古万三想了一会,试探着道:“要不,这条狗你就牵回去吧,毕竟,养了这么大,狗是通人性的,你忍心把它送人,它可不想离开你。” 似乎是为了迎合古万三老爷子说的话,赛虎平静地看了老爷子一眼,然后扭头在黑林腿上蹭着,用舌头舔黑林的手。 黑林心道,还算你老头子有点人性,知道好狗不会离开主人,从这方面讲,狗比人忠诚多了。但今天这事不对,自己的弟弟被人打了,如果说是张宽早就拜了你为师,黑子不知情,被打也就算了,只能怪他有眼无珠。可是张宽分明是个烂仔后生,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丝,他家穷的叮当响都算了,他爹还是个劳改释放犯,那方面讲都和你论不上交情,你却非要强出头,替他挡灾,置我黑家兄弟面子于不顾,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让赛虎咬上张宽一口,替自己讨回这个面子。 想到此,黑林笑道:“老爷子说的什么话,赛虎能跟着你,是它的福气,我敢肯定,不出半年,赛虎就会成为您的心肝宝贝,比当年的黑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万三本来还念着赛虎是条猛犬,得之不易,没想到黑林执迷不悟,非要今天见血,心里就算不忍,也没办法了。 毕竟,和君宝比起来,赛虎再珍贵,也只是一条狗。 很快,古凤歌拿着一柄短把锄头走了进来,那是一柄极为普通的锄头,手柄约莫五十公分长,锄头全黑,沾满了泥头,还生满了铁锈,显然是长久不用的废弃锄头。 黑林一帮人见古凤歌拿进来一柄这样的锄头,只是觉得奇怪,却并不以为意,一柄锄头,又不是一把枪。 至于说锄头能否对赛虎造成什么威胁?众人心里可清楚的很,别说一柄五十公分长的锄头,就是八十公分的西瓜刀,赛虎也只当是破铜烂铁。 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当那把锄头放在古老爷子手上时,赛虎居然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把身子紧紧贴在了黑林腿上,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似乎遇到了某种极可怕的事物。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明白那把锄头有什么威力。但昏昏欲睡的张宽却隐约猜到了一些,手扶着古老爷子的肩膀,脑袋趴在古老爷子耳朵边,大着舌头问,“师,师傅,这就是你,你当年,年去内蒙放羊用的?” 古老爷子闻言笑笑,用手拍拍张宽的头,对古凤歌道:“凤歌,君宝醉了,你扶着他去睡觉。” “不行!” 张宽和黑林同时出口道,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把目光错开。 黑林想的是,今天带赛虎来,就是为了咬张宽,如果他都跑去睡觉了,那不就白来了。至于古老爷子,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放狗咬。 而张宽想的则是,刚才酒桌上师傅给自己讲了一段内蒙放马的经历,就凭着一柄短把锄,在狼群里七进七出,多少恶狼都丧命在短柄锄之下,当地的牧民都认为这把锄头是长生天赐给牧民们的神物。 最后古万三离开草原时,卓玛苏格尔亲自把锄头给他系在马匹上,并叮嘱他,“这一辈子,别再让这把锄头重现草原。羊群和马匹是腾格里赐给牧民们的,而狼则是腾格里的宠物,这把锄头太凶悍了,都把腾格里的宠物吓的不敢进草原,没有狼群出没的草原,就不是草原了。” 一眨眼,往事如烟,不知道卓玛苏格尔老人家的身体咋样了,那张狼皮褥子可还管用?古老爷子微笑着抚摸着那柄断把锄,如同抚摸着马头琴。 “黑林,赛虎是条好狗,你真舍得给我?”古老爷子看了赛虎一眼,已经看到了赛虎眼里的恐惧,决定再给赛虎一个活命的机会。 毕竟,狗也是一条生命啊。 黑林显然没察觉到赛虎有什么不对,他的心全沉浸在如何放狗咬张宽的事情上,微笑着摇头,“我黑林说出去的话,就是板上的钉,怎么能随便悔改。赛虎给了你,我心甘情愿。” “那赛虎要是咬人呢?”古老爷子问,表情已经有点不善了。 “咬人?”黑林大咧咧带坐下,拿出一个银色金属盒子,抽出一根雪茄在盒子上磕着,“送给您,就是您的狗,您看着处理,咬了人,那也是您负责。”黑林说完一笑,啪地一下点着了火。把目光对准了张宽,“你是叫张宽吧,我今天早上听说了你和黑子的事。” 黑林说着,笑的人畜无害,二郎腿一翘一翘,“都是些小事,既然你是古老爷子的高徒,那以后就是一家人,昨天的事过去就算了,既往不咎。以后你跟黑子多亲近亲近,有些事也可以互相帮忙。” “呃?” 站在古老爷子后面当了半天人形背景的张宽忽然回过味来,对方似乎在说昨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张宽忍不住脸上笑开了花,脚下依然飘,不过心情好,就这么晕乎乎地说道:“那谢谢黑林大哥大人大量。” “说什么话呢。”黑林笑着,对黑子点点头,“去,和张宽握手言和,从此不准再有冲突,以后冲突,谁先动手就是谁不对,有矛盾,就来老爷子这打官司。” 黑林说完,再抽了口烟,示意黑子上前。 黑子自然知道黑林的意思,望着张宽嘴角一咧,走上前来。 张宽还晕晕乎乎的,以为黑林大哥真的不计前嫌,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打着飘儿就走了出来,迎着黑子伸出手。 这时,古老爷子忽然喝了一声:“慢!” 正是这一喝,吓得原本要扑出的赛虎顿了一顿,喉咙里呜~~地一声闷吼,张宽听到这声吼,吓得七魂出窍,脑子都进入空明状态。这声吼,像极了师傅说的草原上能慑人灵魂的狼王。狼王一声吼,就能把人吼成雕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狼王来咬喉咙。 不过,也只是一瞬,张宽体内的酒精就全都涌到头上,身子变的火热,手背意外碰到了个东西。 电光火石间,黑林轻轻在赛虎屁股上踢了一下,赛虎就一个虎扑,扑向张宽正要和黑子握手的手腕。 不出意外的话,张宽的手腕就和当初那个部队训狗员的下场一样,手腕被当场咬断,接都接不上。 但世事总是有太多意外,或许是赛虎被古万三的一嗓子吓住,也或许是赛虎被短柄锄上的狼魂唬住,也或许是张宽真的有福神护体。慌乱之间,张宽摸到了后腰上别着的斧头,想都没想就抽了出来,愤然用尽全力,原地一个起跳,一斧子剁在了赛虎刚好扑上来的狗头上。 第34章 以和为贵 俗话道,酒是怂人胆!平时胆小懦弱的人,有两分醉意就会变的胆大一些。八一≥≥中文 更何况是原本就胆大包天的张宽,本就有几分醉意,眼下被恶狗扑咬,顿时怒气冲天,身体也自然反应一般,手中斧子如风轮似得猛砍。 赛虎本就被古老爷子的一声吼吓的有点胆怯,其实它主要是怕短柄锄上散出的浓厚血腥气。无论赛虎如何凶猛,毕竟狗就是狗,和狼不能比的,更何况它遇上比狼更凶的人。 在对危险事物的感知上,狗比人类要敏感许多,君不闻,地震洪灾出现之前都是猫狗先察觉的。对于那柄锈迹斑斑的黑色短柄锄,人类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凶气。但赛虎却在第一时间嗅出了浓烈的血腥气,而且是那种让自己害怕的血腥气。 但主人有命令,自己必须攻击,在畏惧之下,赛虎挥难免失去往日水准,结果一跃而上刚好迎上张宽的斧子。 醉酒之人行动或许没有那么敏捷,但力气却会比往常大了许多,张宽又是愤怒一击,狗头再硬,也硬不过斧头,被第一斧子就砍碎了头骨,脑子有些晕。 张宽在温泉镇做了三四年的混混,深知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一击得手根本不会给对手第二次机会,更何况这是一条凶猛恶狗,手中斧子连番剁下,恨不能把狗头砸个粉碎。 这期间所生的的事说来复杂,但时间却极其简短,不到一秒钟,黑林就大呼起来,“别砍了。”语气都变的惊慌,人也跟着往前,想拦住张宽的斧头。 同时,黑林后面的两个保镖也行动起来,一左一右跳起,要把张宽踹开。没料到,还有人比他们更快。古老爷子见赛虎一扑,就知道事情要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丝毫不见老人的迟缓和胖子的笨重。只是看到张宽并未受伤,反而正对着狗头连番剁击,这才犹豫了一下。眼下见对方两个人上来,赶紧拉着张宽衣领往后一拉,堪堪躲过两个保镖的合击。 很快,一人一狗就分了开来。 张宽手提着斧头,呼呼地喘着粗气,体内的酒也散去了大半,脑子完全清醒,甚至比平时还要清醒几分。紧紧握着斧头,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心里打定主意,如果对方敢开战,谁先上就剁谁,剁死一个够本,剁死一双赚一个。 作为一个从十二岁就混迹于街头的孤儿,张宽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很正常,反正他是个光棍,无牵无挂,更不会去想打完后怎么收场,一旦和人冲突,就是一个理念:上去就是个干! 而黑林一伙人情绪就低落了很多,赛虎此时躺在黑林的怀里,无力地睁着眼,脑门上塌下一大坨,已经被斧头剁的稀烂,红的白的都崩裂出来,狗舌头也耷拉着,眼睛都慢慢的失去光彩,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没过几秒,赛虎的前腿轻轻在黑林腿上摩挲了一下,幅度极小,眼皮也慢慢的闭上。黑林知道,那是赛虎在向自己告别,想到此处,纵使半世英雄,也难掩悲伤,虎目含泪。 他身后的众人也明白黑林和赛虎之间的感情,见此情景,心中一同悲伤。同时,看向张宽的目光,就变的愤怒了许多。 一个平头的魁梧汉子忽然向前一步,沉声说道:“好个张宽,居然深藏不露,我是秦盾的保安队长罗征,看兄弟一身本事有些技痒,想讨教两招。” 张宽见黑狗没撑几秒就嗝了屁,就知道今天这事不好过,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跟人争斗一番。原本以为,对方会一拥而上,没想到,先跳出来了个小板寸。 对方这样的安排,让张宽很不解,明明他们有优势,为什么会选择一种看似公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按张宽的经验,如果自己是黑林一方,早就一声令下,一拥而上,把对手活活踏死。 一对一的打斗,胜负很难说的。但凭着多年来的打斗直觉,张宽清楚地知道,对手就算是一个人,收拾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自己如果想赢,只有一次机会。 用杜奎的话说,最好的招式,就是一击必杀。让对方在第一时间失去抵抗能力,电视上那些拳来脚往的动作,在现实中根本不适合。 张宽已经做好准备迎敌,却没想到,古老爷子在后面重重地咳了一声,而后说道:“君宝退下。” 与此同时,黑林也从悲痛中醒悟,知道今天自己彻底栽了,本意是想用狗来咬人,没想到人没咬着,反被杀了。这件事情他不怨恨张宽,只怨自己,太过大意。 黑子被打,古老爷子收徒,他就应该警觉。 黑子是自己的弟弟,有什么能耐他能不清楚?可以这样说,黑子属于在渭阳市里横着走的人物。可依然被人打的像个猪头,说明什么?对方最起码比黑子厉害。 而且,能在十八年前就拜到古老爷子门下,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从自己来到渭阳市打拼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什么时候听说过,古老爷子结交过一文不值的普通人? 而且,从古老爷子一直努力维护张宽的神态上分析,古老爷子是不可能让张宽在自己眼前出事故的,刚才就算张宽自己不动手杀赛虎,古老爷子恐怕也不会让赛虎活。 这一点从老爷子手中握锄头的姿势就能判断出来,虽然那是一把普通的锄头,但老爷子站立的姿势,身上散出来的气势,根本就是做好了准备屠狗的姿势。 所以说,今天赛虎的死,一点都不怨,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看不清事情形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赛虎已经死了,但赛虎毕竟是条狗,看古老爷子现在的表情,分明是快要动怒,和一条狗比起来,黑林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命,和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他深深了解到,如果逼得古老爷子了火,渭阳市自己是无法再立足的。 很快,黑林就理清了这其中道理,见古老爷子让张宽退后,自己也赶紧喝道:“罗征,你做什么?还不回来?” 罗征已经摆好了进攻姿态,没想到老总忽然话退下,虽然心里不解,但战士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因此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向后退去,站在了黑子身后。 张宽见对方退去,也收了准备战斗的心思,身体放松开来,提着斧子站在了老爷子身后。 “一条好狗,可惜了。”黑林笑着对古老爷子说道,“下次,我选条好狗,再给老爷子送来。今天这条狗居然不识大体,敢当着老爷子面耍横,死也是显而易见的。这都怪我没培训好,下回一定训练的好好的,给您送来。” 古老爷子闻言哼了一声,摆摆手道:“狗就免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养狗。至于怪不怪你,你心里清楚。我现在要说的是,不管你们和君宝之间有什么矛盾,从现在开始,君宝不能有任何意外,如果我听到消息说君宝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什么不顺心的事,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黑家弟兄,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见古老爷子把话说到这份上,黑林还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心里当下就是一紧,期盼老爷子这可千万不是真生气,不然,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泡影。赶紧笑着说道:“老爷子说的什么话,君宝是您的高徒,就是我的半个师弟,就算您不说这些话,他有着那么些个师兄,随便一个出来都能把我捏死,我哪里敢招惹他?” 古老爷子听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没想到,站在后面的张宽却不乐意了,指着黑子道:“说的好听,你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找我麻烦?” 黑子见大哥对老爷子如此恭敬,心里更加高看了老爷子一眼,再结合自己所掌握的那些资料,越觉得自己太鲁莽,昨天晚上张宽就说的对,自己不知道人家是谁,也不知道人家有什么本事,更加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后台,就敢带着人去修理对方。现在想来,确实是欠妥当。 同时,也从老爷子严厉的语气中品出了不对,眼下张宽责问,那敢继续造次,赶紧就坡下驴,对着张宽道:“兄弟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刚才已经握过手,对昨天的事情既往不咎,大哥的话就是圣旨,我早就把昨天的事给忘了,怎么会去找兄弟麻烦?兄弟要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剁下一根指头明志,你看可以不。” 剁指明志?! 张宽都吓了一跳,去看黑子的表情,现对方一脸的严肃,不像说笑的样子,心说这小子真狠,对自己都是如此的狠,更何况对别人。心里很不愿意相信对方说的话,但面上却无法表现出来,毕竟,人家已经做的很好了。于是腼腆地笑笑,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那是我错怪大哥了,既然大家话都说开了,我就在这里给你道个歉,昨天晚上是小弟我不对,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弟我一般见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能用得上小弟我的,就一句话,能办到的我给你办,办不到的我想办法也给你办。” 听到张宽说的一番如此漂亮的话,黑林忍不住夸了一声,“好!”然后笑眯眯地上前来,搂着张宽和黑子的肩膀,将两人聚在一起,用手臂环住,哈哈笑道:“以后,黑子是我二弟,张宽就是我三弟,任何人,和张宽为敌,就是跟我为敌。” 黑林毕竟是个保安公司老总,虽然今天的事让他面子有点不好看,但毕竟还是领导的身份。他一番慷慨激昂的总结语,毫无意外地获得了大家的一致掌声。 一场纷争,就在这样一个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画上句号。 第35章 帅气的妹子 双方握手言和后,黑林也不多留,向古老爷子告辞,一行人带着赛虎的尸体,瞬间就走了个精光。≧ > 在悍马h6宽敞舒适的后座上,黑林仔细地帮赛虎清理头上的血污,表情专注认真,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样。 黑子坐在对面,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瓮声瓮气道:“大哥,我又给你惹事了。” 听到黑子略带歉意的说话,黑林缓缓摇头,语气低沉地道:“是我决策失误,知道惹不起,就应该早早地躲开,我还是太冲动,太幼稚。” 听大哥如此评价自己,让黑子心里非常难受,哽咽着道:“哥,都怪我不好,都没弄清他是谁,有什么背景,有多大能耐,就去招惹他,我,我。”黑子说着,忽然抽自己一个耳光,“是我太鲁莽,太幼稚。” “行了。”黑林一把抓住黑子的手,平静地看着他,继而说道:“事情过去就算了,我们两弟兄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也算是赚着了。今天丢个面子,死条狗,算不得什么。只要你我都好好地,比啥都重要。” 听到大哥这样安慰,黑子感动地肩膀一耸一耸,忽而想到这件事的起因,恨恨地道:“都是唐一诺那小子惹的事,拿我当枪使。” “唐一诺?”黑林皱起眉,“是杨柳青唐家的娃?” “是。”黑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唉,算了,我们干的就是给人当枪的事,怪不得别人。” “可是?”黑子依然不服气,“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可到现在他连个屁都不放。” “那你想怎么办?”黑林沉着脸问,“唐一诺难道你惹得起?” 面对大哥的消极心理,黑子显然要乐观许多,对黑林道:“我惹不起唐一诺,也惹不起张宽,可这两我都看不顺眼,每次都被人当枪使,难道我就不能做一回拿枪的人?” 破天荒地,黑林赞赏地看着黑子,用手摸摸他的头,“没想到,你也有动脑子的时候。” “那是,跟大哥身边久了,自然也得用点心。”黑子憨厚地道。 很快,三辆大越野车到了温塘口工业区,唐一诺早早就在万源门口等着,没等车子停稳,就急乎乎地迎上去,隔着玻璃问道:“咋样,抓住人了么?” 随着车窗的缓缓下降,一股空调冷气扑到唐一诺的脸上,黑子乌黑青肿的脸从玻璃后面出现,对唐一诺缓缓道:“人倒是找到了,但我没办法动他。不知道那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居然求到了古老爷子哪,你知道的,我们是跟着铁军大哥吃饭的,古老爷子是铁军大哥的师傅,老爷子的话我们必须听,老爷子话了,不允许我们管这件事,所以,找到他也没有办法,不能动他。” “这?”唐一诺气恼地张着嘴,看了黑子半晌,才气鼓鼓地道:“你们没办法,我就自己收拾他,我还不信,渭阳市还有人能随便欺负我。” 看着唐一诺气汹汹的背影,黑子咧嘴笑笑,心说,有本事你就去呗,我倒要看看,你们杨柳青的人有多大能耐。” 黑林两弟兄一走,张宽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小腿肚子都打着颤,感觉口干舌燥,后背上也冒出许多冷汗,斜靠在椅子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哎呀卧槽,那狗可真大,差点就被它给吃了。” 听到张宽夸张的感触,古老爷子微不可察地笑笑,嘴里夸道:“真没看走眼,你果然是个愣娃,刚才稍微有半点失误,今天你至少得丢只手。” 张宽闻言不由自主地点头,“确实,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一旁的古凤歌插口笑道,“哟哟,你还知道厉害,再厉害不也是被你拿斧子给剁死了。” 看着古凤歌英气的脸,张宽有些莫名地心里悸,羞愧地道:“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现在腿肚子还打转哩。” “行了吧你,运气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看来你小子是个人物,一出来就把黑家两弟兄摆了一道,仔细算起来,也不算丢我爷爷的脸。”古凤歌说完,笑嘻嘻地问古老爷子,“爷爷,我说的对不。” 老爷子听后哈哈大笑,感慨道:“古有武松醉酒打虎,今有君宝醉酒杀狗,你小子也有点本事,若换了一般人,今天指定是要交代了。但你毕竟不是武松,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所以呀,以后少惹这种事,俗话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操刀者必死于刀下,你要走了这条路,以后必不得好下场。” 张宽听后默默点头,“师傅说的对,我以后尽量不惹这些事。” 古老爷子道:“不是尽量,是一定不惹。算起来我收了十三个徒弟,没一个是捞偏门吃饭的。那黑林其实是个好苗子,就是骨子里带着凶狠戾气,我才不愿意收他。你这孩子就不一样了,生的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个福相,按你爸给你安排地路走,不会错。” “我爸?” 张宽抬头惊诧地问道:“你知道我爸?” 古老爷子一怔,心说这孩子怎么问些怪话,不是看你爸的面子,我会出手帮你?但老爷子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心思慎密,很快就转了过来,或许是他爸没给他说过以前的事,就改口说道:“我对你爸不了解,但你爸肯定给你安排了路,你按他说的去走,不会错。” 张宽这才哦了一声,回想父亲对自己说的话,虽然谈不上替自己安排什么,不过有引导作用,自己现在这个业务员的工作不就是听了父亲的话才找到的么。 师徒两又聊了一会,张宽就要告辞,黑子这档事情了结,自己也该去跑跑新校服的事。 因为路远,古老爷子就让古凤歌送张宽一程。 张宽还以为古凤歌也会开车,正在心里羡慕不已,心说有钱就是好,一过十八岁家长就让学本买车,多风光。没想到,一会古凤歌就穿着一身白色紧身衣推着一辆造型凶悍怪异的白色大摩托出来,长腿一跨就坐在前面,拿起一个白色头盔扔给张宽,凌厉地将短一甩,瞪着一双杏眼,小嘴翘着,责问道:“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妹子吗?” 张宽立时羞红了脸,连连回道:“是,是,的确没见过这么帅的。” 古凤歌闻言一笑,大拇指指指后面,“上车,姐带你去兜风。” 张宽看看手里的头盔,又看看造型凶悍的大车,心里有点怀疑,面前这个体重不过九十的妹子能驾驭的了这么笨重的大车吗? 古凤歌见张宽还在愣,不禁微怒,“怎么不上?是害怕我摔了你?” 张宽连忙摇头,他可不敢表露出任何轻视古凤歌的意思,张口问道:“我想知道,这车是什么型号?看着很帅啊。” 古凤歌听后眉眼都笑了,得意洋洋地道:“这是铃木65o,外号蒙面人,是不是很霸气?” 蒙面人!张宽心里暗暗记住这个名号,心说有朝一日自己也弄一辆骑骑。当下也不犹豫,过去跨坐在后面。 车子动以后,慢慢滑出院门,上了乡村道路。 古凤歌对张宽道:“我还没戴过人,第一次栽人,等下要是感觉太快你就说。” 张宽连忙拿起头盔套上,才对古凤歌道:“没事,我坐过很多次摩托车,相当有经验,你摔不下我来。” 话音刚落,车子就猛地一窜,跳了出去。 当车子行驶在乡村公路上时,张宽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话后悔,古凤歌这哪里是骑车,根本就是在进行破坏性试验,哪里路不平就去哪里,把车子颠的上下剧烈晃动,还得意洋洋地询问,“咋样,这车子的减震系统不错吧。” 张宽在后面被颠的七荤八素,只能用双手牢牢地抓住后面钢架,生怕古凤歌为了证明减震器再往坑道上骑,赶紧回答:“好的很,我都没感觉到震动。” 古凤歌闻言一阵欢笑,车子嗖地刚好经过了一个渠水坡,一下子车身就飚了出去。张宽大惊,身子往前一扑,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古凤歌。 蒙面人的设计前座位比后座位低,张宽一惊之下,两只手刚好覆上了两只坚挺的小肉包,吓的一哆嗦,闪电般滑下来,改搂住古凤歌的腰。 古凤歌先是一惊,接着脸热心跳,想责怪张宽,却无从说起,这才想起爷爷常说的那句:你年龄大了,不是小女孩,再行事就要收敛一些,尤其是和男孩一起,更加要注意自我保护。 刚才只顾表演自己车技,没想到后座这厮居然如此的不经造,这么快就搂住了自己。往日都是戴着表妹兜风,表妹也是这样搂着自己。不过表妹毕竟是女孩,碰到自己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这张宽,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啊。 既如此,古凤歌的度就慢了下来,行车也尽量往平稳的走,可是张宽已经搂住少女的腰,只觉得入手极富弹性柔软,整个人身子也趴在少女背上,鼻子嗅着少女头上的淡淡清香,哪里舍得放开。 张宽不自觉放开,古凤歌也不好意思让他拿开,毕竟这是摩托车,后座上的人抱着前座很正常,如果自己出口明着说,岂不是显得自己小气?于是,一路上两人无语,继续保持这种亲密暧昧的姿势,慢慢行驶。 所不同的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之间生了某种神秘的化学反应。 快到南张村时,古凤歌停下车,红着脸道:“你们村子我就不进去了,反正还有几步路,你自己走吧。” 张宽正在后面美着呢,听到这话,红着脸弓着腰下来,迅蹲在了路边,讪讪笑道:“好的,那谢谢你送我回来。” 古凤歌看他蹲在地上,只觉的这人行事古怪,猛然联想到刚才一路上屁股都有个硬东西时不时地挨着自己顶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气怒地哼了一声,一扭油门快走了。 第36章 冤有头债有主 张宽在原地蹲了好一会,仔细回味了下刚才的璇旎滋味,嘴角一股坏笑,心说如果能和古凤歌好的话也不错,虽然胸是小了点,但胜在坚挺结实啊。≧ 网 如此想着,张宽现,古凤歌走的急,还有一个白色头盔在自己手里呢。 于是带着对古凤歌妹子的无限意|淫,张宽慢慢地向自己家走去。一进村口,就有村人慌张地告诉他,“君宝,你可回来了,赶紧回去看看,你爸被人打了。” 你爸被人打了!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把张宽震了个踉跄,立时把古凤歌那柔软的腰肢撇到九霄云外,撒腿就往家里跑。 进了家门,就看见院里站了一圈的人,各自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张桂芳也在其中,见张宽进来,皱着眉头教训道:“你这娃,有个业务员的营生不好好努力赚钱,偏偏要跟社会上的人有瓜葛,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连你老子都跟着受罪。” 面对张桂芳的指责,张宽只是报以白眼,急进了屋子。张长贵正靠在椅背上,村里的王婶拿着一个鸡蛋在他眼眶上来回滚动,见张宽进来,停下动作。 见儿子一脸焦急的样子,张长贵呵呵直乐,到底是亲生仔,虽然没曾叫过自己一声爸,但听到自己出事,表情比谁都着急。张长贵在牢里呆了十多年,终于有个后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心里很是感动。 张宽上前仔细地看了父亲一遍,开口问道:“除了脸上的伤,其他地方没问题吧。” 张长贵连忙摇头,“没有,他们也没敢过分,这点伤不碍事。倒是你,事情处理的咋样?” 张宽知道父亲是担心自己,但他不想把事情全告诉父亲,其实是不想让村里人以为他在吹牛,只是说道:“没事了,古老爷子收了我,我们和好了。” 张长贵听后笑道,“我料想也是如此,本来他们还对我人五人六地横的不行,谁知道看了信息,他们就对我另眼看待了,给我赔礼道歉,说了些好话,人就走了。” 张宽听后嘴角生硬地笑笑,他心里明白的很,父亲这样说,是希望自己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跟他们闹。不然以黑家弟兄的性子,怎么可能给父亲赔礼道歉。 后面张桂芳走了进来,黑着脸继续教训张宽,“你娃办事太离谱了,什么人你都敢惹,你看看你给你爸惹了多大的麻烦?出了事故你倒好,屁股一拧跑球了,你爸却被人家堵在家里一顿修理,你说说,你办这事对得起你爸?” “够了!” 父亲被打,张宽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张桂芳还在后面不识趣地聒噪,让他的怒气值瞬间爆棚,根本不顾及张桂芳在南张村的威望,直接出口顶撞。 张宽一声怒喝,张桂芳愣了。 张长贵也愣了。 院子里的其他村民都愣了。 在南张村,除了村长支书,就属他张桂芳最牛,现在有了新法规,村长支书比起以前收敛了许多,张桂芳则隐隐有南张村第一的架势,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个后辈给吼了,霎时面上表情就变的难堪,一阵红黄转变,精彩至极。 “君宝,咋能这样跟你桂芳叔说话呢,你叔也是为你好。”张长贵见儿子说话没大没小,好心规劝道。 岂料张宽是个散漫惯了的主,根本听不进去父亲的话,直接一摆手道:“谁知道他是为我好还是想看我笑话,真为我好也不会在人面前数落我。”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前面一圈人听见。 张桂芳也听见了,脸上更加变的是五颜六色,末了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后面有人好心告诉张宽,“娃呀,你咋能这样说你未来的岳父?你还想不想娶张艳玲了?” 张宽此时心情不佳,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回答,“谁愿做他女婿,张艳玲是有多好?我还非她不娶了?爱谁谁去。” 听到张宽这样的话语,众人各自对视一眼,知道张宽这小子有些愣,也不便继续留在院子,纷纷扭头离去。 等人都散去,张长贵叹了口气,对儿子道:“多大的气,你也不能对乡亲们,人家能来,也是好心,你今天这一出,把整个南张村的人都得罪了。” “南张村,哼!”张宽一瞪眼睛道:“跟这样的一群人做乡亲,我不稀罕。也就是在南张村,才会有村民被保安公司的人打。如果换了温塘口,温泉村,你看看保安公司的人敢进来不?别说保安公司,就是市公安局,他都不敢进去惹事。” 关于温塘口和温泉村的民风彪悍,这是有事实为证的。一是温塘大桥收费站被农民强拆的事件,最后结果是不了了之。二是十年前关于强征粮的问题,温塘口那年收成不好,村民拒交公粮,和市里公安对峙。 这两件事,一直都是温塘和温泉两村人最为津津乐道的喜事,张宽年龄尚小,根本不明白,公安局的人不是害怕村民,而是因为两次事故生的原因村民们占了个理。 至于张宽说的,保安公司不敢进温泉村闹事,那是因为温泉村里有个温水清在市里混的好,敢和秦盾公司抗衡。而南张村,也就张桂芳有点本事,可他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跟市里的混混们怎么能比? 张长贵把这里面的道道一一跟张宽说了,希望儿子明白,能改改自己的脾气。如果一个人连身边所有的亲戚邻里都得罪了,那么他在遇到困难时所得到的帮助将会很少。 可张宽正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年纪,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对张长贵道:“今天这事过去就算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人再在你面前指手画脚。” 张长贵听到儿子这样的说辞,眉头挤成一坨,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样让儿子变的圆滑一些。 张宽再次问了父亲几句,确保父亲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这才气呼呼地转身走。张长贵在后面问,“去哪?” 张宽道:“去公司,新校服的样品我拿去给客户看看。” 张长贵疑惑地看了看院子,问道:“你电动车呢?” 张宽这才一拍脑袋,“电动车在龙乡,没电了,我让别人送我回来的。” 张长贵就摇摇头,叮嘱张宽,“那你自己想办法去厂子吧,千万记住,别再跟人有矛盾。” 张宽点点头,一言不地往外走。 一出家门,就看见张艳玲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一双杏眼瞪着张宽,劈头盖脸地问,“张宽,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 张宽正心烦,看见张艳玲也没好话,直接回道:“嚷嚷什么?你咋不问问你爹是怎么对我说话的?” 张艳玲闻之一愣,呆了半晌,而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什么意思?先是你爹莫名其妙地过来训斥我,现在你又跑来,当我是什么?难不成老子不威,你们还都当我是个泥巴,谁都能随便捏?!” 一连窜的话堵的张艳玲无话可说,只能狠狠地撂下一句:“张宽,你有种,以后永远别上我家门。” 张艳玲说完,扭头往回走。扭头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本以为,张宽会对自己俯帖耳言听计从,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什么三月之约,都是狗屁。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以后真嫁了他,还不得天天拳打脚踢? 这种货色,亏得自己还对他上心,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张艳玲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往家跑。 看着少女跌跌撞撞地身影,张宽忽然醒悟,原来是仗着自己喜欢她,所以来给她爹讨公道的,可惜弄了个自讨没趣。 想到这点,张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来的不是时候。老爹被人打了,虽然伤不重,但我心里难受。你若喜欢我在意我,应该替我分担替我解忧,而不是傻兮兮地跑来责怪我,我不训你我训谁? 从南张村出来,张宽挡了同村人的拖拉机,突突突地往温塘口赶。 一进万源厂门口,张宽就感受到了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心里很是窝火,好个秦盾,把这事弄的人尽皆知,让自己面子全然扫地,一文不值。 可惜自己目前无法和秦盾公司为敌,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唐一诺却是小菜一碟,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拿下,让他为这次的事件说个一二三出来。 唐一诺此时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是关于秋季劳保服订单的预算验算,正滔滔不绝时,会议室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张宽一股风似的刮了进来,上前耨住唐一诺的头就是一拉,唐一诺就一个扑街趴倒。 对付像唐一诺这样的斯文眼镜男张宽极有经验,根本不需要费过多手脚,一把拉扯着倒地,就开始用脚踩,第一脚下去就踩在唐一诺后脑勺上,把他的眼镜磕碎。跟着又是连番几脚,唐一诺慌忙用手护头原地缩成一个虾米。 张宽还不解气,一边踩一边骂,“草泥马的唐一诺,敢叫人整我,来呀,整我呀。” 还没踩几脚,就有人抱着张宽把他拖开,好几个人冲过来挡在了唐一诺前面。张宽见状正要狂,就听刘总的声音猛然传来:“张宽,给我住手!!” 第37章 虽感但拒 也幸好刘总喊的及时,不然狂暴状态下的张宽根本不是几个久坐办公室的人能拉住的。> 八一中≯文≯网 而且,此时的张宽一门子心思就是揍唐一诺,别人根本劝不住,也只有刘志强刘总,才能把他喊住。 毕竟,别人的面子不用顾忌,刘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饶是如此,唐一诺也被踢踹的鼻青脸肿,头凌乱,眼镜早就飞到一边摔的粉碎,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隔着四五个人跳着脚指着张宽歇斯底里地叫嚷:“王八蛋,你等着,老子非要弄死你,小比崽子你等着。” 唐一诺一边骂,一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寻找电话号码,结果眼镜丢了根本看不清手机上的字,气的把手机一摔,又指着张宽叫嚷:“你等着,我姑父是派出所所长,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相对于唐一诺精神错乱般的剧烈反应,张宽就显得沉稳许多,他也不叫也不嚷,就隔着人头冷冷地打量着对方,就像伺机而动的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 唐一诺高度近视,根本看不清张宽面上的表情,只知道那个二愣子被同事们拉住了,自己目前非常安全,因此嘴里的叫骂就越来越不堪,翻来覆去就是想跟张宽的家族女性长辈生不纯洁的男女关系。 突然生的打斗惊动了办公楼里所有人,很快门口就挤了一大堆,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期待着故事继续展,其中大多数人心里都认为张宽应该再次威,把唐一诺好好的收拾一顿。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刘志强面子上极其难看,对着门口的人一挥手道:“都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再在这里看热闹就扣掉这个月绩效。”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见状立即一哄而散。即便如此,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已经开始散播传言,这次两个人的冲突起因是开部的大美女徐娇娇,据说昨天晚上半夜十二点...... 无关人员散去之后,刘志强对着张宽一声吼,“你是有毛病咋滴?什么矛盾不能放在下班解决?非要在公司里闹?是不是觉得打人很给劲?要不要我批你回家一个月打够了再来上班?” 面对刘总的怒吼,张宽自动启动声音过滤功能,刘志强夸张激烈的表情和语音张宽就当他在放屁,根本不予回应。不过为了给刘总足够的面子,他选择了沉默。 很快,秘书小丽通知了厂务部办公楼里有人受伤,厂医许海洋和护士胡丽敏火急火燎地赶来,却现是业务部经理被人打了,此刻正狼狈地坐在一边破口大骂。许医生放眼一看,就明白了大概,唐经理的伤势要说严重,那必须去市中心医院,做个全身cT,尤其是脑部,着重检查,估计严重脑震荡是没跑了,眼眶外表也有严重破裂,此时正汩汩流血,必须进行手术治疗,可能得缝六七针,如果不留疤痕,手术费用少说要在万元以上。 要说不严重,无非是脸上磕破了点皮,蹭了点灰,洗洗脸,贴个创可贴,大不了包个纱布就完事,至于疤痕,反正在眉毛下面,看不见。 对于这种情况,许医生明白的很,事情轻重,就看刘总的意思了。 目前来看,刘总火气大的很,对着打人者一通破口大骂,但骂来骂去,也没提到半个处理办法。许医生就明白了,对护士胡丽敏说道:“别站着,那双氧水给洗洗,再用碘酒擦擦,没什么大事。” 刘总正骂的过瘾,听到许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心里松了一口气,急切地问医生,“真的没什么大事?” 许医生闻言心里骂了刘总一句,这个老狐狸,明明是自己想大事化小,偏偏责任让医生扛。不过他是总经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于是肯定地点头,“目前看来,唐经理身强力壮,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唐一诺也不是傻子,听音就知道许医生在给那个二愣子开脱,这那能忍?直接嗷呜一声,捂着脑袋大叫,好晕,好晕,哎呀要死要死。 见此情景,刘总就皱了眉头,如果唐一诺非闹着要去医院,他也没办法阻拦。这时跟来的小护士胡丽敏不解地自语道,“看上去人高马大的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唐一诺的死穴,纵使想继续装也无力为继,愤愤地从地上站起,指着张宽怒道:“**养的今天记住了,这事没完。” 张宽冷笑一声,身子一挺,“有本事就来,不然别BB,嘴强王者谁都会,咱光棍些,手底下见真章?” 一句嘴强王者说的唐一诺又羞又怒,却无法反驳。事实明摆着,唐一诺是个斯文秀气的才子,张宽距离八丈远也能嗅到身上浓厚的混子气息,这才是真正的秀才遇到兵。 刘志强见火候差不多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张,唐二人训斥道:“看看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都是三岁碎娃?一个部门里干活的,天天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弄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心里很爽?是有多大仇?值得舞刀弄棍?干啥?把万源当成战场?要拼个你死我活?” 领导到底是领导,连番的问句像一颗颗炮弹击中二人的心脏,让两人忍不住自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这还没完,刘总的气势节节攀升,已经快到顶点,冲着二人大吼,“告诉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闹的沸沸扬扬值得吗?” 秘书小丽适时凑到刘总耳边道:“听说是为了开部的徐娇娇。” 刘总抑扬顿挫的声音立时降了下来,看看张宽,看看唐一诺,忽而嘿嘿笑,道:“多大点事,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值得你们大打出手?连保安公司的人都来了。” 刘志强心里明的跟镜儿一样,早上保安公司的人来找张宽,他就知道事情棘手,秦盾保安公司的后台是铁军,渭阳市上层人物都知道,根本惹不起,于是躲在一边装聋作哑,结果下午时候原本牛气哄哄的保安公司瞬间退散,他就猜想张宽背后的后台可能更强大。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张宽没有什么后台背景,张老先生也不会亲自打电话推荐他来自己这里上班。而且,仔细观察张宽的行事风格,从来都是冒冒失失大大咧咧,根本不会考虑后果及影响。这样的行事风格如果不是后台够硬,早就折在渭水河里了。 上次打了晨光机械厂的购买部长,连自己都束手无策,人家愣是硬挺着,结果不但没事,还打出了一张订单!这样的结果,张宽要是没后台,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刘志强能做到总经理,自然不是普通人,眼下连秦盾保安公司都拿张宽没办法,自己自然要向着张宽说话。不过唐一诺毕竟是公司高层,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更何况唐一诺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家家族能量也不小。 这件事目前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各打五十大板,再给点蜜枣哄哄。现在听说是为了个女人,刘总就笑了,张宽年龄小,心性单纯,或许不好做工作,但唐一诺是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根本不会在乎谁。眼下只要安抚好唐一诺,给他另外安排个姑娘不就行了? 刘总如此想着,对小丽道:“打电话让徐娇娇上来。” 此时,护士胡丽敏已经帮唐一诺消了毒,眉上也贴好了疤,看上去也没了刚才的狼狈模样,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不少。 张宽此时也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了一番刘总的话,今天这局面的确来的有些怨,虽然平时和唐一诺互相看不顺眼,但也没闹到要兵刀相见的地步。唯独昨天,自己有点冲动,结果惹了事。 想起来,张宽心里有点后怕。昨天如果不是有杨耀武和石闯两人恰好路过,今天不是杜奎大哥把自己引荐给古老爷子,最后挨打的,恐怕不是父亲一个。 如此一想,也觉得自己做事欠妥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做了,自然不会怕,等着看对手还有什么手段。 于是对唐一诺道:“姓唐的,我不管你是为啥跟我闹,我只告诉你一句,有事冲着我来,别牵连到我爸,如果下次再惹到我爸,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安生。” 唐一诺这回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心说黑子这家伙办事真不靠谱,正主抓不到,却去搞人家老爸,这比搞了正主还更加吸引仇恨,非但拉来的仇恨值高,还给了对方一个化悲愤为力量的增强BuFF,不禁在心里狂骂黑子。同时,也在心里鄙视张宽,心说你丫算老几,不就是抱了某人的大腿,暂时躲过一劫,我不信你次次那么好运。 这时,徐娇娇呆头呆脑地从门口伸出脑袋,看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听说张宽和唐一诺打架,以为是谣言,没想到是真的。 下意识地,徐娇娇站在了张宽身后,小声地问,“宽哥,怎么回事啊。” 刘总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徐娇娇和张宽之间关系不正常,所有事情全都明了,长长呼了口气道:“现在大家都站在一起,有些话或许我不该说,但不说就会出事,为了我们公司内部团结,就是再难为情的话,我也得说。那个徐娇娇,你究竟喜欢谁,今天把话说清楚,不要让我的两个左膀右臂为了你打架,怪不和谐的。” 刘总铺垫了半天,张宽还以为他说出多么体面的话,没想到直接把徐娇娇给推了出来,这种做法实在不是一个总经理应该做的。不过目前看来,这种做法却最直截了当。 徐娇娇看到这场面本来就明了事情原委,再被刘总当面指出,面子上就挂不住,满脸通红。 能让两个男生为了获取自己芳心而打架,徐娇娇挺高兴。但事情如果闹大,朝着不好的方向展,她就不高兴了。听到刘总问话,赶紧表态,“唐经理人不错,一直都对我挺好,我很感动,但我还是要拒绝你,因为我喜欢张宽多一些。” 徐娇娇语音一落,就听唐一诺一声悲叹,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 第38章 你的拳头只能为我而硬 自古以来,英雄一怒为红颜,尤其是年少轻狂时,为夺得美人芳心抛头颅洒热血的大有人在。≯ 八一>中文≥ ≦ 尽管唐一诺早就看张宽不顺眼,但还不至于要叫人打他,唯独昨天张宽当着徐娇娇的面让唐一诺下不了台,让他怒火中烧,这才生了后来的事。 论起来唐一诺交过的女朋友不在少数,可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唯独对徐娇娇,就死心塌地地喜欢,不仅仅是喜欢她的外貌,也喜欢她的内涵气质。只要看到她,唐一诺就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感到舒畅。听到她的声音,更是动若天籁,犹如仙音,让他如梦幻般的沉醉。更何况她洁身自好的风格,犹如圣洁清高的白莲花,让唐一诺有了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保护的冲动。 不夸张地说,从遇到徐娇娇的那天起,唐一诺每次和女人mL时脑子里都想的都是徐娇娇的容貌。本以为凭借自身的条件再加上持之以恒的耐心,徐娇娇早晚会落入囊中,没想到,半路里杀出程咬金,让美人儿直接把自己给pass掉。 这个打击,犹如一辆高疾驰的重型解放卡车,狠狠地撞上唐一诺绵薄的心灵防线,把他幼小的心灵撞的七零八落。 这个时候,他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整个人如同傻了一样。 刘总见唐一诺面如死灰,一动不动,知道他是受了打击,亲热地搂住他的肩膀,用激昂的语气鼓励道:“年轻人,别灰心,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你要尊重人家姑娘的选择。”然后对张宽怒目而道:“你小子太过分了,抱得美人归不说,居然还要出手伤人?也太霸道了吧。” 张宽正要解释,刘总直接一挥手打断,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这件事责任在你,现在我做出判决,今天晚上带唐经理去潇洒,所有项目全部唐经理说了算,花销则算在你头上,别跟我说你没钱,没钱就从你工资里扣。” 张宽闻言顿时要怒,却被秘书小丽拉住,对他眨眨眼,娇声娇气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你打了人,没让你去医院,请人家吃顿饭还不行?” 张宽这才转过弯来,看着刘总焦急的目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好吧,刘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算我卖你一个面子。” “错了,你不是卖我一个面子,而是诚心诚意地向唐一诺道歉。” 张宽就不能忍了,心说我爹被人打了谁道歉,目光又变的灼灼起来,岂料还没开口,刘总就指着他鼻子道:“你抢了人家心目中的女神,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应该清楚这其中利害关系,换句话说,你这种做法无异于睡了人家老婆,冲这个让你请客吃饭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你还出手伤人。” 张宽待要反驳,徐娇娇却在后面轻轻扯他衣角,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再说。张宽转念一想也对,打都打了,气也出了,没必要再继续纠缠,干脆点头,痛快走人。 眼下见张宽低头,刘总也无话可说,至于唐一诺,情绪不佳,得一段时间恢复,也没人管他。 张宽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徐迎春站在走廊上对他笑,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眨着,打趣道:“十八年来洁身自好的家伙,现在每天可以感受到那什么了吧。” 徐娇娇指的是张宽以前说过的,想摸大口口。 徐娇娇也从会议室出来,听到这番话不明所以,张宽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解释道:“也没有,才刚开始。” 徐迎春听后就咯咯地笑,花枝乱颤,尤其胸前口口,随着身体摆动都快呼之欲出了。“怎么样,手感不错吧。” 徐娇娇人虽在业务部,但关于徐迎春的风言风语听过不少,再一想张宽是她手下的人,张宽还因为她跟客户打过架。这么一想可不得了,说不定张宽都被这个狐狸精尝过鲜哩。 女人是最会幻想的生物,本来徐娇娇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看着徐迎春的表情,说话的语气,身体的姿态,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这是对方在挑衅,不由地心里大为光火,看过去的目光也变的极具敌意,当下不一言,把头高高扬起,也挺起胸膛。 不就是胸嘛,老娘也有,不比你小。 张宽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对危险的感知与生俱来的敏感,但在感情方面几乎等于一张白纸,尤其是对于女人的了解。只顾着傻乐,丝毫没注意到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出阵阵火花。 当下对徐迎春道:“我得去开部,最近跑了个新客户,拿点样品给他。”说完就擦着徐迎春身子走过,没想到徐迎春半路里伸出手来,替他掖了掖衣领,关切地道:“见客户呢,最主要的是形象,一个良好的形象,会提高客户对你的好感,对订单的成功有很大帮助。” 张宽还在惊奇徐迎春今天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温柔,徐娇娇已经在后面冷哼一声,高跟鞋哒哒地踩着走了。 张宽就算再愚笨,也察觉出徐娇娇的不对,抱歉地对徐迎春笑笑,快步追了上去。 看着张宽下楼的背影,徐迎春鼻子一抽,莫名地变的眼角通红。 徐娇娇气咻咻地走着,见张宽追上来,也不理他,快到开部门口时,才冷言冷语地问他,“你和你们经理的关系很亲密嘛。” 张宽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赶紧撇清关系,“一般吧,就是上次帮她出了口气,她就对我比其他人好点,其实我对她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没感觉替人家打架?” “那不是刚来上班,想在领导面前表现一下嘛。”张宽大咧咧地解释着,“我又没别的优点,就打架算个特长。” “你!”徐娇娇气的想火,忽然想到刚才那一幕有可能是徐迎春故意做出来气自己的,心下大惊,好悬,差点上当。自己和张宽才刚开始交往,关系都没怎么确定,她要是这么一搅合,必定会黄。想到这里暗暗点头,心说好恶毒的女人,心机如此深沉,幸好自己及时识破,才没酿成大错。 于是又转怒为喜,温柔地对张宽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以后可不要再犯傻了,你替人家打架,出了事得自己兜着。以后,不允许你再随便跟人打架。”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一句:“以后,你的拳头只能为我而硬。” 条件反射般地,张宽接口道:“你的眼睛只会为我而湿。”说完愣住,想到这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禁面红耳赤,转而嘿嘿干笑。 还好,徐娇娇只是瞪了他一眼,却没骂他。 张宽拿了样板衣服,准备往外走,徐娇娇跟着出来叮嘱:“晚上下班前赶回来,我等你。” 张宽心里就感觉一阵温暖,这才是恋爱的感觉,有人牵挂自己。心里很感动,立即点头。走出几步又跑回来,满面通红。 徐娇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有一丝暖流,心说这就是以后将会陪伴自己后半生的男人,没想到如此的单纯可爱。却没想到张宽忽然转身回来,看他的表情,似乎有话对自己说。想到此处,禁不住满面通红,小心肝儿狂跳,难道那羞人的话语他要说出来吗? 张宽看着徐娇娇,只觉得对方表情狂热怪异,似乎在期盼什么,但现在着急去给何若男送样品,没时间瞎扯,调整了下心情,款款说道:“娇娇,把你电动车钥匙给我,我没骑电动车。” …… 办公楼上,唐一诺一直死死地盯着生产大楼下亲密交谈的张宽和徐娇娇,脸上不自觉地变的阴狠。刘总在后面碎碎念,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以和为贵等等,唐一诺一句都没听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给某人微信。 三哥,你手下的人安排几个,帮我教训个人,完事每人给二百。 三哥很快回话:干啥啊诺诺,谁惹你了?你去找黑子吧,我现在正赶工期呢,再说离你哪太远,一来一回得一天折腾。现在这时候,二百一天只能雇个大学生,我手下的民工少于四百一天不干。 这句话差点没把唐一诺呕出血,只好再联系别人。 扬哥,忙吗,有空一起吃个饭。 扬哥回到:你小子还记得我啊,说吧什么事,别搞虚头巴脑的,我天天忙的到处赶饭局,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杨哥这话,唐一诺一阵欣喜,像是打了鸡血,立即回复:那好,帮我找几个人,我想修理个人,但不想让对方知道是我干的。 杨哥回到:那不简单,我给你个号码,你跟他联系,完事安排他们哥几个吃顿饭,洗洗澡。 唐一诺见状大喜,连声道谢。很快号码就了过来,133xxxxxxxx,石闯。后面还有备注,此人在部队里是比武尖子,下手极黑,现在在城管队,完事好好笼络一下。 唐一诺大喜过望,立即告诉刘总,“我和张宽的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不会再跟他闹矛盾,请刘总放心。”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志强很高兴,勉励了几句,就让唐一诺离开。 唐一诺快奔到厕所,迫不及待地拨了信息上的号码,一阵欢快的小苹果彩铃过后,一个阴沉沉的男人声音传来,“谁呀?” 听到这声音唐一诺就能想象得出对方是个狠角色,激动地道:“是石闯吗,我是杨胜利介绍的,想求你办个事。” “哦,既然是杨哥介绍的,就别说求不求的,什么事。” “帮我修理个人。”唐一诺听到对方回答的如此干脆,激动的鼻涕泡都快出来。 “小事一桩,修理谁,在哪。” “张宽,万源的业务员。”唐一诺近似咆哮着说出人名,感动的快要流泪。 第39章 张先生 张宽骑着徐娇娇的红色小电驴正欢快地疾驰着,兜里电话一阵响,是石闯打来的,第一句话就嘿嘿笑着要张宽请客。八一小说网 张宽自然没问题,晚上有的是时间。石闯才笑嘻嘻地对他道:“你猜怎么回事我要你请客?” 张宽一手接电话一手把车头,心里有点焦急,对他道:“我正开车呢,有事晚上吃饭再说。” 那头石闯就吸了口凉气,“狗日的都买车了?交规记得挺熟么,别跟哥装牛逼啊,告诉你,刚才一个叫唐一诺的小子给我打电话叫我弄你哩。” “什么?”张宽感到好笑,唐一诺还真是贼心不死啊,问道,“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石闯懒洋洋地道:“我能怎么回答,当然实话实说了,咱毕竟是个老实孩子,不能欺骗人家小青年的感情。不过我可告诉你,他是通过城管大队的杨胜利找到我的。昨天找的是保安公司,今天找城管大队,说明这小子能量不小,你最近可要当心,别让人给扔到渭河了。” 张宽回道:“知道了哥哥,你就放心吧,风里来雨里去这么些年,还没人把咱扔到渭河呢,就算到了那一天,不用他们扔,哥自己跳,不是吹牛逼,以哥的水性,下去说不定还能摸个鳖哩。” 和石闯通完电话,张宽心里抹上一层阴霾,心说唐一诺这家伙是个扯不清的牛皮糖,还没完没了呢。同时在心里思索,该怎么样整这小子一回,一次把他给治服了。 电动车骑到温泉口市场时候忽然开始下起零星小雨,实际上在下午时候天空就开始乌云密布,只是张宽一直忙碌没顾得上天气,眼下见要下雨,心里更急,自己淋雨倒没事,就怕淋坏了那几件样品校服。 市场里尽是些卖瓜果蔬菜的,张宽飚进去准备找点塑料袋,结果看到王婶正在手忙脚乱的收菜,显然也是担心大雨。张宽既然见了,自然不会干看着,说起来这份工作王婶可出了不少力呢。 王婶见张宽帮忙,很是高兴,问道:“后生,张先生介绍的那份工作咋样,干的还满意。” 张宽一边收菜一边答:“还行,挺来钱的,对了王婶,张老汉去哪了?” 王婶正喜滋滋呢,听到张宽问张老汉,瞬间变了脸,教训张宽道:“后生,下次见到人家可别老汉老汉地叫,要叫张先生。” 张宽惊愕地抬头,“为啥?”实际上他隐约猜到张老汉身份可能不简单,依然装作不懂,想从王婶这里套出情报。 没想到王婶居然一脸的为难,思前想后,对张宽道:“你听我的就行了,见他叫张先生,别叫张老汉,原因你就别问了,他不叫给别人说。” 正说着,一辆国产红旗开过来,满头银丝的张老汉从车上下来,看到张宽在给王婶收菜,呵呵笑道:“我还担心你淋雨,没想到早就有人来帮忙。” 张宽自然地对张老汉点点头,继续收菜。等把菜全都放到王婶的三轮车上,张宽才抹着头上的水珠对张老汉道:“张叔,你咋不卖西瓜了?” 正笑眯眯地和王婶说话的张老汉闻言一怔,又呵呵笑道,“这不立秋了,西瓜也不甜了,我就不卖了。” 张宽哦了一声,指着那辆红旗道:“那是你家的吧,张叔你真会过,儿子开个红旗,你还出来卖瓜,也太勤俭了吧。像你现在的年纪,不应该在家里享福么。” 张宽说话的时候,王婶不停地给张宽用眼神暗示,张宽却像没看懂,依然自顾自地说。张老汉则表现的很正常,看看红旗,又看看张宽,呵呵笑道:“不瞒小兄弟,我出来卖瓜,就是一种休息。” “哦,原来张叔是个有钱人。”张宽市侩地笑着,“有钱人才是这个调调,不像我们农民,整天就想着能好好的躺在家里睡上几天,可惜为了生活,不敢躺下来睡。” 张宽说完,张老汉的眼神就变了,变的深邃而睿智,点点头道:“说的对啊,有的人,整天无所事事,躺在家里就把钱赚了,有些人,累死累活,把太阳从东边背到西边,却赚不来一家温饱,世事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话音刚落,天上一个惊雷,耀的所有人身上都白了一下。 张宽见状,知道大雨要来,赶紧用塑料布把王婶的菜给盖上。那边张老汉则拉着王婶道:“赶紧上车,这恐怕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雷雨了,别淋着。” 等王婶上了车,张老汉转头问张宽,“后生,你去哪?要不要我用车送你,别给雨淋了。” 张宽抬头看看天,黑蒙蒙的一片,心说要遭,这雨不得小,当下也不作假,开口道:“我去渭桥中学,顺路吗?” 张老汉一听连忙点头,“顺路顺路,快上来吧。” 张宽大喜,又指着徐娇娇那辆粉红色锂电电动车道:“把这个也给装上。” 张老汉就笑了,“幸亏是个锂电的,要是个蓄电池的还真没办法。”于是叫司机打开行礼箱,把那辆粉红色电动车给放了进去,一行人这才进了车。 车门刚一关上,豆子大的雨就落了下来,地上就激起了一片尘雾。 张宽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到,张老汉一上车,手就紧紧握住了王婶的手。而王婶,则一脸不好意思地扭着头,看另一边窗户。 “雨可真大啊!”三个人同时感慨。 车子到渭桥中学家属楼下时,雨还未停,不过司机好心,把车子开上了楼门口的遮雨棚,张宽下来取了电动车,和张老汉挥挥手,红旗车缓缓离开。 红旗车离开时,一辆帕萨特也迎面而来,和红旗车擦肩而过。 帕萨特开上遮雨棚,一头银的何校长从后排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红旗车车牌,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张宽推着电动车进了电梯,按下15楼按钮,电梯门正要合上,一只手伸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 张宽还在诧异,何校长就一脸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朝他友好地点点头。 张宽立即报以微笑,招呼着,“何校长好。” 老爷子闻之一怔,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你好,你是那一届毕业的?” 张宽就一阵脸红,这老头还真健忘,把自己当成他的学生了,赶紧纠正,“校长,我不是您的学生,我是来找若若的。” 电梯开始上升,何校长哦了一声,沉默了几秒,又问道:“你跟若若什么关系?” 这才轮到张宽怔住了,咳嗽两声,“朋友,普通朋友。” 老头又哦了一声,许久,电梯到了十五楼时,才幽幽说道:“若若没说过她有男性普通朋友。” 一句话说的张宽不知如何自处,今天这门是进还是不进? 就在犹豫间,老头子朝张宽摆摆手,“出来吧,都到家门口了。” 在15o2门口,老头按了半天门铃,门上的电子屏幕一闪,若若的后脑勺在屏幕上出现,她此时正对着电脑忙碌,头也不会地喊道:“爷爷你自己拿卡开门,我忙着呢。” 张宽从屏幕上看到,若若似乎穿的是件睡衣,露出大半个脖颈后背,显然下午在午睡。 老头听到孙女的回答有点尴尬,朝张宽笑笑,从包里翻了一阵,拿出一张磁卡,往门上的电子锁上一插。张宽猜到人家要按密码,赶紧把脸转开。 门开之后老头对张宽道,“进去后先在客厅等。” 张宽明白,老头感觉自己孙女穿的衣服不太合适,不想让张宽这个登徒子占便宜。 果然如此,老头一进去就趴在若若的卧室门口对若若道:“若男家里来了客人,你把衣服穿上。” 若若正在激烈团战,那有心思换衣服,头也不会地答道,“哎呀客人来我又不熟,把门关上,吃饭时我再出来。” “是你的客人。”老头子纠正道,语气有点不高兴,却透着无可奈何。 “哦,是谁呀?吱一声。” 张宽闻言立即伸着脖子:“吱~儿,若若,是我。” 若若听后笑了一声,依然不回头,“你送样品么?先等等吧,这局还有五分钟就完。” 张宽听着感觉熟悉,不顾老爷子阻挡的目光,伸头往里一看,屏幕上是LoL团战,若若用的提莫,正贱兮兮地四处种蘑菇。 张宽从s1就开始玩这个,一眼就明白若若为啥离不开电脑,这明晃晃的是处于弱势,要被团灭推掉水晶了,若若正种蘑菇做防守呢。不由得心里着急,直接闯了进去,推开若若的手,嘴里说道:“你们这马上就输了知道不。”说完就快回基地,把智慧末刃和cd书全都卖掉,换了个饮血腰带。然后打字告诉队友,在塔下猥琐,尽量的利用蘑菇防守。自己则一个传送,直接去推对方高地塔。 对方德邦见蘑菇推塔,立即回城防守,张宽等的就是这个,嘴上不由得学着提莫淫|笑道:“来吧菊花,哥的小箭早就寂寞难耐了。” 要说菊花和提莫,输赢五五开,看谁水平高。张宽浸淫蘑菇三年多,杀过的菊花能绕地球三圈,眼下这德邦,明显是青铜五的水准,闭着眼就把菊花给射死,而张宽的血半点都不少。 此时兵线已到内塔,对方蛮子也急回城,后期的蘑菇拆起塔来不比剑圣慢。这时己方队友见状立即反攻,四打三。 蛮子回来蘑菇又拆了个水晶塔,心急之下快奔来,结果迎面被致盲,三下就被射的开了大,想追着蘑菇跑,结果踩了一脚翔,想回头进基地,临了又被Q,冰杖的减效果让他步履艰难,张宽见状急忙上去补箭。 当胜利的字样漂浮出来时,队友纷纷来贺电,哎呀看错小蘑菇,居然最后带领我们翻盘? 是呀太不可思议了。 我敢用**打赌,最后一分钟蘑菇绝对换人了 同意楼上,可能是小学生的爸爸回来了。 若若:“……” 第40章 买断和分成 游戏结束,张宽才现,何若男穿了件低胸吊带裙,俯视之下,完全可以看见内里的白色蕾丝边罩罩,当然,露在外面的两个半球也看的一清二楚。八一中≥文网 张宽迅别过头,满面通红地向外走去。 门口处的何校长则一脸郁闷,只能在心里嘀咕,他们是新新人类,和我们那时候不同,和我们那时候不同。 何若男也意识到自己走光,但东莞那边所有的女孩基本都是这种打扮,无怪乎风气,主要是气候潮湿闷热所致。眼下见爷爷和张宽的表情,只能在心里说他们老思想,老封建。自己这身装扮怎么了?这都看不下去要是到了海边游泳难道要闭上眼睛? 不过爷爷在场,为了不让他叨唠,何若男还是加了件披肩,汲拉着拖鞋,懒洋洋地出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神啊。” 张宽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游戏水平,腼腆地笑笑,“大神不敢当,钻二的水平。” “钻二啊!”何若男吃惊地张大嘴巴,满眼惊喜,“你怎么不早说。” 何校长见他们聊起游戏,自己插不上话,干脆转身进了书房。 何若男对张宽道:“进来进来,再给我打一把,让我看看钻二是如何操作的。” 张宽一听这话心说要遭,作为一个游戏迷,一旦聊起游戏那是没完没了,可自己今天是为了正事来的,当下赶紧说道:“游戏的事先等等,我们先看看新校服,游戏以后多的是机会。” 何若男这才想起校服,眼睛一亮,“赶紧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按我的要求改的。” 张宽从塑料袋里拿出那几套校服,何若男按在张宽身上比划一番,似乎觉得还是不够,于是让张宽穿男式校服,自己穿女式校服,看看效果。 张宽也不是做作的人,就在客厅里脱去T恤裤子,换上中山装校服,对着镜子打量一番,自我感觉良好。 等了好一会,何若男才从房间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唐装女裙套,还把披肩弄了个马尾,看上去的确是个清纯的女学生。 何若男本来人就长的好看,再稍微打扮了一番,把个张宽眼都看直了,呆呆地看着她,怎么看都不够,那种清纯素雅的气质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让他挪不开眼睛。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字啊。”觉张宽的目光不对,何若男板起脸来教训道,“没见过美女啊。” 张宽这才回过神来,挠着头小声道:“美女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但凡女人,没有不喜欢奉承赞美的,何若男也不例外,见张宽答的如此认真,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骄傲地笑着,“那是,本小姐可是万中无一的。”说到这里,何若男又停了下来,问张宽,“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张宽仔细想了想,先是摇头,又想到财神托梦,跟着点头。 “你又摇头又点头,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呃~,其实我挺迷信的。”张宽说完,静静地看着何若男,他向来心中不信鬼神,只是财神托梦的事太过惊世骇俗,自己也不得不信。 没想到,何若男对迷信也持有赞同的看法,对张宽小声道:“你知道吗,我本来也不迷信,可是那天碰到了一个道士,要免费给我算卦,我就觉得算的挺准。” 道士?张宽皱起眉头,道士这种职业只在屏幕上见过,现实中还没见过有真道士。没想到这才多久,先是万源的刘总遇见了道士,现在若若也遇见了道士。再一联想,张宽想起,温泉镇抓骗子游行的那天,他似乎也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家伙,当时还怀疑过,那厮的背影很像杜奎。 看来,渭阳这里真有个道士。 张宽问道:“那道士给你算的什么卦?” “也没什么,就是说最近我会遇到某些事,某些人。如果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信的,可是现在看来,是有点准啊。” 张宽想追问到底算的什么内容,看到若若言辞闪烁,似乎不想回答太详细,就干脆不问,而是盯着若若额头上的美人痣小心翼翼地道:“你的美人痣生的挺好看。” “好看吗?”若若嘻嘻一笑,忽然手指在额头上一抹,那痣就不见了。 “啊!!”张宽吓了一跳,那痣居然是假的?! 若若手指再一抹,美人痣又装了回去,说道:“这痣是给我算卦的那个道士给的,说我要戴上,会逢凶化吉,有贵人相助。” “这......”张宽一阵哑然,还以为真有人美人痣生的那么好看,搞了半天是个假的啊,同时感到奇怪,“你一个女孩儿,会有什么凶事?” 对于张宽这个问题,若若根本不予回答,而是原地转了个圈,伸展着双臂,问道:“好看吗?” “好看。”张宽老老实实的回答。 “人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都好看。” 听到这样的回答,若若不高兴了,用一根指头点着张宽的鼻子道,“你不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必须选一种。” “那......”张宽想了想,女孩都喜欢听好的,就答道:“你人好看。” “哈,搞了半天原来是我好看,看来这衣服设计的不咋样嘛,不行不行,拿回去重做。” 听若若这么说,张宽就急了,“大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件衣服可是我们公司的设计人员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做出来的,可不容易呢。” 若若闻言就咯咯地笑着,“逗你玩呢。衣服行不行,我说了不算,得让爷爷看。”说着就率先走向书房,“当当当当,爷爷,请看。” 若若在书房门口摆了个民国女学生的范儿,何校长透过黑框眼镜仔细瞅瞅,奇怪地问,“怎么穿了上个世纪初的服装?是那个男同学送的?” “你先别管是谁送的,就说这衣服好不好看?” “嗯,不错,看着挺端庄秀气。” “像不像女学生?” 何校长听到若若这么问,就呵呵笑了,“这衣服不就是照着电视上的民国女学生做的,怎么了,你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若若闻言就把张宽的设计方案说了一遍,听的何校长连连皱眉,对若若道:“你去倒茶,我亲自跟他谈。” 若若出去之后,何校长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宽,开口问道:“你是叫张宽,万源服装厂的业务员,对吧?” 张宽点头,“是的,上次来过,鼻子流血的那个。” 何校长微微颌道:“我有印象,我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准备更换学生校服的事?” 张宽没想到何校长忽然提出这个问题,瞬间吓了一跳,如果实话实说,难免给人留个投机的坏印象,这种印象足以使自己这两天的努力付之东流。于是扯谎道,“我是听人说的。” “哦。”何校长本来还想问是听谁说的,但想到张宽今天坐的那辆红旗车,而且张宽也姓张,听若若说他还有个字,叫君宝。要知道,一般家庭九零后的孩子可不兴取官名表字,由此可见,张宽的来历不简单。 因此,他知道教育局打算改学生校服的事,也不足为奇。既然没考上大学,家中长辈给他谋一条财的路,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想着,何校长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既然猜到张宽跟那辆红旗车的主人有关系,这个面子无论如何是要给的。于是把张宽的衣服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说道:“模样倒是中规中矩,不过学生嘛,我觉得要活泼一些,充满朝气,这样的打扮,有点严肃,你觉得呢?” 巧合好若若端着茶水进来,也赞同地道:“的确,这套衣服穿上,精神倒是精神,可感觉暮气沉沉,没有新意。” 张宽忙道:“那还有一套,是西装套。” 听说还有一套样式,何校长就让他们换上,同时心里嘀咕,看来那位人物是铁了心要把校服这件事办成,连样式都准备了两套。他可不相信张宽有设计服装的本事。 西装套穿上以后,就显得阳光了许多,若若转着圈道:“感觉自己就像韩国电视里的女主角。” 何校长就点着她的额头责怪道:“不害羞,那有自己夸自己的。” 若若朝着爷爷一努嘴,嗲声嗲气道,“我就自己夸自己,今天早上没吃药,感觉自己萌萌哒。” 何校长对自己的孙女无可奈何,只好无奈地笑笑,“这套衣服看起来还行,学生们穿上还有点味。不过,毕竟咱是中国学生,能不能加点我们国家的元素,让外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中国学生的校服。” 张宽闻言赶紧记下,“我回去就让设计师改。” 若若道:“改什么,就把领边和袖口加上中国红,中国风不就出来了?” 张宽再次记下,“我会让设计师改的。” 何校长则对若若道:“这些事你不懂不要瞎提意见,让专业的人来做。” 张宽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及时说道:“设计师也是尊重使用人的意见,若若是学生,她的意见应该听取。”又对若若道:“假如你的意见被采纳,我们公司会给予一定的奖励作为感谢,另外设计师人员名单也会加上你的名字。” 若若听后大喜,“真哒,那可就太棒了。” “是的,如果你的设计被我们采纳,要么我们买断你的设计,要么付给你分成的钱。” “买断?分成?”若若搞糊涂了。 “是这样的。”张宽仔细解释道:“因为设计方案是你提出来的,我们要生产,必须经过你的授权。买断就是一次性给你一笔钱,以后不管我们生产多少服装都与你无关,分成则是我们按件计算,每生产一件服装,给你按百分比给出利润。” 听到这么一说,若若就明白了,“合着我就是设计师?我就有钱拿?那买断估计有多少钱?分成又能有多少钱?” 何校长也听明白了张宽的话,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很明白张宽的意思,这哪里是因为若若的设计,不过是随便说了句话。人家的主要目的是,要送给自己一笔钱。 简单来说,他是在给商业行贿找了个好听的理由。 第41章 麻辣烫 张宽做业务员也有一段时日,虽然不如老手那么业务纯熟,但也知道跑业务必须用钱开路。八≯一中文网≥>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男人在主导。 徐迎春曾说过,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世间男人一个样。总结来说,男人无非追求两样,钱和女人。而当今社会,有钱,就等同于有女人。 包括徐迎春自己,那么努力地追求更多订单,还不是为了钱。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牺牲一些东西。 所以说,钱绝对是个人人都喜欢的好东西。 自己想跑成这个校服订单,该给的回扣必须要给,张宽正愁怎么跟何校长开这个口,毕竟对方是个高中校长,算是体制内的人,现在这个当口,全国都在反腐,何校长看起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应该不是那种爱财之人。不过这也说不准,许多表面老实的家伙贪起来比谁都厉害。 正好何校长提到了服装设计不合理,张宽瞬间想到这是一个机会,假借设计费进行商业行贿,外人谁也挑不出毛病,还能让对方欣然接受,实在是个妙招,张宽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何校长自然看出来张宽的真实意图,本来想当面揭穿,他何英朝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想临老被污了清名,可是介于对方背后那位大人物的面子,这糖衣炮弹也不好不接。略微思考一番,只好应了,对孙女说道:“若若,既然要给人提设计意见,也该去亲自跑一趟,张口一句话就得个设计师明家,那有这么轻巧的事。” 若若本来还认为张宽是在开玩笑,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当个笑话,没想到爷爷反倒认真起来。再看看张宽,也是一脸严肃,先是心里犯嘀咕,很快就适应过来,用手将长往后一撩,“那好吧,我就跟张宽走一趟,亲自设计一番。” 当下三人议定,外面也刚好雨停,张宽就带着若若出门,推着自己的粉红小电动,下了楼。 若若看了看粉红电动车的后座,微微颦眉,不满地道,“你也做业务员,连个车都不配,那有业务员接客户是骑电动车的。” 张宽咧嘴嘿嘿地笑,“这不是革命初期,一穷二白,你还别不信,我就等着你这个订单吃饭呢。” 若若摇摇头,无奈地道:“走吧走吧,谁叫本设计师大度,平易近人,也正好想领略一下雨后的田园风光,出。” 于是,张宽骑着小电动,载着若若,摇摇晃晃地起步。 出小区门口时,一辆不打转向灯的Byd忽然过来,吓的张宽一个急刹,若若就靠在了张宽背上,恼怒地拍了拍张宽肩膀,“怎么回事,趁机揩油是不是?” 张宽委屈地指了指Byd,“是女司机。” 若若也看到了Byd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实习两个字,同时也看见车上的雨刮器不停地动作,顿时明白过来,小声在张宽后面嘟囔,“这个二货,把雨刮器和转向灯弄反了呗。” 张宽重新启动电动车,惊奇地道:“呀,你也懂车。” “切。”若若不满地敲着他的后背,“本小姐可是有驾照的,我爸说我要在深圳念书,就给我买辆车呢。” 张宽闻言,只好叹了一句,“真是有钱人。”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又是靠近黄昏,天边的云都被镀上金边,霎是好看。 若若心情大好,忽然哼起一粤语歌曲,嘤嘤喁喁很是好听。张宽虽然听不懂,也被曲调醉了,等她一曲终了,温温柔柔地问,“你唱的歌曲是什么名字?” 若若大喜,歪着脑袋问,“好听吗?这歌是徐小凤唱的,歌名是《献君千阙歌》。” “什么?”张宽没听懂,若若又说了一遍,张宽依然是不懂,只觉得这歌名太拗口。若若气的骂道:“笨蛋,把手机给我。” 拿过张宽手机,直接搜出这歌,张宽听了,果然和若若刚才唱的一样,索性把电动车停下,把手机贴在耳朵边,认认真真听完,才徐徐感叹道:“果然还是原版的好听。” 若若在一旁看着他笑,“那你能听懂吗?” 张宽就摇头,“不明觉厉。” “那你想学吗?”若若问。 张宽立即猛点头,太想学了,不仅仅是歌曲,他还想学粤语。 若若就道:“那好办,我教你粤语,你教我打LoL,咱们相互学习。” 两人再次启程,关系就亲密了许多,或是因为在南方长大的原因,若若性格开朗,有意无意地,环住了张宽的腰。 当若若的素手环上来时,张宽心里咯噔一声,本能地感觉到,这样不太好。和徐娇娇一番亲热,已经负了张艳玲,如果和若若再…… 后面的画面,他不敢想,只在心里告诫自己,若若是天之骄女,书香门第,武术世家,即便是天上掉馅饼,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千万不能多想。 就这样怀着巨大的毅力,张宽回到公司。 恰逢生产车间还没下班,张宽就寻到了徐娇娇,介绍了若若,直言道:“她是何校长的孙女,今天是代表何校长来的,她的意见足以代表何校长的意见,千万小心应对。” 徐娇娇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一脸笑嘻嘻地嘘长问短,很快两个女人就搭上话,开始针对校服样式的交流。 其实也没什么大的改动,本来就是在四扣西装的基础上改装而成,少了社会人员的严肃正经,多了年轻人的活泼阳光,又在衣领和袖口处增加了几道中国红,经过试穿显得格外精神。 若若看着成衣非常满意,当下敲定,就是这个样式,先每种来个五套,她准备找几个同学,穿上衣服拍成app,好让爷爷拿去教育局审批。 徐娇娇不解,“校服,校长就能决定了吧,还要教育局领导批准?” 这个疑问,张宽也有,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 若若解释道:“现在的学校不是以前,校长能只手遮天。网络这么达,稍微不慎学生就上告教育局。校服的事,教育局新任局长本来是要取消的,一件成本不到三十块的破烂运动装,卖给学生要收一百多,各个学校情况价格不一样,不买还不行。局长的意思是说,校服其实是学校用来敛财的一种手段,于教育质量毫无关系,应该取消。这种法令无异于断送了许多人的财路,当然有许多人反对。爷爷的意思是,虽然穿什么衣服对学习影响不大,但关乎学生的自尊和性格。试想,一所学校里,有的学生衣着华贵,难免得意洋洋。有的学生家境贫寒,衣着自然落后老土,难免出现富孩子嘲笑穷孩子的事情,进而影响学生心理,自卑者更自卑,不自卑的则产生错误的人生观,以有钱为荣,从而走上弯路错路。” 张宽本来还对何校长支持校服一事有疑问,经过若若一番解释,顿时释然。联想到自己读书时,受尽同学白眼,还被有钱人家的同学嘲笑,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是有钱的小子冤枉自己偷钱,理由居然是因为全班就自己最穷,穿的最破烂。 如果那时学生都穿了校服,最起码,外表上大家的贫富差距没有那么严重吧。 想到此,张宽就对何校长的做法表示理解。 样品敲定,剩下的就是制作,由生产部的精英进行,若若则要打道回府。 当徐娇娇得知若若是张宽骑着自己的电动车驮来时,惊得嘴巴能塞下一只拳头,张宽忙在她身边小声解释,“客户,客户至上。” 在徐娇娇愤怒的目光中,若若自然地环住张宽的腰,面若桃花地招呼,“我先走了,你们就留步吧。” 张宽一扭车把,电动车嘤嘤地缓缓起步,渐行渐远。 徐娇娇站在原地,气的脸色乌青,银牙咬的嘎嘎响,只在心里道:等你回来再算账。 张宽载着徐娇娇往解放桥赶,此时天色快黑,已经过了饭点。张宽想起晚上约了石闯一起吃饭,想快点把若若送走,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若若正在后座上哼着广东小曲,闻言精神一震,立即说道:“好,我们就去吃麻辣烫。” 一句话吓的张宽几乎车把都抓不稳,差点跌倒。 车子摆了一下,若若在后面问,“怎么回事?听到麻辣烫你会这么激动?” 张宽嗫嚅了一番,支支吾吾不敢说,只好推脱道:“刚下过雨,路滑。” 若若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吓着你了,东莞那边有就有许多麻辣烫,可惜回到渭阳,就没吃过一次。” “你经常吃麻辣烫?”张宽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放心,我饭量不大,六块钱就能吃饱。” 六块钱…… 张宽都想说上一句天王盖地虎,临了还是胆小,不好意思说出口,在脑中思索着,“似乎,解放桥往南的老城区,哪里有卖麻辣烫的。” “好,就去哪,回来这么久,我还没逛过老城夜市呢。” 张宽无奈,心说晚上石闯要来,徐娇娇还等着自己接下班,这姑奶奶还要吃麻辣烫,当下比较一番,还是先把这姑奶奶伺候好,毕竟她是金主。 到了老城区夜市小吃摊,麻辣烫的摊子早就开张,川籍老板娘笑眯眯地招呼客人往里坐。张宽拿出他晚上几点来。岂料石闯在那头笑道:“哎呀君宝,你还把哥哥开玩笑的话当真了,我就那么一说,晚上我这还忙,就不去了,星期天再去找你,不过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别被人下了黑手,万一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哥哥绝对第一时间到。” 张宽闻言松了口气,等下吃完麻辣烫就赶紧送若若回去,徐娇娇还在厂里饿着哩。 他没注意到,距离他不远的火锅店里,一伙染着五颜六色毛的杀马特正悄悄打量他和若若。 第42章 话唠 这群有着五颜六色怪异型的人,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穿着早就过时的皮革装,身上订满了各种奇怪的金属饰品,耳垂上订着一排耳钉,眼眶一圈涂成熊猫眼,不注意还以为被人打青了眼。八≥一中文≯网 这些不良少年的头头正是那天被张宽一顿痛殴的银狼,此刻他坐在一伙少年中间,满面兴奋地搓着手,非常豪迈地灌下一口六元一斤的红星二锅头,呛的喉咙生疼,忍不住咳嗽两声。旁边的小弟还识相地赞道:“老大海量。” 旁边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子甩着栗红色的短细声细气地道:“狼狼哥,你可认清楚了,照片上就是这小子?” “小明,你个子矮目光短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认错。”旁边另一个膘肥体圆的胖子不屑地说,老气横秋地遥指着张宽后背道:“老大,等下你们都别动,我一个人就把他给收拾了。” “别急,我再想想。”银狼用冰水平复了胃里火辣辣的红星二锅头,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宽后背,又拿出手机瞅瞅。下午时候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差事,让他修理万源服装厂的一个工人,事后给一千块做酬谢。 银狼本名就郎岩峰,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从小是爷爷带大,初中没上完就辍学,是个问题儿童,好在有一身力气,又有一副不怕死的好胆量,集结了周围一群问题儿童,成了个小圈子,干些偷鸡摸狗顺电瓶溜手机的勾当,不了财也饿不死,还被抓过几次,均因未成年不了了之。 那天遇上张宽也是冥冥中注定一般,早几天他在街上溜达时遇到一个道士,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清风道骨的样子,执一柄拂尘,背一个黄色布袋。郎岩峰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道士,当下好奇,多看了几眼,却看到道士背后的黄色口袋里鼓囊囊的似乎塞了不少钱,当下就起了贪心。 他一路跟随道士走了许久,趁着人少一个急冲,从背后扯起口袋就跑。 郎岩峰这种事没少干,甭管你挎的是LV还是爱马仕,哪怕挎着军用黄书包他奋力一扯也能扯掉,而且这小子人瘦腿长,跑起来一般人根本追不上。没料到这回遇到扎手的点子,布包带子奋力一扯,带子非但没断,自己反倒被人猛地一坠跌倒在地。 等他从地上爬起来,道士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一阵心慌。 “郎岩峰,你想做什么?” 道士开口就把郎岩峰给震住了,他吃惊地看着对方,郎岩峰这几个字,自从出了学校就再也没人叫过了,可面前这个道士,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这还不算完,道士还知道他的出生年月日,甚至知道他的家境情况,骇的他心惊肉跳,心说今天莫不是遇到了神仙? 道士没有否认自己是神仙,而是给郎岩峰指了条路。 “你若一直这样厮混下去,早晚得吃国家免费饭。我现在指条路给你,三年内就能使你温饱无忧。” 道士说完,郎岩峰就接连磕头,感谢道士指点迷津。 道士说道:“你这人命里无福,需要借他人福荫,从明天起,每天早上去解放桥早市买油糕,而且去了不用排队,如果有人和你争执,不可让他,如果有人伤你,也不用害怕,打你之人即是你要借福之人,只要你能让他受伤出血,他的福气你就借去一些,至于多少,那就看你造化了。” 道士一番话说的郎岩峰云里雾绕,不大明白,但对方一不图财,二不图名,他想不出对方为何要骗自己,就暂且相信。 道士还说,若想快福,最好能日日跟着打你之人身边,做他左膀右臂,成功之日也就不远了。 道士走后,郎岩峰果然在第三天被人打了一顿,他也把对方撞的流鼻血,可是传说中的福运并没有来,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过的清苦。 今天下午有个曾经一起混过的兄弟找到他,说让他收拾个人,给一千块报酬,还把对方照片了过来,是个服装厂的业务员。这事郎岩峰拿手,不就是收拾个人,以前经常替学校里的学生收拾同班同学,业务精纯的不得了。可是一看照片,就傻了眼,不就是那天揍自己的那位福星吗? 赶巧的是,这福星今天居然出现在老城夜市,郎岩峰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在没遇到道士之前,自己从来没注意到有这样的一个人,遇到道士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开始变了,似乎所有事情都透着玄乎,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 不然,无法解释,两个男人,为什么会频频相遇? 想到这里,郎岩峰决定,这一千块的报酬不要了,他决定跟着福星混,要赚更多的钱。 张宽正和若若吃的热闹,若若忽然脸色微变,低声说道:“你后面来了个人,看上去不怀好意。” 张宽闻言立即转头,丝毫没有武侠小说中描述的大侠那般沉稳,明明知道背后有人依然不紧不慢地喝酒吃菜,谈笑风生。 张宽听到警告立即回头,同时一只手捏住了麻辣烫的碗,只要形势稍微不对,这碗麻辣烫就会泼出去。 杜奎大哥曾经说过,和人干仗,一定要利用周边一切可利用资源,而且对方眼睛永远是第一攻击目标,让他失去视野,变成瞎子,接着就能任自己宰割了。 看到来人的奇异打扮,张宽心就提了起来,这货不就是那天早上被自己打了一顿的杀马特吗?难道今天要来复仇? 可是,看对方的表情,不像啊。 张宽心里纳闷,暂且没甩麻辣烫,静观其变。 郎岩峰到了张宽面前,忽然咧嘴一笑,“哥哥,好久不见。” 张宽微微颌,全神贯注地戒备,冷冷答道,“你有事?” 面对张宽的冰冷面孔,郎岩峰并不以为意,继续笑道,“我没事,就是来打个招呼。” 张宽皱眉,“我们似乎不是朋友。” 郎岩峰哈哈大笑,“不打不相识,以前不是朋友,不代表以后不是。”郎岩峰说着,大咧咧地拉凳子坐下,还招呼老板娘,“给我来十二块的麻辣烫。” “哥哥,你可能不知道,自从那天早上和你干过仗后,我就彻底的被你折服,一门心思想交你这个朋友。”郎岩峰看着张宽,语气诚恳的像个乡下老农。 这张宽就不解了,皱着眉头问,“能说说为什么吗?” “很简单啊,被你乐于助人不向邪恶低头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呗。”郎岩峰大咧咧地道,甩了甩额前飘着的一撮黄毛,“你可知道,我其实是个社会现象研究员,针对目前国内群众见死不救的自私心理进行研究,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国人如此的麻木不仁。” “所以,你其实是个研究生?”若若适时问,一双眼睛狡黠地闪着,摆明了不相信。 “这个,咳咳。”郎岩峰清了清嗓子,又甩了甩他的黄毛,“算不上研究生,是我自的进行研究。说起来我真佩服大哥的勇气,我这项研究已经进行了半个月,你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是你让我知道九零后并不是垮掉的一代,也是你让我看到了中华民族未来的希望,我被你的勇敢无畏感动,从那天起我就想和你这样的勇者成为朋友。” 郎岩峰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张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直到老板娘把他的麻辣烫端上桌,这货才猛地插了一句:“给我来盘蒜。” 张宽现在已经明白过来,这货是个话唠,老实讲,他很不喜欢对方,尤其是一头五颜六色的毛,看在眼里心里添堵。 郎岩峰还要开口,张宽连忙挡住,“行了行了,你到底想咋样?” “我被你舍己为人的行为感动……” “讲人话!”张宽恼怒地一挥手,“你丫是唐僧啊。” “我想和你做朋友。”郎岩峰低眉顺眼地回答。 张宽一愣,难道这货真想和自己做朋友?“能给我个理由吗?” “我被你的正义和勇敢所折服…..” “讲实话!”张宽再次震怒。 “我想跟你混口饭吃。”郎岩峰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把头埋进裤裆,不好意思抬头。 张宽这才恍然大悟,看看这货的衣着,尽是些十几块钱的地摊货,裤子上的金属链子已经磨的露出塑料本色,脖子以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垢甲,身上还散出一股潮湿霉的怪味,瞬间明白过来,这货就是个混不出名堂的小混混,甚至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张宽也经历过一段混混生活,最不济的时候比对方还惨,是杜奎来了才过的稍微好一些,看见对方窘迫的模样,不免生出怜悯,想让他跟着自己混。可是心里又纳闷,没道理啊,这货想混口饭吃,市里大混混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要跟自己? 似乎感觉到张宽的疑惑,郎岩峰立即亮出自己的投名状,把手机递到面前,“大哥你看,有人出一千块叫我收拾你。” “嗯?”张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勃然大怒,“这个卖钩子的四眼仔,还没完没了。” “卖钩子的四眼仔。”郎岩峰也变得情绪激动起来,“大哥,你一句话,我立马带人砍了丫的。” ps:钩子为当地方言,菊花的意思。 第43章 女汉子 张宽当然不会愚蠢到以为杀马特社会研究员会带人砍唐一诺,他是在心里烦闷,这个唐一诺脑子是怎么想的,找一个收拾不了自己,找两个也收拾不了自己,依然不死心,连杀马特家族的混混子都用上了,看来也的确是走投无路。> 网 杀马特的混混子欺负欺负老实学生还行,遇到个狠点的学生痞子都蔫了,更何况是遇到自己。当下张宽厌恶地对郎岩峰一摆手,“要跟我也行,先把你收拾收拾像个人,别整的跟个妖怪似的叫人笑话。” “我这样的形象会被人笑话?”郎岩峰不满地伸着双臂,颇为委屈。 看他这幅模样,若若噗地一声笑出来,“打扮的像个怪物,怎么不会被人笑话。” “靠!”郎岩峰扬了扬拳头,“我穿这身从渭桥东门走到西门,谁敢对我笑一声?”话音刚落,一个三岁的小屁孩手里拿着棍子指着他道:“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郎岩峰这才自觉地收敛起来,埋头吃菜。 “听着,我看你这身打扮实在恶心的想吐,要真想跟我混,趁早变成个人。” 听到张宽的要求,郎岩峰哦了一声,“那就说定了,我改头换面之后就跟着你混了,咱亲兄弟明算账,我不求你对我多好,你吃肉我喝汤总行吧。” 说的张宽一阵疑惑,我自己都混不饱那来的肉吃?难道这小子知道些什么?不过若若在场,他不好多问,只是点点头,口里说道:“快点吃,吃完去洗个澡理个。” 郎岩峰闻言立即伸出手道:“老大先借我二百块钱,等我以后有钱再还你。” 张宽就傻眼了,再次打量一番对方,只看到一脸的坚毅和义正言辞,要钱也要的如此理直气壮,还真是个人才。 这回张宽就郁闷了,如果对方牛气哄哄地和自己硬斗,还好处理,可这软绵绵的招式,还真没办法应对。 侧面瞄了若若一眼,小姑娘也被面前的杀马特逗笑了,打趣着道:“你这办法不错,逢人先拜个大哥,拜完就要红包,一天不要多,拜十个就能月入上万。” 听到若若的打趣,杀马特的反应很激烈,口齿清晰地道,“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就算是个混混,也是个有职业操守的混混,背信弃义换山头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不然我银狼也不会在这里混的这么久,我能长期雄霸这片地方,靠的是什么?就是义气,我最讲义气了……” “行了行了。”张宽看着若若越难看的脸,也觉着他聒噪心烦,把他话音打断,从钱包里掏钱,临了又收回去,面目凶狠地问,“你去那个理屋要用二百块钱?” “街头老孙理,五元一个。”这回杀马特答的很干脆,用手一招呼,远处呼啦啦地围过来一大片,“关键是我们人多。” 这回张宽彻底傻了眼,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约莫一二十个,看风格还是一个家族,每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傻不愣登的二气。 一二十个杀马特往麻辣烫摊子前一站,齐齐喊了一句:“大哥好!”把周围吃麻辣烫的人都吓了一跳,老板娘赶紧跑出来,口里招呼着,“你们是在这吃还是打包带走?不然可别在这站着,我们这不兴让人看。” 听老板娘这话是很不欢迎这些个混混,连生意都不想做他们的。其中个子最矮的那个见老板娘说话如此难听,勇敢地上前一步和老板娘对视着,“我们就算不吃不带走,在这看看怎么地?你有本事咬我啊?” 一句话说的老板娘哑口无言,后面一个身形高大的胖子提着锅铲前来,粗着嗓门嚷道:“咋回事?谁想被我咬?” 小明一见这阵势,吓的往后退一步,再也不敢做声。 而杀马特的老大郎岩峰可不是怂货,把手往桌上一拍,对着胖子怒目而视,也大声回道:“我想被咬,咋滴?” 胖子闻言鼻子都要气歪,手里的锅铲就要扬起,张宽见状连忙起身,挥手让杀马特坐下,又对胖厨师说好话道“我这伙计今天刚失恋,心情不好,别跟他一般见识,等下吃完他们就走。” 胖子见面前围着二十多个,估计开仗自己也讨不了好,再说自己开店赚钱,没必要跟这些不入流的混混一般见识,就哼了一声,转回头去。 张宽对老板娘道:“他们点什么都给上,我结账。” 这话一出,二十来个杀马特齐声道好,马屁也接踵而来,“老大真敞亮,老大好人啊,老大真豪爽……” 张宽坐下,问郎岩峰,“你叫什么名字?” “郎岩峰,你叫我小狼就行。” “好吧,小狼,等下吃完饭,你带这些小兄弟都去理,别整的人不人鬼不鬼,完了让他们找个工作自己干,别在外面飘,没什么前途。” 小狼听了频频点头,“老大你说的对,在外面飘确实不行,以后你说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张宽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不是你们,是你一个,你要跟着我行,你的这些小弟,我不想再看见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狼很干脆地回答:“明白了,你是让他们找个正经活干呗。” 张宽点头,“这回对了。” 二十来个经常吃不饱饭的混混子一坐下,四下里就响起淅沥呼噜的吞咽声,像一群吃食的猪。 若若四下里看了一圈,拿着餐巾纸擦擦嘴巴,“我饱了。”同时拿眼不善地瞟着张宽,似乎有话要说。 这种情况张宽也无意再吃,起身结账,二十多个人一百三十多块,他一并给了,又拿了三百块给小狼,“让他们都去理个,把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都去了,真正的混混可不是你们这种打扮。” “恩,我知道,真正的大混混都光膀子穿皮夹克,腰肥膀圆,纹龙画凤,戴大粗金链子。” 张宽听了咧咧嘴,“你说是就是吧,不过咱不往那方面展。” “那我们往那方面展?” “穿西装打领带,要像个好人样。” 张宽说完,就跨上电动车,若若灵巧地往后一坐,自然而然地环住张宽的腰,电动车就嘤嘤地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一对男女,小明敬佩地问,“老大,他看上去年纪不大,那来那么多钱?还骑粉红电动车,载漂亮妹子。” “是啊是啊,那妹子可真漂亮,身条又正,要是能摸上一把…..” “滚!”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郎岩峰给训斥了,“别他妈的乱说,那以后就是我大哥,那女的自然就是大嫂。” 胖子立即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大哥我错了。” 小明又不解地问,“对了,他要我们都理,还要像个好人样,这样能混出头吗?” 郎岩峰乜了手下小弟一眼,用教训的口吻道:“你们懂的什么,刚才我故意那么说,就是想探探他的底,看来这回跟对人了,他的志向很高。” “高?”众人都不解,“穿西装打领带那叫志向高?和穿皮衣戴金链的相比差远了啊。” “屁!穿皮衣戴金链那叫混混,穿西装打领带梳背头那才是大流氓。” 张宽载着若若,驶离老城区,进入街道,若若忽然在他腰间拧了一下,痛的张宽大叫,“这是怎么了啊妹子,我可没惹你。” “你刚才没听那个非主流二百五喊我什么吗?” 张宽这才想起,小狼那混球张口就喊若若嫂子,这分明是躺着中枪,跟他完全没关系啊。不过跟女人没道理可讲,赶紧道歉。 “我说妹子,你也看出来了,那个家伙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当时他说的又快又急,我都没反应过来。” “少来,你明明是听到了,我都看到你在偷偷笑。”若若用一根手指戳着张宽的腰,语气凌厉地道:“老实交代,他那样叫你是不是心里很爽?” “这……”张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心说最近怎么回事,明明是财神爷罩着,怎么桃花运不停地走?眼下如果回答不爽,肯定会招来更严重的报复,若回答爽,岂不是让人误会? 见张宽不回答,若若哼了一声,在后面道:“被我说中了吧,还不想承认?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听到后面这样挑衅,张宽的性子就忍不了,反问道:“那我承认呢,他刚才叫你嫂子我是挺开心的。” 说完腰下就是更加剧烈的疼痛,若若在后面边拧边道:“那你就是找死!” 这回张宽可算明白了若若是个什么样的人,完完全全是个暴力狂,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去若若家何校长说过的话。 何若男,你是不是又欺负同学了? 看来,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脸蛋,真性情的表露往往是在熟悉之后。 到了家属楼下,若若问张宽,“要不要上去喝茶。” 张宽连忙摇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 若若也不留,“你联盟那个区的号是白金二?。” 张宽闻言下意识地答,“皮城警备啊。” 若若点头,“那好,我今天晚上建个号,明天开始你教我。” 两人话别,张宽骑着电动车拧到最大马力,想快点回去接徐娇娇,可旋钮扭到最大,依然是慢腾腾的,张宽心里一惊,要遭,快没电了。 众做周知,没电的电动车骑起来是多么的笨重,张宽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悔恨,早知道晚上就打车了。现在倒好,电动车都快没电。 当下只能抱着侥幸,希望能坚持到徐娇娇回家。 回到万源已经晚上九点,工人全都下班,张宽拨打徐娇娇手机,结果关机,不禁纳闷,自己没来徐娇娇不可能走啊。眼睛一扫看见院子里唐一诺的丰田霸道,心里疑惑,这货怎么还没下班?一般五点他就走了。 忽然想到徐娇娇,心说要遭,赶紧快步向开部办公室跑去。 第44章 又出事了 开部的办公室里,其他同事早就下班,徐娇娇出门时被唐一诺拦住,说是有话要说。> 原本徐娇娇和唐一诺还算朋友,平时见面也都是笑脸相迎,只是早上张宽闹了一场,有些尴尬。现在唐一诺拦住徐娇娇,徐娇娇也不好太过生冷,就留了下来,待其他同事离去之后,徐娇娇抱歉地对唐一诺道:“对不起哈。” 唐一诺知道徐娇娇道歉的意思,不过他不接受,面色冷峻地问,“那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你才认识他几天?我对你有多好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他不选我?” 面对唐一诺的责问,徐娇娇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张宽。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听说业务部新来了个小伙很愣,第一次跟领导出去就打了客户,闹到最后结果是客户道歉。从那时起,她就感觉张宽神秘,或者说带着些传奇色彩。 女人从来都是向往英雄的,徐娇娇先是对张宽的神秘产生了兴趣,经过后来的接触,又现这个胖乎乎大咧咧的二愣子其实是个阳光灿烂的小伙,每次看到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她就觉得心里舒坦,莫名地想跟他说话。 至于手机里的照片,完全是个意外,徐娇娇毕竟是个大姑娘,对自己身体好奇是正常的事,没事就拍下自己的照片欣赏,再和别的女孩对比,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照片没来得及删,一听说自己设计的作品可能会成为现实,一时高兴地忘乎所以,就把手机给了张宽。事后惊觉,赶紧去业务部要,却没想到,那厮已经全都看了。 或许是骨子里的传统思想作怪,徐娇娇虽然生气,但更多的则是害羞,既然我的身子你看了,那你得对我负责。正是这样先入为主的心理,才会接受张宽。 至于唐一诺,她说不上来什么讨厌喜欢,但就是肯定,唐一诺绝对不是自己的菜。 面对徐娇娇的沉默,唐一诺越心痛,无比悲伤地道,“娇娇,从我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有钱,我爸是水站站长,家里就我一个独苗,只要你嫁给我,保证你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对了,我大姑父你知道是谁吧?我大姑父是刘运财。” 唐一诺说的口干舌燥,悲情戏也做的无比充分,可徐娇娇依然不为所动,而是冷冰冰地回答,“两个人过日子,钱多钱少都是次要,关键是两个人要合适,你觉得呢。” 唐一诺小鸡啄米一样快点头,“对对,你说的对,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家里大小事你说了算,我负责赚钱你负责花,我们快乐幸福的过日子。” 徐娇娇道:“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唐一诺就毛躁了,痛哭流涕地道:“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你告诉我,我改。” “我就是烦你天天来找我,你能改吗?” 唐一诺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徐娇娇几次站起来要走都被他拦住,无奈之下,徐娇娇说张宽等下回来接我下班,唐一诺则阴狠狠地道:“应该不会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 徐娇娇闻言大惊失色,“你干什么了?” 唐一诺哼了一声,靠在办公椅上,得意地晃着小腿,“我能干什么,我根本不需要干什么,只要放出风声,说张宽这小子不长眼,跟我抢女人,自会有大把的人替我出气,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徐娇娇毕竟是个女子,被唐一诺两句话唬的惴惴不安,当下就要拿出手机给张宽打电话。唐一诺见状忽然起身扑上,把她手机给夺了过去,直接拆掉电池。 徐娇娇大怒,指着唐一诺怒道:“你想干什么?把手机还我。” 唐一诺见徐娇娇火,更加生气,心说你居然为一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冲我嚷嚷,那我这将近一年来的嘘寒问暖成了什么?再看看周围环境,四处都冷冷清清,屋子里就剩他和徐娇娇两人,一时间腹下窜上来一股邪火,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你徐娇娇再牛也是个女人,老子今天就在这办公室里把你办了你又能如何?等老子破了你的身,再拍上一组裸|照,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狂?报警?先不说结果会如何,恐怕你徐娇娇都不敢报警吧。 就算报了警,你也得有证据才行吧。 唐一诺口袋里随时装着两个安全套,就算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晚上在这办了事,事后把证据都清理干净,就算你想告,也得能告赢才行。 短短几秒钟,唐一诺把事情前后都想到了,剩下的只需要付出行动即可。 感觉到唐一诺的眼神变化,徐娇娇本能地察觉到不好,不再要手机,拿着包就往外走。 唐一诺一个虎扑就抱住了她,嘴巴凑上去乱拱。徐娇娇本能地双手护胸,脑袋拨浪鼓一样的乱摆,奋力把他向外推。 唐一诺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徐娇娇压倒在办公桌上,徐娇娇脑袋磕中显示器,疼的一声叫,唐一诺见状,连忙停下动作,扳着她脑袋看一眼,还好没流血。如果流血,今天这事就办不了,毕竟这个女人是自己心爱的人,得先送医院。 为了方便办事,唐一诺把桌上的其他物品全都推开,腾出好大一片地方,把徐娇娇上半身都压了上去,不顾她嘴里的叫骂,只是死死按住她两只胳膊,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并且很自然地用腰把徐娇娇的两腿分开。 也幸好今天徐娇娇穿的牛仔裤,要是像平日一样穿短裙,唐一诺一分钟内就能把事办成。饶是如此,唐一诺也占足了便宜,见徐娇娇脑袋乱摆,就不去亲她,而是拉开她的衬衣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罩罩。 瞬间,两个白花花的半圆肉球就弹了出来,看到唐一诺眼都直了,正准备下手,就听后面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响,一个人影飞也似地奔过来。 糟糕,怎么忘了关办公室门。 唐一诺回头一看,登时吓了个六魂出窍,来的不是什么保安工人,正是白天那个凶煞神。 张宽跑到开部办公室门口时,看见一个巡夜保安正趴在玻璃窗户看,感觉奇怪,过去一瞅,顿时热血上涌,一脚踹开门就冲了进去,唐一诺刚回头,张宽的拳头也到了。 这一顿好打,唐一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只能抱头硬抗,稍微露点面门就会遭受攻击。 张宽见这下子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打不中面门,他也不急,抄起墙边放着的折叠凳,劈头盖脸地砸,没几下折叠凳就被砸的散了架。 唐一诺招架不住,连声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有事好好说。” 张宽哪里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凳子散架就拿着骨架往他脸上头上抽,下手无比的凶狠。 徐娇娇也从桌子上下来,扣好自己的衣服过来阻拦,“快停手停手,别把他给打坏了。” 张宽闻言停下,“怎么?你心疼。” 徐娇娇一怔,想哭,可又不敢,因为面前的张宽目光里尽是怒火,似乎随时都会烧死人。她心里又难受又感动,这正是对方爱自己的体现啊。 可是,毕竟唐一诺是强奸未遂,只能算耍流氓,张宽要是把人打出个好歹,免不了要进去,但当下这关头,那能给张宽解释原委,只怕会越说越乱。 徐娇娇也是个有主要的人,不回答张宽的问话,而是夺了他手里的折叠凳骨架,自己拿着朝唐一诺身上打去,嘴里喝斥道:“叫你欺负人,叫你欺负人。” 门外看戏的保安适时冲进来,呼机里声音此起彼伏,似乎其他几个保安也正赶来。 保安进来看到张宽怒,同时也看到地上的唐一诺脑袋下一团鲜红,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张宽抱住,“别打别打,要死人了。” 张宽奋力一挣,居然没挣开,心说到底是退伍军人,力气真他娘的大,嘴里则道:“你放心,别以为他流血就会死,我有分寸。” 唐一诺被他一顿乱抽打的早就慌了神,听到这样说,赶紧在地上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头好疼,真出人命你娃逃不了。” 门外又冲进来三个保安,看到这场景不明所以,赶紧把徐娇娇手里的凶器夺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张宽死死控制住。还有一个似乎是保安队长,环视一圈问徐娇娇,“怎么回事。” 徐娇娇一阵脸红,说不出口,张宽叫道:“那厮强奸。” 保安队长闻言顿时大怒,看了地上唐一诺一眼,又看了看徐娇娇,面色阴沉,拿出手机打电话。 张宽两手被控制了,只好对保安队长道:“打电话报警,人证物证都有,今天非要把这小子送进去吃皇粮。” 保安队长三十四五,经历过许多风浪,根本不会听张宽的怂恿,而是打给了总经理刘志强。 刘志强正在和秘书小丽洗鸳鸯澡,听到电话响还以为是老婆查岗,看到是保安队长才安心了些,却不接电话,继续做未完的事。 没料电话响完接着又响,小丽就关切道:“要不接了吧,是不是厂里出了什么事。” 刘总不悦地皱起眉,“马上就出来了,先把这事干完再接,我怕一接电话宝贝变软,就弄不成了。” 小丽闻言一笑,从他身上下来,用湿巾给他擦拭。 刘志强闻弦而知其意,笑着把手机放在耳边,“喂~” 保安队长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刘志强气的脸色都青,啪地一下摔了手机,“这两人还有完没完?” 正在刘总下面卖弄口技的秘书听着声音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刘总已经扶着她下巴推开,气咻咻地道,“弄不成了,我得赶紧去厂里一趟。” 第45章 刘总发威 唐一诺头上被折叠凳的铝合金骨架划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保安队长见状先把他扶起来,又让人取来急救箱,给他粗略包扎一番。 张宽在一旁坐着,两个保安站在他前面,防止他再暴起伤人。 张宽的意思是,直接报警,让警察来把唐一诺带走,保安队长却说等等刘总。张宽拗不过他,打更加不可能,别说人家有三个,就保安队长一个张宽对起来都有点吃力,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实际上唐一诺比他更郁闷,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打了两次,这让从小趾高气昂的他很难接受,从小到大,只有他欺负人,没人敢欺负他,却没想到,都二十四五的成年人了,却被割毛头小子给打了。 这口气闷着,实在咽不下去。无奈自己身子孱弱,不是他的对手,心说只有找人来收拾他了。 听张宽在那边嘟囔说报警,唐一诺心里暗自冷笑,也跟着起哄,告诉保安队长,“听他的,报警,让温泉派出所来人。” 保安队长毕竟沉稳,来万源已经四五年,对厂里的人和事非常清楚,唐一诺不是一般人,他妈是杨柳青人,据说一胞三胎,几十年前被称为杨柳青的三朵金花,他母亲是老二,嫁给了红旗渠的维护工人唐川,就是唐一诺的父亲,现任渭阳水利站站长,掌管农田灌溉。 老三则嫁给了一个小民警,现在是温泉镇派出所所长。 唯独老大嫁的晚,却也嫁的最好,嫁给了养鳖大王刘云财,二十年前成为一段佳话。 就说唐一诺本身,拥有这样的家庭背景,再加上能言善辩,乐善好施,自然结交了许多朋友,平时出门结伴成群,前呼后拥,自然而然就目空一切,高人一等。只是有个不好的地方,他的朋友都是用钱交出来的,真正过命的兄弟却一个都没有。 这次和张宽闹,先是叫了平时在市里一块潇洒的保安公司牛人黑子,接着又喊了两年前组织人砸了温塘收费站的萧三,最后找到城管队的杨胜利,结果人家不是没时间,就是随便安排个人打他。无奈之下找了个几面之缘的混混子,让他找两个人把张宽办了。 天知道张宽走的什么狗屎运,非但人家一点事儿没有,还把他自己给狠狠揍了一顿。 唐一诺这回是真正被打出了怒火,此时此刻他心里不想别的,就想着把张宽弄死,最好是让大姑父安排两个人把张宽扔到养鳖池里,让王八吃了这小子。 至于二姑父,虽然当下反腐反贪比较厉害,但渭阳市还没听说要把谁给办了,只要这件事让二姑父知道,把张宽关在收容所里十天半个月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听到张宽要报警,他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叫嚣着,“报警,报警,老子不怕明着告诉你,我姑父就是杨文举,老子就强奸了,咋滴,你看看杨文举会不会抓我。” 听到如此嚣张的嘲讽,张宽拿起桌上的打孔器就扔了过去,唐一诺躲闪不急,下午才配的新眼镜又被砸落,气的他哇哇乱叫,张牙舞爪地朝张宽扑来。 保安队长一把拦住他,厉声吼道:“你清醒些,你要真是强奸,别说你姑父是杨文举,你爹是李刚都没用。” 听到保安队长的提醒,唐一诺吓出了一声冷汗,惊慌失措地四下里看了一圈,战战兢兢地问,“没人听到我刚说什么吧。” 几个保安都不看他,唐一诺则规规矩矩地拿出软盒小熊猫给三个保安散,一人一根点上,笑嘻嘻地道:“几位哥哥辛苦了,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很快刘志强来了,看了现场一眼,脸色铁青,这是要飙的前兆,几个保安第一时间扔了才抽几口的烟,规规矩矩地原地站好。 一干人被刘总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均不敢言。 刘志强拿出香烟,点燃猛抽了几口,突然把烟往地上一摔,指着唐一诺的鼻子怒道:“你麻痹的有完没完?早上说过的话是放屁啊?是不是你有个当所长的姑父就牛逼到无法无天了?你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分分钟让你姑父扒了衣服?” 一番怒斥,不但吓的唐一诺大气不出,连张宽也被压制了,呆呆地看着刘总,只觉得这一刻刘总简直就是霸王附体,天神下凡,那气势那语气十足是正义的化身,邪恶的克星。 刘总骂完还不过瘾,拿出手机在唐一诺面前晃悠,“你能?给你姑父打电话啊,就说你在这强奸人被打了,看看你姑父怎么给你活动。来来来拨号码,不就是杨文举么,我手机里有他号码,我替你拨?” 刘志强一边骂着一边把手机在唐一诺面前晃悠,骇的唐一诺连连后退,边摇头边摆手。 刘志强骂道激烈处,忽然啪地一声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电池立即四散开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嘶吼着:“你他妈的出息的很,都会强奸了,威风的很嘛,你有这么牛逼白天为啥怂了?打不过男人就强奸女人,牛逼大了嘛。” 刘总了一通脾气,有些累,扭头想坐,却现屁股后面是空地。保安队长见状立即扯过一张办公椅双手扶着送到刘总屁股下面,并扶着刘总的胳膊让他稳稳当当坐下,似乎刘总会一不小心坐空了。 刘总坐下以后习惯性地去摸烟,结果只摸到一个空盒,气的一把将空盒捏扁摔在地上。唐一诺见状赶紧拿出自己的小熊猫给刘总奉上,刘总接过香烟,愣了一下,忽然踹出一脚,踹在唐一诺肚子上,把唐一诺踹了个屁股墩。 即便如此,唐一诺也不敢吭声,而是快爬起,又站在了刘总面前,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弯腰手放平。 刘总夹着香烟,往嘴角一放,旁边一个保安立即识相地掏出一次性气体火机上前,半路里被保安队长瞪了一眼,讪讪地把火机收了回去。 保安队长掏出自己的国产Z1ppo,给刘总把烟点上。 刘志强美美地吸了一口,徐徐把烟吐出,才扭头看张宽,用商量的口吻道:“你看这事咋办是好?” 张宽年轻,没有社会经验,听领导问自己意见,立即表态,“我看直接给城关分局打电话,不要惊动杨文举,把强奸未遂的罪给他落实了,看他怎么翻天。” 刘总听的一愣,眯着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烟。 保安队长看了张宽一眼,开口说道:“这样不太好,先一点,就算给城关分局打电话,他们也会先转到温泉派出所,这是行政级别上必须走的程序,根本避不过去。” 保安队长说完,唐一诺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刘总也微微点头。 保安队长见自己说的好,继续道:“第二,这种事对当事人来说毕竟不是好事,要是流传出去对当事人名声有很大影响,就算要报案,我们也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说完,所有人把目光瞄向徐娇娇。 徐娇娇此时心烦意乱,只觉得今天晚上的事太过离谱,虽然起因是唐一诺,不过她此时没有半点怨恨唐一诺的意思,仔细想想唐一诺也挺不容易,喜欢自己那么久,送花买饭的,人家也是一片痴情,眼下得不到自己,情绪失控,做些过分事也是正常。 再说,张宽也把人家打了一顿,连头都打破了,就算要出气,也应该出过了。如果再去报案,把他送到监狱,会不会太过分? 可是看张宽的意思,是很想把唐一诺送进监狱,真要到这个时候,就等于得罪了一大家子的人,别的不提,就他那两个姑姑,都不是好惹的。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看刘总的态度,也是这种想法。 想通这一点,徐娇娇走到张宽身后,轻轻拉他的衣角,“你都打过了他了,要不就算了。” “算了?”张宽厉声反问,脸上带着不可思议。 徐娇娇不敢看他,垂着眼皮不停地点头,“再说我也没吃什么亏。” 张宽闻言嘴巴张了张,似乎不解,又带着些怨气,最终还是低头,“好吧,既然娇娇都不想追究,那就算了。” 刘总适时开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娇娇大度不计较,但公司不能放任这种不良行为肆意蔓延,必须要给唐一诺个处分。” 刘总说完,陷入沉思。 保安队长见状说道:“公开处分不好,会影响徐娇娇在公司员工中的声誉。” “的确,我现在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怎么样处罚既能保住徐娇娇的名声,还能起到警戒作用。” 唐一诺目光和保安队长交流了一下,忽然出口道:“我愿意认罚,罚钱道歉都没问题,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我错了,刚才在外面喝多了酒,做出这种影响恶劣的事,现在我已经醒悟,认打认罚。” “嗯,不错,认错态度挺好。”刘总默默点头,似乎对唐一诺的幡然醒悟感到高兴。 张宽也看出来了里面的门道,无奈对方是公司总经理,而且人家也没明着袒护唐一诺,自己就算不情愿,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徐娇娇都已经表示不再追究。 既然结果出来,张宽也无意在呆在这里,拉着徐娇娇的手往外走,口里道:“刘总,既然娇娇不追究那就算了,赔钱道歉什么都也没必要,就这样算了吧。” 第46章 误会 等两人走后,刘总才从办公椅上起来,拍着唐一诺的后背,语重心长地道:“唐一诺啊唐一诺,看你平时也是个精明伶俐的主儿,怎么今天就办这蠢事?现在是什么年代?你还以为是三年前的社会?还你姑父?你不知道现在最不稳的就是当官的?……” 刘总说着,又坐回去,唐一诺识相地上前,低声道:“刘总说的对,今天这事我办的不地道。≯ 八一>中文≥ ≦” 刘总用两根指头揉了揉眉头,和颜悦色道:“你跟我不是一天两天,知道我的秉性,我最讨厌的就是对女人玩横耍狠的人,今天别说是张宽,我都看你不顺眼,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不能见一个就上一个,今天你看中徐娇娇,得不到就来强的,明天你看上马娇娇,还有以后的张娇娇王娇娇,你都敢来强的?” “刘总~。”唐一诺羞愧地低着头,任凭头上绷带里的血往下滴,“我知道错了,可我对徐娇娇是真心的,今天晚上确实是没忍住。” 听着唐一诺的辩解,刘志强看都不看他。身后的保安队长道:“唐经理对那闺女的心思我们弟兄都了解,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唐经理的眼光要放开一些。” 唐一诺听的连连点头,刘总又接着道:“另外,不怕明白地告诉你,别以为你搬出你姑父就能吓住张宽,那小子后面也有人,比你的背景只大不小。要不然,秦盾保安公司也不会麻溜地撤走。” 刘总这句话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唐一诺瞬间醒悟,难怪白天看到黑子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而且车上秦盾的老总黑林也在,他们早就知道张宽不简单,却偏偏不告诉自己,结果让自己吃了个大亏。如此一想,唐一诺忽然恨起黑子来,心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阴险,枉我们相识一场,每次消费都是我出钱。 同时心里想着,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挨打都是小事,关键是心目中的女神被抢了去,想起徐娇娇那娇柔的身躯要被土鳖一样的张宽玷污,唐一诺心都在滴血。 张宽用电动车载着徐娇娇,没走多远电瓶就彻底没电,没奈何,只能用脚蹬着走,才蹬出三四百米,就累的气喘嘘嘘。 徐娇娇坐在后面,有心体谅他累,提议干脆下来走,张宽还不依,非要继续踩。 到了一处路灯昏暗的路段,徐娇娇自后面将张宽抱住,脸庞也紧紧贴住他后背。 如此,张宽忽然感觉一阵轻松,也不再急急地前行,而是慢慢地踩,似乎这样就能永远保持这状态。 路过一家馄饨馆,张宽才让徐娇娇下来吃饭,等回到徐娇娇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半。 徐娇娇问张宽,“你怎么回去?” 张宽拍着电动车道:“我骑回去,今天晚上充满电,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徐娇娇听后一阵暖意,可是看看时间,心说你回去都几点了,根本睡不够。于是说道:“要不别回去了,在我家对付一夜吧。” 张宽感觉有点为难,长这么大,还没在那个女孩家里过夜呢。 徐娇娇见他犹豫,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就小声道:“我先进去,你从院子边那棵槐树上过来,我在最西边的房间,给你留个窗户。 这话说完,徐娇娇脸上臊的厉害。好在夜晚,张宽也看不见她脸红,在心里思索一番,也感觉今天太晚,再回到家就将近十二点,关键是电动车没电,刚才蹬了一路已经累的不行,于是点头说好。 至于翻墙,也是无奈之举,张宽自己心里明白,徐母对他印象并不好,索性翻墙过去,不打扰她。 张宽答应徐娇娇留宿的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少年猎艳心理作怪,他今年已经十八,早就成人,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和女人大被同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大好机会在眼前,怎么可能放过? 徐娇娇进去约莫五分钟后,张宽收到信息,三两下上了槐树,从树干上落到墙头,看见徐娇娇就站在里屋门口,朝他挥手。 张宽艺高胆大,从墙头跳下,迅过去,跟着徐娇娇身后,进了屋子。原来这是个传统的三间小屋,徐母住东屋,徐娇娇住西屋,由于今晚徐母不舒服,女儿回来就直接进了自己屋躺下,徐娇娇才有机会亲自开门。 两人蹑手蹑脚地回到徐娇娇房间,张宽内心如做贼般的刺激,进去就闻到少女闺房独有的香味,嗅了许久才反应出来,是洗衣粉的味道。 徐娇娇打来洗脚水,让张宽洗脚,把张宽臊了个大脸红,这家伙除了洗澡时候涮下脚,根本就不洗。徐娇娇嬉笑了几句,把脏水倒了,又打了一盆,洗了两遍才让张宽上床。 当张宽拿着毛巾擦脚时,打心底里的感慨,到底是女人干净,这擦脚布比自己的擦脸毛巾都干净。 徐娇娇让张宽背过身子侧躺,还叮嘱他不准转过头看。张宽依言做了,听到背后先是窸窸窣窣的解衣带声,然后听到撩水声,心里猜测,是徐娇娇在洗屁股。同时暗下决心,以后有了钱,一定买套楼房,自带浴室的那种,这样徐娇娇就能在浴室里淋浴,而不是用盆子来洗屁股了。 徐娇娇洗完,对张宽道,“我们打对睡,你老实点,别胡思乱想。” 说完,徐娇娇就从张宽脚那边上床,轻轻躺下。 张宽心里一怔,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都共处一室了,居然打对睡?当下就咕噜一下翻过去,和徐娇娇并排躺下,“我脚臭,打对睡会熏死你的。” 徐娇娇看了他一眼,黑暗中一双眸子闪亮,像猫的眼睛,轻声道:“那你可老实点,好好睡觉。” 张宽不语,过了一分钟,忽然伸手将徐娇娇抱住,“让我抱抱,一会我就睡了。” 徐娇娇拗不过他,只能气恼地道:“现在抱着了,赶紧睡吧。” 又过一分钟,张宽事儿又来了,“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接着,让我亲亲…… 我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一会就好,不疼的…… 【此处删除一千八百字】 翌日清早,张宽迷迷糊糊听到鸡叫,赶紧睁眼看时间,现已经五点半,旁边徐娇娇依然沉睡,出轻微的鼾声,张宽不想吵醒她,就蹑手蹑脚地自己下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躺的地方,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红斑,心里一阵满足,暗暗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徐娇娇。 穿衣时找不到内裤,看见徐娇娇那边露个黑色裤头,就轻轻地扯,依然把徐娇娇惊醒。徐娇娇看了张宽一眼,又看看时间,张开双臂,轻声道:“抱抱。” 张宽过去,徐娇娇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是你的人了哈。” 张宽回应:“我也是你的了。” 徐娇娇一阵欢喜,在张宽面上轻啄一下,“快走吧,别被你丈母娘抓住。” 张宽出门时天色微亮,空气非常清新,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张宽拿出手机开机,结果收到许多信息。有父亲来问他在哪的,为什么不回家。有杜奎来问在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刘总则来问他是不是跟徐娇娇在开房,要不手机为什么关机。还说事情已经妥善处理好,让张宽安心,好好跑校服的订单。 其中信息最多的是若若,她一连了十多条,都是问他为什么不上线?不是说好一起玩游戏,学粤语,做彼此的老师,为什么要放她鸽子? 张宽感觉一阵头大,先给若若回了信息,昨天晚上和人干仗,在派出所蹲了一晚上,现在才开机。又给父亲打了电话,自己一夜未归,想必他也一夜未合眼吧。 电话过去,才响一声,那边就接了,声音却不急不躁,“喂。” 张宽拿着手机,在这边酝酿着,那声爸就是喊不出口,临了直接说道:“我昨天晚上没有电瓶车,就在朋友这里过了一晚上。” 电话那边的声音就轻松了许多,徐徐说道:“哦,下次再和朋友过夜,就给我打个电话,昨天你桂芳叔来过,说是打了只兔子,想跟你喝两杯。” 张桂芳? 张宽闻言一愣,明明记得,昨天自己顶撞了张桂芳,让他面子扫地,怎么还可能打兔子给自己吃? 张长贵呵呵笑道:“你这娃呀,昨天跟张艳玲说了什么?把人家女娃娃气的一直在屋里哭,连晚饭都没吃。” 张艳玲哭了半天? 连晚饭都没吃? 张宽感觉一阵头大,这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对父亲说今天还忙,就不回去了,张艳玲那边我会打电话道歉。 挂了电话,一股晨风拂过,张宽感觉有些凉意,缩了缩肩膀,往温塘口走去。 临近六点半的时候,张宽拨通了张艳玲的手机,说来惭愧,虽然说张艳玲是自己心目中的第一意淫对象,可自己从来没跟她通过电话呢,都是微信联系。 里面忙音响了好一阵子,张艳玲才懒洋洋地接电话,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又有些低落,“干啥?” 听到她的声音,张宽就感觉心虚,愧疚,在这边弱弱地道:“艳玲,对不起哈。”他准备告诉艳玲实话,免得人家女孩对自己产生了真感情,落的伤心。 岂料张艳玲那边瞬间爆,“什么对不起?我听不懂。” 声浪大的连手机都跟着震动,把张宽耳膜刺的都痛。张宽揉了揉耳朵,继续小声道:“我为我不经思考的话语道歉,希望你能谅解,其实……” 话未说完,那边就传来张艳玲的冷哼,“说什么呀,你不经思考,不经思考话就乱说,你说完倒是爽快了,可体会到我的感受?” 张宽被批的无语,心说今天不适合道歉,要不改天遇到了再给她解释?那头张艳玲似乎不解气,继续问道,“知道自己错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不道歉?” 张宽犹豫了一下,只好拿出编过的谎言,“昨天在厂里和人打架,在派出所蹲了一晚上。” 那边一声惊呼,“那你现在在哪?” 张宽说了地址,张艳玲道:“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第47章 流氓王八蛋 听到张艳玲心急火燎的说话,张宽有点心怯,头一次感觉到,这个大胸女子性格泼辣直爽,恐怕不是那么好对应。>八>一中文>网 当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温塘口早点摊等,心里组织着语言,想尽可能平和地讲出事情原委,不让人家女子飙。 不到二十分钟,张艳玲的白色捷达就疾驰过来,车还没停稳,车门就打开来,张艳玲迅从车里下来,几步跨到张宽面前,左右仔细打量张宽的脸,然后嘤嘤地哭了。 张宽顿时感觉头疼,这女子怎么一见面就哭上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张艳玲嘤嘤哭了几嗓子,用手试探着碰张宽的脖子,问道:“还疼不疼?” 疼?张宽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好的怎么会疼?可看张艳玲的表情,分明就是死了老公的悲伤。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不是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轻易跟人打架,现在好了,被关了一晚上,受教育了吧。” 张艳玲一便端详张宽的脖子一边悲愤地道,“他们下手也太狠了,全都是一块一块的红肿,你得去医院看看,上点药,伤会好的快点。” 伤?张宽莫名其妙,拿出手机打开自拍镜头,赫然现,自己脖子上,胸口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红斑,樱桃小口般的大小,顿时明白,这就是昨晚上徐娇娇口中所说的草莓,登时大囧。 张艳玲也看到张宽胸口里的红斑,表情越悲愤,用手拉开张宽的衣领查看,瞬间就看到他肩膀上的两排牙印,顿时柳眉倒竖! “太过分啦!居然用咬的?” 张宽闻言想哭,这分明是前天晚上徐娇娇咬的,没想到被张艳玲误会到可敬的警察叔叔身上,想出口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张艳玲疑惑地看了张宽一眼,用手指量了量牙印长短,诧异地道:“咦,谁的嘴巴这么小?”忽然大怒,指着张宽鼻子问,“是不是被狐狸精给咬的?” “绝对不是!”张宽下意识地否认,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否认。 “不是狐狸精是谁?别给我说是警察咬的,我才不信。” “是昨天和我干仗那小子咬的。”张宽立即想到对策,不假思索地回答。 张艳玲为之一愣,又变的梨花带雨,“那畜生算不算个男人啊,打仗就打仗,咬人干啥。” 哭着哭着,张艳玲双臂张开,张宽下意识地接住,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刚感受了一下张艳玲胸前的波涛汹涌,那女子就呸地一下把张宽推开,“不要脸,占我便宜。” 张宽又是一怔,心中苦笑,这哪跟哪儿啊,明明是你自己过来的,不过跟女人没道理好讲,讪讪地问,“你还生气不?” 张艳玲嘴巴一撅,扭过身去不看他,摆明了是告诉张宽,本小姐还生气哩。张宽见这相,心里叹了一声,看来今天不宜告诉她实话,等那天风和日丽,她心情高兴时再说罢。 世间痴男怨女,误会重重,均是因为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思考别人,以为别人和自己想法一致,岂不知,正是这种错误想法,导致许多悲哀。张宽若是此时大大方方说出实话,也不会生以后的诸多波折,此为后话不提。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天边一片红霞,映的人面一片通红,不免心情大好。张宽见气氛尴尬,就指着早点摊道,“一起吃饭吧。” 张艳玲嘟了嘟嘴,“人家还生气哩。” 张宽又给她道歉,这才转好,一蹦一跳地过去,欢快地指着豆腐脑,“我要吃豆腐脑,还要吃水煎包。” 张宽依言给她点了,等水煎包端上桌,张艳玲拦住张宽的筷子,“现在的食品含毒量较高,我先尝尝,确定无毒再给你吃。” 话毕,张艳玲就夹起一块,先咬一口,一边咀嚼一边点评,“不错不错,此物大好。”说完就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水煎包送到张宽眼前,“伊特。” “呃?” “伊特,eat,就是吃。”张艳玲睁大眼睛解释着,“怎么?嫌我脏?” “这……”张宽看了张艳玲一眼,对方一脸的坚定,有心拒绝她,却无法开口,最后一狠心,不就是水煎包嘛,脏就脏吧,眼睛一闭,就张口咬住了。 “哼!”张艳玲气的放下筷子,“居然闭着眼睛,分明是嫌我的口水脏,对不对?” 水煎包的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早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这小伙还真是,抱着嘴啃都不嫌脏,吃个包子就嫌脏,这才是穷讲究,假干净。” 张口闻言立即反驳,“你知道什么,我还没啃过呢。” 摊主听完肩膀一缩,低头忙活了。对面张艳玲则气鼓鼓地踢了张宽一脚,“不许胡说。” 张宽就不明白了,自己真没啃过,这也算胡说?张艳玲又咬了一块水煎包,这次问都不问,直接塞进张宽嘴里。 就连豆腐脑,张大小姐也吃不完,留一半给张宽,以不许浪费的理由,眼睛瞪着张宽让他吃完。 付了帐,眼看时候不早,张宽说要去厂子上班,张艳玲指了指捷达,“我送你吧。” 这是张宽第一次坐别人的私家车,以前只坐过出租,感觉就是不一样,连车里的空气都是香的。张艳玲解释道:“有空气清香剂。” 一路上看着张艳玲挂档换挡踩离合踏油门无比的娴熟,惹的张宽一阵嫉妒眼馋,再次感叹,有钱真好。看看人家姑娘,都开上自己的私家车,可自己呢,连方向盘都没摸过,更别提空调开关,左右转向灯之类。 车子在万源门口停下,张宽要下,张艳玲道:“你就这么急去上班呀,才刚七点。” 张宽又关了车门,脑中思索,不如现在索性把话说开,免得以后为难。还没开口,张艳玲凑到他面前问道:“昨天晚上怎么过的?” 昨晚?张宽想起昨晚和徐娇娇的缠绵璇旖,禁不住脸红心跳,一想到那温润美妙的滋味,身子也不安起来。 张艳玲还以为他昨晚受了虐待,不想回答,关切地道:“要是没睡好,就在车上躺一会吧。”说着就弯腰过来,用手扳副驾驶座位下的按钮。在张宽惊奇的目光下,座位缓缓变平。 “还有这功能?!”张宽惊异地感叹着,这回他总算明白,那些所谓的车震是如何进行了。 座位放平之后,张艳玲依然保持弯腰姿势,正准备起身离去,张宽从她的衣领看进去,只看到白花花的鸿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环上她的腰,用力一拉,张艳玲整个人就趴了上来。 “讨厌,你想干吗?” 这句在张宽听来,就变成另一个意思,立即激动地回答,“想!”然后就啃了上去。 车外,万源的工人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经过,有不安分地,经过白色捷达时还伸着脖子看一眼,然后笑嘻嘻地跑开。 听到有人哄笑,张艳玲娇羞地起身,拿出车上的遮阳布,打开放在前面挡住。做完这些,她就愣住了,禁不住自问,她这是在做什么?车上这混小子明明还没达成三月五万的约定呢,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随便了? 张宽见她忽然不动,没察觉到异常,只觉得她羞红的脸非常好看,就伸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细细地亲吻。 感受着张宽的热量,张艳玲脑中一片蒙,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老妈昨天说的对,自己是个贱胚子,赔钱货。 徐娇娇早上起床,只觉得身体像是用刀从下面劈开了一样,无比的刺痛,偏偏不能说,强撑着起床,把床上收拾一番,洗漱完毕就去上班。 一路上徐娇娇都不敢骑的太快,生怕错过了步行的张宽,路过早点摊时,还给他买了份早点。 张宽昨晚才尝过鲜,控制不住火候,瞬间又是一柱擎天,想在车上办事,张艳玲坚决不依,但见张宽憋的难受,就用自己的大胸夹住,红着脸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任何事我都依你,唯独这事必须在结婚后才行。” 此话一出,张宽瞬间惊觉,似乎昨晚徐娇娇也说过一样的话,不禁羞愧万分,红着脸起身,口里不停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混蛋,是流氓王八蛋,不该这样轻薄你。” 这么一闹,张宽意兴阑珊,那宝贝儿也乖巧了下去。这情景看着张艳玲眼里,越地喜欢,又觉得扰了他兴致过意不去,就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要真想,有别的办法啊。” 张宽疑道:“你怎么知道?” 张艳玲扭捏着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会上网看成人电影了。” 张宽咦了一声,“快播不是被封了么,你还能看?” 张艳玲则表示更疑惑,“快播?我是从迅雷看的啊。” 这时,张宽从车窗看到,徐娇娇骑着她的粉红小电驴,满面春色地从白色捷达旁飘过,心里一阵内疚,幸好车窗贴了车膜,不然今天必定不好过。思前想后,张宽认为自己犯了错,必须悬岩勒马,二者选其一,只能选徐娇娇了。 于是对张艳玲道:“我要去上班了,你先忙吧。” 张艳玲并未察觉出张宽话中的冷漠,娇羞无比地道:“那晚上我还来接你。” “哦,晚上可能会去见客户,不会在厂里,你就不用来了,如果我有时间,会给你打电话。” 张宽说完,就急急忙忙下了车,似乎多呆一秒都是犯罪。只留了张艳玲继续看着他的背影,含情脉脉。 进了办公室二楼,从窗户看到白色捷达缓缓离去,张宽心中才算落下一块石头,霸气横秋地对自己下了个命令,以后谁再去见张艳玲,谁就是狗日的后代。 南张村,张长贵正在家里挖粪坑,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摸着鼻子自言自语道:“谁又在背后骂我哩。” 第48章 屌丝心理 上午九点时分,张宽开完业务会,就带着几套样品校服再次赶往渭桥中学家属院,去的时候何校长不在家,若若说正好,先请几个人做个app。 不一会,若若家里就来了三个女学生,都是若若暑假在学校里认识的,为了凸显出新校服的美观大方活泼,还特意拍了一组穿常服的镜头,各人都故意把自己打扮的老土一些,再换上新校服,各种泡斯各种秀,出来的照片再ps美化,别提多漂亮,看的张宽都怀疑,这还是不是万源做出来的校服? 拍完女生的,男生校服若若却无能为力,让张宽自己想办法。张宽略一思索,就打电话给朗朗,让他带了三四个男生过来,有事要帮忙。 朗朗很是兴奋,大有英雄终有用武之地的感觉,在那头咋咋呼呼地问,“对方几个人?要带家伙不?” 张宽听的一头黑线,“不用带家伙,就拍几张照片。” 不一会朗朗带着三个小弟前来,新形象把张宽吓了一跳,一水儿的青皮,就差用剃刀弄个光头了,典型的劳改犯型。看到四个亮光光的青茬子脑壳在面前晃悠,张宽哭笑不得,心说这幅造型拍校服宣传照多半会砸牌子。 没想到若若却很满意,“这样的造型不错,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你看看人家欧美那边的帅哥明星,都是强壮精干型,看看亚洲的帅哥,清一色的娘炮,看着就不行。” 有个女生弱弱地道:“可是,娘炮的男生很惹人喜欢啊。” 若若闻言不语,推着张宽去房间,让他换了新校服,又稍微整了整型,喷点啫喱水,再推出来时,几个女生都惊呆了,那个喜欢娘炮男人的女生夸张地叫到:“欧巴,好帅好有型哦。” 面对那个女生的花痴,若若嗤之以鼻,“你应该用港台腔的口吻这样说,哇塞,这位帅哥好好看哦~,这样的女孩形象可爱指数会提高十倍。” 女生是渭阳市本地的产物,听不出来若若话语里的揶揄,反倒认真练习起来,不停试着出港台腔,逗的一干人哄笑不已。 朗朗借机道:“说起来渭阳市的女子和别地不同哩,比如电视上的软妹子吃饭说吃饭饭,睡觉说睡觉觉,喝水说喝水水,要是渭阳市的女子,根本就说不出那个味儿,顶多会说一句,少BB,别咧咧。” 一番话又逗的众人大笑,那女生才意识到自己卖萌卖错了地方。实际上,关中一带的女子本就泼辣豪爽,根本不可能会产出萌妹子这种神奇生物。 说到兴处,若若还打开朋友圈给众人看一段视频,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用娇柔的语气说话,爸比爸比,我要吃奶奶,接着小孩语气变成关中本地方言的粗犷,模仿大人的语气吼道,吃尼玛的比,锅里有面汤哩。 这段视频张宽也是第一次见,笑的都背过气儿去,但很形象地概括了渭阳一带的乡土人情,小孩从小即是如此,更何况大人。 若若又让朗朗几个换了校服,稍作修理打扮,硬是把几个混混子拍成了钢铁硬汉般的少年,照片出来后的效果连他们本人都不敢认,末了由衷地感叹,“ps工具真是太强大了,我都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如此阳刚帅气的一面,看来以后就应该保持这型不变了。” 剩下的事就等着何校长去教育局提议,张宽带着一干少男少女去了外面吃饭,毕竟人家做了自己的模特,不能一点好处都没落到。 下午时候几个女生要去逛街,若若则要求张宽教他LoL,张宽推辞不过,就答应去网吧连坐。朗朗见状也要跟上,理由很充分,作为大哥的随身跟班,必须时时跟紧老大的脚步。岂不知,这货也是个LoL迷,上去就要求张宽出钱给他开机器,并大言不惭地说,现在把命卖给张宽,吃穿玩用自然也要张宽负责。 张宽知道外面混混子的心态,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愿意做混混,毕竟饥一顿饱一顿,还处处受人白眼。张宽的主意是,想办法把朗朗这货弄到万源厂里做工人,也算有个出路。 张宽交完钱,若若已经打开机器进了游戏,等张宽买完饮料回来,若若已经替他都打开好了,催促着:“快进吧,进去后加我Id。” 张宽放下饮料,偏头看了若若的屏幕,心说这妹子的Id叫什么,一看之下就呆住,不敢登6游戏。 若若见他不动,继续催促,“快登6啊,等什么呢。” 张宽指着她的Id,支支吾吾地说:“那个,你的Id,等下别骂我啊。” 若若不解,自言自语道:“我的Id怎么了?又萌又软的娑娜,有什么问题?” 张宽不语,登6游戏进去,若若一看,顿时脸色一片黑,对着张宽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张宽委屈地辩解,“我都说了不准生气,谁知道你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张宽的游戏Id为:娑娜的唯一性|伴侣。 这回若若是真生气了,指着张宽的鼻子道:“从你取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你是个十足的**丝,现实中追求不到,就在幻想世界中找满足,别的不提,像娑娜那副容貌和身材,现实世界中谁长的出来?还唯一,伴侣,真有这样的姑娘,人家能看的上你?” 张宽听着教训频频点头,“你说的对,我太**丝心理了,我改,我改。” 那边朗朗不知死活地插口道:“**丝怎么了?**丝还能逆袭呢。不是有句话说,**丝终有逆袭日,木耳……”话未说完就被张宽一个滚字吓的不再出声。 若若冷哼一声,拿出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现在立马给我把名字改了,这钱我出。” 张宽那里会让她出钱,一遍一遍地诅咒誓,这名字其实是带他玩游戏的大哥给取的,他也看着不顺眼,早就想改了。当下赶紧拿改名券把Id改了,并依着若若的要求,改成了又蠢又笨的大叔。 名字改完了若若还不依,人家又帅又有气质的男人才能称大叔,你这种只能称为师傅,喊你大叔都是赞美哩。 等进入游戏,若若戴上耳机,朗朗贼兮兮地凑到张宽耳边,“老大,看来你没把嫂子搞定啊。” 张宽摇头道:“别胡说,她还不是嫂子呢。” 朗朗拍着胸脯道,“嘿,这有什么难的,我给你搞一种药粉,放在饮料里,保管她明天起来就变大嫂。”话说完就变了脸,若若从那边过来一下子扭住朗朗的手臂把他锁住,痛的朗朗连声呼叫,“痛痛痛,要死要死,哎呀哎呀哎呀呀,嫂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没想到他一喊嫂子更是捅了马蜂窝,若若下手更狠了,朗朗是个精灵的主,看来张宽所言不假,还真没把这女的搞定哩,赶紧改口:“哎呦姐姐,姑奶奶,大仙,女神,我错了,我有罪,我不是人。”口里连续胡乱说着,这才让若若松了手。末了冷冷地警告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那天在早市我都想教你做人,别以为跟着张宽老娘就不敢收拾你,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朗朗揉着红肿的手哭丧着脸道:“晓得晓得,以后不敢了,哎呀姑奶奶,看你长的清秀温柔的模样,没想到是个标准的女汉子。”见若若又要变脸伸手,又立即改口:“你是女神,女神,又萌又软又可爱的女神。” 若若这才哼了一声,放过他继续游戏。坐下之后,若若对张宽道:“我告诉你,我跟你学游戏,你跟我学粤语,我们互为师生,只是学习而已,你别多想。” 张宽懂她说的意思,诚恳地点头,“我懂,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不会多想也不敢多想。”张宽说这话是依着本心说的,但听在若若耳朵里却成了另外的意思,当下感觉自己有点太直白,不是说男人都好面子嘛,自己就直接当面拒绝了他,还当着他小弟的面,会不会令他难堪? 偷偷去看张宽的表情,现他此刻表情非常专注,似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游戏里,少女一阵讪讪然,自己说的话重了,他在失望,所以假装认真玩游戏。 若若不知道的是,张宽压根就没把她往心里想,这货本来就是喜欢玩游戏,不夸张地说,就是此时告诉他有人在后面跳脱衣舞,这货连头都不带扭的。 没想到的是,两人进入游戏没多久,就有队友问,你们的Id一个是又萌又软的娑娜,一个是又蠢又笨的大叔,莫非你们是情侣? 这回若若没有否认,张宽也懒得解释,两人一个提莫一个狗熊,完美的下路组合,不一会就凯瑞全场。 一个下午过去,若若非常开心,对张宽道:“谢谢你,今天我学到很多。” 张宽笑道:“没什么,让客户开心是我的工作,客户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客户的爱好就是我的爱好,一切为了客户服务。” 这番话说的若若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轻声用白话道:“我不是真的拒绝你,只是我目前没有往那方面想,你人很优秀,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可以,或许以后,我会喜欢你吧。” 一番粤语说的悠然婉转,张宽听的莫名其妙,不解地问,“你说的什么啊?” 若若一笑,“晚上我给你语音微信,教你学粤语,以后你就听的懂啦。” 若若回去之后,朗朗贼兮兮地凑上来道:“老大,她说她喜欢你。” 张宽扭头斥责,“放屁。” 朗朗就急了,“真的,我虽然不会说粤语,但经常听黄家驹的歌,其中喜欢你三个字尤为耳熟,她刚才绝对说了喜欢你。” 张宽听了,沉默不语,只希望朗朗说的是个玩笑话,也告诫自己,以后再和女生交往,一定注意分寸。 第49章 美好前程 晚上回去公司,刘总问了校服样品的事,张宽如实回答,已经递给何校长,等何校长去教育局审批。≧ ≯≯网 刘总揉着眉头沉思,说校服这种事,应该不用教育局统一管理吧。 这种事情张宽不懂,不好回答。 刘总又语重心长地拍着张宽肩膀,忧心忡忡地道:“你可能不知道,万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能不能挺过今年冬季,就看你这个校服订单了。一旦校服打开局面,就会给万源带来新生,到时候你就是万源的第一大功臣,封王拜相,不在话下。” 刘总这一番勉励有点夸张,让张宽承受不起,连忙道:“刘总抬举我了,为了公司的繁荣昌盛,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宽的回答让刘总很受用,摸着他的肚皮哈哈大笑,“好,年轻人能脚踏实地,任劳任怨,这一点和我年轻时很像啊。” 张宽则立即贱兮兮地拍马屁道:“刘总开玩笑了,现在也很年轻啊。” 这回不但刘总笑,秘书小丽也跟着笑的花枝乱颤。 刘总笑完叹口气,恨铁不成钢般地道:“说起唐一诺,其实也是个人才,虽然为人处事上有颇多瑕疵,但瑕不掩瑜,总得来说也是一个人才。这次你们的矛盾,我已经彻底解决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心存芥蒂,毕竟都是同事,为万源效力嘛。” 张宽道:“只要他以后规规矩矩,不要惹到我,我自然不会跟他为难。” 刘总满意地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张a4纸,递给张宽。张宽接过一看,是个通告,内容是升自己为业务部经理。张宽看了满心欢喜,进来这一个多月,虽然待遇和经理貌似一样,其实差别很大。 别的不论,吃饭就不一样,经理级别的全是在小食堂开小灶,而自己则和广大职员一起吃员工餐,而且经理的保险,公积金,车补油补自己一点都没享受到,在别人眼里,自己也只是小张,没事时候就去换个桶装水,倒垃圾,修灯泡之类的工作,这让志向高远的张宽很受打击。 但如今有了任命状就不同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经理级别的待遇,不用去员工食堂排队拥挤,也不用看食堂阿姨打菜时剧烈抖动的手,更加不会吃到含有老鼠屎,钢丝球,苍蝇之类的饭菜。 张宽高兴之余,也注意到该公告下面的日期是八月二十,也就是一个礼拜之后,当下有点搞不懂。 刘总解释道:“你从职员到经理,一步登天,况且你年龄又小,直接任命会引起其他员工不服和不满,所以我需要一个理由。你跑成校服这件事,我大概算了一下,根据开部报上来的成本预算,一件衣服的成本二十元最多,而校服可以卖到五十元的价格,不说渭阳市,就说渭北区,就有五万多学生,每个学生两套校服,就是一百元,五万学生就是五百万的营业额,公司至少获利二百五十万,如果你能把校服推广到全渭阳市,那是多少学生?差不多五十万人,就有两千五百万的利润,况且这个订单是长期的,我们万源瞬间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刘总的一番分析,说的张宽热血沸腾,他自己心里算了一番,按照经理百分之五的提成,一百万套校服就是五千万,自己可以获利二百五十万,二百五十万啊,瞬间就成了土豪。 有了二百五十万,什么车子房子全都有了,想娶谁都是一句话的事,从此**丝逆袭成土豪,当上业务经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察觉到张宽失态,刘总把通告收了回去,正色说道:“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你往后这几天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把这事给办成了,我给你的回报是,底价五十元,能卖多少钱随便你,所收入的资金由公司财务走,我一分不少全给你。 这么一说张宽再次愣住,底价五十,能卖多高随便自己开?如果自己能卖到六十元一套,一百万套就是一千万的利润,如果能卖到七十元?登时就感觉心脏跳的太快,不敢去想后面的事。 好不容易才把心神稳定下来,张宽自信满满地保证,“您就放心吧,这几天我什么都不干,一定要把这件事给跑成。” 从总经理室出来,张宽的血还继续沸腾,只觉的整个天地都快容不下他,急切地想和人分享这个喜悦。过了五点,就给徐娇娇信息,约她去外面吃饭。 信息刚完,就接到张艳玲的电话,问他几点下班。张宽说很忙,不知道几点,张艳玲嗔怪了几句,告诉张宽,她已经开了车在外面等,说张宽没骑电动车,不好回家。 张宽这就傻了眼,怎么这女子沾上自己就扯不清了呢?左思右想,决定把这事跟她说清楚。 下楼时徐娇娇已经在楼下等了,若牡丹般娇艳。 张宽酝酿一番,上前对徐娇娇道:“你记得我说过曾经和一个女孩有过婚约?” 徐娇娇点头,“我知道,你说那个女孩的胸很大。” 张宽红着脸道:“现在她就在外面。” 没来由地,徐娇娇吓了一跳,就像自己偷了别人什么东西被抓住一样,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浑身热,结结巴巴地问,“她来做什么?你把我们的事跟她说了吗?” 张宽摇头,“还没有,她来接我下班,我打算告诉她真相。” 徐娇娇也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想了一番道:“先不要吧,你直接说有了新欢,恐怕她脾气不好,闹出什么事故,要不先稳住她,慢慢的冷落她,最好是做些让她讨厌的事,让她主动离开你。” 张宽本来就挺为难,听徐娇娇如此建议,也觉得可行。就对徐娇娇道,“也好,我争取在一个星期内让她讨厌我。” 两厢说定,张宽向厂外走去,一到厂门口白色捷达就闪着轮廓灯,张艳玲伸出手臂,满面欢喜地示意。 张宽远远地朝她点头,表情僵硬地走向副驾驶。 徐娇娇在厂里面看着白色捷达里的女子,心里一阵刺痛,又感到羞愧,那女子长的端庄秀丽,是个鹅卵石的圆脸,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上去身体也很结实有力,尤其是胸前的乳|房,果然如张宽所言,很大,至少比自己的大了两个罩杯不止。 再看人家欢喜的表情,徐娇娇更加难受自责,似乎自己就不该出现,抢了人家男朋友。 可是反过来想,他们也只是刚刚相处,双方都不了解,看张宽刚才的样子,似乎对她并无好感,或许,是命中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吧。 如此一想,就心安了许多,慢慢地转回厂里了。 张宽上了车,白色捷达就调头往回走,张艳玲把车放在三十码,轻声地问,“今天下班早,有什么好玩的么?” 若搁平时,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但张宽有意地疏远张艳玲,就有气无力地回答,“太累了,今天哪都不想去。” 张艳玲哦了一声,车加快,很快就到了南张村。 张宽进了家门,张艳玲也跟着进来,趁张宽去茅房的空档,对张长贵道:“叔,昨天晚上君宝在派出所过了一夜,肯定受了苦,你等下宽慰宽慰他,别让他太伤心。”说完这些话,小姑娘眼眶都红了,“他们太过分了,你看看他,浑身是伤。” 张艳玲走后,张长贵就急火火地跑到后院,声音都变的虚,“君宝,让我看看,你受了啥法。”张长贵在监狱里过了十八年,很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生怕儿子也落得跟自己一样。 结果等他看清儿子胸前斑斑点点的红印时,就说不出话来。想起早上儿子说去了朋友家过夜,张艳玲却说他在派出所,可这红红点点明明是跟女人风流快活去了。想了一会才问,“你给我说老实话,昨晚上究竟干啥去了。” 张宽本不想说,可是看到父亲焦急的表情,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有点困惑,于是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张长贵听完呵呵地笑,“你这娃呀,别的地方都随了你妈,唯独这点随了我,女人缘好,哈哈。” 张宽不好意思地挠头,“你还笑哩,我都不知道咋办是好。” 张长贵道:“放你的心吧,都是些小娃娃,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无非就是一口气的问题,不用着急,再观察一段时间,你自己就会有决定。” 不过,毕竟儿子成人了,为了庆祝,张长贵炒了好几个菜,还买了瓶酒,父子俩对着干,好不欢快。 喝了三四杯后,张长贵道:“你那点都好,就是脾气太急,动不动就出手伤人,这很不好。” 张宽则不以为意,“遇上这种事,我还能稳住性子,那就不是男人了。” 张长贵道:“自古以来,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最害人的就是酒色财气四个字,你如今就是沾了气,那唐经理也是个脾气软的,如果遇上跟你一般脾气的,这回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宽如今升职在望,财在即,又适逢昨晚开了白虎苞,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又喝了几口酒,哪里会把父亲的话放在心里,大咧咧地道:“我混了这么些年,凭的就是这口气,输人都不输一口气,像你说的,和我脾气一样的人,那样的人也不会做那些龌蹉事,所以我根本碰不上。就算碰上,哼哼,我有财神保佑,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听到儿子如此一番言论,张长贵眼中一丝担忧,端酒杯的手都颤抖着,想了许久,一仰脖子灌下。 第50章 噩梦 晚上睡觉前,若若果然来语音,教张宽白话,无非是些雷猴(你好),食咗饭咩(吃了么),雷高咩命(你叫啥)等等一些简单语句,张宽按着她的音,一遍一遍地轻声练习。 忽然想起朗朗说的,她下午用白话说过喜欢自己的话,当下想确认一番,就问若若,喜欢你三个字用白话怎么说? 若若很快就来语音,鹅中意雷。 这句话张宽倒是懂了,我中意你。从字面上理解,中意和喜欢的意思一样。仔细回想一遍若若当时的音,张宽确信没有“鹅中意雷”这几个字音,当下心中放了一块石头,还好人家姑娘没中意自己。 期间张艳玲也了几个微信,张宽选择性的无视,艳玲也不再了。 学了一会,若若道:“你尽快的在家配台电脑,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边LoL一边学粤语,用语音沟通,这样学的还快些。” 张宽说好,心里计算着,只要跑成了这笔订单,别说一个电脑,开个网吧都成。 张长贵一直在屋里忙碌着,又是点蜡又是插香,说快到八月十五,给财神爷多准备些礼物,好保佑张宽平平安安,继续财。 张宽有心也想去拜拜,可不知是昨晚透支体力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浑身没劲,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将近天亮的时候,张宽听闻家门一阵砰砰直响,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要去开门,还自言自语地说谁呀家里着火还是怎么地敲门这么急,到了院子就看见父亲慌慌张张地回来关屋门,急促地对张宽道:“儿呀,快从后门跑,公安局来抓你哩。” 张宽吃了一惊,“为啥?” “是唐一诺告了你,你故意伤人,他们来抓你了。” 张宽一听这个也慌了神,赶紧往后面茅房跑,没想到一出后门,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警察按到,还在他肚子上打了几拳,口里骂骂咧咧,“麻痹的打了人还想跑。” 一个警察拿出手铐把张宽双手背后铐,又嫌铐的不紧,拿出一条麻绳,拼了命地把他的双臂从后背往上拉,紧紧地捆成一个粽子。 这时候前院门也被撞开,张长贵也被几个警察押着过来,一个头头模样的人抓起张宽的头用手电扫了一圈,说道:“没错,就是他,抓走。” 一伙人就按住张宽脖子,拖拉着他往外走,张长贵在后面不停地求情,“娃还小,不用上麻绳,有啥事好好说,我们会配合。” 人家根本不听,出了远门,村子里的人都来看了,围着张宽,指指点点,说什么都有,活该呀,装逼呀,可怜呀,听的张宽心里很不是滋味,张口辩解几句,就被人抽了一嘴巴,话就说不出来。 张桂芳也在人群中,指着张宽对女儿道:“看看他那德行,跟他爹一样,是个吃牢饭的命,你还跟他不?” 张艳玲趾高气扬地看着他,忽然呸地一下吐了口唾沫,稳稳地贴在张宽脸上,嘴里骂道:“不要脸的贱胚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凭你也想娶我,门都没有。” 张宽大怒,嘶吼着道:“白天是那个骚情的货在车上跟我胡来了?你要脸?你要脸拿你的大奶给我嘴里送?” 骂完人群里一阵哄笑,一个警察拿着警棍又砸在张宽嘴上,连牙都掉了几颗,张宽便不敢再乱说。 那个头头走到张艳玲跟前,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就是流氓罪,猥亵罪,你可以告他。” 张艳玲立即道:“是真的,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白天想在车里跟我办那事,我没同意,他就把我按在座位上,扯我衣服。” 张宽嘴里掉了几颗牙,都是血,本来不想说话,被张艳玲这么一气,又挣扎起来,口里大呼道:“你放屁,是你想干,老子不想干,老子有女人,比你漂亮多了。”话没说完,就被一警棍敲在头上。 警察头头指着张宽鼻尖道:“好你个臭流氓,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说人家女娃不漂亮,这是对人格的侮辱,对人家女娃造成二次伤害,这回罪不得小啊。” 张长贵挤到前面来,流着泪对张宽道:“娃呀,你就少说两句,有人想整你,你放个屁都是罪。”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宽明白了,多一个字都不再说,任凭别人嘲笑辱骂。 其实他心里谁都不恨,就恨张艳玲,看她现在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还看不起自己,和昨天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他不明白,一夜的功夫,她怎么变化这么大? 很快来了一辆车,几个人提着张宽后领往车上一扔,就关了车门。 张宽这才睁开眼看,车中间焊了一道栅栏,把自己和前座的人分开,随着光线越来越亮,张宽看见,后座上那个盯着自己看的分明就是唐一诺,立时大怒,破口大骂。 唐一诺闻言嘿嘿冷笑,口里说道:“停车。” 车停下来,周围都是玉米地,现在天还未亮,路上也没行人。张宽被几个人拉着从车上下来,轮番地拳打脚踢,唐一诺在边上哼哼冷笑,嘴里说道:“就凭你,一个劳改犯的儿子,无权无势,又穷的叮当响,你凭什么跟我斗?还跟我抢女人,老子明白地告诉你,徐娇娇她是我的,你没钱没权,趁早滚一边。” 张宽被打的鼻青脸肿,仍不服气,瞪着眼嘶吼着,“四眼仔,有本事咱俩单挑。” 唐一诺听后大笑,一脚踹在张宽脸上,“单挑?你脑子被驴踢了?现在是什么社会?钱权社会,单挑?你还敢不敢再逗点。” 随着唐一诺的谩骂,又有一群人上来进行殴打,张宽很快就不省人事。 没多久,他就感觉脸上一凉,似乎是一盆水泼在他脸上,睁开眼看,地点已经换了,是个水泥地的审讯室,面前有一张工作台,台上一个贼亮的台灯晃着他的眼睛,让他无法睁眼。有个威严的声音说,“张宽,老实交代你强|奸徐娇娇的过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识相点,免吃苦头。” 张宽闻言一惊,立即辩解,“强奸徐娇娇的是唐一诺,不是我,我是见义勇为救人的。” 威严的声音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传证人。” 随着声音,保安队长被带到审讯室,进来后立正站好。 有人问,你看看,地上那个人是不是那天强|奸徐娇娇的人。 保安队长冷漠地看了张宽一眼,立即回答,是。 张宽立即辩解,“你胡说,明明是唐一诺。”喊完又对审讯台上的人道:“他胡说,他做伪证,他肯定收了唐一诺的钱。” 上面的人道:“那好,你不服,再传证人。” 这回来的是两个小保安,其中一个就是那天趴窗户上看的那个,见了张宽义正言辞地指责,“就是这个人强|奸,我都看见了,他把徐娇娇推倒在桌子上,还顶她的下面。” 张宽就懵了,“你也好意思说,你看见不去阻止,居然趴窗户看,你都不是个男人。” 那人哼了一声,“我看就是为了掌握你更多的犯罪证据。” 张宽一阵无语,忽然想到刘总,急切地喊道,“我要见刘总,他是个公正的人。” 外面有人道,“不用喊,我来了。”随着声音,刘志强一脸正气地进来,见了张宽就闷哼一声,“好你个张宽,我见你可怜,给你一份工作,没想到你是这种畜生,居然强|奸妇女,太令我失望了,从今天起,你不属于万源,好好在牢里悔过吧。” 这回张宽真无语了,像没了骨头般软在原地,就听台上的声音道:“现在人证俱在,认罪吧。” 猛然,张宽脑中灵光一闪,疾呼道:“不对,你们没问过徐娇娇,如果是我,根本不需要强|奸,她自动送上门。” 台上的人咦了一声,问道:“这么说你跟徐娇娇的确有过男女关系?” 张宽道:“正是。” “那好,你仔细说说细节。” 张宽听了觉得奇怪,但为了脱罪,就把那天晚上和徐娇娇的细节大概说了一番。 上面的人听了,缓缓道:“这么说,起先徐娇娇是不愿意,后来才愿意?” 张宽答,“不是,她是半推半就,根本不存在强|奸,真正强|奸的人是唐一诺,我打他也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 就听上面的人冷哼一声,“传徐娇娇过来。” 很快,徐娇娇就低着头来了。 那人道:“徐娇娇,你把事情好好说一遍,看是谁强|奸。” 徐娇娇看了张宽一眼,似乎有无限温情,忽而变的坚定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是张宽强|奸。” 霎时,张宽就懵了,望着徐娇娇不可思议,“你怎么了?怎么能这么说?” 徐娇娇扭头不看他,继续说到:“那天在办公室,他骗我说有事,留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想强|奸我,幸亏唐一诺及时赶到,和他打了一架,才救了我。后来刘总也来了,痛骂了他一顿,他还保证说以后再不敢了,结果当天晚上,他从我家院墙上翻过来,进到我屋里,我起先以为是唐一诺,先没阻止,后来现是他,想阻止时,已经晚了。”说到这里,徐娇娇忽然嘤咛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又一个人影一闪,唐一诺适时出现,抱着徐娇娇,轻轻拍她的背,细声安慰。 张宽这回彻底蒙圈了,摇头自语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是梦,是梦。 有人重重哼了一声,厉声呵斥道:“别执迷不悟了,这就是真的,你强|奸打人,十恶不赦,今天就判你无期徒刑。” “不!”张宽奋力站起来,指着徐娇娇道:“我不信,我一千个不信,她不可能背叛我,这是梦,是假的。” 有人嘿嘿地冷笑,“是不是梦,你咬自己一口看看疼不疼?” 张宽闻言低头在自己手臂上奋力一咬,登时疼的眼泪都快出来,这回相信不是梦,可这一切生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他依然不能接受。 很快,他被人拖到一间有持枪武警站岗的屋子,有个领导模样的人告诉他,“这是你最后和亲人说话的机会,明天就被送到西北戈壁滩劳改,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张宽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看到武警手里的枪,只能呜呜地痛哭,不停地说,我不信,不信。 领导告诉他,你可以提个要求,想见谁? 张宽想了想,说我想见徐娇娇。 不一会徐娇娇就被带了进来,和张宽隔着玻璃窗坐着,玻璃上有小孔,供通话用。 张宽问,“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徐娇娇哭道:“没办法,他背后势力太大,如果我不那么说,厂里就会辞退我,村里也不会再给我们分红,我妈妈病了也没有医保,最主要的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他威胁我说要找人打我的肚子,我没办法呀。”说完,徐娇娇就伏在桌子上痛哭。 这一下,张宽才明白,也彻底震惊,看着徐娇娇的肚子,结结巴巴问,“你,你就怀了我们的孩子?” 徐娇娇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点头。 不知怎么的,张宽心里的某处柔软就被触动了,哭着道:“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如果当时稍微理智些,不打他那么重,或许就没有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被判无期,这样的话,虽然当时不痛快,可我们一家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啊。”说着说着,张宽想到自己一十八年痛苦伶仃,更加难受,一时悲伤逆流成河,嚎啕大哭。 这时父亲的声音传来,“好孩子别哭别哭,啥事都有我顶着,你赶紧醒来。” 张宽闻言睁眼,看见张长贵焦急地在炕头上晃着他,满头大汗,“娃你咋了,做的啥梦哭的这么狠?” 第51章 在路上 等张宽看清眼前的情景,再次失声痛哭,哭的张长贵心惊胆战,不知道儿子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不停地用手抚摸着张宽胸口。> 八一中≯文网 哭了几声,张宽清醒过来,抽噎着鼻子道:“刚才做了个梦,跟真的一样,太吓人了。” 张长贵忙用被子盖住张宽,口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才问,“做了什么内容的梦,吓成这样。” 张宽止住哭泣,正想开口说,无意间看了手臂一眼,登时愣住,手臂上明晃晃的两排牙印,已经青红肿。看着这牙印,张宽迟疑了一下,把自己嘴巴凑上去,大小刚合适,瞬间,张宽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这事玄乎,没理由我把自己咬成这样还不醒。” 听到儿子自言自语,张长贵不解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或许我有办法解决。” 张宽摇摇头,“这事你没办法解决。”但还是把梦里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说现实中,真有人黑白不分,是非颠倒吗?” 张长贵闻言一笑,极其苦涩,“这种事自古到今多了去,穷人永远都是被欺负的,自古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都是如此。” 张宽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他当初就是被冤枉的,当下问道:“难道你也是被诬陷的?” 张长贵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现在能和你好好生活,我就很满足了。” 一听这话,张宽就明白了,父亲绝对是被冤枉的,又想到母亲,如果不是父亲被冤枉,母亲怎会弃自己而去?这样算来,当初冤枉父亲的人真是罪大恶极。想着就变的气愤起来,问道:“是谁冤枉你的?” 张长贵依然摆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不行!”张宽一砸炕头道:“你过去我过不去,我们两受了这么些年苦,这仇得报。” 张长贵一阵苦笑,“你这小子,等什么时候你身家过亿,我就告诉你仇人是谁。” 身家过亿?张宽一愣,“诬陷你的人很牛?” 张长贵摇头,“不是很牛,是非常牛,你身家过亿,有资格问当年的事情。但不代表你能报当年的仇。” “那身家到了多少才能报仇?” 张长贵叹了一声,“现在这局面,要报仇,不仅仅是身家多少的关系,你还得有够强的势力。其余的你也别再问了,人生短短几十载,我已经失去了多半,剩下的日子,能让我好好的看着你,成家立业,让我抱抱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什么报仇不报仇的,都是镜花水月了。” 听父亲这样说,分明是不想多说,张宽也不再问,只是心里在想,身家过亿,就凭自己,可能吗?如果这辈子一直穷下去,仇就不报了吗? 可是,要成为亿万富翁,该是多么难啊。 张长贵拿来消毒液,把张宽手臂上的牙印擦了擦,对他道:“凡事都会有个头绪,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么凶的梦,肯定是代表了什么。我觉得,从今往后,你得改改性子,凡事多为以后考虑,别动不动就匹夫之怒,要做枭雄,往前看,往远看。” 张宽闻言点头,“你说的对,如果梦里的事真成为现实,确实恐怖。” 张长贵又拿来一段挂着玉坠的红绳,给张宽系在手腕上,告诉他道:“玉这东西辟邪,你戴着,以后再想动手,不妨看这玉坠一眼,想想家里,能少结个仇家就少结个仇家,凡事都是如此,多条朋友多条路,只要不是生死之争,均可退步,有时候,吃亏是福。” 张宽沉默不语,细细思索父亲的话,虽然没有完全接受,但也记住一点,以后尽可能的不跟人争执,遇事必须三思而行。 早上起床,张宽正愁怎么去上班,张艳玲打来电话,说他要上班的话可以送。 张宽就纳闷了,自己那点好,值得人家女子如此倒贴? 其实世间男女之间不外乎如此,越是容易到手的越不珍惜,反而紧追那些难以驾驭的。张艳玲本是个实在的关中女子,骨子里带着关中女人的憨厚忠实,认定一个男人就不再改变,张宽初时为了娶她立下的豪言壮语让她暗生情愫,越想越觉得他好,一不可收拾,此时想回头,已是不可能了。 而张宽则是出于男人的本分躲避张艳玲,并不是不喜欢她。 眼下见张艳玲又来,心说这样可不行,天天不是接就是送,时间久了,怕是连自己都把持不住,人家闺女又不是丑八怪,自己也不是什么柳下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面。 如此一想,张宽忽然怀念自己的电瓶车,心说不如今天请一天假,去龙村把电瓶车取回来。说走就走,张宽立即给徐迎春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有事,休假一天。 业务员本来就和正式员工不同,工作相对自由,就是张宽说不请假,是去见客户,徐迎春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于是爽快地同意了。 至于若若那边,个微信,让她多关注一下何校长的进度,毕竟,这可是有若若参与设计的服装啊。 若若很快回了信息,昨天晚上何校长看了app,很满意,今天就拿去教育局,下午时候就会有消息。 张长贵听说儿子要去龙村,又去村口小店买了许多礼品,告诉他说:“中秋快到,也给你师傅送点礼。” 当下,张宽就坐上了白色捷达,朝着龙村驶去。 一路无话,一个不好意思说,一个故意装傻。张艳玲就打开了车载音响,里面传来好听的女声歌曲:如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不经意就叹息,有种不完整的心情,爱你,爱你,爱着你。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放弃…… 听到这里时,张宽眼眶就不自觉地湿润了,这歌唱的如诉如怨,词也写的好,刚好唱进张宽心里,莫名地让他感动,或许,张艳玲也是这么想吧。 一曲终了,两人相视一笑,张宽问道:“这歌叫什么名字?” “《爱情》”张艳玲回答,“莫文蔚唱的,好听吧。” “的确好听!” 车子行驶至龙乡公路时,一辆拉猪车翻到在路,交警还未到,各种猪或躺或站挤满了路,一时无法通行,张艳玲只好停下车,在路边等。 因为张宽说了一句好听,张艳玲把《爱情》设置了个单曲循环,这下可就要了张宽老命,只觉得整颗心都融化在歌曲了,随着莫文蔚的声音,渴望甜蜜的爱情。 张艳玲也受了感染,慢慢的,车里的气氛生了变化。 张宽强守着心中的信念,坚决不跟张艳玲再生任何肢体接触,开口说道:“艳玲,如果到了三个月,我还没凑够钱,你会怎么办?” 张宽说这话的时候异常严肃,他已经打了腹稿,无论张艳玲说什么,他都回复,我觉得你父亲说的对,我配不上你,你是大学生,我是混混子,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还是分开的好。 可是,随着莫文蔚的想你,想你,好想你的歌曲,张艳玲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忽然做出连她自己都惊讶的举动。 她扑了过来,紧紧吻住了他。 这回,不是张宽说什么的问题,而是对方根本没给他辩解的机会。 这一吻,起先是如涓涓细流,绵延悠长,慢慢的演变成江河,波涛翻滚,最后成为大海,巨浪滔天。 张宽被张艳玲压在身下,手无处安置,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张艳玲那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说的那些侮辱讽刺的话,登时让他心里变的亢奋起来,奋力把她推回去,按倒在驾驶座上,像初生的牛犊,乱拱乱撞。 嘴里还夹杂着凶狠的话语,“你不是看不起我么?不是觉得我低贱么,现在又如何,还不是乖乖在我身下?” 张艳玲吓了一跳,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昨天晚上。”张宽怒目而视。 “昨天晚上?”张艳玲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昨天晚上我都没跟你说过话。” “在梦里。”张宽气哼哼地道,“在梦里你看不起我,说我配不上你。” 张艳玲闻言一阵羞涩,脸红的像苹果,小声喃喃道:“你这人真是,梦里的事也怪我,我能那么说你,肯定是你在梦里做了不好的事。” 张艳玲这么一说,张宽也觉得无趣,动作停了下来,躺回副驾驶。 张艳玲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弱弱地道:“我没有看不起你,你,你只要不是那事,你做什么我都愿意。”说完这话,小姑娘的脸红极了,像熟透的螃蟹。 “真的吗?”张宽生了恶趣味,“那你解开扣子,我要吃奶。” 张艳玲看他一眼,又羞又恼,骂道:“滚,要吃自己解。” 听到这话,张宽就如虎一般的扑上去…… 忽然,有人敲车窗,交警在车外道:“道路通了,可以走了,另外,系好安全套,路上别出意外。” 这番话说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赶紧分开,张艳玲慌忙用衣服盖上。那交警还指着路上的牌子,上面写着:开车不摸奶,摸奶不开车。 车子重新上路以后,张宽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张艳玲不解,“这是干啥?” “我再惩罚我自己,管不好这张嘴。”张宽愁眉苦脸地答。 “怎么啦?嘴巴犯了什么错要挨打?” “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他又做了,所以他就得受罚。”张宽如此说。 张艳玲乜了他一眼,“切,明明是你思想不正经,又把责任推到嘴身上,如果真要怪,那你应该把那玩意给剪了,就啥错也不会犯。”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张宽低头一看,胯下早就立起鼓囊囊的一坨。 第52章 比大小 捷达驶过出事卡车时,张宽看到,车身上印着秦风屠宰厂几个大字,这才明白,原来是秦风集团的运猪车,不禁感叹,可怜这些猪,本来就是要送去挨刀的,结果路上还被摔,真是连死都死不利索。网 艳玲瞟他一眼笑道:“呦,同情这些猪了,那你别吃猪肉嘛,也刚好,剪了你那东西,再戒了荤腥,可以出家当和尚了。” 张宽郁闷道:“你说你个大姑娘,怎么老是提男人小弟弟,不害羞。” 艳玲再次被他气的脸红,要去拧张宽的脸,张宽忙道:“别闹别闹,好好开车,没看牌子上写的,开车别乱摸,乱摸别开车。” 两人一路笑笑闹闹,就到了龙村。 古家门前今天停了不少车,其中几辆看着非常大气,张宽还在思索着车标,艳玲已经说道:“宾利啊,加长林肯啊,你师傅是什么人?这么大派头?” 张宽摇头不语,提了父亲给自己准备的礼物,下车登门。 进了屋门就被人拦住,问张宽找谁。张宽答找师傅,那人奇怪地看了张宽一眼,再看看张宽手里的塑料袋,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没多问,让张宽进去了。 按照记忆,张宽往上次的小土屋走去,木门虚掩着,张宽也没招呼,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张宽唤了声师傅,无人应答,就撩开布帘进里屋,看一眼就赶紧退了出来,张艳玲被吓了一跳,问他怎么回事,张宽不语,用手指了指里面。 张艳玲正不解,帘子一掀,一个中年美少妇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美目辗转,别有一番韵味,最后目光落在张宽脸上,朱唇轻启,声音如玉珠落盘,叮咚脆响,“你找那个师傅?” 张宽红着脸,没来由的在少妇面前自惭形愧,闷闷说道:“我找古老爷子。” 少妇呀地惊叹一声,“你就是张君宝,快来我看看。”说着就拉着张宽的手来,仔细端详他的脸,头也不回地招呼,“阿水,快来看看你侄子,都长这么大了。” 门帘再一挑,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黑脸男人走了出来,满脸褶皱,又老又丑,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是一对眼睛,虽然细小,却闪着精光。 这男人一出来就盯着张宽不放,似乎要从张宽脸上看出花,盯得张宽都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两步。艳玲见状,上前一步,紧紧挽起张宽的胳膊,给他壮胆。 “你就是君宝啊。”被称作阿水的老男人说着,微微点头,“脸型眼睛鼻子都随你妈,嘴巴耳朵随你爸,嗯,是个福相。” 听他这么说,张宽心里莫名地激动,“你认识我父母?” 听张宽如此问,阿水和那中年美妇面上表情都变的古怪,对视一眼,阿水道:“应该算是故人,我今天来,才知道你父亲前不久出来,不然,我早就去看望了。” 听他这么一说,张宽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曾经相好的几个人如今都混成了大老板,只是事情过了这些年,不知道人家记不记得自己,因此也断了联系的念想。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位,就是不知道,这位阿水是什么人。 中年美妇用胳膊杵了杵阿水,落落大方地道:“第一次见君宝,你不给点见面礼啊。” 阿水听到神色一怔,似乎在琢磨什么,然后反身回到屋里,不一会就捧着一只盒子出来,递给张宽,“以前你父亲进去时,还没有你,是这回老古跟我说了,我才知道你的事,这些年我没尽到长辈的责任,你受苦了,这东西本来是老古让我做的,不值钱却耗费心血,现在就送了你吧。” 且不说盒子里的东西是否真如阿水所言不珍贵却耗费心血,就是对方送个馒头给自己张宽都未必会要,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和父亲当年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常年混迹于市井的混混子,见过许多骗人讹人法门,最基本的不贪图小便宜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对方说的多么好听,张宽都打定主意不要。 那美少妇见张宽一脸坚决,在一旁笑道:“这孩子心性高,和长贵哥一样,既然不要你就别勉强了,来,我们进屋里坐着。” 尽管对那美少妇有好感,张宽依然保持戒心,不肯随她进去,而是生硬地道:“我来看师傅,就不打扰两位休息。”说完转身就走。 出了土屋,艳玲问,“你为什么不进去呢?他们看起来人不错啊。” 张宽道:“你知道什么,我刚一掀帘子他们两个正在炕上胡搞哩。” 说完就有人“呸!”地一声,一个白衣少女在前面哼哼说道:“好你个张君宝,人家多少年的恩爱夫妻居然被你说成乱搞,你还真是会形容,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知道你这么说他们东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张宽抬头看清是古凤歌,红着脸辩解道:“好妹子,你知道我浪荡惯了,说话没把门的,就别笑话了。对了,那人是谁?怎么在师傅屋里睡觉?” 古凤歌不答,而是对着张宽旁边的张艳玲左看右看,眼珠子转了一圈,用下巴点着她问道:“别问其他,你先介绍介绍,这妹子是谁?” 张艳玲在南张村里虽然是屈一指的村花,但在外面并不太自信,尤其是到了古灵精怪的古凤歌面前,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女子难缠,看她说话牙尖嘴利的就知道,是个泼妇。 古凤歌还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被张艳玲定位为泼妇,不然肯定当场爆表。 见凤歌问起,张宽连忙介绍,“这是我们村的第一大美人,张艳玲小姐,今天是她开车送我来的。” 听到张宽这样介绍自己,张艳玲很不满,为什么不说是女朋友?可是当着外人面,说自己是大美人,也算给自己增光,也就没说什么。 岂料古凤歌是个最能攀比的少女,听到张宽说张艳玲是第一美人,眼睛一转,脸上就带了一丝嘲笑,“南张村可真是出人才,果然很美。”说完身子一扭,把自己的s型完美身材表现出来,笑嘻嘻道:“那和我比起来呢?” 似乎早就料到对方这样问,张宽脸色一板,正色教训道:“你这女子咋这样,人家来做客,你和人家比谁美,你咋不比谁大?” 要知道,张宽自从有了徐娇娇,其他女孩就入不了眼,对古凤歌更加置之千里,那古灵精怪的性格根本伺候不了,面对她的挑衅,如此回答才最好。没有正面给出谁美的答案,避之不答就证明了古凤歌比张艳玲好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可这货偏偏提出张艳玲的长处,大,这更加是不争的事实。 古凤歌虽然长的好看,身材又美,可农民们都讲究个实在,你再美胸不大就意味着孩子将来可能吃奶粉,多花钱。 听到张宽这样的评价,凤歌只能白他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土鳖。” 张宽只当没听到,张艳玲则不服气,想骂一句狐狸精,却被张宽抢先问道:“师傅呢,我来看他,没见他人。” 凤歌手一指水泥楼,“你今天来的是时候,他大徒弟来了,准备吃饭哩,你现在去,还能坐个位子。” 张宽心想既然有外人在,就不多聊了,放了礼物取了电动车就走,于是对古凤歌道:“饭我就不吃了,我去看看师傅,我电动车电充满了吧,等下我骑走。” 古凤歌哦了一声,想了想道:“那让这位美女姐姐跟我取电动车,你去见师傅吧。” 张艳玲本来看古凤歌不顺眼,再加上不喜欢这的环境氛围,总感觉压抑,连个小姑娘说话都趾高气扬的,心说这样也好,赶紧拿了赶紧走,以后永远不来这里。 于是张宽去大厅,艳玲跟着古凤歌拿电动车。 张宽知道古老爷子收了不少徒弟,据说有几个如今混的非常好,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从年龄上论那一辈的弟子都能算自己长辈了,虽然是同门师兄弟,但代沟太大,没什么好说,因此也不打算跟其他师兄套关系。 进了大厅,果然看到一伙人,坐开好几个桌子,见张宽进来有几个奇怪地看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张宽扫视一圈,看到最里面的八仙桌,古老爷子坐在最里面,就走了过去。 八仙桌上只坐了三个人,上是古老爷子,西边是个白脸中年人,东边一个人看背影消瘦,看着眼熟。北边却没人坐。 张宽去到跟前,古老爷子已看见,哈哈大笑,“哎呦我的小君宝也来了。” 一时间,四下里的人都停止说话喧哗,全都看向张宽,让张宽很不好意思。而西边那位白脸汉子,似乎比自己更惊讶,正在喝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长大嘴巴看着自己。而东边那人也及时回头,却是杜奎,见了张宽微微点头,拍拍北边的位子,“来坐。” 张宽也不做作,提着塑料袋过去,放在古老爷子跟前,“师傅,过节了,给你买点礼品。”说完就坐了北边。 刚一落座,就有人端来餐具,张宽环顾一周,现众人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惊奇。 第53章 天价月饼 古老爷子打开桌上的塑料袋,拿出一块月饼,哈哈大笑,对其余二人道:“看看我这小徒弟,多贴心,知道我喜欢五仁的,特意买了许多。网 ” 众人也随着老爷子的话看清了袋子里的东西,花花绿绿都是五仁月饼,大都露出鄙夷神色,少数人则沉默不语。 古老爷子并不以为意,咬了一口咀嚼着,问张宽,“这月饼多少钱一块?” “两块一个,三块买两,我买了十块钱的。”张宽据实回答,在他看来,过中秋有月饼吃都不错了,往年过中秋自己可是形影孤单,连饭都吃不饱。 古老爷子点点头,招呼张宽吃菜,杜奎要给张宽添酒,张宽忙捂住酒杯,“奎哥,今天不喝,我等下就走。” 杜奎道:“来了喝两杯,就算有急事,也得敬你师傅一杯,大师兄一杯才能走。” 张宽闻言无奈,只好把手拿开。 古老爷子又吃了几口五仁月饼,扭头对西边的白脸中年汉子道:“长青,你的月饼呢?” 被称作长青的白脸中年汉子向后看一眼,立即有个西装精干男捧着一个盒子快步前来,轻轻放在桌边。长青拿过盒子,把上面的红布打开,露出里面红橡木做成的外包装盒,极具古味,上面一副缕空雕刻而成的嫦娥奔月画,下面印章写着良辰美景。 长青又把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层金黄色的金属包装盒,似乎知道众人不解,长青解释道:“只是一层金箔裹在外面,里面是铝合金。” 等他把镀金盒打开,张宽已经不想吃里面的月饼,而是想把盒子拿走算了。 不过当月饼拿出来时张宽还是吃了一惊,盒子打开的瞬间就一股凉气扑来,原来盒子里面铺了一层冰,水晶似的内包装上只放了四块月饼,而且只有小小的如象棋般大小,连五仁月饼的一半都没有。 看到这里张宽已经起了兴趣,不知道那月饼是什么馅儿的,能卖多少价格。 长青看了张宽一眼,貌似还眨了眨眼,用汤勺端起一块,居然先放在了张宽面前,“君宝,今年你先尝。” 张宽吓了一跳,看了师傅和杜奎一眼。古老爷子依然如故,正在吃最后一口五仁月饼,杜奎对他笑笑,“你大师兄每年会做一种新月饼出来,让大家试吃,看看是用什么料做的。今年你来了,第一口的机会就给你。” 张宽听完感到无趣,不就是一块月饼,包装的稍微华丽了些,有什么神秘荣耀,还第一口。当下土鳖气儿出来,拿起筷子夹着往嘴里送,担心月饼会噎着,就先吃了一半,本以为会咬到什么,没想到金黄色的粉饼入口稍微停留,就化成一股冰水,香甜就自口中溢出,直冲肺腑。再细细的琢磨,似乎是某种甜粉,但甜而不腻,又带着些酸甜,有点草莓的感觉。含了一会,才咬到一些杂果,这回张宽吃出来了,不外乎花生,核桃,瓜子,依然是五仁馅的。 将月饼全都咽下,才现众人都看着他,长青和杜奎都是微笑,而其他人则是一脸羡慕。 古老爷子用纸巾擦擦嘴,手指敲着桌子道,“吃完一口,说说感觉。” 张宽很惭愧,没吃出来外面的皮是用什么做的,老老实实回答,“香滑软嫩,甜而不腻,是五仁馅儿的。” 听到张宽这样的评语,众人皆是愤慨,唯独八仙桌上三人哈哈大笑。 一个白西装男子从人群中走来,在张宽面前停下,对他道:“这是山药蓝莓味的八珍月饼,所选取的食材均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八珍是指核桃,葡萄干,花生仁,松子,栗子,杏仁,瓜子,榛子等八种坚果,外皮是山药粉和蓝莓酱糅合采用平铺叠层技术制成,必须冰冻保管,打开即食,否则影响口感。” 听他说了这么多,张宽只觉得繁琐,举着剩下的半块问,“这样的一块得卖多少钱?” 白衣男子抿嘴一笑,先伸出一根指头,又比了个八。 张宽惊道:“一块就要十八块?” 那人脸色就黑成锅底,出口道:“是一万八。” “一万八一块?”张宽几乎是喊出来的,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半块,瞪了半天眼珠子,喃喃地道:“乖乖,我刚才一口就吃了个苹果6。” 这句话又逗的几个人哈哈大笑,那长青微信着点头,对白衣男子道:“立即安排人再做一盒,我要送给小师弟过节。” 一听这话张宽眼珠子都鼓了出来,一块一万八,他开口就送自己一盒,四块不就是七万二,有这些钱,不如直接给钱,我自己去买礼物?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他可不好意思这么说,嫌丢份儿。 又想起那人说打开即食,不然会变质,眼前这半块可是九千元,再暴露在空气中可就只值八千了,于是张开口,全都塞进嘴里。 古老爷子看着他,问道,“你觉得,你大师兄搞出这个天价月饼怎么样?” 张宽年少,吃了块天价月饼就感觉和面前的人混熟了,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直白地道:“好吃是好吃,价格太贵,拿去送礼可行,但不实用。如果是三年前,把这盒子换成纯金的,外面裹上铝箔,送给当官的,倒是很受欢迎哩。” 张宽说完,桌上三人均变了脸,对张宽刮目相看。 杜奎把酒杯递给张宽,“说的好,敬你师傅吧。” 张宽依言给古老爷子倒了酒,敬他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就一口干了。 又拿着酒壶要给长青倒酒,身边的白衣男子却伸出手来接酒壶,被长青拦住,“我和小师弟第一次见面,当喝一杯。”那白衣男子才把手拿开。 看到这情景,张宽暗自不满,不就是倒杯酒,有多珍贵,还不让自己倒?不是因为有一层师兄弟关系,老子也懒得给你倒。 当下倒了一杯,两人干了,长青说道:“论起来你是我侄子,如今倒成了平辈,过两天我去你家,我们再好好聊。” 张宽心里一动,问道,“师兄姓付?” 长青点头微笑,“正是,付长青。” 张宽这才明白,那白衣男子为何紧张,原来自己面前的就是号称渭阳皇帝的付长青,秦风集团的董事长,市人大代表。 和付长青喝完,张宽又给杜奎倒了一杯,说道,“奎哥,喝完这杯我必须得走,还有事。” 这话落在古老爷子耳里,很是奇怪,“你这小子,别人听说付长青,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他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这小子倒奇怪,还急着走?” 张宽笑道:“别人粘他,那是因为没有这师兄弟的情分,我有您老人家的面子,不用说话,师兄该帮我的都会替我做,我用得着粘他。” 这才是张宽的混混本质,一番调皮话说的极为漂亮,惹的付长青和古老爷子一起笑。 当下端起酒杯和杜奎道:“咱哥两走一个。” 等他喝完,付长青咳嗽一声,说道:“你怎么和杜奎师叔以兄弟相称?这不是又把我辈分低了一辈?” “杜奎师兄?”张宽扭头看着杜奎,“你咋是我师叔?” 杜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老爷子都是师从萧忠武老先生,不过他最大,我最小。” 张宽这才想明白,难怪当初一出事杜奎就把自己往这送,一是老爷子牌子够大,连付长青都是老爷子的徒弟,那黑林敢不给面子?二是杜奎有这关系,有把握老爷子必须收自己为徒。想通这一点,搞了半天,原来当初救自己的是杜奎。不禁感动,又对杜奎做了个揖。 忽然想到,萧忠武是渭阳的武术灵魂,那杜奎三只手的本事哪学来的?不过现在人多,不好问,等那天人少再问。 喝完一圈,张宽起身告辞,说有事要办。众人也不留他,任他走。 张宽到了外面,却没看到张艳玲,心下奇怪,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原来艳玲刚才骂古凤歌狐狸精,虽然没有出声,但口型却被古凤歌看到,于是有心整蛊她,把她带到车棚,告诉她那辆车是张宽的,让她推出来即可。自己却一蹦一跳地走开了。 因为没钥匙,张艳玲只能推着走,刚一转身,就看见背后一条黑狗,正吐着舌头恶狠狠地看着她,登时吓的腿软,大声呼了几声,都没人来。 那牲口见她害怕,越凶狠起来,已经做出来要攻击的样子,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舔着一根冰棒,吊着鼻涕,悠悠地问:“你是谁呀,为什么要偷我家的电动车,快把车把撒开,不然黑黑真咬你哩。” 艳玲被狗吓的够呛,闻言赶紧把车把松开,但那狗还是不依,继续瞪着她,喉咙里咕噜噜地,越逼越近。 艳玲都要吓哭了,赶紧向小男孩求救,“小弟弟,快把你家狗喊开。” 小男孩吸溜下鼻涕,“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艳玲急道:“好好,什么条件你赶紧提。” 那家伙就咧嘴笑,“你得给我当媳妇。” 艳玲瞬间就苦笑不得,心说这小鬼才几岁,就知道威胁人?于是虎起脸吓唬他,“快把狗喊开,不然我就打你了。” 小男孩切了一声,“你不答应我就走。”与此同时黑狗继续往前逼,忽然一口咬上来,在艳玲腿上虚晃了一下。登时就把艳玲吓的哇哇乱叫,却不敢乱动。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快把狗弄走。” 小男孩摇头晃脑道:“光答应不行,你得给我个定情信物。” 艳玲也是急了,问道你要什么,赶紧说,我身上没有其他东西。 小男孩嘿嘿一阵奸笑,“把你胸罩脱下来扔给我,我立马把狗喊走。” 一听这话,艳玲就疯了,大声骂道:“小流氓你给我滚!”话一说完就听呼呼几声,又窜过来四五条大狗,围着艳玲疯狂叫吠,有几只已经逼近艳玲小腿,狗嘴里的唾液都溅到艳玲腿上。这回艳玲也顾不上许多,手伸到后面解开扣子,又从前面抽出胸罩,甩到小男孩身上,“给你给你,赶紧叫狗滚。” 小男孩拿起胸罩看了看,忽然蹬蹬地跑了,艳玲登时气的疯,大喊大叫。 张宽四处找不到艳玲,打电话艳玲又不接,正四下找,忽然听到有女子大叫,心里一紧,就循着声音跑去。 古凤歌拿着张艳玲的胸罩,气鼓鼓地道:“没想到这女人真长了这么大的胸,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原来,古凤歌以为张艳玲戴的是加厚棉垫的胸罩,才故意让弟弟去戏弄她,也让她知道知道,狐狸精可不是随便能骂的。 等她回到后院时,张宽已经轮着棍子追着几条狗乱跑,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老子看你们皮痒得是,非逼得老子大热天的吃狗肉不行?” 第54章 喜讯传来 张宽是个生愣的货,来到后院看见几条大狗围着艳玲狂吠,艳玲吓的哇哇大哭,人都缩到了墙角,登时大怒,人欺负人,狗也欺负人?因此心里就了狠,今天非得打死一只不行。≯> 八一小说网 俗话道,狗怕恶人。别说张宽拿着棍子,就是空手,这货盛怒之下两眼一睁,就跟恶鬼降临一般,狗也通人性,看这货的眼神那是好惹的,分明就是要把狗给生吞了。 张宽一上去,狗就四下里乱窜,汪汪乱叫,尾巴摇的欢快。张宽那里管的,一棍子就敲的一只狗腿变瘸,那狗吃痛,三条腿蹦的更欢快。 古凤歌来到后院,几条狗立即往她身后躲,张宽停了下来,众狗见主人来了,气焰大盛,又开始凶神恶煞地准备扑咬。 古凤歌连忙喊住,那日张宽剁死獒犬赛虎她可在场,自己家里这几条土狗跟獒犬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真要扑上去,还不被他一棍一个全都敲死。 “怎么回事?”古凤歌假装不知,关切地问。 艳玲此时被狗吓坏了胆,没精力多想,只想尽快离开这里,紧紧地偎在张宽后面,泪流满面。 张宽用棍子指着几只狗,又气又怒,“家里来了生人也不把狗栓好,幸亏我来的快,伤了人可咋办。” 古凤歌心里不爽,可也是个知道好歹的,今天这土鳖真疯打死几条狗,也不会有人说他半个不好,顶多就是送他五十斤狗肉下酒,因此心里不爽,面上不敢表现,回头呵斥几条狗:“不知羞耻的畜生,给我滚!” 张宽还在奇怪,狗还知道羞耻? 艳玲却听了出来,这女人是指桑骂槐,想来是刚才自己骂她狐狸精来报复了。心里不服,但形势比人强,也忍了这口气。催促着张宽,“快走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 张宽开了电动车,让艳玲坐在后面,载着她出院。古凤歌在后面喊停,问道:“君宝,你取电动车我的头盔为什么不捎来?” 张宽一拍大腿,哎呦一声,忘球了,下次给你送来。 古凤歌笑眯眯道:“不用送,改天我自己取。” 艳玲此时恨透了古凤歌,在后面戳张宽脊背,走走走。张宽对古凤歌点点头,走了。 自此,两个女人结了仇,相互斗争,这是后话不提。 电动车到了前门,艳玲打开后备箱,和张宽一起把电动车往上抬,一辆瑞风商务车过来,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面色悲痛,脸上还有几处擦伤。 张宽把电动车放好,准备离去,看见付长青一脸阴沉地出来,还没到瑞风跟前,脸上有伤的汉子就跪下了,口里大呼,“付总,我错了,付总,我错了。”才喊了两句,就被后面的小青年一脚踹倒,骂道:“说了多少次,要喊长青先生,贱胚子就是记不住。” 那人又改口,“长青先生,对不起。” 张宽在车里暗笑,这大师兄还是个讲究的人,居然有这忌讳,付总,不就是副总喽。可这姓是天生的,又改不了,他就是当了主席,也是付主席,那能躲得过。不过改成长青先生,倒是个好彩头,长青,绿树长青。可张宽这厮为毛就会联想到万古长存这个词呢? 付长青到了那人跟前,伸手拉他起来,“不要给我跪,我不爱这个。”付长青板着脸说,“我又不是封建老皇帝,跪我做甚。说说,咋回事。” 那人被付长青亲手扶着,感动的不行不行,痛哭流涕道,“都是我平时不听长青先生的教诲,没能严格要求自己,今天运猪,我想着没事,就喝了两口酒,没想到,在路上给翻车了。”说完拿手去擦眼角。 付长青听后微怒,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语重心长地拍着对方的手,“你呀你,说你什么好,人没大碍吧?” 对方感激地点头,“我系了安全带,就是有几头猪,被摔死了。” “那就没事。”付长青大方地道,“猪嘛,本来就是要杀的,只要人没事就好。以后记住了,开车千万不能喝酒。” 说这话的时候,后面的白衣男子一直拿着手机在拍。 艳玲看完这些,情不自禁地感叹,“谁说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你看看这位,就是典型的菩萨心肠。” 张宽听了哈哈大笑,张艳玲不解,问道:“我说的不对?” 张宽连连点头,“对,你说的对。”而后手指前方,“开车,人家好不好的,跟咱没关系。” 后面的白衣男子眼尖,看见了张宽,慌忙跑过来,“张先生等等,长青先生说送您的月饼,已经做好了。” 张宽咦了一声,开门下车,人家要送自己礼物,再躲在车里就说不过去了。 远远地对付长青微笑,“师兄对人真好。” 付长青见张宽出来,改了严肃的脸,微笑着点头,“我也是穷苦出身,二十年前和你爸爸一起,在渭河滩上挖沙子哩,穷人当然要体谅穷人。” “哦!听我父亲提过,你们还遇到过渭河金龙。”见对方提起父亲,张宽也说了一两句父亲提过的事,想来父亲当时没有吹牛,他是真的和几位大人物旧识。 只是提到渭河金龙,付长青表情就变的古怪起来,“渭河金龙?”忽而笑起来,“他说是渭河金龙?呵呵,有趣,的确,那也算的上是金龙,好大一只哩,你爸还被他弄伤了。” 听到付长青这么说,解开了张宽许久的疑惑,当时听父亲说故事,还以为他是编的,没想到是真的,不过根据付长青的说法,那肯定不是金龙,而是其他东西,于是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你们都叫他金龙。” 付长青想了想,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爸说是金龙,就应该是金龙,这么些年也没再见过,你要真想知道,就去问问你阿水叔,这二十年他一直在渭河里找那东西,他最清楚。” 阿水?张宽忽然想起后院小土屋里那个又黑又丑的男人,原来他们真是旧识啊。 张宽还要多问,手机响了,掏出来看,是若若的电话,对付长青笑笑,接了。 若若那边声音很欢快:“阿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爷爷说明天让你们公司派代表去教育局谈新校服普及的事情呢。” 一句话说的张宽大喜,慌忙告别了付长青,要往回赶。 那白衣男子也来的及时,临车把一盒天价月饼送到张宽手上,并附赠一张名片,友好地笑笑,“张先生以后有空常联系。” 车子上路后,张宽才仔细打量那名片,上面印着秦显扬,职务是秦风金融公司业务经理。 秦风金融公司?张宽皱着眉头想,这位大师兄厉害的很呐,已经进军金融行业了。 张宽走后,付长青也走了,秦显扬对瑞风车的小青年道:“董事长虽然没说什么,但该处罚的还是得处罚,按公司条例进行,这件事如果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以后每个司机像他这样,得出多少事?就算司机个人不担心自己安危,集团还不想承担那么多责任。另外尤其警惕,防止有人恶意骗保的事件生。” 秦显扬说完,看了那司机一眼,后者羞愧万分地低头。 张宽心急如焚,一直催促艳玲快点开车,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计算着,把这订单谈成,一个学期收入二百五十万,一年就是五百万。有了钱,先买个楼房,再买辆车,不要日本车,要国产的,听说长城不错,就买长城,越野的那种。自己开着车,后面坐着父亲,旁边坐着徐娇娇,一家三口去旅游,去华山,去临潼,去西京...... 正想着美呢,艳玲忽然把车停下,转脸愤怒地看着他,双眼似乎要冒出火花。 张宽一愣,“怎么了你?” “你看不到啊。”艳玲气愤地晃着自己的胸,眼泪都快出来。她刚才被狗吓了,现在平静下来,忽然想明白了,狗肯定是那个狐狸精故意放的,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幸好张宽及时赶到,不然还指不定要怎么作弄自己。想通之后,心里烦闷,就想让张宽安慰安慰自己。 没料到,张宽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正沉浸在有钱以后的幻想中,忽然被打断,在她胸前扫一眼,立时变的不好意思,难为情地说:“你啥时把罩罩脱了,我又没想那事。” 一句话把艳玲气的哭笑不得,拿手使劲捶张宽,“不是我脱的,是别人,也不是,是别人让我脱的,也不对,是个小男孩,用狗吓唬我,威胁我脱的。” 张宽这才明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那个男孩?车往回拐,我不扒他一层皮今天不姓张。” 艳玲本来是想让张宽安慰自己,没想到张宽这小爆脾气,要去打人家小孩,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而后道:“我觉得,是那个狐狸精故意整我,就是想我出丑。” 张宽莫名其妙,“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就是嫉妒。”艳玲肯定地说,“她自己是个贫乳,就见不得别人比她大。”这么一说,艳玲忽然又不生气了,想着对方其实比自己更生气,毕竟胸小可是改不了的啊,就算改了,也不是天生的。 如此一想,又变得意洋洋。 只是苦了张宽,她里面真空,白色衬衣被撑的快爆开,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可为了不让事情往坏的一面展,只好转头看外面,又用手机搜出国歌,一遍一遍地循环播放。 第55章 突变 一到万源门口,张宽就要下去,艳玲眼疾手快,抓住他拖了回来,狠狠地抱一下,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赚钱是为了我,可也不要太拼命......”话没说完,张宽就推开她下车。八≥一中>文 “现在什么时候了,寸金寸光阴哩,那有时间跟你扯。” 张宽取下自己的电动车,一溜烟地进了厂里,去找刘志强了。 刘总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命令小丽拟个名单,准备礼品,再让司机把s6oo洗干净,打一遍蜡,又让购买部去采购几套门面衣服,准备明天去见大客户。 张宽生了个心眼,“要不穿我们万源自己生产的校服吧,按照各人身形定做,效果会更好。” 刘总大喜,拍着张宽的肩膀,“万源能再次崛起,你当记功。” 为了明天能更好地完成任务,刘总特意安排人进行一次模拟会面,把各人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想到了,制定好了,争取能给教育局的领导们留个好印象,把这事办成。 另外对衣服的价格也做了初步拟定,先开出八十元的价格,如果对方不同意,我们再降,底限是五十元,不能再低。 对张宽的奖励也做了承诺,按照经理级别的5%提成进行,却没再提之前协商好的最低价和差价,让张宽有点小郁闷,还以为能自己做个中间商,赚取更多利润,结果还是得拿提成。 不过这也够了,五个点的提成一千万也有五十万哩。 折腾了一下午,到五点时张宽接了徐娇娇出来,先吃了个饭,又跑到温泉镇开了个房,拼了命地折腾。 因为校服的原因,徐娇娇被升为正式设计师,月薪五千,有五险一金,心情大好,再加上初试**,乐不可支,两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折腾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到张宽累成死狗一动不动才罢休。 期间张艳玲来的信息张宽一概不回,若若来的粤语语音则练习了几句,父亲打电话则告诉他加班,晚点回去。 直到徐母打来电话,两人才依依不舍地下楼,各自回家。 第二日大早,所有人准备停当,坐着刘总的s6oo,一行人就前往教育局。 为了一锤定音,刘总带了他的两个主要业务公关,一个秘书小丽,一个业务经理徐娇娇,为了显示他们的技术实力,还带了设计师徐娇娇,男性则只带了张宽。五个人不带司机,在教育局办公楼前和何校长汇合。 没想到通知的九点见面,一直等到十一点领导才有时间,负责这次校服审批的是副局长周文,一个四十岁左右很文气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相极为和善。 双方见面后介绍完毕,很快就进入谈判,周局长说:“校服的app文件看过了,觉得挺好,现在又看到了真人模特,感觉不错,理论上可以推广全市。” 听到理论两个字,张宽就在心里敲鼓,当官的就是废话多,说个话也这么不靠谱,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怎么还有理论与实际之分? 但毕竟主导权在人家手里,他说什么都是真理。 最关键的环节到了,周局长谈到了价格,“因为是学生用品,质量肯定是要好的,但价格还不能贵,教委有文规定,任何针对学生的盈利活动都是不允许的,校服的事可以让商家赚钱,但不能太离谱,我们这次校服改革,就是因为之前的校服存在着巨额暴利,对学生来说并不公平。” 一番官话说完,刘总表示理解,学生是祖国的花朵,应该给予照顾,就依照先前说定的,开出了八十元一套的价格。 周局长听了眉头紧皱,“价格不能再低吗?” 办公室里除了万源的人马还有教育局的几个人,刘总拿捏不准周局长话里的意思,犹豫了下道:“七十元最低,我们选取的材料都是极好的,对人体无害的有机材料。除了美观耐用,还具备透气舒适,耐操好洗的几个优点。”说完就示意徐娇娇,该她出场。 徐娇娇没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说过话,有点害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站起来开始介绍服装的设计,用料,制作工艺以及适合学生的多种功能。 张宽敏锐地现,周局长在看到徐娇娇的第一眼起,神情就变的古怪起来,似乎,他根本没在听徐娇娇说话的内容,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果然,等徐娇娇说完,周局长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口道:“总得来说校服是不错的,理论上值得推广,价格方面嘛,我给你们交个底吧,五十元的价格最多,这是学生能接受的价格,再高我们不会同意。这次之所以教育局要亲自抓这件事,就是因为往年的校服制度太不规范,一件成本只有十几块的衣服动辄上百,其中厂家才拿多少利润?大头全让中间人拿去。眼下全国范围反贪反腐,就是为了给群众创造利益,按照宋局长的意思,原本校服都不能强制要求学生买。” 周局长这么说,价格倒是在万源的允许范围内,只是张宽心里惊奇,为何他能一口气说出五十元的底价?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见万源一干人还在犹豫,旁边一位干事不耐烦地道,“行不行尽快决定,马上就要开学,做校服的不是你们一家,其他几家的校服样式也不错。” 这句话如同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把刘总的心理防线压垮,立即答应,“五十就五十,我们同意了。” 听到刘总的回答,周局长和其他几位干事相视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会文通知所有学校,万源服装厂为教育局指定校服生产商之一,至于那个学校会购买你们的校服,我们就不参与,具体操作需要你们自己进行。教育局只有一点规定,质量保证的前提下,价格可以比五十低,不能过五十。” 说到这里,这个会算结束,一行人出来,张宽隐隐感觉不安,问刘总,“什么叫教育局指定校服生产商之一?难道同款式的校服别人也生产?”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教育局办公楼下,又来了几辆车,下来一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校服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办公楼里走去。 两帮人擦肩而过,各自观察对方,同时有人问,怎么两家工厂的校服样式几乎一样? 张宽也看出来了,对方穿的制服和自己身上的,除了袖口领口的红色中国红不一样,几乎完全一致。 等他们全部进去以后,刘总忽然对着张宽怒,“张宽,为什么他们会有和我们一样的服装?不是让你进行保密?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宽这时也蒙了,看着刘总张嘴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想不明白,会在那个环节出问题。忽然灵机一动,这样式从完成到拍板,就前天昨天两天时间,有两天时间,别说复制一套衣服,苹果6都能造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当下就慌了,难道是何校长哪里出的问题?可现在何校长还在跟周局长谈事情,没有出来,也不好去问。 刘总知道,现在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一行人赶紧回公司,要对这件事做出反应。 很快,在紧急召开的业务会议上,刘总对所有业务员下了命令,这几天全部集中精力跑各个学校,争取更多的订单份额。 至于张宽,刘总撕了那份经理任命状,对他道:“你也去跑订单吧,提成按以前不变,另外好好想想,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本来我们一家可以吃独食,现在变成吃抢食。” 面对这个决定,张宽只能无奈地接受,垂头丧气地出了办公室,在楼下唉声叹气。 如今这个局面,实在是意料之外,他怎么都想不通,唾手可得的利益,居然会变成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的百万梦想,车子房子,就因为这样全都泡汤?张宽充满了愤怒,感觉非常压抑,就想跟谁狠狠的干一架,太他么憋屈了。 思来想去,张宽感觉若若哪里的问题最大,从样品完成到现在,只有她那个环节不好掌握,弄不好,是她联系了别的服装厂家进行样品实验,稍微改动几个地方,就成了个新样品? 如此想着,就满肚子火,刚好若若打来电话,声音欢喜地问,“今天去教育局结果怎么样?事情成了么?” 听到若若的声音,张宽又冷静下来,不可能是若若搞的鬼,她如果是为了钱,自己已经提出给设计费和按件提成,为名更加不可能,她一个学生要什么名?服装设计师?要那个还没有给她来个LoL钻石组的称号吸引力大,所以,若若没有搞鬼的必要。 若若没有,何校长更加不需要,人家一个校长,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贪图你一件破校服? 当下先告诉了若若大概经过,若容听后也非常震惊,没过两秒就斩钉截铁地肯定,“你们厂里有内鬼。”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宽忽然想到,这几天都没看到唐一诺,那小子干嘛去了? 这时徐迎春从办公室出来,见了张宽就招呼道:“跟我上车,去学校。” 张宽也不犹豫,跟着她上了奥迪a4,车行驶在路上,就对徐迎春说了自己的判断,“会不会是唐一诺那小子搞的鬼?” 徐迎春哼哼一笑,“这还用问,不是他还能有谁。” 卧槽!张宽就愤怒了,“这小子吃里扒外,他是安的什么心?” 徐迎春道:“还不是因为你?唐一诺是什么人,他是最小气的男人,睚眦必报,你抢了人家的女人,还想一帆风顺地财?” “我抢他的女人,他冲我来啊,这单子搅黄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对万源可是一大损失啊。”张宽不满地痛斥,如果唐一诺在自己面前说不得得上手了。 徐娇娇闻言笑笑,“你就知道,这事对他没有好处?晨光机械厂的订单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凤仙哪里?这里面水深了去,以后你就会懂。” 听徐迎春这么一说,貌似唐一诺吃里扒外的事经常干,张宽不禁惊奇,“难道刘总不知道?” 徐迎春答:“刘总当然知道,可是没有证据,就像这次,刘总猜到是唐一诺又如何?他这几天没上班,在家养伤,都没来过公司,你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刚才刘总在楼上对我说了,你还是太年轻,他早提醒过你,让你消息严密一些,还特意说了尤其小心自己人,结果还是走路了风声。” 刘总提醒自己的话张宽当然记得,但没想到真的会走漏消息,整个服装样式全都被人偷了去,同时奇怪,“这唐一诺不上班,连公司大门都没进,他是怎么偷的设计图纸?” 第56章 误会大了 对于张宽的疑问,徐迎春无法解答,若是连她都能知道唐一诺的手段,刘总早就把唐一诺收拾了。≯ 网 两人开车先去了市第一中学,此时还未开学,只能从学校里找校长的联系方式。事到如今,只能一家学校一家学校地找,至于该校是否购买万源的校服,那就看各业务员的本事了。 就在张宽极度沮丧之际,何校长打来电话,称已经从若若哪里了解到事情原委,他也感到奇怪,昨天连续有三家服装厂都来了教育局申报校服新样式,这件事情本来只是一个想法,没想到昨天宋剑锋局长刚好在,就直接拍板决定了这件事,宋局长还表示,既然同时有好几家供应商可以提供,那就是好事,避免了垄断行业的种种弊端。所以何校长对万源目前的情况只能表示遗憾,却无能为力。 谁让校服样式初出来之际万源不去申请专利呢? 但何校长也告诉了张宽一个喜讯,渭桥中学的校服指定由张宽来提供。 这个承诺对张宽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让张宽阴霾的心情明朗了许多,连声道谢。何校长则表示不用,都是自己人。 挂了电话张宽还在纳闷,自己跟何校长什么时候成了自己人? 下午连续跑了三家学校,结果并不理想,唯独市中一小有点希望,愿意出来谈谈,不过白天没空,得到晚上才有时间。张宽受了打击,百无聊赖,干脆离开徐迎春回来,今天没状态,得好好休息。 就连晚上见了徐娇娇,也是寥寥数语,也未开房,就急急忙忙回来。张宽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如今怎么回事,一旦遇到挫折打击,第一时间就想到父亲。 张宽到家时,刚好张桂芳在家和父亲说话,气氛看似非常融洽,只是见到张宽回来,张桂芳脸色一沉,鼻子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就走了出去。 张宽还在后面奇怪,这张桂芳是吃错了药?就算自己那天得罪了他,也没必要这副表情,似乎自己欠他什么一样。 张长贵见儿子愣,也哼了一声,缓缓道:“你还别说,你就是欠他东西。” “我欠他?”张宽不解,“我欠他什么?” 张长贵缓缓坐下,脸上带着老谋深算的阴险笑容,嘿嘿干笑着,“你说说,今天艳玲送你去龙村取电动车,路上都生了什么?” 路上生了什么?张宽想起他和艳玲在公路上的缠绵,禁不住脸红,心说这艳玲也是成年女子,怎么什么话都给大人说。 张长贵见儿子脸色瞬间变红,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心疼地责怪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跟不懂事一样,瞎胡闹。” “我胡闹啥了。”张宽不服地辩解,不就是亲了几口,又没把张艳玲怎么地。 “你还不胡闹?人家艳玲回来胸罩都不见了,你说你是不是胡闹?” 胸罩?张宽这才转明白,原来不是张艳玲乱嚼舌头,而是人家张桂芳自己现了异常。可不是嘛,大热天的张艳玲穿的本来就不多,又是一对36e的大胸,光秃秃的里面真空傻子看不出来? 就说张桂芳见了张宽摆出一副吃定你小子的臭脸色,原来是给自己闺女讨公道来了。 张长贵道:“刚才你桂芳叔说了,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先给你俩把亲订了,艳玲的大学还是要念的,等她一毕业,你们就结婚。”张长贵说着,喜滋滋地拿出旱烟,美美地吸了一口,“要说艳玲那女子,做媳妇绝对没问题,性格憨厚老实,又有一副好身板,你看看她那屁股和奶,一看就是生儿子的相,要不是她考了大学,我都想今年冬天给你把事办了。” 张长贵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张宽慢慢变了脸。 “你说什么呢?”张宽跺着脚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徐娇娇的事,咋能和张艳玲订婚?” 听张宽这般说,张长贵眼一瞪,“你还倒埋怨我了?你跟徐娇娇好又惹人家张艳玲弄啥?” “我没惹她。”张宽兀自辩解。 “那人家的胸罩去哪了?走的时候还穿的好好的哩。”张长贵也当仁不让,敲着烟袋锅子责问。 “那是她自己脱了。”张宽想想也不对,改口道,“是被狗吓得脱了。”一想也不对,再次改口,“是有人故意放狗吓她脱胸罩。”越说越觉得离谱,干脆把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本想着父亲这回能理解,没想到张长贵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着他,用烟袋锅指着他道:“编,继续编,我听着哩,看你今天编出个花来。” “不是编,是真的。”张宽嘴硬着道,仔细想想,现连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一个女人为了作弄另一个女人,用狗吓的另一个女人脱了胸罩,这故事是有点离奇。 见张宽不再说话,张长贵又吸了两口烟,“好吧,我姑且相信,那月饼又是怎么回事?” 月饼?张宽忽然想起,秦显扬送了自己一盒天价月饼,当时着急就放在了张艳玲车上,莫不是这女子把月饼给带回家了? 想起那盒月饼可是价值七万二的天价月饼,张宽赶紧拿出手机给艳玲打电话,忙音没几下艳玲就接了,声音甜甜地问:“干啥嘛?” 张宽却急的火急火燎,张口就问,“月饼呢?” 张艳玲哦了一声,似乎是在向外走,很快到了一处宽阔地带,笑着对张宽道:“回来时候我用月饼盒子挡着胸口,刚好我爸在家,非要看月饼,没办法我就说那月饼是你送给他的,起先他还不想要,最后忍不住拆了,吃了一块说好吃的很,对了,我爸刚从你家回来,都说的什么内容?” 张宽此时大脑都空了,根本不想其他问题,再次问道,“你爸吃了一块,还有几块呢?” “我妈也吃了一块,我弟也吃了一块,最后一块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吃,可是咬了一口就没忍住,全部吃了。对了,他们都说那月饼好吃的很,还想再吃,你能不能再让那个人送你几盒,我爸还说如果再有这么好的月饼,他想送几个朋友哩。”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力地蹲在了地上,胸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什么都说不出,脸都鳖紫了。张长贵见儿子异样,赶紧过来不停抚着他的胸口,这才好受一些。 良久,张宽才弱弱地问,“月饼吃完了,盒子哩?” 张艳玲没听出来张宽的悲伤,高兴地道:“盒子很精美,我没舍得扔,我妈说准备买几块月饼放进去再送别人,不过冰块全部化了,只留了个玻璃盘子。” 听艳玲这么说张宽又活过来,急切地道:“盒子千万保管好,等下我去你家拿,实话告诉你,那盒子老珍贵了。” 张艳玲道:“是啊是啊,我爸也这么说的,光看那盒子至少能值五六十块钱呢。” 说的张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说光是外面那层金箔都不止三四千了,他们居然说是五六十。 见儿子要出去,张长贵问,“你去作甚?” 张宽答,“我去艳玲家把月饼盒子要回来。” 张长贵一把拉住他,“你疯了,那有送出去的礼再要回来的。” 张宽苦着脸道:“你不懂,那不是普通的月饼盒子。”当下就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张长贵听完,慢慢坐下,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见儿子又要走,再唤他回来,“一个破盒子,再值钱也不过是个盒子,眼下有件事,比这重要的多,我要说给你听。” 张宽原本铁了心的要走,见父亲表情和往日格外不同,心里好奇,这才停了下来,听他说话。 “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不过今天遇上了,就干脆说了。要说我和付长青,刘运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你见了他们喊声叔也是应该,按说你若给他们提要求,只要他们办得到,一定会满足,但我这人生来要强,不受人恩情,所以出来后从来没去找过他们,另外也不想你跟他们有任何瓜葛,过几天他们肯定都会来看我,你要做的就是当局外人,不跟他们产生任何关系,也不要接受他们的任何好处。” 见父亲说的如此严肃郑重,张宽心里感觉怪异,但说不出来哪里怪异,当下默默点头,答应父亲的要求。 “现在世界变了,人的思想也跟着变,从来没有谁是永远的成功者,也没有谁会是永远的失败者。”张长贵如此说着,目光变的深邃。 “来,跟我说说,你厂里的工作怎么样了?” 见父亲问,张宽就把今天校服样板泄露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等着父亲的意见。 张长贵稍微思索一番,开口道:“这事其实一开始你就错了,这么大的一个订单,本就不是一家企业能单独吞下的事,你记住一句话,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垄断性的行业都不可能会长久,尤其是生活必须品上,比如石油,阿富汗伊拉克都想自己说了算,结果遭致毁灭。你们这校服生意也是如此。你开了新校服,如果这市场被你垄断,那以前生产校服的厂家岂不是要倒闭?还有,只有你们一家生产,是不是可以漫天要价?假如这事被你们办成了,会有多少人眼红你可想过?凡事,但凡牵扯到暴利,就会有人来分一杯羹,或许,到那时,所遇到的问题比现在要严重数倍。” 张宽仔细思索父亲的话,感觉有点道理,于是问道,“那我们当初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们只要出个样式,把生产权卖出去,就像贸易商,你跑通了教育局的路子,把生产权卖出去好几家工厂,让他们生产,每套衣服你提成就行。只要把住渠道,无论后面物量有多大,你统统按件抽取费用,比你现在自己生产强多了。”说到这里,张长贵磕了磕烟袋锅,“我估计,把样品偷走的那小子,就是把生产权卖了,而且是一锤子买卖。” 说到这里,张宽有些明白了,本来自己得到校服改革这个消息时,根本不需要通知刘总,自己就可以去找任何一家服装厂进行设计加工,完了再给其他工厂下订单,自己在工厂和学校之间做个中间人,一件衣服不多抽,抽五块钱,都能瞬间成为千万富翁。 想通这一点,张宽肠子都要悔青,为什么不早点向父亲请教呢? 第57章 男小三 张父见儿子一脸的沮丧懊恼,用烟袋点点他,“其实现在来做也不晚,教具局那边的想法是好的,多让几家厂商生产,防止漫天要价,为学生减轻负担,这个出点是好的。≥ ≯八一小说网 只要你遵循这个规则,把住销售渠道还是可行的。” 张宽一听大喜,“那要怎么做?” 张父道:“一个是赶紧申请校服样式专利,另一个则是跑关系,走门路,说到底,中国目前依然是人治,还未完全进入到法治,人脉在社会上依然起着很大作用,只要你走通了教育局长的门路,个人把住销售渠道还是可以。”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宽感觉,申请专利倒是简单,可是跑门路......想着不免泄气,“教育局长,你当是村口卖瓜的老汉,我说见就见。”说完又把头埋进裤裆,闷闷不乐。 张长贵笑笑,抽了两口烟,心说你这小子,难道你以为卖瓜的老汉不如教育局长?不过儿子年龄尚小,有些事不告诉他比较好,让他迅财容易,让他学会赚钱就难了。 吐了一口烟,张长贵在鞋底上把烟头擦了擦,徐徐道:“你知道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区别在哪?” 张宽闻言抬头,耐心等着下文。 “成功者找办法,失败者找借口,很简单的两句话。还有,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当你遇到问题,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问题,就会成功。先想到害怕问题,或者认为这个问题很难,那就注定要失败。” “可这个事情真的很难,那是局长,我跟人家连话都搭不上,怎么拉关系?”张宽不满地反驳,心里诽谤着,说谁不会说,有本事做才行。 仿佛听到张宽心里的想法,张长贵笑道:“和教育局长拉关系,一百个人九十个人都认为不行,有九个认为可以试试,只有一个认为这事必须成,那一个就会是成功者。任何一件事,你把他看成必须要做,毫无退路,有这种想法才会成功。” 张父说完顿了顿,“教育局长很大吗?或者说他很牛,眼高于顶?你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很难交往?换个说法,假设你欠了三百万巨款,要求你三个月必须还清,不然就要枪毙你,现在这校服就是一个机会,唯一的困难就是要打通教育局长的路子,你还会觉得这事儿难办吗?” 听父亲这么一讲,张宽像是有点明白,真要用心去结交他,教育局长又不是国家主席,应该不难。想通这点,张宽惊讶地看着父亲,心道:原以为他只是个劳改犯,是个老农民,可这说话的水平,根本就是个老政工啊。 如此想着,不禁对父亲刮目相看,同时也明白,难怪自己一遇到困难就下意识地往家跑,原来心里早就认为父亲这里肯定有解决之法。 末了问道:“那我该怎么去跑他的路子,跑通以后又该怎么做?” 张父见儿子恢复了信心,很是满意,“虽说现在官员不敢像以前那样大肆贪腐,但毕竟体制在哪摆着,要说一点都不贪那是不可能,这个宋局长是个什么人,你去问问何校长,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去找杜奎商量商量,他年龄比你长,经验比你多,人物交际这种事,一半天生,一半自学。” 见儿子还是皱着眉头,张长贵道:“再不济,你有财神罩着,该你财,怕什么。” 对呀,我还有财神爷罩着哩。 张宽忽然大喜,若说父亲的话给了他自信,财神爷那就代表着希望啊。 当下张宽一扫心头阴霾,变的欢快,赶紧去堂屋把财神像好好擦了一番,又是点蜡上香,磕头跪拜,“财神爷啊财神爷,保佑我赶紧财,我给你塑个金身。” 当天夜里和若若学了一阵子粤语,就沉沉睡去。 本以为夜里财神会托梦,谁知一觉到天亮,张宽活动了下四肢,觉头脑无比清晰,很快理清了思路,要把全市的校服销售权捏到自己手里,专利是一定要申请的,毕竟是西北地区,当地人对法律约束意识比较淡薄,往日经常会做些山寨东西糊弄农民,比如王麻了的刀剪,报喜乌的西服,恰恰瓜子等等。 这套校服他们也避免了和万源完全一致,比如万源的袖口和领子上是中国红,他们就弄成海水蓝,又或者是红边的宽窄不同,这些都是小把戏,张宽只要申请了样式专利,所有相似仿造物统统都是假货。 另外就是宋局长的路子,只要把其他几家供应商的名字从教育局的文中抹除,或者说把名字增添权弄到自己手里,这事不就成了? 想着张宽就无比兴奋,精神抖擞,这些理念,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想不到哩。 当下就联系杜奎,让他找个时间一起吃饭。自己则骑着小电驴往厂里赶。 今天厂里的气氛和往日不同,到处都感觉到忙碌,原来昨天一干业务员跑了半天,已经拉回来了几个订单,生产部都开始着手生产了。 张宽也把渭桥中学的订单报了上去,次就是一万套,算是目前最大的一笔订单。 到九点时候,多日未见的唐一诺出现了,换了一副略显沧桑的黑框眼镜,穿着阿玛尼休闲外套,提着公文包,一副我现在便秘你们都别理我我很烦的表情,见了张宽居然意外地点点头,算是招呼?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唐一诺就皱了眉,喊了一声自己的助理小菲,指着桌上的一层薄灰面带愠色地问,“为什么我的位置会这么脏?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小菲赶紧拿了抹布给他擦,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老大,我不知道你今天来。” 唐一诺哼哼两声,“就算我不来卫生你也得天天做嘛,不然像你这么懒将来还怎么嫁人。” 说的小菲一脸尴尬,脸红极了。 唐一诺坐下以后,就抛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小菲你打个报告,渭阳轻工职业学院,渭阳师范和师范附中的校服订单我全拿下了,三万套,各类型号我你邮箱了,九月一号前必须交货,让生产部全力配合吧。” 听到这个消息办公室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刚挨了训的小菲看唐一诺的表情都变的无比崇拜,工厂最近几个星期天天下五点,周六日休息,每个员工都感觉到一股压力,加班少就意味着出货少,出货少就意味着不赚钱,就意味着厂子不景气,随时会倒。有许多传言,说万源八月份的工资都可能不出,刘总已经找了银行贷款等等。 眼下一夕之间,订单接二连三地飞来,别人都是几千几千的报订单,新来的业务张宽报了个一万订单已经让一干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唐经理归来,张口就是三万,这无异于在干涸的沙漠突然出现一股清澈河流,瞬间让荒凉的树木变的生机勃勃。 这两相对比,众人不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万源要重铸辉煌,还是得靠老业务员。 唐一诺很满意众人对自己的崇拜效果,微笑着环视一周,开口道:“说起来还是要感谢设计师徐娇娇和业务员张宽,没有他二位的辛苦准备,我们也开辟不了新的营业项目。”说完还走到张宽面前,貌似诚恳地说:“听说刘总给你的提成还是一个点,太糊涂了,要是我,你立下这么大功,我至少给你十个点,不说了,等下我会去楼上亲自和刘总谈,非得把你的提成基数提上来不行。” 张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唐一诺,人家走了还没缓过神来,心说这厮脸皮居然这么厚?若换了自己那还有脸来上班? 可看看办公室其他人,并未因为唐一诺挨打或是强奸而露出半点鄙视,相反都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他。 难道,办公室的人并不知道唐一诺强奸挨打的事? 如此想着,张宽偷偷要了助理小菲的QQ号,在Q上问她,你知道唐一诺前几天为什么不来? 小菲直接给他一个愤怒和咒骂,知道又怎样,你做小三很骄傲? 小三? 张宽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颠覆了,问道,我怎么是小三? 小菲大义凛然地反问:唐经理和徐娇娇处了一年多,相亲相爱,你来了就横刀夺爱,不是小三是什么? 我勒个去,张宽就不解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相亲相爱的?你那只眼看到了? 我两只眼都看到了,不但我,全公司人都知道他们的感情深厚,就是你从中作梗,使的他们闹矛盾,再说唐经理也不可能强奸徐娇娇,唐经理是什么人,他有房有车人又帅,哪里需要去强奸?分明就是你诬陷。 我诬陷?张宽怒了,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是非不分,若不是因为她是女的,张宽都想把键盘摔到她脸上。 难道不是你诬陷?如果不是,强奸为什么不报警?别以为你勾结几个保安就能抹黑唐经理,徐娇娇也是瞎了眼,唐经理那么优秀,她居然也拒绝。 看到这里,张宽忽然有点后悔,小菲怎么说也是唐经理的助理,怎么可能向着外人?点开小菲的空间看,除了自己的各种45度嘟嘴自拍,就是唐一诺的各种“靓照”,看到这些张宽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问谁不好问她。 其中一张唐一诺露着板牙啃玉米的照片,小菲在下面评了字:老大就是老大,吃个棒子也这么可爱。 张宽忽然明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真正含义。 想到此处,张宽默默把小菲拉黑,还是选择做一个安静的男小三比较好。 然后开始在网上查申请专利的流程。 第58章 李满囤 快到十点时候,张宽去找了徐娇娇,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让徐娇娇准备好当初的设计材料,打印完准备去西京专利局申请。八一小说网≯ ≯ 徐娇娇听完也很激动,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能拥有某件事物的专利权,不过这套校服样式是自己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没理由白白让别人占了便宜。 当下说定,徐娇娇就去西京跑专利权的事,张宽则在家里活动教育局的门路。当下徐娇娇跑去请假,没想到苦着脸回来,“我们老大说新校服刚投入量产,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作为设计师,要留在厂子里随时待命。” 这番话在张宽听来就是放屁,开部里四五个设计师,生产部技术员更加多入牛毛,她一个徐娇娇离开就能坏了大事?分明是李经理故意刁难。 张宽气不过,拉着徐娇娇去请假。 开部的李经理四十来岁,是个身材魁梧的方脸汉子,面相初看之下极具正义感,让张宽联想到七十年代革命电影里的男主演,英俊威武不凡潇洒各种高大上的词儿都能来形容他。如果不是徐娇娇请假,张宽都以为他是个好人。 “李经理,徐娇娇家里有事,必须离开几天,可以么?”张宽眼里没大小,上去就直白地问。李经理正在屏幕前斗地主,听见张宽说话,不慌不忙地把画面切换到某个服装图纸上,慢悠悠地问,“你是谁?” 张宽一愣,这货是脑子有水?还是犯二?万源厂里还有高层领导不知道他张宽是谁的?看这嘴脸摆明了是故意刁难人了。 当下懒得跟他废话,这种货色没当过官,手里有点权就把自己当个人,你再牛也是个打工的,在员工面前摆什么官架子? 见对方是这嘴脸,张宽直接道:“徐娇娇我带走了,现在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该怎么办你看着办。”说完拉着徐娇娇就往外走。 到了院子徐娇娇挣脱张宽的手,责怪道:“你怎么能这样,他是我们经理吖。” “经理个屁!”张宽心思全都放在校服上面,凡是阻挡他办这件事的人他都不会给好脸色,“等你申请完专利,你就是经理了。” “可是......”徐娇娇依然担心,毕竟是个女生,“他要是记我旷工怎么办?我刚升为设计师,旷工要扣五百块全勤呢。” “五百块而已,等你申请完专利,五万你都不放在眼里。” “那他要是把我除名呢?”徐娇娇见张宽执意要拉她走,吓的脸都变了,“旷工三天就算自动离职,会被除名的。” 张宽浪荡惯了,不在乎一份工作,可徐娇娇念了这么些年书,好不容易在工作上有点出彩,那能轻易放弃,家里老妈还靠自己养活呢。 张宽见徐娇娇实在害怕,心说不把请假的事解决了她无法安心跑专利的事,就道:“放你的心,我给刘总打电话请假,有老总的面子,他姓李的还能说什么。” 正说着,自己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刘总,张宽感到奇怪,接来听了。 刘总在那头很不高兴,训斥张宽,“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去开部找事?你的身份是业务员,有什么资格管开部的事?是不是你自认你的工作做得好,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番话说的张宽心凉了半截,还以为刘总会向着他,闹了半天刘总把自己骂了一顿。挂了电话张宽满肚子气,刘总的嗓门大,徐娇娇也听到了刚才那番话,出口安慰道:“刘总只是总经理,但具体事务还得各部门经理进行,各个部门各负其责,即便是刘总,也没权利插手部门内部具体事务,如果管了,就是外行管内行,不但容易出错,而且对部门领导人的威信也有影响。” 张宽想了想娇娇的话,觉得有点道理,难怪刘总从来不再职员面前训斥各个经理,就是怕各经理在员工面前失了威信。 但今天已经跟开部李经理闹翻,而且对方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这该怎么办?按以前的脾气张宽就要拎着凳子腿去修理他,如今手腕上绑了红绳,吊了玉坠,就不敢那么鲁莽。 万一惹出了什么事,钱没赚到,还把自己折进号子里,像那晚梦里的事就不太好了。 想了一番,张宽忽然有了主意,打电话给朗朗,让他度过来。末了对徐娇娇道,“既然这样,你回去上班,我倒要看看,他李经理有多大能耐。” 李经理叫李满囤,意为谷粮满仓,在万源干了十多年,硬是从一个狗屁不懂的员工干到经理的位置,自然有些手段。 从窗户上看到徐娇娇乖乖地回来上班,他得意地哼了一声,拿起内线电话拨通徐娇娇的分机,“你来我办公室。” 听到这几个字,徐娇娇就感觉一阵头疼,都怪张宽,冒冒失失的,害的自己要挨批,老李虽然文化不高,但批起人来一套一套,能不着痕迹地把人批的体无完肤。但事情已经生了,只能硬着头皮顶。 在李满囤的私人办公室,李经理让徐娇娇坐下,自己则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踱着,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其实叫徐娇娇进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骂她,就是为了让她坐在这里听自己说话,而且李经理在踱步的过程中,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徐娇娇的胸口,虽然未能窥见全貌,但半遮半掩的感觉才最美妙。 手底下这几个女职员,每个职员他都了解,其中两个还是他的长期床伴。不过这徐娇娇是去年新来的大学毕业生,本来老李已经准备好了方案弄她上床,无奈业务部的好哥们唐一诺百般恳请,才把徐娇娇让了出去。 没想到唐一诺这个娘娘腔,用了一年时间都没搞定,反倒便宜了业务部的那小子。这回老李就坐不住了,肥水怎能流入外人田?这徐娇娇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一张笑嘻嘻的娃娃脸看着就有**,岂能光看不吃? 至于那个业务部的二愣子,唐一诺那个没本事的干不过他,自己可不同,就凭张宽那小身板?老子一只手都把他放倒了。 李满囤一边说,一边走,走到徐娇娇身后,从领口看下去,今天穿的是白色素布的裹胸,白花花的半球中间挤成一条缝,看着都想舔一口。如此想着,李经理口干舌燥。 徐娇娇似乎察觉到了,站了起来,李满囤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坐坐,没事,不是批评你,就是随便聊聊,不用站起来。” 徐娇娇用手推他的手臂,他反而按的更紧,为了不让他再继续和自己有肢体接触,徐娇娇只好继续坐了,不过这回双手抱胸,能挡一点是一点。 李满囤见看不到美景,坐回自己的位子,不经意地用电脑连接了办公桌下的摄像头,那个摄像头刚好对准外面的凳子,能准确拍摄到对面的裙底,李满囤经常这样干,手下女职员的裙底风光都被他拍过,徐娇娇也不例外,只是她毕竟是个处子,坐姿总是保持着双腿并拢的姿势,拍了也看不到什么。 这回不同了,或许是开了苞的缘故,徐娇娇的双腿没有像以前并的那么紧,李满囤就打开摄像头偷看,隐隐约约能看到是白色内内,光是这样都足以令他兴奋,要不要今天就把她给办了?李满囤心里犹豫着。 他的抽屉里,时常放着一个纸质包装盒的饮料,让女职员喝下,不要五分钟,对方就会昏迷,那时候,就任凭自己摆布了。 李满囤用这办法已经得手了好几次,在徐娇娇之前的设计助理就是被他用这办法得手,不过那个本来就是个熟女,得手之后惊讶自己的强持久力,反倒成了好伴侣,可惜去年回家生孩子,这才有了徐娇娇。 眼下徐娇娇也试过了男女之事,这点从那天早上徐娇娇艰难的步伐中李满囤已经知道,现在趁着新鲜嫩劲得赶紧得手,李满囤有把握相信,得手之后保证她徐娇娇如仙如死,从此迷恋上自己。 对于这方面能力,李满囤太有自信了。 就在李满囤准备递出准备好的饮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个未知号码,接来听,是个陌生的男人,用本地方言道:“日你妈的李满囤,敢搞我媳妇,老子叫你在万源混不下去。”说完就挂了。 李满囤是个精明人,向来行事小心翼翼,不知道这回怎么走漏了风声,这是谁要搞他?好好的心情,被一通电话弄的焦躁,挥挥手让徐娇娇出去,仔细思索可能是那个仇人。 还没静下心来,手机又响,是张宽打来的,生硬地问,“徐娇娇请假你批不批?别怪我不提醒你,听说你玩了别人婆娘,有人要搞你,有这事?” 李满囤瞬间明白了,大声呵斥,“你敢威胁我?”那边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回把李满囤气的不轻,肯定是张宽搞的鬼,找人吓唬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这张宽是个生愣的货,进来万源没几天就打客户,打经理,要说他吓唬人,没准是真敢这么做,听说他以前在温泉镇就是个混的。 这回一下子把李满囤搞毛了,一个破混子,也敢找人威胁我?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李满囤决定要教训一下张宽,另外徐娇娇也必须弄到手。如此想着,李满囤有了计划,到底是老江湖,喜怒都无动于色。 当下拨了徐娇娇的座机,告诉她,需要几天假,我都批了。 第59章 屠洪斌 当张宽知道徐娇娇请到假的消息时,表情还稍微错愕了一下,他还以为,李满囤怎么着也要装一番,没想到表现的如此之怂。> 这样也好,徐娇娇立即去西京,申请专利。 徐娇娇大学就是在西京读的,道路门儿清,理论上不会有问题,但为了安全起见,张宽还是在市里军迷店给她买了一支防狼手电,据说有千万伏高压,能瞬间使歹徒失去行动能力,临走前,徐娇娇磨磨唧唧,一下子担心这个一下子担心那个,无奈之下,张宽带她开了个房,两人从中午住进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吃饭都是叫的外卖,第二天早上徐娇娇才雄赳赳气昂昂满面春风地奔赴西京。 张宽这边还一堆事要处理,昨天刘总打了四五个电话张宽都不接,杜奎也在找他,朗朗那货信息说已经饿了一整天,若若还微信让他去渭桥中学签合同。最头疼的是张艳玲,该女子不停地微信,话里话外都透着商量订婚的事。 徐娇娇知道后大为光火,下了命令,让张宽必须在三天内把事情给解决了。 张宽好说歹说才把徐娇娇给哄住,但这事牵扯到两家颜面,一时想不出办法解决,只好搁置,等以后再说。 从宾馆出来,张宽先联系了朗朗,让他打车到市里来,车费到了再给。又约了杜奎,一起在狗肉馆见面。 朗朗来的最快,还带了两个心腹,三个人饿的眼睛都冒绿光,见了张宽就往地上扑,一口一个哥地哭恓惶。 张宽吓了一跳,扶着他们问,“怎么混到如此光景?” 朗朗哭丧着脸道:“自从换了新型,老城那块就再也混不开了,个个都以为我们是劳改释放犯,平时还能弄个手机电瓶铜线啥的,现在别人只要现我们一靠近,就拿眼盯着我们,警惕性非常高,很难下手。” 对朗朗的话张宽表示怀疑,按说现在这型明显比以前威风,怎么还没以前混的好?朗朗解释道,以前的型任谁看了都认为自己个是个逗逼,正常脑子的谁会去搞杀马特打扮?可换了新现任谁看了都知道自己是个流氓混混,分明就是把坏人的标签贴在脑门上。 张宽听了一阵无语,先安排他们吃饭,三个人吃了七八碗馄饨,又吃了十屉包子,这才消停下来,开始对张宽表忠心,这次一定要跟着宽哥混,说什么都不离开了。 张宽知道他们以后没出路,混过的都知道混过的苦,当下把温泉镇自己租住的那间土屋的钥匙给了他们,又拿了一千块钱让他们置办家当,告诉他们,等几天看能不能在万源厂找个工人的活给他们,让他们过正常生活。 三人一阵感谢,拿着钱喜滋滋地走了。 十一点的时候张宽到了狗肉馆,杜奎已经在里面等了,见张宽来了大喜,招呼着他进去,问他想吃什么随便点。 张宽上个月的工资开了七千多,厂里又给了他两万的活动经费,手里有的是钱,自然不好让杜奎请客,点了五香狗肉,要了瓶西凤。 杜奎却道:“你还不知道这家店的招牌菜,红焖狮子头。嘿嘿,别的地方狮子头用猪肉,这里却是狗肉,老板又加了别的料,保证你吃了绝对舒服。” “有这菜?”张宽头次听说,有些期待,那边狗肉馆的老板已经系着围裙过来了,见了张宽嘿嘿一笑,接着一巴掌拍在张宽后脑勺,“臭小子!” 张宽还不明所以,杜奎已经开始介绍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也是你师兄,排名十二,刚好在你前面。” 师兄?张宽惊愕一番,抬头去看,狗肉馆老板除了身体块头结实硬朗,看不出什么出彩,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弥勒佛笑容。还真没想到,师傅是什么人都收。 杜奎见张宽对狗肉馆老板并无太大敬意,开口道:“你在温泉镇时,可听过屠洪斌的名字?” 屠洪斌!! 张宽瞬间就明白了,激动地起身握着老板的手,“你就是那个一人干翻城管队的好汉?” 一提这茬屠洪斌就一脸的娇羞,“别听他们胡说,一帮狗日的平时经常赊账来混吃混喝,打的那天都卖我了个面子,故意落跑的。” 城管队清理狗肉馆,被狗肉馆老板用菜刀吓退,这事是去年生的。有一阵时间不知吹的什么风,市里冒出一伙人闹着要保护狗,关爱狗,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屠洪斌的狗肉馆当其冲,一帮人举着牌子要屠洪斌关门。这事屠洪斌怎么能依,屠狗吃狗是祖上传下来的,自己就靠这门手艺养家糊口,两厢生了冲突。 当时临近冬天,屠洪斌在饭馆前支了一口大锅,里面尽是狗骨头,掺合着各种药材,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出上千碗。 护狗人士要把狗肉汤给推了,无奈都是一帮女流,无人敢上,其中就有人拨了城管大队举报电话,说屠洪斌占道经营,城管队的人平时在狗肉馆没少来,接到举报碍于面子要屠洪斌把狗肉锅给拆了。 那锅将近三米的直径,屋里根本摆不下,况且锅里还有一大锅汤,据说价值上万,屠洪斌舍不得拆,就和城管的人起了冲突,两厢斗了起来。 渭阳的城管队和别处不同,虽说里面也有兵王级的人物混杂,但和百姓冲突起来战斗力并不如传闻中的高,于是就生了狗肉馆老板用菜刀吓退一帮城管的事件。 爱狗人士去报警,警察来了维持秩序,被屠洪斌邀进屋里喝了几碗狗肉汤,不咸不淡地对爱狗人士说,占道经营这事不归他们管,还得找城管。 城管说屠洪斌是个二愣子,闹不好要出人命,必须得武警出面。 爱狗人士又聚集到武警部队门前,牌子还没举起来就看见武警院墙上前年打狗活动的照片。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又重提这事,屠洪斌依然愤愤不平,“你说那些爱狗人士心是咋想的?那么多流浪儿童不去关爱,把个狗当宝贝?我杀狗吃狗又没动过宠物狗,再说宠物狗味道也不好,这帮人偏偏跟我过不去?有那爱心咋不关爱关爱牛?牛还给人耕地哩,比狗作用大多了,我看他们吃起牛肉喝起牛肉汤倒是欢快的很,妈蛋,都是一帮假慈善,伪君子。” 这番言论逗的张宽杜奎哈哈大笑,夸屠洪斌是个真性情真善美的汉子。 不一会红焖狮子头做好,张宽吃了一口,果然美味无比,但隐约觉得这味道香的怪异,有点熟悉,仔细一思考,恍然明悟,“你汤里放了大烟壳子。” 屠洪斌一阵哈哈大笑,“还是老弟嘴巴刁,你再尝尝还有没有其他药材?” 这张宽就吃不出来了,屠洪斌道:“里面有兔丝子,附片,桂枝,都是好东西,你吃了就知道。” 听到这话张宽不解,杜奎却用眼色责备道,“你师弟第一次上门那能给他吃这种汤,不是要了他老命么。” 屠洪斌却道,“你懂什么,本来我不打算给他弄汤的,可这货一进门的脸色我就知道,他必须大补才行。”说完笑眯眯地问张宽,“我说的对不对。” 张宽想起昨天连续七八次疯癫,至最后关头什么都东西都流不出,早上起来走路都带些飘忽,还以为无事,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屠洪斌给看了出来。 看到张宽脸红,杜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苦笑着摇头,“你小子,年纪轻轻别的本事不见长,女人身上的本事倒是学的快。” 很快一大锅狗肉都熬好,屠洪斌道:“你们知道不,狗肉其实是真正英雄男人吃的食物,比如荆轲跟高渐离就是了吃狗肉才去刺秦的,还有朱亥樊哙都是屠狗的,鲁智深吃狗肉大闹山神庙,这些都是响叮当的好汉,况且狗肉大补,就应该全民推广。” 张宽和杜奎只是简单的吃货,并没有把吃狗上升到某个道德层面,有就吃没有就不吃,只要开心就好,对屠洪斌的话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呵呵应付。 不过面前这一大锅的狗肉显然是吃不完,张宽又打了小刀刘和朱小强手机,约他们一起来吃肉喝酒,另外,他还想问问杜奎,对自己跑校服订单的事有什么看法。 杜奎听张宽说了一遍,略一思考,“你要走宋局长的门路,我是帮不到你,不过有个人肯定能帮,只要他肯。” 张宽听了大喜,“谁?” 杜奎道:“萧庄的萧文成,他是萧忠武的嫡孙,又是文联主席,在市宣传部任职,肯定能和宋局长搭上话。” 张宽道,“我要的不是搭上话,是能把这事办成。” 杜奎笑笑,“这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你我来说难,但对萧文成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那我怎么搭上萧文成的门路?” 张宽这么问,杜奎却不语,低头喝茶,抬头看天花板。 屠洪斌在后面拍了张宽一巴掌,“笨蛋,萧文成是萧忠武的嫡孙,杜奎是萧忠武的爱徒,你还不明白吗?” 张宽恍然大悟,立时拉了杜奎的手,“好哥哥,帮我一把,你想要我用什么来报答你都可以。” 说着还把头靠在杜奎肩膀上,做出暧昧的表情,气的杜奎一阵笑骂。对他道:“那你准备好,今天晚上去找萧文成。” 不一会小刀刘和朱小强也来了,两人没进门就闻到肉香,急乎乎地各自拿块狗骨啃,连呼好吃。 几人聊的好不热闹,边吃边喝,各自说着这几天生的趣事。 ps:上午一直在修改58章,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直通不过,先更新了,下午再看看。 第60章 朱小强 说起萧文成,杜奎说那是个了不起的人,能文能武,性格洒脱,爱交结各类朋友,不管谁有困难,求到他头上,能帮的一般都会帮,认识他的人没有说他不好的。> 八一中≯文≯网 要说缺点,倒是有一个,就是好色。 提到好色,几个人就哈哈大笑,大有英雄所好略同的感觉,说到底,这世间没有男人不好色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一直吃到五点左右,几个男人面子上都有点古怪,屠洪斌一拍大腿,“糟了,这狗肉汤燥热,我又放了许多猛料,你们吃了这么多,今晚都得集体跑马。” 杜奎听到呵呵笑,“幸好我喝的少,主要是他们三个吃的多。” 几个人闻言相互地看,果然如此,张宽,朱小强,小刀刘脸上莫不是红彤彤的一片潮,而杜奎脸色几乎未变,至于屠洪斌,那厮笑呵呵地道,“那什么,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反正大热天没什么客人,我要去接你们嫂子下班。” 几个人闻言同时拉住他,“不行不行,你给我们喝了这么多大补汤,我们必须好好感谢你。”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华清池去。 屠洪斌推辞不过,只好随着去了。 华清池温泉酒店是渭阳最有名的酒店之一,地下有个温泉眼,喷出来的水都是热的,之前红火过一段时间,今年春节经过一番整改,如今正规的很,但对于熟客来说还是有区别的。 那萧文成是个雅人,有事没事就往华清池跑,据说迷恋上了华清池的一个歌女,众人只是听闻未曾见过,都说那歌女美极了,全国明星没有一个能比的上她,且有一副好嗓音,唱歌从来都是自弹自唱,美妙动听,绕梁三日不绝。 几个狗肉吃多的男人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华清池。张宽也是醉了,反正徐娇娇不在跟前,今天喝了酒,随着他们去浪。 去的时候华清池刚开始营业,还没几个客人,几个人先在温泉里泡了一会,然后每个人喊了个技师给按摩。杜奎不爱那一套,先去订包厢,晚上好跟萧文成说话。 技师要给屠洪斌拔罐,那厮不干,说拔罐后留下的痕迹会让媳妇飙,于是几个人一合计,直接要做大保健。 服务员板着脸说对不起,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 屠洪斌眼一瞪,老子前几天来还有。 服务员不说话。 张宽见状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塞进服务员手里,服务员接了,面无表情地道:“我们这里不提供特殊服务,要泡妞得看你们自己本事。” 张宽就懂了,问哪里有妞?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公共温泉池,几个男人眼都瞪直了,百来平米的空间,分成诸多大池小池,里面热气腾腾,其中最大的池子里有几个女子正嘻嘻地玩水,见了他们进来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 服务员道:“这里是男女公共温泉池,要交朋友请自便。” 几个人闻言纷纷下水,因为狗肉汤的缘故,几个人一靠近妹子就起了反应,当下没用几句话,就把事情谈成,一人领着一个,去开了包间。 所有花销全由张宽付了。 看着其他三个人都轻车熟路地进去,朱小强有点胆怯,红着脸弓着腰进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该如何搭腔,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来这地方,实际上这也是他第一次要办这事,平时电影虽然看的多,如今要进行实战,难免有点激动紧张。 他思量着,是不是先聊两句?结果人家女孩一进来直接就把上身给扒了,直白地对他道:“来吧。” 那语气非常平淡,就如吃饭喝水一般的语气,这语气让朱小强感觉自卑,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出来卖的,人家是来享受的。 房间两边已经有女声喘息起来,看来他们已经行动了。 朱小强牙齿一咬,好歹自己也是个男人,不能被其他人看低,于是哆哆嗦嗦地上去,回忆着电影的镜头,开始动作。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朱小强不想糊里糊涂地进行,红着脸问了美女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敏。”女孩脆生生地回答,看着朱小强的脸也有点怪异,“难道你是头一回?” “不,很多次了。”朱小强厚着脸皮回答,开始履行自己的使命。 小敏是东莞回来的高级技师,技术那不是一般地好,本来还想着多玩几个花样,没想到小强不济,小敏的手刚伸过去,他就一泄如注了,对此朱小小强万分羞愧,捂着脸趴在一旁抬不起头。 小敏咯咯地笑着,一边帮他擦一边道,“还哄我哩,姐姐我啥人没见过,别不好搞意思,等下给你报个红包。” 朱小强这才抬起头,兀自嘟囔,“平时不这样的。” 两边的声音还未停,朱小强不想那么早出去,同时他也很迷恋女孩的身体,就抱着她和她聊天。 没说几句,朱小强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像你们这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找个当兵的嫁了呗。”小敏不假思索地回答。 “当兵的?”朱小强一阵无语。 “嗯~,不能是一般兵,什么开车的养猪的就算了,得是兵王级别的。”小敏笑嘻嘻地道,从柜子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美美吸了一口。 朱小强看了一眼,她抽的是纯白52o。 同时心里哀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女朋友? 对于风月场里的女人,张宽向来没什么好感,更加不会做劝小姐从良的傻事,上去就办事,完了就走,古人言戏子无情**无义这是没错的。不信你问她名字,保准没有说实话的。 当然,也有初上道的雏儿,但遇上的概率极低,九成以上的小姐背后都有男人。 只是没料到,朱小强一下子就迷上了那个叫小敏的,出来后还问张宽借了两百块,说是给小费。小刀刘在一旁打趣道:“你们两个你给我红包我给你小费这是玩的什么意思?” 听说小强还拿了红包,张宽非要他拆开看是多少,小强起先扭扭捏捏不拆,后来推辞不过,拆开看,是一块钱。 几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说小强二百换了个一块,也是醉了。 各人泻了火,纷纷往外走,小刀刘,朱小强和屠洪斌都要回去,张宽则要等萧文成,双方在酒店门口分别,张宽又转身往回走。 走路时拿出手机看信息,其中有刘总来责问,为什么威胁李满囤,强行让徐娇娇请假?信息还说让张宽立即给他回电话解释,如果不然,以后就不用去万源上班了。 张宽被这信息气的毛,心说刘志强你个二货,老子敬你时你是总经理,老子不敬你时你就是个屁,还不让自己来万源上班,等我专利权到手,你倒是求我去我都不去。 同时也在思索李满囤这个人,看来对方不是怕他,而是故意示弱,好抓他痛脚,不来明的来阴的,如此来说,这老小子倒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正低头走着,转角处忽然出来一个人,和张宽碰了个满怀。 张宽走的急,那人被碰的跌倒,张宽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口里连声道歉。等扶起来仔细一看,现是个长相极其秀气的女娃娃,看着张宽脸一红,匆匆地跑了。 如果这娃是个技师,说不得我就要长期包养她,张宽心里感叹着,走向杜奎所在的包厢。 进去里面只有杜奎一个,正在窗户边上打电话,见张宽进来就挂了电话,示意他坐下,对他道:“你那校服的事,我问了下朋友,的确是你们厂子里有人泄密,不过人家没提泄密那人的名字,道上的规矩,你懂的。” 对于这个答案,张宽早已知道,至于泄密人,除了唐一诺他想不到第二个,只是目前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 杜奎道:“其实你真想查是谁在泄密,方法是有的,就是监控。” “监控?”张宽有些不解。 “是的,监控。利用高科技,监控目标的电脑,手机,相信你一定有所收获。” 听到这个,张宽有点虚,“这玩意整的也太专业了吧,还整高科技,谁有多少时间去打探别人私密。” 杜奎道:“你真想查,不用你亲自去跟踪去查探,有专业的人弄这个,你只要付钱就行。” “哦,奎哥你认识这方面的人?” 杜奎笑道,“这人你也认识,朱小强,别看他交际起来傻乎乎的,但在电子行业,他可是顶尖的人物,什么破解密码编辑病毒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那个电脑修理部能赚多少钱?全凭给人做黑活赚钱。” “这么厉害。”张宽心动了,如果给唐一诺的手机电脑都装上监视软件,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自己眼中,还怕抓不住他小辫子? 当下就拨了朱小强电话,那边还沉浸在小敏的温柔回忆中呢,听到张宽来电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接了,问明情况,对他道:“我上次说过,让你照顾我生意,我可以借着给你们公司装监控器的由头,给每个电脑装上监控软件,只要他们用手机连接电脑,我就可以把监控软件植入他们的手机,这样你想监控谁都是小菜一碟。” 听到朱小强这么说,张宽大吃一惊,忙问,“这事你还替谁干过?” 朱小强犹豫了一下,慢吞吞道,“别的客户都是别的行业,跟你没关系,加工厂里有人要装监控软件,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张宽又问,“那你跟别人交易是怎么交易的?” 说起这个朱小强就熟门熟路了,“都是在网上交易的,我从来不露面。这事除了你们几个,没人知道。” 听朱小强这么说,张宽心安了许多,当下就决定,想办法把监控器在万源装上一套。 第61章 萧文成 到晚上七点,传闻中的渭阳第一义士萧文成来了,张宽初看之下,只从心里叹道:果然是人中翘楚,好一个风流人物。八≥>一中文≯ 论外形萧文成生的板正,并不算太英俊,关键是他身上自带的那股气质,完完全全是香帅楚留香的现实版。 男人生成这副模样,好色不能称为好色,而是风流。 用杜奎的话说,萧文成若想要那个女子,只要稍微流露一点意思,人家女子就会主动献身。 当下杜奎给两人做了介绍,萧文成听说张宽是古老爷子最近才收的弟子,略微诧异了一下,就不再看他,转而和杜奎说话。 从年龄上来说,萧文成年近四十,和杜奎相仿,张宽才十**岁,整整差了一代,人家不搭理他,也很正常。 代沟差距太大了啊。 对此张宽毫无办法,人家不想理他,谈话的内容也是关于萧庄的事,张宽根本插不上嘴。杜奎有心把话题往校服上引,萧文成随便一句,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念书好坏跟穿衣有多大关系,该学好的穿补丁一样学好,不好好学的就是穿着黄金也是虚度光阴。 无奈之下,杜奎只好谈起华清池新来的歌女,瞬间萧文成的兴致被挑了起来,对该歌女盛赞不绝,什么出尘脱俗,国色天香,秀外慧中,出水芙蓉,我见犹怜等等,急的张宽不行不行地,心说你都将近四十的人了,怎么还整天陷入温柔乡里出不来呢。 说到兴起,杜奎问他,上手没有。 萧文成就扼腕叹息,道于心不忍,现在各处风声紧,这些事不敢沾染。 杜奎笑道:“想不到向来洒脱的萧侃也有顾虑的时候,不如把那女子叫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萧文成说好,立即拿出手机,温温柔柔地语音:雨柔,我在3o7,等你。 了语音萧文成又招来服务员,要了果盘,米酒,又嘱咐他去外面买几碗醪糟,尤其一碗里的鸡蛋只放蛋清,不要蛋黄。 服务员显然认识这位客人,不等他说完就连续点头,“萧老板稍等,我这就给您准备。” 一晚上还没怎么聊,张宽就对萧文成的身份产生了极大兴趣,一下子萧文成,一下子萧侃,现在又是萧老板,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一会,包间门轻轻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张宽先前在楼道上撞倒的那位,如今换了一身白色高领旗袍,更加显得身材细长单薄,白色旗袍上绣着银色图案,在灯光照耀下显得雍容华贵,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可这女子的面容分明是一副惹人疼爱的娇媚,任谁见了都想把她拥入怀中,不想她受任何伤害。 萧文成见这女子进来,立时起身,口中轻呼,“雨柔。” 雨柔闻言微不可查的点头,“萧先生。” 当下两人坐了,服务生识相地把包厢的灯光调成大亮,去掉了那种萎靡调调,变得光明磊落起来。 坐定以后,萧文成就对雨柔介绍道:“这两位一个是我爷爷的关门弟子杜奎,一个是古老爷子的爱徒张宽,他们听说雨柔姑娘才色双绝,今天特意来看。” 雨柔听完分别对杜奎和张宽微微颌,盈盈笑道:“杜先生我前几日见过,这位小弟弟,似乎半小时前也见过。” 萧文成闻言惊奇地哦了一声,“你几时见过我奎叔?他今天可是第一次来。” 雨柔笑道:“前几天在付老板的宅子里,远远看见过,当时他在忙,我也不认识他。” 萧文成这才明白,笑笑给几人添茶。 这话落在张宽耳朵里却是另一种味道,似乎杜奎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至于雨柔口中说的付老板,张宽估计多半是付长青,渭阳市姓付的也就他最有名。 雨柔和萧文成说了几句,就把目光转向张宽,笑道,“今天不是萧先生说,我还真不敢相信,古老爷子居然又收了个徒弟,看这位小兄弟,年龄恐怕不到二十吧。” 张宽正在懊恼,萧文成一直不肯跟自己怎么说话,估计就是因为自己年龄小的缘故,没想到这女子也一口一个小兄弟的称呼自己,不禁郁闷,出口辨道:“你说错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可不是小兄弟。” 张宽说完雨柔就捂着嘴巴吃吃笑,“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同,女人都想着法儿把自己年龄往小里说,男人却想着法儿把年龄往大里说,老天真是不公平。” 萧文成接口道:“谁说不是,既然今天你说了,我就把我真实年龄告诉你,其实我今年也才刚过二十五的生日......” 雨柔闻言就一阵娇笑看,花枝乱颤,“那你也是小兄弟喽,以后见我得喊姐姐才行。” “那好,姐姐就姐姐。”萧文成恬不知耻地道,又搂了张宽的肩膀,“他本来就是我弟弟。” 这是今天晚上萧文成主动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把个张宽激动的鼻涕泡都乐出来,赶紧端了酒杯要和萧文成干一个。 酒是米酒,带着丝丝甜味,口感极好,萧文成此时心情大好,和张宽走了一个,又搂着张宽的肩膀,对雨柔道,“古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雨柔姐姐今天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尽管张宽对萧文成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感到反胃,但能让萧文成搂着肩膀说话,他感觉这是莫大的福分,于是强忍着胃里不舒,继续欢笑。 雨柔闻言笑笑,按了按铃,一个服务生应声而入,俯在雨柔耳边听了什么,很快转了出去。 雨柔对萧文成道:“既然有新朋友来,我就献丑了,这是我最近才练的一粤语调子,文成弟弟听不懂可不要怪哦。” 粤语调子!萧文成大喜,双手拍到,“好,好,荣幸之至,洗耳恭听。” 张宽见萧文成高兴,也跟着鼓掌,似乎期待至极。 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了四碗醪糟,分别放在众人面前,又弯腰退了出去。 张宽看了看眼前的醪糟,似乎和外面摊子上卖的一样,所不同的是,这醪糟是用洁白无比的玉碗盛着,在灯光映照下剔透晶莹,连里面的米看着都像白玉石子一般,不免在心里感叹,有钱人真会玩,一块钱一碗的醪糟看上去都名贵了许多。 接着服务员又送进来一架古琴,放在雨柔面前。 张宽惊讶地说了句,“你都会弹古琴啊。” 雨柔抿嘴一笑。 萧文成拍着他的肩膀教育道:“好弟弟,那不叫古琴,叫筝。” 当下,雨柔轻抚琴弦,声音就如泉水叮咚般倾出,直入人心扉,犹如天籁。 前奏过后,雨柔开口,声音如同空谷黄莺,又如九天鹤鸣,却又平平稳稳,使人心神放宽,浑身舒坦。 果然是粤语,在座都听不懂,但张宽听了两句之后,忽然明悟,这不就是若若给自己唱的那《献君千阙歌》么? 当下心里只是一惊,却没流露出来,看了看萧文成的表情,正闭着眼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中,难以自拔呢。 或许,这是个和他套近乎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张宽拿出自己的手机,输了几个字。 一曲终了,无人应声,萧文成闭目沉思了许久,才缓缓鼓掌,紧跟着,杜奎和张宽也跟着鼓掌。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萧文成称赞着,眼中敬佩爱慕之情全都有了。 雨柔美目辗转一圈,笑盈盈地问道:“你可知道这曲名是什么?” 萧文成缓缓摇头,“不知道。” 雨柔就道:“太无趣了,每次都是我告诉你,这回我不说了,你自己找,找到曲名我再练下一。” “这......”萧文成苦笑着摇头。张宽适时问道:“你唱的是粤语,我们都听不懂,怎么去找曲名?难道这么大,你总该给个彩头,我大哥才好去找。” 雨柔抬头想想,道:“也好,你若能在三天内找到曲目名,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请求。” 张宽忙问,“什么请求都可以么?” 此话一出,雨柔和萧文成都愣了,他们二人交往这么久,向来都是循规蹈矩,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过,怎么古老爷子这小徒弟如此的咄咄逼人? 当下雨柔也没多想,开口道:“是啊,只要他找到曲目名,我就答应他一个请求,什么样的请求都可以。”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有些赌气的意思。说完,还气鼓鼓地看了张宽一眼。 张宽并不以为意,呵呵傻笑,端起酒杯,对萧文成道:“文成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心想事成,我先干了。”喝的时候用手挡住,对萧文成眨了眨眼。 萧文成起先不解,还是把酒喝了,再看张宽时,张宽不看他,却在桌下伸过去手机,戳着他让他看。 萧文成收到信号,继续保持笑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桌下,面上一喜,温温柔柔地笑笑,“姐姐真的什么都答应?” 今天这话已经是第二次问了,雨柔很不高兴,嗔怪道:“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难道会反悔吗?” 萧文成就哈哈大笑,“那么多粤语曲目你不问,偏偏问这,刚好我知道,这是徐小凤唱的《献君千阙歌》,对不对?” 话一说完,雨柔就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对方,末了气恼地轻拍桌子,“你们合伙来哄我,我不依我不依。” 萧文成见自己说对了,越得意,哈哈大笑,同时满意地看了张宽一眼,其中含义不言自明:你娃会来事啊。 笑完之后,萧文成道:“现在,该我提出要求了吧。” 雨柔哼了一声,不满地嘟囔,“愿赌服输,早知道你带了你弟弟来帮忙,我才不上当哩,说吧,什么要求。” 萧文成正色道,“其实这件事压在我心头好久,一直想对你提,一直不好意思,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我就大大方方地说了吧。” 这番话说的,张宽只觉的墨迹,不就是泡妞开房嘛,直说又咋地,她能到华清池来上班,都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没料到萧文成却从包里拿出了个黑乎乎的事物,对着雨柔微微一笑,“我想跟你合奏一曲。” 这句话才把张宽惊的跌了满地眼珠子,那货手里黑乎乎的圆疙瘩,是个什么玩意? 第62章 埙 萧文成拿出那个圆乎乎的东西,张宽不认得,雨柔和杜奎却是认得。≧八一中≯文≯ 雨柔的表情变成一幅惊讶,杜奎则露出欢喜,对张宽道:“你小子有福,萧侃轻易不拿这东西出来,上次吹还是五年前的事。” 杜奎如此一说,张宽更加稀奇,雨柔的表情则变成赞赏,手抚了下琴弦,笑道:“这么说我也是有福,能和萧先生一起合奏,我求之不得哩。” 萧文成听了腼腆地笑笑,“主要是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雨柔嗔怪地望他一眼,满满都是情。 “你想合奏那一曲?” “你第一次来这里弹的那曲。”萧文成正色道:“那曲子我一直记着。” 雨柔低头浅笑,“胡立伟大师的名曲,是值得人怀念。”当下就坐正了姿势,开始拨动琴弦。 琴声一起,雨柔的气势就变的豪迈起来,表情也变成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范儿,琴声激昂,气势磅薄。 一阕终了,萧文成把那圆乎乎的东西也放在嘴边,开始吹奏,居然是如泣如诉,却带着悲壮,宛如狼嚎鬼哭,又带着金戈铁马,豪气云天。 这两种声音同时响起,直入心扉,使人莫名地也跟着心血沸腾,豪情澎湃,一种群山之中我最高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乐声初响之时,张宽已经被震撼,等到合奏时候,简直就要顶礼膜拜,他一直以为,只有重金属摇滚音乐才能使人感受到力量,没想到中国这两种古老乐器合奏也有这种效力,此时此刻想不到别的词语形容,这才是真正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曲终了,几个人都默不言声,杜奎端着酒杯喝酒,萧文成和雨柔两两相望,张宽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中难以自拔。 过了许久,张宽才弱弱地问,“这曲子叫什么名?这么好听?” 萧文成望他一眼,笑道:“到底是九零后,这曲子是96版笑傲江湖的插曲《琴箫合奏》,是胡立伟大师根据佛曲《清心普善咒》改编而成,在我看来,所有笑傲江湖的影视作品中,只有这曲子最符合笑傲江湖的味道。” 说完见张宽不解,又道:“曲子出来时,你才几岁,不知道也很正常。” 萧文成说完,雨柔却不同意了,“人家是琴箫合奏,你怎么拿埙来合,无端端的增添了些悲凉意味。” 萧文成道:“原本我也想用箫,可纵观笑傲江湖整个故事,由始自终都充斥着悲壮意味,箫声虽然也悲凉,但和埙相比,少了凄惨,所以就拿埙来了。” 这时,张宽才知道,那黑乎乎的东西叫埙,听着声音感觉熟悉,仔细思索一番,开口问道:“小时候看天气预报的配乐是不是用这东西吹出来的?” 萧文成听到惊奇地看了张宽一眼,而后笑道,“你倒是有些见解,不错,就是用这乐器,另外还有老版三国演义歌曲也是用这东西配乐的。不过他那曲调高,我今天带来这个曲调稍低。” 张宽不懂曲调高低,只觉的萧文成能用这黑乎乎的东西吹出好听的音乐很牛逼,当下就由原来一味巴结的心变的真正崇拜起来,用佩服的目光看着他。 见张宽好奇,萧文成就把手里的埙递给他,“拿去研究吧。” 张宽接过来,入手很沉,似乎是烧制而成,上面有两排孔,大小不一,想来和箫笛上面的孔一个意思,左右观赏一番,又放了回去。 再往后的谈话,张宽就保持了沉默,只有萧文成和雨柔互诉衷肠。 至十点左右,萧文成要走,张宽也跟着起身,送他去外面。 萧文成的座驾是辆奥迪Q5,停在地下车场,张宽一直跟着他到车子跟前,萧文成惊异,问道:“你是不是有事?” 张宽摇头,“我想跟你学埙。” 萧文成就笑了,“这东西很简单,你自己去买个埙,一般乐器店的老板都会吹,让他们教你。” 张宽低头不语,萧文成开车门,他也跟着开门。 萧文成就惊讶了,“这是做什么?” “我要跟你学埙,别人教来我不学。”萧文成就露出苦笑,“你是古老爷子的弟子,论辈分还比我高,跟我怎么学?再说这玩意又不能吃不能穿,更不能出去卖钱,你学了有什么用?” 张宽答道:“我学埙不是为了吃穿用,就是觉得这埙神奇,想学。”说话间态度极其诚恳,言辞凿凿,摆明了今天是要萧文成非答应不可。 萧文成无奈,“这埙吹起来简单,吹好却难,你确定要学?” 张宽点头。 萧文成就答应了,“明天早上六点来我家,我每天教你一个小时,晚了可不行。” 至此,张宽才关了车门,目送Q5离去。 杜奎在上面等了许久,见张宽回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事情谈成了么?” 张宽笑道:“没有,我没提校服的事,就是拜了个师傅。” 杜奎奇怪,“拜的什么师傅?” 张宽就对他说了学埙的事,杜奎气的笑骂,“你小子,所图不小啊,一锤子买卖还打不了,拿了鸡蛋还要抱下蛋母鸡,你不怕人家骂你贪心不足啊。” 张宽就一脸羞涩,“我是真想学埙哩。”不过看杜奎一脸不信的表情,张宽只能在心里自辩,我真是想学埙。 不但是埙,还有那《琴箫合奏》,也一并学了。 第二日清早五点,张宽就急急忙忙起床,赶往萧庄。 萧庄在渭北,要过渭河大桥,直往北二十里,是片平原,以前是产粮大区,现在改成经济示范区,萧庄被规划为果园,十几里农田全都是果园,其中以桃树最多,又称桃园示范区,什么山桃毛桃六月桃九月桃猕猴桃苹果桃乱七八糟林林总总,若春季时候,这里就好看许多,一眼望不到边的桃花。 依照杜奎的指点,张宽很快就摸到了萧文成家所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梨树群中,矗立着一幢三层小楼,在萧庄,也就是萧文成敢在果园里盖居民宅,其他人盖,指定要被拆。 张宽打的是一辆白色富康,从温泉镇赶来要五十块钱,张宽一点都没心疼,下车了先在树上摘了几个梨塞嘴里,依着杜奎所言,在小楼前等。 不一会,身穿短裤球鞋的萧文成就从外面回来,身上热气腾腾,看来杜奎所言不假,萧文成是文武双全,一年四季不管天气如何,每天早上五公里越野跑是少不了的。 萧文成见张宽在门前等,咧嘴笑笑,挥挥手让张宽跟着自己走。 到了楼门前一推,一条黑黄大狗就亲热地扑上来,不停地在萧文成前面扑腾,欢喜之情显而易见。 张宽跟着萧文成到了后院一间屋子,里面尽是些书籍字画,比何校长那间屋子更多更广,但字画最多的不是别人的作品,而是萧文成自己的。张宽看到,挂着的每副字画下面都盖着萧侃的章,此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昨晚杜奎会喊萧文成做萧侃。 萧文成让张宽坐着,自己去了里间,不多时就传来冲水声,很快萧文成就吐着舌头出来,身上冒着寒气,原来是去洗凉水澡了。 据张宽所知,刚运动完洗凉水澡并不好,但萧侃不为所动,继续穿着裤衩,从桌子下拿出一只黄色陶瓷埙,递给张宽,“你先试着吹响。” 于是,在晨雾中,一个少年在试着吹埙,出呼呼呜呜的声音。一个中年汉子在举石锁,轮的虎虎生风。 一个小时后,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大妈拿着锅勺在门口粗着嗓子喊,“吃饭。”喊完就不见了。 萧文成听到放了石锁,招呼着张宽,“一起吃饭。” 早餐很简单,鸡蛋羹花卷大葱蘸酱,酱是肉酱,异常美味,张宽吃了一个花卷不够,想再吃又不好意思。那大妈咧嘴一笑,“吃,只管吃,锅里有的是。”说完又拿了七八个花卷来。 “你吃你的,我家人多,准备的饭也多,他们几个学生还没起床哩。” 到此时,张宽还没弄明白这大妈是个什么人,原本以为她是萧文成家雇来做饭的,如今来看应该是亲人,说是萧文成老妈吧太年轻,说是妹子吧太丑太彪悍。 正疑惑时,那大妈亲热地把自己吃剩的半个花卷往萧文成面前一摆,“今天再往教育局跑一趟,实在不行你找找老宋,马上就开学了,小飞学校还定不下来,我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就听萧文成一声叹息,“你兄弟是个啥货色你还不知道,他那水平放那个学校都屈才,照我的意思直接送去当兵,回来后或许能混个人样,还往学校送?去那个学校那个学校倒霉。” 大妈闻言脸一板,“我不管,你今儿必须把这事给办了,不然黑来(晚上)别想上床。” 萧文成听了赶紧点头,“对对对,今儿给你把这事办了。”大妈闻言这才转喜,扭着硕大的腰臀上楼了。 张宽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惊愕,回过头去,萧文成冲他摆手,“别看了,那是我媳妇你嫂子,是我家最高领导人,想在这吃好喝好,先要讨好她,知道不。” 张宽闻言呆呆地点头,心里为萧文成悲哀,难怪他老往华清池跑,家里有个这样的媳妇,不去才怪。 萧文成几口吃完饭,对张宽道:“我去上班,你等下可以走,也可以在这耍,我听你的埙已经能响了,再练的话就熟悉下音阶。”说完带着张宽到后院,演示了一番音阶,无非是由高到低再由低到高的循环。 叮嘱他道:“什么时候闭着眼能吹出想要的音阶,埙就成了。” 张宽愕然,“就这么简单?” 萧文成给他一个白眼,“你以为呢?” 萧文成走后,张宽在后院继续吹埙,没过多久,一个野鸭子般的嗓音从楼上传来,“大清早的吹吹吹,吹你妈的吹,你屋里是死人了么你吹这死人调子?” 张宽闻声往上看,一个头凌乱眼神惺忪的瘦高个子男孩在楼上向下看,一脸的厌恶。见张宽看他,伸着手指,“说你哩,瓜批(傻瓜)!要吹滚回你屋吹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张宽被他一顿骂哑口无言,心说这货是谁,怎么出口成脏呢? 第63章 回扣 要说埙的声音,本来就是凄惨悲凉,听上去是不太欢快,可我张宽也不是刚开始吹,大清早吹了一个多小时,要说扰民,刚才萧文成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 张宽如此想着,感觉很憋屈,如果不是顾忌对方的身份,说不得要上去干一架。≯≯> 当下为了校服的事,只能忍着。 楼上那孩子见张宽没了动静,满意地哼了哼,进去屋里。 张宽觉得无趣,就拿了埙,准备离开。刚进屋里,就看到刚才骂他的那小子摇摇晃晃地下来,看见他就是一脸的不耐烦,“大清早的不让人安生。” 这时萧大嫂从厨房出来,刚好听见,立即扯着嗓子吼,“刘飞!你嘴里吃屎啦,不能好好说话。” 被称作刘飞的小子白眼翻了一眼大嫂,扭头进了厕所。 张宽看了看大嫂,现她也是一脸无奈,耸肩笑笑,走了。 从果园到公路边需要走一段路程,张宽拿出那刘飞是什么来路,怎么在萧文成家里这么牛? 杜奎道:“萧文成的媳妇叫刘亦菲,刘飞就是他唯一的小舅子,他老丈人老来得子,珍贵的紧哩,那刘飞从小就仗着姐夫的牌子,在外面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他,说起来今年也十八,根本不是念书的料,光初中就读了六年,滋事打架倒是在行的很。怎么,你见到他了。” 张宽道:“何止见了,被他一顿好骂,狗血淋头。” 杜奎呵呵道,“这就没办法了,别说你,他连萧文成都骂,萧文成也只能叹气,没法管他。” “他姐不管?” “管不了,那厮是个赖货,小时候得过羊癫疯,他姐一说就闭着眼睛口吐白沫犯病,没人敢管。” 张宽这方“哦”了一声,杜奎听出不对,惊觉地道:“你可千万别惹他,遇事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他说话难听就就当放屁,千万别得罪了他,不然何止是校服的事情要泡汤,还平白得罪萧文成,划不来。” 张宽道:“我晓得,萧文成我肯定得罪不起,早上我见他耍石锁,三十斤的石锁轮的呼呼响,人家一根指头都能把我戳死,再说我还要靠他办事哩。对了,萧文成长的那么帅,他媳妇.......” 提到这个杜奎就乐了,“你说刘亦菲?这你就说错了,人家刘亦菲二十年前可不丑,是省体院的校花,全国女子摔跤得过冠军。” “这么猛!”张宽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再回想了下刘亦菲那粗壮笨重的腰肢,开始有点信了,这身板不当冠军才怪,至于体院的校花,张宽只能呵呵。 张宽一到公司,就被喊去了刘总办公室,刘志强的脸色很臭,先是问了张宽为什么不回电话,接着开始训导他威胁李满囤,“李经理是我们公司主要技术骨干,设计出来的服装样式多次获得奖项,产品受到客户一致好评,我都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也敢威胁他?” 对此张宽大喊冤枉,“我什么都没做啊,那来的威胁?再说娇娇请假也是他批准的。” “批准?”刘总问道:“请假条呢?” 张宽闻言怔住,还真没注意到请假条这事。 刘总就怒了,“连请假条都没有也敢说是经过批准?你是不是把公司制度当成儿戏?还是说万源根本盛不下你?” 听刘总这么说,张宽满肚子气,无奈这家公司他说了算,除非不想干,否则就得听他训。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张宽浑身都感觉没劲,窝了一肚子的火,得不到泄,严重地打击了他的情绪。 回到自己办公室时,看到唐一诺正在和李满囤聊天,两人各端一杯咖啡,站在窗户前,小声谈论着,出爽朗的笑声。 张宽乜了二人一眼,心里骂了句傻逼,走回自己的座位。偏偏唐一诺不让他安生,在后面道:“小张啊,以后做事稳妥些,别冒冒失失,李总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核心,相当于电脑cpu,你一个不小心把cpu给惹坏了,厂子是要出大问题地。” 听到这话张宽瞬间就不能忍了,呼地站起来,想过去拿东西摔他脸,一怒之下看见手腕上的红绳子,想到那晚的噩梦,忽然醒悟过来,这唐一诺被自己打了两次,还敢调戏自己,要么就是真·sB,要么就是有所依仗。 自从财神托梦开始,张宽就对鬼神之事有了莫名敬畏,他一直相信,自己不会无端端的做噩梦,定是有所指。 而且,好端端的李满囤也向自己难,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自己如果还冒冒失失,搞不好要中招。 想通这点,张宽缓缓转身,裂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李经理,昨天的事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唐,李二人还等着张宽飙,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副嘴脸,很有一拳打在空中的失落感。李满囤鼻子哼了一声,继续喝咖啡,连看都不看张宽。唐一诺则笑笑,继续和李满囤聊天。 九点时候张宽骑了自己的电动车,去渭桥中学找何校长签约,同时徐娇娇也从西京来信息,专利申请一事还在进行,事情并不难,就是程序多,麻烦,估计审批下来还得两天。又问了张宽有没有想她,张艳玲的事情处理的咋样了。 张宽这才想起,下个月十号是中秋节,昨晚父亲还念叨过,要自己做好准备订婚,这两天张艳玲也不再给自己微信,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 不行,必须尽快把这事说开,一旦消息放出去,全村人知道,恐怕就改不了啦。 到了渭桥中学,何校长正好在开会,现在离开学还有十天,何校长正准备高一新生军训事宜。等何校长开完会,张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何校长看了一遍,笑着问道,“价格方面能不能有所下降?” 对这个问题张宽早做了准备,事实上万源每个业务员都是这套说辞,“价格五十这是黑纸白字不能改的,但可以降低,我们可以给您让出两元的利润。” 实际上刘总给的低价是四十五,张宽出来时徐迎春临时授秘,“对客户没必要那么诚实,能少说点就少说点,多出来的钱算自己的。” 具体操作就是价格标的是五十,等回款完毕后,由公司财务按比例支出金额,再由业务员自己把钱转给客户。 因此张宽硬是把四十五改成四十八,留下的三块就是自己的,一万套就是三万,也不少了。 没想到何校长是个正直的人,摇头道:“我不差一块两块,我就是想替孩子们省点。” 张宽道:“何校长仁义,可是五十和四十八,两块钱,你觉得现在那个学生会为了两块钱计较?” 一句话说的何校长呆住,仔细想想也对,现在不比以前,以前的两块能让学生吃一天的饭,现在的两块也就买瓶水,想通这点,何校长不禁自嘲,“还真是,你看我这老思想,跟不上潮流了。” 于是就爽快地签了合同,至于那两块钱,何校长坚决不要,偷偷地对张宽道:“那钱你留着用吧,改天见了张老,替我带个好。” 张宽心里一动,不知道何校长说的是那个张老,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眯眯地接纳了。 从学校出来,张宽还在思考,何校长先说自己和他是自己人,现在又冒出来个张老?难不成他把自己给认错了?自己认识的张老,就是卖瓜的张老汉,又联想到刘志强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提过张老,貌似也提过用张老的名号来跑何校长的关系。 卖瓜老汉坐红旗,张宽知道他不简单,但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能量,连何校长也得给他面子。只是不知道,教育局那边会不会卖张老汉面子? 想想就算了,还是老老实实跑萧文成的路子吧。 回去交了订单,渭桥中学的一万套服装要求九月十号前到货,生产部那边立即反馈,保证完成任务。 做完这些,张宽有些满足,就这样,五万块即将到手,这还只是开始,一旦徐娇娇申请完专利,立马找宋局长,给他阐明其中原委,到时全市所有的订单都归到自己手里。一想到那些厂子生产了大量货物却没学校敢要,张宽就忍不住偷笑。 另外,就是关于厂子里装监控的事,张宽得想个办法给刘总说这事,他总觉的唐一诺这几天表现不正常,迫切地想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很快到了五点,张宽先和徐娇娇在电话里腻歪了一阵,接着去了网吧,和若若双排。这回学了不少粤语,什么黐线架 (神经病),阿福啊(傻瓜),赏楼哈楼(上路下路),既玩的愉快,又学的开心。 同时还搜了胡立伟的《琴箫合奏》好好听了一阵,甚是神往。 晚上睡觉前想和张艳玲聊聊,无奈连续了几个微信,人家都没回。 翌日清早张宽又早早去了萧庄,和昨天一样,在后院吹埙,此是第二天,张宽的埙已经吹的够响,仿佛有意的,他还嫌声音小,特意拼命地吹。 他就是想看看,萧文成不走的时候,那个叫刘飞的家伙会不会出来骂街。结果一直到七点,楼上都是静悄悄的。 等萧文成说要上班时,张宽立即跟着他走,“你上班路过渭桥,我刚好要去渭桥办事,顺道。” 当张宽坐上奥迪Q5,楼上刘飞也气急败坏地出来,咬牙切齿地道:“狗日的别被我抓住机会,不然整死你。” 在车上时,张宽有意无意地问,“文成哥,你小舅子也在你家住啊。” 萧文成正专心开车,没有多想,回道:“是啊,每年暑假他都过来住,怎么了?” 张宽道:“没事,你准备把他往那个高中放?” 提起这个萧文成有点头疼,“还不知道,这货不是念书的料,成天惹是生非,要不是我这牌子罩着,早就被人扔到河沟了。” 张宽闻言笑道:“要是没地方去,就放在渭桥中学吧,我认识渭桥的校长。” 萧文成一愣,“你认识老何?那也好,这事就拜托你了,你给我处理好,另外,这小子不学好,你也抽空管教管教,小伙子没吃过亏,以为天上地下他最大哩。” 听萧文成这么说,张宽就笑了,有了他这句话就够了。心说叫你小子狂,狗狂挨砖人狂挨锨,不让你学学怎么做人日后必定要危害社会。 第64章 说事 Q5在渭桥停下,萧文成再次问,“你确定没有事情求我?” 张宽回答,“暂时没有。≥ ≯八一小说网 ” 萧文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开车走了。 其实张宽也没说谎,在专利权没申请下来前,说什么都是无用,一旦专利权下来,即便是萧文成不肯帮忙,他也得想办法见宋局长一面,哪怕是打官司。这可是关系到几百万利润的事,不能轻易放弃。 厂里的其他业务员天天往外跑,足迹遍布渭阳各大小学校,张宽没有座驾,电动车也跑不了多远,干脆就挂着跑业务的名,在外面玩。 九点左右的时候,张艳玲忽然来了电话,问他昨天找自己有什么事。 张宽想起徐娇娇的嘱咐,清了清嗓子道:“艳玲,跟你交个底子吧,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我看清了一个问题,凭我的本事,三个月根本弄不来五万。” 张艳玲哦了一声,过了三四秒,轻轻地问,“你想说什么?” 张宽咳嗽一声,悠悠说道:“我是说,我配不上你。” 那边又是一声哦,过了许久,弱弱地问:“你是要放弃了么?” 你是要放弃了么? 这句话很轻,很柔,感觉没有一丝力量,却直击张宽心底,莫名让他恐慌,似乎做了什么极大的错事,犹豫了许久,张宽都不敢说出那句话,而是改口问道,“如果,跟着我一辈子受穷,受苦,你愿意吗?” 那边再次哦了一声,回道:“我想想吧。” 挂了电话,张宽心里莫名地毛糙,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一刻也不能安宁。 上午无事,跑到朱小强店里,和他聊监控器的事。 朱小强道:“说起来商业监控早就流行了,尤其是达地区,渭阳属于不达地区,所以你感觉不到,可在沿海城市,几乎每个人每天都会收到监控软件的广告。诸如你想知道他和谁短信,和谁打电话等等。如果你不加以防范,你都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被人监听。” 张宽道:“我懂了,就像窃听风云里演的那样。” 小强点头,“是那样的形式,不过没有电影里那么玄乎,如果不是身居要位,没人会监听你。” 张宽就道:“那我现在就先监听个人,但现在给公司安装监控的事还没头绪,能办到吗?” 小强想了想道:“能,你得找下刘小刀,让他把那人的手机给我弄过来。” 手机! 张宽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对付唐一诺和李满囤,需要用这手段吗? 还是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他们不惹自己,先这么凑活? 想了一会,张宽给小刀刘打电话,几个人又去了狗肉馆。 啃狗肉时,张宽对小刀刘说了他的想法,岂料小刀刘连连摆手,“不行的,上次能得手因为对方是个老年人,可你说的那个唐一诺是个年轻人,偷出来容易,再送回去就难了。你可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几乎每隔三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我不可能拿个模型去骗他,一旦现手机被掉包,当时就报警,麻烦的很。” 听刘小刀这般说,张宽也觉得为难,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重新考虑办法。无聊就随口问一句,“小刀现在不做手机生意,靠什么来钱?” 小刀刘笑笑,“手机能来多少钱?我现在主要瞄那些当官的,一旦瞄准,一次出手就能过一年。” 当官的,张宽忽然心里一动,不知道那位宋局长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假如萧文成路子走不通,是不是用用小刀刘这法子? 把这事给小刀刘说了,那厮笑道,“现在这些当官的,有几个屁股干净的?真要去查,没有不出问题的。” 几个人又吹了一会牛,喝了一瓶西凤,开始上头。朱小强搂着舌头对张宽道:“宽哥,今天再去华清池,我请客。” 小刀指着他笑骂,“你去过一回还上瘾了,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姑娘?” 朱小强红着脸辩解,“那有的事,就是想去耍耍。” 三个人去了华清池,轻车熟路,服务员记得他们,换了笑嘻嘻地表情,直接带到后面,让他们选。 小姐们此时还未正式上班,都在刷微博斗地主,见来了三个年轻小伙,来了精神,各自搔弄姿,接待小伙比接待中老年人强多了。 张宽和小刀都选了,朱小强迟迟不肯决定,末了呆呆地问,“上次的小敏呢?” 众人都笑,夸小强是个重情义的人,有小姐说,“小敏她男朋友今天烧,去医院陪床,就没来上班了。” 听小姐这般说,小强心里莫名地难受,对其他二人道:“那你们玩,我在大厅等着你们。” 张刘二人对视一眼,也没了兴致,直接给了一百块小费,三人又回到狗肉馆喝酒。 小强此时心情糟透了,52度西凤大口大口地闷,不多时就醉了,哭着问张宽,“你说人为啥这么贱哩,好好的生活不过非要做小姐,她男朋友又是咋想的,怎么能让自己女人去做那种事?” 对这个问题,张宽无法回答,小刀笑道,“小强真是醉了,都说婊|子无情,你怎么还惦记着那小姐?” 小强一抹眼泪道:“你这说法不对,要是她无情,她男朋友烧她怎么回去陪床?”说完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要找个兵王嫁了,怎么还有男朋友?”想到自己被个失足骗了,小强更加难受,悲伤逆流成河。 张宽就拍着他肩膀安慰道:“好兄弟,天下何处无芳草,只要有钱,有钱就有女人。” 一听这话小强更难受了,“开修理铺生意并不好做,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啥时候才能买车买房买女人。” 张宽也是醉了,闻言对小强吹了一通牛逼,告诉他只要跟着自己混,不出一年就让他有车有房有女人。 说着手机响,是父亲打来的,张宽还有几分清醒,接来听了,父亲让自己五点下班赶紧回家,有重要事情商量。 张宽看了眼时间,我擦这不四点五十了么,就告别了朱,刘二人,打了车往家赶。 路上觉得头疼,胃难受,就开了车窗往下吐,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见状停车,让他在路边吐完了才继续走,路上不停地拍打他,让他认路,免得他醉的不省人事。 到家才现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村里老人,表情很暧昧,见张宽回来都关切地笑,笑的张宽心里直毛。 屋里坐着张桂芳两弟兄,和张长贵面对面,中间坐着辈分最高的张五爷。 见张宽回来,张长贵让他过来,在桌前坐了,然后示意张五爷,“人回来了,该说事了。” 说事?张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喊自己来说什么事? 张五爷咳嗽一声,环顾两边,微笑着道,“现在两边长辈都到了,娃娃也到了,女方那边长辈可以决定,那就开始吧。” 听话听音,张宽感觉事情不对,难道是要订婚?日子没到啊,再看张桂芳的脸色,一副你欠我钱的表情,应该不是订婚。 正想着,张五爷问道:“君宝,你对之前说过的三个月赚五万元的事,是怎么想的?” 听这话,张宽明了,看来今天艳玲把事情给她爹说了,今天这样子是来兴师问罪?如此也好,把话说开,免得以后麻烦。于是开口道:“该说的昨天我已经对艳玲说过了,我没本事,是个**丝,光会吹牛,没能力达成三月五万的目标。” 听到张宽当着众人面认怂,张桂芳气的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忿,双眼都要冒火,似乎想动手教训张宽。 张五爷则道:“我认为,三个月赚五万,别说对君宝,对其他年轻人也是困难,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靠父母,君宝和他们比起来,已经算好的了。” 张宽此时坐在凳子上,酒劲上来,开始迷糊,听别人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看着,然后点头。 张桂芳脸色难看,张桂河就不能忍了,一敲桌子,“这才是瞎胡闹,完不成任务又去祸害我侄女,现在又说软话,当初为什么诳我侄女去龙村?今天不是五爷在这,非得扒他一层皮。” 张宽迷迷糊糊,感觉到张桂河生气,他是个讲理的人,这次错在自己,为了不让父亲过于难堪,张宽摇摇晃晃站起来,粗着嗓子吼道:“这次错在我,要怎么处理都行,就是你们修理我,我也甘愿,保证一声不吭。” 张长贵闻言拉着张宽,让他坐下,斥责道:“小娃娃别乱说话,都醉成这样了。” 张宽一别脖子道:“我没醉,清醒的咧。” 张桂芳则轻声道:“你两都别说,让五爷说。” 张五爷笑道,“君宝能做敢当,也是条汉子。”然后笑眯眯地凑近君宝跟前,问道:“我问你,你昨天给艳玲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张宽立即点头,“是真的?” 五爷和张桂芳弟兄对视一眼,张桂河气的把脸别过,张桂芳则重重叹息一声,“事情都这样了,我能有啥法?大家都知道,我不是爱财之人,只是生气,君宝你既然夸了口,就要想办法做到,即便不行,也要努力,这离约定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认怂,我心里不美。不过话说回来,你能认清形势,不盲目硬撑,也是个好事,我就不怪你了。” 说完张桂芳环顾一圈,忽然苦笑,“现在不是以前社会,娃娃自己都做了主,我也无话可说。” 于是几个人都笑,张宽心里生疑,问道:“昨天我问艳玲的事她咋说。” 张桂河闻言拍了他一巴掌,气道:“你小子,她还能咋说,同意了呗。” 张宽闻言大喜,艳玲同意自己放弃,一家大人也都在场,这事就这么了解,禁不住开口乐道:“那就太好了。” 这表情落在其他人眼里,也纷纷大喜,张五爷哈哈大笑,张桂芳则摇摇头,叹看了口气,“便宜你小子了。” 至此,张宽一块心落下,精力不支,原地晕倒。 五爷见状笑道:“你看娃高兴的,直接乐晕了。” 张长贵把儿子放到里屋炕上,出来几个人在扯,张桂芳对众人无奈地解释,“能咋办,那小子问我闺女,愿不愿意跟他受苦?我闺女是什么品性村里人谁不看在眼里,她根本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今天考虑一整天,说君宝这娃还可以,就同意了。” 众人闻言齐笑,都夸艳玲贤惠,恭喜长贵有个好媳妇。 张长贵也跟着笑,只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第65章 哑女 第二日大早,张长贵上趟茅房回来,张宽就不见了,心说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起床这么早?心里疑惑,就给杜奎打电话,知道儿子天天往萧庄跑,心安不少,能搭上萧庄的人脉,也是好事,不像自己,之前跟萧庄的人有过节。八一小说网≯ ≯ 一切收拾停当,张长贵从席子下拿出一沓钱,数了一遍,开始愁,八月十五儿子订婚,要过礼钱,按当下农村的风俗要给六万,眼下去哪弄钱? 想到这个张长贵就在心里笑骂儿子,你赚钱不行,女人缘倒是好的很,净给你老子添麻烦。 吃罢饭,张长贵给儿子了条信息,说这几天有事,得去外地,让他自己在家照顾好自己。然后拿起包袱,里面有一套道袍,悄悄地出了门。 张宽正在萧文成家吹埙,看到父亲短信,并不以为意,他此刻把心思都用在埙上,音调由高到低不停地练习,萧文成在一边做掌上压。 等萧文成休息的空档,张宽问道:“文成哥,武术练到家真的比自由搏击更厉害?” 萧文成拿毛巾擦脸,看了他一眼道:“古老爷子没教过你?” 张宽摇头。 萧文成道:“洪拳,形意,都是一个套路,很难见效,其最大的作用就是强身健体,加快身体反应能力。你别看我天天练这个,真要遇上专业格斗的,未必是对手。说到底,和人相搏,凭的无非就是力量,度。古人言先下手为强,不无道理。你是古老爷子的弟子,这些他应该告诉你。” 张宽道:“师傅什么都没说,不过杜奎跟我讲过,高手相争,一念之差,都是一招制敌。” 萧文成问,“那他可告诉过你和人相斗时怎么做才能一招制敌?” 张宽默然,轻声道,“眼睛,肚子......小弟弟。” 听张宽这么一说,萧文成就笑了,“你都知道了还问。” 时至七点,两人去吃饭,看到小舅子刘飞也从楼上下来,一脸的愤慨,吃饭时刘飞忍不住道:“姐夫,你从哪弄来这人,学什么不好学埙,那声音多损(晦气),听着咱家好像要倒霉一样。” 萧大嫂闻言用筷子一敲刘飞手臂,杏目圆睁,“吃你的饭,多什么嘴。” 萧文成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吃。张宽却起了坏心眼,假装傻乎乎地道:“那我明天开始吹的欢快点,用埙吹猪八戒背媳妇你看好不好?” “噗~!” 听到这话萧文成一个没绷住,喷了出来。末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用埙吹猪八戒背媳妇,我怎么没想到。” 当下就放了筷子,拿起自己的黑埙,呜呜地吹了起来,出来的效果别提多难听,吹了两句就停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这玩意只能吹哀曲,欢快的吹不来。” 张宽笑道,“能,不要拉长音,试试节奏快点。” 萧文成想想是这个理,就把节奏快了三倍,吹出来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当下大喜,“今儿可要去华清池表现一番。” 那边刘亦菲耳朵尖,跑过来问,“你去华清池吹给谁听?” 萧文成闻言大囧,自知失言,就辩解道:“都是一帮搞艺术的哥们,这不君宝就是在华清池认识的,非要跟我学埙。” 萧大嫂听不出来真假,狐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悠,末了哼哼道:“你可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要你好看。” 当下萧文成带了埙,要去上班,张宽看着刘飞目光不善,有心想留下来教训他,又觉得时机不到,怕误了事,就跟着一起走了。 白天又是无事,徐娇娇在西京传来好消息,专利已经审批,等拿到文件即可回来,不过看这效率,估计要到明天。 张宽闻言大喜,又拉了朱小强和小刀去喝酒,朱小强自从去过华清池一回,一直挂记小敏,喝了三两酒又开始唠叨。 小刀问,“强子,你要真想把小敏变成你的人,倒也简单。” 强子一听精神振奋,“要怎么做?” 小刀就一脸奸笑,“你先跟我说实话,你弄那事能坚持几分钟?” 朱小强脸红了,自己连三秒都坚持不了,更别提几分钟,不过当着张,刘二人的面,不好意思说,就扭扭捏捏道:“三,五分钟吧。” 小刀就笑:“就这水平那是必须不行啊,至少要坚持半个小时,她才会记住你。那谁谁,一个女作家不是说过么,通往女性内心的唯一通道,就是阴|道。” 张宽本来也在一旁笑,听到小刀说三五分钟不行,心也咯噔了一下,因为他自己也是三五分钟,要两次以后时间才能稍微长点,眼下小刀说有办法到半小时以上,赶紧竖起耳朵细听,说不得以后自己也能用上。 小刀把头伸过来,神神秘秘道:“这法子是我从一个当官的日记里学来的,已经亲自验证过,的确有效,上次那个东北的小姐嗷嗷地叫,夸我是床上打桩机,都给她干蒙圈了。” 如此一说,张,朱二人立即凝神闭气,听他传授妙招。 小刀道:“事前一小时吃万艾可,再涂点延时油,保管你成床上伟男子。” 这法子说来简单,中老年男人都知道,可张,朱二人是个小伙子,哪里听过,去了药店连问都不敢问。最后小刀出面,采购了事物,几个人准备了,精神抖擞地去了华清池。 一进门服务员就笑道:“今天小敏在了。” 几个人就急火火地去了后面,张宽点了一个胸大腚圆的,叫做红玉,正准备进房,红玉忽然拉住张宽低声问,“小兄弟,想不想要小姑娘。” 张宽先是不懂,后来明白,她说的是少女。 于是问道,“什么价格?” 红玉就伸出五个指头,“五千,绝对的黄花大姑娘,不过这钱你不能给前台,得给我。” 张宽惊奇,“为什么?” 红玉苦着脸道:“给了前台他们要分走一半,人家一个大姑娘,多不容易,酒店什么都没做,就抽去一半。” 张宽想想是这个理,就问,“人呢,带来我看看,长相不差我就付钱。” “人不在酒店,在我屋里,你跟我去,我们在哪交易。” 一听这话张宽就犹豫了,不知道这红玉打的什么主意。红玉见他态度犹豫,急忙说道:“放心吧小弟弟,我不会骗你什么,我在这里干了三年多,是黄土塬上的人,之所以找你,一是因为你这几天常来请客,看着不缺钱,二是你年轻,人家姑娘头一回,也不想客人太埋汰。你要不去,我只能找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你可愿意人家大姑娘头一回就被老男人糟蹋。” 张宽一时转不过弯,就反驳道:“若是在这里还倒行,去你哪里,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玩仙人跳或是把我迷倒挖我的肾?” 一听这话那红玉立即诅咒誓,绝不骗人,不然不得好死。张宽拗不过,就跟着他去了,临走告诉服务员,他两位兄弟完事后给他打电话。 出了酒店就上了出租车,跑了十多分钟,一直到老城区,期间张宽还下来取了次钱。 出租车在老街的三间平房前停住,红玉麻利地付了车费,带着张宽往屋里走。 一开大门,张宽就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衫的少女在拧衣服,双手一绞,衣服上的水就刷刷地往下流。 红玉见状急忙上前,接过女孩的衣服,嘴里道:“谁要你洗衣服了,在家等着就行。”同时努努嘴,“客人来了。” 少女闻言看了张宽一眼,像触电般地迅跑回屋里。 就一瞬间功夫,张宽看了个大概,少女长的不丑,脸色黑红,确实是塬上人的皮肤,心里安了大半,示意小姐,“该怎么进行?” 红玉放了手里衣服,笑呵呵道:“已经说好了,你只管进去做就行,她是头一回,你主动些。” 张宽闻言大喜,激动万分,早前吃过的药也起了作用,昂挺胸地就进了屋里。 屋里光线不好,但也能看清,女孩约莫十五六的年纪,极其稚嫩,坐在床边扭捏不安,低着头不敢看人,两只手抓着衣角,来回揉搓。 张宽过去,先让她抬头,女孩害羞,就是不肯抬头,用手去扶她下巴,勉强抬头,也是闭着眼睛的,张宽觉得好玩,就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女孩紧闭着唇,牙关紧咬,浑身都崩紧,看来紧张无比。 张宽就松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又低了头,就是不答。张宽再问,她就摇头。 张宽说你不告诉我名字我就走了。 少女大惊,忽然过来抱住张宽双腿,目光惊慌万分,过了一瞬,就开始脱自己衣服。身体极其消瘦,胸前也只一点点大的小包。 张宽看了看她的皮肤,有点扫兴,“你几天没洗澡了?” 女孩大囧,连连摇头,用手指搓皮肤,搓红都不掉半点泥,张宽哦了一声,原来是天生黑皮肤。 当下药劲儿已,张宽也不愿多等,开始办事。 少女极小,痛的一声惨叫,张宽吓了一跳,赶紧下来,外面帘子一掀,红玉冲了进来,看了床上少女一眼,安慰道:“没事没事。”又对张宽歉意地道:“你继续吧,女人都要过这关。” 张宽这才放心,继续进行,期间少女双手捂脸,尽量不声。 事毕,张宽了无生趣,心里誓,下次再有人介绍姑娘,绝不同意,太没意思了。 当下就拿了钱给她们,自己离去。 张宽离去之后,红玉拿出一张名片,拨打电话,“是秦经理吗?我是杨树根的侄女,对对,钱我凑够了,五千,啊,不是说好五千的吗?他闺女是个哑巴,怎么跟我说?” 挂了电话,红玉急忙回屋里,从床下拉出皮箱,拿出一个信封,来来回回地数,数来数去只有七百,急的叹气。 少女还在床上躺着,见红玉这情景,呜呜两声。红玉道:“我给秦经理打电话了,昨天是还款最后期限,到今天又涨了利息,人家要七千。”说完摊开两手,“我这里只有七百,还差一千三,可怎么办?” 少女奋力坐起身,眼睛扑闪着,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 红玉看懂,立即起身出去,跑的欢快。 张宽从平房里出来,满肚子不悦,心说今天办了什么事儿,那女子跟个木头一样,感觉像奸|尸,很不爽。 忽然后面有人喊他,张宽回头,红玉一脸兴奋地跑来,“我光顾着数钱,忘了给你叫车,回去坐会吧,车马上就来。” 张宽想想也是,就跟着她往回走,一路上说了感想。红玉不好意思地道:“她没经验嘛,要不我再给你来一场。” 张宽摇头,“还是算了,兴致都败了。” 回到刚才那屋里,少女依然在床上,用毛毯盖着。张宽看她一眼,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虽然付了钱,但也觉得别扭。 忽然红玉对着少女一阵比划,少女也回了几下手势,张宽大惊,“她是哑巴?!” 红玉就抱歉地笑笑,“哑巴又不碍事,女人该有的她都有。” 张宽就不高兴了,觉得自己做了某件亏心事。 红玉又道:“她刚才说,和你做感觉很好,还想来一回。” 张宽惊愕,“她不是都疼地不行么,怎么还来?” 红玉解释道:“那是不好意思嘛,你再来一回,你要嫌她不行,跟我也行。” 张宽连连摇头,“不来了不来了,我要走。” 红玉就拉住他,用手去摸,笑道:“你嘴里哄我说不来,身体却很诚实嘛。”当下就把张宽往床上推,张宽大惊,“不行,我不来。” 后面的哑女也自后面来把张宽抱住,不让他走。 张宽本能地感觉危险,奋力挣开,怒道:“你们想干什么?大白天的明抢?” 红玉就呆了,哑女则捂脸痛哭。 张宽见这情景,觉得奇怪,换了语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红玉叹了一声,对他道:“哑巴是我堂妹,我二叔前年做石方生意,贷了些高利贷,不料去年石方车出事,人就没了,剩了家里娘三个,哑巴还有个哥哥,正念高中。家里贷款二十多万,能卖的都卖完了,还是没还清。人家下了最后通牒,本金还不了利息必须要清,不然就要卖他们房。” “所以,哑巴就来卖?” 红玉点头,“那有啥法,她哥哥还有一年就考大学,如果不还,书都没法念了。屋里老娘还病,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 张宽就道:“那他哥还念什么书?出去打工不就完了。” 红玉道:“他哥是塬上念书最好的,玉泉私立特招过去,学杂费全免,将来毕业不是清华就是北大,村长都说了,助学贷款啥都准备好了,只等他拿录取通知书。如果连他也不念书,这一家子就彻底没希望了。” 听到这个,张宽心里一阵酸楚,皱着眉头道:“你们既然决定要干这个,那就干吧,二十万一年就出来了。” “谁说不是哩,现在问题是,她得赶紧还利息,说好了五千,刚才打电话说是要七千,我这里有五千七,还差一千三。” “什么意思?”张宽挑着眉头问,机警地捂着自己钱包。 红玉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能不能再来一回,今天这利息再不还,明天还要涨。” 张宽听了一阵无语,药劲儿都被心里的酸楚给消磨没了,直接打开钱包数钱,“钱我给,事儿我就不干了,再说干着也没意思,跟个死人一样。” 这话说的伤人,哑巴女坐在床上忍不住地哭,红玉也是一脸无奈,想自己上,可是看到张宽的一张臭脸,话就憋了回去。 张宽掏出钱包点了一千三,给过去道:“我也不是大款,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要还债,只能靠你们自己。” 哑巴女听到这话,止住哭泣,又拿手比划。 红玉翻译道:“她说还欠你一次,你随时来随时给。” 张宽切了一声,“就她那技术,一千三一次你不觉得贵吗?三十一次我都不愿意要。” 这话更加伤人,哑巴眼泪汹涌而出,又比划一番。 红玉咬着嘴唇道:“她说欠你一百次,你随时来都行。” 这话说的张宽也不好受,觉得自己过分了,抱歉地对哑巴女笑笑,“开玩笑的,你怎么说也是头一回,给一万都应该,我们那边娶个媳妇,是不是原装货不论,彩礼就得给七八万。” 说完张宽要走,无意间瞥见,床头放了一张名片,过去拿起来看,居然是秦显扬的名片?!大为惊奇,指着名片问红玉,“你们欠他的钱?” 红玉点头称是,“你认识他?” 张宽哼了一声,“何止认识,不过,他可没说过他是放高利贷的。” 红玉听后留了个心眼,拿出手机装作看信息,偷偷|拍了张宽的照片。 张宽走后,红玉又给秦显扬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瑞风商务就到了老街,戴着金丝眼镜的秦显扬就来了,拿着票据,收钱开票,对红玉道:“不是说我不近人情,我也是个打工的,上面还有老板,当初借给杨树根钱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死,不然以他的买卖,这点钱不算啥。” 红玉和哑巴闻言都黯然伤神,哑巴女又掉了几滴泪。 秦显扬开好票据,对红玉道:“下个月利息二十五号收,你们也提前准备下,争取还点本金,利息能少点就少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红玉点头赔笑,忽然拿出手机,“秦经理,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说着打开画册亮出张宽的照片。 秦显扬推推眼镜,失声道,“这不是张先生嘛。” 【ps:这章五千字,敬本书第一个盟主枪手】 第66章 恶人自要恶人磨 张宽坐上车,给小刀打电话,那厮正在大厅和几个妹子扎金花,笑着对张宽道:“强哥今天威,连续加钟,等下他再不出来我就先走。 对了,你跑哪去了?” 张宽不想对小刀提哑女的事,就推说今天有事,先走了。完了又给小强了信息,让他保重身体。 小强抹了延时油,又吃了万艾可,异常凶猛,把小敏弄的不行不行,连续求饶了好几次,小强都不依,好不容易出来,小敏闹意见,“不行,你这一回顶别人十回,得加钱。” 小强很满意这个效果,豪气云天地道:“加钱都是小事,我问你,我比起你男朋友咋样?” 小敏就吃吃地笑,“我没有男朋友啊。” “不可能,昨天我来找你,她们说你去医院给男朋友陪床了。” “你昨天找过我?”小敏感到稀奇,“没听她们说,不过我昨天确实有事,老家来了个老乡,所以没来上班。” 原来如此,小强感觉自己错怪她了,心里过意不去,问道,“你老家是哪的?” 小敏道:“四川广元。” 小强点头,“难怪声音那么好听,对了,四川人喜欢吃辣,我请你吃火锅好不好?” 小敏就点头笑,“要得,我能带我几个老乡吗?” 朱小强此时已经完全被小敏迷住了,大手一挥,“你想带谁就带谁,我们走。” 一顿饭吃的昏天暗地,小强又喝了两瓶啤酒,吐的一塌糊涂,连小敏身上也遭了殃。小敏埋怨他道:“搞啥子哦,吃个饭弄成这样,我晚上还要上班呢。” 小强摇头晃脑道:“上什么班?今天哥包你,不用再接其他客人。” 小敏闻言大喜,“强哥好霸气哦,我好喜欢。”于是二人去开房不提。 张宽浑身酒气的回到家里,却现家里铁将军把关,想起父亲的信息,从门槛下掏出钥匙,进到屋里冰锅冷灶,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混的日子,越孤单,这一刻,他忽然很怀念父亲,如果他在家就好了。 张宽躺在炕上,晕晕乎乎,给徐娇娇微信,娇娇说明天早上十点文件会下来,最晚明天下午五点就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张宽大喜,闭着眼幻想,等把住渭阳市的所有学校,一个季度就有几百万的收益,到时候开个网吧,在路边盖个五层旅馆,从此闭着眼睛赚钱,请几个人帮自己看着,自己和徐娇娇就到处旅游,生活好不惬意,想着就笑。 翌日清早,张宽再去萧庄吹埙的时候,那刘飞也早早在等着了,见张宽来不无好气地道:“学个烂埙还认真地不行,天天往这跑。” 萧文成看他一眼,笑道,“你还说别人,如果你念书能有人家一半的毅力,也不至于初中读了六年。” 听到姐夫揭自己短,刘飞感觉丢了面子,恼怒地瞪了姐夫一眼,“念书有个屁用,大学毕业还不是得重新找工作。” 萧文成见他这般说,就不再言语,自顾自地举石锁。 张宽在一旁吹埙,就当他不存在。 刘飞看了一会,觉得无趣,走到张宽跟前,用轻蔑地口吻道:“哎,我说,你学这玩意是打算靠这吃饭么?论起来应该可以,不管谁家死了人,你就去吹,吹的一伙人都跟着哭,事就成了。到最后练到一吹埙就能把人吹哭,你就成神了。” 张宽听着他聒噪,依然不搭腔,自顾自地吹,声音越响亮。 刘飞见张宽不理他,右脚一踢,一块小石头被他踢的砸在张宽脚上。 张宽只当没感觉,继续吹。 刘飞就抬脚在张宽屁股上蹬了一下,把张宽蹬的向前冲了好几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傻逼,爷问你话呢,你是耳朵塞猪毛了听不到。” 这一幕被萧文成看到,气的都变了脸,怒道,“你做什么。” 刘飞回头无赖般地笑笑,“没事,我俩逗着玩耍哩。” 萧文成有气,去看张宽,没想到张宽也是一脸的傻笑,憨憨地道:“我俩耍哩。” 萧文成见状气的不轻,石锁往地上一扔,也不举了,蹬蹬蹬地回去屋里。 萧文成一进去,刘飞就变了脸,指着张宽小声骂道:“你是傻逼啊,爷第一天就叫你不要搁这吹,你特么还天天来,吹吹吹尼玛上瘾了?是不是不教训你一顿你不知道轻重?” 面对刘飞的责骂,张宽依然是一副憨憨的笑,像极了村里的二傻。 刘飞骂的不过瘾,又晃晃悠悠地过来,伸手在张宽头上轻抽了一下,嘴里道:“你是傻啊,爷骂你你还敢笑?” 没想到,下一秒张宽忽然变了脸,瞬间暴起,一拳砸中刘飞鼻梁之上,双眉之间的位置,登时就把刘飞砸晕过去。而张宽的另一只手适时揪住了刘飞的领口,确保他不会向后跌倒。然后一手揪他衣服一手挥拳,连续砸了四五拳,才把他放倒。 短暂的眩晕过后,刘飞惊诧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面前的二傻依然在笑,登时怒火中烧,大吼一声,“老子打死你。”吼完就扑了过来,没料到,又被张宽故技重施,砸中鼻梁上面双眉之间。 这回张宽没有半点留情,几下就把刘飞的脸庞砸的乌黑红肿,这才放了手。 萧文成回去屋里生闷气,没想到古老爷子最后收的这个弟子是个怂货,自己的小舅子是什么德行他很了解,如不是因为有刘亦菲的关系,就凭刘飞那恶劣品性,萧文成都想自己动手教教他做人。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心说那张宽看着不傻,又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怎么能忍。想着就赶紧往外走,一出去就看到刘飞从地上爬起,连站都没站稳就朝张宽扑去。那张宽也不承让,直接一脚踹在刘飞胸口,把他踹飞回去。 萧文成见状,立即大吼一声,“都给我停手。” 刘亦菲正在做饭,听见外面声响不对,赶紧出来看,见刘飞挣扎着朝张宽扑去,登时就急了,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去。 刘飞扑到张宽面前,连续挥了几拳,都被张宽躲了过去,气的怒火攻心,还要再打,却被萧文成自后面拉住衣领拽了回去。 “你做什么!”萧文成在后面怒斥。 向来高高在上的刘飞被打了一顿,二世祖脾气上来,谁都不认,挣扎着跳脚要跟张宽死磕到底。萧文成拉扯不住,被他挣开。 刚扑到张宽面前,还没动手,就被张宽一耳光摔在脸上,摔的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刘亦菲也是刚好赶到,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分开,口里责问,“怎么回事,你俩为啥?” 刘飞被自己姐姐卡着,气的哇哇乱叫。 张宽却好整以暇地在一边等着,极其委屈地道:“他过来就打,我也不知道为啥。” 那边刘飞立即大骂,“放你妈的屁,你不惹老子老子能打你?你们都别拦着,今天老子非要打死这狗日的不行。” 搁往常,刘飞三天两头地打人,光是医药费都赔了不少,刘亦菲也清楚弟弟的德行,今天这事不用说也是刘飞先动的手,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是刘飞吃了亏,刘亦菲就算再通情达理,也见不得弟弟被欺负,当下死死拉住刘飞,对萧文成道:“站着干啥,还不带他走。” 萧文成闻言朝张宽挥挥手,张宽就跟着萧文成走。 那边刘飞气的要爆炸,突然挣脱刘亦菲的手,嘶吼着追上来。 张宽是谁,从小跟人打惯了的,再加上杜奎亲自**了一年多,对付刘飞这种半吊子水平绰绰有余,听见后面声音不对,回身就是一脚,刘飞又被他踹倒在地。 这回踹中小腹,刘飞登时就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吸凉气,很快嘴巴里开始吐唾沫,萧文成见了大惊,赶紧回来抱起刘飞,往自己车上送。 羊癫疯是急病,必须马上送医院,晚了会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被张宽打怕了,也或许是羊癫疯真犯了,刘飞到了车上身子不停地抖动,眼睛往上翻着,嘴里无意识地咕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亦菲又气又急,急的眼泪直流,训斥张宽,“你人高马大的被他打几下又能咋?非得半点亏不吃,他这要是出个好歹老娘跟你没完。” 张宽坐在前排副驾驶,轻描淡写地道:“今天是遇上我,要是遇到个本事不济的恐怕就遭了大祸,那时估计你也不会着急,反正受伤的是人家孩子,出事大不了赔点钱。现在他犯了病你就来怪我,合着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别家的孩子都是杂草?” 萧文成正专心开快车,听到张宽的话觉得有道理,忍不住叫好,不过想到刘亦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立时转喜为怒,朝张宽吼道,“闭嘴!” 张宽闻言立时闭嘴不语,靠在车椅上假寐。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医生判断说人应该没事,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应该无大碍。可刘飞就是闭着眼不醒来,急的刘亦菲嗷嗷地叫,嘴里乱骂,扬言要跟萧文成离婚。 张宽敏锐地现,萧文成听到离婚的字眼高兴的差点要笑出来,心里才落下一块石头,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不过让刘亦菲一直这样骂下去也不行,张宽忽然喊道,“哎呀大哥我错了,你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一边喊一边双手拍着巴掌,把医院里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就见病床上的刘飞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看到是这情景,气的眼睛一翻,又晕过去。 第67章 音乐大师 刘亦菲正哭的伤心,还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家里父母,没想到刘飞忽然起身,先是一怔,接着就明白刘飞是在装晕,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刘飞扯起,对着脸就是两耳光,“狗日的还给我装,滚起来!” 刘亦菲生的人高马大,体型彪悍到就是男人也感觉惶恐,两巴掌就抽的刘飞装不下去,从床上下来开始撒泼,“我不活不活了,被人打了你们不给我出气还折腾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一边在地上乱跳一边拿东西乱扔乱砸,病房里另外两个病人也被波及。八一中≥文网≧ 刘亦菲见这相,越愤怒,上去抓住刘飞头又是两巴掌,刘飞挣脱不开,猛地往地上一坐,“打吧,打吧,外人打我你也打我,打死算了。”说完就拿头往地上撞,梆梆地响。 刘亦菲见状赶紧上前抱住,泪流满面,“好祖宗,我错了还不行么。” 张宽在一旁目惊口呆,萧文成则一脸平静。 “文成哥,你小舅子就这相?” 文成呵呵两声,“没办法。” 张宽沉吟一下,“有办法,你舍不得用。” 萧文成偏头看看张宽,忽而笑了,“你娃不错,难怪杜奎要把你介绍给我,说吧,有啥事。” 张宽听了咧嘴笑笑,“本来是想求你办事,后来听到你吹埙,一下子给迷住了,就没好意思说。” 萧文成一听就裂开嘴笑,“你小子,到底是个人精,等这事完了,再说你的事。” 这时刘家姐弟俩正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刘亦菲泪眼婆娑地对萧文成道,“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光在哪看。” 萧文成耸耸肩,对张宽道:“要不你去给他磕两个头?” 张宽一愣,脸色瞬间变黑,但也没说什么,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对刘飞道:“你也算个男人?就这点出息?” 刘亦菲正被弟弟搞的难受,张宽却跑来说风凉话,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忽然豹子一般窜起,捞着张宽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 张宽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跟着人就躺在了地上。 刘亦菲一只手指着张宽,河东狮吼般道:“服不服?” 张宽焉能不知好歹,立即回答:“服,服,五体投地地服气。” 刘亦菲又道:“你错了么?” 张宽则答,“错了。” “错哪了?” “不该惹你生气。” “还不道歉!” “对不起!” 见是这厢,刘亦菲甚是满意,扭头问弟弟,“这你可满意?” 刘飞此时见张宽躺在地上,立即从地上蹦起,抬脚就踹。 张宽早就预料这货要动手报仇,第一时间滚开爬起,刘飞穷追不舍,张宽狼狈逃窜,很快就跑出病房,在楼道里逃窜。 刘飞大喜,勇气倍增,心说这回能报仇了,追着张宽进了电梯,一脸的狰狞兴奋,正准备挥拳,忽然惊觉,怎么张宽也是一脸狞笑? 等刘飞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张宽直接一个直拳就砸在他鼻梁上,瞬间痛到酸,眼睛也睁不开,想往外逃,电梯门已经关了。 张宽抓着刘飞头,劈头盖脸的一顿耳光,打的黑红手印都出来。这时电梯门开,外面站了几个护士病人,惊愕地看着里面。 张宽抓住刘飞头往外拖,口里骂道,“狗娘养的贼娃子,偷钱偷到医院来,给我走。”说着就拉住刘飞出了电梯。 几个护士还想拦他,却被病人挡住,“医院的钱都是用来救命的,这贼该打。” 张宽把刘飞一路拖到院子,几个保安也跟着过来,问怎么回事。 张宽指着刘飞道,“妈逼的这货在上面调戏我女朋友。”说着又是几耳光,抽的刘飞嘴巴尽是鲜血。 几个保安赶紧拦住,“那也别打了,再打要出事。” 张宽就停了手,对着刘飞冷笑,“我就打你了,再叫你姐来找我嘛,没卵的懦夫,不是你姐夫的面子,你在我眼里算个屁。” 刘飞被他打怕了,哆哆嗦嗦的不敢看他,更别提还口。 张宽见教训的差不多了,就松开他,自己走了。 几个保安想喊张宽,又怕惹事,只好眼睁睁看着张宽离去。 刘亦菲和萧文成赶到楼下时,只看到刘飞坐在地上,口鼻尽是血,见是这相,萧文成都火了,眉头一跳一跳,冲着刘飞吼道:“你就这点本事?往日的能耐哩?” 刘亦菲见状却不依了,“你冲他嚷什么,还不去找那挨千刀的?” 萧文成脸色一怒,“我找什么?你弟弟不是能么?惹谁不好惹他?你知道他是谁?论辈分我得喊他一声师叔,我去找他?找他挨骂不是?”说完又把目光对准刘飞,“你不是牛逼么,这回咋不能了?往日不是号称打遍渭北无敌手,今儿咋装孙子了?” 刘飞听了这话又要犯病,萧文成看着恶心,一脚踢的他滚了四五米远,“装你妈逼,除了装病你还会什么?凡事都要我替你做?吃饭也不见你让我半碗,这事你自己处理,我不管。”完脾气萧文成就走,刘亦菲在后面吼道:“你敢走试试!” 萧文成无奈地回头,苦着脸道:“好媳妇,你兄弟都十八岁的人了,你还要护着他到几时?今天这事明明是他犯贱,惹了不该惹的人,你想让我咋做?” 刘亦菲被他一番话噎住,喘了半天,带着哭腔道:“我不管,那小子你一定给我找出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下这么毒的手。” 萧文成无奈,回去扶起刘飞,先去急诊。 拍了片子出来,刘飞鼻梁骨骨折,需要手术垫高,另外脸上软组织大量挫伤,需要住院静养。看到这结果,刘亦菲又是一阵痛哭,对刘飞道:“你这娃咋是个二货,谁你都敢惹,谁你都不放在眼里,打你的是古万三的小徒弟,论辈分你姐夫还得喊他一声师叔,听说那小子一出娘胎就被古万三收为关门弟子,一身功夫少说也练了十几年,你咋能打得过。” 其实刘亦菲根本不了解张宽,她的信息全是萧文成提供的。 刘飞这才明白,带着严重鼻音懊恼不已,“我说为啥打不过,狗日的练的年头比我多。” 一听这话,萧文成转身往外走,心说这娃彻底毁了,就是被媳妇和丈母娘给宠的。 刘亦菲还在后面问,“你去哪?” 萧文成一回头,一脸悲痛地道:“我能去干啥,舅子被人打我不得找个场子?” 一听听这话刘亦菲就充满感激,关切地道:“你还能打不?都四十的人了。” 萧文成哼了一声,“别说他,就是古万三我也是一只手捏。” 萧文成说这话倒是没吹牛,二十年前他就打遍渭河两岸,名声远播八百里秦川,当时国家只有武术套路比赛,如果有自由搏击比赛,冠军非他莫属。 如今过了二十年,虽然各方面体能已经下降,打年轻人或许不行,收拾古万三一个糟老头子,还不是五个指头捏花生,一捏一个准。 出了医院门,萧文成就给杜奎打电话,说了这事,并让他转告张宽,半个小时内必须出现。 没有一分钟,张宽就回了电话过来,先道歉,而后道:“文成哥,你那舅子太不上道,我没法留面子。” 萧文成说我懂,事情生了,总要解决。 张宽就说好,我们华清池见。 张宽撩了电话,立马给杜奎打,告诉他约了华清池,又给刘小刀打,让他替自己买万艾可,今晚有急用。 事情安排妥当,张宽又取了一万元,用塑料袋包好,兴冲冲地赶往华清池。这一回,张宽彻底是干了,卡里就剩千把块钱。 包间里,张宽先拿出一万元,规规矩矩地放在萧文成面前,低眉顺眼地道:“文成哥,我错了,这是一点心意。” 萧文成看都不看那钱,嘿嘿笑道,“你觉得我缺那点钱?” 张宽立即赔笑,“那倒不是,这是我给你舅子赔的礼。” 见萧文成依然不悦,杜奎说道,“我看事情就这样吧,你那舅子嚣张惯了,是得教育教育。” 说到这里,萧文成再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着张宽道:“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呢。” 见萧文成笑了,张宽和杜奎这才放下心来,各自呵呵赔笑,张宽对一旁服务员打扮的小刀道:“给我来份米酒,要快。” 三个人在包厢里坐了,萧文成看着张宽不停点头,“不错,你娃有胆识,有谋略,还有担当,是个人才,以前都轻看你了。” 张宽是个人精,见萧文成夸他,立即起身,无比诚恳地道:“承蒙看得起,文成哥你是渭阳第一人,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今天我张宽在这里向你请求,能正式成为你的徒弟,请文成哥看在同宗同脉的份上,就收下我这诚恳的膝盖吧。”说着要跪,萧文成一把拉住,“万万使不得,有事说事。” 小刀适时端了米酒进来,给三人都倒了一杯,倒酒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碰了其中一个杯子,用眼神示意了下,转身走了。 张宽立即端起那酒杯,双手捧给萧文成,自己又拿一杯,笑道,“不开玩笑地说,我是真喜欢那埙,誓一定要学会学精。” 萧文成笑笑,“如果是这样,我就收下你的膝盖,不过不是学埙,而是我最为得意的一种乐器。” 张宽闻言大喜,和杜奎对视一眼,问道,“什么乐器?” 萧文成神秘一笑,“以后你自然知道。”言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68章 美人局 知道萧文成在楼上包间,唐雨柔稍作打扮,盈盈地去了。八一>中文≥ 萧文成还正对张宽说教,见雨柔来了,就换了一副春风般的面孔,聊过之后,拿出埙来,吹了一曲欢快的《猪八戒背媳妇》,把雨柔逗的咯咯直笑。 张宽在一旁对杜奎耳语,“这女人没骚打死我都不信。” 杜奎一偏脸严肃说道:“你放心,萧文成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张宽就嘿嘿笑,“随便起来不是人。” “别胡说,萧文成的人品绝对可以。” 张宽不语,等着万艾可劲儿作,杜奎还不知道他让小刀下药的事。只要萧文成和唐雨柔滚了床单,那刘飞还一直闹,早晚整的萧文成和刘亦菲离婚。 哼!一个瓜批二世祖,也敢跟我闹。 萧文成感觉今天不对劲,说不上来哪有问题,莫名地就浑身热,尤其是脑袋,感觉像是有火烤一样。而且现,今天的唐雨柔格外地美,或许那不叫美。 萧文成仔细想了想,目光有意无意地往雨柔的胸口和大腿根瞧,再看看雨柔的表情动作,想到一个字:骚。 没错,就是骚,萧文成感觉雨柔今天也不对劲,好像故意诱惑自己一样,但文成毕竟是个沉稳的男人,爱慕归爱慕,要真过了线,将会有大麻烦。 更要命的是,雨柔的动作已经影响到他,多年未有过的冲动再次生,下腹内有一股火热,突突地往上窜,萧文成越觉的口干,连喝了几杯米酒。 也不知道张宽怎么回事,忽然拿着手机喂喂地出去,接着杜奎貌似也有电话,狐疑地看了手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就剩下萧文成和雨柔,两人都静了音,气氛有点冷场。 为了缓解气氛,萧文成道:“要不我再来猪八戒背媳妇。” 雨柔见此时没有外人,胆子也大了许多,开口嗔道:“你还吹上瘾了,难道想当猪八戒啊。” 萧文成自然反应一般,脱口而出,“那你想当媳妇?” 雨柔瞬间脸就红了,娇声道:“我才不要你背我哩。” 这时屋内忽然一片黑,雨柔一声惊呼,萧文成立即上前,刚好迎上扑过来的雨柔,两人当下就抱在一起。 “应该是跳闸。”萧文成喘着粗气说。“很快就来电了。” ...... 包厢外面,杜奎压低嗓子道:“胡闹!” 张宽一脸嬉笑,“没办法,师傅不肯主动,徒弟只好推他一把,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杜奎摇摇头,“我看很难,你不了解萧文成。” 张宽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萧文成把持的住,雨柔却把持不了,不信你等着看。”这时服务员过来要进门,张宽一个箭步拦住,“不能进,我大哥在里面开会。” 服务员闻言立即赔笑,服务行业,客户至上的理念还是比较深入人心的。 ...... 萧文成抱着雨柔,在黑暗中等了好一会,依然没来电,开口道:“我出去看看。” 雨柔忽然嘤咛一声,嘴唇就凑了过来,萧文成躲闪不及,没奈何,只好回应。 要说萧文成,要外貌有外貌,要身材有身材,身份也不一般,没有那个女人不爱的,唐雨柔自来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萧文成的大名,见过真人后更加仰慕,思念一泛滥,就遏制不住,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回终于有了机会,那能放过。 亲着亲着,声音就变的魅惑起来。 萧文成则更加难受,心里明白的很,不能过线不能过线,可身体就像着了魔,根本指挥不动。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句话很直白地表述了萧文成目前的状况。 大脑明确地告诉他,马上离开,可下面那东西硬是雄赳赳的,而且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主动地寻着目标靠了过去。 “啊~~” 雨柔一声娇呼,身体都开始颤栗,她强烈地感觉到私|处哪里有个坚硬的事物在顶着,属于异性的身体热量透过薄薄的遮挡物传来,让她身体不自由自主地呼喊,急切地想要包围某些东西。 忽然间,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响传来,把二人都吓了一跳,萧文成手忙脚乱地接了,假装镇定地道:“咋了,事情解决完了,对方赔了三万块钱,啊,对对,不过我没要钱,等下我就把那小子给你带过去......” 等了一会就听里面萧文成轻声道:今天不行。 雨柔则答:我等你。 趴在门口听的张宽这时慌了,赶紧给小刀语音,“度给电,他要出来了。” 张宽以为两人还要缠绵一会,没想到突然门就被拉开,萧文成用外套挡住下身,雨柔则一脸错愕地看着外面。 “外面没停电?!” 话音刚落,包厢里面也来了电,张宽一本正经地道:“也停了,这才来的。” 雨柔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面上浮出一抹红,伸手在萧文成后腰上轻轻一拧,嘴角带笑地嗔怒:“你故意安排的。” 萧文成则一脸大囧,对张宽怒目而视,“你搞的什么鬼?” 张宽立即低头,一副我把事情给你办砸了的表情。 萧文成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怒,却被后面一对高耸的软峰轻轻摩挲,美人儿轻声耳语道:“算啦,我挺开心呢。” 萧文成心里就一声哀呼,完了。 从华清池出来,萧文成就一脚踹在张宽屁股上,后者则哎呦哎呦地跳着脚,貌似纯洁地诅咒誓,“今天这事是王八蛋干的,我就拉泡屎,谁知道会停电,我屁股都是摸黑擦的,谁知道我刚到门口,居然给来电了。你别冤枉我,搞不好是那女人自己安排人搞的。” 萧文成气的笑骂,“人家一个女人会搞这事?” 张宽辩解,“那可不一定,你看看你那形象,标准的高富帅,刘德华都比不上你,有女人倒贴还不正常。” 萧文成一阵无语,实际上他对今天的事并不生气,相反,还带些高兴,毕竟,他也喜欢雨柔小姑娘,要是早五年,他今天都把事给办了,想着就摇了摇头,“这事不说了,等下回去让你嫂子收拾你。” 提起刘亦菲,张宽就蔫了,垂头丧气地道:“能不能我不出面,嫂子太霸道了,一个过肩摔我到现在后背还疼。” 萧文成道:“笨呀,你不会嘴巴甜点,无非是两种结果,一声有面子有尊严身体受苦,一是不要脸耍贱保全身体,你自己选。” Q5动以后,张宽忽然道:“要不我给嫂子揭一下刚才包间的事,算是戴罪立功?哎哎哎,别打脸。” 结果远没张宽想的那么可怕,听说张宽愿意拿出三万的赔偿刘亦菲气已经消了大半,又想了想张宽之前说过的话,今天是因为张宽比刘飞强,所以刘飞吃了亏,若张宽不如刘飞呢?是不是这三万就要自己给人家?从刘飞上初中开始,这事情就一直生,还说不得刘飞,次次都是别人惹他欺负他,次次都是他有理,这回遇到硬茬子,吃了亏,就闹的要死要活,刘亦菲实在想不出,父母怎么会教出这么样的一个儿子。 况且今天萧文成的态度也很反常,这是她见到萧文成第一次正面骂刘飞,也是第一次打刘飞,看来自己的弟弟,在萧文成心中也留下许多积怨。 因此,当张宽一脸诚恳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也没了多少怨气,只是责怪,“打人不打脸,你既然比他有能耐,稍微教训下就行了,干嘛要打断他鼻梁?” 张宽老老实实道:“师傅教的,轻易不要跟人冲突,遇到矛盾宁愿吃亏也不要动手,一旦动手,必须把对手打痛,打怕,打到他不敢再惹你。今天因为是刘飞,我还特意留了手,都没敢用全力,就想着打出问题文成哥难做,没想到还是断了鼻梁骨,对此我道歉,我诚恳地道歉,要是刘飞觉得不解气,我把脸挺平,让刘飞也打断我的鼻梁骨。” 听到张宽如此“真诚”的道歉,刘亦菲也没了办法,只能把气往萧文成身上撒,“看看你那一门的德行,个个都是这说辞,早晚一天要出大事。” 萧文成闻言双眼看天,装没听到。 张宽说的那行事准则,的确是从爷爷萧忠武那一辈传下来的,古万三也好,杜奎也好,以及远在西京的萧文远,他们教的徒弟也都是这准则。 包括萧文成自己,也多次对刘飞讲,别整天动不动就惹别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吃点亏就吃点亏,整天耀武扬威仗势欺人,早晚一天要被人狠狠地收拾。 这些话说了不知多少遍,刘亦菲耳茧子都磨了出来,没想到,今天刘飞就遇到了个硬茬子,这回不仅仅是吃亏,还破了相。 张宽去看刘飞,一出现在病房就把刘飞吓的连连往后躲,显然是被张宽打怕了,嘴里说道:“你别过来,等我伤好之后再跟你打。” 见是这相,刘亦菲忽然萌生出一个奇想,悄悄对萧文成道:“要不让刘飞跟张宽这小子混一段时间,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萧文成闻言哼了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磨,晚啦。” 张宽正在医院无聊,忽然徐娇娇来电,声音里满是欢喜,“哈哈,你猜我在哪?” “你在渭阳了吗?”张宽喜的大叫,“告诉我坐标,我立马传送过去。” 第69章 事成 徐娇娇走了几天,成功拿了专利书回来,本就高兴万分,此刻见到张宽,更是幸福满满,不顾车站人来人往,两人就啃在一起。≧ ≯≥网 张宽也被她勾起了兴致,火急火燎地问,“是先吃还是先干?”张宽的意思是,先摆接风宴还是先开房。 徐娇娇初为人妇没几天,脸羞得通红,气的直跺脚,“说的那么直接......要不我们打包去宾馆,边吃边干。” 所以说,女人内心比男人更色,这句话是没错的。 两人折腾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张宽拿着专利书,翻来覆去地看,不时地嘿嘿笑着,“以后我们要有了孩子,就是富二代了。” 徐娇娇侧躺着,看着张宽高兴,她也喜悦,忽而自后面抱住张宽,情不自禁地说:“我爱你。” 翌日清早五点半,张宽还在梦里,手机一阵响,是个陌生号码,接了一听,居然是文成大哥,提醒他六点准时到萧庄。 张宽一看,时间不多,麻利地穿衣洗漱。徐娇娇睡眼惺忪地问,“达令,你去哪?” “去萧庄,这件事要成,还得另一个人帮忙。” 徐娇娇闻言嘟着嘴,“亲亲再走。” 张宽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五分钟才到萧庄,主要是路上打车浪费了些许时间,不禁懊恼,心里决定,等有了钱,先买辆车。 张宽还在想萧文成今天怎么回事,亲自打电话给自己,下车一看,吸了口凉气,好大的阵仗,萧文成家的桃园里,聚集了不下百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看这情形,还有人66续续地从村里往这赶,远处还有声声摩托,貌似也在往这赶。 张宽举目一瞅,杜奎也在屋门前站着,忙过去问,“奎哥,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杜奎道:“今天周六,萧庄老年曲艺团要去市里参加比赛,早上起来预演。”然后问张宽,“你来做什么?” 张宽答,“是萧文成让我来的。” “咦,怪了,我也是他喊来的。” 两人正说着,萧文成穿着一套功夫服笑着出来,“不好意思,刚跟媳妇练了一回,原本打算十分钟解决战斗,没想到弄了半小时。” 这番话说的半俗不雅,惹的村人一阵哄笑,有个五十左右的老男人还扯着豁牙的嘴高喊:“不碍事,你要觉得不过瘾再弄半小时也行。”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就听门后刘亦菲叫道:“说啥呢,再半个小时还不要了我老命。”说着就扭着肥胖的腰肢出来,脸上分明是一抹满意的红晕。 张宽心里咯噔一下,卧槽!昨天给雨柔准备的万艾可生生便宜了萧大嫂,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分明是得了满足。 听到媳妇这么说,萧文成也觉得面子有光,居然当着众人面,扭脸亲了萧大嫂一口,赞道,“美得很。”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接着前面的人开始拿出乐器,后面的人则自觉站好圈子收声。 张宽一看,这是要准备预演了,周围七八十号人,手里拿着各类乐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萧文成身上,就见他手一招,一个十四五的妹子从屋里出来,递给他一根事物。 张宽定睛一看,原来是唢呐! 这可稀奇了,在张宽的认知里,所谓乐器无非是长短号,钢琴吉他贝斯,高雅点的萨克斯,那天萧文成拿了个埙张宽就觉得神奇,今天又拿了个唢呐?! 杜奎见张宽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就出口提醒道,“别瞎看,那是萧文成的小女儿。”说完又补了一句,“和刘亦菲年轻的时候长的一样。” 张宽本来专注地看着唢呐,听到杜奎提醒,先鄙夷了下杜奎,“我在看唢呐,怎么老是把我想成那种人。”然后扭头仔细地看那小姑娘,末了心里惊讶,没想到体型如熊的萧大嫂年轻时候居然是这么漂亮? 在众望所归的目光下,萧文成先对张宽点点头,然后把唢呐放在嘴上,遥远响亮的唢呐声就传了过来,只是一个音调,就把张宽的心思提了起来,激动地脱口而出:“猴子,猴子,是猴子。” 磅礴激昂的唢呐前奏过后,后面各色乐器开始跟上,气氛越激昂热烈,逐渐淡化,跟着琵琶声响起。张宽又激动地道:“功夫,功夫,是功夫。” 旁边杜奎拍了拍他,轻声道:“别说话,知道你看的电影多,仔细听就行。” 随着时间推移,激昂的合奏又开始响起,极大地震撼了张宽的内心。如果说上次的埙勾起了张宽对中国古典乐器的兴趣,这次的多人会演,则勾起了张宽对整个古典民乐的爱好。 没等曲子奏完,张宽就不停地问,“这是什么曲子,这是什么曲子。” 可惜杜奎对音乐无感,对他的问题爱莫能助。 情急之下,张宽跑到萧文成的女儿跟前,低声问,“小妹妹,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那妹子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这你都不知道,《小刀会序曲》啊。” 张宽闻言道了声谢,赶紧拿手机搜,果然搜到,试听了一下,和现在演奏的一模一样,禁不住激动,心里不停地说yes。 一曲终了,萧文成讲话,“好,等到了市里,我们就照这样进行,我有九成把我,第一名是咱们庄的。” 话一说完,人群就开始散开,各自回家吃饭准备,上午就去比赛。 人走了之后,萧文成问张宽,“咋样,想学吗?” 张宽此时已经被小刀会序曲完全俘虏,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点头,“学,必须学。” 萧文成笑笑,把自己的唢呐给张宽,“吹来试试。” 张宽拿过就吹,脸都憋的通红,也只是出噗噗的破音,但并不气馁,问道,“怎么吹响?有什么技巧。” 萧文成就哈哈大笑,他女儿在后面道,“想学,交学费啊。” 最终,张宽还是拜了萧文成为师,萧文成请杜奎来的目的,也是做个见证。不过文成毕竟是年轻人,没有古老爷子那么多规矩,只是告诉他道:“我向来眼高于顶,从没打算收过徒弟,这回见了你,算是喜欢。我收你做徒弟,名义上是音乐上的传承,以免和古老爷子那边的辈分搞混。但实际上我不会仅限于音乐,做人方面也会有所要求,我不是老封建老顽固,不许你这样不许你那样,但做人最基本的准则你要遵守,另外我对你还有三年的考察期,最先一条,今后一年时间内,不许你和任何人动手,一旦我知道你和人动手,我们师徒关系就宣告破裂。这点你同意吗?” 张宽郑重地点头,“没问题。” 萧文成不解,“你难道不问为什么?” “你是师傅,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只管听就行。” 萧文成愣了一下,“你不能这么想,我说的话未必全是对的,你得有自己的判断力。” 张宽道:“那好,如果我遇见坏人正在抢劫,能不能动手?” 张宽这么一问,把萧文成给问愣了,“我还以为你要问如果别人打你你该怎么办,没想到是和见义勇为有关。好吧,除非是见义勇为,其他事情一律不许你和人动手,你可做的到?” 张宽再次点头,“没问题。” 这回轮到萧文成奇怪了,“那别人要是打你你怎么办?” “跑呀!”张宽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自己的音乐老师,“难道不准打还不准我跑了?” 拜完师,吃完饭,萧文成让张宽上自己车,准备把他捎到渭桥。 路上的时候,张宽给萧文成提了校服的事,萧文成听了大概,问张宽,“杜奎把你介绍给我就是为了办这事?” 张宽答:“对呀,这校服的构思是我们的,也是我们拿去教育局审批的,忙活半天肉让别人给吃了,我心里不服。” 萧文成一边开车一边想,说道:“你说专利权也到你手里了?”得到肯定答复,萧文成道:“那这事就好办多了,你先成立一个设计公司,或者工作室,反正你得有自己的个体实业,我去找老宋,给他说明一下这其中的过程,万不得已,需要你配合,去法院做做样子,假装要告教育局,万一不行真告了也没事,反正专利权在你手里,只要把住五十块一套衣服的口子,教育局那边应该不会为难。” 听萧文成这么说,张宽大喜,不停地感谢,“师傅你太好了,师傅你太棒了,这事成了,我再给你安排个大保健。”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萧文成就来气,拿指头弹张宽,“你这小子,昨天那酒里搞了什么鬼?” 张宽立即一脸的无辜,“什么酒?什么鬼,我不知道啊。” 萧文成鼻子哼了一声,幽幽说道,“下不为例,如果还有下次,我非打烂你钩子(屁股)” 张宽要反驳,被萧文成一根指头止住,“别说你不知道什么事情,你懂的。” 车子到了渭桥,张宽要下,萧文成忽然拦住,“要不是这,你直接跟我去市里,当面把校服的事情跟老宋谈谈,如果他不同意,你就说准备告教育局。” 张宽一听,感觉可行,就不再下车,跟着萧文成去市里。 【ps:众召唤师们,《小刀会序曲》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曲子,可以算是中华民乐的代表,没听过的召唤师可以搜索来听听,各种音乐播放器都能搜到。我要说的是,我写书一方面为了解析当前金钱至上的世界观,另一方面也尽量地弘扬中华民乐,我们学了很多西方的东西,也忘却了许多民族的精魄,这点我很痛心,因此尽可能地在书里宣扬,请大家务必搜一下这曲子,我保证,你会爱上中华民乐。】 另外,求鲜花求收藏贵宾各种求o(n_n)o哈哈~ 第70章 体育老师 张宽提前给徐娇娇打了电话,让她在人民剧院门口等,直接拿了专利书,等下见了宋局长也好说话。八一小说网 全市老年人汇演是市委宣传部组织的关爱老年人大型公益活动,大妈们可以跳广场舞,老爷子们就组织乐队,打太极拳,秦腔班子,秧歌队等等,花式多样, 内容丰富。 这次汇演也不仅仅是渭阳市的活动,省城也来了领导观看,电台记者更是挤成一团,各种长枪短炮全都瞄着主席台。 张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领导聚在一起,老老实实坐在萧庄代表队的方阵里,等着事后宋局长召见。 萧庄的老爷子们则没有张宽的觉悟,各人四处咋咋呼呼,和其他代表队打招呼,拉扯家常,有些人老心不老的还互相说些调皮话,好不热闹。 因为萧庄盛产桃花,萧庄的古典乐团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桃园合唱团,成员都是桃园子弟,穿着一水儿的粉色大宽袍,格外显眼。 比赛结果和萧文成预料的一样,统一服装的桃园子弟一上场就夺得所有人眼球,气势磅礴的《小刀会序曲》更是效果非凡,观众们的掌声都要把屋顶掀开。 颁奖典礼时,有大领导挨个和桃园子弟握手,逢人必说老当益壮,身体健康,合家欢乐等等祝福词,握到张宽这里时领导一个没注意,说您老看着真年轻,怎么保养的?逗的一伙桃园子弟哈哈大笑,却把张宽臊了个大脸红。 比赛完各代表团去会餐,桃园古典乐队作为冠军得主,得以和领导们一起庆祝,地点就在渭阳宾馆,饭店档次虽然不高,菜品倒也丰盛。 子弟们感谢领导的热情款待,秘书和煦地解释:“这些钱都是这次汇演的赞助商们提供的,政府没花一分钱。” 张宽这才想起,比赛会场四处都是各类广告横幅,估计在电视上重播时也会插播别的广告。心里开始佩服举办这个活动的人,心思活络的很。 等饭局快完,张宽才接到电话,让他去九号包厢,里面有几个领导,除了已经见过的教育局副局长周文,何校长也在桌上,见了张宽微微点头。他今天带领的是一帮打太极拳的老爷子,也得了个二等奖。 萧文成让张宽坐在他身边,给他介绍旁边一位浓眉大眼的中年英武汉子,“这位是教育局宋局长,关于校服的事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跟他直接提。” 这是张宽生平第一次直接和一位局长级别的领导对话,激动的手心里全是汗,话都说不出,脑袋里一片混,想了好久,才理清思路,结结巴巴地道:“宋局长你好,我是万源服装厂的业务员小张,这次校服改革,我们费力许多心血,可是现在,教委文订了好几个加工商,我,我,……” “你觉得委屈。”宋局长替张宽说出后面的话,笑笑,“听说你申请了专利?” “是的,是这套校服的总设计师申请的。”说着张宽就哆哆嗦嗦地拿出专利书,给宋局长看。 宋剑锋大概扫了一眼,笑道:“看来是教委文后紧急申请的,为什么在审批之初你们不提出这个问题,现在各个加工商都备了货,你突然拿出专利,让他们怎么应对?” 这一番话问的张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宋局长点头笑笑,“你的意思我懂了,具体该怎么操作,国家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方面有相关规定,我查查再回复你,好么?” 说完,不等张宽说话,宋局长就端起酒杯,“今天的汇演很成功,主要是姚部长的功劳,来,我们敬姚部长一杯。” 喝完酒宋剑锋就借口告辞,何校长也紧随其后出去。 张宽一脸郁闷,明明都想好了各种词语,结果真见了真人,自己却犯了怂。 萧文成笑问,“你平时不是挺能说,今天怎么哑了火。” 张宽苦笑道,“宋局长好大的官威,吓的我说不出话。” 旁边一个胖子笑着纠正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宋局长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个,那有什么官威。” 对面的姚部长也笑着打趣,“小伙子,那你看我有没有官威?” 张宽看他一眼,“姚部长比宋局长好说话多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姚部长听了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笑,萧文成在后面道:“这点我徒弟说的没错,姚部长最能深入群众,真切地感受群众,这次的汇演,没有花国家一分钱,还能让群众们高兴,真是一举两得,来,我们再敬一杯。” 张宽这才知道,姚部长是渭阳市宣传部部长,萧文成在里面只是个主任,难怪一直拍姚部长马屁。但张宽今天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专利权的事情上,没心思去琢磨这里面关系,他人说说笑笑,张宽却愁眉苦脸,假如宋局长那边没音信,自己真的要去告教育局吗? 不多时何校长转了回来,对张宽笑笑,“校服专利的事宋局长会考虑,你放心吧。” 张宽闻言眼睛一亮,难道何校长刚才尾随宋剑锋出去是替自己说什么好话? 事实的确如此,何校长本来就对张宽的身份有所怀疑,现在这小子又跟萧文成搞到一起,还是萧文成的亲传弟子。萧文成是谁?那可是渭阳地区人脉最广,能量最大的人物,有渭北小孟尝的称号。不过他交友虽多,弟子却一个都没有,看他对张宽的架势,这是分明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 世故老道的何校长可以肯定,萧文成收张宽为徒,要说跟张宽的家世背景没关联,打死他都不信。 所以,何校长也多了个心眼,不是为了张宽,而是告诉自己的学生宋剑锋,张宽背后是张广陵,不能让他莫名其妙地就得罪人。 宋剑锋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问恩师消息是否可靠,何校长信誓旦旦地保证,亲眼看见张宽从张广陵的红旗车上下来,如果不是有亲密关系,张广陵一个省部大员,怎么可能结交张宽? 车屁股后面还夹着一辆红色小电动车呢。 宋剑锋本来对这事不放心上,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年轻娃娃,申请了一张专利书,就想把渭阳市的校服销售渠道卡主,怎么可能? 但这背后有人指点就不同了,现在这形势,稍微不慎就会落得万劫不复,宋剑锋在车上略微思考一番,有了新的想法。 张宽本来在郁闷,听到何校长的话看到一丝希望,眼睛都亮了。萧文成也侧来看,听张宽自己说他跟何校长比较熟,还有些不信,眼下见何校长主动帮张宽说话,对张宽的印象又好一份,笑着对张宽道:“还不敬何校长一杯,有何校长帮忙说情,这事成功几率很大,你可知道,宋剑锋是何校长的学生。” 原来如此,难怪审批那天何校长对周文局长并不感冒,是仗着宋剑锋是他学生的牌子啊。 禁不住好奇就问,“何校长以前教过宋局长?” 其他人闻言也侧耳倾听,一脸八卦,据说宋局长是理工系出身,数学好的不行不行,还得过奥林匹克竞赛的一等奖哩。 何校长微微点头,“是的,我是他以前的体育老师。” 话一说完众人都被憋的喷了一口老血,萧文成还准备拍马屁说难怪宋局长数学那么好,原来是何校长教的好,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宴席散后,副局长周文有意无意走在后面,等其他领导都上车走了,才笑着对张宽道:“宋局长说他会考虑,你这事应该还有机会,下次再谈这事时,最好让设计师本人也来,亲自和宋局长说。” 徐娇娇? 张宽沉吟了少许,看着满面微笑的周文,心里恶意的猜测,这货难道意有所指?盯上了徐娇娇? 也难怪张宽这么想,上次在教育局谈话时,周文看徐娇娇的专注目光可全被张宽看在眼里。 周文见张宽疑惑,又补充一句,“让设计师亲自和宋局长谈,毕竟专利书上写的是她的名字。成功率会很高,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你自己考虑。” 周文走后,张宽和萧文成上了Q5,萧文成教训道:“平时看你挺胆正,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宽知道自己今天表现的有点土鳖,羞愧地低头,“主要是我见的世面太少。” 萧文成道:“其实没什么难的,下次再见他,你不要想着他是高高在上的父母官,把他幻想成人民的公仆,公仆你懂吗?就是把他当成仆人,说话语气硬点,据理力争,这样才能把官司打赢,像你那也唯唯诺诺,气势上就输了七分,还怎么谈事情。” 张宽听了连连点头,“师傅教训的是,下次我见他就把他幻想成贪污人民血汗的大蛀虫……” 萧文成立即道:“那可不敢,现在我们政府工作人员没有那种贪污**的蛀虫了。” 张宽闻言翻个白眼,切了一声。 话毕拿出手机,早上因为要跟大领导们一起吃饭,谈事,张宽关了手机。这时刚开机,就嗖嗖地传来十几条短信,都是徐娇娇来的,先是文字信息,再是语音,声音里带着哭腔,告诉张宽一个事实,今天徐娇娇去上班,被人事部告知,由于缺勤旷工三天,公司已经对徐娇娇做出了除名决定。 徐娇娇在微信里哭的稀里哗啦,我刚升为设计师,还没一个月啊,就这么没了,呜呜呜~~~ 第71章 对簿公堂 什么?被开除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宽无比震惊,先给刘总打电话,是秘书小丽接的,说刘总正在开会,有事直说。≯> ≧ ≦ 张宽就问了徐娇娇被开除的事,小丽沉吟少许,说这事刘总不知道,是人事部那边办的。 张宽火就大了,让萧文成把车往万源开,他要去和人事部的人理论。 车子到了万源,萧文成道:“其实被开除也是件好事,反正专利书上写的是个人名字。” 这么一说,张宽瞬间明悟,这帮名为人事但不干人事的家伙替万源做了件多么“有利”的事。如此一想,心情就好了许多。但徐娇娇被恶意开除,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要出的。 张宽从车上下来,徐娇娇正在保安室等他,两人一见面,徐娇娇眼就红了,紧张地拦住张宽,“你可千万别冲动,别惹事啊。” 坐在保安室的保安队长也对张宽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在厂里混,别把人都得罪完了。” 张宽看了保安队长一眼,点头说我懂了。然后拉着徐娇娇,直接上人事部。 人事部的经理姓崔,四十来岁,富态白净,常年穿着一套职业西装,打领带,皮鞋永远都是锃亮,头永远都是一丝不苟。 此刻他面对张宽的质问,依然保持着淡定,吹着水杯上面浮着的茶叶,慢悠悠地道:“开除徐娇娇,也不是我个人的意思,公司有规定摆在哪儿,擅自缺勤三天以上者,视为自动离职,每个入社的员工都签过字了,我是按规定办事。” 张宽道:“不可能,徐娇娇请过假了。” 崔经理手一摊,“请假条呢?谁签的字?” 张宽就愣住了,崔经理玩味地笑笑,“你可以去找找李经理,如果他肯出面证明徐娇娇的确请过假,是他同意的,徐娇娇就可以继续上班。” 张宽鼻子哼了一声,拉着徐娇娇去找李满囤,走到一半,徐娇娇不肯去了,撒娇般地道:“算了不找了,你一去肯定又要跟他打仗,李满囤不是一般人,他有同学就在城关派出所,地下势力也大的很。” 哎呦我去,张宽就纳闷了,怎么净遇上这种人,一个个认识几个公门中人就嚣张到无法无天,仗着有点权力就作威作福。 不就是城关派出所么,张宽眼睛一瞪就弯腰捡了个砖头,徐娇娇大惊,赶紧拉住他,“你要干啥,不就是一份工作,可千万别惹事啊。” 张宽一听,气势顿时弱了,手腕上的红绳,萧文成的约定,都清晰地表达出一个意思,不能跟人干仗。 可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想了一会,张宽恨恨地道:“不上班归不上班,这口气不能不出。”说着就拉着徐娇娇去找刘总。 刘总其实没开会,见张宽领着徐娇娇上来顿感头疼,坐在位置上直皱眉头。 张宽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刘总,徐娇娇已经请过假了,这是事实,公司不能就这样开除她。” 刘志强长叹一声,拿出手机打电话,不一会李经理,崔经理都来了办公室,和张宽三足鼎立。 刘总道:“关于开除徐娇娇一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说清楚。” 见这阵仗,张宽满是疑惑,这个公司最大的官不是刘总吗?他要谁去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怎么还搞个对簿公堂? 就见崔经理板着脸木然道:“我这里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徐娇娇的请假的信息,包括文字形式和语言形式的,都没有。” 李满囤紧跟着道:“我当时是不同意徐娇娇请假的,后来张宽打电话威胁我,说不批假就要找我麻烦,我不敢不同意,这事我也汇报给刘总您,再后面该怎么处理,我就没管了。” 李满囤一番话,又把问题抛给了刘总。 刘志强揉着眉头考虑一番,问张宽,“员工请假,领导根据工作量可酌情审批,你为什么要威胁李经理?” 张宽此时算是看明白了,刘志强对下面这些管理人员的约束力并不强,想尽力把事情做到都不得罪,目前看来,他是打算问责张宽。可能在他心里,张宽对公司的作用最小吧。 想通这一点,张宽鼻子哼了一声,环顾众人一眼,道:“先不说威胁的事,我就问,徐娇娇请假算不算?是谁要把她开除的?” 听到这话崔经理就不乐意了,抖着腿反问道:“公司要开除个员工难道要请示你?” 张宽笑笑,“那倒不是,我就是想知道开除徐娇娇是谁的主意。” 崔经理脑袋一摆,“别拿你社会上那一套吓唬人,老子不吃这套,明白告诉你,开除徐娇娇是公司的规定,是章程,白纸黑字写着,别说是徐娇娇,任何一个人,违反了公司条例,都要受到处罚,你我都不例外。” 李满囤也适时帮腔,“的确是,如果公司的制度能因为外面的邪恶势力而生改变,那么人人都看样学样,个个员工社会上有人,公司条例就变成一纸空文,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话说的严重,分明就是逼着刘总决策,也把张宽威胁人的事情坐实,堵住他的后路。 刘总有心想袒护下张宽,斟酌了下说道:“徐娇娇是新校服样式的设计师,毕竟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你们看今天这事,是不是要网开一面?” 听到这话,张宽就笑了,那有总经理做事还要看下面职员脸色的? 就听李满囤哼了一声,貌似顺从地道:“你是公司总经理我们当然得按你的意思办,不过公司条例在哪摆着,张宽又威胁我,你都没给个结果,这件事不解决,我就是不服,那怕官司打到董事长哪里去,我还是这句话。” 董事长,张宽这回才算明白了,各个管理这么牛,就是因为总经理上面还有董事长,能找太上皇告御状,难怪他们一个个有恃无恐的。 刘总就问李满囤,“那你想怎么样才服气?” 李满囤就道:“张宽找社会闲杂人员威胁我,必须在全厂职工面前给我道歉,并表示以后不再私下报复,如果以后我遇到任何不合理的事故,张宽必须负责。”说完,李满囤还斜眼瞟了张宽一眼,满是鄙夷。似乎在说,小样,跟我斗! 刘总听完把目光对准张宽,“你觉得呢?” 张宽哼哼冷笑,“我道个屁的谦,现在意思很明白,是李满囤非要开除徐娇娇,崔经理按公司规章办事,刘总毫无办法,我知道这些就行了。至于道歉,老子又没威胁他道个鸡毛的谦。” 崔经理听张宽这么说瞬间变脸,大声喝道:“张宽,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个人素质也是公司管理条例中重要的一条,怎么能这么跟领导说话?” 徐娇娇此时已经完全蒙住了,从后面把张宽往后拉,嘴里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想上班了,就这样算了吧。” 张宽被拉到门口,又折了回来,面色诚恳地对刘总道:“刘总,你记住了,我们公司的校服设计师是被公司开除的,尽管她本人非常愿意全心全意的为公司服务。” “呦呦!”李满囤在一旁嗤笑道:“说的徐娇娇多么重要似的,好像公司离开徐娇娇就马上要倒闭一样。我倒要看看,一个破烂大学毕业的画家能有多大能耐。” 张宽闻言想怒,看看手腕上的红绳,把火憋了回去,也对着李满囤笑,“如果真有一天,公司不靠徐娇娇就会倒闭,你又怎么办?” “哈!笑话!”李满囤夸张地道:“如果有那一天,老子就是她孙子!” 听到这句话,张宽就裂开嘴笑了,指着李满囤道:“你记住了,这一天不会太远。” 张宽出了万源以后,心情并不算太差,反而带着一些轻松。徐娇娇推着电动车,情绪低落地走着。 张宽道:“出来了也是好事,我们自己开个公司。” “自己开公司?”徐娇娇吓了一跳,“我,我们开什么公司啊?” “设计公司,专门负责设计就行。”张宽拿出专利书在徐娇娇面前晃晃,“你知道不,有这份文件在手,不管别人生产多少校服,都不能销售,负责就是侵权,我们可以要求他们赔偿。” “啊!!”徐娇娇惊讶地瞪大了眼,“居然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瞬间就变的兴高采烈起来,过了会又没了兴致,“这东西真管用吗?万一人家非要卖,我们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们就要开自己的公司。”张宽回想萧文成说过的话,“我们自己有了实业,这种样式的校服又是你自己设计的,还申请了专利,在法律上来讲,没有经过你的授权,他们用这种样式牟利,就是侵权,就是违法,我们可以告他,不管对方是谁,一告一个准。” 听张宽这么说,徐娇娇转忧为喜,“那真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出售授权来获利。” 徐娇娇毕竟是个大学生,一点就透。 张宽在她脸上亲一口,兴奋地道:“不是出售授权,而是卡住销售渠道,给各大服装供应商下订单,渭阳市这么多学校,需要多少校服我们自己核计,再把生产量给服装厂,我们在中间赚取差额。” “哇!那差额是多少?” “多少?教育局规定这服装只能卖五十,你觉得成本需要多少钱?” “成本,大概二十块左右吧。”徐娇娇扳着手指头说。 “那我们就每件衣服收十块。” “十块?!!”徐娇娇用自己那对数字不太敏感的大脑一算,“一件衣服十块,一万件就是十万,一百万件就是一千万,哎呀,我们一下子就财啦!” 第72章 烦恼 两人说的高兴,失业的阴霾一扫而空,下午还去庆祝,又吃又喝,临近晚上才各自回家。八一小说网 ≯ 毕竟徐娇娇走了这些天,徐母担心的不行。 张宽回到自家,依然冰锅冷灶,好在心情愉快,就自己弄了泡面,想到李满囤,崔经理的丑恶嘴脸,不免来气,就在心里思索着怎么样让他不痛快。 吃完面用手机搜索,开公司需要准备什么材料,查了半天,张宽悲哀地现,自己什么材料都不缺,唯独缺少费用。 注册一家股份公司,最少需要三万元,可搜遍全身,张宽只剩了不到一千块,从哪去弄三万元? 了微信给娇娇,她的工资都补贴家用,也是只有可怜的千把块钱,听说开公司要三万,徐娇娇也吸了口凉气,问张宽:这可怎么办? 张宽没有把困难推给女人来解决的习惯,直接回复: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然后开始在心里思索,三万元该问谁开口借,杜奎?他的关系最铁,可是经济……除非杜奎去做几笔大“生意”,萧文成?才刚刚成为自己的师傅,不好意思开口。 思来想去张宽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无奈之下考虑到基金会贷款,虽然贷款利息稍微高些,不过自己公司一旦开始营业,利润哗哗地往里流,不用几天就能还清。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可行,凡事无绝对,万一有意外,基金会的贷款就变成毒瘤,能把人害死。 况且,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即使去基金会贷款,人家还未必会贷给自己,没权没实力又无抵押,人家还怕他拿钱跑了。 想着就头疼,干脆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刚刚躺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是张艳玲来了,拿着一个饭盒,一脸的娇羞。 “你爸出门了,我估计你没吃饭。”说着艳玲还瞟了一眼桌上的泡面盒子,“我自己做的油泼面,给你端了一碗。” 张宽愣了,不知如何应对,记忆中似乎和张艳玲已经断了关系,怎么今天又来?不管如何,人家来了也不能把她赶走,张宽只好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 艳玲闻言不满地嘟嘟嘴,“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呢,我不信你个大小伙子吃泡面能饱。”说着就把饭盒打开,一股酸辣香爽就扑鼻而来,张宽的肚子就咕咚一声。 “嘴上哄我说饱了,身体却很诚实嘛。”艳玲说着把饭盒往张宽手里一塞,“吃吧。” 张宽接了,也不做作,拿起筷子就吃,心说赶紧吃完赶紧走,千万别再出其他问题。 看着张宽大口大口地吃,张艳玲幸福极了,在他面前唠叨道:“我后天就要开学了,这次去西京,怕是得有段日子见不着了。” 张宽低头吃面,哧溜哧溜的响,嘴巴吧唧吧唧,只从喉咙里嗯嗯算是答复。 艳玲看他吃的着急,赶紧给他倒水,心疼的替给他拍背,“慢点吃。” 张宽吃完面条,把饭盒一推,生硬地道:“谢谢!” 张艳玲闻言一怔,“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干嘛?” 张宽也糊涂了,低头不说话。 艳玲收了饭盒,不满地问,“我后天去西京了,你没什么要说的?” 张宽愕然,“要不我送送你?” “你当然得送了。”艳玲娇嗔地看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在西京遇到个更好的帅哥,把你给甩了?” 这话在张宽耳朵里听来就觉得奇怪,不是已经甩了么?想着自己也开始迷糊,那天回家,究竟谈的什么内容?有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见张宽不语,愣,艳玲就推他一把,“想什么呢,我逗你玩儿呢。” 张宽哦了一声,很想说希望这是真的,但还是忍住了,开始思索其中问题在哪,自己和张艳玲之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张艳玲见张宽依然处于当机状态,自检是不是玩笑有些过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艳玲现自己还不太了解张宽,比如他的敏感,他的自卑,还有他的好强。 是不是应该再对他好点?陷入爱情的女子多是茫然的,智商呈直线下降,总是检讨自己不够好,如此想着,艳玲慢慢挪到张宽跟前,轻轻靠在他肩膀。 张宽这回完全傻了,难道那天根本就没说清楚? 艳玲还幽幽地道:“我去省城念书,不晓得多久回来一次,你会想我吗?” 张宽此时头皮麻,正不知要如何回答,手机忽然震动,接来听了,那边若若气急败坏地叫喊,“度上线,有个小混蛋要和我soLo。” 张宽一愣,“你破解不了?” “这不废话嘛。”若若大小姐显然被气的不轻,已经失去往平静安稳的淑女常态,张宽都能想象出若若大小姐此时怒气冲天长飘扬的彪悍形象,“他用的瑞文,要吊打我提莫,可怜我的提莫都快被他虐哭了。” 张宽这时正不知如何应对张艳玲,立即回道:“那好,你别急,我这就往过赶,十分钟内赶到。” 挂了电话,张宽认真地对艳玲道:“形势危急,我一个客户遇到麻烦,必须我去帮助解决,没办法在这陪你了。” 张艳玲闻言认真点头,“那就快去吧,我没事。” 等张宽跨上电动车,艳玲还含情脉脉地道:“路上慢点。” 张宽一回头,用低沉的男中音满含歉意地回答,“对不起,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用意。” 等张宽走出去好远,艳玲还沉浸在满满的幸福中不能自拔,傻瓜,我早就明白你的用意,你拼命的赚钱,不就是想快点娶我?笨蛋,人家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张宽去了网吧,登了若若的号,他们的战斗已经打了十分钟,若若战绩o-2,中塔还掉了一个,张宽看了吓一跳,对面的瑞文还在嘲笑:你个篮子,是不是要说网络太卡,所以你才输了? 张宽看了看对面的战斗力,白银4的渣渣,当下稳了稳心神,屏神静气,利用走位和蘑菇,终于把瑞文骗到塔下反杀一次,回去出了面具,又出了个腰带,开始各种风骚各种浪,到二十分钟时候,提莫冰杖和面具都出了,不时地在瑞文面前跳扭屁股舞,还出萌萌的嘲笑,对面不堪忍受羞辱,强退了。 若若大呼宽哥毫塞雷喔(宽哥好厉害啊),又拉住张宽再匹配几把。张宽反正闲着无事,就和她双排,边玩边学粤语。 即便如此,张宽脑中依然挥不去张艳玲的影子,淡淡的忧愁涌上心头,百无聊赖之下,张宽问若若,“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个人喜欢你,非常喜欢的那种,而且他人不坏,只是你对他没感觉,或者你有了另外喜欢的人,想拒绝他,却又不想伤害他,该怎么做?” 那边若若正玩的过瘾,忽然被张宽这一通话问住,心脏砰砰地跳,当下也不好回答,心里斟酌着词语。说真的,虽然若若也在心里幻想过未来另一半会是什么样,各式各样的白马王子都幻想过,唯独没出现过张宽这类型的。 眼下张宽用这种方式对自己表白,想必他是个敏感的人,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于是想了想答道:“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会考虑先不正面回答,因为没到最后时刻,我也不知道我会选择什么样的对象,假若我拒绝,很可能我会失去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假如我同意,又怕相处时间短,互相不够了解。索性先拖着,反正我马上要去西京念书,相隔百里,想见一面都难,说不定,时间久了,对方或许就放手了。” 听若若这样的一番话,张宽豁然开朗,那张艳玲后天就要去西京,万一如她所言,大学里面有更好更帅的男生喜欢她,自己岂不是就可以解放! 想到此,张宽心情大好,开心地对若若道:“谢谢你,一番话解开了积压在我心里很久的困惑。” 若若这边,听到张宽谢谢自己,更加肯定了张宽先前的那番话是在向自己表白,一时间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 心里在为自己滴水不露的回答叫好,既保证了友谊,又没伤害对方,想着就忍不住自夸,我真是太有才了。 一局结束,张宽忽然问道,“若若你几号去学校报到?” “我?”若若心跳的更厉害了,这是生平第一个向自己表白的男人,他现在问自己几号去学校,是想送自己吗?哎呀那多不好意思,爷爷还开车送自己呢。现在年龄还小,爷爷也不可能同意自己交男友的。想了想道:“我一号去学校报到,不过我爷爷开车送我。” 张宽哦了一声,随口说句:“有爷爷真好。好了,我下机了,得回去睡觉。” 关上电脑,若若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不停在脑海里回忆张宽的身影,末了苦恼地感叹,还真是令人烦恼呀,明明不喜欢他,偏偏脑子里一直想着他。 而此时此刻,这件事的始作俑人,因为若若一番话解决了心头难题,正惬意地坐在路边摊旁,大口大口地吃着烤肉串呢。 翌日清早,张宽刚准备出门,就看见张长贵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身后背着个脏兮兮的破包。 几天没见,张宽非常想念父亲,眼下见他回来,眼圈都红了,两三步迎上去,“你去哪儿了?” 张长贵笑笑,把背后的包转到自己手里,“这不你八月十五要订婚,肯定要过礼,我去外地讨点债。” 讨债?张宽瞬间瞪大了眼,“讨到了么?别人欠你多少钱?” 张长贵并未从儿子语气里听出异样,很平常地说道:“没多少,六七万总是有的,放心,够给你过礼的。” 六七万!! 张宽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自动忽视了父亲说的后半句话,满脑子都是成立公司的创意和想法。 第73章 天之骄子 张长贵察觉出儿子情绪不对,就问了句:“你有别的事?” 张宽点点头,“我想开公司。八一>中文≥ ”然后把专利书的事情说了一遍,张长贵听了也觉得可行,可是张宽提到用钱,就把张长贵唬了一跳。 “我记得你自己也有不少钱吧。” “都花了。”张宽羞愧地说,“这几天经常请客户吃饭,玩耍,现在手里就剩了一千。” “请客户?”张长贵有点怀疑,“似乎你没几个客户,就算请,玩的什么需要花那么些钱?” “华清池……未央宫……芙蓉园都去了。”说完这些话张宽就把脑袋钻到裤裆里,早知道要用钱当初就不该去玩失足,而且还玩小姑娘,根本就是败家。 张长贵无奈地叹口气,钱都花完了,说什么都晚,可眼下的公司是必须要开的,左右思量一番,心里有了主意,对张宽道:“既然是这样,你跟我走。” 张宽闻言一怔,还是忍住好奇,跟着张长贵走,没想到,张长贵是去了张桂芳家,让张宽吃了一惊,心里疑惑,老爹这是要做什么? 张桂芳正在家里修车,两手都是油污,见长贵父子进来,随便洗了手,把人往屋里让。这是张宽第一次到艳玲家里面,以前来过一次,在门口就被拦住了。这回进来才现,张桂芳家果然是大户,屋里装修不比城里人差,一水的黑色水磨石地板,屋里放着真皮大沙,硕大的水晶灯,墙上挂着一个大型山水画电子表,还有一个四十八寸的平板电视,墙角放着一堆收割机零件,铁锨锄头之类。 张宽一进去,张艳玲九岁的弟弟果果就从屋里奔出来,口里嘻嘻哈哈地怪笑着,在张宽身前身后乱窜。张宽一坐下,那小子就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问,“你是不是准备当我姐夫?” 张宽听着脸红,对那小子怒目而视。 那厮并不怕他,反而越得意,对张宽道:“想娶我姐姐,必须过我这一关。” 艳玲的母亲正在给长贵父子倒茶,闻言就把那小子踢开,“一边玩去。” 那小子并不惧怕,又扑了过来,用手按住张宽的茶杯,祈求着道:“你替我教训一下我班里的张小花,我就同意我姐嫁给你。”话没说完,他就被张桂芳提着脖子领扔到一边。 双方大人坐下,先随便寒暄一番,张长贵拿出了自己的布袋,对张桂芳道:“过几天就是八月节,要订婚,我今天来先把彩礼给你们。” 张桂芳一听这话脸皮就乐成一朵菊花,嘴上说着不忙不忙,眼睛却死死盯着布袋。 张长贵一连掏出七摞钞票,堆在桌上,道:“这是六万六,六六大顺嘛。” 张桂芳就呵呵傻笑,“这个好,吉利。” 后面的果果看见桌上的钱,就跟个猴子一样往上窜,飞快地捏了一把抓在手里,要去买玩具。其母不依,让他把钱放下,这货就杀猪一般的嚎,“你们把我姐卖了,我也得分钱,我要买枪,买火麒麟。” 张桂芳不好意思地对张长贵父子笑笑,“这娃年龄小,被惯坏了,不懂事。”说完转身笑眯眯地对儿子道:“果果,过来爸爸跟你说个事。” 果果迟疑了一番,还是走了过来,被张桂芳一把拉住,啪啪两巴掌,“还要火麒麟不?” 就见果果嘴一咧,“不要了,呜呜呜。”一边哭一边往母亲怀里钻。 教训完儿子,张桂芳才对自己婆娘吼,“管好你娃,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耍游戏,还火麒麟,买个锤子(JB)?” 耍了一通威风,张桂芳开始摆出长辈的架子,对张宽训话,“事情就是这了,我也不多要求你,只要将来你俩日子过的好,我就满足。你们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你爸遭了十多年罪,没过上好日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孝顺他,伺候他…….”吧啦吧啦一大堆,摆足了岳父大人的威风。 就是苦了张宽,有苦说不出,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钱,真想一把搂起来拿走,同时心里责怪父亲,来张艳玲家过礼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自己陷入被动。 不一会儿饭做好,都是好菜,张艳玲也羞答答地从楼上下来,和张宽坐在一起,两人都扭扭捏捏,看的两家大人一阵欢喜。 “别不好意思,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张桂芳喝下一口酒,满面红润地下了定论。 饭毕,张长贵对张宽道:“现在礼金已过,你要用钱可以跟你老丈人商量,我的意思是你要开公司,就要开夫妻公司,股份应该有艳玲一份。” “开公司?” 张宽还没对此有反应,张桂芳倒先惊疑起来,目光在张宽脸上转了两圈,最后落在张长贵脸上,“长贵哥,你是打算东山再起?” 张长贵笑着摆摆手,“谈不上,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我跟在后面跑跑后勤就行。” “好!”张桂芳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连开什么公司都没问,就双手赞同,“既然长贵哥说了,必定是准备好了,开了公司保管赚钱。” 张宽闻言嘴巴一咧,明明是我开公司好不,跟我爸有鸡毛关系,不过眼下这场合,没法说出口。 张桂芳把茶水一放,“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张长贵不语,专心地看着茶杯上的油画,张宽见状,咬了咬牙,心里寻思,既然开口说要借他钱,不如借多点,万一别的地方也需要钱呢。于是轻声说道:“启动资金得五万吧。” 张桂芳略一思考,把六万六又推了回来,“这些钱你都拿去,不够再跟我说,既然长贵哥觉得可行,那就一定行,即便亏了,也无所谓,赚了,也是你和艳玲两个人的,我只有一点,你日后财,不能亏了我家艳玲,不然我就是豁出去老命,也要跟你清算旧账。” 张宽闻言一怔,不知如何应答,也是他年轻经验少,只顾着眼前,把心一横,先把公司开起来,至于以后会展成什么样,该怎么解决,以后再说。 正是他这种冒失做法,为日后的大小两房争斗埋下祸端,暂且不提。 拿了钱后,张宽急着要去办手续,张桂芳也没多拦,送他父子到门口,忽然道:“开了公司身份就不同了,做总经理的人,也不能整天骑个电动车,明天艳玲去西京念书,那白色捷达不如就给了公司,让张宽开着先。” 张宽本来对张桂芳插手自己公司就有些不满,心说等下回家就给父亲念叨念叨,眼下又听闻张桂芳要把白色捷达借给自己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又是高兴又是后悔又是气恼,早知道张桂芳这么通情达理,当初就不该去惹徐娇娇,惹了徐娇娇还平白增添许多麻烦。 可话说回来,不是徐娇娇,他张宽现在也只是个小业务员,想开公司?猴年马月才行。 此事好坏两端,说不清。 张宽心想,钱都借了人家的,还在乎多一辆车?大不了将来赚了钱,十倍还他。打着这个主意,就爽快地点头了。 至此,张桂芳和张长贵都露出笑意,以哥两相称。 张艳玲则喜洋洋地带着张宽上车,教他简单的操作手法,那果果已经忘却了父亲给自己的两巴掌,像只猴子般也窜到车上,跟着喧哗。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教导,张宽已经“熟练”掌握驾驶技巧,能稳当地开着车四处游走。 车子行至黄土塬时,果果要去果园摘梨,就留张宽和艳玲在车上,两人一时无语,艳玲见张宽面红耳赤,越欢喜,心想父母已经开口确定,也顾不上少女矜持,自觉地朝张宽怀里扑去。 张宽又没了主张,有心想推开她,手却使不上力。自己花着人家钱,开着人家的车,眼下人家姑娘想亲热,再把她推开,就太不地道了。 自然而然地,两人就啃到一起,张宽的手刚伸进艳玲胸口里,忽然后面一声怪叫,果果从车下冒了出来,一边跳一边喊:“张艳玲,不要脸,在车里和张宽亲嘴摸奶哩!” 艳玲气的一阵脸红,急忙忙抬起脑袋,怒斥弟弟,“不准胡喊!” 果果闻言嘿嘿一笑,“那你给我买个火麒麟,我就当啥也没看到。” 火麒麟~ 张宽一阵头大,自己这个名义小舅子还真是个人物,为了一把火麒麟,主意打到亲姐姐头上。 张艳玲被逼的无奈,从张宽的布袋里拿了一千块,递给果果,那厮立即把钱卷成一团,塞进裤裆藏好,换成一脸振奋的表情对张宽道:“你两就搁车里日吧,我给你们放哨。” 一听这话,张宽忽然觉得,萧文成的小舅子刘飞,其实是个乖孩子。 由于果果的搅局,两人都没了亲热的心思,草草练了几圈,张宽就把艳玲送回家,自己去工商局办执照。 渭阳地区毕竟贫穷,当地人的交通工具多是依靠电动车和摩托车,因此张宽开着白色捷达也算无碍。这货开了几圈,车瘾上来,给徐娇娇打电话,要带她去兜风。 徐娇娇一见这白色捷达,无名火就冒了出来,质问张宽,“你跟她还没说清楚?!” 张宽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还好反应快,辩解道:“事情已经说清楚,这车是我爸买他们的,毕竟以后跑订单需要一辆车,我们目前又没能力买新的,先拿这辆车凑活。” 徐娇娇闻言半信半疑,仔细看了张宽一番,对方一脸的正经严肃,也就信了。当下两人开车去工商局,先商议公司名字,讨论了半天,将公司命名为:天骄服装设计公司,寓意为天之骄子。 第74章 新办公室 名字确定完了,两人又跑去租写字楼,幸好当初张宽要了六万,如果刚好三万,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八≯一小说网 ≥ ≤ 年轻人爱好,开公司就要租最好的写字楼,况且这单子生意保管赚钱,张宽就在渭阳的地标性建筑物通天大厦租了一间办公室,一百四十多个平方,装修齐全,一看就感觉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房租有点稍贵,一年两万,这价格在经济并不达的西北地区算是比较高的了。胜在简单,只要买上办公设备就能开张。 忙活完已是下午,去了银行开户,又工商登记,刻私章,时间过了五点,税务局下班,剩下的事情只能明天再敢,两人又趁着天亮,去家具城买了办公桌椅,电脑打印传真设备自然也要,张宽手里钱已不多,不敢乱花,特意咨询了朱小强该怎么买。 朱小强正愁没生意,干脆接了张宽的活,给他安装一套设备,以最低的价格,配最好的设备。 因为这个公司目前只有两个人,主要干将还是徐娇娇,所有张宽只订了两台电脑,一台设计画图用,一台专业玩游戏。 朱小强满口答应,问了办公地点,说明天会把东西送过去。 两人坐在自己公司的办公室里,满是欣喜,各自看着对方兴奋,最后张宽提议:“为了庆祝天骄服装设计公司的成立,我们做点什么吧。” 徐娇娇娇笑着点头,于是两人关了门,在属于自己的公司里来了一回,用了好几种姿势,战斗在好几个地方,光是老汉推车就把房间绕了三圈。 用张宽的话说,要让我们的爱留在这办公室里的每一寸地方。 疯狂完了,张宽送徐娇娇回家,白色捷达一直开到徐家门口,徐母依着门好奇地观望着,小声问娇娇,“那男的是谁?人家送你回来怎么不请人家来屋里坐坐?” 张宽听着欣喜,就下了车,心说还用您老人家请,我早就去您家做做了。 徐母见张宽从车里出来,一张老脸笑成喇叭花,大声嚷着把让张宽去屋里坐,生怕左邻右舍听不到。进去屋里徐母还留张宽吃饭,尽快张宽再三言明已经吃过,徐母还是给他下了一碗有四个荷包蛋的面条,差点把张宽吃吐了。 等张宽离去之后,徐母喜滋滋地夸女儿,“这才像话嘛,上回那个骑电动车的是个什么东西。” 娇娇一听赶紧把母亲往回拉,小声嘀咕她,“别乱说,这就是上回骑电动车的那个。” 徐母闻言缩了缩肩膀,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车屁股,小声道:“他应该没听到吧。” 娇娇摇摇头,“听到他也不敢说什么,你是丈母娘嘛。” 徐母这才放心,“那倒也是,我骂他也应该。对了,他开的车是桑塔纳吧,应该很贵吧。” 张宽回到家里,给父亲说了办营业执照和租办公室的大概,隐去了和徐娇娇在一起的事。张长贵听了微微点头,“办的不错,公司一旦成立,就赶紧去跑宋局长的路子。” 当天晚上,张宽就兴奋地给若若了信息,自己办了家公司,买了电脑,以后随时都可以和若若双排了。 若若闻言道喜,问了公司地址,说是改天去参观。 第二日清早,张宽开车早早的去了萧庄,在师傅萧文成面前臭美了一把,萧文成点着他脑袋道:“既然有车了就赶紧考本,别到时被交警逮住。” 接着开始练唢呐,唢呐和埙不同,难度稍高些,但相比其他乐器要来的简单,萧文成所谓的自己最得意的乐器,则是一种道,他说:“唢呐吹会简单,吹懂就难了,每次他吹唢呐,都有不同的体会。” 张宽见他说的玄乎,也表示了好奇,至于体会曲子的含义,他还到不了那地步。 唢呐的声音相对而言比埙要高,一声吹的刘飞就无法睡懒觉,穿着裤衩子汲拉着拖鞋就下了楼,远远地看着张宽。 张宽懒的看他,依然自己吹自己的,心里却提防着,只要他敢有所动作,立马再次打断他的鼻梁骨。 打蛇不死反被咬,这个错误不能犯。 幸好刘飞也是个知道好歹的,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过来造次。 等张宽吹够了,收起唢呐,那厮才哼哼唧唧地过来,对张宽说道,“你别嚣张,不就是仗着比我多练了两年,等我再练三年,还要和你打。” 张宽闻言白了他一眼,直接吐出一个词儿:瓜批! 这词儿正是当天刘飞评价张宽的词儿,此时被还了回来,他也不敢怒,只能小心翼翼地收了。 吃早饭的时候,这货还腆着脸不知羞耻地问张宽,“你的自由格斗术是跟谁学的,为什么跟我学的不一个路数?” 萧文成闻言瞪他一眼,“人家下的什么功夫?你又下的什么功夫?我叫你天天早起举一百次石锁,你又在干啥?” 刘飞这回学乖,闻言立即羞愧地低头。 从萧庄回来,张艳玲打来电话,今天自己要出去西京。 张宽一听也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昨天说好艳玲去西京让张宽送,怎么能误事。于是先给娇娇打了个电话,今天有事去萧庄,税务局的事推到明天。然后开着车回去。在张桂芳家里一阵收拾,由张桂芳亲自驾车,张宽陪同,护送艳玲去西京。 渭阳至西京不过百里,驱车一小时即到,车上还有导航,很顺利地把艳玲送进西京理工大,学校里尽是新生,大部分都是从火车站来,驱车来的算是少数。 张宽和艳玲都是第一次来西京,各处风光看不够,尤其令张宽大开眼界的是西京的各种唐明古建筑,充满历史韵味。 两人给艳玲安排停当,又叮嘱了许多事,临近下午,驱车回渭阳。 车子开到朝阳街时,张桂芳直接去了华清池,对张宽道:“我在这见个朋友,你自己开车回去,以后这车就归你了,没事就开着去西京,多看看艳玲,给她买点小零碎,她爱吃鸭脖子和鸡爪,你多给买点,有时耍点小性子,你也多哄哄,别整天跟她吵架,女人要哄哩。” 张宽坐在车里连连点头,虚心接受老丈人的教诲。心里叹息道:多好的老丈人,可惜有缘无分。 张桂芳交代完,提了提裤腰带,昂挺胸,自信满满地走向华清池,去见他的“老朋友”。 张宽则如脱了缰的野马,把车开到通天大厦,去自己的办公室。 心有灵犀般,徐娇娇也在哪里,仅仅一天时间,办公室里就变了样,朱小强依言送过来两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一台传真机。徐娇娇又找了电信的人给开了宽带,人家还送了个座机。另外办公室多了许多小事物,比如几盆花,一个饮水机,电磁炉,折叠床等等。 看这架势,徐娇娇打算把这布置成一个家。 张宽也觉得挺好,两人躺在折叠床上开始规划,畅想,觉得生活充满乐趣和美妙......然后,他们把折叠床给压毁了。 当天晚上,徐娇娇用电磁炉做饭,张宽则用新机器和若若双排,音响开的巨响,若若出阵阵欢喜尖叫,无奈说的都是白话,徐娇娇一句都听不懂。 最后,若若打字问张宽,公司几号开张,她准备给张宽送份礼物。 张宽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已经笑纳,看了一番日历,定在九月初八开张。 第二天又跑了一天税务局,总算把该办的都办齐了,剩下的,就是去找宋局长。 张宽想着周文局长曾说过的话,就带着徐娇娇,拿着专利书,杀向教育局。可惜的是,等了一天,都没找到宋局长的人影。 从萧文成处要来宋局长的手机号,拨过去也是秘书接的,告诉他们说,宋局长正忙,有事以后再说。 直到夜晚八点,张宽也没等到宋局长,气的叹息连连,不住地叫骂,都是一帮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牲口,求人办事是有多难。 一气之下,张宽打电话告诉宋局长秘书,明天就去法院起诉教育局,随便征用个人设计图,侵犯个人设计专利权,给民众带来极大的损失。 秘书在那头正色怒道:“别胡闹,什么专利权不专利的,你们设计出来的服装也是按教育局的要求做的,不存在什么专利不专利。” 张宽就怒了,“既然如此那就法庭见吧。” 对方一愣,“好你个小子,法庭是你家开的,说见就见?” 张宽又道:“不但要告你们教育局,还要把这件事到网上,让广大网民评理。” 一听这话,秘书就软了,气愤地道:“既是这样,我再问问领导看看怎么处理。” 万幸,晚上九点半时候,宋局长回了电话,笑着问张宽,“听说你要告我?” 张宽道:“对,告你明知校服样式已经申请专利,却不采取任何措施,导致校服设计人员得不到应有的报酬,极大地损坏了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宋局长那边又是一阵笑,“好小子,一句话没传到到位就要和我打官司,看来脾气不小嘛。既是这样,算我怕了你,我马上下班,你有时间来和我对话吗?” 第75章 宋剑锋 宋局长召唤,正是张宽求之不得的事,立马带着徐娇娇去教育局办公大楼,在局长办公室里见到宋剑锋。八一小说网 宋局长正在看某个文件,见张宽来微微点头,目光落到徐娇娇身上却猛然怔住,看了许久才把目光移开,不露声色地问,“这位就是徐娇娇?” 徐娇娇感到很稀奇,自己可从来没见过宋局长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 宋剑锋笑道:“我看过你的个人专利书,校服设计的不错,很符合青少年的青春风格。” 徐娇娇吐了吐舌头,害羞地感谢。 张宽看着宋剑锋的眼神不对,那貌似温柔和煦的目光让他想起《蜗居》中的宋思明,而徐娇娇此时的表情,则像极了海藻,宋剑锋和宋思明,两人都是姓宋,又都是当官的,卧槽!想到这茬,张宽心里就不得劲,有意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之间。 “宋局长,您也觉得那校服好看,您可知道,为了设计这套衣服,徐娇娇一直忙活了好几年,从毕业时候就开始构思,经过千万次的修改,才终于成功......” 徐娇娇老实,在后面拉了拉张宽,小声纠正,“没有那么多次,就改了三回......” 这话明显被宋剑锋听到,闻言只是笑笑,目光在二人间转悠,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问题,徐娇娇害羞不答,张宽则大咧咧地道:“我是她男朋友。” 宋局长就笑了,“难怪这么热心,挺好。我刚才查了一些资料,国家对知识产权保护这块的确有不少规定,按说服装是你设计的,理应得到回报。” 说到这里,宋局长顿了一下,张宽和徐娇娇闻言都是一脸喜色。 “可是,这件事情太突然,也是我们的过失,当初征用校服样件的时候,应该教育局买下你们的专利,由教育局来指定供应商。这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听宋局长这么说,张宽心说要遭,莫不是教育局也打了卡销售渠道抽成的想法?再一想应该不会,教育局不可能参与商业活动。那宋局长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当下张宽保持沉默,看看宋局长下一步要说什么。 宋剑锋见二人都沉得住气,继续说道:“教委之所以批示了四家企业生产,目的本就为了防止垄断,防止暴利,你们现在拿着专利书来找我,想把渭阳市的所有校服订单捏在手里,这么做,和垄断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这套校服是你们的心血,别人生产完用来卖钱,你觉得不平衡,那教委可以文,重新征订校服样式,这种结果,你们能接受吗?” 听到这话,张宽和徐娇娇同时变了脸,万万没想到,宋局长会这么说。 张宽就问,“那各大工厂已经备了货,现在改校服样式,岂不是会有巨大损失?” 宋剑锋道:“的确,是会有些损失,可是相比起来被人卡主喉咙,那个损失更大?本来一件衣服各大工厂能赚二十块,从你们手里过一遍,就少了一半的利润,长此以往,那个损失更大?” 听到这话张宽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政府部门的领导都是些满脑肥肠混吃等死的家伙,眼下看来这些领导不愧是领导,看问题比自己这些小年轻要深远许多。 是谁总是塑造一些傻比贪官经常在银幕上晃悠?张宽忍不住咒骂那些脑残编剧,领导之所以是领导,肯定有过人之处,职位越高,也就越精明。 眼下被宋局长一番连问,张宽不知道如何应答。 幸好徐娇娇灵活,弱弱地道:“我们也没想抽成那么多,我就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哦?”宋局长脸色变了,奇怪地问,“什么说法,说来听听。” 徐娇娇看了张宽一眼,对宋局长道:“我是去年毕业的学生,一心想设计样式好看的服装,可是部门的人总是认为我没有经验,只是让我干些端茶倒水拖地的活,好不容易设计一套衣服可以生产,他们就冷言冷语,嫉妒我,排挤我,就在前几天,我们的领导还故意刁难我,不让我请假,现在,我已经被开除了。” “被开除?!”宋剑锋眉毛都杨了起来。 徐娇娇默默点头,面上浮现出风雨欲来的前兆,眼眶都红了。 张宽也在后面垂头丧气,补充着道:“是真的,我去找他们理论,还被他们讽刺了一顿。” “是吗,能说说,他们怎么讽刺你的?” 听话听音,见人看脸,张宽此时已经明白,自己在宋局长眼里就是个妄想暴利的混混,人家徐娇娇才是宋局长眼里的人才,于是把话语重点落在徐娇娇身上,主要凸显了李满囤和崔经理对徐娇娇的惨烈压迫,刘总却不管不问,最多在中间和稀泥。 “他最后还说,如果你徐娇娇能成为设计师,我就是你孙子。”张宽语气激昂地说,满目悲愤,生生把公司的领导描述成十恶不赦的臭流氓,吃着员工血肉的酒囊饭袋。 “所以,你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去申请的专利?”宋局长看着徐娇娇问,满眼都是心疼。 徐娇娇胆怯地看了张宽一眼,她此时心里害怕极了,虽然张宽说的事情是事实,但描述的语言有些过分夸张,而且,自己是因为去申请专利才被开除的,不是被开除才申请的专利。如果按照宋局长的问法答了,就是撒谎,就是骗人。 徐娇娇是老实孩子,不会骗人,张宽却不同,这货谎话张嘴就来。义愤填膺般地道:“可不是么,钱不钱的都是次要,这口气一定要出。” 宋剑锋闻言看了张宽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用手按太阳穴,想了一会道,“你们先回去,我想想再说。” 见宋局长这般,张宽也无话可说,带着徐娇娇,小心翼翼地告退。 第二日早上,张宽对萧文成说了昨晚的事,萧文成沉思一会,摇头道:“老宋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不是?”张宽气愤地道,“你想想他的话,摆明就是嫌我们赚的多,他看不顺眼,想分一杠子。” 萧文成就笑,“他分一杠子难道不应该?” 一句话说的张宽哑然,“论起来是应该主动给他分,可这话怎么说出口呢?” 说着萧文成拿出手机,给周文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唧唧咕咕半天,出爽朗的笑声。 “刚才我问了周副局,他给的建议是让徐娇娇跟宋局长多沟通,这事不难办。” 徐娇娇?!张宽愣住,想起昨晚上宋局长的眼神,面上有点厌恶,“那货想要徐娇娇?” 萧文成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以我对老宋的了解,他对女色并不看重,也不爱钱,唯一爱好的就是字画。” “那我送他字画行不?” “呵呵。”萧文成瞟了张宽一眼,“他喜欢的字画随便一副都是价值百万,你去送嘛。” 卧槽!张宽闻言就哑了火,“那怎么办?别说让徐娇娇去献身,我宁愿这生意不做都不同意。” 萧文成闻言看了张宽一眼,“你同意人家也未必接受呢,听周局长的意见,让徐娇娇跟宋局多沟通一下,尽可能地哭可怜。” 张宽闻言心里一动,赶紧拉住萧文成的手,“师傅,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内幕?透露一下呗。” 萧文成挥挥手,“没有什么内幕,我只是猜测,听周文说过,宋局长有个前妻,离婚后带着闺女去了国外,要说宋局这辈子最牵挂的人,就是他闺女了。” 原来如此,张宽转忧为喜,“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我这就打电话给徐娇娇,让她沟通宋局。 中午时分,张宽带着徐娇娇,驱车去了市里,在教育局大楼里找到宋局长。 徐娇娇为了今天的会面,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保守的白衬衣,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十元一双的旧帆布鞋,脸上也未擦任何化妆品,清汤寡水的如同雨后荷花。 宋剑锋正要去吃饭,对二人道:“你们先吃饭,有事下午再说。”说着就往自己车里走,徐娇娇从后面拉住他手臂,祈求着说,“宋局长,一起吃个饭吧。” 宋剑锋把徐娇娇手推开,和颜悦色地道:“心意领了,有事下午再说。” 徐娇娇就不依了,一跺脚一声喊,宋局长,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宋剑锋已经拉开车门,临了回头看一眼,一下子就心疼了,回头笑道:“莫哭莫哭,走走走,吃饭。” 两人就欢快地上了宋局长的车,宋剑锋惊奇,“请我吃饭还得我开车?” 徐娇娇不好意思地道:“这不是油价太高了嘛。”那边张宽碰了碰他的腿道:“别胡说,主要是我驾驶技术不熟,不敢载局长。” 两人在后排做好,由宋局长亲自驾驶,宋局长问,“你们想请我吃什么?” 徐娇娇欢喜地道:“吃好的。” 张宽毅然点头,“不错,今天请宋局长吃好的。” 宋剑锋就笑了,“哪家饭店你总得说吧。” 张,徐二人对视一眼,心说有门,徐娇娇自信满满地道:“去吃老孙家羊肉泡,好久都没吃过了。” 宋剑锋一脸错愕,“好吃的就是羊肉泡?” 在泡馍馆,张宽大方地给宋局长点了碗精品羊肉泡,自己则和徐娇娇来碗普通的。泡馍端上来,张宽说他肚子不舒服,不能吃太腻,把碗上面仅有的几块肉夹给徐娇娇,徐娇娇则嘟着嘴说羊肉有膻味,又推了回来。 张宽装模作样地嚷嚷,“别跟我装,你就是属狼的,上次啃羊腿把骨头都啃断的事你忘了?” 两人为了几块肉让来让去,最后宋局长把他的肉分来出来才熄火。 结账的时候,张宽掏出皱巴巴的一把钱,都是一块五块的,正一张张点。宋剑锋拿出自己的库伯钱包,掏出一张一百,徐娇娇急忙上前死死按住,把钱给塞回去,语气激动地说:“这可不行,说了我们请。” 宋剑锋争执不过,只好让张宽结了账。 张宽收好剩下的一把零钱,约莫二十多块,喜气洋洋道:“宋局长,我们也算一个桌上吃过饭了。” 回去的路上,宋剑锋表情明显变的阴沉,问徐娇娇,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工作,平时又喜欢些什么? 徐娇娇答,家里就自己和母亲,父亲小时候就去世了,自己以前在厂里上班,现在弄了个小工作室,还没开张,平时没其他爱好,就是看书,画画。 宋剑锋一怔,眼里露出惊喜,“你喜欢画画?” 第76章 画中画 徐娇娇见宋局长反应如此大,也很惊讶,“难道宋局长也喜欢画画?” 宋局长就笑,“我喜欢看,画不了,不过我女儿是学画的,你是油画还是国画?” 听到宋局提到女儿,张宽用手遮住阳光给徐娇娇递了个眼色,徐娇娇收到,笑盈盈地对宋局道:“国画油画都会,我是美院毕业的。八≥>一中文≯ ” 宋局这才长叹一声,“难怪,设计出来的东西那么美。” 车子开到长青路上,张宽感觉不对,这边是学院区,从来没来过,宋局开车到这里来做什么? 很快答案揭晓,车子在长青路十八号停下,那是渭阳书院,其实是一家字画古玩店。 宋局带着两人,轻车熟路地进了店门,里面一个老者正在临摹,抬头看宋局一眼,又低头忙活。 宋局带着两人直接走到店铺里面,指着墙上三张油画介绍,“这是我闺女画的,在德国得奖了,特意给我寄来的。” 张宽抬头看,当中三幅画应该是连着的,第一张是一个中年美妇靠在椅子上微笑,第二张是中年妇女在一辆大型拖拉机上大笑,第三张则是中年妇女在烤肉。三张画的名字就叫幸福。 三幅画上的妇女,面貌略不相同,但给人感觉却是同一人。 张宽看了就啧啧称奇,“令嫒画工精湛,堪称神乎其技,比起张大千齐白石都当仁不让。” 听张宽这般说宋局脸皮抽了抽,“你还知道张大千齐白石啊。” 张宽还要再显摆,徐娇娇把他往后一拉,走上前仔细端详那三幅画,看了许久觉得看不清楚,拿出手机打开灯光照射,良久,忽然回头,盯着宋局长看。 见徐娇娇忽然这副表情,宋局和张宽都有些不解,宋局检查了下自己,笑问,“我有什么问题?” 徐娇娇道:“画上的人是您妻子吧。” 宋局听了微笑点头。 徐娇娇继续道:“从水平上来看,这三幅画只能称得上中等,一般的美院学生都画的出来。” 听到这话,张宽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心说娇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听我都把张大千齐白石亮了出来,你就应该亮出比他们两更优秀的画家来比喻,比如唐伯虎王安石之类,你张口就说人家水平一般般,这不是赤果果地打脸吗? 就在张宽感觉憋屈的同时,徐娇娇继续道:“这三副画的出彩之处在于,他是一副画中画。” 画中画? 张宽瞬间把脑袋从裤裆里拔出来,瞪着两只眼珠子看着徐娇娇,心说这乖乖不得了,别看娇娇平时不声不响,吹捧起人来那才是一个不动声色,不着痕迹。很有一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味道。 画中画,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一般,宋剑锋显然也被震惊了,左右看那三幅画,急的额头冒汗,也看不出名堂,问徐娇娇,“这怎么说?” 徐娇娇道:“画中画是最近几年才流行的一种画风,最开始只是画家开的一种玩笑,有点类似于3d魔术画的感觉,就是在作画的时候,利用颜色反射和光影差异,一张纸上能呈现出两幅画的感觉。” 听徐娇娇这么一说,张宽也起了兴趣,对着三幅画左看右看,心说原来人家的画里别有乾坤,并不是徐娇娇有意识的胡说。 可是看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徐娇娇上前,把三幅画一一取了下来,并列平放于台上,对宋剑锋道:“宋局,从侧面看画。” 宋剑锋闻言揉了揉眼睛,脑袋于台面齐平,放眼望去,惊叹一声,又把脑袋太高,从四十五度角看去,瞬间震撼。 张宽也如法炮制,斜视之下,那三幅画居然生变化,两边的是两个白衣女子,中间则是一个西装男人的背影,画下边还有题词:爸爸,我们想你了。 而且,看右边那个年轻女子,眉眼不但和宋剑锋像,更多的则是和徐娇娇像,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面容,让张宽产生一种错觉,感觉那少女明明是一副幽怨,但表情却是一副微笑。 再想想徐娇娇的面容,她若生气,也不过是这副表情吧。 看到这里,张宽便明了,为什么周文副局说让徐娇娇多和宋局沟通,用意深远啊。 一时三人都不说话,宋局长眼眶有点泛红,把三幅画小心翼翼地拿好,对徐娇娇道:“谢谢你,不是你,我一辈子也看不出这其中玄机。” 听到宋局感谢,徐娇娇娇羞地低头,“没有什么,其实当代的学生,基本都知道这个原理。” 宋局一阵激动,一时无言,抬头望天,吸了吸鼻子,“我也很想她,只是......哎,不提也罢。” “您是担心您妻子不会原谅您吗?”徐娇娇开口问,“她已经原谅你了,可能是她太要强,才故意做出来的微笑。” 宋局再次震惊,“这你又怎么知道?” “画上说了啊。”徐娇娇眨着眼道,“三幅画都是您妻子,都在微笑,可您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张画上的左手无名指,都有一个戒指的痕迹,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可只要看到就越的明显。” “是吗?”宋局又把画放下,仔细地看,果然如此,每张画的左手无名指都有道颜色稍浅的圆环印。 徐娇娇继续道:“这三幅画,若只是简单的表象,根本够不上得奖的标准,因为画工实在太平常了,之所以得奖,肯定是有他的内涵。您妻子不可能不知道画里隐藏的奥秘,即便如此她还同意你女儿把画寄回来,就说明她也想你。另外,无名指的戒指痕迹,也在表明,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听徐娇娇这一番讲解,张宽都忍不住要高呼:精彩!同时看徐娇娇的目光也变了,变的欣赏,变的崇敬。然后在心里自问,为什么同样的画,人家就能看出不同来?不像自己,目光就停留在画中女人的胸脯上。 宋剑锋此时已经完全折服了,心思沉重地把画收起,拿到前面,对正在临摹的老者道:“王师,这三幅画我拿走了。” 王师头连抬都没抬,似乎没听到一样,继续临摹。 回到教育局办公楼,宋局语重心长地对张宽和徐娇娇道:“不是我故意刁难你们,只是你们太年轻,看事情看的短,任何有巨大利益的事情,伴随着的都是斗争,我把订单分配权给你们,表面上看是好事,可真正做起来,你知道会有多少人眼红你们,嫉妒你们,因而给你们使绊子,放冷枪,这些事情你们可考虑过?” 听宋局这么说,张宽就表示不解了,“专利权是我们的,我们赚多赚少,跟他人有什么关系?” 宋局笑笑,“理论上是没关系,可大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别人好,他就要想办法去啃一口,去拉一把,不然他就不痛快。” “居然有这种人,太可恨了。”张宽咬牙切齿地说,“如果给我碰上这种人,保证叫他再也眼红不了别人。” 听张宽这么说,宋局笑笑,“这么说,你们是铁了心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喽?”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宋剑锋笑笑,对徐娇娇道:“以后有时间常来看看我,给我讲讲画。”说完,宋剑锋就大踏步地进了办公楼。 留下张宽和徐娇娇两人面面相觑,“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怀着忐忑,两人回到自己的公司,面对空旷的屋子,张宽感觉有些冷意,伸手环住徐娇娇的腰,诚恳地道:“娇娇,我以前错看你了。” “啊?怎么错看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今天才现,你很优秀,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结合体。” 听到这话,徐娇娇身子都软了,靠在张宽身上,嘴里笑道:“就会说好听的哄我,老实交代,你那个未婚妻,她是不是胸大无脑?” “是。”张宽立即给予肯定的回答,“她别提多笨了。” “哈!”徐娇娇瞬间跳起,“这么说你知道她是胸大喽,你个坏蛋,说,你是不是摸过?甚至还吃过?” “这......”张宽一下子就慌了,这女人的思维变化还真是无法把握啊。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张宽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显示是本地的座机。接来听了,居然是教育局打来的,通知张宽,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去教育局参加会议,关于各大加工商加工校服侵权一事的处理会议。 挂了电话,张宽心潮澎湃,这是要财了吗?这就是要逆袭了吗? “啊~~”的一声欢呼,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第二日清早,张宽穿了干净整洁的西装,打了领带,头上喷了香水,对着镜子再三梳理,确定没有纰漏,才带着徐娇娇,奔赴会场。 会议共来了四家加工商,除了万源,凤仙,铃兰,还有一家青鸟,四家的负责人业务经理坐了一大圈,连同教育局的同志,都盯着会场前面的天骄设计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徐娇娇。 “根据中国人民知识产权法,新校服样式专利权归天骄设计公司所有,因此上,你们若想生产这种样式的校服,必须经过天骄公司的授权。” 周文副局长在言台上的话音一落,台下立即议论一片,各人面上都浮现出激动神色,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声音也越来越大。 忽然,有人摔了手中材料,愤怒地道,“这他么是逗弄人玩呢?老子都生产了上万套衣服你现在来跟我说专利权?” 第77章 周文发威 人都是情绪动物,有一个人表达了不满,其他人就紧跟其上,纷纷摔了材料,站起来大声指责,教育局不公,和天骄公司关系暧昧,其中有鬼,忽悠老实人,材料浪费人工浪费。八>一小说网 至最后,各个公司的代表情绪高涨,统一了口径,对周文副局长表示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所有的服装公司,宁愿不赚这钱,也拒绝给学校供货。” 后面的人纷纷附和,就是,说的对,那有下了订单突然反悔的,没有这个道理,不供货都是次要,已经生产出来的货物不能砸在自己手里,教育局当初没有审核清楚,必须赔。 随着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徐娇娇变的越慌张,把目光投向万源服装厂的代表张宽,后者则是一脸悠闲,似乎在看戏一般。 看到张宽的冷静态度,徐娇娇心安了许多,仿佛无形中给自己注入一股力量,使得自己更加坚强。 等各位代表的声音小下去以后,周文局长露出笑容,轻描淡写地道:“讲啊,继续,我听着呢,你们还有什么不满,都往外说。” 几家服装厂的代表见周副局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不满而生态度变化,面色反而愈冷静,不禁都陷入困惑,猜不透,副局长心里到底打的什么谜语。 见无人再说话,周文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四张图纸,像扇子一样打开,对着众人展示,“几乎是同一天,同一套的样式的校服拿来教育局审批,除了袖口领边的装饰条不一样,样式几乎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什么?” 周文冷笑着,手里的图纸抖得哗哗响,一字一顿地道:“这说明,四家服装厂,有三家在抄袭,要不然,无法解释同时有四个人设计出一模一样的产品样式。” 周文说着,继续环视众人,目光逐渐变的冰冷,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拿着别人的心血去赚钱,你们好意思?还是说,把教育局的领导当成傻子?现在知道责怪教育局当时没审核好,你们在抄袭别人作品的时候干嘛啦!”随着话语的高昂,周文“啪”的一下把手里的设计图摔在桌上,手指对准众人,“你们还要不要脸!” 你们还要不要脸! 这句话像一阵狂风般扫过会场,扫过每个人的心里,但凡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周副局长话里的意思,各大工厂抄袭别人的设计想赚钱,本来就理亏在先,反而不顾脸皮地吵闹,逼迫教育局给设计者施压,这种做法的确不地道。 可是,看会场里几家服装厂的代表,没有一个愿意承认自家是在抄袭。 先是凤仙的业务代表站起说话,语气坚定铿锵地道:“我敢以我的个人名义保证,凤仙的服装设计百分百是我们自主设计的,我可以叫我们的设计师来当场对峙。” 跟着其他两家的业务代表也站起来保证,个个都是义正词严的声明,绝对是自己设计,没有半点抄袭。 说起这个,周文就气不打一处来,都快气笑了,双手扶着桌子站起,环顾众代表,“请问,敢不敢把你们当初拿来教育局审批的最初样板图都拿出来对比一下,别找借口,就现在,立即马上拿出来,别说你们今天来没带,没带的马上联系家里,给你们电子信息。” 这一句话,就把各位代表给将住了,因为提交教育局的初品样板图是黑白的,没有颜色之分,而且当时各大公司在复制图纸的时候是直接粘贴的,几个公司的原图都一模一样,这足以证明,四家服装厂的设计图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质问周副局长了,都羞愧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文环顾一周,哼了哼,用手整理了下领带,开始教训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你们三家公司,居然拿着别人的心血去谋取钱财,被揭穿后不但不悔过,反而颠倒黑白宁死不认,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出这种事啊?” “啪,啪,啪......” 周文讲到这里,就听有人节奏感十足地鼓掌,口里万分诚恳地道:“周局长说的太好了,句句珠玑,感人肺腑,我都忍不住要为你倾倒了。” 说这话的正是张宽,此时他满脸钦佩地看着周文,似乎对方就是狄仁杰重生,包青天在世。 相对而言其他几家的业务脸色就差了许多,各自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周文见没有人再对此事持反对意见,开始进行下面的讲话,“根据国家知识产权保护法,教育局重新修改了校服改革订单采购的规定,自今日起,渭阳市所有学校采购校服,都指定由唯一一家校服供应商,天骄服装设计公司提供。以上,可有人反对?” 经过周副局长的一番痛斥,几个服装厂代表都学乖了,这次没人再提反对意见。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周文长出一口气,算是圆满完成了宋局长交给自己的任务,接下来,该如何具体进行,就是天骄公司和服装供应商的事了。 周文道:“至于初期因为教育局审核失误造成各大公司的呆料滞料,教育局负责和天骄公司沟通,确保各个服装公司不会亏损,至于后续订单该如何进行,就需要你们自行协商。” 会议进行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周副局宣布散会,率众离去。 教育局的人一走,几个服装厂的代表就围住了徐娇娇,凤仙的业务代表率先道:“徐小姐,我承认我们公司的设计图和你的设计可能有些相似,但我以人格担保,我们绝对没有抄袭。” 其他几家也纷纷声,都表示出同样的意思。 唯独张宽在后面呵呵冷笑,“现在还纠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我先来,徐总,我们万源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您的大单,请下单吧,多少货我们都赶的出来。” 今天万源来的代表正是徐迎春和张宽,刘总因为有别的事情未到。 眼下其他公司还在纠结订单的事情,万源率先抛出橄榄枝,摆出一副要抱大腿的嘴脸,让其他三家服装厂的代表很是一番鄙视,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得先抢占市场份额啊。其他三家服装厂代表也开始出友好的合作信号,毕竟,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纠结其他已无意义。 面对四家业务代表热情洋溢的招呼,徐娇娇有些招架不住,举起双手大喊静一静,等人群安静下来,才温温柔柔地说:“请大家先把各自厂里的现货数量报给我,我好统计。” 众人闻言纷纷给家里打电话,不多时成品现货的数量就给了出来,共计六万多件。 徐娇娇听到这个数据时很是吃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对众人道:“从今天起天骄设计公司就是你们唯一的客户,我会定时给各位订单,货款会在收到货后十日内一次性结清,目前秋季校服价格暂定为四十元每套,愿意合作的公司可以和我们签订合同。” 话音落下众人又炸开了锅,四十元每套?!你怎么不去抢?这抽成也太离谱了吧,生产一件衣服的成本都要多少钱?不行,这个价格我们不能接受。 很快,几家服装厂的代表就筑起了共同防线,坚决抵制天骄公司开出的四十元每套的价码,其中也包括万源。徐迎春用姐姐责怪妹妹的口吻笑道:“娇娇,你这一刀斩的也太多了,四十元的价码我们根本没多少利润。” 或许是因为万源厂是徐娇娇老东家的缘故,娇娇又改了口风,“目前在库的六万套服装,因为教育局之前的失误,全部按照四十五元的价格收购,后续订单价格等这六万套投入市场,看看市场反应我们再商议,可好?” 这番话说的极其和善,各个代表都表示可以接受。实际上,四十元的价格各大代表其实能接受,只是如此一来,业务员手里就没了利润。 当下,各工厂都把自己的存货量告诉徐娇娇,而徐娇娇要做的则是,根据教育局提供的各个学校学生信息,把服装分出去。 事情到此,基本算的上圆满,可看几位代表的意思,没人愿意先行一步,都坐在原位,目光暧昧地看着徐娇娇,那种露骨的巴结眼神,连张宽都感觉到脸红,更何况向来脸皮单薄的徐娇娇。 见众人不走,徐娇娇开口道:“事情就这样定了,以后再有变化,我会给你们邮件通知。” 凤仙的业务员咳嗽两声,把面容调节到巴结模式,用无比温柔优美的声音道:“徐总,难得今天有机会认识像您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经理人,我心里佩服的很,虽然明知自己高攀不起,但还是想大胆地问您一句,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话毕徐娇娇还来不及回答,铃兰的业务就不耐烦地说道:“讲的什么话,徐总是那种小气的人吗?以后打交道的日子长了,区区一顿饭算的了什么?你说对不对啊徐总。” 青鸟的业务员也紧跟其后,笑呵呵道:“可不是么,徐总,说起来今天是你们公司的大日子,我们作为您的供应商,是不是应该一起庆祝庆祝?” 一伙人都跟着喧哗,眼巴巴地看着徐娇娇,意思明摆着,今天必须要和天骄公司建立起良好的关系,那可是日后的大金主啊。 徐娇娇也不是矫情的人,今天这事能成,其实多亏了教育局周副局,甚至宋局也在背后出了力,她原本打算事毕之后请两位局长吃饭,眼下见他们闹腾,索性一起请了。 于是,一伙男男女女,前呼后拥着去了饭店。 第78章 吹牛 教育局位于咸阳路,整个路段并没有比较出名的饭店,稍微好的是一家川菜馆,一伙人去了哪里,要了个包间,各种虚情假意喧哗着。八一小说网 ≥ 凤仙的业务代表姓于,叫于孔泽,此人是个三十左右的小胖子,脸上肉嘟嘟的,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虽不好看,但看着喜庆,是副标准的业务脸。 这货和张宽坐在一起,都是一副方头大耳的弥勒佛面相,他的跟班见状立即猛夸两人有弟兄相,这货恨不得立马就要和张宽滴血认亲。 也是无奈,几个人想敬娇娇喝酒,好说歹说,徐娇娇就是温言谢绝,滴酒不沾。青鸟的业务经理也是女人,当着徐娇娇面一口气灌了二两西凤,都没能让徐娇娇松口。 张宽眼见气氛要尴尬,就挺身而出,代徐娇娇喝。 在开会时各人都注意到万源的业务代表是个吃里扒外的货色,大家都一致反对天骄公司吃独食,这厮却死皮白咧地给天骄说好话,现在到了饭店,更是无耻到要替徐娇娇挡酒。用当地的土话说,这货就是在舔徐娇娇钩子(屁股)哩,比热脸贴人冷屁股还要过分。 不过当大家看到张宽和徐娇娇暧昧的动作时,这才恍然大悟,合着人家不是为了巴结徐娇娇,而是早就暗通款曲,舔过屁股了。 徐迎春作为他俩恋爱过程的见证人,把经过大概说了一番,听到张宽为了徐娇娇跟人拼命,怒骂领导,纷纷鼓掌赞扬,这才是真男人。 自然而然地,各人的巴结目标就换上张宽。于孔泽最先开口,要跟张宽结拜,铃兰的业务经理姓白,叫白元培,是个精干的小伙,也不甘落后,得知张宽爱玩LoL,非要跟他一个区双排。 至于青鸟的女业务裴秋月,则坐在娇娇身边神神秘秘的窃窃私语,总之整个包厢的气氛看着和谐无比,各人的关系都非常融洽。 一个小时后,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于孔泽用牙签剔着牙,笑眯眯地问张宽,“小老弟,吃过这顿饭,以后都是亲弟兄,别的不敢说,渭北一带,不管你有任何事,提你哥哥的名,没有摆不平的。” 张宽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思维还是清晰的,听他提到渭北,就笑呵呵道:“说起来确实有个事,有个叫刘飞的小子,说是萧文成的小舅子,人狂的不行,那天哥哥帮我修理他一回。” 提到萧文成,于孔泽就蔫了,指着张宽道,“兄弟,你不够意思,调戏哥哥,罚酒。” 白元培则在旁边笑道:“于胖子你吹牛吹惯了这回踢到铁板了,要我说真是有人得罪了张宽兄弟,我不管他是谁,别说他是萧文成,就是铁军卫平,我也照干不误。”说着白元培就红了脸,伸脖子过来,神秘兮兮道:“别以为哥在吹,上个月老城金碧辉煌拆迁,拆迁队去了半个月都没敢动工,铁军亲自去跟人交涉都不行,后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又愿意拆了?” 白元培说完顿了一下,他后面的跟班立即捧哏,“是蒋斌,河滩杨树林的蒋斌。” 蒋斌?! 张宽是第一次听到这人名字,感觉稀奇,渭阳还有人把铁军卫平不放在眼里的。 自混社会以来张宽就听过一句话,白道找铁军,黑|道归卫平,铁军卫平,分别是古万三的二徒弟三徒弟,在渭阳混的很开,分管黑白两道。 可这蒋斌是谁?却从来没听过。 白元培嘿嘿一声笑,“你可能不知道蒋斌是谁,但你绝对听过刘运财。” 刘运财! 这个名字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渭阳市面上混的,的确没有人不知道养鳖大王刘运财的。 白元培道,“刘运财的杨树林栽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去砍过一棵,你可知道为什么?就是因为他请了蒋斌,十年前黄土塬上下来的镰刀客(音kei)半夜里去偷树,结果一死六伤,完事又不敢报警,第二天早上抬着尸体走到渭河老桥口,才被巡逻队抓住。你说那蒋斌,有多凶悍。” 于孔泽似乎也听过这个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了,当年我还念高中,早上去骑车子路过桥口,警察围了一大圈,听说是死了五六个人,后来才知道死了一个,伤了六个。”说完瞪着眼睛看白元培,“那是蒋斌干的?” 白元培嘿嘿冷笑,“世上有两种狗,一种是光叫不咬,一种是光咬不叫。” 于孔泽就问,“蒋斌属于那种狗?” 白元培就白了于胖子一眼,“蒋斌是狼,比那两种狗都凶狠。据可靠消息称,他可是有命案在身,不过没人敢查罢了。” 白元培说完几个女人都齐齐惊呼一声,各自拍着胸口装害怕状,唯独娇娇木然,破坏队形一般傻傻问道:“那我要是去举报公安局会给奖励吗?” 惹的一席人哄笑。 白元培讲蒋斌,本意是为自己增加一些黑|道背景,按经验来说下来就应该亮出自己和蒋斌之间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没想到被娇娇无心的一句坏了气氛,登时脸就有些抽搐,想再说时,于孔泽却开了话头,“要我说,混社会的,名头大的的确不如那些生愣茬子,尤其功成名就后,更加爱惜羽毛。前年推收费站的事你们可有印象?张宽刚才还提到萧文成的小舅子,我说办不了,是真的办不了?其实不是,主要是因为我们太熟了。” “你还认识萧文成?”于胖子的跟班及时捧哏道,“怎么没听你提过。” 于胖子一晃脑袋,摆出往事不堪回的姿态,“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嘴里说着不提,却悠悠然道:“十年前,我和萧三,跟着萧文成,从渭阳出,一路往东,华山,潼关,三门峡,最后到嵩山,那光景,哎,一晃十年了。” 白元培见不得他出风头,开口拆台道:“胖哥,貌似萧文成闯河南是十五年前的事。” 于孔泽眼皮一翻,“是么?可十年前我和萧三的确跟他去过河南,哦,难怪他一路遇到不少熟人,原来已经去过一次了。”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于孔泽还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指着其中一个黑脸汉子给张宽看,“这就是萧三,带领温塘口人砸了收费站的萧三,铁军也要让他三分。” 砸公路收费站的事张宽知道,当年他远远地跟着后面捡了块板砖看过热闹,知道领头的是个人物,和公安局局长对峙,那时年轻,没注意好汉的名字,今天才知道,带头人叫萧三,于是问道:“萧三和萧文成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惹的于孔泽和白培元同时笑,“张宽到底年轻,知道萧文成,不知道萧三,萧三就是萧文成同父异母的三弟,比萧文成小了十岁,算是他爹老来得子,珍贵的紧,本名叫萧文文,他嫌名字太娘,就自称萧三。” 要论真本事,萧三就比萧文成厉害许多,但名气不响。 “还有这一茬。”张宽震惊地感叹着,平时就在河南边走动,对渭北的事情了解极少,今天听他们说起,收获不小。 见张宽被萧三的名头震住,于孔泽嘿嘿笑道:“我和萧三同岁,小学初中都是一路上的学,过命的交情。”说完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就连处|男破身,我两都是在同一个女人身上破得嘞。” “哇啊。”那跟班夸张地张大嘴巴,“真没想到,老大你隐藏的可真深。” 白元培见状举起酒杯,用敬佩的口气对于孔泽道:“以前还真不知道,胖哥有这背景,来,兄弟敬一杯。” 两个男人牛逼吹完,把目光对准了青鸟的业务经理裴秋月,现人家早就亲热地搂着徐娇娇的胳膊了,略带调皮地对张宽献宝,“哎呀,张宽你可捡到了宝,瞅瞅娇娇妹子这皮肤,这腰身,我要是个男人保证把持不住,就是死也要跟你争一回。” 张宽闻言嘴巴一咧,呵呵地笑。 此时酒也喝完,满桌空盘,几家业务开始抛出此顿饭的真实目的,于孔泽先出头,搂着张宽的肩膀道:“兄弟,哥在社会上混,不靠别的,就靠朋友,今天这顿饭吃的对胃口,你这兄弟交定了,一句话,从今以后,风里雨里,只要你一句话,我倾囊而出,鼎力相助。” 那边白培元也喝的满脸通红,夹着红双喜嚷着,“对头。” 于孔泽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哥有困难,希望兄弟也拉一把。” 张宽晃着脑袋,呵呵傻笑,“没的说,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说吧,只要我能帮上,万死不辞。” “爽快!” 于孔泽一拍大腿道,更加亲热地搂住张宽,“眼下这件事,兄弟一定帮得上,校服这订单,全都归了你,这是你的本事,哥不羡慕。” 那边白培元也来了劲,口里喷着烟,兴奋地道:“谁说不是,你兄弟随便一句话,我们帮着给生产,给送货,你只要动动嘴巴,每件校服五块钱就到手,渭阳市多少学生?少说也有五十万,五块钱是多少利润?二百五十万!”白培元呵呵笑着,“二百五啊,啥也不用干就到手,多美的事。” “走你,一边去。”另一边的于孔泽不满地把白培元推开,“瞎说什么呢,张宽兄弟那是吃独食的人?五块钱,那是对外人的价格,咱自己兄弟那会开这个价,你说对不对?兄弟。”于孔泽说着,一双眼睛眯着一条缝,嘴巴咧的巨大。 张宽依然呵呵傻笑,左右看看,“这个,我可真做不了主,得问我老板。” “你老板?”于孔泽和白培元脸色就变的不好看了,互相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其实都是你老板操办的?” 张宽哈哈大笑,却不正面回答,呼地一下起身,左手徐娇娇右手徐迎春,“吃饱喝足,我们也该给老板汇报了。”说着往外走,白培元的跟班急忙去开门,于泽孔的跟班则横着身子挡住门。 张宽见状微微变脸,喉咙里呼噜一声,憋出一口浓痰,就要朝那厮脸上吐。那厮拿捏不准张宽的性子,赶紧闪开。 张宽先把两妹子推出去,才转过身来笑眯眯地道:“感谢几位热情款待,有机会再回请喽。” 张宽一走,几个业务就改了先前还和善的嘴脸,纷纷拿包要走,最终还是于胖子体格高大,率先挤了出去,白培元慢了一步,也排了第二。 本以为能逃脱买单的厄运,万万没想到,青鸟的业务裴秋月在后面喊道:“唉唉别走,我可没带钱包。” 白培元听了更加着急,却被紧急追出来的服务员拦住,“老板,先买单再走。” 第79章 算账 出了饭店,三人都回去教育局,徐迎春取她的奥迪,张宽开他的捷达,刚插上钥匙还没打火,宋局长就打来电话,叮嘱徐娇娇,“你们这次的生意算的上横财,千万小心注意。≯≥ 网 ” 局长亲自打电话关心,徐娇娇很感动,挂了电话脸上还红扑扑的,张宽瞪着一对牛眼,闷闷地说:“宋局长是不是看上你了?” 徐娇娇立即回了一句:“有毛病啊你。” 张宽哼了一声,动车子,“我就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徐娇娇反驳,“怎么不对劲?就你事儿多。” “就是不对劲,色眯眯的。” “闭嘴!” 这是两人交往以来,徐娇娇第一次如此大的火气,张宽也觉得无趣,不再说话,一路沉默无语。 车子到了通天大厦下,徐娇娇要上楼,张宽要回万源,两人都不愿意先说话,徐娇娇犹豫了一下,取消了和张宽的吻别,直接开车门下车。 张宽则坐在驾驶位上,心里猜测,莫非徐娇娇真的被宋剑锋那个老色狼给诱惑了?居然对自己爱答不理? 带着怀疑,捷达缓缓行驶,站在大厦下的徐娇娇心里就莫名地痛,傻瓜,怎么不过来抱抱我? 回去的路上,张宽掏出手机给萧文成打电话,笑嘻嘻地问,“师傅,听说你年轻时候去过河南?” “啊,是有这一回事。”萧文成没有否认,语气很平静,“河南展沟武术学校刚开学那阵,去兼职过一段时间洪拳老师,怎么了?” 还真有这事,张宽心就开始沸腾了,传说中的武术大师就要出现,用激动的口吻问,“听说师傅当年是一路打过去的,多少人都败在你拳下。” “啊,这你也听说了?是有这么回事。” 哇哦!牛逼大了,张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原来萧文成如此的牛,没料下一句萧文成就道:“当时展沟武术学校刚开业,没名气,就喊了几个农民装成各大门派隐藏在民间的高手,被我一路打过去,也是为了增加学校名气,用现在的话说,那叫托,是广告……” “对了,好好的你怎么问起这事?是不是要跟人约仗?我可告诉你啊,你跟人约仗就找杜奎,我只是你的音乐老师,可不负责给你解决江湖上的事,打仗这事杜奎在行,他一只手能打我两,喂,你听了么?喂?” “听着哩~”张宽有气无力地说,搞了半天,心目中的武林高手居然是这态度,很是失落。 那头萧文成还在喋喋不休,“说起音乐,你可要抓紧时间学啊,今年过年市里的春节晚会,我还想让你上台给表演个节目哩……” 听着师傅在那头絮絮叨叨,张宽觉得无趣,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赶紧打断师傅,问道,“那你知道萧三吗?” “三?你问他干啥?”萧文成再次惊觉,语气变的严肃,“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我可告诉你,打仗约架这事找谁都别找三,那货出手没轻重,他出面解决的事没一件能落个好结果,人家喊他出面解决纷争,有些打不起来的仗,这货去了就变成团战,多少人都是因为他变成聚众斗殴份子,被关到笼里,你可千万别跟他搅在一起,没好下场。” 听萧文成这么一说,张宽忽然又有了动力,现在开了公司,势必要跟人纷争,手里没个强力靠山可不行,这萧三看来是个人物,能拉拢一把。就对萧文成道:“我知道,我没跟人约仗,我也没跟人争执,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萧三现在在哪,他做什么职业,每月能有多少进账?” 张宽这起了心思,自己眼下开了公司,必须找几个能力强的人,哪怕工资高点,给一月开一万,只要他有本事,能保护好公司高层就行。 萧文成显然没猜到自己学生的心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解着裤袋,不一会就出簌簌的水花声,“那货现在学好了,跟人承包工地,一个月也就几十万吧。” “哦!”张宽木然地应了一声,“师傅你先忙,我撒个尿。” 挂了电话,萧文成还在愣,“难道尿尿也能传染?” 到了万源,张宽就受到英雄般的对待,刘总怎么看他怎么喜欢,乐的合不拢嘴,“张宽啊张宽,道士说你是福星,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张宽坐在真皮沙里,满意地哼哼着,“福星又咋样,还不是谁想捏就捏,谁想踩就踩。” “这话说的。”刘总有点不高兴了,“你是在怪我没袒护徐娇娇喽?这你怎么能怨我,本来错就在你,怎么说这也是公司,那能不请假就故意旷工,别说是徐娇娇,换了谁都一样。” “再说了,校服的事,你们做的可不地道,开的时候是我下的命令开,你领材料的单子还在仓库哪里压着呢,可设计出来倒好,你们自己偷偷的拿去申请专利?从法律角度讲,万源就是起诉你们都行。” 面对刘总的训斥,张宽的火气瞬间就被激,蹭一下从沙里弹起,对着刘志强道:“起诉我们?设计图被人恶意流出时你怎么不起诉?万源的设计师被开除时你可想过她的利益,徐娇娇申请专利怎么了?那玩意本来就是人家设计的,用你们的材料怎么了?人家难道没给万源带来订单?” “可是,这专利权本该是万源的。”秘书小丽也在一旁帮腔道。 “徐娇娇人本该还是万源的呢。”张宽冷笑着吼道,“是谁把人家推出去的?人家一个姑娘,哭的稀里哗啦不想走,是谁非逼着她走?” 提起这茬,刘总就蔫了声,无论如何狡辩,都掩盖不了万源把徐娇娇开除的事实。 末了,刘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在椅子里,有气无力地道:“那你说说吧,到底怎么样,徐娇娇才肯再回万源?” “回万源?”张宽像是看傻瓜一样看着刘总,“你是怎么想的,人家现在有了自己的公司,手里又有订单,你还想着人家回万源?” “所以,你觉得她一个人开个空壳公司挺好?” 这回轮到刘总用看傻瓜一样的目光看张宽,“我们生产,我们运输,我们还得保证品质,结果钱全让她赚了,你觉得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张宽反问。 刘总把头靠在沙上,审视着张宽,忽然,嘿嘿地乐了,“不知道是我的思想跟不上潮流,还是你太年轻,世界上的钱如果都像这么好赚,那人人都财了。” “什么意思?”张宽惊觉地竖起耳朵,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依然兀自嘴硬道:“世界上的钱本来就这么好赚,怪只怪你们没有那个眼光。” 刘总闻言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徐娇娇她不回来也行,但你是我万源的业务员,我希望你能替万源多拿点订单。” ps:感谢七七萌萌哒的鼓励,我很感动,本章特意为她加更。 第80章 羡慕嫉妒恨 拿订单? 张宽忽然想笑,如果不是因为万源是自己人生的起步点,他在徐娇娇被开除的那天就会跟着离去,一个浪荡惯了的人,一份业务员的工作有什么好留恋? 可他毕竟在万源干了一个多月,认识了徐迎春,刘静,汪经理等和他一样为了生活拼搏的普通人,也得罪了唐一诺,李满囤,崔经理这些投机倒把的社会混子,按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也没什么好留恋,可张宽心里就是不舍。≯ 八一>中文≥ ≦ 留在万源,就是还想给万源做点什么,尽管万源对自己的回报很小,可张宽就是想留在万源。 眼下听到刘总要求自己多拿订单,张宽心里一片苦涩,心中暗问,“难道你不说这句话,我就不会给万源拿订单吗?” 见张宽不语,似乎疑心重重的样子,刘总急了,扑过来说道:“你救过徐娇娇,论起来你跟她关系最好,要合理利用这点,最好是把徐娇娇变成你的女人,这样你就能给万源带来大量订单,能瞬间拯救万源于水火之间。” 听到刘总这样的要求,张宽彻底的对万源失去信心,仅有的一丝感情也随风飘散,口气冰冷的道:“为万源多拿订单,那是必须的,刘总准备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经理待遇,提成五个点。”刘总笑眯眯地说,“我给你开出的最低价码是四十五,能卖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能卖多少,张宽低头沉思着,最终还是感情用事,对刘总点点头,“好吧,四十五一套服装,你先准备十万套,其他的你尽快做,有多大的生产能力全都用上,有多少货我全部给你出了。” 听到这话,刘总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握着张宽的手不停抖动着,“好,好,不愧是万源的精英业务员,公司以后就靠你了。” 说完张宽要走,刘总忽然喊住他,挥手让秘书小丽先出去,这才对张宽道:“我知道你怪我没魄力,管不了人,可你也要知道,我只是个给人看家的,这个公司看起来我最大,但毕竟是人老李家的产业,我再牛,也只是个高级点的白领,有些事,我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 “老李家?” “没错,这家公司的主人是李哲鹤,是温塘口的第一大善人,李满囤是他的侄子,我再有本事,也弄不了他。” 原来如此,张宽这才明白刘总的难处,表面看着风光,实际还是受人摆布,想来不管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一样。于是握着刘总的手,奋力摇了摇,“刘总的心,我晓得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那就好。”刘总感激地看着张宽,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提醒他道:“肯定有人出钱让徐娇娇转让专利权,我的意见是如果有人买,只要价格合适,你们就卖了吧,这样一个暴利行业,单凭你和徐娇娇,根本玩不转。” 张宽闻言点头,“多谢刘总好意,我心领了。” 其实刘总没说错,的确有好多人盯着这块肥肉,从下午两点开始,徐娇娇就不停地接到一些陌生电话,对方都在询问她专利权出售的事,其中有人出价高达一百万,徐娇娇很兴奋,很想答应,又觉得这事应该跟张宽商量,再三考虑,鼓起勇气给张宽拨了个电话,结果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 其实这不怪张宽,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忙着别的事情。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张宽就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大多是羡慕,更多的是嫉妒,尤其是唐一诺看自己的目光,那根本就像是看仇人,火气大的都能凭空燃烧。 张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们想整垮我,整倒我,偏偏不让你们顺心。 因此,张宽越显得趾高气扬。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徐迎春对他招手,“我有话对你说。” 张宽感觉奇怪,还是跟着徐迎春出去,两人上了奥迪a4,徐迎春把车子开出万源,开到温塘口的荒地里,才对张宽道:“你被人盯上了,他们准备整你。” 张宽咧嘴笑笑,“我早就预料到了,叫他们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等着哩。” 见张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徐迎春很担忧,有些气怒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那倒没有。”张宽有些奇怪徐迎春今天说的话,似乎自己随时会死掉一样,“倒是你,听到了什么消息,让你如此紧张?” 徐迎春道:“你这次暗地里申请专利权的事,圈内的人都知道,对于别人来说,钱都是一分一分的赚,来之不易,对于你来说,这钱未免来的太简单。” “所以他们就眼红?就想来分一杯羹?”张宽气怒地道,“那我受苦的时候,受欺负的时候,他们谁看的到?” “这就是人的本性。”徐迎春说,“如果你辛辛苦苦赚了五百万,人人都佩服你,敬仰你,视你为偶像。可如果你是中了五百万彩票,那么人人都羡慕你,嫉妒你,想从你这里借走一部分钱,还打着不还的主意,这就是人的本性,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轻松,比自己好。” 徐迎春说着,拿出手机给张宽看,是一个业务群,里面的话题就是围绕着自己申请专利权在讨论,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没有一个人佩服张宽的思维,张宽的勇气。 难看的校服已经在渭阳横行霸道二十多年,香港台湾好看帅气的校服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流入本土,可这二十年来从来没人想过要改变这难看的校服,今天张宽想到了,而且付之行动,成功了,就涌出来一批人眼红,嫉妒。 张宽不服。 “就是这套校服穿不到学生身上,也不会让别人拿去盈利。”张宽如此说着,眼神凶狠的吓人,最起码徐迎春感觉到一丝害怕,那种眼神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就像某种野兽。 忽然,徐迎春冲了上来,一下子抱住了张宽,紧紧拥住他,像是抱住某种容易飞走的事物。 “这,徐姐,不太好吧。”张宽被她箍的喘不过气来,有些紧张地道,“我有女人了。” “我知道。”徐迎春把身子靠后,刺溜一下脱掉自己的上衣,“我忽然想体会一下男人的感觉。” “男人的感觉?”张宽莫名地感觉惊恐,“我不太明白?” “你们男人在对付自己喜欢的女人时是怎么做的?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强上对不对?今天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张宽一下子有些慌张,想往外逃,却被徐迎春死死箍住,无奈之下开口道:“让我想想,我想我可以配合你的。” “配合?配合那还能算强上吗?” 张宽忽然有些愤怒,想把徐迎春推开,可当徐迎春低头含住自己时,一切反抗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在占有异性方面,女人的欲|望不比男人差。 就在徐迎春即将成功占有张宽时,徐娇娇的电话适时拨了进来,一下子就把张宽的羞耻心唤起,他慌忙推开徐迎春,手忙脚乱地拿起自己的衣服下车,朝着荒野跑去,尽可能地远离羞耻现场,等他想接电话时,对方已经挂了。 徐迎春从后面追上来,张宽已经系好皮带,一脸紧张地说,“这事下回再办好么,我觉得娇娇现在有危险。” 张宽的感觉没错,他和徐娇娇分手后,徐娇娇就接二连三地接到许多陌生电话,都是询问服装专利权转让的事,其中有个电话用冰冷的语气道:“给你二十万辛苦费,也算交了个朋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下午四点带转让合同过去。” 徐娇娇当时直接回了句:神经病。就没再理会他。 结果到了下午四点,就有四五个身穿朋克风格服装的男子出现了,每个人都是金黄色的头,脸皮清一色的粉白,显然他们搽的粉都是同一个牌子。而且,每个人的左耳,都带着三到五个样式各异的耳环。 几个人来到公司门口就神色不善地来回张望着,徐娇娇本能地感觉危险,再次拨打张宽的电话,已经变成关机。 “你做什么?!”张宽愤怒地推开徐迎春,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因为徐迎春捣乱的缘故,张宽的手机不慎掉地,电池都摔了出来。 通天大厦的写字楼里,四五个不良青年把徐迎春逼到墙角,其中一个貌似领的家伙眨着他那狭长的蓝色睫毛,阴涔涔地对徐娇娇道:“妹子,钱我带来了,我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说着,来人先拿出一个包放在徐娇娇面前,扯开拉链,露出里面的百元大钞。又从随身皮包拿出一叠纸,铺平放在徐娇娇面前,指着右下角的位置,生硬地说,“这里,签你的名字。” 徐娇娇从小到大都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就吓的腿肚子直打颤,看看眼前几个人,望着她就像一群狼看着一只落在陷坑的小羊,光是那种目光都让她感觉浑身寒。 “签,签,签了名字就可以了吗?”危急关头,徐娇娇也表现出了惊人的智慧,开始装可怜,表示愿意合作。 黄毛小青年就笑了,用手拍拍徐娇娇的脸,“签完字当然就可以了,你还想我再干些什么?” 听到这话,徐娇娇连忙抓过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了三个字:徐姣姣。 见徐娇娇如此爽快地签了字,几个小青年都出一阵嘲笑,好在是大白天,外面还有其他公司的人走来走去,他们也不敢太放肆,收了签完字的合同,迅离去。 而徐娇娇则像躲过一劫般地瘫软在地,稍许就又重新站了起来,手脚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专利书,又抓过他们留下的黑包,急急忙忙地锁门离去。 第81章 纷争 张宽的电话回过来时,徐娇娇已经跑出通天大厦,接了电话就开始哭,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说了大概事情,张宽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急又怒,只是在电话里不好作,先问清娇娇本人没受到什么伤害,心先安了一半,告诉她,赶紧打辆车,度回温塘。≯ 网 挂了电话,张宽愤怒踢了一颗狗尾巴草一脚,狗尾巴草随之一晃,并未出现任何损伤,似乎在嘲笑张宽目前的处境。 “妈的,想买专利好好商量也不是不行,上门强买是个什么意思?” 徐迎春看着张宽火,表情有点不自然,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有点愧疚地问,“那个,娇娇还好吧?” 张宽鼻子哼了一声,“还好,妈的,他们居然上门强买,幸好娇娇聪明,在转让合同上签了假名,人也跑了出来。” “假,假名?”徐迎春在后面张大了嘴巴,表情变的极不自在,吞吞吐吐道:“张宽,假如,如果,万一别人出的价钱高,我觉得你们还是把专利转让出去比较好。” “转让?哼,他们不来硬的或许还有的商量,现在到了这一步,想都别想。”张宽恼怒地道,忽然起疑,问徐迎春,“你怎么老是劝着我转让呢?” 徐迎春被问的心里一虚,焦急地辩解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如果因为这专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故,我,我......” 张宽见徐迎春我了半天说不出什么东西,把头一扭,大踏步地向车里走去,嘴里恨恨地道:“不强逼还有的谈,现在老子死也不会松手。” 徐迎春见张宽了狠心,心里不是滋味,想着张宽现在肯定着急的去见徐娇娇,赶紧回去准备车。 张宽在副驾驶上想了一会,忽然惊疑,目光凶狠地盯着徐迎春,盯得她心里毛。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张宽盯着徐迎春,表情凶的吓死人,很明显,他猜出了什么。徐迎春不敢去想后果,把脸转开,盯着前方,打火车。 张宽忽然伸手,捏住了徐迎春的右胸。 徐迎春吓了一跳,脸色通红,都快哭了,从喉咙里喊出一句:“好痛!” 张宽就松了手,一拳砸在前挡板上,低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徐迎春就开始哭,先是流泪,继而哽咽,开始声,最后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身子一软,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等她哭够了,才抽抽噎噎地对张宽道:“董事长知道这件事,先是骂了刘总一顿,然后单独找了我,问了我许多你们的情况,最后告诉我,今天下午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约出来,让你无法和徐娇娇联系,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害你啊。” 听到这个,张宽越生气,很想抓起面前这女人的头狠狠抽几耳光,心思动了半天最后还时平息下来,轻轻拍了拍徐迎春的肩膀,“算了,反正徐娇娇也没吃亏,专利权还在我们手里。” 听张宽如此说,徐迎春才觉得好受一些,止住了哭,对张宽道:“可能你不知道,万源别看表面摊子铺的大,实际上每月亏损的厉害,李董急切需要一笔资金,已经找过银行估价,准备贷款,可不知道什么原因,银行没有答应。现在李董天天都在想办法弄钱,本来这次的校服是个机会,能为万源带来几千万的盈利。谁知道李满屯忽然疯,把徐娇娇赶出万源。而徐娇娇也不知道那来的本事,居然申请了专利,一下子就把万源卡住,李董今天下午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背过气去,要不是厂医跟着,还真说不准呢。” “所以,这就是你坑我的理由?”张宽目光冰冷地问,“你也是李董家的亲戚吧。” 徐迎春连忙摇头,“我不是,只是,李董已经拖了我好几个月工资没,将近二十万,我,我也想万源红火起来。” 张宽鼻子哼了一声,“你应该庆幸,娇娇本人没受伤害,不然,你连后悔都没机会。” 奥迪行驶在荒野路上,徐迎春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风吹过荒野,吹走了午后仅有的余热,天气凉了起来。 徐迎春看着前方,心里悔恨万分,却无法说,很明显地感觉到,张宽在生着闷气,自己和张宽之间,已经树起一道冰冷的墙,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这种自责的感觉,实在痛苦,徐迎春一刻都忍受不了,忽然奋力一脚踩住刹车,转身将张宽死死抱住,开始嚎啕大哭。 “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求求你原谅我吧。” 张宽心里正焦急,他急切地想和徐娇娇见面,没想到徐迎春半路里来这一套,心里更加烦躁,却无法对她火。 面对女人,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只要她一哭,张宽都会觉得是自己错了。 末了,张宽长叹一声,“我已经不生气了,只要你赶紧开车,让我快点见到徐娇娇,我就会万分感谢你。” 听到张宽这么说,徐娇娇才止住哭泣,抹了抹眼泪,抽噎着道,“那你抱抱我,亲亲我,好吗?” “卧草!”张宽就怒了,“你坑了我媳妇,本身就对不起她了,现在还想占她男人的便宜,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听到张宽这么说,徐迎春羞愧万分,赶紧重新车,火箭般地往回赶。 回到温塘口,徐娇娇还在的士上没回来,张宽趁着还有时间,问徐迎春,“姓李的那个老东西,手下有什么社会上混的人?” 徐迎春摇头,“我不知道,对社会上混的我不了解,只是知道,不管万源出了什么事,都会有人帮忙处理。” 张宽接口道“比如说.......?” “比如说裁断车间有员工的手被机器压断,按劳动法要赔上百万,可是有人找伤者谈谈话,几万元就能打。” 原来如此,张宽心里冷笑着,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老爷子敢动自己的人,想必手里有不少资源。 别了徐迎春,张宽就在马路牙子上打电话,先打给朗朗,让他立即马上带几个混混子过来。又打给杜奎,把这事说了一遍,看看杜奎怎么说。 杜奎那边似乎正在和人吃饭,很是吵闹,语气没有丝毫的慌张惊讶,淡淡地道:“我帮你四处打听打听,看看那老爷子手里有什么牌。另外也帮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你能用上的朋友。对这件事,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和人起正面冲突。” 张宽一怔,很是不解,“为什么?” 杜奎悠悠道:“为什么,嘿嘿,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嘛,都是做大老板的人,打打杀杀的那些事,还是交给手下去做比较好。” 张宽就郁闷了,哭丧着脸答,“公司就我跟徐娇娇两人,我去哪找手下。” 杜奎就笑,“你那公司闭着眼盈利,想找几个手下还不容易?随便去那个人才市场吼一嗓子,当过兵都都出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现在老兵复员不比以前,找不到工作的大把的是。你吼一嗓子,说不定还能淘出十个八个的兵王。” 听杜奎这么说,张宽原本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苦着脸傻笑,“我说你能不能别逗了,还兵王,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兄弟的个性你还不了解,那是容不下隔夜仇的。你要不出个主意,今天晚上我就打算火烧万源,叫他狗日的嚣张。” “千万别。”杜奎郑重地叮咛,“烧了万源能解什么气?你要想办法把万源的钱都掏空,让那老东西变成穷光蛋,这才解气。等他成了穷光蛋,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 张宽咦了一声,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末了对电话里说道:“杜奎你真阴险。” 和杜奎几句贫嘴,张宽的心情变的舒畅起来,没有之前那种压抑,看看时间,徐娇娇快到,就先去了饭店点菜。 不一会徐娇娇回来,一见张宽就扑到张宽怀里,嘤嘤地道:“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去哪里办公了。” 张宽正要安慰,就听一阵铃声响,徐娇娇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变暗,把手机递给张宽,“就是这个号码,要二十万买我们的专利。” 张宽的眼睛就瞪圆了,接过电话来听,那头一个阴涔涔的男声愤怒地道:“小贱人你敢耍我,信不信老子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张宽眼睛就鼓了起来,热血上涌,跟着回道:“别放嘴炮,老子还真不信,有本事你现在过来,老子就在温塘口等你。” 那边的人明显一怔,而后说道:“是张宽吧,也行,你就在哪等着,我二十分钟赶到。” 撂了电话,张宽气急败坏,对方简直太放肆了,居然扬言要把徐娇娇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这口气绝壁不能忍,什么老爸的叮嘱萧文成的约定,全都忘掉,转身就去了后厨,拿了把菜刀出来,往桌上一拍,沉声说道:“今天非得让狗日的长个记性不行。” 第82章 去吧!Q币 一见张宽拿了把菜刀出来,徐娇娇瞬间就疯了,拉着张宽要走,好说歹说都不行。八一≯>中文≥ ≦张宽憋的火大,抓住徐娇娇一阵猛摇,“清醒些,现在这状况,往哪躲?” 徐娇娇就哭了,满面恓惶,摇着头道,“躲不了我们不要专利权还不行?二十万就二十万,能买套小房了,剩下的钱我们再慢慢赚。” 张宽就怒了,一拍桌子,“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对方说要把你先奸后杀,我口气我能忍?必须得给他个教训。” 啊,徐娇娇有点蒙,想了想又拉着张宽的胳膊道:“他说归他说,又没真的做,说说不犯法,我都不怪他,你就别气了,我们赶紧走,有事明天再说。” 张宽牛脾气上来,把徐娇娇一推,“要走你自己走,我就在这等。” 徐娇娇一时没防备,被张宽一把推的跌了个屁股墩,这事她从来没遇到过,一时急得哇哇大哭。 张宽此时才感觉到女人的麻烦,心里烦闷的紧,想自己以前风里雨里跟人干过多少回仗,输赢不论但干的豪爽,干的漂亮,那像现在,有个女人,婆婆妈妈。 如此想着,张宽别过头,拿起菜刀,不看徐娇娇。 徐娇娇哭了两声,没等到张宽的安慰,心说这货是个愣子,就顾不得自己屁股疼痛,爬起来要去抢张宽的菜刀。 张宽不给,两人于是僵持。 忽然,徐娇娇嘴巴一咧,哭道:“你没良心,你自私,你混蛋。” 张宽被骂的毛,眼睛瞪起,“我怎么没良心了?干这事还不是为了你我能过好日子,这也有错?” 徐娇娇道:“过好日子办法有许多,偏偏这种要不得,你万一出个啥事,我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嗯?张宽就起了疑,眼睛忽闪忽闪,“你啥时候有了儿子?” 徐娇娇鼻子一抽,手往小腹一放,“都过了十多天,还没来事呢。” 卧草!张宽瞬间就扔了菜刀,想起那天做的梦,心肝儿都在打颤,看来这事儿是真的,自己千万不能跟人冲突,不然梦就会变成现实。 这时门外呼啦啦也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管棍,为的正是朗朗,进来就咋咋呼呼,“这是怎么回事?” 朗朗左右扫了一眼现场,感觉奇怪,沉声问道:“老大,这马子惹你不高兴了?” “混账!”张宽怒斥了朗朗一句,“这是大嫂!” 早在一伙不良少年冲进来时徐娇娇就被吓了一跳,自然反应般地挡在了张宽身前,没想到的是,这些不良少年居然是张宽的朋友,心里登时就安心了不少。 此时的朗朗一班人,个顶个地都是光头,又穿着廉价的背心,露着并不健壮的胳膊腿,乍一看去,有点长期营养不良劳改犯的感觉。 这些混混子,吓唬吓唬普通人还行,落在狠人眼里就是一根根的豆芽菜,娇嫩的很。不过今天晚上这局面,拿来充充场面还是可以的。 见张宽也聚集了一班人,徐娇娇心安不少,刚才一番哭喊嗓子有点干,去了冰柜拿出饮料来喝。张宽急忙上前拦住,“可不能喝这个,有人工色素,对宝宝不好。” “噗!” 一句话呛的徐娇娇咳嗽连连,翻着白眼看张宽,心里怪怪的,自己不过是随便扯了个谎,就让他紧张成这样,这感觉还有点美哩。 而后面的朗朗等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其中个子最矮的郭小明忍不住说道:“乖乖,上次见老大的时候还是另一个大嫂,今天再见宝宝都有了。” 张宽听到立即训斥道:“别胡说,什么上次这次的大嫂,今天告诉你们,大嫂只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话毕,忽然愣住,仔细推算了一下时间,责问徐娇娇,“你几时有的宝宝?时间不对啊。” 徐娇娇白他一眼,“不这么说你是不是要跟人拼命?” “怎么会呢?”张宽伸着两手转了一圈,“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公司老板啊,都做了老板的人,打打杀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自己动手呢?”实际上,张宽确实是起了和人拼命的心思,不过眼下来了一班兄弟,就另当别论了。 朗朗闻言而知其意,迅上前,“老大,你做老板了?” 张宽嗯了一声,从徐娇娇的皮包里掏出了一沓软妹币,在众混混面前扬了扬,“今天让弟兄们来,就是解决一些问题,我们公司刚成立,就有个不开眼的来踩盘子,大家说,怎么办?” “弄他狗日的。”郭小明最先跳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那沓钱,眼睛都冒着绿光,喉咙咕隆咕隆吞着口水,“这每人能分五六百吧。” 朗朗一听心说要遭,赶紧上前把钱按下,低声道:“老大,公司刚开张,弟兄们办事用不了这么多。” 张宽哼哼一笑,“没事,这只是基本的,等下如果有人挂彩,医药费全包,另有奖励。” 一听这话,十多个毛都没长齐的混混子全都像吃了伟|哥一样嗨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宽扫了一圈,开口问,“有没有不满十六岁的?” 众混混互相看了一圈,纷纷摇头。 郭小明在人群里舔了舔舌头,忽然出列,“我还差两个月十六。” 张宽看他一眼,心里有点犯怵,这孩子又瘦又矮,能干大事吗? 似乎猜到张宽的想法,郭小明道:“老大,是不是想让对方见血,这事交给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地。” “你?行吗?”张宽忽然有点不忍,虽然自己15岁的时候被人忽悠到信义去弄花子(砍人,让对方出血),可自己好歹长的高大,而且事在外地,不好追查。这郭小明身高不足一米五,又是在本地,一个不小心,容易被人记住。 可是,今天晚上这局摆明是要见血,先不说对方侮辱徐娇娇这事,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正想着,外面一阵车灯晃眼,张宽知道,对方来了。 郭小明见状急切对张宽道,“拍花子的事交给我了,事后给我充一千个Q币。” 一千个......Q币?! 张宽忽然感觉头皮渗,搞不好,今晚成大事人就是郭小明了。 混社会的,年龄越长想的越多,做起事来也畏畏尾,最怕的就是这些十五六岁不知天高地后的少年,尤其是家里父母长期不在身边的,做起事来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车灯熄灭,门外进来五六个青年,都是一水儿的朋克风格打扮,一头的黄毛,为的一个,看着极其阴鹜,尤其令张宽感觉恶心的是,这货居然刷了个女孩子才有的假睫毛,居然还是淡蓝色的。 还有,耳朵上钉着的四五个耳环耳钉是个什么意思? 见是这相,张宽对朗朗低声道:“上去抓头扯耳钉,别让他们有还手机会。” 朗朗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嘿嘿傻笑,这货想起自己当初的七彩头,被张宽抓住头一顿猛捶。这仇至今都报不了,看来要在这些人身上出气了。 那几个小青年根本没把一群屁大的小孩放在眼里,进来就冲着徐娇娇走来,在张宽面前停下,为的蓝睫毛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着张宽,“你就是张宽?” 张宽闻言一笑,张口就道:“打!” 混混约仗,一般的流程就是约地点,等人,双方领头人见面,谈判,谈不拢才会动手。 自从遇到杜奎,张宽的想法就跟着变了,所谓先下手为强,就是要比对手先动手。杜奎还用LoL打比方,两个旗鼓相当的英雄,往往就是先动手的那个赢,所以大家都喜欢躲草丛,无非就是想先手。 这几个小青年虽然看着霸道,但脸上厚厚的白粉预示着他们的身份,可能是一群病态的动漫cospIay迷,也可能是一群事业刚起步的歌手,或者是一群异次元的诗人,唯独不会是一群混混。 对于混混来说,他们的气质太然了。 所以,当金毛小青年用阴柔的嗓音问候张宽时,张宽就出了动手的命令。 朗朗带领着的一班混混,大部分都属于平时用来充门面当背景的角色,真正懂得打仗的就那么几个,而正是这么几个,就起到了狼群里头狼的作用。 十七八个人打四五个,又是趁其不备,结果不言自明。 但毕竟存在年龄和见识上的差别,小混混们打人只要打倒对方就行,而且毫无章法,往往踹了十几脚也只是踹在背上。真正会打的那几个,脚脚都在头上脸上。 为的蓝睫毛显然区别与其他小青年,在四五个混混的围攻下居然能抽出身来逃窜,无奈混混人数太多,没跑几步就被绊倒在地。 几个小青年被人用脚踩住,稍微一抬头就是一脚,于是各自趴低,先看看对方怎么说。 张宽上前,指着为的蓝睫毛问徐娇娇,“是这货拍你的脸?” 徐娇娇被这场面吓住,不知道如何回答,过去伸手拉张宽,小声道:“算了,放过他们吧。” 蓝睫毛显然没打算领徐娇娇的好意,被踩在地上还嘴硬不服,兀自说道:“你个傻|逼,知道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朗朗一记耳光,“老子管你是谁?” 蓝睫毛被耳光抽的火大,瞬间爆,“有种你杀了我,弄不死我,老子叫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听到这话,张宽咧嘴就笑,怎么净遇到这种货色?随后揽住小明,对他耳语,拍拍他肩膀,“去吧,Q币。” 小明吸溜了下鼻子,提了提裤带,拿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在桌上磕破,晃着玻璃茬子,猛地朝着蓝睫毛的屁股蛋子扎去。 第83章 事情闹大了 酒瓶茬子一入肉,白面小青年就杀猪般地惨嚎起来,郭小明自己也吓了一跳,迅跳开后退。八≥一中文≯网 好在这小子屁股上肉多,也就扎进去那一下痛,拔出来后就好了很多,容是如此,他也不敢乱动,碰到就疼。 这回他总算学乖了,不敢乱说话,只是拿眼死盯着张宽,仿佛在说,老子依然不服。 这样的货色张宽见多了,明明处于下风,还牛气的不行,如果把他轻易放过,保管下次还会再来,一定要一次给他治服。 朗朗也是个混惯了的,见对方还敢用眼瞪老大,直接说道:“明明再给打一针,这货看来不服。” 虽说小明是第一次扎人,害怕也只是初期,慌乱也只是一瞬,等现扎完屁事没有,弟兄们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有些崇拜震惊,豪气指数就蹭蹭上涨,胆子也变大起来。 以往,在团队里自己属于大家取笑玩闹的对象,什么买烟买水倒垃圾的事都是自己,这回扎了人,想必地位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大也会亲睐自己,想到此,这小子就愈兴奋起来,又跳了过去,拿起半截酒瓶子。 娇娇一声惨呼,“不要扎。”喊的同时把眼睛捂起来,人也趴在张宽怀里,低声说道:“我害怕。” 见是这相,张宽伸手止住小明,拍着徐娇娇后背安慰,“不扎了不扎了,不过这货敢用手摸你的脸,我心里很不美,只有扎他屁股让他以后不能坐不能躺,才能解气。” “对,扎他两面钩子叫他连屁都不敢用力放这才解气。”似乎是为了增加恐吓效果,朗朗还在一旁故意插科打诨。 地上的白脸青年听了吓了一跳,他可不认为对方只是说来玩玩,扎一下是结了仇,扎两下也是得罪人,没什么区别,换了自己在对方那位置,也是一样的。今天这事明白了自己一伙人要吃亏,当务之急不是继续逞强,而是赶紧服软,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是说的现在。 在白脸小青年求饶以后,张宽才幽幽地问,“说说,是谁叫你来的?” 小青年已经摸清了张宽的路数,是个胆大包天的主,眼光高远的连自己名字都懒得问,直接问起幕后老板,光是这一点,都比其他混混强了数倍。 “是李董,温塘口的李董。”小青年也不拖沓,干脆地说了,事情办砸了,早晚要让老板知道,也没必要隐瞒。 “果然是这老东西。”张宽心里就来了火,你要专利权,大可以跟我商量,直接派人去强买,是个什么意思? 当下就叫白脸给那老东西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张宽把手机拿了过来,自己接。 老头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主,接电话的腔调也很个性,一般人接电话都是先说一声喂,老头直接拉长的一声“嗯~!” 张宽直接对着电话就骂:“嗯你麻痹!” 一下子就把老头给整蒙了,嗓音提高起来,“嗯?” “嗯锤子嗯?你再嗯个试试?”张宽就见不得人摆谱,这老小子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派人去强迫徐娇娇出让专利权,接了电话还逼格高的不行,窝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泄对象,因此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老头显然明白过来,在那头悠悠问,“李峰呢,他现在咋样?” 张宽哼了一声,“地上趴着哩,没吃啥亏,就是往后几天睡觉得趴着。” 老头哦了一声,“你把他钩子打烂了?”随后又一长声叹,缓缓说道:“这事怨我,你有问题来我家找我,就别为难李峰了。” 张宽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事怪你,不过现在该解决的都解决完了,他打我媳妇的脸,我就叫人戳他钩子,说起来他的钩子肯定不如我媳妇的脸珍贵,不过我这人向来大方,就不计较了,以后你有生意想照顾我,直接跟我谈就行,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性子急,下回你再办这事钩子上挨戳的可就是你了。” 说完不等老头回话,张宽就把电话挂了,扔给小青年,笑眯眯地道,“李峰是吧,这回就算了,别再有下回。” 李峰被后面的人驾着起来,勉强在地上站着,屁股肉多血少,虽然不流血,但一扭动还是疼,看着张宽阴狠地点头,“你叫张宽,这回先谢你了,不过话给你撂这,这事没完。” 说完,潇洒地一甩金,“走。” 张宽那个气啊,这货怎么学不乖哩?钩子都叫人戳了还嚣张的不行?直接对朗朗使个眼色,“去送送他。” 朗朗是老城区混的,心思比村里的土包子要灵动许多,耳朵一动就知道张宽的意思,嘴上说着一声好嘞,一个快步加就踹在李峰挨戳的屁股蛋子上,把李峰踹的扑倒在外面地面上,嘴上还笑着招呼:“一路走好。” 李峰这回可算是气的姥姥家,奋力从地上爬起,上了汽车,顾不上屁股疼,车后退打方向,对着饭店的一干混混怒目而视,“老子撞死你们这些狗日的。” 张宽这回才知道自己玩过了火。这李峰也是个狠茬子,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况社会混混子,今天先是被一群半大小子给打了,接着屁股被个小孩给扎了,临出门放狠话只是挽回点颜面,没想到对方连一点颜面都不打算给。 这回怒火攻心,脑子里啥都不想,就一个想法,打不过你就开车撞死你。 车子一掉头张宽就感觉不对,赶紧让一干混混散开,想出门已经来不及,那厮踩着油门轰轰地进来了,饭馆玻璃门都被撞的粉碎,一干混混立即四处乱跳,张宽则拉着徐娇娇进了后厨。 李峰开的是一辆老式吉普,车身质量过硬,一路撞毁饭馆桌椅,又撞塌后厨于前厅的隔墙,直接撞到厨房的炒菜大锅,把饭馆顶棚都震落下来,屋里电线噼啪地闪,跟着全黑。 张宽用手机手电照明,把徐娇娇牵了出来,在外面点了一圈人数,没一个被撞上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对朗朗道:“留下几个不行的顶包,其他人赶紧撤。” 朗朗也知道,这回弄毁了人家饭馆,警察必须抓几个人,就点了几个平时在混混队伍里摸鱼打混的小子留下,其他人度跑。 那个扎人的小明也被留了下来,找他扎人,也就是预防着事情闹大。 这货吸溜着鼻涕很是兴奋,这回从里面转一圈出来,身价无疑会涨高几倍,前景一片光明。对张宽道:“老大,一千个Q币有点少,我要两千。” 张宽看他一眼,心里过意不去,但没表现,而是拍拍他肩膀,“给你充五千。” 一下子就把小明给感动哭了,“老子要买十年的QQ会员!” 早在混战之初就有人报警,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个警察赶到,见这场面都拧了眉头。先指挥人挤进看看车里那位主是什么情况,然后把涉案的人一个一个用扎带拴住拇指,排队带回警局。 另外通知所里,这里生大规模团伙混战。 七八个混混四个白脸青年排成一条长虫,站在公路边上任人观瞻。所不同的是,混混们都嬉皮笑脸,视进局子为荣,青年则全都低着脑袋,感到羞耻。 车里的李峰被抬了下来,虽然有安全气囊,但没系安全带,脑袋上都是血,貌似右腿也被卡断,出来时人是昏迷状态,被用门板抬着,警察呼了12o. 很快李满囤气喘呼呼地从万源厂里跑了出来,一见门板上躺着的李峰,就失心疯了地嚎叫,“这是咋了?咋了?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是谁?” 张宽护着徐娇娇,冷眼看他,心说难怪这白脸小子嚣张不懂事,原来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李满囤也看见了张宽,两只眼睛通红,直接朝着张宽扑了过来。 张宽也不慌乱,先把徐娇娇往后一拨,跟着跳起就是一脚,踹在李满囤脸上。 拳怕少壮,十八岁到二十五,是人生身体素质最好的时代,四十岁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是年轻小伙的对手。一脚就被踹的跌倒在地,脑袋都嗡嗡响。 一个警察看到,赶紧过来制止,“干什么?”过来后不由分说,拿出扎带把张宽和李满囤都绑了。 张宽把自己手机给徐娇娇,对她急道,“给杜奎打电话,给杜奎打电话。” 那警察对着张宽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闭嘴,给谁打都没用。” 很快,温泉派出所的十几个民警都来了,所长杨文举也到了,见这场面就黑了脸,自从前年砸收费站到现在,温泉一直都平平安安,有矛盾也是小打小闹,这下倒好,直接开车撞了饭馆,万幸只是肇事者本人昏迷不醒,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但这件事,已经算的上是温泉镇的大案。 李满囤两只拇指被用扎带绑在一起,接受群众的指指点点,心里很是不美。忽然看到杨文举,赶紧大呼:“老杨,老杨。” 负责看管他的民警就一声斥责,“别瞎招呼!站好。” 李满囤则回了一个不满的白眼,那表情似乎在说,小比崽子叫什么叫,你们所长是我兄弟知道不? 杨文举正看现场,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就乐了,“这不是老李么,咋回事?” 李满囤则快哭了,“车里那个,是我儿子。” 第84章 各执一词 “是你儿子?”杨文举认识李满囤,知道他是温塘口李大善人的侄子,人脉广的不行,如果肇事者是他儿子,那么这件事就有点棘手,可能,那个肇事者,就不是肇事者了。八一小说网 ﹤ 当下先问手下民警,“梁骁,咋回事?” 被称作梁骁的民警回答道:“他打人家小孩。”说着手指张宽。 杨文举看看张宽,又看看杨文举,很敏锐地现了问题,出口纠正道:“梁骁你是不是看错了?说他打小孩为什么那小孩身上没伤,倒是老李,脸上像肿了一块?” “那是他没打上人家,被人家还击的。”梁骁耐心地给领导解释,尽职尽责。 杨文举显然不满这个解释,“不对不对,这其中有问题。”转头问李满囤,“你为什么要打人家小孩?” 李满囤就道:“我不是打他,我是气的,门板那个是我儿子,不知道怎么的跟他有冲突,这不那边七八个小孩都是他喊来的,具体事情我不知道,来了就现我儿子躺在门板上,你说我能不急吗?” “哦,明白了。”杨文举示意让梁骁给把李满囤的扎带解开,“这么说你是遇难者家属,他们是嫌疑人?” “没错,就是这样。”李满囤满脸激动地说。 在一行嫌疑人上车的时候,李满囤看见了一旁观看的徐娇娇,立即对杨文举道:“杨所长,关于这件事情那个女人也是关键,她最清楚事情经过。” 杨文举在车上一看,对后面的人道:“带上来吧,一起回所里。” 温泉镇的派出所是前年新建成的,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气派,里面的配套设施也不错,最起码临时看守区配了个抽水马桶,味儿好闻多了。 一干嫌疑人被关了进去,号子里的其他人都识相地避开。进来的是一大群,很明显是打群架,用不了几天就都出去了,所以没人敢找不自在。 民警挨个提审了混混和青年们,口供大都类似,混混们是张宽叫来的,青年们是李峰喊来的,都是帮忙的,所以主要责任在张宽和李峰身上。 李峰目前昏迷,人在医院,民警就先提了张宽。 温泉派出所张宽不是第一次进,熟门熟路,一进去就怂了,没等民警问,就倒豆子般地往外说,自己开了公司,李峰这厮受人委托要强买转让书,去了自己公司逼迫公司高层女职员,还动手动脚耍流氓,晚上又打电话侮辱人,自己气愤不过,就约了对方在温塘口见面。为了自保,自己只好叫来几个朋友帮忙,目的是为了防止吃亏,并不是真的要打架。没想到李峰他们一来就恶语恶言的辱骂自己,自己一忍再忍,朋友们气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了起来。 审问民警就是梁骁,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的,一身正气,听张宽叙述了一遍,又把徐娇娇问了一遍,不过徐娇娇的口供就显得正常许多,强买转让书的事的确有的,由于对方是女性,把当时的情形说的特别详细,显然受了严重惊吓,不过未提到有人对她耍流氓。 至于饭店的事,所有人的口供都差不多,双方冲突起来,人少的一方吃亏,不过在人数上双方有所出入,挨打的坚持说打人的有二十多个,打人的则说只有七八个,平均两个打一个。对此事梁警官问了饭馆老板,老板说记不清了,反正外面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谁打谁,边上还有一群看热闹的。 不过对李峰被人用啤酒瓶子扎了屁股的事双方口供一致,是郭小明扎的。 四个小青年坚持说是张宽命令手下扎的。而张宽这方一致说是郭小明自己扎的,张宽还曾想劝过郭小明手下留情,不过郭小明当时气势很凶,没给张宽面子。 梁骁单独提审郭小明,面对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未成年人,梁骁感到头疼,现在不兴刑讯逼供,只能询问。郭小明一口咬定,自己看李峰太嚣张跋扈,看不过眼,就起了拿啤酒瓶子捅他的心思。 梁骁就笑了,“这么说你愿意承担故意伤害罪的罪名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未成年人,故意伤害罪也得去少管所。” “我知道啊。”郭小明眼都不眨地说,“我也愿意承担责任,赔钱也好去少管所也好都行。” 听到这个回答,梁骁就明白了,这货就是被推出来顶包的。 所长办公室,满头银的李大善人微笑地看着杨文举所长,轻轻往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轻声道:“这回的事,你一定要秉公办理啊。” 杨文举看了银行卡一眼,背面写了六个六,不动声色地把卡划啦过来,放进办公桌抽屉,开口问道:“李老先生知道这件恶**件的原委?” 李大善人严肃地点头,“了如指掌。那主使人张宽,是我们万源的业务员,起因是一套样板的归属权问题。我们的设计师用了两个多月时间,设计出了一套校服样式,申报了教育局,准备给全市所有学校送货。设计团队里的学徒徐娇娇因为私人问题,触犯厂规,被人事部开除,徐娇娇就怀恨在心,自己拿了服装样式跑去申请了专利,回来找了教育局,说我们生产的校服必须得到她的授权才能销售。”说到这里,李大善人长叹一声,“这事也是怪我们,经常用自己的心去想别人,你可知道现在的小年轻人多狠毒?我们想获得授权,一件衣服就抽十块钱的利润。你说这可能吗?” 杨文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的连连咂舌,“一个小姑娘心思这么毒?” “哼,小姑娘?武则天十八岁就开始杀人了,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李大善人如此说着,长叹一口气,“也是我老李家该遭此劫,我那孙子李峰听了这事,气不过,去找她买专利权,她同意了,结果签名的时候那女人玩心眼,把徐娇娇写成徐姣姣,这不明摆着坑人嘛。”说着,又把徐娇娇签名的那张转让书摆在桌上。 杨文举看了,眉头皱的更深,“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团伙斗殴,还是一桩经济诈骗。” 这时办公室门直接被人打开,唐一诺满面沉重地走了进来,对李大善人道:“cT结果出来了,李峰严重脑震荡,三根肋骨骨折。” “哐当”一声,李大善人面前的茶杯就跌了下去,满面悲痛,失声痛哭,“我一辈子和善为本,以德服人,我孙子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唐一诺此时也急了,对杨文举道:“姑父,还等啥呢,故意伤害罪,这是重罪,一定要严惩那个带头的。” 见是这相,杨文举立时有了计较,按下内线电话通知梁骁,让他把打仗双方的领头人喊来。 梁骁挂了电话,思索一番,似乎挨打一方的领头人已经重伤昏迷,此时还在医院呢。就去带张宽。 不料,事情和刚才审问的生了变化,张宽并不是打人方的主使人,人虽是他喊来的,但只是喊来充场面。出打仗命令另有其人。 问了一圈,所有人都指着郭小明说,“他就是我们老大。” 梁骁不信,指着张宽问,“那他呢?” 郭小明答,“那个是我朋友,这次就是他喊我来的,朋友有难,八方支援对不对。不过打人命令是我的,他害怕,躲到了一边。” 梁骁无奈,就拉着郭小明去了所长办公室。 “这货就是一帮小流氓团伙的老大?” 杨文举瞪大着眼珠子,表情像是见了鬼。 “咋了,我为啥不能是老大?”郭小明不服,勇敢地挺起胸膛对抗杨文举,心说个子矮怎么?个子矮就注定低人一头? 杨文举皱着眉头,本想踹这小子一脚,又觉得这小子又瘦又小,怕踹出毛病,就问:“你是这次斗殴事件的主事人?那你跟我把事情经过说说。” 郭小明舔了下嘴唇,开始吹胡编乱造:“接了我哥们电话,我立即吹哨子喊人,带了七八弟兄过来给他撑场面,对方来了四五个大人,都是二十好几的小伙子,凶的很,一来就骂人。听说他们白天就找过我朋友的女朋友,好像还耍流氓来着,晚上嘴巴也不干净,我这火爆脾气,那能忍,就也骂他了一句,他看我个子小,推我一把,就打起来了。” 几个人听的直皱眉,梁骁问,“详细点,他们怎么骂你的?” 郭小明眼皮一翻:“尼玛隔壁!” 梁骁一愣,想抽小明,生生忍住了,再说小明也没说错,打仗嘛,那有不骂这句话的。 李大善人有心替孙子开脱责任,出口道,“你说他先推你,那肯定是你骂了他更难听的话。” “草泥马!”小明看着李大善人来了一句,“他骂我,我就这么回他,他就推我。” 杨所长是个老公安,打仗这些细节不用考虑,直接问点子,“你为什么要扎人?” “他说我是矮子,是四级残废,说我站着没有他蹲着高,我气不过,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法律规定都不能歧视残疾人,就拿酒瓶扎了他。” 问到这,团伙斗殴的事情已经明了,主使人是郭小明,一个差两月满十六的未成年人。其他人是从犯。不过那个张宽,却未参与斗殴,包括挨打一方的四个青年,也承认张宽没有参与斗殴。 杨文举就奇怪了,问梁骁,“他没斗殴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梁骁答,“他和李满囤打架来着,准确来说,是李满囤打他,他反抗了。” 杨文举就道:“瞎胡闹,打人者没抓把挨打的抓回来了。” 梁骁就道:“那我去放了他。” 杨文举点头,“放了,另外,接到举报说他那公司涉嫌经济诈骗,你把那个叫徐娇娇的带回来,好好问问。” 见梁骁要把徐娇娇带去办公室,张宽问为什么,梁骁道:“徐娇娇骗了李峰二十万转让费的事,你知道吗?” 张宽就沉默了,看着徐娇娇被带进去,然后打电话,通知朗朗,“去通天大厦把天骄公司的办公室给砸了。” 打完电话,张宽就去了办公室,里面几个人还没开始询问徐娇娇。 张宽就黑着脸道:“警官,我要报案,温塘口万源公司董事长,派他的孙子李峰去通天大厦的天骄公司敲诈勒索,逼迫天骄公司股东低价出让服装专利权,还扬言若不答应,要把该股东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第85章 人情 “胡扯!” 张宽一说完,李大善人就大声反驳,气的山羊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校服专利权本就是万源的,李峰去购买,也是和和气气的商议,怎么可能逼迫?还说出那种无耻的话?” 张宽慢条斯理地回道:“有没有说那些无耻的话你我都未在场,但李峰带人去威胁徐娇娇,砸烂我们公司设备,可是实实在在有证据的。≯ 网 ” 梁骁带了徐娇娇进来,杨文举就感觉眼前一亮,心说好一个秀美的女娃,看着就面善。主观意识就觉得徐娇娇不像李老头子说的那么恶毒,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 眼下听到张宽反告李老头,别的罪名信不信,对方用言语调戏徐娇娇的事肯定没跑的,于是示意张宽,“空口无凭的不要诬赖人,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 张宽上前一步,指着桌上放着的转让合同道:“这就是一个证据,白纸黑字上写的,转让费二十万,我试问一下杨所长,这价值千万的专利权,换做你,给你二十万你肯转让吗?” 张宽说完,所有人都变了脸,李大善人气的浑身抖,哆嗦着道:“你胡搅蛮缠,转让权就是价值上亿,那本来就是万源的东西,我们肯拿二十万来买,已经算是仁义,这二十万,还是看在她被开除的份上做出的一些赔偿,若不然,我一分钱也不会出,就是官司打到中央,也得把专利权夺回来。” 张宽就笑了,“说的好听,要不是你侄子眼瞎开除了徐娇娇,也不会有后来的事。东西是人家费心设计的,人也被你们开除了,凭什么说东西就是万源的?” “你!”李大善人被张宽气的语塞,一时气闷,赶紧坐下。一旁的唐一诺赶紧上前抚着他胸口,回头对张宽怒道:“说什么呢,设计校服的材料是不是万源提供的?初品制作是不是在万源完成的?当时徐娇娇属于万源的设计师,这件衣服是在万源成功的,所有权理所当然的属于万源?” “呸!”面对唐一诺的连问张宽直接唾了一口,“去教育局报审的时候有几家公司?四家,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说这东西是万源专有的?恐怕那时候你恨不得万源一张订单都拿不到吧?” “你什么意思?”唐一诺也急了,今天在姑父这,他可不虚张宽,反而隐隐带了些强势嚣张,准备故意勾起张宽的怒火,好借机会办他。 杨文举还不知道唐一诺被张宽打过的事,只当两人是普通的纷争,当下大喝一声,“干什么呢?当这是什么地方?再吵吵都给扣了。” 两人一时无语,互相对视。 杨文举看了一眼,对众人道:“我这里是派出所,不是法院,要打官司找法院,报案来找我。” 这时,办公室里忽然一阵手机响,众人都低头看自己手机,最后才现,是所长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响,杨文举就过去接了,一开口就笑呵呵的,“是铁部长啊…说吧啥事…是有这事…哦…这样啊…”杨文举接着电话,奇怪地看了张宽一眼,继续嗯嗯啊啊,没几句就把电话挂了,闷闷不乐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把手机往桌上一放,鼻子哼了一声,左右看看,问张宽,“你还有啥事?” 张宽听到铁部长几个字,就开始琢磨,渭阳姓铁的很少,能直接给派出所所长打电话的,估计就是铁军了。再加上杨文举看自己的那一眼,分明是很惊奇,想必电话里谈论的就是自己这事,估计是杜奎找的关系。 当下心就放了大半。 在渭阳,办任何事都得找关系,尤其是矛盾纷争的,更加要找关系,找的关系越硬越大,斗争结果的胜率就越高。 见杨文举问自己,张宽就上前一步,“还有,李峰在强买专利权的时候还砸烂了我公司新购买的办公设备,里面的装修也弄的一团糟,短期之内我公司都无法正常运营,我必须要讨个说法。” “那有的事?”李大善人又开始激动了,“李峰只是去商议购买专利,不可能砸你的公司。” 张宽哼了一声,“可不可能你们也不会承认,如果不是你们又打又砸,徐娇娇怎么可能签那二十万的转让书?幸好娇娇聪明,签了个假名。另外,徐娇娇作为当事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被李峰猥|亵的事,我就来替她说。” 张宽说完,瞪着徐娇娇,沉声问道:“李峰扬言要把你先奸后杀这事有吧?我是不是为了这句话才跟他急的?他用手摸你的事也是有吧,对不对?” 从张宽拿菜刀开始,徐娇娇的精神就一直处在高度紧绷下,本以为男人打仗跟自己无关,没想到自己也被牵连。牵连就牵连,可张宽说的这些话,分明就是把自己往坑里拖。而且,有些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 打砸公司?根本没有。 先奸后杀?这也是张宽的一面之词。 摸自己?这倒是有,当时那个小青年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也算是摸吧,可这句话他偏偏不说清,看看办公室里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想到对方是摸了自己的脸。 一时着急,想辩解,偏偏张宽死盯着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还有,召集人打仗是我不对,可分明是他李峰先挑起的事端,打不过了就开车想撞死我们?谁故意伤害?这明明就是蓄意杀人,结果杀人未遂啊。” 张宽说着,气愤地吐了口唾沫,“今天既然闹到这了,我不怕把事情闹大,专利权归属到底是谁?你老东西说了不算,咱上法院,看看法院怎么判。但眼下你指派你孙子砸了我的公司,侮辱了我的公司的股东,还强逼她签下不合理的转让书,这些账我们先算算。” 一听这话,李大善人急了,手指颤巍巍地指张宽,“你胡说。” “我胡说?”张宽眼睛瞪的更大了,“指使徐迎春把我拖住的是不是你?别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把徐迎春喊来我们当面对峙?你老东西一早就没安好心对不对,把我拖住,再安排你孙子去我公司里逼迫徐娇娇,你算盘打得不错嘛。今天是老天爷有眼,让你老家伙的阴谋诡计不能得逞,要不然,吃亏的可就是老子了。” 张宽越说越气愤,双手叉腰,眉飞色舞,就差跳着脚破口大骂了。 李大善人听着听着就心跳加快,忽然眼珠泛白,人就往后仰。 梁骁见状,赶紧上前掐人中,同时大喊,“快叫救护车。” …… 救护车走后,杨文举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张宽,两人隔着办公桌,互相看着。 杨文举先问,“铁军是你叔叔?” 张宽闻言一愣,“叔叔?”随后变脸,“屁的叔叔,叫声哥都是给他面子。” 杨文举本来还想着这孩子如果是铁军的侄子,今天说什么胳膊肘都要往里拐一下,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不是铁军的侄子,非但不是,还对铁军大放厥词,似乎根本没把铁军放在眼里。 这表情在杨文举看来就是不可思议的,渭阳市面上的人物,除了极个别的大人物,见了铁军能直呼其名,其他人等都得尊他一声铁部长,铁大哥,能够得上喊声叔叔,已是极尽荣耀,没想到面前这名不经传的小混子,居然敢对着铁军大言不惭,说喊声哥都是给面子? 没想到更劲爆的话语还在后面,张宽吹牛吹上瘾,哼哼两声道:“就算是付长青,我见了也只是喊声哥哥,他总比铁军牛吧?那能当我叔?” 那边杨文举显然被张宽的豪言壮语给蒙愣了,迟疑了一下,拿起手机,“要是这,那我可就给铁军打电话了啊?” 张宽哼哼一笑,“你打。” 其实这事张宽心里也没谱,毕竟自己没见过人家铁军,人能帮自己说话,估计也是看了杜奎的面子,毕竟杜奎和古老爷子是以师兄弟相称的,辈分在哪摆着。 没想到杨文举打通电话后,对那边笑着打哈哈道:“铁部长啊…呵呵,还是刚才那事…办好了办好了…嗯…是有点意外,那小家伙说您不是他叔,说要喊你哥…” 通电话过程中,张宽其实也捏了一把汗,铁军是谁,长什么样,他根本就没见过,就摆了这个架子,万一人家不卖面子给自己呢?不过眼下这关要过,必须摆出足够强的后台,不然真没办法平安度过。 万幸,杨文举挂了电话,像是好笑般地摇摇头,“你还真有本事,铁军说你,这乃球滴(注1),他爱叫啥就叫啥,就是喊我名字我也得答应。” 一听这话,张宽心里就乐了,虽然没见面,已经给铁军贴了好人的标签。不过为了能继续装,他面上并没有露出太大诧异,而是很平常地撇了撇嘴,似乎早就料到是这结果。 在派出所接待室里,唐一诺斜靠在塑料椅上,二郎腿一翘一翘,眼神乜着正惴惴不安的徐娇娇,似乎在观赏一只困在笼里的金丝鸟。 很快唐一诺的手机响起,是李满囤打来的,语气汹汹地问,“一诺你怎么搞的?我就在医院里看下李峰,你就让人把老爷子给气晕了?” 唐一诺在这边怪笑两声,“老头子晕了还不好?你不是早就盼着他晕么?” 李满囤怒道:“少乱放屁,事情办的咋样了?” 唐一诺正了正色,咬牙切齿般地道:“你放心好了,这回落到我姑父手里,我叫他**|养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满囤这才满意了些,不过有些不放心,问了一句:“有把握吗?” 唐一诺道:“那必须的,他这回组织团伙斗殴,撞毁饭馆,导致人员重伤,几项罪名合在一起,少说判十年。”唐一诺说着,眼睛偷偷瞟了下徐娇娇。 那方,徐娇娇听到这话,瞬间就坐不住了,眼角带雨地看着唐一诺,很是让人心疼。 注1:乃球滴,方言,指爱好被爆菊花 第86章 诬陷 等唐一诺挂了电话,徐娇娇就梨花带雨地走到他跟前,弱弱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唐一诺哼了声,仰脸不看她。> 如此以来,徐娇娇更加着急,上前抓住唐一诺的手,祈求般道:“你跟你姑父说说,张宽他年龄小,不是故意要得罪李董的。” 唐一诺闻言唉了一声,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故意不故意的,现在李董晕过去了,假如有个三长两短,张宽能脱得了干系?别说我姑父,他只是个所长,芝麻大的一个官,屁事办不了。” 听这话,徐娇娇就慌了,紧紧抓住唐一诺的手,“那,那可怎么办?你替我想想办法,张宽他面冷心热,真不是故意把李董气晕过去。” 唐一诺点点,“我知道,我知道。”说话的同时,眼睛直勾勾看着徐娇娇的胸脯,心里一团火在燃烧,心说这女子被张宽开过苞后,更加婀娜妖艳了,又想这么美的女子,本来应该是自己媳妇的,居然被张宽那小子给占了去,心里就猫抓一样难受。 此时张宽应该还在所长办公室挨训,其他民警下班的下班,去医院的医院,看守的看守,接待室里没有别人,自己姑父又是所长…… 想着唐一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伸手抓住徐娇娇的手,低声道:“你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 徐娇娇吓了一跳,想把手抽回来,又不敢,低着头不语。 唐一诺见状,胆子越大了起来,“徐娇娇,你想张宽不蹲号子,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去做个证人,证明的确是李家那老东西安排李峰故意找茬子,目的就是想花小钱把你们手里的专利权变成他们的,这样你们就变成受害者,至于他们自己的损失,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徐娇娇听了一愣,小声地问,“这样就可以了么?” 唐一诺答,“这样不够,先,你先得把胳膊拿开,把胸露出来。” 听到这话,徐娇娇立即警觉,咻地一下把手抽了回去,连连后退。 唐一诺就火大了,眼看到手的鸭子能跑了?几步跨过去要追她,就听徐娇娇一声尖叫,要朝门外跑去。 这还了得?唐一诺大惊,自己鸭子没吃到,要真让她跑出去喊上几句,可就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赶紧一个跨步拦住徐娇娇,拦腰把她抱住,口里说道:“别喊别喊。” 岂料他越是这么说,徐娇娇越是吓的不轻,直接尖叫道:“放开我!” 张宽正在所长办公室吹牛,对杨文举讲他和付长青,铁军的关系,隐约听到有人尖叫,感觉像是娇娇,不过心说这是派出所,应该不会有意外出现,就没理,继续吹牛逼。结果不到几秒钟就听到徐娇娇大喊,放开我。 杨文举也听见了,表情一怔,接着拔出了自己的配枪,面色冷峻地说了句:“去看看。” 说来也巧,梁骁刚好开车从医院回来,车子还没进派出所院子就看见一个女人疯疯张张地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猥琐的男子。 梁骁今晚心情不大好,正愁没地方火,见有这事,连想都没想,直接摘了挡就从车上飞下来,迎着后面那猥琐男人就是一个侧踹,直接把对方踹出去四五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徐娇娇见有警察来,赶紧躲在警察后面,惊的连话都说不出。 杨所长和张宽也赶了过来,张宽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唐一诺,只是鄙视了一下,就去看徐娇娇。 杨所却感觉一阵头大,手里的枪先收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言自语般问,“这是咋了?” 梁骁来了大半年,还没立过什么大功,见这相赶紧上前表功,“地上那货耍流氓,企图对妇女欲行不轨。” 话音刚落,地上那货就苦着脸喊了声:“姑父!” 一听这话,梁骁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卧槽,这回完了,早知道晚回来就好了。没想到的是,杨所对唐一诺的回应是:“姑你麻痹的姑父,还不赶紧滚,丢人现眼的货。” 唐一诺听了就捂着肚子起来,灰溜溜地向外走,经过梁骁跟前时还拿眼瞪梁骁。梁骁有心想再踹他一脚,无奈杨所长看着,不好下手。 张宽却没有那么好的觉悟,唐一诺经过他跟前时对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下手用足了力气,一巴掌就把唐一诺拍的趴倒在地上,当下连头也不回,一溜烟地逃了。 看着唐一诺仓皇逃窜的背影,张宽呸了一声,把头转向杨文举。 杨所长一脸的正气,鼻子哼了声,“乃球的跑的快,跑的慢今儿非把狗日的腿打断。” 对于这句话,梁骁和张宽都自动当他是放屁了。 经过这么一闹,张宽也没了吹牛的心思,直接了当地问,“杨叔,你看今晚这事要咋处理?” 张宽这句杨叔叫的杨文举一阵欣喜,这可是连铁军都不往眼里放的小子,居然恭敬地喊了自己一声杨叔,照这辈分算,自己都能算是铁军的叔了。想着心里就高兴,对张宽道:“打架斗殴这事必须要严肃处理,带头伤人的要看医院给出的验伤报告来定,如果是重伤,经法院判决要送少管所,其他参与人员视情节轻重拘留十天半月不等。” “要赔钱么?”张宽问。 杨所就笑了,“那不废话,不但要赔,还得多赔,所有损失都得赔。”说到这里,杨文举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尽量地不要打架,有矛盾找警察,我来给你们调节,那能动不动就打架?打输了自己受苦倒霉,打赢了得受法赔钱,总是两败俱伤,有什么好打的?” 话说到这,张宽点头,算是谢过,领着徐娇娇走了。 杨文举也唉了一声,回办公室给自己的连襟——红旗渠渭北段水站站长唐川挂了个电话,大意是说赶紧给诺诺找个婆娘,你娃都憋的大白天的准备抢人了。 唐川在电话那头很是惊讶,“诺诺这小子没缺过女人,怎么可能做那事?” 杨文举听了就更气了,“没缺过女人这说明你娃以前犯了不少事,农村妇女不比城里的女人,你娃把人家办了,人家多半也不敢声张。” 唐川就在那头笑,“这不是有你在后面给撑着,能有啥事。” 杨文举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要这么说是怪我在后面给撑腰了?那好,他再犯事你可别找我,我是个姑父又不是干爹,犯不上为你娃把帽子给叫人抹了。” 新来的警官梁骁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里骂了句:当你妈逼的官哩,连个十**岁的年轻娃钩子你都要舔,不觉得给警察部门丢人么? 第二天一早,张宽就带着徐娇娇去了天骄公司,朗朗这厮干活到底是放心,让他砸公司他还真下的了手,屋里被砸的一团糟,那些花花草草也被摔了一地,电脑办公桌更不用说,没一个完整地。 见这情景徐娇娇又要哭,张宽搂着她道:“别害怕,这是我特意安排人砸的,到时你就说是李峰带人砸的,叫他们赔钱。” 徐娇娇就撞了张宽一下,“我不是害怕,我是感到可惜,多好的电脑,比我以前那电脑好用多了,你说砸就砸,也不跟我商量。如果知道砸了能赔钱,我把我家里那些旧的,用不成的家具都搬来让你们砸,完了全部给我赔新的。” 听到这话,张宽一阵无语,拿出手机拍照,保存证据。完事给温泉派出所打电话,点名找梁骁警官。 梁骁一个小时后到了,带着一个协警,开始对现场拍照取证,其中现脚印七八个,各种管棍痕迹,看了半晌,梁警官奇怪,“怎么没现地上掉一根头?” 张宽一听心说坏了,这梁警官是个精明角色,不好糊弄,朗朗那帮人都是光头,哪来的头掉。 正懊恼时,那个临时工协警忽然现里面墙角处掉了一根头,献宝一样拿了过来。张宽瞅了一眼,乐了,头是金色的,除了李峰那帮人不会有别人。 取证完毕,梁警官要走,张宽用报纸包着两沓钱,一个是两千,一个是五千,少的给了协警,那货嘴巴一咧就收了。五千的给梁警官,梁骁坚决不收,推辞了半天,梁骁被张宽逼到角落里,硬是塞进他制服口袋里,才无奈地收了,指着张宽道:“就这一回,再有下回我就拿铐子栓你。” 张宽闻言嘴巴一咧,嘿嘿傻笑。 临走前,梁骁告诉张宽,“砸烂多少东西,给报个价,如果查到凶手,可以要求对方赔。另外,既然你开公司得罪了人,最好还是买份保险。” 张宽一一记下,目送梁警官进了电梯,当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这货还假惺惺地问,“要不一起吃个中饭?” 电梯门合上,徐娇娇白他一眼,嗔道:“虚伪。” 张宽当下就给朱小强打电话,问他装那一套办公设备多少钱。朱小强哼唧了半天,说一万五。 张宽就惊呆了,打死他也不信,两台破电脑一台打印机加传真机能值一万五?!再联想到朱小强磨磨唧唧的态度,张宽问道:“你是不是最近手头紧?” 朱小强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给你用的都是好东西,高配置。” 张宽沉吟了少许,道:“我店让人砸了,你照着上回的东西再给来一套,另外把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转三万元过去。” 朱小强闻言大喜,“好,我再送你一套监控,下次再有人砸你公司你就能记录了。” 挂了电话,朱小强一阵兴奋,赶紧给小敏打电话:“宝贝,今天晚上过来吧,我又做了一笔大单。” 第87章 闲云道长 听说张宽要给人打三万过去,徐娇娇就问,“我们那还有钱给人打过去?” 张宽反问:“李峰不是给了你二十万么?” 一听这个徐娇娇就急了,“那钱得给人退啊,你不会真想二十万把专利权给卖了吧?” “退毛线。八一小说网 ﹤”张宽说,“他砸了老子的公司不要赔钱?他耽误我公司正常运营不要补偿?他占我媳妇便宜不要付点精神损失费?” 闻听此言徐娇娇吸了口凉气,原来张宽早就盯上那二十万,难怪给人许诺起来连眼都不眨。 话说完张宽就去了银行,先把钱存起来,又给朱小强打了三万,叮嘱他,“设备先准备好,不急着装,免得再让人给砸了。” 从银行出来,张宽给萧文成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向他讨方法,现在该怎么办? 萧文成回答道:“这事既然闹大了,你就去法院告他们,别提专利权的事,先把他们打砸抢的事情解决了,另外找个好律师,李峰开车撞人饭店,跟你们无关,要他自己负责。一旦法院了传票,你们就慢慢跟他耗,这边订单先不要给万源,让其他供应商快供货,不要几天他们就怂了。” 张宽说好,挂了电话准备去法院,没想到刘志强给自己打了电话。 原来昨天晚上一通闹,万源的董事长李德立气得不轻,大清早喊了刘志强去医院,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不会管理公司,如果不是万源先开除徐娇娇,那有后来这些麻烦事情?完了把这事交给他,让他好好处理。 刘志强也是满肚子的火,开除徐娇娇又不是他的主意,本来他已经和张宽说好,十万套校服抓紧时间生产,自己有多少产能全部开上,所有物量张宽包出,这生意不是挺好?可犯浑的李德立自己安排人要去强买人家专利权,还跟人约仗,这些事情刘志强通通不知情,现在捅了篓子,就叫自己来擦屁股,那有这么办事的? 刘志强对张宽好一会解释,昨天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李董来的时候他只是做个简单汇报,没想到老东西自己耐不住寂寞,安排人去找张宽,闹到现在地步。 张宽在这边打着哈哈,“刘总,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我没怪你什么,这是我和李老贼之间的事,咱俩还跟以前一样,该咋样还咋样。” 刘志强就问,“那订单的事?” 张宽答,“订单当然就免谈了,万源毕竟不是你个人的产业,对了,如果你在外面有小型加工厂,我倒是可以给你私人订单,万源嘛,就算了,已经闹到这地步,没有半点交情可谈。” 刘志强又说了几句,张宽死不松口,无奈之下,把这事给李德立报告。 李大善人刚从VIp病房办完退房手续,听到这个消息又住了回去,一帮护士医生手忙脚乱地给紧急处理,贴电极片,心电图,氧气,最后还是李满屯紧急掐人中,才把老头弄醒来,一睁眼就捶床大骂,骂李满屯是个混账东西,从来没办过任何一件对万源有帮助的事。完了又骂张宽,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身为万源职工,居然协同外人坑害万源。 两个主治医生在外面窃窃私语,“老东西这回估计真糊涂了,脑子思路都开始乱了。” 很快刘志强也赶到了医院,李德立亲切地拉着刘志强的手道:“这回事情彻底是办砸了,后果你应该知道,我们老李家穷富不论,万源还有几千职工,要是拿不下订单,大家都得失业,重新找工作。” 李德立说着开始痛哭流涕,“我从七七年开始任纺织厂厂长,满仓九三年接班,九八年整改成万源服装厂,一直到现在,风风火火了三十年,遇到多少困难挫折都过来了,唯独这回,我彻底是没有办法了,眼下,只有这张订单能让万源恢复生机,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这事给办成啊。” 李德立老泪纵横之下,刘志强心里也不好过,心说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指手画脚,那有现在的事?同样,就是因为万源红火了三十多年,许多老职工仗着资格老,倚老卖老,就把领导不放在眼里,别的不提,开部的李满屯,生产部的李学文,品质的杨春燕,仓库的张海平这几个大领导那个不是从李德立手里展起来的?都新世纪了,还按以前的老黄历办事,仗着自己是万源元老的身份,对刘志强阳奉阴违,甚至顶撞拆台,这样的一个公司,谁能管理的好? 想到此,刘志强想起了李满仓,如果他不死,万源或许是另个样吧。 从医院出来,刘志强脑袋昏昏沉沉的,李德立就这样把担子压到自己肩膀上,公司账上多一分钱都没有,眼看着就要不出工资,偏偏还得罪了张宽,这要自己怎么展? 司机和秘书在车里等着他,远远看到刘志强过来,司机下来开车门,秘书小丽则关切地递给他一瓶冰冻依云矿泉水,“怎么啦,又被老头子说啦?” 刘志强喝了一口水,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头往后一靠。 “这回是真完啦,神仙也难救喽。” 话刚说完,刘志强忽然瞟见一个身影,虽然只是一闪,也足以调动他全身的细胞。当下立即下车,几步追上去,开口叫道:“大师,留步。” 前面是个穿道袍的青年人,拿着一柄拂尘,缓缓转身,微微一笑,“刘先生,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又见面了。”看着眼前的道士,刘志强大喜,正感慨着这回神仙也难救,结果神仙就来了。 “闲云道长,今天这么有缘,又见面了。”刘志强笑呵呵地说,在心里组织词语,该如何对道士开口。 不料,道士仿佛真的是神仙,直接开口问,“刘先生气色不佳,想来是生意不顺,那位运财童子离你而去了吗?” 刘志强听了立时大惊,“道长厉害啊,这都能算出来。” 道士摇摇头,“这不是算,是猜的。你满面愁容,一看就知道遇上难事,而对如今的你来讲,唯一的难事就是生意不顺。如果不是运财童子离你而去,生意怎么可能不顺?如此一推断,就知道了。” “道长神推论,鄙人服了,服了。”刘志强说着,伸手邀道长上车。 第88章 斗法 没想到道长却连番推脱,口里说道:“财运福运乃是天生,有则幸无则空,强求不来,既然运财童子已离去,说明你的福运也至此结束,却是没有其他办法再挽回了。≥≯ 八一≯中文网 ” 听道士这番话刘志强就慌了,一把拉住道长的手,急切道:“道长千万别这么说,一定有别的办法能补救,你就看在我万源几千职工将无出路的份上想想办法,救我一救。” 道士闻言摇头叹气,“世间之事皆有定数,岂是人力后天能改?就算我救得你一时,也只是渡过眼前难关,半年之后,万源依然难逃覆灭之灾。” 半年?听到这个词,刘志强眼睛就亮了。以目前万源的形势,顶多维持到十月份,可这道士说还有半年,有这半年,自己该解决的事情就都解决了。至于半年后的万源,该覆灭就覆灭,已和自己无关了。 想到此,刘志强抓住道士的手就更紧了,死都不松,口里道:“半年就半年,半年之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先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道士闻言沉吟少许,缓慢将眼皮抬起,“办法是有,但你做不得主,得万源的主人决定。” 刘志强闻言一怔,而后郑重点头,“也好,李董此时刚好在医院,道长随我走一趟。” 李德立躺在VIp室,脑袋里蒙蒙的,心说人果真是越老越糊涂吗?多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弄到现在这地步?难道真是因果报应,天要灭老李家一门? 为了万源,全家族的身家都压上去了,一旦万源倒闭,不可一世的李大善人就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富丽堂皇的李家大宅,也会被人搜刮一空,自己爷孙三人,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如此悲惨的结局,李德立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他今年才七十六,还想过过八十大寿,要比七十大寿更气派,更豪华。 想着想着,他就想起自己的小儿子李满仓,如果他没死,万源会是这地步吗? 就在老人回忆往昔时,病房门忽然被推开,刘志强兴冲冲地走进来,口里道:“李董,好事好事,有办法能救万源了。” “唔?”带着怀疑,李德立抬头,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衣带飘飘的道士,心里奇怪,刘志强是脑子进水了么?几千人大公司的生死存亡,居然要依靠封建迷信? ...... 由于教育局下文的原因,所有学校的校服全都由天骄公司负责供应,按照教育局给的文件,何校长联系了下天骄公司,结果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疑惑之下,何校长给张宽手机打电话,先确认了下天骄公司是不是他开的,接着就对他说了公司电话无人接的事。 张宽不好意思说公司被人砸了,会让客户对自己公司失去信心,只好推脱说公司刚开张,人员紧缺,还得过几天才能走上正轨。 挂了电话,张宽提议不如再招几个员工,什么前台啊保安啊清洁啊司机什么的。 徐娇娇一句话就给否决了,“公司刚开业就被砸,到现在一毛钱还没赚到,你就开始耍大老板的架子了?还前台保安,我看你是想要个秘书吧。” 张宽惊奇,“咦,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要个和刘总跟前的小丽一样的秘书,作图制表一律不会,光天天在办公室里化妆?” “嗯?秘书不都是这样吗?” 一句话气的徐娇娇要抽他,张宽则笑哈哈地跑开。 玩笑归玩笑,正事张宽还是没忘,拿着教育局给出的各大学校联系名单,先确定了第一批校服的供应,先投放单位为几家高中,按照昨天各大供应商提供的在库量,除去万源还有四万套,八月二十九为交货期。 张宽一一给对方校长打了电话过去,说明交货数量和日期,另外也表示道,为了庆祝建国五十五周年,天骄公司推出买新校服回馈客户的活动,每件衣服拿出百分之三的金额进行返利,即是说:五十块一套的校服,天骄公司在结完账后会退回三元给客户,当然,这里的客户特指的就是校长本人了。 按照这个比例,一家学校买一万套校服,校长就能拿三万元回扣。 对于这个结果各学校校长都表示满意,本来还以为教育局插手校服改革后自己就一分都捞不到了,没想到事情还是一样的做,只是利润比之前少了许多。当然,这个结果也不是供应商造成的,以前的校服动辄上百,质量样式还不怎么样。新式校服明显样式好看质量还好,价格也只有五十元,所得利益少些在所难免。 也有个别校长说话阴阳怪气的嫌回扣少,张宽直接呵呵一句:“要买就买,不买自便。” 反正要买校服就这一家,别家不卖。而且明眼人也能看出教育局和天骄公司有暧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力挺天骄,买校服事小,要是被天骄公司在教育局哪里点上几炮,这学校校长也就不好当了。 也有校长两袖清风地要求,“让利活动就不必要了,直接把价格降到四十七吧。” 这样的校长获得了张宽的钦佩,但无可奈何地告诉对方,“价格全市统一,没有升降可能,如果校长不想要这种回馈活动,天骄公司可以免费赞助学校一批课桌椅或是书籍。” 此举立即获得该校长的赞扬,以商助学,应该提倡。 和各学校沟通完后,张宽开始联系其他三家供应商,先给于孔泽打电话,对他道:“凤仙的一万五千套拿出一万套给市一中,再拿五千套给师范附中。” 于孔泽在那头有点为难地回答:“现在就开始下单了?我这边还没准备好呢。” 张宽就愣了,“准备?你们不是有一万五的库存吗?怎么还需要准备?” 于孔泽回答:“可不是么,价格还没说定,我们没法供应纳品啊。” 张宽心里一沉,原来是在价格上不满意,在这等着呢,心里有点生气,语气强硬地道:“四十块一套,没得商量,给你们两个小时,两小时后如果没有回复我,表示我们的合作终止,以后我也不会再要你们的货。” 说完要挂,于孔泽在那边急道:“别啊伙计,你是不是决定的有点太快了,如果我们不供货,铃兰和青鸟也不会供货的,万源更加不用考虑,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现在做出这个决定,是我们三家服装厂的老总在一起商量后的结果,如果我们都不供货,拒绝合作,你拿什么给人家学校?” 一听这个,张宽就傻眼了,本来以为自己掐住了人家脖子,没想到只是掐了个尾巴,人家随便回头一咬就把自己给咬了。 不得不说,于孔泽说的很对,如果渭阳的服装厂都联合起来拒绝供货,那这生意根本没法做,没有货,拿什么去卖? 想到此,张宽就控制自己的怒气问,“那多少价格你觉得这生意能做?” 于孔泽的语气明显一喜,说道:“这个我得问问老总,看他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张宽沮丧地生闷气,心里自问,赚钱为什么这么难呢? 徐娇娇听了这事,也是一脸的悲催,语气幽怨地道:“这些人怎么这么狡诈呢,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们赚钱嘛。” 张宽接口道:“无奸不商嘛,我们想坐享其成,人家不也看着不舒服。” 徐娇娇道:“那如果他们真的统一了价格,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如果他们把价格订的很高,我们没有利润,该怎么办?” 张宽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无非就是多让点利出去,他们给出的价格顶多四十五,这样一来自己还有五块钱的利润,可问题是,自己只能赚五块,却要给每个校长分三块,到头来自己只能赚两块。这样算,利润和之前想象的相比少了三倍,这就令人郁闷了。 张宽显然把事情想的太乐观了,很快于孔泽回了电话过来,三大供应商联合声明,由于人工费上涨,材料费增多,新校服制作工艺复杂繁琐,每套衣服必须卖到四十七元才能保住成本,不然没法供货。 这话说的张宽当场想摔手机,直接对着手机吼了句:“回家玩去吧你。” 四十七的价格,再给各校长三块,自己还赚个毛线? 对方这样做分明就是让自己下不来台,你不是牛逼?你不是有专利?我们照样叫你一分钱都赚不到。 张宽挂了电话没几秒又来了,是个陌生号码,很客气地自我介绍,“我姓刘,是凤仙的业务经理,关于校服这事其实是这样的,因为天骄公司的价格过低,所以我们三家工厂的老板有些意见,故意把价格抬高为难你。不过我们凤仙的韩总和其他两家的老总不同,韩总比较讲道理,他认为,既然你们付出了劳动,应该有所收获,每件衣服收取专利权费用,并不过分。不过目前在他的立场,无法公开支持你,不然会被其他两家老板针对。韩总的意思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摆明是不让天骄公司插手服装行业,所以处处设障。既然如此,不如开个高价,把专利权给卖了,一劳永逸,你们也能赚钱,张兄以为如何?” 张宽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人家三家服装厂联合起来不让自己赚钱,就是逼自己退出服装行业。 按当下的情况看,张宽似乎没有选择。如果专利权还继续握在自己手里,他们拒不供货,就等于是白纸一张。还不如一次性卖了,能落点钱。 第89章 沧浪江 如此想着,张宽问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购买校服专利?” 刘经理就在电话那头笑了,“很公道,一百万。八一小说网 ” 一百万?! 张宽听徐娇娇提起过,昨天有人出到一百万的价格购买专利,想必就是凤仙了。相比现在的状况而言,一百万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拿了钱,可以四处去玩,至于校服业务,随便他们去折腾,反正凤仙自己有加工厂,别的公司也威胁不到他。 想到这,张宽不禁懊恼,自己要是有一家加工厂,那该多好。 见张宽犹豫,刘经理在那头笑笑,“要不你先考虑考虑,我给你二十分钟,你觉得合适,就回电话,如果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就挂了电话,这回,主动权捏在对方手里。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张宽忽然对这句话深有体会,自己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跑,不就是因为自己手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实力? 似乎,把专利权转让出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娇娇,要不,我们就把专利权卖了吧。”张宽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徐娇娇娇笑一声,“怎么,不打算招个秘书啦?” 张宽就苦笑,“我倒是想,关键有人不肯。” 事情决定了,张宽准备给刘经理回电话,没想到又有个陌生号码进来,接来听了,是铃兰的白元培,先是问了张宽昨晚上和万源李董争斗的事处理的咋样了,表示了一番关心,接着提到专利权转让的事,和凤仙的刘经理口吻如出一辙。 这就让张宽觉得神奇了,三家公司联合抵制天骄,结果私底下一个一个地接触天骄,这玩的是个什么心眼? 张宽猜不透,随口问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购买专利权。” “一百五十万。”白元培语气坚定地说,“这是最高价了,就算是凤仙,他们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听到这话,张宽心里一动,想起朱小强说过的商业监听,莫不是铃兰的业务员在暗地里监听凤仙的业务员,不然怎么这么快铃兰就收到了风声?而且价格开的也刚刚好能打动张宽,一百五十万,在渭阳能买个装修好的大房子,还能买辆二十多万的车,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如此想着,张宽都有点动心了,可是心底里莫名有个声音在劝他,再等等,看看青鸟的业务员准备出多少价格。 果然,没过十分钟,青鸟的裴秋月也打来电话,先是娇滴滴的和张宽调笑了几声,然后提到服装专利的购买问题,一口价,一百五十万。 张宽在这头道,“二百万,行就立即签字。” “二百万?!”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回道:“二百万太高了,我们老板不会同意,一百五,行你马上就能收到钱。” 张宽坚持不让步,裴秋月只好退却,“好吧,我跟老板汇报一下,你稍等。” 挂了电话,张宽又有点后悔,万一对方答应了呢?价值上千万的单子,只换了二百万,是不是太亏? 徐娇娇在一旁道:“假如人家把住不卖,我们一毛都赚不到。再说了,你这人怎么有点不知足?刚才一百万都想卖,现在二百万居然还犹豫?” 在二人忐忑的期待中,裴秋月一直没回电话,倒是凤仙那位刘经理,打了个电话过来道:“张总,我们韩总经过一番思考,愿意再加五十万,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你看可以吗?” 听对方称自己张总,张宽心里有点小满足,小得意,说话底气也变的雄厚起来,“刚才铃兰的白元培已经出到二百万,我都没答应,一百五十万,怎么可能?” 刘经理那边明显怔住,语气平静地说,“既然如此,那不好意思,打扰张总了。”说完就挂了。 见这情景,张宽忽然萌生出另外一种想法,既然三家供应商面合心不合,都想买自己的专利权,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能把价格要的更高? 正合计着,又来了个陌生电话,自称是西关一家新开服装厂的老板,姓田,田丰收。 从电话里听不出田老板多大年龄,只觉得是个很和气的人,对方开出的价格就优惠多了,可以供货,价格四十左右就行,也可以一次性买断专利权,出价一千万。 这个消息来的非常及时,张宽都忍不住要欢呼,和对方说话言语都充满热情欢喜。 田老板笑道:“如果能合作,张总赏个面子,一起吃顿饭,顺便把合同签了。” 张宽立即回答:“好,在哪见面?” 田老板道:“你说,你喜欢去哪,哪的味道好,我们就在哪见面。” “那就在芙蓉园吧。”张宽几乎都没怎么考虑就说出了这个地方,一是芙蓉园名气大,规格高,二是芙蓉园菜品好,价格平。最主要的一点,张宽只去过芙蓉园,对哪有印象。 田老板就道:“好,我二十分钟内赶到。” 挂了电话,张宽有点心急,心说第一次跟大老板见面,应该郑重点吧。于是带了徐娇娇,跑到国贸大厦买了几件衣服,又觉得自己这方就去两个人有点弱,就打电话给朗朗,让他也来国贸,给他置办了一身行头。 朗朗穿着西装极其别扭,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道:“我能不能不穿这乌龟壳子,浑身都不得劲。” 张宽拍了拍他屁股道:“不得劲也忍着,以后就是白领阶层,得注意形象。” 朗朗为难地来回扭动着,弱弱地问,“宽哥,你开公司,兄弟做个保安就行,白领什么的,就算了吧,我的文化程度只能当个保安。” “喂,别胡说,我准备让你做副总呢,可千万不能妄自菲薄。”张宽说完,把脖子上的领带扯了扯,严肃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初中肄业。” “是吗?”朗朗跟着张宽身后都囊着,“可你好歹也是初中了啊,我小学五年级就告别了校园。” 到了捷达车上,朗朗还想办法把一截用打磨机dIy出来的短矛往皮带上插,张宽挥手让他停下,“我们是去谈生意,不是去干仗,带那玩意干啥。” “我不带没有安全感。”朗朗说,“这回我先不做副总,当你保镖吧。” 张宽正要再说,徐娇娇朝后笑笑,“把那东西取下来吧,去芙蓉园吃饭,被人看见不好。就算有危险,我来保护张总。” “你?!” 张宽和朗朗同时惊讶,就见徐娇娇笑着从皮包里拿出一支电击手电晃了晃,那是徐娇娇去西京之前张宽送她的。 三人到芙蓉园的时候,田老板等人已经到了,打电话通知了张宽包厢号,说是进去就先点菜。 包厢名为沧浪江,很有一股萧杀豪壮之意。 一到包厢门口,就有两个青年男子笑呵呵地过来接待,替张宽拉开包厢门,让三人进去,两名青年男子却守在门口不进来。 朗朗暗地里对张宽把拇指一伸,“看人家这范儿,讲究。” 张宽白他一眼,那是芙蓉园的服务员。 坐下之后又疑惑,芙蓉园的服务员不是一水的盛唐装扮,今天怎么没见那些个半边胸脯露在外面的女子哩? 包厢里面有三个人,为之人个子不高,身形消瘦,一头短梳的一丝不苟,一双眸子炯炯有神,约莫三十四五的年纪,见了张宽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张总,我是田丰收。” 张宽连忙上前,笑着回应:“田总,我是张宽。” 双方单手握住,抖动两下,各自分开。 田丰收后面还有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其中一个戴着金边眼镜,斯斯文文,样子非常腼腆,见人只是微微一笑,有些脸红。另一个的面相则有点阴鹜,皮肤酱黑,从张宽进门开始就是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看人也只是冷冷的一眼,眼神冰的都能冻伤人。 三人进来只有田丰收坐下,眼镜男和酱黑脸则站在他后面,不一声。 张宽这边的三人都已经坐下,见状有点奇怪,但并未表露出来。 张宽还给对方介绍道,“这位女士是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也就是天骄公司的董事长,徐娇娇女士。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营业经理,郎岩峰经理。” 介绍完毕,田丰收只是对他笑笑,把菜单往前一推,“张总,点菜吧。” 朗朗闻言要去拿菜单,张宽抢先笑道:“不用了,客随主便,田总先点。” 朗朗的手已经碰到菜单,闻言一怔,又把手缩了回来,一脸的不屑。 田丰收见状笑笑,把菜单拿起,随便翻了两页,递给身后的眼镜男,“招牌菜来四个。” 眼睛男拿了菜单,走到门口递给外面的黑衣小青年,“招牌菜四个。”接着外面的小青年又说道:“招牌菜四个。”然后才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询问,“哦,请问先生,我们招牌菜有八个,请问您点的是那四个?” 外面小青年不满的声音就响起,“随便那四个就行。” 听到这话,张宽本能地心里一怵,不对劲。想着抬头看了田丰收一眼,对方依然是微笑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生。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冷场,徐娇娇见状就起身给田丰收倒茶,口里道:“田老板,请喝茶。” 田丰收闻言一笑,优雅地伸出手来扶住茶杯,口里谦逊地道:“谢谢。” 第90章 笑面虎 徐娇娇倒完茶,张宽无话找话,问道,“不知道田老板的服装厂叫什么名字,在西关什么地方?” 田丰收笑笑,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杯,道:“我的服装厂没有名字,就在村里雇了几个妇女,有人来看就装装样子,一般不生产。八一小说网 ” 一听是这样,张宽脸色就变了,心说要遭,这顿饭怕是鸿门宴,正准备借口离开。徐娇娇就疑惑着问道:“没有工厂你约我们来做什么?” 田丰收干吭一声,左右看看二人道:“我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疑问,实际上,我根本不知道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话毕,田丰收调皮地盯着二人看,顿了一下道:“可在今年八月之前,全市的校服都是我供应的。” 卧槽!原来是上一届的校服垄断者,难怪排场这么大,近些年没少搂钱呗。 张宽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看时间的样子给徐娇娇微信,情况不对,去上厕所,别回来了。 田丰收继续道:“其实这校服生意,本来就是暴利,学生的钱是最好赚的,教委要改革,要替学生减轻负担,要遏制一些教育部门的蛀虫,这点本身是没错的,我非常支持。不过按我的想法,教委要改,我自己会找人改,他要什么样式我给什么样式。教委说要降价,没问题,我也同意,只要他指定每家学校用我的货,我绝对把价格降到最低。事实上,我卖出的价格并不高,大部分的利润都进了他们口袋,你懂的。” 张宽闻言点头,赔笑,“田老板说的是。” 田丰收又道:“你们搞出了新样式,获得教委授权,能做到这点是你们的本事,我也不羡慕,做生意嘛,本来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钱一起赚的事,我并不嫉妒,也不怨恨你们。” “是,是,田老板说的有道理。”张宽继续给对方戴高帽,同时用脚踢徐娇娇。 徐娇娇低头看了手机,把皮包往张宽旁边一放,笑着起身,“我出去一下。” 田丰收身后的眼镜男立即上前,把住门口,“吃完饭再去。” 见是这相,张宽心说要糟,这田老板果然不是好鸟,正想退路呢,就见朗朗呼地一下站起了,粗着嗓子嚷:“干啥呢干啥呢,咋地还不让人去厕所了?”说着就气哼哼地过去要扳开眼镜男的手。 没料到,眼镜男反手就是一耳光,接着一个右勾拳,朗朗就像一截木头桩重重摔在大理石的桌子边上,脑袋磕的“咚”的一声闷响,从桌子上慢慢滑落,跌到地上。 徐娇娇吓的一声尖叫,看了看地面,赶紧从桌上拿出餐巾纸,捂住朗朗脑袋。 朗朗的额头上破了一大块皮,血直往外冒。 张宽见状吃了一惊,心也跟着狂跳起来,小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摆子,面如死灰。 田丰收笑笑,温和地对徐娇娇道:“徐董,既然来了,就算不吃饭,也得把话说清楚才能走。” 徐娇娇这时已经完全被吓住了,都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拿纸巾捂住朗朗额头,浑身抖。 经过短暂的晕厥,朗朗也醒了,看了眼镜男一眼,想起来,却看到张宽对着他缓缓摇头,就止了争斗的心,继续躺在地上,自己拿纸巾擦脸上的血。新买的黑西装白衬衣,上面红斑点点。 张宽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问,“田老板,有什么话,您直说。” 田丰收就笑了,这回不是微笑,是非常开心的笑,双手一张,温和地道:“不用害怕,我是讲道理的。刚才说到哪儿?哦,专利权,你们申请了新校服专利,我并不羡慕嫉妒,干了这么些年,我早就赚够了,论起来,也该把这棵摇钱树给让出去。所以,你们抢了我的生意,我一点都不生气。” 话说到这里,张宽就听出来田丰收的意思了,原来校服这块的业务一直是他田丰收的,没想到自己横空出世,断了人财路。 古人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也难怪人家要把自己约出来唠叨唠叨。 眼下,自己这边今天来的人少,就朗朗和自己,而且看刚才眼镜男的动作架势,分明就是个沙场老将,即便是张宽自己和他对上,也难保能打赢他。更何况还有一个酱黑脸的汉子,要说那黑脸是个和和气气的民工,打死张宽也不信。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把门的,自己这方则有徐娇娇一个累赘。 眼下这局面明摆着,今天必须得认栽。 认栽这事,张宽也不是没经过,很有经验。 一般的混混斗争,只要一方服了,怂了,让对方在心理上获得极大的征服感和满足感,胜利方就不会对失败方上过多的手段。 张宽现在开始认怂,就是想着先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日后该怎么办日后再说。 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眼镜男打开一条门缝,接进来一个盘子,放在桌上。 田丰收伸手招呼,“吃菜吧,我们边吃边谈。” 张宽这时摆出了一副完全被吓傻了的模样,那敢去吃菜,生硬地笑笑,手就拿起了徐娇娇的皮包,挡在胸前,浑身筛子一样地抖,“我不饿,田老板有话只管说。” 田丰收又是两手一伸,歉意地笑笑,“对不起,吓住你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说,你抢了我的生意,我无话可说,也怪不上你。其实我昨天都想和你谈谈了,可朋友说你有点背景,而且背景不小,所以拖到了今天。” 田丰收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完点点头,放下筷子,“听说你和铁军都能以弟兄相称?” 张宽闻言摇头,苦逼地答,“没有,那是我在吹牛。” 田丰收就笑了,用手指点着张宽的脑袋,“咦~,你不老实,你是古万三的徒弟,和铁军以弟兄相称,这很正常,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铁军刚好也是弟兄。”田丰收说着,对着张宽一摊手,“要不你给铁军打个电话问问?” 张宽再次摇头,他根本就没有铁军的号码。 田丰收长出一口气,笑道:“见外了,呵呵,你不打也是对的,我要真对你下手,别说铁军,谁来都不管用。现在可以把话挑明了,我不怪你抢我生意,但你打我侄子,还冤枉他砸了你的场子,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这?”张宽有点不明所以,“李峰是你侄子?” 田丰收嘿嘿一笑,“李德立老爷子有个独苗,叫李满仓,他的堂兄弟,叫李满囤,满囤满仓,这名字是不是很个性?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名字的共同点,没错,就是丰收,代表着丰收的意思。不瞒你说,我的名字,也是李德立老爷子取的。” 见张宽还是不解,田丰收摇摇头,“不懂?好吧,我给你叙叙。三十多年前,刚刚解散公社那阵,李德立做了第一纺织厂厂长,把田家洼的一个姑娘肚子搞大后不认账,当时那社会风气,怀孕了不敢去医院,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到后来孩子出生,李德立见事实已铸成,就暗地里把孩子认了,取名为丰收。” 这下张宽懂了,原来田丰收是李大善人的私生子。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依然保持战兢兢的姿势,做沉默状。 田丰收继续道:“或许你认为,我应该恨老头子,所以不该替他孙子出气?”顿了顿,田丰收自己笑了,“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恨老头子,他现在就是跪在我面前,我也只会一脚把他踢开。可你又问了,我既然恨他,又为什么替他孙子出气?” “很简单,我恨老头子,可不恨他孙子,错是老家伙造成的,跟他孙子有什么关系?所以,本质上来说,我还是李峰的叔叔,侄子被人打了,做叔叔的,怎么能不管不问?” 这回,张宽是彻底明白了田丰收的意思,颤抖着问,“田老板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如说明白了。” “聪明!”田丰收拍着手笑着,“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田丰收说完,逐渐变了脸,“我要的很简单,我侄子被人捅了屁股,谁捅的,我得捅了回来。另外,你讹了他四十万,也得吐出来。” 这是徐娇娇开口辩解道:“不是四十万,是二十万。” 田丰收就裂开嘴笑了,“徐董,你知道什么叫讹吗?把价值一万多的东西说成价值二十万,这就叫讹,我把二十万说成四十万,有什么错?” 一听这个张宽一阵头大,今天才遇上了狠人,比自己还狠,自己讹人还得做戏,人家直接明说。 这还没完,田丰收继续道,“最后一点,你说我侄子猥亵了徐董,猥亵的那个部位,你今天必须给我交代清楚,不然,这事没完。” 一听这话,张宽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看来是个坎儿,过不去了。 这时候又有人敲门,第二道菜来了。 田丰收尝了尝第二道菜,说道:“先,来说说捅我侄子屁股的事。昨天晚上,谁捅的?” 田丰收的话音一落,酱黑脸的青年就从桌子下面拿了一瓶啤酒,缓缓放到桌上。 “谁捅的?你给我把他喊来。”田丰收一字一顿地说,“如果喊不来,你娃就替他受了。” 这话说的,捅人的主现在还在派出所呢,张宽那能喊得来? 田丰收也知道这个,他知道张宽喊不来,可偏偏要这么说,意思很明白,今天要拿啤酒瓶子捅张宽。 第91章 电棒显威 对于这种局,张宽心里有谱,人家卯准了要搞自己,不见血不行。 如果今天只是自己和朗朗两个,打不过还能跑,跑掉一个算一个,可带上徐娇娇,就难办了。 按说讲究的混混子不会为难女人,可现在这些混社会的,谁管你男女,只要是惹上了,卡住就是一顿撸,男人或许只是受些皮肉苦,女人则要遭另外一些罪。 看田丰收这阵仗,也没打算放过徐娇娇,假如自己被捅了屁股,战斗力无疑是打了折扣,原本胜率不高的局面,就会变的更糟。 看着眼前的酒瓶,张宽表面害怕,心里快盘恒,如果出其不意,自己的电击枪一秒内能放倒酱黑脸男人,朗朗若能拖住眼镜男两秒,自己再放倒田丰收,胜局就定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必须要一击得手,朗朗也必须能拖住眼镜男两秒。 从刚才眼镜男打晕朗朗的动作来看,这货是个老手,动手之前毫无征兆,出手又快又狠,一秒就让朗朗失去反抗能力。而朗朗显然是个野路子,只会凭着本能去跟人打,如果让眼镜男腾出手来袭击自己,估计也是一秒的功夫自己就得躺下。 如此想着,张宽红着脸胆怯地问,“捅你侄子屁股,赔钱行么?” 田丰收就笑了,“你觉得赔钱他的屁股就能复原?” “那,是不是我捅了自己屁股,这事就算了结?” 田丰收道:“我这人向来公道,童叟无欺,这点你大可放心。” 张宽听了这话,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深吸一口气,貌似鼓起勇气般地过去拿了酒瓶,对着半躺在地上的朗朗道:“兄弟,帮个忙,自己捅自己屁股,有点难度。” 朗朗额头上的血还在流,餐巾纸根本止不住,索性不管了,站起身子,接过张宽手里的酒瓶,干脆利落地磕破,酒水流了一地,沉声道:“宽哥,你忍着点,很快的。” 张宽手里抓着徐娇娇的女士皮包,一脸决然地咬牙,“来吧,哥忍得住。” 朗朗就攥紧了半截酒瓶子,向后两步,站在眼镜男跟前,“宽哥,我要来了。” “等等。”张宽忽然开口制止,“你可瞄准了,捅屁股蛋子,别整到菊花眼,不然以后拉屎可就麻烦了。” 一句话说的田丰收和眼镜男都噗嗤笑了,田丰收还道:“你小子还有心思计较这个?那先给你屁股蛋子上画个十字准星?” 这时又有人敲门,第三道菜来了,是一个木盘,端着一个酒精炉,上面有个小铁锅,正咕嘟咕嘟地泛着泡儿。 眼镜男伸手接过木盘,正要往桌上放,张宽那能放过如此良机,直接一脚过去,踢中木盘,就听“呯”地一声,锅内咕嘟咕嘟的热汤就浇了眼镜男一脸,将近一百度的热水扑到脸上,眼镜男立时出一声惨叫。 早在张宽摔瓶子时朗朗就收到了反击的信号,后来张宽一抓徐娇娇的皮包,就更加明白了张宽的意图,他是想趁着对方不防备,攻他个措手不及。 原本朗朗计划往后退两步,出其不意地用酒瓶插眼镜男的脸,没想到第三道菜来的是个好时机,张宽率先踢翻了汤锅。 朗朗早就准备好了,此时更是有心算无意,手里的半截瓶子就扎中眼镜男的脸,至于后果,他是不会去想的。 张宽在踢翻汤锅的同时,田丰收和酱黑脸的男子都吃了一惊,但毕竟是老狐狸,第一时间就准备援手。 酱黑脸的男人先要跨过来,途中嫌椅子绊道,一脚踢开。田丰收则把手伸进腰里,似乎要拔什么东西出来。 张宽早在行动之初就确立了方案,硬抗是打不过的,只能尽可能地利用地形外物,一脚踢翻汤锅,紧跟着就掀桌子,这套动作无比的连贯。 奋力之下,百斤重的大理石桌子被他掀翻,重重地压向田丰收和酱黑脸汉子,那汉子刚踢飞一张椅子,大理石桌子就压了下来,立即后退躲开。 田丰收就没那么好运了,毕竟三十好几快四十岁的人,又仗着身怀利器,左右保镖,因此没把对手当回事,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没及时站起,结果被大理石桌子落下砸中脚面,登时痛的吸了口凉气。 张宽掀了桌子,人也跟着窜上去,对着酱黑脸就是一记右直拳。 那汉子威武,一偏头躲过张宽的直拳,同时伸手来抓张宽衣领,要把他捞过来狠揍。 张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等他抓自己,左手的电击棒就按上了汉子的腰,就听噼啪一响,那汉子身子一颤,软了下去。 13oo万伏高压的电击棒,能瞬间使人浑身麻痹,失去行动能力。 张宽一击得手,毫不犹豫,立即转向田丰收。 田丰收被上百斤的大理石压了脚,正在惨嚎,见酱黑脸男人瞬间瘫倒,知道不妙,赶紧把手从怀里往外掏,即便如此,也慢了一步,张宽的电棒先一步贴到他胳膊上,“噼啪”一声,田丰收身子一抖,也软了下去。 与此同时,包厢门被外面人推开,两个黑衣男子冲了进来,朗朗当其冲,和两人缠斗一起。 张宽见状即刻回身,电棒噼啪噼啪,两个小子都瘫软下去。 此时眼镜男从地上爬起,脸上一片通红,隐约起了燎泡,同时脸上扎着几片酒瓶碎片,一拳就把朗朗干翻。张宽再要去电他,却被他一脚踹中肚子,撞到墙上。 此时,屋里站着的,就剩眼镜男和徐娇娇。眼镜男满面怒容,徐娇娇则花容失色,惊恐之下连喊都喊不出。 眼镜男左右看一眼,先把包厢门拉上,然后大踏步过来要干张宽。 张宽被他踹了一脚,小腹生疼,知道今天碰上扎手的点子,心里不敢大意,蜷在地上作势不起。眼镜男过来抬脚就踹,目标直取张宽面门。 张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奋然力,来了个兔子蹬腿,目标直接是眼镜男的裤裆。 就听砰的一声,两人都踹中目标,张宽只觉的门面一热,头脑晕,短暂的晕厥过后赶紧起身,看见眼镜男正捂着裤裆,痛苦不堪地在地上跳着脚打转。 张宽这回可逮着机会,上去手里的电击棒就轮到对方脸上,一下子把对方砸倒,跟着就是对着他面门一顿踹。 眼镜男毕竟是老手,连忙用手格挡,却不料张宽踹脸是假,又是抽冷子一脚,踢中对方裤裆。 这回,眼镜男彻底报销,捂着裤裆嘴巴张大,浑身都颤抖个不停。 眼下对方几个男人都被放倒,张宽左右环顾一周,鼻子哼哼喘气,先走到田丰收跟前,对着他脸就是一耳光,嘴里骂道:“叫你丫装。” 一耳光下去,田丰收身子摆动,手也自怀里滑了出来,和手一起出来的,还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跌落在地上,张宽定睛一看,差点没尿裤子,直接嘴里一句:“哎呀卧槽!” 朗朗此时也从地上醒来,满脸都是血,用手一抹,也跟着过来看,看完身子往后一退,同时出声,“我日!” 徐娇娇站在角落,索索抖,见几个男人都躺在地上,惊慌地问,“不会是打死人了吧?” 张宽摇头,抹了一把汗,“暂时倒没死人,不过今天要是慢上一步,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朗朗问,“老大,这可怎么办,惹上不该惹的了。” 张宽摇摇头,“怕毛,我不信他们手里就干净。” 13oo万伏的电棒能使人昏迷十分钟到半小时,分体质而论。为了保险起见,张宽把田丰收掉下的东西踢到一边,朗朗用手去捡,被他拦住,“你想死啊,上面有了你的指纹可就裤裆里和稀泥,是泥是屎说不清了。” 朗朗恬着脸道:“这事没人知道,我拿了就拿了。” 张宽摇头,“不行,那东西谁知道有没有犯过事,咱是正经生意人,不蹚浑水。” 说完,张宽拿出手机,想了想先给梁骁打电话,毕竟他是警官。 电话接通,张宽低声道:“梁哥,我在市里芙蓉园惹事了。” 梁骁早上刚收了张宽的钱,心里怪忐忑的,下午这货就来电话说有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搞的?市里可不归我管,说吧什么事,提前告诉你,小事或许我能帮忙,大事就别开口了。” 张宽道:“大事,天大的事,不过你听了绝对会管。”当下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梁骁听了直吸凉气,太阳穴突突地跳,当下就去院里车,直往市里飚。路上有心想给杨文举打电话,可一想到这件事背后的天大功劳,两厢比较间,心说富贵险中求,先不通知所长了。 车子一到芙蓉园,梁骁先整理了下情绪,尽量平和地往里走,到了沧浪江包厢门口,门关的死死的,梁骁就敲门,里面有男人低声问,“谁?” 梁骁答:“我,梁警官。” 结果门不开,那声音又问,“暗号。” 梁骁气的想砸门,却又怕惊扰其他客人,只能耐着性子道:“小鸡炖蘑菇。” 里面门开了,朗朗满脸鲜血地用睥睨天下的目光迎接梁骁。 第92章 大案 一进去包厢,梁骁就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的场景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地上狼藉一片,横七竖八地躺了五个男子,每个人脸都被揍成了猪头,根本看不清谁是谁。网 梁骁就急了,赶紧问,“枪呢?” 张宽手一伸,用餐巾纸裹成的白疙瘩就到了梁骁面前,“在这呢,我直接用餐巾纸包的,自己没碰。” 梁骁唉了一声,“谁要你包它?放着等我来不行吗?” 张宽怒道:“说什么呢?放着等你来我就是一具尸体了,你可不知道这人有多狠,瞅瞅朗朗的脸,都毁容了。” 梁骁闻言看了一眼旁边的朗朗,那货依然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梁骁拿出一个自封袋,把枪装了,问道:“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你们没搜吧?” 张宽立即摇头,“光顾着打了,没来得及搜。” 梁骁闻言从腰里拿出手铐,刚好三幅,就两两拷在一起,最后一个单独反铐着两手。然后开始在各人口袋搜索,很快又搜了一把枪出来,梁骁看看膛线,大吃一惊,心脏突突地跳,这回没跑了,绝对是这帮人。除了枪,梁骁还搜出了三个弹匣,五十多法子弹,多张假身份证,以及一万多元现金。 看着地上这一摊子,梁骁问张宽,“你们怎么跟他干上的?详细点。” 张宽就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总结道:“都怪我太年轻,才会上当,下回绝对学聪明。” 梁骁顾不上听他感慨,手一伸,“电棍呢?” “那是我私人的。”张宽不满地说,手还是去拿了电棒。 梁骁把电棍接过就在手里捏了两把,沉着脸道:“个人私自拥有电击器是违法的,像你们这种已经造成人员受伤,要负刑事责任。” 张宽闻言吸了口气,“今天不是有这玩意我就成了尸体,合着我要不违法就该死呗。” “少跟我贫。”梁骁呵斥道:“能惹上持枪分子,你也不是好人。” 说的张宽肩膀一耸,“我再不是好人,也比他们善良。”说完看着地上的几个人,问道:“梁哥,现在咋办?” 咋办?梁骁也头大了,五个人,两个持枪的,和前段时间生的枪击案大概能对上,但主要问题是,这事该怎么汇报? 若是据实说,五个大盗是被两个年轻农民子弟生擒的,恐怕将会是整个渭阳同行的笑话。若说是自己抓住的,自己一个,对方五个,有点不现实。若说是自己在群众的协助下抓住的,问题又来了,自己没事来芙蓉园做什么?先不说这地方有多高级,根本不是自己一个小民警能来的。再来辖区也不对啊,这片儿是城关分局的管辖范围,自己一个温泉派出所民警来干啥? 仿佛是为了迎合梁骁心中所想,张宽贱兮兮地问道:“梁哥,平民是不是真的不能拥有电击器?” “肯定的了。”梁骁不耐烦地说,“如果这玩意随便乱用,你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张宽哦了一声,脸色有点不好看,试探般地道:“梁哥,你看能不能这样,就说这电击器是你的,人也是你来后抓住的,于我们无关。” 朗朗正在一旁仰着脸装逼,听闻这话转不过弯来,瞪着眼奇怪地问道:“这是为啥?我们两弟兄吊打五个杀人犯,把他们像虐菜一样收拾,这名声传出去多响?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可以在渭阳横着走,为啥要隐瞒?” 梁骁还没回答,张宽抢先一步说道:“别胡说,你不想活了吗?没看到人家手里有枪?要是他们还有同伙,知道是我们把他们给干了,你想我们还敢在街上走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朗朗也明白了,巴掌一拍,“说的是啊,这名声还不敢随便担。” 说着,张宽和朗朗两人同时看向梁骁,把梁骁看的老脸一红,“瞅我干啥?” 张宽就道“梁警官,你是警察,有义务有责任保护群众生命财产,眼下这五个穷凶恶极的犯罪分子,不能让外界知道是我们给灭了的,不然,他们要是还有党羽,我们恐怕都活不到今年春节。所以,制服这五个恶徒的罪名,只能由您来承担了。” 梁骁闻言一怔,心里有点激动,面子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而是娓娓说道,“如果是你们怕人报复,人民警察可以保护你们,为什么非要把制服犯罪分子的名声转让出来呢?” 张宽答道:“这还不是为了保险点,不是我不相信人民警察,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丝,那能让人民警察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保护我?我还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在街上乱逛看美女。要是你把我大战五大恶人的消息放出去,以后我就甭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这样啊。”梁骁笑笑,“那好吧,我倒是可以替你们打掩护,不过最主要的是你们自己嘴巴要严实,别到时候出去乱说,万一被人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目光扫视三人,包括徐娇娇在内,都把脑袋点的像鸡啄米一样。 梁骁当下就给杨文举打了电话,称在市里芙蓉园抓到五个犯罪嫌疑人,其中有两个持枪,经过初步判断,膛线磨损过,都是开过火的,请领导指示。 渭阳市在西北地区来说并不是大市,但也是地级市,由于经济落后,劳力大量外出,人口并不繁多,近几年经济迅腾飞,引出许多大案要案,多是因为经济问题引起的。 其中涉枪案就有好几起,死者多是一方富户,起因初步判断为生意纠纷,死亡原因大都雷同,被人一枪爆头,经技术鉴定为近距离枪毙。 市里曾组织过多次特别行动组进行侦破,但都没有音信,成为悬案。 眼下冒出了两名无证持枪嫌疑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杨文举正在温泉镇和李德立老爷子吃饭,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放下筷子,对梁骁下命令:“把人看好,原地待命。” 说完杨所长就通知了所里,把装备都戴上,全部奔赴芙蓉园。 等派出所的车队到了芙蓉园门口时,杨文举才给市局汇报情况,“徐局,我是温泉镇派出所所长杨文举,现在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 立时,市里的特警队也开始行动了,警车呜哇呜哇地响,浩浩荡荡地奔赴芙蓉园。 张宽和朗朗正在包厢里跟梁骁聊天,就听外面一阵脚步乱响,杨文举率先冲了进来,看到现场已经稳定,开始命令手下布防。 这时地上的几个人已经醒来,见这么多警察在场,其中一个吐了口痰,都是血痰,狠狠地对张宽道:“娃呀,以后走路小心点。” 听声音就知道是田丰收,张宽答都不答,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嘴上。 杨文举见状一把将张宽拉到后面,问梁骁,“他怎么在这?” 梁骁就低声把事情汇报一番,杨文举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而后对张宽道:“事情我了解了,现在这里交给我们,你可以回去了。” 张宽闻言一愣,“不等我们帮忙给口供了?” 杨文举大手一挥,“不用了,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你赶紧去趟医院,你那兄弟脸都烂成啥了。” 张宽就急了,“脸那也是他们打的,我还得问他要医药费。” “是吗?”杨文举立即把钱包拿出来,里面所有的票子全都掏出来,塞给张宽,“这些钱拿去看伤,其他事就不用管了。”末了又补充一句,“郭小明扎人钩子的事我心里有数,明天应该就能放人,你先回吧。” 张宽三个出芙蓉园的时候,一伙穿黑色战术背心戴凯夫拉头盔印着aT的警察迎面而来,和张宽他们擦肩而过。 等坐到了捷达车里,朗朗才有气无力地问,“老大,我们是不是太不值了?最起码,应该给我们个见义勇为的奖状吧。” 张宽闻言瞟他一眼,“你要不嫌命长就去领吧。” 当下动汽车,先送朗朗去医院,这货额头上破个大口子,血都凝成黑色的了。 在医院的走廊里,徐娇娇对张宽道:“要不,专利权我们就卖了吧,随便多少钱都行。” 张宽闻言想想,微微点头,又觉得不甘,本来能赚大钱的,结果个个看他不顺眼,不是这个使绊子,就是那个打冷枪,想好好的赚钱,是有多难? 想着,就拿出手机给白元培打电话,一百五十万就一百五十万,有总比没有强,想着赚大钱,那也得有命花啊。 电话打通,白元培笑道:“想通了啊,好的,我这就给老板报告,话说,兄弟你早就该想通了,咱有多大能耐,咱就端多大碗,吃不下的东西千万不要硬撑,你说对不。” 张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听他说话不对口,直接说道:“算了,我又改主意了,不卖了。” 徐娇娇听了赶紧过来,口里拦着说千万别,张宽却已经挂了。 “你怎么这样啊。”徐娇娇气的跺脚就哭,“不是说好了要卖掉嘛。” 张宽闻言心里惭愧,依然笑嘻嘻地劝道,“我没说不卖,不是想要个好价钱嘛。” 徐娇娇一下子就火了,“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了吗?难道我的安危都不顾了吗?你知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我这一辈子都没被这么惊吓过,刚才在饭店我都吓的尿裤子了你知不知道?到现在了你还死抓着不放?是不是非得等我死了你才满意?” 徐娇娇哭着喊完,却是身子一扭,跑着走了。 张宽见状要去追,就听医护室里面朗朗一声鬼叫,“哎呀我擦,疼死哥咧!” 第93章 分歧 张宽闻声进去看,护士正给朗朗缝合额头上的伤口,一针下去那货就嗷嗷地叫,吓的护士无法下针,只好举着线在一边等。≯ >网> 张宽忙道:“不行上麻药。” 朗朗立即拒绝:“不要不要,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和敌人对拼时一声都未吭,目前这点疼痛怎么能忍不了?关键是护士妹子你方法不对。” 说的护士惊奇,“我方法怎么不对了?” 朗朗立即摆出一副诚恳地面容说:“当年关二哥刮骨疗毒,能扛住是因为他在下棋。零零七强取子弹,是因为他在看a片。你给我缝伤口,就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比如在动手刺我之前,温柔地说一声,我要进来了哦,这样我心里有了防备,也就不疼了。” “这样啊。”护士拿着针,“那我试试。”说毕就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我要进来了哦。” 朗朗立即回到,“亚买碟亚买碟!” 这下张宽和护士都明白了这货是什么意思,也就不管他,任凭他鬼哭狼嚎,也不管不顾,麻利地给他缝完。 护士收了针,朗朗就蹲在地上直打哆嗦,手想摸伤口却不敢摸,可怜兮兮地嚎叫,“哎呀我的亲娘哎,你这缝的是什么,就感觉一根线刺溜刺溜地在我肉里钻,现在额头上都是火辣辣地,又烧又痛。” 护士闻言哼了一声,“你活该,和人干仗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喊疼?” 朗朗立即道:“怎么没喊,我都把嗓子喊破了人家还是要打我,我有什么办法。” 张宽见朗朗已经开始泡妞,也就不管他,赶紧出去找娇娇,不知道这女子刚才一气之下去了哪。 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见人影,又打电话,不接,再打,关机。 这时张宽的火气就上来了,心说这女人怎么不懂事呢?我也没说不卖专利权,只是度慢了点,有必要这样摆脸子? 就在张宽犹豫着要不要回温塘口去追徐娇娇的时候,朗朗那厮缠着绷带吊儿郎当地出来,笑嘻嘻地对张宽道:“老大,搞定了。” 张宽问,“搞定什么?” 朗朗把手一伸,“看,雅雅的微信号。” 张宽就纳闷了,“雅雅是谁?刚才那个护士?” 朗朗就嘿嘿笑了,“你以为呢,我马上也要告别处男之身了。” 张宽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头不晕了?” 朗朗摇头,“不晕了。” “不晕了那我走了,有事要办。” 朗朗忙道:“重要吗?不重要就和大伙一起聚聚呗,自从昨天打仗回来,大伙都挺兴奋的。” 张宽这才想起,昨天打仗之前自己说过,完事有奖励,后来警察来了,就把这事给忘了。于是带着朗朗去aTm,取了两万出来,让他拿去给大家都分点,至于那些被拉进去顶包的,等出来再说。 反正这些钱不是自己的,花着也不心疼。 朗朗拿了钱大喜,正准备走,张宽又把他叫住,说道:“我看你和人打架都是乱打,毫无章法,教你几招,你回去让他们都练练。” 朗朗闻言惊奇,“老大你别唬我,你还会功夫?” 张宽白他一眼,“毛线,简单的打架技巧你都不懂。”说着一拳冲向朗朗面门,朗朗下意识地一闪。 张宽道:“度太慢,另外,你眼睛刚才闭上了。”张宽说着,往后站好,“你来打我。” 朗朗迟疑了一下,一拳就伸了过去,张宽侧头,一拳回过来,朗朗又闭眼躲了一下。 张宽道:“你又闭眼了,这就是普通人和会打架者的区别,普通人遇到危险本能反应是闭眼躲避,而格斗家遇到危险则是睁眼观察,然后采取下一步行动。你回去后让每个人都练练,打架时必须做到不闭眼才行。” 朗朗说好,忽而问,“那人家要是打眼呢?” 张宽道:“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二招,不能让对方打中自己的眼睛部位,因为眼睛对人来说无比重要,尤其是在和人争斗中,一旦被人打中眼睛,失去视野,基本就等着挨打了。所以我们必须避免遇到这种情况,你回去告诉每个人,身上随时带着一包面粉,一旦和人开战,临跟前就撒上去,一旦对方成了瞎子,就等于是案板上的鱼肉,随便你收拾。” 两句话说的朗朗大喜,问道,“还有什么窍门?” “还有就是一定要利用周边一切可以用的资源,石头板砖棍棒等等,你始终记住一句话,除非万不得已,和人争斗时都不要空手,就像今天这局面,咱不说那个黑脸汉子,就说那眼镜男,你看丫的多强悍,今天要不是有电击棒,受虐的可就是我们了。” “还有,光是有电击棒也不行,如果没有我及时推翻了大理石桌子压住他们,没能让他及时掏出枪来,今天死的可就是我们了。所以说,打仗是个动手动脑的高难度技术活,如果不是这方面特意训练的人,普通人最好永远别参与打架。” 张宽说的,朗朗一一都记下了,这才张宽告别,打车回温泉镇了。 张宽也上了白色捷达,想着回温塘口去找徐娇娇,结果手机一阵响,居然是若若打来的,问他,怎么这两天没见你上网?” 张宽无力地笑答:“公司出了点状况,没时间上。” 若若哦了一声,说道:“我后天就要去西京上学了,临走之前有个礼物送给你。” “礼物?”这倒稀罕,若若是自己的大恩人,不是她校服的事不会成功,这临了自己还没感谢人家,人家的礼物倒先送来了。当下问道:“什么礼物?” 若若笑道:“明天你就知道,我会送你公司去。” 张宽就一阵头大,公司砸成那样了,去了不合适,不过想到梁骁和自己现在的关系,李峰那档子事应该好解决,公司就先恢复了吧。 和若若通完电话,张宽就找了个收破烂的,去了通天大厦把里面所有东西全都一扫而空,又给朱小强打电话让送一套办公设备过来。 做完这些,张宽怔住,都打算把专利权卖掉,自己还在这忙活什么? 想到娇娇,张宽心里就惶恐,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打电话依然关机,心里就毛毛躁躁,这公司还开不开? 心里没谱,想着打电话问问别人,先想到的,就是父亲。 电话拨过去,张长贵依然不紧不慢,听了儿子的事,沉吟了好久,说道:“通往成功的路上,肯定伴随着许多荆棘,你收获的越多,面临的困难就越大,马克思曾说过:资本家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的危险。? 所以,你现在的处境,是必经之路,好在你有财神保佑,困难已经渡过,你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和实力,应该不会再有人敢对你指手画脚,就等着收取胜利果实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父亲说完,张宽也恢复了信心,对呀,自己有财神爷罩着,怕什么?就说今天这场局,若是换了其他人,指定得跪下,可自己偏偏就能反败为胜。说起来玄乎,田丰收的枪早亮出来一秒钟,自己就得跪。 当下,张宽心里就有了主意,校服专利费了老大劲弄到手里,马上就开始哗哗地赚钱,不可能拱手让给别人。 但徐娇娇那边...... 张宽把徐娇娇的事给张长贵说了,张长贵斥责道:“你搞什么幺蛾子?中秋节就要和张艳玲订婚,你还跟那个女人牵扯不清?赶紧给我断了,那女人不是你理想的陪伴对象。” “可是......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第一第二?你也是她第一个男人哩,那又怎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女人比你大五岁,思想跟你差着代沟,别看现在你们关系好,一旦真正过日子,麻烦多着哩,赶紧断了。你就跟她说,你们的事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说完,张长贵就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心里还是不平静,突突地跳,赶紧找出降血压地药吃了一片。完了又给杜奎打电话,“奎子,君宝今天差点就没了。” 杜奎惊道:“咋回事?” 张长贵道:“你知道田丰收是什么来路不?” 杜奎答:“知道,他什么都干,是卫平的拜把子兄弟,专接脏活。” 张长贵就慌了,“完了完了,君宝把人家打了,还给整到局子里了。” 杜奎也吃一惊,“这事不好弄,你先别着急,我想想辙。对了,万源那边的事我办妥了,老爷子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我估计,最多今天晚上,他就能想通。” 张长贵点点头,“那辛苦你了,赶紧跑跑田丰收的事,那年轻人以前没听过他,不知道他什么来路,实在不行,得请文龙出手。” 提到文龙,杜奎脑袋也大了,耐着性子答,“你先别急,事情到不了那一步,我先打听打听,看看事情具体是咋回事再说。” 第94章 请财神 和父亲通完电话,张宽给自己标明了前进方向,既然混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网 于是独自去了家具城,订购了几套办公桌椅,沙茶几,让家具城给送过来。 看着焕然一新的办公室,张宽心里生出些许满足,唯一遗憾的是,身边没有佳人相伴。 想起父亲的话,徐娇娇比自己大了五岁,张宽就忍不住念叨,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像老母。徐娇娇比自己大五岁,是不是真的不合适? 可是,自己和她之间,已经那样了啊。 莫名地,张宽忽然想给张艳玲打电话,不知道她在西京现在咋样,自己还开着她的车哩。 张宽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当下就拿起手机给张艳玲打电话,那边很是欣喜,问张宽:“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啥事。” 张宽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张艳玲就哦了一声,开始说起这几天上学的趣事,同学如何,军训教官如何,校园如何,絮絮叨叨一大段,张宽听着头疼,忽然后悔,好端端的给她打的什么电话,这不是自寻烦恼么。就直接问道:“有没有好看的帅哥,能入你法眼的。” 张艳玲就在那边吃吃笑,“有哩,还多的很,一个个都是眉清目秀的,人家对我也好。” 张宽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回头你选个。” 张艳玲就哈哈地笑,“那是必须的,好了,不说了,教官来了。” 挂了电话,张宽莫名地失落,看来大城市果然诱惑多,张艳玲才去了几天,就认识了帅哥。 心里烦闷,又给徐娇娇打电话,结果没人接。 干脆直接开车去温塘,去她家,敲了半天门,徐母板着脸出来,说娇娇不舒服,有事明天再来。 气的张宽手一甩,直接扭头回家睡觉。 第二日清早,张宽去了萧庄,在萧文成的桃园里吹埙,由于心情不佳,吹出来的调子也是呜呜咽咽,很是凄惨。 萧文成在旁边打洪拳,听了几句大喜,“不错,看来你已经掌握了埙的窍门,听上去有那么点幽怨的意思。” 到了上午九点,徐娇娇回了电话来,语气平静地问,“专利权卖出去了么?” 张宽回答,“没有,我不想卖。” 徐娇娇一听心里又堵,急躁地道:“你是真钻进钱眼里了?连我的安危都不顾?” 张宽就好声好气地解释,“娇娇,你听我说,我有能力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专利权是我们好不容易搞回来,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徐娇娇就怒了,“别跟我说这个,我就问你一句,要我还是要钱?” “要你。”张宽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是也得要钱啊。人家不是说,好女人就像好车一样,必须得好好保养,才能永久地漂亮,像你这么漂亮,没钱怎么保养?” 徐娇娇怒道,“我不要你保养,我只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张宽道:“我理解你的意思,这不现在一切都稳定了,没人再会找我们麻烦,我保证。” 徐娇娇依然在生气,听到张宽这么说她伤心透了,眼下见扯不清,就对张宽道:“既然这样那好吧,你一个人开公司吧,我自己在家,什么时候你安稳了,不打算做财梦了,再来找我。” 挂了电话,徐娇娇在床上乱扔衣服,末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生闷气。 徐母端着一碗粥,探头看了一眼,走进去劝道,“闺女,听妈一句话,人家小伙做的也没错,男人嘛,不就是图个功名利禄,人家赚钱还不是为了你?……” 张宽这边更加烦闷,越觉得父亲说的对,自己和徐娇娇之间差着代沟,夫妻之间,如果不能同心协力,还叫什么夫妻? 眼下这公司闭着眼赚钱,没理由不办啊。 完了给朱小强打电话,想让他把办公设备送过来,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娇滴滴地问,“请问你找谁。” 张宽感觉稀奇,小强这是有女朋友了?就笑着答,“我找强哥。” 接着就听话筒里璇旖的哼唧声,小强似乎正在做某种运动,断断续续地道:“办公设备十一点给你送到,你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张宽摇头,心说这哥们不错啊,大清早的来一炮,日子比自己滋润。 正想着,若若打来电话,说马上就到天骄公司,带了礼物。 张宽大喜,赶紧下去迎接。若若打车来的,后备箱放了一个红布盖着的大家伙,张宽一个人还弄不动,两人合力才抬上来。 到了自己公司,张宽就迫不及待地要掀红布,若若急忙拦住,“别急,这可是好东西,冲撞不得,必须熏香沐浴才行。” 张宽惊奇,“什么玩意这么讲究。” 若若笑笑,“也就是西北这边不讲究,在南方,大小店开业都得请他,不然生意不好做。” “难道是财神?” 若若一笑,“你说对了,就是财神。我想你都不会准备这玩意,所以自己替你弄了个。” 张宽哦了一声,默默点头,心说自己怎么如此粗心,财神爷照顾了自己这么久,自己都没想到供一个,反倒是让外人提醒了。 若若四处转了一圈,很是高兴,“你这地方不错,空间挺大,对了,我给你参谋参谋,既然是空壳贸易公司,办公地点有四五十个平方就够啦,嗯,这边设个总经理室,里面要有套间,这边做个餐厅,算是职工食堂,哦,还得有个会客室……” 若若在里面转了一圈,就把一百四十平的空间全都规划好,还对张宽道:“总经理室后面的套间留给我,里面放上几台电脑,要最高配置的,我一有时间就来和你双排,你看好么?” 张宽被她一番规划说的震惊不已,连连点头,忍不住赞道:“没想到你对做生意如此在行,早知道就请你做老板娘了。”说完觉口误,立即改口,“不对,是总经理。” 若若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丝,我做总经理你做什么?还不如让我做财务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张宽一拍大腿,“对呀,我们公司没有财务会计,我咋没想到哩。” 若若就拿眼瞪他,“你不知道我学的就是会计?” 张宽一听喜笑颜开,“那就太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也好办事。” 这话说的若若就脸红了,呸了一声,“谁跟你是自己人,谁要跟你办事,德行。”话虽如此说,人却兴致勃勃,指着里面的空间道:“套间里面再装一套洗浴设备,万一忙的时候回不了家,在这过夜也好。” 一听这个,张宽暗道不好,莫不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让若若误会?可别再惹出什么事来。张宽不知道的是,在家族企业中,往往都是妻子掌管财务,他让若若做会计,言下之意就是想娶若若为妻,他自己不懂,人家若若可是门儿清,虽然没有答应他什么,心里已经开始着手规划自己的公司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若若看看时间,“吉时快到,赶紧沐浴更衣吧,准备请神。” 张宽左右看看,根本没地儿洗澡,更别提更衣。 若若从皮包里拿出香,对他道:“那边有水龙头,自己去洗,衣服不换也行,我给你拿香熏熏。” 当下虽然天气不冷,张宽也不习惯洗凉水澡,就问,“能不能不洗?” 若若眼睛一瞪,“母大(不行),这财神可是开过光的,必须得洗,一定要庄重哦。” 张宽无奈,就去了里边,把衣服脱了,光屁股冲凉。 若若在这边道,“你转过身去,我要拿你的衣服熏香。” 张宽立时大叫:“别过来。”还用手捂住下身。 若若直接飞他一个卫生球眼,“你那烂身材老娘见的多了。”说着就来把衣服全都拿走去熏。 张宽只能在心里感慨,这才是真的女汉子,同时也庆幸,幸好今天早上新换了裤头,不然还不羞死。 洗完澡换好衣服,朱小强的办公设备也送到了,这是朱小强第一次和若若见面,有些吃惊,暗地里扯着张宽衣服问,“这是谁,怎么长的跟仙女一样?” 虽然小声,若若耳朵一动,还是听到了,心里大喜,看朱小强也觉得他可爱了。 张宽笑笑,“她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咋样,惊为天人吧。” 张宽不懂财务总监的含义,朱小强却门儿清,哦了一声,“原来是老板娘啊。” 张宽赶紧纠正,“别乱说,我倒是想,关键人家不肯。”说毕,三人同时笑,心中想法各自不同。 三人合力把办公器材放好安装好,张宽要留朱小强吃饭,那厮嘿嘿笑道:“今天就算了,有人等我一起吃饭。”说话间脸上表情极为幸福。 张宽见状也不留他,自行走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张宽燃香跪拜,当红布揭下的那一刻,张宽差点没晕倒过去,口里大呼,“果然是财神。” 只见若若送来的那尊财神像,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分明就是自己梦里见过的那个,此时忽然出现,骇的张宽差点一屁股跌倒,赶紧再次跪拜,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若若见状,亦然激动,问道,“就算是财神,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张宽笑而不答,问若若,“这财神开过光?” 若若点头,“是的,嗯,是卖给我那个道士说的,已经开过光了。” 第95章 屌丝的逆袭(上) 拜完财神,按惯例该吃饭,天骄公司没有食堂,张宽也不会做,只能下馆子。≯≯> 张宽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表示,全渭阳市的饭馆,不论大小,你随便挑。 若若也很高兴,看张宽的样子似乎是赚了不少钱,眼珠子一转,说想吃粤菜。 这可把张宽给难住了,渭阳市似乎还没有粤菜。若若拿出手机地图手指一划,就在朝阳区找到一家粤菜馆,道:“现在西部开嘛,许多广东人都跑来投资,粤菜馆也是近年新建的,就此一家,别无分店。” 当下张宽开着他的白色捷达,两人前去粤菜馆。路上若若前后看看,不满地说,“张宽你也太不爱惜车了,白色车子必须天天擦一遍才好,你这车子都成黄色了。” 说的张宽一阵羞愧,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不知道爱惜。 两人在粤菜馆边吃边聊,都是游戏的内容,好不开心,一直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准备走。结账的时候,张宽忽然来了电话,是朱小强打来的,一接就在那边哭嚎:“张宽,你快来,我都快被人打死了。” 说的张宽心里一惊,“谁啊?怎么回事?” 朱小强道:“有个混混纠缠我女朋友,我看不过,就跟他吵了几句,结果就被他打了,你快来吧,再不来就晚了,就在华清池这呢。” 挂了电话张宽赶紧联系朗朗,让他带几个小弟过来,自己目前身高位重,非是万不得已不能去做打打杀杀的事。若若一听有人打架,立时变的欢呼雀跃起来,也要跟去,搞的张宽一头雾水,不是说女生都讨厌男人打架吗?怎么若若刚好和娇娇相反? “你说的那是女人,本姑娘可是女神,还是曙光女神。“若若不满地说。 于是张宽开着捷达,载着若若往华清池赶。 十分钟后张宽就到了华清池,结果只看见朱小强满脸是血的在华清池门前哭,见了张宽立即奔来,口齿不清地说了原委。 原来朱小强从张宽哪里回来,却没现女友小敏在家等他,遂拨打小敏手机,却是个男的接电话,语气粗鲁地让朱小强滚一边去。 朱小强大怒,自从小敏跟了自己,就已经改邪归正,不再接客,已经从良,怎么还有男人跟她牵扯不清?再打了电话过去,质问对方,“你丫的是谁?小敏呢,叫她接电话。” 那男人也是个爆脾气,直接对朱小强吼道:“老子是谁管你屁事,小敏正在给我咬哩,你有啥意见?” 一句话就把朱小强惹火了,厉声道:“报地址,老子砍死你。” 对方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老子就在华清池后面的出租屋里,有本事你来,老子还巴不得你来呢。” 朱小强直接撂了电话,拿了把螺丝刀就往华清池赶。华清池后面有条巷子,两边都是老楼,附近的失足基本都住哪里,小敏也不例外。 朱小强不知道的是,接小敏电话的男人才是小敏的正牌男友,叫做张青,一起从四川过来的混混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三天两头才找小敏一回,见面就是要钱,不给就打,完了再哄。小敏也是个实心的女子,纵使人家再怎么折辱她,还一门心思地跟他好。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张青忽然给小敏打电话,让小敏回出租屋一趟。小敏正在给朱小强做饭,听到召唤赶紧放下菜刀,风风火火地就去了。 两人一见面张青就火急火燎地要办事,小敏也是大风浪里过来的,立即摆正姿势配合。谁料张青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下面居然不行,小敏见状就施展口技,想替他恢复雄风。 正弄着,朱小强就打来电话,小敏不好意思地说,是一个常客。 张青接了骂了一句滚蛋,不料隔了几分钟又打了过来,张青刚有点感觉,一下子被电话给打搅,怒冲冠,和朱小强对骂起来,听到朱小强说要过来砍死自己,张青就觉得好笑,同时想到对方为了小敏气急败坏的表情,忽然间就来了感觉,挂了电话让小敏赶紧起来,办正事。 和往常一样,张青放进去不到十秒钟完事,小敏要起来收拾残局,张青却把她按倒,道:“不要起来,这次看看能不能怀上。” 小敏大惊,“瓜娃,怀孕了我就不能上班,就没钱供你玩耍了。” 张青却道:“没事,以后我赚钱供你花。” 小敏愕然,眼睛直勾勾看着张青良久,问道:“你转性子啦?那来的钱给我花?” 张青就道:“马上我要做件大事,可能得去外地一趟,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给你一笔巨款,你带着钱回广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我就会回广元。” 小敏听完怔住,不自觉地问,“什么巨款?你那来的?” 张青不答,从床头的裤子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小敏,“里面有五十万,密码123456,这只是开始,等我回来,再给你三百万,我们就是有钱人了,到时在村里盖别墅,买轿车,到处旅游。” 小敏伸手接过卡,面上表情不可思议,出于女人直觉,问道,“你干了什么事会突然有这么多钱?” 张青道:“听说过田丰收么?他是渭阳真正的大佬,身家上亿,出手阔绰,我这次就是替他办事,五十万只是前期定金。” 张青说的欢喜,小敏心里却有些不安,总觉的这钱来的太轻松。 为了确保小敏这回能怀上,张青让小敏抬起屁股,给垫了个枕头,说道:“干完这把,我们就可以回老家了。” 纵使不安,小敏依然为张青着想,见张青满脸兴奋,就道:“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这样怀孕的几率才高。” 张青听了大喜,随即上去,两人滚做一堆。 朱小强攥紧螺丝刀,一路疾风电驰,很快到了小敏出租屋前,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小敏**的喘息,顿时热血上涌,一脚踹开屋门,要把奸夫拿螺丝刀戳死。 张青岂是好相与的,正享受呢,听见门响,冲进来一个笨拙的胖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顿狠揍,把个死胖子揍成猪头。 小敏见是朱小强,在后面呼喊着停手,张青哪里管她,一把将她豁开,对她吼道:“再叫唤连你也揍。”小敏就不敢再劝他。 张青打累了,把朱小强提着扔到外面,反身回来,和小敏继续欢好。 朱小强这个气啊,杀人的心都有,无奈不是张青对手,赶紧给张宽打电话,让他过来为自己出气。 几分钟后,张青第二次完事,让小敏继续垫高屁股躺着,自己却穿了衣服准备去替田丰收大佬办事。 穿好衣服出门,朱小强还在外面蹲着,一见张青,攥着螺丝刀就扑了上来,无奈毕竟是个文人,张青只是一抬腿,就把小强踹了个仰八叉,上去又是一顿好打,嘴里还不停地谩骂,什么穷逼**丝瘪三的。打的朱小强不动了,他才停手,径直离去。 小强也是个有志气的,看他走了,拼力爬起,跟在他后面,心里就一个念想,今天非得把他弄一回。 小敏在屋里听到外面张青打朱小强出的砰砰声,心里难受极了,她知道小强是个好人,可张青才是她的男人。 眼看张青走了,朱小强跟着离去,小敏也顾不上保胎,赶紧穿衣跟着出门。 张青进了华清池,小强就打算在门口等,刚蹲下没一分钟,张宽的白色捷达就到了。 顷刻,小强就像见到了亲人,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步换作两步蹒跚着来了,一把抓住张宽,哭着说道,“他睡了我女人,还把我打成这样。” 张宽是个眼里见不得有人可怜的主,何况朱小强还是自己哥们,一听这话,脑袋哄的一下就炸了,扶着小强就一个字:“谁?” 这时后面又出溜出溜两辆出租到了,七八个脑袋光溜溜的青皮围了上来,等着老大话。 朗朗眼尖,先看到了站在张宽身边义愤填膺的若若,赶紧上前立正,口里谄媚地喊道:“嫂子。” 若若也是个古道心肠的热血青年,生平最喜欢古龙金庸,朱小强两个多小时前还是个阳光可爱的小胖子,顷刻之间变的鲜血淋淋,真可谓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又听他说是被人戴了绿帽子,戴了绿帽不说还把人打成这样,登时心里的火就窜了出来。 朗朗不明所以,还在一边贱兮兮地媚笑,就惹的若若肝火大动,银牙一咬就是一个字:“滚!” 张宽见若若表情不对,还以为若若讨厌被朗朗误认为是自己女友,出口对朗朗解释,“若若是我的朋友,不是嫂子。” 朗朗的热情换来若若的一声叱骂,表情有点讪讪。若若见状也觉得自己过分,遂开口歉意地道:“暂时不是嫂子,刚才我心里有气,但不是冲你,别见怪。” 若若是谁?那是曾经的冰雪女神,居然开始对自己道歉了?! 朗朗立时觉得自己逼格又高一等,立时变的喜气洋洋,口里说道:“未来嫂子那也是嫂子,嫂子骂我那是爱我,你们说对不对?” 身后七八个青皮立即回答:“对!” 若若就被气的无语,想脾气,才现朗朗气自己的怒气值远远不够。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小强身上,问道:“谁打的,人呢?” 第96章 屌丝的逆袭(下) 朱小强正抱着张宽哭恓惶,忽然听到有声音好听的妹子说话,及时探出头来,恍惚间只以为见到仙女,面前的女神身上散出的光芒足以闪瞎他的狗眼,赶紧羞涩地低下头,不让女神看到自己的窘样,喃喃地把手往后一指,“进去里面了。>八一≥中文网 ” 正说着,就见华清池的旋转玻璃门一动,张青伙同一个青年走了出来。远远看见张宽一伙人围着朱小强,心里下意识地想跑,临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改了主意,大摇大摆地往下走。 到了朱小强跟前,张青把腿一伸,颠儿颠儿地抖动着,哼哼地道:“咋滴,不服?打算叫人弄我?老子告诉你……” 这边若若看到朱小强的惨相,正在气头上,忽然见里面出来一个**兮兮的青年,别的不提,光是那头黄毛就让她看不顺眼,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胆大,敢直接亮明身份,说自己就是打了朱小强的人。 若若这小暴脾气,见不得坏人当道,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扶着张宽肩膀一个飞踹,稳稳地踹在张青脸上,那厮没防备,直挺挺地倒地。 后面七八个青皮见大嫂都动了手,那能干站着,立即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生怕去的晚占不上便宜,稀里哗啦的一顿踩。 朱小强反应比常人慢半拍,也知道此时报仇的机会到了,立时大喊一声,“放开那个禽兽,让我来!” 众混混听了,都停了动作,纷纷散开,围成一个圈。 朱小强满腹悲愤地上前,迎头就是一巴掌,却拍在了张青头顶上,对方疼不疼不知道,自己手掌反正是疼了半晌。 张青也是豁出去了,见其他人不再动手,就扯着嗓子喊:“草尼玛的,敢打老子,老子拿枪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崩了。” 张宽本来在外围站着,正对着若若大拍马屁,什么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全民女神等等直往若若头上扣,至于当中正在挨揍的那厮,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有这么多人围着,随便朱小强怎么出气都行。 忽然听闻那厮在人群中喊了一句:老子用枪崩了你。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张宽的汗毛吓的竖起来,若搁以前,对于这样的牛逼张宽直接当是放屁,但从昨天的事情后,张宽就对枪这玩意特别敏感,那厮好端端的突然喊出这句话,再加上他之前的嚣张模样,一个人就敢大摇大摆地过来挑衅,难保不是有恃无恐,所以他说有枪,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事件就大了,弄不好这货真会拿出来对着人群来一下,那责任谁都承担不起。因此,没等其他人有所动作,张宽就第一个冲进人群。 …… 徐娇娇在家里生闷气,经过母亲的一番开导,心情畅快了许多,想想母亲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好男儿志在四方,想出人头地,跟人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况且,这几次事件的生,都是有惊无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想来,张宽站在他的立场,也是对的。 尽管在心里原谅了张宽,但面子上还是抹不开。徐母知道女儿心思,就说道:“你说你们合伙开了公司,我还未去过,不如你带我去看看,以后要是真的公司效益好,我还能给你们做个饭打扫个卫生啥的。” 徐娇想了想说好,吃过饭后,就带着母亲,坐公交去市里。 公交车不比出租,是有固定路线行驶的,徐娇娇坐的那班车,刚好路过华清池门口。 路上时候徐母还在说,她看张宽并不是一个争强斗狠的人,应该值得托付终身。假如张宽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又喜好惹是生非,那是万万不能嫁他,搞不好那天一个不小心,就进了笼子,留下孤儿寡母,又重走自己的老路。 徐娇娇闻言点头,记在心里,这么些年母亲是怎么过来的她都看在眼里,坚决不能找那些惹是生非的主儿结婚。 公车路过华清池,车里的人忽然都一水儿地扒着玻璃看,有人说快看快看打人哩。 徐娇娇闻言也一转头,刚好看见张宽一个加跑,远远地跳起一个飞踹,准确地踹中当中一个男子的头。 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又隔着公车玻璃,徐娇娇也清晰地听见那男子脑袋重重地磕在水泥路上出的闷响,那响声极其沉重,就像敲在徐娇娇的心上。 这还没完,张宽站定之后又对着那人脑袋踢了一脚,随着长腿飞起的,是那人脸上飚出的一道血箭。 徐娇娇看的心里一疼,转过头不忍再看。 再看徐母,也是一脸苍白,捂着胸口闭眼念佛。 车子很快驶离事故生地,车上的人都议论纷纷,年轻的说真特么热血,那人下手真黑。中年的就纷纷摇头,说这小伙有点过了。再年龄大点的则惋惜不已,嘴里说着造孽啊造孽啊。 这些话落在徐娇娇的耳朵里,就更加难受了。又想起昨天在包厢里,对方明明都被电击棒吓的不敢反抗,张宽却不放过,但凡有睁眼的,上去就是一顿猛锤,直至把对方锤的面目全非才罢手。 其中那个戴眼镜的,光是啤酒瓶子就砸烂了四五个,连朗朗后来都吓的不敢和张宽对视。 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能给自己后半生幸福吗? 徐娇娇不敢想,靠着车窗,暗自泪流。 徐母念了会阿弥陀佛,睁开眼道:“娇娇,妈有些头晕,你们公司就不去了,咱回吧。” …… 张宽一脚把那厮踢的晕死过去,赶紧在他身上摸索,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枪,不禁纳闷,莫非这货真是在吹牛逼? 就在张宽纳闷的同时,和张青一起出来的青年却躲在人群后面打电话,“喂,11o,我要报警,在华清池这块,有个人自称有枪,要当街打死几个人,对,对,现场好多人呢,已经和群众生了冲突,你们快点来吧。” 朱小强这回终于牛了,见张青躺在地上不动,上去就用脚踩,踩了三下现对方不动,脸上破了口子,正往外渗血。心想他被七八个人围殴,应该很痛吧,自己还有必要再去打他吗? 正想着,忽然人群外面一声哀呼,一个靓丽女子披头散地冲了进来,扑在张青身上痛哭,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干什么啊,凭什么打他,他是我老公你们知不知道?” 朱小强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打张青,小敏就这么扑了过来,护住了张青。登时心疼的就像被刀割一样,颤抖着捂着心口问,“他是你老公,我呢?” 小敏一抬头,满面泪痕,如台湾苦情片女猪脚般地晃着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只当你是朋友。” 一听这话,原本懦弱胆小的朱小强瞬间就怒了,一把抓起小敏咆哮道:“你当我是朋友?天天在一起上床的朋友?有这样做朋友的么?” 见小强这么激动,张宽觉得不值,上前拍拍他肩膀,“松开了,你得考虑人家的职业,能把你当朋友已经是不错了。” 小强却像听不进去一样,忽地松开小敏,对着地上的张青抬脚就踹。 小敏见状一声惊呼,扑到张青身上,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将他覆盖。 朱小强见状就踩不下去了,原地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张宽就看不下去了,朱小强一定是琼瑶影视剧看多了,转身往后退。 地上的张青经过短暂的昏迷,被朱小强的咆哮给吵醒了,一睁眼看见小敏,先是一愣,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敏流着泪道:“我不来,他们要打死你了。” 张青闻言嘴角一抽,算是笑,“那能,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把人打死。”说完,张青看到了后面的朱小强,尽管脸上还烂了个大口子,依然轻蔑地一笑,“傻逼。” 一句话就把悲伤逆流成江的朱小强再次激怒,怒气值瞬间爆棚,上去就是一顿乱拳,嘴里喊道:“打死你打死你。” 小敏为了阻止他,也被打了数拳。 忽然远处传来哨子声,有人喊道:“警察来了。” 一班混混听闻立即四下散开,场里只留了朱小强三人,两名警察上去就把朱小强拉开,小强仍不解气,口里哭喊着道:“打死你,老子打死你。” 另外几名警察迅把场地包围,开始戒严。 地上的张青正在咳嗽,见警察来了,非但不怕,反而高声叫骂道:“你哈儿叫锤子哩,信不信老子一枪把你崩了。” 两名警察正在制服胖子朱小强,听闻地上有人喊枪,立时松开小强,上去把张青给按住。 小敏这回彻底是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警察不敢动,生怕人家认出自己失足的身份,抓进去没有五千块可是出不来的。 张宽在远处看着惊奇,怎么这货脑子有病还是怎么回事?警察都来了还敢喊自己有枪? 两名警察上下把张青搜了一遍,没搜到枪,就把张青提起来问,“枪呢?” 张青嘿嘿一笑,吐了一口血痰,道:“老子把枪借给朋友了,不然今天非打死这几个狗日的不行。” 一听这话,警察就把张青脑袋一压,直接推拉上车了。同时还有个警察朝着朱小强走来,问道,“你为什么跟他扭打在一起?” 朱小强被警察威严的制服震慑住,嘴唇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实际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犹豫间,旁边一个青年窜出来对警察道:“那个人说他有枪,还说要拿枪打人,这位群众以为他是暴恐分子,就跟他打了起来。” “哦,是吗?”警察转过脸看着朱小强,“这么说,你还是个英雄?” 第97章 喜讯 朱小强这回彻底晕菜了,他不太明白那些词语,什么暴恐,枪,英雄,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抢走了他的小敏。八一小≯说网 ≥> 自己叫人来打他,没想到招来了警察,把他给带走了。 “英雄贵姓啊。”警察随和地问,上下打量着朱小强。 朱小强不自觉地向后退一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朱小强茫然无知的眼神,警察四下看了看,问道:“谁认识他?” 混混们都精的很,见了警察远远的躲开,再说又是涉枪涉恐的,谁都不敢往跟前凑。 张宽咽了口唾沫,心说只能自己出场了,看朱小强现在的表情,分明是被那小子打懵了,再加上感情遭遇背叛,大脑受到刺激,明显思维都不正常了,现在这情况警察把他当成英雄,还算好事。万一这货脑子癔症,自己说些不该说的话,可能要遭。 于是上前,对警察点头,“我是他朋友。” 警察看了一眼张宽,对他道:“先带你朋友去医院做个脑部扫描,看样子他被打的不轻,意识都不清晰了。完了再来趟城关分局,做个笔录。” 张宽依言点头,多问一句,“还要去做笔录啊?” 警察答:“当然了,见义勇为的英雄嘛,当然要记录一下。” 张宽又问,“那他不做英雄行不行?” 警察道:“那也得做笔录,总得有人证明他是暴恐份子吧。” 这回张宽还没说话,旁边一个青年就主动上前,热心地道:“我愿意去分局做笔录,证明他是暴恐份子。” 警察看了他一眼,还是问朱小强,“你身份证呢?” 这句话小强倒是明白,赶紧在裤兜里摸出钱包,把身份证给递了过去。警察看了身份证一眼,道:“医院回来就来分局。”说完就带着那位热心群众走了。 警察离去之后,朱小强还没缓过劲,倒是一旁站着的小敏,哇的一声哭了,过来扑打着朱小强,“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朱小强这才清醒,用手扶住小敏的肩膀拼命摇晃,“你看清楚,我才是爱你的。” “可我爱的是他。” 张宽看不下去这戏码,对小强道:“先去医院,看看你的脸,都成猪头了。” 小敏还在那边啼哭不止,朱小强要去抱她,被她一爪子挠在脸上,还呵斥一声,“滚!给老娘滚,看见你就恶心。” 朱小强纵是个木头,也被小敏给逗出火来,摸着火辣辣的脸,忽然大吼一声,“滚就滚,那你花老子的钱还来,不然就是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不放过你。” 小敏闻言雌威大,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小强脸上,“还就还,当老娘还不起啊。” 银行卡摔在小强脸上,又往下掉,小强想用手接住,毕竟手脚笨拙,还是跌到了地上,弯腰去捡。 小敏貌似想起了什么,又扑过来,从小强手里把银行卡给夺了回去,没好气的说道:“卡里几十万呢,那能全部给你。我算过了,老娘顶多花你两万,有本事随老娘走,立马取给你。” 张宽这边已经上了捷达,告诉朗朗,“让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围观的。” 若若此时也上了副驾驶,面上表情复杂,闷闷不乐地摆弄手机。 朗朗想了想道,“老大,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和大家聚聚吧,大伙儿目前挺想和你热闹的。” 张宽闻言看了车外一眼,几个青皮脑袋都是一脸的期待憧憬,张宽又回头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若若,依然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有点为难。 朗朗见状瞬间明白,站直身子,“那你和嫂子先玩,我们弟兄有空再聚。”一说这话,身后七八个青皮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均是那种你懂的的神色。 朱小强此时已经完全明白,小敏把自己当成棒槌,一直在玩弄自己的感情,突然的背叛使他愤怒,也使他失去理智,怒火泄以后,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摸着火辣辣的脸,酸痛的身躯,他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是多么的二。 失去的感情弥补不了,万幸,花掉的钱能拿回来。 小强跟着小敏去了建设银行,小敏气势昂扬,如在争夺配偶中战胜的公鸡,脑袋高高扬起,胸部拼命前倾,高跟鞋踩的嘎嘎响,目不斜视,大踏步直奔前方。 朱小强则糟糕多了,头凌乱,还沾着菜皮草根,脸上一片子乌黑红肿,还带着手挠印子,身上到处都是脚印,目光呆滞,如同从朝鲜那边逃过来的难民。 二人到了aTm机,小敏插了卡,输入密码,经过短暂的延迟,卡里的信息出来了,尊敬的张先生,你的账户余额为o.oo元。 看到这个信息,小敏脑袋瞬间就蒙了,反复把画面看了几遍,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数字。 朱小强在后面等着,有点好奇,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顿时一脸的嗤笑,“哈,钱真多啊。” 听了这话,小敏瞬间就哭了,嘤嘤地转过身来,扑到小强身上,“呜呜,强子,他也是被骗了啊。” 张宽载着若若回去渭桥中学家属院,一路无话,就是快下车时,若若说了句:“你认识的那朋友可真够二的,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找个小姐做女友?还为了个小姐跟人大打出手?花点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张宽道:“你不懂,人家要的是真爱,知道什么是真爱吗?”说着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要走心,不是看脸,走心的才是真爱,。” 若若一偏头,看着张宽的侧脸,笑了两声,“那你是走心的还是看脸的?” 张宽脖子一挺,“哥那必须是走心看脸兼顾啊,再说了,如果脸不好,也走不到心里去。” 若若就说了句:“德行!”开门下车。 就在若若快进家属楼时,张宽忽然伸出脑袋喊道:“明天你去西京,我就不送了啊。” 若若一回头,青着脸问,“为啥?” 张宽答:“我不忍心看你离开。”这厮其实撒谎了,马上就开学,校服的事还搞不定,那有时间送若若,不过是口头客气一句罢了。 若若却当了真,青着脸道:“不行,你必须来送别。”说完少女又觉得尬尴,隐隐不安,自己是不是有些激动直白了?又补充一句,“我给你做过那么多事,没点礼物怎么行。” 张宽一想也对哦,校服的事还没谢过若若呢,当即嘴巴一咧,伸出一个剪刀手,“的啦。” 从渭桥家属楼出来,张宽把车停在路边,斟酌着措辞,该怎么样才能让三家服装加工商送货呢?正愁眉苦脸时,于孔泽忽然来了电话,一开口就热情洋溢地问,“宽哥,在哪潇洒,有没有空一起坐坐?” 一听这话张宽的心就提了起来,昨天那田丰收也是如此,骗自己去坐坐,结果差点没把命丢了,眼下这于孔泽又打的什么主意? 当下就问,“你有事?” 于孔泽就不好意思了,打着哈哈道:“那什么,还不是那档子事么,我们韩总考虑过了,钱嘛,赚嘛,有钱应该一起赚嘛,对不对,这不今天想通了,我们应该合作,对了,你说的一万套给市一中,五千套给师范附中,我们明天交货行吗?” 交货?张宽脑子又不够用了,凤仙不是说不跟自己合作么?怎么忽然说起交货了? 虽然怀疑,但肯交货毕竟是好事,还有个重要的事,张宽问道:“交货没问题,你们打算多少钱交呢?” 于孔泽就道:“价格那还能是多少,不是说好了么, 四十块一套,每月清一次帐。” 一听这个,张宽就愣了,合着他们是答应和自己合作,还同意自己说的那个价格,照这样算,一件衣服自己就赚十块,除去给各大校长的三块,纯利润七块,一下子就了啊。可是,他们之前不是一直抗拒和自己合作吗?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 于是问道,“不是说价格不合理,怎么突然同意合作了呢?” 于孔泽解释道:“不是说了嘛,有钱一起赚,我们韩总也不是个小气人,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果这单生意不做,亏的还是我们。” 虽然想不通,张宽还是勉强接受这个解释,毕竟,交货就意味着赚钱了。 于孔泽又道:“怎么样,宽哥,一起坐坐,顺便把合同签了。” 张宽道:“不必了,你们按时交货就行,另外赶紧生产,后续我会把其他学校的订单给你。” 于孔泽就道:“好的宽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有多少订单只管,你多少我给你做多少,就是把全市的订单都了我也供的上,哈哈哈。” 挂了电话,张宽喜上眉梢,这是个好消息,赶紧找人分享一下,第一个就想到徐娇娇,电话拨过去,张宽兴奋地说:“娇娇,事情解决了,凤仙已经答应供货,我们就要财了。” 电话里,徐娇娇的兴致并不高,闻言只是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挺好的。” 这个回答让张宽很不理解,弱弱地问,“娇娇,你是病了么?” 那边沉吟少许,忽而说道:“要不,你来我家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第99章 分手 感觉到徐娇娇的情绪不对,张宽开着车火往温塘口赶,心急火燎的。八一中≥文网≧ 一进她家门,就看见徐母坐在椅子上拿窜珠子碎碎念,见张宽进来就闭上眼睛,转回自己屋里。 张宽不明所以,想打招呼已来不及,只好去了娇娇闺房。一进去就见娇娇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泪痕。 张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娇娇一抹眼泪,咬着下唇笑笑,三分笑容七分凄惨,“你来了哈。” 见她这幅表情,张宽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样急躁,却没有头绪,只是抓住娇娇的手,再次询问,“到底怎么了,你哭什么?” 徐娇娇慢慢起身,拍拍床边,示意张宽坐下,又平静地看着张宽,良久,才幽幽说道:“我们不合适,还是分开吧。” 张宽一下子就火了,蹭地一下站起来,问道:“为什么 ?” 娇娇道:“之前我们都太冲动了,静下心来想一想,我们其实有太多不合适的地方。” 张宽就瞪着眼睛问,“哪里不合适?” 娇娇道:“性格,脾气,爱好,等等,都不合适。” 张宽就火了,声音也逐渐提高,“你说的什么啊,我们性格不是挺合适的嘛,脾气又怎么不合适?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没什么不良嗜好,就喜欢吹埙玩唢呐打游戏爱好怎么就不合适了?” 娇娇就道:“看,没说两句话你就急了,你可曾看见我什么时候过火,生过气?” “那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一副笑脸好不好。”张宽委屈地辩解着,“我要是天生一副笑脸,也不会生气火。” 徐娇娇闻言笑了笑,“相由心生,你平时就脾气大,容易动怒,就生了恶人相,你若善良,怎么看都是善良。” 张宽听的嗨的一巴掌拍腿上,“脾气大怎么了?脾气大就不能跟你好?” 徐娇娇摇头,“不仅仅是脾气大,你年龄也比我小,等将来我老了,你还年轻,你又有本事,难保不会在外面花花草草,叫我以后怎么受得了?” “你别说这个。”张宽一甩脸道:“我还就认准你了,其他谁都看不上。至于你说的花花草草,那根本不可能出现。” 听到张宽如此说,娇娇先是一阵无语,仔细思考着母亲说过的话,末了依然摇头,“今天让你来,不是跟你辩论你好不好的事,只是通知你,我们分手了,其他的,不用再谈。” 卧槽!张宽就不依了,“你说好就好,你说不好就不好,想分手就分手?把我当什么了?还通知我分手?那我就通知你,不行!” 张宽说完,还霸气地往徐娇娇床上一坐,和徐娇娇眼瞪眼地看。 娇娇拗不过他,把脸转到一边,冷冷说道:“我心意定了,你走吧。” 张宽一听火就窜上来,却不知要如何应付,干脆直接扑倒,对着就啃。光啃不行,手也不老实起来。 毕竟两人好过,许多动作都轻车熟路,娇娇一时不防,就要被他得手,这时徐母拿着扫把冲了进来,对着张宽就打,嘴里骂道:“打死你个小流氓,打死你个小流氓。” 这回张宽彻底是没招了,一路被打着退了出去,徐母跟着后面就关了大门,隔着门对他道:“走吧小伙子,我不会同意把娇娇嫁给你的。” 张宽无奈,隔着门喊,“那她还和我合伙开公司呢。” 徐母道:“不开了,你自己开。” 张宽又喊,“那公司里面还有她的股份呢。” 徐母答,“不要了,送给你。” 这回张宽彻底没招了,总不能强硬地冲上去,那样的话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当下只好闷闷地往回走,路上在思索,哪里出了问题,娇娇要跟自己分手? 了微信,娇娇回到: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生活,不适合我。 张宽就问:怎么不适合?你想要什么生活,我给你。 徐娇娇答:我要你卖掉专利权,不要大富大贵,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你可愿意? 张宽说道:那好办,我今天晚上就把专利权卖了,从此跟你安安心心过日子。 徐娇娇回复就两个字:呵呵。 张宽心想,她这是不信我,那我就做给她看。想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和于孔泽商量转让专利权的事。 结果刚把号码调出来,刘志强刘总就来了电话,张宽先下意识地先接了,看他说什么。 刘总在那头笑呵呵地道:“好事啊好事,你快来万源公司,有好事跟你商量。” 张宽一愣,自己不是和万源已经彻底闹翻了,怎么还会有好事?难道那李老头子忽然良心现,要给自己送钱? 是不是送钱不管,张宽依然先给于孔泽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想转让专利权的事。于孔泽大吃一惊,“兄弟,你没搞错吧,现在所有路子都铺平,就等着数票子,你怎么还打算把专利权出让呢?” 张宽叹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天不遂人愿。” 于孔泽就问,“那你打算卖多少钱?” 张宽此时满脑子都是徐娇娇的音容笑貌,根本不在乎多少钱,道:“你随便开,多少都卖。” 于孔泽叫了一声好,对张宽道:“五十万咋样?别说哥哥我不讲究,因为这是哥哥私人出钱买,跟凤仙没关系。” 张宽道:“谁买都没一样,只要买走就行,五十万就五十万。” 当下两人说好,于孔泽去筹钱,晚上就签协议。 完事之后张宽一边往万源去,一边给徐娇娇微信汇报,专利权卖了五十万。 那边于孔泽平白得了专利,激动万分,自己手里能拿出三十万,又四下找朋友借,既然对方肯松口,必须抓紧时间把专利权夺过来,那可是上千万的利润啊。 很快就借到十五万,还差五万,他打了电话给一个道上的朋友,那朋友多问了两句,听说于孔泽要买张宽的专利,赶紧出口道:“千万别买,买了你就死路一条。” 说的于孔泽一怔,“此话怎讲?” 第99章 他们请你做老板 张宽到了万源,车子还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前来迎接的人挡了下来。八一≥≥中文 刘志强带着他的秘书小丽,另外还有人事部的崔经理,就站在工厂门口等着,张宽的车子一转弯,刘志强就绽开菊花脸迎了上来,嘴里说道:“欢迎欢迎。” 这阵势把张宽弄的一愣一愣,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刘总伸着手在前面带路,“李董在会议室等着你,是好事。” 张宽就奇怪了,这老头子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心里开始泛嘀咕,莫不是又一桩鸿门宴? 心里怀疑,但看众人的表情,又觉得心安。或许是在这里上班的缘故,感觉不到什么凶气。 刘志强见张宽驻步不前,就过来拉住他的手,亲切地道:“走吧,是好事。” 就这样,张宽半推半就地被刘志强带到总经理室,直接进了里面的会议室。 进了门去,张宽才现,里面除了李老头子,还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见张宽进来,微微点头。 张宽左右看看,里面就是两位老人,并无外人,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进去,在李老头子面前坐下,开口问道,“什么事?” 李大善人自张宽进来就一副平静的表情,此时见张宽坐下,眼皮眨了两下,拄着拐杖站起,然后对着张宽深深一躬。 这一手把张宽给吓住,赶紧起来用手拦住,问道,“老爷子这是为啥?” 李大善人执意鞠躬,完事之后,长叹一声,“我是在向你道歉。” 道歉?张宽就有点纳闷,那李峰是做的不对,老爷子下命令也欠妥当,可这抽冷子地就向自己道歉,算是个怎么回事? 论起来,对方是个长辈,又是一方财主,怎么说都不可能向自己道歉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刘志强刘总就替张宽解决了这个疑问,他亲切到有点献媚似地说:“李董的意思呢,是为李峰的事情跟你道个歉,至于原因咱就不提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我们日子总要过,还是要往前看。” 张宽听着,微微点头,用眼神示意刘总,继续往下说。 这时秘书小丽端进来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三个木质杯子,在两位老人和张宽面前各放了一杯,从张宽这里起身时,仿佛故意似的,将胸压的很低,露出巨大的半球,才晃晃悠悠地起了。 张宽有些不解,红着脸左盼右顾,转移视线,低头看面前的杯子,里面一汪绿水,居然只有三条细细的叶子,如同一潭清水上浮着的三叶扁舟。 意境极美,张宽都忍不住眼前亮了一下。 李董看到张宽的表情,对小丽招招手,“把那茶叶等下就留在这,不要带走了。” 小丽应一声,暧昧地看了张宽一眼,盈盈走了。 刘总呵呵笑道,“这下有口福了,这可是青龙山上的云雾茶,一年只产六两,李董手里也只有一两而已,珍贵的不得了,平时我都喝不上一口,没想到今天张宽来了,就全都留了下来。” 张宽还在惊异,一个破茶叶有什么好吹牛逼的。那李老头子已经抚着胡须笑道:“什么珍贵不珍贵,喝进肚里都是一样地,今天能和张宽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天,才是珍贵哩。” 刘总闻言,立即点头附和,“对呀对呀,的确如此。” 这么一来,张宽就彻底弄糊涂了,正要开口问,兜里手机响,拿出来看看,是于孔泽,当下这场合,不适合跟他说话,就掐了不接。 不料于孔泽心有不甘,又打了过来,李董见状,就笑着道:“张宽有业务,那就接吧。” 张宽焉是不懂事的,还是把手机掐了,笑着道:“不是重要的事,还是先谈我们的事吧。” 李董闻言就抿了一口茶,忽而问道,“张宽是不是有个表字,叫君宝?” “咦,老爷子也知道这个?”张宽端起茶杯,看看这一年只有六两的云雾茶是个什么调调,同时心里奇怪,今天老头子喊自己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来了尽说些闲话,我表字君宝又干你屁事。 老爷子却不知道张宽心里想着什么,听张宽承认自己的表字叫君宝,乐的呵呵直笑:“好,好,张弛有道,宽以待人,你这孩子,有福相。” 张宽喝了口茶,果然好味,茶味极其浓郁,却不苦,喝完满嘴清香。又听老爷子说起自己名字,心里一动,这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了,但究竟是什么含义,张宽并不明白。 刘总见火候差不多了,身子向张宽处倾了倾,说道:“你年龄比我小,我也喊你一声君宝,事情是这样的,听说你让凤仙和铃兰他们送货,他们拒绝送货,有没有这事?” “有啊。”张宽如实回答,这事还把自己气的够呛,心里把那几个业务经理骂了好久,只是不知道,这事跟万源有什么关系。 刘总又道:“那么现在,是不是他们又开始同意送货?” 张宽道:“目前是凤仙同意送货,其他两家还未通知。” 刘总一拍大腿道:“他们两家也会送,非但要送,而且还争着抢着要送。” 这就把张宽搞糊涂了,傻乎乎地问,“为啥?” 刘志强神秘一笑,“为啥,这就要问李董了。” 张宽把目光转向老爷子,老爷子干咳一声,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万源的业务员,赚不赚钱,赚多赚少,也是我们万源出去的人,不能在外面受人挤兑。关于专利权的事,我左思右想了许久,得出结论,确实是我们家做的不对,不该开除徐娇娇,不该强买专利书,更不该跟你们打仗。” 李老头说完,又站起来,再次向张宽鞠躬。 这回张宽无论如何也不能受了,赶紧起身,对老爷子鞠了个躬,诚恳地道:“老爷子您可别这么说,你看我们其实没损失什么,还扎烂了李峰的屁股,应该是我向您道歉。”说完又对老爷子鞠了个躬。 见张宽如此做,李老爷子和旁边的老头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容。 刘总在一旁呵呵笑道:“哎呀这不是好了么,皆大欢喜,有什么说不开的,非得打生打死,这不就很好么。” 说完就对张宽道:“你知道凤仙为什么突然同意以低价格给你们供货?说起来这都是李董的功劳。李董听说他们用不供货来强迫你把价格抬高,当时就不乐意了,今天上午文告诉他们三家供应商,如果他们不愿意供货,万源全力支持你。” “说到底,他们敢逼迫你,不就是看你没有生产能力,才坐地起价。我们万源一旦支持你,给你供货,他们还能嚣张的起来吗?” 一听这个,张宽恍然大悟,难怪于孔泽那死胖子好端端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来是万源突然声,鼎力支持自己。 可是,李老爷子为什么忽然要支持自己呢?难道他真的不计较自己让人捅了李峰屁股的事? 刘总说道:“李董在温塘口的名声你不是不知道,李大善人的名号可不是凭空捏造来的。老爷子虽然脾气大,但从不做坑人害人的事。这次帮你,也是无条件的帮你。” 刘总说这话的时候,张宽注意听着,低头思索。李老爷子却有些不自然,装模作样地喝茶。 张宽已经明白了事情原委,不管怎么说,万源在自己危急关头肯站出来挺自己,也算是恩人了,就对着老爷子点点头,自内心地说:“谢谢老爷子。” 刘志强在一旁笑道:“别光说谢啊,来点实际的。” 张宽瞬间明白了刘志强的意思,对老爷子笑道:“实际的当然没问题,我今天当着你们的面在这说了,新校服的生产,你们有多大产能就开多大产能,生产多少我全部出,优先给你们出货。” 按张宽的想法,万源肯帮自己,也是看在订单的份上,眼下自己抛出这个优惠条件,想必他们应该满足。 没想到的是,李老爷子刘总等三人依然笑眯眯的,沉默不语。 难道是嫌不够优惠? 张宽试探着道,“不但全部货物要出,价格也提高三成,给你们按四十五块的价格出,如何?” 别的公司一套衣服四十,给万源四十五,想必他们应该满意了吧。 令张宽大跌眼镜的是,人家依然笑眯眯的,沉默不语。 “还嫌不够优惠?”张宽不可思议地问,“别告诉我你们想卖五十块一套,好歹我也要赚点啊。” 话音一落,其他三人就哈哈大笑,笑的张宽一阵莫名其妙。 笑完,李老头道:“你却说错了,我们非但要你赚钱,还要你赚大钱。” 张宽就不懂了,“老爷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别让我猜谜了。” 李老爷子看了看刘志强,示意让他说。刘志强就站起身来,环顾几人,清了清嗓子,严肃地,缓慢地,语重心长地对张宽道:“老爷子的意思是,不但让你要赚钱,还要让你赚大钱。”说到这,顿了顿,然后一字一顿地低声道:“他们想请你做万源的老板。” 第100章 成为老板(上) 做-万-源-的-老-板!!! 刘志强特意压低的声音,如同一声声洪钟大吕,震彻张宽的心扉,震的他连话都说不出,连简单的思考都不行。八一小≥说≧网 刘志强说完,靠回椅背,笑眯眯地看着张宽,就像看着乡下新娶进门的媳妇。 简单几个字,张宽用了半天时间才消化完其中所蕴含的内容,而后晃晃脑袋,又把自己掐了掐,看着眼前几个笑眯眯的人,出口问道:“你们是逗我玩呢吧。” 似乎早料到张宽会这么说,李老爷子手往边上一伸,指着另一位古稀老人道:“这位是温泉镇的朱先生,今天特意请来的,就是怕你不信,来做个见证。” 张宽认真看那朱先生一眼,看着面善,但感觉面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刘志强侧身过来介绍,“朱成碧老先生是这方圆百里大儒,一生教学,桃李满天下,是有名的理学家和关学派代表人物。”说完见张宽依然是副呆样,就直白地说,“朱先生是个文化人,是艺术家,画家,音乐家,土木工程等各项技能集于一身大家,论资辈,渭阳第一。” 这么牛?! 张宽心里保持怀疑,看向朱先生的目光自然不太崇敬。 刘志强和李老爷子见状都有点尴尬,朱先生却无所谓,对着张宽笑笑,张开豁牙的嘴巴道:“这娃长的就富态。” 仿佛是觉得张宽对朱先生的态度不恭敬,刘志强又补充着问一句,“你知道马述亮先生不?” 马述亮?张宽在脑海里搜索一番,似乎是个画家,但自己跟人家八竿子打不着,于是摇头。 “那你知道何百里不?” 张宽又摇头。 刘志强急了,“萧侃呢?” 张宽这下来了精神,立即坐正身体,点着头道:“这个听过,萧侃萧文成,他是我师傅。” “萧文成是你师傅?”这回轮到刘志强茫然了,“你不是拜了古…?” 今天朱先生在这,刘志强不敢说古万三全名,只说了姓,即便这样,张宽也懂的他问的什么意思,点头道,“我跟萧文成学音乐,学吹埙。” “哦~~”刘志强欣慰地点着头,“那也不错,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萧文成,温泉的朱先生是谁。” 有必要么?不就是一个老头子,张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刘志强,又看了看李老爷子。 李老头也微微点头,“今天这事是大事,要你相信,必须请个有份量的人来见证,你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如何让你信服?” 见如此,张宽就拿出手机打了,萧文成正在开会,压低声音问,“啥事?” 张宽道:“温泉镇的朱先生是谁,你知道不?” 萧文成哦了一声,“你问他干啥?” 张宽眼睛狐疑地看着前面的豁牙老头,低声道:“我这有点事,别人请他来做见证。” 萧文成就答,“那没问题,老头出面做见证,绝对够份量,在温泉镇来说,比白纸黑字的文书还管用。” 张宽这才信服了些,微微点头。岂料,萧文成下一句就差点把张宽给噎死,他说,“对了,老头是不是在你跟前?在的话,你赶紧跪下磕九个头,放庄重些,要磕的响,他是你师公。” 一听这话,张宽脸就绿了,一双眼睛委屈的快渗出水来,心里挣扎着,这头是磕还是不磕?看对面那豁牙老头猥琐的脸,分明是在等着自己磕头认祖哩,要是不磕,萧文成难免会知道。 若换了年轻人,或许对辈分没有那么多讲究,可面前这位,分明是个老古董,礼数能少得了吗? 想到此,张宽就挂了手机,乖乖地跪下,对着面前的朱先生,簌簌簌地就磕了九个头。 这一手,李老爷子一下给愣住了,不知道张宽这是干啥?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对朱先生这么恭敬? 刘志强却反应过来,赶紧笑着圆场,“你看我这脑子,君宝拜了萧侃先生为师,那不就是朱老先生的徒孙么。” 李老爷子也反应过来,闻言大喜,呵呵笑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那豁牙的朱先生早就料到是这结果,嘿嘿地笑着,用手摸着张宽的后脑勺道:“我娃乖,我娃乖。来,爷给你个见面礼。”说着,就从沙边上的黑皮包里摸索一阵,摸出了个婴儿脑袋大的圆球,往张宽眼前一放,“来,这给你拿去耍切。” 张宽接过一看,大感惊奇,握着手里沉甸甸的,足有七八斤重,感觉是个空心的铁疙瘩,摸在手里却是木头的质感,上面有六七个孔,分明是个大号的埙。 张宽看了朱先生一眼,把保龄球一样的埙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顿时,小小斗室里响起号角声,极其浑厚沉重。 就这一声,张宽就觉出这东西的不凡来,立时大喜,搂在怀里不停摩挲,连声说道:“谢谢师公,谢谢师公。” 见张宽认了朱老先生师公,又得了一个大号的埙,心情大好。刘志强适时说道:“既然你师公在此做公证,想必你应该相信了吧。” 张宽这才想起,刘总说让自己做万源的老板,此刻心情已经从初期的震惊中恢复平静,不再激动,于是问道:“做万源的老板,我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刘志强道:“很简单,你手里有校服的订单,我们万源也不买那订单专利权,但是想指着这个订单来赚钱,所以要跟你合作。” 张宽道:“合作归合作,道理我懂,可是这跟做万源的老板有什么关系?” 刘总就笑了,“当然有关系,我们跟你合作,但不想让你从衣服上抽成,而是给你万源2o%的干股,让你成为万源的股东,也就是万源的老板。” 原来这样啊。 张宽失声喊道,让我做万源老板的意思,原来是想分给我一些干股? 李老头,刘志强两人闻言都默默点头,刘总还道,“没错,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万源给学校供货,不需要被你抽成,所得利益,全部按照2o%给你分红。” 2o%,就是两成,张宽迅在心里算计,一件衣服五十元,2o%就是十块钱,照这样说,万源跟别的服装厂没什么差别,为什么非得给两成干股呢? 张宽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刘志强解释道:“当然和其他供应商不同,对于万源来说,你是老板,你会怎么做?势必要尽可能地让自己公司生产,产量越大,你赚的钱就越多。你可能觉得,校服利润两成给你,你赚的并不多。其实你错了,一旦给了你两成股份,那么万源的所有产品利润都会分你两成,不仅仅是校服,其他的军品服,劳保服,你都要分两成利润。” 如此一番解释,张宽懂了,看来李老爷子这回是想明白了,知道普通的贸易关系拉不住自己,直接给自己一个股东的名分,目的就是为了万源多拿订单。 如此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还是有问题,这股东名分能维持多久?以后没了校服订单自己又怎么办? 对于张宽这个问题,李老爷子的回答是,“一旦你成了万源的股东,就是永久性的,你死了就把股份留给你儿子,你儿子没了就留给你孙子,只要万源一直在,这种股份所有权就不会改变。” 这么大手笔?! 张宽几乎就要晕倒了,问刘总,“万源资产值多少钱?” 刘总粗略算了一下道:“两亿总该有的。” 两亿!!张宽深吸一口凉气,两亿啊,两亿的话,两成就是四千万,卧槽,如果老子有了这四千万,不一下子就成了土豪么? 那边李老爷子道:“资产市值那么多,但万源当下的情况你也了解,其实赚不了多少钱,我愿意给你两成的股份,目的是想让你帮万源赚钱。听上去两成似乎很多,可要真赚了钱,我们八二分,我八你二,换个说法,赚一个亿,我分八千万,你只有两千万,并不多。” 张宽本来还在为两成的分红兴奋不已,一听这话,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情有点失落,凭什么我赚了钱要分你八成? 再转念一想,哦,自己什么都没出,光拿干股,已经占了人家很大便宜了。想着就兴奋,急切说道:“这事行,我要做了股东,校服尽可能地放在万源做,有多没少的全都给出了。” 一听这话,李老爷子和刘志强立即面露喜色,朱老爷子却似乎有点小失望,但也未多说什么。 刘总转身开门,让等候在门外的人事部崔经理进来,把一沓文件往桌上一放,一张张地翻开给张宽看,什么法人资格证,公司注册证,税务证明等等乱七八糟的文件,看的张宽眼花。 刘总道:“只要你同意,这些文件从明天开始就换上你名字,你就是正式的公司法人了。另外这里有一份协议,你仔细看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即刻签了,签完协议,从这个门走出去,你就是张老板,张先生了。” 那边李老爷子还补充道:“作为股东,你必须要为万源的繁荣昌盛尽最大努力,职位当然不能低,就先做个厂长吧,对工厂内部所有事务有直接管理权,可以随意处理任何一件事,一个人,不懂的,可以和刘志强商量。当你的意见和他的意见产生分歧时,以你的意见为准。” 第101章 成为老板(下) 这么大权力?! 张宽有点咋舌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简直比做梦还刺激,直接就是白日飞升立地成佛啊。≯≯>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没道理,人家好好的突然就给自己这么多好处? 刘志强猜出了张宽的担忧,笑着道:“君宝,你可能觉得李董把股份分给你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你觉得李董给你的利益有些多,多到你不敢接受?对吗?” 听闻此言,张宽不好意思地点头,“确实如此,我不明白,就算我拥有订单,也不足以拿公司的两成利润来换。” 刘志强就道:“很简单,别看万源家大业大,每天几千个人忙忙碌碌,可实际上,根本不赚钱,或者说每个月只有几十万的纯利润。别不信,这事是真的,我们已经好几个月只有几十万的纯利润了,李董本来计划去漠河避暑,都不得已取消了。” “现在,忽然有个订单,能让万源的业绩迅由之前的几十万变成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唯一的问题是,要得到这张订单必须付出两成的利润,换做你,你会怎么做?不让出两成的利润,你依然每月几十万的利润,或许更少。可把利润让出两成,每月收入翻数十倍,你觉得,那种做法能赚更多的钱呢?” 听刘总这么一说,张宽就有点明白了,原来李董为了赚更多的钱,才拿出万源的两成干股给自己。如此想来,这两成干股拿的一点也不轻松。 况且,成了万源股东,那就是老板了,到时候什么李满囤,崔经理,老子想让他们干他们就得干,不想让他们干他们就得卷铺盖滚蛋。 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美。 如此想着,张宽就伸出手来说道:“笔来,这协议我签了。” 刘总闻言大喜,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碳素笔,双手放到张宽面前,“协议再仔细看一眼,哪里不明白的,不清楚的,都可以问我。” 张宽听后说知道,拿起协议书仔细端详。 其实也没写多少内容,就是说明万源的股份归属权从此一分为二,李德立八成,张宽两成。又说明两人为合作关系,均为公司股东,无论公司盈利亏损,都应一同承担云云。 张宽粗略看了一下,没看出什么名堂,又感觉师公在场,自己应该不会吃亏,就拿起碳素笔,作势要签。 就在笔尖落下之时,张宽心里忽然犹豫,自己这一签,可就是老板了啊。 从**丝到高富帅,就这么逆袭完成了?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见张宽忽然犹豫,刘志强担心他不签,赶紧去他耳边轻声说,“签吧,张厂长,富贵险中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仿佛是听到了魔鬼的诱惑,年不满二十的张宽,没有任何生意经验,仅凭着刘志强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就在那张完美的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 最后一笔完成后,李老爷子和刘总面上都浮现出开心的笑容,刘志强为此还拥抱了一下张宽,口里称呼道:“恭喜你,张厂长,以后工作上还得请你多多配合。” 张宽被他两声张厂长叫的晕头转向,也跟着咧开嘴笑道:“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刘总,以后我们两个并肩子作战,争取把万源做强做大,做到世界五百强的地步。” 一番牛皮吹的没边的话说完,立即引来斗室里其他几个人的大笑。 李老爷子把桌上的所有材料收好,对站在门口黑着脸的崔经理道:“你去拟个文,张宽升为厂长这事,赶紧公布全厂。” 崔经理闻言点点头,退了出去。 然后,老爷子对着张宽笑,说道,“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定要齐心协力的,把万源厂给展好。” 张宽也点头赔笑,“那是一定,一定。”忽然想起郭小明,就问,“老爷子,那天打架的小孩,就是扎了李峰屁股蛋子的小孩,他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李老爷子焉能不知张宽问的是什么意思,即刻说道:“都是小娃娃家打闹,李峰就是些皮肉伤,没伤筋动骨的,医院里休息几天就好,明天我就去派出所说明,不追究那小娃娃责任。” 张宽一听这个,恨不得对着老爷子也磕几个头,诚心诚意地夸道:“老爷子您真是深明大义,算我张宽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的地方,只管开口。” 至此,万源股份分家的事就完全说定,张宽由白丁摇身一变,成为身价千万的老板。李老爷子也忽忽悠悠,成功把张宽拉进万源这汪浑水。 想起那天闲云道人说过的话:万源覆灭就在顷刻,唯一生机,就是把运财童子重新拉回来,使他的命运和万源结合一起,利用他的福气财气,带活万源。 这件事起初对李老爷子的冲击极大,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分出去两成给仇人。 闲云道人言:你现在手里的万源还算是产业吗?那就是一颗丢不掉的烫手山芋,也就是哄哄张宽那样的无知小儿,你若和其他人谈,别说两成,十成白送你看谁可肯要?没有张宽的福运财气,万源就是个死。 李老爷子把道人的话想了整整一夜,虽然觉得那道人有些江湖骗子的感觉,可他说的话的确在理,终于,就在今天早上,老爷子召开家族会议,其实也就是他的儿媳和孙女,把这件事情说了。 儿媳孙女都是妇道人家,尤其孙女对万源的经济情况最为清楚,立刻表示同意。反正万源覆灭在即,拉进来一个张宽做股东也没什么损失,万一真如那道人所言,张宽是什么运财童子,能改掉万源的风水,岂不是更好? 张宽签完字后,李老爷子抚着胡须哈哈大笑,刘志强拍着巴掌祝贺:恭喜恭喜。 唯独一旁的朱先生,表情并无太大出入。 那人事部崔经理见张宽在协议书上签完字,恭恭敬敬地从托盘上拿出一个精装玻璃夹制成的身份牌,用金黄色的系带扎着,送到张宽面前,“张厂长,这是你的厂牌。” 张宽接过一看,那玻璃材质的卡牌极其精美,入手都沉甸甸的,上面自己的头像框是一圈金边,衬的照片也变的高大上来。职位一栏用黑色正楷字打印着:万源服装厂厂长,姓名是张宽,制卡日期是今天。 看到这张卡牌,张宽乐的笑出声来,连说三遍好,“以后,我就是厂长了。” 那方李老爷子又递出来一张金色招商信用卡,道:“股东没有工资,只在年底分红,这是你的个人信用卡,里面暂时能透支一百万,取现五十万,你先用着,每个月公司会替你还,所用的资金年底从你分红里扣。” 张宽立即把卡接过来,大喜,“这个好,这个好。” 刘志强还在一旁笑道:“好是好,不过张厂长也要抻着劲儿花,别额啊,对我们公司的信誉不好。” 张宽笑道:“我晓得,我晓得,平时不怎么花钱,就是拿出去装装逼。” 至此,股东分家的事就完全说定,张宽腰里的手机刚才一直震动个不停,就起身告辞。 那朱先生见张宽要走,也站起身来,对李老爷子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做事凭本心,方可长久。” 这几句话说的李老爷子脸上肌肉一阵颤抖,皮笑肉不笑地道:“朱先生说的是,朱先生说的是。”可他心里却在说,若不是道士言明要你来做见证,你以为我愿意请你来呀,不就是个教书的,装什么清高。 朱先生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在楼下院子里追上张宽,笑眯眯地道:“张厂长,这感觉咋样?” 张宽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脸上的表情就表露出来,闻言一阵嬉笑。 朱先生道:“你这娃一脸的福相,我见了喜欢,这有几句话说给你听,千万别忘。” 张宽就正了脸色,面对师公,他可不敢造次,恭敬说道:“师公请讲。” 朱先生就道:“人入商场,如舟在汪洋,有一帆风顺之时,也有惊涛骇浪之际,是做见风使舵的行家,还是做激斗风浪的弄潮儿,只在一念之差。你我有了同门名分,我就多说一句,日后有难处,莫轻易放弃,这世间,其他地位权利金钱都是次要,人才主要。若你能悟的这一点,成功之日也不远。暂时悟不到也无妨,你的路还长,若是真有过不了的坎儿,就来温泉寻我。” 朱老爷子说完,就飘飘然地步行离去。 张宽却站在原地一愣一愣,老先生莫名其妙地给自己讲了一通这话,是个啥意思?难道,做这厂长,还有什么不好? 李老爷子和刘总见朱先生离去,也让崔经理出去,两人关了门,就急乎乎地对着厅堂东方的财神像跪拜,那财神像白面长须,头戴官帽,左手如意,右手聚宝盆,神色喜庆,和张宽平时拜的那个一样。 张宽正要上捷达车,忽然想起田丰收的事,既然是李老爷子的私生子,为什么没见李老爷子提起呢? 想着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总,他想必了解一些情况。 第102章 李家秘闻 刘总正在拜神,不敢接电话,等拜完了,才把电话拿出来看,心说这小子刚出门就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 李老爷子也瞄到屏幕上来电显示是张宽,就道:“接来听听。八≯一中文网≥> ” 刘总按了免提,张宽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刘总,你知道田丰收是谁吗?” 田丰收!! 这三个字像道闪电似的划破长空,响彻李老爷子的心扉,骇的原本喜气洋洋的李老爷子瞬间慌了心神,没了力气,瘫软在沙上。 刘总见状急忙把免提关了,低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张宽道:“昨天给遇上了,生了冲突,他说和李老爷子渊源不浅,就随便问问,你知道他?” 刘志强看了老爷子一眼,已经平复了下来,就对电话里的张宽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李老爷子也不知道这个人,他和李老爷子并无关系。” 挂了电话,刘志强走到李老爷子跟前,轻声安慰,“老爷子,我看那张宽确实有些本事,年龄不大,认识的人倒也龙蛇混杂,搞不好,他真能令万源起死回生哩。” 老爷子原本舒畅的心情被突然冒出的田丰收搞的一团糟,靠在沙上无力地点头,“希望如此。” 刘志强出了办公室,单独留下老爷子休息,自己快下楼,然后给张宽回电话。 张宽正在挨个给别人回微信,忽然刘总来电,就接了,那刘志强对他道:“你怎么认识田丰收的,给我详细说说,刚才李老爷子在,我不方便说话。” 张宽就答,“我不认识他,是他主动找的我,说要买我的专利权,结果是想收拾我,要不是兄弟我命硬,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刘志强大惊,“你跟他打过了?” 张宽答,“是啊,不过我赢了。” 刘志强就在电话这边咽了口唾沫,心脏砰砰地跳,惶惶不安,田丰收是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算的上是渭阳第一恶人,没想到的是,这渭阳第一恶人,居然被名不见传的小子给收拾了。 他不认为张宽是在吹牛或是在说谎,田丰收的性格在哪摆着,他若真见了张宽,绝壁会收拾他,一是张宽抢了他的生意,二是张宽得罪了李满囤,这两样任何一个,都足以让田丰收敲断张宽一条腿。 可是,今天张宽明显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就只有一个结果,田丰收被张宽收拾了。 能比渭阳恶田丰收还恶的人,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吗? 刘志强忽然有点后怕,长着弥勒佛相貌的张宽,分明就是披着佛家面孔的恶魔,自己伙同老爷子给他设的套,若被他现,还能有自己活路? 张宽见刘志强提起田丰收,话里话外透着秘密,就忍不住问,“那田丰收究竟是何方神圣,你都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提?” 刘志强道:“田丰收是老爷子的私生子,说起来也是孽缘,老家伙年轻时精力旺盛,没少祸祸小姑娘,不开玩笑的说,四五十年前温塘口一半的孩子都可能是老家伙的种,尤其十年动乱期间,狗日的没少害人,那田丰收是个另类,他妈叫田翠娥,是个厉害的女人,性子极高,以前在纺织厂做工人,和一帮十五六的小伙子一起专打反革命,打过老爷子。后来被老头子做了纺织厂厂长,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田翠娥给弄到手,还给种上了。那田翠娥可不是一般的主儿,为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后来嫁了人,男人嫌她不干净,天天吵架,田丰收一生下来就是孽种,又沾着他妈的硬性子,长大之后谁都不敢惹他,下手又黑又毒。” 说到这里,刘志强转身往后看看,确保没人偷听,才继续道,“李老爷子有个独苗,叫李满仓,本来这厂子就是李满仓弄的红火起来,大概十年前吧,田丰收找到李满仓,要做服装生意,还说万源有他的一半,两人没谈拢,李满仓还骂了田丰收,说他是孽种,再后来,李满仓就不明不白地被淹死在渭河里。” 听到这里,张宽就吸了口凉气,心里直道:我滴个乖乖,田丰收和李家居然是这种关系,那李满仓绝壁是田丰收弄死的。 刘志强道:“那可不,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李满仓的死对老爷子打击极大,也正是那阵,万源才开始走下坡路,欠了…”说到此处,刘志强忽然惊觉,和自己交谈的是张宽,不能把话说漏,改口道:“对了,或许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老爷子一生戏弄花丛,留下种子无数,可那李满囤,却不是他的种。” “咦,这跟李满囤有什么关系?满囤不是老爷子的侄子吗? 刘志强道:”不是的,李满囤和李满仓是一母所出,原先是喊老爷子叫爹的,后来出了次车祸,需要输血,老头子才知道那不是他的种,可这事情都过了二三十年,知道也没办法。因此老头子不认李满囤,只让他喊自己叔叔,但毕竟在自己膝下长了这么些年,感情还是有的,只是没有血缘关系。你做了厂长,如果想动李满囤,最好是试探着来。” “那是自然。”张宽今晚听了不少秘闻,对李老爷子家忽然感了兴趣,继续追问,“那老爷子家里还有谁?” 刘志强悠悠叹口气,“就只有一个孙女了,生的倒是俊俏,就是一副坏脾气,没有那个男人降得住,二十好几快三十了,都没招到女婿。我看呀,这老李家一门,是要绝后了。” 只有一个姑娘,张宽抽了抽鼻子,愤愤地感慨,“这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狗日的坏事做尽,这不来了报应么。对了,他的孙女在哪?” 刘总一听就笑,“怎么?难不成你想做他孙女婿?别说我没提醒你,那脾气你可抗不住,他孙女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财务部的李师师,知道了吧。” 李师师?!! 张宽差点没咬住舌头,“咋取了这么个名?不嫌臊的慌?” 刘志强闻言就笑,“这么个名怎么了?如果不是近些年水浒传盛行,你娃能知道李师师是谁?再说了,若只论相貌,人家确实当得起这个名。” “唔?这么说是美女了?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你当然见不到,财务部九点上班,四点下班,人家天天车来车去,别说你,我想见她一眼都得亲自去财务部,更何况其他人。” 老李家的事可真传奇,张宽如此感慨着,老头子一辈子风流,生下一个野种干死了亲儿子,本来还能指望另个儿子,没想到却是个野种,唯独能依靠的,就是个孙女,却是个坏脾气。 或者,不是脾气的问题,光是李师师这个名字,都能让正经男人退辟三舍吧。 和刘总通完电话,张宽继续回未回完的信息,说起来也真奇怪,那于孔泽明明说了五十万买专利权,临了忽然变卦,说家里有事,急用钱,专利权就不买了。本来是要打电话说,那会张宽正在和老爷子谈事情,就没接,只好给张宽微信。 徐娇娇也来了微信,现在的情况不是卖不卖专利权的事,而是从本质上两人不合适,之前她并没觉得张宽有什么不好,忽然之间,感觉张宽好凶,好狠,是个令她害怕,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张宽实在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自己好凶?好狠?奶奶的那要看对什么人啊?人家都准备拿枪出来干自己,还想让自己怎么对人家好? 所以说,这女人有时候脑子里犯二。 张宽不仅这样想,还把这句话给了过去,直接在微信里写道:徐娇娇,你脑子有病吧? 岂不知,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是这世间最不可理喻的生物,凡事不能以常理论之,她说了你凶,你狠,你只需要说自己凶,狠只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这样她就会很感动,你回了个,你脑子有病,这是自寻死路啊。 张宽才十九岁,根本不了解女人,却自以为的很了解女人,了微信骂了徐娇娇,又觉得不行,必须打一棍子给个枣,又再一条:我是爱你的,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不知道的是,徐娇娇在看了上条信息后,气血翻涌,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另外还有青鸟和铃兰的人给张宽信息,均是关于订单量货的问题,看到张宽一阵大喜,今天是个好日子,喜事一桩接一桩的来。 既然徐娇娇不回信息,干脆回家,把这喜讯告诉父亲。 一进家门,张宽就飞也似地跑到父亲跟前,嘿嘿地傻笑。 张长贵正在揉面,准备蒸馒头,目光一扫,就看见了张宽胸口挂着的金黄色厂牌,眼前一亮,用沾满白面的手把厂牌捏起,口里念道:“万源服装厂厂长,张宽。呀,你出息了?都当厂长了。” 张宽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地道:“今天升职大喜,不在家里吃饭,我们去外面下馆子。” 张长贵本来还想说等自己做完这几个馒头再去,可看到儿子那乐不可支的面孔,心里就满满的喜悦温暖,把手一搓,含着眼泪笑道:“那走,提前说好,你请客哈。” 第103章 混丈人 张宽新升为厂长,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又不想让人感觉自己太风骚,就把那条厂长的厂牌挂在脖子上,对父亲道:“我们去温泉镇吃饭,反正又不远,不如我骑着电动车驮着你,还省油。八一中≥文网≧ ” 张长贵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满足。年轻人嘛,爱显摆那是自然的。看着儿子如今欢喜的面孔,张长贵假装风大抹了把眼泪,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如此,我看着你,满面欢喜,不带一丝的勉强顾虑,完全放开心扉。 见儿子要骑电动车驮自己,张长贵点头说好。 两人就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出了家门,但凡路上遇到熟人,张宽必定缓慢停车,笑着招呼,有意无意地,那厂牌就胸前晃悠。 电动车骑到村口,遇上骑摩托回来的张桂芳,张宽更加要显摆一番。 张桂芳眼尖,看见了张宽胸口的牌子,用手扯过去仔细端详,瞬间脸就乐成菊花,“这个好,这个好。”完了问道,“你们这是干啥?” 张长贵答:“去镇上吃饭,庆祝一哈。” 张桂芳立即吐了口里的半截烟,“这事能少得了我?还当我是老丈人不。”当下就让张长贵坐在摩托车后面,张宽自己骑电动车,往温泉镇去。 张桂芳作为南张村最牛的人,在镇上人缘极广,到处都有人打招呼,他全回以大咧咧地粗话,以示自己和对方关系多好,然后不经意地向对方透露出,后面这小伙是自己的女婿。 张桂芳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嗨,没什么大事,这不我那毛脚女婿么,这不当厂长了么,唉,还不就是万源服装厂,嗨嗨,啥牛不牛的,不就是个烂厂长么,这不非要叫我来吃饭庆祝么,啊,那不来不行么,不来咋行,那我是丈人么...... 三人一路商量着去那家吃,张宽的意思随便那家都行,但张桂芳却不行,羊肉馆太小,川菜太辣,徽菜不好吃,饺子?庆祝吃啥饺子。非把温泉镇转了一圈,确保每个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女婿升为万源服装厂的厂长后,这货才大手一指,老气横秋地道:“|要不行就吃羊肉吧,反正没什么好吃的。” 张宽本以为自己都够骚包,可是和老丈人一比,自己就纯洁像张白纸。 妈蛋你要吃羊肉早说,有必要把街道都绕一圈子? 等上了菜,张宽仍觉得少人,想了半天想起,没喊杜奎。 杜奎照顾自己那么久,如今自己有了出息,成了老板,怎么能忘记他?于是给杜奎打电话,也是巧了,杜奎也在温泉镇玩耍,就来了一起入坐。 张宽不知道杜奎和父亲是老相识,但张桂芳却看杜奎有点眼熟,似乎好几次看见杜奎跟在张长贵身后办事,但看眼下两人的姿态,似乎关系并不熟。 好几次想问,都被杜奎的酒给拦住了。 没喝几口,张桂芳就喝大了,拍着张宽肩膀问,“你小子,是不是跟玲玲把事给办了?” 张宽正啃骨头,听了这话一口全都喷出来,咳嗽连连,完了脸红耳赤地答:“没有。” 张桂芳就怒,一巴掌拍在张宽背上,“你骗鬼哩?到底有没有?” 张宽赶紧改口,“有。” 张桂芳又是一巴掌拍他背上,“臭小子,谁让你有的?” 张宽又改口,“没有,真没有,玲玲不同意。” 又是一巴掌,“她不同意你就没办法了?你咋恁笨哩?” 这回张宽彻底晕菜,不敢再回答,只好端起酒杯,苦着脸道:“丈人,喝酒。” 这才把张桂芳嘴巴给堵住。 一个小时后,张桂芳喝到七成醉,直接把摩托车电动车扔在羊肉馆,拦了辆的士,死拉硬拽把张长贵等人拉上车,四个人去了市里华清池。 张桂芳喷着满口酒气道:“放心,今天晚上所有花销算我的,除了张宽,每人给个女学生,张宽不行,他得给玲玲守住身子。” 结果到了华清池门口,这货又改了口,“张宽你也来吧,都是做了厂长的人,以后这场面少不了,爸今天就带你开开眼界......” 这番话惊的后面的张长贵和杜奎膛目结舌,老岳父邀请女婿***,这事还真是头一遭,放眼渭河两岸,也就只有张桂芳这样的浑人做得出。 进去里间,张桂芳轻车熟路地喊了他的老相好,指着后面的三人道:“今天我请客,给每人个女学生。” 后面三人闻言各自把脸转过,当不认识他。 张桂芳却以为这三个没来过这种烟花地,有些害羞,大喇喇地过来挽着他们往包厢走,口里道:“没事没事,进去先唱歌,那些女学生都是花了钱的,随便咋样都成。” 不一会包厢里就来了四个妹子,张宽大眼一瞅,都特么二十七八的老娘们,哪来的女学生?本想出口戳破,那方老丈人已经搂着一个“女学生”对着屏幕唱起了《纤夫的爱》。 见是这相,张宽就对父亲道:“要不你们在这耍,我去找我师父,估计他今天也来了。” 张长贵听了点头,“那你去吧,等下你自己回去,我们要是晚了就不回了。” 张宽走后,杜奎和张长贵就放松了许多,开始肆无忌惮地聊,另外三名小姐见状,觉得无趣,偏偏客人是给了钱的,就四个人全都围住了张桂芳,把个张桂芳喜的淫|笑连连,好不快活。 张长贵问道,“那个田丰收的事情咋样了?” 杜奎答:“查清了,田丰收是万源李老头的私生子,心狠手辣,李满仓就是被他带人扔到渭河里淹死的。另外他手上的人命案有十多条,明里他是做服装生意,实际上他根本不管服装如何运营,他主要做毒品买卖,手下有不少亡命徒。这回君宝把他整进去,估计后续得有些麻烦。” 张长贵听了直皱眉,混社会的,不怕对方势力多大钱财多厚,就怕遇上这种生茬子,一弄就要出人命。张宽心肠软,不适合沾血。 杜奎道:“目前看来不沾血是不行了,听说田丰收的拜把子弟兄卫平已经放出话了,谁能把田丰收弄出来,给一百万谢礼。” 一听这个张长贵头更大,“君宝这回踢到铁板了。” 杜奎见张长贵皱眉,宽慰他道:“叔,你也不用担心,我联系过文龙了,他答应来看看。” 一听这话,张长贵瞬间失神,问道:“他要啥条件?” 杜奎答,“暂时没说,他说等他见过君宝再说。” ...... 张宽从包厢出来,站在走廊给萧文成打电话,电话接通萧文成果然在这,依然是二楼,在和唐雨柔聊天。 张宽就准备去见他,一转身,撞到一个服务员,立即道歉,“不好意思哈。”说完就走,谁知那服务员一把拉住张宽,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宽觉得好奇,就问她,“你有事?” 服务员立即羞涩地低头,很快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认识我?” 张宽试探着问,面前的服务员明显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尽管脸上擦了一层粉,依然显得青涩,眼睛也清澈的很。 听到张宽问话,服务员立即点头,还是不说话。 张宽试着把她的手推开,她又伸过来抓住,张宽有些不解了,笑问,“你到底是谁?拉我干啥?我可告诉你,哥不是好人,再拉我可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依然不说话,可也没打算放过他。 张宽就急了,“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弄到包间里扒你衣服了。” 这回,服务员终于有了反应,羞涩地低下头,手却依然不松,相反,似乎,隐隐约约,还透着一股意思,竟然是期待张宽把她弄到一旁的包间。 张宽就惊奇了,心说这妹子不会是脑子有病?或是认错人了?左右看看,人来人往,虽然看着他们的目光疑惑,却没人过来问话。 张宽心一横,用手试了试旁边的包厢门,里面漆黑一片,就对服务员嘿嘿一声冷笑,“再不松手就进去了哦。” 也是酒精作怪,也是被徐娇娇冷落心里气不过,张宽拉住那服务员就进了包厢,一进去就把门关了,脸也凑了过去,手脚并用地把她压倒在沙上。 服务员并没有反抗,任他胡作非为,只是,肢体略显僵硬,似乎想抗拒,又想配合。 张宽手一摸索,忽然站了起来,失声说道:“原来是你!!”说完就把墙上的灯打开,仔细看着面前的小服务员。 服务员听到张宽说认出她了,身子抖了一下,羞涩地坐起,低着头不说话。 张宽嘿了一声,“你脸上是抹的啥玩意儿?居然像变了个人。来,让我再看看。”张宽说着就笑嘻嘻地过去把服务员的脸蛋捧起,仔细端详,口里笑道:“好,好,好一个精湛的易容术,把你变的跟个明星一样。” “可是,你以为我就认不出你了?”张宽手一伸就到了服务员胸口,扯出来一坨厚厚的海绵,“认不出你的脸还认不出你的胸了?” 服务员立即用手护住胸口,从张宽手里把海绵夺过去,接着再往里塞。 张宽看着她笨拙的动作,无奈地叹气,“这世道,连哑巴也来做小姐。” 那服务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红玉领着张宽去开苞的那个哑女。 第104章 再遇哑女 听到张宽说连哑巴也来做小姐,哑女气的伸手就打张宽,一脸的委屈。网 张宽往后退一步,惊奇道:“咋,还不服咋地?” 哑女口不能言,气的无法,忽然扑上来,从张宽口袋里夺去手机。张宽见状赶紧上前去抢,哑女急忙转身,用自己背对着张宽,手却麻利地解锁,输入一窜手机号码。 张宽本来还慌,以为哑女要抢自己手机,结果现不是那么回事,哑女是想要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就不急了。 哑女输完手机号,就开始拨,很快,一阵好听的铃声传来,哑女拿出自己的手机,朝张宽晃了晃,微微一笑。 还别说,这小丫头,笑起来还有些可爱,尤其是两个小虎牙。 张宽忽然记忆有点模糊,面前这个哑女,真的就是自己开苞的那个吗?怎么看着,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此时包厢里只有孤男寡女,张宽又喝了几口酒,看着眼前的哑女忽然来了兴致,就问,“说吧,多少钱一次。”说话的同时,张宽就开始解皮带。 哑女脸就红了,连连摇头,张宽一愣,“哈,你不是小姐?”心里有点郁闷,这么好看的一个妹子,居然不是小姐~!然后把皮带又插了回去,嘴里都囔着,“装什么呀,头一回都给了我,现在到这地方,又装良家,还不是想多要两钱?老子才不上你这当呢。 张宽系好皮带出去了,哑女还红着脸低头等哩,忽然眼前一亮,现恩客已经开门出去了。哑女就追出去看,临到门口,又没了胆子,只好拿出手机信息。 张宽上到二楼萧文成的包厢门口,感觉手机震动,掏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信息道:你为什么不要我?是嫌我像木头吗?我已经看过教学视频,还欠你一百次哩。 看到这个信息,张宽瞬间就乐了,搞了半天,人家哑女摆手是说不要钱,而不是说不做。 正要掉头回去找她,包厢门一开,萧文成出来,刚好碰上,笑道:“呦,你小子也找来了,进来吧,先陪雨柔聊聊,我去拿个东西。” 张宽闻言,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里面雨柔正在摆弄一把二胡,见了张宽微微一笑,“你来了。” 一见雨柔,张宽那骚包的心思就开始活泛了,嘿嘿笑着,有意无意地厂牌晃悠。 雨柔看到了,却看不真切,但毕竟是个台柱子,比其他女人沉稳多了,即便好奇,也按捺下去,伸手给张宽倒了杯红茶,继续调二胡的音。 不一会萧文成回来,手里拿了束马尾,要给雨柔的二胡换弦。 完了一抬头,看见了张宽的厂牌,大感惊奇,伸手拿起看了一番,问道:“你今天打电话,说朱老师替你公证,难道就是为了这厂长的事?” 张宽点头称是,“我手里有订单,万源愿意分我两成干股,然我做股东,只要我的订单优先给万源就行。” “哦,原来这样啊。”萧文成笑道,“那恭喜你了,商场如战场,人心叵测,以后行事可千万小心。” 张宽点头,“晓得了。” 萧文成又道:“你们签了协议吗?上面怎么写的?” 张宽就把协议内容大概说了一番,萧文成就变了脸,“那你可知道,万源是否有欠款?” 张宽一愣,“应该...没有吧,他们每个月都有盈利呢。” 萧文成就皱了眉,“这事你不应该那么着急的答应,至少多和几个人商量一下,有钱一起赚自然是好的,有债一起还可就坑了。回头你去查查,这事马虎不得。” 张宽闻言说好,这时门开,一个怯生生的服务员妹子进来,在雨柔旁边坐了。 雨柔就笑着对张宽介绍,“这是哑哑,是新来的服务员,她不能说话,但很聪明,我就让她跟着我,教她吹拉弹唱。” 张宽心里笑,这些做小姐的,也分高低档次,像唐雨柔这样的,一晚上怕是得不少钱了。人家从来都不显得轻浮,正经的就像个女学生。还吹拉弹唱,吹啥呢。 可是看萧文成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睡过她,不然这男女关系一旦有了第一回,后面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止不住。 那还能这么纯洁的干坐着,光是谈些风花雪月。 萧文成却是对那哑哑很敬重,对她点点头,道:“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为你打开一扇窗,你跟在雨柔老师身边好好学习,若是可以,我推荐你去西京音乐学院。” 哑哑就对萧文成感激地点头,又羞涩地看了张宽一眼。 还去音乐学院? 张宽瞪大了眼珠子,心说你别糟践那神圣的地方了,这去了还不得败坏学院风气?难怪那么多女大学生求包养的,都是骨子里坏透了,外面也跟着学坏。 萧文成见张宽瞪眼,还扭过头来教训他,“你也是,既然学了埙,就多练习,如果你学的好,我也推荐你去学民乐。” 张宽就笑了,“我自己吹着玩,学院什么的就免了,去了还不得带坏学生。” 雨柔也在旁边娇笑,“带坏学生倒不会,主要人家是做了大老板的人,没必要去学那些东西。” 萧文成却道:“那不一样,大老板怎么了?越是大老板,越是要注重个人修养,音乐是最能陶冶人情操的东西。” 张宽本是来显摆自己升职的,没想到来了就被萧文成一番教训,心里不美,早知道不来了。同时现,那哑哑一直偷偷看着自己,心里有气,心说你装什么清高,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还是个棺材板身材,身上黑乎乎的皮肤,没有半点好,现在遇到萧文成,脸上抹了粉,就装成清纯妹子,实在是虚伪。 偏偏萧文成被哑哑迷住了,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拿二胡,怎么拉,咯吱咯吱出两声他就夸人家悟性高,是天生就该学音乐的。又夸她手指细长,是天生该弹琴的。 张宽越看越气,就在一边喝清酒。那清酒据说是在竹子里酵酿成的,少饮对人身体有莫大好处,多饮依然会醉,张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好喝,连续喝了几杯,和之前喝的西凤一掺和,感觉就不对了。 萧文成见张宽眼睛直,就对他说,“你是不是从别处喝完酒来的?要不行就先回吧。” 张宽闻言立即起身,出了门先去厕所吐了一回,再出来时身子就站不稳,刚好有人扶住,就一路下楼。 张宽醉醺醺的要打车,身边的人却不放手,张宽一看就乐了,“哑巴女子,你怎么来了?” 哑哑不说话,依然扶着他,生怕他跌倒。 张宽就笑道,“你住哪里,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第二天醒来,已是凌晨四点,张宽觉得口渴,凭着记忆想下炕,结果一翻身子感觉不对,这炕怎么变大了许多,睁眼一瞅,自己是睡在地板上的。 这是一间普通的出租屋,面积不到二十平,墙边放着箱子行李,锅碗瓢盆,地上铺了一张席子,上面有褥子被子,自己刚才就是睡在那上面的。 张宽愣神的空档,地下的被子一掀,哑哑的脸露了出来,见他起身,用手势询问。 张宽不懂哑语,扭头四处看,看到矿泉水瓶子,就去拿来喝。喝完问哑哑,“我怎么睡这儿了?” 哑哑不答。 张宽又看了看自己和哑哑的身体,都是一丝不挂,就问,“我们办事了么?” 哑哑摇头。 张宽就道:“那不行,都这样了,不办事那能说的过去,来,你把姿势摆好,别像木头。” 哑哑立即红了脸,却不摆姿势,按照自己看的视频,给张宽做全套。 事毕已是早上五点半,张宽穿衣要走,摸了半天只有几十块,就对哑哑道:“我今天钱不够,下回给。”说完也不管哑哑同不同意,直接出了门。 却说朱小强和小敏,白天去建设银行取钱,一分都没取到,小敏抱着小强痛哭,小强心软,对她道:“没事,没钱我们再赚,你以后别跟他来往了,他不是正经好人。” 小敏却道:“不是的,他是被人给骗了啊,卡里根本没钱,人家骗他去了公安局。” 说着小敏要去公安局报案,让小强陪她,小强摇头不去,他心里对那些穿制服的人有恐惧感。 小敏就说,“你陪我去了,我还跟你睡。” 小强还是摇头,“我不稀罕了。” 小敏又道,“不戴套,你射里面。” 小强想了想,答应了。 一进城关分局,就遇上那个抓张青走的警察,见了小强就带他去做笔录,过程很简单,做完让小强走。小敏却道:“警官先生,我要报案。” 警察闻言一怔,“什么事情?” 小敏就道:“我男朋友今天回来脸色就不对,他说有人出三百万让他做什么事情,是一个叫田丰收的大佬让他做的,还说有五十万定金,刚才我去查了,里面一毛钱都没有,张青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警官闻言点头,“这是诈骗,银行卡呢?” 小敏就把银行卡递出去,警察接了,一脸严肃,“这是诈骗,我回头核实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警官威严的面孔,小敏又是害怕又是高兴,这是她第一回敢站着抬头和警察说话,以前都是被命令蹲在地上回话的。 出了分局,小敏心里美美的,警察今天没教育她,还说要核实案情,张青应该不会有事。 朱小强在后面闷闷不乐,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小敏道:“你骗我,你心里还是想着别人。” 小敏瞬间就怒了,“你丫傻逼啊,我是小姐,知道小姐是干什么的么?就是用来给人骑的,你有的骑就行了,管我心里想的谁?” 一番话理直气壮的说的小强无言以对,颤抖着嘴唇说道:“那我要干你,不戴套的。” 小敏把上衣一撩,“来撒,老娘怕你呀。” 小强就哭了,喃喃地道:“我是爱你哒,你不能这样对我。” 第105章 绝杀令 小敏见小强如此的真情流露,心里就来气。八一≥≥中文 女人就是如此,爱你时,你放屁她都觉得帅,不爱你时,你打扮的再帅都是个屁。 但小敏的职业操守在,小强好歹为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又是对自己一片真心,眼下他伤心,自己应该给予安慰。 于是,小敏就回到了小强的电脑修理铺,继续给小强做饭。吃完饭,如小敏承诺的那样,小强得以不带套干活。 翌日清早的时候,祸事来了,小强和小敏还在做早爱,正忙着呢,砰砰地有人敲门,两人继续努力,不完事不罢休,结果砰砰变成咣咣,有人在砸门了。 小强就不能忍了,三两下冲刺完事,套个大裤衩骂骂咧咧地来开门,外面四五个警察,一开门就把小强给按住了,有人抬起他的头看,“是朱小强,没错。”然后直接拉着上车带走。 小敏还没穿衣服,见警察进来吓的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生怕人家给她照相,还在思索,等下打死也不承认是卖|淫,自己和朱小强是两情相悦的男女朋友。 结果警察根本不理她,带着朱小强就走了。 小敏奇怪,但不担心朱小强,他死活干自己屁事,起身在修理铺里搜了一番,搜出几十块零钱,当时昨晚过夜费,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小强被带到警局,坐在审讯椅上,一个警察拿着一张照片问他,“这人认识吗?” 朱小强穿着大裤衩,光着上身,有点冷,冻出鼻涕了,睁眼看了一眼照片,说认识。 警察问:“这人叫什么?” 小强摇头:“不知道。” “那你说认识?”警察有点怒了,这货是脑子有病? “嗯,他是我女朋友的男朋友,我知道他长相,不知道他名字。” 旁边比较成熟的警察和气地道:“那你昨天和他有过冲突吗?” 小强有点纳闷,“昨天不是做过笔录吗?” 年轻警察就不耐烦了,敲着桌子道,“问什么答什么。” 小强就答,“昨天和他打过架。” 警察就问,“说说过程。” 小强吹牛逼的时间到了,先说起因,“我女朋友不爱她,已经分手了,他还纠缠不清,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小敏吵架,我就和他争了两句,结果他趁我不防备,偷袭我。”说着指着自己的身体上的伤给警察看,“这些都是他打的,后来我缓过劲了,就追到了华清池门口,在哪里和他遇见,又打了起来,这回我是有准备的,他当然打不过我。” 警察一边听一边记录,然后问道,“你怎么打他的,详细点。” 小强就纳闷了,“就是那样打啊,拳头啊,脚啊。” “打的什么部位,说清楚点。” “部位?”朱小强即使再混,也察觉出不对了,今天警察的表情没有昨天的和蔼,昨天自己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今天似乎成了杀人犯,于是,他的牛逼开始收敛了,“就是身上啊,背上啊。” “可是,现场目击者称,你打过张青的头部,对吗?” 现场目击者,朱小强有点缩卵了,形势不妙啊,结结巴巴地回答,“似乎,好像,没有吧。” 警察就转身出去,不一会来了个青年,正是昨天那个愿意出面作证张青是暴恐分子的青年,进来就说警察叔叔好。 警察没搭理他,指着朱小强问道,“你把昨天的事说说。” 那青年就对朱小强笑笑,开始叙述,“先是那个爆恐分子扬言要用枪打人,然后他就冲了上去,似乎还喊着惩奸除恶什么的口号,就把那人按倒了,后面又呼啦啦的围上来一波群众,都在哪打,最后其他人都散开了,就剩他一个,还在哪打,再最后,警察就来了。” 警察问,“你看见他打暴恐分子什么部位?” 青年就答,“什么部位都打,头啊,肚子啊,背啊,都打。”说完还对朱小强竖拇指,“英雄,我佩服你。” 朱小强才懒得理他,这事儿明显不对了,不然人家怎么会把穿着大裤衩的自己给提出来,于是惊慌地问警察,“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 警察看他一眼,冷冷地道:“那个暴恐分子昨天晚上突然脑溢血,死了。” 朱小强一听,脑子顿时一蒙,坐都坐不稳了,张口结舌地问,“那,那,那跟我没关系吧。” 警察就道,“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说不准,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你的嫌疑最大。在法律上来说,这叫过失杀人。” 听到这话,朱小强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小敏正在家洗衣服,手机来电,是个声音好听的妹子,问道:“请问你认识张青吗?” 小敏说:“认识,他是我男朋友。” 那边妹子就说,“请到城关看守所来一趟,张青昨天晚上突然急性脑溢血死亡,目前我们能联系到他的亲人,只有你。” 听到这个消息,小敏脑袋也嗡了一下,不过到底是心性强,世面广,没有晕倒,只是眼泪不自觉地留,哭着问道,“我可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 张宽清早和萧文成练习吹埙,他的埙已经有些基础,萧文成教他吹《渔舟唱晚》,张宽练的很起劲儿,已经能吹出三句完整的音阶了。 萧文成上班走了,张宽还不过瘾,继续吹。 不一会儿刘飞贼兮兮地从后面过来,张宽斜他一眼,问他干嘛。 刘飞就巴结地笑着,弱弱地问,“宽哥,听说,你打了渭阳扛把子?” “渭阳扛把子?”张宽把埙放下来,“谁是渭阳扛把子?” “田丰收啊。”刘飞激动地道,“渭阳黑道皇帝,田丰收,连市长都拿他没办法。” 张宽努努嘴,“别瞎胡扯,他给市长提鞋都不配。”张宽说着,开始往里屋走,刘飞赶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用敬仰的目光追随着他。 张宽很享受这感觉,胸口的厂牌也对着阳光闪耀,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用老气横秋的语气问,“怎么,这事你听谁说的?” 刘飞立即上前,激动地道:“道上的兄弟都传遍了,说你以一敌五,在芙蓉园的包厢里,把田丰收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是不是真的?” 张宽将头一偏,“道上?你是混社会的?” 刘飞就害羞地点头,红着脸道,“龙背高中门口的网吧是我罩的,学校里大小事我说了算。” “就你?高中?”张宽斜眼看着刘飞,一脸的鄙夷。 后者则一脸的幸福,能被张宽鄙夷,也是一种幸福。 “宽哥,你倒是说说,当时怎么回事?我好去跟弟兄们侃啊。” 张宽毕竟是个小年轻,有机会显摆那是绝不放过的,尤其这刘飞之前还对自己颇多不满,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什么渭阳第一扛把子,不过是个战五的渣,五个一起上有什么用,打架又不是靠人多。”说完就闭口不语。 刘飞听的不过瘾,又不敢问,只好问另一件事:“听说田丰收对你下了绝杀令,不管是谁,只要看到你,立即向他汇报,就能得到一万块的赏金。” 张宽听了就哼哼地笑,“吹毛线,他自己先得从号子里出来再说这句话。” 刘飞闻言一怔,“宽哥,这话是昨天晚上传出来的,全市道上的弟兄都转疯了。” “是吗?”张宽闻言皱眉,“不可能啊,这货犯了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出来?” 这时若若来微信,告诉张宽,早上十点出,去西京。 张宽这才想起,昨天答应若若去送她,现在都九点半了,赶紧起身就走。把捷达开的飞快,生怕晚了点,路上又想到既然送人,必须得买点礼物吧。 就把车子停在渭北的贸易市场,找了一家礼品店,对店主道:“我要个送妹子的礼品,妹子今天去念大学,挑个合适的。” 店主闻言立即起身,“今年新考上的?长的漂亮不?” 张宽点头,“漂亮,你快点,妹子马上就走。” 店主道:“好嘞。”从货架上取出一个一米五的白色大熊,笑着对张宽道:“一切都在里面了,保准你满意。” 张宽接过熊,“多钱?” 店主嘿嘿道:“五百。” 张宽闻言眼一瞪,“你抢啊。” 店主鼻孔一掀,“一分货一分价,这东西五百保准没白赚你钱。” 张宽看看时间,九点四十五了,没时间扯,直接掏出五百块给了,赶紧往渭桥家属楼赶。 何校长的车已经放好行李,若若背着一个小包,正准备往车里坐,就见张宽抱着一个大熊风风火火地从捷达车上下来,笑着道:“总算没来晚。” 若若一嘟嘴,“还不晚?我马上就走了,干啥去了耽误这么久?” 张宽就扯谎道:“其实我早就来了,这不,给你准备礼物了。” 若若白了他一眼,接过大熊,“不就是个破熊嘛,有必要准备那么久?算了,也算是一份礼,谢谢你了。” 说完,若若抱着熊上车,何校长对张宽点点头,车走了。 路上,何校长问道:“若若,你觉得那个张宽,是个什么人?” 若若看着窗外风景,漫不经心地答,“一个不怎么样的人。” 何校长就哦了一声,专心开车。 若若坐在后座无聊,就趴在熊身上睡,结果脑袋压到一个硬物,用手摸了摸,拉开熊后面的拉链,取出一个水晶球,里面有许多小纸星星。 若若拿出一个拆了,结果面红耳赤,星星上面写着:我喜欢你。 第106章 无实权厂长 一个水晶球,里面少说也有五百个小纸星,每个星星上,都写着我喜欢你。>八≧一小>说网 至少,若若一连拆的十几个,都是这么写的。如果要折五百个小星星,再加上写字,恐怕他得早上三四点起床吧。又或者,他从昨天回去就开始准备了。 若若如此想着,心里莫名地惶恐,紧张,又觉得幸福,甜蜜,开始在脑海里浮现张宽的音容笑貌,心里淡淡地浮出两个字:傻瓜。 张宽还不知道那大熊里面的玄机,看着若若离去的桑塔纳,长出一口气,校服的事,总算了结了。若若也去了西京念书,以后,自己就能好好的在渭阳大展拳脚了。 只是,那个田丰收的绝杀令,是怎么回事? 正准备开车去万源上班,自己现在是厂长,必须要履行一些厂长的职务。梁骁打来电话,让他有空来温泉镇坐坐。 梁警官召唤,张宽当然不敢轻视,立即驱车过去。 见张宽来了,梁警官就借着巡视的名义,和张宽去了荒野地里,先点了一根烟,才缓慢说道:“田丰收被放出来了。” “什么?”张宽一下子紧张起来,想起刘飞早上说过的话,开始后怕,看来绝杀令的事情是真的了。 梁骁吐了口烟道:“技术科经过鉴定,田丰收那把枪至少杀过七个人,本来这事已经定了,可田丰收就是不承认他杀人,而巧合的是,昨天在市里有暴恐份子闹事,被群众制服,送到分局,那家伙承认枪是他的,而且,他认识田丰收,说枪是他喝酒的时候遗落在田丰收家里。田丰收捡到枪,本来是要上缴的,结果遇上和你吃饭,又刚好遇到警察临检,就被现了。” 张宽听完,心里震撼,久久不能平息,昨天华清池门口那个喊着有枪的家伙,绝壁是故意的,就是用来顶缸的。 一想到刘志强说田丰收那狠劲儿,张宽就不自觉地害怕,若田丰收真的盯上自己,冷不丁的背后来一下,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行,必须把这货送到号子里去。 张宽说着,就对梁骁把昨天见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骁听完大惊,几口把烟抽完,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摇头说道:“没用的,昨天晚上那倒霉催的死了,急性脑溢血。搞不好,你那个修电脑的朋友,也被带到了分局,接受审问呢。” “为什么审问他?”张宽不解,“他急性脑溢血,跟小强有什么关系?” 梁骁就道:“怎么没关系,你那朋友打了人家,把人打的脑出血死亡,很正常的事。” “不可能。”张宽辩解道,“小强根本不会打架,不可能把人打成脑溢血。” 梁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宽一眼,“这事难说,搞不好,你也得进去,毕竟,是你喊的人围殴的。” 听梁骁这么说,张宽心里憋闷的慌,“怎么能这样,这还是法制社会吗?” 梁骁道:“不可否认,警察队伍里有害群之马,但大多警察还是为民服务的,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给你提个醒,田丰收是个悍匪,这次有人替他担了所有的罪,他出来肯定要找你算账。另外,官方说法里,抓捕田丰收主要是我们的功劳,田丰收和你吃饭,刚好我去临检,现他带了枪,所以抓了他,假如有人带你去问话,你一定要这么说。” 张宽就苦着脸,“为什么?” 梁骁叹口气,“如果你不想惹更多麻烦,必须这么说。市里已经决定,准备把杨所调进分局做副局长。” 卧槽!张宽不由自主地感慨,“那你呢?你才是这次抓捕的主要力量,无论官方的说法还是民间看法。” “我?”梁骁笑笑,“杨所走了,自然要有人顶上去。” 张宽闻言一愣,而后笑着伸出手来,“恭喜,梁所。” 梁骁苦涩地一笑,“也恭喜你,张厂长。” 两人同时大笑,完了之后,梁骁拍拍张宽肩膀,“田丰收是个狠人,我早晚要把他绳之以法,让他无法翻天,但目前缺失证据,你自己往后行事千万小心,既然是厂长了,应该有自己的一些力量,好好保护自己。” 张宽闻言点头,“那是必须的,对了,我那根电击棍呢?” 梁骁就把脸一板,“没收了,民间不能拥有电击棍这种东西。” 张宽哦了一声,裂开嘴笑,“那我以后随身带个锤子。” 去了万源上班,张宽挂着厂长的牌子,四处转了一圈,除了保安见了他马上立正敬礼,其他人根本就不甩他,这让张宽很郁闷。尤其是针车车间,几个白帽子的管理见他来了,依然聚在一堆讨论昨晚的电视剧,张宽站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人家都没搭理他。 后来张宽实在忍不住了,就摆着官腔出口道:“现在上班时间,你们在这干嘛呢?为什么不去工作?” 几个白帽子就瞅了他一眼,其中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女还冲着自己问,“你谁呀?” 张宽很是窝火,把厂牌拿给对方看,对方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商议,给出的结论是,“你拿这玩意儿唬弄谁呢?边儿玩去。” 张宽很郁闷,他要去找刘总商议,必须把自己的头像挂在厂门上,让所有来去进出的员工都看见。 要不然,自己身为厂长,没一个员工尊敬自己,那还干个屁呀。 结果,刘总今天去了市里开秋季安全生产会议,在行文没有正式下之前,自己这个厂长还没有任何实权。 刘总要到下午才回来,张宽实在无聊,就去总经理室玩耍,打开刘总的电脑,只用十七秒就开机,配置相当高。可惜的是,刘总电脑有密码。 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套间里面,感觉有个柜门镜子不对劲,伸手一推,里面居然还有个暗门,走进去居然别有洞天,里面大约十平米左右,地上是白色纯羊毛地毯,中间一张两米五的大床,角落还有个玻璃罩做成的淋浴间。 张宽过去看,床上还有红色女人内裤,床头放着未拆包装的冈本安全套,另外有几个不同尺寸的***,跳蛋,假阳|具等等。 我擦,这完全是个淫|窝啊!! 张宽终于明白刘总每天和秘书小丽在办公室里忙什么了。 若搁以前,对于这事张宽顶多嘿嘿一笑,男人嘛,领导嘛,搞个秘书很正常。可今天就感觉心里不爽了,你刘志强拿的是万源的工资,就应该全心全意的为万源办事,你在办公室里开辟小天地,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就不对了。 刘志强一月工资怎么着也有两万吧,两万啊,请你来你就在办公室搞男女关系? 张宽看着满屋子荒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怪万源生意不行,头头不行么?一个整天就想着干女人的领导能有什么本事? 张宽气呼呼地出了总经理室,下楼时路过财务室门口,忽然想起刘志强说过的,李德立老爷子那个嫁不出去的孙女,似乎还是个大美人哩。 张宽想着就去推财务室门,结果没推动,心想财务重地,应该是管理严的。就改成敲,咚咚咚三声,有女人在里面问,“谁呀?” 张宽清了清嗓子,“是我。” 里面的女声就奇怪了,“你谁呀你,说名字。” 张宽就答,“我是张宽。” 里面的女人就道:“张宽是谁?我没听过,赶紧走,工资算错去找你们领导。” 张宽就郁闷了,人财务室里根本没听过自己是谁。正沮丧着,忽然另有清脆的女声说道:“凤姐,给开门,我知道他是谁。” 咦,有人知道自己?张宽一阵欣喜,这回能进财务室了,估计说话的就是老爷子的孙女,别人不可能知道。 门打开后,里面居然还隔着一道防盗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绝色美人隔着防盗门看着张宽,面上表情冷若冰霜,见到张宽就问,“张厂长,今天来财务部有事吗?” 张宽看了看眼前的铁栅栏,挥手对她道:“把门开开。” 那女子就摇头,“张厂长你可能不知道,财务室的门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开。” 张宽就奇怪了,“连老板来了也不能开。” 那女子正色道:“对,老板自己来了也得遵守这规矩。” 张宽一时语塞,怔了半天问道,“如果老板下命令取消这规矩呢?” 那女子就答,“那财务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谁都可以进入财务室,请问生账务混乱谁负责?财产支票丢失谁负责?计算受干扰造成的失误又是谁负责?”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心说财务部是有多神秘,哪来的这么多破规矩?看看那女人的臭脸,就像欠了她多少钱似得。 心里不满归不满,张宽目前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怏怏说道:“哦,即是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心里忽然神来一句,人家不给自己留情面,或许是关系不到位吧,不如也搞搞关系?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来没其他意思,就是看看你们是怎么工作的,然后想请你们吃顿饭。” 在张宽想来,作为老板,请员工吃饭,员工应该欢呼雀跃,高兴异常才对,没想到,里面的女人依然是一副冰冷面孔,生硬说道:“吃饭就不必了,张厂长只要不打扰我们正常工作就行。” 一句话把张宽气的够呛,想起刘志强说的,李老爷子的孙女脾气很刁怪,一点都没说错。 又想到萧文成说过的,你得查查万源有没有外债,一起赚钱那是好事,一起还债可就坑了。 如今人家连财务部的门都不让自己进,搞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让自己知道? 第107章 渭河岸边 怀着满腹疑云,张宽噌噌下楼,脸吊的老长,心说等下午刘志强回来,必须好好把这事唠唠。网 想着就进营业部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口浊气还没呼出,助理刘静就转过头来问,“咦,你不是都辞职了么?” 辞职? 张宽有些转不过弯,“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刘静道:“办公室里的人都说你辞职了,说你得罪了开部的李经理,所以不来了。” “放屁。”张宽有些怒不可遏了,这帮玩意是怎么干活的,自己升为厂长,非但不广而告之大肆宣扬,竟然还捏造出自己已经辞职的谣言来,太不把这拥有万源二成股份的老板放在眼里了。 张宽想着来气,大拇指朝后一点,“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得罪李满囤是不假,不过离开万源的不会是我,而是他。” 刘静捂着胸口瞪大眼无辜地看着他,充满同情,“李经理是董事长的侄子啊。” “那又如何。”张宽对这事太清楚了,“他李满囤是个野种,李老爷子没有兄弟,那来的侄子?那李满囤是他妈偷人生的野种,李董不认,所以只让他喊叔叔。” 话说完,刘静张大了嘴巴,这种八卦,对于她来说太过劲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倒是旁边几个人听到风声,竖起耳朵过来,那个唐一诺的助理小菲还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宽年幼,不懂背后说人要遭殃的道理,直接大嘴巴张开就道:“那能有假?你没见李满囤那厮只喊董事长叔叔,不喊老爸。董事长没有兄弟,哪来的侄子?不就是因为他是野种,才不让他喊爸的。” 几个人都一声呼,呼啦啦地围住张宽,各自内心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期待张宽进一步的揭秘。 张宽环顾一圈,奇怪地问,“围上来干嘛?” 有人问:“那李满囤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 张宽立时把嘴一吸,做惊慌状道:“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 围观人群立时出一阵哄笑。 营业部门外,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众人去看,立即四下散开,各自坐回位置。 张宽向外看去,财务部的那位僵尸脸美女李师师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见人都散开,高跟鞋蹬蹬地踩过来,眼神凶的如吃人的母狼一样,“下次你再乱嚼舌头,我就撕烂你的嘴。” 张宽被这女人的阴冷气势吓了一跳,以往的对手都是男人,没和女人生过争执,不懂得退避,又不想丢份儿,于是把腰一挺,干巴巴地道:“我没乱说啊,都是实话。” 就见李师师将手里的文件猛地一摔,一下子就扑过来,两手成爪子,伸到张宽嘴里。 张宽毕竟是个风浪里混惯了的,赶紧往后闪,即便如此,嘴角也被指甲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那女人一抓不中,又扑了过来,张宽就绕着办公桌跑,口里大呼,“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李师师却像上足了条的机器,两眼都冒红光,不抓住张宽死不罢休,张宽想往外跑,她就过去堵住门口,今天就跟张宽耗上了。 张宽见状停下,口里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李师师才不接受道歉,双眼紧盯着他,步伐一步一趋,慢慢紧逼,如同老虎抓羊。 张宽被他逼到角落,双手举起投降,带着哭腔道:“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不胡说了。” 李师师似乎是接受了张宽的道歉,不再用爪子挠他,而是改成两耳光,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打完之后,才冷冷地道:“我家的事,不准你乱嚼舌根。” 李师师打完,咔咔地往外走,如一股风般的离去。 后面一个如北京猿人的矮个子女人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塞给刘静手里,“这是你们部门上个月的工资条。”说完也跟着走了。 李师师走后,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宽脸上,那两边各有一张鲜红的五指印,再加上张宽想笑又觉得憋屈的奇怪表情,画面无比怪异。 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见状各自低头,假装忙碌。 张宽觉得两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倒不疼,可这面子丢的委屈,自己风力来雨里去混了这么些年,挨打受屈的时候不是没有,可何曾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打过? 还打的是脸?! 这个地方还能待下去吗? 这特么的还是个厂长,还是个公司老板呢。 见张宽傻了一样的呆在原地,刘静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引的事故,好心过来安慰,“那个,宽哥,你没事吧。” 张宽就把脸一抽,眼泪差点出来。这不是事不事的问题,是太特么的憋屈了。 别说自己现在是厂长,就是以前,自己是个混混的时候,也没有人说敢这样打自己,打完还能全身而退。 若论武力值,张宽一只手都能把李师师给捏死,可刚才为毛见了她就吓得像老鼠见了猫呢? 这个办公室呆不下去了,张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从楼上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到院子里开着破捷达走了。 捷达经过门岗时,正在吹牛打屁的几个保安慌忙立正敬礼,结果没赶上,捷达屁股喷着黑烟就跑了。 心里委屈,张宽无处泄,一直开车到河滩,望着宽阔的河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信步走到河边,坐在泥土河沿上呆。 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办的事细细梳理一遍,感觉生活节奏明显变快,就像做梦一样,短短两个月时间,自己就由一名混混,变成一个身价千万的老板。这要搁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 所有的一切变化,就是从父亲回来开始的,准确来说,是从拜财神后开始的。 这世间真是有神,不然,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在两个月内好事连连,由一个混混变成老板。 对此,张宽深信不疑,他现在委屈的是,财神爷似乎办事不够周全啊,既然要送财富给自己,干嘛还附赠那么多麻烦? 看看人家财的,一个个轻轻松松,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个业务员的工作吧,打了客户。跑个校服样品吧,得罪了市里的大恶人,升职为厂长总该闭着眼赚钱吧?妈蛋,第一天去公司就让职员给打了两耳光,你说憋气不憋气? 如此想着,张宽都想投进渭河算了。 居然被个女人给打了,还没法还击。 河滩上,一直螃蟹鬼鬼祟祟地出来,东张西望一会,然后竖起双钳,欢快地朝河里跑去,螃蟹行走是横的,样子很奇怪,张宽见了好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追着螃蟹跑。 螃蟹正在跑,感觉到地面震动,于是跑到更快了,张宽也越追的急。 就在螃蟹即将跑到河里时,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蜥蜴样的脑袋,一口把螃蟹咬住,又缩回草里。 张宽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七魂掉了六魂,等了好久,才从惊吓中恢复,又觉得草里那玩意稀奇,就捡了根棍子拨开草里看,里面居然盘着一只大龟,有脸盆样的大小,背壳都是土黄色的,上面有着圆圆的花纹,见草丛被拨开,伸出脑袋向后来看。 张宽这才吃了一惊,那脑壳和平时的乌龟不同,上面布满鳞甲,形似蛇头,头上还有两个疙瘩,犹如犄角,两只眼睛也不是绿色,而是暗红色,给人感觉无比凶悍。 四肢也是布满鳞甲,指甲黑长,慢悠悠地看了张宽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张宽大惊,这玩意居然不怕人,就用棍子戳了戳,没成想,那东西伸脖子一口就把棍子咬住,用力往后拉。 张宽不防,被它把棍子拉脱手,人还险些栽了一跤。 哎呀见鬼了。 张宽立即回头开车,把车子停到河边,在里面翻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倒是有个圆乎乎的家伙,是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一直放在车里没拿出来。 好,就是你了。 张宽把埙捏在手里,几个手指插进埙的孔里,像捏保龄球那样,走到河边,把草拨开,那龟孙还在里面趴着,见张宽来了再次抬头,然后转动身躯,和张宽对峙起来。 张宽就笑,妈蛋女人欺负我,你个龟孙也敢轻视我? 想着就抡起手里的“保龄球”,重重地轮在了那龟脑袋上,就听咣的一声,似乎是金铁交鸣,那孙子脑袋就软了下去,不知是被打死还是打晕了。 张宽见状哼了一声,一个龟孙也跟老子斗?想着就把手上的埙摘下来,伸手去抱那大龟。 入手极沉,有四五十斤重,张宽大惊,外观上感觉这东西顶多三十来斤,没想到这么重?嗨的一声,龟被抱了起来,准备往车上放。 回头看了一眼,那龟身下还有四五个王八蛋,张宽这才明白,为什么龟见了自己不跑,原来是正在产卵。 见如此,张宽心里恻隐,想把龟放回去,毕竟,长这么大不容易,都说龟通灵,说不定自己放生了,他还会报答自己。想着就打算把龟往回放,岂料,那龟在半空醒来,见腹下无蛋,立时大怒,一口就咬在张宽手腕上。 顿时,张宽一声惨叫,赶紧下蹲撒手。 常言道,乌龟咬人不松口,张宽这回是碰上了,就算自己松手,乌龟却不松口,刚好咬在手腕处,不但痛,还血流如注。 张宽手上没有趁手家伙,四周也没有,实在疼的不行,干脆眼一闭,张口对着乌龟脖子咬去。 第108章 文龙 张宽年轻,牙口极好,一口下去乌龟脖子就见血,流到嘴里腥臊,张宽受不了那味儿,同时耳边也传来乌龟嘶嘶的惨叫,就把口松了。八一小≧说网 未料,张宽松口,那王八孙子又咬了回去,张宽再次吃痛,也咬上去,这回可是下了狠劲,非把丫的咬死不行。 腥臊的血渗进张宽嘴里,起先**,而后带着猩甜,张宽初时觉得王八血恶心,尝到甜头后又变了想法,不是说鳖血大补吗? 他此时被乌龟咬的脑子懵,分不清龟和鳖的区别,反正血喝到嘴里猩甜,就咕咚咕咚吸了起来,不多时,那龟孙就没了力,身子一软,嘴巴也松了开来。 张宽喝了一肚子龟血,恶心劲儿又上来,跑去岸边呕吐,吐了半天,啥都没有。怏怏回来,再看那乌龟尸体,原本明黄色的龟壳已经变的暗淡,黄色的圈圈愈明显,有奇怪的纹路。 同时,龟的两边身子瘪下去,中间鼓起,像道山脊。 张宽觉得奇怪,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不甚了解,心里感觉是个奇怪物种,说不定拿到某研究所能卖大钱? 想归想,张宽还是把这东西抬着放到车上,又把地上那五个王八蛋拿了,开车回家。 到了家里,父亲不在,张宽先找了纱布碘酒把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下,才把乌龟搬下来放在院子里,去拿五个王八蛋。 看着五个圆溜溜的龟蛋,张宽觉得好玩,长这么大,鸡蛋鸭蛋吃了不少,乌龟蛋却没吃过,刚好到了午饭时间,于是就把五个蛋全都打在碗里,煎着吃了。 刚吃完,父亲回来,同他一起的,还有个民工,酱黑的脸庞,高高的颧骨,眼窝深陷,一双眼睛浑浊的很,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走路也颠儿颠儿的,总是右脚先出,左脚跟上,右脚步子比左脚长出半公分,似乎站立不稳,随时会倒一般。 张宽舔着筷子,迎上前去,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长贵就道:“今天早上我跟杜奎去了趟梨花沟,来,介绍一下,这是你文龙叔。”说着,伸手让出后面的民工。 张宽看他一眼,一身破破烂烂的迷彩服,一双解放鞋,一看就是那种混迹于工地上的苦力,都不能算技工。但本着礼貌,还是客气地点头称呼,“文龙叔好。” 文龙就咧嘴一笑,用手指着院里地上的乌龟尸体问,“歪是撒(那是啥)?” 张宽就答,“乌龟,从渭河边抓的。” 张长贵这才注意到院里的东西,越佩服文龙,人家看着混,一进门就现了不同。自己目光看去,顿时大惊,几步过去,看着那乌龟,还用手翻了过来,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张宽跟上去,大咧咧地解释,“今天去河滩上耍,看见这货在草里吃螃蟹,就给抓了回来。” 张长贵脸色就不好看,略带责备地道:“你好好的抓他干什么?” 张宽听出父亲话里的不喜,愠愠地道:“也不是故意抓的,他咬我手了。” 张长贵就回头来,张宽把他的手腕举起,上面一坨污血,已经黑。 张长贵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用手翻弄那尸体。 后面的文龙却咧着嘴笑,“管球他咧,吃咧再社。”(管他呢,吃了再说)。 梨花沟是黄土塬那边的人,口音比塬下的人口音重,张宽听了感觉好玩,就多看了文龙两眼,心说这货还是个吃货。 张长贵听了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同意,进去拿了斧子,费了老劲也不能把龟壳拆开两半。 文龙在后面看的着急,拨开张长贵说起开我来,拿着斧子一剁,就见火星直冒,依然没打开。 文龙嘿嘿笑着,转着圈儿看尸体,末了说道:“日鬼咧,这东西哈是个铁壳哩。” 张宽听了转身进屋,拿了根拇指粗的钢筋棍子来,从龟壳的脖子缝隙里塞进去,用力一撬,钢筋弯了。 哎呀真日鬼了! 张宽也感叹着,“这东西撬不开啊。” 文龙就道,“你起开。”然后蹲下去,从腰里抽出块黑板子,就像民工用的瓦刀,放在龟脖子边上,一点一点的锯,这回管用了,咯吱咯吱的,龟壳子就被打开。 等全部打开后,里面极为丑陋,是个细长的身子,生满鳞甲尖刺,有点像鳄鱼,又有点像蜥蜴,和脑袋连在一起,居然像条龙。 文龙嘿嘿笑着,“美得很,能吃个好东西。” 当下就把那东西破开,掏出内脏,切碎了洗洗用锅煮了。 在煮的过程中,张长贵悠悠道:“还记得我给你讲过钓金龙的事吗?” 张宽说记得。 张长贵就道:“其实当时钓的就是这东西,不过那个比这个大多了,他伸着脖子出来,身子藏在水里,猛地一看就像龙头,当时我们几个一起用力,把他扯出来好多,谁知水下身子那么大,猛一力,我们根本扯不住,我还被鱼线割了手。” 张宽听了连连咂舌,道:“那敢情好,他弄伤了你,这回我替你报仇了。” 张长贵就笑,“二十年前那只可未必是这只啊,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还没长大?” 文龙却在一旁嘿嘿地笑,“歪土龙凑是越长越碎,越长越拧。”(土龙就是越长越小,越长越硬。) 张长贵听了又摇头,不置可否。 等肉熬好,三人就准备吃,结果肉根本咬不动,像是胶皮,很难吃。 文龙就笑:妈日滴,白费蜡。 张宽父子也咬的无味,就把肉扔了,三人各自喝了一碗汤,又做其他饭。 张长贵做饭,张宽玩手机,给娇娇微信,没回。给若若微信,也没回。实在无聊,给张艳玲微信,对方立即回了一张穿着迷彩服的照片,旁边还有两女生,三个搂着肩膀比剪刀手。 张宽就笑,大学生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那边文龙呆着无聊,就伸着脖子过来看,看到照片就嘿嘿地笑,“美的很,女子娃美得很。亚也(那个)是你媳妇?” 张宽闻到文龙身上的骚臭味,有些不惯,却不好意思说,也不好意思躲避,就强忍着,跟他嬉笑,指着张艳玲道:“这个。” 文龙一看,就嘿嘿笑,“这娃好,奶大。” 一句话把张宽逗乐了,“这你都能看出来?”屏幕上的几个女子都是穿着大号迷彩服,胸前根本看不出区别,他怎么知道谁大谁小? 文龙就洋洋得意地道:“这是本事。”完了又问,“你霍歇了?”(你喝血了) 张宽咦了一声,“你咋知道?”从他们回家进门,张宽可没说过他喝了乌龟的血,这文龙怎么看出来的? 文龙头一甩,捋了捋稀松的头,“肉四拧滴。”(肉是硬的) 张宽大惊,“乌龟没了血肉就会变硬?” 文龙点头,“刻不四么,精华都在歇里。”(可不是嘛,精华都在血里) 张长贵正在切菜,闻言也停了下来,惊讶地问,“你咋知道?” 文龙就用拍拍自己胸口,“我以前吃过。” “哦?什么感觉?” 文龙就嘿嘿笑,指着张宽,“叫你媳妇回来,不然你娃遭不住。” 张长贵闻言就明白了,“你是说这血燥?” 文龙点头,“啊,要流十几天鼻血哩,文虎凑是这么死地。”(文虎就是这样死的) 文虎?会死? 张宽大脑转数明显不够了,赶紧问道:“说详细些,到底咋回事?” 文龙就扬着头开始回忆,大约三十多年前,他才十五六岁,跟师傅在河滩挖药,就挖到一只巴掌大的乌龟,师傅看了许久,说这是赑屃,是神物,要放回水里。他的师弟文虎,只有十二三左右,年幼不懂事,拿石头把这玩意给砸死了。 师傅一看,罢了罢了,带着这玩意赶紧回家,把这东西剁开切肉,有些肉里一有血,有些肉是苍白的,煮好一碗肉汤,分给两弟兄吃。 文龙是哥,吃了几口就不吃,剩下的给了文虎。 文虎年幼,也不管不顾,全都吃了。除了那些原本白的肉,根本咬不动,师傅说估计是肉里没血的缘故。 吃完龟肉的第二天开始,两弟兄夜夜流鼻血,止不住,只有用凉水敷头才行。 连续一个礼拜,师傅一看不行,就带着两弟兄去县城,找了个窑姐,把身子给破了。 文龙为大,文龙先来,连续换了三个才泄了,轮到文虎,三个窑姐就没劲儿再接了。只好等第二天,也不知道文虎怎么回事,上去没几分钟,就完事,完了下面就开始出血,怎么治都没办法,总不能给堵上,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就那样,在医院里打吊瓶,没用。 不但下面流,鼻子也出血,没过几天,文虎就死了。 听文龙说完,张宽就跳起来,惊恐地道:“文龙叔你不是吓唬我哩,哪有这种事?” 文龙就嘿嘿地笑,“有么有,明儿你凑知道咧。”说完把脸转向张长贵,“你包不信,我不哄你。” 张长贵就阴着脸,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文龙张口就是死啊死的,多不吉利。于是说道,“如果只是找女人能解决,也倒问题不大。君宝别的优点没有,就有一样好,不缺女人。” 第109 送货 听到父亲这样的评价,张宽脸就红了,不过心里挺美,有女人缘,也是一种本事。 吃完饭,张宽要去厂里找刘志强,凤仙那边的于胖子却打来电话问,一万套校服已经准备好,马上出去市一中,这账目怎么进行? 张宽这才慌了,问父亲,账目怎么进行? 还好张长贵懂一点,对他道:“你先去买个通用的三联收货单送货单,到了地方,先给凤仙他们开收货单,然后给市一中开送货单,签完字后,单据给对方一张,其他的留在你手里,以后结账,就凭单据结账。” 张宽张着嘴巴问,“哈?不是一手钱一手货?” 张长贵就道:“你这就不懂了,开公司,和摆地摊不同,那是大生意,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交易,那能一手钱一手货呢。” 随后张长贵又叮嘱了张宽几句,这货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要去市一中验货。 文龙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走。步伐颠儿颠儿的,张宽看的着急,就问他:“文龙叔你这是要去哪?” 文龙就道:“你去亚达我去亚达。”(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宽惊奇,看向父亲。 张长贵就道,“你做老板了嘛,那有老板自己开车的,我这不给你请了个司机。” 张宽就皱了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文龙,心里排斥,看他那身装扮,谁会请这样的司机?哪怕是自己的老丈人张桂芳,开收割机也不会请这样的人做司机,看着就犯浑。 文龙却嘿嘿笑道:“我是比尔(B2),撒都能开。” 张长贵知道张宽心里不乐意,就低声道,“文龙不但是司机,还是保镖,你一个人在外面跑生意,我不放心。” 张宽闻言咧了咧嘴,心说就文龙那样,还保镖? 但当下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手一挥道,“走。” 到了捷达跟前,张宽刚拉开车门,文龙就先坐进去,手一伸,“月似(钥匙)给我,你坐后头。” 张宽见状无奈,这文龙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把车钥匙拿出来给他,自己坐后面。 等车子一启动,张宽就后悔了,这家伙硬是把捷达开成蹦蹦车,文龙是B2的照吗?这水平根本不会开车吧? 就问,“文龙叔,你开车几年了?” 文龙嘿嘿道:“头一回。” 张宽一听差点晕倒,赶紧让他停车,换自己开。 文龙却不依,油门踩到底,大声道:“包管,你放心,稳滴太太。”(别管,稳得很) 张宽无语,只好在后面正襟危坐,等下只要是形势不对,立马开车门跳车。 索性,一路有惊无险,平安到达目的地。 张宽下了车腿都有些软,文龙却欢喜的很,把车开到学校的水龙头跟前,扯着管子就冲水。 凤仙的于胖子早就到了,远远的看见张宽就过来握手,笑呵呵地道,“哎呀兄弟,好久不见了啊,想死哥哥了。” 张宽也报以微笑,“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的是机会。” 说完就过去验货,随便抽了几箱,张宽就挥手放行,交货吧! 一旁等着的学校校工就开始行动,和押车工人一起卸货,张宽则去和学校的副校长交谈,其实也没什么好谈,副校长一脸的不爽,再加上张宽是个小屁孩,人家懒得理他。 张宽对此并不感冒,没办法,一家学校只能给一个人好处,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看出了不对,过来低声问道,“副校长你没打通关节?” 张宽摇头,“有必要吗?” 于胖子脸上肥肉一颤,“太有必要了啊。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不把正副都收买好,副校长难免给你使绊子,你想想啊,一山不容二虎,副校长就等着正校长走,最好是被纪委调查带走,这他才有机会上位。你这好处只给正的不给副的,要是有个什么把柄被他抓住,正的不就完了吗?” 张宽则道:“完了就完了,那是他们学校之间的斗争,跟我有毛关系,他升为正的,我继续收买他不就行了?” 于胖子则道:“那不行啊,你现在不给他好处,就是得罪他了,等他成了正的,他不跟你合作,不是少了条路?” 张宽听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是这样啊,现在不收买好,他会给自己记仇。记仇不要紧,以后断了自己的订单可就麻烦了。 想着就准备嬉皮笑脸地去讨好副校长,走了两步把大腿一拍,去他娘的,老子这校服全市通用,就此一家,你爱买不买,老子还怕卖不出去?还怕得罪你? 你赚不到好处,只能怪你本事不济,谁让你不是正校长呢。 于胖子闻言怔住,反应过来也呵呵地笑,“说啥呢,我把这茬给忘了。”说完把身子转过,看工人卸货。 副校长在那边看人卸货无聊,就转圈去了,结果看到一身民工打扮样的文龙扯着管子在冲洗一辆破捷达,小暴脾气就上来了,过去呵斥着,“干啥哩干啥哩,赶紧给我放下,谁让你在着洗车的?” 文龙正拿着水管子洗的欢,口里还吹着口哨,听到有人招呼,嘿嘿一笑,水管子掰过来就滋了副校长一身。 副校长今天才换的一身干净白衬衫,被水一淋,直接变成透明的,肚子上的肥肉若隐若现。登时气的怒,作势要打文龙。 文龙见状玩的更欢,水不停的喷,哈哈大笑。 张宽见状要遭,赶紧过去招呼,“别射了别射了。” 文龙这才把水管子卡主,嘿嘿地道:“美的很,美得很。” 副校长全身已经湿透,脸上都是水,气的牙咬的咯咯响,一言不就往办公楼里走了。 于胖子见状连连摇头,“兄弟,你从哪弄来这瓜怂(傻逼)民工,咋还把副校长给得罪了?再怎么样人家也是校长,你射副校长就等于是射正校长,钱还没给你结哩。” 张宽也被文龙气的不轻,不过当前没办法说他,只能愤恨地叹了口气,朝着办公楼追去。 副校长衣服湿透,在办公室里脱了衣服没得换,气的破口大骂,张宽去了就骂张宽,什么难听骂什么,张宽却无法反驳,只能讪讪赔笑。 副校长挺着肥硕的肚皮道:“你说,我怎么出去?等下还要去教育局开会,你说我咋办?” 张宽赶紧出去,拿了一套校服下来,给副校长送过来,先让他换上,然后接着道歉。 副校长脾气上来,“别说了,浪费学校水和精神损失费,你给两万元,就算了事。” 张宽听了在心里计算,一万套校服自己能赚七万,如果分开副校长两万,虽然还有五万利润,可怎么算都觉得亏,不就是用了一点水,淋湿了衣服,那能值两万?就你这肥胖身子,还值两万? 可这话不能直说,对方好歹也是校长,斯文人呐。于是打着商量道:“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罪,然后再给你买身新衣服,再去洗个澡,你看咋样?” 谁知副校长直接头一甩,“别说没用的,两万,一分不能少,不然这事没完。” 张宽就无法再说了,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他并不擅长。 副校长见张宽不说话,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语调都是气急败坏的,“虎子,马上带人来学校,别问为什么,有几个瓜批民工找死。” 张宽就纳闷了,你一个副校长,就算是我们不对,咱该怎么谈就怎么谈,你直接打电话叫人是个啥意思?你是校长还是黑帮教父? 副校长显然身兼校长和黑帮教父两职,手指点在张宽鼻头上说:“你娃还小,我不跟你计较,赶紧赔钱了事,别逼我飙。” 张宽火就上来,沉声问,“你飙又如何?” 副校长就冷笑道:“那你走着瞧。” 张宽转身就走,这办公室里有摄像头,他不方便动手,不然就冲他方才的口气,就直接干倒了。 走到外面,张宽拿手机给朗朗打电话,那厮正在医院泡妞,听到老大招呼,立即说好,二十分钟到场。 没想到的是,没过五分钟,外面就先来了两辆车,下来七八个彪形大汉,二三十岁的年纪,都是光着上身,描龙画风的纹身,脖子上套着大黄链子,一水儿的小平头,叼着香烟,摇摇晃晃的就走了过来。 张宽远远一瞅,就知道要遭,这些不是一般混混,来了不会多话,肯定是先揍自己一顿才会问话。而且看他们那气势,分明就是道上的滚刀肉。 张宽不是浑人,知道今天这局躲不了,求饶也是一顿打,钱照样一分不能少,分明就是副校长嫌没给他好处,借题挥。硬抗说不定还能逃走,等朗朗的七八人到了,或许还能一战。 打定主意,张宽就赶紧往车跟前走,从车厢拿出那个保龄球一样的埙,往手上一套,等下这五六斤重的家伙砸脑袋上就是一个包。 同时对那边还在昏的文龙小声道:“文龙叔,等下打起来你就跑,越快越好。” 文龙浑浑噩噩地一抬头,“咋?谁要打捶?”(打架) 第110章 大出血 打捶,是渭阳当地比较古老的方言,意为厮打,从字面意思就能知道,双方相互又打又捶,若只是单单理解字面意思,那么争斗双方就显得憨厚了,又打又捶,不就是仅凭蛮力冲撞么? 可文明展到今天,古人的憨厚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险毒辣,一旦动手不死即伤,只有那些保守的老人,还单纯地以为,争斗就只是简单的打捶。八一小说网 譬如文龙,一听说有人打捶,就噌地一下站在张宽前面,口里道:“你站后,看我滴。” 张宽那能不知轻重,文龙个子不高,身形不壮,也有四十多岁的年纪,走路还颠儿颠儿的,给人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没想到这货一听打捶反倒显得兴奋,自己都怵得不行,这货反而往前冲。 对方几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大汉,又是道上混迹多年的滚刀肉,过来根本不用废话,头先一个快到文龙跟前抬脚就踹。 这招有个名堂,叫野马踏地,踹中人的腹部,力量往下,被踹者根本支撑不住,直接就坐到地上。争斗中,一旦倒地,便处于劣势,只能被动挨打,几乎没有翻身可能。 一看这个,张宽心说文龙要遭,那小身板根本经不住踹,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那招野马踏地根本没踹中文龙,一脚踏空了。 反倒是文龙,依然保持颠儿颠儿的步伐,左脚先快了半步,右脚迅蹬出,一脚踹中为汉子的面门,就听咔嚓一声,那汉子就仰面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文龙并未停步,继续颠儿颠儿向前,连续跳动,每跳一次就出一脚,脚脚中人面门,动作快如疾风,又如闪电。 眨眼之间,地上就倒了四个,其余几个,见状就不敢上前,和文龙保持安全距离,虎视眈眈地戒备着。 文龙停下来,左右看看,地上四个人都是口鼻流血,一动不动,显然是一脚就踹晕了。 张宽站在后面,两股战战,看向文龙的目光,变得敬畏。 在张宽的认知中,一脚踹中人的脸很难,因为人的身体本能反应是头部遇到危险先护头,从眼睛感觉到危险到大脑出命令让手护头,这过程只需要o.o5秒,这是普通人的本能反应。 换句话说,脚从自己下方移动到对方脸上,大约运动距离为2米,也就是说,在o.o5秒内,脚要移动2米,这种度换算出来即是每秒四十米,也就是每小时145公里。 当人的脸被任何一个时145公里的移动硬物击中时,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一点那些被文龙踹中脸的人最有体会,张宽上前大概瞅了一眼,禁不住心里寒,被踹中脸的人,无不是鼻梁塌陷,门牙崩碎,口鼻都向外喷血,血入喉咙呛的咳嗽,喷出些许牙齿碎块。 看到这情景,张宽才明白过来,父亲说文龙是司机兼保镖的含义了,在对文龙刮目相看的同时,心里说道,这那是保镖,保镖都是以保护为主,这货下手如此狠辣,分明就是杀人机器。 对方还能站着的人见地上那几个的惨状,各自都骇了一跳,都是场面上混的,谁还不知道个轻重好歹,面前这二不兮兮的民工,分明就是个三分熟(注1),那还敢继续上,早早收了凶相,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人扶起来,默不作声地往车上送。 副校长穿着崭新的校服从办公楼里出来,看到这场面也是傻了眼,张大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张宽见状赶紧把送货单拿过去,副校长乖乖地签了。 临走,张宽还抖搂着副校长身上的校服道:“这件衣服也算钱的哦。” 混子有混子的规矩,道上的人跟人打架受了伤,一般都不会找警察,而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市一中黑帮教父副校长大人深知这个道理,等张宽走后,立即打电话联系人,“罗小弟,哥今天差点就没了……” 张宽这回彻底对文龙叔改变了看法,那脏不拉几的迷彩服看上去就如战士的盔甲,模糊的眼神也如凶兽的伪装,就连走路颠儿颠儿的姿势,也充满了某种特殊的韵律。 文龙嘿嘿笑道:“歪似从小练滴,凑是为了打捶。”(那是从小练的,就是为了打架) 张宽听的一愣,“合着,你这走路颠儿颠儿的,就是从小故意练成这样?” 文龙就道:“刻不四么,这号打捶方便,比对手先出腿。”(可不是么,这样打架方便) 张宽仔细一想,还的确是,文龙走路,步子迈的碎,步伐却换的快,左脚比右脚快半步,就是为了右脚随时能踢出。难怪,他的动作那么快,基本上就是一步一踢。 按照他刚才的度,踢倒四个人,几乎没用到两秒,这才是真正的格斗专家,一招制敌。 想到此,张宽越对文龙恭敬起来,也不敢再摆老板的脸色,而是轻声轻语地道:“文龙叔,你看,我知道你打捶厉害,可咱们毕竟是做生意地,以后只要人家不惹我们,咱尽量的不跟人打捶,行不?” 文成就咧嘴道:“没麻达(没问题),今儿凑是他们准备打你,我才动手哩。” 张宽闻言点头憨笑,“你做的对,你做的对。”心里却想,不是你二不兮兮的拿水冲人副校长,人家咋会喊人打我?再说了,叫你开车你就开车,没事就躺车里睡觉多好,你什么神经要去洗车? 想归想,张宽嘴上却不敢说,只是拿出手机给朗朗打电话,让他别来了,事情已经解决。 文龙开着车,忽然表情有点不对,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张宽见状就问,“什么事啊文龙叔?” 文龙就有点不满地道:“你娃光开车不爱车,车都被你糟蹋咧,等哈你给我些钱,我把车处理一哈。” 张宽一听立时震惊,文龙叔果然不是一般人,才开了不到一小时车就感觉出车不对劲,其实张宽也感觉到离合有点松,车子有时会震,可毕竟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现在好了,有了文龙,这些事都不是问题了。 张宽就问,“文龙叔,那你修车得多少钱?我现在没有多少现金,可以去银行给你取。” 文龙就抬头想想,“乃先给一万吧。” 张宽从aTm取了两万,一万给文龙,一万自己留着。 文龙接过钱,很认真地一张一张数,一边数口里一边报数,数到三十二时乱了,又倒回去重数。 看到这一幕,张宽就醉了,感觉鼻子痒,就一边揉鼻子一边道:“文龙叔,别数了,拿去随便花,花完我再给。” 文龙头也不抬地道:“我知道,我就是爱数钱,想数钱(耍耍)。”说完抬头,看着张宽笑,“你娃要遭,流些了。” 张宽一怔,手伸开来看,就叫了一声,卧槽,果然是流血了。 刚才鼻子痒,随便揉了揉,就揉了满手血,心说不好,就近找了个水龙头冲洗,按往日经验,流鼻血稍微洗洗就好,可这回却不同了,鼻子里似乎装了个高压水枪,鼻血不停地往外喷,根本止不住。 在水龙头哪里洗了将近十分钟,地上都是鲜红一片,形成汪|洋,一摸鼻子依然是一手血。 文龙在后面用凉水浇张宽的头也不管用,一时也变的紧张起来,口里问道:“你得是把赑屃里的些全给豁(喝)完了?” 张宽低头闷声闷气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吸了好一阵子。” 文龙就拍着大腿道:“完咧完咧,文虎才比我多吃一点点,人凑没了,你这豁了那么多,看来非死不可咧。” 张宽听了心惊,用手捏住鼻子仰头,瓮声瓮气地道:“咋可能嘛,我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文成道:“乃凑对咧,文虎以前也跟你一样,还不是死咧。” 一句话说的张宽郁闷,这文龙百分百是个脑子不正常的,不然怎么会总说些二兮兮的话? 既然凉水冲洗没用,张宽就去商店买了卷纸,揉成纸条,把鼻子给塞住。对着文龙挑衅般地道:“看,这回不流了吧。” 文龙就晃着手道,“哎呀不敢不敢,上头不流哈头流,不信你等着看。” 这么塞累?(犀利)张宽也飚了一句白话,装作吃惊状,其实他心里依然不信,不就是喝了几口乌龟血,那能这么神?流血活活的把人流死? 没想到不过一分钟,文龙的话就灵验了,鼻孔被纸条塞住,血从嘴巴里渗了出来,张宽觉得喉咙有痰,张口一吐,就是一大口血。 这回张宽知道害怕了,赶紧问文龙,“咋办?我哈不想死。” 文龙就道:“信窑子气。”(寻窑姐去) 张宽此时也是没了办法,病急乱投医,赶紧上车,去华清池。 此时才是下午三点,姑娘们都没上班,张宽嘴里一分钟吐一口血,把酒店大堂经理吓了一跳,赶紧把张宽往外推,口里紧张地道:“我说大兄弟,有病赶紧去医院,都这样了还想着干那事,也真有你的。” 也是此时姑娘没上班,张宽就拿手机找,寻了半天,只寻到哑女的手机号,此时事情紧急,也顾不了许多,给哑女打电话。 哑女却在上班,穿着服务员的衣服从酒店出来,用,“找我做什么?” 张宽就用腰部比了个前后耸动的动作,哑女见了脸红,文字道:“现在就要?我正上班哩。” 注1:三分熟,渭阳土话,正常人的智商为十分,小孩的智商为五分,文龙都四十来岁,智商也只有三分,就是说他弱智,智障,又或者是精神方面有疾病的意思。说人三分熟,一般是用来讽刺人,和脑子进水一个意思。 另,向某大神致敬。 第111章 出租屋 张宽一看,直接喷出一口血,而后问道:“你上什么班?别人都没上班。八一小说网 ” 哑哑脸就更红了,继续用手机打字:我是服务员,不是小姐。 张宽就笑了,“哪的服务员不好做你到这来做?都一样,赶紧走,我马上就要。” 哑哑就打字问:不能等我下班吗? 张宽又吐了一口血,指着自己鼻子上的两坨纸道,“等不了,会死人的。” 哑哑听了,回头看了看,比划了几个手势,张宽不懂,哑哑就打字问:你吐血哩? 张宽道:“不碍事,吐呀吐呀的就习惯了,干干那事就好了。” 哑哑就叹了口气,心说这人瘾真大,吐血也得干那事。低着头往外走,赫然是回出租屋的路。 张宽连忙快步跟上,看到哑哑在低头信息:王姐,我今天不舒服,请半天假,事情急,就不能当面请了。 文龙看见张宽跟着哑哑屁股后面走,也麻溜地上来,问张宽,“这娃四弄撒滴?”(这娃是干啥的) 张宽就答,“窑姐儿。” 文龙听了惊奇,快步到前面,伸着脖子看哑哑,嘴里丝儿丝儿地,“咦,我看不像么,人家娃是个好娃。” 哑哑本来低头走路,见文龙贼兮兮地盯着自己看,脸红极了,尽量躲闪。忽然听到文成说话,说的是黄土塬上面的土话,就觉得亲切,又听他说的内容,说自己是个好人,不是小姐。心里就生了感激,红着脸对文龙笑了笑。 张宽却不以为然,听了文龙的话眼一翻,吐出一口血,道:“你不知道,她是我五千块买了的。” 文龙听了脸色就不好看,有些生气,忽然过来一脚踢到张宽屁股上,声音愠怒道:“你个哈怂(坏蛋),人家女子是好人。” 这货一脚踢的狠,张宽没防备,被踢的向前跑了好几步,要不是哑哑及时拦住,绝壁是要趴倒。 张宽火气也上来了,想骂文龙,就是目光接触到对方面孔时,莫名地感到胆怯,就把骂人的话收了回去,改成委屈的表情,“又不是我哄她,你情我愿地事。” 文成听了大怒,又要踹张宽,哑哑见状急忙挡住,对着文龙摇头,摆手,嘴里啊啊地叫着,做手势。 文龙不知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把头一甩,挥挥手,“走,前头走。” 很快到了哑哑的出租屋,张宽连续吐了十多口血,口干,想喝水。看见地上放了瓶矿泉水,似乎是自己喝剩的那瓶,就拿过来喝,咕咚咕咚地大口灌着,忽然噗地一声,喷出一团血雾。把哑哑吓了一跳,紧张地在他后背拍着。 完了哑哑用手势询问文龙,张宽怎么了?咋一直吐血? 文龙也不知道懂不懂,哼了一声,“吃了哈哈(坏的)东西咧,吐血哩。” 哑哑听了就更加着急了,手势连连比划,见文龙不懂,拿出手机打字:还不去医院? 张宽吐了血雾,感觉好些,对哑哑道:“吃了坏东西,直流鼻血,去医院没用,必须干那事才行。” 哑哑闻言怔住,看看张宽看看文龙,然后就凶了脸,拿出手机飞快打字:我说欠你一定还,你别拿身体开玩笑,快去医院吧。 张宽看了又吐了一口血,干脆把鼻孔里的纸卷扒了,让血从鼻孔流,对哑哑道:“赶紧脱,再不弄我真就死了。” 哑哑听了也不知真假,就在地上把被褥铺了,又见张宽鼻血止不住,拿了个脸盆来接。 文龙看了就道:“你不会睡哈(下),叫女子菜(在)上头。” 咦?张宽和哑哑同时看文龙,这办法好呀,为什么我们都没想到? 张宽见哑哑惊奇,就对哑哑道:“他以前也吃过一样的坏东西,就是这么着好的。” 哑哑就点点头,手捏着扣子,却不解开,时不时地用眼瞟文龙。 文龙就懂她是什么意思,转身要走,忽而又回来,对张宽道:“你可千万小心,你那东西比以前变大了,慢慢地进起,包着急,不然乃碎女子凑叫你弄死咧。” 一听这话,张宽和哑哑再次脸红,张宽就用手推着文龙往外走,嘴里哼哼道:“你走先,你再不走,死的可就是我了。” 文龙一出去,哑哑就迅解除了装备,看着张宽,充满期待。 按照文龙的提醒,张宽躺下,当裤子褪下的那一刻,张宽自己都傻了,这玩意儿还是人长的么? ...... 文龙一个人在外面无聊,就来回散步,心里又放心不下,干脆走到墙边,侧耳仔细听,就听里面阵阵吸吮声,这才放心。 刚准备离远些,就见一个丰满妖娆的风尘女子过来,走到文龙跟前眼睛一斜,问道,“你是收破烂地不?” 文龙就嘿嘿地笑,“我四收破孩滴。”(我是收破鞋地) 那女子听了就用眼睛剜了文龙一下,扭着丰臀要进哑哑的出租屋,文龙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责问道:“你干啥?” 那女子立时大怒,甩开文龙的手,骂道:“劈死(滚开)!少逗(动)老娘。” 文龙一听女子口音,和自己一样,就收了怒的心思,改成和风细雨地道:“里面有人正办事哩。” 女子一听顿时眼睛圆睁,就是爆前兆,直接疯吼了一声,往哑哑的屋子冲去,口里狂呼,“老娘杀了你狗日的。”随着狂呼,猛烈地摇门。 那出租屋的门不结实,几下就被晃开,就听里面哑哑惊声连呼,呜~呜~~呜唔。 女子还以为哑哑在里面受了什么委屈,向后退了一步,猛地撞门。文龙在一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就那么犹豫了一下,门被撞开了。 女子扑了进去,捡起地上的一捆芹菜就要砸里面的坏人,可是定睛一看,现地上躺着的是张宽时,手里的芹菜就再也砸不下去了,反而逐渐换了一副笑脸,结结巴巴地道:“原来是你,我,我不知道是你,知道的话,死活也不敢进来地。”说完,就陪着笑慢慢往后退。同时,她的目光也扫过张宽下面,顿时变了脸,又上前来,紧张地问,“你是吃了什么药,怎么这么大?” 张宽的鼻血刚见减轻,就被这货给打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喷一口血,道:“你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办事。” 女子正是红玉,当初就是她介绍张宽要了哑哑,自从那天无意间知道张宽是个大人物,红玉就起了心思,不能让哑哑去做小姐。以她自己的亲身体会来看,做一辈子小姐,也是不了财,反倒吃不少苦,若能攀上一个高枝,就啥都有了。 听信贷公司的秦经理说,别看张宽年龄小,背景极大,连信贷公司的老板都得给张宽几分面子。听了这话,红玉就决定了,让哑哑无论如何,都要变成张宽的女人,为此她把哑哑带到自己租房的隔壁,亲自教她化妆,学技术,就是为了把张宽给牢牢抓住。 红玉最近晚上都很少接活,尽可能地在大厅里等,看能不能撞到张宽。她有自信,张宽只要再和哑哑来一次,绝对就忘不了哑哑。 毕竟,哑哑的条件在哪摆着。 今天下午她来哑哑家里拿东西,听外面的民工说里面有人办事,登时就慌了,还以为是从那个工地上跑出来的民工在欺负哑哑,外面有个放风的,里面还不知道几个人,登时就火了,这才生了方才那一幕。 等看清里面的人是张宽,红玉的心思就放宽了许多,这正是求之不得哩。 可是,当她的目光看到张宽那硕大无朋的东西时,就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哑哑可吃消得住? 文龙见这女子不再疯,只是担心那个年轻的,就拉着她往外走,口里道:“么四么四,放心好咧。”出门的时候,文龙还带了门。 到了外面,红玉依然心神不定,听了好一会,没见哑哑有什么痛苦的叫声,这才放了心,问文龙,“你也是塬上地?” 文龙摇头,“我是梨花沟里滴。” 红玉就答:“梨花沟呀,好地方哩。”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红玉时不时地往后看,又看看时间,有些焦急,说道:“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不会出啥问题吧?” 文龙就拉着她道:“放心好嘞,放心好嘞,我是有经验地,不会有事。” 正说着,从巷子口过来乌压压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到了白色捷达车跟前,一个胖子用手拍着车道:“就是这车,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一伙人就把目光转到这边,盯着文龙和红玉。 其中那个胖子看了一眼就开始呵呵笑,“罗征兄弟,就是那个民工。” 说话的胖子,就是方才那个被文龙浇了一身水的副校长,而他口里说的那个罗征,则是秦盾保安公司的保安队长,罗征。 前些日子罗征还跟着黑子去过龙村,回来消停了段时间,今天正在值班,忽然市一中的副校长打来电话,说他在学校里被人打了。 市一中属于秦盾保安公司的保护范围,为此市一中每年会向秦盾缴纳五十万的保护费。眼下市一中出了事故,秦盾保安公司自然得出面解决。 罗征带了十个弟兄到了市一中,副校长说人已经跑了,不过可以提供线索,对方开了一辆白色捷达。 在渭阳来说,白色捷达并不多,再加上秦盾公司的耳目众多,很快,他们一干人就找到了华清池后面,把文龙给堵住了。 第112章 乱 红玉见呼啦啦来这一伙人,本能地感觉不对,看了看文龙,又看看对面的胖子,问道,“这是怎么了呀,有啥事好好说。>八≧一小>说网 ”说着就摆出笑脸,迎了上去。 副校长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了红玉,把脸一挺,生硬地道:“你走开,等下别让血溅你一身。” 红玉却不走,笑的更灿烂,本能地感觉面前的胖子似乎是自己以前的客人,就上前卖弄,挽着副校长的手道:“哎呀好哥哥,啥事啊让你这么大火,别吓妹子哈,妹子最怕见血了。” 后面就有人嘿嘿地笑,“这妹子稀奇,你还最怕血?那来了月|经咋办?” 红玉听了顿时娇笑,拿手虚打说话的小子,撒娇般地矫情,“你咋那么坏哩,我就是怕血嘛,要不以后你来给我换卫生巾?” 正因为她的职业,她才敢说出如此大胆俏皮的话,逗的后面一干人齐声哄笑。 唯独中间的罗征,沉着脸,瞥了一眼红玉,越过她走到后面,直接对上文龙。 红玉看他脸色不善,有点吓人,也不敢拉他,只是跟着后面赔笑,“这位帅哥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后面就有人把她拉开,用傲娇的口气告诉她,“这是我们队长,脾气不好,你躲远些。” 在这伙人过来之初,文龙就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并不在意,依然是一副二兮兮的茫然表情,见副校长过来,嘿嘿地笑,“咋,你娃哈不服气?” 罗征毕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和道上混的不同,见状先问话,“是你拿水弄人一身,还打伤人?” 文龙就笑,“谁叫他骂人。” 罗征就黑了脸,面前这个民工看着又脏又可怜,自己都不忍心下手,尽量地用气势迫使对方屈服,没想到,这厮说话如此不客气。 后面的副校长还在催促,“别跟他废话,直接修理一顿,还有个小伙呢?他是老板,叫他赔钱,赔医药费。” 副校长说完后面就有人跃跃欲试,罗征伸手阻住,他心里很不想对一个民工动手,因为面前的人太像老家的人了,朴实的面孔,憨厚的笑容。于是就对文龙道:“你老板呢,把他叫出来,该赔钱赔钱,免得受皮肉苦。” 文龙翻了翻眼皮,“我要是不叫哩,你叫我吃啥苦?” 罗征就不能忍了,往后退开,他后面的小伙就上来,要用手扯文龙衣领。 毕竟是保安,不是混混,扯衣领也是想吓唬吓唬民工,若是混混,肯定大耳瓜子就直接上来了。 也正是这种想法,救了几个保安,文龙身子一扭,跟条泥鳅似地就滑了开来,在一边笑着跳着,“来嘛来嘛,看看你咋叫我吃苦。” 一个小伙见他躲了,就追上去捞他,却被文龙一带一拐,就跌了一跤。第二个见了没憋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身子慢了一步,也被文龙勾住脚踝给拉倒了。 一连倒了两个小伙,罗征就知道事情不妙,这民工不是一般人,绝对是个行家,就一声招呼,“都上,别大意。” 保安公司保的一方平安,凭的不仅仅是人多,也会做些事情让人信服。这次替副校长出气,队员们特意穿了常服,就是方便放开手脚干活,一旦出了事也跟公司扯不上关系。 本来队员还对民工一样的文龙抱有同情心,这一眨眼就有两个被摔倒,情绪就不一样了。再加上队长的招呼,个个就变得龙精虎猛,揉拳擦掌地就扑了上来。 文龙也是个妙人,见这些队员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恶意,也不过分苛责,就心怀了仁慈,颠儿颠儿地人群里跑着跳,但凡有追到跟前的就用脚一勾。 说来也怪,文成颠儿颠儿的跑,不但身子滑溜,脚下也快,每每都是别人单脚站立正在奔跑之际他就用脚去勾,一勾一个准,绝壁摔倒。 至于他自己,别说单脚站立,就是双脚凌空,下来时还能用手撑地倒立,手掌一按,人就跟着弹起。 罗征在旁边看的惊讶,心说民工身手不凡呐,比那些耍杂技的还要灵活数倍。 可惜的是,格斗这项运动,不是仅凭身手灵活就行的。 罗征盯着满院子里来回跳跑的文龙,鼻子一哼,自己就大步跨了过去。 几个起落就到了文龙跟前,如龙盘虎踞般地,步步紧逼对方。 文龙见了咦了一声,歪着脑袋看罗征,哈哈地笑,“你娃精哩。”说完忽然伸手,迅在罗征脸上抹了一把。 罗征觉得脸上一凉,伸手一擦,黑乎乎的一坨,貌似狗屎牛粪,气就涌到胸口,低吼一声,人就扑了上去。 罗征用的是军中最常见的摔跤动作,下盘极稳,根本不惧对方的勾搭。上去就要卡住文龙,只要给按住,这边成十人,还制服不了一个民工? 没想到的是,文龙见他过来,忽地把身子一缩,撞进他怀里,接着领子上就一股大力传来,罗征暗道不好,想把重心下坠,已经晚了,身子已经被文龙顶起,高高离地。接着就是天旋地转,人向着屋门撞去。 一出手,文龙就是一声惊呼,“哎呀巴哈咧!”(卧槽坏事了) 因为他只顾着把对方扛着扔出去,却没注意方向。 罗征飞去的方向,正是哑哑的出租屋,那门刚才被红玉摇坏,此时只是虚掩着,那能经得起罗征百八十斤的冲撞? 此时想拉住他,已是晚了。 张宽正在紧要关头,全部精力放在下面,口鼻已经通畅,没有了方才的堵塞感,只对哑哑说再快点,加点油就完事。 哑哑此时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早就没了力气,全凭一口气吊着,心里只求张宽赶紧完事。 可实际上,张宽只是有感觉,但离解脱还差点劲儿。 忽然,后面一声响,两人都吓了一跳,张宽就一个冷战,泄了。 哑哑第一时间拿铺盖把自己挡住,然后迅跳开躲闪。 罗征撞开门止不住前进势头,直接滚过来,刚好哑哑离开,张宽泄了,被罗征迎面赶上。 上次张宽杀狗罗征就看他不顺眼,这回又被喷了,新仇加旧恨,罗征彻底怒了。短暂的迷茫后,罗征认出张宽,一个虎扑就骑了上来,提拳就打。 张宽还在回味,知道对方要对自己不利,无奈就是提不起力气,见对方上来,立即双手护头。纵使如此,也被罗征打了七八拳,只是用手护着,没伤到脸。 此时文龙也追了进来,对着罗征脑袋一个横踢,用脚背踢中罗征左边脸颊,把他踢翻下去。末了问张宽:“你好了么?” 张宽双手从脸上下来,一脸的满足,悠悠地说,“好了。” 后面又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把文龙给缠住。那厮边跳边道,“君宝,我顾不了你,你各家(自己)小心。” 张宽躺在地上,见门外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也是吓住了,赶紧翻起,准备迎战。 副校长也在门口扒着看,一见张宽,鼻子就歪了,口里大喊,“注意那个光钩子滴,他是老板。” 罗征此时也从地上爬起,看着张宽眼里呼呼地冒火,不任何招呼就再次扑上来。 张宽也是醉了,顾头不顾腚,光着钩子就迎战,对着扑上来的罗征就是一脚,把罗征踹到一边。接着从地上抓了个物件,迎战后面进来的队员。 早在第一次杜奎教张宽打架时就说过,和人争斗,一定要合理利用周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因为你不是专业的格斗家,身子骨都弱,一拳过去,人家疼你也疼,搞不好砸到不好的地方,人家没事,你自己手却骨折了。所以,一旦开战,尽可能地利用自然物品。 所以张宽就养成了个习惯,动手时手里必须要有家伙,历来几次和人争斗张宽手里也都拿了武器,此时张宽光着屁股,没有趁手的东西,于是就一阵乱抓,逮什么用什么。 于是,先是一把芹菜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接着一瓶酱油敲在某人头上,然后就是一包盐被摔的乱飞,最后一把辣椒面使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开始咳嗽,流泪。 支持不住的,纷纷往外跑。 罗征毕竟是个铁血男儿,被张宽如此羞辱,区区辣椒面那能阻止他的复仇之心,宁愿满目红肿也得把张宽给收拾了。 闷哼一声再次扑来。 张宽被一干人逼到墙角,好不容易他们退去,虎背熊腰的罗征又扑了上来,张宽骇了一跳,赶紧随手一捞,一个红色尿盆就扣到了罗征头上。 这回,罗征彻底疯了,虽然尿盆里没尿,但是有味儿啊,那酸爽,根本无法言语,掀开尿盆,就是扑鼻的辣椒味儿…… 张宽也受不了辣椒味儿,刚才一番剧烈运动,刚刚好的鼻子,又开始喷血,张着嘴呼吸,喉咙就呛得难受,干脆不管了,光钩子飙到外面。 至于哑哑,也捂着口鼻裹着床单跑了出去。 一帮人还说等张宽出来收拾他,没想到这货是光钩子蹦出来的,还挂着一口鼻的血,一时都给愣住,不知要如何对他。 至于那个民工,众人都选择性地无视了,去收拾他那就是找虐。 第113章 副校长的脸 张宽一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鼻血就流的更快了,用手一抹,就是满脸红花,胸上肚子上,都是一片红。八一≥小说网 >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这样子怕是活不了啦。 一时间,人人后撤,和张宽拉开安全距离,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罗征也从屋里出来,眼睛鼻子都流水,狼狈不堪,几个手下就过去扶他,有人还弄了矿泉水给他洗脸。 红玉见张宽光着钩子,赶紧扯下自己的外衣,给扔了过去。 张宽感激地一笑,满口血红,“谢谢!”完了把那短小的女士上衣系在腰间。 此时罗征也缓过劲来,想着再去收拾张宽,却看见这货自鼻子以下,全都被血染红,也骇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一番老拳给打的,就绝了再打他的念头,改口说道:“小子,你在市一中打了人了该给个说法。” 张宽闻言抹了一把鼻子,昂挺胸地道:“我给个锤子,还给个说法。今天既然闹开了,我把话撂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整死他全家,马勒戈壁的,我就办个事,你们一伙子都不给个方便,还问我要说法?!” 说完,眼珠子一转,盯着副校长,哼哼地道:“咋地,嫌我没给你好处?故意找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立马给宋剑锋局长打电话说你索贿?”说着还拿手在腰上扒拉,哑哑见状就赶紧回屋,张宽的手机在衣服兜里呢。 肥胖的副校长也是被张宽的样子给吓住,毕竟是个斯文人,虽见过学生打捶,也很生猛,可这光着钩子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没见过,刚才形势那么乱,谁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万一有人把张宽打出了好歹,真要出了问题,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一害怕,说话就开始露怯,兀自嘴硬着道:“我几时索贿了?你别胡乱安排罪名。”同时心里震惊,刚才只顾着生气,居然忘了探探人家背景,如果真是如他所言,认识宋剑锋局长,别说索贿,恐怕自己还得倒贴。 张宽就朝地上吐了一大口血,咳嗽连连,那血就像喝醉酒的人吐饭一样,哗哗地就是一大片,这阵势,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吓住。 吐完血,张宽这才感觉好些,抹了把嘴巴,鼻子一抽,道:“有没有索贿你自己清楚,不就是弄湿你一身衣服,你也敢开价两万,你不怕这钱拿着扎手?”说完还拿眼瞟着罗征,“索贿没弄到钱还不服,叫人来打我,你比黑社会还牛?”说完,又是一口老血。 众人见张宽接二连三地吐血,各自往后退步,打捶归打捶,打死人可就不好了,尤其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惹祸。 罗征看了张宽一眼,又看了副校长,问道:“你啥意思,说句话,是继续要他赔钱还是咋滴?” 副校长被张宽连续吐血的形象弄的毛糙了,脸皮都不自觉地颤抖,结结巴巴地道:“既然打都打了,赔钱就算了。”完了用颤抖地语调指着张宽道:“你娃以后小心些,别再惹我,你惹不起。” 哑哑此时已经从屋里拿了张宽的手机出来,张宽拿起来就找号码,口里说道:“唉唉先别走,跟宋局长讲两句再走,不然下回你又叫一班人来打我。”说着就把宋剑锋的号码找到,走到副校长跟前,按下拨号键,再按免提,让副校长看。 副校长见状急忙往后退,却被他拉住,惊慌地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果真是宋剑锋的名字,登时就惊的魂飞魄散,惶惶不知如何应对。 张宽开的还是免提,忙音嘟嘟了两声宋剑锋接了,浑厚的男中音响起,“喂~” 张宽就把脸凑过来,带着些谄媚,“宋局长。” 宋剑锋就呵呵地笑,“小张啊,怎么样,校服的生意还好吧?” 张宽就答,“还好还好,今天第一次送货,送到市一中,他们的领导对服装有些意见向您反映。”说完,把手机递给副校长。 副校长这回彻底是懵了,他当然听出了电话里那个浑厚的男中音就是教育局局长,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光钩子的小伙是有后台的,弄不好,这买卖局长还有一股。自己卡人家小孩,其实就是在卡局长。 想到这点副校长心都凉到底,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急中生智,接过电话就换成笑脸,“喂,宋局啊,我是小廖,我给您汇报一下,这批新校服实在是太好了,学生们都高兴的很,啊,学生,哦,是在学校里补课的学生,不是高一高二,是高三明年准备冲刺高考的学生。哦,对对。”说完,赶紧把电话递过来,毕恭毕敬,“小张,宋局跟你讲话。” 张宽就鄙视了他一眼,接过电话,那头宋剑锋爽朗地笑着,“不错嘛,学生能认可就是好事,好好努力,有时间再设计几套冬装夏装,要符合我国国情文化,你们那个设计师,很不错的。” 张宽闻言焉能听不出来宋局的意思,赶紧吐口血回话,“说的是呢,对了宋局,贵夫人令千金都联系了吧,徐娇娇昨天还在念叨哩。” 宋剑锋就呵呵地道:“娇娇有心了,已经联系了,他们过段时间回来看我。” 一听这话,张宽知道宋剑锋此时肯定心情大好,估计也有心思想感谢一下徐娇娇,就道:“宋局那天有空,娇娇又设计了几套服装样品,想给您过过目。” 宋剑锋就笑,“行啊,随便那天都行。” 挂了电话,张宽原本嬉笑的脸逐渐阴沉,那副校长原本谄媚的脸则变成哭相,肥胖的身躯想弯又不好意思弯,嘴唇抽动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宽“呸”地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可被副校长抓住机会,急切地关心道:“哎呀,这吐血了啊,得赶紧上医院啊。” 一干保安公司的员工见是这相,纷纷出口咒骂,这个舔钩子地,变脸比翻书还快。 副校长却当没听见,只顾扶着张宽劝慰,“不行不行,赶紧走,去市中心医院。” 张宽闻言就把手一抽,晃着脑袋说:“不用你管,我没事。”说完就看向罗征,问道,“这位大哥看着面熟,在哪见过?” 罗征闻言哼了一声,其实心里却怕的要命,对方都内出血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走,别给自己惹麻烦,听张宽问自己名字,心说正好不答,出了事也别找我。 想着就对他的几个队员一挥手,“没事了,都赶紧走。” 保安们都不是笨蛋,打打闹闹行,闹出人命可就不行。眼前这光钩子的小伙不停往外咳血,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说出人命,就是重伤,都是事故。 虽说秦盾保安公司有点势力,可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这影响还是不好,一听队长喊散,立即呼啦啦地走个精光。 那副校长见状,越慌张,头上都是汗,看着张宽不知道要怎么办。 幸好文龙在后面说道:“人家都走了你还瓜兮兮地戳在乌达干啥?哈不滚!” 副校长闻言如逢大赦,对着张宽急道:“是你不愿意去医院的啊,是你不愿去的哈,出事别找我,跟我没关系。”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眼下院子里就剩了四个人,红玉就紧张地上来问,“你这伤得赶紧去医院,得好好检查检查。” 张宽就摇头。 哑哑却上来抓着他的手,焦急地往外扯,都急的哭出来。 文龙就在一边道:“么四么四,我以前也是这号地,不得死,不得死。” 红玉听了就问他,“这是咋回事啊你说没事?” 文龙道:“这是吃了好东西,补的太凶,血流够就不流了。” 红玉和哑哑都是头一回听到这怪事,说不相信吧,张宽已经吐了许多口血,精神却没受半点影响,脸色也依然红润,说话更是中气十足,没有丝毫的衰弱模样。 于是半醒半疑,先信了文龙的话,推着张宽,“那你光着身子也不行,进去穿衣服吧。” 张宽进去穿衣服,哑哑就拿出个厂牌给红玉看,红玉一看大喜,失声道:“还是厂长哩,这么年轻的厂长……” 说完拍拍哑哑,低声鼓励,“就是吃屎喝尿,想尽一切办法也得把他给缠住,有他帮衬你,你爸多少债就全都还完了。” 这话说的,哑哑连连点头,眼神无比坚定,透着一股子执着。 文龙听了奇怪,就问红玉,“咋了,为撒叫这女子跟着君宝?” 红玉就大概把哑哑父亲欠了高利贷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哭哭啼啼道:“每个月光利息就是七千,这可咋受得了,几辈子才能还清呀。” 提起这茬,哑哑也跟着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文龙见了就爱心泛滥,从裤子兜里拿出张宽给自己的一万元,往哑哑手里一塞,“拿起,叔给你滴。” 哑哑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后退,连连摆手。 文龙就奇怪了,“咋,为啥不要?” 红玉就帮着哑哑解释道:“不是不要,是不能要,你也是下苦地,挣两钱不容易,我们咋好意思要你的钱?” 文龙听了恍然大悟,看看自己的装扮,分明就是个出力赚钱的民工,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家女娃咋好意思要自己的钱?如此想着,文成更加喜欢哑哑,就把钱往兜里一塞,颠儿颠儿地迎着刚出门的张宽道:“把你包包里的一万元给我。” 第114章 改装车 张宽就纳闷了,怎么自己一出来文龙就要钱,心里奇怪,手却往屁股后面伸去,抽出后面裤兜的一万元,乖乖放在文龙手上,口里问道,“你要钱做什么?” 文龙拿了钱,眼皮一翻,“你菜里头弄了恁长时间不要给钱?”说着就颠儿颠儿地到哑哑跟前,把钱往哑哑手里一塞,“拿起,这不是我下苦挣的钱,是老板滴,拿起只管花。> 八一中≯文≯网 ” 看文龙这动作,红玉和哑哑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面前这个穿着迷彩服的民工,脑子有点不大正常。 张宽自后面走来,狐疑地扫了红玉和哑哑一眼,却什么都没问,依然鼻血止不住地流,对文成道:“叔,我看不行咱回吧,这血流的也不是个办法。” 文成就道:“你是刚才着急,热血冲头,现在拿凉水洗洗,就不流了。” 张宽听了惊讶,“真的?” 文成回答:“我不知道,应该是真的,我以前都是,低哈舒坦了,上头凑不流血(xie)了。” 张宽闻言就去屋外的水龙头处,拧开管子就往头上冲,从地下三十米抽上来的水冰凉刺骨,激的张宽浑身颤抖,鸡皮疙瘩。 万幸的是,鼻血给止住了。 口里也不再咳血。 张宽大喜,对文龙道:“这下好了,捡回一条命。” 文龙哼了一声,“不是那们简单,你明天早上起来还得流。” 红玉和哑哑听了都觉得奇怪,红玉就问,“这是为啥啊,得流到几时?” 文龙就悠悠地答,“我也不知道,把药劲都流干就不流了吧。” 张宽看看手机,马上五点,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当厂长,结果啥都没干,心里很不爽。于是催促文龙开车,“去万源厂,我要跟刘志强好好唠唠。” 文龙就去开车,后面红玉却走到张宽跟前,笑着道:“张厂长好有本事啊,年纪轻轻的就是老板了。” 这句话听在张宽耳朵里很受用,笑着回答,“运气好,运气好,我没啥本事。” 红玉又贴过来低声问,“你那东西咋那么大?的是吃了啥药?” 张宽就摇头,“没有的事,我这天生就这么大。” 文龙此时已经把车倒过来,听到张宽吹牛逼,心里就不爽,对红玉道:“包听他胡说,他是吃了大补药才变大地,那药毒滴很,以后天天得干那事才行。” 红玉不解,“这是为啥呢。” 别说红玉不解,张宽自己也不知道为啥,都把目光看向文龙,文龙就道:“没听过么,一滴精十滴血,他现在精元太足,必须得放才行,不然人就得憋死。” 听到文龙这么说,红玉心里就是狂喜,这才是正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虽然她不大懂精元太足和流血有什么关系,但张宽天天得有个女人这事是没跑的,赶紧拉住张宽的胳膊,“哎呀那可咋办,张厂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我给你推荐一个,你看哑哑咋样。” 哑哑听了就往屋里跑,不知道去干啥。 张宽就对红玉道:“我要是有需要,就来找她。对了,她在华清池到底是干什么职业?怎么大白天的上班?” 红玉笑道:“服务员呀,给人餐厅端盘子哩,不过晚上就不上班了,她跟人台柱子学弹琴,学琵琶。都是些没用滴,你不用管她,以后你随时来都行。” 张宽心里也觉得可行,目前徐娇娇跟自己闹矛盾,也就只有找窑姐了。想着用眼睛瞟了一眼文龙,问红玉,“哑哑一回要多少钱?”他还在心里算计,钱不能白花。 红玉听了这话,心里就骂:老板就是老板,净钻到钱眼里了,不如那个民工。嘴上却道:“跟你那能要钱嘛,大家都这么熟了,刚才那一万就当借你的,以后有钱再还。” 算借的?张宽心里奇怪,想起高利贷的事,就问,“你们又要还利息了?” 红玉就拿手抹眼泪,“可不是么,利息月月把人都能逼死,哑哑娃太小,我不想让她干那事,上回一个老板要出一万包她一个晚上,我硬是舍不得。” 张宽就郁闷了,小声道:“那跟我咋就愿意?跟谁干不是干?” 红玉就道:“话可不是那么说哩,你长的年轻,又帅气,人家哑哑心甘情愿哩,那些四五十岁的老板咋能比,一个二个都又老又丑,花样还多得不行,光是伺候都能把人郁闷死,真正弄起来就几下,你说我能同意么?” 见如此,张宽也不再问了,就拉开车门上车,哑哑这才跑了出来,已经换了衣服,也要上车。 张宽就问,“你做什么?” 哑哑用手机打字:我怕你再流血,随时跟着。 张宽就不乐意了,对她道:有需要再找你。 文龙却回过头来,“女子说地对,跟着,随时需要随时有,你娃有这条件还不用,当年我都是天天早上五点往县城跑,每天流的血在路上都凝成了线。” 张宽依然不乐意,说不用。 文龙一挥手,“上车。” 哑哑看看张宽,看看文龙,现张宽有点害怕文龙,于是就选择听文龙地。 张宽要去万源厂,文龙就道:“你先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你寻的人在不在,别又是一趟空。” 张宽一想也对,打电话,刘总果然还在开会,就在市里的建设宾馆,心里开始疑惑,这刘志强是不是特意躲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去管万源? 心一横说道,“去建设宾馆,我去哪等他。” 到了建设宾馆,文龙让张宽去开个房等,自己要去把车“弄”一哈。 张宽说好,带着哑哑去开房,丝毫没注意到文龙说的“弄”车是啥意思,就单纯地以为文龙是去修车了。 开了房就信息给刘志强,说自己在房间等他,让他开完会通知自己。 刘志强回话:开完会至少还得三小时,请耐心等。 张宽一看时间,大骂,一帮子狗日的开会能开一天,开的是毛会。一骂人,一激动,鼻血又哗哗地流。 哑哑见状就拿纸巾来擦,张宽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又来一回。 到晚上八点时候,刘志强了信息,散会了,张宽你还在不。 张宽立即起床,直接打电话让刘志强过来,两人就站在楼道说事,张宽把今天在厂里遇到的事都说了一遍,刘志强连连点头,有些羞愧,对张宽道:“这事怪我,这几天太忙,这样吧,我明天上班就通知人事部,先把你的任职通告张贴出来,然后再安排人弄个大照片,挂在厂门口,我再看看那天生产有空闲,把全厂职工都集合起来,我们开个表彰大会。顺便让你在全体职工面前露脸,言。” 张宽点头说好,又问,“那李师师打我的事咋算?” 刘志强就笑,“这我就没办法了,属于你们私人矛盾,你们又都是股东,我能怎么办?” 张宽一听这话惊讶半天,“李师师也是股东?” 刘志强就答:“是的,你占两成,李师师占八成,公司名义上的大股东依然是李德立老爷子,但股权已经变了,八成的股权在李师师手里。” 卧槽!张宽就气的脸通红,又开始冒血。 刘志强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拍他肩膀,“别气别气,咋肚量这么小?气的流鼻血哩?” 张宽一抹鼻子,恨声道:“股权转让咋不通知我,我也是股东么。”对于这个问题,刘志强没法回答,只能报以呵呵。 张宽又问,“那李师师打我的事,就没办法了?” 刘志强一摊手,“我是没有办法,要不你也去抽她两个耳光,打回来。” 张宽一声哼,“我不打女人,但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她当那么多人面打我耳光,从小到大,我没吃过这亏,必须把这场子找回来。” 刘志强就笑,“那是你们两个老板的事,我只是个打工地,神仙打架,我管不着啊。” 刘志强说完看看表,拍拍张宽,“我还有事,开完会要聚餐,先走了,明天见。” 看着刘志强离去的背影,张宽吐了口血,骂道:聚餐,聚尼玛比,可是个人掏腰包?还不是各大公司出钱。 这时文龙也把车弄好了,打电话让张宽下来看。张宽就去叫哑哑起床,准备回去。 哑哑闻言吃力地起床,两条细腿直打哆嗦,张宽见了于心不忍,有些自责,就道:“要不你就睡这,我给你开一个晚上。” 哑哑见状就同意了,用手机打字:那你明天早上再来。 张宽下楼,左右扫一眼,只看到文龙,没看到捷达,就有些奇怪,过去问,“车呢?” 文龙嘿嘿一笑,手一指,“歪不四么?” 张宽顺着他的手看去,吓了一跳,“文龙叔,你买了个新的?” 文龙哈哈地笑,“么有,我就给你弄了一哈。” 张宽就哭了,原本好好的捷达,文龙让人给加装了前后保险扛,不是在改装店里加装的那种镍合金保险杠,而是直接在村里拖拉机修理部用生铁块子焊成的,样式非常粗犷,车顶还架着一排灯,就是农用拖拉机上的照明灯,白色车身两边画了图,一边是豹子一边是龙,车前盖上还印着一个擎天柱的大型头像,后备箱盖上贴了各种字体:别滴滴,越滴滴越慢;别急,再急你飞过去;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二货;单身,暖男,求带走;麻辣烫,六块管饱等等。 第115章 岳母 即便这样,文龙还不太满意,用略带遗憾的口吻道:“要是再给后面装个飞机尾巴,两边装上防护栏,那才完美哩。八≯一小说网 ≥ ≤” 张宽就被呕出了血,“文龙叔,咱开汽车,不是开飞机。” 文龙脑袋一摆,“走你,上车,坐上去感受一哈。” 张宽叹了口气,这车算是糟蹋了,此时生气也没用,只好坐上去。 一进去,张宽屁股动了动,心里疑惑,“没什么变化啊文龙叔?” 文龙就在前面笑,“我还没开变化哩。”说完,打火,点灯,车厢里面顿时灯光大盛,四边还有一圈跑马灯,红蓝绿黄来回转。这都不算,文龙再按下音乐开关,动次动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张宽彻底无语,用手抱头,把脑袋钻进裤裆,心里在盘算,要不要拿保龄球给文龙脑袋上来一下,把他扔到渭河里算了? 文龙在前面坐好,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顶八十年代的五角星帽,往头上一扣,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变出来,“长,我们去亚达呀?” 张宽已经被他的世界观折腾的没有一点力气,用轻微的音调道:“去温塘口。” 文龙就回头,严肃地提出抗议,“长,您说话的腔调请注意一哈,我现在是您的司机兼警卫员,请叫我小文同志。” 张宽眼一闭,“小文同志,出去温塘口。” 车子在徐娇娇家门口停下,张宽让文龙叔在车里等,这货不依,颠儿颠儿地跟着,执意道:“长,我是警卫员,必须时刻保护你。” 张宽拍拍文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文同志,已经下班了,长准备回家,不需要保护。” 文龙这才哦了一声,坐回车里。 张宽来到徐娇娇家门前,稳了稳心神,开始缓慢地敲门,很快里面徐母的声音响起,“谁呀?” 张宽清了清嗓子,“我是万源厂厂长,来家访。” 张宽也是没招了,徐娇娇老这么跟自己闹,不是个办法,必须把这女人的心思拉回来,宋局长还等着和徐娇娇吃饭呢。 徐母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耳熟,感觉像是张宽,可他又说是万源厂厂长,不好判断,就去开了门,见是张宽,气就不打一处来,要关门。 张宽一把推住门,对徐母低声求道:“就让我进去五分钟,说完话就走。” 徐母不依,继续关门,张宽就把一只脚伸进门缝里,口里咋呼,“哎呀夹腿了,哎呀夹腿了,哎呀腿断了。” 徐母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没他大,到底是门被他顶开。只好退去,气咻咻地道:“就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不走,我可就打人了。” 张宽点点头道,“没问题,五分钟绝对走。”准备进去,又想起了什么,笑道:“我给司机交代几句。”说完转头,对车里一喊,“小文~” 车里的文龙正在摆弄新买的导航,一听张宽喊,赶紧出来,对着张宽一个不标准的军礼,“长。” 张宽就哎了一声,“说了多少回,要喊领导,不要喊长了。” 文龙就认真地点头,算是记下。 张宽低声对文龙道:“叔,秘密任务,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过夜,你先回去吧。” 文龙往张宽脑后探了一眼,低声问,“你是不是在这有女人?” 张宽点头,“是有个女人。” 文龙又问,“乃是你第几个女人?” 张宽答:“第一个。” “第一个,那就是大房喽。”文龙给徐娇娇安了名分,而后点头,“我明天早上几点来接你?” 张宽道:“七点吧。” 徐母在后面疑惑地看着两人嘀嘀咕咕,心里直敲锣,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张宽要进来,就给拦住,问道:“他刚才喊你什么?长?” 张宽羞涩地一笑,掏出厂牌卖弄,“看,我升为万源的厂长了,那个是我的专职司机,都说了许多回,叫他不要喊我长,他非改不了。” 徐母闻言吃了一惊,要搁以前,那当个万源厂长,可是个牛逼人物,没想到面前这毛脚女婿,年纪轻轻的就能身居高位。 可一想到张宽那凶狠模样,心里还是有老大的疙瘩,不想让女儿跟他好。但女儿今年都二十三四,再不寻个好人家,怕是就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左右寻思,就把门开了,让张宽进去,至于以后,先看看情况再说。 徐娇娇已经睡了,听到张宽进来,就穿着睡裙来见,表情冷冰冰的,也不说让座让水,直接干巴巴地问,“干嘛来了?” 张宽一见穿着睡裙的娇娇,内心的思念就如洪水泛滥,下面也跟铁棍一样直挺挺的,原因无他,娇娇的身躯实在是太诱人了。 徐母在场,张宽不敢造次,拿出自己的厂牌给徐娇娇看,道:“娇娇,我把专利权卖给万源了,人家给了我一个厂长的职位,月薪两万,我今天来,是向你汇报的,以后没了专利权,就没人再跟我争抢,我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娇娇起先不信,拿过厂牌看了几遍,果然是万源人事物出品的,质感比自己设计师的要好十倍,那照片边框都是金的,登时就信了。脸色转忧为喜,嗔怪地看了张宽一眼,“牛了哈,张厂长。” 徐母在旁边看着,也知道女儿动了心思,就跟在后面问,“张宽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下碗面?” 张宽刚好也是饿了,立即点头,“那好,我一直在厂里忙,还没吃饭。” 徐母闻言一怔,心说这小伙还真是个实诚人,一点假都不做,于是转身去下面。 等徐母一走,张宽就扑了上去,他早就饥渴难耐了。 徐娇娇吓了一跳,往自己房里退去,张宽被她撩拨的不行,鼻血又开始飚。徐娇娇大惊,拿纸巾给他擦,问道:“咋好好的流血了呢?” 张宽就仰着头,用纸条塞鼻子,嘴里说道:“想你想的上火,憋的流血。” 徐娇娇闻言轻呸了一声,“净是胡说。” 张宽塞好了鼻子,就扑了上来。这回徐娇娇身上没什么装备,又在自己闺房,很快沦陷,吓的不轻,边推边道:“不行不行,等下我妈就端面过来了。” 张宽心一横,那岳母似乎对自己有意见,今天必须生米熟饭的让她知道,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就不管娇娇如何劝阻,提枪上马。 娇娇起先还能忍,只是惊异,今天怎么变的比以往大?没过几分钟就彻底沦陷,止不住地叫唤起来。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宽才满意地下来,心里奇怪,那老岳母怎么没来? 提了裤子出去看,徐母刚好端了一万热腾腾的的面条来,见了张宽瞥他一眼,却是无话,只把面条往桌上一摔,进去女儿房间了。 张宽却不管她,大咧咧地拿起筷子吃面条,筷子一挑,面条下面七八个鼓囊囊的荷包蛋。 等张宽吃完,徐母阴沉着脸出来,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张宽裤裆,生冷地道:“今天晚上你要不打算走,就睡我屋里。” “睡你屋里?”张宽一下子就炸毛了,赶紧起身,急切地道:“那可不行,你是我丈母娘啊。” 徐母起先纳闷,而后大怒,“想啥呢?我跟我闺女睡!” 张宽闻言一缩脖子,拿着碗去厨房洗碗。 当夜,张宽躺在岳母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那边母女嘀嘀咕咕,就想着自己的事,等明天就安排徐娇娇坐阵天骄公司,自己展万源厂,等到过年,就是千万富翁,如此这般干上十年,就有上亿身家,那个时候,父亲就该告诉自己,是谁陷害了他。 想着想着,就浑浑睡去,睡着睡着,感觉自己到了沙漠,浑身燥热,身心难受,张宽就扯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光钩子站在沙地上,举目望去,一眼不到边的沙地,空旷的令人窒息。 张宽就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想找水喝,翻过一个沙丘,就出现了海,湛蓝湛蓝的海,天空也是如水洗般的白,心里大喜,就朝着海里扑腾去。 等身子一进水,张宽就起了疑,自己不是不会水么?怎么到了这海里,身心这般的欢喜?似乎,还能潜水。 张宽一头扎进水里,举目四望,见到许多光怪6离的场景,许多小鱼虾围着自己游来游去,又有许多凶狠的怪物见了自己急逃窜,他在水里非常的欢快,四脚一划,就出去极远。 忽然他听到水面有人喊他,就浮上水面,原来是个女子,光着钩子,立在水面上,面目看不清,只是感觉她在笑。 张宽感觉口渴,可他不敢喝海里的水,就问那女子,你有没有水?给我一口。 女子不语,默默摇头。 张宽就围着她游了一圈,看到女子后面背了个水壶,立时大怒,呵斥道:“你有水壶,哄我没水?” 女子也不答话,面带羞涩。 张宽就气了,一下子扑上去,把女子扑倒,要做那事。女子也不阻拦,任他胡来,很快,他就了事。 就听耳边一声妈呀!张宽立时惊醒,现岳母手里拿着条裤子,一手遮眼,慢慢地退出房去。 而自己,则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刚才那个梦,显然就是春梦。 第116章 女人心 早上,徐母又给张宽弄了八个荷包蛋,还放了红糖水,张宽红着脸说不吃,徐母眼睛一瞪,“说什么昏话,年纪轻轻要注意身体,可别把身体弄糟了。≯ 八一小说网 ” 言下之意,是让张宽节制。 又仿佛是不放心,临出门,还叮嘱徐娇娇,“白天不管多忙,晚上必须回来。” 徐娇娇羞涩地点头,嗯了一声,随着张宽上了文龙特制的厂长座驾,逐渐远去。 到了通天大厦,两人一进去电梯,张宽就按捺不住,要动手动脚,徐娇娇连忙推挡,指着上面的摄像头道:“有监控。” 张宽已是不能忍了,道:“管球他,让他看去。” 幸好,电梯度快,徐娇娇得已逃脱。从电梯出来,徐娇娇嗔怪道:“现你现在越来越馋了,我妈说了,这事不能当饭吃,得节制。” 张宽在后面闷闷不乐,“就是要当饭吃啊,一天三顿,少一顿都饿。” 两人正笑闹着,就到了天骄公司门口,顿时吓了一跳,天骄公司的四个字都被人扣了下来,玻璃门也被砸碎,里面的东西更是乱的一塌糊涂,墙上画满了乌七八糟的东西。 见是这相,张宽就气血上头,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徐娇娇见状,赶紧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张宽摇头,擦去嘴角的血,眼睛通红,“没事,最近补的太凶。”说完走上前去看,里面被砸的粉碎,显然是复仇,不是抢劫。 看了一圈,就出来问同楼层的另一家公司,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砸了天骄公司? 另一家是个广告公司,有上百个员工,占据了楼层大半的单位,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公司正门离天骄公司也就三十米远,要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看人家会不会说。 张宽去问,人家出来一位貌似策划经理的人对他讲,还不如去问问大厦保安,公司接二连三的被砸,大厦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张宽想想也对,上次被砸,是自己下令的,所以没去找保安麻烦,但这次不同,是有人故意使绊子,必须去问清楚。 张宽找到保安科,人家打开监控给自己看,就四五个小伙子,极其精干,戴着高尔夫帽子,手里拎着棒球棍,上来就把玻璃门砸破,几个人鱼贯而入,过了一分钟,又先后出来,监控大概能看清其中一个白净小伙的脸,其他人都是低着头。 张宽就后悔,早就应该让朱小强在公司内部装摄像头,这货答应的好好的,这两天干啥去了? 大厦保安科长过来,对张宽道:“张总,不是我推脱责任,你这得罪了人,人家不让你在这开公司,事情我也对公司汇报了,我们领导的意思是,你这次损失多少,我们公司全部赔,但必须要你签一份协议。” 张宽就问,“什么协议?” 保安科长拿出一份文件,张宽拿起来看,不禁惊呼,“你们是秦盾保安公司的?” 保安科长笑着点头,“你现在明白了吧。” 张宽就阴沉了脸,自己的公司被砸,跟秦盾保安脱不了关系,人家甚至可以明言,砸坏多少东西都赔。手里这份文件,则是一份声明协议,天骄公司有故意滋事嫌疑,招惹了社会上不良人士,秦盾保安公司此后不再承担天骄公司安保业务,所获保金,三倍全额退款。 看到这份声明,张宽再次呕血,把保安科长吓了一跳,赶紧躲开,“我可没碰你,千万别倒下。” 张宽白他一眼,默默转身。他也不是不讲道理,人家保安公司宁愿三倍赔款,也不愿对自己公司进行安保服务,目的就是想把自己赶走,就算投诉,人家也占了理。况且,渭阳市能拿到保安公司执照的,也就秦盾一家,想去找别家保护,都不可能。 如此想着,张宽感到憋屈,目前还不清楚是谁在和自己作对,但就是不想低头,你秦盾不保,我就没办法了么?逼急了老子,老子自己开保安公司。 如此想着,张宽忽然灵光一闪,对,为什么不自己开个保安公司? 想着就给朗朗打电话,让他把那几个年满十八的小孩都给找来,有事商量。 完了又给朱小强打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徐娇娇冷着脸,走到张宽跟前,“不是说不开公司了么?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完,徐娇娇就不顾张宽的阻拦,执意进了电梯,张宽急忙跟进,在电梯里苦苦解释。 …… 张宽打电话的时候,朱小强还在看守所没出来呢,张青的意外身亡,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朱小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朱小强没出来,但小敏在外面,那天去见了张青最后一面,小敏泣不成声,警察说张青是死于急性脑溢血,可小敏看的清楚,张青头上有个巨大凹坑。 朱小强打张青那天,小敏可是在场的,她清楚地记得,朱小强只是在张青身上背上乱打,并没有打他的头,更别提打出个凹坑。 张青的死亡,另有原因。 小敏不敢对警察说真相,一是自己的身份,在公安局有底子呢。二来她也不怎么相信警察了,网上到处都有新闻称,嫌疑人在看守所莫名其妙地死亡。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朱小强会因为这事折进去。 处理完张青的骨灰,小敏就来到朱小强的电脑修理铺,两三天没开门,门前冷清了许多,还堆着一些垃圾,想来也是左邻右舍干的好事。 前段时间和朱小强好的时候,小强给了小敏一把钥匙,她随身带着,就把修理铺的门打开,打算把里面的卫生清扫一下。 结果看到小强的华为手机在床头,一闪一闪地绿光,小敏就拿来看,有个未接电话。 朱小强的手机密码小敏知道,就划开来看,是张宽的未接电话。 小强平时人缘并不广,没几个合得来的朋友,如今出了事,也不知道联系谁。小敏还在为小强悲哀,忽然现这个叫张宽的有点耳熟,时常听小强吹嘘他有多厉害,似乎那天喊了一帮人打张青的也是他,想来张宽在本地有些能量。 如此想着,小敏就给张宽回了电话过去,那头接了,语气有些急恼,责问道:“怎么回事啊强哥,我的摄像头怎么还不安装?” 听到电话里面霸气的男中音,小敏心安了许多,就脆生生地道:“小强不在家。” 张宽那边哦了一声,问道:“嫂子啊,强哥人呢?” 听到张宽叫自己嫂子,又问起小强,小敏的泪腺就抑制不住,痛哭起来。和张青好了近三年,从来没人喊过自己嫂子,甚至还有几个张青的好哥们总是想打免费炮,张青总是骗自己,说攒够五万就回老家结婚,这一转眼都三年了,赚的钱四个五万也有了,依然是身文分文。 可看看人家朱小强,一跟自己好,就不让自己再去酒店上班,还赚钱给自己钱花,从来不骗自己,他的哥们也好,明知自己是鸡,还称呼自己嫂子…… 两相对比,小敏就忍不住地哭,对着手机抽抽噎噎,张宽听的心急,在电话那头吼道:“究竟咋回事给我说清楚,别哭了。” 小敏就止了哭声,对张宽道:“小强被警察抓了,说是失手打死人,可能要判刑呢。” 那边张宽正在拉住徐娇娇道歉,小敏的电话就过来,慌忙接了,一只手还拉住徐娇娇,跟在她屁股后面跑。听说朱小强被抓了,也想起了这个事,那天梁骁对自己说过的。 当下就静了静神,对小敏道:“先别慌,这里面有问题,我想想办法。” 刚在脑海里搜索谁能跟公安局里说上话,忽然小敏那边电话就挂了。徐娇娇也跑走了好远,张宽一想,先把眼前的矛盾解决,就追了上去。 小敏这边,并不是她挂的电话,而是电脑铺里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乌黑的淤伤,在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小敏一害怕,就把电话挂了。哆哆嗦嗦地问,“你找谁?” 那男人见小敏害怕,就笑了笑,轻声道:“你是张敏吧,张青是你男人吧。” 小敏一听就更害怕了,对方认识张青,自己却从来没见过,搞不好是张青的债主,或者是仇家。以前张青在,还能抵挡一下,现在张青没了,他要再让自己还钱,那可就真是坑的不能再坑了。 万幸,对方主动亮明身份,“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中年男人说,慢慢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点上,“我是田丰收,张青给你说过吧?” 田丰收?! 小敏一下子就慌了,她当然听过田丰收的名字,这次张青的死,绝对跟田丰收脱不了干系,张青说过,是要替田丰收办事,还有钱拿。可这人死了,钱是一分没有,显然就是田丰收要赖账,不想给。 想通这一点,小敏知道,打死也不能说自己知道这件事,道上混的大佬,最是爱惜自己名声,万一让他以为自己会把他不讲信用的名声传出去,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危难时刻,女人天生会演戏的天赋就表现了出来,小敏眼睛一瞪,用反问的语气道:“田丰收?我没听他提过啊,你是干嘛的?脸咋成了那副猪头样?” 【ps:祝贺猪猪今天生日快乐,此章为他更。】 第117章 兵王保安队 “猪头?”田丰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忽而笑,点头道:“的确,我这样子的确像猪头。八一≥小说网 > ”说完他扬扬下巴,环顾一周,问小敏,“你在这做什么?” 小敏道:“这是我男人的店啊,我在看店。” 田丰收就惊奇,“张青会修电脑?” 小敏切了一声,“他会修毛,这是我老公的店,张青又不是我老公。” 田丰收还要再问,小敏率先开口,指着他道:“别再跟我提张青是我男人,我没这样的男人。” 田丰收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就笑了,“那就当我没说。”说着转身要走,临到门口,田丰收又回头来,笑道:“似乎,你现在这男人,也不咋样啊,人在里面,恐怕出不来喽。” 小敏听他讥笑,好胜心就冒了上来,鼻子一哼,扬着手机说道:“谁说出不来,我男人的好哥们已经在开始活动了,要不了几天,我男人就能出来。” 田丰收就觉得好笑,又好奇,歪着脑袋道,“你男人的哥们?我不信,我敢和你打赌,没人能把你男人弄出来。” 一听这话,小敏就来气了,和他辩论,“谁说的,你知道我男人的哥们是谁?凭什么说他弄不出来?” 按小敏的理解,朱小强平时就把张宽吹嘘的能上天能日地的,再加上刚才给他打电话,人家的语气也并不着急,反而劝自己别着急,让他想办法,似乎是有办法能把人弄出来,因此被田丰收一激,就开始犯二。 田丰收果然上了道,问她,“你男人的哥们是谁,说来听听,我看他够不够份量。” 小敏就一咬牙答,“张宽,你听过么?” 张宽! 听到这个名字,田丰收表情就变了,带着一丝玩味,脑袋来回晃着,又走了进来,笑着问道:“你老公真的认识张宽?” 小敏刚才只是在赌,在猜,不想在田丰收面前没面子,随口把张宽的牌子亮出来,没想到,田丰收居然知道张宽。越觉得朱小强比张青有本事,张青听到田丰收的名字,崇拜的都想去给田丰收当孙子。可田丰收听到张宽的名字,分明就带着些庄重。 由此看来,朱小强所认识的朋友和张青所交往的朋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如此这般,也显得小强比张青高了好几个档次。 于是越高兴,用骄傲的口吻道:“那当然喽,他们是好哥们。” 田丰收又摇头,“我不信,我不信张宽会救你男人。” 这话小敏就不乐意听了,手掌一拍桌子,“你别不信,上回朱小强为了和张青抢我,一个电话,十分钟都没要张宽就来了。”说完,还把手机举给田丰收看,“呐,我刚和张宽通完电话,他说让我别着急,他想办法。” 田丰收还是笑嘻嘻的脸,摇头道:“不信,我还是不信,除非你再打电话让我当面听。” 小敏就被他搞毛了,“打就打。”立即拨了电话,按了免提,那头响了两声张宽就接了,语气有些焦急,对这边道:“嫂子,你别急,我正在联系人呢,你放心,强哥不会出事的。” 小敏就对电话娇滴滴地回复,“好哒,我知道了,你强哥的事就拜托你了,么么哒。” 挂了电话,小敏还得意洋洋地看着田丰收,下巴一挑,意思在说,咋样,我没哄你吧。 见是这相,田丰收就笑了,对小敏伸出大拇指,“好,牛,我服了。”说完,田丰收一阵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巷子口,一辆路虎在路边等着,田丰收上车,开车的小弟问,“老板,现在去哪?” 田丰收把头往后一靠,“去分局。” “分局?”开车的小弟惊诧地回头,“去哪做什么?” 田丰收就嘿嘿地笑,“去捞人,人家没做的事,不能冤枉他。” …… 张宽挂了电话,继续对娇娇展开温柔攻势,“亲爱的,没有你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大便都觉得干燥,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了……” 娇娇不耐烦地打断张宽的长篇大论,“行了行了,你就说,以后咋办吧?” 张宽正色道:“就是我刚才说的,你负责天骄,我负责万源,我们夫妻齐心协力,争取让我们的孩子变成富二代,从此不再受苦受难。” 娇娇脸一扭,呸了一声,“不要脸,还富二代。”不过表情明显转好了,悠悠地问,“那公司三天两头地被人砸,生意还怎么做?” 张宽就道:“不是解释过了,这次被砸,是我专利权没转让出去时候被砸的,现在专利权归了万源,谁还来砸?要砸也是砸万源啊。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从此再也没人来砸。” 娇娇这才白他一眼,开始往回走,说道,“那就赶紧联系装修公司,把公司重新装修吧。” 张宽就跟着后面笑道,“好嘞。” 通天大厦下,文龙还在捷达车里等着,见张宽和徐娇娇回来,扣着鼻孔就迎了上去,悠悠地道,“两口子嚷仗家里嚷,还去街上嚷,不嫌人看笑话。” 徐娇娇已经知道文龙是个三分熟,对他的话并不在意,笑笑就算过去。 这回两人再上楼,文龙非要跟着,说既然公司在楼上,也应该上来看看。张宽指挥不动他,就让他上来。 到了门口,朗朗已经带着一帮小弟到了,看着满地狼藉摇头,张宽一到,几个货就围上来叫喊:“老大好!大嫂好!” 张宽点点头,算是回应。徐娇娇却没说什么,到了现场直接话:“几个人都赶紧把现场这些垃圾清理了,别傻站着。” 一句话,现场包括朗朗在内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张宽点头称赞,“大嫂到底是有魄力啊。” 娇娇闻言就踢他一脚,“你也去干,摆什么老板架子?” 等把垃圾都聚在一堆时,装修公司的人也来了,张宽和他谈了装修方案,说好价格,现场就留给装修公司,自己则带着一干小弟,准备吃中饭。 席间,各人都对张宽马屁大拍,而后现最高领导是大嫂,又转移了目标,几句话下来,娇娇就再也绷不住脸,跟几个年轻人熟络起来。 饭毕,张宽接到电话,铃兰有两万校服库存,询问自己该往哪送,张宽就指了两家学校,让他们下午就送。 然后对朗朗道:“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在外面飘荡,我给你们安排个工作,你看咋样?” 朗朗听了大喜,急忙询问,“老大给我们安排啥工作?脏点累点无所谓,只要赚钱就行。” 张宽扫视一圈,其余混混都是一脸期待,于是说道,“不脏不累,就是替我打工,给天骄公司做保安,你们也看到了,天骄公司成立不到十天,先后两次被砸……” 立即有人举手,“老大,第一次是你让砸的。” 张宽连连摆手,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但公司被砸毕竟不是好事,有人嫉妒我们公司,不想我们公司赚钱,这不行,市场那么大,凭什么有钱他们能赚不让我赚?这公司我开定了,他们其实也没多牛逼,砸我公司也是偷偷摸摸,我在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来砸?从今天起,你们给我好好看住,谁敢来天骄撒野,就是一个字:干!” 众混混立即齐喝一声,“干!” 张宽就笑,“对了,就是这个效果,我们天骄公司的人,就是要大胆,团结,有斗志……” 张宽越说越兴奋,很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不得不说,在万源混了这两个月,张宽的演讲水平得到极大的提升,什么市场,什么利润,什么分红,硬是把一伙混混子激励的嗷嗷直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有人来公司闹事,跟他们拼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从饭店出来,混混们在朗朗的带领下去公司上班,从刚才那顿饭起,他们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现在所过的每一分一秒,都是有钱拿的。张老板说了,每月上班26天,每天十二小时,两班倒,管吃住,每月三千。这待遇,在渭阳来说是比较好的,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也不过一月两千多。 张老板说了,给三千那是有原因的,就是因为哥儿几个有一技之长,能打,能挨打,不怕挨打,这就对了。 张老板还说了,假如因为公司和人生冲突,受伤之后不但医药费误工费全包,还有奖金哩。至于奖金的数额,视情况而定,三千到十万不等。 有人提议,既然做了公司保安,应该有个保安队长。 这个提议好,大家一举推荐,朗朗做保安队长。 朗朗就笑纳了,说话必称本队长。 又有人提议,应该给保安队起个响亮的名字,于是各种眼镜蛇保安队,银狐保安队,银狼保安队,幽灵保安队都冒了出来。 最后还是保安队长朗朗一锤定音,就叫兵王保安队,那多牛逼! 众混混一听,立即叫好,就叫兵王保安队,我们全部是兵王,说出去多牛逼! 确定了名号,一干混混喜的大呼小叫,开始在人行道上奔跑,有个眼神不济的,没注意踩了个香蕉,跌了一跤,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徐娇娇坐在厂长专车里,看着外面闹腾的混混们直皱眉,问张宽,“他们这样的,能保护好公司么?” 张宽呼了一口气,悠悠道,“这是暂时的,等公司走上正轨,肯定要招一批退伍老兵的。” 第118章 小强的苦逼生活 朱小强在看守所里呆了两个晚上,精神几乎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起先一进去人家牢头问他为啥进来的?他仗着自己看过几篇脑残小说,牛气哄哄的说是打死人进来的,被人一耳光就抽到地上,再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又说是打架进来的,然后就被几个人共同修理了。八一小说网 牢头问他,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 小强蜷在地上,乖乖回答:“看守所。” 就有人给他一嘴巴子,抽的嘴角都渗出血了,“瓜批,这是教育人的地方。” 小强连连点头,说记下了,是教育人的地方。 牢头又问他,“知道错了么?” 小强就点头,“知道了。” 牢头问,“错在哪?” 小强答:“我不该打架。”又被人抽一耳光,再问,“错在哪?”小强被抽的晕头转向,又不敢还手,绞尽脑汁,想起打架的原因,乖乖回答,“我不该为了女人跟人打架。”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为了个小姐跟人打架。”小强带着哭腔说。 又是一耳光。 “我不该去嫖啊,我错了老大,别打我了。”小强抱头痛哭着,他弄不懂,人家为什么打他。 牢头见他实在不上道,用眼神示意了下,就有人在小强耳边说:“瓜批,你错在一进来没给老大上供。” 朱小强这才明白,赶紧搜遍全身,出来时候走的急,就穿个大裤衩,屁都没摸出一根,身上的衣服还是警察给的旧的,家人又在偏远农村,屋里没装电话,自己手机又忘在出租屋没带,根本没法联系朋友,本来第一天晚上是应该单独关押他的,但那个单独小号被另个人占了,只能跟这些人混着。 按惯例,一进来是要给牢头些好处,人家那是有帮衬的,小强一个百分百无污染天然纯**丝,哪里来的好处给人? 这帮人一看,小强身上清洁溜溜,忍不住又要动手,小强一看要遭,急中生智,赶紧举手说慢,我有别的好处。 众人不解,就问他,有甚好处? 小强就抹了把嘴,唯唯诺诺地问,“你们都知道我是为了女人打架,也知道我是为了个小姐打架,可你们知不知道,那小姐有什么好的,值得我为她跟人拼命?” 一听这个,是肉戏啊,几个人眼里就开始冒绿光,把小强拉炕上,围成一圈,有人还摸出了半个烟屁股点上,听小强**。 小强也是醉了,只要人家不打他,啥东西都讲,专拣那些奇的,怪的,常人想不到的,全都讲出来。人家嫌他讲的不细,他就回忆小敏的身子,连**|细节都讲的一清二楚,几根毛几层褶皱都说清楚,又讲干那事的感觉,小敏的反应,表情,姿态等等。 第一天晚上过去,大家明显对他好点,不过还是得做卫生,睡马桶边,小强熏的都没吃早饭和中饭,到了下午饭,小强饿了,想去吃,好不容易碗里有块母猪皮,还被别人拣了去。 到了晚上,几个人又围着他要讲小敏的事,小强昨天已经讲完了,肚里没货,只好开始编造,忽然想到那天见过的徐娇娇,那才叫一个美哩,小敏跟人一比就是个渣。 这回,不仅仅是听的人感觉爽,小强讲的也爽,他幻想着那徐娇娇脱|光了是个什么场景,又幻想着和她办事又是什么场景,她叫唤起来是个什么味道,哼哼的音量大小,会说些什么羞人的话,全都往外说。 一干人被他说的热血沸腾,挨个对着马桶打飞机。完事了牢头话,让小强睡在远离马桶的位置,这才睡了个好觉。 就是快凌晨时候,有人脱他裤子,把小强弄醒,吓了个哆嗦。人家问他,互相给口?小强嫌恶心,就摇头,然后被人家打了一巴掌,耳洞嗡嗡响,一直睁眼到天亮。 天一亮,小强就央求看管,给自己换个地方,看管回答,“给你换到华清池的包厢你看行不?”完了白他一眼,“现在知道这地方不好,把人打死的时候咋不见你想想后果?” 小强听了就蹲在地上哭,说他没打死人,人是张宽带人打死的。 牢头听见小强哭诉,就问他咋个回事,小强就对牢头讲了事情经过,自己咋个被张青打,又咋个给张宽打电话,张宽来了多少人,又是怎么打的张青,张青又胡喊着什么,一样不漏地全给牢头说了。 牢头听完哼哼一笑,抚摸小强脑袋,“瓜怂,你这叫躺枪。” 朱小强不懂,问为啥? 牢头身子一躺,“不解释,你那朋友稍微有点本事,都能把你弄出去,要不然,你就要在里面呆上个成十年了。” 一听这话,小强再次低头痛哭,他是被人从被窝里提出来的,张宽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可能来救他? 至于小敏,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小强这回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挨打,小敏和张青在屋里快活,张青挨打,小敏就扑到他身上护他,还需要比较么? 此时此刻,小强心里充满了悔恨,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张宽第一次带自己去华清池的场景,心里骂道:张宽啊张宽,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华清池,我朱小强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张宽正在学校收货,这回有徐娇娇陪同,验货就显得正式了许多,从衣服布料,颜色差别,针脚密度等等地方进行审验,挑剔了许多毛病,徐娇娇甚至都有些生气,责问铃兰的业务经理,“你们这么差的的品质,后续订单还怎么给你们做?既然承诺生产,你们就得保证品质,我设计的校服要学生穿在身上舒舒服服漂漂亮亮,你们这品质把握,做出来的那是校服?那是牛肉串,那是糊弄学生,是糟蹋我的心血。” 铃兰的白元培没见过徐娇娇火,被劈头盖脸一顿批,却一直陪着笑,点头哈腰装孙子,左一口徐姐又一口徐姐,就差跪下喊奶奶,终于还是糊弄着把这批货出了,信誓旦旦的承诺,下不为例。 徐娇娇验货的时候,张宽在一边打电话,打给梁骁,想让梁骁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朱小强给弄出来。 电话一通,张宽就笑呵呵地喊:“梁所,忙吗?” 梁骁在那边一声嗨,极其郁闷,“别叫梁所,叫梁警官就行。” 张宽的眼睛一咕噜,疾声问,“怎么了?不是升职了么?” 梁骁就道:“别提了,组织上说我太年轻,做事不稳妥,还需要考察。” “考察?”张宽就不明白了,梁骁抓住了连环杀人犯,多大的功劳,升所长怎么了?还要考察? 梁骁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张宽:“你有啥事找我?” 张宽就说了朱小强的事,梁骁在那头道:“难办啊,案子在城关分局,我跟人家不熟,说不上话,不过这事有疑点,你可以去申诉,只要朱小强不承认是他失手打死人,案子就定不了性,要申诉你还得尽快,死者尸体估计也被处理了,想翻身的可能性极小。” 张宽对司法系统那一套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办,就问,“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有病,比如脑子本来就有瘤,刚好那天犯了,算不算是朱小强失手打死人?” 梁骁答:“刚好打破瘤子就算,谁让你动手呢。再说了,你也得找证据证明人家生前有瘤,不然你空口白话的,谁肯信?” 张宽就说好吧,我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张宽就在想,怎样才能证明死者生前有病呢?得找他身边熟悉的人,那就是朱小强的女人了。 想到此,张宽还在为小强惋惜,找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个小姐,现在好了,为了个小姐犯事进去,人小姐屁事没有,刚才给自己打电话还矫揉做作哩,还说什么…么么哒? 么你妹啊! 要想救朱小强,还得找小敏,从她那里下手。 想着张宽就给朱小强打电话,准备和小敏约个时间,谈谈她前男友的事。岂料,电话过去,已经关机。 小强的手机是去年的华为荣耀三,天天玩刀塔传奇电量本就不多,又留在家里待机三天,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刚才小敏正要给他手机充电,先前出去的田丰收又拐了回来,冲她嘿嘿直乐。 “大妹子,其实,我也是小强的朋友。”田丰收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就带你去,把小强给接回来。” 小敏大喜,就丢了手机迎出来,“真哒?你也是小强的朋友?” 田丰收眉毛一挑,“当然是真哒,比珍珠还真。” 小敏一声欢呼,“那就带我去吧。” 张宽打不通小强的电话,心里却还挂记,就对娇娇道:“快点验货,验完货我们去趟民生巷,我要去找个人。” 徐娇娇闻言就不再抽箱验货,冷着脸对白元培道:“这是第一批交货,下次交货如果还有今天一样的不良现象生,你们的后续订单就全部取消。” 白元培立即点头哈腰地保证,“下次一定没有,一定没有。”说话间,眼睛在张宽和徐娇娇身上来回转悠,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当下双方签完字,交完单据,张宽同徐娇娇,坐上厂长专车,扬长而去。 第119章 李洪斌 张宽让文龙把车开进民生巷口,步行去朱小强的电脑修理铺,现铁将军把门。八一≥≥中文 无奈就去华清池找小敏。 到了华清池,张宽让文龙和徐娇娇在车里等,他进去找个人问问就出来。 张宽进去后文龙就把音乐打开,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徐娇娇一听这个,小心肝儿就受不了,笑说我去里面看看,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大酒店呢。 徐娇娇活了二十几年一直很单纯,看到华清池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被震撼了,用充满憧憬崇拜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个路过的妈咪无意现了一脸欣喜的徐娇娇,还以为是新来的同行,赶紧小碎步上来问询,“妹子是来应聘?” 徐娇娇就笑着摇头,“我随便看看。” 妈咪就黑脸了,“你是那个店的?” 徐娇娇一愣,还以为人家问她是什么单位的,就老老实实回答:“我是天骄公司的。” 妈咪沉思少许,喃喃念叨,天骄公司?没听过啊,又问,“你们老板是那个?” 徐娇娇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天骄公司的法人代表可写的是自己名字,就据实回答,“我就是老板。” “你就是老板?!”妈咪一脸的震惊,心说这位可牛逼大了,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居然自己做老板?像她这样的老板一出来还不得被瓜分着吃了?于是又问,“妹子,你背后山头那位?” 这话娇娇就不懂了,一脸茫然。 妈咪又问,“你靠山是谁?” 这句娇娇懂了,左右看一下,心说这酒店还怪哩,进来个人都不让随便看,还要问靠山,自己开公司哪来的靠山?又想到张宽几次跟人争斗,若是有靠山何苦公司被砸?于是黯然伤神,默默答道:“没有靠山。” 妈咪就明白了,这位是个不谙世事的雏儿,冒冒失失的就想吃这碗饭,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全国扫黄,没有人罩着,谁敢露头? 又见娇娇长的清纯可人,真要做了这买卖,生意还不得有多好,就起了招揽的心思,对娇娇说道:“妹子,我看你应该是刚入行不久,没什么经验吧。要不先跟姐姐干两天,试试水?” 娇娇闻言懵,我还没说我是那个行业,你就知道我没经验?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看着面前这女子的衣着,扮相,忽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越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两个女人都愣了。 而后,一个死命的逃,一个疯的追。徐娇娇此时也是刘翔上身,几个跨步就到外面。 文龙还在车里动次打次,娇娇拍车门他才惊觉,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追来,就知道要坏事。连忙打开车门,过去挡在了两个女人中间。 那妈咪见忽然冒出来个民工挡住自己,越生气,抓不住徐娇娇就开始破口大骂:“小婊|子你等着,敢到华清池来撒野,老娘今天撕烂你的x,叫你丫卖。” 妈咪越想越气,可面前这脏兮兮的民工实在讨厌,就立即回身,去里面叫人。 张宽在华清池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人,都说没见小敏,最后遇到之前关系比较熟络的服务生,人家才告诉他,小敏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据说是男人死了,去处理后事。 张宽就问,那有没有小敏的手机号? 服务生就拿出手机找了一番,拿了个号给张宽。 张宽谢过就往外走,远远的听见外面一阵吵杂,出去一看,文龙站在华清池门口,一手捂着自己的裤裆,一手轮着自己的红布裤带,口里嗷嗷乱叫着,四五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围着他转悠,但有靠前的,文龙就用裤带朝脸拍,一时间,倒也没人敢上。 再看厂长专车,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围着车窗乱拍乱打,口里污言秽语地谩骂。里面徐娇娇关紧车门,吓的索索抖。 张宽就火了,上前一声大吼:“都给老子住手!” 一伙人就齐齐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张宽有些气急败坏,一摸鼻子,又开始出血,登时心情就不美丽,再见徐娇娇躲在车里,花容失色,心惊胆战,张宽火就飚了上来。上前一步,手一指众人,吼道:“都特么要死啊?干啥呢!” 一干人被张宽的气势吓了一跳,等缓过劲来,才现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伙,轻视心理就摆出来,四五个男子呼啦啦就把张宽围住,为一个气势汹汹地问,“你干啥?你吆喝啥?” 开门做生意的,和混混又不同,和人生争执,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人直接冲突,因为你店就在这摆着,走不了藏不了,真要惹上什么生茬子,弄一桶汽油往店门口一浇,一把火烧的你就是半个月营业不了。 所以,华清池的地下安保就被告诫,和客人争执,能好好协商的尽量好好协商,万一真要动手,也尽量别在华清池内部动手,想办法约出去,约到河滩上,随便怎么弄都行。 正是如此,一帮安保听说店里的妈咪被人打了,只是出去讨说法,并未打算动手伤人。没料到,对方居然不识抬举,硬是钻在车里不出来,有个小伙要上去拉人,结果被那个脑子差窍的民工一把给拉摔倒,这下一伙人就忍不了,人家已经欺负到头上,是无需再忍的。 没想到,四五个人,围着一个民工都没能占到便宜,打人的女人,也钻进车里不出来,一时众人如老虎吃刺猬,无处下嘴,没了办法。 刚好张宽出来一声吼,几个小伙这才知道,这还有个正主呢。 张宽一声吼,气势颇足,几个小伙围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后面出来一个黑脸的西装男人,鼻梁上挂着墨镜,领口系着领带,上衣口袋塞着白手帕,龙行虎步地走来,身边如同裹着一层无形的气盾,把众人都给逼迫开。 来到张宽面前,墨镜男一伸手,客气地道:“我是李洪斌,兄弟高姓大名?” 张宽见人家伸出手,客客气气,自己若还绷着个脸就太不上道了,也伸手出去,和他握住,口里道:“我是张宽,幸会。” 墨镜男本来还以为面前的小伙是个不长眼的小流氓,心里打算只要他手敢伸过来,就捏碎他的手骨。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报出名字:张宽! 张宽! 墨镜男不敢大意,轻轻握握手,就松开来。 关于张宽的事,道上这几天传闻太多,听说这货以前在温泉镇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混混,后来遇到个高人,把温泉镇的混混都收拾了一遍,今年开始往市里混,据说有人先后找过好几波人要弄他。 其中有名号的就是秦盾公司的黑子,带人去收拾张宽,结果被张宽给收拾了。事后秦盾公司的老总去找场子,结果无功而返。 听说后来还找了城管大队的杨胜利,半疯子萧三,都没人去动张宽。 而最近几天令张宽风头大盛的则是渭阳黑道大佬田丰收的事,据说张宽和田丰收的一位本家弟兄有过节,田丰收去解决,都亮了喷子,结果被张宽打的不成人样,连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干将也被整进号子,到今天还没出来。 据可靠消息称,张宽下手极黑,田丰收的得力跟班之一,生生被张宽踢破命根,送到医院命是保住了,但这辈子也只能蹲着尿尿了。 田丰收已经在道上放出话来,非要亲手捏死张宽不可。 眼下,这个风头正劲的黑道新人,正身躯健全地站在自己面前,此人来头不小,不是自己这种身份就能招惹的起,今天这事能化解就化解,麻烦的事儿,留给田丰收去办。 于是,在听到张宽名字后,李洪斌大喇喇地笑了,“原来是宽哥呀,好说好说。”完了环顾一周,带着笑意问,“这是为啥呀?” 张宽还在奇怪,这货是谁,打扮的跟个上海滩大流氓一样,看着凶悍的不行,说话却这么客气。张宽就是个直肠子,见不得人对他好,两句话就把张宽的怒气劲儿给去了,也跟着看了一圈,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找个人,出来就是这场面了。” 方才被徐娇娇打了一记耳光的妈咪适时上前,对李洪斌说道:“他是来砸场子的,一进来就到处打听我们的人,车里那个还在大堂里应景儿,我一问,还打我。” 李洪斌听了就皱眉,张宽这么牛?这才几天功夫就打算进军娱乐业?田丰收正满世界里找他,他难道不怕? 张宽也听了一头雾水,过去车里问娇娇,娇娇早就气的满眼泪水,手一指妈咪道:“她说我是那种人。” 张宽不解,傻愣愣地问,“那种人?” 娇娇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卖x的。” 张宽就怒了,回头眼一瞪,“你他么才是卖x的,说谁卖x?打你?打你怎么了?打你都是轻的。”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车里那主是人家公子哥养的金丝雀,妈咪却误以为人家是同行,污了人家名声,这才闹出矛盾。 眼下事情原委清楚,李洪斌又不想得罪张宽,就挥手让自己的人回去,不过是个耳光,回头安慰下妈咪就行,谁让面前这小子是个瘟神呢?完了对着张宽呵呵笑,“误会,误会,回头给你那姐姐好好说说,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张宽焉能不识好歹,也笑着低声回应,“给你添麻烦了,我家那位逼格高,你让刚才的姐姐别往心里去。”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钞,塞到李洪斌手里,“这是给姐姐道歉的。” 这一手张宽玩的高,不就是一两千块钱,却给足了李洪斌面子,令李洪斌对张宽刮目相看,难怪这小子最近风头大盛,脑子转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手,也是张宽最近两个月跟人跑业务学来的。 第120章 牛皮癣 车子离开华清池好远了,徐娇娇还惊魂未定,责怪张宽:“你找人怎么去那种地方?” 张宽无奈解释,“我有个朋友在里面拉皮条。八一≥≥中文 ” 徐娇娇就一脸的不喜,愁云惨淡,忽然一下子扑过来,狠狠咬住张宽肩膀,死命地用力,张宽吃痛大叫,娇娇仍不松口,直到尝到鲜血腥甜,她才罢口。 听到张宽大叫,文龙把车靠路边停下,回头来看,完了摇头,继续车。 张宽掀开衣服来看,肩膀上两排齿痕,苍白深陷,却不见血流。当下也有点生气,责问娇娇,“你属狗的啊?” 娇娇哼了一声,“你也知道痛?那我就告诉你,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的心比你现在的痛还要痛十倍。” 张宽闻言心里一颤,不自觉地惊慌,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这天下除了你,我再看不上别人。” 娇娇闻言把脸转到另一边,看着窗外,眼泪簌簌地就掉下来,她心里难受极了,若张宽还大咧咧地继续开玩笑,就说明他真没有,若他第一时间否认,这事八成就是有了。 一想到张宽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那事,她心里就感觉像是吃了猪毛,卡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张宽揉着自己肩膀,心说这女人真狠,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她一根头,这货说咬就咬,一点夫妻情分也不记。 正准备再说她几句,忽然看到玻璃窗的倒影,徐娇娇在无声流泪,心一下子就软了,用那句说烂了的情话形容:不管她有多大错,只要她哭了,就是我错。 张宽从后面轻轻抱住娇娇,温柔说道:“娇娇,别哭了,你一哭,我肝疼。” 徐娇娇不想理他,偏偏嘴上管不住,说疼死你活该。 张宽往前看一眼,文龙在专心开车,就把徐娇娇的手拉来放自己裤裆,严肃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惹你生气,再有下次,你不用咬我肩膀,直接咬我最宝贵的地方。” 徐娇娇本来在生气,听到这话心情忽然转为羞恼,就用指甲狠狠地掐,银牙紧咬,脸皮都抽动起来。没想到的是,越掐那东西越大,越粗,最后变的跟铁棍一样坚硬。 文龙把车往路边一停,转过头来问,“领导,要不我哈气,你跟夫人谈一哈?” 张宽也是憋着了,对文龙点头,“叔,你真好。” 文龙就下车,徐娇娇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想拉开车门,被张宽一把捞住。 看着路边的捷达剧烈起伏,文龙悠悠地道了一句:打哈滴婆娘揉哈地面,歪四没本事人才说哩。婆娘,凑是要日哩,越日她凑越乖。(作者按:没本事人打老婆,有本事日老婆。打出来的老婆未必真听话,日出来的绝壁是真感情,呼吁大家善待老婆,构建和谐家庭。) 约莫过了半小时,娇娇吃消不住,就连连求饶,张宽停下来,雄姿勃。 娇娇替他擦了擦汗,娇羞地道,“昨天晚上我就想问你,咋变的比以前大多了,还这么猛?” 张宽若无其事地答:“我不是二次育了嘛,没什么稀奇,只要你好就行。” 徐娇娇就依偎过来,一脸的满足,“这事又不是时间越长越好,前面一段时间我就像飞在云端,感觉很爽,后头就有些疼。” 张宽点点头,“以后这玩意归你指挥,你说上就上,你说停就停,度快慢力气大小全由你掌握。” 娇娇就拍张宽,又轻轻摸着他肩膀上的齿痕问,“还疼不疼?” 张宽嘿嘿一笑,“不疼,甜蜜的很。” 娇娇就难受了,幽怨地说,“疼也是活该,谁叫你惹我生气哩。” 张宽不好反驳,嘿嘿直笑,而后指着齿痕问,“你说,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娇娇就气的打他,“你才是狗!” 张宽反问,“我是狗,刚才日你了,那你是啥?” 娇娇一听又气又怒,反问,“那我是狗好了,刚才你日我,你又是啥?” 一句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两人同时嬉笑。 但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娇娇还是有些心疼,用手摸着张宽肩膀上的齿痕,悠悠地道:“你以后还是不要惹我生气的好,我越是爱你,听到你跟别的女人好,就越是生气,越是生气,就咬的越疼。咬的疼了,也是让你记住,可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 张宽闻言点头,“我记得,以后打死都不跟别的女人好。” 看着张宽的肩膀,娇娇忽然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不对,就把他衣服往后推了推,立时惊讶,“你长牛皮癣了?” “牛皮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宽连忙让娇娇给自己拍来看看,娇娇接过手机,把张宽身子扳过来,吓的脸都白了,“呀,整个后背都是。”说着就用手机拍了。 张宽接过手机看,脸也瞬间变白,不过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牛皮癣。 张宽的整个后背上,出现了一圈一圈的明黄色圆印,都是些奇怪的图案,和那死去的赑屃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见是这相,张宽就慌了,就像见了鬼,脸色变的煞白。 娇娇见他害怕,赶紧安慰,“没事没事,不就是牛皮癣,能治好的,再说又是在背上,没在脸上,即使到了脸上,我也是爱你的。” 张宽见娇娇安慰自己,没法对她说,就恢复了表情,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爱我的脸,是爱我的锤子。” 娇娇闻言就脸通红,拿手打张宽,“叫你胡说。” 等车子重新启动,张宽就心神不安了,急切想知道背上这圆印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喝了那龟孙的血,没必要自己也长成龟孙,要是那样,可就惨了。 又想,龟孙的血可能有病毒,不然自己一直流鼻血,背上还长花纹?这事文龙应该清楚,只是娇娇在场,不好直问,万一是个什么不好的消息,娇娇又大呼小叫的。 正心神不宁时,前面忽然来了辆警用摩托车,在车前面示意文龙停车。 捷达靠边停了以后,警察下来,让文龙出示驾驶证,把张宽吓了一跳,他只顾着开车,根本没有驾驶证。幸好,文龙有,还是B2。 警察看了证件,指着车前面问,“你这车改装过?” 文龙点头,“没胡改,就加了前后保险杠。” 张宽听着警察说话有点耳熟,伸头去看,却是梁骁,于是笑了,“梁哥,咋出来巡逻了?” 梁骁见后面坐着张宽,也嘴角抽抽笑了,“是啊,今天没事,就出来转转。”其实他是被领导训了,从刑侦民警转为巡逻民警,这本来都是协警干的活,他为此了一通牢骚,但人家是领导,怎么说他怎么做。 至于原因,他也大概清楚,市局有人跟田丰收关系好,明着要整他哩。不过这事没法给张宽说,只能自己扛。 张宽还真以为梁骁是没事出来转转的,就道:“要不去前面吃个饭,哪儿新开的羊肉馆,味儿正的很。” 梁骁就摇头,“不了,我等下还有别的事,你们去吃。”说完,也不去查改装捷达车,自己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徐娇娇看见梁骁走了,热切地道,“你还认识警察啊。” 张宽哼一声,“那是,也不看看哥是谁?” 徐娇娇就笑着拧他,“人家警察好帅啊。” 张宽心里挂念着后背上的圈圈,没心思跟她瞎扯,对文龙道:“会温塘吧,今天事也办了,货也出了,该回去休息了。” 车子往回驶,娇娇就紧紧靠着张宽,不满地嘟囔,“人家还没耍够哩。” 张宽就虎着脸道:“今天不行,你看我这又硬了,你要在我身边多呆一分钟,我就想办那事。” 徐娇娇这才坐正身体,嘟着嘴生气,“一点都不浪漫,光想干那事。” 车子到了温塘,徐母在家门口和几个妇女谝闲,见张宽回来,笑着和他们话别,“哎呀,女子回来了,得给人家做饭哩。” 有妇女就回应她,“这么好地,有个厂长女婿就是不一样。” 另有妇女则粗着嗓子嚷,“有厂长女婿了还做饭?照我说给他做个锤子,下饭店。” 一伙妇女同时回应,“对,下饭店,把我们都带上,给你把把关。” 说话的同时,几个妇女都眼瞪着瞅车里出来的男人是个啥样。张宽往外一站,几个妇女就嚯嚯地笑开了,“你这女婿美,长的壮,你看歪块头,一顿还不得吃八碗饭?” 徐母就摆着手笑,“那有那么夸张,三四碗饭的事。” 另有平时和徐母关系最好的婆娘听了就做夸张状吸气,“饭量这么大的,那干事儿还不跟个牛一样?” 一伙妇女齐声哄笑,此时张宽也跟着娇娇进家门,听到笑声看这边一眼,也对徐母笑了笑。 几个妇女可是看的清楚,张宽侧身跨步的瞬间,胯下鼓着好大一坨。就有人问徐母,“你女婿那东西可不得小吧?” 徐母就脸红害羞,小声地道,“别提了,都能把人羞死,昨天晚上他下班晚,就留在我家过夜,睡我床上,我和闺女睡,早起我去屋里拿我的衣服,他还没醒,你可知道,男人早上是个啥样子。” 几个妇女顿时眼冒红光,“快说快说,他那有多大?” 徐母就伸出自己的胳膊,捋开袖子,亮出自己的小手臂,做着比划。 几个妇女就疯了,“这还不跟骡子马的一样?” 第121章 相约马渡口 徐母和几个妇女扯完,赶紧回家准备做饭,不曾想女婿不打算在家吃,说是有事要走。网 徐母有些失落,家里刚杀了只鸡呢。 不过女婿要走,她也不好留,就叮嘱了几句,让他走了。 张宽行至门口,忽然回头对娇娇说道:“等公司装修好了,就让婶子一起搬过去吧,刚好给你照应,还能做饭。” 娇娇听了不置可否,徐母却万分高兴,连忙说好。等张宽走了,徐母就开始问闺女,公司几个人,都喜欢吃什么口味,是做米饭还是下面条...... 张宽一到车里,就急切地把后背亮出来给文龙看,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文龙也被吓了一跳,用手摸着张宽的背,喃喃地道:“巴哈咧,你这东西像是乌龟壳子,还有些硬哩。” 张宽一听不好,问道,“你以前没有吗?” 文龙就摇头,“我没长过这东西。”说完想了想,问张宽,“你以前体重多少?” 张宽道:“一百三左右吧。” 文龙就道,“那去称称,看看现在多重。” 张宽不解,还是跟着文龙去了,两人找个药店,往称上一站,张宽显示一百四。不觉得有什么奇怪,问文龙,“有什么问题?” 文龙就答,“你还得重。” 张宽问,“为什么?” 文龙道:“你看我有多重?” 张宽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估计也是一百二三左右。” 文龙笑笑,往称上一站,显示一百七。 卧槽! 张宽就傻眼了,左右打量文龙,用手去捏他,怎么都不信,文龙能有一百七。 文龙又问,“你知道我有多大力气?” 张宽摇头,文龙这人很怪,他不好猜测。 文龙就道:“四百斤的辘轳,我能举过头顶。” 张宽就傻眼了,“就你这小身板?怎么可能?” 文龙就嘿嘿笑着,骄傲的像个公鸡,“咋不可能,这是真事。” 张宽就道:“有这本事你咋不去参见奥运会,还能拿个冠军。” 文龙就耷拉着眼皮答,“咋没想过,举重运动员人家能举起五百斤哩,四百斤的不够看。” 五百斤?!这事张宽还真没关注过,不过,这跟自己背上的圆圈有什么关系? 文龙道:“我都社过了,赑屃是大补药,你吃了,各方面都变的厉害咧。” 张宽却不信,“我不觉得我力气变大了啊。” 文龙则道,“那你干那事比以前猛总是真的吧。” 听到这话,张宽就把头低了,这是确确实实生的,不信都不行。 眼下徐娇娇回家了,张宽就开始忙朱小强的事,拿出她在哪。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张宽正准备挂电话,却忽然有人接了,是小敏,颤悠悠地道:“喂~~” 一听这音,张宽就猜她没干好事,心说这女人心真大,两个男人,一个死了,一个在看守所,她还有心思做生意?不过这是人家的工作,他没法多说,就开口道:“我是张宽,你是嫂子吧?” 小敏那边惊呼一声,似乎是捂住了嘴巴,过了少许,才故作镇静地答,“张宽啊,你,你好,有啥事?” 张宽就问,“你在哪儿,我想见见你,问你一些事情。” 话筒里,那边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倒腾声,张宽把脸远离话筒,心说这谁呀?办个事儿比自己还猛。又似乎感觉不对,像是打人的嗵嗵声,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心里惊疑,就问,“你那边在做什么?哐里哐啷的?” 小敏哎了一声,颤悠悠地答,“我,我,我这边有事。” 这回张宽听出不对,语气也变的严厉,低声吼道,“到底干啥呢,办事的能不能先停一下?” 然后有个男人就嬉笑着说,“对不起啊大哥,刚才我把床干塌了,这就停了,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张宽就慢出了一口气,有些不悦,却也无话可说,问道,“你什么时候完事,我有事找你。” 小敏那边似乎很难为情,声音极小,问道,“你,你有啥事?” 张宽心里在骂,狗日的贱x还在享受哩,话都说不出来,嘴上却道,“还能啥事?强哥在里面出不来我不得想办法,找你商量呢。” 小敏就喔了一声,停顿了许久回话,“那晚上八点,我去马渡口等你。” 张宽觉得奇怪,“马渡口?你去哪做什么?” 小敏低声道:“我,我今天外出了,这有个客人。” 听到小敏这么说,张宽表示理解,“好,那就晚上八点,马渡口见。” 挂了电话,张宽看看时间,此时将近六点,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两个小时,就想着去医院看看自己背上的牛皮癣是怎么回事。 文龙却道:“又不疼又不痒,随他长着切,你觉得不好看,我看着还行,一个个圆圆滴,跟钱一样。” 跟钱一样?张宽想想,难道那只龟孙是个金钱龟? 又看到文龙身上穿着迷彩服,踩着解放鞋,和自己走在一起,形象实在不搭,于是说道,“既然有时间,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 文龙就道:“这个提议好,我也想洗澡。” 两人就去洗澡不提。 却说小敏跟着田丰收去提朱小强,根本没费什么力,小强就被带了出来。两人见面抱头痛哭,场面一度感人。 出了看守所大门,小强被田丰收的丰田霸道给镇住,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惊动如此大人物替自己说情。 丰田霸道后面是专门改装过的,两排座椅面对面,中间放了个小茶几,形成一个小型会议室,朱小强和小敏坐在后排,和田丰收面对面。 没到三分钟,田丰收就亮出他的本来面目,对小强道:“我这人向来做事公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希望你也能做到这一点。” 小强不解,“你想让我做什么?” 田丰收道:“我和张宽有仇,你帮我把他约出来。” 一旁的小敏听了就啊了一声,指着田丰收道:“原来你是坏人。” 田丰收笑笑,“你现在知道,不觉得太晚了么。”然后把脸转向朱小强,“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白做这件事,你只需要一个电话,把张宽约出来,这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田丰收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中间的茶几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123456.”田丰收说。 朱小强拿过来瞅瞅,脑袋就嗡地一响,这不是小敏手里的那张卡吗? 小敏也认出了这张卡,当初张青就是因为这张卡才出事的。可是,这卡不是交给了警察吗?怎么又到了田丰收这里? 看到面前两人同时变脸,田丰收觉得奇怪,难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小敏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田丰收救朱小强的目的是张宽,并不是因为认识朱小强,说到底,小强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想到这里,小敏忽然为死去的张青不值,就为了一张空卡,白白的被人利用了。 小敏深呼吸一口气,问田丰收,“张青当初替你办事,说有三百万报酬,你什么时候给?” 田丰收闻言怔住,忽而哈哈大笑,“这事你也知道啊,哈哈,我都给忘了,该死,该死,真该死。” 笑着笑着,田丰收忽然迅出击,抽了朱小强一个耳光。 小敏呀的一声尖叫,结果也挨了一耳光。 田丰收霸气侧漏,把西装上衣撩开,露出里面黑戳戳的一节手柄,单手按住茶几,冷冷说道:“别逼我火,给你一分钟时间,立马给我联系张宽。” 朱小强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愤怒地看着田丰收,嘴唇哆嗦着,想骂句什么粗话。结果田丰收眼睛一瞪,小强瞬间就怂了,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我手机在家里放着呢。” 田丰收就扭头对司机说,“去民生巷。” 因为田丰收手里的喷子,小强不敢轻举妄动,带着小敏,回到了自己的电脑修理铺。手机已经关机,需要重新插电开机。 田丰收带着两个手下,堵住门口,冷冷地打量着他。 小敏觉得害怕,紧紧依偎在朱小强身上,不敢看田丰收的脸。 小强看着手机,心里犹豫不决,张宽毕竟是自己朋友,对自己也不错,那天自己一个电话,人家二话不说十分钟内赶到,就冲这份情,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他呀。可是,后面的瘟神拿枪指着,不联系张宽,自己立马就要死,是为了活命委曲求全,还是做一分钟英雄? 对于朱小强来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最终,朱小强选择了个折衷的法子,他偷偷地加大了充电电流,直接把自己的华为烧毁电板,而后装出惋惜的样子对田丰收道:“没办法了,手机烧了。” “手机烧了?”田丰收张大嘴看着小强,而后不可思议的摇头,“我看你是脑子烧了吧?” 说着,下巴一点,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就大踏步的走过来,拉住朱小强的衣领就一膝盖撞在面门上。 朱小强就觉得鼻根一阵酸楚,眼泪都痛出来。 小敏在旁边看着心疼,急忙过来护住张宽,口里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帮你联系张宽还不行吗?” 田丰收听了就笑,“早说嘛。” 小敏见对方不再打朱小强,这才松一口气,问小强,“张宽的号码给我。” 小强就一阵苦笑,“真没了。” 第122章 大众浴池 “他的号码你不记得?”小敏反问,脸上就开始慌。八一≯≧≥中文 小强苦着脸道:“我从来没用脑子记过电话号码。” 田丰收气的嗨了一声,把头转过,对后面的两个跟班说,“去帮他恢复下记忆。” 两个跟班早就等不及了,上来按住小强就是一顿好打,很快小强的脸就变成猪头,嘴巴鼻子都往外渗血。 小敏在旁边阻拦,也被踹倒在地,身上挨了几脚。 田丰收见打的差不多了,挥手让说下停下,把小强扶起来,再次让他给张宽打电话。 小强嘴巴里吐着血沫,呵呵笑着,“不是我不想给他打,关键是手机电板烧了,没法弄出号码。今天你就是打死我,都没用。” 田丰收听了直皱眉,低声询问,“你真想不起来?” 小强说想不起来。 田丰收就对两个跟班讲,“你俩想干啥干啥,别闲着,我再跟小强好好聊聊。” 两个伙计一听,立即露出笑容,早就等着这句话哩。立即去脱小敏衣服,小敏吓得大喊大叫,有个伙计就对着她脸上来了一巴掌,小敏就不敢再叫,乖乖任人摆布。 那伙计还说了,“你特么就是个卖x的,装什么装。” 小敏就开始哭,看着小强,呜呜咽咽地道:“我以后不卖了啊。” 小强的血性瞬间就被激,忽然狠,一下子扑到田丰收脸上,一口咬住了田丰收的脸。田丰收吃痛,用手去推他,却把脸扯的生疼。 两个伙计也过来扯小强,小强就不松口,扯的紧了,那厮一声吼,田丰收的半边脸就被扯掉了血淋淋的一块。 这回田丰收彻底是别激怒了,掏出喷子就要打,小敏瞬间扑过来挡住小强,给田丰收跪下,哭求着道:“别打他别打他,你要咋样就咋样。” 田丰收一脚就把小敏踹开,还是要打小强。 忽然,小敏的手机响了,一伙人同时愣住。小敏看了看号码,觉得眼熟,赶紧说:“可能是张宽。” 一听这话,田丰收就笑了,小强还想再往上扑,被两个跟班放倒,一个死死簕竹小强脖子,一个捂住他嘴巴。 田丰收对小敏道,“接,让他过来。” 小敏就接了电话,果然是张宽,紧张地看着田丰收。 小强这回也是拼了,从地上闷哼一声,挣脱两个伙计,准备出口喊话,田丰收见状,一脚踢在小强嘴上,牙齿都直接掉了几颗,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哼哼。 小敏则吓的捂住嘴巴,满眼惊恐。 田丰收把喷子抓紧,指着小敏,让她给张宽回话,小敏害怕,说话都不利索,只告诉张宽这边有事。 没想到,张宽那边却生气了,说办事的能不能停一下。 田丰收立即示意他的跟班上前回话,那厮也是个人精,赶紧对着话筒嬉笑,“对不起啊大哥,刚才把床干塌了,这就停了,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那张宽就对小敏说了小强的事,要见小敏。 这回,都不用找张宽来,他自己就送上门了。 田丰收大喜,对小敏点头,示意她让张宽来。 可小敏就是不好意思骗张宽,张宽是小强的哥们,对小强那么好,她不忍心让张宽来。犹豫间,田丰收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又过来捂着手机话筒让小敏改口,说让张宽晚上八点去马渡口。 小敏是四川人,根本不知道马渡口在哪,依然摇头流泪不说。 田丰收见了,就用喷子指着小强裤裆,做扣扳机状。 小敏被逼无奈,只好对电话里张宽说道:“晚上八点,去马渡口见。” 那边张宽还问,为什么去马渡口。小敏只好回答,今天外出服务,是马渡口的客人。 挂了电话,小敏就开始掩面痛哭。两个伙计也松开小强,由于脖子被勒了太久,小强都因为缺氧晕厥了,直接软在地上。 两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过去扯小敏衣服。 小敏此时心里万念俱灰,不想做无谓的反抗,任他们撕扯,只是双手捂脸痛哭。 田丰收听着那哭声害烦,就对两个跟班道:“别弄她,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弄过了,太脏。想办法叫她别哭。” 两个伙计就停了手,其中一个对小敏道:“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客气了。” 小敏知道这伙人手黑,听了就缩在一边,默默流泪,不敢声。 田丰收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脸,让一个伙计出去买药,再喊几个人来,晚上准备去河滩,大干一场。 一个伙计指着地上的两人问,“他两也去河滩不?” 田丰收点点头,嘴上却说,不用去,放他们一条生路。 小敏听了,心里安了许多,小强却依然躺在地上,晕厥不起。 ...... 张宽带着文龙,先给两人置办了一套新衣裤,内裤袜子都有,然后去了市里最有名的桑拿浴池,大众浴池,和华清池不同的是,这里价格低廉,服务周到。华清池里面的服务项目无非是些按摩,推油,大保健。大众浴池里面的技师则负责搓背,拔罐,理,推拿,服务项目不一样,收费价格也不同。 两人一进去,迎面就是一股热浪,文成吐着舌头,贱兮兮地笑着,“这回美了,能好好泡一回。” 张宽一进去里面,就感觉浑身别扭,似乎有千万个小针在衣服上扎,赶紧把衣服脱了,急乎乎的往大池子里跑。 大众浴池里面有四五个大池,每个池子都泡了一些人,池水里面都有消毒液,水相对来说还算清澈,张宽光着钩子,转了一圈,看到一个最清澈的池子,里面只有三个人在泡。 那三个都是二百斤以上的体格,肥壮却无赘肉,而是极其结实的肌肉块子,三个都坐在池边,靠着池沿,见张宽急火火地来了,也不试着水温,直接就下水,脸上都带着一丝惊奇。 张宽一下水池,就烫的嘶嘶吸气,不过被水烫过的部位,却极其舒服,就像有千万个小虫子,从毛孔里钻出来一样。舒服的他一声呻|吟,慢慢坐了下来。 文成也从外面进来,见张宽躺在池里享受,也要进来,结果脚一碰水面,就刺溜一下缩回去,口里骂道:“热地增怂!”郁闷地看了一眼张宽,去另个池子了。 三个胖子此时已经被烫的浑身通红,仍兀自强撑着不起,齐齐盯着水池中央的张宽。 张宽被热水一激,身上就像无数个蚂蚁在爬,无一处不舒坦。见别人看自己,就嘿嘿笑道:“美,美滴很!” 说完,这货还放了个屁,一连串大气泡从屁股下翻起来,在水面上冒泡。 三个胖子见了都不喜,纷纷起身向外走,转身的瞬间,亮出后背上各色各样的纹身。张宽见了,身子都跟着一颤。 他看的清楚,三个人三幅纹身,都占满了整个后背,一条龙一只虎一只豹,这不是传说中的渭阳三兄弟龙·虎·豹? 张宽在温泉镇时就听过龙·虎·豹三弟兄的恶名,开赌场放高利贷拍小电影无恶不作。张宽能听说三人大名,缘由是一部叫做《春花》的小电影,讲的是一个十四岁少女被几个学校老师诱|奸的事情,这件事的原型是在渭北的一所中学生的,有个体育老师弄了自己的学生,完事被家长现,伙同几个小伙把体育老师打了一顿,后来体育老师赔钱,最后女生转学。 这件事本身不怎么出名,就是因为这部《春花》的电影,结果全渭阳的人都知道了,那部电影之所以被称为小电影,九十分钟的片长有八十分钟是在床上,把女孩描写成了一个**,分别和好几个男老师有关系。那几个饰演老师的男演员就由龙·虎·豹三兄弟扮演,拍完这部电影,演员就自杀了。 其中内幕,众说纷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龙·虎·豹三弟兄没干好事。后来这部电影也被有关部门销毁,但龙·虎·豹三弟兄,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有人说,春花这部电影,根本就是真实拍摄,演员都是真刀实枪的干活,尤其是最开始的强x戏,绝对是震撼级的。 当初看这部电影时,张宽就热血沸腾,暗暗誓,有朝一日,要把龙·虎·豹三弟兄给整死。 没成想,今天在澡堂子里见到这三个货。 张宽心里有气,也感觉不到水烫,水不烫,那种蚂蚁爬过的感觉也没了,就不舒服,他想找个温度更高的地方。 于是起身,出池子,准备进桑拿房。 张宽一起身,周边几个池子的人都愣住了,他鲜红的后背上,凸显着十六个亮黄色金钱印,极其耀眼。有密集恐惧症的,直接就吐了。 张宽却浑然不知,大步跨向桑拿房。 大众浴池的桑拿房是木质的小屋,里面燃着木炭,张宽进去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七八个人,有人嘴里喋喋骂着:“妈了隔壁的真霸道,他们来了我们就得走。” 张宽听了就把他拉住,问,“里面咋回事?” 那人抹了把脸,“操他妈的,狗日的把温度调的老高,他们皮粗肉厚的没事,我们哪里吃的住,恁大的空间就留他们三个在里面。” 张宽哦了一声,有了计较,比耐高温嘛,老子还怕温度不够高哩。如此想着,张宽就往里走,一开木门,就是一股热浪扑来,张宽就觉得脸皮一烫,整个身子都开始变胀。 第123章 惊疑 里面三兄弟才把温度升起来,张宽一开门,温度又降了一两度,各人面色都不喜,不过这是公共场所,也不好说什么。八一≯≧≥中文 背上纹豹的那个,就过来拿水继续往木炭上浇,水汽呲呲地直往上冒。张宽就觉得里面气浪一逼,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可就是这温度合适,全身上下那种蚂蚁爬过的感觉又来了,浑身舒坦,舒坦的张宽直哆嗦,就像脚气痒极了搓脚的感觉,又像憋了很久的喷嚏打出来一样,哆嗦过后的感觉,就和射|精过后一般无二了。 见是这,张宽就多说了一句:“温度再高些。” 三个大流氓向来都认为自己比普通人牛,干什么事都要高人一等,体格比人好,体能比人高,刚才将近六十度的高温直接就把其他人给撵走了,没想到来了个二货,都六十五度了还嚷着再往上加温。 三兄弟就看张宽不顺眼了,这货刚才还在自己专用的池子里放屁,实在是素质低下,于是决定要整张宽。 豹使劲往木炭上浇水,墙上温度计蹭蹭地往上飙,很快就到了八十度,已经是人体极限,三个胖子迅出去,还带上门。 一到外边,两弟兄就把门死死拉住,不让里面的张宽打开。 张宽却并不急着出来,反而越觉得这温度合适,浑身上下舒服极了,都想躺着睡去。可感觉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钻,痒痒的,就不敢睡,而是站在中央,双臂绽开,闭目享受。 外面的胖子拉着门过了两三分钟,还不见里面的人来开,心里起疑,就从木门缝里看,看不到张宽正脸,就看到雾腾腾中,一个人背对他们站着,后背血淋淋的一大片。 胖子就慌了,整人归整人,让对方知道厉害就行,把人整死可就不对了。 于是开门进去看,里面温度起码七十五度,张宽依然张开双臂站着,后背上十六个金钱印子越明黄,皮肤上的毛孔也被蒸的粗大,从毛孔里排出许多紫血,一直流到地面,木地板上都是一滩紫黑的淤血。 三人就觉得奇怪了,像是见鬼一样。 其中一个出口招呼,“伙计,你有事么?” 张宽一回头,脸上都是紫红油光,冷冷盯着他们,“啥事?” 三个人才知道今天遇到怪人,不敢多说,笑笑离去。 张宽又蒸了一会,舒服劲儿过了,感觉一些痛,这才从里面出来,一步一个紫色脚印,走向外面。 蒸完桑拿就要用水冲,张宽去试试水温,现温度低,不过也凑活,把身上冲了一遍,用手一搓,就搓出许多垢甲,都是一条一条的,极其粗壮。 张宽纳闷,身上看着不脏啊,咋这么多垢甲? 再用手搓,现越搓越多,干脆叫了个搓澡的,过来帮忙。 搓澡的手一搭,就给愣住,悄悄地说,“伙计,你这不是垢甲,是皮,你把皮都给蒸脱了。” 张宽看看,道:“你只管搓,没事。” 搓澡的人又道:“别说现在没事,等搓完你回去,身上这嫩皮又红又肿,搞不好还流血哩,身体表层毛细血管全都给破坏了。” 张宽就笑,“你还懂的不少,搓你的,出事不怪你。” 搓澡的就说一声好,开始动作,很快就把张宽上下全都挂了一遍,硬是把张宽变成了个粉红柔嫩的婴儿皮肤。 完事张宽还感叹一句:“舒服!” 那搓澡工却只说一句:“兄弟,你这**怕是世间少有,软着都这么大,硬着能有多大?” 张宽低头扫一眼,再看看澡堂子其他人,个个似乎都注意到这儿,见张宽回看,都把身子转过去,只给张宽个屁股。 张宽就笑,“没多大,电视上老外的不也经常有这么大滴么。” 搓澡工不再说什么,笑笑走了。 张宽搓完澡,又去蒸了一会,这回就扛不住高温,很快退却出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四处找文龙,却现那货早就搓完澡上二楼休息了。 两人换了新衣服,张宽穿一身黄色休闲衣裤,一双白色布鞋。文龙则是一身黑,黑背心黑裤子黑布鞋,这是他特意要求的,说这是保镖常服。 两人从澡堂子出来就准备去马渡口,张宽在导航上搜,却搜不到。问文龙,也是一无所知。 张宽心想,马渡口是不是老地名,现在的地名给换了? 想着就给小敏打电话,响了两声却对方却给挂了,反而来微信说在忙,有事等下见面再说。 张宽就回了信息过去,说找不到马渡口在哪。 小敏就回信息过来,沿着防洪堤一直往西,过了杨树林就是马渡口,如果还找不到再打电话。 张宽依言行走,晚上河堤上车少人少,凉风吹着,别有一番滋味。 文龙打开音响,这回放的是秦腔《铡美案》,张宽并没反对,只是开了窗子吹风,欣赏夜景。 河堤北面就是渭北平原,两边都是杨树,绵延了数十公里,据说这些杨树都是刘运财一个人种的,张宽起初不觉得神奇,文龙说按一棵树一百元计算,算算这些树值多少钱。 张宽就大概算了一下,这段河滩长十公里,宽两公里,就是二十万平方公里,大约能种6o万棵左右杨树,按一棵树一百块计算,就是六千万元,若按两百计算,就是上亿的资产。 这么一想,张宽心里就有点佩服那个刘运财了,还真看不出,那个黑黑瘦瘦的丑老头有这么大本事。 眼下两边的树大多都是长了二十年的,卖到家具厂造纸厂可是不小的财富,估计有不少人都打着这杨树林的主意,就是不知道那刘运财是怎么防备的。 沿着河堤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出了杨树林,两边成了空旷的河滩,和前面的杨树林形成明显对比。据说当初刘运财曾想过要在这片河滩继续种植杨树,但这片河滩属于梁岩乡的地段,人家说了,那河滩留着可以种庄稼,如果刘运财想种树,每棵树就交十块钱的税。刘运财说这叔我只种不卖。人家不信,后来这事就没谈拢。 如今过了二十年,大王乡的乡长早就成了省部级的官员,梁岩乡的乡长却去了老家享福,说不上什么好坏,只是可怜了梁岩乡河滩两岸的农民,年年的庄稼都要被水淹,被风刮。 按小敏所言,过了杨树林就到马渡口,张宽举目四望,并未看到什么明显的标志,就打小敏电话,这回接了,小敏结结巴巴地问,“你来了吗?” 张宽说我来了,不过没看见你。 小敏就说你往南看,河里有条船。 张宽就往河里看,果然看到一条挖沙船,上面有个汽灯,船头上站在两个人,男的不认识,女的则有些像小敏。 张宽就对手机说:“我看见你了,你要下船还是咋地?” 小敏就在船头往北望,果然看到河堤上有辆汽车,呆呆地看着车,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男人哼了一声,小敏眼中滴下一串泪,对电话说道:“你往前走,有个码头,你在哪儿接我。 张宽挂了电话,让文龙把车往前开,慢点开,眼睛在河岸搜寻。往前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果然有个码头。 码头两边有四五个人,似乎是在夜钓,或蹲或坐,身边放着鱼篓。 张宽看了看,坐在车里等待,等挖沙船靠岸,再下去接小敏。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梁骁,张宽就接了,梁骁的声调很惊奇,笑着对张宽道:“你本事不小啊,死局都能解开。” 张宽一愣,不知道梁骁说的什么意思,就问,“怎么了?我又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 梁骁笑道,“你还给我装?朱小强都是板上钉钉的过失杀人罪,都被你弄成无罪,还给我装?” “朱小强无罪?”张宽惊道:“那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梁骁听了这话也奇怪了,“朱小强不是被你接走了?” “朱小强已经出来了?”张宽喜的心肝儿狂跳,连声说好,可是,小敏怎么不知道? 挂了电话,张宽给小强的手机打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心说不应该啊,小强出来,难道不应该给自己打个电话? 正琢磨着,小敏又来了电话,语气幽怨地问,“你怎么不在码头等我呀?” 张宽就笑道,“你船还没来,我下去干啥,喝西北风呀。”正准备告诉她小强出来的喜讯,就听小敏继续道:“那你先在码头等我呀,不然我不敢下去,码头上有五个男人,我害怕。” 一听这话,张宽脸就变了,从挖沙船到码头,少说有二三百米,又是夜晚,小敏怎么知道码头上有五个男人? 张宽这离码头也就十几米,还看的影影绰绰,你小敏长了夜眼得是? 张宽心里就泛起不祥的预感,再结合梁骁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正思索着,有人敲车玻璃,文龙摇下车窗,那人问,“哥们,借个火。” 文龙就摇头,“没有,我不抽烟。” 谁知那人手就往车窗里伸,嘴里说道,“没有火这是啥?” 文龙见状立即关车窗,那厮的手却不退,直接按住文龙,噼啪一声响,电光闪烁,文龙身子一哆嗦,就软在椅背上了。 原来那厮手里捏了个电棍。 张宽一见大惊,赶紧把身子往后缩,紧缩慢缩,一根棒球棒就敲在车窗上,车窗顿时破了个洞,幸好是塑钢窗,不至于玻璃碎片乱飞。 第124章 马渡码头 借着月色,张宽大概看到外面有三个男子,手里都提着家伙,骂骂咧咧,拼命敲打汽车车窗,很快就把几块玻璃尽数击破。八一小说网 张宽在车里呆不住了,伸手摸到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就套在手上戴好。 当前没有别的趁手家伙,只能用这玩意了。同时心想,这回事情过了,一定要给车里放个棒球棍之类的家伙,防身嘛。 深吸一口气,张宽对外面喊:“几位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出来。” 外面三个人闻言停手,在汽车一边等着。 张宽心里门儿清,自己只要一出去就得挨,务必要做到比对方先动手,他们三个,两个棒球棍,一个电击棍,只要不被电击棍电到,应该可以一战。 于是右手放后面,打开车门,开始下车。 果不其然,张宽刚一出来,其中一个举着棒球棍就砸下来,张宽急忙向右边躲开,拼命向后跑。 三个人没料到张宽撒腿跑,立即疯一样的追。 码头边夜钓的几个人也被这动静惊动,站起来看河堤。 张宽边跑边回头,三个人中跑的最快的一个马上就追上他,张宽立即一个急刹车后转,右手的埙迎着他的面门就砸去,那货反应不及,被埙砸中脸,登时就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人向后倒去。 张宽一击得手,不做停留,右手的埙就大力扔出去,时间短度快,后面第二个人躲闪不及,也没料到张宽手里会飞出来一个东西,直接被砸倒。 张宽扔埙的同时,弯腰下蹲,捡起了第一个人手里的棒球棍。 第三个手里拿着电棍,见倒了两个,就不敢再上,和张宽对峙。 张宽也不打他,而是抡起棍子,奋力击在地上那人头上,那货连哼都没哼,脑袋被击歪到一边,有血渗出来。 第二个被埙砸了的刚好揉着脸起来,张宽又是一棍子,那货再次后倒,这回被打中前额,后脑勺直接磕地,起都起不来。 第三个见了,心里胆怯,转身就跑。张宽却捡起埙,快追上去,也不说话,奋力一扔,埙就砸在那货腿弯上,那货不防,一下子扑倒在地。 这回他是真怕了,那么长的棒球棍一下子砸在脸上,根本受不了。一扑倒也不停留,四足并用连滚带爬往前。 但到底是爬行,被张宽从后面追上来,一棍子敲在腿上,痛的大声惨嚎。 张宽用棒球棍指着他脸,低声问,“谁叫你来的?” 那货只顾喊痛,不说话,张宽抡起棍子又一击,这回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就听咔嚓一声,胳膊小臂就成了不规则形状,显然是被砸断了。 张宽再次用棍子指他脸,“谁叫你来的?” 那厮是吓破胆了,赶紧回话,“是王五。” 王五?张宽想了想,没听过这个人,不过好在今天晚上没吹亏,也不再计较,就对他道:“我去问后面的人,如果你们口供不一样,就等着受死。” 说完转身往后,刚到第二个跟前,后面拿电击棍的小子就站起来单腿蹦着往后跑。张宽也不追他,先伸手试试地上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再去试第一个,也活着。当下安了心,开始往车跟前走。 前面的瘸子蹦不快,眼看张宽要追上,急的大喊大叫,“五哥,救我,五哥,救我。” 张宽向前望,根本没人管他,于是放心,下面脚步加快,快追上。 那货见张宽追上来,赶紧卧倒,捂着头哭求,“别打我,别打我,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是五哥叫我在这抓你,不是我要抓你。” 抓我?张宽忽然明白了,那个什么王五,也不是幕后主使人,主使者另人其人。 张宽也不多言,伸手把那厮手里的电击棍拿了,直接按他身上,把那厮电晕过去。 走到车跟前,文龙还没醒,车里到处都是玻璃碎块,张宽摇摇头叹气,要是艳玲知道车被糟蹋成这样,还不知会怎么对自己。 当下埋怨也没用,先解决眼前的事为好,张宽把埙扔进车里,右手棒球棍,左手电击棍,可谓装备齐全,不惧任何人。眼下这事要说跟小敏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被自己打晕的那几个,得赶紧送医院,不然出了什么情况,自己麻烦。 于是拿出手机给梁骁打电话,没几秒那边接了,问啥事。 张宽就说:我在马渡口,被人伏击了。 梁骁惊呼一声,“现在啥情况?” 张宽道:“三个躺地上不得动了,不知道死活,你赶紧来。” 梁骁嗯了一声,“你别乱跑,我就在附近。” 挂了电话,张宽又给小敏打电话,“你赶紧让船过来,我在码头等呢。” 小敏嗯嗯两声,赶紧挂了。 张宽提着棒球棍,腰里插着电击棍,大步走向码头,心里狠,今天少说要破戒,不打女人?有些女人就是欠打。 码头上四五个夜钓的人也不钓了,就站在码头上看着他,有个中年人上前一步,嗡嗡地问,“小伙,刚才咋回事?” 张宽也不瞅他,直接说道:“钓你的鱼,跟你没关系。” 那人就哦了一声,又问,“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一听立即警觉,赶紧转身,仍是慢了,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喷子,“砰”地一声响,张宽胸口就像被火车头撞上,不自然地就向后跌倒。 缓过劲儿来,已经是十多秒后的事了,张宽摇摇头,自己并没死,只是胸口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痛。想来,对方手里的喷子可能是自制的,打散铁珠子的那种。 若是真正制式的家伙,今天就没自己了。 与此同时,拿喷子的对其他几个说,“去看看他们三个咋回事,办点事都办不利索。” 同时,他拿出火机打燃,对着河里画圈。 不一会,就听突突的柴油机声,那轮船靠了过来。 张宽躺在地上,眼睛来回转着,想着怎么逃跑,一旦被他们弄上船,可就真巴哈咧。 仿佛知道张宽的心思,那人打开喷子,继续往里填弹,完了指着张宽的脸道:“包想跑,我也是收钱办事,刚才不是为了让主家看清你的脸,就轰你脸上了。” 张宽听了就把头放在地上,先攒力气,同时也麻痹对手。 任人宰割,可不是张宽的风格。 很快,四个人背着三个倒霉鬼回来了,把人往地上一扔,气喘吁吁地道:“五哥,这货还厉害地不行,三个都叫收拾了。” 拿喷子的一听,咦了一声,转脸看张宽,问道,“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咧嘴笑笑,尽管躺在地上,混子本色仍没丢,右手比了个军礼,“五哥好。” 那人就笑了,“你知道我是王五?” 张宽答,“嗯,刚知道。” 王五就呵呵笑,“你看,你运气不好,要是早些认识你,就没今天这事了。” 张宽点点头说,“理解,不过在死之前,我能问问,是谁要我的命?” 王五就笑了,“等下他来,就别问了,不过你这年纪轻轻,咋能惹上他哩?” 张宽眼珠一转,问道,“是田丰收不?” 王五点头,“看,你自己也知道。” 张宽就骂了句:“这狗日的,不就是些钱。五哥,商量个事,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今晚上咱把田丰收弄了,你有钱拿,这事我也不会说出去,以后渭阳就是你的了。” 听这话,王五的脸色就变了,拿喷子指着张宽,阴冷说道,“我说嘛田丰收叫我帮忙收拾你,你这娃年纪轻轻,脑子转的快嘛,要搁三年前,五哥还真跟你干了。” 张宽惊奇,问道,“为啥说三年前行,现在不行?” 王五笑道,“那是因为三年前田丰收娶了我妹子,他现在是我妹夫,你说我咋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张宽闻言无语,垂头丧气道:“那就算了,我还有个事,临死前想请你帮忙。” 王五一怔,思考一下,“你说,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 张宽就道:“我裤子口袋有个钱包,里面有张银行卡,你帮我转交给我爸,里面钱不多,够他用下半辈子。” 王五就点点头,“这要求不过分,我能办。” 张宽又道:“我爸是温泉镇南张村张长贵,你去村里一问都知道。卡就在我钱包,你拿去吧。等下我死了,你就不好拿了。” 王五想想也对,从死人身上拿东西的确不吉利,毕竟自己不是干盗墓的行当,就点点头,让一个手下去张宽身上翻。 那人也是个愣子,手里提着喷子大咧咧地过来,也不看张宽的脸,手直接就往张宽腿上摸。 张宽等的就是这时候,他手一过来,就抓住他的胳膊,有了个人肉盾牌,王五也不好开枪。张宽顺势往后一个倒翻,人就滚进河里。 王五一个措手不及,赶紧几步到河边,对着水里黑乎乎的一坨就放枪。自制喷子每次只能放一枪,其他几个人也跟过来对着水里乱打,结果五枪放完,水里也不见浮出个人影。 倒是那边的挖沙船过来,一个男人粗着嗓子喊,“咋回事?” 王五骂了一句,对四个人挥手,“下水,千万不能让狗日的跑了。” 四个手下一听,全都噗通噗通下水,搜寻张宽。 第125章 挖沙船上 张宽不会水,他往水里跳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普通仇家或许只是打自己一顿,田丰收是谁?那是生死之仇,绝壁要把自己往死里整,没有和解可能。≯ 八一小说网 所以,跳水是当前唯一的生机,这里毕竟是岸边,水位尚浅,若是到了河中央,就成了板上鱼肉,人家想怎么对付自己就怎么对付自己,完事把尸体装上沙子,往河底一沉,一点迹象都不留。 张宽才不会坐等死期,怎么样也要拼一把。刚才的喷子打中自己胸口,看着伤势惊人,实际上并不严重,张宽稍微平息一下就感觉自己呼吸正常,知道那钢珠没打到肺里,所以安心不少,只要不伤到腹腔器官,区区皮外伤张宽并不在意。 方才一跌入水中,张宽就奋力往桥头下面爬,为自己争取了短短几秒,后面的喷子乱射,根本没打中他。 反倒是张宽,心急之下,喝了几口水。 脑袋露在码头下面,听到王五说让人跳水,张宽就傻了,人家经常在河边厮混的,水性肯定比自己好,眼下他们几个再下来,自己那是对手? 心急之下,张宽绕到桥另一边,伸手勾住桥面,一个引体向上,又翻回桥面。 王五听到水花响,急忙回头,现张宽水淋淋的上来,无奈喷子里的子弹打出,没法继续装,就仗着对方有伤,用脚去踹。 论单挑,张宽可没怕过谁,对方一脚过来,他直接往怀里一搂,一拉一扯,就把王五扯了个劈叉,可怜都四张的人了,今天居然被拉了个一字马,一下子疼的直吸凉气。 张宽还不轻饶他,趁他病要他命,上去就是一膝盖磕在王五面门上。 没料到的是,那挖沙船已经驶到码头,张宽心焦之下,根本没注意。 田丰收此时就在船头,刚才出口询问的就是他,正招呼两个伙计放踏板,就见从水里出来个人,拉住老五就打。不用说,那人是张宽。田丰收见状就掏出自己的喷子,瞄着张宽,一散弹过去,张宽再次倒地。 这回田丰收是瞄着他脑袋打的,张宽倒在地上,就觉得半边脸都是麻的,用手一摸,满手血,还刮下来几颗钢珠。 卧槽! 张宽骂了句,刚要起身,又是一声枪响,这回打中他后背,人就被打的趴了下去。田丰收的两个伙计也跳下船,手里拿着电击棍,上来就给张宽来了一下,把张宽电晕过去,然后拉着张宽后腿拖着上船。 王五此时也从地上起来,对着正被拖行的张宽脸上就是一脚,骂了句:“狗日的。” 这时四个水里的人也爬上来,一伙人都跳上船,柴油机动,突突地往河中心去了。 张宽一到船上,就被两个伙计用钢绳吊起来,完了一盆水直接泼到张宽脸上。田丰收手里攥着一把电击棍,晃晃悠悠地走到张宽跟前,用电击棍挑起张宽的下巴,悠悠地问,“记得我么?” 张宽抬眼,说记得。 田丰收就笑了,“现在感觉咋样?” 张宽就哭了,“叔,我错了,放我条生路。” 田丰收听了就哈哈大笑,对周围人道:“你看这娃,灵醒的很嘛,马上就知道怎么办了。” 其他人也跟着嘿嘿地笑。 田丰收笑完,把电击棍举在自己眼前研究,口里慢慢念着:“使用时请打开on,旋钮调节电压……我试试,不是你娃,这辈子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电击棍这东西,说来我要感谢你哩。你可知道,被电一下是什么感觉?” 张宽点头,“刚刚知道。” 田丰收就问,“那是啥感觉?” 张宽答,“疼,麻,直接就晕了。” 田丰收道:“不对,不是这感觉。来,我帮你回忆一下。”说着,田丰收就把电击棍放到张宽胸口,按下开关。 就见噼啪噼啪的连串电光闪,张宽疼的惨叫,众人都闻到一股肉烧糊的味道。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尖叫,那是小敏,看见张宽被电的样子,吓的惨叫,痛哭。 田丰收故意设置了低电压,只能电疼,却电不晕。完了又给张宽泼水,问他,“现在知道是啥感觉了不?” 张宽被电的晕晕乎乎,不想说话。 田丰收见状,道,“看来你还是没体会到被电击的滋味,来,再试一回。”说着又把电击棍按上张宽胸口。 这回张宽彻底是疼疯了,招呼不住,赶紧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田丰收就笑,问他,“说说,啥滋味?” 张宽答:“疼,麻,还带些烫。” 田丰收又摇头,“不对,不对,还得再来一回。” 一连电了七八次,张宽就魔怔了,大声嘶吼着,骂道:“日|你妈哩田丰收,有本事把爷杀了……” 田丰收说你还敢骂我?再电。张宽就骂的越凶。田丰收见状说不行,把电压稍微调大一点,直接给电晕了。 再泼水张宽都不醒。 田丰收问王五,“你说他是不是装晕?” 王五脸皮抽了抽,“哥,我看反正都是要弄死他,不如赶紧办完算了,折磨来折磨去也没啥意思。” 田丰收摇头,“那不行,这辈子我都没吃过这种亏,一个球毛都没长全的小娃,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么轻易地饶了他,以后谁都敢骑我头上撒野。” 王五就不再言语,倒是一旁躺着的朱小强,吭哧哼哧地说道:“爷,你看我们都知道错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了。” 田丰收闻言就笑,对朱小强点头,“你说的话我得给个面子,毕竟这回不是你,我就出不来。”说着从腰里掏了把匕给小强,“你去,把张宽捅死,给他个痛快。” 一听这话,小强立即把匕扔了,摇着头说,“我不敢,我不敢。” 田丰收就冷了脸,“你不敢就给老子闭嘴。” 说着又把电击棍放到张宽身上,想了想笑道,“我猜你现在是醒着的,你装晕,不过我有办法。”说着就把电击棍移到张宽裤裆位置,顶住他的宝贝,嘿嘿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给我睁眼,不然,我就电了。” 一听这话,张宽就装不下去了,抬头睁眼骂道:“草泥马!” 田丰收就哈哈大笑,给众人看,“我早说了,他是给我装。”完了又转回来,对张宽道:“恩恩,你要草我妈?行,行,我明天把我妈弄来,你可要真草哦。” 张宽气的无语,只能闭嘴不理他。 田丰收见张宽闭嘴,觉得无趣,用手挑起张宽下巴,笑着询问,“咋不说话了?来来,接着骂,你不是有种的很么,接着骂。” 张宽还是不语,田丰收就变了脸,对着张宽裤裆按下开关,就听噼啪一声响,张宽像是见鬼一样的尖叫,声音凄惨的连周边几个男人都捂住了耳朵。 梁骁正围着张宽的捷达转悠,心里还奇怪,人去哪了?听到河里有人惨叫,心里一紧,搞不好人就在河面上。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人,可能要出人命。 一声惨叫过后,河面6续传来谩骂和讥笑声,梁骁听出来那是张宽的声音,心说不好,不能再等,再等要出事。 当下就在车里找了个塑料袋把枪包了,人也脱了衣服下水,往河里游去。 张宽被电了**,撕心裂肺的疼,不仅仅是肉疼,心也疼,那玩意被电,以后还怎么用?于是破口大骂,说我要草你母亲,你姐,你妹,你女儿。 听到这话,田丰收忽然收了笑容,对张宽道:“你还别说,我真有个女儿。你知道是谁?” 张宽哪里管她是谁,只顾乱骂,听说他有女儿,更加高兴,张口骂道:“有女儿更好,我就要草你女儿,我把她翻来覆去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草,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丰收听了就咯咯地笑,把匕从地上捡起来,在张宽裤裆比划着,“你这么说也行,我这人最讲公道了,你要草我女儿,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不过你死了就没法草,我把你这玩意割了,做个标本,你看咋样?” 张宽就问,“你女儿是谁,我先看看,值不值得我草。” 田丰收道:“你肯定见过的,就是万源的财务总管,李师师。” 张宽就道:“狗屁,那是人李满仓的女子,跟你有毛的关系?”说完想了想又道:“你狗日的,把你嫂子给弄了?”再一想年龄,又道:“我擦田丰收,你真不是人,你当时才多大?十四?十五?” 田丰收就嘿嘿地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帮你完成心愿就行。”说着抬手要割。 张宽就怕了,忙道:“等一下,我还有个事。” 田丰收问,“啥事?” 张宽道:“我得罪你了,今天死也不怨,换了你落我手上,我也会杀你,不过我人干脆,不折磨你。这些都是废话,咱不提,现在我就有一件事不服气,我死不瞑目。” 田丰收问,“啥事?” 张宽就把脸转向朱小强,“我是被兄弟给骗来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我也落不到这地步,就凭你田丰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田丰收也正了脸色,不再嬉笑,“你说的对,那你现在想咋样?” 张宽就答,“我死了也行,但我得报个仇,凭什么我为了兄弟被人杀,兄弟最后还完好无事?” 听了这话,田丰收眼睛就亮了,“那你要咋办?你是想杀了他?”说着手指朱小强。 张宽就笑,带着阴狠,“我不杀他,但要比杀了他还要过分。” 田丰收吸口凉气,“你就直说,你要咋?” 张宽就一字一顿地答:“我要日他婆娘。”末了再补充道:“当他的面日!” 【ps:读者群:22677o91,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入群,和作者面对面交流】 第126章 挖沙船 下 对于这个奇葩的要求,田丰收略微思考一下,同意了。> ≥ 在他看来,身上挨了三喷子,又被电棍打了成十次的人,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击能力。 就算他是个正常人,他也只有一个人,而自己这边,则有八个人,八个人,八把喷子,他一个人就是再牛,还能刀枪不入? 当前唯一令田丰收担忧的是,在被电过以后,张宽那玩意儿,还能用吗? 张宽对此的回答是:“没事,让她跪舔。” 梁骁穿着贴身背心内裤,一手拿枪,一手拿手机,踩着水,尽量不出声音,缓缓地向挖沙船游来。 他用的手机是公安系统特配的军工厂出产神机,军绿色的外壳,和老式大哥大差不多的形状,防火防水防窃听,信号还强,必要时还能用来做武器,和板砖类似的功能。 到挖沙船跟前,梁骁就放缓动作,极其轻柔地上船,因为脱了外衣,滴下的水不多,并不会引起里面人重视,顶多以为水里有鱼,这方面,梁骁在警校里专门训练过。 上船之后先把手枪拿出来,打开保险,万一里面有恶徒,还能鸣枪示警。 船舱里的人显然没察觉到外面有人,梁骁就从舱门处往里看,里面的情景把他吓了一跳。 为了张宽能履行他的奇葩愿望,田丰收让伙计解开了他手上的钢绳。小敏则在一旁哭哭啼啼,朱小强气的眼冒红光,却也无可奈何。 等张宽晃晃悠悠地站在小敏面前时,朱小强说话了,因为嘴里掉了几颗牙齿,因此他的话语也有点含糊不清,他说:“张宽,你我相识一场,我知道你帮我许多,你要上我婆娘,我没办法,但话我得说清楚,今天这局,我没骗你什么。” 张宽闻言眼睛一瞪,怒目而视,“怎么不是骗?你婆娘不给我打电话,我会来吗?我不来,会成这样吗?” 朱小强也是怒了,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带着泪花道:“就算是骗你,你想怎么报复冲我来呀,欺负我婆娘算是什么意思?” 见是这相,小敏眼泪就止不住了,感动的稀里哗啦,口里唤着:小强~ 张宽却不管他,提着小强领子把他拉起,口里骂道:“你给我滚一边。”一拉一拽,小强一百五六的身躯就被甩的朝田丰收跌去。 田丰收急忙后退躲开,不料张宽就跟着上来了,闪电般卡住田丰收脖子,膝盖就顶到他肚子上,田丰收顿时把腰弯的像虾米。 后面的王五见状,急忙把喷子举起,无奈田丰收挡住张宽,成了人肉盾牌。倒是旁边两个,刚好对着张宽侧面,拿着喷子要打。那张宽却拉这田丰收脖子乱转,度说快不快,但仍是把几个人给吓住,不敢乱打,怕伤着田丰收。 张宽卡住田丰收脖子,哼哼地怪笑,连续抬了五次膝盖,田丰收嘴里都吐出绿水,这才瞅准一个机会,奋力一甩,把田丰收甩到人堆里。他自己也跟着过去,又卡住另外一个伙计。 这下王五就没那么担心了,口里一声招呼,“打!” 就听砰砰砰数声枪响,张宽和那个伙计都被打的满身红花,所不同的是,张宽挨了几喷子,越生猛,双眼都凶的骇人。而那个伙计,则哇哇怪叫着软倒,嘴里呼噜呼噜地漏风,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地乱喊。 张宽已经知道他们的喷子只能放一枪,放空了得重新装填,抓住这个机会,人就准备扑上去跟他们斗一斗,这是生死之争,不斗就得死。 就在张宽要扑上去之际,忽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手里朝天“呯”地一声,口里大喊:“都不许动,警察!” 船舱内一干人都给愣住,梁骁穿着背心四脚大裤衩,自天而降,威风凛凛,手拿着枪扫视一圈,吓了一跳,里面十几个人呢。 不过到底是警察,一身正气,就算对方人再多,也能镇压。 梁骁拿着枪,指着一排手拿喷子的悍匪,大声呵斥,“放下,放下,立即放下!” 王五看着梁骁,手里的喷子捏了又捏,就是不放。其他几个伙计见状也不放,虽然里面没填弹药,但捏在手里能壮胆。 梁骁见状就怒了,用枪指着王五,厉声呵斥,“立即放下!” 地上的田丰收这时说话,“还愣着干球,反正是个死,跟他干了。” 王五一听,立即嘶吼一声,扑向梁骁。 梁骁也是给愣了,这厮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理论上不是自己一声大喝,他们乖乖缴械投降吗? 就是这一愣,王五已经扑到跟前,梁骁一慌,直接呯地一声,打中王五肩膀。但王五冲势不减,依然把梁骁扑倒,枪也摔到一边。 地上的田丰收见了立即大喊:“一起动手,警察活着我们都得死。” 后面的几个人一听齐齐动手,各自扔了喷子拿家伙,船上的铁锨榔头撬棍全都有,对着梁骁就来了。 尤其前面一个,轮着铁锨就朝梁骁头上拍去,梁骁急忙抬臂抵挡,就听咣的一声,梁骁的左手就软了下来,却是一下子就给砸坏了。 那厮一击得手,抡起铁锨就要第二下,这回不是拍,而是把铁锨调个方向,用侧面砍。 就在这危急关头,呯的一声枪响,手拿铁锨的伙计脸上就出现一个大洞,人也跟着向后倒去。 后面几个人见势齐齐怔住,就见张宽一手持枪,狞笑着从地上起来,冲众人叫嚣,“来,来,继续来嘛。” 说着又是一声响,一个拿榔头的应声而倒。 地上的梁骁急忙出口阻拦,大声说道,“张宽,不敢胡来。” 张宽不理他,冲着一干悍匪继续狞笑,“你们牛的不行哈,敢杀警察,知道袭警是啥罪名不?就地枪决!” 地上的田丰收此时也爬了起来,对张宽道:“你不是警察,无权枪决人。” 张宽直接对他呯了一下,田丰收胸口就是个洞,身子连续向后退了数步,吃惊地看着张宽,嘴唇哆嗦着,“你,你,你无权枪决。”说完人就软下去。 张宽也不看田丰收,把枪指着王五,笑道,“你说,我有没有权力枪决?” 王五吓的裤子都湿了,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有,有,太有了,兄弟,我们无冤无仇,你别指着我,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 张宽又把枪指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啥意思?” 几个二货赶紧跪下,纷纷说话,“听你的,你说咋个就咋个。” 张宽笑笑,先把梁骁扶起来。梁骁起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张宽要枪,张宽眼一瞪,“你先在旁边坐着,我问几句话。” 梁骁就不高兴了,冲张宽道,“开什么玩笑,把枪给我。” 张宽立即一转枪口,指着梁骁道:“你再要个试试?” 梁骁就蒙了,后退两步,不再说话。 尽管以前不了解张宽,但从今天晚上的事情来看,张宽绝对是个狠人,说打人,根本不多废话,直接就干,呯呯呯三枪,倒下去三个人。 别说自己是警察,现在枪在他手里,把他惹急了,啥事干不出? 见如此,梁骁就退后靠墙,不再说话。 张宽又想起什么,问梁骁,“把手机借我用用。” 梁骁无奈,手机就塞在枪包里,他都看见了,不给也不行。 张宽拿了手机,让梁骁把密码解开,找到录音功能,意味深长地看了梁骁一眼,而后对着一干悍匪,嘿嘿冷笑,“王五,从你开始,杀过几个人,在哪杀的,帮凶是谁,一个一个全都给我说了。” 王五一听,立即否认,“兄弟,你这话问的,我从来不杀人……”话未说完,张宽就一枪打在王五大腿上,顿时王五就趴在地上,疼的直嘿呼,口里大叫,“是田丰收杀的,田丰收杀的,我只是给帮忙。” 张宽用枪指着王五脑袋,冷冷说道:“你不老实,看你行事手法,至少杀过三个人,你再不招,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王五仍是摇头,坚定地说,“我从没杀人。” 张宽立即站直,对着地上田丰收的脑袋,直接就是一枪,地上就爆开一团红白血花。王五见状赶紧改口,“一个,一个,杀过一个。” 张宽闻言就笑了,“说,咋个杀地,在哪杀地?” 王五就舔了舔嘴唇,看着张宽,低声问,“你先说,那个警察咋办?” 张宽目光一暗,淡淡地道:“看我心情,看他个人表现。” 王五目光就亮了,小声道:“兄弟,我佩服你,比哥手黑,以后我跟你混了。” 张宽一脚就踹王五脸上,不耐烦地道:“别跟我扯,先纳投名状!” 王五见张宽燥了,赶紧说,“前年,也是在这船上,田丰收送来了一个四十三岁的胖子,是王柳村的王大民,我把他拿铁锨拍了,装沙子放到河底。”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张宽,像期待主人喂食的狗。 张宽哼了一声,“不对,你还杀过一个,继续说。” 王五脸都扭曲了,“就这一个,没有了。” 张宽又是一巴掌甩他脸上,“瓜批,杀一个和杀十个是一样的,继续说,你想跟我混,把你的底子都给我抖出来。” 王五听了,眼中有凶光闪过,问道,“你不会是等我全招了,就把我给警察吧?” 张宽听了直接又是一枪,这回打的王五后面的一个小伙,那厮还正在抖,脑袋就直接爆开,**鲜血迸了王五一脸。 张宽看着王五,“这是你最后一次质疑我,继续说。” 容是王五风浪里拼搏了这么多年,也被张宽的铁血手段震住,不敢再胡言乱语,继续说道:“能记起名字的,就杀了七个……” 第127章 对口供 王五是彻底被张宽吓傻了,一股脑儿地把杀过的人全都说了,都是有名有姓的,家在哪儿,和谁有仇,怎么杀的,尸体在那个位置,全都说了出来。≧ ≯≥网 后面的一帮悍匪倒是没说什么,梁骁和朱小强三人却吓的够呛,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王五是多狠的人。 但还有人比王五更狠,王五说完,张宽又摇头,“不对,你还杀过一个。” 王五就燥了,气道,“都到这时候我还有必要隐瞒你?多一个少一个我还会乱说?你说我还杀了一个,杀的那个?” 张宽哼了一声,“温塘口李德立老爷子的儿子,李满仓,难道不是你杀的?” 王五闻言呸了一声,“你别胡诬赖人,李满仓是田丰收自己杀的,我只负责扔尸体。” 张宽哦了一声,“那你说说,田丰收是怎么杀的李满仓,为了什么,怎么杀的?” 王五肩膀上腿上都有枪伤,虽然不往外渗血,但半边身子都麻了,说那么多话都是强撑着,眼下张宽又抛出一个问题,不想回答,却害怕激怒张宽,只好说道:“田丰收十四岁的时候迷|奸过李满仓媳妇,生了个女儿,后来李满仓知道了,就找田丰收谈,骂了田丰收,田丰收本来就对李满仓看不惯,就拿扳手把李满仓砸晕了,拉到新桥,在河滩上用麻袋装了,里面放的石头,放水里淹死的。” 一听这个,张宽的八卦之心就被勾起了,心说老李是糟了什么孽,老子老子爱胡搞,儿子儿子也不差,这分明就是要绝户的迹象。 又问王五,“这事你咋知道的恁清?” 王五道,“田丰收每次杀人,都会寻我喝酒,跟我说杀了谁谁,怎么杀地。刚才我也跟你说了,我自己从来不去外头杀人,每回都是田丰收把人绑到我这里,我才杀的,每杀一个,田丰收就给我三到五万。” 这时后面的梁骁再也忍不住,冲上来问,“那钱呢?” 王五白他一眼,答:“吃了喝了玩了。”然后把目光对准张宽,问道,“你刚才说杀警察,到底杀不杀?” 梁骁一听这话,立即一个擒拿,夺下了张宽的枪,指着张宽厉声道:“你藐视法律,胡乱杀人,我要把你送往……啊!” 原来朱小强此时已经恢复理性,知道张宽刚才说上自己婆娘都是为了麻痹对手,一门心思的想感谢张宽,硬是找不到机会。见梁骁忽然夺了张宽的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起地上的铁锨就拍在梁骁后脑勺上,把梁骁拍晕过去。 梁骁一倒,一帮人就疯了,都要去抢梁骁手里的枪。 王五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坐在地上,一个前扑就把张宽抱住,口里大喊,“给老子上。” 结果没人打张宽,都去抢枪,也是混乱,小敏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将枪抓在手里,死死抱住。 几个人就对着小敏劈头盖脸的打,小强见状,手里的铁锨轮的呼呼生风,专朝人脸拍。很快就把一干悍匪逼退。 对方见状,纷纷操起武器,冲向小强。 张宽心急,见王五抱着自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对着王五的面目就是一拳,直接打的王五脖颈都几乎折断,双臂无力的松开。 张宽又从旁边田丰收的尸体里拿过电击棍,一下子砸在王五脑门上,把他脑门砸了个凹坑。又见一堆人围着朱小强打,小强已经跌到,手里铁锨乱舞,处于下风。 张宽拧开电击棍就冲上去,噼啪噼啪两下就倒了两个,有个伙计凶狠,用铁锨拍在张宽头上,却没拍晕他,只是让他暂时蒙了下。 等张宽清醒过来,一脚踢中那厮裤裆,那货就捂着裤裆跪倒下去。 另有两个围着朱小强猛打,小强手里的铁锨都被打飞出去,只能抱头硬挨。 张宽赶紧跟上,电击棍一人给来了一下,结果不知是是没电了还是怎么回事,人家没晕,反而跟张宽打在一起。 张宽一时没跳开身子,被其中一个抱住,另一个就猛打张宽的脸。张宽脸上本就被喷子打了一半,再挨了几拳,骨头都露出来,狰狞异常。 奋力一挣,抱着他的人就被挣开,打他的人被吓住,张宽直接又是一脚,踢中对方的裤裆,那厮就扭曲着脸软下去。 后面的人还要扑过来,张宽回身一拳,那厮就倒在一边。 朱小强见状,也跟着起来,满脸激动,对着躺地上的人就猛踹,口里骂着:“叫你嚣张,叫你嚣张。” 张宽手一伸,小敏就把枪给他,这货一抓住枪,立即变的神气起来,拿枪扫视一圈,无人敢动,这货就把枪口转向王五,嘿嘿笑着。 王五就往后躲,口里不自觉地说,“兄弟,别冲动,你们也打了警察,有话好好说。” 话毕,呯的一声,王五额头就是个洞。 “好好说?”张宽哼哼着,“给过你机会了。”说完再次扫视一圈,悠悠说道:“还能动的都给我站好了,不能动的就别怪我送你上路。” 话一说完,几个能动的全都行动起来,像蛆一样的乱拱,麻溜地站在张宽面前。 张宽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清一色的脸都白了,看自己就像看见恶鬼。有两个,裤裆都湿了,应该是被自己踢了的缘故。 见是这情况,张宽坐下,让小强弄了盆水,把梁骁弄醒来。而后商议,“梁哥,刚才情况危急,你压不住场面,只好我动手了。” 梁骁闻言大怒,“放屁,我是警察,怎么压不住场?” 说着把枪夺回来,仔细检查,又怒,“你开了几枪?” 张宽坐着不动,看着面前站立的四人,问梁骁,“你敢把他们四个都打死吗?” 梁骁此时气血上涌,一半是被张宽气的,一半是被人拍了黑砖气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个人,怒道,“他们已经束手就擒,我为什么要把他们打死?倒是你,我看你是个凶徒,就该一枪毙了。” 张宽听了不言语,倒是后面小敏不愿意了,上来冲着梁骁嚷,“你这人怎么这样?当警察了不起啊?刚才不是宽哥,你早就被沉河里喂鱼了,还能在这说风凉话?真是狗咬吕洞宾……” 梁骁被小敏气的疯,用枪指着小敏道,“你给我闭嘴。” 小敏经过方才的一番争斗,胆子也大了许多,冲着梁骁叫道,“我不闭嘴咋地?有本事你冲我开枪啊,来啊,来啊?” 梁骁一下子就被气的无语,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宽见状摆摆手,小敏就退却了。 至此,梁骁才完全想通,自己和张宽相比,确实少了些狠劲儿,若换自己是张宽的处境,恐怕还真活不成。 如此想开了,也是烦恼,梁骁气闷地讲,“你压住场又如何?你不是警察,打死人照样得伏法。” 这话张宽就不爱听了,鼻子一哼,说道:“谁说我打死人了?明明是你打死的好不好。” 梁骁就奇怪了,反问张宽,“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死人?” 张宽眼皮一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信你问在场各位,是谁打死人?” 梁骁一怔,再看其他人,小敏和朱小强显然是张宽一伙的,令他奇怪的是,挨打的四个人也唯唯诺诺地点头,似乎是同意张宽的说法。 梁骁左右看看,明白了张宽的意思,心里却觉得这样做不好,闷声问道,“有烟么?给我来一支。” 有个脑瓜聪明的,急忙从兜里拿出香烟,给梁骁点上,还谄媚地道:“警官,我们都看见了,是田丰收和王五合伙,要害那个小伙,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们大家。” 梁骁听了看都不看,直接一耳光甩那人脸上,把那人甩出好远。又静静吸了几口烟,挥手把他招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什么救你们?” 四个劫后余生的货这回是彻底懂了,赶紧跪下,为的道,“我们是挖沙子的,田丰收雇我的船,不听话不行,我们没办法……” 张宽听着难受,直接过去一脚踹倒,口里骂道:“给老子滚,从水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四个人一听,立即向外跑,不多时就传来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船舱里安静了会,梁骁摸着生疼的脑袋,问张宽,“你觉得这样干合适?” 张宽双手一摊,“你觉得不合适就把我拷了,我认命。” 梁骁闻言沉思,小敏就上前哭诉,“警官,你可不能抓宽哥,他也是为了救我们,没有他,我和小强可都死了。” 小强也过来,含糊不清地道,“是,要拷就拷我,是我开枪打死人的,跟宽哥没关系。” 小敏又接着道,“再说,你看看宽哥身上,都是伤,你看看宽哥的脸,都没法见人了,你忍心抓他去坐牢?” 梁骁听了不言语,忽然出口问,“那是谁在后面打我脑袋地?” 一句话把小敏和小强问住,最后还是小强脸皮厚点,面不改色地回答,“打你的人都被打死了。” 梁骁就不再问了,悠悠叹口气,“算了,救援队马上到了,我们来统一下口供吧。” 话毕,就听梁骁腰里的手机响了,河堤那边也远远传来话语声。 第128章 祸事 文龙正晕乎着,隐约听到警笛响,睁开眼看,车窗都被砸的破碎,张宽不见人影,赶紧下车四处寻找,现码头上躺了三个人,其中一个鼻梁塌陷,正在昏迷,一个小臂骨折,正靠在栏杆上呻唤,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八>一小说网 张宽不见了,肯定跟这几个人有关。 文龙就上前拧住一人耳朵,问道:“我们领导呢?” 那厮小臂骨折,正痛不欲生,文龙还来拧他耳朵,又见文龙是个瘦小的农民,以为好欺负,破口大骂,文龙也不还口,手里加大力气,把他耳朵拧了一圈,口里还道,“现在是八频道,你再不说,我就扭十六频道。” 那厮吃痛,身上有伤,只好对文龙说,“他被带到船上了。” 文龙举目一望,直接一句,“巴哈咧!”人就呆坐在地上。 小君宝被带到船上,绝壁落不了好,很可能,已经装麻袋扔水里了。想起这个心里就难受,坐在码头大哭。 这时后面的警车也到了,一干民警冲过来,把几个人都控制住,开始询问…… 清早起来,张长贵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铺盖,心里又欢喜又难受,儿子大了,有女人总是好事,可这天天不着家的,也不行啊。一天二十四小时,白天他不着家,也就晚上能和自己聊一会,这天天晚上不回来,可把人愁得慌。 不行,得给他上个紧箍咒,每天晚上必须回来跟自己聊聊,不然等以后娶了婆娘,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或许,能快点弄个孙子给自己带带。 想着张长贵就下炕,开始一天的准备工作,挑水,烧茶,扫地,做饭。忙活完,已是早上十点,他就把自己的道袍拿出来,心里想着今天去什么地方忽悠人,还是说,等儿子回来看看情况? 越是如此,越是想念儿子,干脆给儿子打电话,结果是关机。 张长贵就慌了,儿子从来不关机的,现在关机,肯定是有事。 一慌就心神不宁,张长贵走到村头榆树下转悠,期望能看到儿子回来的身影。 不多时,远处小道上就出现一个人影,缓慢地步行前来,逐渐能看清大概轮廓,慢慢的眉眼也开始清晰,那是一个耄耋老人,头眉毛皆是银白,步履缓慢却后劲十足,一直走来并不停息,直至张长贵跟前。 张长贵起先还纳闷,这是谁家的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不在家享清福,跑出来做甚?等他看清老者面貌,吓的赶紧弯腰鞠躬,口里恭敬地称:“朱先生好。” 老者听到有人称呼他,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跟前的人,忽而明悟,指着张长贵笑道:“你是长贵。” 张长贵立即点头,“正是。” 老者就抚着胡须点头,“也对,君宝呢?” 张长贵就答,“出去玩耍,还没回来。” 老者再点头,“我这两天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事生,昨天卜了一课,凶福难辩,早起见东边有火烧云,就来这边看看。还真是巧,在这遇到你。对了,这么些年没见,你过的咋样?” 张长贵就一阵羞愧,把腰弯的更低,低声道,“当年不听朱先生说,果然有牢狱之灾,今年才重获自由,说起来,也是朱先生教诲,不然这辈子也不见天日了。” 老者听了笑笑,劝慰他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受二十年苦,你后代必定要多享二十年福,不用介怀。” 老者说完,腰间的口袋忽然抖动,老者见了,就把口袋打开,从里面托出一只绿色小龟,笑着道:“你这小东西又要做甚?” 绿龟不通人言,自然不能回答,只是把细长的脖子伸的老长,看着村里。 老者见了欢喜,对张长贵道:“这东西半个多月都不动了,今天出来,应该是好事。”说着就顺着龟指的方向走,张长贵也觉得稀奇,跟着一起走。很快,两人就到了张长贵家门口。 老者停下脚步,问道:“这是谁家?” 张长贵就上前推门,把老者往里请,口里谦卑地答,“是我家。” 老者就进了,一到院子,就驻足不动,看着院墙下面的一堆事物愣,良久,才巍巍地问,“那是甚物件?” 老者问的,正是他们前天杀了吃的赑屃,肉刮干了,壳还留着,张长贵觉得那壳结实,就留着没扔。没想到,老者一进门,就先看到这东西。 张长贵听了也是一怔,感觉不妙,不过真人当前,做不得假,就如实回答,“前天君宝去河滩里耍,弄回来的东西,娃小不懂事,把这东西给弄死了。” 老者看了长贵一眼,疾步上前,翻开龟壳来看,立时震惊,身子都站立不住,赶紧蹲在地上,以手抚头,喘息良久,才平息下来。 “这是二十年前我钓的那只吧?” 听朱先生问,张长贵不敢否认,但心里又害怕会有厄运降临到儿子身上,就不敢答,支支吾吾不说。 老者看他一眼,用手摸着龟壳,又问,“肉谁吃了?” 见长贵依然不答,老者有些气怒,厉声说道:“那是神物,肉吃不得,吃了就要走霉运,或是无子嗣,或是癫病,严重的就会出血不止,暴病身亡。” 有二十年前的例子,老者说的话张长贵不敢不信,当年朱先生说他要有灭顶血光之灾,好在他放了渭河金龙,为自己积下福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是有牢狱之灾。这事最后都灵验了,眼下他说吃了龟肉不好,那就是真不好。 自己虽然没吃龟肉,但张宽喝了龟血,恰恰今天人还没回来,说不定,就是遭了灾。一想到这事,张长贵就不敢再有所隐瞒,把自己三人如何杀龟吃龟的事说了,又说了张宽喝龟血,看朱先生如何说话。 朱先生闻言沉吟少许,而后说道:“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你得把君宝赶紧弄回来,不然他撑不过今天晚上。” 张长贵就吓了一跳,想问朱先生原因,却见朱先生闭了眼睛,用手按摩太阳穴,不好多问,就把朱先生让进屋里坐了,给他倒茶。 末了张长贵给杜奎打电话,让他找找张宽,尽快把他弄回家,不然要出事。 挂了电话杜奎就开始打张宽手机,现关机,心里疑惑,这货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怎么好端端的关机?肯定有事。 按说文龙跟他在一起,应该安全才对,能出什么事呢? 可惜文龙从来不用手机,无法联系,无奈之下,杜奎就给刘小刀打电话,让他告诉下面的偷儿,都注意一下张宽。末了再给萧文成打电话,问张宽是不是去他哪儿了…… 刘小刀第一时间就想到朱小强,在微信上看小强最近春风得意,经常和个窑姐吃饭浪漫,听说很多钱都是从张宽手里弄的,想来他应该知道张宽动向,于是打电话给朱小强,这回通了,才知道张宽出了事,目前在市中心医院。 张长贵听说儿子出了事,脑子当时就嗡的一响,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跑了两步又回来,翻开席子拿钱。 朱先生摆摆手道:“莫慌,莫慌,天大的事都莫慌,今天他要回来,我保他平安无事,若回不来,神仙难救。” 张长贵就记下了,火往市里赶。 市中心医院,张宽和朱小强小敏都在一个病房,其中朱小强内外都有伤,小敏好点,只是一些皮外伤,唯独张宽,半边脸皮都被钢珠打的稀烂,露出骨头,胸口背上腿上都是钢珠,一片焦黑,偏偏公安局的人还问东问西,尤其是个叫做杨峰的队长,黑着一张脸,问张宽怎么跟田丰收结的仇,又为啥去的挖沙船,又是怎么跟他斗的等等,张宽问的烦了,直接说:滚! 杨峰气的当场要拷他,还是梁骁出面挡住。 梁骁这次打死了几个凶徒,看似立了大功,但毕竟死了人,事情原委没弄清楚,不好定性。市局许多领导都来了,其中以渭阳市公安系统最高领导沈局长的份量最重,下令先治伤,后审讯。有人说受伤的是遇害群众,就把审讯改成询问。 尤其是对基层民警开枪打死人的事件沈局长做了重要讲话,长期以来,我公安干警都是本着以人为本,依法治理的原则,尽可能地对犯罪份子进行说服劝诫,极端情况下,公安干警为了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必须采取雷霆手段,给予罪犯致命打击,使其不能再继续危害群众。 沈局长的这番话,让梁骁倍感光荣骄傲,昨天晚上的情况,当然算的上是极端情况,犯罪份子居然要连杀三人,鸣枪示警后非但不收敛,竟然妄想打死民警,实在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但刑警队长杨峰却对此事持有不同看法,在医院时就责问梁骁,对方手里拿的只是自制土枪,不足以打死人,而且一次只能打出一,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开枪击毙犯罪份子吗?而且有几枪还是爆头,分明就是枪毙,不经审判的枪毙,这是一个人民公安应该做的吗? 这回梁骁还没回话,正在组织语言时,头上缠着绷带的小敏就冲到杨大队长跟前,厉声质问,“打不死人,你自己去挨几枪试试啊?你看看我们宽哥,人在重病室,医生都说有生命危险,病危通知书是梁哥签的字,你跟我说打不死人?你脑子是有病了还是进水了?他们杀了七个人你知不知道?都是用锨拍死扔水里,你说会不会死人?要不是梁哥当机立断把他们打死,死的可就是我们了。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就应该让我们去死?是不是觉得我们不是人民群众?” ……吧啦吧啦一大串,杨峰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败退。 第129章 朱老先生 张长贵赶到医院时警察刚走,对于这起事件的定性还需要讨论研究,张宽作为当事人,也不能随便走动。≧> 八一中≥文网 事实上,他从手术室出来也动不了,浑身上下都是绷带,脸上也被缠了一大圈,说话都不利索。 见了父亲,张宽想笑,无奈脸被绷带缠住,只能用眼神示意,张父看不懂张宽的示意,还以为他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口里道:“我就不该让你去争,去抢。”说完无声地哭。 张宽还纳闷,争?抢?父亲啥时候让自己去争抢了? 见父亲难受,张宽就奋力用手拍拍他,无奈绑带绑的紧,行动不便。 一旁的小敏也坐在旁边床上,见状就道:“叔叔,你别让他受刺激,他身上被打了四五枪,伤的重,千万别让他乱动。” 四五枪!? 张长贵就慌了,被打一枪那都是要命的,这挨了四五枪,还能好? 一急就慌,一慌就乱,张长贵老泪纵横地扒开儿子脸上的绷带看,护士刚好过来拦住,“干嘛呢你?怎么能随便扒病人的伤口?” 张长贵就道:“我是他爸,想看看他的伤势有多重。” 一听是家长,护士表情这才好些,对他道,“没什么好看的,问题不大,就是脸上露出骨头,千万别拆绷带。”这时后面有人喊她,护士就转身去忙了。 留下张长贵,悲催地往地上一坐,开始痛哭流涕。 张宽吃力地抬脖子,道,“你哭什么?” 张长贵立即抹了眼泪,正了正色,一脸喜悦地道,“没什么,护士刚说你没什么大事。” 张宽嗯了声,“我知道,就是脸上露骨头了。” 张长贵立即安慰道,“没事,男人嘛,谁身上还没点伤?露了骨头也没事。”说这话的目的是怕儿子担心自己伤好之后破相,安慰他。 实际上,张宽才不担心伤好之后脸会成啥样,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没什么虚弱感觉,不是身上这些绷带,他都想下床玩去。 张长贵想起朱先生的话,今天必须把儿子弄回去,不然过不了今天晚上。 老先生向来神奇,说的话不会错,张长贵就招呼文龙,要把张宽往回送。 小强见了急忙阻止,“叔,这住院费公安局那边已经垫付了,你就让宽哥安心养病吧。” 张长贵懒得跟他磨牙,直接招呼文龙,“把人往车上抬,赶紧回去。” 文龙因为昨夜的失职,让领导负伤,很过意不去,眼下老东家话,那能不听,双手一铲,就是个公主抱,把张宽铲着送到外面。一路上有护士阻拦,文龙管都不管,直接抱走。 厂长专车前后玻璃都被敲碎了,呼呼漏风,张长贵就脱了自己上衣,盖住儿子身体,用身体替他挡住,免的风吹。 文龙就不同了,一路迎风,硬是把汽车开出了摩托的感觉,完了总觉得少点什么,车子行出几百米才想起,没开音乐。 于是,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张宽一回家,朱先生就过来看,先扯开他的绑带,又看了看他的裤裆,苦笑着摇头。 张长贵就问,“咋样,可有救?” 朱先生就笑,“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后面却不再多说,而是让张长贵赶紧烧水,让文龙把张宽身上的绷带都解开。 张长贵对老先生言听计从,立即行动。 绷带解开以后,张宽身上脸上大面积的乌黑,隐约有腐肉破败迹象,文龙担忧地说,“哎呀,霉咧?” 朱先生却不答话,对文龙道,“你去拿个大盆来,要塑料的,不要铁的。” 文龙拿了过来,朱先生又把文龙腰里的黑铁瓦刀拿来,在张宽胳膊大动脉处划了一刀,鲜血直流,朱先生立即把盆子拿来放在下面接。 文龙问道,“得接多少?” 朱先生答,“接满。” 接满?! 这句可把张宽吓了一跳,人身上才有多少血?这老头居然要用血把盆子接满,那自己不就死球了? 文龙是个三分熟,根本不考虑后果,在旁边道:“乃你划一刀,啥时候能满?再多来几个口子么。” 张宽听了差点晕过去,田丰收那么狠都没把自己弄死,今天却要被个**十岁的老头给弄死了。 还没流多少,伤口就凝结了,不再出血。张宽还正好奇,就见老头又是一刀,血又哗哗地流。张宽这才现了不同,问道,“这刀割人怎么不疼?” 老头就答,“这是神仙刀。” 张宽问,“为什么是神仙刀?” 老头答,“因为他割人不疼,还有一种阴魂刀,你碰一下,只要擦破点皮,就会血流不止,直到把血流干。” 卧槽,这么厉害?张宽看了看自己的伤口,道,“又不流血了,要不你拿阴魂刀给我来一下子?” 老头白他一眼,“那能说有就有的,这把刀能有割人不疼的效果,也不知用了几代人的心血才炼出来。再说,你现在这情况,用阴魂刀都没用。” 张宽不解,问为什么。 老头道:“你这血已经变质了,和人血不太一样,以后你就知道。”说着看看盆里,已经有小半盆。这才松了手,对文龙道,“去把赑屃请来。” 文龙听了一怔,“请谁?” 老头叹了一声,“去把院里的乌龟壳拿来。”文龙这才听懂,哦了一声去了。 乌龟壳拿来之后,老头就用黑瓦刀一层一层的劈龟壳,很快就把龟壳劈成一片片的,全都泡进血里,龟壳被血一侵,开始变软,形成糊状。 老头见了就拿黑瓦刀搅,很快就变成一盆黑乎乎的泥浆。 没多久张长贵的开水也烧好,老头叫他把开水放大铁盆,把黑红泥浆塑料盆放进去,靠水温来给泥浆加温。 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老头对文龙道:“你看他身上,凡是腐烂变黑的肉,都给割了。”又对张长贵道,“你就用手抓着药泥,他割一块肉,你就给涂一块泥,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君宝性命。” 一听这个,张宽就急了,口里道:“不行不行,肉都割完我就半死不活了,这泥也不知道有没有杀菌消毒,抹我伤口上还不直接要了我性命?” 张长贵就赶紧安慰,“你别担心,老先生是奇人,他说的自有道理。” 张宽却连连摇头,“我不觉得用这血泥朝我身上抹有道理,这是胡搞。” 见张宽不配合,老头沉吟一下,道,“你知道被你吸干血的那是个甚东西?” “不就是个乌龟?有什么稀奇?” 老先生摇头,“那不是乌龟,那是赑屃,或者说,那叫赑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那东西神奇。” 张宽就笑,“神奇也是个乌龟,他还能说话不成?” 见张宽这么说,老先生脸就变了,正色斥责道,“话是不会说,但智商不低。” 智商?张宽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心说那龟孙脑子可有自己的拇指大?还智商? 老先生见张宽不信,也不多解释,对文龙道,“割他肉。” 没成想文龙不听他的,也做沉思状道:“割肉行,乃你得说清敞,这有撒科学依据?” 科学依据?张宽就笑了,割肉用泥巴糊,能讲个科学依据出来才是日鬼了。 谁知老先生硬是讲出一番道理来,他说,“你可见过梨果?没错,就是梨子和苹果的混合品种,比梨子圆润结实,比苹果汁多甜美,你可知道这梨果是怎么出来的?就是把梨的主干切开,把苹果树枝糊上,结出来的果子,就叫梨果。” 话毕,文龙就点头,“不错,有点道理,这跟君宝有什么关系?” 老先生就道:“君宝喝了赑屃的血,他自己的血就不停地往外吐,血乃人之精元,精元没了,人也就没了,君宝到现在已经吐血三天,顶多再过一晚,他就会死。现在看来,不知为什么,君宝的身体居然能适应赑屃的血,这本来是好事,可他的皮肉骨骼和血液不配,如果不用赑屃的皮肉骨骼给糊上,恐怕不要几天,君宝身上的血肉就全都掉了,成一具白骨。” 卧槽!这么凶悍?张宽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派胡言!这是伪科学,是迷信。 老先生显然不想多解释,头一摆,文龙就一个手刀砍在张宽脖颈上,把张宽晕过去。 而后,三个男人一起动手,把张宽身上的烂肉尽数割掉,再全身抹上黑泥,完事再用绷带裹上。 做完这些,三人都累的不轻,各自坐着休息。少顷,朱老先生起身,对张长贵拱拱手,“今天这事算是了结,我一生没做过害人事情,唯独二十年前动了嗔,坑了你一回,今天这事,也算还你一回,以后是福是祸,就与我无关了,就此别过。” 说完朱老先生转身就走,张长贵被他一番话说的晕头晕脑,正要追上去问,脚步一抬,却感觉眼前一黑,就要跌倒,幸好文龙扶住,才没倒下。 等缓过气来,跑出去看,老先生已经不见了。 回到屋里,张长贵还自言自语地呢喃,二十年前坑了我?难道二十年前的事跟他有关? 文龙见他神神叨叨,就拿手在他面前乱晃,道:“别嘀咕了,歪老怂不是一般人。” 张长贵就问,“你咋知道?” 文龙就拿出自己的黑瓦刀在手上惦了惦,道,“这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撒,他说是神仙刀,我想想他说的有道理,这刀是我师傅以前用的劁猪刀,每回劁猪,猪都是笑眯眯的任他胡作非为,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刀割肉不疼啊。” 说完,文龙在自己手上来了一下,血流如注,他却乐呵呵地给长贵看,“看,真不疼,你要不要四火一哈?”(台湾腔翻译:Look,真不疼吖,你要不要来一啊?) 第130章 悲伤的阿木木 张宽浑身上下被包成木乃伊,只露两只眼睛,他央求文龙把他挪到镜子跟前,他想看看自己的惨样。>八>一中文>网 文龙就准备搬张宽,结果手一碰,张宽就说疼,文龙试了好几次,都没法移动张宽,折腾了好久,这货一拍大腿,“搬镜子不就行了么。” 镜子搬来,张宽盯着看了许久,悠悠叹口气,“这回我成阿木木了。” 整个晚上,张宽都没睡安稳,身上总是有阵阵蚂蚁的啮咬,又像一根根的钢针刺入身体,在自己肉里,血管里游走,他总是忍不住的呼喊,说难受,说疼。 张长贵看他难受的不行,就在旁边劝慰,说忍着点,只有这样身体才能好。 张宽就气的疯,斥责道:“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人家医院给我包扎的好好地,你就寻个疯老头给我和泥?和泥能救人,还要医生干啥?那血泥都不知道有多少病毒细菌,全都钻到我身体里,又疼又麻又痒,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满意?”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不过也是张宽气急之下说的,张长贵并不生气,他担心的是,万一张宽说的对呢?朱老先生神神叨叨,用血和泥的确是不妥当,万一把张宽给毁了呢? 心里怀疑,就打开绷带看,先拆了脸上一小部分,大概看了一眼,上面一层黑泥,把泥扣开,就是一股子腥臭,如同河底淤泥般的腥臭,呛的人反胃。但那泥下面,却是粉嫩嫩的新肉,张长贵就喜,对张宽道:“好了好了,你脸上已经长了新肉。” 张宽也觉得惊愕,口里急道,“拿镜子我看。” 文龙就从炕上下来,取了镜子放张宽面前,张宽一瞅,确实长了新肉,这才放心,不再闹腾。 张长贵见状,又把扣下来的泥盖了上去,再用绷带封好。 翌日,张宽觉得无聊,就把自己的信用卡给了父亲,让他帮自己买个新手机,整天信息不通,也错过许多事。文龙见状也道:“再给我些钱,汽车得修。” 至中午时分,文龙开车载着长贵回来,修了车,又给张宽买了新手机,是市场上新出的华为p7,一装上卡,就无数个信息弹出来,都是要求送货的。 张宽不能动,只好让父亲出马,长贵对这些事不了解,问张宽能不能缓两天再送货? 张宽道:“时间就是金钱,明天全国开学,学生没有新校服怎么行?必须得送。你不会,我公司有人会。”于是让文龙载着长贵,去温塘接了徐娇娇,一同送货。 这是徐娇娇第一次见张宽的父亲,心里砰砰直跳,一路低头不说话,未来公公在前,她可不想失了礼数。 万幸几家学校领导都好说话,兴许是因为有宋局长的金字招牌,再加上市一中的副校长已经做出了榜样,没人敢刁难他们,交易倒也顺利。 唯一令徐娇娇烦恼的是,几个加工厂的服装质量不太满意,凤仙铃兰青鸟都还好点,尤其是万源的品质,差的不能再差,徐娇娇还不能说,来送货的业务直接一句话,这是张厂长自家的货,有问题找厂长。 娇娇气的不行,说这跟万源没关系,你们万源先送货给天骄,再由天骄把货转到学校。现在天骄说质量不行,你们就应该想办法改善质量。 对方听了回道:“我没听过什么天骄,我只认识张厂长,他说让我送的。” 徐娇娇就立即给张宽打电话,那厮脸上都是绷带,说话也不利索,听这个消息也气的一鼻子血,让徐娇娇先等等,他打电话给刘志强。 接通刘志强,张宽就了一顿脾气,直接告诉他,质量不行,让人把货拉回来。 刘志强就答,你是厂长,生产的事应该是你负责,你天天不在厂里监督生产,在外面胡混,现在质量出了问题,你一句拉回来就拉回来,我问你,九月十五号工资拿啥? 张宽就答,我当厂长才几天,衣服早就开始做了,你别把帽子乱扣。质量不行就得往回拉。 刘志强就笑了,我的张大厂长,张大老板,你是股东,这厂子转来转去赚的钱还不是你的?不过是衣服,学生还高低胖矮不同呢,人脸还有美丑区别,那能把所有学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再说了,成本不过二十块的衣服,你想让我保证啥质量?我给你用军用劳保的料子做,你能把价格提到一百元么? 张宽还是不依,既然娇娇说质量不行,那必须是质量不行。 刘志强没了办法,只好说,你问问徐娇娇,是真的质量不行,还是因为工作人员顶撞了几句她就胡乱飙,我们万源好歹做了几十年的服装,不可能连个简单的校服都弄不好,我不信,青鸟凤仙铃兰就比我们强。 张宽半信半疑,打电话问娇娇,是不是万源的送货员态度不端正? 娇娇就道:“可不是么,说句话都能把人气死,那有这种蠢货送货员,和客户说话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万源是你自己的生意,我当着学校领导的面子说质量不行是证明我们天骄的高水准品质保证,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是客户还他是客户? 张宽这才明白了,原来娇娇故意挑刺儿也是想让学校的人感觉天骄对品质的严格把握,实际品质问题可能没那么严重。 当下明了,又给刘志强打电话,刘志强又给业务员打电话,让业务员配合徐娇娇。 徐娇娇这才显了威风,再说质量问题,那业务员就低着头黑着脸,气的徐娇娇胸口直跳,只能不了了之。 等交完货,业务员要离开时,嘴里都囔着:“拽什么拽啊,不就是个被人骑的货。” 这话声音不大,刚好被徐娇娇听到,一声怒喝,“给我站住。” 那厮早就关了车门踩油门跑了。 张长贵也一脸尴尬,文龙则坐在车里没听到,正摆弄着新买的一把电击器,那天晚上被这玩意儿干晕,他一直不服气呢。 娇娇气的疯,当着未来公公的面不好泄,就让文龙送自己去南张,她要和张宽当面说。 张宽在家无事,闲的慌,就在微信里和若若聊天,还拍了自己的照片给若若看。若若见了大笑,“悲伤的阿木木啊,你因何事而悲伤呢?” 张宽就模仿木木的声音回答,“我在找我的安妮宝贝。” 若若听了不回信息,直接打开微信视频,张宽惊诧,还是接了,两人对着,“你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张宽轻描淡写地答,“没什么,就是前天来了个五杀,干死几个人,我自己也残血了。” 若若就大笑,“都被虐成狗了你还能逗,不错嘛,几时能好?” 张宽艰难地换了手,梗着脖子道:“不清楚,三五天或者三五个月吧。” 若若闻言就一脸惋惜,“那你就没法撸了。” 张宽老脸一红,幸好有绑带缠着看不出来,心说人家若若到底是大城市里的孩子,想的都周到,自己手脚都被缠着,的确没法撸了,不过被人家一位妹子关心私人问题有点丢面子,于是答道:“没事,我能憋住,哥二十年都憋过来了,再憋一两个礼拜也没事。” 若若闻言一愣,而后脸红,赶紧把视频关了,心里狂跳,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明明说的是撸啊撸,他扯哪儿去了?哎呦这回可……羞死了。 见若若忽然关视频,张宽心想,莫不是她有事?也好,人家大学生,也有自己的生活,闲着无聊,在通讯录随便点,现张艳玲换了头像,感觉新奇,以前的马尾变成了直,还遮住半边脸,似乎还美化了,头黑直,脸皮苍白。给张宽的感觉就是,这娃有朝杀马特展的迹象,这可不行啊,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可不能脑残啊。 于是信息问艳玲,在干啥呢? 艳玲没回话,直接了段视频,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小伙在唱歌,唱的是《战士的枪》,嗓音沧桑富有磁性,听着还不错。 张宽就信息问,这谁呀? 艳玲回:我的新男朋友啊。 看到这信息,张宽脑袋就嗡的一下蒙了,这才去了几天?就有男朋友了?想了半天回不过神,心里莫名的空,还有些生气,却没法说,自己不是本来就想着让她再找个男朋友吗? 可现在这事真生了,还是忍不住生气。 调息了好一会才回答:挺好的,那天你有空回来我们就取消婚约。 这条信息过去,张艳玲也老不舒服,宿舍别的女生也有男朋友,看看人家的男友,天天女神女神的叫,张宽呢,就是个木头,一天到晚连个信息都不,自己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他就直接一句,取消婚约!这牛气,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说取消就取消,半个挽回的意思都没有,太令人气恼了。 张艳玲心里恨恨的,一直在骂,死张宽臭张宽混账张宽。 她的好友兼闺蜜见她生气,过来问怎么回事,张艳玲说了,那妹子就哈哈大笑,“你老公还挺可爱呢,一看就是情场新手,他这是在生气呢,你要是也生气,你们可就真散了。” 艳玲想想她说的对,问那怎么办? 闺蜜答:“简单啊,你哄哄就好了,这不是刚做的型么,亮出去让他见识见识,看看他心目中女神的新形象,看他还敢不敢取消婚约。” 艳玲说好,立即调整到最佳角度,拍了十七八张照片,选出自认最漂亮的一张,了过去。 没成想,张宽回的信息,依然是那几个字: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第131章 说谎的代价 还是要分手?! 张艳玲不能忍了,立即给张宽视频,手机响了半天,张宽都不接。≯ ≥≯网 张艳玲就怒了,打字过去说,分手就分手,我们当面讲清楚,别躲着不接。 张宽想想也对,同时感叹了下高科技真好,如果不是能手机视频,面对面和张艳玲这样的悍妇提分手,估计对方会生撕了自己。可有了视频通话就不同了,她再生气,总不能摔手机吧。 视频再次联通,张艳玲特意摆了个自认为最美丽最漂亮最动人的姿态出来,没想到仍是把张宽吓了一跳,在那头惊声问道:“你是谁?” 艳玲一抬眼睛,也吓的往后一跳,“哎呦我的妈,你脸上那是啥玩应啊?” 张宽无奈地用手机把自己全身照了照,对艳玲说谎道:“出了个小车祸。” 艳玲就慌了,忙问,“你人没事吧?”问完又觉得这话多余,没看他全身都缠着绷带,人能没事吗? 一想到张宽开着捷达和别的车撞在一起的惨样,艳玲就忍不住的哭了,“我才走了几天,你就照顾不了自己。” 张宽努力翻着白眼,“谁要你照顾了?你不是有了新男友么,我们还是分开的好。” 艳玲一听急忙辩解道,“那是逗你玩的,我没找新男友。” 张宽就不想多说了,自己和张艳玲之间,早晚有个了断的,既然今天开了口,索性把话说开吧。就对艳玲道:“你逗我玩,但我是认真的,你没找男朋友,我可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早就有了,我不想欺骗你,今天就对你坦白了。” 艳玲听了愕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很生气,却什么都说不出。 旁边的闺蜜也看到这情景,对艳玲示意关视频,然后对她道:“这还不明白吗?你老公才是最伟大的,他自己出了车祸,或许已经残疾,不想拖累你,才故意说他找了别的女人,其实那都是谎言,就是希望你能找个比他优秀的丈夫。” 听闺蜜如此说,艳玲心里又变的欢乐起来,这么说,张宽是个非常非常爱自己的了?为了自己能过上幸福日子,甘愿编造出那么荒诞的理由。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可爱了。 于是她再次问闺蜜,“那现在这情形,我该怎么办?” 闺蜜答,“先你得问问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的爱他,是的话,就破除一切困难,和他在一起,给他鼓励安慰。如果不是,那就刚好分手。” 艳玲立即摇头,“我能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他,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在后面支持他。” 闺蜜闻言把手一拍,“这不就结了,既然喜欢他,这个时候他刚出车祸,肯定需要修养,需要人陪,这可是你一展迷人风采的最佳时机。” 艳玲闻言连连点头,“说的对,他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我应该回家一趟去看看。” 闺蜜又道:“另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只是简单的伤势,他不应该说出那种丧气的话,肯定是受了某种致命伤害,弄不好会出现残疾,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提前问清楚,不然等到见面,你大呼小叫地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他会伤心的。” 艳玲此时也是慌了,心里一团糟,闻言就给张宽打电话,问道:“你出车祸伤重不重?” 张宽含糊地嗯了声,“不太重。” “不太重是多重?” “呃~~反正没缺胳膊少腿,脑子也正常,医生说过几天就出院了,你不要再问了,还是和你的新男友去玩吧。” 张宽说完就挂了电话,艳玲则鼻子一酸,有眼泪下来。 “不就是出个车祸,有多大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说话句句带刺儿。” 闺蜜就抱着艳玲,轻声安慰,“不哭不哭,我倒是觉得,你老公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哩,要是换了那些本事不济的,出了车祸就怕女朋友跑了,又怕变成残疾人受人鄙视,无论如何都会赖一段时间,你看这位哥哥可倒好,一出事故,第一时间就和最喜爱的人断绝关系,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非常在乎你,这是多么朴实无华的素质啊。” 这番话很快让艳玲由悲变喜,谁说不是哩?时至今日,难怪张宽平时不怎么和自己联系,原来是出车祸了。 想通这点,艳玲就舒服了许多,开始思考张宽话语里的意思,浑身上下都缠了绷带,脸都被缠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宽受了很重的伤,以至于要急切地和自己划清关系。 因此,艳玲立即做出决定,等这个星期六,就赶回渭阳。 和艳玲刚交流完,张宽还没喘气,张长贵就带着徐娇娇走了进来。 尽管张父已经对徐娇娇说过张宽的事,可真正见了面,才知道那伤有多重,徐娇娇一眼瞄过去,心疼急了,也顾不上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来责问张宽和万源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张宽浑身都缠着绷带,徐娇娇直接一句:“你就在家安心养伤,公司的事情交给我了,你不用担心。” 张宽听了大喜,这感情好,正求之不得呢。 自此后几天,张宽就好过了许多,每天拿着手机玩,在家看电视,又和若若天天视频学粤语,没事就吹埙,吹唢呐。 徐娇娇则天天在外面跑,每天都会告诉张宽,今天出了多少衣服,出到了什么地方,那的人又如何等等。 而且,徐娇娇还抽空去见了回宋局长,买了不少礼品,作为宋局长和自己闺女见面时的贺礼。 宋局长尴尬地笑着,“以后尽量不能给我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人来就行。” 徐娇娇闻言一惊,仔细看了宋局长两眼,没从对方表情上看出什么问题,就笑笑过了。 等到星期六的时候,张宽还在家里玩手游,就听外面门响,有人蹬蹬蹬地冲进来,张宽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很快,客人就到了,居然是从西京赶回来的艳玲,一见浑身是绷带的张宽,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你可把人急死了。” 第132章 中国好岳父 张宽也是呆了,“你怎么回来了?” “你出车祸,我能不回来吗?”艳玲有些气恼地白他一眼,而后上下前后打量他,喃喃道:“你真没事?” “当然没事。 ”张宽中气十足地说,“有事我能在家养伤?跟我一起出事的现在还搁医院躺着呢。” 艳玲依然不信,又上下左右捏捏他,确定无事,而后说道:“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吧。” 朋、朋友?张宽有些慌张,“你们的事你们处理就好了,我没必要见他吧。”这货还以为,艳玲这次回来带了新男友,心理没防备,有些接受不了。 没成想,艳玲手一招,从外面又闪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几乎和张宽一般身高,一头干净利索的齐耳短,有着男生般爽朗阳光的面孔,一双剑眉斜指云霄,嘴角微微上翘,有种莫名的高冷艳酷感。 这个女孩给张宽的第一印象就是,嫉恶如仇。让他联想起小学时候的班委,课代表,团支书类的强势女学生。 事实的确如此,艳玲对张宽介绍道:“这是我的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艾青,她可是大一学生会副主席哦。” 艾青啊!张宽努力扯着嘴巴点头,反正微笑对方也看不见,“很熟悉的名字。” 女孩就微微笑了,声音也偏向于中性,略带沙哑,听起来别有韵味,“是的,有个女诗人也叫艾青。” “哦~女诗人,我知道我知道,写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鸽子的那个。”张宽拉长音说。 两个女人听了同时一怔,艳玲登时就有些脸红,艾青则哈哈大笑,“姐夫还真幽默啊。” “那是当然。”张宽笑着说,“我好歹也念过几年初中。”说完忽然嘴里咴儿咴儿地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口痰,呸地一下吐在地上,完了继续笑道,“坐,坐,随便坐,我行动不便,就不倒茶了。” 张宽把李清照的词安到艾青头上,艳玲可以当他是念书少,也可以当他玩幽默,但这当着客人面前吐痰就不能理解了,张宽年纪轻轻,又没什么呼吸道疾病,哪来的痰,分明就是故意在客人面前让自己难堪,难道,他是真心想分手? 艳玲不服,有些气恼地自己端凳子坐了,而后把自己新弄的黑直极其妩媚地往后一搭,这招可是艾青让她在路上练了许久的,效果非常显著,坐大巴回来的路上先后有十三个人用附近的人搜索她,要请她吃麻辣烫。 而且,为了今天见面,艳玲特意穿了从没穿过的低V上衣肉丝白短裙,这套装备在校园里只穿过一次,就在学校BBs上炸了窝,被冠上14年新晋爆|乳女神,宅男杀手,粉红骷髅等等惊艳名词,她就不信,这副打扮不能震慑住张宽这土鳖? 哼,叫他提分手,老娘叫你后悔。 但结果依然出乎意料,张宽的审美观异于常人,压根就不觉得艳玲这样很漂亮,反而用不解的目光盯着艳玲的眼睛,而后问道:“你眼睫毛咋弄恁长?不怕扎眼睛?” 艳玲就用双手托起下巴,做可爱状眨眼,“怎么样?长睫毛好看吗?” 张宽就嗳一声,“猪的眼睫毛也长,都没见有多好看。” 这回艳玲彻底是暴走了,一拍桌子就站起,大声狮吼,“张宽!你是真要跟我分手?!” 张宽手一摊,“这事还能有假?” 这事当然不能有假,人家温塘徐娇娇她妈已经把自己当成女婿,整个温塘口的人都知道了,过几天自己还要和张艳玲订婚,两家相距不过五公里,再这么糊涂处下去是要出事的。 所以,今天既然艳玲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扯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但艳玲则是个关中地区长了十八年的憨女子,从张宽吃她|奶的那天起,心里就不会再想有第二个男人,眼下他张宽不管以什么样的理由提分手,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而且,这土鳖为了逼迫自己分手,居然各种下流招数都往外使,实在是欺人太甚。 今天不是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艳玲还真会再给他加点伤。 眼下艳玲气的不轻,深V的胸口一鼓一鼓,张宽多日修身养性平静的心又开始骚动了,就觉得下腹一热,裤裆里的东西就火辣辣的胀。 当初田丰收用电击棍电过张宽的小伙伴,那玩意早就变的一摊乌黑,都烧糊了,是朱老先生用血泥巴给他糊起来的,平时只能用来小便。那老头子说以后还能用,但还从未灵验过,没想到今天见了艳玲,这玩意儿就开始恢复功能了,张宽不由得大喜。 张宽一喜,就裂开嘴笑,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鼻孔里渗出两溜血。 原本怒不可遏的张艳玲见了,忍不住笑,看来这货是死鸭子嘴硬,嘴上把自己比喻成猪,身体却很诚实嘛。 当下笑问,“你再跟我说一遍,要跟我分手。” 张宽眼一瞪,尽管下面的小伙伴按捺不住,但依然是大脑思想占了主动,义正词严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我就是要和你分手,我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是温塘口的,叫徐娇娇。” 张艳玲嘴角一抽,心说张宽这货有出息了,说谎连眼皮都不眨,还温塘口徐娇娇,有名有姓呢。我呸,今天不是有艾青在场,老娘非得给两个耳刮子叫你尝尝。 当下也不跟他辩解,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温塘口一个同学的电话,大咧咧地问,“光子,姐问你个事,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徐娇娇的女人...有?!结婚么?哦...二十三了...大老板呀...豪车啊...哈哈...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艳玲一边打电话还一边拿眼斜张宽,嘴角含笑,用手指遥遥隔空点他。 完了把手机往手里一放,眯着眼乜着张宽,用嘲弄的口气道:“张宽,几天不见,你娃长本事了?” 张宽眼一瞪,“咋了,我说的是真的。” “真你妹!”艳玲斥责道:“就你那样,还徐娇娇,我刚问过,人徐娇娇都二十三了,二十三你知道是什么概念?那是老女人,比你起码大五岁!大五岁啊,你愿意?” 张宽被说的哑口无言,张着手辩解,“大五岁怎么了,人家显年轻。” “好吧,就算你喜欢被老牛啃,可你说谎也不说圆点,人家徐娇娇的对象是个大老板,有房有车哩,你有啥?啊?你给我说说你有啥?”因为艾青在场,艳玲本来还有更难听的话没往外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张宽却不乐意了,但目前也没办法反驳,房呢,就是这间土屋,车呢,是开人艳玲的。不过为了日后能好,索性就无耻到底,把事情全盘托出,“没错,其实我就是那个大老板,虽然我现在没钱,但万源厂子火了以后我立马就是大富豪,另外,他们口里的车其实是你的捷达。” 捷达,不提这茬艳玲还不火,一提就来气,艳玲直接吼道:“别再说谎了,捷达是我的车我还不知道?捷达能有前后保险杠?捷达会有豪华内饰强音响?你以为我不知道悍马路虎长啥样?捷达......亏你说的出口。” 艳玲说完又妩媚地把头一甩,给张宽撇了个白眼,“说谎之前先擦擦你的鼻血。” 张宽这才警觉,奋力抬手去抹。 艳玲见他动作艰难,赶紧打开坤包拿出纸巾,温柔地替他拭去,换了温柔的口吻道:“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要分手,我张艳玲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你说的理由够充分,分手就分手,我还缠着你不放啊。” 张宽就来劲了,“真正的原因就是,我有别的女人。” 艳玲立即用手指点他鼻子,目光冰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逼我真火。” “我真的......” “嗯?”手指又加了一份力,把张宽戳的脖子都向后仰了。 无奈之下,张宽只好说谎,“其实,我受了很重的伤。” 语毕,艳玲和艾青同时哦~的一声,相互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艳玲哼了一声,嗔怪地点着张宽的鼻子,“我就说嘛,肯定是有事呢,说吧,受多重的伤,需要多少钱,我张艳玲别的没有,我爸陪嫁的钱可有不少呢。” 张宽闻言舔了舔嘴唇,真心感觉自己太不是东西,艳玲又漂亮又贤惠,家里还有钱,老丈人还开明,你说这是多好的一家人,谁娶了张艳玲这样的女子不会夜里乐出声来?别的不论,岳父请女婿去***,光这一点张桂芳绝对称得上是中国好岳父了。 无论从那方面讲,自己都没理由拒绝人家啊。 既然说真话人家不信,张宽只好说谎,“其实,我已经不是男人了。” “唔?” “啊?” 两个女人同时出疑问,呆呆地看着张宽。 张宽作悲愤状点头,“是的,就是出车祸的时候,我的小伙伴,被火烧没了。” “被火...烧没了...”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均感不可思议。 良久,艾青对着张艳玲嘀嘀咕咕几句,艳玲脸一红,大步走过来,认真说道:“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没办法。现在,让我检查检查。” 检查?张宽就笑了,幸好朱老先生把自己的小伙伴用血泥糊的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形状,反正是鼓着好大的一个疙瘩。就转身进屋,大方地拉开松紧裤给艳玲看。 艳玲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大坨,不明所以。 张宽解释道:“烧坏了,肿了好大的燎泡,里面每天渗脓水,没办法,只好包了。” 言毕,艳玲就嘤嘤地哭了,靠在张宽身上,呜呜地道:“早知道你会这样,那天在野地里就该把身子给你,不然,你一辈子,都没尝过女人是啥味道。” 张宽:“......” 第133章 再见龙·虎·豹 等艳玲哭够了,张宽才用惋惜的口气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这辈子,就当我欠你的。八≯一中文网≥> ” 如此一说,艳玲又嘤嘤的哭,伏在张宽肩膀上,身子一抖一抖。 张宽可受不了,他已经很多天没开过荤,眼下这身上靠了个温软如玉的身子,那能把持的住?就觉得胯下小伙伴血脉喷张,欲冲破封锁阻碍,胯下的血泥巴都快挡不住了。 于是就把艳玲推开,故作冰冷地道:“别哭了,我看那个教官不错,你还是去寻你的幸福吧。” 艳玲还要再说,张宽已经转过身子,给她一个后背。 堂屋的艾青也鬼鬼祟祟地探头看,见是这相,就进来扶着艳玲,轻声道:“我们走吧,你在这,只会让他更伤心。” 艳玲一想也对,就含着泪走了,临出门还回头望一眼,嘴唇哆嗦着,终究什么都没说,被艾青拉着走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张宽长出一口气,赶紧去喝凉水,要不然,小伙伴还不被憋坏了。 到了屋外面,艳玲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伏在艾青身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艾青就劝慰道:“世事难以预料,不会总是十全十美,就别再为这事伤心了,尽快走出来。” 艳玲摇头,“我走不出来。” 艾青想了想,又道:“我听说,美国那边的最新技术,可以安装一个人工x具。” “人工x具?”艳玲眼睛就亮了,“真的吗?” “真的。”艾青煞有介事地说,四处瞄了瞄,低声道:“听说,人工的比天然的要大,要好,还有各种尺寸调节,最能迅让女性达到g潮,国外许多正常人都花钱给自己装了呢。” “真的?”艳玲又重新恢复了神采,目光灼灼,“装一个得多少钱?” “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网上可以查。” 艳玲立即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查。”而后,两个女人就去了艳玲家里,说是学校放假回来玩,忙着查人工x具。 至于张宽,喝了几口凉水,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而后自思,要说这血泥没效果吧,这都过了四五天,自己身体再没出任何状况,反而越来越好。难道还真有科学根据? 想不通,干脆不去想,在家里憋了这几天,人都鳖霉了,张宽就对着镜子,慢慢地扯绷带,终于露出一张黑粉糊成的脸。用手指把黑粉搓掉,就露出粉红的嫩皮。 张宽记得,当初被人用喷子打中脸,脸皮都掀掉了一大块,可如今这皮肤,分明就是婴儿般的嫩滑,莫不是,这血泥真有用? 朱老先生当时走的急,也没说几天后可以拆包装,张宽心急,干脆自己看,就把脸上又拆大了些,露出被喷子轰过的大半个脸,轻轻搓掉黑粉,没有伤疤,再搓多一些,依然没有伤疤。干脆全都搓了,还是没有伤疤。 张宽见状大喜,手里动作就更快了,迅把全身上下都拆了,四下摸索一番,竟然没有一处伤疤,喜的大呼小叫。又拿镜子来看,现自己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说肚子,张宽明显记得自己的肚子是细扁的,可现在却粗壮了不少,还有后背,用手居然能摸出一道一道的肌肉棱线? 还有一点,当初给张宽身上抹泥的时候,可是抹了厚厚的一层,可如今呢,只剩了薄薄的一层黑粉,那些血泥都去哪了? 难不成都长自己身上了?或是被身体给吸收了? 张宽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胸口,腰肋,都比以前瓷实了许多,难道血泥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确定自己已经无事,张宽喜的大叫,度换了衣服,就往市里跑。缠了四五天的绷带,早就憋坏了张宽,身上也臭哄哄的,想起那天晚上在市里和文龙泡澡,别提多舒服,今天拆了绷带,一门心思的就想往水里钻。 走到村口拦了村里的拖拉机,一直到镇上,才换了出租,直接飙大众洗浴。 进去后轻车熟路,张宽就奔到最里面那个高温池子,此时天色尚早,澡堂子没几个人,水都是才放的,倍儿清澈,张宽一进去,浑身毛孔都感觉舒畅,就像干涸许久的鱼又回到了水里,欢呼雀跃。 随着时间的延长,张宽的皮肤开始往外渗黑水,应该就是留在皮肤毛孔中的血泥,张宽见状就赶紧拿手搓,身上的肌肉鼓囊囊的,搓起来手感很好,就像不是搓自己的身体一样,越搓那黑色的粉末越多,很快就把一池清水染的浑浊。 张宽却是舒服了,躺在水里,闭着眼休息。 没多久,他感觉水里传来震动,有几个胖子过来了,看这震动的幅度,这胖子至少二百斤。像是有所感应般,张宽睁眼去看,龙·虎·豹三弟兄接踵而至。 为的是龙哥,气场强大,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恭敬地称呼他龙哥早,龙哥就当看不见,直接越众而过。 到了自己最钟爱的池子边,龙哥就皱了眉,招手叫来服务生,指着池子问,“今天的水怎么是黑的?” 服务生低头一看,好家伙,都赶得上渭河里的水了,脸一转就看到张宽,这货还悠哉悠哉地在水里躺着呢。 不用说,这池子清水就是被他弄污的,服务生大怒,走过来哎哎地叫嚷着,“你谁啊,谁叫你在这池子里泡的?知不知道这是龙哥专用池?” 若是换了平常,换了别人,张宽还就得出来乖乖道歉,可今天遇到的是·虎·豹,他就起了斗一斗的心思。 自从在船上打死几个人开始,张宽的好斗心就生出来了,其实当天若不是田丰收把他翻来覆去的电击,他也生不出杀人的心,这好斗狠戾的性子完全是被田丰收逼出来的。 当下他就靠在水池边,嘚瑟地玩弄着自己硕大的小伙伴,用不耐烦的口吻道:“咋地,这池子还不能让人随便泡?” 服务生怒道,“这特么不废话吗?还不赶紧滚出来,等老子削你啊?” 张宽闻言就直接从水里站出来,赤果果地面对着三位文艺界流氓,看都不看,一耳光抽在服务员脸上,对方脸上顿时起了五道红指印,人也被抽的退了四五步。 回过劲来,服务员就怒了,冲张宽扑来。 张宽只是随便伸手一捏,就卡主了服务员的脖子,把他扯到水池边,轻声问,“你拿什么削我?” 说完,就把服务员丢进水池。 那可是六十度的高温,虽然不会烫伤人,但也属于高温,人慢慢下去都觉得烫,更别说服务员直接被扔进去,登时就烫的啊呜乱叫,手忙脚乱地往上爬。 张宽却不让他上来,一到水池边就把他踹回去,服务员气的哇哇大叫,不停地要跟张宽母亲生友谊关系,这回真是把张宽惹恼了,等他再过来时,就一脚踹脸上,直接踹的口鼻都肿,这厮就学乖了,不敢再乱生关系,呆在水池里,眼睛瞅三兄弟,看他们如何处理这件事。 虎哥阴沉着一张脸,问张宽,“你啥意思?” 张宽白他一眼,“没意思。” “没意思是啥意思。” “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你这又是啥意思?” 张宽被这虎哥弄懵了,直接回一句,“管你屁事。” 一句话就说的虎哥眼皮子直突突,立即就要动怒,就见前面的龙哥脑袋微微一转,轻声说道:“不要多事。”简短四个字,却是南方口音。 龙哥的话就是圣旨,虎哥立即服从,又变的一脸平和。龙哥朝张宽笑笑,淡然道:“的确无关我们事,你慢慢玩。”说完就走,其他两个见状,也跟着鱼贯而出。 张宽就纳闷了,莫非艺术界的流氓行事和道上的不太一样? 正想着,外面进来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穿着白色内裤,对着张宽一笑,“小兄弟,又来了。” 张宽看了一眼对方,有些不解,“我们见过?” 男子道:“上次是我给你搓澡的。” 张宽想起来了,呵呵笑道:“原来是你,上回搓的真好,今天我还得搓。” 男子点点头,“这个好说,对了,我这有个赚钱的活,你想不想干?” 赚钱的活?张宽就来了兴趣,“什么活?” 男子示意张宽跟他走,两人七拐八拐,走到一堵墙跟前,男子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墙体向上升高,后面是一扇门,男子笑笑,做个请的动作,“进来吧,我们老板亲自跟你谈。” 张宽有些害怕,这门后万一埋伏了十几个刀手,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还不被剁成肉泥?可是看那男子的笑容,人畜无害的,也有点放松,就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不到十平米的暗室,四周无窗户,全凭照明灯,放了几张沙,龙·虎·豹三弟兄各自坐一张,正对着张宽笑。 张宽感觉不妙,想回头,已经晚了,那道门已经自后面关紧,无路可退。 不过这斗室里也只有三个胖子,张宽自信有一搏之力,就大喇喇地问,“三位老板叫我来做什么?” 龙哥就笑,“嗬嗬嗬...小兄弟,你这身材不错,上回阿秋跟我提过,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啊?” “合作?”张宽在心里问,这就是所谓那个赚钱的活?看了一眼三兄弟,并无恶意,就问,“怎么合作?” 最为年轻圆滑的豹哥此时开口,一双眼睛眯的只留一条缝,“我们拍电影,找你做主演。” 第134章 拍电影 上 拍电影? 张宽第一反应是懵,第二反应是扯淡,自己一个小混混,那会拍电影? 豹哥笑眯眯地道:“别的电影不敢说,这部戏你一定会演。八一≧>小说≥网 ” 从豹哥的话里,张宽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阴谋成分,他才不会上当,这三个无耻之徒,除了会拍小电影,还会拍什么? 莫非,对方还真是让自己拍小电影? 难道,自己从此就要以当前的形态展示在千万观众眼前,或许是在夫妻新婚之夜,充当他们的爱情动作片导师? 老子才不会那么二,张宽揉了揉鼻子,直接拒绝,“我才不会拍电影,你们找错人了。”说着就转身去研究后面的门,想着离开,这斗室太小,总是让张宽感觉不安。 大胖子龙哥用他那独特的江浙口音笑道:“拍不拍的都是次要,主要是我想认识你这个朋友。” 张宽闻言转身,狐疑地看着他。 龙哥伸手拿起紫砂壶倒茶,慢慢道:“年轻人,有事坐下慢慢谈,生意不成仁义在,我们弟兄对你也没什么恶意。” 张宽眼珠子一转,这斗室里面就四个人,三个大胖子没一个是战斗型英雄,所以不存在危险,再者,面前这纹龙的大胖子面相的确有几分和善,也就放松了警惕,走上前摊开两手道:“没恶意那我也觉得不舒服,你们三个都穿着衣服,就我一个光溜溜的,不公平。” 龙哥闻言哈哈大笑,把一个小茶杯推到茶几这边,“坐下喝茶吧。” 另一边,三号胖子眯着老鼠眼,递给张宽一件白色丝质睡袍,张宽就拿来披了,大喇喇地坐下,左右打量着,大胖子和三胖子都是笑眯眯的,唯独二胖子有点虎,呆呆地看着他。 见张宽坐下,大胖子龙哥就呵呵笑着,“人生三大快事,你知道是那三样?” 三大快事? “抽烟,喝酒,烫头?”张宽试探着回答,三个大胖子就同时喷了。 龙哥笑的脸上肥肉直抖,喉咙里都带着哮喘病人的喘气声,嗬嗬地道:“那是于谦的三大爱好,我说的,是我们渭阳人的三大爱好。” 张宽就摇头,不懂。 龙哥就伸出他那短肥的手指比划,抠脚,泡澡,日婆娘。 张宽就笑了,这的确是渭阳地区的古话,渭阳虽属关中,但毕竟贫穷,男人大都穿布鞋,天长日久布鞋生垢,易染脚气,无聊时脱下鞋子抠抠脚趾缝,别提多舒坦。泡澡就更舒服了,那是财东人家才能享的福,苦哈哈的泥腿子就只能夏天去渭河游一遭,不过那叫混水,不叫泡澡。至于日婆娘,自不用多说,乃是全天下男人都喜欢的事。 虽说这三样是古训,但到了今天,张宽自有不同见解,“泡澡日婆娘我同意,但抠脚就不美了,一是抠脚太臭,二是抠完太疼,别不信,我就有脚气,抠的时候爽到天,抠完就破皮起泡流脓,所以一点都不美。” 大胖子闻言就感惊奇,“那你说,应该把抠脚换成什么?” 张宽嘿嘿一笑,“吃羊肉。” 一听这话,三个大胖子都笑了,豹哥手一按电钮,就有个喇叭响起,有个妹子甜美的声音问,“金总,有什么吩咐?“ “马上给我准备一只烤羊腿送进来,再来一瓶竹叶青。”说完,三胖笑眯眯地道:“这小兄弟说的才对,我也觉得三大快事里面有个抠脚不妥,主要是不雅,没想到小兄弟跟我有一样的爱好,等下羊腿拿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听对方这么说,张宽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今天只是想泡澡,遇见他们弟兄三也只是想挑点事儿,从他的角度出,杀了田丰收,几乎在渭阳就能横行霸道,没成想,人家三兄弟根本不接招,反而对自己以礼相待,想找机会翻脸都有些困难。 眼下听对方说要请自己喝酒,赶紧推让,“我今天是来泡澡的,喝酒改天。” 大胖子就摆手,“见面就是缘,不要这天那天,就是今天。对了,还没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张宽答,“我叫张宽。” 大胖子听后不语,三胖子则在沉思,连连摇头,“这名字不妥,不够霸气,不符合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张宽惊奇,“我有什么身份,还谈得上名字配不配?” 三胖子道:“每个主演,都有自己的艺名,你这艺名不行,不符合实际情况。”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拍电影,张宽连连摆手,“别提拍电影,我不是那块料。” 这时电铃响起,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推着一辆小车从三胖子后面的小门进来,放下车子又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张宽越惊奇,这斗室周围究竟几个暗门? 三胖子已经把小车放到四人当中,掀开上面的不锈钢盖子,下面是一只热腾腾的的羊腿,还附带了刀叉调料等物。张宽不禁感叹,这些玩文艺的家伙格调就是高,吃个羊腿也各种调调。 三胖还在旁边解释道:“这羊腿就是在澡堂子门口的烤肉摊上烤的,我每天要吃一回,他两个不爱吃。” “是么?”张宽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今天是来找三兄弟的麻烦,可不是来吃三兄弟的羊腿,人家如此招待自己,可怎么下的了手? 要说不对付他们吧,当年那部名为《春花》的小电影至今都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画面上三个大胖子的各种凶狠暴虐令张宽记忆犹新,如今恶人在前,自己大可一番拳脚,一展当年抱负。 可自己目前还跟人家安然相处,谈笑风生,这不马上就要吃羊腿,喝白酒了,吃肉喝酒,就差日婆娘自己就要跟三大恶人成八拜之交了。 不行,道不同不相为谋,羊肉几时都能吃,贞操丢了可就捡不回来了。 这时大胖给二胖使了个眼色,二胖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剩下大胖和三胖,把脑袋和张宽又近了一些,大胖道:“每天从我眼前过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活了这四十多年,硬是没见过一个能让我佩服的,今天见了兄弟你,我是服了。” 张宽不解,“我有什么地方让你服的?” 大胖三胖同时嘿嘿笑,目光掠过张宽的裤裆。 张宽恍然大悟,也嘿嘿自嘲,“一般一般,不过是比常人稍大,没什么好骄傲。” 大胖却道:“这你可错了,据科学统计,亚洲人的最长不过十六厘米,欧洲人也不过二十二,像兄弟这么雄伟壮观的,还真是少有。” 张宽愕然,愣了半晌,“就为这事,你们把我喊进来?” “大,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的,我们还是想请你拍电影。”三胖如此说,开始拿起刀子切羊腿肉。 张宽左右看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拍什么电影,实话实说,我不同意,而且,我还反感,你们的《春花》,我可是记忆犹新,看完那个片子我经常做梦梦见女鬼。” 听话听音,两个胖子立时就明白张宽是什么意思,各自变了脸色,三胖道:“你是嫌我们拍的电影没品了?” 没品,在当地方言属于骂人的话,指的是此人思想低俗,品德败坏,而不是品味低下。 张宽听他话音不善,早就等着了,白眼珠子一翻,“是了,有品的人怎么会拍那片子?还害死人。” 大胖就悠悠叹一声,“先行者总是伴随着各种有色目光和偏见,你说我的片子没品,那我问你,日本人天天拍那玩意,有谁去谴责他们?” 张宽立即回道:“咋能跟日本人比?日本人道德败坏毫无纲常,你也要去学?” 三胖子闻言立即摇头,“非也非也,若说他的片子没品,为啥大家都爱看?若说真没品,就应该人人禁止,大家都喜欢,可见大家都比较认同。” 张宽闻言反驳:“日本人那是职业的,是演员,你们能说你们也是演员吗?” 三胖反问,“你又凭什么说我们不是演员?你也不过是听别人乱传谣言,就以为我们是真刀实枪的拍?你也不想想,若真是这样,我们弟兄还能活到今天?” 如此一说,张宽还真给唬住,难道长久以来都把这三兄弟看错了? 大胖子拿起茶杯,对张宽遥遥示意,“喝茶。” 说了许久,张宽也是口渴,端起茶杯一口喝完,而后皱起眉头,感觉茶水的味道有些怪,却说不上来。 那边三胖又给他添了杯茶,继续道:“当年女主角自杀,说到底还不是被群众给逼死的,个个都用有色目光看她,她那能扛得住,一个想不开,就跳楼了。事后,我们凑了一百万,赔给她家人,算是弥补了一下内心遗憾。” 有这事?张宽再次狐疑,这三弟兄有这么好心肠?怎么看都不像啊。 三胖把切好的羊肉用叉子扎了一块,送到张宽手里,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年,我们弟兄再拍电影,都是找些小姐,就算是真刀实枪地演,小姐也不会在乎。” 听他这么一说,张宽的心情才稍微好些,同时对三弟兄的态度也开始好转,毕竟,人家一直都是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急不躁,一个脏字都没提过。 而且,貌似,三胖说的也有道理啊。 等张宽吃过一口羊肉,三胖就给他倒了一杯酒,而后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是好是坏,你以后自会明白,今天喊你来,一是为了拍电影,二来也是想交个朋友。电影的事情你既然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谈朋友吧 第137章 谣言 张宽走了,二胖问大胖,“龙哥,这两女人咋办?” 大胖子龙哥表情肃穆,走到两母女跟前,左右看一眼,慢慢说道:“现在电影拍完了,你们有两条路走,一是从这里走出去,二是永远留在这里。八一≯≧≥中文 你们怎么选?” 两母女听了同时愤怒,想撕打他,无奈不是对手,女孩先扛不住折腾,啼哭起来。妇人到底年长一些,虽然悲愤,却有韧劲,张口问道:“怎么样我们才能出去?” 大胖子龙哥就笑,“没必要把这事看的多凶残恶毒的,刚才你两不是都挺爽么,我就这样把你们放了,恐怕你们前脚走了,后脚警察就来了。” 妇人已经是气到极点,却无可奈何,“那你到底要咋样才肯放我们走?” 龙哥手一翻,一台dV亮出来,“很简单,你们得给我拍个东西,证明这部影片是你们用非常愉快的心情拍出来的,并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你们太无耻了!”妇人气急败坏地嘶吼着,心理防线再也坚持不住,开始崩溃,目中有泪流出。 胖子得意地摆着自己的下体,用**的调调道:“看你们了,我不可能放出去一个炸弹吧,要么你们就留在这,我天天供你们吃穿,你们就做我的专业女|优?” “滚!”妇人怒骂着,擦去脸上的泪水,“这里多一分钟我都不想呆了。” 而后,两人酝酿了许久,才酝酿出勉强的笑脸,对着摄像机,按胖子的要求说话:我们母子非常向往欧美开朗的性|文化,这次自愿和王导合作,拍摄这部性|教育电影《母女花》,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短短的几句话,母女两崩溃了四五次,相比刚才身体上的凌|辱,这几句话就是对她们深入灵魂的侮辱,如果不是为了彼此能够活下去,她们都会求死。 说了上面的那些话,胖子们才有了足够的安全保证,假如某天出事,这段视频,就会是救命稻草。 若张宽还在这里,自然就能明白,当年轰动一时的小电影《春花》,女主角为何自杀?三个胖子兄弟又为何能游离于法律制裁之外。 可惜的是,张宽还乐呵呵地以为,自己大战日本两母女,为中华民族增了光,正喜滋滋地泡澡呢。 录完视频,大胖子命人拿来了母女两的衣物,让两人换上,就从后门悄悄的给送了出去。 一路走到巷子口,母女才开始抱头痛哭,不过是想泡个澡,却遭此劫难。女孩哭完,目眦尽裂,恨恨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而此事的罪魁祸,正惬意地坐在宽松的沙上,两只脚有节奏地互搓着,从单面玻璃观察女浴室,为自己的下一部影片物色女主角。 张宽洗完澡,兴许是太累了,就去二楼休息室要了个床,眼睛一闭,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早晨七点,心里奇怪,怎么这次睡的这么久? 想下床,又感觉头脑蒙蒙,似乎宿醉一般,鼻子也有些不通,有感冒迹象,强撑着下了床,双腿就直打摆子,几乎要站立不稳,种种迹象,让张宽感到惶恐,难道是昨天耗费了太多心血? 如此想着,张宽出了浴池就奔诊所,西医查不出什么问题,就让一位老中医把脉,老中医行医多年,经验丰富,手一搭脉,又看了看张宽舌头,询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得出结论,“以后千万再别吸毒,也别吃太多的壮阳药,伤身。” 吸毒?壮阳?张宽就不明白了,“我没吸过毒,也用不上壮阳药。” 老医生道:“迷幻药也属于毒品,壮阳药,吃没吃我不跟你辩,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的起身离开,自己在心里琢磨,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对劲啊,自己明明看见那三个胖子就感觉恶心反胃,怎么可能还替他们拍电影? 而且,那对日本母女,看着很不像啊,自己可别不是被他们给坑了? 想来想去不明白,张宽只好对自己道,大众浴池里面有问题,以后绝对不要去了,这回被人拍了自己的激|情视频,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万幸的是,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当官,他们拿那样的视频,也没法威胁到自己。 昨日张长贵到家,只看到一地的绷带,估计张宽身上的伤都好了,高兴万分,心说改天得去谢谢朱老先生。可是晚上张宽一夜未回,长贵就担心的不行,幸好文龙对他解释,“张宽除了温塘口有女人,在渭阳市里还有个女人,不过那个女人是哑巴。” 长贵这才安心,只在心里骂,小小年纪事业没成多少,女人倒是收了一个又一个,照这样下去,到老也弄不了一亿元。 等到早上九点,还不见张宽回来,长贵等不及了,就打电话去问,却是在市里耍,但没承认是在耍婆娘,正准备斥责他,刚好亲家公张桂芳来了,就把电话挂了。 张桂芳进门就黑着个脸,不用长贵让,自己就坐在了上席,也不说其他,开口就问,“君宝得是前几天出了车祸?” 张宽被枪打的事,长贵一直都捂得严实,不敢对人说,就是怕有闲言闲语,给张宽带来麻烦,连亲家公都没通知。 不知道怎么回事,桂芳一来就问张宽的事,万幸的是,他以为张宽是出了车祸。 只要不是被枪打,车祸都好处理。 出车祸可以归咎为不小心,但被枪打就意味着张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手里能有枪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谁见了都怵,如果让亲家公知道张宽被人用枪打,两个小娃的婚事指定得黄了。 就目前张宽的处境,一旦传出消息说有人要张宽性命,谁敢跟他结婚?万一那天被人打了黑枪,媳妇还不得守活寡? 既然桂芳说是车祸,长贵也认了,点头说道:“前几天是没注意,出了点问题。” “听说把命根子都给撞没了?”张桂芳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抛出一个重磅问题,把张长贵都吓了一跳,“谁说的,?没有的事。” 张桂芳鼻子一哼,“长贵哥,你我几十年弟兄,可不能坑我,我就艳玲一个女子,不能随随便便就嫁到你屋里受苦,你别问我是咋知道的,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张宽要想八月十五订婚,必须得去医院做个检查,关于男性问题的检查,我要确保他能尽男人的责任,我可不想我女子将来受苦。” 这话说的,不愧是中国第一好岳父,替女儿把所有事情都想到了,决不让女儿吃半点亏,受半点苦。 面对张桂芳的疑问,张长贵不好回答,文龙却没什么忌讳,大喇喇地说道:“没麻达,君宝歪你放心,家伙比一般人要大四五个号,那天他回来你看看,保证你没见过恁大的,你女子要跟了张宽,都未必能吃消得住。” 听文龙这么说,张桂芳就一脸的不屑,问张长贵,“这位是?” 长贵答,“是君宝黄土塬那边的远方表叔。” 张桂芳就哦了一声,看向文龙,说道:“你别吹,这天下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别说张宽有多猛,我只要他保证我女子的正常生活就行。他娃要真有本事,能把我女子伺候好,叫我女子吃消不住,我随便他去外头找,绝无二话。” 文龙一听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滴,将来君宝真在外头打了野食,你可包怪。” 张桂芳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确认张宽受伤的事,眼下张宽不在,自己还忙,就不再多呆,一口水都不喝,转身走了。 张长贵还在后面自问,张宽的命根子没了?是谁整天在背后乱嚼舌根? 想着就再给张宽打电话,“你身上的伤都好了么?” 张宽答:“都好了,不但好了,身体比以前还更美了,浑身都是劲儿。” 长贵这才放心,对张宽道:“既然你伤好了,那天骄公司的业务你自己处理吧,我就不去了,去也搞不懂。” 张宽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天骄公司,这几天在家养伤,也不知道徐娇娇把天骄公司经营的咋样。想着就给娇娇打电话,那边接了,听说张宽伤好了,欣喜万分,知道张宽在市里,就让张宽自己打车去公司,徐娇娇则打电话给文龙,让他开厂长专车来接。 张宽打车到了通天大厦,一进大厅就看到了天骄公司的牌子,贴在大厅的说明板上,整个楼层只有两家公司,一家天骄服装贸易,一家广告公司。 张宽见了欣喜,徐娇娇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电梯直达十八楼,一出电梯,就有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小伙朝自己鞠躬,口里喊道:“欢迎光临。” 张宽吓了一跳,仔细看清,原来这两小伙是朗朗带的那帮子混混,如今穿了一身黑色制服,拴着红色领带,还塞着白色空气耳麦,别提多神气。 张宽就笑,“这形象不错,谁让你们这么搞的?” 众混混见老大来了,都呼啦啦地迎了上来,如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各自都激动万分。 朗朗拨开众人走过来,对张宽一个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其余混混见状,也仿佛想起什么似得,一起九十度弯腰,“老板好!” 第138章 文龙训人 七八个统一着装的黑衣男子一起鞠躬说老板好,把张宽还吓了一跳,笑问,“这又是弄啥?” 朗朗苦着脸回答,“这是文龙大叔要求的,叫我们必须这么喊。 ” 张宽心里就乐,这文龙还真能整景儿,搞的自己都不习惯了,于是对朗朗道:“还是喊老大的好,叫老板生分,咱们弟兄之间就是兄弟,义气为先,叫老板,不就成了金钱关系。” 张宽边说边往自己公司走,朗朗紧步跟上,回答道:“谁说不是哩,这老板一喊,搞的我都不自在了,可是文龙叔不行啊,不这么喊是要挨打哩。” 挨打?! 张宽就傻眼了,这还真是比较难办,得想个法子给文龙说说这事。自己本就是混混出身,走运混到现在这地步,还没混出个啥名堂就以老板自居,有些不合适啊。 一进公司门,张宽就惊呆了,这还是自己先前见过的那个天骄公司吗? 入门就是一个大木雕屏风,上面有副画,仙云缭绕的大海上,红日东升,一派祥和。屏风过去,就是会客室,摆了一圈儿的真皮大沙,每两个沙之间都放着茶几,中间地面铺着新疆羊毛地毯,还放了一棵室内风景树,两边各有一盆金桔,上面挂满红色利是。 再往里去,左手就是会议室,里面一张四米长的大办公桌,周围一圈儿皮革办公椅,中间放着投影仪,墙上挂着84寸大荧幕,看着就气派。 再往右边走,则是总经理办公室,里面风格就变了,一水儿的木质家具,墙上挂满各种颜色布料,大班台后面还立着一个书架,上面尽是些世界服饰潮流,韩版男装趋势,韩版女装设计等相关书籍。 见是如此,张宽只能感叹一句:专业。 再往里走,则是员工餐厅,两张大圆桌,数张塑料方凳,叠的整整齐齐,擦的干干净净。后面还有厨房,一水儿的新厨具,都是老板牌的。 最后还有个房间,上面的牌子是董事长休息室,张宽打开门进去,果然是自己交代的那样,里面放了两台电脑,3d液晶显示屏,外星人键鼠套装,步行者豪华音响,主机不用说也是顶配,看的张宽咂舌连连,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面还做了个推拉门,里面是一张巨型豪华软床,墙角还做了一个半透明淋雨设施,这个事张宽记得清楚,是若若要求装的,当场装修时候还特意对娇娇提了下。 没想到,这才几天,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当下就抑制不住,也不问其他事情,打开电脑先玩一把。结果上了QQ,若若也在线,就来视频通话,张宽拿着摄像头四处给若若看,“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装修的,咋样?满意吧,等你回来就能双排了。” 若若在那头吃吃笑,心里激动异常,自己不过是大概设想了一番,张宽就替自己变成现实,那能不激动?尤其是看到推拉门后面的大型软床和半透明淋浴设施时,若若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一下子就想到了张宽和自己在床上是什么场景,羞的不行,撒娇般地嗔怪,“我可提前告诉你,双排可以,推拉门后面我是一步都不会去的。” 张宽立即回答:“想啥呢你,那后面是我和我媳妇的私密空间,怎么能让外人随便进。”张宽说这话的时候严肃极了,几乎都让若若以为他已经有了媳妇。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个土鳖看上去憨憨的,脑子倒是转的挺快。 关了视频若若就抱着张宽送她的大熊滚到床上了,指着大熊的鼻子戳戳戳,嘴里小声道:“说,你是不是坏蛋,故意把床装在电脑房?” 而后自己又变了音调,模仿提莫的声音道:“没有呀,我只是想玩游戏。” 又变回自己的音调,凶狠地道:“不对,你分明是想借着打游戏时干坏事,对不对?” 又变回提莫,“没有呀,人家才不会那么坏呢,就算到了床上,那也是因为打游戏累了,所以躺着休息一下,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而后,若若就不再出声,脸色越红润,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用自己双腿夹住大熊,眼睛死死盯着大熊的脸,慢慢的,慢慢的,嘴巴凑上去,一口咬住大熊鼻子…… 张宽刚准备玩游戏,就感觉鼻子痒,用手摸摸,又流鼻血了。 张宽无奈,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洗,这才感觉好些。心里奇怪,这动不动就出鼻血是个什么情况?隔几天来一次隔几天来一次比女人月经还麻烦,自己也没憋的慌啊,昨晚上还劳累过呢。 又想到老中医给自己说过的,以后尽量别碰毒,还说什么摇头丸。 张宽就关了游戏,开始在网上查毒品是怎么回事,其中有几句话映入张宽的眼睑。 冰毒吸食后,可有效延长男性持续时间,其功效可令男人持续一小时甚至更久,其原理是麻痹人体感觉神经,使大脑无法接受到射|精信号,长期服用可导致人神经麻痹,精神恍惚,损坏人体神经结构云云。 张宽看到这里,脑袋里就嗡的一声响,合着昨天晚上自己那么勇猛,原来是被下了毒啊。难怪一直不想射,到了后期纯粹变成体力劳动,毫无乐趣可言,就是个人型打桩机。 想到此,张宽火气就上来了,搞了半天,是被龙?虎?豹三弟兄给算计了,免费替人家当了回男主演。真是越想越气,张宽就想立马带着几个弟兄去大众浴池闹事,把那两万元给拿回来,妈蛋,辛辛苦苦干了一个多小时活,啥也没捞到。 就在张宽准备出门时,外面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徐娇娇一脸欢喜的进来,一见张宽,就张开双臂抱上来。 “可想死我了。”徐娇娇说完,就赶紧分开。 张宽却不依了,一把搂回来,急切地道:“我也想死你了,往哪躲?” 就见徐娇娇变了脸,死命推张宽。张宽还纳闷,咋回事啊? 就听外面门口一声哼,徐母板着脸慢悠悠地进来。 张宽立马把人闺女给松开了,悲剧的是,裤裆下撑起好大的一坨。徐母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走路,就当没看见。 “小张啊,听说你前几天出车祸了?” “是啊,伯母,小事,无关紧要。” “嗯,那现在没事了吧?” “现在已经没事,完全恢复了。” “那好,对了,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闲着。” “那怎么行啊,现在你和娇娇开了公司,得安排个工作给你爸干。”徐母语重心长地说,同时眼睛瞟了一下张宽。 张宽恍然大悟,赶紧回答:“工作不工作的都是次要,不过我爸他总念叨你,过几天他准备好了,就来见你。” 徐母这才满意,慢悠悠地退出去,“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开始就在自己公司做饭,天天买快餐,多浪费。” 徐母一走,徐娇娇又和张宽抱住了,互诉衷肠,张宽脑袋往后一偏,“新买的大床,试试效果。” 徐娇娇也是旱了几天,早就湿的一塌糊涂,有心答应,却怕母亲来查岗,摇头不允,道:“晚上再说。” 张宽此时饥渴难耐,直接关了房门,把电脑音响打开,放了小苹果,然后把徐娇娇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众员工正在外面接受训话,文龙板着一张黑脸,用黄土塬的话训斥,“看看公司供的这四撒?四财神?财神是揍撒地?四带领大家财滴,财四撒,财揍四钱,你都领张老板地工钱,揍四张老板滴工人,当然要喊老板,谁再敢二不兮兮地喊老大…”文龙眼神一收,鼻子哼哼,改成黄土塬式的普通话:“谁再敢喊老大,我凑把孩底脱了朝脸抽,喊错一声抽一哈。” 众混混已经被文龙修理过了,知道他的本事,听到这番训斥,个个不敢吭声。唯独朗朗,仗着自己关系硬,弱弱地举手,“文龙叔,那要是张宽自己要让我们喊他老大,该咋办?” 文龙听了就先脱了鞋提在手里,对朗朗勾勾手指,朗朗知道要遭,却不敢逃,就走过来,被文龙一鞋底抽在脸上,顿时脸上浮起一个鞋底印,把朗朗抽的往后退了四五步。 抽完,文龙才把鞋扔回去穿上,指着朗朗道:“知道为啥打你?刚我说过,必须喊老板,你还敢喊张宽?不抽你抽谁?” 说完,文龙再次环顾四周,“你还别不服气,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认孙子,随便你抽。你又打不过我,那就只能认怂。今天我就给你解释一哈,老板他是老板,他爱咋说就咋说,但我们是下人,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规矩,打比方讲,张老板就是皇上,我们都是臣子,皇上给你说,我们不当君臣,当弟兄,让你喊皇上哥,你还真敢去喊?” 朗朗依然不服,“所有打江山的皇上都是靠一班兄弟,不然那能当皇上?” 文龙就嘿嘿笑,“这你娃可错了,历史上有两个人喜欢跟部下以兄弟相称,一个是项羽,他没当上皇帝,一个是刘备,两人都有皇帝命,就是喜欢和人称兄弟,结果都没成皇上。” 朗朗又道:“那张宽也没想当皇上啊。” 文龙闻言又是一巴掌,“我这是比喻,比喻,比喻你娃都不懂?你念书念到钩子哈咧?” 第139章 徐母参政 文龙还要再继续训人,忽然屋内传来《小苹果》的音乐,感觉惊奇,平时每天上午十点大家做广播体操,不过放的曲子是专用的体操音乐,这还没到十点,就开始放音乐,这是个啥情况? 不管了,既然放了,那就按老规矩,第九套广播体操走起。> 八一≧中文≯ 徐母正在厨房收拾,听到音乐就走出来,看着客厅里十来个小伙在司机的带领下做运动,很是欣喜,不过这动作可不好看,就赶紧上前招呼,“关了关了,把音乐关了。” 文龙正做的带劲,见徐母过来阻拦,问她有甚事? 徐母道:“你们跳动这动作不对,看我的。”说完,徐母就站在众人前面,开始伸臂摆臀。 相对于文龙的广播体操,徐大妈的老年广场舞就要好看许多了,她在前面一跳,立即惹来众混混们的叫好,很快大家都跟着跳起来。 包括对面广告公司的员工,也出来看。 有人还问徐母,“大妈,你们公司这是做什么?” 徐母乐呵呵地道:“员工休息时间做做运动,对身体好,另外,我也不是大妈,我是这间公司的后勤经理,叫我徐经理就行。” 那人听了立即点头赔笑:徐经理好。说完转头就走了。 文龙在后面气的嘴都歪了,问徐母,“你撒时候当的后勤经理?” 徐母眼睛一翻,得意洋洋,“今天早上,我女子封的官。” 文龙听了嘴巴一歪,“不就是个做饭的。” 徐母立即瞪眼,“那你等下别吃。” 文龙老脸顿时挂不住了,“我咋不吃,我是保安部长加运输队长,公司的饭我为啥不吃?” 这回轮到徐母惊讶了,“你是保安部长和运输队长,我没听说过。” 文龙眼皮一翻,得意洋洋,“今天早上才当滴,我侄子封滴。” 徐母听了心里老不痛快,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可是我闺女,要封官加爵的必须她同意,就算是张宽,也没权利随便给人封官。 想着想着广场舞也不跳了,准备去找闺女论道,就这时,小苹果的音调居然开始变了,里面有女人的急切喘息声,啊,啊,君宝,啊,快,快,不行了,啊不行了,啊~~ 这时,所有人都傻了,一帮小混混们相互捂嘴憋着偷笑,文龙脸上则是耐人寻味的奸笑,唯独徐母,一脸的愤怒,却无可奈何,只好跑去厨房收拾。 不一会,徐母就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文龙,怒气冲冲地道:“你带领所有人,赶紧出去采购,马上到饭点儿,厨房里啥材料都没有。” 音响里的女人声还在继续,文龙也不好意思再听,闻言一声招呼,带领一干人全体出动采购。 他们一走,徐母就慌慌地跑去敲门,想提醒女儿矜持些。 未料,里面激战正酣,音响声音又大,根本没听见敲门声。 徐母无奈,只好关了公司大门,期望对面的广告公司人听不到,坐等战斗结束。 半个多小时后,徐娇娇满面红光地从董事长屋里出来,看到外面没了人,就问母亲,“咦,妈,他们都去哪了?” 徐母黑着老脸一声哼,“你们要办事,他们给你腾地方了。” 腾地方?徐娇娇起先不解,忽然听到音乐声,瞬间羞恼,赶紧回房,电脑的音响线果然和外面的广播连在一起。 瞬间,徐娇娇就哭了,这回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整整一天,天骄公司的人都没看到董事长,吃饭都是由后勤经理给亲自送进去的。 对于这事天骄公司总经理表示完全是个意外,他用筷子戳着桌面满面怒容地问:“是谁出的骚主意说要把电脑音响和外面喇叭连在一起的?” 保安部长对此的解释是,“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总经理闻言沉默少许,而后感慨:no Zuo no dIe。 直至下午,董事长才露面,面色冰冷地把总经理召唤进房里,引得一干人紧张不已。 保安部长立马请示后勤部长,“要不我们再去买回菜?” 徐母闻言瞪了文龙一眼,“做你的事,瞎操心。” 张宽进了屋里,就对着徐娇娇嘿嘿贼笑,娇娇气的直打他,“都是你害的,我说不要不要你非要,现在整的我都没法见人了。” 张宽哈哈笑道:“那怕什么,我们生活和谐这是好事啊。” 娇娇就把张宽戳的坐端正,而后拿出报表,“看看吧,这几天的收益。” 张宽大概翻了一遍,惊的合不拢嘴,“乖乖,我们也太牛了啊。才十天,就赚了一百二十万?!” 见张宽大呼小叫,徐娇娇赶紧把他嘴巴按住,警告道:“悄声些,这事我对谁都没讲。” 张宽再往下看,货都出了二十万套,理论盈利应该是一百四十万,还有一部分款子未追。不禁感慨:难怪那帮人打死打活,这暴利,比贩毒还恐怖。 娇娇就偎依在他身边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起先我都没想到我们会赚这么多,就是第一天接手就把我给吓住了,从未想过,我们也会赚这么多钱。” 张宽就嘿嘿笑,“那现在你还怪我不把专利转让出去么?” 娇娇就扭着腰肢撒娇,用手拧张宽的脸,“还说,你差点没命难道忘了。现在既然把这事拿下了,不提也罢,以后再有什么暴利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参与啊。” 张宽点头说晓得,暴利都伴随着巨大风险,我不会参合了。 徐娇娇又道:“说起来,我们能赚这么多钱,都有赖于宋局长的帮助,要不改天去谢谢他?” 张宽说好,“那你挑份合适的礼物,我们说好时间就去。” 娇娇答道:“那就明天吧,礼物我来准备,宋局长昨天给我了信息,他的夫人和女儿昨天从德国回来了,约我们去吃饭。” “这就回来了。”张宽呵呵笑着,“还是你的眼光准,不是你,恐怕他们还得等几年才能团聚。” 娇娇也笑,“那可未必,人家老婆思念老公,想回来还不就回来了。” 这是外面传来高跟鞋脚步声,徐娇娇立即从张宽腿上站起,用严肃的口吻道:“你真得去管管万源,四家供应商就万源的货最差,什么垃圾衣服都往里面塞,昨天我验货还抽到了一箱没订扣子的衣服,你说这后段检验的人员是睁眼瞎么?” 这时门打开,徐母乐呵呵地进来,“谈工作呢。” 徐娇娇和张宽同时起身,张宽笑道:“阿姨您来了。” “啊,我来给领导反应一些情况。”徐母笑眯眯地说,把脸转向张宽,“你阿姨说话直,等下要是说的不好,你可别怪。” 张宽就道:“怎么会呢,这就是你的公司,有话直说。” 徐母就正色说道:“我觉着,公司目前刚开业,没什么业务,员工大都是闲着,是不是给他们安排些事情做啊?这天天就晃悠着,不是个事儿啊。” 一听这话,张宽就明白了徐母的意思,她是嫌公司里养的闲人多,可不是么,公司除了出去收货,根本无事可做,能不闲吗?可是,要说安排工作,又能安排个什么工作? 徐娇娇见状就道:“妈,这些事张宽自有打算,你就别问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别看现在人多,可一出去收货,这些人都未必够呢。你可知道,有些人很赖,欠钱不还的事常有。” 徐母就慌了,脸色大变,“还有这种事,那你以后可别出去收货了,让张宽去。” 张宽听了撇撇嘴,果然不是亲生的,就算自己以后也喊她一声妈,人家还是顾着自己女儿。嘴上却道:“那是当然的,阿姨你就放心吧,外面再赖的人,也不敢欠我的钱。” 一听张宽这么说,徐母忽然想起那天在公交上看见张宽打人的场景,就问了起来,张宽就呵呵笑,“哦,那事儿啊,都过去好久了,那小子坏了我朋友的老婆,就叫我去帮他出气。” 徐娇娇还在一旁补充,“就是给我们公司装电脑设备的小子,他和张宽是朋友。”说着还拿手机给徐母看。 徐母看了看照片,默默点头,“确实,这女娃长的怪漂亮,难怪有人要勾搭她,不过下次再有这事你可别去掺和了,人家打生打死那都是夫妻,你这是外人,别最后整的里外不是人。” 张宽点头说记下了。 徐母又问,“挨打那小子后来咋样了?” 张宽就据实回答,“听说是死了。” 死了?! 徐母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张宽赶紧扶着她解释,“不是我打死的,听说是当天晚上死在监狱了。” 徐母一听赶紧拿着佛珠快转动,口里念念有词。 许久,徐母才睁眼说,“另外,公司就一辆车,还有必要搞个运输队长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张宽忽然想起,那辆捷达还是人家张艳玲的,眼下跟艳玲分手,得赶紧还车啊。于是说道:“阿姨说的对,我们公司要展,就一辆车根本不需要运输队长。” 徐母闻言欣喜的点头。 张宽接着道:“还得买至少三辆车才行。” 徐母闻言就张大了嘴。 “对,是的。”张宽肯定地说:“你想想啊,以后我经常去万源,得一辆专车吧?徐娇娇来回上班,和阿姨得一辆吧?我爸为公司也做了不少贡献,也得送他一辆吧。” 听到这里,徐母就觉得头大,转着手里佛珠,快离开。 第140章 烤羊腿 徐母走后,徐娇娇问,“真要买三辆车吗?” 张宽道:“那必须啊,这么大的公司,来来去去就一辆车,也太寒碜了嘛,都是成功人士了,要讲点格调。八≯一≧中文≥ ” 徐娇娇却摇头表示不同意,“公司才盈利多少钱,我们还是租的办公室呢,你就着急花钱,还一口气买三辆,赚多少钱经得起这么造啊。” 张宽见娇娇不太高兴,就过去搂住娇娇肩膀,悠悠劝道:“妹子,你看,咱都是做了老板的人,公司效益这么好,平均一天十万元的进账,比抢银行还猛,为啥不能享受呢?再说了,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胸,腰,屁股,堪称完美女神啊,可是你看看你的衣服,你的包,你的鞋,哪一样能配得上你的绝世容颜?都是公司董事长了,还整天坐个破捷达,不嫌掉价么?” 张宽一顿夸,娇娇信以为真,挺着胸傲娇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舍不得花啊。” 张宽一拍大腿,“就不该让女人管账,赚钱不花我赚来干嘛?早知道你不爱花钱我就不跟人拼命了。” 徐娇娇听张宽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赶紧偎过来撒娇,“我就是舍不得花嘛,有钱留给儿子不好么?” 张宽大手一挥,“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管他,反正他一出生就是富二代,当前,先把我们的生活改善一下。”说完,这货还在娇娇屁股上捏了两把。 娇娇被他捏的心花怒放,嘟着嘴说,“就依你一回,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一辆车不能过二十万的预算。” 张宽嗨了一声,也没再说,打开电脑开始浏览车型。 艳玲的捷达已经被文龙搞坏了,得给人买个新的。父亲年龄大,买个长城c5o就行,主要是自己和娇娇,徐迎春那辆奥迪就不错,车型好看,大方美观,就买奥迪,对比了许久,看上了奥迪a4L。便宜实惠,外形还好看。 娇娇本意是买便宜的,结果那车子实在好看,又是纯白的,经不住张宽忽悠,就同意了。当天下午,就带着文龙去看车,车子看好交完钱,两个暴户才想起,他们都没驾照,又去驾校报名,准备以最快的度考证。 从驾校回来,碰到朱小强在给天骄公司装监控,原来小强只比张宽晚两天出院,不是身上伤好了,而是没钱交住院费了。 回来后惦记着张宽的电脑,就来给装了一次,现在监控器材到了,就马上来天骄安装。张宽问他多少钱,这厮只是嘿嘿笑,说是免费送的。 一听送的,张宽就不乐意,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该多少钱得说清,让娇娇拿一万元出来。结果小敏硬是挡住不要,张宽再给她就要翻脸。 如今的小敏,已经改了往日在华清池上班的装扮,穿着和朱小强一样的格力空调劳保服,带着劳保手套,也跟着小强一起爬上爬下,很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张宽见如此,也就不再给,等小强把监控设备装好,就提议一起去吃饭,热闹热闹。 小强还没说什么,一帮混混立即叫好,老早都想跟老板一起聚餐了,老板一直没时间。 于是一帮人就赶紧收拾,准备去聚餐。 唯独后勤部的徐经理不太高兴,在娇娇面前指着满厨房的菜牢骚,“不是说不让你们出去吃饭,你要去提前打个招呼啊,我买了这么一大堆菜可咋办?” 娇娇看了看厨房的菜,又觉得张宽目前兴致正高,不好打扰,只好安慰自己母亲,“公司业务,有时没办法啊。” 徐经理依然不太高兴,拉过自己女儿到一边,低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跟着张宽了?” 徐娇娇羞涩地点头,“现在也改不了啦。” 徐母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被他迷了心窍,你要跟他好也行,但有几点要注意,一是钱,公司赚钱他有功劳,但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他用每一分钱都必须向你交代,平时吃穿用你全部满足他,要什么给就给他准备什么,别让他有花钱的机会。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得防着。” 娇娇点头应允,“我就是这样办哩。” 徐母又道:“第二,男女之间那事,你也得管着他,有时也分情况,不是说他想要你就得给,得矜持,偶尔也吊吊他胃口,叫他求你才给,别主动往上送,这男人都是贱胚子,你越对他好,他就越轻视你,你越是轻视他,他就乖乖听你的。” 娇娇再次点头,称记下了。 徐母这才放心,又问,“你们办事做安全措施了么?” 娇娇就摇头,红着脸说,“张宽不爱戴套。” 徐母想了想就答,“那你得赶紧催他,叫他爸来跟我谈,别整的肚子大了还没结婚。” 外面张宽等人已经准备好,就要进电梯,徐母还嘀嘀咕咕没完,不免着急,就在外面催促,徐母这才停嘴,跟着娇娇出门。 在电梯里,张宽问小强想吃什么,小强低头沉思,不知道吃什么好。 小敏在渭阳地头熟,立即欢呼,“去吃内蒙古烤羊腿,可好吃了。”小敏一提议,立即获得混混们的欢呼,“就去吃羊腿,喝啤酒。” 于是一伙人浩浩荡荡,坐了四辆出租,前往内蒙古烤羊腿。 张宽没去过,就让小敏和自己坐一辆车,负责给文龙指路。车子三拐四拐,文龙就在前头笑,“这不就是我们来洗澡的地方么。” 张宽从车窗一看,果然是大众浴池,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吃的羊腿,味道的确不错。同时心里有点不美,算计着那天收拾三胖弟兄一回,昨晚拍电影的劳务费,必须得给啊。 这烧烤店的全名就是内蒙烤全羊,就在空地上用钢铁架子搭了七八个蒙古包,客人进去包里吃饭,可以自己烤,也可以叫服务员烤。 张宽没来过,就把主动权交给小敏,小敏笑咯咯地领命,点了半只羊,对所有人道:“今天晚上不醉不归,羊肉吃完才能走。”又博得一伙混混子的齐声好评。 不一会篝火架起,开始烘烤,自有穿着蒙族服饰的服务员来伺候,张宽一干人只是吃菜喝酒,很快所有人就进入吹牛逼状态。 吃了将近半个小时,混混们的兴致越来越高,蒙古包里就有卡拉ok,开始唱歌跳舞。徐母受不了这气氛,就拉着娇娇要走。 张宽立即去送,试探着道:“要不让文龙叔送您回去,娇娇再玩一会?” 徐母闻言脸一沉,鼻子哼了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可清楚,想天天跟我家娇娇在一起,让你爸来说。” 讲完徐母就带着娇娇上车,头也不回。 张宽无奈,只好反身回来再和弟兄们喝酒唱歌。 很快酒又空了,小敏就去找服务员要酒,出了蒙古包转了一圈,碰到两个熟人,是张青的朋友,见了小敏稀奇,一个就问,“你怎么在这?今天不上班吗?” 这两个货也是混混,以前张青在的时候还点过小敏的钟,过分的是干完就走,小敏问他要钱,他居然说去问张青要,因为张青欠他们的钱没还,就只好肉偿。这事小敏给张青说过一回,结果却被张青打了个鼻青脸肿,骂小敏蠢,白白上当。 后来张青死了,小敏也从良,不打算跟他们来往,没成想,今天晚上在这遇见了。 见对方问,小敏只好回答,“和朋友来玩。” 另一个就问,“那张青死了,你现在跟谁呢?” 小敏就有点生气,板着脸说不用你管,说完就走,结果被那厮拉住胳膊,轻佻地搂住小敏,“别介,张青走了,你总得寻个港湾,哥哥我不嫌你是n手货,愿意接盘,你看咋样?” 小敏就怒,奋力挣扎,却挣扎不开,无奈之下就咬住对方手腕,这才挣开。被咬的那厮恼羞成怒,抬手一耳光就把小敏抽倒在地上,还要用脚踹,口里骂道:“千人骑万人睡的玩意,老子日你是看的起你。” 刚踹了一脚,迎面飞来个东西砸在眼上,把那厮惊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个胖乎乎的眼睛宅男,火就起来,过去问,“你是干嘛呢?” 来人正是朱小强,他见小敏出去许久没回来,就出来找,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就不能忍,拿着自己吃肉的钢钎就扔过去。 如今的小强和以往不同了,自从船上张宽那惊世骇俗的几枪,就彻底把小强心底的血性给唤醒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更何况,今天晚上自己不孤单,后面蒙古包里可是有十条大汉,领头的人都杀了四五个,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见对方问,小强先把小敏拉起来,直愣愣地回了一句,“我是你爷,我是干你奶奶的。” 小敏却害怕小强吃亏,赶紧推着小强往后走,口里说道:“没事没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小强被小敏推着往后退,人家两个混混却没有退步的意思,直接就追了过来,拉住小强就打。小强立即还手,但毕竟是宅男,长期不运动,手脚不麻利,几下就被打倒。其中一个用脚踩住小强,口里笑骂,“你个瓜批,知道这女的是什么人不?这是鸡,鸡!你知道不,她x都叫人日烂了,老子都朝她x里吐过唾沫,你个瓜批......” 正说着,那厮就感觉迎面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砰的一下,眼前就黑了。 第141章 真情告白 原来,小敏见小强被两个混混打倒了,心知不妙,赶紧转回自己的蒙古包,进去就是一声嚎,“小强在外边被人打了。 ” 张宽和一干员工正吹牛呢,听了这话立即起身,顺手就提了个酒瓶,几步转出去外面。两个獐头鼠目的**毛正对着小强耀武扬威,张宽想都不想,手里瓶子就飞了过去。 另一个见呼啦啦出来一大帮,扭头就跑,那来得及。跟着张宽身边的朗朗这几天一直被文龙教育,满肚子的火无处,这委屈还不能给张宽说,刚才喝酒唱歌别人都是开开心心,唯独他强颜欢笑,眼下听说有架打,肾上腺素分泌的比火箭还快。 一出来就进入狂暴状态,直接撩开橛子要先下手为强,那厮跑得太慢,被他从后面一脚踹的前趴在地,后面四五个跟上来,乱七八糟的一顿踏,场面惨不忍睹。 小强被人从地上扶起来,黑着脸吼一嗓子,“都给老子住手,我自己来。” 众人就赶紧停手,把两个混球拉在一起,拳打脚踢地勒令跪下,小强卯足了力气,对着其中一个抽了一耳光,结果震的自己手疼。后面的伙计见了,就拿了个酒瓶给小强,对他说:“朝头砸。” 小强握紧酒瓶,心里使了几次劲,都不敢下手,后面小敏也拉住他胳膊小声道:“算了。” 跪在地上那厮此时也回过劲来,目光凶狠地环顾众人,口里硬气地道:“好,好,今儿虎落平阳被犬欺,爷认栽了,今天你要咋对我都行,但咱话说在头里,山水有相逢,在渭阳地界儿你们一个个的别让我给碰上。” 张宽听了嘿嘿两声,多年的混混经验告诉他,这两货是个傻逼,现在就看小强是什么意思,末了开口问道:“强哥,咋回事?” 强子据实回答,“这两欺负小敏。” 张宽就明白了,看着小强,用眼神示意他,“砸。” 小强收到信号,手里啤酒瓶子握了又握,瞄了半天,依然不敢砸。这时别的蒙古包里就出来几个看热闹的,朗朗手下就有混混子骂人家,“看什么看,一边儿去。” 这么一闹,小强就更紧张了,越不敢砸,尤其是对方瞪着自己的眼神,那凶狠劲儿,好像野兽要吃人一样。 见张宽迟迟不敢动手,跪在地上的**以为小强怕了,越气焰嚣张,盯着小强冷冷地道:“不怕告诉你,城关分局杨峰是我哥们,今天要么你就弄死我,不然明天就是我弄死你。” 城关分局? 几个混混子同时心里一震,今天居然惹到了公安部门的人,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这种口气,无非是吹牛逼罢了。 但小强却信以为真,扭头回来问张宽,“要不就算了,都打了一顿。” 小强说算了,张宽无所谓,反正人家又没惹到他,再说小强不像自己,毕竟宅心仁厚,若他真惹了这牛皮糖一样的赖皮,以后做生意恐怕有麻烦,就示意算了。 几个员工见老板话,纷纷离开,两个跪在地上的**见状,越牛逼,起身指着小强恶狠狠地道:“想这么就算了,你给老子等着,不就是找个卖x的,居然敢跟老子斗。” 张宽本来都走了,听到卖x的又停下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算小敏之前是卖的,可现在跟了小强,穿了格力空调的劳保衣,那就是良家女子,你凭什么侮辱人? 再者,我都打算放过你们了,你还二不兮兮的吹牛逼,找不自在,于是转过身,问道:“你们真认识城关分局的杨峰?” 两个混混也不是纯**,见张宽回头本来想跑,却听张宽问起杨峰,心说对方肯定是怕了,于是硬了起来,大咧咧地道:“杨队是我哥们,昨晚还在电力宾馆打了一晚麻将。” 张宽就向前走,笑道:“那帮我给扬队带个话。” 两**被张宽的笑容麻痹,忘了跑,就那么傻乎乎地呆着,等一干神色凶狠的员工把他们围住时,才现形势不对,想跑已是不可能,只好大着胆子问,“你要我带什么话?” 张宽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厮就歪着身子到一边,张宽直接一挥手,“教教他做人。” 相比起两个不长眼的混混,张宽手下的这帮员工就显得老辣许多,听老板话教训人,个个就像打了鸡血样努力,各自手段花样齐出,有用脚只踹菊花的,有只对着眼眶砸让他见不了人的,也有只对一边脸猛抽的,总之就是打不伤你,却要让你出丑。 朗朗最为过分,脱下自己的鞋捏在手里,勒令两个混混重新跪下,把两个倒霉鬼当成文龙,一个一个地用鞋底抽,很快就把俩人抽的脸皮黑肿,嘴角渗血。 抽累了,朗朗抓起对方头问,“谁是卖x的?” 两人被朗朗的铁血手段震住,不敢回答。 朗朗就哼哼地笑,指着小敏,对二人道:“喊妈,喊妈今天就放了你们。” 小敏也被朗朗吓傻了,躲在小强后面,不敢露头。 小强自持是个男人,努力站稳,尽量不让尿流出来,他从来没想到,张宽手下居然还有朗朗这样的狠人,平时看着挺和善的一个小伙啊。 两个**被修理惨了,知道这回遇到狠人,抬出杨峰的名字都不管用,再不服软怕是不行,先后犹豫了下,分别对着小敏喊了妈,一帮人就嘿嘿地笑。 有个家伙得意忘形,出口说道:“哈哈,说人家是卖x的,你还喊人家妈,你妈不就成了卖x的?哈哈哈……” 这番说辞尽管是在嘲笑地上的两混混,依然让小强觉得不舒服,张宽瞟了一眼,朗朗明白什么意思,招手让那小子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指着他道:“以后,都得跟着老板喊嫂子,记清楚了?” 一干人这回才转过弯来,合着是老板在维护那个卖x的,一时间,各人心里所想不一。 见两人叫了妈,张宽让他们走,临走之前,对他们道:“你若认识杨峰,就转告他,我日他妈。”说完,让两个傻逼滚蛋。 闹出这一场子事,羊肉也没法吃了,张宽立即结账,却被小强抢着买单,出了门,小强一直低声感谢,这次多亏了张宽,不然又被人欺负。 张宽搂着小强肩膀笑笑,“相识就是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人够朋友。” 当下到路口,各自拦车离开。 蒙古包里,警察姗姗来迟,打架闹事的都跑了,人家也买了单,店家只好留警察吃了几块羊肉,算是感谢。 小强和小敏打了辆夏利,回到自己的电脑修理铺,两人抱头相拥。许久,小强闷闷地问,“小敏,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没用了?” 小敏答,“没有啊,你是心肠太好,太善良,就算别人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计较。” 小强道:“不是,我还是没用,不能好好保护你。” 小敏见状就柔声安慰,“宝贝,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我们是普通人,和他们不同,又不想去争去抢,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小强闻言不再说话,保持沉默。良久,小敏悠悠地问,“是不是,我的过去给你带来困扰,让你难堪了?” 小强立即回答,“没有的事,我如果计较你的过去,就不会跟你好。” 小敏依然不放心,低声道:“你现在新鲜劲还没过,所以对我好,等那天你烦了,厌了,就会想起我以前做的那些事,就会抛弃我。” 小强听了立即起身,眼睛盯着小敏,一字一顿地说,“小敏,我誓,今生今世,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永远不再有别的女人。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小敏被小强突然的举动吓住了,等她完全消化了那话里的意思,感动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一把抱住小强,越抱越紧,恨不能把他抱进自己的身体里。 当夜,两人颠鸾倒凤如胶似漆水**融大战三百回合不提。 却说张宽打了两个混混,自以为无事,安心回家睡觉。未曾想,那两个小子也不是完全吹牛,虽然他们不认识杨峰,但他们的朋友认识。 两人挨了打,心里窝火的不行,回去先去诊所上药,各自愤愤不平,大骂张宽,又说要把小敏千插万操才能解恨,等简单的处理之后,两人灰溜溜地回家睡觉。 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一位熟人,熟人见两人凄惨情景,感觉惊奇,就问了几句,两人就添盐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最后一句,“他要我带话给杨峰,要日杨峰的妈,哈哈,口气多狂?!渭阳多久都没出过这么狂的人。” 那熟人听了皱眉半天,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二人都摇头,其中一个答,“不过我认识那个女子,他以前就是卖x的,找到那女子就能知道那小子名字。” 熟人听了思考一番,说道:“那你们去打听一下,没想到,田丰收一死,各种杂鱼小虾都往外冒,居然有人敢骂杨队,不赶紧治理一番是不行了。” 两人一听大喜,这回报仇有望了,面前的人叫做张园,在帝豪夜总会混,平时就倒些摇头丸k粉冰毒来卖,认识道上许多大哥,他说要替自己出头,那基本是没跑了。 第142章 文成和文龙 论起渭阳黑道,名声最响的就是卫平,本人是做建材生意,实际上酒店歌厅宾馆桑拿都沾,因他为人公道,性格豪爽,做事慷慨,道上混的都以他为尊,但私底下,还细分许多行业,张园走的这行,主要是经营毒品相关。>八>一中文>网 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渭阳都是大烟壳子种植基地,一望无垠的平原尽是罂粟花,后来被国民政府下令整治,所有大烟集中销毁,但仍有许多农民,偷偷保管了种子。 社会展到今日,各**惑比上个世纪更甚,毒品行业也悄然走俏,从九十年代开始禁毒,年年严打年年严查,终于把吸毒人数由以前的几百人变成当今的数千人,许多人因毒品大横财,更多人因毒品家徒四壁。 九月之前,渭阳的毒品全都由田丰收掌握,九月之后,市场就开始乱套,据说是田丰收被一个小年轻打死在挖沙船上,他的几个贴身跟班进号子的进号子,死的死,没人能掌握渭阳的毒品市场,许多人瞅着这机会,就想伸一爪子。 张园就是其中之一,他以前是田丰收的下家,负责城关这块,分局的杨峰跟他是麻友,经常去电力宾馆包房打麻将,过手都是上万。 他们口里,钱都不是说几万几万,而是说几个几个,比如十万,就说十个。牌场上,经常有人轻描淡写地说,哎呀妈日的,今天又输了三个钱,外行人不懂,一细问,就会吓一跳。 动辄都是几万几万的玩,这牌桌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起。 张园急于要把渭阳的毒品市场统一,但这事没有杨峰的帮忙不行,以前田丰收在,他可以和杨峰细细商量讨价还价,现在田丰收死了,没人敢去找杨峰。 再怎么说杨峰也是公安,心情千变万化,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给抓了。 今天晚上张园带了十万元,准备去宾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杨峰,输给他十万,再套套关系。刚好下车就遇见两个鼻青脸肿的混混,问了几句,听说有人骂杨峰,这下可算有了借口,如果不是这两小子吹牛,十来个人的混混团伙,绝对够杨峰立功了。 当下告别了两个倒霉鬼,就往电力宾馆去了。 翌日清早,张宽先去了趟萧庄,这几天都没去,今天去了萧文成挺不高兴,问他这几日去哪了。张宽不敢说自己和人争斗的事,只说病了,在家里养病。 萧文成就让张宽吹埙看看,检查他的吹埙进度。万幸,张宽养病那几日没事就吹,好歹有些样子,萧文成很欢喜,对张宽道:“月底是你师公,我师父的生日,你现在抓紧时间练唢呐,来个《社庆》。” 说完,萧文成就拿出唢呐,先吹了一段,张宽听了觉得欢喜,也跟着学。萧文成就对他道:“明日开始,你每天五点来我这,我亲自教你音。你可别以为五点很早,五点空气好,适合锻炼身体,大脑记忆力也最好,这时候学东西才最快了。你若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必须要好好练习,能吃苦才能成功。” 张宽闻言说记住了,等萧文成一走,这货就愁眉苦脸地思量,学埙不过是为了好耍,要是当成任务来学可就没了半点乐趣,只是萧文成此时心劲儿很足,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先忍了。 同时又想,自己五点起床,萧文成何尝不是五点起床?人家为了教自己,都能吃苦,自己为何不能? 如此一想,就平衡了,心里下了决心,不辜负萧文成的期望。 吃早点时候,张宽忽然想起,文龙还在捷达车里坐着,就推辞说不吃了,要先走。刘亦菲觉得奇怪,“平日都在这吃呢,我都给你做好了,吃过再走。” 张宽就说车里还有个司机呢,刘亦菲就责怪他,“那还不赶紧把司机叫来一起吃,我又不差他一个馍两个馍。” 张宽就去车里喊文龙,刘亦菲问萧文成,“张宽干啥呢,咋还带个司机?” 文成一边吃包子一边说:“张宽现在牛了,当了个厂长。” 厂长?!刘亦菲就震惊了,估算了一下,不禁哀叹,“同样是二十岁的年龄,张宽都当厂长了,刘飞还在学校里称霸王,唉!” 萧文成正吃包子,感觉不对劲,抬头往外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褂子黑灯笼裤黑布鞋的汉子往自家走,走路总是颠儿颠儿,左脚永远比右脚多了半步。 看到这相,文成的眼睛就亮了,表情也变的古怪,对刘亦菲道:“再拿十个包子来。” 刘亦菲也朝外看一眼,不满地道:“走你,吃不了那么多。” 文成就不再说话,等着客人上门。 文龙大咧咧地进来,左右扫一眼,嘿嘿地道:“这屋真美,君宝你撒时候能盖这么好的房?” 张宽笑笑,“我也快了,下个月就能盖,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萧文成。”又对萧文成说,“这是我叔,文龙。” 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一个文成,一个文龙,有甚关联? 同时现,萧文成和文龙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对,似乎是以前见过,文成冷着脸,文龙则是嘿嘿地干笑,身子绷成一张弓。 此时刘亦菲端着包子过来,对文龙笑笑,“来了呀,快坐下吃吧。” 张宽也觉得不对,就拉拉文龙衣服,让他坐下。文龙也不客气,坐下就吃,手掌大的包子他两口一个,还蘸着酱汁,就着大蒜,吃的不亦乐乎。 倒是萧文成,却没了什么胃口,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文龙,不一言。 张宽察觉出不对,想出口问,却被萧文成的黑脸给吓住,于是赶紧吃,心说明天如何都不带文龙来这里了。 刘亦菲也现了不对,但出于庄户人的憨厚,她也没问,只是惊奇,文成似乎会算一样,进来的这司机果然是吃了十个包子,不多不少。 张宽也不过吃了四个包子而已。 吃过饭,文成就往后面走,文龙笑笑,也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文成也不说话,弯腰就提起石锁,开始抡着耍,五十斤的一对石锁,文成舞的虎虎生风。 文龙就在一边看着,嘿嘿冷笑。 等文成舞完,文龙就上去提着石锁,不过没抡,而是拿着石锁往上抛,五十斤的一对石锁,硬是让他当成了杂耍,这个上去那个下来,如此反复,动作轻巧的就像是在抛两个苹果。 那一个石锁多重张宽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还提过,一手只能勉强提高一点点,要说像文成一样的抡起来,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像文龙一样的抛起来。 文龙抛了一会,见张宽在边上看,就嘿嘿一笑,忽然嘴里说道:“君宝接住。”同时把手里的一个石锁扔到张宽眼前。 张宽大吃一惊,想躲来不及,本能地用双手去抓,也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互抓乱碰,真被张宽接住了那块石锁,巨大的冲力把张宽掀的后退四五步才站稳,同时把石锁掂了掂,是挺沉,可已经没有之前自己感觉的那么沉了。 难道说,萧文成换了石锁? 张宽去看文成,现对方也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你啥时有这么大力气?”萧文成问。 张宽也是一脸的不解,“不知道。” 萧文成就不再说什么,点点头道:“也好,反正我是你的音乐老师,明天记得五点到这。”说完就扭头走了,似乎有些不高兴。 等文成走了,张宽才问文龙,“你得是认识他?” 文龙就嘿嘿笑,“好多年的事了,他跟我牛逼,叫我打的爬不起,从此不再练拳,没想到今天见了,这怂还在偷偷抡石锁。” 还有这曾恩怨! 张宽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的惊恐感油然而生,难怪萧文成脸色那么差。有心想去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文龙嘿嘿说道:“不用管他,要不是当年在我这吃了亏,他怂还不知道要傲成啥样,还以为天下就他最牛逼哩。” 见如此,张宽也不多说,赶紧带了文龙离开。 去温塘口接了徐娇娇母女,娇娇对张宽道:“今天我去送货,你还是去万源上班吧,平心讲,万源的货真不行,四家供应商就他们的品质最差。” 张宽说好,就让文成把车往万源开。 其实娇娇还有句话想对张宽说,万源的送货员对她的态度极不好,经常说些荤话怪话,前几天张宽有伤,她就忍了,如今张宽回来,本来想说,又怕张宽来气,去打人家,最终还是选择没说,今天再去送货,就让朗朗跟着自己好了。 张宽一进万源厂门,就感觉众人看自己的眼光不同,所有人进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好不自在。等他进去,看见保安室旁边的公告栏有通告,过去一看,正是自己的厂长任命状,简单的几行字:从即日起,原业务员张宽提升为万源服装厂厂长,主管生产,即日生效。 这文字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文字上面配的图片,黑白打印,还是自己之前用的工作照,硬是把个富态俊朗的男子拍成了网络通缉犯。张宽一看就气的不轻,心说这是人事部的人故意整他了。 等进了办公楼,张宽忽然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厂长,怎么能继续在业务部的办公室里办公?而且还坐小办公桌? 第143章 女人心 如此想着,张宽直接上三楼去找刘志强,他是总经理,这事归他负责。> 八一小说网 经过二楼时,刚好遇到李师师从财务部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李师师今天不知遇到什么喜事,打扮的格外漂亮,头绾了个髻,还别了根钗子,脸蛋儿擦的雪白,眉毛也修的细长,又穿了一件束腰白衬衫,包臀短裙,白色肉丝高跟鞋,既高贵冷艳又惹火诱人。 两人都往三楼走,不得不碰头,张宽记得上次被她打,心有余悸,不敢和她并排走,故意慢了一步,跟在她后面。 李师师依然冰冷个脸,瞅都不瞅张宽,高跟鞋噔噔噔地往上走,步伐坚定有力,不急不慢。 张宽跟在她后面目光刚好和她臀部齐平,看着那桃形屁股扭来扭去,心底里就生出一团邪恶,这女人凶悍异常,不知道脱光衣服到了床上是什么调调? 脑子一想,身体就跟着开始行动,裤裆立马搭起小帐篷。 也不怪张宽思想淫|秽,年轻人身体使然,年长者见到美貌少妇也有想法,无奈身体不济,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到了三楼,张宽还想着敲敲门,李师师直接就推门进了,张宽还愕了一下,心说这女人好霸道,进总经理办公室就跟去女厕所一样,那天要遇到刘志强在里面胡来她可就爽了。 两人先后进去,刘志强正在看报表,见二人进来,连忙点头,又让秘书去泡咖啡,自己也从位置上出来,招呼两人在沙上坐了。 张宽还显得生番,李师师才没那么多礼貌,直接坐在大沙上,架起二郎腿,把手里的资料往茶几上一放,“这是上个月的财务状况,刚好你们两个都在,看看吧。” 刘志强先拿起报表,大概看了一番眉头就皱成一块,又把报表给张宽,“你也看看。” 张宽虽说是厂长,但公司报表还是第一次看,尤其是财务报表,都是公司机密啊,因此就怀着敬畏的心思拿起报表,大概浏览一番,心头震惊不已,月销售额为25oo万,工人工资96o万,原材料成本11oo万,交税43o万,合计起来一算,公司盈利1o万。 三千名员工,日夜工作26天,结果就是盈利1o万。 张宽的天骄公司一天盈利就是1o万,这么大的万源厂忙活一月才是1o万,虽说垄断行业有差距,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张宽表示无法理解。 李师师面色冷峻地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说道:“这只是表面数据,许多逾期欠款我还未往里添加,23号后的各项报销审批我也没给,别的不提,光是业务部车马费都过1o万了,也就是说,我们上个月,根本就是没赚钱,而且有亏损。” 李师师说完,又把目光盯准了张宽,“张厂长,公司亏损,也是你的亏损,我不管你在外面还有什么生意,希望你对公司的业务上心一点,这次校服出货量,四家供应商,就我们万源走的量最少,其他三家都比我们的量大,我不明白,你在天骄公司那边起的什么作用。” 张宽还沉浸在公司为什么亏损的原因上拔不出来,对李师师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随便应付道:“万源出货量小是因为万源的品质不行,据说生了几次退货返工事件。” 一听这话,李师师立马变的咄咄逼人,挺直上身,用压迫的目光审视张宽,冷冷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品质问题,你一个大厂长,月薪两万,每天都在忙什么?厂子厂子不见你人影,业务业务不见你去跑?公司给你两成干股,你又给公司做了什么?有你这么做厂长的吗?”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结结巴巴地解释,“前阵子我出了点事……” 李师师立马回到:“你出事就是理由?因为你出事就可以不用负责公司?如果你每天都有事,不用上班,公司有你无你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说的极重,加上李师师的气势,张宽竟有些慌张,手心都开始冒汗,打心底里的怕她。 李师师说完张宽,又看向刘志强,咬牙切齿般地道:“刘总,万源能到今天这一步是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这种危机关头,我希望你能拿出魄力,振兴万源,而不是每天在办公室和小姑娘搞婚外恋。” 说到这里,秘书小丽刚好端着咖啡过来,闻言乜了李师师一眼,手里的咖啡先给张宽放了一杯,甜甜地道:“张厂长请慢用,我放了两勺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又拿一杯放到刘志强面前,“刘总,您的我放了一勺糖。” 又拿一杯给李师师,就变了声调,生硬地说,“我不知道你什么口味,就没放糖。” 李师师闻言眼睛一瞪,“那么苦谁喝?两勺。” 小丽就笑笑,端着咖啡出去外面,呸地吐口唾沫,再用汤勺搅搅,又端了回来,甜甜地笑,“李小姐,您的两勺糖。” 李师师这才解气了些,接过咖啡,放在嘴边,又觉得烫,放回茶几。 这回,李师师的心情转好,说话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对张宽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肩负起厂长的重担,努力提高生产效率,确保生产品质,毕竟,你也是万源的股东,是万源的老板。” 说完又看向刘志强,“刘总,公司面临的情况你比我清楚,多余的话我不多说,希望你从今天开始,励精图治,重新振作,把万源从目前的沼泽里拉出来,我老李家对人如何,你心里清楚,我毕竟是个女人,在后面嘟嘟囔囔行,真正要干大事,还得靠你们男人。”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师师眼中有光闪了一下,而后抿嘴一笑,若春花般灿烂。 李师师离去之后,张宽一把就拍在刘志强背上,把刘总拍的吓了一跳,问他,“干嘛?” 张宽就嘿嘿地奸笑着,“你跟李师师之间有问题。” 刘志强听了立即否认,高声叫道:“怎么可能?” 张宽心说那个冰雪美人来了就无缘无故脾气,偏偏最后对你含笑留情,这中间没有问题才怪。 没等张宽说,小丽就气哼哼地进来,“谁说不是呢,人家一个总经理,一个董事长,强强联手,共创辉煌,光是想想都令人羡慕不已。” 张宽却愣住了,“董事长?!那个臭女人居然是董事长?” 刘志强连忙捂住张宽的嘴,“可不敢乱叫,你还想挨耳光啊。” 提起挨耳光,那是张宽一生的痛,当下就变了脸,不再说话。 刘志强见张宽不高兴,就对他道:“你这几天没来,公司生一些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李师师荣升董事长,掌管公司一切大小事务。我主要负责业务后勤人事这块,你就负责生产品质,这是上次周会决定的。” 周会?! 张宽有些不悦,妈蛋,身为公司老板,开周会都没人通知自己,这叫什么事儿。 不高兴归不高兴,日子还得过,既然说让自己负责生产品质,张宽就得去管。按他所想,生产嘛,不就是去车间转转,看看员工有没有偷懒,品质嘛,就是天天督促品质部把关严格一点,很简单的事儿。 眼下自己的问题得先解决,对刘志强道:“我去管生产没问题,先给我把办公位置定下来,我总不能还去业务部上班吧。” 刘志强就道:“新的办公室已经给你准备了,就在生产大楼一层,你去生产办公室就能找到。话说回来,兄弟,万源的兴盛就是你的兴盛,我都是在给你打工,目前这种亏损局面,主要是没有订单。我们三千个工人,月生产额必须达到五千万才能包圆赚钱,生产量过亿就能赚一半,就是靠量。” 张宽不懂,“为什么生产额五千万能赚钱,过亿就能赚一半?” 刘志强道:“你算算啊,起码人工是固定的,一个月26天班,有活干没活干都是这么上,每月工人薪水固定在1ooo万左右,你产能1ooo万要开这些薪水,生产一个亿也是开这些薪水,这不就赚了一部分?另外,产能上亿,必然代表生产效率高,也就是返工率低,所造成的材料浪费也少,所有生产行业的成本都在3o%,即便是产能上亿,成本也只有三成,再加上人工和其他损耗,也不过五成。所以,盈利过半很正常。” 听刘总这么一说,似乎是这个道理,目前万源不赚钱,主要是缺少订单。若是这样,那还不简单,张宽自信满满地说:“秋季过去是冬季,我让娇娇再设计一款冬季棉服,这回的订单全部交给万源,冬装价格定在一百元,五十万套就是五千万的生产量,再加上其他公司的劳保订单,生产额应该能上亿吧?” 刘志强闻言欣喜,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以后万源的辉煌,可就靠你了。” 一句话说的张宽斗志满满,恨不能立马就是冬天来临。想到兴奋处,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又觉得不过瘾,口里道:“再来一杯。” 小丽在旁边一怔,这货已经端着李师师的那杯咖啡起来,反正刚才李师师没喝,这咖啡留着也浪费,刚准备喝,那小丽就急切喊了一声:“别喝!” 张宽不解,“怎么了?” 小丽就捂嘴笑,抢过咖啡杯子拿去倒了。 张宽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时,小丽自后面追上,“那咖啡里我给吐了两口唾沫,所以才不让你喝。” 一句话把张宽惊的透心凉,女人果然难惹啊。 第14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按照刘总的提示,张宽去生产大楼找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去就是裁断车间,数百台裁断机嗡嗡作响,工人们各自忙碌,但凡看见挂着厂长牌子的张宽经过,必定慌张万分,严阵以待,生怕引起厂长不满。 尤其是基层小组长,原本还悠哉悠哉地在机台间晃悠,或是胡乱检查,或是低头看手机,或是闷头沉思,一旦现厂长经过,立即一扫颓态,精神高度集中,表情也变的严肃认真,目光如炬,挑剔地指点着手下员工的不足。 这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张宽从来未体验过,感觉极好,犹如非洲草原上的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犹如山中虎王接受百兽的朝拜,很有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感觉。 张宽越得意,尽量把表情摆的严肃,似乎自己是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正在微服私访辖区领地,却不巧被部下识破,正竭力迎合自己。 这种感觉,爽的不行不行,张宽在心里叹,难怪个个都想当老板,就是牛啊。 经过长长的走廊,张宽终于来到生产办公室,隔着窗户玻璃看,里面坐着一大批白领蓝领,有埋头在屏幕前苦干的,有两个嘻嘻哈哈讨论的,也有正拿着油条豆浆吃早点的,各式各样。 张宽推门进去,最前面的两个技术员先看到,惊呼一声立即坐正身体,装模作样地查看图纸,跟着后面的人也现了厂长,如同连锁反应般,所有人都迅进入工作状态,埋头苦干。 唯独一个,就是那个拿着油条豆浆正吃的欢快的小胖子,虽然他看见张宽走进来,但并不慌张,依然不紧不慢,吃一口油条泡一下豆浆,吃一口泡一口,很是美味。 张宽就不喜了,老子君临天下,无敢不从,你个死胖子非但不心怀恭敬,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吃早点?! 这难道是上天故意派来让自己立威的? 想到此,张宽心中大喜,今天就要拿此人开刀了。随着步伐逐渐接近,张宽大概看出,对方是个三十四五左右的小胖子,小平头整的四四方方,头弄的油光水滑,眼皮开合间也露出丝丝凶光,似乎对外界任何事情都极为不满。 莫非,这还是个刺儿头?张宽心想,今天不管你是谁,敢当着我面吃油条,老子就要拿你开刀。 如此想着,张宽大踏步地过去,一脸怒容,“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吃早点?” 小胖子看到张宽过来,原本还想打个招呼,见张宽如此说话,小脾气也冒上来,继续吃早点,不去理张宽。 这回张宽可是真怒了,自己堂堂大厂长,大老板,居然管不了一个员工? 但这毕竟是工厂,不是外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张宽还做不来,再次说道:“说你呢?上班时间不准吃早点。” 小胖子却不管他,继续吃,大口吞下最后一口油条,一边咀嚼一边一用纸巾擦手,末了还喝了口豆浆。 张宽彻底给气疯了,眼神呆呆地看着胖子,心里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来个熊猫眼?这厮是傻的还是二?全厂人都知道自己是厂长,谁见了都毕恭毕敬,这货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他是有所依仗? 可就算再有所依仗,这厂子是自己的,他难道不知,自己一句话就可以立马让他卷铺盖滚蛋? 张宽越想越气,正思量着是让他直接滚蛋还是先盖个熊猫眼再让他滚蛋,那厮已经喝完豆浆,打了个饱嗝,而后道:“我天天都是这个点吃早点,有什么问题?张厂长。” 卧槽,这货居然知道自己是厂长? 张宽有些搞不清状况了,这货明明知道自己是厂长,还敢这么牛气的对自己?是脑子有病?当下火气就上来了,生硬地道:“以前是以前,从今天起,就不许你在这个办公室吃早点,再现一次,你就给我滚蛋。” 张宽说完,那胖子就愣住,其他人也跟着傻眼,一起转过头来,偷偷盯着张宽,目光闪烁,猜测局势下一步该如何变化。 胖子愣了两秒,忽然笑了,继续用纸巾擦手,口里说道:“好,好,你牛逼,我你都敢说滚蛋。好吧,我滚,你结工资给我。” 张宽就愣了,这是什么态度?我作为老板,叫你滚蛋,你不赶紧跪地求饶,居然还敢大咧咧地问我要工资? 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 不过对方既然出招,自己也不能干呆着,立即回道:“你现在立马在我面前消失,工资去找财务要。” 张宽这话说的很就底气,电视上的老板炒员工不都是这一套么? 没料那胖子居然嘿嘿笑了,“你别拿话忽悠我,既然是开除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你给我开个辞退单,我拿了单子才好滚呀。” 张宽闻言一怔,这厮还蹬鼻子上脸了,看来今天必须把他给开了,不然个个都有样学样,自己这厂长还干不干? 可是自己今天才刚来,去哪弄辞退单? 仿佛是看出了张宽的窘迫,胖子居然嬉笑着从桌下变出一张辞退单,放在张宽面前,“张厂长,这是辞退单,要不要我自己填好,你只签字?” 张宽再次被将,有些摸不清头绪,低头看了一眼辞退单,很简单的格式,抬头三个大字标题,辞-退-单。再下面就是空白框框,里面可以写辞退原因,最底下就是领导签名。 张宽瞪他一眼,自己扯过辞退单,准备填写,却现手头无笔。 胖子见状立即递上一支英雄钢笔,张宽也不客气,拿来就写,眼睛盯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去写。他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的混混,哪里见过辞退单是什么样的,眼下叫他写,却是犯难了。 胖子见状,呵呵地笑,拿过钢笔,刷刷写下一窜字,兹因职工朱建明上班期间吃早点,经领导教育仍无改变意识,触犯厂规第一百七十五条,藐视上级,经过工厂领导研究决定,给予辞退处理。 这一手钢笔字写的漂亮,龙飞凤舞洋洋洒洒,一看就是上过学的人。 张宽心里,上过学和没上学的标准就是看字。他自己的字就丑的一塌糊涂,经常被老师用狗爬过来形容,曾经努力练习过一段时间,自认为有所改观,拿去给老师看,老师看了悠悠说道:嗯,进步了许多,由狗爬过变成鸡爬过了。 从此,张宽再也不写一个字,也不再读书,但凡遇到写字漂亮的,都冠以上过学的称号。 本来张宽对这小胖子还满是气恼,可是看到这字,心里就有了惜才的心思,如果他能改正错误,向自己认错,或许可以让他给自己当个书记员。 于是,张宽就对胖子道:“你是叫朱建明吧,不错不错,很好的名字,鉴于之前无人管理,你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如果就这么把你辞退,恐怕别人说我不近人情,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今天生的事,好好的给我写份检讨,要五百字以上,写的好了,我就不开除你。” 按张宽心想,自己给他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对方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感谢,然后言辞诚恳地写份五百字的检查,祈求自己的谅解。 没想到的是,对方根本不领情,直接把辞退单往前一推,干脆利落地道:“你还是开除我吧,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还想我继续在这干,我就得天天这个点,在这吃早点。” 一听这话,张宽就明白了,面前这货绝壁是有人故意给自己使绊子,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没面子,丢威风。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想在万源成功立足,必须得拿出些威风,若自己连面前这胖子都镇压不住,以后还怎么继续领导别人? 盛怒之下,火气十足,今天这把火,就要烧死面前这个胖子。 张宽把辞退单往面前一拉,拿起笔就在领导人面前签下自己的狗爬过的名字,完事将笔一放,气哼哼地道:“即是这,你不识抬举,我也不留,你走吧。” 胖子朱建明拿起辞退单一看,面带冷笑,哼哼笑道:“好个张厂长,果然是牛,今天这一手漂亮,我看你怎么下台。”说完就走。 张宽在原地莫名其妙,我怎么下台?老子是老板老子还需要下台? 这公司都是自己的,我还怕下不了台? 当下心里有气,想找个人问问这厮的详细信息,奶奶的太不识抬举了,老子今天非把你打成猪头不行。 眼睛扫了一圈,所有人都低下头去,寒蝉若惊,大气不出。 张宽见无人能问,眼睛一瞟,看到后面有个台面上写着生产经理,眼睛就亮了,好似落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一个小妹就问,“这都几点了生产经理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去下车间视察工作了?” 小妹听了身子就一哆嗦,心说这个新来的厂长可真逗,一个破烂生产经理还下车间去视察?他以为生产经理是市长省长啊。想着就要笑,硬是忍住,慢慢答道:“报告厂长,生产经理刚才已经被你给辞退了。” 第145章 排斥 生产经理刚刚被辞退了?! 张宽瞬间就傻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烧的可真猛。网 生产厂长和生产经理,一个上级一个下级,自己初来乍到,很多事都需要生产部经理协调,若他都没了,自己又如何下手去管生产? 要怪就怪自己平时交际面太小,同在一个厂子上班,办公楼和生产楼不过百米距离,竟然不认识生产经理长啥样。 张宽先是惊讶,再是慌张,而后生气,这生产经理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身为高层管理,更加应该遵守公司规章制度,你在办公室吃早点,本身就是不对的,我说你两句,你笑笑就过了,打工嘛,哪有不挨说的。偏偏你要怪言怪语,还不主动表明身份,就是想逼我火。 张宽对生产不懂,但对人情世故这套却门儿清,迅得出结论,生产经理朱建明压根就不想跟自己并肩子工作,刚才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你张厂长别想管我,管我也不听,逼急了,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这是在向自己示威,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且言语刁钻古怪,分明就是不想给这件事留有缓和的余地,说白了,朱建明这是一招就想把张宽放倒,这个生产办公室,有你没我。 在财务办公室里,朱建明对李师师怒吼着:“不行,没得商量,生产办公室,就是有我没他,不然我没法管理,要么他管,要么我管,没有第二种办法。” 李师师向来被称为冰雪女神,脾气大的离谱,但面对怒气冲天的朱建明,她也乖乖收了性子,居然换了一副笑脸,好声劝道:“朱经理,厂子你也呆了十多年了,万源是你眼看着展起来的,现在紧要关头,正是需要我们一起携手并进,才能帮万源渡过难关,你这时候撂挑子,分明就是要把万源往坑里推啊。” 朱建明一声哼,气咻咻地道:“我把万源往坑里推,万源何尝不是把我往坑里推?我从十八岁进万源,如今三十六,马上就满二十年,这么多年来我任劳任怨,起早贪黑,一门心思全都扑到万源,累出一身毛病,肝儿肝儿不好,胃呢胃又不好,肺呢肺又不好,我说过什么了?早上九点我必须吃早点,不然我胃就受不了,他张宽是个什么几把玩意儿?一来就敢冲我撒威风?我不怕告诉你,老子不服,别跟我扯他是股东,是厂长,老子不鸟他,大不了我不干,现在辞退单他也签字了,你赶紧给我算工资,我还懒得管呢。” 看着手里的辞职单,下面还有张宽狗爬式笔体的签名,和朱建明漂亮刚劲的字体形成鲜明对比,李师师越生气,不知道老爷子了什么疯,居然会跟个小混混达成协议,万源多么庞大的一个公司,成败不靠产品不靠品质,要靠风水迷信,李师师感觉,自己念了多少年的书都是白读了。 况且,那张宽还是个嘴巴漏风的主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上次他埋汰自己家人只打了两耳光,还是看在日后大家同事的份上。没想到这回更过分,直接把生产经理给辞退了。辞退了生产经理,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能玩转那么大的摊子? 李师师越想越气,面上寒霜覆盖,扭头哒哒地回到位置,对前面的助理道:“打电话给张宽,把他喊来。” 助理叫凤姐,从李师师冰冷的话语里听出了含有万吨TnT的火药味,立即拿起电话,搜索张宽手机号。 一旁的朱建明见状冷哼一声,“别叫他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是他跪我面前都不行,你赶紧给我算工资,按照劳动法规定的赔偿,老子也没时间跟他小屁孩置气。” 一听这话,李师师就慌了,朱建明可是万源元老,亲眼见证万源辉煌,生产一切事务都离不开他,别的不提,光是裁断针车印染那些技术工,就没人能玩的了。历史上生过好几次技术罢工的事件,都是朱建明出面摆平的,如果不是他压着,技术工人早就闹翻天,厂子早就黄了。 正是因为朱建明,万源才能以低薪水继续驱使大批高技术的人为万源服务,如果没了朱建明,天晓得万源会出什么岔子。 李师师一慌,就开始赔笑脸,好言相劝,“朱经理,你不用生气,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朱建明鼻子一哼,“满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就敢给我应承能让我满意?” 李师师听出他话里含义,赶紧询问,“你想要什么结果?”此时她已经完全慌了,爷爷把董事长的位置给她坐,这才不到十天,要是生产经理跑了,生产乱了套,自己可怎么去跟爷爷交代。 李师师毕竟是女人,又长期掌管财务,遇事经验少,根本不懂御下之道,见朱建明去意已决,心里慌,越的气愤张宽,对凤姐下令,“赶紧打电话。” 张宽此时也正焦头烂额,他开掉生产经理,本以为自己能玩转生产,自作聪明地把生产部所有管理者都召集在一起,原本以为只有十几个人,没想到裁断针车印染纺织成品包装所有生产部门的管理职都来了,一百多号人挤在生产办公室,熙熙攘攘,水泄不通。 为的是各部门生产科长,年龄有大有小,性别有男有女,都用稀奇的目光注视着他,后面的一群主任班长组长更是莫名其妙,在底下窃窃私语,不知道生了什么。 见是这相,张宽就慌了,他打架骂街在行,当着众人面演讲就不行了,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就忘了原本准备好的词儿,脑子里组织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道:“那个,今天把大家叫在一起,呃,是想认识一下,以后呢,我就是你们的厂长了。”说到这里,张宽实在想不出下面的词儿,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围观群众们还等着他的下文,最后实在没法,憋出一句:“以后大家一起努力,多多为万源做贡献。” 说完,他看看众人,众人再看看他,大眼瞪小眼,各种冷场。 最后,还是一个神经大条的妹子,见气氛实在尴尬,啪啪地鼓起掌来,众人这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一个昔日的业务员同事急火火地进来,一进门就“嚯”地一声,“这是怎么了?开会呢?” 他急火火地往前走,口里高喊着:“朱经理?朱经理?”等他走进前来,看到张宽,就“咦”了一声,又四周看,问张宽,“宽哥,看到朱经理了么?” 这时的张宽,很感激有人叫声宽哥,他感觉整个生产部的人都在排斥他,这时冒出来个人亲切地称呼自己为宽哥,总算让他没有了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尽管他是来找朱经理的。 张宽有些害羞地对来人说道:“朱经理今天和我生了点不愉快,被我开了。” “开,开了?”来人惊得差点掉眼珠子,环顾一周,“所以他们现在罢工?” “罢工?”张宽呵呵笑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让大家来开个例会,认识一下。”说完对着众人笑,“那大家都散会吧。” 张宽说完,起先没人动,前面的几个科长稍微眼神示意了下,后面的班长组长就先撤了,瞬间生产办公室就空了一大半。 张宽问业务部的同事,“你来找朱经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的,我给你解决。” 来人就笑,“宽哥好魄力,第一天上班就掌控全局了。是这样,斯塔特有五千套防静电衣服,已经催了好几天,还没生产出来,昨天朱经理答应好好的今天早上投料,结果我去车间看还没上料,刚好宽哥你在这,赶紧给我安排生产吧。” 张宽听了心说好,正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立马就安排生产,让姓朱的瞧瞧,公司没了他还能不能转。于是把脑袋转向几个科长,口里问,“静电服是个什么程序,该那个部门生产了?” 有个白脸的中年妇女就清了清嗓子,娇滴滴地道:“报告张厂长,计划好了是今天早上投料,可是都到现在了布料还没到。” 另有个比较肥的胖子接口说道:“昨天夜班七号印染机出了故障,机保人员到现在还没修好,故障原因都没查清,没法出布料。” 张宽对服装生产一窍不通,听说生产不了,就慌了,问道:“那有没有技术比较好的,赶紧请过来给修修?” 胖子答道:“技术比较好的就是朱经理,他以前就是印染部的技术员,所有印染机都是他调试修理的。” 张宽听了又问,“那别的印染机是好的吧,换个机器呢?” 胖子答,“每台印染机都是固定颜色的,如果你要换,至少耽误一天的生产清洗干净才能换,不然混色。” 一听这话,张宽脸就黑了,他看了一圈众人,心里明白,这是人家联合起来给自己下套。 这时,腰里手机也响了,是万源的座机,接来听了,那边是个冰冷的女人声:“张厂长,你立即到财务室来一趟,李部长有事找你。” 张宽听完直接挂电话,不用说,李师师找自己也是为了朱建明的事。 第146章 认怂 挂了电话,张宽看了一圈众人,心里明白,今天自己踢到铁板,那朱建明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要让张宽下不了台阶。八>一中文> 现在看来,张宽的确是下不了台,面前这些人,都是长久跟着朱建明的,多少年的老部下,关系非比寻常,自己一个空降领导,谁会服? 所以,这回是彻底的栽了。 眼下只能去财务部,看看朱建明还有什么后招,张宽就抱住一个信念,你好端端的给我下套,摆我一道,就是跟我结仇,老子在厂里拿你没招,出了门你再试试。 妈蛋,他难道不知道哥是个大混混? 财务室,凤姐好心好意给朱建明泡了杯咖啡,朱建明连瞅都不瞅,气鼓鼓地道:“别说其他,赶紧结算工资,你要觉得麻烦我给你算,我在万源十八年,目前一月工资八千六,你补偿我十八个月的工资,总共十五万,多了我也不要你的。” 李师师笑道,“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开除你,万源离开谁都离不开你呀。” 朱建明道:“说的好听,我干了这些年,累死累活,也不过一月八千六,那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一来就是月薪两万,我连人一半都不如,我干啥?我不干了。” 李师师这才明白朱建明的意思,开口许诺,“工资的事可以再谈,我才刚接手董事长,已经做了计划,下个月国庆全厂加薪,幅度比往年都高,绝对能令你满意。” 或许是加薪的诱惑,又或许是美人温软可怜的语气,朱建明心情好了些,不再气呼呼地说话,把辞职单往桌子上一放,“董事长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也不受你直接管辖啊,我上面还有领导,你要给我加薪,领导不给我加,你们岂不是要打捶?” 李师师就道:“打捶就打捶,我不怕他。” 朱建明也知道李师师上次抽过张宽两耳光,见美人此时认真严肃地说出这句话,脸上就带着嘲笑了,呵呵地道:“我知道他打不过董事长,但毕竟你们都是股东,为了我打捶,多伤感情。” 李师师就道:“公司是集体利益,不是某个人的,为了公司利益,我不怕得罪任何人,这点你放心,你就安心工作,有我在一天,绝对没人能给你小鞋穿。” 朱建明道:“董事长的话我当然相信,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领导,是厂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可能这次他不跟我计较,但下次呢,万一我有个什么失误把柄被他抓住,那时候董事长还能不讲道理,不顾情面地维护我?” 这番话就说的有些赖皮了,若换个真正有能耐的董事长,就冲朱建明这态度就该一耳光抽过去,但李师师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不懂管理的女人,被朱建明一逼,二劲就呼呼地往外冒,立即拍板保证,“你放心,你就是天大的失误,都算在我头上。” 朱建明听了就眼冒红光,“董事长说话当真?” 李师师银牙一咬,“当真。” “果然?” “果然!” 后面两句纯属调皮了,李师师说完自己都笑了,朱建明笑的则更开心,有了董事长的金字招牌,看你张宽还能奈我何? 很快楼道里就传来张宽噗嗒噗嗒的脚步声,朱建明又把表情切换到苦大仇深,坐等张宽上门。 一进门,张宽就感受到李师师的冰冷气场,忍不住浑身打颤,尽量地在心里鼓励自己,要冷静,要深沉,千万不能范二,无论如何都得把这关给过了,不然后患无穷。 进了门,没等李师师飙,张宽这厮就把嘴巴咧的巨大,哈哈地笑,亲切地拍了朱建明肩膀一巴掌,夸张地道:“被我耍了吧,老朱,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不识逗,哈哈哈。” 一听张宽这么说,李师师和朱建明同时愣了,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张宽。 这厮却厚着一张脸皮,嘿嘿地笑,指着朱建明道:“你也真是不识逗,你也不想想,堂堂生产部经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看到你吃早点,就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当了真,哎呀呀,都怪我平时不着调,闹了个大笑话。” 一听这话,李师师的火就爆了,一拍桌子怒道:“太胡闹了,张厂长,你想开玩笑就开玩笑,可你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朱经理性格认真严肃,那能是你乱开玩笑的?你一句玩笑没事,可是朱经理呢,你有想过朱经理是什么感受?朱经理年纪几乎比你大一倍,你这样跟他开玩笑,你觉得合适?你够资格跟他开玩笑吗?” 李师师这番话说的极重,语气都是咆哮出来的,张宽听了满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在万源办公室,胆敢有人这么对他说话,绝对让她后悔掌握说话这项能力。 不过当前,人家明摆着就是要让自己丢面皮,而自己目前还没有维护面皮的能力,只能默默忍受,除非是不想干了,让万源倒闭,否则,无论人家说多难听的话,自己都得忍受。 光忍受还不行,还得保持笑脸。 李师师骂完了,张宽依然是笑嘻嘻的,用胳膊搂住朱建明肩膀,大度地道:“好了好了,我的朱大经理,你看,我玩笑开大了,害的我们的美女董事长脾气,你就饶兄弟一会,不然,美女董事长非得活剥了我。” 朱建明也被张宽的举动弄的尴尬,心说这小子看着年轻,脸皮居然如此的厚,这程度的辱骂训斥他也能忍受,想来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这小子聪明绝顶,知道伸缩进退,一是这厮浑浑噩噩,没脸没皮。 目前看来,张宽应该属于第一种,知道斗不过自己,就赶紧找台阶下,没有台阶就创造台阶下。 但那又如何?整个万源生产都抓在自己手里,技术管理全都是自己一手提拔培养,他张宽再牛逼,能牛逼过自己多年来的经营? 现在的万源,名义上是他老李家的产业,可实际上全是自己在掌控,他想让万源赚钱万源就赚钱,他若不想,万源毛都赚不到一根。 这些道理,下面人都懂,刘志强也懂,无奈新上来的两个傻}逼,一个毛都没长全的臭小子,一个徒有外表的傻|逼花瓶。 跟我斗,你两加起来都不够。 朱建明见张宽已经认了怂,也不再板着脸,嘴角抽抽,没好气地道:“张厂长跟我开玩笑,那是看的起我,不过我这人脑子木,不习惯开玩笑,今天反正这辞退单签了,干脆就直接辞退我吧,干了这么些年,我也累了。” 张宽眼睛一转,看到桌上的辞职单,呵呵笑道,“你说辞职单?”拿过来就撕成一团,往垃圾篓里一扔,两手一摊,“辞职单,在哪?我没看到。哈哈哈。” 张宽这一手,玩的漂亮,就算是李师师,也忍不住赞叹,刚才自己怎么想不到撕辞退单的事?朱建明也被张宽给弄懵了,眼睛眨巴眨巴,依然不高兴,“辞退单你说撕就能撕,但你说过的话我可记得清楚,你总不能把我脑子里的记忆都删除吧?” 张宽呵呵地问,“我说过什么话?” 朱建明答:“你不是说,以后再见我在车间吃早点,就让我滚蛋。” 张宽就笑,“开玩笑的,今天我当着美女董事长的面给你重新说一遍,以后你想吃早点,随时随地,只要你想吃,你就随便吃,我决不阻拦。” 朱建明闻言咦了一声,“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还能给收回来呀,你这嘴,啧啧,是说话呀还是放屁呀?”说完目光阴狠地看着张宽,嘴角带着冷笑。 容是张宽脸皮再厚,听到这话也把持不住,心里的火砰地一下就要爆出来,拳头都攥紧了要给他嘴上来一下,可是目光一碰到李师师,就瞬间冷静下来。 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目前万源这状态,朱建明走了立即瘫痪,一旦三天交不上货,各种违约金滞纳金就足以使万源滑向深渊,万劫不复,这一点张宽是做业务的,比谁都清楚。 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为这事动怒,不划算,不划算。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既然把面皮不要了,就干脆全都不要了,等日后有了实力,再跟他理论不晚。 于是把紧绷的脸放松,呵呵地笑,“朱经理就别笑话我了,我才多大,常言道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这样说可就没劲了啊,以后我们还怎么合作。” “合作?”朱建明一声冷哼,端起凤姐给他泡的咖啡,慢慢品尝。 李师师看了看,低头想想,而后说道:“这样吧,张厂长目前经验不足,就先不管生产,但公司要繁荣辉煌,也离不开张厂长的订单,以后,张厂长的重心就全部放在业务上吧。” 李师师这么说,就等于给张宽判了刑,以后不用管生产,也就不会和朱建明有业务上的冲突,很好地解决了朱建明的问题。 听李师师这么说,朱建明面上就露出一些笑意,心里道:还是这女子上道,知道该怎么办,听说她那个杂种野爹前几天死了,是不是寻个机会,把这女子给办了,到时候,连人带工厂,全都是自己的了,想到此,朱建明越高兴,嘴角都不自觉地咧开来。 第147章 再见母女花 但张宽却有不同想法,如果说自己从生产部离开就能解决,又何必装孙子? 朱建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了台,又跑来李师师这里逼宫,还讽刺自己说话像放屁,这一桩桩事就是把自己往死里得罪,眼下结果就是自己离开生产部,朱建明继续去生产部作威作福,那自己不就成了个百分百的纯傻缺? 这事儿坚决不同意,于是笑道:“董事长这么说就见外了,好像我跟朱经理有仇一样,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合作呀。八>一中文> ” 朱建明闻言哼了一声,“张厂长年轻有为,生产品质两手抓,根本不需要跟我合作。”言下之意,就是不跟张宽搭伙干活。 谁知张宽呵呵笑道:“朱经理在取笑我了,我哪里懂管理,我就是个二,我去生产部,可不是去做厂长,而是去做员工。” 做员工? 李师师和朱经理同时愣了,不明白张宽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张宽道:“朱经理可能误会了,我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管理,今天去纯粹是娱乐大众的,我的本意其实是去生产部做个小员工,从最基层干起,朱经理在上面号施令,我在下面埋头苦干,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朱经理汇报,成为朱经理散布在员工中间的一枚棋子,多给朱经理提好的意见,厂长什么的,以后就别再提,我干不了,如果非要选厂长,我提议朱经理升厂长。” 朱经理升厂长,李师师和朱建明同时张大嘴巴,像是见了鬼,不知道这张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看他严肃认真的表情,根本不像胡说的。 张宽见二人不信,就摆正态度,对着朱建明深深一鞠躬,诚恳地道:“朱经理,对不起,今天我犯二,胡乱开玩笑,给你添乱了。” 朱建明即使再讨厌张宽,这回也说不出话来,这小子今天面子里子都丢了,连带职务都丢了,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自己还能怎么样?总不能杀了他。 反倒是李师师,这回彻底对张宽改变了看法,再三询问,“你真要去生产部做员工?” 张宽再三回复,“没错,我就是去做员工。” 当下问题就算完美解决,李师师为了安抚朱建明,还真打算给朱建明提升到厂长的职务,让他主管生产和品质。 同时,也对张宽做了降职处理,由厂长降为员工。 朱建明问张宽,“你想去生产部那个部门上班?” 张宽就答,“机修,我做不来那些固定工位的工作,就好摆弄摆弄机器。” 朱建明一听就明白了,这厮还抱着卧薪尝胆的心理,打算在机修上弄出一番名堂,这样就可以不依靠自己的修理技术,当下就在心里笑,心说你娃还是太二太年轻,机修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师傅领进门,学艺在自身,这话听着不错,实际上道理可深了,你小子想在我手下学技术,想从机修这块翻盘,等着吧。 当下也不明说,直接同意,对张宽道:“那明日开始,你就来维修部上班,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既然到了维修部,就得听维修部的号,他们的老大如果反应你工作不好,影响生产,不好意思,我要辞退你。” 说这话的时候,朱建明极其得意,前一秒你辞退我,这一秒就是我辞退你。人生就是这样,风雨无常啊,哈哈哈哈。 张宽听了说好,“我保证做好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当下说好,双方达到各自目的,即刻退去。就是张宽临走之前,被李师师又叫回来,平息了许久,才语重心长地说:“张宽,不管之前我对你什么看法,今天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你干的漂亮,虽然刚才我还生气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但又看到你不顾个人荣辱为公司留下人才,我很感动,朱经理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暂时的荣辱不要计较,朱经理也是为了公司,公司赚钱也是你赚钱,说到底他是个为你打工的,我的意思你懂了么?” 李师师身材生的修长,又穿着高跟鞋,个头几乎和张宽一般高,因为被打过,张宽不敢去看她的脸,只要把目光留在她胸口,像个低头认错的小孩子。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懂个篮子,朱建明是公司的人才?就他那德行,你一个胸大无脑的妹子能管的了?今天他用生产威胁你给他升厂长,明天就敢把你一脚踹开,自己做了万源的老板。 这事儿换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唯独李师师,还看不明白。 李师师见张宽不语,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批评,心说这半大小子也够可怜,平时说话不着调,关键时刻却没掉链子。当下就放缓心态,低声对张宽道:“上次打你的事,我也给你道歉,虽然你背后说我家人不对,但我也不该打你。” 张宽闻言笑笑,“没事我就先走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个臭婆娘活该嫁不出去,这脾气前一秒火山爆,后一秒就春暖花开,还跟人掏心窝子玩感动,傻缺。 从财务部出来,张宽脸阴的像暴风雨的前奏,远远看着生产大楼,也不想过去。心说今天状态不好,万一憋不住还要生事端,干脆先避一避,于是扭头向外走,去市里看看。 也刚好,徐娇娇打来电话,说宋局长约她和张宽去吃饭,就在今晚六点,订在未央宫。 张宽心说好,刚好对宋局长说说冬装的事情。 当下在市里和娇娇汇合,两人先去驾校练车,到晚上五点,回来取了礼物,直奔未央宫。 因为要去参加宋局长家宴,两人都特意装扮了一番,徐娇娇本来就漂亮有型,再稍微一收拾,出落的更加美丽动人。张宽人稍微有点婴儿肥,长的不丑,唯一缺点就是眼眶里白多黑少,娇娇给他修饰一番,变的富态和善,又穿了比较卡哇伊的服装,就变得有些憨态可掬。 宋剑锋夫妇久别重逢,欢喜异常,这几天公事都交给了周文处理,自己特意休了几天假,好好陪陪夫人和闺女。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家人在一起,这几天宋剑锋心情大好,人都年轻了好几岁,夫人闺女见他高兴,也跟着感动,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那天闺女问起宋剑锋是怎么看出画中奥秘的,宋剑锋就如实说了,惹的闺女惊奇,“国内也有高人,还是个小女生?”当下就缠着老爸给安排见一面。 日子订在今天下午六点,为了显得自己尊重客人,宋家三口五点半就到了,订好包厢就给徐娇娇了信息,包厢有个雅名,曰喜相逢。 宋剑锋看着这名字就喜庆,打趣地问女儿,“佳佳,你在国外有没有大帅哥追你?” 听父亲问,宋佳腼腆地笑笑,并不答话,宋夫人知道女儿这几天心情不佳,就赶紧圆场,碰了碰丈夫胳膊,责怪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私人**,不准乱问。” 宋剑锋闻言点点头,面上笑呵呵地,心里却在难受,女儿大了啊,不知道将来要便宜那个王八羔子,一想到女儿将来要嫁人,要生子,宋剑锋心里就不落忍,如果女儿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很快,张宽同徐娇娇也到了喜相逢,两人一进门就堆满了笑,宋局长好,宋夫人,宋小姐好,一路问过去,满是客套。 就是张宽看着宋家母女的相貌有些奇怪,似乎在哪见过。 宋佳母女看张宽也有点诧异,这小子怎么像极了那晚的坏人? 双方都在怀疑,宋家母女为了见客人,都化了淡妆,和那晚的出水芙蓉相比略有不同,但神韵却是一模一样。尤其一说话的音调,把张宽吓了个半死,不是说这母女两刚从德国回来的?难道人在德国是假,在日本才是真? 宋家母女也在怀疑张宽,这是服装设计公司的老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晚在澡堂子里的坏人,也说不定,这人白天做服装生意,晚上在澡堂子里使坏。 当下,母女两对视一眼,在下面相互把手握紧了,各自给对方打气鼓励,先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小子究竟是不是那天晚上的坏人,确定了身份,再商量报仇的事。 当下张宽和宋家母女,各自疑神疑鬼,却装出初次见面的热情劲儿,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客套话。 很快就上菜了,几个人边吃边谈,张宽越听母女说话的声音就越心惊,如果他们真是那天晚上的母女花,这乐子可就大了,宋局还以为母女在德国,谁知人家是在日本。 正吃饭时宋佳的手机响了,看一眼说是越洋电话,就出去打。 宋佳前脚出去,张宽也借口方便,跟着出去,看见宋佳就在走廊尽头打电话,叽里呱啦的一窜外语,反正不是日语。 张宽这才放心,原来世间真有相貌相似的人啊。刚转身准备回包厢,结果和宋夫人碰了个照面,张宽吓了一跳,笑着招呼,“宋阿姨好。” 见张宽如此礼貌有加,宋母心中对张宽的疑惑就减少了些,对张宽笑笑,和他擦肩而过。 正是这一笑,张宽头皮就瞬间麻,当日床上的少妇也是这么干巴巴地笑着,张宽记忆尤深。再回头看了看少妇脖子上的项链,立时大惊,天下相貌相似的人或许有,但母女同时相貌相似的人就少之又少,更别提连脖子上的饰都一模一样了。 当下就可以肯定,宋家母女,正是那晚和自己拍电影的母女。 第148章 柳暗花明 张宽心慌,扭头就走,这回给宋局戴了绿帽,要是被他知道,这服装生意可就全完了,搞不好,还得被安排个什么恶心罪名,关到笼子里去。≧ 网≧ 人家一个大局长,要整自己,太容易了。 张宽心慌,回头就走,没注意撞上端菜过来的服务员,一盆鸡蛋汤全都淋在身上,烫的他吱哇乱叫,赶紧把身上衣服往下脱,边脱边跳。 宋家母女在边上看着,起先觉得好笑,张宽衣服一脱,立马就觉得不好笑了,那背上硕大的金钱印子明晃晃的地照着,刺痛母女俩的神经。 果然是他,这个杀千刀不足以解恨的畜生。 立时,原本还和善的目光,变的杀气腾腾。 张宽也感觉对方认出了自己,一边用衣服擦着身上的鸡蛋汤,一边在脑海里回忆,日语你好怎么说来着?想着就对母女友好地点头微笑,“搞你鸡娃?” 宋佳先就不能忍了,第一时间就要上去撕扯张宽,还是宋母经验老道,一把拉住闺女,用德语说道:“现在不能动他,不然你爸就知道了,想办法把他骗出来,再找机会下手。” 宋佳纵是再生气,此时也想通了,这王八羔子手里有她们母女的不雅视频,惹急了他可能对自己名誉有损,得徐徐图之。 而且,听这货说话,莫非他还是个日本人?于是把怨恨的表情收了,硬挤出一丝笑容,对张宽回道:“空尼七瓦。” 此语一出,双方同时认为,原来对方是日本人。 宋母上前,淡淡说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千万别给老宋说。” 张宽心神意会,笑着点头,“明白。” 再进包间,三人各自心情不同,宋家母女心在滴血,恨不能当场把这东洋鬼子千刀万剐,无奈为了家庭和睦,强颜欢笑。 张宽却在心里感叹,谁说当官好,当官多烦恼,家庭不和谐,老婆往外跑,终得团聚时,头上有绿帽。 这顿饭就吃的比较难受了,宋家母女很少动筷子,张宽一直嘿嘿地傻笑,但这笑,落在宋家母女眼里,就变成贼笑奸笑淫|笑,气的不想吃饭,宋剑锋问起,只说没胃口。 倒是徐娇娇,吃的欢快,偶尔和宋佳讨论下画画,但大多是聊些渭阳当地的人情风俗。饭毕时,宋佳忽然提议,这次家人能团聚,多亏娇娇姐帮忙,而且,她和徐娇娇一见如故,想结为姐妹。 宋夫人听了和宋佳用德语一阵嘀嘀咕咕,也表示同意。 宋局长见夫人闺女高兴,心情大喜,当场把徐娇娇认作干女儿,并许诺要送给徐娇娇一份大礼。张宽趁机在下面踢了踢娇娇,暗示一番,徐娇娇就对宋局长笑道:“说起来我还有个事要麻烦干大哩。” 干大,是渭阳地区的土话,是干爹的意思。 宋剑锋亲女儿回来,又多了干女儿,心情大好,眼下干女儿有事,立即表态,“说吧,麻不麻烦听了才知道。” 徐娇娇就把她打算设计冬装的事情说了,宋剑锋大笑,“我当什么事儿呢,你要设计冬装校服,那是好事啊,最好弄的暖和一些,又好看有实用,价格不能贵。” 徐娇娇答,“那是当然的,我做棉服,不做羽绒的,价格不会过一百,但穿在身上的效果绝对要比羽绒服好,让学生们爱上这冬装校服,人人都以能穿冬装校服为美。” 宋剑锋就觉得奇怪,“难道你现在就有了定稿?” 徐娇娇答:“我会依照法国皇家仪仗队的标准行头来制作,绝对让男学生帅,让女学生俏。” 法国皇家仪仗队,张宽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群头戴高绒毛,脚穿高筒靴,身穿红妮子大衣威风凛凛的士兵形象,如果渭阳的学生也穿上类似的服装,那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拉风,光是想想那场面,都让人热血沸腾呢。 宋剑锋显然也赞同这个提议,呵呵笑道,“好,我就等着你的皇家仪仗队服装,看看能不能让我渭阳学生满意。” 当下聚餐就算完毕,要到道别的时候,宋佳不动声色地问徐娇娇要联系电话,顺便也把张宽的号码要了去。 这个举动让张宽心神荡漾,窃喜不已,如果不是表演性质玩耍,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翌日清早,从萧庄回来,张宽就一头扎进万源的维修部去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你朱建明之所以牛逼,不就是凭着手下一帮技术工么,等老子学会了如何修设备,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 但他没料到的是,修理设备会如此复杂,各种皮带链条轴承螺丝变频器接触器液压管气管直接就把他整蒙了,带他的师傅脾气还不老好,说话经常带些脏字,这些张宽都忍了,没想到师傅给他玩心眼,修理一个变频器时让张宽去维修间拿英制六角扳手,等张宽一溜蹿动累成狗似的回来,人家变频器就修好了。 张宽这个气呀,尼玛这是逗弄人呢,登时就了脾气,责问机修师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修理设备时要把自己支开? 张宽只是责问,没想到惹怒了师傅,一招呼来了一大帮,个个都是腰肥膀圆两手油污的大汉,手里握着板子管钳锤子等各色工具,虎视眈眈,气势汹汹。 张宽这才明白,人家都是一帮的,很可能暗中已经得了朱建明的授意,目的就是让自己没法学机修,好断绝自己翻盘的可能。 至此,张宽也想通了,人家朱建明比自己多长了十几年,经验老道,自己能想到的,人家早就想到了,这回,自己彻底是被算计了,今天早上来,通告栏上的厂长任命通知书就没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又贴了张新的,是朱建明的厂长任职通告书。 厂长才当了十天,实际有效使用权不到一个上午,就被扒了下来,张宽可谓是史上最悲催的厂长。 再结合维修部的实际情况,人家摆明了排斥他,不让他学技术,把他翻盘的路子给堵死,再加上职位被抹下来,张宽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被朱建明玩弄于鼓掌之间。 气的张宽只想马上让朗朗带人过来,等晚上下班去敲断朱建明的腿。 狗日的,太欺负人了。 张宽想着,就把机修的工作服脱了,对维修师傅道:“这维修技术我不学了,你们慢慢玩吧。” 从生产大楼出来,张宽无处可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厂长办公室肯定被朱建明占了,业务部自己的位置也被取消了,成了无根浮萍,无处安身。 这种感觉太难受,自己还是拥有万源两成干股的股东哩,偌大的一个万源竟无容身之处?!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天空中,艳阳高照,张宽拖着自己的影子,灰溜溜地从门岗处往外走,保安看见他,想敬礼不行,不敬礼也不对,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脸憋的通红,最后憋出一句:“宽哥好。” 张宽都走出去了,又倒回来,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保安,很是感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保安答,“我叫程卫国。” 张宽点点头,说谢谢。 现在时候还早,张宽无处可去,干脆去驾校练车,晚上就让文龙接他回去。 晚上时候,父亲问起厂里情况,张宽闷闷不乐,张长贵就猜到有事,再三追问,张宽就说了,说完垂头丧气,“我根本不会当厂长,玩不过人家。” 张长贵眯着眼想想,悠悠地道:“世间各行各业,都有顶尖人才,你没去做,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张宽就答:“厂里不比外面混的,那朱建明我就是打杀了他,坐了厂长位子,我也玩不转啊。” 张长贵就笑,“你玩不转,就叫别人玩,你当老板就好了。” 张宽道:“我就是老板,可他不听我的,拿我当傻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张长贵就呵呵地笑,“你这情况历史上也有过,当年康熙大帝小小年纪坐了大宝,鳌拜就不听他的,拿他当傻子,结果是啥样,你总该知道吧。” 张宽手一摊,“那是皇上,康熙说杀谁就杀谁,我这是厂长,敢胡乱杀人?能一样吗?” “治大国若烹小鲜,道理都是一样样的,你是万源的老板,就好比是一国之君,康熙能随便杀人,你能随便辞退人,道理一样的。” “康熙杀鳌拜有人帮忙,我光杆司令谁给我帮忙?昨天我都把朱建明辞退了,结果呢,他一走万源生产就得停,厂子就得黄。” 张长贵呵呵笑道:“看,原因你不是知道了么,那就找人帮忙,叫他朱建明牛不起来。” 张宽就问,“找谁帮忙?朱建明把万源生产部经营的跟个铁通一般,神仙去了都难破。” 长贵就变了脸,正色问道:“你没去请过神仙,咋知道神仙不能破?” 张宽闻言,眼睛就亮了,眨巴眨巴眼皮,就跑去财神面前跪了,心里想着,求财神给赐一名将,能帮自己把朱建明赶走,使得自己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万源老板。 第149章 黄花沟 当晚,张宽早早上炕睡觉,连若若的微信都没回,一觉到天亮。八一小说网 大清早,张宽就兴冲冲地对父亲说,“今天我要去趟黄花沟,昨天财神托梦了,让我去黄花沟请人。” 长贵道:“黄花沟在黄土塬那边,比梨花沟还远,都快到秦岭了,那地方穷山恶水的,能有什么大能?” 张宽坚定地道:“我不知道,但这是财神说的,去黄花沟请人,财神托梦向来都准,我相信他。” 长贵听了默默无言,开始给张宽做饭。文龙在一旁道:“乃我先送董事长到公司,再回来接你?” 张宽手一挥道不用,“你还是接送董事长,黄花沟我自己会去。” 吃完饭,张宽就到了市农机站,虎虎势势地进去,张口就问农用拖拉机怎么卖,农机站的人见他年龄小,不愿搭理他,这货把信用卡往柜台一拍,“买辆拖拉机,赶紧的。” 工作人员这才醒悟,赶紧逐一跟他介绍,张宽懒得听,直接说道:“就要东方红收种一体拖拉机,多少钱就直说吧,我赶时间。” 销售员还觉得奇怪,这人性子这么急,但毕竟是生意,立即说好,拖拉机就有现货,立即给张宽办手续。 前后一小时,手续办好,挂了个临时牌照就往出开,柴油动机动力十足,开六档风呼呼地吹,后面拖个车厢,车厢上放着打玉米机,旋耕机,一排四个大铁犁,突突突地在路上狂奔,别有滋味。 去黄花沟得先上源,这点难不倒12o匹马力的拖拉机,张宽坐在驾驶舱,很有一种开坦克的味道。销售员说新车得磨合,张宽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油门到底,敞开了跑。 眼看就要出市区,前面呼啦啦过来一队送葬车,张宽就停了车,等送葬车队过去。 就停一小会,腰里手机震动,张宽见是个陌生号码,接了对面却不说话,正奇怪时,拖拉机下面一个穿白衣的少女呆呆地看着他。 张宽吆喝一声,笑眯眯地下来招呼,“咋是你,今天不上班?” 白衣女子是哑哑,闻言摆摆手,用手机打字,妈妈病了,请假回去。 张宽左右看看,路边有通往烽火台的公交,就问哑哑,“你家是哪的?” 哑哑用手机给张宽看,张宽就笑了,“你也是黄花沟,那可巧了,上车。” 张宽让哑哑坐在拖拉机旁边,反正这段路没交警,随便他胡成。 黄土塬是西北黄土高原地区独有的地形,因冲刷造成的高地,四边陡,顶上平,顶上适合用机械化耕作,缺点是水少,生活在黄土塬上的人祖辈基本都是靠天吃饭。 张宽要去的黄花沟就是更艰难贫困的地方,据说早先是一帮土匪军阀藏匿的地点,当地人民风彪悍,刁蛮难缠,渭阳平原上的人都习惯用有色目光看待他们,实际上刁蛮难缠是对他们的误解,也可能是平原人骨子里的优越感使然。 张宽开着拖拉机,旁边坐着白裙子女娃,四周一片清静黄土,鲜有人烟,没来由地心情舒畅,开着开着,就扯开嗓子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这货唱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扭头问哑哑,“哥唱的好听不?” 哑哑竖起大拇指拼命点头,脸上笑盈盈的,张宽见了欢喜,又道:“我再给你来个经典的,唱这歌必须要用姜文那样的沙哑嗓子才有味道,哦,姜文你知道不?” 哑哑摇头。 张宽就道:“就是跟张艺谋拍红高粱的那个,长的跟个土匪似的,他唱的红高粱才经典哩,我给你学。”张宽说完,就把嗓子变的沙哑,学着姜文的味道,在塬上吼。 四下方圆十里都是黄土,张宽沙哑的声音远远传去,混杂着柴油机的突突声,在空旷的塬沟来回飘荡。 到了塬上,两边开始出现绿油油的玉米地,还有二十来天玉米就该熟了,此时的棒子已经成型,玉米杆子也有一人多高,散出田野泥土独有的味道。 张宽停下车去尿尿,顺手扳了几个嫩棒子,准备到黄花沟去吃。哑哑也从拖拉机上下来,去另一边方便,张宽左右望望,四下无人,就起了邪念。 哑哑刚出来,看到张宽脸色不对,用手势询问,张宽就嘿嘿地笑,“你听过车震么?” 哑哑听了就脸红,连连摆手,指指空荡荡的拖拉机,那上面四面透风,万一来个人,可就全都看见了。 张宽听了就哈哈大笑,上去就把哑哑反腰抱了,就像电影红高粱里姜文抱着巩俐那样,前往玉米地。 此处删去一千二百字。 再次启动拖拉机,张宽单手虚空一扬鞭,驾!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启动了,哑哑也不知是被突然的惯性吓住了,还是被张宽的野性迷住了,趁着车子前后颠簸的空档,轻轻环住张宽的腰。 玉米田里,回荡着张宽的信天游。 到达黄花沟时已经下午两点,哑哑领着张宽去了她家,是个白灰涂墙的土屋,屋里进门就能看见锅灶,灶屋和卧室中间隔着一堵墙,卧室里面一张小床,一张小方桌,其他一无所有,倒也干净。 哑哑的母亲据说只有四十多岁,但看上去将近六十,满头白,见张宽来了,就挣扎着下床倒水,哑哑急忙扶住她,泪水涟涟。 张宽见不得这难受劲儿,出去在外面站着,开始思索财神说的话,黄花沟里四大怪,光亮脑壳像鳖盖,腰里系着红裤袋,嘴上叼着大烟袋,说话比枪还要快。 按照财神这说法,自己要找的人必定是个大光头,爱系红裤带,爱抽旱烟,说话语很快。可看遍这黄花沟百十号人家,该怎么找呢? 张宽又回到哑哑家里,对哑哑妈说了这四句话,哑哑妈听了就低声笑,“你四说文校长吧,其实人念不是你说的务号,都是一帮闲汉,胡编排人哩。” 文校长?哑哑妈说话的口音和黄土塬本地人还不一样,万幸张宽能听懂,只是奇怪,这文校长是什么人,竟然连财神都知道他? 于是坐下问哑哑妈,“那文校长是个什么人,别人为啥这么编排他?”同时心里对财神爷更加佩服,人家连五十里外的山沟沟人都知道,你说神不神? 哑哑妈道:“文校长四个有本事滴人,碎娃捣蛋,弄火烧了头,就成了光秃子,黑一块白一块的不好看,平时都戴个帽子。前几年切广东打工,挣了不少钱,年似他爸过世,他妈病重,回来沟里,自己花钱给沟里建了个小学,周边其他塬上的娃们都在这念书,他自己又当老师又当校长,所以我们都喊他文校长。” 原来如此,看来这文校长是个好人,自己花钱建学校,难怪财神会知道他,就问,“学校在哪,我去寻文校长。” 哑哑妈就问,“你寻他有撒事?” 张宽笑道:“我请他去外面当厂长。” 哑哑妈就瞪大了眼睛,手一指外面,“给东走,岗子上有个二层小楼,那就是黄花沟小学,文校长就在学校。” 张宽出去了,哑哑妈还喃喃自语道:有本事的人终究是有本事,窝在山沟沟里也有人请。 依着哑哑妈的指点,张宽到了黄花沟小学,的确是个二层小楼,并不比塬下的庄户人家盖的小楼大,就算是张宽的前丈人张桂芳的两层小楼,都比这学校气派,这显然是一幢民楼改成的学校。院子里还立着一根旗杆,五星红旗迎风飘舞。 张宽往里去,透过玻璃窗,看见有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正在教室里讲课,木板制成的简易黑板上写着数学公式,屋里坐了十二三个学生,年龄六七岁到**岁不等,正在认真听课。 这情形很让张宽感动,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好老师,应该让记者们来采访曝光一下,都二十一世纪了,西北地区还有这种学校存在,真不知道那些媒体还有什么面目去鼓吹gdp高涨。 中年人在里面讲,张宽在外面听,头先还有些跟不上,主要是他说话的语太快,多听了两分钟,才现那老师居然讲了一口南方腔调的普通话,和渭阳口音结合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等他讲完课,张宽才笑眯眯地进去,恭敬地称,“文校长好。” 文校长打量了一番张宽,微笑着点头,“你是塬下的?” 张宽点头称是。 文校长又问,“你来寻我?” 张宽再次点头。 “让我下塬?” “正是。”张宽越觉得财神玄妙,似乎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 文校长拿着粉笔思考了下,而后说道:“我跟你下塬可以,就是放心不下娃们,你能帮我把娃们也带出去上学不?上正规小学。” 张宽顿感诧异,“你知道我叫你去塬下干啥?就说要带娃娃?” 文校长答,“起先不知道,刚才我看见你开着拖拉机来了,就想到你是来寻我滴。” 张宽不解,“这跟拖拉机有甚么关系?” 文校长答:“那道士来说了,我的愿望要实现,这是唯一机会。” “道士?”张宽就傻眼了,怎么哪都有道士出现? 第150章 没有很扯,只有更扯 文校长见张宽诧异,就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信那些胡话,但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来寻我是寻对了。八一中≥文网 ” 张宽又被他说的一怔,“那你知道我寻你做什么?” “帮你赚钱啦~”文校长操作渭阳口音的广东腔,慢悠悠地说道。 果真如此,张宽心里大呼神奇,财神昨天才给自己托梦,可文校长早几天就知道自己要找他,这不是神的旨意这是什么? 只是,这文校长…… 张宽仔细打量一番文校长,人长的精瘦,宽额头高鼻梁大眼睛,戴个黄色旅游帽,上身一件印着暴风一族的白T恤,下身一条脏兮兮的黑色西裤,脏的原因是裤子上一片片的绿印油腻,脚上一双经典人字拖,两块五一双的那种。 最奇特的是,他腰里那条鲜亮的红裤带。 这样的人,能替自己赚钱?张宽不免有些怀疑。 觉张宽看自己,文校长大方地一撩红裤袋,“今年是本命年。” 张宽就憨憨地笑,“文校长讲究。” 对方回道:“别叫我校长,直接叫文明远,你要不好意思呢叫哥也行,以后我就跟着你混饭了,叫校长生疏。” 张宽听了腼腆地笑,“那也好,明远哥,你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明远若无其事地一挥手,“不管你是做什么,我都能帮你赚钱。” 这么牛气?! 张宽有点不相信,这人该不会是个嘴强王者,只会说,不会做?自己是做什么的,目前又是个什么状况,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问,就直接夸口说能替自己赚钱,有点不靠谱啊。 似乎是察觉出张宽的疑惑,文明远说道:“不用怀疑,行不行往后你就知道,香港普利通斯商贸集团曾给我出过年薪六百万的待遇请我出任ceo,能力方面你大可放心,这次回来,我也是抱着为家乡做贡献的心态来的,别的不敢夸口,三个月之内我能让你的利润翻番。” 哎呦我去,这牛逼吹的。 张宽更加不信他了,不过看他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吹牛,再加上财神爷的指示,张宽就开始自我怀疑,说不定,这人还真有些本事。 当下问道,“明远哥,你说的心愿,是怎么回事?” 明远闻言手一指屋里的学生,“看看这些娃们,我们黄花沟的人,祖辈都是泥土里抓食吃, 每天把日头从东边背到西边,一年到头连口肉都舍不得,我的愿望,就是让黄花沟的人都过上跟城里人一样的日子,让黄花村的娃们,也接受跟塬下娃们一样的教育。” 明远说完,张宽震惊不已,相对于自己的财梦,明远的梦想就要高尚许多,竟然想着让全村人都过上好日子。 不由得心里佩服不已。 再去看屋里的学生们,个个都用好奇新鲜的目光看着张宽,虽然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乌漆墨黑,但眼神却是少见的纯净。 看着这一个个的塬上土鳖,张宽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于是应承了,“好,学生的事我来处理,不就是念书么,渭阳教育局局长,跟我熟的很。” 文明远听张宽说帮忙解决娃们的读书问题,心里很是感激,连连点头,可是一到后面,张宽这家伙居然说渭阳教育局局长跟他很熟,这就有些吹牛逼的感觉了,于是用狐疑的目光看张宽。 张宽是实话实说,现文明远有点不信,赶紧辩解,“真的,我真的跟宋局长很熟,不但跟他熟,他老婆闺女我都熟。” 可不是么,张宽心里还责怪文明远,我都没说你吹牛,你还不相信我。 从黄土塬到渭阳开拖拉机都开了四五个小时,眼下要回去,开拖拉机肯定是不行了,张宽就给文龙打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今天先把文明远接回去,安排睡在自己家里。幸好家里的炕大,又都是爷们,再多一个人,可就睡不下了。 明天,就在渭阳买套房子,张宽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等文龙来的空档,张宽带着明远去看他的拖拉机,并给他解释各个机械有什么用。明远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让几个孩子分别去屋里喊大人出来,让他们熟悉这拖拉机的用处。 张宽找了个时间问明远:“你怎么知道我开拖拉机是要送给你?” 明远就把张宽拉到一边,细细回忆。 五天以前,文明远刚给娃们上完课,就见岗子下面上来个人,穿着一身明黄道袍,风尘仆仆,进来就要讨水喝。明远就把自己的茶杯给他,道士喝了,就打了个稽,说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明远是受过十几年科学培养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压根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只是笑着推脱。道士看出明远不信,就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只是想报你赠茶之恩,又不要你一分钱,这样吧,你随便写个字,我帮你看看运程。” 明远本来要把道士送走,临了又改变主意,闲着也是闲着,就随手在板上写到,明远,正是自己的名字。 道士看了后皱眉不语,良久才道,“这是你的名字吧,有些不妥,得和姓配起来才行,你姓什么?” 明远就感觉惊奇,这道士居然一口就说这是自己名字,还说名字不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道:“我姓文。” “果然如此。”道士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你这名字和姓配起来大大的不妥,明远,名远,大名远扬的意思,你又姓文,只能说你的文气大名远扬,但在当下,空有才华文气,是远远不够的,你这名字,就决定你一生只能博得个好名声,大名气,却无财运。” 一番话说的文明远惊诧连连,再结合自己这近十年的经历,的确如此,自己空有才华抱负,却得不到赏识,每当自己就要再进一步时,都会有人半路劫道,就说香港普利通斯贸易公司请自己出任ceo的事,不是有小人作祟,还真成了。这次回家乡,也是因为在外面一事无成,郁郁不得志,才辗转回乡展的。 眼下见道士说的准,明远就收了轻视之心,变的认真起来,问道士,“那我要如何才能出人头地,不再是空有名声?” 道士答,“这好办,去寻个财运亨通的人伴着你,名利就都来了。” 话虽如此说,明远依然不信道士,财运亨通,世上那会真有这种人? 道士见明远沉思,依然怀疑,就道:“你若还不信,可说个小愿望,看看我能否帮你实现。” 明远心想,这道士说了几句话都说到点子上,弄不好真有几分本事,不管真假,反正又不花一毛钱,就试试吧,于是说道:“我这黄花沟里人穷地薄,向来都是靠天吃饭,前几年杨叔在外面赚了钱,买了辆拖拉机,用来帮村民耕种,直接就把产量翻了一番,可惜好人不长命,去年杨叔挖土石方出了事故,人没了不说,还欠了许多钱,房子家具都没了,拖拉机也被开走,前几年村民用惯了拖拉机,就把牛马骡子都杀了卖了,眼下没了拖拉机,今年收成又恢复到以前,实在是难呀。” 道士听后摇头,“这就是你黄花沟人的不对了,牛马骡子都是家畜,为人下了大苦,那能说杀就杀。今年这灾,也是你黄花沟人该受的。” 道士说完,明远就叹口气,村民们忠厚朴实,又没读过多少书,哪里懂得一饮一啄这道理。 道士闭眼掐了数下,睁开眼道:“你想给村里再添拖拉机?” 明远就笑,“大师你不是说让我许愿,这事应该不难办吧。” 道士呵呵地笑,“难办倒是不难办,今天你先起了因,我就给你说个果,这拖拉机你想有,不是凭空就能有的,你给我许愿,我若不许你,就显不出我本事了。今天就告诉你,少则三日多则五天,就有人来给你送拖拉机。” 明远闻言又惊又喜,“你真有这本事?” 道士点头,“这不是我的本事,是你的念力使然,你要某种东西,就得付出一些东西,这拖拉机不会白白给你,你得还。” 明远听了就警惕起来,“我拿什么还?” 道士笑道:“也谈不上还,就是让你出力罢了,那送拖拉机给你的人,他就是个有大财运的,他若来了,你就跟着他,帮他出谋划策,经营长短,一来是还拖拉机的果,二来也补了你命里的缺。” 道士说完就走,明远也不留,就在家里空想,这道士说的这话可是有谱?还是没事跑来消遣自己? 没成想,今天张宽就开着拖拉机跑到黄花沟了。 明远说完笑笑,问张宽,“你是不是觉得这道士有些扯?他是不是从我这回去又忽悠你,叫你开车来寻我?” 张宽听故事时一直低着头,等他一问话,就把脑袋抬起,郑重地说,“我不觉得扯,我遇见的事,比这还扯。” “唔?那你是怎么想起开着拖拉机来的?” 张宽嘴巴一咧,“我要说是有人托梦让我开着拖拉机来的你信吗?” 托梦?! 明远张了半天嘴巴,而后点头,“果然更扯。” 这时哑哑从家里出来,走到张宽跟前,睫毛扑闪扑闪,拉着张宽袖子让他去家里吃饭。 张宽想起那个冯叔,扭头问明远,“你说那个拉土石方出事的杨叔,是哑哑的……?” 明远听了就缓缓点头,而后摇头,“可怜呀,好人没好报。” 第151章 文龙的秘密 听文明远话里的意思,那位杨叔出事还另有隐情? 张宽去问,明远摇摇头,“都是建筑工地的事,不提也罢,那女子也是个苦命娃,你要是有能力,多帮帮她。≥ ≯八一小说网 家里还有个大学生,唉......” 哑哑家里做的面条,还煮了张宽从路上顺回来的嫩棒子,因为来了客人,哑哑妈特意从后院拔了几颗葱,炒了个葱花鸡蛋,当是菜。 张宽没吃几口,就见外面有个妇女端着母鸡汤进来,呵呵地道:“听校长说你给我们塬上送了拖拉机,我这也没啥好东西,就弄只鸡给你吃。” 妇女走了,又6续来人,做的地瓜饼,核桃酥,南瓜丸子,酱骨架等等吃食,都是简单说两句话就走,笑容敦实淳朴。 这景象让张宽心里很不落忍,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们,生活差距为什么会如此之大?下午六点的时候文龙来了,这货一路高飚过来,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见了黄花沟的人下巴扬起,一本正经。有相识的人问起,“聋子,你这是干啥营生?” 文龙都会严肃地答,“我在城里找了份司机的工作,给董事长开车。” 众人看到他那辆怪模怪样的捷达,里面传来动次打次的节奏,对文龙的话深信不疑。 文明远把张宽拉到一边,低声询问,“他真的是你的司机?” 张宽点头,“是啊,司机兼保镖,还不错。” 文明远就皱了眉,“你是从哪请的他?” 张宽就答,“是熟人介绍的。” 明远立时变脸,“你那熟人肯定是坑你了,你可知道文龙是什么人?” 张宽被明远说的一惊一乍,心里寻思文龙是老爸介绍给自己的,这世界上谁都可能会坑自己,唯独老爸不会,这文明远是啥意思? 明远见张宽疑惑,就解释道:“文龙那是有杀人执照地,力气大,脾气倔,一言不合就动手,你怎么敢用他?” 杀人执照?! 张宽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吓了一跳,我国啥时候颁过这种执照?还是说另有隐情?于是低声询问,“文龙是国安?还是龙组?” 明远嘿的一声,“想啥呢,你是脑残小说看多了,文龙是精神病人,经过验证的。”明远说完看了一眼在人群里傲然自得的文龙,继续道:“哑哑她爸那事,本来我们黄花沟的人跟他们建筑公司没完,就是因为文龙,那事才不了了之。” “这怎么说?”张宽心里震惊极了,一是震惊文龙居然是精神病人,难怪看他的行为都异于常人。二来也明白文龙那天为什么因为哑哑踢自己钩子,合着人家本来就认识。 明远道:“杨叔出事,我们去找过建筑公司领导,人家不认,闹过三天,第四天文龙就把人领导当着众人面活活打死了,公安局抓了去,关了三个月,就转到精神病医院,按说他现在应该还在精神病院,怎么弄的给你当了司机?” 张宽就一阵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爸弄来的,说是能保护我。”这么一想,张长贵似乎说的没错,文龙是经过验证的精神病人,杀人都不负责任,当然能保护自己了。 可问题是,他万一那天犯病,把自己给杀了呢? 明远道:“说的就是这意思,这样的人,哪敢用来当司机?对了,文龙啥时候学会开车了?” 这事张宽门儿清,“文龙有驾照,B2的。” 明远不信,让张宽把文龙的驾照拿来看,张宽依言去了,问文龙要驾照,文龙就生气了,把脸一摆,“看啥看,我都开了这么久的车你还不知道?我那驾照能有假?” 张宽就陪着笑,“没有的事,我这不是也在考驾照么,还没见过驾照长啥样,就先看看。” 文龙鼻子一哼,“你考完了就能看,我的不给你看,话可给你说清,我的驾照是实打实真滴,花了五百多块钱,不可能是假的。” 张宽听了,原地怔了半晌没回过神。 眼下要回市里,张宽对文龙说道:“我这不考驾照呢,让我来开,也多练练手,你歇歇。” 文龙脸子一甩,“不行,你没驾照,这又是坡来又是沟,出了事可咋整,再说了,我是司机,哪有领导开车司机坐车滴?” 张宽又道:“没事,这塬上两边都是庄稼,也出不了啥事。” 文龙依然不依,抢先自己上了车,大手一挥,“都上车,别墨迹。” 张宽无奈,只好对文明远说,“走吧,文龙叔开了这么长时间车,还没出过事呢。” 明远就苦着脸,“出过事你还能站在这说话。” 但今天要去市里,还只能坐文龙的车,没有其他办法。眼下已经开学,明远还想着让张宽尽快地解决一下黄花沟娃们的学习问题,没奈何,只好战战兢兢地上车了。 那边哑哑也收拾好出来,母亲看过了,病情无大碍,纯粹是被高额的债务逼催的。 听说哑哑已经还了利息,病就好了大半。又听哑哑说以后的债务都不用担心,哑哑妈不解,哑哑就红着脸比划,说外面送拖拉机的人是她男人。 这事把哑哑妈急的不清,自己女儿是个残疾,注定以后嫁不到好人家,那开拖拉机的小伙长的浓眉大眼一脸的福相,怎么可能看上哑哑。 哑哑被母亲催的急了,就流着泪比划,反正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债务方面不用再担心,他会替自己还。 哑哑妈纵使是山村妇女,也明白了哑哑的意思,哑哑这是给人做了小的,从此永远都不能抛头露面,得不到真正的关爱,还得防着人家的大婆娘。哑哑口不能言,人又善良胆小,万一跟人争执,指定受欺负。若是伤在明处,或许还能得些安慰,可要是受些暗伤,她又不会说,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这以后日子还长,她可受得了那苦? 哑哑妈越想越伤心,原本自己一家都是塬上富户,自从她爹出了事,生活一下子由天上掉到地下,还到处被人看不起,唯一的闺女也给人做了小,自己还没法去劝说。眼看哑哑要坐车走,哑哑妈就冲了过去,扒着车窗玻璃,让张宽出来。 张宽不解,只是看哑哑妈表情痛苦,就下了车。 哑哑妈不顾外人在场,拉着张宽去了自己屋里,关上屋门,噗通一下给张宽跪下,呜呜地哭道:“后生,我给你跪下了,你可要听我说啊。” 张宽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口里连声道:“阿姨你这是弄啥?赶紧起来,我受不起。”边说边把哑哑妈往起扶。 一扶起来她又跪下,口里道:“你不听我说我不起。” 张宽无奈,只好自己也跪下,口里应道,“你说,我听着。” 哑哑妈心如刀割,泪如雨下,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以后,千万别负了哑哑。她自生下来,不比别人差,也是我们家里的公主,就是因为小时候高烧,烧坏了嗓子,才不能说话,她爸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杨乃玉,就是因为她不能说话,才哑哑,哑哑地叫,她本不是哑巴啊,呜呜......” 张宽被她哭的心慌,赶紧安慰,“我从没把她当哑巴看,阿姨你起来,我会好好照顾哑哑,别跪地上了。” 哑哑妈闻言就起身,抹眼泪,“那可说好了,哑哑随便你怎么对待,她要有不好的地方,你打她骂她都行,就是一点,千万别让外人给欺负了。” 张宽原本还想继续安慰,可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了?这明明是丈母娘给女婿说的话,怎么从她嘴里说给自己听?赶紧撇清关系,“阿姨,你可别弄错了,我跟哑哑没啥。” 哑哑妈听了又要跪,张宽这次不拉她,这关系到名声问题,可马虎不得。 谁知哑哑妈跪在地上道:“我知道哑哑跟你注定没名分,我也不图那个,就求一件事,别让她受苦,平日你把家里顾好,有时间才去看看她就行。” 听到这里张宽不敢再跟她多说,这妇女明显是拎不清的,等下越解释越麻烦,干脆不解释,眼下先稳住她,等出了黄土塬,谁认你是谁? 于是张宽点头,算是应承了,这才得以脱身,赶紧进了捷达,让文龙快车。 文龙收到命令,从上衣口袋取出墨镜,架在鼻梁上,朝着车窗外的人们挥一挥手,威严地说,“乡亲们,就这吧,不用送了。” 车子驶出黄花沟,文明远从后面贴上来,在张宽耳边嘀咕,“你叫文龙把墨镜摘了,这大晚上的......” 结果这话被文龙听见,立马停车,责令文明远坐到前面,张宽坐去后面。文明远不坐,文龙就气哼哼地道:“你弄清自己滴身份,哪有领导坐副驾驶,马夫坐后面的?” 文明远就自辩道:“我不是张宽的马夫,我是他的代言人,职业ceo,我们是合作互利的关系。” 文龙才就蹭地下了车,口里咧咧着,“老子管你是谁姨哦谁不姨哦,一个马夫还牛逼咧?” 文明远见神经病要脾气,赶紧下车,和张宽换了座位。文龙凶名在外,毫无道理可讲,这荒山野岭的,要真把自己结果了,往沟里一抛,一了百了。 文明远才不去触他的霉头。 第152章 我是你爷 回到市里已经是夜里十点,张宽干脆在市里住宾馆,免得回家打扰老爸清梦。 ≧ 文龙指着哑哑问张宽,“领导,这女子娃你咋安排?” 张宽说送她回去,结果哑哑不依,紧紧拉住张宽胳膊,意思很明显,今天不走了。张宽想想也好,正好跟她掰扯一下自己和她的事。 这情形,把文明远吓了一跳,左右狐疑地看着张宽和哑哑,呆呆地问,“你们,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宽手一摊,“以后再说,先吃夜宵。” 吃饭时候,张宽对文明远把万源目前的状况说了一番,文明远听了连连咂舌,“这事有多难,你一个大股东,还干不过职员?一句话放出去,谁不干谁滚蛋,留下的工资加一半,你看看有几个技术员会跟他走的?” “就这么简单?”张宽瞪大了眼珠子,“那些技术员全都是朱建明一个人培养出来的,他说什么就听什么。” “呵呵,你还是年轻啊。”文明远笑道,“连最起码的人际关系你都没弄懂,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好友二三人足矣傲视天下,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和人之间,想要那种牢不可破的关系几乎不可能,一张床上两口子还有离婚的时候,更何况普通人。” 一听这话,张宽心说这文明远不是凡人,破解朱建明的事有门,赶紧倒了一杯酒敬他,“接着讲。” 文明远抿了一口酒道:“说到底,大家在万源就是赚钱的,你只要把住他们这个心理,跟你干的人就加薪升职,不跟你的就直接开除,很简单的事。要说难,那就看你们厂子的效益了。” 张宽闻言点头,“的确,我听说那朱建明已经在公司干了十八年,要辞退他得赔十五万元,可我们厂子一个月的盈利还不到十万。” 明远听道扑哧一下就笑了,“这话是糊弄鬼呢。” 张宽正色辩解,“真的,不骗你,我看过财务报告,真的只有十万利润。” 文明远点点头道:“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明天你想办法把我弄进万源做员工,不要一个礼拜我就能知道万源问题出在哪。就目前你说的样法来看,你是被人哄了,万源的财务状况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里面水分大了,而且,你这两成干股来的也蹊跷,你答应的也鲁莽,就算不要两成干股,光是校服抽成,你赚的都比现在多。” 一番话说的张宽不好意思,挠着头道:“那也好,一切都靠你了,跟人玩心眼比脑子我不在行,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以跟我讲,我干这个在行。” 明远听了又笑,“这么说你是武夫喽?那可杀过人么,哈哈哈......” 看着明远大笑,张宽一阵郁闷,我杀过又如何?没杀过又如何? 晚上进了房间,哑哑就忙着摆弄铺盖,张宽制止了她,让她坐下,要跟她好好唠唠。 “先,我得把话说明白,你是做小姐的,我是你的客人,这个意思你懂?” 哑哑点头。 “好,第二点,我跟你之间,除了金钱交易,没有其他感情,你明白不?” 哑哑再次点头。 张宽就有些恼火了,“你都懂?那你跟你妈说的什么?” 哑哑被张宽突然的火吓住了,有些惶恐,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宽。张宽臭脸一摆,身子一扭,“别跟我面前装,我不吃这一套,你知道今天你妈跟我说什么?叫我好好对你?啥意思啊?我凭什么好好对你,你是我什么人啊?” 哑哑听着就连连摇头,眼中含泪,完了用手机给张宽打字:我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会跟她解释清楚,我没想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是把你当客人。 张宽这才好了些,让哑哑去洗澡,自己给娇娇回微信。 等哑哑洗完澡出来,张宽正在跟娇娇视频,聊的是今天黄土塬上的见闻,不亦乐乎。 哑哑不敢去张宽身边坐,怕被镜头拍到,就一直站在地上等,站累了就蹲下,一直等了半小时,张宽才聊完。 张宽放下手机去洗澡,哑哑从地上往起站,一下子大脑缺氧,头晕,就摔倒在地上,脑袋摔的嘣的一声。 张宽听到声音就从浴室伸头出来看,完了说句:傻逼。 哑哑就憨憨地笑,等张宽脑袋缩回去,就用手去揉脑袋,一脸悲伤。 听着里面的淋浴声,哑哑瞄到张宽的手机,就拿来看,现里面有徐娇娇和张宽在一起的自拍,两人很甜蜜。 尤其有一张,张宽用嘴喂葡萄给徐娇娇吃,哑哑羡慕极了,脑子里自动把徐娇娇换成自己。听到里面淋浴声停了,哑哑赶紧把张宽手机放回原状,钻进被窝睡觉。 张宽上了床,先玩了会手机,而后来了兴致,拉过哑哑就弄,没有前戏,哑哑干痛,却不敢表露,硬是忍着,最终忍不住,叫出声来。 隔壁房间,文明远刚刚进入梦乡,就被哑哑的叫声吵醒,黑暗里坐起,凝声倾听,末了就变了脸,心里很不是滋味,据他所知,哑哑才十六。 文龙见他坐着,就小声问他,“你干啥?” 明远就对文龙道:“你我都姓文,祖上是一家,我有事你得给我帮忙。” 文龙就嘿嘿地笑,“你娃还灵醒的很么,乃你先说你跟我撒关系?” 明远哪里知道他和文龙是啥关系,都是老一辈的辈分,谁还记得?就胡乱猜测,“我管你叫哥?叫叔?” 文龙就问,“你爸得是文清?” 明远就点头,“对,我爸是文青。” 文龙就一巴掌拍明远脑袋上,“瓜怂,我是你爷。” 明远被一巴掌给拍蒙了,想还手,最后一想文龙说的可能是真的,老一辈的辈分乱七八糟,搞不好还得真喊他爷,也就不计较了,张口道:“爷,我有事,你可要帮我。” 文龙就哼哼道,“你说,得是有人欺负你?爷给你护驾。”(护驾:出气,帮忙,拉偏手) 明远就道:“倒是没人欺负我,就是杨树根的女子,哑哑,杨树根你应该有印象,他的女子。” 文龙就哦了一声,“树根呀,我知道,他叫人拿挖掘机给压死了。” 这句话把明远吓了一跳,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不再提,重点说哑哑,“他家的女子,是我们塬上近些年少有的好女子,可不能叫人随便糟蹋了。” 听到这话,文龙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阴森森地问,“谁敢糟蹋?” 这语调把明远吓了一跳,思索着对话还要不要继续,就见文龙忽然下床,脑袋贴在墙上听着,身体都扭成了壁虎。 听了许久,文龙回到床上,悠悠地说,“没胡糟蹋,就是办男女那事。” 明远就急了,“我说的就是这事,哑哑才十六。” 文龙嗯了一声,“十六,长大了啊。” 明远又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那张宽,根本不会跟哑哑结婚,他就是在玩弄哑哑哩。” 文龙听完,慢慢把手举高,举高,一巴掌又拍明远脑袋上,悠悠地道:“这事爷早就知道。” 第153章 还债 折腾了将近半小时,张宽完事,倒头就睡,哑哑拖着疲惫的身子,打扫战场。 一切事情忙完,张宽已经打了呼噜。 哑哑看了他许久,忽然有种大胆的冲动,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慢慢凑近张宽的脸,按下拍照。 “咔嚓”一声,哑哑吓得赶紧缩回被窝,等了许久,现张宽没醒,又把脑袋伸出来,把相机调到静音,开始拍,拍,拍。 早上醒来,张宽又来了一回,完事从自己钱包数了五千块钱,给哑哑,“这是前几次欠你的。” 哑哑摇头不要,张宽就变了脸,强硬地说,“拿着,不然以后不点你了。” 哑哑害怕以后见不到他,就伸手接了,不敢去看张宽的眼睛。 出了门,明远和文龙都在门口等着,文龙还好,明远则变成熊猫眼,似乎是一夜未睡,见了张宽,眼神很不对劲。 张宽看一眼二人,有些疑惑,“有事?” 明远哼了一声,不说话。文龙却悠悠地道:“现在黄花沟里的人都知道你娃坏了哑哑的身子,这事可不好办了。” 张宽一听头就大了,早知道昨晚就把哑哑送走,难怪明远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就问文龙,“那你说咋办?徐娇娇董事长那边我不能没个交代。” 这回明远就开口了,“这事也简单,你给哑哑娃一笔钱,这事我就当不知道。” 张宽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是被人坑了,就问,“那你说要给多少钱?” 明远还没回答,哑哑就拿着五千块在明远眼前晃,意思是告诉明远,张宽给她钱了。 明远铁青着脸把哑哑拨到一边,对张宽道:“用不了多少钱,你是大老板,钱对你来说就是一窜数字,直接一次给十万,跟哑哑做个了断,以后谁不欠谁。” “十万?!”张宽脸也变的不好看了,“你不去抢?老子取个媳妇也用不了十万。” 明远就笑,“那你把哑哑娶了,我们黄花沟人一分钱都不要。” 一句话就把张宽给堵死,无话可说。同时他自己也想,这哑哑跟着自己也的确不是个事儿,她又不是真正的做小姐,惹上了扯不清,她不就是为了还高利贷么,那就给她把高利贷还了。 见张宽不语,明远还当他在心疼钱,继续说道:“别以为十万很多,十万你平白得了个黄花身子,再说,你以后有我帮忙,区区十万算什么?我保证你一天就纯赚十万。” 明远如此一说,张宽也叹了口气,其实昨天晚上自己也想了很久,跟哑哑这样不是个事儿,今天早上给她五千块的意思也是如此,眼下明远让自己拿十万也对,假如哑哑不欠高利贷,或许以后就不再找自己,那也了结了这事。 再者,就像明远所言,不就是十万元,自己目前一天的利润而已。就点头应了。 哑哑还不知张宽是什么意思,当张宽带着她去了银行,哑哑就明白了,一直低头流泪,她没想要张宽那么多钱,原本打算多陪张宽一段时日,就开始收钱,毕竟,高利贷是要还的,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反过来讲,哑哑的本意,其实也是如此,依靠自己的身体,让张宽替她还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目的达到了,自己却一点都不开心。 几人在银行门口停了,张宽问哑哑,“你欠那个基金公司的钱?我直接给你还了,剩下的再给你。” 哑哑一边流泪一边翻通讯录,很快找到秦经理的号码,指着张宽看。 张宽拿过来就直接拨号,很快接通,秦经理的声音富有磁性,很温和,张宽心里奇怪,似乎在哪听过。 听说有人要还大额债务,秦显杨有些不悦,还了大额,就意味着此后没有大笔利息可以收入,这对基金公司来说,就是损失。 虽然不悦,秦显扬还是开着车去了,在建设银行门口去见客户。一下车,现个熟面孔,很是惊讶,立即摆出笑脸,哈哈地过去,“张先生啊,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张宽看到秦显扬也觉得面熟,对方一说话就想起来了,人家还送过自己一盒天价月饼哩,当下就伸手握住,呵呵地笑。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了,秦显扬摆弄着笔记本,口气娴熟地道:“按正常算呢连本带息是八万五,不过看在兄弟面子上呢......” 后面的哑哑听了赶紧上去摆手,一只手张开不停地呜呜呜。明远见状就对张宽解释,“哑哑说本金只剩五万了,不是八万五。” 哑哑听了忙鸡啄米般地点头。 秦显扬就变了脸,冰冷地盯着明远,“你是谁?这有你啥事?谁让你在这指手画脚的?”秦显扬变脸的同时,别克商务车上又下来了四五个西装革履的汉子,成包围状把几个人围住。 明远见这场景,就吓的把头一缩,不再说话。 秦显扬接着对张宽报账,又是本金又是利息又是附加利息又是滞纳逾期把张宽脑袋都听炸了,直接说道:“别讲没用的,就说一次性还清,需要多少钱?” 秦显扬就呵呵地笑,“张先生是熟人,就给五万完事,顺便说一句,有机会在长青先生面前帮我多美言几句。” 张宽哼了一声,知道这货是看在付长青的面子上给自己优惠,实际上,付长青跟自己之间根本毫无交流。 当下就立即过账付款完事,拿回贷款单子,张宽当着秦显扬面撕了,对哑哑道:“以后你就不欠账了。” 秦显扬看到张宽的动作,心里有些不美,心说你虽然是长青先生的师弟,可关系还没硬到能给我摆脸色的时候。 后面几个西装汉子见秦经理脸色不好看,也朝近逼了一步。 张宽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实际上他此时心里也很不爽,大清早起来就出手十万,不过是睡了几回。眼下这姓秦的还不知趣,竟然敢当着自己面训斥文明远,真以为他放高利贷就是黑社会啊。 当下也不理会后面的几个西装汉子,冷着面孔问秦显扬,“我们之间的账务清了吧?” 秦显扬就点点头,“清了。”他也不是笨蛋,从张宽撕单子开始就觉得气氛不对,上次张宽打了保安公司黑子,是靠古老爷子出面摆平的,他还以为是他牛逼? 再者,保安公司的黑子和自己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自己可是帮长青先生赚钱的,每个月几百万几百万的进账,放眼整个渭阳,都没人敢动自己,除非是有人不想在渭阳混了。 没想到的是,张宽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还没清彻底,你刚才咋呼谁呢?” 第154章 走后门 炸唬,是渭阳的土语,属于恐吓,斥责,谩骂,挑衅的综合体。 秦显扬当着张宽的面炸唬文明远,让张宽很不舒服,这是一个礼貌问题,也是一个人格尊重问题。 张宽的反问,对于经常在道上混的人来说就是动手的信号,若换了道上的混子,就凭这句话,双方已经厮打起来了。 但秦显扬带的四五个汉子主要是收高利贷的,除非是老板话让他们动手,一般都是做做样子。尽管是做样子,四五个大汉也觉得今天这事不对劲,开打的可能性占多数。 反观张宽这边,气势就完全不同了,文明远急切地拉张宽胳膊,“好了好了,账还完就行了,没事就赶紧走。” 哑哑也吓的面如死灰,颤抖着偎在张宽跟前,心里吓的要死,面上却强撑着。 张宽看了一眼文龙,再看看对方的五头大汉,直接一偏脑袋,“文龙叔,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文龙平时走路都是左脚比右脚长半步,站在原地也是左脚踏实,右脚虚点,一听张宽出信号,想都不想就是一脚踢出,一个西装流氓应声而倒,接着就起跳,踢向第二个。 一旦开始,剩下的人也不会干看着。张宽压根没想过让文明远和哑哑动手,文龙一动,他也跟着上了,最先一个直拳就捣在对面汉子的鼻梁骨上,将他捣的直接后倒。 早些年做混混时候张宽就经常打群架,最是知道打群架的诀窍,一定要快准狠,最近又因为吃了那赑屃的血,力气大涨,个人武力值也蹭蹭地涨,一拳下去对方跌倒就不会在起来,医学上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晕厥。专业格斗中,这种现象称之为:k?o。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说的是再会打的人,遇到大力士也素手无策,很简单的道理,你打十下人家没事,但人只要打中你一次,你就完蛋。 对面五个平时用来撑场面的商业流氓,没撑到一分钟就全被k?o在了地上,张宽四下看了一圈,鼻子哼了一声,看向秦显扬,“你还炸唬不?” 秦显扬焉能不知轻重,抱着笔记本战战兢兢,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尽管心里明白,张宽要打了自己,长青先生一定会替自己出头,可问题是,当下自己就要挨打,就算日后长青先生替自己出气,眼下这顿打,却是已经挨过了。 这回秦显扬才知道张宽是个什么人,难怪黑子那样的也会在他手里认栽,这厮完全是个生死不认的清茬子,是个彻头彻尾的二愣子。 见秦显扬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张宽就没了欺负他的兴致,而是用手背拍着秦显扬的胸口,慢悠悠说道:“世上财的道那么多,你偏偏要干这生儿子没p眼的事,也不怕遭报应。” 张宽说完就带着人走了,留下秦显扬原地站了好久,两股战战,直到有人扶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回到车里,哆哆嗦嗦地翻看交易记录,赫然现,张宽用来还高利贷的信用卡账户是万源服装厂。 刚才转账的时候秦显杨就注意过这问题,万源厂的信用卡,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用的,必须是老板级别的人才有资格用,这张宽是什么身份,居然也能用? 秦显扬想着就赶紧给李满囤打电话,既然是万源的事,李满囤肯定知道。 捷达开到华清池门口停下,让哑哑下车。 哑哑坐在后面假寐,车子停了都没知觉,直到张宽轻轻摇晃她,才睁开眼睛。 “你是叫杨乃玉吧?”张宽轻声道:“高利贷已经还完了,以后就好好上班,别去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了。” 哑哑点点头,一脸的茫然,嘴巴张了两下,却没出半点声音。 张宽下巴点点,用眼神示意,下车吧。 接连示意了两次,哑哑都没动,前面的文明远见状叹口气,对哑哑比划手势,走吧,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哑哑见状就哭,眼泪无声地下来。 张宽看不懂手语,哑哑一哭心里就慌,把身子死命往后撤,口里推脱道:“咋回事啊,钱都给完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听到这句话,哑哑就再也忍不住,奋力拉开车门,一路奔进华清池里去了。 张宽坐在车上,左右看看,有些气恼地辩解,“看我干啥,我花钱了的。” …… 张宽带着文明远去了人事部,对人事部崔经理道:“这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目前没工作,你给看看,公司有什么岗位需要人的,给安排一下。” 张宽是股东,是老板,按道理来说安排人这种事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但考虑到崔经理和自己关系并不对路,文明远又是以后替自己赚钱的人,索性亲自跑一趟。 谁知,崔经理根本不给他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文明远,先要文明远把帽子脱了。文明远头上有疤,像个鳖盖,平时戴帽子就是为了掩饰,那能说脱就脱,于是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崔经理就问张宽:“这人咋回事?听不懂人话?” 这句话是说文明远,也是在说张宽,当时张宽就不能忍了,立马就要动手,文明远眼疾手快,把张宽拉住了。 刚才在市里张宽打人的场景文明远可是看在眼里的,心说这小子下手太黑,很容易出事,和社会上混的生冲突倒还干脆,打过就完事,但要和公司里正经上班的人生矛盾就不同了,肯定会让警察介入,有的是打不完的嘴仗和麻烦。 而且,文明远在广东多年,见识过不少商业斗争内幕,崔经理这一招最是常见,皮肉之苦算的了什么,往往后面还有连招,对付这种人,必须用阴招。 见文明远拉住自己,张宽起先不解,看对方眼神闪烁,明白过来,鼻子哼了一声,指着崔经理道:“你说的那是人话吗?” 这话从张宽嘴里说出,崔经理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生硬地说,“公司人员还有富余,没地方安排他。” 张宽就怒了,“放你妈的屁,立马给我安排,安排不了你就给我滚,人事部经理的位子让他做。” 一句话把崔经理说的无言以对,人事跟生产不一样,生产一停厂子立马出问题,人事部停了公司屁损失都没有,况且崔经理也做不到把人事部员工都带走的地步。 第155章 提车 前思后想,崔经理觉得在安排人这件事上不能得罪张宽,虽然人家只有万源两成的股份,但那也是股东啊。≧≥≧ 真要把官司闹到董事长跟前,董事长也拿张宽没办法。最后只能是自己吃亏倒霉。于是就把各部门的人名单拿来,妆模作样地看了一遍,最后的结局就是,文明远去生产大楼扫厕所。 “扫厕所好啊,管吃管住,每天上午清洁一次下午清洁一次,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安排,每天五点下班,还有清洁工津贴补助,工资虽然没有一般员工高,但胜在清闲。”崔经理笑眯眯地说,“其他部门我暂时也安排不进去了。” 张宽听完立马变脸,正准备让崔经理滚呢,就见文明远先笑眯眯地接茬了,“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扫厕所是对的,我就喜欢扫厕所。” 张宽见这相,眼珠子瞪的跟牛眼一眼,似乎就要吃了文明远。 文明远却不管他,依然笑着,问崔经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需要填资料表吗?” 崔经理看着张宽被气歪的嘴脸高兴坏了,立即通知人事文员准备资料单,让文明远填写。一想到张宽的亲戚去生产大楼扫厕所,崔经理就高兴的忍不住要仰天长啸。 从人事部出来,张宽恼怒地问,“扫厕所你能弄明白什么,这不就废了么?” 文明远却笑眯眯地道:“那你可说错了,一所工厂,厕所是才是排泄脏污的地方,在厕所收集信息,要比在车间快多了。” 见他这么说,张宽无语,反正自己弄不懂里面的道道,既然文明远说行,就让他去干。末了问道:“你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文明远答:“少了三天,多了一个星期,你不用管,也不要来找我,等我准备好了,会通知你。” 听明远这么说,张宽惊诧了半天,自己当初去学机修,也是抱着把朱建明手下的技术师变成好哥们的想法,张宽甚至都按三个月的计划进行,每天约他们吃吃喝喝,三个月后就能有一批死忠,结果连一天都干不下去。 可这文明远却牛逼了,居然说三到七天就能搞定,还是在厕所。 张宽不明白,在厕所怎么去跟人拉关系?玩菊花吗? 不过既然文明远敢对自己保证,想必有自己的手段,张宽也不好多问,当下就和文明远告辞,坐车再去市里。 因为早上没有司机接送的缘故,徐董事长母女都是坐公交去的天骄,见了张宽就直接埋怨,“公司车太少了,今天坐车晃的我头晕。” 张宽听了立即打电话给4s店,问自己订的几辆车都到了么。 那边回话,捷达没到货,奥迪和长城都到了,如果你着急的话,不如看看别的车型,我们这有不少性价比都和捷达差不多的车型,您要不要选一辆? 张宽就打电话给张艳玲,说道:“前阵子出了车祸,你的捷达被我弄报废了,现在我手里有钱,想给你买个新的,你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车型?我给你买。” 艳玲听后大喜,立即回道:“我要马自达六,红色的那款,我有个同学都开呢,好好看哦。” 张宽哦了一声,心说艳玲到大学果然变了,连说话都变成了港台腔的好好看哦。 当下就带着文龙去提车,两人坐出租,去了4s店,白色奥迪a4是自动挡,张宽开,文龙开长城,红色马自达六刚好有现货,张宽找不到人开,忽然想起张桂芳,反正这车是买来赔张艳玲的,不如让他开回去。 就给张桂芳打电话,说买车的事。 张桂芳在那头很不满,“你这娃,买车是大事,都不跟我商量,钱付了么?” 张宽说付了。 张桂芳又不满,很是生气,“你这娃做事太没谱了,付了多少钱?” 张宽说十六万。 张桂芳就气的大骂:“你娃乱花钱,有十六万都干了好些事,玲玲要开给她买个QQ就行了,还花十六万?现在车在哪,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张桂芳喜滋滋地点了一根烟,对老婆道:“你女婿本事大哩,给艳玲买了个马自达6。” 他老婆听了也是一脸笑容,“我早就说了,人家君宝有本事。”说完又怔了怔,急切地道:“对了,他那病咋样,你可别光是为了钱,可把艳玲给害了。” 张桂芳立即变成怒容,老气横秋地道:“你放心,我今天去就亲自检查一哈,看看他恢复的咋样,要是真不行了,别说十六万,一百六十万我都不让女子嫁给他。” 当下张桂芳就从家里拿了五千大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擦亮皮鞋,气势汹汹地往市里去了。 果果正在看电视,等张桂芳走了,就问他妈,“妈,我君宝哥咋了?” 妇人就叹口气,把儿子往怀里一搂,语重心长地说,“往后你要是开车可千万小心,你君宝哥开车出了车祸,把**给烧坏了。” 果果听了就觉得胯下一阵冷风,赶紧把**捂住,“那他咋个跟我姐日呀?” 妇人正在感慨,忽然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是一耳光轮过去,口里呵斥:“日你麻痹!狗日的啥话都敢说。” 趁着等张桂芳的空档,张宽先开着奥迪溜了一圈,感受一下好车的滋味,自动挡果然轻便,音响也够格调,播放器里尽是外国歌,张宽好不欢喜。开了两圈遇到警察查车,赶紧绕过去把车停在通天大厦车库,自己坐出租再去4s店。 张宽已经想好了,等徐娇娇驾照下来,就每天开奥迪上下班,香车美人,也算是人生一大美事。 至于自己,依然开那辆捷达,等以后赚了大钱,再换好的。 不一会儿张桂芳来了,看到张宽一口气买了两辆车,就虎着脸责怪,“你这娃才是,这才赚了多少钱,就开始胡花,你爸连驾照都没有,给他买什么车。”末了又道:“让司机先把长城送回去,我带着你跑跑马自达,看看车质量咋样。” 张宽心说既然是赔偿,就负责到底,依言坐上副驾驶,由张长贵驾车,一路行云流水,很是惬意。 在市里转了两圈,张桂芳很是满意,拍着张宽的肩膀道:“这车不错,玲玲看了保证喜欢。是这,今天你买了车,是喜事,咱爷两去喝一杯,庆祝一哈。” 第156章 摊牌 张宽本想说今天开车,应该禁酒,可看到张桂芳的一脸决然,就改了主意,应该去喝一杯,自己和艳玲的事,也应该跟他说清楚。≥八≯一小说网 ≦ 张宽提议去未央宫,说哪里的菜品好。张桂芳把车开过去,看到未央宫门口停的各种奔驰宝马宾利凯迪拉克就不美了,说未央宫的菜价格太贵,咱不去花那冤枉钱,就自己做主把车开到一家小排档,把车停在人家门口,牛气冲天地进去。 点了三四个小菜,要了四瓶啤酒,两人边吃边喝,张宽有好几次都想提艳玲的事,无奈张桂芳说话上瘾,根本张不开嘴,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张桂芳道:“走,爸请你去洗澡。” 张宽推脱不去,张桂芳就黑着一张脸,拉住张宽,“必须得去。” 张宽拗不过,就上了车。 在车上,张宽鼓起勇气,对张桂芳说道:“爸,你说,我和艳玲要是分开,你觉得咋样?” 听到这话,张桂芳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张宽自己都这么说,估计那地方真有问题,不然他怎么会好端端的说出分手的话? 张桂芳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苦,女婿命根子没了,不行了,本来就很失落,自己再去打击他,就不够意思了。当下就假装不知道,傻乎乎的问,“为啥呀,好好地分开干啥?” 张宽低头沉思,想了许久,也不敢对张桂芳说自己在外面有了女人,万一张桂芳牛脾气犯了,跟自己闹起来可怎么办?都是一村一院的。就算不和自己闹,万一和徐娇娇闹起来也不好。 就编了别的理由,“艳玲都上大学了,我还是个文盲,我觉得我配不上她,以后生活起来没有共同语言。” 张桂芳闻言看了自己女婿一眼,“说啥呢,什么叫配得上什么叫配不上?你文盲咋了,文盲还不是一样的买车当厂长,她上大学咋啦,她上大学还不是一样得结婚生娃,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男人配不上女人,只有女人配不上男人。” 这话说的,张宽一阵脸红,心里怀疑,张艳玲多半不是亲生的。 张桂芳把车停在华清池门口,对女婿道:“走,进去洗澡,我请客。” 张宽愣了半晌,推脱着道:“我就不去了吧。” 张桂芳哼了一声,“不去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洒脱一些,你看看我,没事就在外面找|小姐,可回家里还是一样的好丈夫,这才是真男人。” 这番言论把张宽震住了,居然还有岳父鼓励女婿找|小姐的,可谓奇闻。 拗不过他,张宽就跟着去了。 到了温泉池,张桂芳先脱了个精光,大咧咧地往池子里一站,拨弄着自己的宝贝,用水撩着。 池子里面本来还有几个男人,见张桂芳如此雄伟,相比之下自惭形愧,都不好意思,转到别的池子泡了。 张宽见状就起了争斗之心,也掀开腰间的浴袍,大咧咧地下去,和张桂芳相对而立。这回轮到张桂芳目惊口呆,自惭形愧。 想起那天张宽的远方表叔说过,张宽的话儿不但没事,还大的不行,说艳玲将来只怕吃消不住。当时还以为那人是吹牛,没想到今天见了,果然如此啊。 既然宝贝是好的,那艳玲还为啥要上网查美国人造宝贝的事? 张桂芳想了想,忽然明白,可能是张宽这玩意看着大,其实是个银样镴枪头,只能看不能用。 想到此,张桂芳就有了下步计划,必须让张宽跟人弄一回,这才能知道真假。 当下稍微泡了泡,就上去找了自己相好的,让找个妹子来试试张宽。 那相好的第一次听说岳父为了检查女婿特意来找|小姐实验,当笑话一样的就讲开了,不一会儿整个华清池的小姐就都知道了,全都跑到包厢门口看,现还是个年轻的靓仔,各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红玉也听到这消息,跑来一看,现是张宽,就赶紧去找了哑哑,说张宽来找|小姐了,让哑哑出来陪。 哑哑一听张宽名字,立即化妆打扮,就跑去包厢。 因为是要试自己女婿,张桂芳有要求的,有病的肯定不行,经验丰富的也不行,万一是个筷子搅水缸,那压根试不出来。 他在人群里看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立即就有了主意,指着她道:“就你了,小妹子。” 立即有人认出那是哑哑,就说错了错了,那是酒店正经服务员,不是小姐。 张桂芳一听郁闷,正准备换人,没想到那姑娘红着脸同意了,桂芳大喜,就让妹子进去,自己也拉了一个,开了个二人间。 张桂芳对张宽道:“君宝,爸不是那些老封建,老古董,为了你跟艳玲以后的生活,我就亲自做个示范。”说完就提枪上阵。 见这相,张宽纵使是男人,也羞的脸皮通红,唏嘘不已。 这种岳父,已经置人伦纲常于不顾,随心所欲,胆大妄为,不管谁遇到这种岳父,只能自求多福,耐心面对,对于婚前验证男儿本能的这种做法,张宽只觉得害羞,却不觉得不好。 换做自己有女儿,要是嫁个男人不行,恐怕也会为女儿感觉心痛吧, 哑哑却不好意思当着外人面裸露,直接拿了被单包住,再行那事。 桂芳完事,张宽还在继续,这回心满意足,既然女婿身体是好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刚准备点根烟,就听外面包厢门哗啦啦地响,一群制服冲进来,闪光灯啪啪地闪,却是扫黄大队来了。 如此一惊吓,张宽一个哆嗦,全都射了。 哑哑这回没戴套,一滴不漏,全都接住。 拍完照,就有人来拉,口里呵斥,“起来起来,赶紧分开,成何体统?” 张宽抱着哑哑,就不动弹,有人来拉他,就杀猪一样的嚎,说是吓住了,被夹住,脱不开了。 有经验丰富的人就道:“心情放松,不要紧张,犯这事不会枪毙你,别害怕。” 张桂芳被拉了起来,勒令蹲在地上抱头,口里还替女婿说话,“这时候千万不敢碰,碰了要出人命。你们抓就抓了,我们都认,可千万别碰他。” 这时有人咦的一声,“老张,咋又是你?” 张桂芳闻言抬头,嘿嘿地笑,“徐警官好,这又是我。” 有人就接过话头,“哈,还是个惯犯。” 众人就一阵哄笑,张宽也跟着笑,放松下来,自己也脱身了。 当下一伙男女被拍完照,就穿了各自衣服,带上警车,呼啸着往看守所去了。 上车之前,张桂芳腆着脸给徐警官递烟,“我说警官,反正你们是为了罚钱,刚好我这有钱,不如就把钱直接交了,你也不用带我们去了。” 徐警官听了立即变脸,“放屁,谁是为了钱,这是为了打击你们这些不正之风,带走。” 这次的扫黄行动,是上级命令,中央三申五令的要求,构建文明社会,杜绝低俗下流,其中这黄文化,屡禁不止,犯了又犯,必须大杀特杀,狠狠抑制。 这次突击行动,目标主要是华清池,接到群众举报,我公安干警迅出击,打掉这个淫|乱团伙窝点,并勒令华清池停业重改,还要处罚相关责任人。 张宽他们被带进去,当晚就花了两万买通徐警官,人被放出来,至于其他那些交不起罚款的,则就变成了受教育典型。 张宽出来的时候,哑哑被关在失足女那边,没看到她,就想去找。张桂芳道:“不要去找,我们自己出来就行,那些鸡们,她们是自找的,她们想出来自己有办法。” 张宽就道,“她其实也挺可怜的。” 张桂芳就道:“可怜啥呀,一点都不可怜,一天到晚啥都不敢,两腿一张钱哗哗哗地就来了,真正可怜的是那些民工,一天到晚累成狗,也挣不了几个钱。” 正说着,又看到几个衣着光鲜肥头大耳的人被放出来,张桂芳就指着他们道:“你看,只要交得起罚款,人就能出来,你说说这些警察坏不坏,说到底就是为了罚钱。” 张宽就问,“那要是都交了罚款警察不是白忙活了?搞了一整扫黄结果一个人都没抓到?” 张桂芳就呵呵地笑,“咋可能人人都能交得起罚款,那些泥腿子民工保证不交,一罚一万,要干两三个月呢。” 听到这里,张宽一阵无语,他认为小姐是可怜的,张桂芳认为民工是可怜的,结果两个最可怜的行业人都被抓进号子里,成为受教育的对象。 岂不知,真正需要受教育的,是那些满脑肥肠的头头们。 两人步行往酒店走,边走边聊,张桂芳道:“我都计划好了,艳玲一毕业你们就结婚,我们都还年轻,还能给你两带个娃,等果果将来结婚生娃,你娃也大了,还能帮着照顾……” 张宽忽然开口道:“我要是不和艳玲结婚呢?” 张桂芳闻言就把脚步停下,看着张宽半晌,“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出了啥事,前阵子还对玲玲心热的不行,现在又说不想要了,你今天给我好好说清楚,别想糊弄我,不然跟你没完。” 张宽闻言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不告诉他娇娇的事,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我杀人了,不知道啥时候会被警察逮走。” 路灯下,张桂芳半张着嘴巴,手上的烟屁股烧到手指头才惊觉,轻飘飘地说了两个字:我靠。 第157章 泄密 在张宽叙述完他的杀人事件后,张桂芳马不停蹄地往村里飙,第一时间去找了张长贵,把他从温暖的被窝中拉出来,先点了颗烟,狠狠吸了两口,而后问道,“君宝前阵子不是出车祸,是杀了人,对吧?” 长贵被从被窝拉起,眼皮还没睁开呢,就听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吓的一个哆嗦,人也清醒了,一把握住桂芳的手,口里道:“话可不能乱说,没有的事。> 八一中≯文≯网 ” 见是这相,张桂芳更加坐实了张宽的杀人事件,要不长贵怎么会这么慌张?当下鼻子一哼,夹着烟卷道:“你还当我是亲家翁?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还想瞒到啥时候?” 文龙此时也从炕上醒来,见张桂芳来责问张宽杀人的事,一咕噜下炕,就奔到厨房去拿了菜刀,站在张桂芳身后,举着刀就要抹张桂芳脖子。 长贵眼明手快,赶紧把桂芳拉过炕沿,让他坐下。 张桂芳还不知道他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依然愤愤不平,面带忿色,“这么大的事,你就捂着,出了事可咋办?” 张长贵听了就看了眼张宽,那厮丝毫不觉得他把这秘密说给桂芳有什么不好,此时正悠闲地剪着指甲。 长贵无奈,就把事情又对桂芳说了一遍,不过他这回说的详细,尤其是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警察身上,并且再三对桂芳叮嘱,这事警察已经担了责,市局也定了性,人家警官现在也受到嘉奖,你千万不能在外面胡嚼舌头。 张桂芳鼻子一哼,“我是那种乱说话的人?” 长贵嘴上说不像,心里却叫苦连连,桂芳是有名的大喇叭,想叫他保守秘密,比登天还难。这万一那天嘴巴没把门,喝多了马尿说漏了嘴,可是大麻烦啊。 正烦闷着,就听桂芳气咻咻地道:“因为君宝杀了人,你们害怕连累艳玲,所以准备退婚?” 长贵听了纳闷,“谁说的,没有的事啊。再说君宝没杀人,杀人的是警察。” 桂芳就指责道,“长贵你还哄我,君宝把啥都跟我说了,你们准备悔婚。” 一听这话,长贵只能拿眼瞪儿子,却没办法反驳。假如张桂芳不知道张宽杀人的事,退婚了也就退了,可偏偏他知道了,那是绝对不能退的,只有把张艳玲和张宽绑在一起,张桂芳他才不敢出去乱说,万一君宝出事,他闺女就得守寡。 可惜张宽胡说话,惹出这档子事,眼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张桂芳道:“看来退婚是君宝一个人的主意,对吧?” 张宽就默默点头。 桂芳见状唏嘘一声,对张宽道,“我知道你是啥意思,你是害怕你万一出事,留下艳玲不好过。你娃心实诚,这点跟我一样,我也实诚。” 说着桂芳还把眼睛揉了一下,表示和张宽英雄惜英雄。 “可是,这退婚也不是你说退就能退的,你哄艳玲说你命根子没了,艳玲就到处操心给你寻美国技术,准备给你装个电动**哩,你说说,艳玲对你多好,啥事都替你考虑好了,你咋好意思退婚?” 电动**?! 张宽也是醉了,这艳玲还是个能女子哩,这也想得到? 但事已至此,这婚必须退了,不然今天这话就白说了。张宽就道,“要实在不行,就说我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艳玲不退也退了。” 桂芳闻言沉思一番,而后点头,“这样可行,我艳玲也不是非你不嫁,她性子高傲,到时难免要找回来,你既然要说谎,就把戏演全套,万一艳玲要回来找你,你提前联系个女子,做做样子,艳玲见你真有了其他女人,也就死心了。” 当下,艳玲的婚约问题就算解决,张宽满意地出了口气。却苦了张长贵,他就担心,一旦和桂芳家没了亲戚关系,这厮难保不把张宽杀人的事情说出去,万一那天引起别人注意,可是天大的麻烦。 实在不行,得给张桂芳用那一招,叫他把张宽杀人的事情给忘了。 正想着,张桂芳就从炕沿上下来,对张宽道:“你这娃,叫我怎么说你,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你不替你爸把钱攒着,还买啥车?” 说完桂芳就往外走,口里道:“那辆捷达只值八万,回头我把马六多的钱给你送来。” 张宽闻言就道:“那不用送,就当是我悔婚给艳玲的赔偿。” 桂芳就停下脚步,正色说道,“一码归一码,你们又没正式订婚,谈不上赔偿。”说完就出了门去。 文龙在后面拿着菜刀,口里惋惜道:“可惜可惜,最好的灭口机会失去咧。” 见文龙这相,张宽想起文明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敢搭茬,等文龙睡去了,才戳戳父亲,小声询问,“你跟文龙叔是怎么认识的?” 长贵就答,“我们在监狱认识的,怎么了?” 张宽答,“他有精神病,杀过人呢。” 长贵看了张宽一眼,悠悠地道,“我知道,没事,他害谁都不会害你。” ...... 张桂芳回了自家,婆娘还没起来,不过眼睛睁开了,一见桂芳疲惫不堪地回来,就翻身起来责问,“开个车去了一白天一整晚,你是寻野女人了吧?” “你懂得什么?”桂芳没好气地斥责了婆娘一句,唉声叹气地靠在被子上,“这回可苦了玲玲。” 婆娘听他口音不对,赶紧起来询问,“怎么回事?出啥事了?” 果然被张长贵说中,张桂芳前后没过十分钟,就把张宽杀人的事一股脑地给婆娘说了,而后唏嘘,“你说君宝也是个好娃,要是不出这事,给咱当女婿,多美,咋就偏偏要出事哩。” 婆娘听的心惊胆战的,抓住桂芳的胳膊,“可别再说了,那么凶的人,给咱做女婿你能降得住?” “说什么呢?”桂芳斥责婆娘,“人君宝再凶,那也是把我当岳父,好吃好喝给供着,好车给买着,今天还替我出了一万元罚款。” 婆娘立即问,“啥罚款?” 桂芳知道说漏嘴,赶紧转移话题,“总之,君宝是个好娃,这回退婚,你要做好女子的思想工作,可别让女子怨恨人家。” 婆娘的注意力成功被从罚款转移到女子身上,面带忧色地道:“你那女子脾气你还不知道,跟你一个德行,心实诚的要死,她一门心思都扑在君宝身上,你叫我咋做思想工作?” 桂芳就道:“这还不简单,人家君宝已经准备好去找个女子来演戏,到时候万一艳玲想不开,要去跟人家闹,你就把她拉回来,别让她去人面前出丑就行。” 婆娘这回明白了,“哦,是叫君宝假装看上其他女子,好叫艳玲死心,对不?” 桂芳点点头,“就是这意思。” 婆娘想了想,哎呀一声,“艳玲那脾气可忍得了?还不得拿切面刀去砍君宝,要不就是砍人狐狸精。” “那是演戏,人家女子不是狐狸精。”桂芳立即解释道。 “我知道是演戏,可闺女不知道啊,你看吧,肯定要出事。” “就是害怕出事这才让你做女子的思想工作,把你平时跟人骂街的本事使出来,无论如何不能让女子去外面丢人。” 当下两人就细细商议方案,丝毫没注意到睡在炕里面的果果,正瞪着眼睛偷听呢。 清早起床艳玲没课,就在宿舍上网,继续搜寻美国人工**的事,忽然手机来电,是渭阳的号,接来听,是果果打来的。 电话那头,果果神神秘秘地道:“姐,跟你说个秘密,这个秘密已经藏在我心目中好久了,我觉得一定要告诉你,不然对不起你。” 艳玲咦了一声,弟弟啥时候有秘密了,就笑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这个秘密很重要,关系到你和我君宝哥的幸福。” “嗯,你说。” “为了给你打电话说这个秘密,我早上没吃早饭,省下两块五,就为了给你打长途。” “说!”艳玲火了,这小子越来越鬼精灵了。 “那我就说了,我君宝哥的**没事,他是哄你了,目的是想退婚。” 一听这个,艳玲就变了脸,手指捏的嘎嘎响,尽量压住火气,问道:“你听谁说的?” “早上爸跟妈在炕头说,我都听了,其实是君宝哥在外头杀了人,害怕被公安抓,才故意要跟你退婚。” 听完这句话,艳玲又是另一种感觉,有些虚幻,有些空,赶紧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疼,这才对电话道:“继续说。” 果果在那头嘿嘿地笑,“剩下的才是最关键的内容,真正能关系到你将来幸福的内容,不过嘛,我冒着巨大风险给你告密,总不能没有半点好处吧。” 艳玲简直气炸了,都这时候了,这小子还在卖关子,立即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个雷神,888Q币的那个。” “你?”艳玲怒道,“上回君宝给你买的火麒麟呢?” “光是火麒麟不够,我们帮会的人都有雷神了,我必须有把雷神才能保住我的堂主位子。” 艳玲被气的没法,很想抽那小子一顿,偏偏不在跟前,当下只好答应,“行,姐马上给你充888Q币,现在该说了吧。” “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听爸和妈说了,君宝哥在外头重新找了个女子来演戏,准备哄你说是有了其他女人,才要跟你退婚哩。” 听到这里,艳玲愕然半晌,捂住嘴巴,眼中有泪光闪烁,心道:君宝,你好傻。 渭北初级小学门口,郭小明带领一帮六年级小学生在吃冰棍,果果兴冲冲地过来,“帮主,我有雷神了。” 第158章 情报 话说哑哑跟着一帮失足被羁押在看守所,知道她是哑巴,就让她把犯罪过程写出来,哑哑就写自己如何做的服务员,每天端茶倒水搞卫生。> 民警同志看了就来气,说哑哑,“叫你交代问题就好好交代,胡扯什么犊子?你要真是服务员能被抓到这儿来?” 其他姐妹纷纷出面作证,哑哑真的是服务员,放她出去吧。 民警就怒了,斥责一帮失足,吓的一帮失足不敢再替哑哑说话。为了让失足们无话可说,民警调出了当日抓捕画面,里面有张宽的镜头。 民警指着张宽问哑哑,这个男人当时是不是跟你干那事?是不是?是不是? 哑哑就脸红耳赤地点头。 民警气的直拍桌子,“那你还矫情什么劲儿?人家都认罪交罚款走了,你还狡辩?” 听了这话,哑哑就不再反驳,民警让她写经过,她就老老实实写了。 但是哑哑和别的失足写的不同,别的失足都是简单地描述一下,多少价格说好,然后就弄,什么时候给的钱等等。 哑哑写的是,张宽多么帅气,多么霸道,头一回还有些羞涩…… 民警在办公室看了都给气笑了,招呼其他同事来看,“都看看,这失足卖还卖出感情了。”办公室民警们就挨个传递,感叹哑哑文笔优美的同时,又感慨情节荒诞。 其中有个女警察,看了哑哑的供述觉得奇怪,似乎她只对一个人服务,她提出了这个观点,立即就有人反驳,给一个人服务也构成违法,你没看她写的,给钱了的。 女警察叫林素素,警校毕业两年,几乎不出外勤,平时就在机关做做文件,制制表,生活波澜不惊了无生趣,看到哑哑的供状有了好奇心,又听说她是个哑巴,同情心泛滥,就去关心哑哑。 如此也好,哑哑少遭了不少罪,虽然不能说话,但胜在人长的秀气,尤其一笑,很是甜美,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 这次扫黄是上级领导主持,成果斐然,有效打击了渭阳的低俗娱乐文化,查封了华清池这个淫|乱窝点,大快人心。 一帮失足也被送到劳改所,分别接受三到六个月的劳动改造。 哑哑也在其中,她的供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众多失足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万幸的是,大家都是一个酒店出来的,虽然平时众多纷争,但到了劳改场,却相互扶持。 尤其哑哑,虽然年龄小,但为人最为和善,很多事情都宁愿自己吃亏,获得大家一致好评。 林素素也挂记着那个小哑巴失足,每到星期六,就去看她,时常给带些好吃的。 华清池被扫,唐雨柔也受到冲击,但她毕竟是清倌人,而且当时和萧文成在一起,警察进来只是大概询问了一下,就退去了。 第二日华清池就开始歇业,唐雨柔想找那个聪明伶俐的哑巴女,却找不到,问了别人,才知道是被抓了,登时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又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是有个老丈人为了试验女婿行不行,来华清池当场检验,选人的时候选中了哑哑,也不知道哑哑是吃了什么**药,给同意了。 这个消息把唐雨柔气的不轻,哑哑年龄小,不辨是非,肯定是有人唆使,后来再一打听,是红玉给唆使的,无奈红玉也被警察带走,唐雨柔没法出气,只好作罢。到了探视时间,就带了些好吃好穿的,去看哑哑。 在看守所等待时,唐雨柔看到了林素素,心里还奇怪,怎么警察的家人也会犯法?但毕竟身份不同两人也没说话。 就是在警察询问时,她才知道,林素素也是来看哑哑的,就互相打了招呼,算是认识。 唐雨柔去看哑哑,现这女子在里面过的不好,脸皮苍白,气血也不好,越心疼。 回去之后,唐雨柔就去找萧文成,梨花带雨地把哑哑的事说了一遍。 萧文成也记得那个样貌清秀的哑巴女子,听说这事扼腕叹息,就开始四下里找人活动,看能不能把哑哑给捞出来。 最后关系找到铁军哪里,铁军听说是萧文成要捞人,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聊了几句,完了就夸口说,事情包在我身上。 没过几天,哑哑被急性阑尾炎,保外就医。 哑哑出去的那天,红玉还千万叮嘱,出去后第一时间买个验孕棒试试,可别出岔子。 结果哑哑出去是萧文成开车来接,直接就给接到唐雨柔哪里,没时间去买验孕棒。此后,哑哑就跟唐雨柔在一起,每天学琴吹箫,也不上班。 过了一个月,唐雨柔在萧文成的帮助下开了个儿童音乐培训班,聘请哑哑作为助教,月薪三千…… …… 张宽自以为和张艳玲之间的婚事已经说清,整天鼓动着父亲让他去温塘口见徐娇娇母亲,好把婚事定下来。 张长贵却迟迟不肯动身,暗地里责怪儿子胡来,明面上却没法说他,只是告诉他道:“艳玲才是你命里该有的女人,那徐娇娇生的媚眼如丝,身娇体弱,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你这婚事,我不同意。” 张宽就来了气,“娶媳妇是给我娶还是给你娶?我叫你去是给你面子,你不去我就结不了婚啦?” 张长贵气的无语,又不敢多说他,只好解释道:“你杀人的事让张桂芳知道,不跟他把关系处理好,万一那天他给嚷嚷出去,说不清的麻烦。” 张宽就道:“要说随便他说,反正张艳玲我不娶。” “为什么不娶?艳玲那么好,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么?”长贵真不明白,徐娇娇那点好,张宽就被迷得五迷三道。 张宽道:“张艳玲太胖,脸大,腰粗屁股大,将来四十肯定跟她妈一样,是个大水桶。” 长贵就怒,“说的温塘口那女人她妈四十还长的跟十八一样?” “反正比艳玲她妈好看。”张宽兀自嘴硬着辩解。 父子俩关于婚事的谈判不欢而散,这也是父子重逢以来第一次争执。 张长贵不去见徐母,徐母就把张宽看成贼娃子,坚决不允许张宽和徐娇娇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一旦过三分钟没看到张宽,徐母就急吼吼地往徐娇娇屋里赶,势必要搅破张宽的好事。 张宽被逼的无法,不停地抱怨,徐娇娇只是咯咯笑,“那你赶紧叫你爸来提亲呀,我又不是不给你。” 终于逮住一会,趁着徐娇娇出去交货,张宽溜出去半道等着,在新买的奥迪车里弄了一回,那次是憋了四五天的,好一番折腾,徐娇娇起先爽的不行,后面叫苦连天,直骂张宽是个公牛,是野猪,是狼娃子。 回到公司,娇娇走路都不对劲,被徐母现了端倪,晚上回去一进奥迪车,徐母就变了脸,狠狠地拧女儿胳膊,小声训斥,“你咋恁贱哩,这都忍不住了?” 徐娇娇还奇怪,她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徐母就道:“你办完事也不把车窗打开透透气,满车里都是味儿。”说的徐娇娇脸红不已。 徐母又道:“告诉你,这男人,就是贱胚子,你就得吊着他胃口,那能啥事都依着他,这都多少天了?他爸还不来见我,啥意思啊?我女子那样配不上他张宽?” 徐娇娇晚上就给张宽信息,说起这事,张宽也是气恼,无奈父亲的工作做不通,那张艳玲有那点好?死活就要娶张艳玲呢? 文明远也在万源呆了一个星期,手里掌握了不少资料,觉得时候到了,赶紧通知张宽,来万源谈话。 张宽开着那辆白色捷达,到了万源,把文明远请到会议室,关了门,听他如何说。 文明远道:“你知道那朱建明为什么要把你排挤出去?” 张宽摇头,急切道:“你就直接说吧,跟我别卖关子。” 文明远就开始细细叙述,原来,里面有大漏子,不敢让张宽知道。 根据公司人事统计,生产部员工有两千八百多人,可根据文明远的了解,实际出勤数远远低于这个数。 从每天食堂的订餐数,副食品的放数,文明远估计,至少有五百人是吃空饷的。 五百人吃空饷? 张宽吓了一跳,一个员工按三千元每月计算,五百人就是一百五十万,这些钱都跑哪去了? 文明远慢悠悠道,“你别急,还有呢,就是关于材料使用的问题,我不知道公司的报表怎么记录,就从我观察来看,每天公司有三成以上的材料被浪费,被当成垃圾扔到了垃圾站。然后有专人在垃圾站打包运走。” 三成的原材料! 张宽想起那天李师师的财务报表,公司的材料费用是八百多万,三成的原材料,就是二百四十万,如果要计算损失,二百四十万的原材料可以生产出价值七百万的成品货,这样算的话,万源每月光是从材料上就损失了六七百万。 一个人工一个材料,均是万源财务占重比大头,却没想到,这两样就亏进去了将近千万,张宽立马就呆不住了,“不行,这事是大事,属于犯罪了,我得赶紧去找李师师。” 文明远赶紧一把拉住他,“千万别去。” 第159章 反讥 张宽不解,问道:“为什么?” 文明远答,“你想想啊,每个月上千万的亏损,你觉得这事是一个人能办的吗?朱建明不过是个生产厂长,他一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 “刘志强是总经理,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这事?” 卧槽!张宽瞬间头就炸起来,刘志强只是给李老爷子打工的,月薪两万,可是看看他的消费,动辄就是日消费过万,那能是两万薪水就能够用的?听文明远这么一说,张宽恍然大悟,原来这万源里面,最抵制自己的是刘自强那个狗怂。八一小说网 ﹤ 想到此,张宽更加气愤,月亏损上千万,其中就有自己两成,想到刘志强是拿自己的两百万去外面潇洒挥霍,眼皮子就突突直跳。 “要真是这样,就把总经理厂长全都给换了,他们这是贪赃枉法,我得去报案。” 文明远道:“报案得走程序,况且以他们的人脉,在司法系统肯定有熟人,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掩盖事实,即便是法院的人来了,也拿不到有效证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办法啊。”张宽急的在会议室里团团转。 文明远呵呵笑道,“办法当然是有,要不你请我来不是白请了。” “好,我早就知道你有本事,赶紧告诉我,要怎么办才能收拾他们这班狗贼。” 文明远道:“先别急,等我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你再想办法,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找李董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 “李师师这么多年没结婚,你可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刘志强?”张宽自动脑补,那天李师师看到刘自强的表情语言,以及秘书小丽往咖啡里吐的唾沫。 “是的,的确是因为刘志强。”文明远眯着眼笑道,“这事我是从公司里的老清洁工哪里听来的,当初刘志强本来是要倒插门入李家门的,关系都定了,公司人都知道,结果临订婚前一晚,李师师和刘志强大吵一架,砸坏了许多东西,刘志强的脑袋都被李师师用东西砸破流血,这桩婚事也不了了之。” 这么凶悍?张宽心里愕然,难怪刘志强提起李师师就表情不自然,原来还有这一段往事。同时庆幸,那天李师师没用家伙,不然自己脑袋也得流血。 “后来刘志强和公司里的另个女人结婚,李师师表面上无所谓,但一个人躲在厕所哭了半天,这么些年过去了,李师师心里还想着刘志强,眼下听说刘志强婚姻不和谐,就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再续前缘。所以,你要去李师师哪里告刘志强的黑状,多半会坏事。” 听到这里,张宽心里有了疑惑,问道,“这些消息可靠?李师师躲在厕所哭了半天别人怎么知道?刘志强家里婚姻不和谐又是从哪听来的?” 文明远就拍着胸口反问道:“你怎么还不相信我的能力?都说了我是从一个在万源干了多年的清洁工哪里听来的。” “清洁工怎么知道李师师在厕所哭了半天?他没事去女厕所干什么?” “人家清洁工是个女的。” “哦,女清洁工?你才进来万源几天,就跟女清洁工搞到一起了?” “张宽!”文明远怒了,“你想不想继续合作了。” 张宽这才从旁枝末节的问题中转出来,嘿嘿地干笑,“你说你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文明远闻言瞪了张宽一眼,才继续说道:“眼下这厂子已经不是李家的了,真正掌权的就是刘志强他们那帮管理,厂里的设备也用了十几二十年,都老化淘汰了,如果失去这些管理员工,万源就变的一毛不值,这是非常危险的。” 张宽闻言点头,装沉思状,实际他并不懂文明远说的具体意思,“嗯,有道理,我们该怎么做?” “当下先要做的就是保持现状,然后逐渐逐步的收集证据,收集他们吃空饷的证据,倒卖原材料的证据,至于其他的采购回扣维修回扣以后再说,先把这两个大头给拿下,再利用手里的证据逼迫他们就范,听你的就用,不听你的就杀。” “要杀人?”张宽眉头一皱,“现在不让枪毙贪污犯了啊?” “谁要你真杀,开除移交公安机关就行,假如有证据在手,他能把贪污的钱全都吐出来,就不用移交公安机关,如果不吐,就让他洗干净屁股等着吧。” 这回张宽听懂了,“好,就这么办,那要怎么收集证据呢?” 文明远闻言叹息一声,白眼翻着张宽,“你是半点管理都不懂啊,怎么当厂长?吃空饷的话当然得从实际出勤人数方面下手,我估计人事部那边也有参与,去他们哪里查不出什么,必须依靠我们自己,依靠科技手段进行人数审查。然后就是原材料浪费,这个简单,连续跟踪偷|拍几天,看看那些垃圾车开到什么地方,跟什么人交易,连续跟踪几天,有了视频记录,就能把这事给定性。” 找人跟踪偷|拍,张宽理解,可是这人员出勤,要怎么进行? 文明远道:“市面上有出售的那种红外线计数器,我们买来装在车间门口,所有员工进进出出都能记录,再和摄像头结合在一起,很轻松的就能算出来每天多少人上班,到月底和人事部给出的出勤表进行对照,空缺就出来了。” 听他说完,张宽立即表示,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弄,摄像头红外线这些东西小强哪里应该有,找他去弄没问题。 “另外,李董哪里你也得去探探风。”文明远说,“安装红外线探头,增加公司摄像头这些,都是大工程,开支不小,必须李董知道,走正常程序,让公司出钱。” 明远不说还好,一说张宽倒是想起了,小强曾经给自己说过商业间谍战,就是监控电脑,监控手机。假如公司这些管理的电脑手机都被自己给监控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掌握中,这样想拿他们痛脚,就方便多了。 于是说道:“如果监听他们的手机电脑,你说我们会不会胜率高些?” 文明远闻言一怔,“不错啊,你还有这本事?不过这玩意是犯法的,一旦被人现,始作俑者就得坐牢。目前的局势有我在,稳操胜券,不用搞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文明远如此说,张宽只好点头,实际上他的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要快彻底的钉死这些大蛀虫,手机电脑必须监控。 当今社会,什么重要?当然是信息重要了。 两人从会议室出来,刚好人事崔经理从外面进来,见到文明远从办公室出来,就用审查的语气责问明远,“上班你不好好扫厕所来办公楼干什么?” 明远就点头哈腰地回话,“报告领导,我来捅办公楼的厕所。” 崔经理闻言就捂住了鼻子,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赶紧的。”说完自己就快步往前走,路过张宽身边时还对张宽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臭死了。 方才崔经理如何对待文明远张宽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怒火就慢慢地烧,眼下这厮还敢当着自己面侮辱文明远,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初秦显扬在文明远跟前装了下大尾巴狼就被张宽吓的快尿裤子,这崔经理又去触他逆鳞。 张宽做人就是一点好,见不得身边人受欺负。 当下就在崔经理和自己擦肩而过时,张宽稍微伸了下脚,把急奔走的崔经理绊了个前扑,直接趴倒。 这货还在后面哎呀一声,口里笑道:“崔经理你都多大了,还不能好好走路,这么急着是去吃屎么?” 此时刚好从楼梯拐角出来两个办公室文员,见崔经理趴在地上都吓了一跳,又看到张宽在一旁嚣张的讥笑,各自脸上精彩纷呈,说不上是想哭还想笑的表情。 崔经理气的疯,迅从地上站起,顾不得揉膝盖的疼痛,扬手就想打张宽。 张宽见状身子一挺,嘿嘿冷笑,就等着他的手过来。 崔经理见状赶紧收手,忽然想起,面前这厮可不是什么安分良民,自他进了万源,打客户,打唐一诺,打李董的孙子李峰,可是一桩接一桩,罪名累累,凶名在外。 而且看他今天的样子,分明就是故意找茬,自己这一巴掌上去,很可能打他不成反被打。当下醒悟过来,就收了手,扭头疾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崔经理从小就懂得这个道理,反正是个傻不愣登的小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见崔经理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窜,张宽鼻子哼了一声,不顾两名文员钦佩的目光,潇洒的一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深藏功与名。 走到外面,张宽就给朱小强打电话,开口就笑,“强哥,干啥呢?兄弟我有个大生意要跟你做。” 小强这几天生意并不老好,每天光顾着跟小敏恩爱,没心思经营小铺,眼看着银行卡余额不足,才开始慌,无奈电子商品生意,不是急就能急来的,正愁着经济危机,张宽忽然来了电话,说是有大生意,把个朱小强喜得,抱着小敏就在屋里转圈。 当下就说好,让张宽尽快过来面谈,同时,他也有个事要跟张宽说说。 【ps:用手机看书的同学请看完每一章随手点个推荐,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 第160章 杀机 张宽去了小强的电脑修理铺,小强不在家,小敏穿着围裙拿着菜刀,喜滋滋地迎上来,“你来啦,小强不在,他去买酒了,你先坐,饭马上就好。网 ” 张宽心里一阵感动,自己虽说是来做生意,但人家又是做饭又是买酒,有哥们如此,夫复何求? 兴许是小敏在华清池做习惯了,见到张宽又高兴,自然而然的带了些风尘气息,笑眯眯的,让张宽一阵心慌,生怕她下句话就问,“要先洗洗么?” 幸好,强嫂如今已是良家,给张宽倒了水就去厨房忙了,说是厨房,其实是个木板隔开的简易灶台,各种菜放了一大片,分别用各种不锈钢盆子塑料碗盛着。 不一会小强回来,手里提着两瓶二十年西凤和一袋油炸花生,两人相互客套着,就坐下倒酒。 小敏的菜也做好,三人就围着小方桌,边吃边聊。 张宽把万源需要安装大量摄像头和红外线感应器的事给小强说了,小强拍着胸脯保证,“这事交给我你放心,给你办的妥妥的。” 张宽就问,“你估计得多少钱?” 小强摇头说不知道,“具体花多少钱我得去看看实际场地,需要多少材料才能订,不过你放心,咱哥俩的感情,既然万源是你的厂子,价格绝对优惠。” 张宽道:“那倒不必,该要多少要多少,万源李家是大头,我只是一小部分。” 小强想了一下笑道,“好的,我明白该怎么做。”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小强对张宽道:“前几天有个妹子经常来我这,老是有意无意地打听你,小敏和我都觉得不对,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司法部门的?” 司法部门? 张宽思索了半晌,“我从来不跟司法部门的人打交道,我能得罪谁?” 小强就道:“我也只是听说,反正你最近行事小心,我听那妹子的意思是说你得罪了某个警队队长,人家准备找机会就收拾你。” 小强这么一说,张宽想起来了,“我知道了,我曾经骂过杨峰,就是那天在医院里问东问西,问的我不耐烦的那个。” 三人同时明白,难怪了。实际上,是因为张园在杨峰面前提过,说张宽是个小流氓团伙头子,还当众侮辱杨峰,要日杨峰的妈。 杨峰对此并没表现什么情绪,只是笑笑:骂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张宽喝下一杯酒,豪气万千地说,“去他娘的,不就是个警队队长,老子又不犯法,怕他干球。” 小敏适时说道:“那你也得小心啊,自古说民不与官斗,人家真要整你,啥罪名不敢安?” 张宽听了对小敏笑笑,“嫂子说的对,我记得了。”而后又惊疑道:“哎呀,嫂子你最近吃了仙丹?咋变得真么漂亮?是有啥诀窍?” 小敏就咯咯地笑,“你又笑话人啊,我再漂亮也比不过娇娇姐,她才是仙女呢。” 张宽就笑,“胡说,她没有你漂亮。”又扭头问小强,“强哥,人家说女人要美,就要男人滋润,嫂子如今这么滋润,你得是晚上没闲着?瞅瞅你的脸,都蜡黄蜡黄了。” 小敏听了就面色飞红,扬手打张宽,“叫你胡说。” 一时间,小铺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小敏做饭的手艺并不好,好在张宽嘴不刁,将就能吃,和小强两人分完了一瓶西凤,小强要开第二瓶,张宽赶紧挡住,“已经晕呼了,我还开车呢。” 小强就道:“你都是做老板的人了,还用天天忙,喝晕了就搁这睡。” 张宽依然不允,“下次吧,下次吧,对了,你们啥时候结婚啊,兄弟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小敏听了就幸福的笑,小强却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想啊,手头没钱咋结婚?” 张宽就嘿嘿道:“没钱找我,虽然不多,十万八万是能拿出来的,啥时结婚给句话就行。” 一句话把小强感动的眼泪汪汪,“好,结婚一定通知你。” 说完话张宽就不顾小强夫妻劝阻,强撑着要走。两人一直把张宽送上车,眼看着捷达缓缓驶去,才幸福地往回走。 “强子,我们结婚吧!” “嗯!”小强美得就出了个鼻涕泡,别提多幸福。 张宽开着捷达出了巷子口,刚驶上大路,就差点撞到一个电动车,电动车上的人对捷达破口大骂。张宽无法,就把捷达开到路边一家市门口停了,灭了火躺着休息。 一瓶西凤就是一斤,张宽至少喝了半斤,眼下是无法开车,开车保准出事。 就在他昏昏沉沉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张宽接了,是个声音好听的妹子,温温柔柔地问,“是张宽么?” 张宽就来了劲,“是我,妹子你寻我有事?” 那边就吃吃地笑,“你真健忘,我是宋佳呀。” 宋佳?张宽在脑海里思索这女人是谁,想了好久才想起,是宋剑锋局长的千金,那个日本婆娘? 当下就笑,“宋佳,女神呐,我记得你。”现在这社会,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妹子都能被称为女神,张宽向来嘴巴甜,张口就来。 那边就咯咯地笑,“你真逗,我在南马路青云宾馆后面的出租屋里,就我一个人,你来不来?” 就我一个人,你来不来? 这句话像烧红的铁块投进水里,瞬间就让张宽热血沸腾起来,肾上腺素分泌加快,心脏砰砰直跳,是个正常男人都懂得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宽也不例外,用了三秒时间考虑了下,反正最近被徐娇娇也坑的苦,不如就去吧。 当下就对电话道:“你等着,我立马就到。” 宋佳在那头甜甜地答,“嗯呐~你一个人来哦。” “那必须的。”张宽打开车门,满面喜色,宋佳的身材相貌都属一流,那晚的缠绵别提多舒服了,都说温饱思|淫|欲,张宽刚好酒足饭饱,就差个妹子。 当下就到路上拦了出租,火往青云宾馆,到了地点给宋佳打电话,宋佳告诉他具体地址,张宽就摸着去了,连续拐了好多弯,终于摸到一个独门独院,上前按了门铃,却是宋佳。 宋佳把他迎进去,两人直奔屋里,张宽心急火燎,进去门就把宋佳抱着扔到床上,扑上去乱拱乱摸。 宋佳一时不防,被他压倒,眼珠子一转,娇声笑道,“别急嘛,先洗洗。” 张宽手已经伸进去,在她胸口直揉,“不洗了,赶紧开始,没看到我的大|**已经饥渴难耐了?” 宋佳奋力一挣,就从他身下出来,盈盈笑道,“猴急什么,来,吃点补品。”说着就从桌上端起一杯水,拿起一个蓝色药丸。 张宽一看,“哎呦我去哦,妹子你不相信哥的能力?还准备了伟哥?” 宋佳只笑不语,伸手就把药丸塞进张宽嘴里,又用水给他灌下去,“宝贝,既然要爽,就一次爽到天吧。” 张宽不疑有诈,就咕咚咕咚喝下去,嘿嘿地笑,一把将宋佳抱住往床上扔,手脚并用。 西凤属于高度酒,后劲儿足,张宽一急一热,酒劲儿上头,慢慢的眼昏,手脚也不听使唤,光是把宋佳的外套装备解除,人就不行,眼一闭,睡了过去。 宋佳早就变了脸,那蓝色药丸是从德国弄来的安眠药,喝了绝对有效。今天把张宽诳来,就是为了报仇。 最近这几天一直没联系他,也是在准备,这屋子宋佳用假名租了一年,房东去了外地,一年都不会回来,在这把他给做了,尸体用真空塑料袋包好,保证腐烂的味道不散出来,往床下一塞,过个一年半载被人现,自己早就去了德国,随便他去查。 无怪乎宋佳心毒,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被人那么侮辱,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宋剑锋的女儿,骨子里有着父亲的坚强勇敢,又接受了西方的开放式教育,她被人欺负了,就想办法报仇,才不像东方女人,被人欺负就不敢声张,打掉牙往肚里吞。 要不是母亲为了顾及父亲的名声,宋佳当天就要去报案,让警察出面处理。 当下张宽已经睡去,宋佳就拿来塑料袋,往他头上一套,不要几分钟,他就窒息而亡,身上不留半点伤痕。 岂不料,张宽喝了赑屃的血,体质早就异于常人,憋了三四分钟面红耳赤,人就给憋醒了,一见宋佳正用塑料袋蒙自己头,瞬间大怒,一把将宋佳推开,口里喝道:“你做什么?” 宋佳力气没有他大,被他挣开,也吓的不轻,但毕竟是有预谋在先,客厅还放了一尺长的匕呢,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被张宽挣脱,她就假装害怕,往后退,口里说道:“我不是真想杀你,就是跟你开玩笑。” 张宽不是笨蛋,刚才差点就背过去了,再联系那天晚上的事,知道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人就往前逼着,怒目而视,“说实话,究竟是想干啥?” 宋佳一直退到客厅,摸到桌上的匕,忽而变脸,目眦欲裂,“我就是要杀了你!!” 一刀就捅过来,刺入张宽腹部。 张宽一秉,胃里不舒服,而后张口就吐,在小强家吃的那些肉菜蛋汤全都吐了宋佳一头一脸,其中还有刚才喝下去的蓝色药丸,还一点都没消化哩。 宋佳被恶心的大叫,一手拉过桌上的烟灰缸,砸在张宽脸上,又抽出匕,乱刺乱砍,挥舞了十几下,生生把张宽弄成血人,躺在地上彻底不动,才停了手。 第161章 前嫌尽释 宋佳毕竟是个女人,惊慌之下拔刀杀人做得出,但真正杀了人还是心慌。八≯一中文网≥> 面前的恶贼全身上下一片鲜红,脸上也是血肉模糊。 或者说,脸上污秽不堪,总之看不清脸,已经躺在地上了,嘴巴还在向外吐着血液泡沫,夹杂着食物,非常恶心。 应该是他的肺和胃被匕戳破了,宋佳用她那仅有的医学常识自我解释,同时自己身上也被恶魔吐了一身,食物的酸臭血液的腥味,让她很不舒服。 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给他喝下安眠药,用塑料袋一捂,干净利落。那像现在,满地血污。 已经这样,继续往下做吧,宋佳如此想着,就弯腰下去,抓起恶魔的脚,把他往浴室拖,一路鲜血淋漓,染就一条红色通道。 把恶魔尸体放在浴室,宋佳先把自己身上的脏衣服脱了,打开凉水冲洗。血这东西,一旦染在衣服上,千万不能用热水洗,必须用凉水才能洗干净。 洗的时候宋佳又想,洗完衣服还得晒干才能穿,可自己处理完尸体就得马上离开,不行,衣服还是不洗了,直接让母亲送一套新的来。 如此想着,宋佳就把自己身上洗干净,反正恶魔已经死了,自己赤身|裸|体也无所谓。 洗完澡宋佳就去了外面,先把地面上的血迹用拖布一遍遍的擦,因为血迹如果没处理好,很可能引来什么野狗野猫的,万一被这些动物现了尸体,可能要出乱子,所以必须处理干净。 外面清洁完,宋佳就去拿真空包装袋和吸气机,用袋子把尸体一装,再抽成真空,里面烂成什么样味道也传不出来,宋佳早就想好了。 袋子拿到浴室,宋佳又觉得恶贼现在的样子太脏,虽然对方该千刀万剐,但毕竟死了,死者为大,宋佳决定还是让他干干净净的离开,如同他来这世上时一样。 于是打开喷头,开始冲洗。 先是他的面部,宋佳记得自己一时着急,用烟灰缸砸在他脸上,或许正是那一砸,把他给砸晕了吧。 经过一番冲洗,张宽的脸就清晰地露出来,双眼紧闭着,嘴唇紧抿,安静的像个婴儿。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太恶劣,单论相貌,应该还是个好人。 是的,只能算是好人,不能算是帅哥。 宋佳心想着,到了黄泉,你别怪我,是你作恶在先的。 接着又冲洗他的身体,身上有许多伤口,被水一冲,就露出惨白嫩肉,却没流多少血。 应该是人死之后血液凝固,不再流动了。宋佳继续用她所了解的简单医学常识脑补,把喷头的冲力加大,继续冲洗。 张宽身上有大小十七个刀口,大多是划伤,应该是刚才乱砍的时候划伤的,这些伤口都不致命,不过是把皮肉割开,一道道的裂开,就像小孩的嘴巴一样。 唯一致命的,就是胸口一处,腹部两处的刺伤。宋佳用手摸着那些刀口,慢慢回忆自己的动作,应该是了,就是这三处,才要了他的性命。 还有他临死前吐的血沫和食物,也应该是刺破了他的肺和胃。宋佳冷静地分析着,没有丝毫的害怕。 这一幕,从她那天回来就一遍遍的在自己脑海里演习,张宽的音容笑貌深刻地记在她的脑海里,宋佳在脑海里至少幻想过十三种杀死他的方法,唯独没想到,居然是乱刀戳死。 当张宽的尸体完全冲洗干净后,宋佳的目光就落在了张宽的下面,她很好奇,亚洲人居然也会长这么大的家伙,印象中,只有欧美非洲人才会这么大吧? 这些宋佳在国外的科教书上都看过,没什么好神秘,她纯粹是好奇,张宽作为一个亚洲人,是如何拥有如此大的宝贝? 好奇之下,她就伸手去摸,死了的老虎不咬人,她纯粹是好奇。 那天晚上,就是这么粗大的家伙把自己变成了女人,难怪会那么痛,宋佳想着,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他应该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了吧? 答案是肯定的。 那么应该留个纪念吧? 宋佳忽然起身,去客厅拿匕,她决定要割下他的某个器官,作为留念。 可当宋佳转身回来时,登时就吓的花容失色,哐当一下匕就跌到地上,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没说一个字。 张宽站在浴室,起先还觉得晕乎,很快就回过神来,想起方才生的事,再看看自己身上一道道像小孩嘴巴样的刀口,火就不打一处来,一把卡住宋佳的脖子,作势要打,临了却现下不了手。 只好恶声问,“你敢害我?” 死而复生?! 宋佳被吓傻了,以她可怜的世界观,无法理解眼前生的事情,对面的恶贼身上至少有三次贯穿伤,又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站的起来? 要说他没死,可脖子上清晰的感觉到,他手上还有温度。 张宽卡住宋佳脖子,直到女孩脸憋的通红,才稍微放松一些,再次问道:“你害我做甚?” 宋佳被他吓懵了,只会摇头,本能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张宽哼了一声,看看四周环境,再看看清洁溜溜的宋佳,眼中寒光一闪,嘿嘿冷笑,“老子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今天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不收拾你一回,显不出老子的手段。” 说完,他就把宋佳卡着后脖,推到卧室,往床上一扔…… 此处一千七百六十五字为隐藏内容。 话毕,宋佳羞红着脸缩在一边,紧紧偎着张宽,小声地问,“那你怎么给我报仇?” “不是给你,是给我们。”张宽不满地纠正道,抚摸着宋佳的翘|臀,“那三弟兄设计陷害我们,哦不,设计利用我们给他们拍免费动作片,实在是丧心病狂,亏他们还敢说你们是日本女人,害的我白费一腔热血,临了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口气必须得出。” 宋佳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对,气的小手乱打,“你肯定是爽坏了,根本不会有心思替我们报仇。” 张宽就哈哈地笑,“难道你刚才不爽?” 宋佳被他这么一说,就开始呜呜地哭,“若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刚才一定先割破你喉咙,叫你现在还这么欺负人。” 这么一说,张宽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就收了心思,左右想想,翻身下床,在地上分拣自己的衣服。 宋佳正哭,见他要走,就问,“你要去哪?” 张宽哼哼地道,“是不是真给你报仇,今晚你就知晓,不就是三个大肥猪,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宽说着,已经穿好衣服,身上的刀口早就不出血,若只是光着身子看还不觉得恐怖,一配上那鲜血淋漓的衣服,惨白的刀口外翻着,吓煞旁人。 宋佳见状急忙阻拦,说道:“你穿这衣服出去不行,走不到大众浴池警察就给你抓了。” 张宽就问,“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光着钩子去吧?” 宋佳闻言下床,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让她送一套自己的衣物,再去商场买一套男人的衣物。 宋夫人在那边惊讶,“怎么还有男人衣物?你在做什么?” 宋佳就道:“电话里说不清,你来了再说。”当下就把张宽的身高体型说了,让母亲赶紧采购。 在等待宋夫人到来的空档,张宽又隐藏了一千二百字。 宋夫人来到出租屋,见女儿穿着湿衣服,先是奇怪,等进了卧室,现张宽也在,登时就疯魔了,抓起拖把就要打,宋佳在后面都拦不住。 拖把在张宽身上砸了成十下,宋夫人终于现不对,怎么这厮身上鲜血淋漓,还有着一道道的刀口?于是停了下来,宋佳急忙上前解释,把前后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宋佳的叙述,宋夫人惊愕的嘴巴张了半晌,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等她静了静,也觉得这事蹊跷,难怪那天本来是好好的洗澡,就突然晕了,想必就是大众浴池里有问题。 想起那晚的经历,宋夫人就气的浑身抖,无奈恶贼凶猛,仅凭自己两母女,还打不过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让恶贼去找那三个畜生,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当下就用德语和女儿一阵沟通,宋佳也觉得母亲说的对,自己今天的行为太鲁莽了,此时悔恨也无可奈何。 母女商议完毕,就换了和善的表情,对张宽道:“这么说来,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是为了老宋的名誉,还真敢豁出去把大众浴池搅个天翻地覆。要让恶人付出代价。他们这么折辱我母女,肯定也害了不少其他人,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不能让他活在世上。” 张宽也点头说道:“的确,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负妇女的人,你们就是不说,这事既然让我知道,我也要他们三个死胖子付出代价。” 张宽这番话是出自本心,几年前看的那部《春花》就让他恨死了三个死胖子,眼下又听宋佳讲述了那晚的真实过程,心里就全明白了,所谓的拍电影,压根就是真实记录,完事再用手段逼迫妇女就范,不敢告他们。 如此一来,《春花》的女主角为什么会自杀,就不言自明了。 张宽说要去找三胖子麻烦,宋氏母女显然不信,但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两人一阵嘀咕,就再给张宽灌**汤。 “我看你也是个好人,这回如果替我们报了仇,由我做主,把佳佳许给你,让你做了我家的女婿,再让老宋想想办法,给你弄个公职,将来也弄个校长当当,你看如何?” 想了解隐藏内容的就加群9345267oo(n_n)o哈哈~ 第162章 金鼎王朝娱乐公司 当校长? 张宽就乐了,自己连高中都没上过,根本就是个文盲,还能当校长? 转念一想,这事也难说,连何校长都是教体育出身的,如今不也当了高中校长么? 当然这只是想想,张宽可不认为,自己能攀得上宋局长家的高枝,况且自己已经有了娇娇,于是就道:“阿姨这话可别提,宋佳才色双绝,还是留学生,我一个泥腿子农民,那能配的上,报仇的事不用你们说,我自会去做。八一中≥文网≧ ” 宋夫人原本以为自己许下承诺,张宽就会乖乖上钩,没想到这土鳖还会拒绝,瞬间就气的心肌梗赛,连续抚了几次胸口才缓过气,闷闷地问,“怎么,我把佳佳许给你还不乐意?” 张宽就道:“没有的事,能有今天这一回,都是我祖先积德,要是长久跟妹子厮守,我怕会折寿。” 这货心里很明白,刚才不是自己体质特殊,现在已经躺在真空包装袋了,有过这样的经历,谁还敢跟她结婚? 见张宽如此说,宋夫人不好多讲,用德语跟女儿交流一番,问女儿什么意见。 宋佳答道:“事情肯定不能这么算了,仇还是要报,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宋夫人就不再说话,当下张宽脱了血衣,换了新衣服,对镜子一看,还挺合身。就对宋夫人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宋夫人就笑,“我的眼光向来不错,小伙子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在国内呆一个月,你要同意呢这次佳佳就不走了,不同意呢她还回德国。” 张宽就道:“那是你们的事情,再者,是去德国,不是回德国,这里才是你们的祖国。” 张宽说完就告辞,经过这一番折腾,酒劲也散了,出去就去寻出租不提。 看着他走了,宋佳就红了眼,鼻子一酸,扑到母亲怀里哭起来,宋夫人抱着女儿,满面悲愤。 “你打算怎么报仇?”宋母问。 “还没想好,但只要他是个男人,我总有办法。”宋佳如此说。 张宽回到捷达停车点,关好车窗,解开衣服查看身上的伤,惨白色的嫩肉已经变的粉红,用手去摸,是种奇怪的感觉,他清晰地察觉到那是自己身体上的肉,却又和肉的感觉不同,就好像是手脚指甲,虽有感觉,却很麻木。 张宽细细回忆那天朱老先生给自己抹血泥的过程,先削掉了身上的腐肉烂肉,又糊上一层血泥,可当纱布拆除之后,那厚厚的一层血泥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层粉末。 那血泥是用龟壳和自己的血和成的,难道说,自己身上这层皮肉,已经变的和龟壳一样了? 张宽心大,管他身上这是什么玩意,物抗强魔抗高才是正道。当下就车,前往大众浴池。 那报仇的事情,张宽也不是随便说说,三个死胖子坑人害人,但凡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容忍他,张宽自小就羡慕那些英雄,更何况这几个鳖孙坑的还是自己。 捷达直接驶到大众浴池门口,张宽现,大众浴池今天似乎有喜事,门前张灯结彩,人流如川,正对面还支了一个大红高台,几个穿着短裙皮靴的妹子正在跳热舞,穿着西装的主持人正卖力鼓动群众欢呼鼓掌。 正面门上一条大横幅:热烈庆祝大众洗浴宾馆开业大吉。 这是开业呀!张宽嘿嘿干笑两声,在门口的人群里现了金三胖,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眼睛眯着一条线,不停地和来宾亲切握手,手指上的大金戒指闪闪光。 开业? 张宽思索了下,前几天华清池被扫,渭阳洗澡的地方就没了,大众浴池变成了大众洗浴宾馆,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说,渭阳市的黄业文化在华清池遭到覆灭性打击,却在三胖弟兄手里死灰复燃? 想不通,张宽也不去想,反正自己是来找茬的,今天刚好他开业,就去闹一闹。 听宋佳说了那晚洗澡的过程,是在女浴室蒸桑拿时候忽然晕厥,醒来后现自己和母亲被禁锢了。 如此想来,女浴室的桑拿房有问题。 又想到,那天自己被人带着拐了好几个弯,还走过一道暗门,才进去的那个斗室。斗室里至少有三个暗门,一道通往男澡堂,一道通往拍摄影棚,还有一道是送了羊腿,还是个妹子送来的。 如此分析,那个送羊腿的暗门很可能就直接通往女浴室,他们在女浴室桑拿房里做下手脚,一旦现有人晕厥,就从暗门里扶出来,运到暗室。 张宽决定,就从那个暗室入手,一旦找到有暗道通往女浴室,先不动声色,出来就把三胖弟兄狠揍一顿,至少弄他们个三级伤残,再往局子里送。 另外,他们拍了宋佳母女的视频底片也得要回来,这可是宋佳特意交代过的,张宽不敢忘。 当下就从捷达上下来,手上拿了朱成碧老先生送给自己的埙,这玩意结实有份量,用来做武器不错,那天晚上不是这埙,张宽早被三个二货拿电击棍给放倒了。 三胖今天固定在门口迎宾,渭阳市面上混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大哥在里面陪客,二哥言辞不行,这迎宾的任务只能让自己来担了。 张宽大摇大摆地往里去,三胖一眼就看见了他,两人就照了面,三胖笑着低声道:“兄弟,你可来了,我正四处寻你哩,赶紧进去,龙哥在里面等你呢。“ 寻我?张宽还奇怪了,你几个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但不躲着我,还敢寻我? 难道是嫌死的不够快? 如此也好,正好进去。 到了里面,张宽才现大众浴池已经彻底变了样,之前的大厅吧台全都撤了,洁白的地板砖都换成了清一色的水磨石黑色大理石,原本灰白的洋灰墙也装修的金碧辉煌,墙上挂了巨幅的外国油画,就是精钩子女人抱着罐子的那种,里面的迎宾也由胡子拉碴的大爷换成了红色高开叉旗袍的小妹,问候语也由十块一位变成了欢迎光临。 随着人流进去,原本应该是脱衣服换鞋拔罐按摩的大厅变成了一个餐厅,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各行各业的头面人物相互打着招呼,谝着闲传。穿着红色侍者服的男服务员端着银盘在各桌来回穿梭,为客人奉上茶点。 看到这景象,张宽瞪大了眼。 大众浴池重新装修了?!! 那以前的暗门暗道都不在了? 那还怎么去搜集证据?为自己和宋氏母女报仇? 就在张宽呆的瞬间,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一脸笑容地看着他,轻声道:“小兄弟,这就来了啊。” “你是……?”张宽皱着眉在脑海里思索来人,看着面熟,想不起他是谁。 “嘿,以前华清池,记得不?” “哦,是你啊。”张宽想起来了,当初去华清池找失足,就是这哥们接待的,还骗自己说华清池是正规地方,没有失足,结果第二天就主动告诉自己失足在什么地方。 想起来了张宽就好奇,“华清池关门,你怎么到这来了?” 那小伙就挤眉弄眼地笑,“你还不知道?华清池本部转移到这了。” 嗖嘎!张宽点点头,看来自己估计的没错,一个华清池倒下了,另个大众浴池站起了,渭阳的黄业新旧交替,弥久不衰。 那小伙又对张宽道:“今天市里领导来了,肯定没法正常营业,你要是想找,明天晚上来,今天妹子们都没上班。” “妹子?”张宽惊诧,“妹子们不是都被关了么?” 那小伙就呵呵地笑,“这是金总从东莞领回来的,那边风声紧,就给转移过来了。” 哎呦我去,张宽对那伙计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说道,“我随便转转。” 那伙计又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宽,“以后有需要找我。” 张宽低头看,名片上写着:金鼎王朝娱乐公司桑拿部经理,叶小川。 金鼎王朝?还娱乐公司? 张宽脑袋瞬间就大了,不就是个开洗澡堂子的,咋一转眼就成了娱乐公司? 正想着,又有人拍他肩膀,吊儿郎当地问,“呦,这不是我们的张大锤么?” 张宽一回头,对方就乐了,指着张宽的脸笑道,“果然是你个狗日的,张大锤。” 张大锤,是张宽那天晚上拍视频用的假名,最后由金三胖给他录的。张宽没想到的就是,自己那晚拍的电影,已经流入市场,自己也成了名人。 面前的人张宽不认识,当然没给好脸色,但对方不介意,反而招朋唤友,“哎呦你们几个过来看看,这是谁。” 几个人物显然都看过那部名为《母女花》的片子,一眼就认出了张宽,哈哈大笑,拉着张宽去他们的座位,询问张宽拍摄时候的感受。 张宽正准备变脸砸人,就见一身名牌的金大胖火赶来,从众人手里把他捞出来,斥责他们道:“这是商业机密,不准问。” 张宽此时已经斗气冲牛,火上眉梢,恨不能把金家胖子生吃活剐,正愁无处泄,正主却来了,登时就攥紧手里的埙,扬手就要打,却听远处有个低沉霸道的声音道:“胖子,把他叫过来。” 张宽闻言去看,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有个人大喇喇地坐在上,大刀金马,仰面朝天,袒胸露乳,仿佛这周边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在他旁边,有个相貌精致的妹子,正美滋滋地磕着瓜子,把仁儿往他嘴里填。 只一眼,张宽就认出他来,正是那个在医院里问东问西惹人讨厌的警察队长,杨峰。 第163章 有杨峰在场,局势就另当别论,毕竟对方是六扇门中人,张宽还拿个埙胡抡,就构成故意滋事,恶意伤害,这是犯罪。≯> 八一小说网 张宽来是收拾人,可不是来犯罪。 当下就收了揍人的心思,随着大胖子龙哥走过去,在杨峰那桌跟前站定。 当前的情景,张宽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叫到跟前,准备接受训斥。这感觉让张宽很不舒服,胃里就像被塞进一只癞蛤蟆,憋屈的不行,却吐不出来。 见张宽过来,杨峰眼皮子微微往下压,用余光扫视他,摆出一副俾睨天下的气势,懒洋洋地问,“你是叫张宽吧?” 张宽闷闷点头。 杨峰见了就不喜,拿起桌上的花生米摔到张宽脸上,怒声问道,“你是哑巴啊问你不说话?”同时他旁边坐着的几个伙计就呼啦啦地立起来,似乎随时准备把张宽扑倒。 张宽焉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心里气的不轻,但对方毕竟是警队队长,民不与官斗,这是古训,况且他一个温泉镇的小混混,见了公门中人本能地害怕,也属正常。 被杨峰用花生米扔了,张宽也不敢有不服,他今天稍微露出一丝不忿,就要吃大亏。 杨峰跟前围着那一圈凶神恶煞,可不是用来摆造型的。 于是,张宽乖乖地给杨峰回话:是。 杨峰这才满意,哼了一声,又问,“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张宽老老实实地答:“都好了。” 杨峰点点头,眼皮眨了两下,“那天我问你点话,你好像很不耐烦啊?” 张宽知道杨峰是说在医院那次,他问自己话自己骂他的事,眼下形势不利,张宽才不会傻乎乎地硬撑,赶紧回话,“主要是那个时候我还没听过杨哥大名。” “杨哥?”杨峰歪着脑袋奇怪地问,“杨哥是你随便叫的?” 杨峰说完,他身边的一伙人就齐声哄笑,引得其他桌的客人也朝这边看。 张宽此时窘迫极了,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又想抡起手里的石埙砸过去,左右思考了许久,都没动手。 旁边的大胖子龙哥适时出面,跑到杨峰耳边一阵嘀嘀咕咕,杨峰的表情就瞬间万变,出一声惊奇,重新审视着张宽,嗬嗬笑,“你就是张大锤?” 一提这个,原本火药味浓烈的气氛瞬间崩塌笑场,一干男人都出肆意的笑,眼神都往张宽裤裆下面瞄,就连原本还傲娇的像个美国火鸡的妹子也绷不住娇嫩的脸皮,眼睛也往张宽下面扫,玉手掩口,吃吃地笑。 杨峰还打趣她问,“要不你去验验货,看看他是不是真像录像上演的那么雄壮?” 那妹子就娇笑着压着杨峰身上撒娇,“哎呀你好坏哦,人家不理你了啦。” 张宽这回彻底是气炸了肺,不是说好拿去日本比赛,怎么在本地就传开了?以后坚决要管好徐娇娇,不能让她看乱七八糟的影片。 张宽被他们气的脸红脖子粗,杨峰还以为他害羞,又听说张宽就是张大锤,杨峰的态度明显改观了许多,笑完就拿起面前的五粮液,给面前的玻璃杯倒满,用下巴点着张宽,“喝了这杯酒,以前的事就算了。” 尽管生气,张宽也是分得清场合的,这回和胖子们的恩怨是结死了,送号子里都不行,必须送到阎王哪才行。 当下先按捺火气,过去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杨峰就点点头,面带微笑,“不错,不错,不愧是张大锤,哈哈哈。” 杨峰一笑,身边的人都跟着笑,死胖子龙哥也在旁边赔笑,“这不就好了么,一笑泯恩仇,以后都是弟兄。”说完拍着张宽肩膀,“以后在外面有事就报峰哥的名头,在渭阳保你平安。” 峰哥?我呸!张宽心想,你让铁军卫平一帮老江湖怎么看?还报你名头?心里如此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而是微笑着点头,“好,好。” 这时旁边站起个小平头,跑到杨峰跟前嘀嘀咕咕,还拿眼瞄张宽。 杨峰就变了脸,手把腰里的衣服往后一撩,露出皮带上的枪套,沉着脸看张宽,“你是不是手底下还有一帮子混混?” 一听这话,张宽心说要糟,那个小平头肯定没说自己好话,不知道杨峰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老实答道,“混混没有,我在一家服装厂当了个小头目,手底下倒是有几个工人。” 杨峰听了就嘿嘿地笑,用手指着旁边的小平头,对张宽道:“我这兄弟说你在背后骂我,想日我妈,有这回事么?”说这话的时候,杨峰依然保持嘿嘿地笑,似乎根本不把这事往心里去。 但张宽却本能地感觉,今天一个回答不好,可能要倒霉,还是倒大霉。看来,以后不能再胡乱说话。同时把目光看向小平头,轻声问:“你是谁?” 小平头闻言一愣,很惊讶,这货居然问起自己是谁,难道他是刚入道的?没听过我烂杆张园的名号?当下心里冷笑,嘴上却道:“我是张园。” 烂杆,也是渭阳土话,烂,指的是人品不行,烂娃,则指一无所有的穷汉懒汉。常言道,光脚不怕穿鞋的,特指这种人,除了烂命一条身无长物,敢做敢拼,多数都干些没有回头路的事。杆,则指的是二杆子,和二愣子一个意思。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都惜命,所以不要命的人很少,愣子几乎就站在了人类阴狠特性的顶端。 烂杆是烂娃和二杆子的综合体,其威慑力不言自明。 烂杆张园,更是烂杆中的异类,无靠山无门路,硬是凭着一身虎胆雄心,从众多烂杆中脱颖而出,成为烂杆中的烂杆,烂杆之王。 渭阳地面上混的,多少都听过他的名声,就是一条疯狗,咬上不死也得脱层皮,早先就是替人收高利贷,后来看赌场,如今跟杨峰搭上线,准备接管整个毒品市场。 他方才看见张宽,想起那晚遇到的两个昔日好友,似乎就是被张宽打的,据说人很狂,就在杨峰面前提了提,用意在提醒杨峰,面前这厮骂过你,别给他好脸色。 岂料张宽也不是善茬,过来就问张园名号,张园也不墨迹,直接亮出字号,等着对方吓尿。 岂料,张宽一听张园名字,想都没想,就直接来一句:“张园,我日你妈!老子都不认得你,你就在峰哥面前说我坏话?” 一句话,不但张园愣了,桌上一干人都愣了。 张宽还没说完,继续道:“马勒戈壁的,老子从来不在背后骂人,要骂也是当面骂,今天我就骂你了,草泥马了!叫你狗日的背后胡说。” 这下张园就反应过来,蹭地一下站起,呼呼地就走过来。 众人一见,这是要开打,赶紧给腾地方,有好事的,哨子号子一起上,鬼哭狼嚎,热烈鼓掌。 今天是金家三胖的开业庆典,怎么能让外人搅局?大胖子龙哥一声招呼,就涌出来一帮小弟,把张园生生给拉住了,至于张宽,他原地防守,不用拦。 龙哥气的黑了脸,对杨峰道:“咋回事,给管管。” 不知道杨峰和大胖子龙哥是什么关系,总之龙哥话后,杨峰立即给面,竖起手指晃晃,一干人就过去把张园给拖住了。 有人友善地说,“园,今儿龙哥开业,给个面子。” 张园似乎忌讳龙哥,哼了一声,气咻咻地坐回去,表情依然凶狠。 张宽则一脸无所谓,杨峰是官,老子不敢得罪,你算个锤子,也在哥面前叫嚣。 龙哥左右看看,也是一脸不悦,但毕竟今天开业,不宜动怒,就换了表情笑道,“知道我们金鼎王朝为什么要取名金鼎?” 众人听了都把脸转向他,坐等下文。 龙哥很满意这种效果,笑眯眯道,“鼎,乃是重器,自古以来有镇守之效,保平安之意,而鼎又有三足,象征我们金家三弟兄,因此取名,金鼎。意为,我们三弟兄齐心合力,保我盛世王朝!” 好! 好! 也不知是那个二货起的头,一干人都鼓起掌来,为龙哥的演讲叫好。 龙哥伸出胖手虚压,众人立马平息下去,静等下文。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自古以来都有这种说法,我们在外面闯的,也是靠兄弟,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呢,是想告诉各位。”龙哥说完,一手扶住张宽,“大锤呢,是我兄弟。”又一只手指张园,“张园呢,也是我兄弟。今天兄弟和兄弟有矛盾,我这做大哥的不好,今天当着众人面,我来赔罪。” 龙哥说完,拿起桌上的五粮液瓶子,倒了一杯,端在手里环顾一周,“我兄弟闹矛盾,我给大家赔礼了。”说完,一仰脖子就干了。 接着,又倒一杯,说了同样的话,又干了。 又倒一杯。 第三杯干完,张宽醒悟了,赶紧上前拦住第四杯,诚恳地道,“哥哥别喝了,今天这事是我不对,给你开业添麻烦了,这杯酒我自罚。”说完也干了。 周边龙哥的小弟见状立即夸一声好。 张园此时就坐不住,拦下第五杯,表情忿忿,却又无可奈何,举起酒杯,“今天错在我,不该听小人胡言,抹黑了大锤兄弟,我自罚。”说完又干了。 喝完,四下里立时响起热烈掌声,众人都被这三兄弟的豪情义气给感染了,各个酒桌都响起了瓶盖开启声,不醉不归的牛逼声不绝于耳。 张宽被龙哥拉着入席,心里诧异,自己今天不是来找茬的吗?怎么成了贺喜的? 第164章 金大胖的理想 酒过三巡,张宽就和一帮“兄弟”熟络的不得了,并以自己是张大锤而沾沾自喜,大肆吹嘘自己的能力,甚至有两个喝高的弟兄竟然为了张宽的宝贝尺寸能不能过二十厘米而打赌,输的就喝一瓶五粮液。八≥一中>文 杨峰也是醉了,非要让他身边的妹子把大锤的锤子捋直,好让打赌的二人分个胜负。 幸好金大胖龙哥及时出面,声称这是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这才让张宽避免尴尬。 等众人都喝的差不多,开始大吹牛逼的时候,金大胖把张宽拉到他的私人会客室,请张宽坐下,笑眯眯地道:“兄弟,我寻你好几天了,上次走到急,都没留个电话。” 张宽虽被人灌了几杯五粮液,脑子非但不晕,反而越的清醒,知道自己今天鲁莽了,人家金家三胖都是有靠山的人,自己要报复,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 目前这形势今天肯定是不能动他们,且先虚与委蛇,假装亲近,以后再找机会。 大胖子说着,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五万元现金,往张宽面前一推,又拿出一叠材料,往张宽面前一放。 “兄弟,你可知道,金鼎娱乐王朝的真正含义?” “不就是你们三弟兄团结么?” 胖子就哈哈大笑,“这你就说错了,娱乐王朝,王朝啊!哈哈,你知道什么是王朝?那是一个宏伟的计划!”胖子说着,从沙上站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 “你或许觉得我弟兄三人下作,净是拍些恶心巴拉不入流的小电影?今天我就告诉你,你们都错了,所有人都误解我们了。从小我就有个愿望,要拍出全世界最好看的电影,但愿望虽丰满,现实却骨感,我们弟兄三人,连上影视学院的本钱都没有。所以,我们只能干些下作的勾当。可如今不同了,我们有钱了,我们有资本了,我们就要朝理想出,朝愿望迈进。” 胖子说完,笑眯眯地点了下张宽的鼻子,“你或许以为我今天是喝多了,不,我告诉你,我此时很清醒,我要拍出比当年《红高粱》还要惊艳的片子,我要让西方人都看看,如今的中国人,变成了什么样子,我要让全世界知道,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三十年前的中国。” “好!!”张宽死命地拍着双手,满眼通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为国家感到如此的自豪,上次是大战日本娘们,这回准备意|淫德意法英美。 大胖子很满意自己的鼓动效果,继续说道:“金鼎娱乐王朝,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洗浴中心,下一步,我会成立金鼎电影公司,接着就是金鼎音乐基地,金鼎文化娱乐中心,金鼎全民电影公司。” 说到这里,大胖子顿了顿,把头贴近张宽的脸,用魅惑的音调道:“你怎么都想不到,我这个理想中的娱乐王朝将来会有多么强大,我要整个中国的娱乐,都由金鼎来主持。” 不得不说,这是张宽十多年来,听过所有牛逼中吹的最好的一个。 这种吹牛逼的方式,也是闻所未闻,一下子就把张宽给吹懵了。 良久,张宽才呆呆地问,“你要这么干,国家文化宣传部门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呢?”大胖子笑眯眯地道,“过几天,我们金鼎电影公司开业,渭阳宣传部的姚部长就会来剪彩,我能让渭阳的宣传部部长认可金鼎,我就能让省里,部里的国家领导认可。不就是维护国家脸面,遏止不良信息,这些我们照常做就是。” 听到这么说,张宽暂时想不出语言来反驳,再者,随便戳破喝醉酒人的牛逼,是种不道德的行为。 张宽呆呆地问,“那么金总,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醒目!”龙哥用他那好听的南方口音如是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请你来呢,当然是要你做我们的先锋官,历史以来,任何王朝的建立,都不是轻而易举,随随便便的,必须经过一段血与火的历程。” 张宽闻言就皱了眉,表情也变的严肃,“血与火的历程?那是什么?” 大胖子就嘿嘿地笑,“别紧张,我的兄弟,我刚才说过了,我们是要展出一个娱乐王朝的,但在王朝展初期,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需要吸收更多的新鲜血液和力量。” “金总,你说直白些,那些文艺的说法我听不懂。” “ok,我的意思是,王朝目前底子很薄,没有更多的资金支撑,王朝是展不起来的。而目前,最赚钱最简单的行业,就是拍小电影。” 胖子说完,眯着眼笑,“你可能不了解,上部《母女花》究竟为金鼎王朝带来了多少利润。” 张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出声询问,“多少利润?” 胖子就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万,一步片子,卖给日本人,就是一百万。” “这么值钱?”张宽立时坐不住了,从沙上站起,左右寻思,“你把那片子卖给日本人?赚了一百万,就给我五万?” 大胖就嘿嘿地笑,“不要计较,我的大锤兄弟,最先我们也没料到这片子会在日本能火,这也归功于你天赋异禀,五万呢,只是一点心意,我真正的意思,则是吸纳你加入我们,加入金鼎王朝。” “我?”张宽一脸愕然,大拇指点着自己胸口,“我跟你们体型都不搭啊。” “哈哈哈哈。”胖子一阵干笑,“以后结婚了你自然会胖,这都是次要,关键是你有我们目前所不具备的资源。”胖子说着,眼睛往张宽裤裆瞄了瞄。 张宽顿时觉得下面透风,凉丝丝的,就用手把裤裆捂了,“我不觉得这玩意能有多大利润。” “你错了,这玩意很值钱,在国内不值钱,在日本可就值大钱了。”胖子正色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小日本赚我们中国人的钱,这回,我要赚他们的钱。以我们的效率,一天拍一部,一部一百万,一个月就是三千万,三千万足可以拍一部鸿篇巨制的传奇电影,电影出来又可以拿去赚外国人的钱,这是个良性循环。” 听着胖子的牛逼,张宽一阵心惊肉跳,这是要把自己当成工具啊。再者,拍小电影,这事儿犯法啊。 大胖子道:“我们不在国内拍,去国外,去日本,请专业的日本婆娘来拍,在日本拍片的同时呢,我们也联系一下日本一些知名的导演,黑泽明啊,北野武啊,大岛渚等等,再来个中日合作,这时候出来的片子,可就不是光赚日本人和中国人钱,全世界的钱我们都要赚。心花路放十亿票房?!哼,我们一部片子要赚二十亿。”胖子说完喝口茶,“还是美金!” 我去~ 张宽在沙上坐直了身体,用手晃晃胖子的眼睛,“你没事吧?天还没黑呢。” 胖子闻言也察觉到自己的牛逼吹的有些过,开始说其他方面,“你或许觉得拍那些小电影丢人?可你有没有想过,当今香港的几位影帝,王秋生,任达和,徐锦将,那个不是拍小电影出身的?可是看看他们如今,还不照样的衣着光鲜?” “所以,我就应该去拍那些电影?” “对呀,这有什么不好?日日当新郎,夜夜换新娘,这有什么不好?” “你们从哪来的那么多新娘?”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一旦我们的电影公司成立,随便个试镜通告,那些整儿八经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女学生,就跟蜜蜂闻到花香一样,全都涌过来,赶都赶不走,你还怕没有没人跟你对戏?” 胖子说着,脸上浮现出特有的奸笑,似乎已经已经算准,张宽肯定会答应。 从张宽自己的角度来想,这个提议的诱惑力的确很大,又爽又赚钱,是个男人都求之不得呢。但从内心里面,张宽知道这是不对的,全世界都在拍有现实教育意义的电影,其主题各色各样,或是凸显自由,或是凸显爱情,或是歌颂忠诚,或是提倡友爱,唯独没有那部电影是光明正大地提倡色|情。 用胖子自己的话来论证,日本人拍那个片子都是正常的,是国家提倡的。 反过来讲,日本人毫无纲常,亲情伦乱,难道中国人也去学? 所以,这是不对的。 不但不对,还应该抵制,对三胖兄弟进行打击教育。 张宽有自己的想法,外面的警队队长杨峰还正喝酒呢,依靠他去打击三胖弟兄肯定是不行了,这事要成,还得找其他人。 刚好,张宽就认识一个热血衷肠的好警察,当下也喝了一杯茶,拿起桌上的五万元,“好吧,王朝要建立,我做先行官,你什么时候要拍电影,找我就行,不过话可得说清楚,一部片子我要五十万,低于五十万我不拍。” 大胖子就呆了,“你这是国内一线明星的水准啊,主演的薪酬就等于票房的一半了。” “这必须的啊,以后我可是要成为王秋生,任达和,徐锦将一类影帝的人物呢。” 胖子闻言呵呵笑,“你同意就行,片酬的事慢慢谈。” 张宽从洗浴中心出来,直接就拨了梁骁的电话,“梁哥,我有重大犯罪事件要举报。” 第165章 电话举报 梁骁刚执行任务回来,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眼睛通红,好不容易下班回来休息,又接到张宽的举报电话,疲惫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打起精神,“说。八≯一中文网 ” 张宽道:“有人拍摄传播淫|秽不良信息,我有实际证据,而且还有警务工作人员充当他们的幕后保护伞。” “有这种事?!”梁骁立马怒了,人民群众之所以对警察队伍越来越缺乏信心,就是因为警队里出现的某些害群之马,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对这种渎职行为严重的警察,必须剔除出去,严厉打击。 “是真的。”张宽信誓旦旦地说,“我亲眼看见的,身为警务人员, 居然跟流氓痞子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如果不是知道他有警察身份,我都差点认为他是流氓头子。” “你看清楚了?人现在在哪?” “就在大众浴池,我出来时他们还没散呢,据说喝完酒准备打麻将。” “赌博?”梁骁瞬间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热血上涌,这种人混在警队,警队形象能好吗?当下就对张宽道:“你原地等着,我这就通知督察大队长,如果你举报的问题属实,今天就扒他的衣服。另外,淫|秽黄业有专门的人负责,我会把你反应的问题转给他,让他和你联系。” 一听这个,张宽心里就打了个颤,谁知道警察队伍里错综复杂的有什么关系?赶紧问道,“你先别往外传,你们派出所拢共就几个人,怎么还分业务呢?” 梁骁那边悠悠地道,“同志,我已经不在温泉派出所了,现在在城关分局,在缉毒大队。” “缉毒大队?”张宽脑袋里哄地一下,愣了半晌,才憨呼呼地问,“是不是以后只管扫毒,其他犯罪不管了?” 梁骁答:“也不是这么说,我走路遇见小偷依然会出手,只是主要业务集中在扫毒的事情上面,扫黄有专门的队伍负责,你没现,渭阳最近干净了许多?最大的黄窝,华清池都被扫了,这就是扫黄大队的魄力。” “牛逼!”张宽伸出拇指赞叹,“扫黄大队的队长是那位?” 也不怪张宽乱问,主要是他从梁骁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如果今天这事不是梁骁亲自过来,结果很可能是无功而返,这点看杨峰的牛逼样子就猜到了。 果然,梁骁用敬佩的语气说,“扫黄大队最近新成立的专案大队,队长是杨峰,说起杨峰你可能不知道,但你要去道上打听打听,渭阳之虎,说的就是他。” 渭阳之虎! 张宽嘴角一阵抽搐,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久久不能言语。 梁骁还在那边道:“怎么?你不信?告诉你吧,华清池老板多大的能耐?据说是徐局长表舅家的人所开,扬言渭阳黑白两道通吃,结果呢,杨队说干就干,一晚上就把华清池给扫了,老板也被关了,你说说,这得多大的魄力才敢这么干?” 张宽闻言就想哭,扫了华清池扶起金鼎,扫黄大队长做靠山,去向谁告状? 当下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张宽只好道:“梁哥,我要告的就是你们警队的形象代言人,渭阳之虎。这事我拿你当朋友,才对你说,有机会你来找我,我们当面聊。” 梁骁听到张宽的话也是大吃一惊,自己能调入市分局据说杨峰大队也出了不少力,是他给耿大队举荐了自己,这才调入了缉毒大队。 况且,以自己对杨队的理解来看,杨队人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行事利落干脆,嫉恶如仇,不畏强权,如此正直的人物,如果充当了罪恶势力的保护伞,那对警队来说是个极大的打击。 这种事,梁骁绝对不能容忍,日前**上台,整顿风纪,大力反贪,全国上下一片叫好,胆敢还有人顶风作恶,那就是跟全国人民为敌。 梁骁自然是站在**和人民群众一边的,绝对不会容忍警队出现害群之马,就算他是昔日的渭阳之虎,梁骁也敢斗一斗。 当下,梁骁就对张宽说道:“那好,你现在在哪,我立马就过去。” 张宽就报了地址,不到二十分钟,梁骁就到了,穿的一身便装,下来就虎着脸问张宽:“杨队在哪,你带我去看。” 张宽望着梁骁一禀,心里戚戚然地盘算,这梁骁有点虎啊,一个人来是算个什么意思,当下就问,“你不是说督察大队来么?” 梁骁面目一沉,“别说没用的,带我去看看再说。” 张宽就带着梁骁,两人转回洗浴中心,里面的宴席已经结束,换了一个野路子歌舞团在表演,此时台上台下都是一片欢呼,正在合力大跳《小苹果》。 梁骁把头压低,跟着张宽后面走,路人有人打招呼,都亲切地问候张大锤,没人认识梁警官。 一路走到后大厅后面,就听到包厢里传来呼啦啦的麻将声,夹杂着众人的欢颜笑语,张宽正要去推门,被梁骁一把拉住,后者连连摇头,低声道:“算了,我们走吧。” 张宽不解,梁骁已经转身走了。 到了外面,梁骁小脸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 张宽知道他是动怒了,在旁边蹿唆着,“这是人民的蛀虫,是警界的耻辱,必须把这事上报,革了他的职,扒了他的衣服,送去劳教。” 梁骁只是沉默不语,到了自己才车子跟前,对张宽道:“这事情你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说,该怎么办我有分寸,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去举报,明白么?” 张宽闻言一怔,从梁骁的话里察觉出什么,就不再说杨峰,转而问道,“那金家三胖制造拍摄|淫|秽宣传品的事情,你能管吗?” 梁骁深吸一口,闷闷不乐地道,“理论上这事只能去找杨峰,我去管就是逾越本职。” “我去哦。”张宽不满地道,“同是人民警察,遇到危害人民的事就应该立即制止,怎么还有逾越一说?” 梁骁闻言老脸一红,闷闷地说了三个字:你不懂!而后,梁骁上车,临走前再次叮嘱张宽,“杨峰这事你知道就行,绝对不要乱说,我这么说是为了保护你,他要真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你放心,绝对让他蹦跶不了三个月,自有人收拾他。” 见梁骁如此说,张宽也无法,且先信他一回,让杨峰再蹦跶三个月。 杨峰是公门中人,张宽惹不起,但那三个大肥猪,张宽却一刻也等不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坑自己,还打算开电影公司,明目张胆地坑广大女演员,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必须制止。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 张宽说干就干,他绝对是有仇不过夜的那种。立即奔到旁边商店,用公用电话拨通11o,接通之后就举报:“有人在大众洗浴中心聚赌,吸毒,淫|乱,你们赶紧派人来管。” 接电话的妹子一听声音都变了,急切地问,“具体地址,还有,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一旦确定你举报属实,我们会有礼品奖励的。” 一听这个,张宽就慌了,居然会要举报人的身份信息,这事儿弄的,万一被杨峰知道是自己举报,还不得把自己给吃了?幸好他急中生智,对着话筒道:“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你们来了大众洗浴就能看见。” 那边妹子又问,“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请放心,我们会替举报人保密的。” 张宽就用低沉的男中音答道:“我的名字叫雷锋,你们赶快来吧。”说完就挂。 不到十分钟,就有两辆防爆车呼啸而来,一伙全副武装的武警冲进大众洗浴中心,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张宽买了一瓶营养快线,乐滋滋地蹲在商店门口,期待着三胖子和杨峰等人垂头丧气被押出来的镜头。 结果过了五分钟,就有两个脸黑成锅底的警察走到商店,询问店主,“刚才谁在这打的举报电话?” 店主还没回答,张宽就如同脱缰的野狗般疯窜了,心里懊悔了半晌,明明梁骁已经警告过自己了,却还要犯贱。 两名干警也是机警,一见张宽逃跑,就知道他是正主,扭头就追,口里大喊:“站住,雷锋,你给我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不喊有枪还好,一听说有枪,张宽屁股就像装了火箭推进器,瞬间把时提升了两倍,几个起落,就窜到马路对面,冲进一条巷子,消失不见。 两名干警无奈,返回商店,询问店主,“店里有摄像头没?” 店主惊恐地摇头,“刚才打电话那人犯了什么事儿?” 干警叹了一声,挥挥手答道,“算了,别人再来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免得给你添麻烦。”说完离去。 大众洗浴中心内部,杨峰一脸铁青,麻将桌被掀翻在一侧,现金麻将落了一地,张园等人面带不屑地坐在原位,吐着烟圈。 几名武警持枪警戒,围住他们,等待上级命令。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一声招呼,武警们把枪收起,鱼贯而出。 武警走后,张园贼兮兮地凑近杨峰跟前,“哥,这是有人故意想整你哩。” 杨峰慢慢转头,看了张园一眼,而后说道:“往后你们都给我规矩些,出事了别怪我六亲不认。” 第166章 从市里回来,张宽一直在思考如何报复三胖子的事,包括拍黑砖,绑架,放火,车祸事故等等,往往都是想的激烈,一旦涉及的实际实施,就全盘否决。 先,自己和三胖子之间没有直接冲突,当日拍摄小电影,不管是人家骗也好,诱惑也好,都是在自己愿意的情况下进行的,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毕竟是自己愿意的。因此,从仇恨值上来讲,还没到那种见面就拔刀子的地步。 但毕竟是有仇,其中个人私仇少些,大部分都是因为张宽的英雄情结导致,在他脑海里,世间女人都是用来爱的,用来宠的,但凡男人,无论是出于何种心里,何种情景,欺负女人就是不对。 女人,天生就应该受到保护。 当然,有些女人比较奇葩的,就不在此列。 金家三兄弟,用如此恶劣的手法威逼欺骗广大妇女,实在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张宽恨不能生吃其肉。 但毕竟是出于对妇女的同情心和个人英雄情结,因此报仇的心情就没那么急迫,只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幻想。 无奈想出各种方法,都觉得差些火候,不能成事。 恰好这天文明远给张宽打电话,让他去厂里聊聊。张宽就开捷达去了,两人趁着厂子吃中饭时间,在外面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文明远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吃了,直嚷嚷着舒服,好吃,对张宽说道:“我本以为,厂里贪污**,仅仅是人工和原材料,现在才知道,整个厂子都烂包了,包括食堂,各生产管理,人事,全都烂了。” 张宽就道:“具体些说,我不太明白。” 明远道:“材料和人工你已经知道,现在说说后勤,就说万源的工人,基本伙食费标准是多少钱?” 张宽摇头,“我从来不问这些。” 文明远道:“六块五,员工的基本伙食费是每顿六块五。”文明远激动地抖着手说,“可你知不知道,食堂每顿饭的真正成本是多少?一块五,一块五啊。” 文明远说完就喝了一杯饮料,长叹一声,“承包食堂的是李董的本家亲戚,每天光是做饭的利润就有上万,这些钱,本来都是可以替万源留住更多人才的啊。” 张宽闻言不语,饭堂的饭菜难吃,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但话说回来,饭好吃难吃,不也养活了这么多人吗? 张宽以前就曾有过疑问,饭堂的伙食如此之差,可厂里的胖子并不少啊,尤其是一些妹子,简直胖的惨绝人寰。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胖的。 文明远又吃一口菜,继续道:“还有生产,你可知道,我这几天去了车间观察,那些员工根本就是放羊,无人管理,一天十一个小时,能做多少做多少,反正到点下班,品质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上班时间吃零食,斗地主,看小说,各色各样的乱,原本四个小时能完成的工作,硬生生拖成十一个小时,这比吃空饷还严重,直接就增加了一倍的工作时间。” “再来就是人事,我问过许多员工,公司都没有给他们买保险,可是我仔细看过公司的保险手册,一旦成为公司员工,每个人都有保险,听说现在变成了只有管理者有保险,其他员工都没有,这是不合法的,也是不合规矩的,几千员工的保险,绝对是被人事科吞了。” 听文明远说完这些,张宽眉头拧到一起,他知道万源的问题严重,只是没想到问题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根据这些乱象,文明远直接就下了评定,“如果万源不赶紧改善这种情况,还不如关门大吉,辛辛苦苦折腾一年,钱全部让管理者赚了,低层的员工和老板都没落到钱。” 听到这里,张宽终于开口了,“那我应该怎么办?万源这样,还救得活吗?”问这句话出来,张宽也是疲惫到极点,他后悔当初太冲动,轻信了老头子的诱惑,如果当时不答应拿万源两成的干股,现在自己只有一个天骄,四家公司来出货,一天少说十几万,一两个月后也变成土豪。 那像现在,万源的出货量再多,自己都没法赚一分,必须得等到年底结算,才能给自己分红。可万源每月不赚钱,年底能分个毛线,无形之中,就亏了许多钱。 听张宽的语气不老高兴,文明远忙对他进行劝解,“其实也简单,你赶紧催促一下监控设备,我们先从大老虎开始打,等解决了吃空饷和偷盗材料的事,再来解决食堂后勤人事。” “那食堂后勤人事的事又该怎么解决?”张宽不解的问,公司已经这么多年,员工们早就变成了老油条老滑头,动不动就要挟公司要被辞退,逼着公司出赔偿金。靠单纯的教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文明远却嘿嘿一笑,“这有什么难的,食堂有问题,直接换承包人,员工生产效率低下,就把计时薪酬改为计件薪酬。人事科的事情就更好解决,直接让保险公司来直接和员工当面签合同,很容易就保障了员工的基本权利。” 文明远寥寥数句话,就解开了张宽心头的郁结,登时对文明远刮目相看,到底是财神爷推荐的人,比自己聪明多了。 同时想到金家三胖得罪了自己,想不出办法教训,不妨问问他,看看有什么好办法。 可是,该如何对他开口呢? 文明吃了几口菜,就察觉出不对,于是道:“你有事只管说,我既然跟着你干,自然会竭尽全力。” 张宽依然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被人拍了小电影,而是先说了金家大胖子对自己吹的那番牛逼,而后对文明远笑道,“你说说,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还是真有妄想症?居然还想开个娱乐王朝?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岂料,文明远听完却一点都不感觉好笑,相反,他还皱着眉头思考。 “娱乐王朝?”文明远仔细斟酌着,“我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啊,既然是娱乐,肯定多种多样,电影,音乐,小说,体育,这都属于娱乐,他要是从拍电影做起,这事儿不是不可能。当今社会,不都讲究个合纵连横,组合捆绑式销售服务,那些大型娱乐cBd,不都是靠这个思路进行的吗?又吃又玩又刺激,就是鼓励大家消费。” 文明远这么说,张宽惊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你居然觉得这事靠谱?” “为什么不靠谱?”文明远奇怪地看着张宽,似乎他是今天刚从秦岭山区出来的未开化野人,“电影音乐书籍游戏一起搞,完全可以搞一个娱乐王朝,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渭阳没有这种地方,可去一线城市看看,到处都是大型娱乐商城,里面唱歌跳舞吃饭运动游戏电影剧院应有尽有,日营业额动辄上千万,这就是典型的娱乐王朝啊。” 营业额动辄上千万,张宽张大着嘴,愣了半晌,“你说渭阳没有,那我们要在渭阳搞一个怎么样?” 文明远缓缓摇头,“不行,渭阳目前的人均消费达不到,你有没有现,我们渭阳没有必胜客沃尔玛,就是因为渭阳人穷,或者说渭阳人不爱消费,那些连锁大卖商才不选择在渭阳开店。” “原来是渭阳人穷啊。”张宽感慨着,心里有几分失落。虽说人浑,但故土情节严重,只喜欢听家乡好,见不得人说家乡不好。 文明远道:“再说,你有万源这个金凤凰,何必去求其他金蛋鸡?” “万源是金凤凰?不是马上就倒闭了?” “当然,金凤凰也要好梧桐去养,万源在他们手里快烂了,但在你手里不会。”文明远斩钉截铁地说,“经营工厂,最难的其实是订单,而你,恰恰有大把的订单,若只是内部损耗,大力改善就是。你刚才提到那个娱乐王朝,你有没有想过,你完全可以搞一个商业王朝。” “商业王朝?” “是啊,你想想,万源食堂不行,目前想把食堂承包人给换了,假如你自己开个食堂呢?是不是要省更多钱?食堂要买菜买粮买油,这些都是从外面市买,假如你自己开个市?市的食品由各大食品厂生产,你又开了食品厂呢?所需要的原材料你又自己开个粮油加工厂,你敢想想,这将来是什么景象?” “那就牛逼大了。”张宽充满憧憬地说,“可是,你说的这种商业王朝,他可能实现吗?” “只要你去做,就有可能实现。” “那这么多年,别人也想得到啊,怎么没见别人去实现?” “谁说没有,你忘了我们渭阳市的富长青先生?他手下的长青集团旗下多少个行业?那就是典型的商业王朝。” 提起付长青,张宽就起了烈烈斗志,万丈雄心,“也是哦,他就建立了个商业王朝,我要做的跟他不一样,我就建个帝国,比他更牛。” 闻听此言,文明远一下子怔住,想了良久,喃喃说道:“帝国?也好,你要建立帝国,我就陪你一起。” 张宽只是吹吹牛逼,没想到文明远认了真,呵呵笑道,“我只是说着玩,帝国那有容易建立的。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去领导那些人。” 文明远则道:“不需要你有,只需要你画出蓝图,用金钱驱使,自有人替你奔东走西。” “金钱驱使?” “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人?” “哈哈哈。”张宽一阵大笑,“那将来建立的商业帝国,就叫金钱帝国喽!” 第167章 老鼠遇见猫 金钱帝国?文明远自己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微微点头,“这么说也行,就叫金钱帝国,帝国建成,你就是君王。八一≥小说网 > ” “哈哈哈......”张宽一阵大笑,“好好,你先说说,该怎么用钱驱使别人替我奔东走西?” 文明远就道:“简单啊,比如说我,我为什么从黄花沟来这?不就是因为你给我们村里买了拖拉机,一台拖拉机少说五万,我就得替你打一年工。你这做法,就是拿钱来驱使我替你办事了。” “你和别人不同。”张宽说,“有些人呢,拿你钱也不办事,钱不就白花了?” “这也简单,还是说我,如果单单是为了拖拉机,我也未必会来,可是我还有七八娃娃要念书,就得靠你帮忙,我不给你好好干,娃们念书的问题就解决不了,我心里着急,还不撅着钩子给你卖命?” 一听这话,张宽就不好意思了,辩解道,“可别这么说,你我都是兄弟,你帮我就行了,没必要撅着钩子。” 文明远就笑,“我天天在车间扫厕所,不撅着钩子不行嘛,你以为我想撅着钩子?” 张宽就明白了文明远的意思,两件事,一是给娃们找学校,一是赶紧把文明远从扫厕所的岗位上弄下来。 当下张宽就拿出手机给娇娇打电话,让她联系个小学校长,要塞进去几个娃插班。 娇娇刚好在龙背小学送货,挂了电话就去找龙背小学校长,说了这事。 校长只知道娇娇是宋剑锋的干女儿,并不了解实际情况,以为她是那种“干”女儿,心说要把这事办好,不然美人儿枕头风一吹,自己就不好过,立即同意了。 听到这消息,文明远乐了半晌,连连感谢,末了说道,“娃们念书的问题解决了,这事还没完,娃们总要吃饭,住宿,你也一并解决了。” 张宽闻言点头,九十九拜都完了,不差这一哆嗦,“全都包我身上,每月我固定给你两万薪水,是总经理的标准,该怎么用你自己安排。” 文明远听了大喜,赶紧握住张宽的手,“太感激了,太感激了,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说完又道:“那监控器材的事赶紧催着,还有安排人跟踪偷|拍的事,得赶紧进行。” 张宽闻言点头,“我下午就办。” “嗯,得抓紧时间,帝国的建立,就先从万源厂开始吧。” 张宽哈哈大笑,“文校长,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和金家大胖比起来,你更会吹。” 文明远起先不解,后面笑了,“历史上任何一位开国皇帝,没有不会吹的。不过后世把他们这种吹牛逼的行为,粉饰为有演讲天赋,口才好。” 这回,张宽无话可说,仔细想想,文明远说的有几分道理。 吃过饭,张宽给朱小强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小强说好,我这就去坐公交。张宽说你直接打车,到了万源厂子我报销车费。 小强还不好意思,说不用,非要坐公交。 张宽无法,又给朗朗打电话,让他找两个机灵的小子来万源,电话里说的明白,是准备跟踪偷|拍。 朗朗一听就自告奋勇,“这事我在行,我的摄影技术比陈老师还厉害。” 张宽直接给否决了,“你得保护好天骄,你走了哪里没人盯着可不行。” 朗朗无奈,就派出手下两个比较精明的,一个陈云,一个曹阳。 这两小子是个精明鬼,一个瘦高,一个雄壮,最喜欢走在一起,是对好基友,听说有外勤能出,喜出望外,下楼就打的,结果比小强还先赶到万源。 张宽就给他们指派任务,说的明白,“眼下有人在万源偷卖原材料,就是在偷我的钱,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给我盯几天,看看原材料是什么车在拉,拉到哪儿去,卖给什么人,钱怎么交易,都给我查清了。” 两人听了兴奋不已,这是oo7的勾当,先问有多少活动经费? 张宽就许下重诺,“事成之后每人奖励一万人民币。” 两人大喜,连声说好。尤其陈云,人长的精瘦,脑子一点不笨,抢先说了器材问题,“老板,我们要去偷|拍,都没有好点的相机,这可怎么行?”说着还拿出他的酷派给张宽看。 张宽看了觉得头大,心说这两货到底是混混子出身,谁都敢坑,却也无法,要做些阴暗事,就必须要这种人才行。当下就到了手机店,给两人都买了部小米四,据说是自拍神器哩。 两人得了新手机,欢喜的不得了,各种炫耀自拍,完了对张宽保证,事情交给他们,保证办的利利索索。 张宽也不多言,让他们回去准备,一有消息就通知自己。 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强才从公交车上下来,背着电工包,看着张宽嘿嘿地笑。 “怎么样?最近春风得意了?”张宽笑着问小强,过去搂了搂他肩膀。 小强嘿嘿地道:“还行,小敏是个好女娃,讨来当婆娘最合适不过了。” 两人去了万源,小强先被万源的气派豪华给震住,问张宽,“你就是在这做厂长?” 张宽笑笑,带着他把整个厂区转了一圈,又去生产车间食堂宿舍全都看了。小强一路拿笔记个不停,还画了许多草图,完事到了办公楼会议室,手脚都开始抖,粗略算了一下,对张宽道:“这么大的厂子全都安装摄像头,无死角?” 张宽点头,“正是。” 小强又问,“还得监控各个电脑?” 张宽再次点头,“正是。” 小强就咂舌道,“这是个大工程。光是这些硬件设施就要差不多三十万左右,监控软件是我自己编的,就直接送你了。” 张宽低声问,“安全性可靠么,可别被人查出来我在监控他们。” 小强就道:“你放心好了,除非是专家,一般人查不出来有监控。” “36o杀毒也不行?” 小强笑道,“我直接写进内网程序,跟36o安全组注册就说明是审核检测软件,就是检测使用者有没有浏览非法网站,有没有表不良信息,暗地里上传他们的信息资料。” “这样也行?”张宽不懂电脑,只能听出大概意思。 小强就道:“就是这样,之前他们打官司,不就是因为上传客户数据才打的官司,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保证给你做的天衣无缝,除非是专家来,一般人根本不能识破。” 张宽闻言点头,“那就好,这事辛苦你了。” 小强又道:“还有一点,监控只能在厂子内部进行,外面的电脑就没办法了。” “手机呢?” “手机可以,我会在内网弄个好玩的app软件,让每个员工都下载到手机里,这样也可以监控。” 商议完毕,张宽就让小强在会议室等,自己去找李师师说明这事。 小强也是无聊,就出了会议室,在办公楼里乱窜,结果遇到前台美眉,慌的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前台美眉叫沈佳雪,是公司的门面,长相自是没话说,张宽当初都被她的相貌惊艳的不轻,更何况宅男朱小强,听见对方柔柔地问:“您好先生,请问有事吗?” 短短几个字,声音无比的动听,把小强的骨头都喊酥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想找个厕所。” 沈佳雪知道小强是张宽带来的客人,自然不会轻慢他,闻言甜美的一笑,玉手遥指,“洗手间就在那边。” 朱小强完全被沈佳雪的音容笑貌给迷住了,看着人家高耸的胸部大吞口水,脑子一片空白。 沈佳雪见状,感觉极好,心里骂了句:土鳖。面上却还是尽职尽责,出了前台,在小强面前轻声道:“请跟我来。” 小强就傻了,呆呆地跟在美女后面,被她带到男洗手间,“诺,就是这里了。”美女说完,飘然而去。 小强自己进了洗手间,现里面比自家的厨房还干净,心里感叹不愧是大公司,就是有钱。去了单间站定,却傻了,自己根本不想来厕所,纯粹是借口啊。 又想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就把裤子解开,准备小解。无奈脑子里满都是前台妹子的曼妙身材和绝世容颜,下面就自动架起大炮。 朱小强仔细回忆刚才的邂逅,对,就是邂逅。美女的身材,相貌,声音,无一不是精品,随便一样都甩出小敏十八条街。 小强想着,手下动作加快...... 小强从厕所出来,鼓起勇气,对着前台美眉笑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前台美眉也是闲的无聊,想逗弄一下小强,闻言把胸一挺,“诺,你自己看。” 小强立时就醉了,看着妹子V领下的雪白,不自然地念着:沈佳雪,好名字啊,真的很白。说完就面红耳赤,面壁思过去了。 张宽气咻咻地从楼上下来,嘴里骂道:“真是愚蠢的女人,我一心为了公司好,她居然不同意。” 小强听着不对,上前询问,“怎么了?谁不同意?” 张宽一声叹,“一个愚蠢的老处|女,别提了,窝火。” 听到这个消息,小强也蔫了,小敏要结婚,自己没钱,还指着这笔订单赚结婚钱呢。 张宽也是郁闷,事情都完了,嘴巴还喋喋不休,“早晚有一天,我要操|死这个胸大无脑的蠢蛋,妈的。” 岂料背后忽然有女声怒喝,“张宽,你骂谁呢?” 张宽一回头,李师师满面怒容地立在楼梯上,立马就吓尿了,急中生智,手一指小强,“骂他,我骂他呢。” 小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蒙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不大啊。 没等他说话,张宽就跟老鼠遇见猫一样,一溜烟地跑了。 第168章 出阴招 两人到了外面,小强累的不轻,长时间宅在家不运动,猛然跑步心脏就承受不了,一直喘着粗气,问张宽:“那个女人是谁?” 张宽答道,“万源的董事长,那个老姑婆。 ” “就是她呀?”小强一阵惊讶,不自觉地赞道,“好漂亮啊,冰雪美人哩。” 张宽就在他屁股上一拍,“想什么呢,那种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了,还是跟着小敏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提到小敏,小强就叹了一声,把结婚的事说了。 张宽哈哈笑道,“这有多难,这回生意我务必给你办成,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强不解,“她是董事长,她不同意你有什么办法?” 张宽笑笑,拿出手机给刘小刀打电话,约他去狗肉馆喝酒。李师师不同意到处安装摄像头,不就是因为开支大,又说公司如此安全,不需要太多监控,还说公司的网络早就建了内网系统,这几年用的挺好,没必要建新的。张宽又不好明说是为了观察公司员工出勤和监控个人信息,当下谈不拢,就辩了两句,结果就被轰出来了。 几个人到了狗肉馆,一喝酒吃肉小强胆子就大了,打趣地说张宽,“其实那个老女人也没什么好怕,你真把她弄到床上弄舒坦了,以后还不乖乖由你摆布。” 张宽闻言没法说他,心里清楚,李师师那人岂是好相于的?脾气转变之快根本防不胜防,性子又烈又硬,想上床?想找死还差不多。 小刀却不了解,听张宽解释了一番,明白他的意思,“你就说吧,想让我偷什么?” 张宽想想,“得偷比较值钱的,却对公司没有影响的东西,目的就是迫使她同意我安装监控的建议。” 小刀就笑道,“那还不简单,我去撬保险柜吧。” 张宽又对小强道,“你能攻入万源的内网吗?把她的电脑搞乱,这样她不做系统都不行了,但不能过火,要是她察觉出是我故意迫使她同意这提案,恐怕适得其反。” 小强就眨巴着他的老鼠眼道,“这个你放心吧,企业工厂防火墙,小菜一碟。” 喝完酒张宽就带着小刀去万源,小强自己回家。 一进门,小敏就嘟着小嘴迎上来,两人稍一接触,小强就把小敏推开,歉意地道,“张宽的生意有些麻烦,我得抓紧时间。”说完就开了电脑,开始入侵万源。 小敏在后面看不懂,就拿着手机在一边看电视剧了。 李师师下午在办公室看电视,被男女主人公的虐恋感动的稀里哗啦,忽然QQ就响了,弹出一个陌生人对话框,有人对她传了一个文件,让她接收一下看看,好东西。 李师师从来没遇到过这情况,就点开了,文件打开,是个小视频,一男一女在做运动。 李师师眼睛就直了,虽然贵为董事长,大宅门富二代,但这些东西一直很少接触,读书时候又因为自身性格问题,没人跟她做朋友,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眼下看到这画面,直接就吓呆了。 左右看看,手下人都在认真办公,自己坐在最后面,无人现,又是戴着耳机,声音也传不出去,就安心了许多,津津有味的观看起来。 小强远程遥控李师师的电脑,本以为给她个小视频她会被吓住,结果她给看了起来。 小强无法,只好使出第二招,弄了一些病毒,打包在一个视频上,让李师师接。 李师师以为又是那种视频,就接了,结果电脑不停地往外弹出页面,还自动邮件,很快公司所有人都收到了李董的邮件,结果全部电脑都瘫痪。 公司有专门的网络负责人,第一时间去查毒,现电脑无法运行,只要开机就自动往外弹出画面,根本停不下来。 无奈之下,一键恢复,重装系统。 当天,万源的办公业务全都延迟一天。 第二天早上,李师师一上班就接到报告,财务室昨天晚上被盗了。赶紧去看,保险柜被人撬开,文件单据散落一地,现金不翼而飞。 警察在现场勘查拍照,听说是丢了十万左右现金,并不着急,只说让李董耐心等待,来撬保险柜的是个高手。 李师师不悦,怒声呵斥警察,“我不管他是不是高手,我这里被人盗了就是不行,我每月交税上百万,你们警察就给我提供这服务?信不信我打电话投诉你们?” 警察被李师师说的无言,大略看了下环境,就对她说,“你这情况多半属于内贼,外面的人不可能把这事办的这么漂亮,事后连点痕迹都不留。” 又有警察责怪李师师,“你也不想想,财务室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也不配个摄像头监控一下。” 李师师闻言警觉,说楼道里有监控,大门外面大厅走廊都有监控,让警察去查。 结果被公司的网络管理工程师告知,在事件现的第一时间,就去调昨晚的监控视频,结果是昨晚办公楼停电,没有记录。 办公楼停电?!李师师心里就开始冒火,肯定是有人拉了办公楼电闸,不然没道理生产楼没事。 此时想起张宽说的全厂所有角落装摄像头,蓄电池供电,无死角监控。有心思按他说的办,又觉得花费太大,不如多雇两个保安。 事情就这样定了,结果第二天网络又瘫痪了一次,原因不明。 晚上公司特意增派了两个保安在办公楼巡逻,保险柜又被盗了,刚放进去的十万现金再次不翼而飞。 这回连警察都怒了,拍着桌子叫嚷,“不是你们内部人干的我这几十年就是白活了。” 李师师也气的不轻,把两个巡夜保安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无奈,只得屈服,给李宽打了电话,让他把全公司安装摄像头的事情提上日程。 张宽闻言轻笑,心里美美滴,就你,跟哥斗,还嫩着呢。 当下就给小强打电话,让他去找李师师面谈。 小强一个人去找李师师,被安排在会客室,李师师气场强大,镇的小强连话都说不清楚,每句话都要后面的凤姐给翻译一遍才行。 李师师看着小强直皱眉,心说张宽介绍的是个什么人,公司这么大的单子给他,能行吗? 小强还在结结巴巴地介绍产品的优点,李师师就当面给张宽拨电话,质问张宽:“你找的这个人他行吗?可别是弄来糊弄我的。” 张宽在电话里保证,“绝对不糊弄,以后你要感觉他不行,这次所有花销由我出,不用公司付一分钱。” 如此一说,李师师才放心,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谈到后面,价格生分歧,小强要价三十万,李师师只给二十万,小强苦着脸给她解释,自己的器材如何如何好,工作量如何的大。李师师毫不在乎,就是二十万,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 小强无奈,去洗手间给张宽打电话,张宽在电话里斥责他,“你怎么这么怂?想干就干不干就算,这话应该是你说才对,怎么能让她说?” 小强哎呦一声,“你们家的董事长,长的漂亮不说,人还威风的不行,我见了就想在她面前跪倒,哪敢跟她大声嚷嚷。” 小强不知道的是,他在这边打电话,和男厕一墙之隔的女厕,李师师也在方便,听见了小强的抱怨,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这么多年来,尽管自己强势,可从来没征服过任何一个男人,眼下,就有个男人愿意跪倒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从洗手间出来,李师师的态度就好了许多,不再纠结价格问题,而是和朱小强拉起家常,问起小强的家里环境,知道他是个宅男,过的很苦,还是单身。 末了,李董玉手一挥,“三十万就三十万吧,就这么定了。” 临出门,李董还回头,对着小强微微一笑。 这回,小强彻底是蒙了,捂着胸口瘫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起身。 回到家里,小敏刚做好饭,小强一口都不吃,急火火地就把小敏按到床上,脑子里想着李师师的容貌,狠狠地冲刺了几下,就完事。 小敏很奇怪,小强今天是怎么了,这几下就完事?之前他可不这样,能弄十几分钟哩。 问小强,小强笑笑,说太累了。 实际上,他是太敏感了,一想到能把李董那样的女神压在身下蹂躏,就把持不住了。 搞定了工厂里的监控,张宽心里落下一块石头,去市里找徐娇娇,这几天没见,想的不行。 岂料徐母看见他就来气,嘴里嘚啵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爸是有多忙?来看一眼都不行?” 张宽无语,跑到楼下给徐娇娇打电话,让她找个机会出来。 徐娇娇在电话里问,“出去干嘛?” 张宽回答:“干呀,就是为了干才让你出来的。” 徐娇娇登时就气了,在电话里委屈,“你就是只想干我,根本不想跟我结婚。” 张宽就求她,“好姐姐,先下来再说,结婚那能说结就结的,我爸他最近更年期,情绪不稳定,过了这几天就来。” 徐娇娇拗不过张宽,借口要买东西,拿着奥迪钥匙就下来了。 两人一见面,张宽就抱着她啃,徐娇娇一把将他推开,“不行,不要在车里。” 张宽就问,“那在哪?我这蝌蚪都快变青蛙了。” 娇娇想了想道,“反正下午时间还多,先去吃饭吧。” 第169章 三方对质 两人去了一家川菜小排档,店主看到一辆白色奥迪过来,殷勤地把桌子连擦三遍,生怕客人不满意。≯八一中>文 张宽和徐娇娇都不是矫情的人,点了一个炒粉条一个烧茄子就好,等菜的时间,张宽又不老实,非从徐娇娇对面坐到徐娇娇身边。 趁没人注意,就偷捏一把。 徐娇娇这几天快来事,烦闷的不行,就没给他好脸色,生硬地问,“你到底是啥意思,想不想跟我结婚?” 张宽就贼眉鼠眼地笑,“结,结,咋不结,做梦都想结。”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 徐娇娇打掉他的手,皱着眉头斥责,“好好吃饭。” 或许是徐娇娇声音有些严厉,张宽有些不美,却没说什么,低头吃饭。 吃完饭两人开车去宾馆,到了地方,徐娇娇心烦意乱,对张宽道:“你能不能哄哄我,让我开心开心。” 张宽说没问题,就从车上下来,贼笑着对徐娇娇道,“我这里有个祖传绝技,从来没使用过,今天就给你表演一回。” 徐娇娇坐在驾驶位上,闻言侧着脸看他,看他出什么幺蛾子。 却没料到,张宽双手往嘴上一套,忽然嘶儿嘶儿地叫起来,就像母驴叫春,接着声音又变的高昂,变成公驴|情,瞬间就吸引了周边路人惊异的目光,纷纷站在路边观看。 张宽越得意,驴叫声更加亢奋,徐娇娇被他逗的肚子痛,笑的喘不过气来,赶紧过来抱住他,不让他再学驴叫。 张宽见状把徐娇娇打横一个公主抱,就往宾馆走,嘴里唏律律地鸣叫,成了小马。 徐娇娇拼命用手拍他,“车,车,车没锁。” ...... 两人一进房间,立时滚作一团,张宽在娇娇身上拱了一会,问娇娇,“你想不想我?” 娇娇就答,“想!” 张宽问,“有多想?” 娇娇就扭动着身子,小声地道,“想得都湿了。” 张宽听了大喜,嘿嘿地伸手去摸,果然是泥泞一坨,立马解除装备,准备大干一场,结果无意间瞥见自己的手指,居然是红的? 娇娇也现了,脸皮一红,“原来是来事了啊,难怪湿了。” 张宽的脸就阴沉下来,极不情愿。 徐娇娇见状,就问,“你想拔红萝卜吗?” 张宽就憋不住,嘿嘿地笑了,“我不想,还是你身体要紧。” 刚好,徐娇娇手机响了,是徐母打的,语气严厉地质问,“你在哪了?赶紧给我回来。”原来是徐母感觉不对劲,来查岗了。 两人无奈,就出了房下楼。经过吧台时,收银的妹子咦了一声,小声感叹,“好快啊。” “老子啥都没干呢!”张宽愤怒地朝妹子辩解,一脸委屈。 徐娇娇在旁边拉他一把,嗔怪着道,“乱喊啥啊。”等出去到了外面,还戳张宽的鼻子,“看你那样,又不是我不给你干,这不是来事了啊。” 张宽依然不舒服,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妈,这都生米熟饭了,还当防贼一样防着,有意思吗?” 娇娇原本还一脸笑容,听张宽抱怨母亲,也不乐意了,正色说道:“说什么呢,我妈那也是为了我好,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吃干抹净人跑了呢?” “我是那种人吗?” “那谁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呛起来,张宽毕竟是男人,说两句就不再说,只是自己懊恼。徐娇娇却说上瘾了,开始数落张宽的不是,“你天天除了想跟我干那事,还操心过别的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食物?喜欢穿什么衣服?喜欢听什么歌?” 张宽愕然,徐娇娇说的那些,他一样都不知道。 “你每天游来窜去,公司的事情撒手不管,万源的品质现在也改不了,我天天去跟客户道歉,你有问过?” “你不知道我的爱好,不关心我的生活,就想着干,我们都交往多久了?你爸连个面都不露,你想让我妈说什么?难道我就该白白倒贴?” 徐娇娇也是来了事,内心烦躁,各种不满全都了出来,张宽无言以对,忽然眼睛瞄到奥迪,手指点着,嘿嘿地笑,“车,车,我给你买的车,我跟人来回搏命,就是为了让你过的好一些。” 娇娇闻言把手一甩,“我不稀罕,我最需要的关心爱护你可做到了?你连唐一诺一半都不如。” 一提唐一诺,张宽就变了脸,生硬地道,“那你怎么不跟唐一诺好?” 这下瞬间就点燃了汽油桶,妹子们说男友没有某某人好的时候,往往只是气话,男友需要做的就是一直哄,哄,哄,像张宽这么直接去呛她的,下场只要死路一条。 徐娇娇被张宽气的无语,眼看就要哭,硬是忍住,从张宽手里夺过奥迪钥匙,就准备上车。 张宽一把将她拉住,赶紧道歉,好言相劝,花了大半天,这才劝住。 刚好徐母又打来电话,徐娇娇就接了,在里面叽叽咕咕和母亲说话。 张宽无聊,就在旁边转圈圈。 ...... 张艳玲从长途车站出来,直接打了出租奔温塘万源厂,她要去万源厂里看看张宽,这厮骗的她好苦,这次放假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结果去了厂门口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去。艳玲就说:“我是你们万源张厂长的未婚妻,今天来寻他有事,你们不信可以打电话问。” 保安闻言摇摇头,“你是说张宽吧,他已经不是厂长了,被人弄下来了。” 艳玲闻言一愣,父亲明明说张宽是厂长,如今正威风,咋就被人给弄下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艳玲心里很不舒服,就问保安,“是谁把他弄下来的,你给我说说。” 保安听艳玲这话语气不对,不敢多说,只是把门关死,不让她进来,好声说道:“你还是走吧,张宽一般不在厂里,都是在外头混。” 在外头混。 这话说的极其凄惨,让艳玲没来由的心疼,好好的一个小伙,还不到二十岁,就经历了人生难得的大起大落,想必心里很难受吧。不行,今天必须找到他,给他鼓励安慰,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柔,自己的柔情似水。 艳玲暗暗下着决心,这回一定要把他拿下,免得他老是自卑,人生最失意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在他身边给予鼓舞。如此想着,艳玲就问保安,“你知道他一般都去哪混?” 保安摇头,“不知道。” 艳玲笑笑,“谢谢了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艳玲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把号码留给你,张宽要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保安也腼腆地笑笑,“行,我叫程卫国,号码是......” 从万源出来,艳玲想着不如去市里看看,听说张宽在市里开了个公司,看看去能不能遇到他,于是坐出租直奔市里。 出租在南塘红绿灯处停了,红灯要等一分钟,艳玲感觉无聊,就四处看风景。结果看到路边有个人很像张宽,正在旁边转圈圈。 艳玲仔细看了一会,确定就是张宽,赶紧告诉司机要下车,司机说这路口下不了。艳玲瞅了一眼计价器,还不到十块,就拿出十块给司机,“不用找了。”说完推开车门,气势汹汹地的就去了。 张宽正转着圈圈,忽然耳朵一疼,一个大波妹子就提着他耳朵把他拉过去,对他怒目而视。 张宽瞬间就火了,一句国骂就脱口而出,结果看清来人是艳玲,就生生把骂人的话掐断,本来想说草泥马的,结果变成了操|你。 艳玲眼睛一瞪,身子就往前压,意思很直白,来呀! 张宽往后退一步,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徐娇娇,正色对艳玲道:“你回来了。” 艳玲鼻子一哼,“我不回来你还想哄我到几时?” 张宽干咳一声,指着后面正在打电话的徐娇娇对艳玲道:“给你介绍一下,她就是温塘口的徐娇娇。” 艳玲眼睛随便瞄了一眼,就不再看徐娇娇,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张宽。 张宽被盯得毛,心里慌,心说不能慌,今天正主来了,必须把这事说清,不然后患无穷,想着就再咳嗽一声,对艳玲道:“我上次给你说过的,徐娇娇是我女朋友。” 此时徐娇娇也打完电话,走过来挽住张宽,宣布主权。 艳玲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果果告诉自己张宽雇佣女孩来扮演女朋友,今天指定就被眼前这情景气疯了,当下既然知道他们是故意演戏,就没了生气的感觉,嘴巴一撇,悠悠地道,“这样有意思么?你在外头找女人,你家人知道不?” “知道啊。”张宽兀自辩解着,“我爸都见过徐娇娇了。” “你爸说叫你娶她?”艳玲歪着脑袋一脸稀奇,就像看某种滑稽的表演。 张宽就被艳玲的问话和表情搞毛了,“这有啥不答应的?娇娇这么好,给他当儿媳妇美死他了,他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同意?”张艳玲反问,嘴角带着笑,“你敢不敢当我面打个电话问你爸,看看你爸承认这儿媳不?” 艳玲的出点很简单,张宽和自己父亲可以合伙演戏骗自己,但张长贵绝对不会骗自己,因为人品在哪摆着。 此话一出,徐娇娇眼睛也亮了,死死盯着张宽,心里恍然大悟,难怪他爸一直不肯来见自己母亲,搞了半天,人家老爷子压根没看上自己。 第170章 无力反驳 至于张宽,这回彻底是傻了眼,艳玲让他给老爸打电话,可老爸刚和自己吵完架,刚好就是因为结婚的事,现在这情况那敢打电话给他,一打老头子不认徐娇娇,保准炸窝。八一小说网 ≯ 事实上,张宽呆了十秒钟没有打电话的意思,徐娇娇就什么都懂了,眼睛一红,就扭着腰肢跑回奥迪车里,连句话都没说,任凭张宽在后面拍车门,直接打火车,留给张宽一个车尾巴。 徐娇娇一走,张宽心里就不是滋味,想骂张艳玲,却张不开口,人家妹子并没做错什么。于是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妹子,老实讲,我真的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国家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她是先来的,我只有对不起你了。” “她先来?”艳玲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跟她订完婚了才找我的?” “那倒不是,我们两个也没订婚呀。”张宽兀自辩解着。 “没订婚?那六万元是拿来做什么的?”艳玲反问,“礼金被你吃了啊?” 张宽这才想起,父亲那日已经把礼金给人送过去了,是自己要开公司,人家张桂芳才借给自己的。登时无语,左顾而言他,“那我们先上的床。” 艳玲就被气笑了,“你能不能编点靠谱的?这种三岁小娃都哄不了的事情你也好意思说?” 张宽一听就拉着艳玲往宾馆走,口里道:“说你还不信,你问问宾馆吧台,你问问,我们刚才是不是开房了?” 艳玲闻言一怔,眼巴巴地瞅着宾馆吧台,看她怎么答。 吧台妹子记得张宽,十分钟前才带着一个漂亮的跟个专业小三样的女人从这离开,又看了一眼艳玲,一脸威武的正房像,心里自行脑补,猜测这是一个正房跟小三的故事,越地看不起张宽,觉得这男人恶心,但毕竟自己是外人,没法多说,本着宁拆十座桥,不坏一桩婚的理念,甜甜地答道,“是的,刚才这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在我们这里开了房。” 艳玲一听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谁知吧台妹子又补充一句,“可是他们上去没有五分钟就下来了。” 五分钟?! 艳玲冷笑着上下打量张宽,“你小子够快的嘛,上楼一分钟下楼一分钟,穿一分钟脱一分钟,比秒君子强啊。” 张宽就哭了,哀怨地瞪了一眼吧台妹子,闷闷不乐地往外走。 艳玲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走了一段,张宽转身,一脸正色地坦白,“艳玲,真的,我对不起你,在和你订婚的日子里,我前后去了几次华清池***,还买过一个哑巴女子的初|夜,前后给她花了十万元,真的,我配不上你。” 艳玲闻言张大了嘴巴,呆了半晌才合拢,“你吹牛逼不上税啊,还花十万买个女子,你买的是金子做的啊?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哪来的十万元?” “我赚的。” “你再赚十万给我看看。”艳玲哼哼冷笑着,“不说十万,你现在给我弄一万现金,只要你弄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话,立马扭头走。” 一听这个张宽就乐了,一万元,太简单了。赶紧找了个aTm机,拿出万源的信用卡刷,刷,刷,结果,屏幕显示此卡已失效。 张宽就二了,望着手里的卡不知所措,顾不得给艳玲解释,赶紧打电话给刘志强,问卡怎么回事。 刘志强道:“是李董的意思,听说你给李董介绍了个三十万的大生意,还说保证质量,如果有问题这三十万就从你身上出。李董查了你的账,似乎你用公司的钱替别人还过高利贷,对吧,李董很生气,又因为这次三十万的设备订单,李董决定,先冻结你的卡,等以后公司效益好了,再给你解封。” 听到这个回答,张宽只得悠悠叹一句:马了隔壁。 艳玲在旁边冷眼看他,意料之中的事,见张宽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上前就搭住他肩膀,口里温温柔柔地道:“好啦,别演戏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不用骗我了,这辈子,我就认准你了,休想把我撇开。” 张宽闻言一阵头大,心里很是不得劲,必须给艳玲把事情说清楚,想着就掏出手机对她道:“你看着,我现在打个电话,不出二十分钟,就会来个女子,她就是我花十万买的那个小姐。”说着,张宽就拨通了哑哑的手机,仿佛为了显摆,他还按下免提。 结果,话筒里清晰地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已暂停服务...... 却是哑哑被关在劳改所,手机已经没法用了。 艳玲不想看他尴尬的样子,把身子转过,“继续,继续,还有那个女人跟你胡搞过,继续编。” “我没编。”张宽脸红脖子粗地辩解着,决定使出杀手锏,“我还有个女人,她是局长的女儿,她妈都想让我给他家做女婿哩。” “嗯,对,对,你老丈人是局长,吹,吹,接着吹,反正不上税。” 张宽气的疯,在手机里搜寻宋佳的号码,拨通按下免提,嘿嘿的冷笑着,这回,张艳玲必须相信了。 结果手机通了,却是个老男人声,中气十足地问,“你寻谁?” 这声音把张宽吓了一跳,赶紧挂了,不好意思地对艳玲说,“可能是她爸,她现在不在。” 艳玲哼哼两声,“还有那个女人,继续编。哎呀我都想不到啊,就你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男人,居然还那么多的女人?又是开奥迪又是小姐还有局长千金,你这生活未免太丰富了些吧?这完全可以编成一部电视剧了。对不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宽恼怒地跳着,“你咋不相信呢?我真的是要和你分手,分手。”张宽说着,最后都咆哮起来。 艳玲闻言无动于衷,面色冰冷,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张宽,良久,眼中滴下一滴泪,咬着嘴唇,强撑着身子不颤抖。 “你要分手,只管说分手就是,何必搞那么多事情来哄我?” 这句话说的极为婉转凄惨,张宽的心肝瞬间就不能承受了,开始慌,嘴里涩,紧张地唤着,“艳,艳玲,我,我,对不起哈。” 艳玲闻言噗嗤一笑,泪就下来,摇着头道:“没事,你要跟我分手,总是我做的不好,可能是我太凶了吧。” 张宽就道:“没有的事,你一点都不凶,温柔的很。” “那可能是我太蠢了吧。” “不,你不蠢,一点都不蠢,你都上大学了。” “那可能是我太丑了。” “不,不,艳玲,你美着呢,你看你的胸那么大。” “那他么的我不凶不蠢不丑你跟我分手?”艳玲忽然爆,双目圆睁,表情威武,河东狮吼般的气势就散出来,把张宽吓的连退数步,才转醒过来,朝着自己嘴巴来了一下,看这张臭嘴。 “艳玲,感情这回事,有时候,是凭缘分的。”张宽如是说。 艳玲已经听不进去,泪流满面,转身离去。 “你要分手,通知我便是,我那敢不应?我那里又会缠着你?此后你是你,我是我,大家永远不要见了。” 这话说的字字诛心,张宽自己都不好受,满脑子都是艳玲的泪眼,又见她气冲冲地往马路上走,似乎要穿过车流。 此时正好下班高峰,艳玲就要往车流里走,车来车往,极其危险。张宽见势不对,几个起落追上,一把将艳玲抱住,往后一拉,“你这是做甚?” 艳玲就哭,“已经分手了,你管我作甚?” 张宽的心瞬间就被泡软了,长叹一声,“是我错了,咱先不闹了。” “谁跟你闹?!” “那光是我错了,你先往边上站站,当心被车挂着。” “别管我,先说你哪儿错了?” “我不该跟你分手。” “还有呢?” “不该惹你生气。” “还有呢?” “不知道了。” “你还敢哄我不?” “不敢了。” 艳玲这才抹了眼泪,扑到张宽怀里,呜呜地哭,“你心是石头做的么?我一门心思对你好,你就那么狠心?非要给我气哭了你才满意?” ...... 徐娇娇开车回到天骄,徐母一脸的不乐意,用白眼剜女儿,又疼爱又气恼地道:“真是女大不由娘,天天胳膊肘往外拐。” 娇娇和张宽吵了一架,又加上来事儿,心情烦躁,不愿搭理她,直接回去董事长室,躺在圆形大床上睡觉。又想到张宽此时和他未婚妻在一起,心里大骇,虽说张宽当着她面承认自己是正牌女主,可那女人不是善茬啊。 张宽已经好几天没有和自己那个了,现在憋的正慌,万一那女人勾引他,生点什么事,可就完了。尤其眼下,母亲并不看好张宽,觉的他太轻浮,要是真生了,自己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想着就赶紧就给张宽微信视频,那边倒也爽快,就接了,娇娇从镜头上看到,张宽还在大街上,就放心多了。 “你未婚妻呢?”娇娇问。 就见镜头一转,张艳玲的面孔出现,依稀能看到她双眼红肿,表情哀怨,冲着屏幕问,“你找我有事?” 没来由地,徐娇娇看见张艳玲心里慌,赶紧回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聊。”问完就挂,挂完又后悔,自己怕什么?张宽不要的是她,自己心虚什么? 完了又自我安慰,反正他们在大街上,也做不了什么,张宽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第171章 大局已定 张宽说:“你看,才多大一会,她就微信来查岗,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 ” 艳玲闻言把手机一攥,胸口剧烈起伏,又似乎强行把火气往下压。 张宽见她表情不对,赶紧改口,“好吧,当我没说。” 艳玲平息好久,才幽幽地道:“很明显,她知道我是你未婚妻,你就别再编造了,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说话?” 张宽闻言点头,“行,行,听你的。” 艳玲说饿了,张宽就带着她去吃饭,一路张宽都垂头丧气,兴致不高,低头玩手机。艳玲看着来气,却没说他。 饭毕,艳玲说要休息,张宽就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艳玲白他一眼,自己去外面开房,让张宽上去。 张宽站在宾馆前面,驻足观望,踌躇不前,艳玲就把他一拉,两人就去了。 到了房间里面,艳玲往床上一坐,神采奕奕,“说吧,为什么哄我?” 张宽闷闷地答:“我没哄你。”刚说完,艳玲就一个虎扑,把张宽按到床上,张口就咬,端是生猛,直接就疼入骨髓。 张宽大喊:“疼,疼,疼。”艳玲才松口。 “还哄我?” “不了。” “交代吧。” 张宽目中含泪,表情委屈,如同女频文中被王子强抢进宫的女主,马上就要临幸,既痛苦又快乐。 “没什么好交代的,我的伎俩不都被你识破了么。” “哼!”艳玲闻言立时心花怒放,意气风,“老娘早就知道你的诡计,别以为使点手段就能使老娘上当。” 张宽把头埋进裤裆,对着艳玲竖起拇指,了个赞,“威武!” “还有,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张宽抬头,不解,“我的什么事情?” 艳玲一转脸色,低声靠近,“你杀人的事情。” “卧槽!”张宽一下子蹦起来,来回踱步,“果然被我爹说中了,你爹嘴巴里压根就藏不住事。” 一听这话,艳玲原本还悠着的心立马坐实了,张宽果然是因为杀了人,才故意和自己分手的,要不是自己硬是心中蹦着一根弦,刚才几乎就被他给骗了,要真是因此而分手,那可是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想到此,艳玲就觉得自己那888Q币没白花,果果到底是亲生弟弟。 张宽来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既然她知道了,也正好吓唬吓唬她,把她吓走。于是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我杀了人,公安正在查,已经找过我几回,基本可以断定我就是凶手,一旦罪名坐实,死刑妥妥滴,跑不了的。” 艳玲闻言目中含泪,一把将张宽抱住,呜呜地哭,“你真傻,真的,你真傻。” “行了,别跟个祥林嫂一样的感慨。”张宽推开艳玲,义正词严地道:“眼下形势危急,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一个负罪之人,不值得你爱。” 艳玲一抹眼泪,智商急下降,直接就成了负数,开始演起台湾爱情女主戏,“不,不管你做过什么,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都不会变。” 张宽就皱了眉,心想,这样的智商是怎么考上理工大的? 艳玲又问,“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杀人?” 张宽这回学精了,肯定不能把自己描述的太好,不然这女子还对自己痴心妄想,得编排一些负面罪名,于是说道:“也没什么,那天晚上喝酒,有个妹子跟我亲近,她男朋友就找事,我一气之下,就把他给杀了。” “详细点,过程。”艳玲显然不信张宽的鬼话,要求细节。万幸张宽平时谎话张口就来,有大把经验,就给她编造了一个不良少年调戏良家妇女继而杀人的恶**件。 岂料艳玲听到一半就不听了,直接给张桂芳打电话,“爸,你跟我说,张宽为啥杀人?” 张桂芳起先死不承认,经不住女儿威胁,就老实招了,“生意上的纠纷,对方是个杀人狂魔,在渭河上至少杀过七个人,还想杀君宝,四五个人哩,结果都被君宝给收拾了,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乱往外说,杀人的罪名是个警察给担的......” 艳玲挂了电话,笑盈盈地看着张宽,把张宽看到头皮毛。 “你看我作甚?” 艳玲就一个虎扑,把他扑倒,这回没咬他,而是温柔地啃。 张宽就醉了,心里明知道那是坑,身体却就跟着去了。 一见他搭起帐篷,艳玲就吃吃地笑,“这下就露馅了吧?” 张宽一个翻身,就把她压下去......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张宽坐好了身子,对艳玲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对你不公平。” 艳玲一把将他抱住,“没事,我就喜欢你这样。” 张宽却是守住心神,不为美色所动摇,依然冷着脸,“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艳玲死死贴住他,“我永不后悔。万一那天事情败露,你回不来了,我也不后悔。” “你一个人过会很惨的。”张宽转脸训斥道:“你将来的老汉会打死你的。” 艳玲就把眼一睁,雌威大,“谁打死谁?” 张宽就蔫了,老虎到底是老虎,不管到了什么地步那也是老虎。 艳玲就哼一声,“别说我破了身子嫁人,老娘就是带个孩子嫁人,那个敢给气受?信不信老娘半夜拿切面刀给做个手术?” “你猛!”张宽再次竖起拇指点赞,“但还是不行,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毕竟我们没结婚,这事干不来,以后结了婚再弄不晚。”张宽的意思就是拖,这事绝对不能干,眼下惹上都拆不开手,真干了那就更脱不开。 艳玲闻言一阵羞涩,那句好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瞬间就把她征服了,更何况张宽还是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英雄好男儿,焉能不服? “你说咋就咋,反正我都是你的。”艳玲说着,就从床上起来,晃着硕大的36e,贴上来。 张宽就把脸一转,不敢多看,生怕一个忍不住,坏事。 艳玲把手伸进张宽衣服里面,一声惊讶,掀开衣服看,前胸口都是一道道的刀口,伤疤已经结痂,隆起,如同一道道山脊,让人心疼。 “这是你和坏人搏斗留下的?”艳玲用手抚摸那刀口,心疼不已。 张宽也低头看,心里奇怪,这刀口是被宋佳弄的,这才几天,居然就快好了?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弄破手指头,也得七八天才能结痂,这几寸深的刀口,才两三天就结痂要好,自己身体是有什么特殊? 当下不好多说,张宽就拉起艳玲,“你回来还没见过你爸妈吧,我们回去吧。” 艳玲也不再纠缠,毕竟她是女子,张宽都不愿意干的事,她怎么好开口强迫,就收拾了一番,和张宽回去。 捷达停在通天大厦下面,艳玲一见,嘴角抽了两抽,心说车咋整成这样了,但毕竟还是没说什么。 张宽正要车,徐娇娇又来微信,问他在哪? 张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赶紧自拍一张照片,传了过去。眼下这相,不敢跟她视频,万一徐娇娇也吃起干醋,自己绝壁吃不消。 回到南张村,张桂芳家里正打麻将,张宽就把桂芳拉到一边,责怪道,“桂芳叔,你讲我的事不跟别人说,艳玲如何知道了?” 桂芳听了也惊讶,“不是你说的?” 张宽愕然,“我怎么会说?” 桂芳就指天誓,“这事我绝对替你保密了,谁哄你谁孙子?”末了想想不对,又道:“桂河也知道,当初我想寻人托关系帮你打听打听,桂河有路子,我就跟他说了。” 刚好张桂河也在外面打麻将,闻言进来,对张宽道:“这事你放心,我都打听完了,案子了结,人家警察都调到市局,没人会查了。” 张桂河说话和他哥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嗓门洪亮,外面的两个麻友都是本村人,一起道:“好说好说,君宝你放心了,没人会在外面乱嚼你舌头。” 张宽就觉得脑袋一嗡,似乎村口的大喇叭正在广播:张宽,你杀人的事没人知道。 张桂芳也觉得自己鲁莽了,责怪桂河把事情乱往外传,桂河又责怪另两个麻友。 倒是艳玲也不甘寂寞,上前训斥父亲,“你就是喜欢乱说,这种秘密怎么能给人说,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了,再说你们大人也太不小心了,知道是谁给我告密的?” 几人都怔住,齐齐看她。艳玲就一脸得意,“是果果打电话告诉我的。” 张宽就用手捂脸,“哎呀我去,连小学生都知道了。” 桂芳见是这相,就关了门问女儿,“那你什么态度,今天把这事定了。” 艳玲就把张宽胳膊一挽,喜滋滋地道,“我就要跟他。” 几个打麻将的也站起来,纷纷点头,“艳玲娃忠厚,重义,识大体,女中豪杰呀。” 桂芳闻言就叹气,“唉,艳玲那点都好,就是太重义气,这点随我,若是换了别家女子遇到这事,早就跑球了。” 众人又齐声附和:“那是,那是,方圆五十里,那个不知你重义气。” 桂芳闻言一声长叹,忽而虎目圆睁,愤然而道:“即是这,我女子跟了张宽,张宽即是我亲儿,但凡日后事,别让我知道是谁背后使坏,我张桂芳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叫他全家付出代价!” 众人闻言齐声夸好,纷纷拍胸口保证,“跟你张桂芳作对就是跟我们全村作对,有事绝对力挺!” 一见这相,张宽眼前一黑,就知道,大局已定,无法再改。 第172章 熊倜 是夜,张长贵也被喊来,几个人就在张桂芳家里摆酒,大喝一场,互吹牛逼。 酒过三巡,文龙也从市里回来,寻到桂芳家里,也不见外,坐下吃肉喝酒。桂芳笑呵呵地拍他肩膀,“他表叔,你说滴对,君宝的确有个好宝贝,够大够好。” 众人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文龙却清楚,嘿嘿地笑,“那可说好,将来你女子吃消不住,君宝在外头寻人,你可别怨他。” 这话不好听,席间几个人都变了脸,桂河还挽起袖子准备干文龙,桂芳伸手挡住,“还是那句话,他把艳玲伺候好,我啥话不说。” 张宽已经听懂,却当不懂,低头吃菜。 倒是艳玲,杏眼圆睁,筷子一摔,“他敢!” 几人就被这相逗笑了,反倒是桂芳诧异,看着女儿想了半晌,难道女子已经知道张宽那宝贝尺寸? 这事......为父心里不好受啊,却是无法言语,只能低头喝酒。 酒毕,桂芳留住张宽,语重心长地道:“君宝啊,我还是那句话,你将来成就了事业,男人嘛,我懂,不管你在外头怎么混,回家了就要对老婆好,这是常识,真要那天,艳玲跟你吵了,你来寻我,我帮你劝她。但有一点,你不能欺负她,女人嘛,只要你平时对她好了,即便是偶尔有些小矛盾,都是好解决的。” 回到家里,文龙对张宽道:“你娃干的好事,今天董事长不太高兴哩。” 张宽一听赶紧给徐娇娇打电话,果然没睡,语气很不高兴,问张宽,“你未婚妻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张宽就慌,撒谎道:“寻死觅活的,这事得先缓缓。” 娇娇就一阵难受,却无法说,嘴里道:“这几天我心情不好,你别来寻我,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 说完就挂电话关机,却是一夜未合眼,噩梦连连。 张宽也是难受,天知道事情怎么会到这一步,睡不着觉,就一个人开车出去乱转,到了渭河边上,望着滚滚渭河水,拿出埙来吹。 自他学埙起,最近一直在练《渔舟唱晚》,张宽已经吹的有些眉目,加上此时心情,倒也似模像样。 一直吹到十二点,心情好了许多,正准备回去,却见河堤上过来一个人,打着手电,走进张宽身边,唯唯诺诺地问,“伙计,你在这多久了?” 张宽看看对方,约莫四五十岁,一脸的淳朴,是个地道的关中汉子,不似坏人。就答:“我在这三四个小时了。” 那人就问,“那你可见过一个女娃,十五六的样子,穿着红上衣,牛仔裤,白运动鞋。” 张宽就摇头。 那人又拿出一张照片给张宽,“你看看,就是这相,你见过么?” 张宽仔细看一眼,相片上的女子青春烂漫,活泼可爱,却是个美人胚子。看完笑笑,依然摇头,“我一直在这吹埙,没见有人来过。” 那人就一脸悲伤,“这是我女子,就在渭桥中学念高一,往日早回家了,今天都十二点,还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 张宽惊了一声,“你不报警?” 那人就苦笑,“警察说失踪不过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 张宽就气愤,“狗屁,最近新闻上多少女学生失联,他还是这说辞?”当下就给梁骁打电话,那边接了,问他有什么事。 张宽就说有个女娃丢了,你管不管? 梁骁一阵苦笑,“我是缉毒警,这事你找派出所啊。” 张宽就道,“派出所没人管。” 梁骁答,“你稍等,我打个电话,等下给你回过去。” 没过三分钟,有陌生号码电话过来,张宽接了,是个温厚的男中音,上来就质问,“是你说有人失踪派出所没人管?” 张宽一听这声,就吓了一跳,心说好大的官威,嘴上却不服输,回道:“事实如此。” 那人哼了一声,“你在哪?” 张宽就报了地址,说了大概情况,那人道:“你们在渭桥路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张宽才想起后悔,好端端的揽这烂事做什么?他丢了女儿于自己何干?偏偏自己要出头,现在好了,警察知道自己的手机号,脱不了干系。 当下后悔无用,就带着那人上了自己的捷达,前往渭桥。 路上问他,“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答,“我姓梁,是大梁庄的人,叫梁永红,我那女子,叫梁燕飞。” 张宽嗯了一声,“我叫张宽。” 两人在渭桥上没等几分钟,一辆蓝白条纹的长城皮卡就呼啸而至,一个壮的跟熊一样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嘴里叼着燃了一半的烟,用眼乜着张宽,“谁丢了人?” 张宽手一指梁永红,“他丢人。” 梁永红就对熊样的男人点头哈腰,“是,是,我女子丢了。” 那人看了一眼梁永红,就把目光对准张宽,“你说我们派出所没人管?” 张宽听了头大,这厮是专门教训自己的吧?人却不怯他,“事实如此,人家一个大姑娘不见了,你们谁管?” 来人听了唏嘘一声,“话不要乱说,这几天沙河村里出事,警员都去那边,所里忙不过来,腾不出人手,咋能说是没人管?” 他说话很不客气,嗓门又大,让张宽很不舒服,却无可奈何,当下就问,“那现在梁大哥女子丢了,你一个人来有什么用?” 来人就火了,“怎么说话的?我来不管用谁来管用?” 张宽也火了,你个人民警察就是这态度对人民的?正要回口,梁永红将他拉到一边,可怜巴巴地问道,“警官,我女子你帮忙给寻寻,都好几个小时了,没个音信。” 那人哼了一声,对张宽道:“把你的车放到一边,跟我走。” 张宽一怔,“我跟你去?” “是呀,你不是质疑公安民警的能力么?今天就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办案。” 张宽就把车放在渭桥下面,上了皮卡。在车上,张宽才问,“警官贵姓?” “免贵姓熊,单字一个倜。” “熊蹄啊?”张宽笑了笑,心说这名字真不错,跟他身材很搭。 “熊倜,风流倜傥的倜。”警官一脸严肃地教育他,“没文化,真可怕。” 皮卡开到交警总队,熊倜进去找了个熟人,进去监控室,调出魏桥中学周边的几个录像来看,对张宽和梁永红二人道:“你们都看,看看她在那个路段出现过。” 梁永红丢了孩子,自然上心,张宽则纯粹是好奇,合着白天人来人往,都在电子眼下有记录啊。但毕竟是远程拍摄,画面不是那么清晰,勉强能分出人影。 很快,梁永红就现了自己闺女的身影,从渭桥中学东边的红灯口走过,往商贸街去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男生。 确定了身份,熊倜直接锁定那个男生,调出画面,问梁永红,“你女子是几年级几班?” “高一四班。” 熊倜就开着皮卡载着两人直接去了渭桥中学,在门卫处问明,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是谁,住哪。对方告诉他,“人就在后面家属楼,一号楼一门3o1室,姓刘。” 熊倜听后立即车,前往家属楼。这效率,把张宽给震撼了,不敢再轻视他。 熊倜敲了3o1的门,那班主任还有些不爽,得知是学生丢了,也一脸紧张,拿着手机看半天,连连摇头,“这男生我不认得,社会上的闲杂人吧。” 一听这个,梁永红就捂着胸口难受了,颤巍巍地问,“该不是女子遭孽了?” 造孽,渭阳土话,遭殃的意思。 熊倜回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不要胡乱判定,往好的方面想,也可能是交男朋友了。” 梁永红就哭丧着脸,“娃才十六,向来老实,不可能有男朋友,如果真有男朋友,也是造孽了。” 熊倜就问班主任,“你知道这女子平时跟谁好?” 班主任就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了班里的学生,问了几个,都没消息,问到第六个时,才有些眉目。 “燕飞呀,好像听说是去电影公司试镜了,跟一个星探去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星探?!!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唯独张宽,豁然开朗,绝壁跟金家三弟兄脱不了干系,当下就要告诉熊倜,正准备说话,就听梁永红问,“星探是干啥的?渭阳那有电影公司?” 熊倜却不答,而是率先离去,到了楼下,熊倜对张宽道:“今天就这样了,有事明天说,反正也找不到。” 张宽就要开口,说他知道线索,却见熊倜朝自己眨眼,就不说话。唯独梁永红,可怜兮兮,却没有办法,祈求一样地看着警察。 熊倜拿出手机,“要不是这,你留个电话,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梁永红就说了自己号码,末了又问,“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熊倜道:“最迟明天中午,还寻不到你女子我就辞职。” 梁永红这才放心,站在原地,想着让熊倜开车送他回去。熊倜却招呼张宽上车,直接关了车门,车走了。 张宽回头看着楼下孤零零的身影,问熊倜,“这样好吗?” 熊倜冷冷地道:“他女子九成遭了孽,带他去了反而不好。” 张宽大惊,“你咋知道?” 熊倜白了张宽一眼,“不要以为人民警察的智商都跟你一个水平。” 张宽就不服了,“我能知道她在哪,你行么?” 这回轮到熊倜诧异,“你知道?在哪?说出来有奖。” 张宽犹豫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就道:“应该是大众洗浴中心。” 第173章 深夜寻人 洗浴中心?熊倜轻轻拍着方向盘,看着张宽,“洗浴中心怎么会和电影公司扯在一块?” 张宽就眯着眼答,“想不出来吧?也是,以你的智商怎么能想明白?听我的,直接去,肯定没错。八一中≥文网≧ ” 熊倜闻言气的黑脸,这才前后不到一分钟,自己讽刺人家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了,想着就笑了,伸手在张宽后脑勺拍一把,“你这臭小子。” 张宽心里算盘打的响,金家三弟兄坑了自己,为人又龌龊,必须坑回去,而且是狠坑一回。别人顾忌金家三胖背后的保护伞,今天这熊倜看起来二不愣瞪,不如就让他去找找三兄弟的霉头。 于是,在去洗浴宾馆的路上,张宽好一番吹嘘,硬生生把金家三兄弟吹成渭阳黄业的领头人,地下黑恶势力的代表。 熊倜听了满眼都是疑惑,“渭阳还有这种恶人?我在南塘干了这么些年怎么没听过?” 张宽哼哼两声,“你一个派出所民警,那能知道那么多黑幕,人家金三胖可是有后台的。” 熊倜就问,“他们后台是谁?” 张宽答:“城关分局扫黄大队长,号称渭阳之虎的杨峰。” “渭阳之虎?!”熊倜闻言一声嗤笑,心里说了句,他算个锤子!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张宽是个群众,当着他面诋毁警界形象大使,有些不好。 于是又多问了几句,看看张宽对这个渭阳之虎是个什么印象。 张宽也是个愣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心里本就对杨峰有意见,故而要抹黑他,又见熊倜听的津津有味,还当熊倜跟自己一样,越说的张狂,就把那日自己所见所闻全都描述一番,说杨峰眼一睁,黑道混混子们就吓的屁滚尿流,寒蝉若惊,大气不出。杨峰再一笑,各人就嘻嘻哈哈,大拍马屁。 熊倜听了只是嘿嘿笑,却不戳破他,只当听笑话。 这也是无奈,当警察这么些年,也悟出许多道理,杨峰是有后台的,警队塑造他做英雄,也正常。眼下听张宽抹黑他,也挺舒服。 长城皮卡是长城公司为警队特别配备的警用车,马力十足,又是在寂静的夜晚,车少人稀,轰几下油门就到了洗浴宾馆,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宾馆前面没有什么人,前台正在打瞌睡。 两人在车里观察一阵,准备直闯,用张宽的话说,“只管往里走,谁问都甭招呼,反正我认识他们老板,能直接找到人最好,找不到就找三胖弟兄,直接问他。 熊倜听从了张宽的建议,两人下车就往里走,熊倜人长的高大威猛,一米八三的身高一百八的体重,虎虎势势的一条大汉,任谁看了都肝颤。张宽跟着他后面,也狐假虎威,摆出一副混子像,把自己幻想成小马哥,嘴角带着奸笑,手放在屁股口袋,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枪相向。 两人进去大门,敲了敲吧台,前台接待就从梦中醒来,看到有客人,赶紧用袖子一擦嘴角,“欢迎光临,两位是洗澡还是住宿?” 熊倜闻言就看张宽,张宽则手一摆,“不洗澡不住店,来寻人的。”说完就率先往里走。 前台接待急忙跟上,细声询问,“两位要找谁?” “找金大胖。”张宽头也不回,摆出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十足的封建社会公子哥。 前台接待被张宽的牛气唬住,又被熊倜的身形震慑,只能跟着后面小声问,“不好意思,我最近新来的,您说的金大胖是那位?他在我们店里消费吗?” 张宽正要再吹牛逼,结果对面拐角就出来两男一女三个人,那女的,正是今晚要找的主儿,梁燕飞。 熊倜也现了,登时就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女子低着头,一路碎步,不紧不慢,和张,熊二人擦肩而过,并无异状。 张宽见状看一眼熊倜,熊倜目光却紧随着女子,直至她出门。 隔着玻璃门,张宽看到,女子一到外面,就搂紧了自己肩膀,似乎极冷。跟他一起的两名男子,递给她一个信封,一个文件夹,笑着和她说两句,就转身回来,和张熊二人照面,还好奇地打量了二人一番,却是没说话,擦肩而过。 再看那女子,于夜风中抱紧肩膀,左右看看方向,步行离去。 前台接待还在傻傻地等着张宽,“那位金大胖的具体信息能提供吗?” 张宽自然不回答他,和熊倜一起,追随女子去了。 女子原本在缓慢步行,察觉到后面有人,回头看一眼,登时吓的魂飞魄散,脚步加快,似要逃离。 熊倜见状,出于警察本能,就在后面招呼,“梁燕飞,站住,别跑。” 不叫还好,一叫她就跑的更快了。 熊倜见状,也大步追上去。 没追多远,女子力乏,就被两人赶上,吓得蹲坐在地,死死抱住怀里信封文件,惊慌失措地喊:“你们要干什么?” 熊倜见女子吓的脸色惨白,就拿出警徽亮了亮,和颜悦色道:“我是警察,受你爸的委托,才来寻你。” 一听这个,女子倒是不怕了,却把头低下,嘤嘤地哭。 熊倜在旁边劝了半天,都没止住,就转头对张宽道:“你去把车开来,先送她回家。” 张宽拿了钥匙,就飞奔回长城皮卡,刚上了车,就见大众洗浴宾馆大门一敞,从里面出来几个人,各自欢颜笑语,为的一个,走到一辆迈腾跟前,打开车门上去,其余几个,纷纷对着汽车尾巴挥手。 张宽看的真切,开迈腾的,就是杨峰。心里还在疑惑,杨峰这么晚在大众洗浴做什么?目光看着迈腾,开到了熊倜跟前,缓缓停下。 杨峰伸出脑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面色阴沉,又看了看熊倜,皱起眉头,“你是南塘的吧?” “啊,你有啥事?”熊倜当然认识杨峰,不过此时都穿了便装,就当不认识。 杨峰指了指地上的女子,“她咋回事?” 女子看到杨峰就吓傻了,蹲坐在地上就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杨峰。 熊倜就上前一步,挡住杨峰的目光,“失联女学生,他爸晚上报的警,我正四处寻她。” 杨峰就明白了,费力偏过脑袋,隔着熊倜对女子道:“你爸寻你就赶紧回去,没事不要在外面晃悠,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女子明显是认识杨峰,闻言就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 熊倜此时也对着远处刚打亮车灯的皮卡一指,“我有车,这就通知她爸来接。” 杨峰看看后面车灯大亮的皮卡,低头想了想,对熊倜笑道:“我是杨峰,你应该认识我,有事给我打电话,能帮上忙的,我不会含糊。”说完,杨峰就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熊倜。 熊倜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 杨峰就笑笑,对熊倜挥挥手,开车走了。 皮卡缓缓驶来,熊倜低头对女子道:“走,我送你回去。” 女子摇头,“我自己走回去。” 熊倜就奇怪了,“这离你家十几里,你怎么走?” “我回学校。”女子抬起头,表情坚定。 熊倜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迅就得出结论,这女子有事,而且,看这情形,多半是遭了孽。但自己身为男性,有些事情是不方便过问的,尤其是对农村女子,糟孽也是打掉牙往肚里咽,死都不肯吐一个字。 熊倜无法,看看手表,又道:“那我开车送你回学校,放心,我是警察,不是坏人。” 这回,女子心动了,慢慢起身,拉开后车门,坐在后排。 车子缓慢行驶在路上,熊倜拿出一根烟点了,沉默少许,回头问女子,“你是叫梁燕飞吧?” 女子起先不答,后面点头。 熊倜又道,“你爸跟我认识,有点关系,你今天没回家,他立马就来找我了,看来你爸对你珍贵的很。” 梁燕飞依然不语,不过脑袋低了下去,双手抱膝,把头埋下,形成一个蛋。 熊倜知道,女子现在很没安全感,她需要关心,需要温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于是示意张宽,把车往僻静的地方拐,暂时先不能送她回学校。 过了许久,女孩把头抬起,平静地看着熊倜,开口说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熊倜愣了一下,道:“女孩抽烟对身体不好。”说完还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给了,还帮她点上。 女子显然是没抽过烟的,一口下去就呛得咳嗽。熊倜示意张宽把车停下,自己趴在椅背上,对女子道:“抽烟是个坏习惯,最好不要学。” 女子咧嘴一笑,很苦涩,“那你们男人都抽?” 熊倜就挠挠头,“年少不经事,学坏了,现在想改,来不及了。” 女子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而后道,“有道理,年少不经事,学坏了,再想改,就来不及了。”说完,就猛抽了一口烟,这回抽完就快吐出,没被呛到。 张宽就回头道:“你这不叫抽烟,这叫浪费烟,这种吐出来的二手烟,比吸进你自己身体里的更毒,不但害你自己,还害别人,还是不抽的好。” 张宽压根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本能地讨厌抽烟,管不了熊倜,还管不了你个丫头?说完就伸手过去,把女子的烟拿来掐了。 女子愣了愣,用手撩了下头,看着窗外,黎明已经来临,天边一片清明。 “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可以告诉我。”熊倜看着女子,循循善诱。 女子转过头,看着熊倜一笑,“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也没被人欺负,或许,过阵子,你们会在各大广告牌上看见我。” 第174章 卧底计划 熊倜和张宽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女子好端端的说出这种话,显然是要准备做明星了。≯ 八一小说网 如此想来,她同学说的星探一事,基本就是坐实了。 熊倜虽然是普通办案民警,但对保护当事人心理不受伤害还是懂的,既然当事人不愿意说明问题,也不好催问,只能从其他方面打开突破口。 想了想问道,“这么说你要做明星了?” 梁燕飞就点点头,带着羞涩的笑,“你们想不到吧,渭阳市就要成立电影公司了,我是他们看中的第一批演员。” “所以……?” “他们会捧红我的。”女子充满憧憬地道,“已经签了合同,这可能是我所能享受普通人生活的最后一段时光吧,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在镁光灯的照耀和狗仔队的跟踪下忙碌了。” 女孩说完,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刚冒出个头。 “咳咳!” 张宽很不合适宜地咳嗽两声,轻声说道,“那个,其实,我曾经也是个演员……” 他还没说完,熊倜就用眼神把他制止了,而后说道:“作为你父亲的朋友,我祝福你成功,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只能说,如果以后遇到欺负,受到不公平对待,你及时告诉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那就谢谢啦。”女孩说着,低下头去,“公司以后会为我配备专门的经纪人团队和律师,你说的那些,我可能用不上。” 张宽闻言嘿嘿两声,看着熊倜,“警察叔叔,梁小姐不需要你的保护啦。” 熊倜瞪了张宽一眼,后者立即坐正身体,目视前方。 “你手里拿的是和电影公司签的合约吗?”熊倜温和地问,“我能看看吗?”说着用手去拿文件夹。 梁燕飞急忙把文件往后缩,口里道:“不可以,这是商业机密。”结果缩的太急,信封口袋打开,里面跌出几沓赞新的现钞,燕飞眼疾手快,给搂了回去。 熊倜见了,就不再追问,拿出手机给梁永红打电话,那边老父亲显然一夜未睡,听到电话两声就赶紧接了,听说女儿已经寻到,高兴的热泪盈眶,连声道谢,末了跑到外面,小声地问,“女子没事吧?” 他不敢在屋里问,怕老伴听到受不了。 万幸,警察说女子很好,昨天晚上和同学出去玩,后来太晚,就没回来,在同学家过了一夜。后面特意补充一句:是女同学。 挂了电话,梁燕飞感激地看着熊倜,羞涩地道:“谢谢你,免得我家人担心,等我以后出了名,我会给你签名的。” 张宽听了就拿手抱头,哀呼一声,趴倒在方向盘上。心说如今的教育怎么会如此失败?这种智商的妹子以后如何在社会上讨生活? 熊倜也是嘴角抽抽,不再说话,示意张宽下车,自己来开。 张宽说我还没过够瘾,再开一会。 熊倜直接就把他推到一边,“你丫驾照哪考的?开车起步老是跟日车似的。” 张宽就一脸羞愧,乖乖地让给他开。 把梁燕飞送回学校,熊倜就对张宽道:“把你了解的内幕都给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张宽就把金家三胖要开娱乐王朝的事情说了,尤其是关于金鼎电影公司的那部分,他说的很详细,“只要放出试镜通告,那些正儿八经从电影学院毕业的女学生就跟苍蝇闻到屎堆一样,乌泱泱的一片就涌过来,到时候金家,哦不,是王导,王导就站在屎堆上,挨个挨个地挑,挨个挨个地试镜,试镜你懂的,谁的活儿好,谁的演技高,谁就能当女主演……” 张宽说的兴起,还未说完,熊倜就举手把他的话拦下,直截了当地问,“你就说,这些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宽就羞愧地把头伸进裤裆,思考了良久,才小声道:“如果,我说,我就是他们预定的男主演,你信吗?” “你?”熊倜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宽,“就你这身材,这长相?你做男主演?”熊倜就笑了,“你们是拍约尔德人联盟啊?”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张宽正色说道,“电影公司初期底子薄,需要资金,所以会拍一些出口成|人影片,我做主演,基本不用露脸。” 话说到这一步,熊倜就明白了,牛眼圆睁,“你拍过了?” 张宽就把脸一捂,“不是自愿的,上次被他们坑了……” 张宽刚才在车里看到明白,熊倜和杨峰并不对路,他若想整金家三弟兄,先得整倒杨峰,可杨峰是警察,自己是个混混,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但熊倜就不同了,他是警察,为人又正直,要想整倒杨峰,他无疑就是唯一人选。 本来还想依靠梁骁,可惜梁骁一心缉毒,没工夫搭理他。 因此,张宽就把那天晚上自己如何被坑的事情全都讲了,听的熊倜如痴如醉,感叹连连。 “所以,你觉得自己亏了?”熊倜扶着腮帮子问。 “可不是?就算是男人,我也是有**,有自尊的。”张宽不满地牢骚,“国家法律不健全,像我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去告状都没地方告去,我招谁惹谁了?洗个澡好好的,就遇上这事。” 熊倜深沉地看了张宽一眼,眼神里满是鄙视,却没说他,而是换了话题,“即使这,你想报仇不?” “想,太想了。我恨不能亲手把三胖弟兄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张宽这句话可是出自本心,虽然自己没吃什么亏,但心理上不得劲,我自己要玩母女花那是我自己的事,你设套害我就不对了。 “那好,我也想搞掉这个犯罪团伙。”熊倜又点了根烟,“不过我目前手里没证据,你能给我提供证据吗?” “我上次被坑的视频可以作证吗?” “那个不行。”熊倜弹着烟灰说,“你事后都录了视频凭证,你是自愿的,如果那个片子要追究起来,你就是犯罪当事人,我直接要把你扣上带走。” “凭什么?我是被坑的。”张宽辩解。 “谁能证明?”熊倜反问。 张宽就无语了,低头沉思,“那我要怎么去拿证据?” 熊倜就不说话,缓缓吸进一口烟,吐出个烟圈。 “你不是他们的男主演吗?” “难道要我再去参演?” “这有什么,打击犯罪,是每个有良心的公民都应该参与的,如果不是因为人家看中你,我都想自己去做卧底,让你去,已经是便宜你了。到时你只管在里面个信号,我就带人冲进去抓人,轻松简单,你也能为你自己正名,何乐而不为?” 张宽被熊倜的一番论调忽悠住,无法反驳,末了就悠悠地问,“那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奖励?” “奖励?”熊倜一脸惊诧,用香烟点着张宽,“你娃这叫戴罪立功,知道不,今天不是你自,被我看到你拍摄淫|秽视频,少说也得抓去劳教十年。” 张宽闻言一阵郁闷,心里埋怨,闲着没事张这个口做什么? 熊倜又吸了口烟,继续道,“当然,你毕竟是主动承认错误,我也不能做的太绝,也可以适当的给点奖励。” 张宽一听眼睛就亮了,问道,“什么奖励?” 熊倜答道:“你要想过过警察的瘾,我可以举保你做协警。” 协警?张宽撇撇嘴,不就是临时工么,有功民警领,有罪临时工担,鬼才愿意去。 似乎是看出了张宽的不满,熊倜继续诱惑,“协警是没有民警的权力,但做一段时间协警,可以转正成民警,如果成了正式民警,你还担心谁敢坑你?” 张宽这才明白,熊倜想展自己成为警察,心里就一阵火热,能穿上警察制服,维护世界和平,那可是从小到大的梦想,可惜时运不济,自己连书都没好好念,现在要是有个门路能当警察,别提多美。 当下就应了熊倜的提议,“没的说,惩奸除恶,匹夫有责,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办吧。” 熊倜就道:“很简单,你既然是他们的男主演,就去联系他们,什么时候拍戏,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就进去抓人,只要人赃并获,制造传播淫|秽视频的罪名妥妥地,再加上他们诱骗威逼女演员,这辈子基本就只能在里面呆着了。” “那杨峰呢?”张宽不忘问一句,“金家三弟兄倒了,杨峰这个罪恶保护伞怎么办?” 熊倜道:“他肯定是跑不了的,只要抓住金家三弟兄,自然就能揪出杨峰。” 如此一说,张宽大喜,终于能给自己报仇了,到时在警察带走三弟兄之前,少不得自己要先施展一番拳脚,不把他们揍的面目全非绝不罢手。这样也能替宋家母女交差,讨好他们母女,就等于讨好宋局长,到时校服生意红红火火,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想着想着这货就裂开嘴笑。 熊倜推了推他道:“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这事我得找领导汇报一声,一旦确定了拍摄时间,就马上联系我,我会对你提前说明。” 张宽应了一声好,就让熊倜把自己送到渭桥,自己开车去萧庄练埙去了。 第175章 开始拍戏 在萧文成家里吃饭时,张宽忽然想到,萧文成也是宣传部的头头,渭阳要成立电影公司,这事他应该知道吧? 就问了两句,文成果然知道,“你说的是金鼎娱乐电影公司吧,已经提上日程了,过几天就去剪彩,怎么?这事你有兴趣?” 张宽就笑,“没有,我随便问问。 ” 等吃完饭文成要上班,张宽就一溜烟的跟上去,悄声对他道:“你了解金鼎电影公司背地里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拍电影电视嘛。”萧文成若无其事地道:“他们是看人东北那边的乡村爱情火了,也见样学样,想拍西北的乡村爱情故事,成不成功不说,出点是好的。多宣扬宣扬西北农村生活,让全国观众了解一哈,这不是坏事,现在正是西部大开,经济建设和文艺展一起抓,这是好事,应该支持。” 听萧文成是这调调,张宽就不敢说那些龌龊事,萧文成总给他一种严肃古板的感觉,尤其是文龙来过之后,张宽总觉的萧文成想寻机会修理自己,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随便。 既然如此,张宽就打消了在萧文成跟前抹黑金鼎娱乐的言论,万一萧文成不信,把这消息放出去,对自己不利。 白天无事,徐娇娇又不接自己电话,张宽只好回家睡觉,艳玲打了几个电话,这货都不接,直接关机。 艳玲也是实心女子,心说张宽这娃真实诚,像自己这样的大美人,在学校里打个水,后面都跟着一大串帮忙拎水壶的,个个都以能跟自己说上话为荣。但凡自己给某个男生朋友圈留个言,都能在校园里掀起轩然大波,偏偏张宽这厮,不知好歹,送上门的肉都不吃。 艳玲不信邪,打电话给万源的保安程卫国,对方称今天未见张宽来上班。艳玲就往张宽屋里走,看看他在不在。 也巧了,张长贵不在家,张宽在炕上睡觉,大热天就穿个裤头,鼓起高高的一大坨。艳玲想起昨晚他表叔的话,羞得脸通红,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见四下无人,就大着胆子过去,仔细观察。末了还伸手玩弄。 张宽从梦中惊醒,见是艳玲,慌得赶紧扯被子挡住,正色警告:“张艳玲,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艳玲恼羞,“早晚都是一家人,你还有什么害羞?” 张宽道:“我是为你好,免得你日后后悔。” 艳玲将头一甩,“日后后悔日后再说。” 张宽就掀开被子,咕哝着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怨我。”而后换了表情,“送上门的嫩羊不吃白不吃。”一下子就把艳玲捞住,放到炕上。 艳玲大叫一声,又惊又喜又羞,闭着眼睛随他折腾,渐入佳境。 就在临门破瓜之时,艳玲忽然惊觉,自己还是学生,可别出事,就睁开眼要提醒他注意安全,结果就看到硕大的黑家伙什,直接就慌了,赶紧推开他躲,“这可不行,太吓人了。” 张宽箭在弦上,不得不,非要进行,结果一挨边艳玲就呜哇喊疼,连番几次,这厮烦了,面目狰狞,“滚,滚,滚,弄不成事跑来做甚?” 艳玲听了这音,鼻根一酸,泪如雨下,就穿了衣服回家去了。 倒是张宽,憋的难受,只好劳烦五姑娘帮忙。 艳玲回到家里,泪水涟涟,张桂芳见了大怒,提起墙角斧子过来问,“谁惹我的宝贝蛋子了,老子劈死他。” 艳玲妈就瞪他一眼,把女儿扶回闺房,细细询问。 张桂芳心里着急,贴在门缝听,里面叽叽咕咕,听不真切,只隐约传来…好大…粗壮…疼,心里疑惑,该不是张宽这厮还没成事? 倒是艳玲妈,听了闺女的话呵呵直笑,“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你也不用害怕,再大能有多大,孩子脑袋那么大都能生的出来,他有孩子脑袋大?也就头一回,眼一挤就过了,后面就好办了。”艳玲妈说完,忽而脸色一转,语气凌厉,目光凶狠,“不过话说回来,今后不允许你再跟他来往,除非是结婚那天,要我再知道你偷偷跟他好,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艳玲从小娇惯,要东不敢给西,何曾见母亲如此凶狠过,立时吓的变色,不敢再哭。 艳玲妈又教训了闺女一阵子,直把她说的眼泪吧嗒,才转身出来,对张桂芳一阵嘀咕,面色不忿。 张桂芳也是一脸郁闷,这毛脚女婿也太急躁了嘛,不过也难怪,年轻人没经验。难道要我老丈人亲自教女婿办事? 张宽睡到下午五点,父亲回来,两人依然无话,等父亲做完饭,端上桌,张宽才平静地说:“我跟人家温塘口的女子都订了终身,可能娃都有了,跟艳玲这事不得成。” 长贵就叹了一声,饭也吃不下,拿出烟袋锅,吧嗒吧嗒抽起来,良久,才恨铁不成钢地道:“眼下这事,只能拖,拖到人家艳玲女子有个好下家,你才好脱身,不然,光是南张村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我淹死。” 听到父亲口气略有好转,张宽就喜,“那你几时去温塘口见人家老娘?” 长贵就哼了一声,“急啥,先把艳玲安顿好再说,人家女子那样不好?你非去找那福薄命短相。” 听父亲把徐娇娇形容为福薄命短,张宽很不舒服,但想到要成事,还必须依靠他,只好咽下这口气,心里不免想,早知道如此,你回来作什么? 转念又想,若不是父亲回来,自己恐怕还只是温泉镇上一混混,成日摸鸡偷狗,还去哪里认识什么徐娇娇,张艳玲? 想到此,就赶紧吃完饭,主动撸起袖子洗碗刷锅,忙前忙后。 长贵见状,深感欣慰,到底是亲生的,血浓于水啊。 到了晚上时候,张宽接到电话,是金大胖打来的,让自己赶紧来市里,关于电影公司的筹备工作进行商议。 张宽挂了电话立马行动,心说报仇的时刻来了,一面开车一面给熊倜打电话,说了事情。 熊倜在电话里慢条斯理地道:“你把事情弄清,是筹备工作还是拍小电影,如果只是筹备工作,我们去了也没用。” 张宽就道明白,油门踩到底,直奔市里。 还没到洗浴中心,龙哥就打来电话,问在哪,而后告知,到了市里直接到电力宾馆五楼,会议在哪里举行。 张宽依言去了,电力宾馆在十五年前算是渭阳市的地标性建筑物,最近这几年房地产大火,身价自然不如新起之秀,一度被人遗忘,又适逢全国反腐之风,许多领导老板不敢在繁华热闹的地方露头,老牌的电力宾馆就重新进入民众目光,继续为领导们服务。 从外表上看,电力宾馆外表晦涩陈旧,犹如日暮西山,连学生们开房都不愿意进去。可真正走了进去,就现里面装修自成一派,清新淡雅,简约朴实,就连前台处贴的价格表,也是低廉到惊人,最高的单人房也不过六十八元一晚。可你要真去订房,基本上是订不到的。 那怕你大年初一去订年尾除夕的房,前台服务员也会淡淡地笑答:“不好意思,房子已经订完了。” 其中曲折离奇,不足为外人道尔。 张宽把捷达开过去,早有泊车警卫过来示意:“如果没有预约,这里不允许停车的。” 张宽就道:“宾馆五楼开会,已经约好了。” 警卫就点头示意,让张宽把车子开往地下停车场。装扮个性怪异的捷达一进去停车场,张宽就连连咂舌,这一路见的,无一不是豪车,路虎宾利劳斯莱斯布加迪保时捷…… 张宽一路过去都不好意思在别人跟前停车,好不容易现一辆帕萨特旁边有空位,赶紧挤进去,捷达帕萨特,大家都是一个车标,站在一起不丢脸。 就是停好车下来的时候,张宽有点奇怪,这帕萨特有点大啊!? 进了宾馆电梯,张宽就给龙哥打电话,问明房间号,知道是52o,心说好数字,人就直接去了。 心里还在奇怪,筹备会议不搞会议室,在宾馆是个什么意思?推开门去,才现自己想错了。里面站了十多个人,除了金家三胖,还有许多忙碌的工作人员,房间更是堆满了各种拍摄器材,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位女学生,此时也在当场,身上穿着一件旗袍,脸上画着淡妆,正在仔细地听一个猥琐的黑脸汉子讲戏。 龙哥正在一旁摆弄监控器,见张宽来了,就招手让他过去,“先看看合同,确定好了就签字,咱们今天就开始第一部故事片。” 张宽惊了半晌,“这就开始拍了啊?” 龙哥点头,拿出一叠材料给张宽,“这是你的合同,看完没问题就签了。” 张宽闻言接过合同,大概瞅瞅,看到上面写的自己的薪酬一栏标注为:国内票房收入高于五百万时按票房一半支付,低于五百万时每部影片支付五万。 张宽就笑了,合着自己想赚钱,拍出的影片票房必须要过五百万呗? 龙哥笑笑,“电影的黄金时代已经来临,离开电视进入影院的人越来越多,你就是拍成一堆屎,只要上线,就能赚。五百万,轻轻松松就过了。” 张宽闻言笑笑,先不说票房的事,金鼎电影公司能不能成立都是两码事呢,只要现你们三个有胡来的迹象,老子立马吹哨子叫人,把你们一个个狗日的全都送到戈壁滩卖钩子,还拍电影?还五百万? 第176章 惊变 当下也不管合同内容,张宽直接拿起笔签字,那个猥琐的黑脸汉子此时也转过来,对着张宽嘿嘿一笑,伸出手来,“你是张大锤吧?”说话都是一股港味。八一小说网 ≯ 张宽一听脸就黑了,扭头问大胖,“这货是谁?” 龙哥就走到二人跟前,对张宽介绍:“这位是特意从香港请来的新锐导演密斯特?李,他可是当下圈内年轻导演中最有名气的一个,《一路向西》知道吗?其中就有他的功劳。” “我去!”张宽立马就由不忿变成崇敬了,“你认识刘德华吗?知道他QQ号不?” 密斯特?李闻言一脸郁闷,“他是大牌啦,很难遇见的,不过你要真想要,我可以帮你打听。” 张宽就一脸喜色,“太好了,香港男星我就喜欢他。” 龙哥就呵呵笑,“看不出锤锤还是个追星族,这个简单,等你以后成明星,想要谁的QQ都行。” 张宽立即表示不同意见,“人家到底是大牌,我拍的再好也不过是新人。” “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密斯特?李笑道:“国内的黄渤几年前也是新人,现在呢?刘德华都未必敢说比他强。” 张宽想想,似乎的确如此,就吸溜下鼻子,兴奋地道:“要真有那天,我就把周星驰的QQ也要过来,设为主关注。” 土鳖说着,一脸憧憬。直到有人小声地在他耳边咦了一声,才清醒过来。 梁燕飞看了许久,才终于确认,手指点着张宽一声娇呼,“原来是你!” 张宽见状心说要遭,千万不敢让她说出昨晚的事,不然可能会打草惊蛇,就赶紧对她挤挤眼,呵呵笑道,“燕飞,居然是你?” 龙哥瞬间惊觉,“你们认识?” 张宽就抢先回答,“当然认识,梁燕飞是我同学,不过人家后来上高中,我就在外面混了。” “你们是同学?”龙哥明显不信,左右看看,“你多大,她多大?” “是啊,我初中就念了五年,她只念了三年,有什么不对。” 龙哥这才恍然大悟,点着头道,“也对,凭你的智商初中念五年毕业也算正常。” 张宽心里怒骂:去你妈的,嘴上却道:“错了,五年没毕业,第六年我不去了。” 听到这话,周边几个人就同时哈哈大笑。 接下来,密斯特?李就给张宽讲戏,“这部戏呢是影片开头的一段强女干戏,是整部戏的起因,等下雯雯,就是梁女士,她呢一个人在家,你就装成修水表的工人,来帮她修水表,结果水管爆了,水把你们都弄湿了,你呢,就见色起意,要强女干她,大概剧情就是这样,懂了吗?” 张宽听完就扭头看龙哥,“这不是日本片的情节?” 龙哥就对他摆手,“不是,这是国产片子,叫《公主复仇记》,其余你别问,听导演的。” 张宽没拍过戏,不懂里面规则,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 梁燕飞也是一样,傻乎乎的,完全就是个村姑,随便人摆弄,表情动作都僵硬的不行,偏偏密斯特?李一直叫好,直到两人身上衣服全湿,准备肉戏,梁燕飞才惊觉。 “不是有替身吗?” “公司资金有限,再说镜头要捕捉演员真实的情绪转变,就没有替身了。”密斯特?李冷冷地说。 梁燕飞就去看龙哥,谁知龙哥手一挥,金家三弟兄全都一个一个出去了,只留一干不认识的人。 张宽觉得不对劲,今天恐怕又是小电影,这个梁燕飞,多半是被他们哄了,今天绝壁要为艺术而献身。 也正好,可以给熊倜打电话,抓他个正着。 如此想着,张宽就嘿嘿地笑,表示完全配合。 密斯特?李很满意张宽的态度,当然,他也想不出张宽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都是他占便宜。 随着一声咔,张宽就朝梁燕飞扑去,一碰到她,燕飞就鬼叫起来,吓得张宽不敢轻举妄动。 燕飞抱着肩膀道:“我要见杨总,这部戏我不拍了。” 杨总? 张宽还在疑惑,杨总是谁?就听密斯特?李沉着脸对自己道:“锤锤,为了凸出影片矛盾的激烈冲突,这个片段必须是真正的强女干,否则出来的效果不好,现在燕飞不配合,这也刚好符合片中女主演的心情,你明白该怎么做了?” 密斯特?李说完,梁燕飞就傻了,用床上的被子包起自己,嘴里说道,“你们不怕杨总吗?” 有人冷冷的回,“这就是杨总的意思。” 梁燕飞这回才真正傻眼,带着哭腔道:“我不信,他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别傻了,那能那么容易就当明星的,你又不是富二代。”密斯特?李说着,拍拍张宽肩膀,“go!” 张宽看他一眼,嘿嘿笑道,“没问题,我先来根烟。” 有人给他一根烟,张宽接了,却不会吸,叼在嘴上做样子,掏出自己手机把玩,有人立即站在他后面,现他在刷朋友圈,也没阻拦,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张宽把手机往手心一扣,站起身子,吸溜下鼻子,嘿嘿地问密斯特?李,“李屎特导演,我等下可不可以真的干一回?” 密斯特?李就笑了,“那看你的本事了,我们无所谓。看场活春宫也不错。” 屋里七八个人就同时呵呵地笑,各自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梁燕飞身上扫,如同看跌入狼群中的羊。 张宽提了提裤子,“我先放个水,不然影响挥。” 说完就去了厕所,撒尿的同时拿出手机给熊倜信息,这回一次就把金家三弟兄给钉死,叫他们坑人。还香港导演新锐,我呸! 看着信息已出,张宽就删掉信息,提着裤带贼笑着出来。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真正的强女干戏就开始了,梁燕飞此时也是没了主心骨,稍微反抗几下就没了动静,只是双手捂着脸哭。 张宽也是为了等熊倜,故意磨洋工,弄了半天只是做表面功夫,衣服都没脱下来。 密斯特?李就在后面道:“这样不行,电影胶片都浪费了。”手一挥,几个人一起上来,几下子就把梁燕飞衣服给扒了,只留最后的遮羞布。 这情景把张宽都整蒙了,问道:“李屎特导演,这样情节不对吧,修水表的就我一个,怎么出来这么多人?” “你不要管了,这段我们会剪掉的,赶紧干。” 张宽趴下去,又问,“做假动作可以不?” 密斯特?李不耐烦了,“锤锤,这种片子你不是第一次拍了,还用我教你?赶紧干呐。” 下面的梁燕飞听了急忙挣扎,立时有几个人分别扯手扯腿,密斯特?李道:“要拍出好的片子,一定要做出牺牲的,色戒看过吗?够震撼吧?我们也要拍这样的片子。” 张宽懒得听他胡扯,只希望熊倜赶紧带人进来。于是就俯身下去,假戏真做。 密斯特李等人同时后退,面色阴冷。 忽然,大门咚咚一阵响,又是咔嚓一声,一伙人如风般进来,迅把众人控制。张宽刚一回头,一根橡胶棍就打在他头上,直接把他抡的晕趴过去。 等反应过来,跟前已经站了好几个持枪特警,一水儿的黑色作战服,奥拉夫作战头盔黑面罩,气势非凡。 当中一个,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宽,抬手就是一耳光,又把张宽抽倒过去。 张宽就趴在燕飞身上嗫嚅:“自己人啊。” 那人抬脚就踢,又准又狠,踢在张宽嘴上,直接就踢的嘴唇高肿,牙齿生疼。 “你看看我是谁?”那人说完,拉下黑色面罩,嘴角带笑。 张宽只看一眼,就吓的魂飞魄散,若不是刚才已经放过水,指定尿裤子。 自己明明是给熊倜的信息,为什么来的是杨峰? 张宽的脑瓜子一转,就明白了,八成是被熊倜给卖了。想到此,万念俱灰。 下面的梁燕飞本来也怕的要死,身子缩成一团抖,此时一见杨峰,却是眼睛亮了,张口就呼救,“杨总,救我。” 杨峰手一挥,立即有人拿了白色被单给梁燕飞,将她包起来,另有人拿着相机啪啪一顿拍,跟着就七手八脚地给张宽上了铐子,几个人把他提起来,一顿好打,警棍皮靴一起上,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噗噗的沉闷撞击声,很快张宽消受不住,哀嚎起来。 杨峰抬抬手,几个人停了,用黑口袋把张宽头一套,就往外拖。 张宽还没晕,只是脑袋被套住,看不清外面环境,只是凭借记忆,感觉自己被拖到电梯,下到地下室,光脚在地上被拖着走,很快,他就被推进车厢,随着一路颠簸,最后被带进一间屋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张宽听到有铁门响,有人进来,哐哐的皮鞋声,咯吱咯吱的铁架子移动声,接着眼前一亮,张宽的眼睛适应不了,赶紧闭上。 等了许久,他才看清,自己是在一处小小的砖头房里,手上脚上都带着铐子,身上红肿淤青,脚掌都磨破一层皮,难怪一直痛。 在他面前,是一张铁桌子,桌子上放了一盏大灯,两名警察坐在台子后面,正悠闲地抽烟。 “姓名,年龄,籍贯?”台灯后面其中一个警察问。 张宽没听清,嗯了一声,就有人过来,直接一脚踹他左边脸颊,把他踹的摔倒,耳朵嗡嗡直响。 第177章 暴露 “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台后面的警察再次询问。八一小说网 张宽这次听清了,老老实实回答。 “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了吗?”警察的音调不紧不慢,不像是审问,像是聊天。 张宽费力地在地上坐好,用小臂擦了擦嘴角,一边四处打量环境一边回答:“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警察声音里满是疑惑,“那我给你回忆回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强女干妇女了?” 昨天晚上?张宽心里盘算,现在已经过了凌晨了?看来这地方离市区很远啊,刚才被莫名其妙的打一顿,脑子有点晕。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强女干妇女的罪名可不能胡乱承认,一旦定罪,就等着去戈壁滩劳动吧,谁都没办法。于是回答:“没有的事。” “没有?”警察给他出示了一张照片,他正趴在梁燕飞身上胡拱呢。“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行为是在做什么?” “我们在拍电影?”张宽老老实实回答,“她是女演员,我们是在演戏。” “演戏?”警察的声音有些耐人寻味,“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昨晚上在电力宾馆52o都干什么了?” 听这调调,张宽心里就毛了,他以前也进过看守所,但那些警察并不这样对待犯人,该怎么问怎么问,好商量,真要动手,那也是逼急了,有些犯人几乎就定罪了,才会下狠手。看今天这样子,自己强女干的罪名,八成是都给落实好了。 想到此,张宽就道:“你们不能光问我一个,现场那么多人,你问问他们,我们真的是在演戏。我还签了电影合同呢。” “电影合同?”警察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材料,“你说这个?” 张宽抬头看着警察手里的文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签的那份,就道:“让我看看。” 警察就拿过来,一页一页的翻开给他看,张宽只看到第三页,脑中就变成一片煞白,不知如何是好。 那根本不是龙哥给他签的那份合同,而是另一份电影拍摄稿,大意就是逼迫女性就范,拍一些强女干纪录片,里面详细地写了进行过程和时间,比如扯上衣三分钟,裤子三分钟…… 最主要的是,稿件的后面,有自己签名。 张宽看完稿件,已经面如死灰,彻底绝望。心里明白,这是有人整他,目的是一次把他整死,整的永世不能翻身。同时还在心里奇怪,自己和熊倜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出卖自己? 见张宽看完稿件,警察转了回去,再次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你应该老实了,交代吧,你是怎么强女干妇女的?” 张宽依然不回答,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坑,金家三弟兄人呢?如果是抓人,为什么只抓自己?那个新锐导演李屎特呢? 见张宽不回答,警察又走了过来,对着张宽面门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的后翻,接着脚就开始上了,脸上头上腹部,轮番着来,丝毫没有留情分。 一个打完就换另一个,打的张宽都感觉自己身体散成一堆零件,粘都粘不到一起。 打了将近十分钟,警察才停手,气喘吁吁,用脚尖挑起张宽下巴,呼哧呼哧地问,“现在,你把问题想清楚了吗?” 张宽被打蒙了,打到后面都感觉不到疼痛,眼下打完,才感觉身上脸上无一处不痛,心里越愤恨,暗暗誓,别让老子出去,老子出去金家三胖,熊倜,杨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但目前,他却不敢再嘴硬,面前这两个警察可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依法办事,自己要是再不识相,人家就要依法把自己给办死。 于是回道:“我是强女干,但还没成事,顶多算是强女干未遂。” 警察闻言就笑笑,“你到底是认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强女干,你打架杀人都好,我敬你是条汉子,偏偏你是强女干,知道我们这的规矩不?强女干犯,是要体验一下火龙钻的。” 张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强撑着一口气问,“啥是火龙钻?” 警察笑笑,从桌上打开一个铁盒,拿出一根两毫米粗细,三尺来长的银针,又拿出一个酒精灯,把银针在火上烧。 张宽侧躺在地,勉强能看见他的动作,心里大骇,“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警察就笑,“火龙钻,顾名思义,肯定跟火有关,等下这银针烧红了,从你的尿道口捅进去,这就是火龙钻。” 起初看警察烧银针,张宽还以为对方用银针扎自己,眼下却是要往自己尿道里捅,瞬间就尿了,立时一股骚臭,赶紧求饶,“警察叔叔,有话好商量,可千万不能捅,我强女干也是被人忽悠的,那不是我本意,我是冤枉的……” 他在地上喊,人警察根本就不理,继续认真地在火上烤银针。另个则开始戴手套,走过来左右打量。 张宽这回是真害怕了,身子拼命扭动,想站起来逃,却是徒劳。 昨晚被从宾馆带出来的时候,他就没穿衣服,只留了遮羞布,眼下人家要脱,还不简单? 眼看着银针变红,张宽越觉得恐怖惊恐,拼命乱滚乱动,警察去捉他,反被他双手一摆,抽打到一边。 警察还惊讶了一声,“力气蛮大!” 另个正专心烧银针的警察就道,“电棍。” 一听这个,张宽更加慌了,被他们施展了火龙钻,就等同于死刑,反正都是个死,与其憋屈死,不如拼他一把。 眼瞅着警察提着电棍过来,张宽也蜷起身子,准备做临死前的反击。 却听铁门哐当一声响,又有人进来,威严地说,“都给我停手!”来人身材高大,猿臂蜂腰,一身正气,进来目光一扫,就浮起怒容,“瞎胡闹!”而后回头一声大喝,“杨峰,你给老子滚进来。” 外面又是人影一闪,杨峰懒洋洋地进来,看都不看张宽,对两名警察点点头,问道,“他都招了么?” 正在烤银针的警察就答,“已经承认了。” 张宽本来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眼下峰回路转,知道眼前进来的大个子身份肯定不简单,正好借他逃过一劫,于是就道:“没有,我不认罪,我是被冤枉的。” 岂料,进来的大个子根本不听他言语,直接冷冷一句话把他堵回去,“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张宽就收了声,静等下文,心里打定主意,坚决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旦认罪,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大个子说完张宽,扭头看杨峰,语调冰冷地训斥,“你多大的能耐?敢私设公堂?你党性人性何在?你是依法办事吗?” 杨峰闻言也怒,指着大个子呵斥,“注意你的身份,什么叫私设公堂?这地方本来就是老派出所,我党性人性怎么了?对待这种杀人狂魔我都够仁慈了,依法办事?你也配跟我谈法?你懂什么叫法?” 杨峰一连窜反问,显然是没把大个子放在眼里,呵斥他的同时,手一直按着腰间枪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枪。他后面的另外两名警察也严阵以待,成三角状将大个子包围。 大个子被杨峰一番斥责问住,不再反驳,语气稍微平和一些,不满地挥手,“先别谈这些,赶紧把人放了,具体事情我们再慢慢谈。” 杨峰就哼一声,“你说放就放?当我杨峰是什么?事情没说清谁来也不管用。” 张宽已经大概明白,这回是杨峰要整自己,听他说话的样法,似乎知道自己杀过人,而那个大个子,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是来救自己的。心里就把诸天神佛挨个谢了一遍,他若来的晚一些,自己必定血溅当场。 火龙钻,那是宁死也不会受的。 大个子见杨峰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把头转到一边,“要问什么你赶紧问吧,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杨峰就上前一步,目光冰冷地看着张宽,“田丰收一帮人是不是你杀的?” 张宽闻言犹豫了一下,拿捏不住杨峰是什么意思,就去看大个子,大个子也在看他,见状就点点头,一脸的不在乎,似乎他也知道张宽杀人的事。 张宽好好想了一番,肯定是哪里出了漏子,杨峰知道自己杀人。但刚才警察审讯,只问强女干,不问杀人,估计他们也不想和田丰收扯上关系,借着强女干的事来整自己。想到此,张宽心里明白多了,大方地承认,“田丰收是我杀的。” 杨峰又问,“为啥杀他?” 张宽答,“我做服装生意,他看不惯,就把我绑到船上,想杀我,技不如人,结果被我杀了。” 杨峰闻言,也不多问,继续死盯着张宽,想了许久,才哼了一声,对旁边的警察道:“把他放了。” 双手双脚一放开,张宽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这回应该算是死里逃生了。 却没料,杨峰又沉着脸道:“你自保杀人,我不怪你,但田丰收是我拜把子弟兄,不能白死,你说这事咋办?” 张宽就呆了,心说你一个人民警察,跟个混混称兄道弟,还有理了?老子为民除害,倒还错了? 不过眼下形势不同,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张宽就老老实实回答,“你说怎么办?” 第178章 卫平 杨峰看了一眼大个子,鼻子重重出气,转身向外,临门口才道:“到车上谈。≥八≯一小说网 ≦”说完径直走了。 杨峰一走,两名警察也收拾东西,前后出去,只留下大个子和张宽。 两人对视一眼,大个子微微一笑,张宽略显尬尴,弱弱地问,“能来件衣服吗?” 大个子手一指墙边,“你的东西都在哪呢。”张宽就过去拿来穿,刚才被一顿好打,一动就浑身疼,张宽硬是强忍着,不一声。 自己的手机也在,张宽拿来看,已经关机,智能机就是这点不好,电总不够用。 等他穿好衣服,大个子友好地伸出手,“你好,君宝,我是卫平。” 简单几个字,就把张宽震了一个哆嗦,赶紧抬头来看,这大个子就是横向渭阳十多年的卫平?抬头仔细看,此人端是相貌不凡,宽额头,高鼻梁,眼眶深陷,皮肤白皙,貌似有些异族混血?说不上来是帅气还是英俊,只是给人感觉好看,尤其此时微微一笑,像极了邻居大哥。 卫平除了是渭阳流氓第一人,更是古万三老爷子的二弟子,也是张宽的二师兄,他能来救张宽,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张宽死里逃生,惊魂未定,此时听到了卫平的名字,才算松了口气,感激地对他笑笑,“二哥好!” 卫平微微一笑,“跟我走吧。” 两人前后出了屋子,外面月朗星稀,一轮明月已偏西,显然时候不早。 院子里停了两辆车,一辆帕萨特,一辆桑塔纳警车。卫平带着张宽上了帕萨特后排,杨峰正在副驾驶上抽烟。 两人坐好,杨峰就回过头来对张宽道:“不怕告诉你,田丰收跟我有些关系,你强女干妇女的事情板上订钉,再加上拍摄宣传淫|秽色|情制品,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现在呢算你命好,卫平替你说情,强女干的事可以算了,但杀人的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张宽这回彻底明白了,今天这局根本就是杨峰下的套,就是因为自己杀了田丰收。 一个流氓头子死了,警察就替他来出头,这是什么世道? 一个强女干犯已经认罪,结果来个流氓头子,罪名就取消,这又是什么世道? “你想让我给你怎么交代?”张宽问,他心里很清楚,杨峰如此说,摆明是把自己吃死了,自己无论给出什么条件都不会令他满意,索性就看他开出什么条件,反正目前的局面,自己是处于劣势。 “很简单,你拿出五百万出来,杀人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这笔钱我会转交给田丰收家人,你看如何?” 五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 张宽心里气的哼哼叫,你一个大流氓头子,死了那是老天爷有眼,还敢索赔?无奈当前形势逼人,不低头却是不行,就点头应了。嘴上却道:“钱我愿意给,不过我目前没这么多钱。” 杨峰就问,“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张宽挠了挠头,弱弱地答,“我现在一毛钱都没。”眼下这情景,张宽就是有钱,也不会往外掏一毛,只要过了今天这关,日后你杨峰想再找我麻烦,那就难了。 反过来讲,你杨峰不找我麻烦,我却是要找你麻烦的。 目前最困难的,就是如何把今晚这茬子平安渡过。 听张宽说他没钱,杨峰并无太多意外,似乎是意料之中,继续对张宽道:“现在没钱没关系,只要你认这个帐就行,金鼎王朝既然选你做男主演,你就去演吧,区区五百万,很快就赚回来了。” 杨峰说完,从前面储物箱上面拿过来一个夹子,上面有个单据,张宽瞅一眼,是欠条。 “在这上面签个字,表示你欠我五百万。”杨峰如此说着,又递给张宽一支笔,“你每出演一部片子,欠款我会从你的影酬中扣,不要让我等太久,还完这笔钱,你继续做你的张大锤。” 张宽不言语,表示默认,拿过笔就在单据上签了,递还给杨峰。 杨峰接过单子也不看,直接往腋下一夹,再次用手指点张宽,“努力赚钱啊。”说完下车。 等那辆警用桑塔纳先走,卫平的帕萨特才逐渐启动,司机回头来问,“卫总,去哪?” 卫平就问张宽,“你去哪?” 张宽揉着身上的酸疼,“去电力宾馆,我的车在哪呢。” 司机也不答话,缓缓车。 可能是张宽错觉,这辆帕萨特行驶在路上,极其平稳,坐在后面,听不到半点的动机声音,如同行驶在水面上。张宽有点疑惑,这还是帕萨特么? 等到了电力宾馆,张宽下车,特意绕着帕萨特走了一圈,结果在车屁股上看见了一个银光闪闪的12标志,恍然大悟,这丫的是辉腾啊。 想来渭阳的流氓头子为人行事还是比较低调的。 见张宽看着后面的12若有所思,卫平就问,“好看吗?” 张宽点头,“过分的低调就是炫耀,不是这标志我真不知道。” 卫平就变脸色了,极为严肃,“你说的有道理。”目光在四周寻一圈,问,“你的车呢?” 张宽就把捷达后备箱一拍,“这是我的座驾。” 卫平看了一眼捷达的前后生铁保险扛,后屁股上乱七八糟的贴膜,由衷地点头竖拇指,“霸气!” 张宽就笑笑,打开捷达车门,挥手示意,“大恩不言谢,以后二哥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说。” 卫平就摊摊双手耸耸肩,嘴角带笑。 捷达开出车库,张宽才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就呼呼地往外弹信息,是熊倜来的。 熊倜已经知道张宽被一帮警察抓走,心里还疑惑,是谁带队抓的?电力宾馆这块已经是南塘派出所管辖,理论上出警自己能知道,结果是一头雾水。打电话也不接,熊倜只好四处找人打听,看看是谁带队抓了人,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有这行动。 最后问到梁骁哪里,梁骁想了想,去宾馆抓人,应该是扫黄行动,不如你问问杨峰。 熊倜就拿出杨峰给他的名片,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打,如果真是杨峰抓的,基本就是定罪了的,自己一个派出所民警,是说不上话的。况且张宽必定会把自己扯出来,索性就在家里等,等杨峰找自己。 第179章 医院 结果,熊倜没等来杨峰,却等来了张宽的电话。八>一中文 “熊哥,我出事了。” 熊倜开着长城皮卡,一路狂飙,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张宽此刻正在急诊室接受检查,又是胸透又是cT,完了护士就直接让张宽躺在病床上,给他打了点滴。 熊倜去问了值班大夫,大夫表示,这小伙看着伤重,内里无大碍,好好休息几天,涂抹点药膏就好了。 熊倜这才放心,回到病房过来慰问,等值班护士走了,他才悄悄地问,“怎么回事?给我好好说说。” 张宽就把昨晚的事情全说了一遍,听的熊倜直皱眉头,恼怒地在地上转圈。 张宽道:“熊哥,你看着吧,他杨峰狂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熊倜就连声训斥,“胡说什么,人民警察岂是你能随便诋毁威胁的?这种话不准在我面前再提,要怪就怪你自己行为不检。” 张宽被训斥的一愣一愣,“我是以卧底的身份获取证据的,怎么能说我行为不检呢?” 熊倜才不管张宽的委屈,哼哼两声,瞪他一眼,张宽就不说话了。 “你辛苦了,就闭眼睡会,我帮你看着吊水。”熊倜如是说。 张宽这才感觉好受些,哀怨地看熊倜一眼,“还算你有良心。” 这一觉就睡到早上八点,张宽睁开眼,却是萧文成来了,面色凝重,拉开被单衣服查看张宽伤势,末了问一句:“怎么弄的?” 张宽正要说话,熊倜已经提着豆腐脑油条来了,在后面抢先答道:“他昨晚被抢劫了。” 萧文成就回头看看熊倜,两人目光相对,同是身形高大的汉子,一个威武,一个儒雅,一个粗犷,一个含蓄,隐隐都在心里赞了下对方。 但萧文成毕竟常年身居高位,带着些上位者气息,熊倜很快就把目光挪开,走到张宽床前,招呼他吃豆腐脑。 张宽先问萧文成,“师傅,你咋来了?” 熊倜就愣了一下,“他是你师傅?” 这个问题由萧文成的举动直接回答了,他揭开塑料袋看了看豆腐脑,就直接合上,“这里面有辣子,他身上有伤,不能吃,你再去买些甜豆腐回来。” 熊倜就呆了,我堂堂一个人民警察,照顾病人只是出于良心,所里多少事情都要我去忙,给你买饭都是扬老一辈为人民服务的革命传统,你倒好,居然还挑三拣四,嫌豆腐脑里有辣子,豆腐脑里不放辣子那还叫豆腐脑吗? 不过当他的目光和萧文成再次碰撞时,就不自觉地退缩了,买一份就买一份,也不费事。不过临走前熊倜还是捏了捏张宽胳膊,意思让他别乱说话。 熊倜一走,文成就坐下来问,“给我说老实话,到底咋回事?” 张宽惦记着熊倜的提醒,不敢说实话,就撒谎道,“昨天晚上在市里耍,惹了一伙盲流,被打了一顿。” 萧文成就变了脸,“在那个地方,对方多少人?” 张宽就脸红了,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细,就继续编,“南塘植物园跟前,对方七八个人。” 萧文成就皱着眉疑惑,用眼来回扫描,再次揭开被单衣服看,“你真是被盲流弄伤的?别哄我,凭你的本事,如果不是被人制住,七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说完还拿起张宽的手来看,一眼就看到手腕上铐子的勒痕。 “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叫警察了。” 叫警察?张宽一阵郁闷,你都多大了,还用警察来吓唬我?再说,我身上的伤就是警察弄出来的。但眼下萧文成问,不回答也不好,张宽就转移话题,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萧文成道:“我早起没见你吹埙,就想打电话问问,结果是刚才那个傻大个接的,他跟我说你在医院。对了,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实话。” 张宽听了眼一闭,怎么还是躲不过,干脆闭眼假睡。 萧文成见状,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寻了一圈,找到了徐局长号码,直接就挂过去。徐局长和萧文成是旧识,听说萧文成的学生叫盲流打了,人在医院,挂了电话就给南塘派出所所长打电话,好一番训斥,南塘的治安是怎么搞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盲流? 南塘派出所所长姓杨,叫杨天怒,听了电话茫然无措,立即给熊倜打电话,“赶紧买点礼品啥的去医院慰问一下,有个叫张宽的娃在植物园被人打了,事情都闹到徐局哪儿了,你赶紧去看看,可别出漏子。” 熊倜刚打算提着甜豆腐脑回医院,听了这通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张宽还有些本事,不对,肯定是刚才那个傻大个有本事,这才几分钟,就把事情捅到徐局长哪了,再想想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就骂了一句: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末了赶紧尝了一口豆腐脑,现糖没拌匀,就又倒回去,对老板道:“从新弄一份,多加几勺糖,搅匀了,病人吃的。” 他不知道的是,杨所长挂了电话,想想这事不对,徐局长亲自交代的事情,怎么能光打一个民警去呢?想着就赶紧收拾一番,亲自前往医院探望。 这回熊倜见了萧文成就恭敬许多,呵呵笑着,“既然买早点,我就给你也买了一份。” 萧文成直接不看他,生硬地说,“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熊倜就有些面子挂不住,觉得萧文成不给他面子,一种热恋贴冷屁股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宽看出来了,对熊倜道:“我吃两份,我师父在家吃过了。”说着就挣扎着起来,端着豆腐喝了一口,美美地赞:真甜! 熊倜就笑,“能不甜嘛,两块五一碗哩。”说完又对文成道:“我是南塘派出所民警熊倜,您叫我小熊就行,张宽这次受伤,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向您保证,这事绝对彻查清楚,绝对不让群众莫名其妙地受伤害。” 萧文成哼了一声,冠冕堂皇的话他听的多了,像这么没水平的还是头一回听,想必对方只是一个小民警,所长的口才肯定不会这么烂。 正想着,就从外面急火火地冲过来一个胖子,来到病房门口就直接到张宽身边,双目含泪,表情凝重,颤抖着掀开张宽的衣服领子看,看一眼叹一声,看一眼换个地方,最后亲切地握着张宽的手,满怀深情和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一手,把个张宽感动的莫名其妙,有心想谢谢对方,却不知道他是谁。 倒是熊倜有眼色,赶紧上前介绍,“这是我们杨所长。” 张宽这才知道,这位是南塘派出所的所长,同时在心里奇怪,温泉的所长也姓杨,这姓杨的怎么了?净跟所长干上了? 杨所长慰问完病人,开始看望病人家属,亲切地伸出手和萧文成握住,中气十足地道:“你是孩子家属?” 萧文成是大场面见惯了的,这事人家派了一位所长来已经给了面子,没法再要求什么,就和对方握了手,闷闷不乐地自我介绍,“我是萧文成。” 一听这个名字,扬天怒就恍然大悟了,“是萧侃呀,哎呀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一直都听说你的名字,一直未见过。” 萧文成就笑笑,“没有什么,都是生活在同一方热土,随缘罢了。” 后面的熊倜没听过萧侃名声,只是看所长的态度来猜测,对方是个名人,因此心里也有了打算,这回杨峰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或许是个契机,能把他渭阳之虎的假面具给撕扯下来,如此威风的名号,应该由那些真正为百姓服务的人来担当。 杨所长和萧文成聊了几句,就把目光又集中到张宽身上来,亲切地问张宽,还疼不疼,有没有那不舒服的?心理别有什么压力,天大的事一眨眼就过去。 又严厉地要求熊倜,以最快的度破案,还张宽一个公道。 适逢萧文成有事,必须离开,就简单交代了几句,自行去了。 萧文成一走,杨所长又勉励了张宽几句,也跟着走了,就剩下熊倜和张宽,四目相对。 到底是混熟了,张宽一把推开豆腐脑,“不吃了,这玩意吃着真没劲,不加辣子的豆腐脑能叫豆腐脑吗?” 正说着张宽张宽在哪,有个礼物要送他。 张宽说了医院地址,不到十分钟,就有个西装革履的眼镜男拿着个盒子来找张宽,和气地笑道:“这是卫总送给你玩耍的礼物,他让我带句话,很感谢你的金玉良言。” 说完把盒子给张宽,人就走了。 张宽拿着盒子瞅半天,问熊倜,“该不会是炸弹吧?” 熊倜闻言白他一眼,一把拿过盒子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12的银色标志。张宽这才明白,原来是昨天晚上自己盯着卫平的大号帕萨特看,还说那12的标志耀眼,不是这标志自己都没认出来这是辉腾。 却没想到,卫平是真低调,就因为张宽一句话,直接把12的标志给摘了。 熊倜拿着标志掂了掂,嘿嘿地感叹,“挺沉啊。” 张宽就一把抢回来,“那当然,纯金的哩。” 第180章 文龙发飙 熊倜见张宽的样子恢复了不少,就对他道:“如果没有大问题,你回家休息两天,这事我得重新合计合计,打蛇打七寸,一次不死后患无穷,这段时间你先安分些,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我消息。八≥>一中文≯ ” 张宽听熊倜的话音里不对,就问,“你要怎么做?” 熊倜就道:“我先和杨所商量一下,有些人身为执法人员依然知法犯法,在我这儿就是零容忍,但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组织的意思。” “你们派出所敢动分局的队长?”张宽疑惑地问。 “有什么不敢,只要他犯法,就是市局局长一样敢抓,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 熊倜说完走了,张宽一人无聊,只好玩手机。看到张艳玲给他留言,原来小妮子昨天羞了好一场,已经于昨日下午回西京学校了。关于办事的问题,只说目前还是学业为重,等结婚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张宽问了医生,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医生告诉他,内里无大碍,随时可以走,如果觉得还是酸胀疼痛,就继续躺着,缓过劲儿再走。 张宽用手机屏幕看了下脸上的伤,嘴唇高高肿起,眼眶乌黑青,半边脸上也被盖了皮鞋鞋底印子,实在无法出去见人,就让医生开了病床,去病房里躺着了。 在床上没躺半小时,护士来催促,病人该交钱了。 昨天的钱是熊倜垫交的,打针上药已经用完,张宽要住院,需要再补交两千。他把全身搜遍,却只搜出了三百。 自从有了信用卡,他就很少往身上带大量现金,现在哪来两千块? 没办法,只好给朗朗打电话,让他送钱过来。 朗朗正在公司带领兵王保安队跳广场舞,接到张宽的电话很是吃惊,赶紧问伤势严不严重,人现在咋样。 张宽再三叮嘱,这事秘密进行,万万不能让董事长知道。可朗朗这厮一个月工资才三千,了一次工资天天带人去kTV迪吧早就败光了,哪来的钱。 没办法就去问文龙借,文龙工资从来不花,吃住都是张宽家,钱是有,他要问清朗朗是做什么用。 朗朗小声道:“老板被人打了,人在医院躺着。”后面的话还没说,文龙就跳起来了,“哎呀,咋又叫人给收拾了?” 也不管朗朗说什么,立即转身进董事长办公室,气急败坏地嚷,“女子赶紧滴,君宝叫人打了,人在医院摆着,马上就死咧。” 徐娇娇正在对账,听到这话脑子一蒙,惊慌失措地站起拿包,“赶紧走,那个医院?” 徐母正在做饭,听到文龙大呼小叫地,赶紧出来看,见女子一脸的悲相,猜测事情不好,但毕竟人老持重,先不慌乱,拉住女儿问,“到底怎么回事你问清了么?” 徐娇娇此时心慌意乱,哪里去想,只说赶紧走,什么情况去了就知道。 文龙也在一旁咋咋呼呼,“赶紧走,晚了见不上咧。” 瞬间,诺大一个公司全体出动,只留一个老妈子守大营,心说孽缘孽缘,早就知道那张宽不是好鸟,好端端做生意的人怎么会被打,眼下倒好,要被打死。 想着就头朝西方磕头,口里默念观世音菩萨保佑。 天骄公司一帮人分乘几辆车,先后到了医院。徐娇娇心急如焚,路上就打张宽电话,那时张宽刚好擦屁股,一激动,手机就掉进马桶,登时就气的歪嘴眼斜,赶紧一把捞出来,用纸巾慢慢擦干净,还好还好,是掉在米田共上,要是直接掉入水里,可就用不成了。 朗朗见电话没人接,就好心安慰,“老板可能睡着了。” 文龙就冲他嚷,“也可能是在重病室,不让带手机。” 徐娇娇闻言眼一闭,就晕乎过去,又想没见张宽最后一面,不能晕乎,就强撑着身子坐好。 白色奥迪一路如同闪电,在车流中左右冲刺,很快到了医院。 问了护士,三言两语说清,护士就道:“病人在外科病房,你们去五楼找找。” 娇娇先问伤重不重,护士说不知道。 文龙就问报警了么,护士答派出所所长来过了。 徐娇娇一听,更加确定是出了大事,一路跌跌撞撞,上了五楼就开始哭。 张宽刚躺在床上,天骄公司的慰问团就到了,徐娇娇当其冲,扑到床边,看到他满脸伤痕,呜呜地哭,“你咋那么不小心呢,人家打你不会跑呀。” 张宽还没答话,文成就在旁边伸着脖子疑问,“你还没死?” 朗朗就在后面斥责,“你整天就胡说,老板什么时候快死了。” 文龙就踹朗朗,“那你个瓜怂说他快死了。” 朗朗闻言,欲哭无泪。 张宽费力对众人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娇娇说。” 众人一听,各自面色沉重,猜想老板是要交代后事了,默默无言,先后退出。 唯独文龙,抓住张宽手臂问,“是谁?我要给你报仇。” 张宽几天没见娇娇,好不容易有机会,不想跟文龙耽误太多时间,偏偏这事说来话长,就让他等等。 起来文龙性子急,一刻也等不了,非要追问。 张宽只好答道:“渭阳之虎,是个警察,咱们惹不起,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再说。” 文龙就愤愤然地出去,也不跟其他人说话,自己下楼去找渭阳之虎了。 文龙一走,张宽就喊朗朗进来,郑重交代,“我有大事跟董事长交代,外人不要让他进来。” 朗朗依言,安排一帮正装小弟守门,连护士都不让进。 张宽在里面贼兮兮地问娇娇,“你身上事儿完么?” 娇娇正伤心,闻言一怔,“你这都快死了还想这事?” 张宽正色道:“不想在人间留遗憾。” 却说文龙出了医院,直接脱了衣服,精钩子在外面胡跑,口里大喊大叫,“我要日天,我要日天。” 路上行人纷纷惊讶,女学生尖叫,男同志报警,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却抓不住精钩子文龙,又不能开枪,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是神经病。 精神病院的医生也来了,就是抓不住他,忽然一阵警笛大作,一辆路虎疾驰而来,杨峰穿着警服,一身正气,款款下地。 有人一眼就认出他,口里高呼:“渭阳之虎,渭阳之虎!” 第181章 我是武松 渭阳之虎,是渭阳媒体为了弘扬政府打击罪恶特意树立的一个正面典型,最初的几件大案要案办的极为漂亮,深的人民群众喜爱,尤其是最近的扫黄行动,豪华奢侈如华清池,都被渭阳之虎带人荡平,幕后老板也跟着去了西北戈壁滩劳动。 可以这样讲,在渭阳人的眼里,渭阳之虎就是正义的化身,是罪恶的克星,任何鬼魅魍魉都别想在渭阳之虎面前有所遁形。 况且,杨峰本人还长的阳光帅气,气质也偏威武,铮铮硬汉。 听说有神经病当街撒泼,渭阳之虎第一时间出动,给自己定下时间,三分钟内必须擒获,以免给人民群众带来伤害。 神经病人也是鬼精,一见来人气势不同,再加上周边七八个铁叉子,把自己围着个水泄不通,已经是无处可逃,眼睛滴溜溜一转,嘿嘿贼笑,一只手抖搂着下面的玩意,口里道:“老子是玉皇大帝的女婿,日他女子不美,老子要日天。”说完就地平躺,把话儿捋直朝上,嘿嘿地笑,“日天来,日天来。” 群众们见状纷纷哄笑,男人们都稀奇神经病居然长了如此大的家伙,少女们则害羞滴从手指缝里看,结过婚的则笑眯眯地指指点点,赶潮流的无一例外拿出手机拍摄,要朋友圈。 干警们拿着钢叉,慢慢合拢,这病人只是形象不佳,但没伤人,所以没打算采取极端措施。 这种情况也是渭阳之虎表演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神经病,估计体重一百二,一只手都能把他给掐住。于是大步上前,丝毫不理会旁边少女们出的惊叫。 “好帅呀,好闷~哎。” “好酷好有型。” “不知道结婚了没,我要给他生猴子,好多好多小猴子。” 听到这些赞美,渭阳之虎嘴角微扯,带出一丝笑意,并不去看那些花痴,他是警队的形象,自然要做到严于律己,铁面无私。 距离神经病人十步远,杨峰深吸一口气,准备突暴起。 当下这形势,那厮绝对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却没料到,就在杨峰跨步上前之际,光钩子的神经病居然原地一滚,如猿猴一般的敏捷,迅向自己扑来,迎面就是一耳光,啪啪响亮。打完就跑。 杨峰反应也不慢,一把就抓住了对方手臂,不料神经病皮光肉滑,竟然没抓住,给他挣脱。 于是,一干民警全都上了。 文龙从民警手里抢过一只钢叉,边打边退,临近圈子跟前,忽然将叉子往地上一竖,人就如同撑杆跳,一下子就翻去了外面,口里还哈哈大笑,“渭阳之虎,大瓜批!渭阳之虎,大瓜批。” 杨峰被打了一巴掌,本就气的要命,眼下又听神经病骂自己,气血上涌,就了狠心,追随而去。 文龙光钩子跑贼快,警察们徒步追不上,就赶紧开车。却不料,文龙身子一矮,钻到居民区了。 这还行?居民区里青年人都去上班,只有老人小孩,这要是闯进去个神经病,那还了得? 现场指挥领导立即话,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神经病找出来,不能让人民群众受到半点伤害。 一干民警就分散开来,从各个巷道鱼贯而入,一定要抓住这个神经病。 杨峰身体素质极好,目光紧紧咬着神经病,龙游虎跃,眼瞅着就追上了,结果神经病身子一扑,扒着墙就上了墙头,在墙头对着杨峰嘿嘿笑,胯下的话儿迎风摆动,嘴里还道:“来,来,孙子你上来。” 杨峰这个气呀,却还没到拔枪的地步,毕竟对方不是正常人,就往手心吐了唾沫,准备上墙。 于此同时,后面也追过来两名干警,气喘吁吁。 杨峰根本不看他们,直接一个助跑,噌噌就上了墙头。神经病见状就在墙头跑,杨峰就在后面追。 两人一逃一追,在墙头暖气管道来回跳蹿,如同欧美大片里的跑酷。 很快神经病体力不支,跑到一个公共厕所跳下去,对着墙头杨峰挥手,“孙子,下来。” 杨峰人高艺胆大,从墙头跳下,就要施展擒拿把神经病给拿住,不料一下去,神经病就似乎变了个人,直接一个扫荡腿就把杨峰扫倒,接着原地一个单手侧翻,到了杨峰身后。杨峰这才惊觉,赶紧往前滚,心里大骇,这那是神经病?根本就是个自由搏击的高手。 紧滚慢滚,仍是晚了,被又一脚踢中左边太阳穴,大脑一阵晕。 文龙一击得手,后面的连招就来了,又踢又打,很快就把杨峰打的无还手之力,这厮口里还在质问,“你是渭阳之虎?你是渭阳之虎?我就是渭阳武松,武松,专门打你这大老虎。” 接连打了十几拳,杨峰躺在地上不动,文龙就拉住衣领把他拎起,责问,“说,你还张不张?”(张,二声,嚣张,牛逼,跩的意思) 杨峰被他一顿乱打,内脏都移了位,站都站不起,听着问话,勉强能猜出,对方不是无的放矢,这事儿就是冲自己来的。于是问道:“你是那位,跟我有何冤仇?” 文龙就嘿嘿地笑,“你以为呢,好好滴打我娃咋?” 杨峰听了,心道果然如此,是来寻仇的,就问,“你娃是那个?我好道歉。” 文龙就道:“你还精哩?知道我娃是谁就好报复?我可不傻。”说完就又是一番老拳,直把他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这才罢手。 文龙天赋异禀,力大如牛,五十斤的石锁当乒乓球玩儿,一拳下去可碎砖裂石,连萧文成都吃了他的亏,何况杨峰。 很快杨峰就变成一滩烂泥,瘫软在地。文龙还觉得不解气,把杨峰身上的衣服剥了,人给塞进公共厕所的坑道,自己穿了警服,大摇大摆地出来。 因是上班时间,小区人少,但依然有大爷大妈来回溜达,看到打扮的跟个二流子样文龙,纷纷侧目惊奇。 结果没走出两步,就遇上搜索警员,一看衣服警号就知道那是杨峰的衣服,顿时大惊,要把文龙拿住,这回不把他当精神病人,直接当成十恶不赦的罪犯,拿出枪来准备放倒。 文龙见状,嘿嘿一笑,就跳着蹦着逃了。 所有干警身上的对讲机都开始忙碌了,说话声此起彼伏,传达着一个信息:罪犯凶猛,已经抢枪,各人注意安全,必要时可当即击毙。 很快,全市戒严,所有的干警协警交警一起出动,各个路口戒严,严密检查过往路人。徐局长气的高血压都犯了,渭阳之虎,被人扒了警服扔进厕所,连枪都被拿走了,这是渭阳警戒的奇耻大辱啊!! 晚些时候,文龙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到了医院,一脸的威风,“君宝,挨打的事就不要往心里去了,叔给你报仇了。” 张宽刚准备睡觉,已经听说了街上戒严的事,但没往心里去,不就是个神经病裸|奔,有什么大惊小怪。 结果文龙直接来一句:“我把渭阳之虎给塞茅坑里了。” 张宽瞬间就不淡定了,赶紧朝文龙挥手,这个病房里还除了自己,还有两个病友,耳目众多,传出去就不好了。 文龙却根本不在乎,大咧咧地坐在张宽床边,“这回你放心,他没有一个月是下不了床的。”说完还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黑乎乎的枪,“给,拿起耍切!” 张宽直接就被吓哭了,赶紧下床,收拾衣服东西,马上就走。 文龙还在后面呆呆地问,“咋了,你病好了?“ 张宽把包一提,“好了,赶紧走,我不认识你。” 旁边两个病友和家属都惊呆了,目送张宽离开。到底是不放心,张宽回头对两位病友道:“千万不要给人乱说什么,谢谢了。” 两边病友都默默点头。 文龙却一声嗨,大手一挥,看我的!走到病床前看了两人的登记卡,神情肃穆地点头,“你们最好不要乱说,我记住你们名字了。” 出了病房,张宽哼哼地问文龙,“你还认的字?” 文龙笑答,“我不认得字,就是吓唬他们。” 奥迪已经被徐娇娇开走了,两人只好开捷达,文龙往车上一坐,就开始感慨,“哎呀,还是跟老伙计舒坦,我给董事长开车,有屁都不敢放,憋屈的很。” “这……”张宽就起了满头黑线,“你放个屁还怕人说?” “那可不。”文龙愤愤不平地说,“你看看董事长他妈,连我放的鸡蛋味儿地屁都能闻出来,我哪敢放?” 哎呦我去!张宽一捂脸,“赶紧车回家,晚了怕出事。” 文龙就手一伸,“钥匙给我。” 张宽在包里一阵翻,拿出钥匙,结果带出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正是卫平送自己的那个12。文龙眼就亮了,一把捡起,“这是个撒?” 张宽赶紧去抢,口里道:“这撒都不是,赶紧给我,这是金的,可值钱了。” 文龙就死死抓住12不放,“你哄我,这是车上的,不值钱,给我,我给你装上。”张宽见状无奈,只好说道,“那你把枪给我。” 文龙得了金质12,满心欢喜,点火车,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捷达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张宽手一伸,枪就被扔了出去。完事又把擦完枪的纸巾扔出去,这才放心。 “文龙叔,你把他塞进茅坑,可是把人得罪狠了,还不如把他杀了,一了百了。”张宽在副驾驶上不满地嘟囔。 文龙就乜他一眼,“瞎胡说撒,他打你我打他,报仇就行,那能随便杀人?我又不是神经病。” 第182章 天网工程 当天晚上到家,张长贵也被吓了一跳,先看了一下儿子伤势,接着就询问具体过程。网 父子两人连日冷战,多有隔阂,张宽被人狠狠修理了一回,差点没命,心境和之前相比大不同,就把自己的事情都齐齐说了一遍。 屋里也没外人,文龙听完只是嘿嘿地笑,“你这可美了,要是拍电影,天天都有女学生。” 长贵却低头沉思了许久,而后对张宽道:“这事我觉得,给田丰收报仇是假,吓唬你才是主要目的。” “吓唬我?”张宽不懂,“我最近乖的很,为什么要吓唬我?” 张长贵也缓缓摇头,“你一点都不乖,拍个电影你就敢要一半的酬劳,你根本就是在抢钱,他们又想让你好好拍电影,又不想给你钱,就借着你杀人的事故意吓唬你。如果真是你杀人的事情暴露,程序根本不是那样走的。” 张宽本来还疑惑杨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坑自己,这回全都明白了,合着不是杨峰坑自己,是金家弟兄三个坑自己,既要自己出力,还不想给钱。 想到此忽然后悔,“当初在船上就应该把那些人都给杀了,事情也传不出去。” 这句话把张长贵吓了一跳,“可不能这么说,杀人不是好事,你那能轻易就说杀人的话?这杀上瘾可就止不住了。” 张宽本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把老爹吓成这样,那边文龙也在附和,表情凝重地责怪,“就是就是,张宽你这娃不能这么想,人命么!那是猪狗?可不是你说杀就杀,万一你杀上瘾了,黑来把我跟你爸杀了可就日踏了!” 张家父子都知道文龙是个脑残,说出这话也不在意,只是无形中让张宽感觉到,生命不是儿戏,得慎重面对。 长贵又检查了下张宽的伤势,毕竟过了一天,又抹了许多药膏,比昨晚是好了许多,但依然能看见红肿淤青,让长贵心疼不已。对于那些红肿,长贵特意去买了酒,用瓷碗盛了,再点上火,碗面上就升起一片蓝焰。 长贵用手指蘸了蓝色焰火,迅往张宽肿胀的地方擦,一阵凉丝丝的感觉过后就是火热,如此反复。 张宽不明白这是做什么,文龙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土方子,消肿快。” 看着蓝色焰火在父亲手上徐徐燃烧,张宽忍不住心疼,悄声问,“你手不疼么?” “没事,烧不到的。”长贵答,心里一股暖流。 晚上十点左右,萧文成还打电话来,问张宽出院为什么不说一声,他在市里忙完,特意来了医院看张宽,却没见人。 张宽赶紧回话,连连道歉,又说自己身体无碍,住在医院花销太大,所以才出的院。 文成倒没怪他,让他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多练练唢呐,马上月底,要去给朱老先生拜寿。 其实不用萧文成交代,张宽自己也会在家休息几天,虽然他脸皮厚,可这一脸乌黑红肿,也不好意思出门。 每天在家吹埙练唢呐,玩游戏聊微信,不亦乐乎。 那曹阳陈云两人,多日来在万源监视跟踪,掌握了不少证据,就跑来给张宽汇报。 原来,从温塘口往西去七里左右,还有个万恒制衣厂,厂子不大,只有二三百人。万源厂的布料,全都是送到哪去。 两人还去厂里借着找工作打听了一番,厂里平时只有一个生产经理,只说老板姓刘,很少在厂里出现。 张宽就明白了,那万恒制衣厂,多半就是刘志强自己的私人工厂,他安排人把厂里废料送到自己的工厂,再加工成衣服出售,这可是空手白狼的无本买卖,每月收入肯定不在少数,比当总经理来钱快多了。 听到这消息张宽一刻都等不了,马上就要去揭破刘志强的脸皮,却被张长贵拦住,“做事稳妥些,眼下证据确凿,你和大股东商量一下再决定,万一里面有别的隐情,你闹出乱子不好收拾。” 张宽不解,“这还能有什么隐情?” 张长贵道,“什么隐情我那能知道,只是以我的经验看,他能在外面开个小工厂运营那么久,肯定是有些手段,你不把他的后手弄清,冒冒失失的就去告状,容易得不偿失。” 听父亲这么一说,张宽先静了静,左右想想,还是先找找李师师吧。虽然不大明白父亲说的什么意思,稳妥点还是好。 李师师荣升董事长以后,也不知是心情舒畅的原因,还是上位者的气息渲染,脸色越的滋润,又带着高贵冷艳,很有一代女皇风范。 张宽去找她时,她正抖落着生产报表狠批朱建明,说生产效率低,不良生高,言辞犀利,表情威武,硬是把肥壮的跟头小牛样的朱建明说的点头弯腰,羞愤难当。 末了还得乖乖回话:“李总教育的是,我这就回去改。” 张宽见状就在边上等,朱建明和他擦肩而过,面上的表情分明是不屑。 张宽没理他,目光直视李师师,摆出自以为最诚恳的笑。 岂不知,自他上次骂过李师师,李师师就对他没了半分好感,心里万分鄙夷,你个臭泥腿子烂**丝,也敢骂我?当时李师师身上来事儿了,行动不便,不然就凭张宽在人面前胡乱编排她,少说也要再抽他两耳光。 张宽此时却是完全忘了,自己曾说过要把李师师往死里操的话,依然摆出最诚恳最可爱的笑容,贱兮兮地讨好道:“董事长好,哎呀董事长今天真漂亮。” 他不说漂亮还好,一说漂亮李师师更加恶心他,赶紧用手掩住鼻子,光是这声音都让她浑身鸡皮疙瘩。 “你那个摄像头工程什么时候完成?都几天了?生产楼还没装好?” 李师师说了张宽才想起,这几天朱小强一直在忙摄像头的事,不知忙的如何,看这意思,到现在还没完工。 张宽就道:“工程量太大,慢工出细活,人家工程队也是尽心尽力给我们装好,尽可能地保证质量,避免豆腐渣工程。对了李董,今天我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李师师今天穿的是黑色束腰小外套再加包臀小短裙,整个身子的玲珑有致全都凸显出来,再加上白色丝袜小高跟,两条腿又细又长,随便走两步,就让土鳖瞪大了眼珠子,心里不由得感慨:这老姑婆收拾一下蛮赞的咧!这脸蛋,这身材,这皮肤,十八岁的姑娘都不能比。 想着想着,张宽就咧开嘴笑。 李师师本来就膈应张宽,又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心里登时就不舒服,虎着脸道,“什么事,无足轻重的就不要说了。” 张宽就上前一步,手按住了巨大的红木办工桌,“李董,我要举报,有人偷料。” “嗯?”李师师眉头就皱起来,“什么偷料?” 张宽就把手机视频调出来,一一给李师师讲解,原材料从什么地方装车,往哪开,又是在哪卸货,全都一清二楚,直接就把李师师给讲傻了,气的脸都青了。 “太猖狂了!”李师师一拍桌子道,“你知道这是谁在偷料?” 见李师师火,张宽就无比兴奋,这正是自己此次来的目的,自己虽说是万源股东,可根本没人鸟他。李师师就不同了,她是大股东,威风的紧,说杀谁就杀谁,没看刚才把朱建明给训得,跟孙子一样。 眼下李师师都怒了,刘志强这回不死也得剥层皮,心里笃定,对李师师道:“那个万恒制衣厂,听说他们的老板是刘志强刘总。” “是他?”李师师满眼都是不信,“怎么会,刘总天天都在公司,从哪又去外面开公司。” “怎么不可能?”张宽就不解了,这都有图有真相了,蠢女人还不信?非要等刘志强亲口承认吗? 李师师平息一阵,对张宽道:“你先出去,这事我再想想,不要再往外传,免得走漏风声。” 张宽就傻了,这女人是真蠢?自己家的生意正被人偷呢,她居然说想想,你想个毛线啊? 不过看到李师师目前的脸色,张宽把不满吞了回去,说了句:“李董,事关重大,你得尽快决定呀。” 李师师眼皮子抬了下,冷冷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张宽出去,心里很不得劲儿,有种一拳砸进棉花里的感觉,正闷头行走呢,远远地就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就乐了,是朱小强。 小强穿着格力空调维修服,背着大口袋,满脸汗水,后面跟着同样装束的小敏,一脸的红晕,见到张宽就亲热地笑。 “最多再明天一天,工程就结束。”小强憨憨地道,“这次多亏你了。” 张宽就笑,“应该的,弟兄嘛。对了,办公楼已经安装完了?” “完了。”小强低声道:“按你的要求,36o度无死角,走,带你感受一下。”现在正好是饭点儿,小强带着张宽来到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前,拉开车门让张宽上去,打开一个显示器给张宽看。 “这就是办公楼内部各处的摄像头,除了洗手间,所有地方都能监视到。”小强说着,就用遥控器切换画面。 业务部,品质部,会议室,稽查科,财务部,各个科室都一目了然,张宽满意地点头,正要夸赞,画面一闪,就看到了董事长室,李师师正在和刘志强隔桌说话。张宽瞬间眼亮了,“等等,听听他们说什么。” 第183章 胳膊肘往外拐 小强扭动扩音器旋钮,李师师和刘志强的声音就清晰传来。八一小说网 “我爷爷对你那么好,几乎就把你当亲儿子,你还这么做?” “你不明白,这件事我无法对你解释。” “无法解释?你每天从厂里弄走那么多原材料,就给我一句无法解释?” 刘志强摇摇头,无奈地叹气,“这件事我真的没办法跟你说太多,你去问问老爷子吧,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显示器里,李师师似乎气的不轻,却没说话,突然之间,李师师暴起,毫无症状地摔了刘志强一个耳光,跟着如同疯的母狼,对着刘志强又踢又打,刘志强连连后退躲闪,迅从李师师身边跳开,绕到会议桌边,大声呵斥:“你疯了!” 李师师回:“你才疯了!为什么骗我?” 刘志强见状,就要去开门退走,李师师则上去拉住他胳膊,面目狰狞,“不许走,把事情说清楚。” 刘志强反手一推,李师师就跌坐在地,他看都不看,开门走了。 留下李师师在原地,捂脸痛哭。 这情景把张宽看呆了,李师师和刘志强之间,关系绝壁不正常,很可能已经那个过了,张宽歹毒地想。难怪刘志强始乱终弃,李师师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泼妇,那个男人降得住?哎呀不对,管他有什么关系,这偷料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张宽对小强道:“这套设备太好了,等下我回来找你要操作方法,现在我得去添两把火。” 张宽下车就往办公楼疾步走,李师师此时肯定火大,得把她的火烧旺一些,让她跟刘志强决裂,以后只相信自己。 张宽胡乱寻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烧李师师心里的火。 刘志强从董事长室出来,直接进了自己的总经理室,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心急火燎地道:“不好了,师师知道万恒了。” 电话里的声音并不着急,依然稳如泰山,一字一顿地道:“知道也是正常,早晚都得知道。” 刘志强道:“不行呀,还不到时候,肯定是张宽给弄出来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一下,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不过的。” 张宽急匆匆的上楼,在董事长室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心里一急,就自己扭门进去。却见李师师背对着门,貌似平静。可结合张宽刚才看到的画面,反而觉得她有些凄凉。 “你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李师师语调冰冷的问。 张宽听了就头皮麻,这丫把自己当成刘志强了。想着不对,肯定是这两贼怂经常的在办公室胡搞,这门只有刘志强敢不敲门进来,自己这么做,犯了忌。想着就转头要出去。 却不想,李师师后背似乎长了眼,张宽手刚一动门把手,她就冷冰冰地道:“不许走!” 人这么说,身子依然不转,双手扶着办公桌,背对着张宽,长出一口气,“过来,到我身边边来。” 张宽心里哎呦一声,这事儿弄的,赶紧承认吧,要是她把自己当成刘志强打一顿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开口道:“李董!” 一句话没说完,李师师就脾气,河东狮吼道:“过来!!” 张宽吓了一跳,心神就散了,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傻乎乎地往李师师跟前去,口里轻声道:“李董~” 李师师被刘志强气疯了,没在意后面说话的人声音有所不同,还以为进来的是刘志强,察觉他到自己身后,就换了口气,温柔地祈求,“抱着我。” 一句话就把张宽吓的心悬到嗓子眼,几乎要转身就逃,临了却又心思一转,不能这么走,这两货暗通款曲,必须把他们关系给破坏掉,不然这姓刘的还继续天天往外偷料,那些料里面可是有自己的两成干股啊。 于是稳住心神,开口朗声道:“李董,你真要我抱你?” 李师师这才听出声音不对,赶紧回头,就要飙。 张宽早就料到,迅跳开,严阵以待。 李师师打他不中,就没了再打的心思,厉声责问,“你怎么鬼鬼祟祟地进来了?”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张宽嘴硬着辩解,做好准备,一旦势头不对,立即逃跑。 李师师气的疯,凤目圆睁,屏神静气,如同现老鼠的猫,随时准备出击。 张宽也是急了,眼下不能跟她结仇,不然就便宜了刘志强那厮,电光火石间,这货混子本色就犯了,开始胡言乱语。 “李董,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向你坦白,我喜欢你。” 作为混混,张宽说大话那是张口就来,如果把他胡扯过的话用十六开的纸打印出来,足足能绕地球三圈。 只不过,这次扯的这个谎,有点大,离谱的大。 李师师瞬间就爆了,抬手就打,张宽早有准备,左右格挡。李师师紧追不放,张宽烦了,一把将她推开,厉声呵斥:“你够了!” 李师师被他一把推的后倒,要不是有大办公桌挡住,就直接摔了。长这么大,只有她欺负人,何时被人欺负? 更何况,还是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泥腿子臭**丝欺负?当下怒气值就噌噌地涨满,要放大招。不料张宽变脸比她还快,老鼠眼奋力一瞪,变成牛眼,再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平地一声吼,“呀!”如同炸雷。 李师师瞬间就被镇住,原本满满的怒气也瞬间乌有。 张宽手指点她,义正词严,“我喜欢你,有什么错?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何况你这么漂亮,我喜欢你有什么不对?犯了那门子错?” 李师师被他一番训斥,给愣住了,仔细想一番,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再一想,不对,这货没安好心。 女人就是这种奇怪的动物,她若喜欢你,你是坨屎那也是坨好看的屎,她若不喜欢你,你是个香饽饽在她眼里也是屎。 张宽在李师师的眼里,就是一坨屎,而且是毫无营养的臭狗屎。 她绝不会让一个臭狗屎样的人喜欢自己,于是再次飙,“滚蛋,谁允许你喜欢我的!臭不要脸!” 可怜李师师从小到大被人当成掌上明珠,家教略严,骂人的词儿听的多,说的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臭不要脸,这不像骂人,倒是打情骂俏。 张宽听了只是嘿嘿一笑,这话听在耳里不痛不痒,根本不在乎,只要她不跟自己打闹就行,赶紧转移话题,“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来说说正事,刘志强偷料的事怎么处理?” 李师师却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继续撕扯不清,“你给我记清楚,不允许喜欢我,知道么?” “知道了,我不喜欢你。”张宽诚恳地说,这是实话。 “就是在心里偷偷想都不行。” “放心,我心里已经没有你。” 即便如此,李师师依然不信,疑惑地看着张宽,手指点他,“以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喜欢过我。” “哎呀我去,你是有多美,我恨死你了还不行?”张宽不耐烦地挥手,一脸怒容,“赶紧说正事,刘志强偷料怎么办?” 李师师这才转过神来,开始思考正事,用手一捋头,组织语言道:“我刚才找过刘志强,他已经向我承认了错误,也就这两天他的厂子周转不开,只是借用一些原材料,等过几天他渡过难关,就把材料还回来。” 听到这个,张宽就傻了,都说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这李师师简直就是奇葩呀,已经知道有人偷料,不想办法挽回损失,居然还替人家隐瞒。 还承认错误?搁以前张宽还真就被她给骗了,偏偏今天自己什么事儿都看见了。想起老爹说的,先不要报警,万一里面还有什么内幕,容易把自己给坑了。 可不是,自己要报了案,李师师和刘志强一窜通,自己就成了报假案,成了诬陷。 听李师师这么一说,张宽无言以对,灰溜溜的出来。 外面小强还在等着他,给他讲如何操作这些设备。 监控接收器小强做了两套,一套放在董事长室,就是说,全厂的动静李师师都能看见。而且,如果要查监控记录,必须输入密码,密码只有李师师知道。 而五菱车上这套设备也是一样,可以监控全厂,密码却是张宽知道。 小强道:“信号都是无线射,接收器不能距离万源太远,你看看能在附近弄个房子,把设备给你装了。” 张宽就点头记下,下午就跑房子的事,只是今天见识了李师师的态度,心里很不得劲,如果李师师都不在乎有人偷料,自己还有必要折腾? 怎么说人家都是大老板,人家都不计较,自己计较什么? 小强见张宽不语,就邀请他一起吃中饭,好久没喝过了。 张宽说好,忽然想起文明远也在厂里,索性叫出来一起吃饭。于是给文明远打电话,让他出来。 文明远已经好多天没跟张宽联系,听到电话很激动,连忙出来,一见张宽就抱怨,“这工作太难了,情况我都了解清了,等下吃完饭就不去了。” 张宽听他怨气不小,猜想他在里面受了欺负,就问,“有人给你气受?” 第184章 商人逐利 文明远就叹一声,“还不是被你连累的,我扫厕所扫的好好滴,你要去惹人崔经理,这倒好,原本一个人管三个厕所,现在要管整栋楼的厕所。八≯一≧中文≥ ” 原来,那天张宽绊了崔经理一跤,当时崔经理没说什么。过后崔经理就去找了后勤保障部的负责人,唧唧咕咕一阵商议,就给文明远升了官,成了清洁组的组长,职责是负责生产大楼的所有厕所卫生,还给他手下安排了五个兵。 这是好事吧?一天到晚啥事不用干,就到处检查,看看厕所有没有扫干净。 结果第二天开始,手下的五个清洁工就分别有事不来了,整个生产大楼十多个厕所,几千人的拉撒,全都由文明远一个人负责。 生产部的员工素质本就参差不起,抽烟扔垃圾都是小事,关键是那些拉屎不冲的,几乎每个坑道里都是厚厚的一大坨,平时文明远都经常帮人冲厕所,烦不胜烦,这回倒好,直接是整个大楼的厕所都不行了,连着堵。 员工们生产任务重,要拉屎等不了,大便坑道堵了就往小便槽子拉,整的车间都闻到一股子大便味。 生产经理逮住文明远一顿狠批,说他是吃屎的,厕所都扫不好。 文明远本来就想撂挑子不干了,又想继续再观察几天,张宽让自己帮忙,光杆司令可不行,他想着再物色一番,看看能不能从基层管理中掘一批可用之才。 于是就强忍着不满,继续扫厕所,越是在基层,越是能看清人的嘴脸,文明远卧薪尝胆数天,还真是现了一批可用之才。 在工厂里一直流传一句俗话,赚钱的不干活,干活的不赚钱。 文明远这才是彻底看清了,的确如此,那些整天累死累活的人,工资其实并不高,反而那些整天东游西窜,会拍马屁的,却个个身居要职。 就说品质部的一帮人,整天除了吹牛打屁就无事可干,而工厂里每天收快递包裹最多的就是品质部,从上到下,都是这个调调。早起来上班先打卡,然后和同事吹半天,吃早点,再看看新闻,微博,接着开始办正事,十分钟检验,品质没问题,盖章入库,又开始吹牛打屁,吃中饭...... 文明远一番话,把张宽气的够呛,越气愤李师师,到底是妇人,根本不会管理。 几个人饭毕,朱小强继续去装摄像头,文明远则把张宽留下,开始商议。 张宽把自己和李师师的对话说了一遍,说完扼腕叹息,说事不由人。 文明远却觉得奇怪,面色满是疑惑,对张宽道:“既然现有人偷料,你就该去找警察,别说你只有两成干股,两成干股那也是老板,你的钱被人偷了,就要去告,为什么不告?她李师师如果真敢替刘志强隐瞒,就连她一块儿告。她这行为就是在偷你的钱,我搞不懂,你有什么好怕?” 这一番话说的,张宽就瞪大了眼,“你是说,去找警察告状是应该的?” “那当然,那是你的公司,你的厂子,你就该去管,谁偷料都不行。” 张宽只是个混混,自己也是个小偷,根本不懂管理,更不懂法律,只是凭借他人的指点和本身的认知行事,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眼下文明远说要去告状,他就热心了,“好,我认识几个警察,刚好办这事。” 文明远道:“等等,我现你做事没有计划,没有步骤,你告了人家以后呢?” 张宽再次傻眼,是呀,把刘志强告了以后,自己该做什么? 文明远见状就知道他是个棒槌,无奈摇头,“先,你的目标是什么,你可想过?” 目标?张宽晕乎乎地眨眼,老实讲,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目标。最开始,他只是想月入过万,娶张艳玲,可事情到了现在,早就有了娶艳玲的资本,只是已经不想娶艳玲了。 “所以说,你做事自己都没有目标,如何成事。”文明远懊恼地摇头,心里开始怀疑,那个道士说的准不准呀?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大财运? 如果说,这样的人也能财,自己早就富得流油了。 话说回来,自己有赚钱的本事,却一直没财,难道世上真有命运一说? 张宽被文明远教训了一通,不敢再在文明远跟前牛,低声下气地问,“那你说,我该有什么目标?” 文明远都被气笑了,“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事,或者你有什么理想,都可以做你的目标啊。” 梦想呀!张宽明白了,心说读书多就是不一样,梦想,目标,这他娘的一个意思非要搞两个词,想了想道:“我的梦想其实就是开个羊肉馆子,吃最好的羊肉,喝最好的酒......” “操最好的女人?”文明远后面补充着问。 张宽就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意思。” “对个毛线呀。”文明远放了筷子,“你开羊肉馆子就开羊肉馆子,你当什么厂长,做什么股东?” “当时开羊肉馆子不是没钱投资嘛。”张宽委屈地说,“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开羊肉馆子,顿顿吃羊肉泡。” “那把你的两成干股卖了,绝对够你开羊肉馆子,咋样?”文明远正色地问,不带一丝笑意。 张宽被他的表情唬住,不敢随便说,心里想着,现在都做了大老板,每天能赚十万,想吃羊肉就去吃,还有必要自己开馆子?于是摇头,“现在不开馆子了。” 文明远就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如果目标太遥远,你可以不说,先说当下的。” 目标,这回张宽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细细思索文明远话里的意思,自己马上就二十岁了,似乎还没正式想过这个问题。 忽然想到文明远那天说的,要成立一个大集团,自己要做大富豪。又想到老爹曾经说过,当年坐牢,是被人坑进去的,要想报仇,必须得有一亿身价。 想到此,目标就有了,低声说道,“其实我有个理想,就是你那天说的,弄个商业集团,赚亿万身家。” 文明远也懂了,正色回应,“你是说,金钱帝国?” “对,金钱帝国。” 两人都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对方,几秒钟后,两人都笑了。 张宽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有些太扯了。” 文明远笑道,“这话是有些扯,不过敢想才敢去做,不是有句名言,做人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着耳熟,张宽却不知道是谁说的。 “你要成立商业帝国,先你有梦想了,这就是目标,至于怎么实现,那就一步一步来做。”文明远在桌子上放了颗蒜,“先,你先要成立一个基地,也就是最开始起步的地方,也是最开始捞金的地方。”文明远指了指那颗蒜,“这个地方,就是万源。” 张宽懂了,如有所思地点头,“万源是我的起|点,是我捞金的地方,然后呢。” “然后你开始自检,万源目前还是李家的万源,而且捞不到金,金全被别人给捞了。” “有道理,继续说。” “你要做的,就是那些本该是你的金子,给捞回来,把万源,由姓李的,变成姓张的。”文明远说着,把那颗蒜往张宽跟前一推,“这样说,你的思路清晰了么。” 张宽拿起蒜一口吞下,咔嚓咔嚓咬了,目光通红,“清晰了,就这么办。” 文明远大喜,心说这娃不算笨,只是年轻,就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知道了。” “把我的钱给捞回来。”张宽一拍大腿道,说完又蔫了,“那我该怎么去捞呀,那个蠢女人和贼娃子合伙来哄我。” 文明再次叹气,又拿起几块蒜,“这个是李师师,这个是刘志强,现在他们合伙哄你,那你就见招拆招,先把刘志强跟李师师给分开,让他们互相仇恨,合不到一起,这样属于你的金子就好捞了,接着就是你和李师师的矛盾了,要么把她挤出万源,要么就吞并她,让她变成你的。” 张宽问:“那怎么把她挤出去?又怎么吞并她?” 文明远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先把刘志强搞定,挤出去就是让她没实权,谁都不听她的。吞并她就简单了,直接娶了她就行。” “原来如此。”张宽明白了,“那必须把她挤出去,太泼辣了,根本受不了。” 文明远并不接茬,继续摆弄大蒜,“眼下这情况,一是报警,直接把刘志强给废了,不过后面的事就不好掌控,刘志强一走,就需要一个新的总经理,厂子目前经济就不行,岌岌可危,再换大将,容易出事。那就走温和的手段,想办法拿住刘志强的痛脚,逼迫他把吃下去的钱给吐出来。另外就是有意的在他和李师师之间制造一些恶心事,让两人彻底决裂。” 听完这一番话,张宽大呼神了,“我今天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一说,倒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文明远就笑,“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 张宽就嘿嘿贼笑,“正是,那这样吧,我故意让李师师看到刘志强和秘书小丽的动作戏,她那暴脾气,肯定要飙。” 文明远想了想,“这个,应该可以吧。我对他们的事并不清楚。” 张宽就道:“我清楚,两人有不纯洁的男女关系,这么做李师师绝壁飙。”末了又揉着下巴皱眉沉思,“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无耻呀?” 文明远立即纠正张宽的错误思想,“不,千万不能这么想,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只要能赚钱,偶尔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是必要的,只要不违背人性就行。” 第185章 金蝉脱壳 吃完饭,文明远就直接坐车回黄花沟,他要去接村里的娃娃,并因此抱怨了张宽好一阵,说张宽嘴上没毛,说话不牢,既然学校都安排好了,学费问题也解决了,为啥不赶紧把娃娃接出来? 张宽很惭愧,最近事情太多,把这事都给忘了,幸好那天拍电影金大胖给了五万影酬,就拿出两万给文明远,“在学校附近找个好点的房子,冬天了,别把娃娃们冻着。≯八≯一中文≯ ” 文明远把两万元用方便面袋子装了,外面裹上蛇皮口袋,往腋窝一夹,坐公交走了。 张宽就去万源附近找房子,用来安装监控设备。 温塘口在已经拆迁了一部分,当地每家农民都分了两三套房,空置房很多,一般都是出租给附近上班的外地打工者。张宽过去没费什么功夫,就租到了一个二居室,又把钥匙给了小强,让他把设备装进去。 忙完这些,想着好久没见过徐娇娇了,就开着捷达,往市里去了。 自张宽被打后,徐娇娇就改了心性,不再听从母亲的话,越的跟张宽亲近,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她来事儿,张宽又带着伤,都想搬到张宽炕上去住了。 眼下见了张宽来,高兴的不行,有意无意地总是要贴着张宽,怎么看他都不够。 徐母在一旁不停地咳嗽白眼拍打家具都没能阻拦住,只好心里认命,女大不中留啊。 好不容易等到张宽上厕所的机会,徐母提醒女儿,“你矜持些吧,那能倒贴上去。” 徐娇娇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就放心吧,张宽他就算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刚好被从厕所出来的张宽听到,嘿嘿傻笑,“我是孙悟空,你就是如来佛。” 徐娇娇就笑问,“你那点像孙猴子?” 张宽正色答,“我也有个能长能短能大能小的金箍棒。” 徐母一听这话,哎呀一声,捂着脸就跑去厨房做饭了。 张,徐二人则出嬉笑,拥着就去了董事长休息室。 休息完了,张宽就躺着床上想,该怎么给李师师和刘志强制造矛盾,让他们反目。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头疼的时候,李师师也不轻松,公司材料如此明目张胆地被盗,她作为董事长却没有一点办法,面对刘志强,她狠不下心,可也不能就任凭他这样胡作非为吧,必须得想个解决办法。 年轻的董事长百般无奈之下,打电话给爷爷,结果刚一开口,老头子就问,“你是想说万恒的事吧,我知道,你来新开区一趟,我给你解释。” 新开区,就是新型农作物开区,是渭阳新兴的一个产业园,里面主要是大面积种植农作物和水果,政府扶持项目,由秦风集团牵头打造的一片新兴农业科技园。 李师师尽管不解,还是听从了老爷子的话,开着自己的宝马小跑去了,一进入园区,李师师就感觉周围景色不同,几乎能并排行驶八辆大车的宽阔道路,路中间又是宽阔的绿化带,每隔十米就是一棵大腿粗细的棕榈树,这种树只有南方能活,在西北冬天得给保暖,不然会冻死。路两边则是大片绿油油的田地,各种高科技农作物长势喜人。 有不含籽的葡萄,长的像苹果一样的梨,拳头样大的枣,还有反季节的玉米,西瓜,异地种植的菠萝,香蕉等等。 李师师以前看过报道,感觉很神奇,菠萝香蕉是南方产物,西北地区根本活不了,他们却要在西北地区种植,而且据说马上就要成功。古人说的,南橘北枳,马上就要被改写了。 车子往里去两公里,就到了开区中心,有着宽阔的广场,大片的草地,一排排好看的新房子,都是三层高的别墅,门前小花园和停车场,红砖绿瓦大落地窗,电视上的新农村就是这景象。 再往里走,李师师就看到了巨大的横幅广告,新开区欢迎您,祝您生活愉快。接着就是各大公司的广告,三甲医院的牌匾,金坷垃猪饲料,整容美,丰胸美臀,万恒地产,秦风信贷…… 等等,李师师一下子就刹住车,慢慢往回倒,盯着万恒地产的广告牌,眼睛瞪的巨大。 拿出手机给老爷子打电话,说我到了。 老爷子悠悠地道:“你往开区里面走,有个万恒地产,我在售楼处这等你。” 李师师挂了电话,一路流星赶月,果然看到一片高楼,空中漂着十多个气球,气球下带着横幅,万恒地产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李师师把车停在售楼处前面,就有人过来开车门,带着她往里走。 售楼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职业装的妹子在剪指甲,并未见其他人。 李师师被带着去了售楼处办公室,老爷子和刘志强都在,正对坐着喝茶。 老爷子招呼孙女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才笑着问,“你这一路走来,感觉如何?” “这地方不错,适合养老。”李师师不去拿茶杯,双肘撑膝,仔细回忆着一路来的感觉,“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而且房子还挺漂亮。” “房子挺漂亮,呵呵。”老爷子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光是漂亮也没用啊,卖不出去呀。”老爷子的话里透着许多落寞,无奈。 李师师大概猜出了什么,低头不语,耐心等待。 “今天叫你来,就是有些事情跟你解释,你来时看到的万恒地产,就是我们家的产业。” 原来,四年前,政府要成立新开区,区内的建设项目开始对外招标,老爷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放着好好的服装厂不经营,开始插手房地产。按老爷子的理解,北方服装行业开始走下坡路,况且万源内部设备老旧,生产效率低下,倒闭是早晚的事,眼下房地产行业大热,正好趁着这机会,大捞一把。 于是经过一番运作,万源成功拿下开区中心拆迁工程,前后投资需要四个亿,可谓破天荒的大手笔。老爷子手里没钱,就去银行贷款,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最终还是成功贷出两亿,成就了今天的万恒地产。 按照老爷子的计划,从大楼建起之日开始以每平米六千元的价格进行期房销售,直至售完,纯利润能翻一番。无奈现实总是很残酷,如今已经是第四个年头,十五栋住宅楼均已建成完工,成交数额却不到一成,钱非但没赚,反而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利息。 平均每个月,万源都得拿出六百万的巨额利息,否则就会利滚利,如果半年还不了利息,银行就要把万源服装厂拿去变现,老爷子贷款,可是拿了服装厂做抵押的。 当初老爷子就是看准了房子肯定赚钱,才做的房地产生意,眼下倒好,房子卖不出去,还把万源给套住了,每月往里搭钱。 如果房市有回升迹象,老爷子倒也等得起,关键是看这迹象,房子价格只降不升,而且也不能降,别的地方已经生了好几起业主打砸售楼处的事件,那敢降价?更何况,已经给银行付了好几年的利息,还降价销售,那就是死路一条。 万般无奈之下,老爷子想找熟人去银行申请免息福利,就说生意不景气,请求银行免一年利息,一年后继续还款,不然,万源就宣布破产,两亿的债,只能去问阎王爷讨了。 那熟人就对老爷子讲,要求银行免息难如登天,你敢宣布破产,就等着老死在牢里,不如去找信贷公司借钱,不但可以把银行的钱都还了,一年内同样不要利息。 老爷子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大感稀奇,就去了解,说是一年内无息贷款,一年后利息八分,比银行略高。 熟人又说,别看国家现在调控,房子依然稳赚不赔,谁敢让楼市倒下?楼市一倒,gdp全完,都是泡沫,你放心好了,顶多再过半年,楼市就会回温,到时候,别说一平六千,一平八千都要抢破头。 熟人是美国回来的专家,对经济很有研究,一番神侃,把老爷子给侃晕,迷迷糊糊就去信贷公司借款,两亿不是小数目,直接就惊动了公司最高领导,经过一番亲切会晤,就签了借款合同。 一年内不要支付利息,一年后利息八分,一旦连续三个月不支付利息,信贷公司有权将抵押物回收变现,抵押物即是万源服装厂和万恒房产。 李师师听完惊愕不已,回味半天依然不得明白,“这跟万恒偷料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长叹一声,用手掩面,“我这一生,精明一世,糊涂一时。眼下这房产是彻底黄了,根本不会有回升之日,最晚今年过年,万源服装厂,万恒房产,就是人家的产业了。” 听到这里,李师师才明白,外面那个万恒制衣,是老爷子给自己留的后路,一旦万源易主,万恒变卖,自己一家人,只能靠万恒过活了。 刘自强哼一声道:“错了,一旦万源没了,万恒也会跟着消失,眼下万恒就是万源身上的寄生虫,用着万源的料,使着万源的人工,赚着万源的钱,一旦万源没有,万恒也跟着消失。” 李师师这才恍然大悟,老爷子已经做好了万源破产的准备,设立万恒,也不过是临死前挣扎,能多捞一些是一些。 再说直白点,万源最大的贼,就是万源的老板自己,因为此时的万源,所有的财务利润已经属于信贷公司了。 第186 又得股份 李师师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问老爷子,“那张宽现在知道了这事,要问我拿处理办法,我该怎么办?” “拖着他。≯八≯一中文≯ ”老爷子面目坚毅地道,“辛苦了大半辈子,这回是栽了,硬是让房子给耗死,诺大的家业,说没就没,我也不想别的,万恒每个月还能有上百万的进账,撑到年底,就宣布破产。” 听了老爷子一番定论,李师师内心波澜惊起,却也无可奈何,她向来只是在财务室做审计,那里懂得背后有什么隐秘,就说四年前,四年前她正因为和刘志强感情上的事情苦恼不已呢。 当前的问题是,面对张宽的追问,这事情怎么往下拖? 刘志强道:“明天起让品质出报告,把那些颜色有问题的破损料残次料全都以低价卖给万恒,事情就解决了。” 李师师就问,“哪来那么多残次品?” “所以才让品质出报告。”刘志强面目冰冷地道。“产品合不合格,还不都是品质说了算。” “那这次的事件呢?该怎么解决?” “这次我就去给他道个歉,需要赔多少钱,我来负责。” 老爷子却在一边摇头,“不妥,不妥,你出面恐怕还是不行,一旦他把这事捅出去,让信贷公司的人知道,就要出乱子。” 当下几人商议一番,驱车赶往万源。路上,李师师主动联系张宽,有要事商议。 张宽正在天骄跟徐娇娇腻歪,接到电话大感奇怪,李师师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这是头一遭啊。当下就约定未央宫,要在哪里吃饭。 未央宫依然是盛唐风范,迎宾小姐个个露出两半个大肉球,看的张宽一阵欣喜,刘志强尴尬,老爷子见多识广,也过了激动的年纪,只当看不见。 倒是李师师,看到张宽一脸的兴奋样,似乎就要流口水出来,心里越鄙夷,笑着嘲讽道:“眼珠子要掉了吧,离这么远可看得清,再往近点,近点看的清。” 张宽听了也不在意,嘿嘿直笑,目光还在李师师胸口一扫,顿时把李师师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那厮还兀自辩解,“我只是觉得好奇,扫黄大队怎么不扫未央宫,也没其他意思。” 那边李师师因为膈应他的目光,早就入里面去了。 张宽看着她扭动的腰臀,恶毒地猜测,老姑婆肯定是嫌自己的太小,才不让我看别人的吧。要不然整天裹得那么严实。 四个人进去坐定,点菜拿酒一应事物由他们操办,张宽只顾玩手机,他心里明白,今天叫自己来,肯定是为了刘志强偷料的事。 果然,酒过三巡,刘志强就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着张宽诚恳地道:“公司材料丢失的事,是我办的不地道,我认罚。”说完就喝酒。 这个动作让张宽感觉好笑,原来混到再高层次的人,犯事儿也是跟地痞流氓混混一样,要喝酒赔罪才行。看来中国的酒桌文化影响深远,不分高低贵贱。 但也分什么事儿了,若只是简单的偷一次两次,张宽也就闭着眼过去了,问题是长年累月地偷,要损失多少钱? 用文明远的话说,你老头子还跑来给他说情,那就是伙同他偷,是家贼,是内鬼,如果不是看他年龄大,张宽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只是眼下正吃饭,就把粗俗的话咽到肚里,面带不悦地道:“如果只是一次两次,我可以当不知道,这长年累月的,你现在一句话就完事?”张宽说着就变了脸,一改方才贱兮兮的淫贼样,变得严肃深沉,“万源现在也不只是姓李,里面有我的股份。你偷万源的料,就是偷我的料,如果你一个人找我来承认错误,我或许还好受些,可是你把老董事和李董都喊来给你护驾,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张宽的一番言论,刘志强和李师师都傻了,唯独老头子,依然面不改色,笑呵呵地望着张宽,仿佛他的反应,早就料到。 张宽又把目光转向李师师,冷笑着问道:“今天我去找你反映问题,是本着良心去的,也是为了你我都好,可是你什么态度?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你们合起伙来哄我,我跑去揭,反倒落个里外不是人。” 李师师原本还在鄙夷张宽,这厮生的肥胖又丑,还经常一副色眯眯的样,看着就恶心,还是个一无是处的怂包,如果不是老头子安排,死也不会跟他坐在一起吃饭。却没料到,这**丝言辞犀利起来,还是有几分料的。 一时间,李师师被张宽说的无言以对,呆在座位。 刘志强见状,又倒一杯酒,诚恳地道,“张宽兄弟,这事是我的错,叫老当家和李董来,是做个见证,没有其他意思,如果你不想原谅哥,也好办,我就当场给11o打电话自,拿了多少料我全往出吐,该罚多少钱,该判多少年,我都认,你看咋样?” 这话说的硬气,不带半分做作。张宽听在耳里还算对口味,给刘志强下了个敢说敢当的评语。听在李师师的耳里则更不一样了,小心肝儿噗通噗通地跳,不时地拿眼去瞅刘志强,满眼欢喜。 张宽拿着酒杯想了想,文明远说过,刘志强眼下还不能出事,不然依着万源目前的情况,很可能就乱套了。自己的目的是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只要这钱拿回来,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刘志强要不要判刑,已经不重要了。 想到此,就点点头,“我也就是说个道理,并没有想把刘总往号子里送,既然刘总如此耿直,我也不多说,你从万源拿走多少料,合计多少钱,还回来就行。” 听张宽如此说,李师师心就放了一半,只要心爱的男神不进号子,赔钱都好商量。 刘志强却不太高兴,这厮和以往不同了,不再讲江湖道义,一门心思就认准了钱,这可不好办了,从万源拿走多少料,谁的说得清,他要狮子大开口,比让自己进号子还难受,那些钱都进了老爷子的口袋,不可能给吐出来。 这时老爷子开口了,不紧不慢,胸有成竹,“我已经退休不干了,本来在家享福,今天也腆着老脸过来,目的就一个,替你们把这事圆满地解决了。” 老爷子说完,笑眯眯地看了看张宽,“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才在万源干了几天,就现这么大一件事情,师师在万源干了多少年,她就没现。” 一句话说的李师师羞愧至极,把脸低下,不敢抬头。 倒是张宽,有些飘飘然了,心说这老贼会说话,这马屁拍的不声不响,直接就把人拍晕了。 老爷子又把脸转向刘志强,道:“我向来对你不薄,我也清楚你的为人,我就是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做出这种事?” 刘志强就一声叹,“说起来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自己在外面开了个制衣厂,效益并不好,人工费还高,前段时间还行,订单量充足,每月能赚几万,这几个月就惨了,入不敷出,工人工资都快不起了。这才想起,公司平时都有许多废料,边角料,干脆就拿来用了。” 刘志强说完,深深地叹一口气,表示忏悔。 张宽就愣了,什么叫废料,边角料?明明是成捆成捆的好布料,这偷换概念也太离谱了吧。 见张宽忽然黑了脸,老爷子挥手让刘志强坐下,慢慢道:“你需要布料,不管是什么样的布料,可以跟师师商议,偷偷的拿,总是不好,现在我也不多说,也不问你拿走多少料,我就说一句,你赔我两千万,你看行不?” 两千万?! 在座几个人都站起来,分别惊呆了。 张宽也想过要狮子大张口,可也只敢想要五百万,老头子生猛,直接就是两千万,他这是要把刘志强给吓死吗? 李师师则完全傻眼了,还呆呆地替刘志强辩解,“只是借用了几次,应该不值那么多钱吧?” 刘志强也是傻了,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头子,而后若有所思,苦着脸道:“老爷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关键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老爷子就道:“暂时没有不打紧,你的万恒不是还在运营吗,继续运营,几个月就赚回来了,几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五年,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为止。” 老爷子这番话,等于对此事下了定论,刘志强拿出两千万就算完事。可怜张宽,眼睛扑棱扑棱,直愣愣地问,“两千万,得有我两成吧。” 老爷子就笑,“当然,这是应该的,不过眼下他手里没钱,我就来折衷个办法。”老头子说着清了清嗓子,拿过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叠材料,“我决定,再把万源的两成干股送给你,当做补偿,也是一种奖励。至于他的赔款,就全部给我了。” 老爷子说完,这回轮到张宽傻了,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材料,不知道如何应对。 李师师也在一旁呆了,看了看刘志强,后者一脸的恍然大悟,默默点头,嘴角带笑。李师师就懂了,也开始面露喜色,笑道:“恭喜恭喜,你要是在立个什么功,拿到十成干股,这万源可就姓张了。” 至此,张宽才彻底震撼,上午才想着如何让万源姓张的事,下午就有所进展,这老天呀,还真是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照顾自己呀? 第187章 装比和逗比 高兴归高兴,张宽可没得意忘形,他心里门儿清,要让万源姓张,自己的股份过五成就够,李师师那么说,显然是调侃。≯ >网> 只是,这老爷子出手就是两成,有些不对劲呀。 张宽毕竟年少,经验不足,想不出里面的道道,也不多想,反正自己的股份多了,权力应该变大才是,就趁机提出要求,“别光给我干股,我在厂里说不上话,就是给我十成干股也没用。” 李师师就道:“并不是不给你实权,当初让你做厂长,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头一天上任就把生产经理给炒了,这做法欠妥当。” 这事张宽知道自己当时犯二,过去就不提了,眼下他想到的是另个方案,既然要监控全公司,手下必须有一干可用的人才行,况且偷料的事虽然说清楚了,还有其他方面存在巨大隐患,必须得拉起一帮人才行。 于是说道:“生产我不懂,可行政上的事我能处理,公司最近以来材料丢失,保险柜丢失,安保措施糟的一塌糊涂,不如我来做厂长,专门负责安保。” 刘志强听到张宽要权,还担心这货插手生产,一听说是要安保,心里就笑了。不懂技术,不懂生产,你就是当了保安头子也没用,人家照样光明正大地把料往外送,只是费些手段。于是点头,以示同意。 李师师也在心里打鼓,不知道这臭**丝忽然想管保安队是个什么意思,瞥见刘志强点头,心里就明白了,开口说道:“那你就做副总经理吧,主要负责公司安保业务。” 眼下厂长已经让朱建明担任,再来个厂长有些不合适,干脆让他做副总,反正都是空口许的官,又不值钱。再说人家也有四成的股份,做个副总绰绰有余。 张宽才不管副总是虚权还是实权,能管保安队就是好事,当下就满心欢喜。 至此,万源的事情协调完毕,大家各自称心如意,喜气洋洋。 席间,又各自多喝了几口酒,而后散去。 刘志强饮酒,不能开车,就由李师师代劳,驾车往温塘口去,半路里李师师若无其事地道:“你们都喝了酒,我让吴妈烧些醒酒汤,都去喝些?” 老爷子自然无所谓,刘志强心里却咯噔一下,这是有什么暗示?赶紧开口,“公司还忙,我先回公司。” 李师师闻言就拿眼瞪他,刘志强丝毫不惧,平静地瞪回去。 李师师气上心头,就冷冰冰道:“要回公司你就去打车,我这里要送爷爷回家。” 老爷子有心劝解,一看二人面相,就把要说的话吞回肚里,看向窗外。 刘志强哼了一声,开门下车,自去外面打车了。 s65o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老爷子好心劝道,“你年纪不小了,寻个差不多的,就嫁了。” 李师师心烦意乱,语气生冷地回道,“去哪寻差不多的,这些个男人我看了就恶心。” 老爷子被呛到胡子直翘,“恶心你也得寻个男人,我老李家不能没个后人。” 李师师冷笑连连,“赶明儿我去精子银行领个精子,来个人工授精。” “你!”老爷子瞬间被气的语塞,连连叹息。这姑娘从小被宠坏了,脾气古怪,一句话能把人气死,根本无法沟通。 当天晚上,张宽正在和若若双排,接到金三胖电话,明日早上十点,金鼎影业正式亮牌,作为公司批员工,必须参加开业仪式。 这件事让张宽很是郁闷,这三胖弟兄太过可恨,当日应该告诉文龙,去把三胖给收拾了。眼下继续作恶不提,还人模狗样的开了电影公司。 这公司真被他开好,不只有多少女学生遭殃。 当下心情不好,玩游戏也坑的不行,被若若连续吐槽,勉强维持到结束,坑的不行,就不再玩了,继而拿出手机,给熊倜打电话,跟他说了金鼎影业开业的事。 熊倜累了一天,也是刚到家,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少许,道:“暂时你别声张,该怎么做照常进行,尽可能地多收集资料,有了确切证据,我们才好拿人。” 张宽更加郁闷了,“我做人证都不行?” 对于这个问题熊倜没法回答,只是告诉他,“金鼎影业是渭阳第一个电影公司,市委领导很重视,如果真有证据就可以办,诬陷人家可是不行的。” 张宽就道:“证据多的是,那拍好的电影明摆着,直接拿过来看就行。” 熊倜道:“那样的淫|秽物品多了去,你抓的干净吗?” 张宽就傻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当下两人无言,互相叹气,挂电话。 翌日清早,张宽对萧文成说了电影公司的事,萧文成很是兴奋,“电影公司好呀,可以很好地宣传本土文化,这个我是非常赞成的,市里领导也很重视,对了,今天上午开业,我得去剪彩,你要不要去热闹一下?” 张宽闷闷不乐地道:“我不去也不行啊,我是电影公司的批签约演员。” “你做演员?”萧文成一脸惊讶,上下打量,“你什么时候参加了演员培训班?我怎么不知道。” 张宽无奈地道:“我演的片子不用多少演技,本色出演就行。” 文成就疑惑了,“第一部片子是讲的警察故事,里面有什么角色适合你?”文成低头沉思许久,忽然眼一亮,“想起来了,警察故事里有个二杆子,我看你正好合适。” 二杆子?(二愣子,傻缺) 张宽惊讶地看着文成,“合着这么久以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二杆子?” 文龙嘴角抽抽,对张宽道,“其实一开始我不这么认为,可是你自己看看。”说着文成就指着张宽的捷达车,“你看看这保险扛,这车膜,还有这画画,变形金刚?这是啥?龙?咦,你还牛了,这是辉腾12缸的标志呀,咋装你车屁股上了。”文成说着就拿手去摸,一摸之下脸色大变,“这玩意儿是纯金的?” 张宽赶紧拉住他,口里急道:“别摸别摸,塑料的。”张宽把文成推开,笑眯眯地道,“这是镀金的,我拿来装逼用。” 文成闻言一脸古怪,想来这小子也弄不来辉腾12缸的标志,就不再去摸,只是说道:“在捷达屁股后面装这玩意那不加装逼,那叫逗比。” 等文成先开车走了,张宽就用手去抠12,抠了半天终于放弃,这玩意被文龙给焊死了。 上午九点半,张宽准时到了电影公司开业现场,就在电力宾馆不远,以前有个挖掘机培训学校,后来也兼职教厨师,电焊,电脑修理等。近年来蓝翔迅崛起,生意实在不行,就挂牌转让,刚好被金鼎电影看中,一番装修,成立了电影拍摄基地。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好天,市里各方面领导都来了,渭阳一把手胡书记表了重要讲话,张宽在下面把手都拍红了。没办法,他作为电影公司的演员代表,站在头一排,不鼓掌不行。 讲话完毕就是几位领导同时剪彩,萧文成站在最边边的一位,一声礼炮,彩带齐飞,锣鼓齐鸣,一群鸽子惊慌失措地逃窜,金鼎电影公司,终于成立了。 剪彩完毕就是会餐,金家弟兄忙的不可开交,四处招呼各位领导。那位叫梁燕飞的妹子更是打扮的魅力四射,娇艳动人,成为整个会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跟随着那位叫着密斯特?李的香港导演,穿梭在各个领导的餐桌之间。 张宽无所事事,他谁也不认识,找了个人少的桌子胡吃海塞,满嘴流油,偶尔有领导过来慰勉他也不放筷子,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就是饰演警察故事里那个二杆子的特型演员。 张宽开始并不知道,是从别人口里才听说,第一部电影讲的就是渭阳警察打黑的戏,是根据渭阳之虎的真实故事改编而成的,戏里的高|潮就是渭阳之虎带人捣毁黄业窝点华清池。 那人把这故事讲的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唾沫飞溅口水流三千尺,张宽依然无动于衷,保持着二杆子风范。 只在心里念:是非黑白谁能说的清,老百姓就看个热闹罢了。 饭毕就是合影拍照,张宽因为二杆子气质出众,有幸跟各个领导都合了一张,留下光彩的一面。就是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了一脸阴沉的杨峰,把张宽吓了一跳。 杨峰看到张宽,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平静地点点头,算是招呼,“大锤呀,上回的事不要太在意,你好好在公司上班,表现好的话,钱的事情都好商量。” 张宽受宠若惊,木然地点头。 杨峰就艰难地笑笑,伸手拍拍张宽肩膀,步伐艰难缓慢地离去。 张宽在后面感慨,这厮被文龙打的不轻啊。 等各大领导都先后离去,金鼎影业开始第一次员工内部会议,旨在领会公司精神。 “团结奋进,众志成城!”金大胖立在讲台上如是说,“今天开始,金鼎影业正式成立了,在座诸位都是金鼎影业的第一批员工,日后金鼎展壮大,诸位都是元老。我金某人行事,向来都是感情第一,利益第二,金鼎日后辉煌,大家也跟着享受,但在此时此刻,金鼎还很弱小,要想强大,必须依靠诸位齐心协力,才能把让金鼎腾飞,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 金大胖脑壳略微一点,掌声四起。张宽坐在前排,无动于衷。 第188章 干女儿 掌声过后,金三胖上台,开始致祝词,接着洗脑,“金鼎出品,必属精品,眼下本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也是渭阳本土的第一部电影,《渭阳之虎》即将开拍,这是一部史诗级的警匪大片,和以往的港产警匪片不同,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全程都是真实拍摄,包括各种服装道具,当然,子弹除外。> 网 ” 说到这里,许多人都因为金三胖的幽默出会心的微笑,张宽依然是那副二杆子模样,一动不动。 “这部戏我们公司的第一部戏,也是我们打开电影市场的敲门砖,市里各位领导都异常重视,全程绿灯通行,拍好了片子,公司收益,你们也都能一炮而红,渭阳也能得到有效的宣传,所以,我们必须认真对待,争取把片子拍好,拍美。在这里,我希望大家,一定要团结友爱,互相支持,互相配合,互相理解……” 在一窜排比句中,张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是他不看好这部电影,实在是对金家三胖失去了信心,不过是几个拍黄|色电影出身的小混混,一眨眼,就变成了弘扬正义,歌颂功德的起人,组织者,这种事情,让单纯的张宽内心无法接受。 你们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被我抓住,张宽心里坚定地说。 三胖说完,就是导演宣布主演人员名单,随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往外蹦,梁燕飞三个字就牵动了张宽的神经,跟着声音看过去,正好看到,梁燕飞往自己这边看。两人目光一碰触,梁燕飞急逃窜,不敢和张宽对视。 张宽心里叹息一声,这就是以后渭阳的明星呐。 开完动员会,导演告知,明日来公司,进行定妆照。所有演员都欣喜万分,明星梦唾手可及。唯独张宽,吊儿郎当,左盼右顾,看到金大胖跟几个女演员聊天,很没有自知之明的挤进去,“龙哥,想让我演什么?” 金大胖对几个女演员示意一下,把张宽拉到一边,“咱们聪明人不说假话,拍电影是个烧钱的事儿,多少土豪都谋划着拍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史诗级巨作,扑死的一个接一个,中国每年产出数千部电影,真正能上院线的有几个?这玩意就是烧钱。” “龙哥,数千部电影算不算母女花那种类型?”张宽像个老实孩子一样的问。 大胖嘿嘿一笑,“当然不算,要算那个的话,一天都有上万部了。” 两人同时嘿嘿贼笑,笑完大胖继续说,“因为电影烧钱,所以土豪们在投资的时候都万分小心,这部渭阳之虎虽然是宣传渭阳法治,可政府没有多少钱往里投,都是靠企业赞助,老实讲,做老板的没有傻瓜,我们没有任何经验,谁会给我们投钱?说到底,这拍电影的钱,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张宽这才听出味儿来,“你是说……”张宽后面的话没问,做了个腰部耸动的动作。 大胖就嘿嘿贼笑,“醒目!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一点就透。” 张宽就黑了脸,“不会是像上次一样,拍戏过程中有人来抓我吧?” 大胖就笑,“怎么可能,上次的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也没办法,杨峰要整你,再者,话说回来,兄弟你也不简单啊,田丰收都毁在你手里。你知道不,那天和你不对路的张圆,听说田丰收是叫你收拾的,当场就吓哭了,托我给你带个话,他想和你做朋友。” “他想和我做朋友?”张宽歪着脑袋反问,噗嗤一声笑了,心里飘飘然,那个张圆不是挺牛么,听说自己的事,还不是吓的尿裤子。 笑完一想不对,张园跟自己只是吵架,有什么害怕?面前这个胖子可是狠狠坑了自己一回,不,是两回,他怎么不怕? 张宽仔细看了一番大胖的神色,安稳如磐,不慌不忙,丝毫没把自己当成穷凶极恶的杀手。由此推断,对方要么是无知无畏,要么就是自信满满。 现在看来,他是后者。 金家三弟兄敢坑自己,显然是不怕自己报复。 张宽没注意的是,在金家三兄弟心里,自己三兄弟根本没坑过张宽,相反,还一直在给他好处哩,那极品母女花,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金大胖搂着张宽肩膀,两人走到墙边,“这些事你知道就好,其他演员不要告诉他们,来,你看看,这几个新来的女学生,你看中哪个,咱就跟哪个拍。” 张宽顺着金大胖的指点,看到远处正在聊天的几个少女,正亲切地嬉笑,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向往。目测一番,这几个妹子任何一个放出去,都称得上是女神了。 不亏是拍电影的。 张宽问大胖,“龙哥,这几个你从哪弄来的?” 大胖就呵呵地笑,“正经西影毕业的,才艺双绝,等明天拍戏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宽就嘿嘿地奸笑,心里盘算,这回你该跑不掉了。 正要再多问些情况,文明远打来电话,说是黄花沟的娃娃们到了,让张宽接待一下。 张宽这才告别金大胖,麻溜地往外赶。 到了说定的地方一看,张宽就乐了,一辆九成新的拖拉机后厢里,站满了七八岁的小屁孩,各个都拿着被褥,好奇地打量着城里的事物。 文明远戴着新草帽,远远打招呼。开拖拉机的老乡一路小跑,从迷彩服口袋里掏出一包崭新的金丝猴香烟,给张宽散。 张宽看了看烟,明显是新买的,就是等着给自己抽。有心要拒绝,又怕寒了老乡的心,就伸手接了烟。 那边文明远早就招呼着娃娃们下来,站成一排,指着张宽给他们介绍,“快叫张老板好。” 几个娃娃立即齐声高呼:“张老板好!”张宽听了感觉逗笑,挨个去摸娃娃的头,问文明远,“这是提前训练好的吧?” 明远就呵呵笑,“娃们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这是他们自的。” 开拖拉机的老乡就扯过其中一个调皮小子,“这是狗蛋,是我娃,平时在屋里都不乖,要是给你生事,只管打,呵呵。”言语间,山民的淳朴之气一展无遗。 张宽很是感动,用手摸狗蛋脑袋,小鬼就往一边儿躲。 “既然来了,那就赶紧安排住下吧。”张宽说着就给徐娇娇打电话,问问上次的学校安排的怎么样了。 徐娇娇这才想起,当初给娃娃们联系的是龙背小学,这几天没去,不知道龙背小学校长还认账不。 旁边文明远道:“最好是给找个近点的学校,娃们离家远,好照顾。” 近点的学校,张宽想想,也就温泉中心小学最近了,张宽小时候都是在哪念的书,只是当年念书不好好学,经常让老师扁,眼下再往里面送学生,有些不好意思。 无奈就再次给徐娇娇打电话,那边徐董咯咯娇笑,“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个电话的事儿。” 三分钟后,娇娇回电话,搞定,去温泉小学报到吧。 张宽闻言感叹,有个当局长的干爹就是好,一校之长都能当下人使唤。 旁边文明远也在唏嘘:是呀,现在这风气,女娃但凡有点姿色,就去给领导做干女儿,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张宽闻言点头,猛一想不对,拍了文明远一把,“那是我媳妇。” 文明远吓了一跳,“你媳妇?”膛目结舌半晌,“你媳妇给教育局长做干女儿?” 张宽臭着脸嗯了一声。 文老师就哭了,用手擦泪,看着一帮娃娃,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一定要好好念书,张老板为了给你们找个好学校,媳妇都搭上了。” 张宽刚要转身走,闻言一脚踢过去,“那是正经干女儿好不。” 当下由捷达带路,拖拉机一路高,飙到温泉中心小学,因为提前打的招呼,娃娃们顺利入校。 文明远在温塘口前面的小区租了一套三居室,供几个娃娃居住。 是夜,为了迎接黄花沟的娃娃们,张宽做东,在温泉镇吃羊肉,谝闲。娃娃们在黄花沟常年吃不到多少油水,突然看见大块肉大块骨,个个都瞪瓷了眼,却是因为来时家里叮嘱,要有志气,硬是板着脸不吃。 张宽拿着骨头让了几次,娃们都不伸手,张宽就气了,“谁不吃肉不准上学。”一伙娃娃们才在张宽的淫威下屈服,拿起骨头啃,眼里都含着泪花。 吃着骨头,张宽对文明远说了白日的事,一脸得意,“自此之后,老子就是副总,谁不服就干谁。” 文明远听完却皱着眉头,“你这事蹊跷啊,如果不是老爷子脑子进水,就是这里面有鬼。” 张宽闻言就傻了,“为什么这么说?” 文明远道:“先不说刘志强偷了多少料,就说两成干股,万源这么大的摊子,两成干股多少钱?少说也有两千万,两千万,说送就送,眼皮都不带眨的,这里没鬼,你信吗?” 张宽被一通问弄的紧张,“不信怎么办?这里面还有什么事儿?” 文明远低头想一阵,“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对,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事。”说完抬起头,盯着张宽,“以后生意上的事你不要私自拿主意,有事问问我再做决定,不然以你的智商,被人卖了还要倒数钱。” 张宽就郁闷了,“我这智商怎么了?这不是一直在升官财吗?” 第189章 治厂如治国 既然拿到了安保权,张宽自然要去臭屁一番,早起到万源,把所有保安喊来,站成三排,他要做个简单训话。 从这点上,他天生自带了一些领袖光环,将近三十来号保安往跟前一站,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个个都用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他,换做一般人,早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张宽倒好,往队伍面前一站,牛逼感油然而生。 他左右扫视一圈,整了整衣领,自信满满,如同检阅部队的大将军,咳咳两声,开始训话:“弟兄们呐,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捞食的,我张某人吃肉,决不让你们喝汤,大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你们在工作中,生活中,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头,你们的靠山。” 张宽说完,想象中的雷鸣掌声并未响起,他有些不懂,莫非是自己讲话水平不行?昨天人家领导们讲话可是掌声一阵接一阵啊。 忽然,他响起重要的一句,赶紧笑眯眯地补充,“我的话讲完了。” 果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张宽呵呵地伸出两手慢慢下压,示意大家不用这么热情,掌声逐渐平息之后,他笑眯眯地问,“你们有什么需求,或者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可以向我提。” 这货昨天参加了一个开业典礼,看过许多领导人讲话,已经完全融入了领导的角色,并且非常享受这感觉。 保安们大都是退伍下来的小伙子,队伍里的领导训话从来不这样,都是干脆直接的,眼下听副总说让大伙提意见,大部分保安都闭目不语,唯独一个今年刚退伍的老实孩子,犹豫了下,开口说道:“我的意见是,能不能给厂里招几个女保安,有时候解决一些女员工问题,我们男的不太方便。” 听到这话,张宽眼睛就亮了,踱过去拍了拍该保安的肩膀,“不错嘛,说的很好,你是叫程卫国吧,我认识你,不错不错,这个意见提的好,提的好,我同意了,这就给人事部讲,给你们招女保安。”说完还面向众人,“大家以后要多多向卫国同志学习呀,多提意见,勇于言嘛,呵呵。” 看着眼前这个不满二十的副总,保安队长邓连山心里一声叹,屁大个娃娃当皇上,人小架子大。 看着眼前阵列整体的保安们,张宽如同检阅的将军,目光深邃又深沉,四处扫视,想检验下保安们的战斗力。可惜瞅了半天,连条狗都没现,又无话可说,只好随便招呼一声:“以后大家认真工作,严防死守,千万不要贼娃子再进来偷我们厂的东西。” 张宽说完,保安们无动于衷。 队长邓连山就杀气腾腾地出来,对着众保安一声吼,“听见了吗?” “听见了!!” 虽然只有三十个人,却表现出了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把张宽吓了一跳,心说这就是军中气魄,铁血汉子?……嗓门真大! 邓连山很满意儿郎们的回应,转过身来问张宽,“副总,还有什么指示?” 张宽大气地摆摆手,“让他们解散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说话间,气势动作逐步朝电影上的伟人靠拢。 邓连山挥挥手,保安们散去,然后看着面前这个小年轻娃,满心的古怪,偏偏没法轻视。 张宽看了看面前的大汉,到底是退伍下来的,腰粗膀圆,从裸露的领口处可以推测出该人满身的腱子肉,到底是保安队长,有些实力。 “邓队长啊,不是我说,公司最近的财物丢失太离谱,材料被盗,保险柜被撬,公司蒙受了巨额损失,对于这些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张宽的本意是立威,因为他感觉邓连山有点轻视他,所以故意拿话压他,让他丢面子。 岂料邓连山并不慌张,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道:“公司财物丢失保安队的确有责任,今天副总你既然问起,我也就自我辩解一下,公司成立保安队的目的是什么?是保护公司财产还是监督员工?” 张宽就觉得奇怪,“保安队保安队,不就是为了保护公司财产吗?监督员工干什么?” 邓连山就道:“可实际不是这样,公司三十个保安,分两班倒,一个班才十五个人,其中有十个人都被分配到各个车间,有负责监督员工偷懒,有负责员工进出检查,除了前后门岗各固定两个,就剩下一个巡逻的,这么大的工厂,就一个巡逻的,你觉得能防得住什么?” 一番话把张宽说的愣住,“保安不是应该重点监督坏人,天天盯着员工做什么?” 邓连山闻言双臂一耸,莞尔一笑,“这你得问领导。” 张宽就呼哧呼哧地上楼找刘志强,问他,“保安为什么要去车间监督员工?” 刘志强正忙,不好多说,就给他打比方:“保安呢,你就把他当成警察,员工呢,你就把他当成群众,你看看那些警察,是不是主要监督群众,看群众有没有作奸犯科,看看群众有没有危害社会,至于别国挑衅,那事儿归部队管。” 张宽就道:“国家跟工厂怎么能一样,国家有部队管外面,工厂外面谁管?” “警察呀。”刘志强扑闪着硕大的眼睛诚恳地道:“我们公司每年上那么多税,可不是白给的,公司出了盗窃案,就该警察负责。” 这番话把张宽给说楞了,听上去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刘志强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副总,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先出去,我还有事要忙。” 张宽闷闷不乐地从总经理室出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副总了,居然没有个办公室,这成何体统?于是就往人事后勤部去,问问自己的办公区域和办公桌椅。 崔经理刚泡好一壶茶,见张宽来了,脸就黑成锅底,身子转到一边看风景,也不搭理他。 张宽很不悦,过去重重咳嗽两声,崔经理避不过去,转过身来问,“你有事?” 张宽很不高兴,横眉冷对,“你是这么对副总说话的?” 崔经理就哼了一声,继续看风景,“没人通知我有什么副总,你要没事就去别的地方玩儿,我这还忙。” 张宽瞬间就泄了气,心说李师师那个死八婆办事效率真慢,为什么还不把自己的任职通告下?当下不好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崔经理却好像想起什么,在后面喊他,“哎哎,你那个亲戚呢,扫厕所扫着扫着怎么不来了?” 张宽都要走到门口,听到这话,转过身来,仔细对他解释:“我那个亲戚,从明天开始,总管公司后勤,包括人事。” 言毕,崔经理就愣了,张宽升为副总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但刘志强说没事,不用管他,他就想着估计又是个虚职,眼下这说法,又是个什么意思? 转念一想,他那个亲戚不过是个扫厕所的,要真有本事,早就翻天了,何苦去扫厕所,当下就嘿嘿一笑,只当张宽是放屁。 张宽看出崔经理的蔑视,有心动手,怒气值却不够,只能泱泱离去。 阻碍别人装逼,乃是人类十大最不可饶恕的罪状之一。 崔经理恰好犯了这条,张宽心里已经把他订上了死刑架。 刚好这时文明月从温泉中心小学送娃娃们回来,正好商量日后行事。听说张宽把安保权抓在手心,文明远点头称赞,“这样也好,最起码手下有耳目,另外,要成事,生产那边必须得有自己人才行,我这段时间仔细观察,倒是现了不少可塑之才,有机会给你引荐。” 张宽连连点头,“那我们眼下要怎么做?” 文明月道:“偷盗材料的事已经解决,眼下该处理人工缺勤的事,这点就要对每天的出勤人数实际记录了。” 张宽道好,我刚要对你说,准备让你来管人事后勤。 文明远闻言推了推眼镜,面有难色。 张宽疑惑,关切地问,“怎么,怕拿不下来?放心好了,一切有我支持。” 文明远却摇头,“不是拿不下来,你不是说让我做总经理么,怎么只是个人事后勤?” 张宽就给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文明远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人事就人事,我先干着,不过这万源总经理的位子,早晚你得给我,不然以你的智商,根本玩不过人家。” 张宽再次被噎,鼓着两只眼睛,愣愣地道:“你信不信我一拳打不死你?” 文明远赶紧转移话题,“刘志强如果还继续留在万源,迟早是祸害,必须想办法把他弄走。” 张宽就问,“什么办法?这货吃里扒外老爷子都不办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把他拉下马?” 文明远就道:“管一个厂子和管一个国家是一样样的,老爷子好比是皇上,刘志强就是右丞相,你就是左丞相,丞相打架,皇上和泥,你们打的再凶,皇上也只会看热闹,要想把对方彻底搬倒,必须让他跟皇上生矛盾。” 张宽眼就亮了,“这个比喻好,我听的懂,继续说。” “眼下老爷子是皇上,李师师是太子,而且是唯一的太子,想办法让他跟李师师冲突不就行了。” 张宽就为难了,“这两货明显是穿一条裤子滴,怎么给他制造冲突?” 文明远就笑,“这有何难,你看看新闻上那些贪官都是怎么落马的,见样学样不就行了。” 张宽顿悟,“抓刘志强的生活作风问题?!刚好给李师师添堵,哈哈,好办法,我这早就想到了,马上就办。” 第190章 回家吃煎饼 作为一家拥有三千职工的制衣厂总经理,刘志强的花边新闻从开始上任起就没断过,如同国家各个岗位上的大部分领导一样,刘志强也同时拥有好几个情人。八>一中文> 秘书小丽,只是其中一个。 社会展到今日,一个成功人士若没拥有过小三小四,都不好意思给人说自己是成功人士。 朱小强在安装监控器时,对办公区域特殊对待了一番,除了各个墙角的红外线监控探头,在各个天花板空调送风口也安装了小型监控探头,外部打扮成温度传感器的模样,打眼一瞅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除非是爬上去拿手往下扯,不过以正常人的尿性,是不会注意那种传感器的。 刘志强的办公室就额外多装了几个,确保能无死角地监视他。 另外就是关于公司的内网建设,鉴于当下4g手机的流行,广大人民群众的流量远远不够用,小强就出了个点子,给公司安装一个4g无线射器,让全公司的人都能使用无线外坏。 小强的用意很简单,通过无线接收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监控公司内部人员手机电脑信息。 张宽对此事不太了解,除了感觉神奇之外,就担心自己公司的外坏被外部人使用,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万源厂周围一天到晚都会挤着一堆人。 对此朱小强呵呵地解释道:“无线外坏可以设定Id限制,把公司所有员工的工号编成用户名,在终端机上登记,然后各人自己设置密码登6公司内网,如此就避免了外部人员蹭网的事故生。一旦有员工辞职,终端机上第一时间将该员工的Id删除,根本不会生大批闲杂人蹭网的情况。” 张宽这才放心,让朱小强放手去干,自己现在是副总,手里权力大了很多。 朱小强在做公司内网的同时,张宽也没闲着,天天躲在公司对面小区的出租屋里看监视屏,主要盯着刘志强和李师师。 就目前来讲,监视器的事只有小强和张宽知道,就连小敏都不知道张宽的接收设备装在什么地方。 9o多平的出租屋,放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墙上挂了足足四十多块显示器,每个显示器都是十六格画面显示,其中一台主屏幕,可以控制所有摄像头,点那个摄像头那个就在主屏幕出现,感觉非常高端。张宽坐在众多的电子屏跟前,如同小时想象中的那样,自己成了电视台的内部工作人员。 观察了大半天,张宽由最开始的激动变得无聊,期待中的情景并未生。 就是快下班时候,看见李师师拿起内部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后,刘志强桌上的电话铃响。 张宽赶紧把接收器音量调大,看看他们说些什么。同时把两人的监控画面锁定,各个房间四个角落的监控器同时启动,从四面八方进行监控,确保36o度无死角。 “刘总,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李师师说完正要挂,就见刘志强急切地问,“李董,事情很重要吗?如果不重要,我得五点下班,今天我老婆做了好吃的煎饼,我得回去吃。” 李师师就直接砰地一下摔了电话,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呆。 刘志强这边,则看着话筒久久不语。 张宽就纳闷了,老姑婆李师师长的不差呀,刘志强这是干啥?怎么就怂了呢?换做自己,有这么一个冰雪狂暴女神跟自己单独谈事情,必须是提前吃片万艾可呀。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两人天天滚床单,张宽就是想破坏都难了。 刘志强放下话筒,就开始拿出手机拨号,似乎是打给老婆,说晚上想吃煎饼云云,电话的同时满脸笑容。 张宽就知道了,刘志强和他老婆的关系亲密的紧,而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和老婆在闹矛盾。 就在张宽准备放弃的时候,刘志强的办公室门缓缓打开,秘书小丽从外面进来,贴墙站好,对着刘志强吐舌头。 张宽登时瞪起眼珠子,看小丽这样子,这是在躲明处的摄像头啊,不然干嘛要靠着墙? 当下就看刘志强变了脸,对着手机嗯嗯两句,就赶紧挂了,面目严肃地走到门口。一进入监控器盲区,就和小丽抱在一起。 张宽急忙把办公室后方监控器所拍摄的画面放大,这样可以看到更清,心说刘志强果然是个老贼,还知道躲开监控器,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见刘志强把小丽按在墙上就是一顿啃,同时手也滑进小丽裙子里...... 张宽在监控室看着真人秀,也被撩拨的热血沸腾,同时不忘这是个好机会,拿出手机给李师师打电话。 为了制造出两人生冲突的最佳效果,张宽并没有立即拨打李师师手机,而是耐心等待。目前小丽正在卖力地施展口技,李师师贸然进来未必能抓个正着,必须等到他们他们难解难分的时候,才能起到致命打击效果,搞不好这还是个暴击。 终于,刘志强等不及了,把小丽按在墙上,来后入式。 时机已到,张宽毫不犹豫拨通李师师号码,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张宽就假装不经意地道:“李董,有个问题一直压在我心头,本来不打算问你的,可是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最近生的这几件事,逼迫我必须向你求证了。” 因为快要下班,李师师归家心切,很气愤张宽这个时候给自己来电话,但碍于礼貌接了,没想到这小子还在拐弯抹角。 李师师当下就急了,“有是事赶紧说,我忙的很。” 张宽就道:“那好,我听说刘总生活作风很不检点,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员工反应到我这里,而且听说他经常用公司的钱来讨好情人,这个问题很严重呀。” 李师师听了不悦,语调冰冷地答:“我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员工跟我说过这事。” 张宽就道:“员工可能觉得你太高冷,听说刘总和秘书小丽经常在下午这个点儿在自己办公室搞不和谐的事,员工之间都传疯了,你有必要跟他谈谈,让他收敛一下,注意影响。” 张宽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不给李师师辩解的机会,显示器里,李师师直接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双手叉腰,转头四顾。 她的秘书凤姐从外面伸头看她一眼,又把脑袋缩回去。 有人污蔑公司高层,李师师弄不懂张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刘志强,本想打电话,又想着直接说吧,刘志强不爱接自己电话。 眼看李师师出门,张宽喜出望外,期待好戏生。 却不料总经理室的画面,刘志强身子一抖,完事了。 张宽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低头看了看时间,从他开始到结束,一分十三秒,我勒个去,这就结束了? 此时也响起了敲门声,小丽直接把裙子往下一放,刘志强则直接提裤子,擦都不擦,转身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敲门声再次响起,小丽整了整头,伸手开门。 李师师一进屋子,就皱了眉,用手捂鼻。 小丽则一侧身子,出了办公室。 张宽大失所望,费尽心机安排,居然没能让李师师抓个正着,看来早|泄有时候也不是没有好处。 但是李师师能闻到那个怪味,应该能猜出来吧? 结果依然让张宽失望,李师师只是皱着眉头问什么味儿,就开始复述张宽说过的话,听的刘志强一阵面红耳赤,辩解说是有人诬陷中伤。 李师师说完平静地看着刘志强,欲言又止。 刘志强则面色冰冷地道:“李董没有其他事我就下班了。” 李师师就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张宽在显示器前黯然伤神,刘志强你个傻逼,放着好肉不吃,吃烂梨。要是能把李师师和刘志强偷情的画面拍下来可就好了,拿去直接给金大胖,还能卖钱。 李师师一走,小丽又从外面进来,在门口监控盲区等,刘志强一过去两人再次抱在一起,小丽娇滴滴地问,“今天怎么这么快回家?” 刘志强一声叹气,“她同意了,要跟我商量财产分割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顶多两个月,离婚手续就能办。” 小丽闻言大喜,吧唧一声亲在刘志强脸上,“宝贝你真好,好期待呀。” 张宽再次瞪大眼珠子,刘志强这货骗人小姑娘,这小子,明明是回家吃煎饼,却说去谈离婚,小丽这傻女人,还得被白干两个月。 两个月后再编个谎......张宽就呵呵了,原来刘志强也不是好东西,这样也好,既然他左右逢源,自己就给他来个推波助澜。 当下就把刘志强偷情的片段剪辑成短片,保存在自己手机里,这种片段,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刘志强的老婆知道。 这可真依了文明远说过的那句话,扳倒贪官,从女人下手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前不久新闻还说了,某官和小三被正室堵在屋内,吓得小三从窗户往下溜。对付刘志强,也得来这一招。 正准备回家吃饭,文明远打来电话,语气悲凉地道:“张总,出事了,你赶紧来中心小学一趟。” 第191章 小学生 中心小学? 这年头,牵扯到小学生那就绝壁是大事,张宽耽搁不得,赶紧驱车往中心小学赶,肯定是从黄花沟来的娃娃们出了状况。> 八一中≯文≯网 车子停在中心小学门口,文明远正带着一帮塬上的学生们候着,其中有几个高点的男娃,脸上带着血痕。 张宽不用问就猜出这是咋回事,黄花沟的娃娃们讲塬上方言,一开口就知道是塬上下来的,本地的学生娃排外,瞅这脸上的伤,肯定是被本地学生们挠的。 黄花沟的娃是自己带出来的,那就是自己的娃,张宽一看心疼的不行,过去问娃们,“这是咋回事?跟谁有矛盾?” 文明远就拉出其中一个伤势最严重的给张宽看,“听说是班里二十个以上的学生都打他们,还不准反抗,谁敢反抗就打的更凶。” 张宽听了肺都要炸,“老师干什么吃的?” 文明远就道:“我也是这意思,所以才喊你来。” 张宽直接进去找他们班主任,要问问清楚。 班主任姓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见家长找来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地辩解,“都怪我没看好学生,上个厕所的功夫,娃就打起来了。” 张宽就问,“打人的娃哩?他们去哪了?叫出来我问问。” 班主任就道:“放学已经被家长接走了,要不是这,明天等他们来了,我就好好的教育一回。” 张宽就黑了脸,“学生打架,你怎么教育?” 班主任答,“还能怎么教育,肯定是要口头警告,言之以情晓之以理。” 张宽就摇头,“这不行,你口头教育完这些娃该打还是照样打。” 班主任就道,“那咋办,我做老师的总不可能去打娃,我敢打娃家长还不把我给吃了。” 张宽就叹了一声,现在不比以前。自己念书那阵家长都是把娃送进老师手里,言辞诚恳地交代,好好教,不听话你就打,把钩子给烂地打。眼下这年代,学生娃们就金贵的不行,敢动一下就找到学校来,叫你当不了老师。 文明远却道:“这事情是两方面的,有些老师的确也过分,打娃不注意分寸,对娃影响不好,中国的教育目前还是不行,大环境不行。” 张宽不懂他说的大环境是指什么,只好领着娃往回走,对文明远道:“明天早上我来送娃们上学。” 晚上吃过饭,金三胖子豹哥打来电话,让张宽明天早早到公司,准备拍戏。 翌日清早,张宽从萧庄回来,就开捷达送娃,十来个娃分别乘坐三辆车,能多塞就多塞,鱼贯而行。 路上捷达车里有娃被晃的吐,早上喝的豆浆油条全都撒在车上,张宽心里就一咯噔,这可不行,既然有这十几个娃,干脆雇个中巴,不然小车载,指不定那天出事。 早早到了学校,张宽就带着娃在校门口等,很快就看见路上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群,狗蛋手一指,“叔,凑四务些娃打额哩。” 张宽顺着手指一看,脸就不自然地挤在一起,为的一个,正是南张村的张果,张桂芳的儿子,张艳玲的兄弟。 果果也现了张宽,立即拔足飞奔,远远大喊:“姐夫,姐夫。” 塬上的娃们即是再憨,也听出了姐夫两个字的含义,纷纷往后面撤,聚拢在文明远身后。 张宽极为尴尬,不好意思看黄花沟的学生。 果果却欢快的不行,一下子扑到张宽怀里,满眼激动,“姐夫,你来看我了。” 张宽黑着脸,让果果站好,指着塬上的娃们问果果,“是你打他们的?” 果果朝张宽身后看一眼,一脸的不屑,“瓜批们刚来凑皮干的很,不教训他们不知道我青龙帮的威风。” 青龙帮?张宽往果果身后一扫,少说也有十七八号,个个神色嚣张牛气,一看就知道是家里宠惯了的。 “你还成立帮会了?” “不是我,是我们帮主,不过我们帮主每天很忙,要经常去和别的学校扛把子开会,这个点上一般都在和帮主夫人休息哩。” 帮主夫人? 张宽眉头就不自觉地跳,当年自己也曾成立过丐帮,自封乔峰,也和别的班级同学矛盾,那也没说是故意欺负弱小,更加不会有什么帮主夫人,就问,“你们帮主叫啥,是干啥的?” 果果就一脸骄傲,“我们帮主郭小明,是温泉第一扛把子,曾经拿啤酒瓶捅过人钩子,被警察带走没有三天立即放人,背景深厚。”说完还压低声音,“姐夫,你杀人的事我跟他说过,他说认识你,看你面子还给我封了个堂主。” “堂主?” “嗯,血魂堂!” 果果说完叉腰跨足,不可一世。 张宽有心想一耳光轮到果果脸上,又觉得果果太小,毕竟是个小娃,这事还是让他父母来做比较好。既然帮主是郭小明,那就好办了。 张宽摸着果果的头,“告诉郭小明,今天下午放学我要在这见他,他敢不来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果果毕竟年幼,被张宽一句江湖道义吓住,惶惶地点头。姐夫可是杀过人的,郭小明拿啤酒瓶子捅人钩子算个屁。 当下果果要走,被张宽叫住,“你们一帮人,给我的人道歉。” 果果不服,“凭啥?” 张宽提着果果后衣领,暗暗用力,“凭老子是你姐夫,赶紧道歉。” 果果依然不服,小眼儿圆瞪,“我不,我们血魂堂不向任何人低头?” 张宽就毛了,“妈蛋,连老子的弑神盟都敢惹?你们是不想混了?” 弑神盟?! 一帮小学五六年级学生们彻底石化了,听名字就比血魂堂牛逼,再加上张宽天生自带的混混光环,瞬间拜服,集体给黄花沟的学生鞠躬道歉,还说以后两个帮会的人要互相亲近亲近。 处理完了小学生们的事,张宽送文明远回温塘,一脸的不悦。 文明远担忧地道:“学生们打打闹闹其实没什么,男娃嘛,没点血性那能叫男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学生们年级小小就不学好,拉帮结派,这长大了还能有什么好?” 张宽就哼了一声,“没事,今天下午我回来,非把那个郭小明钩子给抽烂,小崽子还混大了,到小学里称王称霸。” 文明远道:“这也不是解决办法,整个社会风气不好。你没听你妻弟说的,他还是血魂堂堂主?这明显就是看那些个垃圾脑残网络小说学的。” 张宽听了表示疑惑,“网络小说的影响力这么大?” 文明远就道:“可不是么,好的文章能带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可是你看看现在网上那些个垃圾,除了黄赌毒就是宣扬暴力弘扬霸权,动不动谁不服就一个眼神要把人杀死,书里主角杀人都是一片一堆地形容,娃们看了这个能学好?” 张宽就默默点头,“以后有钱了就把小说市场给垄断,凡是脑残垃圾一律不准上线。” 送完文明远,张宽就往市里赶,路上时候金三胖就打电话来催,让他快点,马上就开机。 这次的拍摄场地是金鼎影业内部,场地里面除了金家三兄弟就是梁燕飞,张宽一看就明白了,面上笑呵呵地问,“现在开始?其他人哩?” 三胖端给张宽一杯水,“他们去拍外景了,来喝杯水,吃点补品。”说着又给了张宽一个蓝色胶囊,让他喝下。 张宽就笑,“我不需要这个吧。” 三胖就笑,“还是吃了吧,剧情需要。” 张宽吃了蓝色药丸,那边梁燕飞在大胖子的指导下用吸管吸锡纸上的透明水珠,又像煮开了的猪油,张宽觉得奇怪,问三胖,“那是做什么?” 三胖答道:“溜冰,你要不要来一?” 张宽赶紧摇头,他当然知道溜冰就是吸冰毒,只是不知道,梁燕飞好好的为什么要溜冰? 三胖低声道,“等会你就瞧好吧,别看她现在纯的跟个仙女一样,溜冰完了包你爽歪歪。” 张宽喝完一杯水,目光平静地看着梁燕飞,心里波涛翻涌,很想立即动手,把面前三个胖子放倒,又想到杨峰那阴森森的脸,还是按捺下去。 借口去厕所,张宽拿出微信给熊倜了自己的地址,用微信的定位功能,也不多说,完就出来,坐在一边和三胖聊天,同时打趣二胖,“虎哥整天板着脸,不嫌累啊。” 金二胖就乜了张宽一眼,“老子这叫酷,你懂个锤子。” 约莫过了半小时,梁燕飞整个人明显不同,话多起来,也活泼起来,脸上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笑眯眯地看着张宽,咯咯直乐。 “王导,是不是我拍完这部片子,就能当大明星了?” “必须的,你可是渭阳之虎的女主角啊。” “哈哈,太好了,我都迫不及待了。” 大胖子王导对着张宽一个响指,“go!”三胖子立即架起摄像机,二胖子则拿着采光板收音器,各部门就位,张宽就起来活动下身子,开始解裤带。 梁燕飞完全没了之前的羞涩,变的主动起来,按照大胖子的提示板,过来就含住...... 就在故事刚好进入主题时,就听后面一阵腾腾地脚步声,一伙制服干警迅冲来,围住整个拍摄现场。 大胖子等人见状想四下逃窜,却无路可逃,最终被几个警察推搡着勒令蹲下,双手抱头。 张宽依然保持行进动作,对后面的警察不予理会。梁燕飞也知道有警察来了,依然保持着癫狂姿势,无法自拔。 熊倜过来对着张宽屁股就是一脚,“丫的还挺敬业?” 第192章 我是卧底 几个人被押上车,张宽因为是主要犯罪嫌疑人,被单独关在一辆昌河面包后面,用铁栅栏和前面的人隔开。八一小≧说网 开车的不认识,副驾驶的则是熊倜,上来就冲张宽嘿嘿地笑,“你娃还来真滴?爽不爽?” 张宽蜷缩在昌河后面,一脸的幽怨,“爽毛线,我是卧底,你就这样对我。” 熊倜潇洒地点了烟,“先等着吧,等录完口供再说。” 张宽就问,“那得多长时间完事?” 熊倜道:“怎么着也得一个晚上,别急,慢慢审。” 张宽就哎呀一声,“把我手机给我,我打个电话。” 熊倜立马警觉,“你给谁打?” 张宽道:“学校有点事,我得安排好,说好下午四点去接学生娃的。” 熊倜就把手机递给他,目光视线却不离开他。 张宽在手机里翻了一阵,找到刘飞的号码,学生打架的事,也就学生自己处理最好。 电话拨通,刘飞受宠若惊,仔细听张宽的命令,生怕漏掉一个字,听完还再三询问,确保完全贯彻领会,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从此,我就是宽哥的人了吧,刘飞狠狠扔掉还有一大半的金丝猴烟屁股,得意地想。 几个人被带到南塘派出所,由扬天怒所长亲自审讯,责问金家弟兄制造传播淫秽音像制品的过程。 结果三胖弟兄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开口,不知在等什么。 熊倜和杨所一阵嘀咕,杨所缓缓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杨所说完往外走,熊倜则往手上戴手套,等杨所的身影彻底消失,熊倜才缓缓道:“人赃并获,我不知道你们还嘴硬什么,你以为有后台就了不起?有后台就能躲得过法律的制裁?” 说完熊倜就走过去,先提着大胖,在他肋下一捣,就听沉闷的噗噗声,大胖子就哇哇地往外吐。熊倜用手将他头一偏,所吐的脏污全都洒在二胖身上。 二胖一声大喝,“不准刑讯逼供。”要从地上起来用头顶熊倜。 熊倜直接拉着大胖的脑袋往上一撞,两人都感觉脑袋嗡的一响,难受无比。 这还没完,熊倜连番冷笑,砂锅般大的拳头刚劲有力,缓慢而沉重,一下一下地往三胖弟兄身上招呼,没几下三人就被打的瘫软,裤裆里屎尿齐出,显然是脏器受到激烈刺激,身体扛不住。 熊倜收拾了一阵,对三人道:“知道为什么这么收拾你们?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奸|淫|妇女,再凶的恶徒都会从我这里获得仁慈,唯独你们例外。要不是我身上穿着警服,有纪律约束,你们这种货色,我见一个弄死一个。” 三人被熊倜打的脏腑都移位,知道他所言不虚,但仍是牙关紧咬,不一言。 熊倜见状嘿嘿两声,“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是按照刚才的法子再来一回,这辈子往后,你们都得穿尿不湿过日子,至于女人,那就永远不要想了。” 说着熊倜就再次抓住大胖的脖子把他拉起,右手铁拳紧握,在大胖的眼里逐渐变大。 “我说,我说。” 大胖终于熬不住,他害怕自己真的像熊倜说的那样,后半生只能裹着纸尿裤生活。 “我有错,我有罪,可这不是我自愿的,是有人逼我这么干。” 熊倜连忙打开录音机,“现在开始慢慢说,吐字清晰些。” 大胖哆嗦两下,刚要说,就见审讯室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杨峰满面铁青地走进来,看到地上三兄弟的狼狈样,心里一凛,却不动声色,问熊倜,“问出什么了?” 熊倜也是满肚子怒火,直接反问,“谁叫你进来的?”音调略高。 杨峰登时大怒,“我不该进来?” 熊倜就把手往门外一指,“给我出去,别妨碍我办公。” 杨峰眼就瞪圆了,似乎想抬手打熊倜,终于还是按捺住。若是平时他或许不虚熊倜,可那天被神经病暴徒袭击,伤势至今未好,打人家只怕讨不了好,还得丢人。 后面又连续进来几个人,都是杨峰的部下,进来就自动围住熊倜。 熊倜也不是善茬,嘿嘿两声就要捋袖子。 门外扬天怒一声暴喝:“都干啥?想造反?” 从级别上讲,杨峰是市局队长,扬天怒只是派出所所长,都是副科,不相上下。但这地方毕竟是南塘派出所,扬天怒也不是一般的愣锤,要搁以前,或许就笑笑过去了,眼下已经知道杨峰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一个老公安的良心驱使,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杨所一声吼,所里在的几个干警全都出来,但毕竟是派出所,拢共也不过十来个人,不比市局,人强马壮。 杨峰也不多废话,拿出手机拨号码,接通之后就道:“徐局,这有个制造传播淫|秽音像的大案,恩,目前在南塘派出所,恩,是南塘的同志们抓住的,恩好。” 说完杨峰把手机给扬天怒,自己则招呼手下提人,准备带走。 按照惯例,小案子派出所自己办,大案子要交市局,杨所长和熊倜本就打着战决的心思赶紧把这案子给办死,就是避免中间有人搅局,如果能顺利撬开三弟兄的嘴,把杨峰给供出来,那就是大功一件。 万万没想到,这杨峰也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这么快就来提人。 眼下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杨所长也不好给徐局长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嫌疑人被杨峰带队弄上车,没有丝毫办法。 熊倜也是气的不轻,私下里给张宽使眼色,叫他什么都别说。车队一走,熊倜就给梁骁打电话,说了张宽的事。 梁骁那边也吃了一惊,说容他想想,虽然自己目前是缉毒警,可既然知道有冤案,也不能坐视不管。 张宽被带到市局,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有人把他提到审讯室,杨峰在里面等他,悄声道:“什么都别说,我有办法弄你出去。” 张宽心里就叹了一声,这回扫黄又坑了,小派出所到底是不能和市局比呀,万幸的是,杨峰不知道是自己告的密。 杨峰说着就拿出一叠材料,封面上有金鼎影业公司的字样和Logo,“把这些都签了,你们这次拍摄是合法的,经过宣传部批准的,明白吗?” 听杨峰这么说,张宽只当他是在想办法给自己一帮人脱罪,也不多怀疑,拿起笔就签,按照杨峰的指点,连续签了七八份。 签完字杨峰笑笑,“记住了,不管谁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死也不要承认,一旦承认,你就出不去了。” 张宽依言点头,称记住了。 杨峰走后没多久,就进来两个面色冷峻的警察,目光很不友善。 其中一个直接过来,低沉的男中音问,“就是你带人诱骗逼迫妇女拍摄色|情录像?” 张宽谨记杨峰的忠告,死不承认,“没有。” 警察笑笑,一脚就踢在张宽小腹,顿时就把张宽踢出去三四米远,肚子像被刀子划开,难以忍受的痛,偏偏喊不出。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类货色,张大锤?哼哼,我要看看你锤子有多大。”说完,一脚就往张宽命根子踢去。 却说刘飞接到张宽电话,下午早早地就在温泉中心小学门口等了,这是宽哥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情,一定要办好。 很快刘飞就看到远处晃过来一个红毛矮子,他用手指放在眼前一比,依照军队狙击手测距离的方法,迅得出结论,对方身高一米四。 “就是那个,抓他过来。” 刘飞后面两个马仔就嗷嗷地去了,还以为老大说青龙帮帮主有多牛,不过是个六年级小学生。 郭小明吓傻了,他向来都很乖,只在温泉中心小学这一代混,谁都不敢得罪,面前这两个凶神恶煞样的人物抓自己干嘛? “有话好好说,我大哥是张宽。”郭小明一到刘飞跟前就怂了,毕竟混了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刘飞这种面相,一看就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拿着砖头往自己头上砸的货色。 听到对方提张宽的名字,刘飞反手就是一耳光,刚好从小明嘴角抽上去,末了嘴里还骂,“妈蛋,宽哥也是你叫的?” 小明就完全傻了,自己之前跟朗朗,可朗朗现在做了保安,自己太矮,人家现在都不带自己耍。当初从派出所放出来张宽倒是给了五千块,可那点钱买了Q币几乎没剩多少,没奈何就天天在小学门口吓唬小学生,每天倒是有十几二十块的收入,还用从网络小说里看到的办法忽悠了一伙小学生成立青龙帮,并成功地勾搭上一个帮主夫人,日子别提多滋润。 只是今天生什么事?什么时候惹了宽哥都不知道。 刘飞左右七八个耳光打完,小学生们也从学校里出来,几个人就叼着烟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果果就率领着几十个学生出来,除了之前青龙帮成员,还多了黄花沟的弑神盟。见郭小明鼻青脸肿地站在刘飞跟前,很是惊讶,“帮主,你怎么了?” 刘飞眼皮子一翻,“你是果果吧?” 果果警觉地点头,往后撤。 刘飞用手一拎,提着郭小明就往巷道里走,后面两个马仔则如同赶羊一般,把几十个小学生往巷子里哄,又勒令他们站成三排。 刘飞笑呵呵地看着各位小学生帮会成员,手把头往后一捋,气冲斗牛般地道:“弟兄们,接张宽老大命令,即日起,原青龙帮和弑神盟正式合并,变成新的社团——青龙学习组……” 这天下午,所有经过中心小学的路人都听到了狭小巷子里时不时传来非人般的嘶吼,所有的吼声组合成一个口号,那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193章 被诬陷了 张宽谨记杨峰的叮嘱,面对警察审问死不开口,结果时间过了一整天,仍不见有人来搭救自己,张宽就开始慌,心理彷徨,摇摆不定。八>一小说网 该不是又被杨峰那厮给坑了? 第二天早上,张宽被带到一间特别的屋子里,四面都是光滑的镜墙,四角放着摄像机,有个面貌和蔼的警察对他道:根据刑法363款第一条规定,制造传播淫|秽音像制品,根据情节轻重可判三年以下,三年至十年,十年以上或者无期,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你这种属于组织单位进行制作传播,团伙领头人,无期的可能性极大。 警察说着,拿出一包软白沙,抽了一根给张宽。 张宽摇头不接,“我不吸烟。” 警察笑道,“拿着,以后去了里面想抽可就难了。” 张宽心里咣地一响,完犊子了,这回又被坑了,就是不明白,哪里被坑。于是问道,“为什么说我会进去?给我安的什么罪名?” 警察脸色就不好看了,自己点了那根白沙,冷漠地看着张宽,“什么叫做给你安罪名?你不招,你的同伙不会招?那部母女花你拍的很得意嘛,现在又来一部高中校花?都到现在这地步,你还死鸭子嘴硬。” 一听这话,张宽坚持一夜的心理防线顿时崩溃,脑中一片轰鸣,只留一个意识,果然是被人坑了。 “警察叔叔,你们被骗了,其实,我是个卧底。”张宽抹着眼泪,神情悲愤地说。 “卧底?”中年警察眼珠子就鼓起来,吸了一口烟,“呵呵,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成了卧底。” 张宽就把当初去澡堂子的事给警察都说了,又说了这次的行动是和熊倜提前商议好的,就要抓个人赃并获。” 中年警察就沉默了,低头思考了半晌,转身出门离去。过了大约十分钟,警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张宽认识,是梁骁。 两人一见面,梁骁就不自然地对张宽笑笑,“大锤,你好。” 张宽听了就头皮麻,“梁哥,你能不提这事吗。” 梁骁就裂开嘴笑,“不提不行啊,你现在可出名了,整个渭阳市的公安系统都知道。”说完介绍旁边的中年警察,“这位是我们耿大队,你娃要恢复清白,只能靠他。” 耿大队?张宽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中年警察,不太明白里面的关系。 耿队点点头,算是招呼,而后道:“我给南塘的熊倜打过电话,你的确和他联系过,但这次其实是公安分局先接的报警电话,报警人是梁燕飞,告你组织团伙进行制作传播淫秽制品活动。” 张宽这才明白,肯定是杨峰让他们一伙人窜供,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于是辩解,“我只是个演员,还是个卧底演员,组织人是金家弟兄。” 梁骁就笑,“别推了,人家有白纸黑字的法律文书证明,你是金鼎影业的幕后大老板,他们都是听命于你的打工仔。母女花是你一手策划,自导自演的新一代爱情动作片,这次的高中校花据说也是你的另一个大胆创新?” 张宽听了就骂,这帮狗日的,他们编这样的谎话不经大脑吗?我才几岁?我就能开电影公司?我还能指挥他们一帮老江湖?这种话三岁小娃都哄不了。 耿队和梁骁闻言都不吭声,默默看他。 张宽左右环顾,忽然悟了:也对,在天朝,比这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他们这是公然玩弄法律,以为我们群众的智商和领导们一样低。 当下就问,“我招不招罪名都定了,你们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看着我一个无辜的群众,不,一个警方卧底锒铛入狱,任由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继续作恶?” 耿队闻言把手里的烟掐了,转身往外走,口里有话:“梁骁你跟他说说。” 等耿队出去,梁骁就蹲下来,笑嘻嘻地看张宽,“你娃艳福不浅嘛。” “别开玩笑,把我弄出去,昨天晚上叫警察叔叔把我修理惨了。”张宽说着把腿叉开,胯下乌黑肿胀,跟个排球一样大,是被昨天的警察给踢的。 “昨天到现在都没尿过,估计出去得割了。”张宽悲愤地道,“ 你们太不人道了,真是强女干犯,这么做可以,我是卧底呀。” “你卧个毛底。”梁骁面色冷峻地说,“别说在澡堂子你是被人逼迫的,打死我都不信,还有那个女学生,我看你爽的很哩,说的好像是你吃亏似得。告诉你,昨天如果是我审你,直接把你这玩意儿就给弄没,叫你以后再生事端。” 张宽被一顿训斥,不敢反驳,心里却明的跟镜儿一样,梁骁不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如果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梁骁就该避嫌了,这事还有翻盘机会,就静静等着,期待梁骁下文。 梁骁果然没让张宽失望,转了口风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冤枉,不过司法那边证据确凿,你不好脱罪,要证明自己清白,还得另想办法。” 张宽听到口风缓解,就知道有希望,立即问,“我要怎么做?” “其实这事缉毒大队管不上,但从那天的抓捕现场带回来一些冰,这事就不一样了,我最近一直在跟一帮甘肃货商,渭阳的毒品几乎都是从他们手里运进来的,眼下已经有些眉目,马上收网,刚好你又犯这事,耿队就过来问问,看能不能帮帮你。” “耿队帮我?”张宽又惊又喜,难怪他看耿队面色不怎么凶,原来是帮自己的,赶紧问道,“那你知道耿队为什么帮我?我以前不认识他。” 梁骁面子就有些为难,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昨天一出事熊倜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跟耿队说了你的事,看他能不能想想办法,耿队和徐局是铁哥们,要救你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耿队非但不同意,还把我说了一顿,我以为这辈子你就只能在戈壁滩挖沙子,谁知到晚上,耿队忽然主动问我你的事情,今天早上自己跑来提人。” 原来如此,张宽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既然有贵人帮忙,那就是好事。 “那要怎么帮我脱罪?” “目前的情况看,你的罪已经定了,证据确凿,要想翻盘得很长时间,眼下有个救急的方案,能让你立马出去。” “什么方案?”张宽一分钟都不想在号子里呆,听到有出去的办法,欣喜之情可想而知。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办法。”梁骁笑笑,“做卧底,做我缉毒大队的卧底,帮我们查毒。” “我去,这是要掉脑袋的买卖。”张宽深深叹一口气,痛苦地点头,“我干了。” 梁骁不满地白他一眼,“要是觉得不合适就算了,你继续留在这儿。” “不,不,合适,合适。” “合适你答应的那么勉强?” 当天下午,梁骁就带着张宽从分局出来,对他讲了关于毒品的事,“过几天那个金虎会被放出来,他的罪名最小,你要做的,就是继续做你的小电影事业,从金虎哪里入手,挖出一条毒品运输链,这事成了,你就恢复正常人身份。” “这样?”张宽激动地对梁骁说,“何必那么麻烦,我就知道一个贩毒的,张园,他是大毒贩子,你直接抓他就行了。” 梁骁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张宽,“我当然知道张园是毒贩子,证据,我要的是证据。”说完就叹口气,拍着张宽肩膀,“我再说明白点,你挖毒品链的目的是给你自己赎罪,还你的清白之身,毒贩是谁,该怎么抓,你不用管,懂了吗?” “懂了。”张宽这回真懂了,“我就是走个过程,结果不用管,就好像领导们都有个博士硕士头衔,挂个名就行了。” “正是如此。” 梁骁开车把张宽送到电影公司门口,对他道:“进去看看吧,你被抓了,你的职员都跑来公安局闹,听说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安抚下来。” 张宽就毛了,“那是诬陷我的,我穷的叮当响,哪有钱开电影公司?这事一看就是假的,我不管,送我回南张村。” “你这人,怎么能不管?”梁骁虎着脸教训道:“这就是你的电影公司,白纸黑字,各人的有效身份复印件,合作协议,资金分配合同,都是具有法律作用的,你想赖账?” 张宽就哭了,“那是他们捏造的假文书,肯定是杨峰个狗贼办的,昨天才哄我签的字按的手印。” “那谁让你签字按手印了?你签字按手印为什么不看清上面写的内容?我说嘛你还牛了,开个电影公司光明正大地拍色|情片,知不知道现在国务院下文严打黄色文化,你这行为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够了。” “我是个文盲啊。”张宽都快哭了,“任何文件过五十个字我就会晕,昨天他拿来一二十张,我那有时间看清楚......” “别狡辩了,里面还有劳动局的人,正为了职工遣散费的问题僵持呢,宣传部的领导也在里面,是不是你的公司,进去给劳动局的人说,该怎么办劳动局那边有方案。” 张宽听完,无奈地叹气,心里把金家三胖骂了个半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拍小电影就在澡堂子里拍,开个毛线的公司。 正准备下车,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慌,问梁骁,“那个母女花的电影咋处理?会不会流落到市场?” 梁骁就道:“母带已经销毁,流传出去的就没了办法,只能加大监管力度,让他流通不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张宽笑笑,“没事,我随便问问。”说完下车。 ps,下午还有一章,最近太忙,能多更我尽量多更。 第194章 金鼎易主 因为胯下被狠狠的踢了一脚,那警察的力道很足,张宽下面肿的像个鹅蛋,走路一动就蛋疼的很,只能蹒跚前行。网 事情已经生了,他只能按照老天爷给他写的剧本进行,顺势而为,走一步看一步,这点张宽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毕竟他没有日天的本事。 至于三胖弟兄把电影公司安到自己头上,其实也没什么难办,无非就是赔点遣散费,让职工们自寻生路,宣布电影公司倒闭,张宽刚才对梁骁哭可怜,无非就是不想出那些遣散费,但真要把屎盆子扣头上,也得洗干净不是。 电影公司成立才一个多星期,老板就出事,对职工们的积极性打击极大。本以为从此能吃上剧组饭,做上明星梦,却没想到,这梦还未开始,就胎死腹中。 大家都聚在电影公司的礼堂里,这个礼堂之前是技能学院的教室,用来教学生们如何熟练地掌握挖掘机技能,被金胖子一番修整,倒也有模有样。 宣传部的领导安慰大家,工资的事情放心,老板不,我给你们。 劳动局的人也在上面话,大家耐心等待,顶多一个星期,公安局那边就会有结果,当老板的肯定固定资产,比如房子啊车子啊,这些都可以用来变卖,合同上签署的违约金都可以从这些东西上面出。 大伙却不信,依然吵闹,尤其是从西影毕业的几个女学生,更是各显手段,有梨花带雨哭的可怜,有横眉竖目骂的激烈,也有冷眼旁观尖酸刻薄的讽刺挖苦......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屋子至少十多个女学生,各自愤愤不平,把合同书抖得哗哗响,要求劳动局一定按照合同赔偿,上面签的合同是三年,按照每月最低三千的标准赔,就是九万元。 另外还有其他几个管服装道具的,灯光摄影,后勤司机等等,都在嚷嚷。 随着礼堂的大门咯吱一响,所有人都静下心来。 张宽站在门口,背后一道阳光洒落,给他的身形轮廓镀上了一圈金边,如同天神下凡,这货进来就冲着众人露出微笑,温和地打招呼,“大家好。” 劳动局的领导瞬间就松了口气,喜滋滋地道,“老板回来了。” 宣传部的领导却瞪大了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张宽,“你娃是老板?” 张宽一阵苦笑,“师傅,我也不想当老板,这也是被逼的。” 言毕,台下的人就一阵哗然,纷纷上前围住张宽,七嘴八舌,有询问事情怎么样了,有关心电影公司还拍不拍,也有质疑张宽的老板身份。 一众妹子齐吵,叽叽喳喳,吵的张宽头晕,大喊一声,把众人的声音盖住,才掏了掏耳朵,慢慢道:“有话慢慢说,不要吵,该赔钱该赔礼我都有,不用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个脑子转的快的,还跳出来辅助张宽,“对对,大家别着急,张老板回来就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有个长的跟妲己一样的妹子尖声细气地质疑,“五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叫他张老板,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他跟我开任何会议,也不见他对职工有任何命令下达。” 五哥就反驳道:“张老板是大老板,大老板那能随随便便就跟职工混在一起?” 妲己又道:“那我也没见过大老板开桑塔纳的。” 五哥闻言笑的更加猖狂,“妹子你这话说的,老板那是开的桑塔纳?你去看看后面那个12,看看是不是金的。” 话至此,立即有人跑去外面看张宽的捷达,那车昨天张宽开来,一直在院子停着。过去一看,果然看到车屁股上有个金光闪闪的12,登时惊的不知所以,慌慌张张地回来,“是真滴是真滴,老板开的是12缸辉腾。” 众职工就齐齐一声惊叹,妲己更是膛目结舌,良久才娇滴滴地一句:“老板真低调啊。” 张宽还准备跟妲己调笑两句,那边萧文成已经提着他衣领子拉到外面,“你什么时候当的电影公司老板?” “我是被诬陷的。”张宽哭丧着脸说,“他们把这罪名往我身上安。” 萧文成就气的说不出话,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转身回去礼堂,对众人道,“现在你们老板回来了,都把心放到肚子里,遣散费一分都不会少,这个我可以保证,你们老板我认识,除了电影公司还开了个服装设计公司,有的是钱,今天先散了,明天再来这集合,商量以后的事。” 职工们听萧文成如此说,半信半疑,不肯散去。方才的五哥又跳出来,“大伙放心吧,老板犯了那么大的事儿都能囫囵出来,肯定是有些能量,这点我相信老板的实力,都散了吧。” 如此一说,众人才相信,各自从礼堂往外撤,经过张宽身边时,无一不是谄媚的笑容,看的张宽毛骨悚然。 人员散去之后,萧文成和劳动局的人寒暄一番,替张宽引荐,完了带着张宽上自己的suV,一路向北,开到渭河边上,面对滚滚河水,张宽把自己从澡堂子开始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萧文成听完气的手都哆嗦,当场就要给徐局长打电话质问杨峰的事,想想又忍住了,“眼下**上台,大力反腐,还有人敢顶风作案,置国家法律条例于不顾,抹黑我公安系统形象,挑战我司法系统威严,我看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萧文成说完,转头看着张宽,“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不用操心,当下还是考虑一下电影公司的接手问题。” 张宽哭丧着脸道:“接手啥啊,本来就是个坑,我干脆亏点钱算了,给职工们点遣散费,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懒得接手这烂摊子。” 张宽这回彻底是让电影公司给整惨了,被警察在里面一阵收拾,至今心有余悸,对电影公司没了半分好感。 萧文成却有不同看法,“千万不能遣散,好不容易成立个电影公司,那能说散就散,再说,你遣散要给人家赔偿违约金,有这么多钱不如先把人养着,哪怕就是天天做卫生那也是你的员工,由你指派。” 张宽就道:“我花几十万养一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不是给自己添堵?” ps,晚上再来一章免费的,我尽力了,明天开始就得收费。 第195章 明远献策 萧文成就道:“什么叫废物?人家不能干体力活不代表人家没用,那可是正经西影毕业的演员,专业的。网 ” 张宽手一摊,“再专业的又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拍电影,导演都被抓了去,光有演员有什么用?” 萧文成闻言不说话,抬头,眯眼,手背后,看着天边的一抹残阳,笑而不语。 张宽瞬间醒悟,“师傅,你不会是想自己做导演吧?” 萧文成淡淡一笑,“电影嘛,有啥了不起,如果没有金鼎影业,我都打算退休后自己成立个电影公司哩,眼下这事儿,呵呵......” 张宽这才大悟,也跟着干笑两声,“即是这,那电影公司直接给你不就完了。” 萧文成道:“国家明令禁止公务员参与商业盈利活动,要不我早就给金鼎影业入股了,眼下他们把责任放到你头上也好,至少在法律上,你才是电影公司的合法责任人,我刚好认识工商局的头头,趁这机会把手续都赶紧办了,该更换名字该重新注册一股脑地给你办了,好不容易有个电影公司,那能轻易就遣散。” 当下议定,张宽把身份证交给文成,由文成负责工商税务方面的登记更改,既然金家弟兄玩阴的,想嫁祸给张宽,干脆就依了他们的意,顺势而成。 萧文成把张宽重新送回电影公司,张宽的心情就不同了,立在公司门口瞅半天,第一句话就是:“明天先找人把这牌子给摘了,金鼎影业,太俗气。” 萧文成陪着他看了看金鼎影业的几个字,附和着点头,“正是,牌子给摘了,换个名字。” 张宽又在公司里面转了一圈,看诸多事物都不满,心里暗暗决定,既然是自己的电影公司,这些装修全都得换,按自己的喜好来。出来时感觉偌大的公司居然没有看大门的,心里不美,一个电影公司,应该红红火火,怎么能如此凄惨?于是有了招保安的心思。 正在门口转悠,一辆出租无声无息地在门口停下,宋佳一脸疑惑地下来,左右打量张宽,“你不是被抓了吗?” 张宽猛地回头,见是宋佳,就笑着道,“没有的事,我是警察的卧底,这次抓金家弟兄进去,是警方准备许久的行动,正主儿被抓,已经伏法,我就被放出来了。” 宋佳这才明白,难怪昨天打张宽手机是个警察接的。又想起自己受的折辱,如今大仇得报,顿时鼻根一酸,泪如雨下。心情一放松,就像寻个依靠,不自觉地往张宽怀里扑去。 张宽便接,不料宋佳来的快,一个不防,被宋佳大力撞到裤裆,登时疼的倒吸凉气,人就蹲在地上。 宋佳大囧,不明所以,在一旁问,“轻轻撞了一下,有这么痛?” 张宽就道:“不是你的错,我本来就有伤。” 宋佳不信,扶着张宽到大门后面,扯开裤子看,果然看到乌黑肿胀的鹅蛋,顿时欣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恶贼也有今天,但张宽毕竟也是被骗,罪恶不至于如此深重,出于女儿善良,宋佳就多问了一句:“你这玩意儿以后还能用吗?” 张宽就哭丧着脸摇头,“不知道哩,从昨天晚上被打到现在,还没尿过,如今疼的厉害,照这样法,估计以后是用不成了。” 宋佳听了这话,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笑的肚子痛,笑的眼泪出,末了又蹲在地上呜呜哭,多日的憋屈,终于得到宣泄。 如此喜大奔普的事情,应该早些跟妈妈说了才是,宋佳想着,对张宽甜甜一笑,“祝你早日康复,回见。” 望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张宽唉地一声叹,自己开车前往医院,能不能用,总得治疗一番,就算日后不能用,尿总得排出来。 医生见了这情况也吃惊,赶紧安排手术排血排尿,通知家属。 张宽不敢告诉父亲,又不敢跟外人说,只好打给文明远,让他来照顾。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清晨,锤子变回原来一般大小,文明远呵呵笑,“你呀你呀,幸好来医院及时,医生说了,再往后拖一拖,你这玩意就会腐烂溃脓,彻底报废。而且,里面的淤血堵住了尿道,尿排不出来,你恐怕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大活人被尿憋死的人,哈哈哈。” 听见文明远打趣,张宽又羞又气,偏偏作不得,下面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呢。于是问道,“那医生说没说我这以后还能不能用?” 文明远道:“说了,能不能用得看你造化,他只是帮你把淤血和脓水排出,哦,另外,他顺带帮你做了个包皮手术。” 张宽一阵无语,等了一会又问,“学生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文明远就把刘飞如何教育学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神色飞扬,很是高兴。张宽也放了一块石头,自己突然被抓,说好了要接学生们回家,结果失约,要是果果那混小子见自己不来,又去欺负塬上的学生,那就是自己的罪孽了。 同时对刘飞也有不同看法,这货倒是有些歪才啊。 又问文明远,“万源公司的事情咋样了?” 文明远就臭了一张脸,“别问了,等你伤好之后再说。” 张宽听出不对劲,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先跟我说,不然我没法好好养伤。” 文明远就看了一眼张宽裤裆,“你不好好养伤是想蛋疼了?” 气的张宽就要挣扎起来打他,文明远躲不过,只好说了,“你跟崔经理说叫我管后勤人事,结果人家李董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我傻乎乎的跑去人事部,被他们好一番奚落。” 听到这事,张宽就懊恼地捂脸,“都是被学生和电影的事情给耽误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又对文明远道,“这次是我失误,让你受委屈,不过我向你保证,你是怎么受的委屈,我怎么给你讨回来。” 文明远道,“其实我个人荣辱无所谓,关键是得尽快把万源的权力抓在我们手里。” 张宽点头,“我也知道这个意思,等我伤好之后就去找李董要权,你先别急,这事急也没用。” 文明远就道:“不对,我总感觉他们有什么阴谋,我手里没权,不好调查,事情拖的越久怕是对你越不利,得尽快把公司大权握在你手里。” 张宽就皱了眉,“我也想尽快,可是没有头绪呀。” 文明远想了想,嘿嘿阴笑,“办法倒是有,看你敢不敢。” 张宽牛眼一睁,“什么办法?” 文明远咬了咬牙,面目狰狞般地说道:“把李董变成你的女人。” 上架OR封推感言 亲爱的读者们,辛苦三个月,终于到了丰收的季节,金钱帝国从12.1日开始上架,这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八一≯≧≥中文 虽然我一向自誉是史上最帅最能吹的写手,但关于这本书我是认真的,如果书不好看相信你们也看不到这里,可能早就直接点叉,对吧? 也有一些朋友可能内心觉得本书好看,但是别人都没看,他就害羞,不好意思说好看,对于这种情况我可以介绍几位看过这本书的大神给你认识,听听他们对这本书的意见。 伟大的明家黑默丁格曾经说过:我毕生研究的科学项目都是从《金钱帝国》这本小说中获取灵感,不夸张的说,如果你真的读懂这本书,你一定会像我一样成为举世闻名的大明家。 流浪法师瑞兹也曾说过:每当我旅途疲惫的时候,都会打开一本书看,边看边笑,人们都以为我是在研究符文大6的奥秘,其实我是在看《金钱帝国》这本小说,真的,这书太赞了,能使我迅回血回魔,比时光之杖都好使。 好吧,如果说以上两位大能的亲身感受不能说明本书的优点,那么你可以去问问德玛西亚之力盖伦,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盖伦:金钱帝国绝对是史上最,没有之一,是他教会了我如何获取妹子们的芳心,我一直都有个错觉,金钱帝国应该叫做泡妞宝典。 好吧,我们无视盖伦吧,这个二货是在胡说,你们可以不信他,但盖伦的妹子光辉女郎应该很老实吧,听听她的话。 拉克丝:我要嫁给提莫队长,我要和提莫结婚,我要给提莫生猴子,生小猴子,好多好多小猴子...... 作者:哈哈,这怎么好意思,我的最爱一直都是娑娜,(捂嘴偷笑,其实拉克丝也不错啦) 好吧,不扯淡了,以上内容是凑字数的,我其实想说,这本书写到这里,该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喜欢看的就继续看,不喜欢看的可以绕道,经常看书的人都了解,上架后是要花钱的,我码字就是为了钱,整天累死累活,就为了挣个奶粉钱,我辛辛苦苦码两小时,读者只用十分钟,看完一乐,走人。 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虽然我写书是为了娱乐大众,但也得养家糊口,一个月撑死十块钱,却能获得许多快乐。十块钱,别矫情,麻溜地在17k建个账号充值,然后看正版书,多爽快,对吧。 看盗版的读者我就不提了,只要你看完爽了别挑三拣四就行,如果你是看盗版的还跑来指指点点别怪我没警告你,文龙随时来信砍,他可是有杀人执照的。 好了,接下来就是读者朋友们最喜欢的感恩环节,想起来好笑,但凡领奖的时候任何人都要感谢一大批人,我就醉了,他们是真的感谢还是为了增加曝光率,使得自己能在镁光灯下站的更久? 我就简单多了,我要感谢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先是我们可爱可敬的责编天萧,不是他就没有金钱帝国这本书。(萧大你看到这里别偷笑,记得给我订阅和贵宾盖章) 然后要感谢的就是我的偶像,憨态可掬的光头哥,骁骑校大神。没有他的点评支持我早进宫了。(汗一个,憨态可掬这个词儿是我媳妇说的,这事儿在我心里郁闷了很久,直到有天看到媳妇初中毕业证上语文35分的成绩单,我才释然) 接下来我要感谢的这位可重要了,不是她我连上传书的勇气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背后默默的支持我,照顾我,监督我,她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女神,智慧的化身,善良的天使,可爱的蜜桃,温柔的港湾口口口口此处删除十二万五千字,她就是我的老婆,谢谢你,这本书万一成神,你当居功。(媳妇以后别老趁我睡着翻我口袋,我真没藏私房钱) 接下来要感谢的就是支持我的好朋友们,都是一些响当当的大人物,我就不一一点名了,总之青山绿水不改,总有见面机会,我请你们吃正宗的西北料理大菜——羊肉泡馍。 然后就是一路跟读的读者们,我爱你们!希望你们都中双色球(记得在17建账号充值看正版哦) 感言完毕,谢谢观赏!! 麦林炮手、无双剑姬、德邦总管、刀锋意志、不祥之刃等136位英雄觉得此文很赞。(该消息来自双卡双待长待机四十八天五十六寸土豪金大屏语音智能王三秦手机,二杆子的风范,你值得拥有) 第1章 贷款 文明远不提还罢,一说这个,吓得张宽登时就毛倒竖,脸色苍白,用手捂住文明远嘴巴,悄声道:“这话万万不敢再说,想都别想,那老女人,降服不住。八一小说网 ” 文明远却把身子往前一拱,“有什么降服不住?她再能,她也是个女人。” “不,不,你错了。”张宽压低声音对文明远解释,“你不明白,这个女人和其他女人不同,生愣的很,根本都不能算是女人,甚至都不能算是人,那是蛇,是蝎子,毒着呢。” 文明远听完,疑惑地看张宽,“你是不是吃过她的亏?” 一句话把张宽问愣了,表情不自然地辩解,“没有,我怎么会吃她的亏,我就是听别人这么说的。” 文明远哼哼笑两声,他在万源扫了那么久的厕所,早就听说了张宽被李师师抽耳光的事,本以为张宽听了自己的计划会拍手叫好,没想到却被吓的成了这个怂样。 于是说道:“这个你就不了解女人了,据我所知,李师师小时就没了父亲,妈妈溺爱,再加上爷爷把她当男娃教育,性格自然有些刁钻乖张,但那毕竟是以前,这女人,一旦有了爱情滋润,性子立马就变了,不信你去街上看,那些恋爱里的女人,那个不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 一听这话张宽就笑了,“你才说错了,谈恋爱里女人给男人气受的多了去,我曾经一个同学几乎被他女朋友逼疯。” “那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女人。”文明远摆出一副妇女之友般的专家嘴脸,“女人要幸福,无非两个要求,一是心理上的,一是生理上,这两样你能满足任何一样,女人都会对你服服帖帖。” 张宽被文明远的理论惊呆了,心说你不是只会做生意吗?怎么对女人也这么了解? 文明远知道张宽不信,耐心解释,“做生意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了解顾客的心理是每个成功商人必备的要素,而人又道女人心海底针,是摸不透的,所以一个成功的商人,必然会非常了解女人。我刚才说过,要让女人听话,把她哄高兴就行了,没有那个人喜欢整天绷着个脸,是人,就需要关心,需要爱。” 张宽就问,“那李师师这种的,要怎么去做?才能让她听我的?” 文明远道:“供其所需,投其所好,必然拿下。” 听到明远这么说,张宽就起了雄心壮志,好一个泼辣难缠的老姑婆,居然敢打我,等老子把你弄到床上,看你还敢嚣张? 文明远在旁边观察张宽脸色,见他表情转瞬数变,心里有些打鼓,这孩子心性单纯,智力偏低,商场中的尔虞我诈,瞬息万变,他能玩得转吗? 想想就摇头,既然道士说他有福运,且先辅助他看看。 当下就对张宽细细地讲解,如何在李师师面前树立起个好形象。 张宽在医院呆了两日,胯下病情好转,最起码走起路来不再蛋疼,但毕竟下面动过刀子,一时半会都康复不了。 张长贵已经来过医院,听说儿子只是割包皮,先就不信,仔细查过之后,就半信半疑了,嘴里直叨咕,身体肤授之于父母,岂可随意糟蹋。又见张宽并无大碍,看一眼就回去了。 倒是徐娇娇知道张宽割了包皮,红着脸跑来陪床,又把新设计出来的冬季校服拿给张宽看,两人细细商议,没说几句话张宽就痛苦万分,赶紧喊护士来看,裤裆殷红一片,却是伤口的线崩裂了。 自此护士对徐娇娇严肃交代,“为了病人身体能快恢复,在伤口未完全愈合之前,你还是别来看他了。” 徐娇娇只好娇羞地笑着离去,叮嘱张宽好好养病。 另外萧文成最近给张宽的电话也打的勤,说的都是电影公司的事,大部分萧文成自己都能搞定,唯独一个新公司命名的问题,萧文成不好拿主意,让张宽取名。 张宽听了一阵头大,他不过一个初中毕业的混混子,能取个什么好名字,在病床上瘫了两天,都没想到什么好名字,萧文成催的急,各种手续交接没有新名字怎么行。 张宽一急之下,就随口说道,我们是三秦大地的人,要拍三秦大地的故事,干脆就叫三秦影业吧。 那边萧文成久久不语,最后才道,这名字倒是符合林市长的意思,他当初也提过,就叫三秦影业。后来因为渭阳地方太小,顶多是关中平原的东部,叫三秦影业,是不是太大气了? 张宽一急,扯的蛋疼,不耐烦地道:“这有什么大气不大气,渭阳地方再小,也比香港大,人家香港在世界上可是代表的中国电影。” 萧文成听了想想,似乎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就同意了。 萧文成在到处忙活三秦影业的同时,张艳玲也没闲着,星期六从西京回来,准备和张宽好好聚聚,这才知道张宽动了手术,吓的不轻,跑到病房问张宽,“怎么回事要动手术啊?” 张宽躺在床上歪着脑袋,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回大夫可是说了,真没用了,必须切除。” 张艳玲就剜了张宽一眼,气鼓鼓道:“从上回你哄我开始,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张宽就冲她一乐,“那我要说我爱你呢?” 艳玲就笑,“这我信。” 张宽就没治了,躺在床上装死。艳玲悄悄地过来,在张宽脸上一亲,这货就一捂裤裆,哎呦我去,刚缝的伤口...... 知道张宽是割了包皮,艳玲就愈兴奋,非要揭开看看,经过美容后的东西长什么样。是不是比之前细了一些,气的张宽嗷嗷直叫,大喊女流氓。 护士过来瞬间就被艳玲的36d给折服,打趣张宽,“有这样的一个女流氓你做梦都得笑醒。” 张宽听了欲哭无泪,心说我要是当了皇帝,一定要立个男人保护法,专门应付女流氓。 万幸艳玲懂事,亲眼目睹了张宽的第三次伤口缝合后,就彻底消失,连个电话都不打了。 也乐得清闲,张宽正好借这个机会,多休息几天。 文明远却是苦了,每天无所事事,就是接送孩子,可他心里着急,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心里的不安感越强烈,总觉得万源要出事。 这天学生放假,文明远就在万源门口瞎转悠,无意间看到了一辆平安银行的车停在厂院里,心生疑惑,跑去门卫室打听,银行的人到万源来做什么。 保安自然是对此事一无所知,文明远凭借多年来的商业嗅觉,断定这里面肯定有事,赶紧给张宽打电话,说了利害。 张宽还在家里吹埙,正悠闲呢,没察觉出平安银行来万源有什么不对。 文明远急得大叫,“知道平安是做什么的?是专门放贷的,公司要存钱会直接去银行,只有贷款的时候,平安银行才会上门。” 一听这话张宽就慌了,萧文成曾经就说过,做股东,一起赚钱还行,一起还债可就坑了。 当下在家也呆不住,立即开车奔向万源,风风火火,也察觉不到蛋疼。 门口保安是程卫国,认识副总那造型特异的车子,赶紧开门。 张宽车子都没停稳,人就去了办公楼里,直奔三楼会议室。却在楼道和李师师等人相遇。三四个平安银行的客户经理,正和李师师谈笑风生。 张宽见状就要询问,李师师只伸出一根手指头,就把张宽的话给堵了回去,不敢多言。 等平安银行的人上了车,张宽才弱弱地上去问,“李董,他们来做什么?” “评估。” 李师师面色冰冷地说,快步往三楼走。 张宽在后面紧追不放,“评估什么?是不是我们公司准备贷款?” 李师师闻言一怔,脚步放缓,想了想道,“你先在我办公室等,我跟你细谈。” 两人都上了三楼,李师师却不进办公室,径直往楼道尽头走,张宽在后面疑惑地问,“不是要谈吗?你去哪?” 李师师猛地一回头,怒道,“去厕所也得给你报告?” 张宽就缩了脖子,心里自问,刘志强的总经理室都带了个厕所,为毛李师师的董事长室没有厕所? 等李师师回来,张宽盯着人家湿漉漉的手看,恶毒地猜测,丫的肯定尿手上了。 两人坐定,李师师放缓了心情,慢慢对张宽解释:“公司上个月效益不佳,你是知道的,眼下马上月底,又要出粮,财务上已经没钱了,我只能去找贷款,不然没法给员工交差。” 张宽膛目结舌,眼睛扑闪了半晌,口干舌燥,“不会吧,公司居然亏钱?” “眼下全国大环境不行,到处都金融危机,不出工资,公司亏钱很正常,还有些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呢。” “不对,刘志强欠我们的两千万呢?叫他还钱,有两千万我们工资就够了。” 李师师就笑,“张副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刘总欠的两千万,是欠我们李家的,欠公司的钱,老爷子已经折合成股份,送给你了。按理说,工人不出工资,你也要分担的,你不但不管,还来质问我?” ps,推荐某大神,俺好基友的新书《苍穹上的异族》,这本书是我亲自看过的,极好,喜欢看体的朋友一看就懂,书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17k搜索书名即可。 第2章 夺权 财务上没钱?张宽开始慌了,也不是慌,就是被李师师盛气凌人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了。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人没钱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 不对,这事儿不对,张宽本能地觉得李师师话里有坑,可这坑他看不到,想起文明远曾经说过自己,以你的智商,被人卖了还帮数钱。 破天荒头一遭,张宽认同了这个说法,可能以自己的智商,的确玩不过李师师。 当下就把贷款的事撇一边,用文明远教自己的方法,对着李师师温柔一笑,用略带沙哑的男中音道:“李董,虽说万源有我的股份,但真正的掌舵人是你,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绝对听党的号令,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站着,我不坐着,你就是我的大脑,我的中央,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什么艰难,什么阻碍......” 张宽的排比句还没说话,刚酝酿出陶醉的表情,就被李师师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别光表忠心,真要有心,把这次工资的问题解决了。” 张宽瞬间被噎住,心说文明远教的美男计不行啊,眼见李师师准备忙其他的,这货不死心,赶紧使出第二招,双目直视,脉脉含情,轻声呼唤,“师师~,你明白我的心吗?” 李师师听了张宽一番表忠心,本来都对张宽的印象改观了些,谁知这货忽然改了戏路,由热血忠诚瞬间化身奸邪油滑,尤其是那声师师,更是悠然辗转绵延三段,将一个登徒子大色狼的心迹表露的活灵活现。 师师顿时就恶心了,手一指张宽怒道:“有事说事,别恶心人。” 听了这话张宽扭头就走,心说去你娘的等老子叫人收拾你。 到了外面跟文明远碰头,前后事情一说,文明远就呵呵地笑,“你娃呀,对女人还是没了解透彻,走,带我去,这次一定要制服她。” 张宽问,“怎么制服?” “哼,她不是牛嘛,贷款这么大的事不能她一个人说了算,你必须要掌握主动权,从她手里夺权,先把人事后勤的权力给我,查出来员工缺勤的某后主使人就可以直接弹劾她,逼她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 弹劾? 张宽就激动了,貌似这个词儿在那些宫廷辫子戏里经常出现,属于真正的争权夺势,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参与到这种活动,而且还是其中一方主角,这感觉不要太好,自然而然地热血上涌,斗志昂扬。 “对了,你手里还能拿出多少钱?”文明远忽然驻足问。 张宽一愣,“我手里没钱,不过我媳妇哪里能拿出一二百万吧,具体我得问她。” 文明远一打响指,“够了,这点钱足以帮我们争取到五个点的股权。” “股权?”张宽不解。 “既然是要争权,各方面都要争,只要你的股权过5o%,都不用弹劾她,直接就能把她硬挤下去,在这之前我必须得拿到人事后勤方面的管理权,通过人事我再侧面了解财务。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万源之所以敢大量抛出股权,厂子内部已经空虚,你花几千万,很可能得到的就是一具空壳。” “空壳?” “是的,你想想,换做是你,厂子价值两亿,会随随便便拿出两千万送人?” 张宽摇头。 “正是如此,老爷子那么大方,送股权就当送白菜,这股权已经不值钱了。据我分析,股权非但不值钱,反而欠钱,很可能,他们已经找过银行贷款,只是不知道额度多少。” 果然如此,还真被萧文成说中,自己做个股东,没有一起分钱,却要一起还钱。 想到此,张宽有些担心,“如果他们欠了太多钱咋办?” 文明远就道:“欠多少钱也不怕,只要有营业额,有订单,欠多少都能还回来,没什么好担心。我们要的,就是这家厂子的实际控制权,有地盘有人,就好继续展。” 听明远这么一说,张宽心中石头落地,斗志倍争。是啊,自己有订单,再加上厂子里的人,就算欠点贷款又何妨? 两人去了董事长室,李师师面色不悦,看都不看文明远,语气生冷地质问张宽,“还有什么事?” 张宽屏神静气,面色坦然,“李董不是说让我解决员工工资问题,我这就带人来解决了。” 李师师这才警觉,戒备地看了文明远一眼,第一感觉就是此人奇丑,满心膈应,就把目光瞄准张宽,问他,“你是打算垫资?” 张宽摇头,“不是垫资,我直接拿一部分钱出来,给员工工资。” 李师师就皱了眉,“你能拿多少?利息又是多少?” 张宽答:“二三百万吧,不要利息,直接投资。” 李师师道:“不懂,你直接投资算什么意思?” “我要股权,眼下公司财务困难,我自己出资,用来购买股权。” 李师师就眯起眼睛,自然知道张宽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尽快的把万源抓在手里,眼下离过年还有三个月,那能这么快就给他?看他后面那丑八怪,估计是从某个山旮旯里找来的谋士,就这点能耐? “不行,公司的股权又不是白菜,你想买就买?如果你想替公司解决工资问题,可以垫资,也可以借给我,公司付你利息,出卖股权是不行的。没得商量。” 这么一说,张宽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傻眼看着李师师,又看看文明远。 明远轻声咳嗽,背过脸小声道:“人事。” 张宽立即醒悟,“对了,有另外一件事我要给你汇报一下,公司最近员工大量缺勤,而人事部那边没有进行实际考核,造成大批员工吃空饷,给公司带来极大的财务损失。” 李师师闻言心里暗叫不好,这贼小子嘴上没本事,能耐不小,员工缺勤的事被他现了。要搁以前李师师不了解,听了这事肯定急火攻心,马上就去查人事报表。但现在不同了,缺勤的员工都去万恒制衣上班了,依然是在替老李家卖命,只是这事秘密进行,不敢走漏风声,眼下这土鳖问起,该如何应付? 张宽见李师师陷入思考,得意地对文明远使个眼色,趁热打铁,“李董,我们已经掌握了实际证据,每个月吃空饷人数都在四百到五百,每个人按三千的工资算,公司就要亏空一百五十万左右,这对本来效益就不好的公司来说,是重大打击,必须严查,把某后黑手给揪出来。” 李师师闻言深呼一口气,不动声色,“我知道了,这事我会严查,你们先出去吧。” 张宽就傻了,李师师的表情似乎不怎么生气,没有想象中的大雷霆,完全没有按照自己的剧本进行。 这里面果然有鬼。 后面文明远再次上前一步小声道:“管理权。” 张宽就把手扶住李师师桌子,“李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听到这事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生气,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事?还是说,这事是你特许某人故意为之?” 李师师闻言大骇,这土鳖一点都不傻,倒是自己,应变能力太弱,刚才应该假装生气才对。被张宽一逼问,心里就慌。纵是如此,李师师依然面不改色,眉目一转,就有了应对方法,淡然地道:“员工吃空饷的问题刘总已经对我报告过了,同样的事情听两遍谁都不慌,我们已经制定了应对方法,这事你不用管,该是谁的责任,过几天自有分晓,公司损失多少钱,全得让他吐出来。” 李师师这么一说,张宽又是一次意外,刘志强居然比自己知道的还早?李师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仍不甘心,这管理权还是没要到手啊。于是再次开口:“李董,想来你已经知道,人事部的崔经理有问题,得立即把他撤职,如果继续容忍这种人负责人事工作,公司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钱。” 李师师听到这话依然不慌不急,慢慢地道,“我说了,事情我已经了解,该是谁负责一个都逃不脱,国家有法律规定,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张宽又被挡回来,心里隐隐有火,要再开口,后面的文明远却忍不住了,上前对李师师道:“李董,你这样做不对,张总好歹是公司股东,公司的任何事情他应该有知情权,并且对于公司的运营管理他有一定的监督权,你处处设障刁难他,这不是经商之本。” 李师师闻言愕然,正眼看了一眼文明远,厉声责问,“你是谁?谁允许你说话了?你又能代表谁说话?” 文明远就答,“我是文明远,是张总的私人商业顾问,我可以代表张总说话。” 李师师就笑,“顾问?你是哪门子顾问?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顾问?你是他的顾问这话跟他说,别在我面前说,我不认识你,不想跟你说多余一句话。” 文明远就急了,“李董,你怎么能这样?张总作为股东,他对公司有责任有义务,有知情权和管理权是必要的,也是正常的,更是应该的。” 李师师听了更加觉得好笑,“你是从学校刚毕业的吗?责任?义务?你还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呢,你的知情权呢?管理权呢?别跟我扯没用的,我很忙,没事赶紧走。” ps:看书的读者请加群:39o357862,群里定期搞抽奖活动,一等奖人民币壹佰元,奖金不高,胜在好玩,更有大量妹子虚位以待哦。 第3章 爷保证不打死你 文明远被一顿抢白噎住,整个人都不好了,双目圆睁,面色赤红,脖子伸的老长,如斗架的公鸡。≧ “不行,为什么我们要走,公司有张总的股份,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们说清楚,公司经营不善,材料被盗,人员吃空饷,这些失误足以证明你没有足够的管理能力,如果你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有权解除你的董事长职务。” 文明远毕竟是在广东大公司呆过的,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瞬间就把山野出身的李师师给唬住,重新打量了一番文明远,忽而爆,奋力一拍桌子,怒道:“吵吵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质问我?公司好不好是你说了算的?解除我董事长职务?你脑子进水了吗?这公司是我爷爷一手拉扯大的,你才来几天,就想解除我的董事长职务?你脑子被狗吃了?” 文明远正准备显摆一下自己丰富的商场管理经验,依靠各种时尚高端的管理名词驳斥李师师,使她不敢轻视自己,忽然间李师师爆出这一段话,文明远赶紧拉着张宽败退,不敢有丝毫停留。 “听我说,这女人不一般,看她刚才的样子了吗?那不叫讲道理,那叫撒泼。” 张宽也被李师师的咆哮吓坏了,用手连拍心脏,“是呀是呀,根本就是个泼妇。” “嗯嗯,我现在明白了,刘志强当时为什么不跟她结婚,这女人远远看着还行,不敢跟她交流,疯狗一样。” “呵!那你还说把她变成我的女人,要真是成了我的女人,我们都别活了。” 两人走到厂门口,文明远缓了心境,对张宽道:“不行,她这么阻挠我们夺权,肯定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不能轻易放弃,必须去争。” 张宽问,“怎么争?” 文明远道:“简单的很,她不是不给你权力嘛,直接断了她的货源,把订单给撤了,看她服不服。” 文明远这么一说,张宽豁然开朗,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老爷子之所以给自己股份,就是看中了自己能带来巨额订单。她李师师不听从自己,完全可以卡她订单,没了订单她就无法生产,不生产就亏的更凶,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想到此立即给徐娇娇打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慵懒,似乎刚睡醒,撒娇一般地关心张宽,“你动手术的伤口好了么?” 张宽心急火燎,直接干脆,“好了。” “那还蛋疼不?” “不疼。” “哦,找我啥事。” 事情紧急,张宽长话短说,“你之前不是说万源的产品质量不好嘛,我今天去工厂看了,的确是不好,员工胡搞,管理不管,说了还不听,气死我了。” 徐娇娇那头就呀了一声,“你不是升为副总了么,手下一帮保安呢?叫他们去管呀。” 张宽就道:“保安现在只负责公司财务安全,监督员工那事暂时没管。再说,工厂内有管理人员,为什么要让保安管?每个管理员都拿管理费,为什么不尽职尽责,不说了,你先立即把万源的货给停了,不让他们供货,等他们的品质改善好了再供货。” 徐娇娇就哦了一声,“我立马邮件。” 打完电话,张宽顿感神清气爽,有点小得意,嘴里哼哼道:“任你是三头六臂狐妖鬼怪,都别想逃出如来佛的手心。” 两人去了外面馆子吃饭,点了两个菜,边吃边吹,好不得意。 一顿饭还没吃完,李师师就来了电话,极其败坏地问,“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宽闻言大喜,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出李师师气歪嘴的模样,犹如被欺压已久的农奴翻身做主人,这感觉好的不行不行。 张宽拿着手机,惬意地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气定神闲地问,“怎么啦李董~”尾音拉的老长。 李师师那头气坏了,偏偏无法跟他吵闹,毕竟订单是在他手里掌握,另外还有三家业体在供货,闹僵了,损失的还是万源。当下就压低了声音,低声下气地道:“张总你在哪,能来我办公室吗,我跟你谈谈。” 张宽就得意地笑,用手中筷子敲桌子,“哎呀不太好,我正用膳呢,现在没空哦。” 李师师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如果他是站在自己跟前,说不得就把手机摔到他脸上,小泥腿子臭**丝也敢跟我摆谱?偏偏他不在,当下忍了恶心,平和地问,“那张总什么时候用膳完?我等你。” “哎呦,让李董等我呀,那多不好意思,我尽快吃吧,下午去找你。” 李师师嗯了一声,正要挂电话,那厮贼兮兮的强调又传来一句话:“泡好茶招待哦。” 下午两点,张宽准备赴约,文明远将他拦住,“别去,吊吊她胃口,你也得有点总经理的谱,那能随叫随到。” 张宽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带着明远,开车去市里,一来是让明远看看自己的实力,二来多日不见徐娇娇,很想。 结果刚见娇娇,下面的玩意儿就刺痛,想起医生说的,伤口愈合好至少要等一个月,不然伤口会崩开。 张宽知道事情要坏,赶紧转移视线,看着文龙的老脸,顿时风平浪静,感觉好多了。 天骄的人除了文龙,都没见过明远,个个都像打量小媳妇一样的围观,这让明远很不舒服,咳嗽一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张老板的商业顾问,我姓文,叫文明远,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一干土鳖没见过世面,被文明远一套商业通用寒暄唬住,而且明远这货为了给自己增加一些神秘感和魅力,说的还是带着广东腔的普通话,更加稀奇。 包括朗朗在内,一干土鳖都被明远的特异气场震慑,徐母还一路小跑地赶紧给客人沏茶,徐娇娇在旁边小声道:“来的是个时尚高端人才,给泡咖啡吧。”完了还笑问明远,“先森要加几颗糖。” 这感觉不要太好,回到渭阳这么久,明远头一回感觉自己活的像人,对着徐娇娇霸气地点头,正要回答,就听文龙在旁边操着黄花沟的方言嚷嚷,“修你妈了个批,好好滴话你不说,学滴撒怪腔?” 说完文龙还伸手接过了徐母刚泡好的咖啡,自己抿了一口,转头对众人道:“都包理释他,歪四额孙子。”(都别管他,他是我孙子) 于是,原本还想装个逼的文明远,瞬间就如泻了气的皮球,软倒在沙上假寐去了。 张宽身上有伤,不好多呆,就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去。 那方徐娇娇赶紧对他道:“三天后宋局长生日,叫我们去呢。” 张宽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礼物你看着准备,另外把校服样式抓紧制作,借机会把这事给订了。” 走到电梯门口文明远道:“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张宽就道:“那去电影公司吧,那也是我的产业。” 明远闻言虎躯一震,就竖起拇指点赞,“牛逼!” 后面文龙耳朵尖,听到了电影公司,就呆不住了,跟上来要一起去。张宽想想也说好,反正下午不送货,就带着一起去了,顺便开奥迪装个逼。 上次因为破捷达被员工看不起,这事儿一直在张宽心里藏着呢。 在路上文明远对张宽高谈阔论,大谈生意经,听的张宽点头连连,很是神往。最后又讲到如何对付女人方面。文明远更是引经据典妙语连珠,说的张宽自卑不已,感觉自己这么些年都白活了,压根就没把女人弄懂。 前面开车的文龙听的心烦,忽然回头问,“明远,你娶了几个媳妇?” 明远就摇头,“没结过婚呢。” 文龙又问,“那你谈过几个女娃了?” 明远又摇头,不屑地说,“我不着急,年龄还小。” 文龙就破口大骂,“那你说个毛线,长几十岁了都没日过婆娘,还好意思给君宝教怎么对待女人?你真有那本事你自己咋没见弄个婆娘?” 一句话说的明远痛苦至极,羞愤相加,仍不服气,兀自辩解,“我是没把心思放在那上面。” “**说没有实践的理论就是空话。”文龙郑重地下了这个评语,嘴里都囊着,“真不知道你念了那么些年书,书都念到狗身上去了。” 至此一路,明远始终保持侧脸看窗外的姿态,不一言。 张宽看着有些尴尬,就嘿嘿笑着和稀泥,“其实,明远说的也有可取之处。” “有毛线!”文龙梗着脖子嚷,“女人嘛,多难滴?上去就是个干,日舒服了,就听你的,就这么简单。” 此话一出,张宽也不再说话,侧脸看向另一边窗外。 良久,明远忽然吸溜一声,拍拍大腿,“说的有些道理啊,李师师脾气刁钻暴躁,这明显就是长期缺爱导致的。” 张宽心里就是一咯噔,“你啥意思?” “伟大的女文学家张爱玲就曾经说过,通往女人内心的唯一通道就是阴|道,要对付李师师其实很简单,爱她不就完了。”明远摊着两手,如是说。 就见文龙刺溜一下把车拐到路边停住,气冲冲地从司机位下来,口里骂骂咧咧,“妈日的君宝都几个女人了,你还给他胡出骚主意,你给爷出来,爷保证不打死你。” ps:同学们千万别信文龙胡说,他是蛇精病,按他那指派上去就是个干,可是要去戈壁滩卖钩子哩! 第4章 潜规则 按照记忆路线到了电影公司,张宽愣是没认出来,前后看了半天,才确定这就是之前的金鼎影业,所不同的是,前面围墙全被拆了,一些工人正在忙活挖沟运土,看上去不像电影公司,倒像拆迁现场。八一小说网 ﹤ 张宽赶紧进去,里面没见几个人,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张宽问他,却被告知,人都去野外采景了。 张宽无奈,就给萧文成打电话,那头喇叭吱吱哇哇,有人在高喊着口令,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萧文成在电话那头道:“渭阳之虎是组织上很看重的一部片子,必须得拍,没钱不要紧,我已经拉了一批赞助,凑了两百来万,眼下正在外面做外景呢。” 张宽听了连连咂舌,萧文成到底是名人,能耐大,这电影没拍赞助就拉了两百来万,着实厉害。看看眼前这场景,估计是要重新装修大门吧。 又问他在什么地方,文成说在渭北疙瘩庄,渭阳之虎先从渭北灭门案说起。再往下张宽就不好意思问了,电影这玩意,他只会看,不会拍,让萧文成去胡成吧,只要不让自己出钱就好。 旁边文龙还在东张西望,满腹疑惑,“不是说拍电影,拍电影的机器都没见。” 张宽就带着文龙往里走,看不到拍电影,参观一下电影公司其实是不错的。张宽还记得,那个礼堂后面有个小型试播间,据说是用来观看样片的。 现在天色尚早,拿出几部样片来看也是不错的。 当下三个人就绕着电影公司走了一圈,看到许多西洋景,比如满地乱跑的鸡子,长满荒草的枯井,墙壁上的巨幅挖掘机教程图,屋檐上的青苔,无不宣告着,这所由职业技术学院改造的电影公司是多么的破烂落寞。 文明远兴致却很高,大谈理想,其实我以前差点就做了演员,导演说我外形独特,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特形演员...... 文龙就在后面吐槽道:“丑就丑还说滴那么高端大气。” 文明远就不再说往事,继而大谈电影的展,有多大的利润空间,能给当地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文龙嫌他聒噪,直接斥责:“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嘴上谈兵能行。” 文明远这回就不服气了,有心想反驳,文龙白多黑少的眼仁一翻,明远就把要说的话咽回肚里。 三人到了试播间门口,听到里面有电影播放声,张宽还觉得奇怪,不是说人都走了吗?怎么还有人在看电影? 推门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mV,在凄凄惨惨的音乐衬托下,画面来来回回都是一个穿着清凉的妹子,在各种沙大床上做着些奇怪的动作。 张宽看着有些眼熟,屏幕上的妹子,不就是梁燕飞吗? 往坐席里一看,果然是梁燕飞,此时正坐在观赏席正中,神情呆滞,双目无神。mV一遍结束,自然而然地重新播放。 张宽过去在梁燕飞面前晃了晃手臂,妹子依然无动于衷,张口喊了两声,才表情冷漠地看了一眼,并不说话,转头继续盯着荧幕。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对此事交换意见。 文龙先下了结论,指着梁燕飞道:“这娃瓜了。” 文明远却摇摇头,“我看是失恋了。” 张宽想了想,梁燕飞不会好端端的一个人在这,再加上那天被抓的事,他有很多话要问,就把两个人往外请,表情沉重。 文明远见状死活不出去,急切地劝慰,“不行不行,你不能乱来,这娃看着是个学生。” 文龙本来也不想退出去,眼下一听文明远不想走,忽然转了心思,一把抓起明远就往外拖,“走你,别瞎掺乎。” 文明远手抓着门框,“干啥呢,不能让张宽胡来,是要遭报应的。” 文龙用力一扯,就把明远扯出去,口里训斥道:“瓜批,君宝他就是想胡来,也看看身体成不成哩,我不信他现在硬起来伤口不崩裂。” 明远本来还挣扎,一听这话,也对呀,于是放心,和文龙一左一右,耳朵贴在窗户上听。 张宽在梁燕飞旁边的位置坐下,借着荧幕彩光,慢慢打量她,其实是个不错的美人胚子,只是略显青涩。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张宽问。 “你出来我就出来了。”梁燕飞答。 “那你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里面警察都问了你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警察什么都没问。”梁燕飞表情麻木地回答,“直接给一份材料我签字就行。” “材料是谁给你的?” “杨总。” “杨总?”张宽怔住,细细回忆,似乎之前梁燕飞就说过一次杨总。“该不会是杨峰吧?” “就是杨峰。”梁燕飞说着,开始捂脸痛哭。“这个人渣,他骗了我,呜呜呜......” 一听这个,张宽就懂了是什么意思,当下就给熊倜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自己从里面出来,是因为梁骁给弄了个卧底的身份,金家三弟兄也不知道现在如何,想来也是杨峰在中间操作,肯定不会让三弟兄出事。眼下梁燕飞心理崩溃,又说被杨峰骗过,正是个扳倒他的好机会。 不过这事必须要让公安系统的人来当面听,不然事后梁燕飞改口可就麻烦了。 电话打完,张宽又想起金家三弟兄坑人的招数,都是用影音视频记录,做不得半点假,还能永久保存。 于是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模式,随时准备开录。 “你能不能说说,他是怎么骗你的?” 梁燕飞正哭的恓惶,听张宽这么一问,直接崩溃,人就钻进张宽怀里,放声痛哭,含糊不清地呜呜咽咽,“这个人渣,骗我的身子,哄我当女明星,骗我的身子,呜呜呜......” 张宽一时没防备,视频记录都没打开,就在心里寻思,如何能让她正常地说出自己被杨峰诱骗的事。 忽然灵光一闪,脑洞大开,用手抚摸梁燕飞的后背,轻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电影公司现在是我的。” 梁燕飞就止住哭泣,连连点头,强忍着泪水,“知道,我已经听说了,你才是幕后老板,杨总他们是给你打工的。” 这话说的,张宽有心想辩解,又觉得没必要,干脆顺水推舟,于是说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他们搞出了这档子事,我很痛心,其实我很看好你的,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有预感,你会成为大明星。” “真的吗?”梁燕飞一抹眼泪,露出一丝欣喜,“我真的能成为大明星?” “当然。”张宽把身子往后靠,虔诚的如同神棍,“我是电影公司老板,我说谁是明星,谁就是明星。” 听闻此言,梁燕飞原本迷茫的双眼逐渐散活力,充满光彩,“那,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对我说呀?” 张宽长叹一声,“我之前就是太相信杨峰了,公司的事情全权让他处理,我只想安心的做个演员,谁知道,他把事情弄砸了。” 梁燕飞不明所以,她也不关心其中隐秘,她在乎的,只是自己能不能成为明星。听张宽这么说,梁燕飞就把身子往张宽跟前挪了挪,羞涩地道,“张,张总,我真的能成为明星?” 张宽再次点头,“当然,我都说过了,只要我捧你,你保准就是明星。” 梁燕飞就缩着脖子低着头,羞答答如同寒月里的百合,“那,那谢谢你了,只要我能成为明星,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的,张宽就不爱听了,把身子撤的老远,表情严肃,“你不能这么想,电影是个严肃的话题,是艺术,怎么能用世俗的目光去看待?我捧你,是因为你有这个天赋,而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我要跟美女上床,随随便便一大把,能从南塘排到温塘,可是我不会那么做。”张宽如是说,轻轻架起二郎腿。 梁燕飞就呆了,吃惊地看着张宽,像是从来没见过他,羞愧极了。而窗外正在听墙根的文龙文员,也羞愧地离开了窗户,各自为自己的龌蹉心理惭愧。 “那,那你什么都不要,就会捧我?” “是滴!”张宽老气横秋地道,“但是,这次我被杨峰摆了一道,心里很不美,按说他杨峰是个警察,却违背信念,跟三胖同流合污,已经是个坏人。而且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诱骗少女,这种人,根本没必要让他继续呆在人民警察队伍,你说是吗?” 梁燕飞不笨,一点就透,“是的,他坏死了,根本不配当警察。” 张宽满意地点点头,“好,来,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诱骗你的。” 梁燕飞想了想,欲言又止,末了再次确认,“我说了,你就会捧红我?” “当然。” 于是,梁燕飞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先是一个叫阿秋的星探联系自己,说的天花烂坠,骗自己到了大众洗浴中心,然后给她展示了一下摄影器材,又吹嘘公司前景多么美好,从小有着明星梦的梁燕飞很快就被迷惑了,最后就是杨峰出现,给梁燕飞讲了电影行业潜规则的内幕,总而言之一句话,在电影行业,新人要出头,必须遵守潜规则。 而对女明星来说,要上位的唯一途径,就是睡上去。 梁燕飞很清楚地记得杨峰说的那句话:作为新人,你是最幸运的,因为你不需要从负责买盒饭的剧组人员开始睡,你直接跟制片人睡,一次到位,一睡成名。 第5章 掌握主动权 听梁燕飞说那些事情,张宽没来由的胸闷气喘,正义感爆棚,如果杨峰在自己面前,说不得就要报以老拳了。> 网 杨燕飞见张宽如此激动,满心欢喜,看来明星梦又近了一步,越把自己显得哀怨可怜,如同凋零的鲜花,落入泥水中,又被一坨猪粪掩埋。 不一会熊倜到了,和张宽碰面,张宽把自己的视频传给熊倜,让他利用这个证据,把杨峰给弄下来。又把梁燕飞介绍给杨峰,说她是杨峰犯罪的直接证人,也是受害人。 熊倜并不在乎梁燕飞,而是把张宽拉到一边,悄声道:“事情变了,杨峰已经被停职调查,昨天的事情,杨峰昨天晚上就失踪了,你最近小心。” 这个消息瞬间把张宽镇住,他死活想不通,杨峰怎么会被停职调查。 熊倜道:“听说是林市长那边点的头,好像是有人把杨峰的事捅到林市长哪里,林市长非常生气,昨天跟徐局通了将近十分钟的电话。” 十分钟电话?张宽疑问,“不就是抓个**分子,有这么麻烦?还通了十分钟电话?” 熊倜就笑,“你不懂,总之现在杨峰的事情败露了,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那三个大胖子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熊倜摇摇头道,“应该好不了吧,看法院那边怎么判,对了,你这几天注意听电话,必要时法院那边会请你去做调查。” “请我?”张宽顿时有些慌,仔细想想这事也跑不脱,毕竟自己曾经参与过,就是不知道到时司法机关对自己的事会怎么处理。 熊倜见张宽脸色不好看,又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跟萧文成什么关系?” “他是我老师,怎么了?” “呵呵,没事,我就随便问问,萧文成和林市长关系比较好,在徐局长那边也能说上一些话。” 张宽就懂了,或许,胖子们的事情还牵扯不到自己。 熊倜说完,就去找梁燕飞,大概问了几句,就要把梁燕飞带回所里,做个笔录。梁燕飞不想去,向张宽投来求助的目光。 张宽面色一阴,正色说道,“一个好的演员,必然是要在现实生活中多多体会,只有亲身感受过,演出来的角色才会有味道。” 梁燕飞就呆住了,楚楚可怜,“渭阳之虎的女主角戏里没有受审判的情节啊。” 张宽大手一挥,“现在有了,赶紧去吧,好好配合警察叔叔,把坏蛋给揪出来。” 梁燕飞走了以后,张宽才松了一口气,随意地在演播室里找电影带子,想找个喜欢的片子看看。 文成和文明远都怀着敬佩的心情进来,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张宽,文明远还竖起拇指点赞,“不错,不错,这回我服了,面对下属职员的美**惑,不但无动于衷,还大声斥责,实乃新一代中国好老板的道德楷模,值得扬传播。” 张宽闻言哼了一声,心说老子**伤口刺痛刺痛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 三人在演播室看了一个下午的电影,看的是《怪物史瑞克》,有笑点有泪点,让张宽这个土鳖大开眼界,原来动画片也能拍的这么好呀。 文明远适时说道:“那可不,一部好的影片出来,除了能带给人愉悦的享受,还会带来巨额利润,你看看好莱坞,大片横扫全球票房,动辄就是几十亿的票房收益,美元,赚疯了都。” 几十亿?!美元?! 土鳖激动地咽了口吐沫,“咱什么时候能有几十亿美金就好了。” 文明远就笑着拍拍他肩膀,“没什么不可能的,你开电影公司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张宽嘿嘿笑笑,心道,老子才不会告诉你这电影公司是别人白给的。 看电影的时候张宽手机就响个不停,刚开始张宽心里还有些惶惶,李师师打电话找不到自己会不会飙。谁知电影一放映,自己就被剧情吸引,干脆把手机关机,安安静静的看完。 眼下已经过了17点,一开机微信里面李师师疯了一样的往外弹信息:张总你是什么意思?玩我吗? 张总你立即给我回话,到底想怎么样? 张宽你个王八蛋! 张宽你个混蛋接电话! 一直到后来变成语音信息,声音先是狂暴,接着是无奈,最后是可怜,以至于张宽给李师师把电话回过去时候,对方语气出奇的温柔,让张宽一度产生错觉,电话那头的,是徐娇娇,不是李师师。 “我下午协同警察叔叔去抓坏蛋了,所以手机不能开机,不好意思啊李总,我这就回去。” “啊,是吗,那真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是去帮警察叔叔抓坏人啦,好勇敢哦,对了,回来的路上开车慢点。” 听听这对话,张宽骨头都酥了,笑着对文明远道:“其实李师师温柔起来也是不错的。” 文明远就笑,“那你先得让她变温柔啊。” 当下两人先坐奥迪去了天骄,又开捷达回温塘,在温塘口一家川菜馆给李师师打电话,“李董,忙了一个下午,又累又饿,就不去公司了,不如你来川菜馆,我们边吃边聊。” 电话那头李师师沉默少许,爽快地应了,“好,你们先点菜,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张宽哈哈大笑,朝着服务员招呼,“来瓶八二年的西凤,今天不醉不归。” 挂了电话,李师师奋力将手机往地上一摔,噼啪连续几声,国产华为神机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依然完好。 办公室里的老爷子重重地长叹一声,顿了顿拐杖,“女子,就是这三个月了,无论如何都要忍声吞气,他要人事管理权,你就给他,反正这边已经做好应对措施,也不在乎什么。等下去见他,千万注意你的脾气,不要把他惹恼,我们一家将来的吃食,都在这几个月了,能多捞点,就多捞点。” 五分钟后,李师师裹着一股清风,香气逼人地进了川菜馆,面上的笑容足以融化任何寒冰,连后厨切菜师傅都因为看的太入神不小心切了手指头。 张宽正在跟文明远谈笑,扭头看到李师师挟风带雨地进来,气场无比强大,笑颜如花,顿时就给看愣了。 李师师的头本就又黑又粗,偏偏还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紫色的彩带把头紧紧束起,两鬓又各自垂下一缕,古风味儿十足。又穿了一件米色束腰长衣,刚好过臀,前面敞开,胸部高耸,配上修身米色长裤,显得素雅动人。 张宽第一眼望去,就有种错觉,似乎看到了赵雅芝版的白素贞化装成现代人迎面而来,当时就惊呆了,筷子夹着菜却不往嘴里填,愣了半晌。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李师师为了今天的谈判,故意费心打扮的。 早上一接到天骄公司取消万源后续订单的邮件李师师就抓狂了,让业务部去和天骄沟通,无奈天骄公司的负责人语气很硬,就是拒绝再接万源的货,还来了许多图片来说明,万源生产出来的衣服有少拉链的,左右料子颜色差的,内里破个洞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据说光是从学校里退回来的衣服就占满了天骄公司两个废品库。 所以,对方很干脆地回绝,跟万源做生意,根本就是砸天骄公司的招牌,这钱就是不赚,也不再和万源合作。 李师师只好联系张宽,这厮还不接电话,后来干脆就关机,看上去似乎真是要和万源绝交一样。这回李师师可是慌了。从她的角度来考虑张宽,万源是火是灭,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万源没了,他还有订单,还有供应商,钱一样赚,还轻松,为什么要去趟万源的浑水? 所以李师师就慌了,无奈之下给爷爷打电话,说了此事。 老爷子听了一声长叹,亲自赶到万源,让李师师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得出两个结论。 一是张宽真的是想把万源给管好,他见不得有人在厂里弄虚作假,偷料卖料,吃空饷,这在任何一家公司的老板眼里都是不能容忍的。张宽反应大,又想安排自己的人进行管理,这很正常。 二是张宽醉翁之意不在酒,夺公司的管理权是假,其真实目的是接近李师师。 这点老爷子特意让李师师把今天她和张宽谈话的视频调出来,细细地看了一遍,得出结论,张宽故意刁难万源,是冲着李师师来的可能性极大。 这可结论得出,爷孙两都很尴尬,李师师心里只有刘志强刘大叔,她喜欢成熟稳重有魅力有格调的男人,而不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臭**丝泥腿子。 所以当她听到张宽的目的其实是她时,直接就恶心吐了,好像胃里有只癞蛤蟆在跳。但为了家族继续繁荣昌盛,有些事,就算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去做。 谁然自己是家族的最高领导人呢,李师师如此想着,接受了这个事实,特意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位漂亮而又贤惠温柔的知性女人。 目前这情景来看,效果杠杠的好,土鳖口水滴到桌子上,眼珠子也不再转动,直接就被突如其来的美丽给震傻了。 ps:昨天在读者群里说,今天不更五章一万五千字,我直播割xx,万幸,xx保住了。还没加群的朋友们赶紧了:39o357862 第6章 川菜馆谈判 李师师身材修长,不穿高跟鞋都有一米七三,又是女子,本就显高,再穿了一双五厘米的高跟,几乎要到一米八,愈的高端大气。八一小≯说网 ≥> 再加上人又生的美艳不可方物,衣着打扮都大方得体,一种女王风范油然而生,终极惊艳撩动了川菜馆中每一个用餐或是打杂人的神经,无一不在心里对她竖起拇指点赞。 随着李师师的步伐慷锵有力的前行,一句歌词自张宽心里响起: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可是,再美的女子,一摆出臭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种事放在李师师身上更加,见到张宽的第一眼心里怒火就不自然地熊熊燃烧,几乎就要走过去对着他来两巴掌。 但毕竟是个二十七八的成年人,来时老爷子又特意叮嘱过,想法设法把张宽哄好,商人嘛,逐利为本,些许脸皮,丢了也就丢了。 李师师走到张宽跟前,勉为其难地笑笑,眼皮子往下翻了翻,有些厌恶川菜馆的方木登,嫌有油灰。 旁边的店伙计有眼色,一眼就瞅出这女人不是凡人,身上哪怕掉下一颗扣子都是价值成百上千,吃罪不起,赶紧小腿欢快地给她搬来一张干净点的木凳子,李师师这才满意地坐下,目光把桌上的几个菜一扫,就撇了嘴。 “你们就点这些个菜呀?” 张宽眉毛一挑,“这些菜怎么了,爆炒鸡杂,辣炒猪肝,毛血旺,这不挺好,哦,干煸肥肠,你试试,绝对骚,可好吃了。” 一句话说的李师师就直往后趔,连连摇头,捂着口鼻道:“你们吃,我不饿。” 张宽知道她是犯了臭毛病,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吃,满嘴流油,咯吱咯吱,崩着菜油花子说话,“话说,妹子你来找我干啥?” 张宽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色,本就是一混混,平时没少受人欺负,眼下有机会当回人上人,那是绝对要好好嘚瑟。你李师师不是牛么?不是狂么?还不是乖乖地给哥低头,拽什么拽? 对于张宽这种小人得志的心态李师师很了解,**丝逆袭的梦谁都想做,当下为了家族前途,李师师决定给张宽一个做梦的机会,暂时不打破他的**丝逆袭梦。 对于张宽的各种嘚瑟嚣狂,李师师都半眯着眼,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地道,“张总,你叫我来,我也来了,现在该谈谈事情了吧。” 张宽嘿嘿一笑,“急什么,就算是谈事情,也得把话说清楚,我一心为了公司好,找你反应情况,你想谈就谈,不想谈就撒泼骂人,这事你得给我个说法。” 李师师闻言气的脸皮直抽抽,如果不是在川菜馆,她真忍不住要暴怒,当下只是闷哼一声,压低怒火,和颜悦色地道:“今天因为公司贷款的事情没有谈妥,我有点着急上火,说话有些不客气,你别介意。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公司好,可能是我们思考问题的出点不同罢,不过话说回来,我即是生气,在公司业务上也不会闹情绪,张总你一生气,就直接断公司的订单,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李师师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指责张宽做事不厚道,手段不光彩,用订单来要挟人。 张宽却不管其他,他又不怕别人戳他脊梁骨,说他不地道。相反,他对用订单要挟,从而使李师师向自己低头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感觉沾沾自喜,老子就是要这个效果,你丫不是牛逼么? 因此,李师师话音一落,这货就裂开嘴笑了,“李董你才是开玩笑,我给万源订单,就是因为万源给了我股份,把我不当外人。结果事情到了今天,你把万源抓的死死的,啥事都不想让我管,啥事都不想让我知道,我做个股东还有什么意思?既然当初我是以订单入股的,那我不要股份好了,订单我也撤回。” 张宽说这番话的时候文明远一直想开口阻拦,却没拦住,硬是给他把话说完,气的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果然,李师师脸色变的铁青,“张总这么做可就不对了,公司股份那能是说给就给,说扔就扔的?你既然签了合同,就得担起那份责任,我们个人的恩怨是个人恩怨,不要牵扯到工作。我今天来找你,也是劝你赶紧收手,尽快的恢复订单,你签的那份协议,可是具有法律效用的。” 闻听此言张宽直接报以呵呵,“吓唬谁呀,现你这人很能扯啊,我跟你讲道理呢,你就跟我撒泼,我跟你来硬的呢,你就跟我讲道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 “什么?”李师师肝火大动,要拍桌子,可惜桌子上油腻,只好放弃,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张宽就嘿嘿冷笑,“难道不是?我签字是没错,我做为股东应该给公司拉订单也是没错,可是我做为股东,该我享有的权益呢?哦,说起来我张宽是你万源的股东,可是什么事儿都不给我管,不让我知道,月底一算账就是亏钱,你自己说说,换做你是我,这股东你稀罕当吗?” 李师师明知他说的在理,但不服输的精神上来,强硬辩解,“谁没让你享有股东权益,没给你一百万的信用卡吗?可你做了什么?买车,玩女人,还帮小姐还高利贷?没让你做厂长吗?你第一天就去解雇生产经理?这些事你自己摸着胸口想,是你自己做的不对还是我故意刁难?” 李师师声音渐高,周边的食客纷纷侧目,文明远见状就示意她声音小些,“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李师师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气的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 文明远就出来打圆场,“要我说,其实两位老板都是为了公司好,张总呢毕竟年轻,处理事情方式有些极端冲动,不够圆滑,李董呢宅心仁厚,处事往往都是以德服人,可惜公司内奸佞太多。要我说,两位老板一文一武,配合起来那才是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文明远前面说的挺好,李师师都认可,唯独听到双剑合璧就有些不悦,谁跟那烂**丝合璧?恶心都不够呢。不过眼下这局面,没法反驳。 张宽却不在乎那些细节,嘿嘿地笑,“那是,强强联手,所向无敌。李董,我早就想做你的左膀右臂,替你打出一片天。” 李师师自认不是笨蛋,自以为早就看破这狗贼心思,譬如那句在床上草死你,至今想来都生气无比,又譬如那句辗转回肠的师师,更是叫人生起鸡皮疙瘩,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盖世英雄也好,低贱**丝也好,见了美女都是一个心态。 想到此,李师师心情才莫名地好转一些,哀哀自怜:我一直都是以女强人的姿态示人,想用自己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认可,无奈珠玉蒙尘,不见光华,大家都只看重了自己的外表。 做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商场上真的这么难吗? 文明远见李师师忽然不语,表情哀怨,还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承认张宽的能力,于是趁热打铁,继续循循善诱:“李董,你想想,张总到公司的时间并不多,毕竟他外面还有生意,又是服装设计公司,又是电影公司,一个人忙不过来。即便如此,他也能现万源的原材料被盗,又现了工人吃空饷,这说明,张总还是有能力的。” 岂料李师师的注意力完全被电影公司几个字眼吸引,问张宽,“你还开电影公司?” 土鳖就故作文雅地一笑,像极了淫|贼,“都是闲来无事跟朋友们玩玩,不当正业。” “电影公司生意怎么样?来钱快吗?” “今年刚起步,还不知道好坏,不过电影这玩意儿嘛,都是拿别人的钱玩,我自己不投钱,光是各大公司的赞助就够我祸祸了。” “这么好?”李师师瞬间觉得张宽和之前不同了,还有点艺术气息?重新上下打量一番,依然是**丝味儿十足,就不再问电影的事,继续说万源的订单。 “张总,你叫我来,无非就是让我给你点头道歉,现在我也道过谦了,订单量该恢复了吧。” 张宽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嘴巴是什么做的,死人也能说活,你什么时候给我道过谦,当下就过不去了,质问道,“李董,不是我小肚鸡肠,你什么时候道过谦?” 李师师闻言面红耳赤,想拂袖而去,无奈事情还没谈成。 文明远见状再次出面,他心里门儿清,想要女人开口说出对不起三个字,那是做梦,尤其是关系相熟的女人。 “张总,李董的诚意已经到了,你就不要计较那些细节,毕竟还是公司生意重要,这耽搁一天,可就是十几万几十万的进账,李董也亲自来了,这事差不多了。” 明远说着,还在桌下踢了张宽一脚。 张宽明白,哼哼两声,“也好,要我恢复订单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两件事。” 李师师就问,“那两件?” “一呢,我要换掉后勤人事的头头,让明远去干。二呢,为了祝贺我们尽释前嫌,这杯酒你喝了。” 李师师听闻此言,斗气冲牛,脸色铁青,“第一件我答应,可是我不喝酒。” 张宽就嘿嘿贼笑,“那就叫我一声哥,你做了我妹子,以后想怎么撒娇都成。” 李师师闻听此言,立时大怒,你个泥腿子臭**丝敢如此调戏我?那是痴心妄想!站起来接过张宽的杯子,仰脖子一饮而尽。 张宽愕然半晌,看李师师快走到门口,才在后面大喊:“妹子,刚才你用的是我的酒杯,赶紧漱口,不然里面有我的唾沫,就是间接接吻。” 外面的李师师走的急,听闻此言,脚下一歪,几欲跌倒。 ps:推荐忘年交朋友大作《官场潜规则》书荒可以去看。 ps2:为了庆祝本书大热,读者群筹备抽奖活动,每周有五个一等奖,可获赠一百元人民币,小小奖励只为图个热闹,想参加的朋友可以加群:39o357862,群里好多妹子哦,入群必须VIp章节截图。 第7章 管理方法 至此,文明远人事后勤的权力算是到手,为了彰显大度,李师师给出的职位是人事后勤部部长,级别在经理之上,只对副总经理负责,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听。八一中≥文网 第二日清早文部长赴任,人事后勤的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开个早会,算是自我介绍,相互认识。至于那位崔经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早上缺席,打电话也不接,周围同事又不知道他家在何地,无法联系。 文部长新官上任,雷厉风行,当机立断得出结论,“人员吃空饷的事绝对和崔经理脱不了干系,眼下东窗事,就脚底抹油滑了。把人员简介拿来,找他老家。” 一干人 风风火火,要在新领导面前立功,不要三分钟就用各种方式把崔经理的档案送到文部长面前,有手机图片,a4纸打印,还有爱拍的呈上。 文部长很满意这种工作热情,看着面前的纸张,手机,爱拍,最终从一个大胸妹子手里接过了手写纸,目光一扫,出惊叹,“这厮是东北的?” 张宽也拿过爱拍来看,资料表上名字叫崔浩男,东北朝鲜族,延边人。 “还是少数民族哩。”张宽惊讶地说,“他会说韩语吧?” “会的,崔经理,不,崔浩男的母语就是韩语。” 原来如此,张宽有些惋惜,长这么大,只在电视上听过韩语,还没听过真人版的哩。 文明远对张宽道:“以我对延边人的理解,他肯定不会往老家跑,要么就是直接去韩国,要么就是继续潜伏在国内,我先把人员空饷的事情盘一盘,看看亏了多少钱,有个数目之后就去报案,在网上通缉他。” 张宽想想也只能如此,吃空饷的事情一败露,这人就跑了,想来是吞了不少钱吧。 人事后勤大权在握,张宽就交给文明远打理,自己则跑去检阅保安队,由于小弟弟动手术的缘故,他走路双腿略微分开,站在一众气势凛冽的保安跟前,显得滑稽,如同被丑化过了的日本鬼子翻译。 李师师从三楼办公室窗户往下看,张宽那三分不羁三分狂妄又三分浮躁的语气让她倍感膈应,内心在想,这样的一个泥腿子,是如何有运气混到今天这一步的? 末了又想,万源偌大一个公司,爷爷倾尽心血,却落到现在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世道是怎么了?是什么力量在左右着人的命运? 刘志强从办公楼里出来,往院子里的s65o走去,经过张宽的保安队伍时,和气地对张宽点头微笑,张宽则摆出一副二五八万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志强,骄傲的像只公鸡。 这一幕落在李师师眼里,又是一阵难受,如果当初自己不任性就好了…… 张宽在保安队面前耍了一通嘴皮子,威风够了,就背着手开始巡视车间,后面跟着保安队长邓连山和保安班长程卫国,两人神色凛然龙行虎步犹如哼哈二将,越把张宽衬托的如同鬼子进村。 公司有规定,上班时间聊天吃零食怠工串岗等等都会受到处罚,五块到五十块不等,平日这事儿由保安们进行,张宽嫌保安干这事儿太缺德,就取消了保安督查临检义务,工人们的纪律就变的松散。 这回张宽带着哼哈二将进车间,许多违纪的正违纪的或者准备违纪的都措手不及,被抓了正着,各种丑行全都落入张宽眼里。什么聊天吃零食偷懒都是小事,上班看小说打瞌睡玩游戏甚至抱着女娃娃谈情说爱的都不在少数,这些违法乱规的现象令张宽大吃一惊。 文明远说工厂工人像放羊,看来所言不虚,如果工人都是这么干活,公司能好? 保安队长邓连山初时见到有人犯纪,还出口训斥,张宽就摇头阻拦,“不要管他们,这些事情不该你们管,各个部门都有管理员,都拿管理费,他们在做什么?” 于是哼哈二将就收了声,只是跟在张宽身后,冷眼旁观各种乱象。 一路走来,三四百人的针车车间,张宽都没看到一个像样的大领导,现场作业的都是一些组长班长之类的小人物。张宽觉得奇怪,抓住一个红帽子质检员问,“这个车间的主任呢?” 为了区分管理人员和普通员工,万源采用了台湾人的管理模式,职工们的级别职位用服饰颜色来区别,比如最高领导都是便服,脖子上挂根金色缎带的身份牌,再往下就是白领阶级,进出车间都是布料考究的白大褂白帽子,接着就是中层管理,红马甲红帽子,且还分为紫红,大红,粉红,颜色不同级别不同。再就是蓝领,蓝马甲蓝帽子,深蓝天蓝浅蓝。人数最多级别最低的就是普通员工了,绿色厂服绿帽子。 有了颜色|区分,人员就好找。张宽一路走来,看不见大领导。就好比古代微服私访的皇帝,突然想找个人飙树立下威信,却找不到人影。 红帽子品保不认识张宽,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这个年轻人是个大人物,言辞闪烁的答不上来,张宽就虎着脸多问一句,用上了恶霸调戏良家的语气,红帽子品质就开始慌张,目光往车间现场的堆料处看。 张宽懂了,带着哼哈二将走到堆料处,成垛的布料高高堆起,围成一个碉堡。张宽绕着布料转一圈,听到奇怪的呼噜声,立时大怒,双手一扒拉,布料就被拉开,里面一个大红衣服的主任正横躺着,呼呼大睡。 布料一倒,此人惊醒,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张宽,张口问道,“啥事?” 张宽怒不可支,直接手臂一指,“滚,别让老子在万源看见你。” 大红衣服主任瞬间清醒,站起来竟比张宽还高,脸色一沉,闷闷不乐地反问,“你丫是谁?凭什么给我这么说话?知道我是谁不?” 张宽这小暴脾气,直接就要动手,老子管你是谁。 临了想起上次和朱建明的冲突,就把怒火收了起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能再冲动了。 张宽见对方似乎有些来头,就问,“你是谁?” 大红衣服拍拍身上的碎屑,不屑地道,“我叫李斌,李德立老爷子是我太爷爷。” 卧槽,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有背景的,张宽闻言不悦,有心叫他滚,又觉的得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左右思量之下,对他道:“上班时间好好管理,你躺在这睡觉让下面员工怎么想?既然你是老爷子的重孙子,我就不计较了,毕竟我管老爷子喊叔叔,以后注意点吧。” 大红衣服瞬间呆住,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不明所以。程卫国适时上前说道:“这位是张总,以后注意点吧。” 大红衣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跟朱厂长起冲突被赶跑的家伙啊,怎么几天不见,成了张总?又想起那厮当面占自己便宜,他跟老爷子叔侄相城称,不就是说自己是他孙子吗?登时肚里火起,想去找张宽算账,无奈张宽已经远去,身后还有两个狗腿子,干脆叹一声气,算了,今天先不跟你计较,日后别犯我手里就行。 如此,大红衣服把布料垛子一搬,往木板上一放,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张宽又去裁断车间和成衣车间转了一圈,所见景象更是触目惊心,正是文明远说过的,每个人都在应付差事,消极怠工,整个工厂的车间面貌,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死气沉沉。 从车间出来,张宽心里一阵唏嘘,当初自己要是不把订单给万源,万源怕是早就倒闭了吧。同时又想,即便是给了万源订单,照这样的管理方式,早晚也是得倒闭。 想到此,张宽长长出了一口气,难怪老爷子会把股份送给自己,根本就是不值钱的货。 张宽和文明远站在人事部二楼的走廊处,依着栏杆商量,“我今天去车间转了一圈,觉得万源没救了。“ 文明远却道,“怎么会,你看问题只看表面,我却不这么认为,任何一家工厂,管理好了都会赚钱,你感觉万源死气沉沉,那是因为万源的管理们都是死气沉沉。治大国若烹小鲜,道理都是一样的。管工厂,和管理国家是一样的,一个国家之所以灭亡,其主要责任在于国家管理层。权贵们**贪污,不管民众死活,国家自然要亡。” “就拿万源来说,由总经理开始,都来偷公司材料拿去填自己口袋,下面的管理层还不见样学样?你看员工们偷懒,散漫,那只是表象。基层员工们就像老百姓,整天浑浑噩噩,只要饿不死,他就老老实实。公司一天不倒,他就领一天工资,公司倒闭,他就去别的公司。所以说,员工的好与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理者的心态。” “一个国家,官员们由上到下都**贪污,那就离死不远。同理,一个工厂,由上到下都在挖空心思的从厂里偷钱,员工们自由散漫,冷漠懒散也就自然而然了。” “那万源还有救吗?”张宽轻声问,同时自问。 “有,当然有。”明远面带微笑,充满自信,“看看我们习|总是怎么做的就行了。” “恩,我也是这意思。”张宽默默点头,“就算是厂子要黄,我也得把这些素餐尸位的蛀虫给收拾了。” 第8章 吃空饷 明远就笑,“别说的那么悲惨,什么黄不黄的,只要让我做总经理,不要三个月,就让厂子重新恢复活力。≧ ” “这么厉害?”张宽有些不信,“就厂子这乱象,你三个月能扳回来?” 明远大笑,“哈哈哈,乱?也不见得有多乱,只要最高领导人肯下工夫去治理,多乱都能给治顺了。” 最高领导?张宽想了想自己,明远嘴里的最高领导肯定不是自己,于是说道:“我这就去找李师师,跟她说明利害,让她话下大力气治理。” 明远则道:“不行,你找李师师是白搭,公司种种乱象,就是在她眼皮子下生的,她都视而不见,已经说明她没有管好一个公司的能力。你找她,万源只能是继续苟延残喘。” 张宽想想,明远说的有道理,微微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想想办法,把万源的股份都弄过来,然后我们一起,把万源给经营好。” 岂料明远依然摇头,“你只要把股份全拿回来就行,管理公司的事情你还是别插手了。” 张宽不解,“为啥?” 明远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虽然我跟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通过几件小事情,我就知道你的性格。你这人,看似凶狠冷漠,实际热血衷肠,你能开着拖拉机去黄花沟,为了给哑哑还贷款一掷千金,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压根就没考虑过得失,简单的几句话,你就去做了,古道热肠,仗义疏财,这就是你最大的特点,你说说,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去做管理,能把人管好吗?” 张宽被明远几个成语吹的飘飘然,顺着明远的思路就去了,扪心自问:啊,对,我就是太仁义,太善良了,所以我当不了管理。 明远见张宽一脸的慈悲,就知道事情成了,继续说道:“你只需要把更多的股权要到手,管理的事情我来做,然后你就等着数钱就行了。” 这么爽?张宽喜得咧开嘴笑,“那赶紧的,事不宜迟,我这就想办法要更多的股权。” 话是如此说,真正做起来可就难了,张宽闷头苦思一个下午,都没能想出个办法去要股权。最后还是得找文明远。 明远呵呵道:“这有何难,万源目前入不敷出,正是你的机会,这个月的工资不出,你拿钱来垫资,逼迫李师师放股,多一股是一股,然后利用你的订单卡她,逼她就范。” 张宽不懂,“怎么卡?” 明远嘿嘿地笑,在张宽耳边一阵嘀咕,听得张宽目瞪口呆,“这样也行?这,这不是欺负人么?” 明远哼了一声道:“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万源就是一艘破船,眼看要沉,老爷子为了让船多漂一阵,就拉着你入伙,说起来他也没安什么好心,眼下你有能力把船修好,重新起航,还要他这个船长做什么?” “再来,这事情你是遇到我,如果就你一个,他们偷料,他们吃空饷,你却一直蒙在鼓里,傻乎乎地等着年底分红。你想想,年底一分红,你一毛钱的利润都没有,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觉得他们是弱者?” “你说我欺负人?如果我不来,吃亏的就是你,你难道要去骂他们欺负你?” “即便如此,他们真欺负你了,你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明远说着,目光变的冰冷无情,“所以说,商场如战场,心怀仁慈是有必要的,但也要看看对手是什么人。” 张宽被一番教育说的面红耳赤,低声辩解,“可李师师是个女人。” 明远嘿呦一声,“女人怎么了?你以为女人是弱者?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厉害十倍,蝎尾针,女人心,你别以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就没了分寸,她要对你狠,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至此,张宽才坚定了信念,准备依着明远的意思,狮子大张口,把整个万源吞下去。 正巧,平安银行的车又从外面进来,张宽就疾步往下走,抢在李师师前面和银行的人握手,等李师师出来时,张宽已经拿到了几位银行代表的名片,并略带歉意地表示:“本公司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不需劳烦银行。” “什么情况这是?”李师师气急败坏地上来询问,“什么叫做我们公司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你在胡说着什么?” 张宽面子就挂不住了,没想到李师师说话会如此不客气,居然当着银行人的面说自己无知,真是太可气了,又想到文明远说的那些话,蝎尾针,女人心,本来还觉得明远在夸张,现在就有了认同感,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既然如此,张宽也不可气了,冲着李师师阴阳怪气地道:“李董,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也是公司的总经理,负责公司的订单呢,我说公司资金没问题,资金就是没问题。” 银行几位经理原本还纳闷,忽然冒出来个小年轻是什么人?上来就套近乎,眼下听到两人对话,也就明白了,这小伙子还真是来头不小,最起码他说的那句,负责公司订单,资金没问题,听上去很有派头啊。 再看看李师师和张宽锋芒相对的表情,各人自行脑补,这是大家族子弟在争权夺位了。 李师师本还牛气,眼下忽然听张宽说起订单,不自觉地就失了底气,原因很简单,就拿公司目前的物量来说,只有校服订单最赚钱,出货量也最大,得罪了张宽,他再断一次订单,万源恐怕就撑不到年底,国庆节就得倒闭。 最关键的是,眼下倒闭,公司大头是老爷子,一旦破产,债主上门,找的可就是她老李家。老爷子辛苦一辈子,不能临死还去戈壁滩受苦。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子昨天才劝李师师给张宽低头,没想到,张宽摸清了李师师这个软肋,随时随地都拿出来压她。 真是小肚鸡肠,小人行径。 当下李师师不敢再冲他火,而是压低了音量,用商量的语气道:“张总,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只是公司目前资金缺口真的很大,你不了解情况。” “没什么不了解情况的,不就是工人工资嘛,我给。” 李师师闻言一怔,又道,“也不仅仅是工资的问题,秋季得生产冬季服装,原材料也得重新准备。” “原材料的钱我给。”张宽依然不松口,就是不让从银行贷款。 李师师就恼了,一生气一跺脚,“前前后后得一千万,你都给?” 一千万?!这数目可不小,张宽就不敢接招了。两只眼盯着李师师,疑惑地问,“公司亏损有多大,竟然会有一千万的缺口?难道上个月一点营业额都没有?” 李师师还没说话,银行的人就主动上前告辞,“既然贵公司资金链没问题,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几个人麻溜地上车走人,李师师喊都喊不住。 银行的人走了,李师师气的脸色铁青,无奈不能对张宽火,只将身子一拧,蹬蹬地上楼,看都不看张宽。 文明远从楼上下来,碰了碰张宽,“干的漂亮,就这样卡住她,让她缺钱,出卖股权。” 张宽点头,“正是如此。”话毕,两人相对一阵奸笑。 明远上任两天,就查出了工人吃空饷的缺口,根据车间门口的红外计数器统计和影像对比,再结合人员出勤报表来看,缺勤人数在48o到5oo人之间,每个车间都有这种情况。明远把所有车间人事助理都喊来,挨个询问,得出结果。 车间人事助理那边的手写报表都没问题,差别只有在人事部考勤这边体现。就拿针车车间来说,车间统计人数为426人,可人事的考勤记录是531人,整整差了一百多人。 而公司的出粮记录显示,工资是按照531人的,也就是说,光针车车间,公司就多付了一百多人的工资。 其他车间也是一样。 这个结果让张宽大感心疼,从而引起头疼,按照五百人的空饷计算,公司每个月在人工费上要多出15o万左右。目前还不知道这种情况持续了多长时间,按十个月算的话就是15oo万了。 得出初步结论,明远就对张宽道:“如果你想知道吃空饷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以去财务那边查工资放记录,再结合我这份空饷人员名单,凡是一直在领工资的,银行转账都有记录,直接找员工本人,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上班,再问他有没有从工资卡里取过钱,说不定还能把出去的工资要回来。” 张宽不解,“怎么说?” 明远答,“吃空饷无非两种方法,都得虚报人数,一是把员工的工资卡自己拿了,等工资时直接去取就行。一是跟员工商量好,每个月了工资给提多少分成。比如员工三千,拿出两千上缴,一千自己花。” “那员工拿到三千就不给了,自己跑了呢?” 明远就笑,“跑也只能拿三千,不跑的话每个月固定有一千,要是持续一年的时间,可是一万二啊,这个帐谁都会算。” “原来如此。”张宽懂了,仔细想想,“财务那边归李师师直接管辖,我们要去查帐,有些不好办呀。” 文明远道:“好不好办你先去试试,探探她的口风,看她怎么说再做定夺。” 第9章 人情和名气 依照商议,张宽去找李师师,说要查公司的薪水放记录,主要是调出吃空饷者的银行转账记录。≯> ≧ ≦ 李师师被他问的神经紧张,那些员工不是吃空饷,分明是在万恒制衣上班,根本就不算吃空饷,偏偏这话没法对他说。 正懊恼间,忽然有人敲门,刘总直接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材料,看到张宽在董事长办公室,先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打招呼,“张总也在啊。” 张宽就摆出二五八万的拽样,“嗯,来和李董商量点事情。” “哦!”刘总笑笑,越过张宽,把材料往桌子上一放,轻声道:“李董,这是你要的公司不动产资料,都整理好了。” 李师师原本正在为如何打张宽忧愁,眼下见刘志强进来,愁云瞬间一扫而空,在她心目中,刘志强除了不会生小孩,几乎无所不能,眼下自己被张宽逼的紧,刘志强来了,就有解决办法。 当下就立即起身,含情脉脉地道,“刘总,刚好张总来找我商量员工吃空饷的事,这件事你也对我说过,张总的意思是从财务的出粮记录上查银行转账信息,你觉得这事可行吗?” 刘志强闻言稍一品味,就懂张宽是什么意思,毕竟是老江湖,精明的很,不假思索就说了一句:“办法是好,可惜时候不对。” 张宽和李师师同时惊奇,张宽还问,“为什么说时候不对?” 刘志强微微一笑,沉稳的男中音道:“你们忘了吗,前不久我们公司的电脑系统被人黑了,所有的资料都丢失,财务部那边的出粮记录更加,本来就没有备份。” 刘志强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后面张宽惊诧的目光和李师师崇拜的眼神。 刘大叔果然有型又有才华,不愧是我心目中的男神。 张宽却在心里想:我去你妈了个逼的,这老小子谎话张口就来,还是说,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查财务的账? 回去对文明远说了此事,明远也气的破口大骂,“好一个狡猾奸贼,看来这吃空饷的事他也脱不了干系,搞不好那个崔经理只是个替罪羊,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其实是他?” 张宽闻言点头,的确如此,他的嫌疑极大。 明远又低头想想,而后道:“虽然这么说,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人事部有那些缺勤员工的资料,你找几个人,按照资料上记录的住址,一个一个的去找,找到人就问他,什么时候开始不上班的,领了几个月的工资。 张宽闻言说好,眼下也就这个办法可行,虽然费时间,但效果很好。至于人选,当下想起上次跟踪偷料车的那两个活宝,张宽记得他们的名字,陈云曹阳,立时给朗朗打电话,让两个小子立马到万源厂来。 陈云和曹阳自从上次免费得了部小米四,整天都五迷三道地玩手机,逢人就显摆,这是老板奖励的。眼下又听说有外勤,愈兴奋,一溜烟地从市里过来,听从张宽安排。 张宽就把两人介绍给明远,“这两人以后就给你,你看着安排,随便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文明远打量一番二人,都是一水儿的青皮头,常年混迹于市井养成的痞气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用当下流行语说就是霸气外露。 明远很满意这两个跟班,点头同意,“好,你们两个以后就在万源上班,给我打下手。” 陈云曹阳二人本来就是无根浮萍,在哪干都是干,何况万源也是老大的生意,自然没有二话。就是在张宽临走的时候,陈云殷切地跑前跑后,又是引道又是开门,殷勤的有点过分。 张宽动车后才想起,伸头出去对陈云道:“上次答应你们奖励一万元的事我没忘,这两天身上没带钱,但这钱一定会给。” 翌日清早,张宽去了萧庄吹唢呐,想起熊倜对自己说杨峰被通缉,赶紧问萧文成,看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萧文成原本在安安静静的练石锁,听张宽问起这事,就把石锁放了,面门凝重地过来,“你这小子,一天到晚净惹事。” 张宽就开始慌了,萧文成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表情,今天忽然板着脸,怪吓人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事有多严重?”萧文成静静地说,不苟言笑,脸色黑的吓人,“按说你不傻不笨,怎么净干些糊涂事?出了那么大的篓子,也不早早告诉我,自己瞎胡成,这次不是人家给我面子,你还想吹唢呐?少说你也得牢里过二十年。” 文成说着,一屁股坐在石锁上,“我去找了徐局,结果不行,又去找了林市长,把前后事情跟他说了,这才把杨峰定为网络通缉犯,如果不是林市长,现在被关在牢里的就是你,一旦罪名成立,这辈子你都别想出来。” 张宽被一顿训吓的不敢多说,原地站着低头,像个小学生。 文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往后行事,始终记住,不要害人,不要占便宜,尤其是女色方面,一定要牢记,最毒女人腰,杀人不用刀,你看看你吃几次亏,那次不是为了女人?我就问你一句,离了女人你能死?你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见了女人就嗷嗷地往上扑?” 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文成才缓了缓气,又换了语气,“今天我就对你说,就中国目前这形势来看,往后靠面子能办事的几率就小了,你看看习|总上台,连番多少大老虎落马,别说你是个农村土鳖,就是有日天的本事,犯了事都逃不脱。世道变了,你以为是以前,靠我萧文成三个字就能办成很多事?给你交个底,要搁以前,就你这事,我都不用亲自去,一个电话他们乖乖放人,可如今呢?我得四处搬人找关系,你可知道社会上混的人情有多重要,就为了你这事,我多年没联系过的人都去联系,就为了想办法把你弄出来,多年积攒下的人情,全都败光?” 张宽听闻心里感觉很不落忍,他只以为自己在里面受了苦,却没想到外面帮自己的人也受了许多难。同时也明白,不是萧文成,自己根本出不来。人家耿队最开始压根不想管这事。可他后来还是管了。 萧文成又不认识耿队,想必就是四处找关系找到的呗。如此一心,心里又惊又怕,假如这次不是萧文成,自己可真就要去戈壁滩挖沙子了。 “所以我说,往后,你做事说话一定要小心,做事要低调,说话要控制,别整天儿啦吧唧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 张宽就点头称是,明白了。 文成也说够了,开始说公司电影的事。男女演员都准备好了,化妆造型也定了,现在就剩下广电总局审批,一旦批下来,我们就可以正式开机了。 张宽还在想刚才萧文成说自己的那番话,对电影并不热心,随口敷衍一下,继续静想。 到早上八点,文成去上班,张宽则开着捷达去了天骄公司,徐娇娇说今天是宋局长的生日,得去赴宴,随便把冬季校服的样式敲定一下。 两人在书院门那块转了半天,选了一副牡丹图,作为宋剑锋的生日贺礼。 等到付账的时候,两人就傻了,店主开价要十万。 张宽就不乐意了,要把画往回挂,嘴里嘟囔道:“什么破画还要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见这相店老板就慌了,连连阻拦,“别急着走啊,价格不适合可以再议,谁做生意也不会是一锤子买卖。” 张宽闻言就跟他还价,“一千,能卖就卖,不卖拉倒。” 店主就瞪瓷了眼,“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看清楚,这是马树亮的画,不是阿猫阿狗的画,一千块?你也好意思来买画?走,走,赶紧走,别逼我撵你。” 马树亮?张宽知道这个人,他是本地的画家,擅长画物,马渡口荷花基地的巨幅宣传广告就是他做的。以前在若若家里也见过他的笔墨,虽说有名,可也不至于一副画卖到十万之巨。 张宽站在原地犹豫不定,仔细盯着画看。店主哼了一声,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教训他,“现在知道这画的好了吧?你看看这画风,这线条,全国还有谁比他画的好?你从远看,中间那一朵花王,是不是很好的把百花之王给凸显出来,这笔力刚劲,画风激昂,全国谁能画的这么好?我告诉你,看遍全国,没有!” 张宽不懂画,转头问徐娇娇,她毕竟是美院出来的。 娇娇沉思半晌,不语。 张宽就懂了,问店主,“这玩意能吃?” 店主一听就明白这是来消遣自己的,把张宽挥手往外赶,“走,走,土鳖别装文化人,看不懂就别装高雅。” 张宽却不动,嘿嘿冷笑,“牛逼吹的梆梆响,一幅画就是再牛,也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你敢售价十万,良心呢?” 店主不理他,直接把张宽往外推,“走你,土豹子,别来玷污艺术。” 张宽被推出店外,依然愤愤不平,口里叫道:“骗子,流氓,都是哄人的玩意。”旁边徐娇娇拉他一把,“别嚷嚷了,画是好画,在全国算是一流,不过这东西本来就是卖个名气,你不买有人买,一副画十万算什么,张大千的真迹上千万都正常。” 张宽闻言哼了一声,心里愤愤然,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朝一日权在手,一定要改这行业不正之风。 第10章 百花争艳 书院门这一带都是经营古玩字画的,一家不行就去别家,连续问了数家,稍微上点档次的字画都是十万八万,一两万的字画张宽都看不上眼。≯≯> 而且这家伙似乎对字画行业的人有成见,人家报个价他就来气,动不动就是我去,卧槽,买噶,接着就出言讥讽,这字能吃?这画能穿? 以至于到后来,随便店主报个高价,他就呵呵地笑,“咦,这么贵的字画,莫不是还有美容丰胸的效果?” “哎呀我去,这天价画,买回去挂家里肯定辟邪镇宅,招财纳宝。” “嗯嗯,这副画不错,值这个价,买回去挂床头,保证能生儿子。” “哎呀老板,这副画你卖八万可就亏了,这幅画不仅仅是画工细致画风高雅,还能令广大中老年男性重振雄风哩。” 连续逛了四五家,徐娇娇实在忍受不了土鳖的粗俗,瞪着眼警告他,“就在外面站着,我自己去买,再让你去估计天黑都买不到。” 张宽不服气地对徐娇娇背影喊:“那你可不要买贵了啊,记住,顶多花五千,高于五千不买。” 徐娇娇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店里走。 张宽还不放心,跟在后面喊:“质量还要好,格调必须要高。” 徐娇娇就停下来呸了一口,“你懂个篮子的字画,赶紧边儿玩去。” 这话说的重,却也没说错,张宽辨认字画自有一套标准,先是纸张要长要大,越大的字画就越贵这是必然没错的。然后就是看里面的内容,如果是字呢就必须字数要多,譬如兰亭序,他就觉得应该值三千元。而那副伟人亲笔写的大浪淘沙他就只给出两千。任凭店主给他解释作者背景如何如何他也不听。 不管是谁写的谁画的,论工付钱,不能因为你是名人,写个一师是个好学校我就付你几万,也不能因为别人是无名氏写出师表我就给他二百,没有这回事,必须公平。 所有听了张宽这套理论的店主无一例外地都是提起笤帚把他往外赶,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要动手。要不是因为都是些弱不禁风的文化人,张宽说不得今天就要大闹书院门,血洗字画街。 徐娇娇不让他进店里,他也没闲着,沿着街道走,看到一家不起眼的店面,连个招牌都没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在认真作画,屋子里到处都是纸张墨笔,地上还有一大堆的废纸。 张宽莫名地心里一动,这人应该是个好人,不似那些沽名钓誉之流。就吸溜下鼻子,径直进去。 年轻人见他进来,抬头看一眼,青涩地笑笑,“来了啊。”手上的画笔却没停,正画的似乎是个古代仕女,张宽瞅了一眼,心说古代的女子真丑,就不再看,转而看墙上挂着的完成品。 说来也怪,被他一眼看中墙正中挂着的巨幅牡丹图,内容风格都和之前看到那张相差无几,顿时就奇怪了,问小伙子,“这副牡丹画怎么卖?” 所谓隔行如隔山,文艺圈子的人和普通民众有着明显的区别,张宽一句牡丹画就暴露了自己是个没水平的土鳖,不过年轻人并不介意,而是和善地回答,“那副叫百花争艳图,里面有一百种鲜花,颜色姿态各不同,只有那个花中之王才是牡丹。” “哦,这样啊。”张宽点点头,佩服地看了看年轻人,“画的不错,里面真有一百种花?” “是的,我一种一种的确认过。”年轻人依然很含蓄地笑,憨厚地如同郭靖大哥。 “有点意思。”土鳖如是说,在心里琢磨,这丫的把画吹的那么好,肯定是想要个天价,我先把他打击一番,叫他不好意思开口要价。主意打定,这货就在百花争艳图前面绕了两圈,而后一击掌道:“不对呀,你这里面怎么没有狗尾巴花?” 年轻人明显一怔,而后解释,“狗尾巴花不算花,上不了档次。” “不对。”张阿宽严肃地说,“大自然造出来的每个物种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既然有狗尾巴花这种东西,自然有他的内涵,你画百花争艳图,居然不画狗尾巴花,就如同编写365行,却不把掏粪工行业算进去,这就是遗漏,就是缺失,就是不完美。” “这......?”这都哪跟哪啊,年轻人一下子被张宽唬住,不知道如何辩解。 张宽却依然虎着脸道:“你是不是对贫苦民众有成见?你是不是看不起掏粪工人?” “没有的事。”年轻人被他说的汗如雨下,偏偏是一画师,没有书生那种伶牙俐齿,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 “既然没有看不起,为什么不画狗尾巴花?”张宽越气愤,“你这副画不完美,世间并不是只有美好的事物,也存在着黑暗的事物,你只画美好的,不画黑暗的,你这个作品,就没有灵魂,没有内涵。” 张宽一顿胡说,却把画师给说愣了,直勾勾地盯着张宽,半天回不过神来。 张宽见对方无语,越得意,摇头晃头,左右看看,“罢了罢了,就算没有灵魂没有内涵,那也是你一番心血,说吧,多少钱肯卖?” 年轻画师怔了半晌,忽然对着张宽深深一躬,“先生一番话犹如醐醍灌顶,令希眠茅塞顿开,请受我一拜。” 这回轮到张宽傻眼,自己一番胡扯,居然能令人脑洞大开?有些戏剧性的转折啊。 画师鞠完躬,笑眯眯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宽,“我是汪希眠,以后有空来常坐。” 张宽接过名片,随即装进口袋,咧嘴笑笑,“多余的话不说了,你这副百花争艳图多少钱肯卖?” 汪希眠就摇头笑,“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残缺品,谈不上卖不卖的,先生若要,只管拿走就行。” 白送?张宽立时窃喜,却不动声色,假装矜持,“这不太好吧,毕竟是你一番心血。” 汪希眠听完哈哈大笑,“不过一副俗做,我一天能画数张,只管拿去就行。” 我勒个去!张宽几乎要蹦起来,这汪希眠是个猛人啊,两米见方的巨画他随随便便就是数十张,都赶得上复印机了。赶紧拿出名片多看一眼,顺便把对方,“对了,街头第一家他们也挂了牡丹图,和你这个差不多,你知道吗?” “哦,你说的雅芳斋,我知道,那是我老师开的画廊。” “你老师?”张宽再次惊奇。 “对呀,马树亮先生的画廊。不过他平时不过来,请的人在打理。” “原来如此。”张宽就有些玩味了,相比而言,这个汪希眠老实多了,价值十万的巨画说送就送,想都没想,看来以后要买画,就得专门找他。“对了,你这百花争艳图要是卖的话,得多少钱?” 汪希眠就用手一指画下面的牌子,“价格都写的清楚,也分情况,来的人是大老板的话就不还价,要是普通群众的话可以优惠一些。” 张宽顺着他的手臂去看,上面的标价是3ooo人民币,登时心里就一阵无语,早知道你是三千我还跟你废话?直接买走就完了。 不过既然对方说送,那也不必推辞,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张宽对汪希眠笑笑,“那谢谢汪先生了。” 张宽拿着巨幅画出来的时候,徐娇娇还在另一家店里跟店主讨价还价,她看中了一副华山烟雨图,对方要价七万,徐娇娇连撒娇带哭穷,价格降到五万,正准备付钱,张宽这厮扛着巨画耀武扬威地进来,“不用买了,百花争艳图,到手。” 徐娇娇呀了一声,满眼欣喜,“你花了多少钱?” 张宽嘿嘿一笑,“你猜。” 徐娇娇就道:“我哪猜的出。” 后面店家正气张宽打扰了自己五万元的生意,却无法斥责,毕竟人家认识,但心里不服,于是说道:“你把画打开,我看看,什么画比我的华山烟雨图要好?” 张宽也不做作,当下就把画铺在柜台展开,让大家欣赏。 徐娇娇见了就惊呼一声,“你买了那副?” 张宽嘿嘿两声,笑而不语。倒是画廊的老板,看着百花争艳图默不作声,良久才道:“这是马老师的镇店之宝吧,罢了罢了,我比不过他,毕竟价格在哪摆着。” 张宽闻言大喜,麻溜地把画给收起来,带着徐娇娇往外走,出了字画街才对徐娇娇说了详情,惊的娇娇感叹连连,“如此贵重的画,他说送就送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哥是什么人?”张宽得意地笑着,“牡丹图,价值十万,我呸,这些人赚死了,随随便便一天数张的作品,居然能卖到天价,还有没有天理?” 徐娇娇就道:“这你就不懂了,字画自有他的艺术价值,但大多数是为了欣赏,之所以会炒到天价,那都是俗人在作祟,在故意炒作。” “我知道,不就是用来装逼的么,无非就是显得自己多有欣赏水平,花数千万买张破画,当不得吃当不得穿,真是庸俗至极。” 娇娇闻言就笑,“你可别这么说,现在那个当官的家里没有一两副珍藏字画?难道他们也庸俗?” “那还不庸俗?当官不好好为民做主,整天鼓捣一些没用的字画,把一张破纸炒到天价,这当的是什么官?难怪习|大大一杀一大批,全都跑去装高雅装艺术,那有心思办正事?一张字画动辄数十万上百万,你说他不贪?” “行了吧你,愤青!” “我说的是实话。”张宽愤愤不平地道:“老天真有眼,就该把那些吃喝民脂民膏的装逼犯都给劈死。” 第11章 坦白 张宽嘴上骂得凶,真到了宋局长家里他就变了,成了奴颜婢膝的舔钩子。八≥一中>文 宋局长打开百花争艳图一看,就喜出望外,乐不可支,连说了三个好。张宽的脸就笑成一朵菊花,局长高兴他就跟着高兴,领导的心情就是他的表情,领导说好,他就说领导眼光高,这可是马树亮老师亲笔所创的镇店之宝。 宋局长闻言大惊,把画一卷,“这画不便宜吧?” 张宽就嘿嘿地笑,“老贵了,人家标价三千,我硬是砍价砍到两千。” 宋局长听了面色变的阴沉,责问张宽,“有|票吗?” 张宽就笑,“|票我没要,不过人家有明码标价的,你随时去看,还有一张差不多的,我嫌贵没买。” 宋局长就笑,“你个小鬼,徐娇娇叫我一声干爹,将来你就是我干女婿,给我买礼物居然捡便宜的买。” 张宽就哎呦一声,“可别这么说,眼下生意不好做,还在攒房钱,太奢侈的东西不敢买。” 那边宋夫人也随口劝慰:“老宋你这可不对了,小张来送什么都是他的心意,那能嫌东嫌西。” 宋局长闻言就哈哈大笑,“听听,这就是贤内助,一年就一次生日,也就一次收礼的机会,还被你曲解成我嫌东嫌西,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就是跳进渭河都洗不清了。” 几个人听了就同时呵呵笑,宋佳适时端着蛋糕出来,开始插蜡烛,全程都低垂着头,长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本能地感觉她情绪低落。 不但张宽感觉宋佳不对劲,徐娇娇也觉得她心情不好,可是看宋局长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于是在心里问,宋局这是怎么做的父亲?女儿明显有心事,都不去关心。 唱完生日歌,吃完蛋糕,才开始上菜,这点和国内大众的习惯不同,宋局长要这么做,张宽也不好说什么。 席间张宽提议喝酒,宋局却给拦住,“我吃完饭要去上班,下午有会,不能喝酒。” 张宽就不再劝,以饮料带酒,说了生日快乐。吃完饭,宋局长让张宽去阳台抽烟,张宽推脱说不去,宋局轻轻一句:“来吧,抽一棵。”语气略有不同。 张宽就不敢再推,乖乖地随他去了。两人在阳台站定,宋局随手拉上阳台的玻璃门,并没有给张宽烟,而是自己点了根烟,先吸了一口吐出来,才慢慢说道:“佳佳回来的当天,是非常高兴的,后来跟她妈去洗澡,洗了好几个小时,回来后就一直不高兴,一直到现在都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 宋局好端端的突然说出这种话,把张宽吓的快尿裤子,双腿都打颤,莫不是老东西已经知道了那事? 岂料,宋局又改口问另一件事,“听说你前段时间被扫黄大队杨峰给关了起来?” 听到这问题,张宽惊慌的心才安静下来,赶紧点头,“是有这回事,他们栽赃陷害我。” 宋局再次点头,“大概事情我听说了,萧文成这回弄出的动静不小,甚至放出话来,如果公安局不办杨峰,他就让徐铁功这局长干不下去。” 我去!张宽头根都竖了起来,萧文成这么生猛?为什么他从没听说?公然威胁一个公安局局长。 见张宽表情惊讶,宋局就笑了,“你是萧侃的学生,你都不知道你老师是弄啥的?” 张宽就连连摇头,“我只跟他学音乐。” 宋局就笑,“听过三年前群众砸收费站的事么?领头的人叫萧三。” 张宽就老老实实点头,“听过一点,是有这么回事。” 宋局又道:“萧三是个二杆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个人,就是萧文成。” 原来如此,张宽懂了,“我师父能量不小。” “我叫你来,就是跟你说这事,那杨峰跟你闹矛盾,究竟是为什么?你不要哄我,老老实实说。” 一听这话,张宽就大概明白了,宋局肯定不知道他和宋佳的事,不然不会这么问,他之所以问杨峰和自己的矛盾,估计是想推测出宋佳出了什么变故。 当下就在心里组织了一番语言,缓慢说道:“杨峰跟我本来不认识,是开澡堂子的金家弟兄介绍我认识的。” “开澡堂子的金家弟兄?” “嗯,就是金龙金虎金豹,他们以前是开澡堂的,后来开电影公司。” “我知道,他们怎么跟你认识的?” “我去洗澡,他们见我......”张宽故意犹豫一下,似乎很难启齿,见宋局急切地眼神,终于下了狠心般地道:“他们见我锤子大,就想叫我拍小电影。” 宋局闻言脸色大变,雷霆爆的前奏。“继续说,你答应了么?” 见是这相,张宽更加肯定宋局对自己和宋佳的事一无所知,继续说道:“我不同意,他们就说给钱,从五万给到五十万,我还是不同意,后来他们就把我跟一个女子娃关到一起,让杨峰带人来扫黄,把我抓到老城的废弃派出所。” “是游河路的老城派出所?” “对,就是在哪,两个人打我,打地我鼻青脸肿,差点死在哪。我吃消不住,就答应了。他们还不放心,叫我签了个欠条,说是拍电影给他们抵债。” “混账!”宋局听了这话把烟头狠狠地插进花盆的泥土了,满面怒容。“你跟他们拍了么?” 张宽看了看宋局的表情,已经是爆的前兆,估计是在尽力压制怒火。他便在脑海里迅盘恒,宋局肯定知道些什么,但知道的不清楚,不详细,不然凭他现在的表情,早就动手挠自己了。 想到此,张宽就道:“我那敢不答应,他们是真打算把我打死的。”说着张宽就把衣服撩开给宋局看,前胸上面一道一道的刀口痕迹,如同趴在皮肤上的白虫子,恶心恐怖。 宋局脸皮子抽了抽,“这是很久的事了吧。那你后来给他拍电影了么,又是怎么跟杨峰起矛盾的?” “我当然不同意了,他们的女主角都是选的良家女子,就是在澡堂子里选,趁人家蒸桑拿的时候把人弄晕,然后控制起来,逼迫威胁,不拍不行。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哪里敢干?” 张宽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宋局的脸色,随着张宽的叙述,已经阴沉的快要滴墨,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不敢干,你又是怎么做的?” “简单啊,我找到了南塘派出所的熊倜,给他说了这事,他们再让我拍这片子,我就通知熊倜抓人。” “哦!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你被杨峰陷害,萧文成大闹公安局,嗯,是这样。”宋局一边说,一边想,“不对,你还有事瞒我,你既然没给他们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从女澡堂子选来良家?又怎么知道他们是逼迫利诱?” 宋局说着,抬头起来,目光炯炯,“你给我说老实话,我不怪你。” 张宽顿时感觉口干舌燥,不知如何回答,后背后脑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流汗。 “宋局~”张宽舔了舔嘴唇,不自觉地擦汗,“你到底想问什么?” 宋局慢慢转身,看了一眼屋里,三个女人正在点评那副百花争艳图。偶尔的,宋佳抬头往阳台看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看到宋佳的目光,宋局立马若阳光般灿烂的笑,露出一口白牙。 宋佳也报以微笑,羞涩地低头,继续观赏百花争艳图。 宋局转回头来,低声对张宽道:“佳佳跟她妈洗澡回来,哭了半夜,骗我说是长久没见面,高兴的哭。”说完,宋局抬头,目光直视张宽,“可我不笨,好几次了,佳佳都做噩梦惊醒。”宋局说着,目中竟然有泪光闪过,声音都开始颤抖,“你给我说老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宽被一连串逼问压的喘不过气,没想到宋局的智商如此之高,仅凭蛛丝马迹就能猜出大概,眼下谎言无法继续,又不知怎么回答,张宽越惊慌,汗如雨下。 见是这相,宋局就明白了七八分,一把抓住张宽肩膀,力气大的惊人,抓的张宽生疼,“你给我说,是不是你?你说,我不怪你,真正的罪犯已经伏法,我不怪你。” 听了这话,张宽再也坚持不住,慌忙地点头,带着哭腔道:“宋局,宋叔叔,我,我,我是被逼的,我知道那不对,后来之所以要把杨峰他们扳倒,我就是为了给宋佳报仇啊。” 眼下这时候,张宽欺骗不过去,干脆招了,却只说宋佳,不说宋夫人,一半假话,一半真话,最能骗人。 宋局显然是信了,瞬间身子就像脊椎骨被抽了一样,瘫软在阳台的躺椅上,表情也变的痛苦万分,老泪纵横。 张宽慌乱地安慰,“宋局,宋叔,我,我,宋佳都原谅我了,我们已经报仇了.....” 宋局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张宽不要说,把头低下去,默默流泪。少倾,他便恢复正常,用手擦了眼泪,表情和刚才一般无二,冷冰冰地道,“不行,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没少干,光是关在监狱不行。” 第12章 青龙寺 张宽闻言愕然,想了少许,轻声问,“宋局,您的意思......?” 宋局慢慢转头,看着张宽,“作为一个父亲,我内心的痛苦你体会不到。八一≯≧中文 佳佳原谅你,我却原谅不了。” 张宽就快哭了,“宋局,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怎么才原谅我?” “很简单。”宋局目光冰冷地说,“其实我听到这件案子的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今天叫你来就是亲自确认。现在事情清楚,我就一个要求。” “我一生为官清廉正直,从不乱用职权为自己谋私,今天,我要用我仅有的一点权力,为我女儿做点事。” 张宽神情紧张地等待着,不知道宋局想替女儿做什么。 “你年纪轻轻的就开了服装设计公司,还当了一个厂长,又盘了个电影公司,能量不小啊。”宋局长忽然改了口风,说起别的事。 张宽就按捺不住了,“宋局,叔叔,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想替佳佳做什么?” 宋局又拿出一根烟,塞在嘴里夹住,拿出火机点烟,有点轻微哆嗦,点了好几次才把烟点上,眯着眼吸了一口,轻声道:“换做你是我的位置,自己闺女遇到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杀了这几个狗日的。”张宽恨恨地说,一脸的气愤。说完呆住,想了想,试探着问,“宋局,您的意思是......?” 张宽用眼神询问着,事实上他已经想到,宋局的意思是让他杀了那三个胖子和杨峰。张宽毕竟不笨,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不是逼到头上,那会想着去杀人,因此,当宋局稍微流露出一点要杀人的意思时,土鳖就开始怕了。 人都抓起来了,监狱几十年也不是那么好过的,还有必要再杀了他吗? 岂料宋局并不回答张宽的问话,而是说起服装的事,笑呵呵的,“听娇娇说你们把冬装的样子设计好了,不错不错,年轻人脑子就是快,按说,这校服一事,我是不太主张价格太高,可是眼下这市场经济,物价涨的飞快,我也在为你们考虑。现在生产校服的成本不低吧?” 宋局忽然转了口风,笑眯眯的,丝毫不见刚才的伤心愤怒,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没生过,就是一场幻觉。 可张宽心里却很清楚,宋局忽然改了口风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提醒自己,他可以通过校服,让张宽赚取更多的利润,哪怕是服装价格升高。 按张宽的理解,衣服涨价,肯定是十块十块的涨,学生们也不在乎多十块少十块,一天的饭钱而已。可这对张宽来说就不得了啦,一件衣服多十块,就意味着自己的利润翻番。而且,冬季衣服马上出炉,一件衣服净利润三十都不止。 这是要逼着自己财的节奏啊。 可是,这巨额利润可不是白拿的,金家三弟兄,杨峰,这可是四条人命。张宽又不是杀人狂,上次杀田丰收,那是被压迫到极点,换做任何人被电击棍连续电小弟弟都会杀人的。 可是这四个人,张宽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但是不下手,不仅仅是会失去衣服涨价的空间,很可能,宋局为了报仇,把订单给其他的狠人。张宽自己的下不了手,不代表别人下不了手,那可是几千万的利润啊。 更何况,这几个人,多年来坏了多少良家,尤其是杨峰,更是披着人皮的狼,别的不说,梁燕飞不就是他坏了身子? 张宽想着,钢牙一咬,道:“叔,今天你就是不说,这几个人也叫他跑不了,你等着吧,从他们设计整我的那天我就没想过要饶过他。” “好!”宋局闻言大喜,面目悲愤语气沉痛,“这些畜生,必须得到惩罚。只要你把这事办成,其他任何事情都好商量。万一事情败露,你就把罪责往我身上推。” 张宽抬头看他一眼,五十多岁的人,脸上皮肤保养的倒是不错,白洁干净,头也梳的一丝不苟,眼神中满是坚毅。 这就是父亲呐,有人伤害自己的心肝宝贝,就算是以命相搏,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话已至此,不必多说,宋局不是迂腐之人,他信得过张宽。敢和渭阳之虎正面对抗的人,哪怕是个平头老百姓,也有不凡之处。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宋局有意无意地问:“听说杨峰前不久被人痛殴一顿,丢了枪不说,还被人塞进厕所,这事你知道吗?” 话说到现在,张宽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略带羞涩地承认:“这事儿就是他第一次打我,我让手下司机去干的。” 宋局立即抬起眼皮,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我就知道,我不会找错人。” 话毕,两人相视而笑。 那边宋佳过来敲玻璃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你下午不去上班啦?” 宋局立即起身,呵呵笑道:“那我去上班,对了,小张下午有没有时间?” 张宽啊了一声,不假思索地道:“有,宋叔有事?” 宋局就道:“我没事,佳佳他们想去趟青龙寺,你陪着走一趟。” 宋夫人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自然没有买车,宋佳平时外出都是打车。青龙寺离渭阳将近百里,宋局又得上班,让张宽陪着走一趟,这是没把他当外人,当了自家司机。 张宽焉能不懂领导司机是个什么身份,立即点头答应,“没问题,下午我没事。” 宋局就点头,往客厅走,换鞋换袜,准备外出。宋佳和宋夫人也各自回房整理。临出门时,宋局悄声道:“我说的事情,秘密进行,不要让她们知道。” 张宽嘿嘿两声,“放心,神不知鬼不觉。” 张宽要送宋家母女去青龙寺,徐娇娇不好陪着,她下午还有工作要忙。张宽就把她送回天骄,然后一路向西,直奔青龙寺。反正车上有导航,不存在认不认识路。 车子一上高,宋佳就问张宽:“我爸在阳台上跟你都说些什么?” 张宽嘿嘿地笑,“就问我一些生意上的事,都是闲话。” 宋佳即使狐疑,也不好追问。 青龙寺乃是唐朝就存在的千年古刹,位于渭阳正西百里的青龙山上,传闻该寺曾出过八部天龙大德天威青龙金刚罗汉,是真正的佛家古寺,寺中方丈向来淡薄名利,因而青龙寺在全国来说并不出名。 但在佛教内部,青龙寺的地位极高,与白马寺灵隐寺等其名,其中主持更是有大智慧大能力。 宋夫人是佛教徒,这次去青龙寺还愿,路上对张宽讲了一些佛教故事和典故,张宽并不爱听,满不在乎地道:“都是些忽悠人的玩意。” 宋夫人就正色对他道:“不可乱语,佛陀都是有大能力大智慧之人,他的法能救世人,你不能对他不敬。” 张宽就用鼻子哼哼,打开音响放歌,还故意放了一经典的通俗歌曲,《舞女泪》。 宋夫人气的,却也无可奈何。宋局在跟前,张宽一个样,宋局不在,张宽又另一个样。 从张宽自身的心理出,都是一家人,关系那么亲,有必要对你毕恭毕敬? 而对宋佳,这厮也是心猿意马,从后视镜里不住地打量宋佳模样,越感觉宋佳娇小可爱,长飘飘,美的如同画中仙子。多看两眼,他下面的东西就不老实,逐渐坚挺起来,也没了之前刺痛的感觉。 见如此,他一边开车,一边淫|笑,在心里yy着宋佳,回想那日在出租屋的璇旎场景。宋夫人却还在他耳边聒噪佛家故事,他能听进去才怪? 奥迪度很快,又平又稳,很快就到了千年古刹青龙寺,门前古木参天,清净幽雅,白色巨石铺就的路面结实平整,略显斑驳。 果然是座好寺,宋夫人赞叹着。 这地方不错,可以避暑。张宽如此说。 把车停在山下停车场,付了五元停车费,三人拾阶而上,很快就入了山门,一股苍凉古意迎面扑来。 宋夫人浑身一个激灵,双臂绽开,仔细感受这里的佛家纯净气息。 张宽浑身一个激灵,双臂抱肩,心道真他么的冷。 宋夫人带着宋佳前去拜佛,张宽故意落慢一步,从宋夫人背后绕过去,大手在宋佳臀部一捏,满脸得意。 宋佳扭头怒目而视,转而脸红,却也没有多说。 宋夫人察觉出不对,面带不喜,对张宽道:“既然你不信佛,就不要跟进来了,你去别处玩耍,等下我们给你打电话。” 张宽无奈,只能说好,目光在宋佳脸上扫了一下,想入非非,嘿嘿一笑,自顾自地去别处玩耍。 青龙寺不大,里面的僧人也少,胜在到处都干净,张宽很快就把寺院转遍,没什么好去处,只现有个池子好耍,四周都是用巨石围住,长满青苔,池水清澈见底,里面居然有数十尾七彩大鱼,少说也有张宽一条大腿粗。 这货四处扫一圈,无人关注自己,就把鞋袜脱了,跳进池子抓鱼。 在上面看着池水不深,跳进去才现水位到腰,却是裤子全湿,这货干脆把下身都脱了,放在石头上晒,自己赤条条的进去池子,四处抓鱼。 说来也怪,寺庙的鱼不知人类凶险,也不知躲避,张宽一抓一个准,将近五十斤的大鱼打横抱起,咯咯直笑,心道:“这么大的红鱼,只能切开来吃了。” 群里的抽奖活动即将开展,没进群的弟兄们赶紧了,39o357862 第13章 与佛有缘 池子里数十尾大鱼,五颜六色,红白黄蓝黑金粉都有,张宽抓住一条红色大鱼就往岸上抱,大鱼离水缺氧,尾巴一拍,吧嗒一声巨响,又蹦回水里。≧≥≧ 溅起的水花浇了张宽一身,直接成了落汤鸡。 我勒个去! 张宽一抹脸,有些火了,这鱼成精了啊?目光紧盯红鱼,专门追它,誓死也要把红鱼弄上岸,寺庙里的鱼,吃起来味道肯定不错。 红鱼受惊,感觉到危险,张宽再去抓它,就不容易了。鱼在水里,度奇怪,力道也大,张宽手一抓它,就摇头摆尾,一抽之下,数百斤之重。 张宽被鱼尾巴抽了两下,心里火起,翻身上岸,从旁边捡起一块大石,掂了两下,嘿嘿笑道:“老子砸死你个大眼珠子,叫你狂。” 抓鱼敲鱼头,这是常识,只要敲晕了鱼,就好抓了。 张宽喝过赑屃血,力道极大,十多斤的大石拎在手里跟捏个苹果一般无异,再次跳进水里,鱼都慌了,四处乱窜,搅乱一池清水。 张宽目光毒辣,就认准那红鱼,非要把这头红鱼敲死不行。正形势紧张之时,一个小沙弥路过,见到有人在放生池里逞凶,立即招呼:“施主不可,万万不可。” 紧说慢说,张宽一石头下去,红色大鱼就晕死过去,一动不动。 张宽回头看一眼小沙弥,嘿嘿笑笑,双手一抄,就把鱼扔到岸上。自己也赤条条地出来,大模大样。 小沙弥见是这相,立即双手合十,低头诵经,“罪过罪过,愿你在西方极乐世界享受欢乐。”沙弥说完,抬头看张宽,满面怒容,“你这人好无礼,寺院的放生池专来积德行善,你偏偏在这里杀生,就不怕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吗?” 张宽直接吹了个水泡,“别扯犊子,养这么大的鱼不吃才是罪过,边儿玩去。” 小沙弥气的不轻,又拿他没办法,转身向寺内跑去。 张宽也不管他,把红鱼往肩上一抗,就准备往车上装。这么大的鱼,别说是吃,光是拿出去让大伙儿看看,都能引起轰动。 岂料他刚走到山门,就有一大批僧人哗啦啦地追出来,手里提着棍棒等物,在山门处把张宽围住,虎视眈眈。 其中一个年长的僧人上前,对着红鱼双手合十,轻轻一礼,“阿弥陀佛!” 张宽站在当场,环顾一周,面不改色心不跳,“干啥?你们围住我是想干啥?” 年长的僧人道:“施主你打杀了红云,已经犯下极大罪孽,为何还要把他的**拿去?” 张宽往自己肩膀上一瞅,呵呵直乐,“这鱼还有名字?红云?不错不错,就算是有名字,他也是鱼,不是人,我拿回去吃有什么不对。” 一听此话,众僧人齐齐动怒,棍棒就抄起来,“放肆,红云师兄每日修佛,如同我们师兄弟,你怎么能吃他**?” “哎呦我去,这鱼还修佛呢、”张宽一脸的不屑,“那他刚才怎么不跟我说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年长的僧人一脸慈悲苦相,“施主你莫要再犯口业,死后要入拔舌地狱的。” “去你的。”张宽把鱼一抗,“我这就走,谁敢拦我?” 在他心里,不畏鬼神,除了警察和军人,他还没怕过其他职业的人。几个和尚,更是如同江湖骗子一般,哪里在乎。 老僧人大怒,手指点他,“快把红云师兄放下。” 张宽嘿嘿一笑,“还师兄,一帮不事生产的光头,我就不放。” 其他僧人就不能忍,齐齐喝一声,围上来就打,棍棒一起招呼。 毕竟是僧人,只会用棍子乱敲乱打,哪比的上经常在街头酣战的混混子,张宽扛着鱼左冲右突,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僧人无不倒地。 宋夫人母女正在禅房听主持**,以抚平内心的伤痛,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就出来看,正好看到混乱一幕。张宽赤条条的身子,扛着一条大鱼,和一帮僧人酣战,左冲右突,竟然还占了上风。 “罪过罪过!”宋夫人先给方丈赔礼,又对宋佳道:“赶紧去看看,别让他胡来。” 方丈并不言语,手搭凉棚,只看一眼,就看到了张宽后背明晃晃的金钱印子,顿时脸色大变,口里宣号:“阿弥陀佛。”而后对跟在自己身边的小沙弥道:“快去请你悟正师兄来。” 小沙弥立即去了,如风一般欢快。 宋佳虽然不信佛,但懂礼貌,张宽毕竟是跟自己一伙来的,眼下在寺庙里惹事,就相当于自己惹事。急匆匆的过去,口里娇呼:“别打了别打了,你在做什么?” 十几个僧人围着张宽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吃了亏,本就心生退意,眼下女施主一招呼,就各自停手,人却不退,依然是把张宽围起来。 张宽打闹一阵,也是累了,把鱼往地上一放,用脚踩住,口里嘿嘿道:“今天这鱼,我是拿定了,你们要觉得亏,我可以给钱。” 宋佳看着这赤条条的货,又气又羞,“你要点脸啊,先把衣服穿上。” 张宽脖子一梗,“衣服被鱼弄湿了,我就这样,反正你又不是没见过。” 正说着,一个年轻僧人从院内出来,不悲不喜,不急不躁,到了跟前,其他僧人都默默散开,给他留出空地。 年轻僧人到了张宽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就是老师讲的那位有缘人?” “有缘人?”张宽糊涂了,“什么有缘人?” 年轻僧人就笑,若鲜花般灿烂,“你与佛有缘。” “我与佛有缘?”张宽听了哈哈大笑,不但是他觉得好笑,其他僧人更是莫名其妙,那个年长的灰衣僧人还出来质问,“悟正师弟,他方才打杀了红云师兄,你怎么能说他与佛有缘呢?” 悟正听到质问只是略略点头,“阿弥陀佛,红云师兄注定要经历三次劫难,现今劫难已完,已经去往西天极乐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奇之幻之,张宽心里登时就冒出个念头:这大忽悠准备给自己下套了,等下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就反着说就行。 悟正回答完老僧人,又转向张宽,双手合十,道:“施主,逝者已去,还请将**归还,免造罪孽。” 张宽鼻子一抽,往大鱼前面一挡,“别扯犊子,我打鱼就是为了吃,不吃我费那力气干嘛?” 悟正笑笑,“可这是寺院的鱼,你要吃鱼,就自去市场上买,或者去别处钓,去抓都行,唯独你不能把寺院的鱼拿走。” 听了这话,张宽就慌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鱼,心里自问,怎么好端端的疯,砸死寺院的鱼?虽然说和尚们挺讨厌,可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杀人家的鱼,也是土匪行径吧? 如此想着,张宽就往后退一步,闷声问道,“死都死了,我出钱买行吗?” 僧人闻言纷纷怒目,悟正却道,“因果自有定数,红云师兄命里有劫,如今已应劫,你不沾因果,若你吃了他,却是堕入轮回,会有恶报。” 这云里雾里,张宽就蒙了,心说管球他,直接把鱼扛走,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悟正,他的心就不似方才狂暴,再者,仔细一想,悟正说的也在理,这鱼到底是寺院的,自己强硬打死,还要拿走,有些不地道。 当下就再问一句,“鱼都死了,留着也是没用,卖给我还能有点收益,你们考虑一下,出个价吧。” 一干僧人齐声唱佛,念号,显然是不允。 张宽就放弃了,赤条条地往院里走,要去穿自己衣服。余下僧人,几个人仔细地将鱼抬起,往后山去了。 寺院的生灵,生命体征消亡之后,都会被抬去后山,有专门的墓地埋葬,称为往生园。 众僧人散去,宋佳好奇地打量着悟正,满眼疑惑,“师傅,那人如此的狂放不羁,行事粗鲁蛮横,你怎么说他跟佛有缘?” 悟正对着宋佳一个合十,“女施主,其实我也不大懂,只是经常听方丈这么说,这里面还有个故事。” “故事?”宋佳轻笑了一下,“师傅,能给我讲讲吗?” 悟正就笑,“都是陈年往事了,四五十年前,我们寺里那个池子只有一只玄龟,历来主持们都喜欢在池子边唱诵佛经,时间久了,每日到了早课时间,玄龟就自水中出来,趴在石头上听方丈颂唱佛经,大家都认为玄龟虔诚,已经有了修为。后来有位红云居士,从外面弄来一些小鱼,放入池中,初时玄龟同鱼倒也相处无暇。不知何时,鱼群开始攻击玄龟,小沙弥看到,就把此事告知方丈。” 宋佳听的入迷,连声问道,“然后呢?” “方丈就命人在旁边再开辟水池,要把玄龟和鱼群分开,岂料,这个想法刚告诉僧人,第二天玄龟就不见了,一直到此,都未出现。” “如此奇妙?”宋佳娇笑,“那为什么要管那条红鱼叫红云呢?” 悟正就道:“这是寺庙的传统,为了纪念相好的师兄弟,就把他的名号留下来,时常念叨,那条红鱼生平最得红云师兄的喜爱,就算是喂食,也要多喂他几口,还经常说红鱼是他的化身。” 宋佳就懂了,掩口娇笑,“佛家故事,真有趣。” 悟正就又合十,正声道:“即是故事,又不是故事,佛家的典故,每个都有他的特殊含义。” 宋佳就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好厉害哦。” 适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厉害个毛线,一群不事生产,迷惑众生的光头。” 第14章 因果之说 张宽身上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歪眉斜眼地过来,冲着悟正翻个白眼,大喇喇地道:“光头,佛家人不是不近女色么?你怎么在这泡妞?” 这话说的,悟正赶紧念一声佛号,“施主莫要再造口业,要入拔舌地狱的。八一小说网 ” “屁!我说什么了要入拔舌地狱?反倒是你,当和尚不好好念经,跑来哄女子娃,我看要入地狱的是你。”张宽气咻咻地拧着衣服上的水,说话半点都不客气。 宋佳听在耳里极不舒服,说张宽,“人家大师又没惹你,你干嘛说话那么冲?” 张宽就答,“我不知道,反正看到这些光头我就来气。”这话他倒是没胡说,自打接近这青龙寺,张宽心里就浮躁的很,看什么都不顺眼。 那方悟正又念一声佛号,“施主心浮气躁,正好入我佛门,可修身养性。” “呦呵!”张宽嘿嘿直笑,“你才是怪了,叫我去当和尚?我可是要娶媳妇生娃的。” 悟正就道,“我佛门也有俗家弟子,一样可以娶妻生子。” 张宽闻言就把宋佳一拉,“走,别理他,大光头就会忽悠人,又说佛家人不近女色,又说可以有俗家弟子,正反都是他有理。” 宋佳被张宽一拉,就拼命地往后缩,“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跟大师傅聊天。我觉得大师傅讲的故事很好。” 张宽就嘿嘿贼笑,“我也会讲故事,我讲的故事绝对比大光头讲的好听,走走,我们去车里,我给你讲一个小弟弟和小妹妹打架的故事。” 宋佳闻言大怒,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扭头气鼓鼓地走入山门,寻母亲去了。 门口就余张宽和悟正二人,悟正对着张宽微微一笑,“师兄,你现在还浮躁吗?” “浮躁你妹!”张宽如是说,扭头下山去了。 悟正看着他的背影,道了一声佛号,也入山门去了。 宋夫人又听方丈讲了一篇佛经,心静许多,看看时候不早,就起身告辞。方丈命小沙弥去送母女二人,自己则喊了悟正,在内室详谈。 悟正先道:“弟子方才所观其人,顽劣不堪,言语粗鄙,且心无崇敬,狂妄至极,心里怀疑,他真于我佛有缘?” 方丈就道:“众多弟子,唯独你最聪慧,其人如何,你要自己判断。” 悟正就双手合十谢过,又问,“此人又该如何度化。” 方丈就闭目沉思一会,而后说道:“佛陀早在多年以前就预料到,末法时代已经来临,你当入世修行。” 悟正就连忙点头,:“弟子明白了,这就收拾一番,就此下山。” 方丈听闻,喜悦地点头,“去吧,如此功德,当是你取。” 却说张宽在山下等着,说来也怪,他一离开青龙寺范围,心境就平和许多,反正闲来无事,就打开收音机来听,结果一按下开关,就传来一声钟鸣,震人心肺。钟声过后,就是一阵梵音,清音袅袅,如云雾漂浮萦绕,又如流水潺潺转折,听着极其顺耳。 张宽一时不觉,屏神静气,竟然沉醉其中,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女播音员的声音传来:佛曲自隋唐就有,唐乐谱中就有记载,比如普光佛曲,日光明佛等......接下来,为各位听众再送上一曲《菩提清心咒》,敬请欣赏。 随着乐声响起,又是一阵梵文,张宽再次沉醉,闭目静听,嘴角带笑,连连点头,好听,好听,比之前听过的《琴箫合奏》少了许多兵戈铁马的峥嵘感觉。 适逢宋夫人母女下来,见他躺在驾驶座上听佛曲,还呆了一下。两人上车,宋夫人还在责怪,“出家人清静无为,与世无争,你去欺负他们做什么?” 这货就把眼皮子一翻,“谁欺负他们了,我不过是想打一尾鱼吃,这几个小家子气硬是不给。就算是我先不对,他们十几个光头一起来打我,到底是谁欺负谁。” 宋夫人性子淡薄,不好口舌之争,只能闭眼静神,默念佛经。 宋佳却不服气,在后面道:“虽然说信仰自由,你公然诋毁修行之人,就不怕遭报应么” 张宽就笑,“别听光头们胡说,世间要真有报应一说,最该遭报应的就是他们,整天啥也不干,念经敲钟,就有口饭吃,这种懒散的人,要遭报应,下辈子就投胎做猪。” “你!”宋夫人闻言也禁不住怒,“怎么如此口无遮拦?谁说出家人懒散?寺庙里吃穿用度都是他们自己平时耕作换来的,何来懒散之说。” 张宽就大咧咧地往后一靠,“那是因为他们寺院不出名,看看那些名山大寺,光是门票就够他们吃香喝辣了。不是我诋毁他们,你随便去路上抓个人问问,看看他们对和尚是什么看法?听说现在当和尚的门槛很高,没有点本事还不让当。而且待遇还好的很,出入都是宝马奔驰,吃饭都是大鱼大肉,还能娶妻生子,别提多滋润,搞的我都心痒痒,想弄个和尚当当。” 宋夫人早就知道张宽是个浑人,只当没听见,闭目说道:“凡事没有自己见过,道听途说的不要当真,像你说的那种和尚毕竟少数,也是个别,却被民众过分夸大,一叶障目,蒙蔽了本心。” 张宽还要再说,宋佳就拍他肩膀,“快看,悟正师傅来了。” 张宽侧目去看,方才见过的那位青年僧人,穿着一身黄色僧袍,背着一个黄色包袱,缓缓下来。 张宽就笑,“这是准备下山要饭了。” “不得胡说,师傅化缘,能帮一程就帮一程。” 悟正走到张宽的奥迪跟前,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师兄,能否给个方便,载我一程。” 张宽即使再浑,僧人提出需要帮助,他还是答应的,随即开了车门,让悟正上车。问道:“师傅,去哪?” 悟正就笑,“去世俗处。” 张宽就拍方向盘,“说人话。” 悟正闻言脸红,宣一声佛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张宽就奇怪了,侧头看他,又看看后座两位女士,都不说话。就挂档车,往渭阳驶去。 张宽一路疾驰,宋佳觉得无聊,就把脑袋靠前,问悟正,“师傅,像你今天讲的那个故事,还有吗?我想再听。” 悟正想了想就道,“那就讲讲红云师兄的事。红云师兄本是山下一个屠夫,半生造就杀业无数,那日老方丈下山,看到他正准备宰杀一只黑狗,就劝他放下屠刀。红云师兄当然不愿意,老方丈就付给他钱,暂且饶过黑狗。自此,那黑狗就跟着红云,左右不离。一月之后,红云去河沟抓鱼,忽然黑狗狂吠不止,拉他裤脚,使他不得上前。红云奇怪时,一条黑皮绿花纹的毒长虫自前方草里钻出,隐入水中。” “哇,这么神奇?”宋佳如此感叹着,小女儿状极其可爱,听的张宽一阵不爽,却没有出声。 “后来呢,后来生什么了?”宋佳追问。 悟正就道:“后来红云师兄有感于黑狗救主,便将黑狗如亲生儿一样看待。又感于老方丈劝他屠狗,就时常来寺庙和方丈谈话。方丈便对他讲了佛法中的因果,红云被感化,自此放下屠刀,改做菜农,不多时,就儿女双全,家庭和睦。” “这么好!”宋佳感叹着,“因果之说很神奇哩,佛法果然精妙。” 悟正就微笑,“正是佛法精妙,才得以长存世间。你若有兴致,也可学习研究。” 宋佳就连连点头,对母亲笑道,“妈,我明个儿开始也跟你念佛罢。”又把脸转过来问悟正,“你说红鱼注定有劫难,那个是怎么回事呢?” 悟正就答:“方才我已经说过,当初感化池里有玄龟,红鱼是后来者,起先相处无暇,后来生争执,因此和玄龟结仇。岂不知,那玄龟听讲佛法时日长久,已经有了灵性,红鱼欺他赶他,便是结下因果,因此,有了今天的报应。” “这样啊?”宋佳听了奇怪,“红鱼和玄龟结下仇怨,为什么是人来替玄龟完成果报?” 悟正就道:“天道循环,因果不爽,狮吃虎,虎吃豹,豹子吃狼,狼吃狗,狗吃猫,猫吃老鼠,老鼠可以结果大象,大象又能吃狮子,世事本就如此,结下的因果,总是要还,甲方不还乙方还,今生不还来世还,若要跳出这因果,就需静心修行。” 宋佳已是听的入迷,和尚短短几句话,饱含着许多哲理,令小姑娘折服。正准备夸口赞美,就听前面张宽忽然说道:“一派胡言,大吹牛逼!” 一句话就把三人同时震惊,宋夫人怒道:“不可胡说。” 悟正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宋佳就道:“你这人怎么不辩是非?师傅说的有道理,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胡言牛...” 张宽哼哼两声,“他说的那些都是自然规律,跟因果有个屁的关系,若真有因果,那么多该死的为什么不死?该享福的为什么还在受苦?” 悟正就道:“师兄所言差矣,正所谓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所说的那些该死的人,他们上一世必定是做了许多好事,这一世需把上一世的福报消耗完,才会轮到恶报。而那些需要享福却未享福的,定是上一世作恶太多,今生都还不完。” 第15章 一路向东 听悟正如此说,张宽就笑了,“你说的那是狗屁理论,上一世做的好事多,这一世就可以胡作非为?上一世做的坏事多,这一世就活该倒霉?照你这么说,那些杀人犯就不用去管了,随便他们逃去,反正将来自有果报,人不收天收。八一小说网 ≯ ” 悟正闻言就宣佛号。后面宋佳也满脸不喜,“你怎么老跟大师抬杠呢,人家说的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张宽就一脸的不屑,“分明就是一回事,他来来去去不就是说的这意思,都是一些忽悠人的话,要说有因果,那些披着袈裟却给小姐们开光的大和尚,为什么没有因果?” 披着袈裟给小姐开光,张宽说的是前不久新闻上的事,其实就是和尚嫖|娼,当时闹的沸沸扬扬。眼下把这事拿出来羞辱悟正,倒是很好的利器。 果然,悟正面色有些红润,宣了一声佛号,对张宽道:“师兄你可能误解了,你说的那种现象只是个别,少数,若你听过魔王波荀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张宽还未答话,后面宋佳就拍手道:“好呀好呀,大师傅又要讲故事,佛教的故事都很有意思。” 悟正就开口道:“当日佛陀涅槃之时,魔王波荀告诉他,你死之后,我要破你的法。佛陀曰,我的法你破不了。魔王道,我命我的后人,穿你的袈裟,学你的佛法,却专门做魔鬼之事,就能破你的法。佛陀听了,只能流泪。” 故事说完,宋佳一脸好奇,“这就完了?可是这故事说的什么呢?” 悟正正要回答,张宽就笑,“说什么?还是吹牛逼呗,哦,同是修佛的,那些给小姐开光被抓的和尚,就是魔王的后代,那些给小姐开光没被抓住的,就是正经的修行人?” 悟正焉能没听出张宽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但本着出家人的心性,不予他计较罢了,只是劝解道:“师兄,你佛缘极深,还是少造口业为好,否则影响你修行。” “吆喝?我佛缘深?”张宽边开车边扭头看,“什么意思?我跟佛有缘,还是说我以后要当和尚?” “佛缘深,是说你悟性高,学佛的话修为增长快,是有大智慧的人。”悟正如此说。 张宽却不耐烦,“那我到底要不要做和尚?” 悟正就合十,道:“这个因果自有定数,我说不准。” 张宽就哼了一声,“恐怕你不是说不准,你是不敢说吧。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这一生,非但跟佛没有半点缘分,还跟佛有仇,我见佛就骂,你又如何?” 悟正就再次合十,“阿弥陀佛!” 宋佳在后面气道,“你这人好过分,大师好端端的没有开罪你,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损人家?” 张宽就白了一眼,“谁叫他跑来瞎忽悠,真是瞎了眼,你忽悠谁不好,跑来忽悠我。你说你们这些和尚,平时无事多去田里干干活,帮农民伯伯减轻一点负担多好,整天就坐在那阴凉之地摸鱼打混,我一个农民的儿子,能对你们有好印象?” “人家当官的享福,那也是人家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你们呢?你们啥都不用干,就等着人家把饭菜送到你嘴边,有什么资格获得世人赞颂膜拜?” 张宽说的急了,悟正再次宣了佛号,“师兄,你这么说怕是嗔了,和尚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张宽切了一声,“是不是我还不知道,新闻上多了去,听说你们还有个高僧去湖里游玩,玩船震?被人抓包后就说是假和尚,哈哈,笑死我了,这招很好用嘛,一旦组织内部出现丑闻,当事者本人肯定是临时工。和尚也一样,一旦有丑闻,就说假和尚。” 悟正听完无语,只能低声念佛。 “师兄,你对修佛之人有成见,无论我怎么说,你都是有成见,既然如此,我便不说了。只是希望师兄你,也不要再诋毁我佛。” 张宽就哼了一声道:“我诋毁又如何?你敢打我?” 悟正就道:“不敢,我也打不过你。但你若再诋毁我佛,我便敲碎你这前面玻璃。”悟正说着,用手指着前面挡风玻璃。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这和尚手里还多了一个木鱼,看着极沉,估计一砸之下,有些效果。 见是这相,张宽就乐了,“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怎么跟个无赖一样?” 悟正就道:“阿弥陀佛,佛有亿万化身,亦有亿万表象,无赖相也是佛的一种,专门用来克制无赖。” 张宽就火大,怒道:“秃驴你骂谁无赖?” 悟正就一声惊讶,“师兄为何出口成脏?我已说过不许你辱我佛。”言毕就要拿木鱼砸玻璃。 张宽忙道:“我不是骂佛,我是在骂你,佛没有说我是无赖,你凭啥说我是无赖。” 悟正就停了手,正色说道,“是非曲直,不是你我说了算,你可回头问问两位女施主,谁是无赖。” 张宽就回头看了宋夫人母女,脸色深沉,“谁是无赖?” 宋夫人宋佳自然不敢说张宽无赖,只能不做声。 岂料悟正在副驾驶道:“不说不代表不赞同,你心里清楚她们在想什么。” 张宽就道了句:我靠!而后道:“你若砸挡风玻璃,不仅仅是你我受苦,也会牵连后面两位女施主,你还砸吗?” 悟正闻言就叹气,“你如此说,却是看破了我的本心,其实即便你辱我骂我,我也不会真砸玻璃。但你毕竟辱骂我佛,我既然见了,也不能熟视无睹。” 张宽就洋洋得意,“那你要如何?” 悟正就从黄色包袱里拿出一根签字笔,拧开笔帽,“你若再侮辱我佛,我便在你这车内抄上金刚经,不信你看。”悟正说着就伸手在前挡风玻璃上画东西,张宽一只手紧拉慢拉,悟正也完成了一个符号。 张宽侧目一看,就气的胃疼,悟正用黑色签字笔在挡风玻璃上画了一个卍的符号,特别显眼。 “你这是做什么?”张宽怒道。 悟正不急不躁,“你性子太火,我给你画个佛家印记,时刻提醒你,遇事要多冷静。” “冷静你妹啊。”张宽拿着抹布就去擦,谁知笔迹已经风干固化,怎么擦都不掉。登时大火,指着悟正道,“你信不信我打你?” 悟正抬头,阿弥陀佛!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张宽,“师兄,尽管你表面如此凶狠戾气,可也掩藏不住你内心的善良平和,我敢保证,以你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出手的。” 一番话说的张宽愣住,想了想道,“那可说不准,有些苍蝇整天嗡嗡来嗡嗡去烦人的很,我难保不会一巴掌拍死。” 悟正就笑了,若阳光灿烂,“幸好,我不是苍蝇。” 张宽再次愣,而后皱眉,“怎么出家人也会有如此无赖之徒?” “阿弥陀佛!”悟正说道:“师兄,我说过了,佛陀有亿万化身,亿万表象。” “亿万你妹。”张宽如是说,手指着挡风玻璃上的卍字道:“今天这玩意弄不下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阿弥陀佛,师兄,你为何如此执着呢,佛与你有缘,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呢?” “有你妹的缘,老子女人都七八个了,人也杀了四五个,你叫我修佛?” “阿弥陀佛,看来你是大奸大恶之人,越是如此,你越是要修佛啊,只有修佛,才能化解你内心的戾气。” “化解你妹,你再逼叨就给你扔下去。” 悟正就收了声,闭目低头道了句:“阿弥陀佛。” 张宽开着车,愈看挡风玻璃上的符号就越来气,偏偏后面坐了两个女人,不然非要把这贼秃子打一顿不可。 本以为剩下的路程就能安稳而过,岂料,悟正好端端的,从黄色包袱里拿出一个水壶,满含关切地问张宽,“师兄,喝一口吧?” 张宽直接一句:“滚!谁是你师兄?” 后面的宋佳就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声援悟正,“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大师拿水给你是为你好,你怎么出口骂人呢?” 张宽还没说什么,悟正却偏过头来笑着解释,“无妨,无妨,师兄如今机缘未到,机缘到了,自然会成为有大智慧,大能力之人。” 张宽听着他聒噪就心里来火,方向盘一打就往路边开,口里道:“大个蛋,下车,坐后面去。” 悟正无奈,就下车去和宋夫人坐在后排,宋佳却坐到了副驾驶。如此一来,张宽才感觉舒服,口花花地道,“这就对了嘛,香车美女,人生一大享受。” 车子再次驶上高路,张宽手脚就不老实了,经常借着挂档,手就摸上宋佳的大腿,惹的宋佳连连往旁边撤,直翻白眼。 张宽嘿嘿贼笑,心情大好,“你知道宋叔叔今天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让你嫁给我。” 宋佳闻言就怒,“你不胡扯能死?” 张宽讨了个没趣,便闭口不言,倒是后面的悟正,又把脑袋伸过来,“师兄,听我一句,你与佛有缘,早晚会成为大智慧大能力的人,眼下千万不要再造口业,应谨言慎行,多赞美少抱怨,如此能积口德......” “滚!”张宽一拍方向盘,无比愤怒地说。 ps:关于佛家印记 卍和卐,作者傻傻分不清,幸好有热心读者d5o指出,特意修改,再次感谢他,这才是好读者,一字师。佛家的印记为卍哦。 第16章 被套了 车子驶回渭阳,宋夫人母女要回家,张宽这厮还鬼迷心窍般地拉住宋佳手,口花花地道:“佳佳妹子,这么早就回去?听说今天晚上渭河里有人放天灯,我们去看看好不?” 宋佳闻言面红耳赤,奋力一甩胳膊,“放开我!”而后急匆匆的跑了。八一小说网 那方宋夫人也气鼓鼓地斥责,“你太狂妄了!太放肆了!” 这厮白眼一翻,“阿姨,你忘了以前说过要把宋佳妹子许给我的事了吗?”宋夫人闻言抡起手里坤包就要打,这货油门一踩就跑了,只留下一阵放肆的狂笑。 正得意时,悟正慢慢地伸脑袋到前面,“师兄, 欺负良家女子,不是英雄之本啊!” 张宽吓了一跳,赶紧刹车,“你怎么还在车上?赶紧下去。” “阿弥陀佛!”悟正笑道:“师兄你忘了,我说过的,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操!”张宽下来开车门,用手拉悟正,“给我下来,你个贼秃驴,还赖上我了。” 车里悟正见状立即用安全带将自己一缠绕,口里大喊,“师兄莫要动嗔,我跟你也是为你好,你罪孽太深,需要渡化。” 悟正一边喊,张宽一边拉,无奈悟正死死抓住安全带,百拉不动。张宽怒了,指着悟正道:“给我下来。” 悟正就赶紧坐正身子,双手合十,“师兄,怎地对出家人如此粗鲁?我跟着你也不过是为你好,又不是害你,何苦如此对我?佛曰,五百年的回眸,换来今次的擦肩而过,千年修的同船渡,你我今天同门师兄,还同乘一辆车,这不知是修了多少万年才攒下的缘分,是缘分也是天意,是天意让我们相遇,怎滴如此不珍惜?” 张宽听的呆了,呆呆一句:“我靠!你这脸皮比我还厚呀。”而后又黑了脸,历声斥责,“赶紧滚下来,这是我的车。” “阿弥陀佛,师兄,你着相了,人生百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车子,房子,都是外物俗物,你若拘泥于这些,修为就无法长进。” “修你妹,你到底下不下来?”张宽火了,从地上捡起半块砖,作势要照头拍和尚。 “阿弥陀佛。”悟正一脸慷慨就义的慈悲相,“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能借我之血唤醒师兄内心深处的善良与正义,我挨一砖又如何?”说罢,就把脑袋低下,将圆润光亮的脑壳递给张宽,用满含悲情的语调道:“师兄,将我打杀了吧。” 张宽就无语了,把半截砖一扔,黑着脸上车。 “阿弥陀佛!我早说过,师兄是慈悲心肠!万万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杀了我。”悟正在后面欣喜的说。 “你丫闭嘴。”张宽愤怒地喊,都快哭了,“告诉你,老子六级精神伤残,别逼我犯病。” 后面悟正呆愣了下,轻声道,“《本草纲目》有云,脑残者,无药可医也。” “闭嘴!”张宽彻底暴怒了,咔哧一声,奥迪冲上道牙子,撞翻了垃圾桶。 “我去。”张宽气的不轻,直接从储物箱掏出一个扳手,这回是真要把和尚给砸了。悟正见状,连忙道:“师兄,先开车走吧,万一被人看见可是要赔钱的,我又跑不了,什么时候都能打。” 张宽闻言,想想也对,赶紧倒车,驶离车祸现场。 到了通天大厦下面,就先下车查看车头,万幸,没什么大损伤,就是蹭掉点漆,回头4s店处理下就好。 后面悟正依然鬼鬼祟祟地呆在车里,张宽对他一勾手指头,“下来吧,我到地方了。” 悟正就哦了一声,乖乖下车。 张宽把车停好,就进通天大厦。悟正在后面好奇地打量一番,跟上来道,“你住的地方很高档的说。” 张宽就白他一眼,“艾斯比,这是我上班的地方,我家是农村的。” 悟正就点点头,“如此甚好,对了,你有农村医保吧。” 张宽奇怪,“有啊,问这个做什么?” 悟正就道,“难怪你老是动不动想打人, 原来有医保啊。” “你妹!”张宽手扬了扬,想想算了,不过一个和尚,不理就是了。当下就笑笑,“秃子,这里可是高级商务场所,闲杂人不让进的,就此告别,你爱哪玩哪玩去。” 张宽往大厦里面走,刚进门里,悟正就一路小跑的追上来,“师兄师兄,忘了个事,能不能给我一块零钱,我坐车用。” 张宽眼眉一挑,“你这是要钱呢还是借钱?” 悟正就笑,“师兄真逗,我自然是化缘了。” 张宽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拿出十块,“给给,拿去耍切。”悟正就接过钱,走了出去。 张宽跟在后面,确保和尚走了,才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按钮,心里松了一口气。难怪大话西游里猴子要打唐僧,跟自己遇到的情况一样样的。 临进电梯门,张宽还是不放心,扭头去找门口保安,“兄弟,记住了,有陌生人,不认识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 保安闻言轻蔑一笑,“放心吧,你见我们大厦什么时候有推销的卖保险的进来?” 张宽点头,放心的进了电梯。 电梯上去之后,悟正大摇大摆地进来,招呼大厦门口的保安,“小施主,刚才走的急,有点事没说清,你知道我师兄是那层楼的?” …… 张宽回到楼上,公司正要下班,在开下班会。后勤部长又对着一帮员工讲饭菜浪费的问题,朗朗带着一帮保安半死不活地听着,见张宽上来都来了精神,齐齐鞠躬问好:“老板好。” 张宽笑着走过:“弟兄们好!” 徐部长瞟了张宽一眼,一脸的警惕,继续对员工训话。张宽不在乎她的目光,直接进去董事长休息室,和徐娇娇缠在一起,上下其手。 两人也是憋的时候多了,**。 外面有人咚咚地敲门,张宽郁闷,“阿姨,都这样了,早晚你女儿得嫁给我,还能不能留点私人空间?” 敲门声就停了。 张宽见状,欣喜点头,继续进行,刚把头埋进山峰中间,就听门外飘飘忽忽地传来一句:“师兄,你在做什么呢?” 我勒个大草!张宽直接就蹦了起来。 拉开门,悟正一脸欠揍的贱笑着,“师兄,你这地方挺好找的嘛。” 张宽气的抖,手指点了半天,“你,你,你是怎么寻来的?” 悟正就正色道,“阿弥陀佛,我已经说过了,你与佛有缘,我随便按下一层楼,就能找到你。” 张宽就快被气哭,正要飙,就见后面徐部长颤悠悠地上前,一把拉过悟正,激动地招呼,“大师傅是从哪里来的?” 悟正立即合十,一脸慈悲,“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 徐母大喜,呵呵直笑,“坐,快坐,快上座,呵呵,那个谁,司机,快泡茶。” 文龙正在一旁闷闷不乐,听到这话,直接扭身子不看她。朗朗见状,识趣地去泡茶了。 徐母将悟正扶着坐下,激动的不知所以,开口就是:“大师傅,你可知道,我天天都在家里拜佛。” 悟正又宣一声佛号,道:“大善!” 旁边张宽阴沉个脸,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琢磨着什么时候给这贼秃子一拳。 这时娇娇在房里整理好衣服出来,惊奇地问,“咦,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和尚师弟?” 悟正闻言侧目,正好迎上两眼水汪汪的徐娇娇,身体就噌地一下,像过电一般,赶紧起立,谦逊地合十,弯腰,口称,“好个女菩萨,贫僧失礼了。”而后抬头,疑惑地看看张宽,又看看徐娇娇,猜测他们的关系。 后面的徐母已经起身,拉着悟正重新入座,口里道:“不用管她,她是我女子,成天不叫人省心,我天天的念佛拜佛,都是为了她好,谁知道女子大了,就不听老娘的话。” 徐娇娇听到老娘在众人面前数落自己,也是小女儿心性,腰身一拧,口里撒娇:“妈~~说什么呢。” “可不是么?哪有大姑娘自个儿找对象还往上贴的。”徐母说完还瞪了一眼张宽,“还有你,死皮赖皮的货,把我女子哄的滴溜溜转。”末了叹气,对悟正道:“大师傅,我每天念经拜佛,其实就是求个女子女婿平安。” 言下之意,已是承认了张宽女婿的身份。 张宽大喜过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岂料这话听在悟正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惊奇地看着张宽,“师兄?原来你已经有过妻室了?” 张宽正喜,一听这话,顿觉要糟,怎么没算到这一茬,悟正这个二货,要是把自己和宋佳的事情给抖搂出来,可就全完了。闻言赶紧上前,亲切地抓住悟正的双手,“师弟,我早说过,我有妻室,所以我与佛无缘。” 其他人这才明白,感情这位大和尚是准备忽悠张宽去当和尚的。徐娇娇听了就不喜,扭着腰坐去沙上,看都不看和尚。 徐母却一脸欣喜,能被大师傅说有佛缘,想必人品不差的,就对着张宽笑。 悟正却变了脸,满目愤恨不平,“师兄,情缘孽海,早早抽身啊。” 听这说法,悟正这是要把自己的丑事往外抖了,张宽赶紧接道:“师弟,出家人当慎言谨行,你说的事情我已知错,不用再说。” 悟正就明白了张宽的意思,叹了一声,“也罢,日后我就住在这里,常伴你左右,也好时常提醒你,师兄以为如何?”言毕,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 话说到这份上,张宽才明白,被这和尚给套住了。 第17章 真英雄 听说大和尚要常伴张宽左右,徐娇娇就先呆不住了,起身过来问,“大师你是什么个意思?张宽可是要结婚生娃的,你个大和尚跟着他左右干嘛?” 悟正就宣一声佛号:“女菩萨,师兄他与佛有缘,极具慧根,若能顿悟,可造福一方百姓,我跟着他,便是时常提点而已。≥八≯一小说网 ≦另外,修佛之人也可以娶媳生子,并不冲突。” 徐娇娇闻言就放心,飞了张宽一个媚眼,扭着腰去屋里换装,准备下班。 文龙和朗朗等人随后就围上来,各自奇怪地打量悟正。 悟正并不惧怕,大方自然,任凭众人围观。 朗朗先笑,“老板,你真牛了,弄了个武僧当保镖。对了,大师,你会罗汉拳不?”朗朗说着,嘴里嚯嚯地比划了几个招式,“晓得这是什么拳法不?” 文龙看着好笑,大手一推把朗朗扒拉开,手就往悟正头上摸,“额先看哈你撒哈这六个窟窿是真滴不?”(我先看看你头上这六个窟窿是真的不) 悟正哪能让别人随便摸自己头上的戒疤,赶紧往后躲,嘴里唉唉唉地叫着。 文龙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悟正那能躲得过,被文龙抓住手臂拉回头,嘿嘿一笑,在他头上一摩挲,“电灯泡,电灯泡,亮地很,以后黑来凑不用开电灯了。” 可怜悟正和尚多年,都没被人如此对待过,当时就不知所措了, 低头拼命念佛,面带委屈不甘。 有保安见状,在后面大喊:“师傅,用罗汉拳打他呀!” 这话被文龙听到,抓住那个起哄的小子就是一个头锤,“碎怂边里耍切。”(小崽子一边玩去) 悟正念完佛,正色说道:“这位居士,请以后不要对贫僧开如此玩笑,佛也会动怒。” 挨了头锤的小子就先躲的一边,而后大喊,“对,师傅,用降龙十八掌干他。” 旁边有另个小子不屑地反驳,“降龙十八掌不是少林的,少林应该用龙爪手。” 徐母见状这是要乱锅啊,张开双臂就把众人往外哄,“都下班都下班,呆在这里也不给钱,赶紧下班。” 一伙人就嘻嘻哈哈地闹着下去,反倒是悟正,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光脑壳道:“孩子们挺活泼的哈。” 张宽过去凑在徐娇娇耳边一阵轻语,娇娇就偷笑,几个人先后进电梯。 徐母还殷切地问,“大师晚上住哪呀?” 悟正就道:“随缘。” 随缘?徐母却是不懂了。 张宽就不耐烦地道:“说人话。” 悟正就一阵悲催,低声道,“师兄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后面徐娇娇就愣了,呆呆地看着悟正,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张宽却反驳道:“少来,晚上你爱睡哪就睡哪,别想跟我一起。” 等到了楼下,悟正就走的飞快,抢先坐到奥迪车里,一脸平静,默默地看张宽一眼,摆明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徐母见状奇怪,也没多问,招呼娇娇上车,娇娇就笑而不语,拧着身子道:“我想去买几件衣服。” 徐母无奈地叹气,“那快去快回,晚上八点前必须回家。”说罢让文龙开车。 倒是悟正,瞪大的一双眼惊奇,“咦,师兄不上车?” 文龙在前面道:“他各家有车,这四董事长滴车。” 难怪,悟正恍然醒悟,赶紧道:“那放我下车,我必须跟紧师兄的步伐,他去何处我去何处。” 文龙就不耐烦地道:“老板去开房你也跟去看?” 这话说的,徐母就不爱听了,“胡说什么呢?给我女子买衣服了,谁去开房?” 文龙就哼哼,“我说滴,百分之百开房去了。” 徐母就要把车停下,往回拐。文龙手抖的凶猛,“包胡来,这是逆行,拐不了。” 悟正却着急了,“施主你先靠边停下,我自去寻他。”紧说慢说,改装白色捷达一声嘀嘀,从奥迪旁边过去了。 隐隐约约,看到副驾驶上的徐娇娇在笑。 文龙一摊手,“完球了,开这么快是赶时间哩。” 徐母又担心出事,赶紧给女儿打电话,劈头盖脸地道,“你马上给我回来,衣服我陪你去买。” 文龙就切了一声,“咋可能哩。” 果然,电话那头徐娇娇道:“喂?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信号不好。” 徐母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大势已去,只好叮嘱,“开慢些,安全些。” 这回徐娇娇就听清了,笑道:“我知道哩,小张,开慢些。” 挂了电话,徐母无奈地叹气。文龙却在前面道:“咋可能慢哩?你规定八点回去,时间紧任务重,咋可能把宝贵滴时间浪费在漫长的路上?” 徐母已是生气,闻言斥责,“你不说话能死?” 悟正这才是明白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兄命犯桃花,这不好呀。” 徐母就问,“有什么说法?” 悟正就道:“他肯定有其他女人。” 文龙闻言怒斥,“你少胡说!” 徐母则斥责文龙,“你才少胡说。”而后把脸转到悟正这边,“大师,我就这一个女子,是个实心眼,要是被人给哄了,我,我也不活了。”言毕,徐母就作势要哭,用手抹眼泪。 “阿弥陀佛。”悟正一脸正义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兄本性不坏,乃是有大智慧之人,只是缺乏有人指点,不能顿悟,难免会做错事。我此次下山,就是为了辅助他,使得他尽快感悟,一旦他领悟了大智慧,就不会再犯错。” 徐母闻言大喜,“那他啥时候能感悟?” 悟正就对徐母颌,“不好说,我常伴他左右,正是为了此事。” 徐母就大喜,放心许多,“那好,以后你就天天跟着他,他敢胡来,就跟我说。” 至此,两人就达成协议。 却没料到,文龙在前面哼哼,“和尚你光吹牛逼。” 徐母就一声呵斥,“开你的车!”继而对悟正微笑,“大师那座宝刹?” ...... 却说张宽和娇娇去了宾馆,自然是一番缠绵,久久不完,直到凌晨时分,才晃晃悠悠地出来,原来是男痛女肿,其中战斗激烈,可见一斑。 翌日清早,张宽再见萧文成,就多了几分敬意,不似之前那般随意。文成初时不觉得什么,吃饭时才现不对。今日张宽居然不是先下筷子,要等师傅先夹菜,他才肯动。 文成还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事?” 张宽就道:“你去大闹公安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文成一怔,随后笑笑,“都是一些小事,不用放心上。” 张宽就感动的眼泪哗哗,“对你是小事,对我可是救了一命。”言毕,就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文成磕头,“师傅再受我三拜。” 文成就笑,看着他磕头,将他拉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错不在你,这社会坏了,别说是你,就算是别人,但叫我知道这冤屈,我便不饶他。” 张宽听完,竖起拇指,“师傅仗义!” 文成就道:“我这为人向来都是嫉恶如仇,见不得有仗势欺人的事,尤其是身为父母官,却去欺压百姓。那杨峰素来张狂,我早就听说他风评不好,一直没机会办他。你这事也是个契机。” 张宽听了依然感动,更加佩服文成的为人,情不自禁地道:“师傅真英雄。” 文成就笑,又叹气,“可惜,当下人都浮躁,眼里所见,不是钱就是权,每日忙碌辛苦,无非是这两样。有钱人德行好还好说,德行差也不见得多坏。唯独这些有权的,一旦坏了德行,简直就要不得。建国已经6o余年,百姓才是解决温饱,甚至有些地方还没解决温饱,可看看那些当权之人,那个不是贪污**?有几个是真正心系民众,要为民众多办实事的?” 那方刘亦菲过来收碗,闻言踢了文成一脚,“可别胡说,你不怕查水表?” 文成就将眼一睁,“我跟我弟子说话,碍着谁啦?再说,眼下是习|总在位,那个牲口敢乱来?”文成言毕,满脸欣喜,对张宽道:“本以为,我此生就只能吹埙弄箫,没想到也有看到希望的时候。眼下这时候,是个好时候。” 张宽懵懵懂懂,不知他说的什么,只是茫然点头,复而问,“那有没有办法,叫那些当权者都不敢贪污,不敢**?” 文成想想就道:“那就得建立一个合理的监督体制,同时对当权者自身的素质也要进行好好审核,对了,你问这个有什么用?你又当不了官。” 张宽就一阵喃喃,心说:我当不了官,可我要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呀,文明远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我的金钱帝国要是成了,难免也有许多当权者,要是也跟之前的当权者一样,个个去贪污**,帝国又能存在多久? 但这些事毕竟遥远,如今一个小小的万源都没搞定,张宽那好意思对文成吹牛? 两人吃完早饭,萧文成就开始召集人,准备前去温泉,今天是朱成碧老爷子七十大寿,他得去贺礼。 第18章 祝寿 说起朱成碧老爷子的名号,整个渭阳人都知道,老爷子祖上就是大户,最早的一位在清朝就曾做过陕西巡抚,因为看不惯官场黑暗,早早的辞官还乡,从此教书育人。网 解放前的那位朱先生,就是朱成碧的爷爷,为了支援延安,举家变卖,连老婆孩子都不顾,一度靠要饭过活,众人都觉得他是疯了,岂料十年后,就是红色江山。至此,乡邻才知道朱先生有大智慧,个个都把学生往他手里送。 至于朱成碧的父亲,那更是一代传奇,终生研究周易,所获不少,人送外号朱半仙,又叫朱疯子。 说起他的疯,也是怪事,刚好1966年五月,朱半仙就在众人面前抽风,吐白沫,屎尿都塞满裤裆。过了十年,平白无故地,他又不疯了。 自此之后,朱半仙的名号就更加响亮。 张宽却是没听过这些历史,他的认知里,萧文成是自己的师傅,朱成碧是萧文成的师傅,如此简单。 为了给朱成碧祝寿,萧文成再次出动了桃园合唱团,开了三辆大车,浩浩荡荡地到了温泉镇。 朱先生家里早就准备好了酒席,在院里搭了帐篷,分开十多个桌子,前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其中大部分都是朱半仙在世时受过恩惠的。更有政府组织的慰问团队,给老爷子送上一副寿桃,一箱好酒。 桃园合唱团一到,就乒乒啪啪地捣鼓起来,咿呀呀开始秦腔。 萧文成领着张宽,从人群里穿过,一路逢人都点头招呼,显然人缘极广。进去内屋,朱先生穿着一身白净素袍,如同解放前的乡绅。 文成先上前道贺,又让张宽磕头,对朱先生笑,“君宝这小子,嘿嘿,悟性不错。” 朱先生就把张宽扶起,呵呵地上下打量,“这娃好,我上回都见过了。”朱先生说着,拍了拍张宽肩膀,仔细端详张宽的面相,忽而咦了一声。 “你是不是病了?”朱先生说着,用手摸张宽额头,又贴在他胸口,表情奇怪,“怎么和之前见的不一样?” 朱先生说着,低头沉思,忽而将张宽胳膊抓起,“你随我来一趟。” 张宽不明所以,看着文成。 文成就道:“随你师公去吧,我在这里陪陪客人。” 张宽跟着朱先生,一路穿堂过厅,来到一处老房子,进了门去,张宽就感觉一阵冰凉的气息,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朱先生把厚厚的门帘放下,对他道,“这上面是水池子,所以阴凉。” 张宽就笑,“把房子建在水池下面,这是好创意,天然空调啊。” 朱先生就裂开嘴笑,同时把张宽拉到跟前,左右仔细打量,而后皱了眉。反身在屋里一阵翻腾,拿出一个石板,放在张宽面前。 张宽低头去看,石板上尽是些不认得的字符,曲里拐弯,晦涩难辨,就好奇地看了朱先生一眼。 朱先生道:“这是文王圣卦,我好久没用过,今天给你来一次。” 张宽就慌了,“好好的给我算卦做什么?” 朱先生道:“我看你最近运势不大对劲,拿捏不准。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哪见面吗?” 张宽点头,“当然记得,在万源制衣厂见面。” 老先生就道:“是了,当时我所以同意在契约上签字,是见你有大福运,那万源厂子因为你,必定会转危为安,大红大火。可是今天见你,就现不对了。” 张宽就吃了一惊,“师公,你别吓唬我,哪里不对了?” 朱先生不答话,把个龟壳往张宽手里一塞,“把壳子里的骨头都倒在石板上。” 张宽看了看龟壳,想象着庙里摇签字的场景,稍微晃了晃,而后倒下。 一阵噼里哐啷,五个骨头散落在石板各个位置,朱先生就低头仔细看,左右盘旋,移动方位。 末了,朱先生摇摇头,轻声说道,“怪哉,怪哉,这是阴阳卦。” 张宽不解,“什么是阴阳卦?” 朱先生道:“大吉大凶之卦,吉则有帝王之相,凶则万鬼齐哭。” 张宽鸡贼,大概懂了些,贴上朱先生小声问,“你说我能当皇帝?” 朱先生道:“这是一种说法,现在已经没有皇帝,而且你家族中从未有官,皇帝一事不用考虑,大概是你在某个方面有特长罢。” 张宽就笑,“朱先生真厉害,我是想建立一个商业帝国来的,比现在的长青集团还要厉害,我要把所有生产行业都开个遍,让渭阳市全都是我的产业。” 朱先生闻言大惊,“你有如此志向?” 张宽就笑,“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朱先生就道:“这事不行,太过儿戏,国家也不允许你这么搞。” 张宽就道:“那国家自己搞生产他不行啊,之前的国营公司都倒闭球了,我私人能展起来他为什么不让搞?” 朱先生就道:“全天下的钱都被你赚了,国家能高兴?” “这有什么不高兴?我给他多缴些税。” “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些时候,钱并不能解决一切。” “没事。”张宽满不在乎地道,“当今有明君,这事不难办。” 朱先生就叹一声气,“好吧,你要做随你,只是切要注意,时刻记住给民众造福,才是崛起之根本。” 张宽点头,“放心了,绝不亏待民众。” 朱先生说完就往外走,又停下来,问张宽,“我之前见你,只见洪福,不见凶险,你最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给人我感觉大不相同。” 张宽有心想说,自己杀了人,又担心吓住朱先生,就笑笑道:“啥有没有,我还是我。” 朱先生就沉默不语,心道:你已不是你。 两人从水屋出来,往前堂走,张宽侧目一看,现墙上挂着几个相框,照片上的人有些面熟,就停下脚步看,欣喜道:“这个人我见过。” 朱先生回头,面色古怪,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张宽道:“前不久,我病了,他给我治过病。哦,对了,我听父亲也称呼他是朱先生,你认识吗?” 朱先生就阴沉着一张脸,“我当然认识,那是我父亲。” 张宽惊讶,“那就是我太师公了,上次救我还没谢过,他人在哪?” “已经去世三年了。”朱先生如此说,转身走了。 只留张宽,呆立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结结巴巴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肯定是看错了,不是一个人。”张宽自我安慰道。 很快,就到了祝寿环节,张宽跟着萧文成二人,各持一根唢呐,吹了一曲《社庆》,祝福老爷子身体健康,事事顺意。 祝寿完就是寿宴,张宽跟着一帮人胡吃海塞,很快就有些朦朦胧胧的醉意,开始跟人吹牛逼。 朱先生却借口身体不好,不喝酒,应酬完了客人,就招呼文成,把张宽叫到卧室,有话要谈。 张宽借着酒劲,大大咧咧地去了,冲着朱先生嘿嘿笑,“师公,有啥事交代,我分分钟给你办了。” 朱先生就让张宽坐下,而后道:“一个男人,若要成就伟业,除了他本身能力出众,天时地利人和更是缺一不可。这里面,只有时运最难以琢磨,难以控制。你想建立一个商业王国,想法是好,但以你目前的气运,怕是困难重重。” 张宽就愣住了,问道,“师公是说我气运不好?” 朱先生就点头,“正是,如今天下气运,归于一心,有明主在朝,你却要分他气运,自然凶险连连。” 张宽就慌了,“那我不去分他气运就好了,我做好自己可行?” 朱先生摇头,“气运一事,不是你想要就有,不想要就推的。上次见你,还只是个细枝小苗,今次见你,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这气运你不用,就转为厄运。” “这么凶猛?”张宽细细思量自己最近生的事,无怨无缘故的有财神托梦,还吃了个老鳖,身体如今力大如牛,且不畏疼痛,这些事情,都很奇怪。莫不是气运在作怪? 想着就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没有厄运,也不会去分别人气运。” 朱先生道:“气运不是分不分的问题,是会冲突。我叫你来,自然有办法。” 张宽闻言欣喜,“有什么办法?” 朱先生呵呵两声,忽而改口问道:“你已经订婚了吧?” 张宽一怔,据实回答,“已经订婚。” 朱先生就点头,“有女方照片吗,我看看。” 张宽就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徐娇娇的照片给他看。朱先生看后,面目沉重,轻声说道:“不妥,此女命贱,会把你的气运败光。” 张宽闻言又怒又惊,徐娇娇命贱,不是第一次听说,父亲也曾说过,他甚至都怀疑,朱先生是不是和父亲窜通一气? 想了想就继续翻动相册,把张艳玲的照片给朱先生看。 朱先生依然摇头,脸色没有方才难看,“此女虽好,有旺夫相,但不是最佳人选,依然时常凶险相伴。” 张宽就没了办法,“我能娶的,就这两个女子了。” 朱先生就自己划拉相册看,划到哑哑的相片时,目露精光,面色大喜,“此女子绝配,必能助你成功。” 张宽低头看看,无奈地笑,“她是个做|鸡的。” ps:推荐一本朋友的书《都市悍刀行》,内容不错,书荒可以看看。 第19章 算命 朱先生闻言怔了半晌,回不过神。八一小说网≯ ≯ 又拿着道,“这女子怕是才十六七岁吧?” “过完年十七。”张宽肯定地说,“她以前在华清池上班,后来华清池被封,人就不见了。” “这样啊。”朱先生闻言惋惜半晌,“这女子才是真正的旺夫相哩,我活这么久,都没见过面相这般好的女子。” “那个,她是个哑巴。”张宽补充着说,朱先生把哑哑说的太好了,这让张宽心里很不是滋味,意在告诉朱先生,你的相面之术并不准,女子就是面相再好看,是个哑巴却也白搭。 岂料,朱先生听说哑哑还是个哑巴,更加顿足捶胸,“这可是天上地下都难得出的一个灵女子,你回头想想办法,一定要把这女子给找到,娶她为妻,日后你逢灾必过,逢祸必躲。” 张宽就不明白了,一个哑巴女子,还是个失足,有这么神么?朱老先生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是胡扯。 毕竟对方是自己师公,张宽不敢反驳,就托辞道:“现在恐怕不好找了,前阵子扫黄,所有失足都被抓了,估计人现在都送去劳改了。” 朱先生就道:“那你去找人打听打听,看看她在那个劳改场,反正她现在年岁小,等她出来,再跟她结婚不迟。” 张宽就郁闷了,怎么这老头子死活非要自己娶哑哑做什么?真不明白,那个没胸没屁股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推辞不过,张宽就道:“要不再找找别的女子,万一有比她更好的呢。” 朱先生就明白了张宽的意思,叹息一声,继续划拉相片,却是没有相中的了。 正好,手机里若若来微信,张宽就接过手机,划开来看,若若的信息就一个字,撸? 张宽正要回,朱先生又把手机拿过去,点开若若的头像看,而后道:“这女子也不错,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宽就服气了,这老先生还真能折腾,今天非得给自己安排个对象不行?于是说道:“这是我一个普通朋友,现在读大学,她父母是做生意的吧,她爷爷是渭桥中学的校长。” “你是说,这女子是何校长的孙女?” 张宽点头,“是的,就是何校长的孙女。” 朱先生就捋着胡须道:“不错,这女子能给你带来财运。” 张宽听了就笑,“这话是对的,我做服装生意,就是因为她才成功的。” “是吗?”朱先生又道,“这么说她已经给你带来财运?还只是普通朋友?那你就跟她好好处,将来的成就可不止一星半点。” 张宽道:“师公说的简单,我就算是想和她处,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啊。我一个初中肄业的土鳖,人家是天之骄子,又门不当户不对,人家可能跟我处?” 朱先生闻言就变了脸,“这话说的,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她不过是有个做校长的爷爷,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徒孙,你要娶她,那是她的福气哩。不然以她的品性,要是跟个不好的人,家里多少财产,全都败光。” 张宽就奇了,这师公有点神哩,看照片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品性?这也太玄乎了吧。 话至此,朱先生也不多说,反正已经知道她是何校长的孙女,就够了。自己这个徒孙,之前还看着精明伶俐,怎么这次见就觉得他越憨愣呆傻,就如人七窍堵了一窍,蠢笨暴躁。 “你说之前见过我父亲?”朱先生越想越奇怪,忍不住问到,以他猜测,君宝身上肯定是生了大变故,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像是换了个心性一样。 张宽知道他问的是墙上照片里的人,就不敢说实话,摇头说不知道。 朱先生就道:“你给我说实话没事,我对鬼神之事也不大信,或许是有长相相近的也有可能。你就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救你的就成。” 张宽稍微一想,就把自己如何吃了赑屃的血,又如何的鼻血不止,最后朱老先生又是如何救的自己,齐齐说了一遍。听的朱先生目瞪口呆,“世上还有这神奇的事?” 张宽就把上衣脱了,给朱先生看自己后背上的金钱印子,问他,“师公你知道这是怎么出来的吗?又不疼又不痒,就是摸着不舒服。” 朱先生用手去感觉那些金钱印子,嘴里感慨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有人能想到这奇怪的法子。” “师公,这东西到底好不好,你感觉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噫~,不好说,也说不好,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体,气运,也不是以前的气运,难怪现在看来,你总没之前精明。” “师公是说我现在比较笨吗?” “也不是笨,只是相比之前,你少了些精明,多了许多王者之气,比之前更为霸道。” “哎呦,对的啊师公,我也是这么觉得,现在我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谁都不往眼里放。至于精明,师公,青龙寺的和尚说我是有大智慧的人。” “青龙石的和尚?” 张宽就把自己在青龙寺的事情讲了一遍,嘿嘿笑道,“他说我于佛有缘,现在整天跟着我,还说我有大智慧。” 朱先生就笑,“我的傻徒孙,他说你有大智慧,只是还没顿悟,言下之意,就是你现在比较憨厚啊。” 张宽这才反应过来,哎呀一声,“这些秃驴还真歹毒哩,当着面骂你还叫你察觉不出。” 朱先生道:“也不是这么说,佛家说的大智慧,是越世俗的智慧,或许他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今天你既然说了,我便告诉你,凡事都不用特意使之,追随本心即可。”朱先生说着,走到书桌前,铺开白宣纸,将毛笔蘸了蘸,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神即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张宽看了,觉得惊奇,问朱先生,“师公,这是什么意思?” 朱先生道:“什么意思,看个人理解,你把这几个字拿回去,无事的时候就细细品味。” 张宽就苦了脸,“我连高中都没上过。” 朱先生道:“老子也没上过高中,可他创立了道教,写下道德经。有些大学教授,却斯文败类,品德低下。所以,学历高低,并不是衡量一个人能力的准绳。” 朱先生说着,吹干了笔墨,将纸卷起来,递给张宽,“拿回去好好品味。另外,你现在交往的女子,就退了吧,若非要继续纠缠,于你于她都不好。有机会我遇到何校长,就跟他提一下他孙女的事。” 张宽就笑,这师公真有趣,一大把年纪的人,居然操心自己的婚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年代,先不说自己当下能不能退婚,就说那何校长,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包办若若的婚姻。 人家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要相貌有相貌,要水平有水平,哪一点比别人差?还要落个让长辈包办婚姻的地步? 当下不动声色,自动把朱先生的话过滤掉了,只当说笑。 从卧室出来,萧文成问张宽,“你师公给你说了些什么?” 张宽答,“他要给我介绍媳妇。” 文成就笑,“老爷子挺逗,你觉得如何,他给你选了哪家的闺女?” 张宽答:“渭桥中学校长的孙女,一个女大学生。” 文成就哈哈大笑,“这老头,眼光还挺高嘛。那你觉得呢?那女子长的咋样?” 张宽道:“样子还行,就是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何况,我现在有对象,已经定了。” 文成就点头,“嗯,那就按你自己想的办,老先生有时说的比较玄乎,你听一半留一半。” 对文成这说法,张宽顿觉好奇,问道,“师公给你算过命吗?” 文成就哼哼两声,“所谓算命,其实弄懂了就是那么回事,对于不懂的人,能唬住就行,对于行家,就不行了。” 张宽不解,“怎么叫能唬住?” 两人此时已经上车,文成车,而后道:“打个比方,曾经有个半仙,算命奇准,方圆百里都有名。有个大货司机,最近不顺,就去拜半仙。半仙对他道,你最近走霉运,可能会吃官司。想要改运,大年初十那天早上十点,开车去城南郊,慢慢开,如果路上遇到有人摆红布卖鸡蛋,不管那鸡蛋多贵,一口气买了,不要还价。鸡蛋买过之后,将包鸡蛋的红布铺开,用车轮压过,来回三遍之后,可破了霉运,往后三年,百事大顺。” “还有个老妇女,最近经常头疼脑热,身子不舒服,也去拜半仙。半仙对她道: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搞不好,要把命搭进去。妇女就慌了,问半仙如何破解。半仙道,你于大年初十早上十点之前,用红布包鸡蛋去城南郊路边卖。不管谁问,都是十块一个,一般不会有人买。但有人买,就连红布一起给他,如此,血光之灾就破了。” 听到这里,张宽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哈哈大笑,“合着这半仙是个骗子啊,一连哄了两人。” 第20章 调查 萧文成嘿嘿冷笑两声,“你是不是觉得这半仙好玩,变着法儿哄人,别人上当也是乐呵乐呵的。 ” 张宽笑道:“对呀,从司机和妇人的角度出,半仙能预料到多日之后的事,还一说一个准,那简直就是**爆了的牛。” 文成侧头看他一眼,继续道:“事情还没完,到了大年初十,妇人在路边卖鸡蛋,刚摆下没多久,司机就来了。下来问价,交易,事情算完了吧?没有。妇人拿了鸡蛋钱,都走了半道,回头看一眼,现司机把红布铺在地上,感觉奇怪,不知道司机要做什么,心想反正鸡蛋都卖了,血光之灾也破了。那红布看着挺好,是自己花十块钱买的,司机既然不要,就捡回来吧。岂不知,司机上车,瞄着红布就碾过去。妇人心疼红布,想在车轮碾压之前把红布扯出。两人同时慌着急,司机方向盘一转,妇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听文成说完,张宽就呆住,算命算到这结果,可就是坑人了。 “你以为司机怎么想?他见妇人倒在轮子下,当时就把头一拍,哎呀,终究是没躲过去,要吃官司了。妇人呢,对算命的更是佩服不已,算命的说了让自己把红布给对方,若不是自己贪图红布,何来如此血光之灾。因此,妇人在临死之前对司机道,这事怨我,我不怪你,半仙真神啊。” 听到这里,张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也太逗了吧。” 文成就笑,“这不是逗,这是真实生过的事情,后来那半仙就被抓了。半仙被抓之时也说过一句话,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也有劫难。这个故事的意思,你懂了么?” 张宽想想道,“懂了,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若是看开来,其实很简单,都是有迹可循的。” 文成满意地点头,“你懂就好,以后但凡有人忽悠你,不至于上当。” 车子在路上行驶,张宽心里盘算,萧文成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迷信,那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经常会遇到财神托梦,那个算不算是迷信呢? 想了好久,还是没问。 ...... 却说陈阳曹云两个,连日来走村窜巷,找到了许多没在万源上班,却拿万源工资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四川湖北一代较多。 两人穿着万源人事部特有的厂服,以公司回访的名义询问职工。结果得到个惊天消息,这些个员工自身并不认为自己已经从万源离职,而是自称为万源二厂,将温塘的万源称为总厂,自己目前上班的万恒则是万源分厂。 这个消息报给文明远后,把明远都吓了一跳,严令两人此事万万不可再向外声张。又以后勤改善的名义申请了一批礼品,让两人继续走访那些职工,就说是总厂送温暖。然后掌握职工们的详细信息,看看在分厂上班的究竟有多少人。 出于一个商业人才敏锐的知觉,文明远认为这里面还有事,就先不跟张宽说,自己命人慢慢调查。 万恒的员工也不疑有诈,欣然接受了陈云曹阳二人的送温暖活动,事情传开,都不用两人上门,职工自己都找过来了,开口必称陈干事,曹干事。 这两个也是个混货,没几天就各自勾搭上了一个湖北的小姐妹,整天眉来眼去,腻腻歪歪,没几天就滚到一起,虽说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却也自得其乐,甜蜜幸福。 曹阳是个藏不住话的,晚上和妹子么么哒的时候,无意透露了几句,妹子警觉,问曹阳,“这么说,我们名义上不属于万源,却还拿万源的工资?” 曹阳就摆出一副鸡贼相,“事情就是这样的,组织这次安排我们两个就是调查此事,你千万不可外传,让刘志强那狗怂察觉了,可就功亏一篑。” 小姐妹年幼,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是本能感觉这事严重,同时对曹阳嘴里说的组织比较好奇,充满神秘向往,指天誓,这事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人。又问曹阳,“那事情查清了,你可有什么奖励?” 曹阳就吹起牛逼,“我们本就是老板身边亲信,名义上是干事,其实都是经理级别的待遇,喏,看到这手机了么?小米四,抢都抢不到哩,老板出手就给我们一人一个,而且,随便帮老板办点事,就是一万报酬。” 小姐妹听了这个就把持不住,只当遇到命中福星,当天晚上就把防线给清除了,两人嘿咻嘿咻了半夜。 翌日曹阳就把这事告诉陈云,陈云也如法炮制,顺利将自己的妹子拿下,同时也给万恒安下了自己的眼线。 没几天就彻底查清,万恒的职工始终是保持在三百人左右,而万源的吃空饷人数在五百人左右,其余的二百人,根本找不到人。根据内线的消息,万恒自开始到现在,都没过三百五十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二百个人,空饷都不知道吃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外就是万恒的生产成品,是以三级加工商的身份直接纳品给凤仙,所赚的利润,全都是万恒自己的。 还有更离谱的,万恒内部的三百员工,个顶个的都是业务精英,当初选人,都是从各生产线上选的尖子,均是一个顶两的水平。 这些事汇总到明远案头,登时大惊,赶紧联系张宽,说有重大现。 张宽风风火火地赶到万源,明远对他讲了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要马上找李师师质问。 明远给他分析道:“我估计,万恒的事情,李董和老爷子肯定都是知情的,甚至这事根本就是他们故意搞的。你想想看,他们调动强兵精将,三百人的生产效率赶得上万源两千人,而所得盈利全归万恒自己,跟万源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很可能就是老爷子故意为之。” 张宽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不想给我分利润?” 明远摇头,“不对,如果只是因为给你分红,值不得他如此精心设计。我推测,早在你入股万源之前,万恒就开始运作了。他们的目的不是防你分红,而是不想叫人知道万源其实有利润。” “这又是为什么?”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欠人钱,不想让人知道他手里有钱。” “那他们拉我的入股的意思.......?” 明远脸色就阴沉下来,目光灼灼,“拉你入股的意思,自然就是要你帮着还债。按当前的形势推测,不要多久,就算你不去问他要股份,他也会想办法把股份塞给你,然后自己抽身。” “钱他们赚,账我来还,是这意思吗?”张宽有点小激动,眼睛都红了。 “他们打的就是这算盘。”明远下了结论,“从当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肯定欠了不少钱,不然他也不会走这一步路。” 卧槽! 张宽登时就呆不住了,要去找李师师问责,明远把他拦住,“先不要冲动,这未必是坏事。” “怎么说?” 明远笑道:“做生意的,目光要放长远,厂子经营不善,欠下巨额债务,不想办法从根本解决,净是想些歪招,注定这厂子红火不了。眼下他要坑你,你就顺势而为,假装不知道,加快步伐,将万源的股份全部接手。这段时间我们不动声色,尽可能地多收集材料证据,等万源易主,立马上法庭,他们吃多少,就得吐多少。” 张宽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不过是个负债累累的厂子,我为什么要接手?现在就该去跟他说清楚,老子不干了,该是我的那一份,还给我就行。” 明远脑袋就大了,“我说过了,生意人目光要长远。” 张宽辩解道:“长远归长远,那你知道他们欠了多少钱?要是欠了上亿,可就把人坑惨了。” 明远就皱了眉头,“这有什么好担心,能欠上亿,也是他的本事,能欠上亿,证明他有值上亿的本钱。这有什么好怕的,曾经有公司欠过6o亿,人家都没说放弃,经过一番运作,咸鱼翻身,年产额三百多亿。你现在手里有大把订单,万源对他们来说是个烫手山芋,但对你来说就是下蛋的金鸡。” 这样啊,张宽仔细思索一番明远的话,点头同意了,“那好,我听你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继续调查,拿到更多的证据。另外,公司生产那边必须得拉起自己的人了。” “自己的人?”张宽有些期待,“你有合适的人吗?我这就去跟他们喝酒聊天,嗜血为盟。” 明远就笑,“搞生产管理不是搞社团混混,喝酒聊天有必要,嗜血为盟就不用了,但也要注意方法,我先推荐一个人给你,他是公司里的技术骨干,用的好了,将成为你真正掌握万源的排头兵。” “有这种人?还是技术骨干?”张宽有些为难了,“当初我也想过去掌握技术人员,不过他们都是朱建明一手带出来的,一心向着朱建明,根本不会跟我。” 明远就笑,“这你就错了,从来没有什么团体是铁板一块,牢不可破的,尤其是万源这种情况,你感觉技术工们非常团结,一致对外,那是因为你没找到突破点。” 第21章 提莫大队长 突破点?张宽琢磨一下,问,“我该怎么突破?” 明远就笑,“知道三国吧?里面的离间计是如何成功的?无非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拉拢讨好其中的重要人物,靠的无非两点,钱,美色,总结起来就是一点,投其所好,他喜欢什么,你给他什么就行。≥≧ ” 张宽听完,若有所思,“你推荐的那个人,他喜欢什么?” 明远就呵呵笑,“你去看一眼就明白了,始终把住一点,努力的融入他的圈子,跟他交心,和他关系处好,中国人办事,人情占很大的成分,天大的事情,也得讲个情分。就说三国中,但凡是要策反对方人员,必定要派出与之有过交情的人,这就是人情的重要之处。” 说起人情,张宽也有感悟,连连赞同,“对,对,我师父也跟我说过人情的事,在中国,人情才是最重要的。” 明远就叹气,“所以,我们一直都是人治社会,不是法治社会。” 两人又交谈一番,针对如何拉拢人心的事情交换了意见,张宽就下车间去寻找,依着明远给出的提示,直奔技工休息室。 技工组分为白夜两组,组长享车间主任待遇。就是说,技工组长级别虽然低,但工资和主任级别相等,这也导致了整体技工们的待遇水平都比普通员工略高,技工组的男性,也成为众多女工眼里的香饽饽。 张宽要找的这个,是个技术员,名叫金道文,技术精通,性格耿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会拍马屁,在万源干了三四年,依然是个技术员。 虽然不懂拍马屁,但也是混了三四年的老油子,仗着一身精纯技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口头禅就是:“老子就这吊样,不服来干我,别说是你,就是董事长自己来,我也是这句话。” 这种姿态,这种口气,几乎就是每个技术人员的心态,反正技术员稀少,轻易不敢得罪,不然出了问题无人解决。 而金道文,显然就是其中的代表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谁让他技术最精湛呢?就算是两位技术组长,遇到问题的解决度也未必有他解决的快。 一般无事的时候,技术们都躲在休息室聊天打屁,可能是今天生产有异常,张宽去了休息室,没看到一个人。 于是就去车间找,果然,在五号自动裁剪机那里聚集着一帮蓝领技工,正各种忙碌,三米上下的大型机器,从里面掏出许多零件,几个人商量着,查看问题出在哪。 这方面张宽是个外行,只围观,不言,同时在人群里寻找金道文的身影。依据明远给出的提示,却没现此人。 几个技工一番折腾,把机器重新装好,给电,试料,依然卡住布料,刺啦刺啦。有个年龄稍大的家伙气的把手套一甩,“不修了,给队长答电话,我们修不好了。” 立时就有人掏出手机拨号码,“队长,五号机不行了,你赶紧过来吧。” 打完电话,几个技工就原地坐下休息,开始扯皮吹牛,没人管旁边的张副总,把他当成透明人。 张宽也是见怪不怪,明远已经告诉他了,生产系统的一帮人,眼里只有朱建明,其他的管理,包括董事长自己,在他们眼里都是浮云。 可以这样讲,生产部,是朱建明的私人部署,他们只认朱建明,不管其他人。 过了五分钟左右,有人笑道:“快看,队长来了。” 一伙人就把头转向通道处,一个身高体胖的小伙如鸭子样晃晃悠悠地过来,一脸的不爽,似乎是刚做美梦就被人叫醒的感觉。 张宽一看来人装扮眼就亮了,来人虽然也是一身技工蓝领制服,可是故意解开的衣服里面,分明是一件印着提莫大队长头像的T恤,同时也明白了明远说的,自己一见就知道他爱好什么。也明白众人为什么会称呼他为队长,原来这厮喜爱提莫队长的事情人尽皆知,故而就取了个队长的外号。 既然知道他有什么爱好,要拉拢他还不简单? 队长过来就斥责一帮技术员,“一伙吃白饭的,撒问题嘛?非得叫老子来。” 年长的技工就赔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修了将近三小时,还是吃料。” 队长闻言哼一声,围着机器转一圈,敲敲这里,拍拍哪里,问了几句话,然后对着机器侧面,砰砰砰奋力三脚大力踹,完事霸气地一挥手,“现在好了,开机。” 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机器正常运转了。 看到这一幕,张宽就像单身多年的光棍汉突然现了一个同样干涸多年的寡妇,眼里尽是小星星,心里大赞,有这样的一个技工抓到自己手里,还怕搞不定朱建明? 当下先不说话,继续观察。 机器正常运作五分钟,队长哼哼一笑,“就这吧,我走了。”身后立即响起一片马屁声,“队长牛逼,队长威武,队长洞房不败。” 这厮就笑着对众人招呼,“妈蛋,就这点破活,耽误老子一把晋级赛。” 队长说完就走,张宽不动神色,远远地跟着,看着他三拐两拐,去了电梯间,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废弃的电梯间,里面不少杂物,提莫队长戴着耳麦,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屏幕。 张宽在他背后看了好一会,他都未觉,直到失败的字样出现,才骂了句娘,摘下耳麦,回头看到张宽,惊奇一声,“你是谁?来这干嘛?” 张宽就笑,“我是万源的张副总,你没听过?” 提莫队长就不屑地看张宽一眼,“你不是只管保安嘛,到车间做什么?” 这话说的,让张宽一阵难受,我堂堂一个公司副总,来车间巡视,却被车间一个技工如此责问。就好比中央巡查组到了地方,却被地方官员责问,你是来干嘛的。一个意思,这些人在朱建明的庇护下,已经无法无天,无所畏惧了。 想着就来气,但要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也是明远特意交代过的,张宽就先忍了这口气,呵呵笑道,“我是无聊,就来车间转悠,对了,你那个区的,什么段位?” 提莫大队长本来还在打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副总偷偷跟踪自己,还现场抓住自己上班时间玩游戏,恐怕不是好事,正想借口推脱呢,没想到对方忽然问自己游戏的问题,顿时眼就亮了。 所谓撸友,一句话就能把关系拉近,就好比两个吃货同时现某处新开一家小吃店,又好比两个二货听说新出来东京新番,还是无|码的,那种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喜悦,油然而生。 “好说,我是德玛西亚,黄金四。” “队长你好,我是皮城警备,白金一。”张宽面不改色地吹了个牛逼。 立马,提莫大队长的表情就由冷漠变得热情,变的崇拜,紧紧握着了张宽的手,“大神!” 张宽也给予热烈的回应,握着队长的手轻轻抖动,如同革命队伍收复敌占区,领导接见地下工作者,那种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基情,悄然弥漫。 “幸会!”张宽拍着大队长的肩膀,“你在这地方,是提升不了技术的。” “没办法啊,条件简陋,必须上班不是。”队长无可奈何地道。 作为一名合格的好基友,张宽立即表示同情,“确实,像刚才的情况,你打游戏好好的,他们就叫你修机器,必然坑队友。” 队长正要顺着张宽的话继续往下说,忽然醒悟不对,面前这小子可是公司副总,那怕是个没权的副总,那也是副总,在车间现员工打游戏,不但不惩罚,反而和员工聊起游戏,这不大对劲。 想到此,队长就改了口风,讪讪地道:“那什么,毕竟是工作重要,游戏嘛,有没有都无所谓。” 张宽知道他是起了戒备之心,微微一笑,“今天五点你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开开眼界。” 在惶惶不安的等待心情中,提莫队长迎来了五点下班时分,走到公司门口,一辆造型傻逼到极点的白色捷达冲他按喇叭。 队长静了静神,大步过去,经过车尾时扫了一眼,差点没尿裤子,车屁股上的12几乎把他眼晃瞎。 这特么是辉腾啊! 副总是个富二代啊! 可是一坐进去,队长就察觉出不是那个味儿,没见比桑塔纳好呀。张宽笑着解释,“我无聊闹着玩的,辉腾一般不往出开。” “低调奢华有内涵!”队长竖起拇指赞一句,猜测副总拉自己去何处。难道是请自己吃饭,玩招安?还是带自己去大保健?玩美色收买? 这富二代心机深沉呐。 结果,车子开到了天骄公司,一溜儿五台电脑,都是顶配,光是极炫造型的外星人键鼠就让**丝队长瞪大了眼,呼吸都急促起来,“副总,你这是准备组建战队啊?” 张宽笑笑,“今天在这玩,我先看看你的技术,如果技术可以,你就正式加入我的战队,每月管吃管住,五金一险,月薪一万,跟正常上班工作时间一样。” 队长闻言就瞪了眼,“这么好,那我可要好好表现了。” 张宽就轻蔑一笑,“先跟我so1o一局,看看你的能耐。” 第22章 和尚洗澡 提莫队长欣然应战,他一向都自认有着王者的水平,之所以还停留在黄金段,那是因为总是遇到猪队友,论soLo,他还没怕过谁。> 网 结果,第一局,他的武器就被流浪给教训了,队长百思不得其解,武器打不过流浪?张宽给出的解释是,技术问题。 队长不服,流浪是个远程消耗的英雄,有本事用个近战的英雄。 于是,武器又被诺克教育了。 队长又不服,还想再战。张宽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是多练习吧,三局两胜,即便最后一局你胜了,又能如何?” 队长就蔫了,“那我天天上班,根本没时间练习啊。” 张宽就道:“要不这样吧,从明天起,你不要去万源上班,来我这上班,万源给你多少钱,我也给你多少钱,你啥也不干,天天打游戏就行,一个星期后我再测试你一回。” 队长闻言大喜,“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张宽点头,“不过这事不能告诉厂里,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你勾引来打游戏,还不跟我急眼啊。” 队长就嘿嘿憨笑,“放心,绝对不说,妥妥地。” 从房间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光头悟正坐在客厅,见到张宽,笑眯眯地招呼:“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话,张宽一阵头疼,“不是让你跟文龙他们回去了么?” “谢谢师兄关心,不过我还是想跟师兄一起。”悟正笑着道,满脸真诚,这回是无论如何也不让张宽给跑了。 后面的大队长还在疑惑,“这位是?” “我的护法,不用管他。”张宽大咧咧地道,“走,今天认识你很高兴,喝一杯。” 三人开着捷达,在市里转悠,张宽问队长,“想吃什么?” 队长除了游戏不爱其他,只说自便,随你安排。 张宽就把车开到了狗肉馆,一来是真想吃狗肉,中秋已过,天气渐冷,狗肉吃着正好。二来呢,他倒要看看,悟正这个出家人,可好意思纠缠自己。 结果,到了狗肉馆,悟正就不进去,从包袱里拿出木鱼,盘膝而坐,开始诵念往生咒。 屠洪斌提着菜刀出来,问张宽,“这是干啥?你来吃肉还带个和尚度?” 张宽就朝洪斌挤眼睛,“别管他,他爱跟着我就让他跟着。” 洪斌就不高兴了,“这不是影响我生意嘛。” 话刚说完,门口又来一辆车,是城管大队的皮卡,杨耀武和田闯从车上下来,嘿呦一声,“屠老板,太阳打西边出来,今个儿你也开始积德行善了,居然请个和尚来给狗狗们度。” 屠洪斌就不好说什么,都是认识的,就呵呵地给城管烟,张宽也过去招呼,几个人坐在一起,吃肉喝酒。 提莫队长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富二代副总不简单,人脉很广,连显赫的城管队里都有熟人。几杯白酒下肚,话就多起来,不多时,就和张宽称兄道弟,亲的跟一个妈生的似的。 两瓶白酒干完,田,杨二人眼就眯起来,左右夹住张宽,“兄弟,听说你最近混的风生水起,渭阳新一代这批混子,就你最牛逼。” 张宽就呵呵地笑,“还不是朋友们捧地,要不是你们,上个月我就被人干了。” 杨耀武就嘿嘿淫|笑,“那你打算咋个谢我们?” 张宽本来想说些客气话,听着耀武的笑声不对,再看看他一脸的**表情,于是明白了。面色有些为难地说,“可惜华清池被扫了。” 田创就在旁边呦呦两声,“这事就别在真人面前说假话,听说你把大众浴池三胖给收拾了,人被你整到监狱,那浴池还在运营,这事要说跟你没关系,哥几个会信?” 听到这话,张宽都愣住了,“浴池还在干?”当下就拿出手机,找到叶小川的电话,给拨过去,那头响了三声接了,小川奉承的笑声响起,“哎呦,这是什么风啊,张总想起我了,哈哈。” 听到这话,张宽心里就是一沉,三胖被抓,浴池却还在营业,说明什么问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在外面还有能量,这可不是好事。 当下不动声色,对电话那头嘿嘿笑,“好说,给我安排几个妹子,半小时后到。” 那头叶小川就应一声,“好嘞,没问题,给你留的,都是最好的,对了张总,要几位?” “四位。”张宽回答,又看了一眼门口念经的悟正,笑笑改口,“五位。” 当下几个人就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喝酒了不能开车,还是城管队长有本事,一个电话过来两个临时工,负责驾车。 去了大众浴池,叶小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原本只是温和地笑,看到车上下来两个醉醺醺的城管,立即换了谄媚的笑,正准备欢迎,结果车上又下来一位和尚,这事可就奇怪了,叶小川不知要怎么办。 张宽知道他是被悟正给唬住了,得意地一笑,“一人给安排一个,全算我的。” 小川就笑着应了,夸口称赞道:“张总果然行事不凡,各行各业都有熟人啊。”又跑去和两位城管大牛握手,张口大哥闭口大哥,最后才是和悟正打招呼,想去握手,悟正却合十,“阿弥陀佛。” 小川就嘴角抽抽,尴尬地道:“窝眯头,窝眯头。” 几个人直接被带上二楼,是个小包间,两个城管显然是已经来过,拍着张宽肩膀道:“兄弟的名气就是大,上来就是帝王级尊贵包房,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 张宽不懂他说的帝王级尊贵包房是什么意思,看看装修,也就一般般。 岂料,随着叶小川按下电动开关,巨大的镜子翻转,里面是另一番天地。步入进去,才知道外面那个镜子是个单面镜,从外面看不进来,但从里面能看到外面。 里面有个巨大的池子,已经放满热水,而且是乳白色的液体,悟正好奇,过去用手撩起,“咦,这是牛奶。” 小川就呵呵笑,“大师好眼力,这就是我们的帝王级享受,牛奶浴,都是今天刚挤的新鲜奶哦。” 悟正就宣佛号,“罪过,罪过,这些牛奶,都是牛之精血化成,人类用来饮用,增强体质倒也无话可说,可如此这般浪费,就暴殄天物了。” 听悟正这么说,小川就不知如何回答。倒是旁边杨耀武直接回了一句:“瓜批,能洗就洗,不能洗就在边里站着。” 张宽也跟着嘿嘿笑,拿眼斜悟正,“你要是看不惯,就出去吧。” “阿弥陀佛,末法时代,就是要入世修行,只有如此,能成有大感悟,我就在这里了。” 张宽就对小川摆手,“不用管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川说好,用眼瞟瞟悟正,“张总,那安排几个?” “五个,已经说过了的。” 小川退去之后,四个人就脱了衣服,赤条条地跳进池子,感受这帝王尊贵级的牛奶浴。 悟正想了想,反正这一池子牛奶已经被玷污,自己又要入世修行,不去感受这罪孽,如何获得升华?就也脱了僧袍,进去池子。 四个二货见状,就齐声哄笑,给和尚身上泼牛奶,搞的和尚面红耳赤。 这不算完,随着一声门铃响,隔着单面镜,五个妙龄少女穿着三点式立在了镜子前面,各种诱人姿势扭捏,果然都是一流姿色,看的四个二货嗷嗷直叫。悟正却闭着眼睛,连声罪过。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宽就是要羞一羞悟正,看看这和尚还敢跟着自己不。 岂料,悟正转脸对张宽道:“师兄,你这样做不好,徐居士特意交代我,要看好你,不让你步入邪途。这些事情,你就不怕我告诉徐居士?” 张宽闻言面色一凛,“哎呦我去,你还是我那便宜丈母娘的探子啊。好吧,好吧,这事我就不做了,我只在边上看,行吗?” 悟正就点头,“如此甚好,最好是连你那三位朋友一起劝阻了吧。” 杨耀武和田闯队长三人对视一番,心神领会,都呵呵地道,“好说,好说,那就不办那事,等下让他们给按摩就成。” 和尚面色不喜,提莫队长就继续道,“和尚,出家人也不能太保守啊,我看过许多佛家典籍,里面有一门修欢喜禅的,就是说的你们和尚专门寻女子办这事,还说一直办这事能直上极乐世界。” 悟正就红了脸,“那是邪法,我们不会去学,你看到是什么佛门典籍?” “《佛本是道》”提莫大队长自豪地一梗脖子,“里面全是佛家秘典。” “放屁!”纵是出家人,也被气的犯下口业,悟正骂完,就准备出浴池。 两个城管就慌忙拉他,“大师,别急嘛,人家马上就进来了。”话未说完,五个妖娆的妙龄女子就扭了进来。 大队长是个游戏宅男,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就硬了。张宽也不管他,随便拉过一个塞给他,“这是奖励你的。” ps:群里的抽奖活动即将展开,没加群的赶紧啦啊,奖金一百元,数量不多,图个欢乐。更有大量妹子虚位以待:39o357862 第23章 夺权计划 两个城管也等候多时,各自拉过一个,去边上探讨人生。八一小≥说≧网 只剩张宽和悟正,张宽对其中一个道:“来,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要按摩就行。” 妹子欣然前往。 剩下一个,眼巴吧地瞅着悟正,娇滴滴地问,“大师,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她们都有人要了。” 悟正闻言,一脸慈悲,“罪过罪过,出家人当一慈悲为怀,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把。来,到我跟前。” 女子闻言,就如同小母狼一样窜上来,悟正连忙把她止住,“你坐下就好,听我说话。” 女子就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我听着呢,大师。” “好,我来给你讲一段法华经。” 那失足就咯咯地笑,“大师会不会讲玉|女|心|经,我喜欢听那个。” 悟正就愣住了,在脑海里思索,玉|女|心|经是个什么经。杨耀武和田创两个已经下去,拿了手机咔嚓咔嚓对着悟正一阵拍。 悟正这才明悟,用手遮脸,却是晚了。 “你们如此抹黑污蔑出家人,良心可安?” 张宽就道,“那你向我丈母娘告状,良心可安?” 悟正忙道,“那我不说便是。” 张宽就不搭理他,自与小妹嬉笑,对她道:“大师傅就交给你了,让他泄了,我付双份钱。” 小妹闻言大喜,立即如蛇一样缠了上去,可怜悟正自小在寺院长大,哪里经得起这个,被小妹摸了两把就一泄如注,以手掩面。 事毕,悟正不一言,也不怨谁,就默默跟着张宽,随他回温塘。 张宽在万源放下队长,让他明天自去天骄报道,而后对悟正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跟着我?” 悟正宣一声佛号,“正是要跟你,老师要我入世修行,必有他的原因,男女之事,并不是洪水猛兽,乃人之常情,况且今天不是我本意,也算不得破戒。” 哎呦!张宽倒是奇了,看着悟正半晌,哈哈大笑,“和尚好口才,反正都有礼。” 悟正也不解释,只说阿弥陀佛。 两人回到南张村,张长贵和文龙早早的上了炕,下面支着钢丝床,是留给和尚的铺盖。 文龙鼻子灵,两人一进门就嗅出不对,扒着和尚上下看,“你身上咋这么香哩?是去找女人了吧。” 悟正就满面通红,口里宣号,“只是洗澡而已。” 文龙就嘿嘿地笑,“还按摩了吧。” 悟正见此,就不愿在屋里睡,一个人夹着床去了外面,在月下诵佛。 长贵见状,就斥责张宽胡来,“师傅是出家人,为啥要折腾他?佛门戒律那能随便破?你这么做,是要吃因果的。” 张宽就切了一声,“吓唬谁呢,要我说,和尚都是骗子,你看看他们那些经卷故事,动不动就把人判个上亿年的徒刑,人类才存活了多少年,他就敢写上亿年?说到底,通篇都是吓唬,忽悠,就是愚弄民众。” 长贵就皱了眉,“不可这么说,佛教能延续千年,自有他的道理所在,不然怎么会一直存在,还拥有众多信徒?” 张宽就嗤之以鼻,“封建社会还延续了几千年呢,最后还不是被推翻。再过几年,人人开智,这些糊弄人的玩意,就生存不下去了。那些个大光头,乖乖地去地里耕种,整天打着解救苍生的旗号,糊弄民众,这么些年,佛家拯救了多少民众?该受苦该遭罪的一样没少。” “你!诡辩!”长贵说不过他,只能摆出父亲的架势训斥。张宽也不多说,拉被子睡觉。 第二天早上,悟正依然紧紧跟随张宽步伐,同去萧庄。张宽吹埙,他就在旁边做早课,惹的刘亦菲惊奇,心说张宽能耐不小,什么人都能招啊。 文龙则道:“有和尚跟着他,也许是好事。” 吃早饭的时候,萧文成的小舅子刘飞也到了,见张宽在场,很是激动,赶紧汇报了自己处理小学生的事情,听到张宽一阵大笑,“你这法子不错,要继续保持啊。” 刘飞大喜,这是得到老大赏识了啊,立即保证,“放心好了,到这个学期期末考试,我保证这些兔崽子都能考及格,至于你那个小舅子,我特别对待,当不了第一都不行。” 这场景,看在萧文成夫妻两人眼里满是惊奇,刘亦菲还问,“怎么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刘飞就不好意思地挠头,“早就和好了,这不,前不久宽哥有事,我就顺便帮点忙。” 见如此,刘亦菲才放一颗心,刘飞向来眼高于顶,从不服人,遇事就会捏着拳头蛮干,家里已经因为他的事操碎了心,眼下倒好,张宽一个电话,这小子就跑到小学门口去教育学生好好学习,瞬间由个混混成了老师。 看来萧文成以前说的对,自己一家人对刘飞太溺爱了。 吃完早饭,张宽单独对文成说了澡堂的事,意在告诉文成,杨峰没抓住,依然在外面活动,怕不是好事。 萧文成就无奈地摇头,“你不知道,杨峰他舅是省人大代表,在上头能说上话,市里这些痿了的货,那个敢真正下死手去办杨峰,个个都担心自己乌纱不保。” 张宽就奇怪,“他们不怕巡视组?管他多大的官,只要是犯事了的,往上一递不就完了。” 萧文成就笑,“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就懂了。你要真想办大众浴池,给你那个派出所的警察朋友打电话就行了。” 张宽想想也对,带着悟正离开,路上就给熊倜打电话,说了大众浴池的事。熊倜也很奇怪,大众浴池居然没被封?按说这是犯罪人的产业,按照相关法律应该停业整顿才是,怎么还在营业? 熊倜就问张宽:“你说他们在进行色|情活动,有什么证据?比较靠谱的。” 张宽就说有,“我昨天晚上拍了一些视频画面,你可以看。” 熊倜就问,“得是你又去拍小电影了?” 张宽赶紧澄清,“没有的事,我就是去洗澡,谁知道他给我上了一套服务,不过视频里没我,是我的几个朋友。” 熊倜就说好,“把视频给我,我立马组织人去办。另外,你告诉你那几个朋友,如果有必要,法庭要他们作证,必须站出来。” “没问题,小事一桩。”挂了电话,张宽笑眯眯地看着悟正,“大师傅,等他们扫了昨天晚上的浴池,可能需要你作证人呢。” 悟正就宣佛号,“阿弥陀佛,如此大善事,小僧求之不得。” “哎呦,觉悟不错嘛大光头,你可知道,到时可是要把你昨天晚上和妹子赤身洗澡的视频公布出来的。” 悟正则道:“无妨,清者自清,出家人不会在乎世俗的目光。” 这话说的,登时就让张宽刮目相看,“大和尚你有点能耐哈,我是头一次见到不爱惜自己羽毛的和尚。” “唔?师兄你还见过几个和尚?” “呃,目前为止,就你一个。” 悟正:“......” 既然知道了万恒制衣的工人其实就是万源的工人,文明远立刻安排人继续调查原材料的事,根据他的推测,既然万恒是老李家用来弄钱的工具,原材料一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弃。 毕竟每月都是几百万的流水,那能轻易吐出来。现在名义上万恒是属于刘志强的公司,原材料是从万源买。可这种说法只能骗骗外行人,文明远在商场摸打滚爬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很快就知道了品质部在里面搞鬼的事。 那些品质,故意把上等料判定为次品废品,大章一盖,每天几十万的上等料就被拉到废品库,再由万恒的货车收走。 门口的保安只负责验单子,根本不管货物是好是坏,只要单子有人签字,一律放行。 明远立即给张宽打电话,说了此事。 张宽就带着保安队长邓连山上楼,几个人一番商议,从今天开始,就扣住万恒的车,不让出门。 明远道:“一旦扣车,势必事情要闹大,这回你可要挺住,必须要李师师给个说法,两个目的,一是再拿来一成股份,二是要更大的权利。” 张宽点头,“嗯,这回总经理必须要到手。” “总经理?”明远冷笑着摇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他刘志强的总经理还好意思继续当?总经理一职是五根手指捏核桃,稳稳的跑不了,我们这次要争取的,是董事长的职位。” “这么猛?”张宽都吓了一跳,“有把握吗?” “当然有,到时主要看你,不要怂就行。” 商议完毕,张宽就跑去楼下保安室等着,和一帮保安吹牛逼,给他们讲自己如何在青龙山收服悟正的事。说自己在青龙寺因为一条红鱼和众僧起了冲突,十几个和尚围攻自己,都没能占到上风。 这货说的时候特别夸张,把和尚个个都描述成能飞檐走壁的角色,自己则凭着一套王八拳和金刚不坏之身,硬是和十八个和尚打了个平分秋色云云。 吹的一干保安如痴如醉。 悟正在旁边气的连连摇头,只在心里自问:世间竟有脸皮如此之厚的人,居然会是有大慧根的人? 第24章 生死之战 到了上午十点左右,一辆三点五米长的江铃货厢开进万源,车厢周围没有任何公司的印记,张宽就眯起眼。八一小说网 按照习惯,任何一家公司的车都会喷公司的名字或是1ogo,这辆车没有标识,说明他是私人车。 可纵观万源多年营业记录,从没跟私人做过生意,因此,这辆车是万恒公司的无疑。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张宽特意问了保安,保安就对他报告,这车牌号的确是万恒公司的,每次都是这辆车来收废料。 张宽就离了保安室,悟正见状也像跟屁虫一样上去。张宽也不赶他,而是有意无意地跟他扯些闲话,如同两个正在聊天的路人。 一直走到废料收购区,三个汉子正在往车上装料,一个货仓的妹子正在确认数量,另有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和万源品质在一旁说笑。 见到张宽带着一个和尚过来,各自好奇,却不说话。 张宽过去问那品质妹子,“这些料子是怎么回事?都是残次品吗?” 品质妹子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这些料子当然都是上等货,是老大交代她盖的废弃章,从来没人问过,眼下这个白脸小胖子忽然问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心里害怕,但面上仍强装平静,肯定地回答,“是啊,都是些废弃料。” 张宽闻言点头,笑笑走人,看都不看那些完好无缺的料子,继续跟和尚聊着,慢慢踱回厂门口。 等那辆无标示的江铃货厢再次驶来,张宽就让保安关了大门,又把其他几个门都给关了,所有保安都集中在前门,摆出如临大敌般的阵势。 同时给李师师打电话,用戏谑的口吻对她道:“李董,赶紧到厂正门来,我给你看场好戏。” 李师师本来还纳闷,走到窗口往下一望,眼就黑了,张宽现了万恒以好充次的事情,毕竟是个女人,遇事应变能力差,赶紧先给刘志强打电话,结果是通话中。 原来货厢司机也料到事情不对,先给刘志强打了电话。把个刘志强吓了一跳,通知司机,手机别挂,装在口袋,我听听他们是想干什么。 张宽带着一帮保安把车围住,等了半天不见李师师下来,就有些火了。交代邓连三,“带人把车上的货都给搬下来,谁敢阻拦往死里打。” 霸气的话一交代,人就上去办公室。 那边司机原本还仗着自己是个滚刀肉,手里提着近一米长的大扳手伙同两个跟车的准备吓唬保安,货装到了万恒的车上就是万恒的货,谁敢动就打死谁。 结果张宽比他更狠,先说了这句话,说完人就走,连个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保安队长邓连山,那必须是听从领导的话呀。再加上张宽刚才对着一众保安吹过一通牛逼,一人大战青龙寺十八罗汉不落下风。眼下对付三个司机,自己一班退伍兵还能犯怂? 副总一话,就有好事分子直接提了橡胶棒去开车后门,万恒的司机嘴里唉唉地叫着,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人一皮带扣子摔在脸上,登时就抱头蹲下,不敢再说话。 后面的悟正见状,也顾不上去追张宽,过来护在三个司机中间,口里宣号,“大家冷静,稍安勿躁。” 李师师打电话刘志强不接,偏偏人又不在公司,急的团团转,正想办法如何渡过难关,办公室门就砰砰地响起来,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好事。 没等李师师通知外面的人进来,张宽就自己扭开把手进来,立在门口阴狠地瞪着李师师,阴阳怪气地问,“李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副总呀?你要看不起我早说,我以后绝对不在你面前出现。” 李师师就慌了,“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我叫你下去你不去?”张宽说着就向李师师走过来,心里直打鼓,想着文明远交代给自己的话:今天这事就是个突破口,千万不能怂,尤其是对李师师,必须强硬,实在不行就采取极端措施,一个大男人,老是被女人吓的抱头鼠窜怎么行? 记住一句话,真理是站在你这边的,有理走遍天下。 有了明远的战前动员,张宽就好像是被狂化过的兽人,物抗魔抗都高,而且悍不畏死。 破天荒地现,自己凶起来,李师师就害怕了。 “我刚才在忙,你有什么事?”李师师毕竟年龄大,没有完全被吓住,稍微的慌乱之后就想出了对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下去,只要自己不出面,下面闹成什么样都当看不见。同时还有一点侥幸,说不定刘志强现在正忙着想办法处理呢。 想到此,李师师就定了神,稳坐钓鱼台,继续审批手中的文件。 张宽就看不下去了,这根本不是李师师的作风,按正常情况,李师师早就跟着自己下去了。可现在呢,下面分明已经闹哄哄的了,她还在这装傻,分明就是知道实情,却不想承认。 张宽就气了,过去一拍桌子,怒吼道:“李师师,别跟我装孙子?” 张宽一怒,混混本色就犯了。此事不比其他,有人明目张胆的偷公司料,你一个做老板的视而不见,就是家贼。对于张宽,这个场子有近一半的财产都是自己的,没理由平白无故地让人偷料。 李师师被吓一跳,反应过来也来气了,同样一拍桌子,“你再吼一句试试!?” “操!吼你怎么了?” 两人都动了真火,如同街头痞子,火气上来,生什么事已经不重要,关键是要压得住场。李师师一听这货直接上了脏话,对方是男人,能说操,自己说操不合适,但是可以动手啊。 李师师性子野,从小跟男同学生冲突就是动手,仗着自己个高,时常能占上风。而且打张宽,那可是有经验的,上次就把张宽吓的跟小老鼠似得。 大家江湖儿女,说干就干,李师师一点也不耽搁,直接就从桌子后面起身,手里拿着文件夹子照张宽头拍,边拍边骂,“叫你操,叫你操,叫你操。” 啪啪啪就是三连击,无奈力量不够,伤害太小,却成功地把张宽的怒火给勾起来。心说你个卖国贼,被我戳破心事就恼羞成怒了?老子怕你个卵? 明远的话适时在心头响起:非常时候上非常手段,商场如战场,失败一方同样是家破人亡。 被李师师打的火起,双手一推,就把李师师弹出去好远。同时也把自己反弹出去。咦了一声,李师师可是真材实料?双峰不小啊。 李师师被臭**丝占便宜,登时就进入嗜血狂化,脑子一片蒙,上去就是干,誓死要把张宽挠死,披头散的就上来了。 张宽大骇,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上来就分别抓住对方双手,使她无法挠自己。 李师师见爪子无用,就用口咬,这是女人最基本的武器。 张宽大惊,李师师不是徐娇娇,徐娇娇咬人那是打情骂俏,李师师这是母狼,逮住就往死里咬。 赶紧躲闪后退,却被逼到墙上,躲不过去了,直接把她抱住,用脸贴着她的脸,刚好就让她咬不住。 五秒钟后,两人都觉得不对劲儿,李师师先说话,“你起开。” 张宽道,“那你不能再咬我。” “你先起来。” 张宽就慢慢起身,结果就吃了亏,李师师反口就咬住他脖子,痛的张宽嗷呜一嗓子,直接脖子一偏,挣脱开来,脖颈上已经是血淋淋一片。 “你是属狼的?” 李师师并不答话,自己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欺辱?上去再咬。 张宽已经学精,从另个方面别住她的脸。李师师咬不住脖子,就咬脸。张宽吃痛,反嘴过来,迎上去...... 这是一个作者很难形容的战争。 两个仇人,在做着最甜蜜的事。 只是他们的心,彼此仇恨着。 虽然姿势略暧昧,尴尬,但仇恨的火焰却一直燃烧,尤其是女方,已经达到顶峰值,几乎要爆炸。而男方,不过是负隅顽抗,不敢松手罢了。 随着时间推移,形势开始生变化,毕竟女方体力弱,力量大的一方注定要胜利,只是事情闹到这一步,已是骑虎难下。 张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拿不下她,以后将是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不如如此。张宽把心一横,邪念上升。 此处隐藏一万六千五十三字。 万源厂门口,江铃货厢上的货全被拖出来,三个押车的蹲在地上不敢抬头,要不是悟正和尚护着,早就被人打伤打残了。 文明远焦急地看着手表,心里奇怪,张宽干嘛去了,请个人都请不下来。 无奈之下,明远对保安队长邓连山道:“看好这里,副总不话,这批货谁都不准动。”又把陈云,曹阳二人喊来,“这是生死之战,你们是老板的亲信,该知道怎么做了?” 陈云曹阳同时一个不标准军礼,“放心好了,谁想动这些货,除非踩过我们的尸体。” 明远满意地点头,大步走向办公室,直接上董事长室内寻找张宽。结果一到三楼,就感觉不对劲,主要是董事长室内的声音不对劲。 明远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少许,眼珠子就鼓了起来,心说张宽果真是个二货,青天白日的,这,这,这是在犯罪呀。 温泉镇,朱成碧老爷子正在屋内作画,画上是一个男子肖像,就差寥寥数笔,画完观看,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是个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福相,可怎么看都带些邪气? 第25章 群体事件 刘志强听到电话里不对劲,知道事情败露,得赶紧想办法挽回。八一小≧说网 第一时间给李师师回电话,却是无法接通。 原来李师师和张宽打仗时候,手机都不知道被甩到什么地方去,直接摔黑屏。 刘志强联系不上李师师,估计李师师是在跟张宽谈判,为自己争取时间。这事只要李师师不出现,就等于只有物证没有人证,再把物证给破坏了,就等于什么事儿都没有。 想到此,赶紧给朱建明打电话,交代他几句,让他去现场搞破坏。 朱建明是厂长,刘志强是总经理,两人老早就是一对好基友,虽然平时看着不怎么对付,但私下里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找妹子,打麻将也是上下家哄人,关系铁的很呢。 这里接完电话,朱建明就把手下的烂杆主任喊来,“我要去外面一趟,保安队不知道咋回事堵了门,你去给邓连山打个招呼,叫他把门给我打开。” 烂杆主任闻言有些晕,“明哥,我跟邓连山不熟呀。” 朱建明就嘶儿地吸气,“不熟怎么了?你叫他开门他敢不开?” 主任想想也对,手插着口袋就往正门走,远远过去就吆喝开了,“干啥呢干啥呢?都堵在这干啥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下面一帮保安堵着门,地上尽是成捆的布料,不把布料搬开,任何车都过不去。 主任吆喝一圈,没人理他,就过去找保安队长,“邓队长,这咋回事?大白天的堵门做什么?” 邓连山跟车间的人没什么交情,平时都看不惯这些拽兮兮的管理,自然没好话,面无表情地道,“副总下的命令,我们只管执行,有事你去找副总。” 烂杆主任闻言一怔,有些不爽,“你这是啥态度?怎么跟我说话的?” 邓连山乜了他一眼,脾气也上来了,“你是哪根葱?我这么说话怎么了?” 烂杆就火了,膛目结舌,“你知道我是谁?” “邓连山直接回答:“老子管你是谁。” 烂杆火就上来,“我分分钟能叫你滚蛋你信不?” 邓连山做保安队长以来,从来都是按规章办事,见得事情太多,脾气也被磨平不少。唯独这张宽来了,心思就开始活泛。这小子来万源才几天,打客户,打经理,打董事长的亲孙子。现在倒好,直接把崔经理赶走,扶持自己的人干后勤人事,今天摆这一出,肯定不是胡来的,必然是十拿九稳。 邓连山三十五六岁,社会经验在哪摆着,当今形势明显是张宽要在万源掀起一场变革,虽然这小子手里能用的人少,但能量不小。反观万源内部这些人,看着在万源咋咋呼呼,可真正出了事情能兜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还有那两个新来人事部的干事,名义上是人事部干事,可看看他们的形象,都是一茬劳改犯型,满脸横肉,这种人会是老老实实在厂里上班的?保安队长几十的阅人之术你当是摆设? 因此,当文明远交代完那句话的时候,邓连山就把自己的命运和张宽绑在了一起,这次拦车卸货,肯定会有冲突,张宽看着冒失,经常跟人冲突,可每次冲突都没吃过亏,所以,这次,幸运之神应该还在张宽这边。 眼下这个二虎虎的车间主任居然跑来咋呼,很明显就是受人指派。邓连山倒要看看,这些人是打算玩些什么把戏。 于是一言不,直接一耳光甩过去,就把烂杆主任都打蒙了。 “你,你敢打我?”主任挨了打,尚不知趣,还捂着脸瞪着眼询问。 保安队长下面自然有心腹,老大都动了手,心腹那能干看?两个人上去就是一顿乱打,烂杆主任哭天抢地跑回车间。 “朱厂长,朱厂长,他们反了。”烂杆主任连滚带爬地回到车间办公室,“他们不开门,还打人。” 朱建明忽地一下站起来,嘿嘿冷笑,“牛逼大了,有事不好好说,打我的人。” 大手一挥,人就往外走,“告诉所有生产线,全部停产,男员工都给我出来,我要看看,谁敢打我生产部的人。” 厂长话,下面的人立即执行。长久以来,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上班,对公司早就攒满了一肚子怨气,眼下听说停产闹事,体内压抑许久的不安分因子就活跃起来,个个欢呼雀跃,停线停产,男的喜气洋洋,兴高采烈地去围观。女的则爬在窗户上看,指头画脚。 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把手机攥紧,一旦生**,就要朋友圈炫耀。 半个多小时后,一大群人就把十几个保安围住,气势汹汹。内圈为的自然是朱建明的亲信部队,手里都攥着扳手棍棒,目光灼灼,只等一声令下。 挨打的二货主任被拥簇着,站到前面,和保安队长对峙,手一指,“就是他打我的。” 朱建明嘴角微微一斜,头一捋,“别问问题,先打再说。” 于是,众人大喝一声,就要往上涌。众保安立即抱团,用橡胶棍防守,且战且退。人群一逼过去,朱建明就带领一帮人,用剪刀颜料等物开始对地上的上等料子进行破坏。 所为何事,一目了然。 陈云曹阳二人见状,知道事情坏了,方才可是在文部长面前吹过牛的,眼下料子被破坏,自己以后又怎么面对文部长?又如何对得起老板的信任?还有什么资格去吹牛逼,泡妹子? 两人相视一眼,快奔回保安室,拿出保安下雨用来疏通道路的铁锨,轮的虎虎生风,朝着人堆奔过去。 工人毕竟是工人,虽说是**,但都是受领导指派,跟保安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因此战斗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况且朱建明的本意是把保安逼开,弄烂那些布料就行。 因此,保安们被逼到一个小圈子时,工人们也不进攻,只是把他们围住。 岂料,从保安室内杀出两员猛将,一胖一瘦,轮着铁锨,如同轮着两把大刀。这两货出来就给人感觉不同,先满脸都是凶狠戾气,双眼也是熊熊杀气,上来根本不按套路来。 保安和工人打仗,都是你敲一下我手里的棒子,我敲一下你手里的扳手,大家你一招我一招,跟回合制的游戏一样,配合的多默契。 这两生茬子愣头青,上来就对着工人脑袋用铁锨抽。 工人不是傻瓜,人脑袋那能干的过铁锨?直接就给躲开。 打仗就是凭一个士气,前面人一躲一退,士气就散了,后面看热闹的哪敢硬撼?直接就被两人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布料堆上乱拍,一帮子正在破坏布料的工人就被打开, 占据了要地的一瞬间,陈云将铁锨往布料上一插,手指众人,厉声喝道:“各位工友,不要冲动,我们不是万源的敌人,我们是张副总的亲信,有人昧着良心把万源的好料子往外卖,被我们保安队查获,故意煽动你们来搞破坏。工友们,你们要有良心呐,大家都是靠万源吃饭的,厂子被这些蛀虫偷吃,公司没钱给我们弄更多的福利,钱全被那些偷料的领导贪了。” 陈云声音大,语快,却吐字清晰,很快就成功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力。 朱建明见状大惊,招呼手下人往上冲,“给往死里打,别让他妖言惑众。” 手下几个死忠就要往上冲,曹阳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瞪,手里铁锨紧握,“谁来就是死。老子拼命也要保护万源财产。”说话间,二杆子气息一飞冲天。 工人见状,无人敢上。 陈云适时大喊,“我的朋友们,你们一个月累死累活多少钱?当官的呢?他们工资高,待遇好,还不干活,还他么玩我们的女人,凭什么要我们给他卖命?今天我们之间打死打活?为了什么?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给某些领导当打手的。” 陈云这口才,直接就把一帮工人给震住了,连曹阳都嘿唬住,悄声问,“你这水平,哪学的?” 陈云嘿嘿笑,“多看看历史类的神作小说,比如国士无双什么的,你就会了。” 当下,局势就陷入僵化,陈云趁热打铁,痛诉卖厂贼。 朱建明急的没法,低声对身边人道:“干死这两个,每人一万。” 那人就问,“不干死,干晕行不?” “行,让他没法胡咧咧就算。” 于是,身边七八人就冲上去,和陈云曹阳战在一起。这回是有钱拿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战斗力自然不一般。 董事长室内,此时气氛满是璇旎春光,张宽上身尽是抓痕咬伤,献血淋淋,但这不影响他办正事。李师师在经过最初的反抗之后,已经彻底沦陷,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两人听着外面喧闹,李师师有些担心,结结巴巴地问,“快,啊,快,完事,啊,吗?” 张宽激战正酣,从牙缝子里憋出一句,“稍等,马上!”说完双目圆睁,如同安装了一个核能心脏,变成一台级打桩机,耸动频率直线上升,很快就把李师师顶的白眼一翻,飘上云端。 短暂的休息之后,李师师娇羞地扯过衣服,斥责道,“还不去看看,可别生**,厂子经不起折腾了。” 张宽大刀金马地横坐在董事长椅子上,故意岔开两腿,耀武扬威。 “别急,多大事我也能兜住,有烟么,来一根,让我也做回神仙。” ps:致盗版读者们,我求求你们了,来17k注册个账号,支持我一下行不?你要是没钱看正版,直接加我QQ:82o263769,我给你钱看正版,行不?就算你实在穷的不行,又不好意思接受我的馈赠,来17给我投个鲜花可好?看到盗版网站比17k的点击多出十几倍,我哭死的心都有,如果百度的老总站在我面前,我绝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丫的就不干好事,该搜索的内容给你整个该页无法显示,作者辛辛苦苦写本书一搜全是盗版,特么的保护下作者权益能死啊。 第26章 收尾 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这话历来已久了。八≥>一中文≯ 李师师初经人事,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或许是心情太多,挤在一起,就变的不知所措,但总体来说负面情绪大于正面,本来想着让张宽赶紧出去,自己静静,结果这货还恬不知耻地问自己要烟? 虽说李师师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你这生理上爽完还要寻求心理爽感的无耻嘴脸就不能忍了,随手抓起旁边的皮鞋就丢了过去,目标不偏不倚,就瞄着要害去的。 张宽急忙夹腿,哎呦一声,“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少跟我贫,赶紧把下面的事情给我解决了。” 李师师颐指气使般地道,神色老气横秋,睥睨天下,女皇风范直冲云霄。 张宽被她气势镇服,不敢造次,乖乖地捡起地上被撕碎的小裤子,随便擦干净,直接套上牛仔裤,上身光着就往外走。 李师师在后面叫道:“你不穿上衣?” 张宽双臂一抖,回了个侧脸,“身上全都是伤,一碰就疼,就不穿了,再说,你也不得擦擦嘛,那上衣刚洗的,擦完给我洗干净。” 李师师闻言愕然,“谁要你的臭衣服?” 话毕,张宽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文明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张宽,模仿赵忠祥给动物世界配音的语调在后面慢慢说道:“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雄狮渐渐的占取了上风,雌狮慢慢屈服,顺从,狮子的族群繁衍得以延续……” 楼下一帮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双方各有损伤。起先朱建明一声令下,七八个人围攻陈云,曹阳。二人纵然有一身虎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抢了铁锨,落到下风。 邓连山见状一声令下,十几个保安如小狼一样冲杀过去,很快就扭转了战局,短短几分钟,地上就躺下七个人,都是只有进气没出气。 邓连山和朱建明都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各自招呼下面人收手,开始嘴仗。 一个就死咬着保安欺负工人,无缘无故打人,且平时都借着厂里的非人性规定,刁难工人,是资本家的狗腿子。 一个就说厂领导都是吃员工肉,喝员工血的蚂蝗,功劳全是领导的,罪过都是员工地,是厂里的大蛀虫,是贪污**的典型。 双方唇刀舌剑,引经据典,你来我往,每句话开头必要问候对方母亲,操字开头操字结尾,倒也热闹非凡。 岂不知,下面只是用嘴操,上面董事长室可是真枪实弹的干。 下面越操仇恨值越高,上面却越操感情越近。 眼看着气氛再次紧张,白热化,马上就要掀起新一轮的冲击,就听办公楼出口那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招呼:“都不要吵吵,听我说。” 张宽光着上身,亮着胸膛,眼神里都是不可一世,嘴角带着风流不羁,从办公楼门口出来,围观的职工自觉地让开一条道。众人这才现,这货身上尽是些抓痕和咬痕,齐齐都深吸一口气,各自在心里猜测,这是生了什么。 张宽才不会在乎世俗目光,经过办公楼最后一个台阶时,顺手就抓住一棵金桔树,连着下面的花盆也提起来,信步走来,硬是把一颗带着花盆的金桔树提出了霸王锤的效果。 往布料堆上一站,环顾一周,朗声说道,“我是万源的副总,我要查这批贼赃,谁敢不服?” 一时间,竟无人敢应声。 张宽呵呵一笑,用脚挑开上面那些已经被颜料和剪刀破坏的残缺布料,露出下面的完好布料,另一只手拉出来,迎风抖开,面对全厂的围观职工,厉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大家的判断力,这么好的料子,竟然被人贴上废品的标签,以废品的价格贱卖,你们自己说,换做你们是副总,你们来不来气?换做你们是老板,你们要不要查?” 众人先被张宽奇特的造型唬住,那不羁的笑容,凌厉的眼神,沾满桃色气息的身体,和贴合身体的牛仔裤,无不让在场的8o后职工想起了威风凛凛的陈浩南,各人都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好感,几乎膜拜。 朱建明也知道事情烂包,大势已去,都现在这个时候了,刘志强还未出现,这偷卖公司材料的屎盆子可能要自己扣,赶紧想办法脱身。上前一步和张宽对话,“副总,公司丢失材料那是你们高层的事,以后可以慢慢解决,眼下保安打人的事怎么说?职工们为了万源拼死拼活,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累,工资不高不说,到头来还挨打!哪里有这么恶毒的公司?你们比跳楼康还霸道?” 朱建明的本意,是想激起员工长久以来对公司的怨气,无奈因为平时管理不善,大部分员工都在摸鱼打混,少有为了万源尽心尽力的职工,都是抱着占了万源便宜的心态,哪里觉得自己委屈? 更何况,眼前这形势明显不对了,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谁都是爹妈养的血肉之躯,那个脑子犯二要冲上去往地上躺? 再者,站在布料堆上的是谁?那不是旁人,那是连续打过客户,打过经理,打过董事长亲孙子的温泉镇混混,听说背景极复杂。家里有小孩的职工几乎都知道,前不久张宽为了几个小娃娃,安排人在学校门口打小学生。 这种猛人,而且是个毫无道德底线的猛人,岂是普通职工敢惹的? 因此,听到朱建明招呼,不但没人响应他,反而齐齐往后退一步,以示和朱建明划开界限。 张宽见状,咧嘴一笑,心说真是踏破铁芯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子想打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今天倒好,你竟然往门上送。 想着张宽就下了布料堆,几步走到朱建明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声责问,“保安打员工?保安好好的为什么打员工?这些员工不好好的呆在自己岗位,全都出来看热闹,你这个生产厂长是干什么吃的?你还有点厂长的基本责任吗?” 朱建明被张宽一番责问,给唬住,正要开口反驳。就见张宽手中的金桔花盆锤忽然举起,一个横扫,体重一百六七的朱建明就被扫飞,摔出去七八米远,直接躺在地上就不动了。 “麻痹的!你个老贼蛊惑员工闹事,造成人员损伤,老子还没责问你,你还倒有理了?” 张宽说着,提着金桔花盆锤雄视群职工,“都别看热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继续生产,都回各自车间吧。” 土鳖说完,得意地一扭脖子,如果脖子上再有一圈鬃毛,就和草原上的雄狮无异。 岂料,他个人武力值虽高,但号召力还不够,众职工们依然静立在原地,好奇地打量着,围观着,看看事情还会有什么变化。 这时,李师师虚弱无力地从办公楼出来,在凤姐的搀扶下站立在众人面前,和之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姿态相比,此刻的李师师面上是任何语言也描述不出的娇柔和狐媚,烟波辗转间都是言不明的风情万种。 再加上她凌乱的长,脖颈上的齿痕,不合身的衣服,和张宽如今的造型结合在一起,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传达一个信息:董事长和副总之间,已经生过了越男女友谊的关系。 换句话说,那个吊儿郎当的土鳖副总,从此刻起,正式入驻万源,成为万源名副其实的男主人。 一时间,众人大哗,各种言论纷拥而出,现场就如一条奔腾的小河。 董事长见状,只是凄惨一笑,而后如同天籁的声音传来,“大伙儿都散了吧,这些事情让后勤文部长来处理,大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厂子还得正常转。” 到底是董事长,那怕管理能力不行,那也是深得人心。李师师轻飘飘的一句话,职工们就开始散开,回各自车间。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各自低声讨论着,生了这种事情,总经理和副总之间肯定要生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总经理必定结婚多年,副总年轻有为,不存在战斗的可能。 这些话随风飘入李师师和张宽的耳里,各自感觉不同。 李师师奋力拉紧了肩膀上凤姐的外套,感觉身心寒冷。她自己的衣服,刚才都被土鳖撕碎了。 而土鳖,听到这句话,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含嘲讽,不含轻视,纯粹是得意,就如草原上战胜的雄狮。 这就是男人呐!李师师目光掠过那得意的面容,抱着自己肩膀,回去楼上了。 至此,事情才算平息,但后面的收尾工作却很复杂,七八个躺在地上的工人和保安都需要去医院,陈云曹阳二人都挂了彩,满脸是血。 文明远这时候就展示出自己强大的管理天赋,迅调动车辆,联系医院,安排陪床人员,去财务支取医疗费等等,办的有条不紊,行云流水。 伤者刚刚离去,刘志强的s65o就和派出所的警察同志一起到了,见到地上的一堆布料,刘志强悠悠叹口气,无语望苍天。 “张总,我们楼上谈吧。” ps:亲爱的读者们,我从前天晚上开始烧,39度,硬是挂着吊瓶保证了每天三章的更新,将近一万字,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希望能让更多的读者喜欢我的书。看在我如此拼的份上,各位就在17注册个号,支持一下我吧。39o357862群号。 第27章 逼走刘志强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再去证实什么,既然刘志强说楼上谈,那是就商量偷料一事的解决办法。八一小说网≯ ≯ 张宽丢了手里的金桔花盆锤,大咧咧地跟着刘志强往楼上走。到二楼的时候,刘志强还回头笑,“我说张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要你亲自上阵?都是做老板的人了,有必要这么拼?” 原来,刘志强还以为张宽满身的伤,是被员工给打的。 张宽也不解释,笑着回道,“没办法啊,有些事,不能让别人代替,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可是,你就不怕有个闪失?” “能有什么闪失?多爽的事?” 两人话都说不到一路,也就不再说,继续上三楼。到了董事长门口,刘志强敲了三下门,里面无人应声,刘志强就要推门进去。张宽一把拦住,“别急呀,等人家问了再进,不然多没礼貌。” 刘志强闻言诧异,手还是松了,心里隐隐不安,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这回轮到张宽敲门,节奏和刘志强截然不同。刘志强是轻柔的三声,空空空,一听就知道是翩翩君子。张宽则是粗鲁的三声,嘣嘣嘣,就像土匪。 正是这土匪声,让里面的人有了感觉,怯生生问,“谁?” 这声音,应该是凤姐。 张宽也不管其他,直接答应,“是我。”中气十足,声线特殊,听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里面等了一会,哒哒的脚步声走来,凤姐开了门,面无表情地道:“李董今天累了,有事你自己解决。”说完就把门关上。 这一出,不但是张宽呆了,刘志强更是呆了。有心想再举起手掌拍,想了想,最终还是落下来,而后苦涩地对张宽道:“去我办公室谈吧。” 去你办公室?张宽迟疑了一下,主要是担心李师师,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情况,要是一个想不开,打电话报警可就完犊子了。 但又感觉不像,再说,万一警察来了,自己也不是没话说,且先随刘志强走一趟吧。 两人在办公室坐定,刘志强点了一根雪茄,先叹气,而后道:“眼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会辩解,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负全责。需要多少医药费,造成多少损失,全都算我的。” 刘志强说的爽快,张宽也不是矫情的人,闻言点头,“也好,你爽快我也不婆妈,今天我就问你一句,到底从万源弄了多少料走?” 刘志强就呵呵地笑,“我要是说,我一毛钱都没见到,你信吗?” “放屁!”张宽就怒了,指着刘志强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看看我现在这情况,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很火大,杀人的心都有。” 见张宽变脸,刘志强也不再嬉笑,诚恳地道,“好,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给你道歉。”说完,沉思一会,而后道:“你知道的,我有个小三,最近家里事情不顺,手头紧,就起了邪念。前前后后,弄的钱,基本都花在这上面了。” 一说这话,张宽倒是信了。刘志强的老婆他没见过,但那个秘书小丽,他可是知道的,长的跟范冰冰一样,天生一副狐媚子脸,那个男人把持得住? 想到此,张宽就泛起邪笑,用手拍着刘志强肩膀,“怎么样,被那无底洞给吸住了?多少钱都塞不满?哈哈哈。” 刘志强就一脸黑线,“别笑了,说正事吧。我连续出了两档子失误,对不起老东家,也对不起师师,更是辜负了你,这总经理一职,我是做不了啦。” “做不了?你什么意思?” 其实张宽已经知道刘志强的意思,这么说纯粹是一种假惺惺的掩饰,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大度。其实反过来讲,如果刘志强自己不提出辞职,张宽就要逼他辞职。 眼下既然自己提出来了,那就好办,张宽哈哈一笑,皆大欢喜。 至于偷了多少料,损失多少钱,他都懒得计较了。 当下刘志强就打印辞呈,签字,画押,递给张宽,“张总,你也是公司的股东,今天李董不想见我,想必是我对我失望至极,我也不去见她了,这份辞呈,帮我转交给她。” 张宽面上带着惋惜,心里却乐开了花,干脆利落地接过辞呈,依依不舍地道:“刘总要走,是万源的巨大损失,以后诸多波折困难,我都不知要怎么应对。” 听了这话,刘志强哈哈大笑,明知张宽是虚情假意,也爽朗地搂了张宽一下,“兄弟,你不错,比我强多了,回见。” 说完,刘志强就转身走了,步伐稳健,行动如风,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张宽拿着手中辞呈,洋洋得意,多日来的辛苦,一朝成功。赶走刘志强,放倒朱建明,还有谁能阻拦自己吞下万源? 李师师? 哈哈哈哈,李师师被自己吞了还差不多。 张宽拿着辞呈,直接就去敲李师师的门,里面传来凤姐的声音,“董事长今天不舒服,有事明天说。” 张宽才不管那些,直接拧开门进去。 以前刘志强都能直接进,现在换了自己,为什么要被挡在门外? 里面凤姐正陪着李师师坐在沙上说话,见张宽来尖叫一声,“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说着就来推张宽。 张宽脸色一沉,凤姐就不敢推他,李师师在后面道:“让他过来吧,你先出去。” 凤姐回头,幽怨地看了李师师一眼,又转过来瞪着张宽,严厉指责道:“警告你哦,不许再欺负她。” 等凤姐走了,张宽就眯着眼问,“她就知道我已经欺负过你了?” 李师师闻言不去看张宽,冰冷地道,“有事就说,我现在半只眼都不想看见你。” 张宽就哼了一声,牛气冲天,“说的好像我喜欢看你似得,要不是见你有几分姿色,老子理都不会理你。” 说着,张宽慢慢走过去,把手里的辞呈往李师师面前一扔,“看看吧,你的男神不干了。” 李师师依然不看张宽,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辞呈,连拆开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张宽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般地走着,越想越有劲,站在李师师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从这个角度,李师师衣领下的各处风光都一览无遗。 嘿嘿,人家说,女人最好的年龄就是二十七八岁,果然不错,和许多女人都有过经验,唯独和李师师干那事最舒服,如此想着,就想再干一回。 正准备动手,却现李师师不对劲,就那么低着头,直愣愣地呆着。慢慢,慢慢,一滴泪水滴落,溅在辞呈上。 完犊子鸟,张宽一拍脑袋想,李师师被自己刺破身体都没流一滴泪,偏偏看到一份辞呈,就吧嗒吧嗒掉金珠子,这事......为什么自己会感到窝火? “师师?你哭了?”土鳖不合时宜地问。 李师师终于坚持不住,抓着那份辞呈,放声痛哭。 办公室的门卡塔一声,凤姐冲了进来,紧张地看着张宽,“你把她怎么了?” “还没怎么呢,就告诉她刘总辞职了。” 凤姐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张宽了,蹲下身子抱住李师师,轻声安慰,“师师,别哭了,都过去了。” 越是如此,师师越是难受,哽咽着哭道,“你不懂,你不懂,他怎么可以丢下我就走。” 这话说的,很明显是说她和刘志强的旧情。张宽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没办法,可惜自己不是李师师心里的那个人。 李师师一哭,凤姐也跟着不落忍,一同哭,两个女人同时哭,就把张宽给弄蒙了,这可怎么办?哭归哭,公司的事情还是要处理吧?得赶紧立个新的总经理啊。 张宽急的团团转,那凤姐还抱着李师师哭的恓惶,一时着急,拉着凤姐就推出去,“你去一边呆着,我五分钟内把师师逗笑。” 凤姐刚找到哭的节奏感,就被推出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门就关上,眼泪流了一半,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张宽关了门,就跑到李师师跟前,用手比着一个话筒,开始卖弄风骚,口里唱道:“我爱的人啊,他飞走了,爱我的人呐,他还没来到,我的爱情鸟呀,他飞走了.....” 李师师正恓惶,被张宽的歌声一打扰,就找不到哭的节奏,直愣愣地看着他。 张宽一歌只能唱高|潮,其他词儿记不住,爱情鸟唱完就换下一曲,正好李师师不哭了,对着他呆,这货就改了风格,“在哪里~在哪里女干过你~你的笑容那么甜蜜~我一时想不起......” 李师师依然不笑,直愣愣地看着他。 张宽只好换下一曲,“我爱你亲爱的姑娘,见到你心就慌张,风吹在~修长的头,牵动着我~那已迷醉的眼~” 李师师就问,“你在做什么?” 张宽就傻乎乎地答,“逗你笑啊。” “为什么要逗我笑?”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哭。” 一番对话,如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思索,都是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 良久,李师师才道,“可是我觉得唱歌不好笑,你有其他办法吗?” 其他办法?张宽皱着眉想了想,犹豫好久,才面色庄重地道,“那就只能使出我的绝招了。这一招,我只会表演给我最心爱的女人。” 李师师闻言,眼睛亮了。 张宽默默抬头,双目平视李师师,将手缓缓放在嘴边,“嗯昂嗯昂嗯昂~~~” 一窜响亮的驴叫声后,李师师便破涕为笑了。 第28章 无耻到底 李师师笑着,脸上还挂着泪珠,说了一句,“你个驴日的。八一中≥文网≧ ” 这是李师师第一次用粗话骂人,而且骂的如此歹毒。驴日的,这句话粗闻只不过是普通骂人话,但不敢细想。 关中一带是产粮区,牛马需求量大,但价格昂贵,驴子是后来引进的,且驴子这种生物吧,吃的比牛马少,力气却不小,价格还便宜,于是当地农民就开始大力繁殖,母驴不够用,就用马来配。 而驴和马的产物,就是骡子了。众所周知,骡子是杂种。那么骂人驴日的,其实就是骂人杂种。并且骡子还没有生育能力,这就更恶毒了。 引申开来,骂人驴日的,等于骂人是个没有性|功能的杂种。 张宽显然不是阳|痿,更加不是杂种。所以面对李师师的责骂,他选择了还击。先过去抱住她狠劲的亲,亲的她恼怒了,才嘿嘿地笑,“我是日驴的。” 李师师拿他没辙,无力地说,“事情都解决好了吗?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张宽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就道:“那总经理走了,得赶紧另立主持人啊。” 李师师疲惫地闭眼,“你看着办好了。” 张宽得令,就兴冲冲地去找文明远,对他说了刘志强的事,还说了李师师如今已经被拿下,事事都依他。 明远心贼,摇头道:“女人心,海底针,说不清的,你毕竟是欺负人家,眼下她心里乱,等她回过神来,去公安局告你,可就全完了。” 张宽就有些惊慌,“那要怎么办?当时那情况,我不那么做就要被她咬死了。” 明远道:“现在就看你的能耐了,要事情先把她哄好,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无节操无底线,各种卑鄙无耻下流能用的都给用,就是要让她高兴,让她不记恨你,这事儿只要不上法庭,就等于没事,而且你们有了这档子关系,对于以后吞下万源好处多多。” “这样啊。”张宽鸡贼地搓搓手,“那要是她爱上我咋办?毕竟年龄那么大,我爸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想什么呢你?”明远一阵嬉笑,“你就算想娶,人家还未必答应,不过是你比较嫩,拿来用用罢了,你还想娶她?” “那可不,我的董事长老婆,听上去就带劲,引人遐想。” “可别做脑残**丝梦了,还我的董事长老婆,你顶多是个董事长小蜜,说正事吧。” 张宽这才正色,想想说道:“眼下刘志强辞职,该是你上位了。” 文明远闻言点头,“好,那打铁趁热,这事得尽快的公布,我做了总经理,除了总经理的日常权力,还有几点特别说明一下,先是升职加薪权,厂长以下职位我随便任命,工资待遇我随便添加,其他福利我都要有随便更改的权力,紧急情况不需要经过任何人核准,你同意不?” “这有什么,你做总经理这个厂子你管,随便你怎么折腾,不用问我,只要把厂子展好就行。” 明远闻言欣喜,“好,那就赶紧任命吧。” 张宽则道,“那你下文呀,你不是主管人事的嘛,直接下个文盖章就完事。” 明远愕然,“我自己给自己升总经理?” 张宽想想也对,“要不我给你升总经理吧。” “可你也只是个副总呀,那有副总任命总经理的?” “可我也是股东,是老板呀。” “那不一样,股东没有直接任命权,还是得董事长的大印,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张宽这才叹息一声,“那行,我再去牺牲下色相吧。你这边先把所需要的文件都准备好,大印一盖,就可以行使权力了。” 明远也是一阵激动,“正是如此,我和你同去吧,也去看看,总经理的办公室是个什么调调。” 两人就去三楼,张宽敲李师师门,依然无人应声,干脆直接进去,三言两句说完话,李师师拿出章给他,这货就把章给了文明远,“拿去用,先盖上七八十张任命状,想升谁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文明远大喜,“看来你关系处理的不错,我这就去办事,你再哄哄她。” 明远拿着董事长大印就去了,张宽则贼兮兮地返回董事长室,里面李师师依然是一副空洞的状态,不知道想些什么。 张宽无话找话,“师师,你饿吗?” 李师师眼珠子僵硬地动了下,“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先出去好吗,我看到你很恶心。” 张宽闻言脸红,乖乖的往外走,到了门口又折回来,弱弱地问李师师,“你不会打电话报警吧?” 李师师呃了一声,问他,“报警有什么用?” “抓我呀?”土鳖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你要是心里不好受,让公安局的抓了我,他们有各种酷刑收拾我,就能给你出气。” 李师师闻言凄惨一笑,“那刘志强能回来不?” 张宽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合着人李师师把和自己的激情戏根本没往眼里去,一门心思的伤心,全在刘志强身上了。 不知道为何,张宽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叮的一声,像是被针扎一样。 良久,才呆呆地说,“你要是喜欢刘志强,我去给你追回来。还让他继续做总经理。” 李师师茫然抬头,“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不开心。” 土鳖说完,就匆匆出门,好像是真的去找刘志强一样。其实这货下楼就左转找文明远了,跟他说了这事。 明远沉思少许道,“这或许是好事,至少目前来说对你有好处,她被刘志强伤了心,公司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心理承受不了,脑子完全坏了。眼下正是她心理最空虚的时候,你要乘虚而入。” 张宽就问,“那我要怎么做?” 明远道:“继续挥你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精神,陪着她,她嫌烦你就在边坐着,给她喝红糖水,给她讲笑话,看她饿了就买饭,困了就伺候她睡觉。如果有机会,再多弄上几回。” “我去!会不会太无耻了?” “成大事者不要脸皮,许多名人比你龌蹉多了,有个恶心巴拉的大文豪娶过三房老婆,其中还有个日本婆娘,生了十一个子女,婚外情人更是四五个,人家一样是御用文人,放开胆子去干吧,心不狠,站不稳。” 张宽闻言一阵黑线,“我觉得主要症结还是在刘志强哪里。” 明远就道,“那就抹黑刘志强,坏掉他的形象。对了,不说差点忘了,刘志强这小子也不老实,他从万源这里弄了不少钱。” 张宽就问,“什么意思?” 明远就把吃空饷的人数差异说了,“有二百人的薪水,全都被他吃了,这怂肯定早就想到今天这一步,为自己铺好退路。” “狗日的。”张宽一拍桌子,越来越气刘志强,其根本还是因为李师师的问题,只是他不曾觉罢了。“这事交给你办了,把他的丑事都给抖出来,让他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之下,再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明远吓了一跳,张宽的反应有点过分激动,猜出可能是因为李师师的关系,就好心提醒道,“如果有刘志强的桃色新闻就好了。” 这一下才是真正提醒到点子上,那天刘志强和秘书的偷情视频张宽可是完全保存了,等下再去接收终端检查一番,看看还有没有收获。这些东西拿出去给李师师看了,肯定能让李师师反感刘志强。 张宽说干就干,立即去出租屋,把视频存在u盘,又把终端保存视频回放,原来在昨天晚上七点两人还有一场好戏,不过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后面隐藏的休息室。幸好张宽让小强从上面爬过去安装的是隐藏摄像头,不然还现不了。 两人除了**,说出的话才劲爆呢。两人就那么赤条条地躺着,商议着今天早上去医院打胎。刘志强还再三对小丽表示,这次打胎是无可奈何,一旦他老婆签完字,立马离婚。 这视频可是真正的杀手锏,张宽欣喜若狂,赶紧存好。仔细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挥这视频的作用呢? 如果是自己直接出面,恐怕落人把柄,这事让陈云曹阳两人干正合适,想到此就给陈云打电话,问他伤势如何。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悟正,张口就是阿弥陀佛,施主你找谁? 张宽就被逗的笑,“悟正师弟,我找陈云,他现在咋样?” 悟正回答,“佛祖保佑,陈云施主今日因公怒冲冠,受到些许痛苦……” “说人话!”张宽怒吼。 “医生说没事,皮外伤。” 张宽哼了一声,“叫他接电话。” 陈云和曹阳二人本就生猛,又是年轻,满身是血看着严重,其实没伤到内脏。听老大召唤,也不顾医生阻拦,迅回来。两人头上都缠着绷带,表情冷漠,目光凶狠,反而有一种萧杀之意。 张宽早就准备好了五万元,是用董事长大印从财务支取的,给两人面前一放,言辞诚恳地道:“辛苦了,这些先拿去用,事情稳定了,再论功行赏。” 两个混子从小到大,见过的现金最多也就是当保安时的工资,也不过三千大元,眼下倒好,直接就是五沓新灿灿的红票子,登时眼就直了。赶紧表忠心,“老大,这事你就拿我们弟兄见外了,为你卖命那是应该的,拿钱成什么了?” ps:推荐一下兄弟玄幻大作《炎之帝尊》作者是鲜红的黄瓜,听听这名字,你就知道他的文有多内涵了。 第29章 东窗事发 张宽就笑,“弟兄的心思我知道,但大家总要吃饭睡觉,要养家糊口,这些钱也不是让你们白拿,而是另有任务交代。八一≥≥中文 ” 陈云这才把钱拿过去,抱在怀里问道:“老大有事只管吩咐。” 张宽就把人事部的人员信息表递过去,道:“这上面有刘志强家的详细信息,你去找他老婆,把这个优盘给她,她看完之后就什么都懂了。” 曹阳急着分钱,连声说好。陈云毕竟细心,多问一句,“优盘里是什么内容?” 张宽就笑,把二人招到耳边,一阵细心交代。两人听闻眼冒金光,欣喜而去。 张宽这方,则笑眯眯地去找李师师谈心了。 花开三朵,各表一枝。先说文明远执了总经理大印,立即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当天就对全公司的管理层了公文邮件,大意是公司高层贪腐严重,已被老板和众员工合力拿下。如今真凶伏法,奸佞清除,公司又重新走入正轨,由我文明远本人担任新的总经理,将采用更加科学,合理,人性化的管理办法,带领大家把万源建设的更加美好云云。 另一方面,人事部也在各食堂宿舍厂门处贴了通告,为了应付市场物价越来越高的迹象,公司将于十月份进行一次全厂调薪,包括所有管理员和基层员工。 这个消息一出,人人振奋,奔走相告,弹冠相庆,都说来了新领导换了天,制了贪腐赚了钱,这一上位就给员工谋福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领导。 一时间,文明远那黑红脸皮大脑袋的形象就传遍了公司每个员工的朋友圈,已经有萌萌哒的妹子亲切地称呼文明远为文大大了。 当然,文总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他正忙着组建新的领导班子,要把刘志强在位时的老人挨个排查一遍,尽力做到不换人,不降职,不处理,等稳定一段时日再说。 再说陈云和曹阳携着巨款出了万源,一种**丝秒变高富帅的感觉萦绕全身,走路都飘忽打颤。 五万元奖励,两人一人两万存了,又一人分了五千,先点菜吃喝一顿。这才打车前往刘志强家里。时近黄昏,刘志强家门紧闭,屋内灯火辉煌。 两人上前先拍了门,先迎接他们的就是一条大狗,呼哧呼哧地吐舌摆尾,汪汪做势。两人对着大狗就是一番恐吓,狗就蔫了,呜呜地回去。 不一会儿狗主人出来,大狗又变得威猛,龇着牙就要咬人。曹阳早就抓了块砖,对着狗就砸,一砸不中,狗往前扑。 陈云抄起门口放的锄头就打,大狗这才知道厉害,退后一边。 刘志强的老婆不知所措,大惊失色,连声责问,“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啥?” 又是狗叫又是女人嚎,邻里很快就来看热闹。 陈云就出场开始演了,对着群众一指自己头上的纱布,又指指身上的伤,曹阳的伤。满面悲愤,“草泥马的刘志强,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婆娘,还到处勾引小姑娘,我女朋友都说好今年春节结婚,就是因为狗日的刘志强,现在跟我闹分手。狗日的刘志强,抢了我婆娘不说,还叫人把我打成这样,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刘志强的婆娘三十一二,打扮的跟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一般,姿色中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先出口问道,“你说刘志强抢你婆娘,可有证据?” 陈云就哇哇地哭,指着头上的伤道,“人都被我抓了正着,你还问我有没有证据?这头上的伤还能是我自己打的?” 那婆娘就慌了神,正做饭的也不做了,急吼吼地问,“废话别说,人现在在哪,带我去看。” 陈云等的就是这句,按照计划,就算婆娘不去,也得把她诳去。眼下倒好,那婆娘自己就等不及了。 曹阳就道,“人在市中心医院,跟我妹子打胎哩。” 婆娘大惊,“你是?” 曹阳一抹眼泪,指着陈云,“我是他大舅子,我妹子年轻,被你老汉给哄了,我说了刘志强结过婚,她非不信,还说过了这个月,刘志强保准离婚。” 婆娘登时就瞪圆了眼,银牙一咬:“妈了隔壁的!带路。” 婆娘自己有车,陈云坐在副驾驶,很快就到了市中心医院。路上陈云怕刘志强收到邻里报信,提前逃了。就把张宽给的视频拿出来给那婆娘看,添油加醋地嚎哭,“我心爱的女人呀,咋就被狗日了,我心疼呀,心疼呀。” 婆娘看了视频,手都抖,车子都没法开了,眼泪哗哗地流,冲着陈云吼,“哭你妈的比,你自己的婆娘不管好,有什么脸面哭。” 陈云也怒了,“还不是因为你老汉有钱?他要没钱试试,一个前戏加起不到三分钟的货,老子随随便便能干三十分钟,他行吗?” 这话说的,婆娘就不吭声了,刘志强是什么水平她能不知道?丢脸的同时又把眼光往陈云胯下瞄了一眼。 陈云立即警觉,用手捂住,“看啥?我可没吹牛逼。” “滚,吹不吹老娘也不会检查。” 车子一到医院,三人就急火火地去找妇产科,去了服务台一问,就知道秘书小丽在那个病房。那婆娘走的比两个男人都急,先进去抓人。 病房里,刘志强正哄着小丽喝母鸡汤,忽然冲进来一个披头散的女人,上来就把母鸡汤给打翻,热汤浇了小丽一身,烫的飞起,哇哇乱叫。 小丽一声惨叫,场面就乱了。正房干小三,无非就是扯头,抓脸,撕衣服。小丽刚打完胎,身体虚,哪里是对手。一下子就被扯到床下,上衣被拉开。 正房得理不饶人,高跟鞋就往小丽脸上踩。刘志强也是吓傻了,不知道老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经过短暂的失神,知道这是医院,放肆不得,赶紧一把抱着老婆拖开,口里劝阻,“有话回家说,别在这疯。” 婆娘看了两人的视频,满肚子都是火,杀人的心都有,岂是刘志强一两句话能拦得住,一把将刘志强推开,要继续打小丽。 陈云和曹阳就傻眼了,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老公找小三,那就是男人的问题,怎么上来就打女人呢? 这件事的目的是抹黑刘志强,又不是整小丽,眼下这结果就跑偏了,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同时大喝一声,口里大骂:“草泥马的刘志强。”上去就干。 男人打男人,可不是抓脸扯衣服那么简单,上去就是一顿锤,拳打脚踢,几下刘志强就鼻血口血齐出。那边婆娘还在撕扯小三,听着声音不对,回来就拦,口里求饶,让两人先别打。 外面医生护士也来一帮人拉扯,哪里拉的住,两人早就上了瘾,势要把刘志强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一来是老板交代,二来是看不惯那婆娘的愚蠢行事。你男人找小三,你不去收拾你老公,打女人作甚? 你越是打女人,我越是要打你老公,叫你脑子迷糊。 医院见状,赶紧报警,这在医院里伤人还行? 市医院刚好是南塘管辖,熊倜忙了一天,刚想吃个馍,电话就来了,就把馍揣兜里,带人开车去了。 事情很简单,男女偷情,被抓包,去现场的时候正嚷嚷的不可开交。医院意见很大,这里还有其他病人呢。 熊倜也不多话,直接把三男一女带走,另外一个刚做完流产手术的是病人,就先留在医院休养。 一回到所里,陈云就借口尿尿,寻了个机会对熊倜道:“警察叔叔,今天看来是回不去了,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熊倜就答应了,陈云立马给张宽打电话,说自己被抓到了南塘派出所。 不要一分钟,熊倜手机就响了,是张宽打来的,叽叽咕咕一阵说,熊倜眉头就皱起来。 万源厂里,张宽端着一碗红枣粥,愁眉苦脸地进去董事长室,贱兮兮地招呼,“女神,吃饭饭了。” 李师师懒得理他,不过的确是饿了,断起碗来吃。吃了几口,觉张宽脸色不对,就问,“你不高兴?” 张宽就强装高兴,“我高兴的很。” 李师师就不悦了,“别跟我玩心眼,有事就说。” 张宽就抹眼泪,“说出来这事我其实很高兴,可是你不会高兴,你不高兴,我才不高兴。” 李师师急了,一拍桌子,“别绕圈子,直接说事。” 这货就带着哭腔,“刘志强给小丽打胎,被他老婆带人堵在医院,打的不成人样了!” “当啷!”一声,李师师手里的碗就摔在地上,红枣粥溅了一脚,浑然不觉。关切地问,“打成什么样了?快带我去看。” 张宽就点头,“好,我这就安排车。”说着就打电话给明远,“给我安排车,董事长马上要去市里。” 明远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接了电话急急说道:“先别急,我有事情要对李董报告。”说着就上了三楼,进了董事长室,言辞诚恳地对李师师道:“李董,大事不好,我现了员工吃空饷的某后主使人,不是崔经理,而是刘志强。” 李师师正心慌,一听这话,眼前一黑,人就跌倒。 ps:看正版书的朋友,赶紧加群吧39o357862,群里每个星期有抽奖,送出五百人民币,早来早得哦。 第30章 无言 短暂的晕厥之后,李师师现自己半躺在张宽怀里,脸色一红,赶紧站起,对文明远道:“吃空饷的事稍后再谈,我先去医院看看。网 ” 明远和张宽打了个眼色,又为难地道,“对了李董,刘志强已经离职,那公司给他配的s65o……?” 也不怪明远多嘴,一辆s65o少说四百万,刘志强人都走了,还把车开走,这就太不地道了。 李师师心里着急,没时间在这小事上废话,眼睛一闭,“明天问他要回来 。” 明远得令就闪开,李师师火下楼,张宽从后面跟上去,“我也一起去吧,刘总人在派出所,我有熟人。” 李师师就把钥匙给张宽,“那你来开。” 李师师的座驾是宝马Z4,小巧的紧,张宽上去还有点蒙,但毕竟开过奥迪自动挡,也不虚,给了油门就走,风驰电摩。 南塘派出所,熊倜被几个人的关系弄的一头雾水,费了好大劲才整明白,无非是男女感情那点事。刘志强态度不错,进来就开始道歉,并再三对陈云道:“我真不知道小丽是你未婚妻。” 陈云就只管哭嚎,不接受道歉,也不接受调解,就车轱辘话来回说,说自己冤屈,难受,心被猫抓。 刘志强婆娘这回也慌了,知道自己今天不该来医院闹事,家里的排骨汤还熬着呢,不断地给陈云下话,“小兄弟,对不起,我老公不是东西,让你难受了,你就说吧,怎么样才能让你心里舒服,我们都答应。” 陈云就眼睛一瞪,“那我也把你干怀孕再打胎?” 于是又打乱了套,几个警察都拖不住,费了好大劲把几个人分开,扣押。 “胡闹!放肆!无法无天!”熊倜气的把帽子都扣桌子上了,“今天晚上都别回去,冷静冷静。” 刘志强婆娘就可怜兮兮地道:“小孩放学没人做饭,你先让我回去。” 熊倜冷冰冰地问,“爷爷奶奶哩?” 婆娘就嚎,“你可别提那两老人家,哎呀呀,吃饭碗端不到手里都不吃,就差拿勺子给嘴里喂,我是伺候了小的伺候老的,还要伺候这不省心的,我命苦呀,呜呜呜……” “别哭,哭也不放你回去。”熊倜慢悠悠地说,“检查一下你自己今天都有哪些地方错了,反省反省,反省好了再说。” 婆娘就傻了眼,又去责骂刘志强。可怜刘志强,身上头上都是伤,早就不是总经理那时的翩翩君子形象,心里本就憋屈,还要被媳妇骂,一时火起,就吼婆娘:“你要是像个正常婆娘?我能去外面找?” 婆娘那是好讲理的?闻言就怒,“我不好?我哪里不好?你勾搭狐狸精还有理了?你个三分钟不到的货,和旁的男人比比,我跟着你都图个啥?这么些年都图个啥?” 刘志强正烦闷,平时嚷婆娘都是一瞪眼她就乖,今天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跟自己对顶,而且还揭露自己的短处,声音更大地训斥老婆。 两人就吵起来,跟着就往一起撞,警察又去拦,呜哩哇啦乱成一锅粥。陈云和曹阳蹲在墙边,满意地击掌。 夫妻为了小三反目这事,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张宽已经领着李师师站在派出所院子里了,听着里面乱哄哄的一锅粥,和那妇人嘴里的污言秽语,李师师就绝了进去的心思,掩面痛哭。心里自问:你不要了我,又怎么会娶那样的一个蠢婆娘啊! 仿佛是听到了李师师的心声,张宽在一旁摇着头啧啧叹息:唉,这就是天意,放着香饽饽不吃,要去吃狗屎,如今被狗屎所累,啧啧,不值啊不值。 不说还好,一说李师师哭的更凶了。 等屋子里面的混乱局势慢慢平息,张宽才进去准备解决问题,和熊倜见面要握手,熊倜没理他。 张宽无趣,知道这是熊倜避嫌,讪讪地道,“那个,熊警官,这里闹事的,是我们公司几个职员。” 熊倜就黑着脸斥责:“少给我摆你大老板的架子,你职员咋了?你职员就可以去不顾廉耻,没有道德?就可以去玩大人家女娃肚子,再逼人打掉?有你这样袒护手下的吗?知道这种人是什么?” 熊倜满面悲愤地手指头戳着,“这种人就是畜生你知道不?家里有老婆有孩子,还要去胡搞,你知道多少**丝都娶不上媳妇,就是这种牲口,仗着有两臭钱,就四处拐骗无知少女。” 熊倜在里面教训刘志强,李师师在外面听着,那滋味,字字诛心呐!很快李师师就泣不成声,心如刀绞。 张宽还在假模假样的劝说,刘总只是一时糊涂,刘总一心为公,刘总精神太紧张,刘总也是有底线的,刘总其实是个好人,是那女孩太骚…… 不提这个倒好,一提这个,熊倜就怒了,“放屁!人家女孩现在就在医院,你去问问她,是她骚还是你们领导浪?那女孩我见了,长的比范冰冰都好看,你说那样的女孩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找个大叔?还傻乎乎地给怀孕,给打胎?我不管了,这几个人在医院闹事,我们接到医院报警,先关72小时禁闭再说,把自己错误想清楚。” 熊倜背着两手气呼呼地出来,其他两名民警就把张宽往外推,“好了,让他们自己反省。” 李师师就急了,拉着张宽的手问,“你不是说你派出所有人吗,赶紧想想办法。” 张宽一摊两手,“所长不在,再说眼下全国严打,他们还去医院大闹,这事不好办。” 李师师就抓住张宽两手,“我知道这事不好办,所以才叫你想办法,你那么能,肯定有办法,不然志强就要被关72小时,里面连个洗澡的都没有,人就在屋里拉屎拉尿,他受得了?” 一听这话,张宽就捂脑袋,李大董事到底是富人家的孩子,居然说看守所里没有洗澡间和分开的马桶。她以为看守所是宾馆呐。 “得。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医院的小丽吧,没听人民警刚才那意思,是为小丽不值,我们去给小丽做做思想工作,让她出面,把刘志强的罪名开脱开脱。” 李师师到底是温室的花朵,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一门心思只扑到了刘志强身上,闻言说好,立即上车,奔赴医院。 旧话说的好,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小丽今天刚从肚子里掏出自己的骨肉,心里难受的不行,幸好刘志强在旁边陪着,一锅饭店里弄的饲料鸡汤,还没喝到嘴里,就被人正房一顿打,身心都受到严重摧残,痛不欲生。 别的病友都有家属照顾,端饭倒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想喝水都得自己起来。旁边的大娘看不过眼,帮忙买了份稀饭,一个肉夹馍,“女子,吃吧,这小产,比生娃更拿人哩,要是休息不好,以后再生都有问题哩。” 小丽接过稀饭和肉夹馍,一句谢谢没说完,就泪如泉涌,心里痛骂刘志强,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让老婆带人打自己。至于陈云和曹阳,小丽自动把他们当成是正房带来的打手,专门来打自己和刘志强的。 从这点上讲,刘志强也挨了打,还比自己挨的重,这说明一个问题,刘志强真的是和他老婆过不下去了,所以,等自己出院,还是能和他结婚的。 想到此,小丽又没那么难受了,大口地吃肉夹馍,喝稀饭。 这时候面前人影一闪,小丽茫然抬头,惊奇地现,居然是李师师来了。 李师师看了一眼现场,就捂住了口鼻,嫌医院里太味儿。 张宽从后面出现,提着一个保温盒,温馨地对小丽道:“听说你病了,李董特意从外面给你买的营养汤,趁热喝了吧。” 小丽就瞪大了眼,眼瞅着张宽把盒盖打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飘出来,夹杂着浓浓的排骨香。 张宽拿着筷子一夹,居然还夹出一根人参,嗯,虽然细小,但那也是人参呐。 小丽又哭了,这回是感动的哭。 李师师把手放下来,咬着嘴唇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小丽一抹眼泪,笑道:“我会跟刘总结婚的,都看过婚纱了,等养好身子,就去拍婚纱照。” “婚纱照?”李师师激动了,“他答应和你结婚了?” “当然。”小丽不笨,虽然不知道李师师来是什么意思,但本能地察觉出危险,赶紧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免得李师师趁虚而入。 “你看,这是我们的情侣纹身。”小丽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胸脯上面稍高一点的英文连写:1ove1iu1iu,中间还用一根箭穿过。 李师师瞬间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头狂奔的野牛正面碰撞,整个人都向后倒飞,眼睛也看不到其他东西,捂着胸口就往后退。张宽见机跟上,将她搀扶住,关切地道:“我的女神,你怎么了。” 这话够肉麻,后面的小丽都浑身鸡皮疙瘩,狐疑地看着两人背影,心里开始八卦。 这两人搞到一起啦? 是夜,李董手机关机,不接任何电话,只给老爷子了个信息:我今天不回家,勿念! 若干年后,据张宽的好基友提莫大队长回忆,当天晚上具体生何事除了两位当事人再无任何人知情。只是偶尔一次醉酒间,张宽说过一句:三十如狼这话是没错的,我一个天赋异禀的大小伙子,连吃两粒伟哥才顶住,最后流的都是清水。麻辣烫一夜十三郎算个屁,老子一直干到天亮! ps:推荐朋友的书《龙纹战神》喜欢玄幻的可以看看 第31章 秋后算账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都没错。八>一小说网 荣升总经理后,文明远激动的一夜都没合眼,总经理室灯亮了一宿,连夜作出了万源改革管理方案,原材料成本节约规章,工作效率提高办法,优秀工人评比标准等一系列改革文件。 一直忙活到凌晨五点,又在网上给东莞智通人才市场邮件,委托他们招聘一批优秀的工厂管理人才。这是文明远的后手,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万源目前所有的管理层几乎没有能用的,必须全部换,不然公司没法继续展。 同时自己目前就一个人,势单力薄,下面这些妖魔鬼怪要是联起手来架空自己,这总经理也是没法干的。 另外,财务那边也必须尽快的去审核一下,依照文明远的估计,万源肯定欠了外债,而且数目不小。不然老爷子不可能要把大批股份让出去。 对于一个商业嗅觉如此敏感的人,欠债其实不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欠了多少。 可是财务室一直都是归李师师管,就算明远如今贵为总经理,他也无权去查阅。人家凤姐根本甩都不甩他。 明远也不着急,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先去车间巡视,看看自己昨天火线提拔的一批人状态如何。同时告诉人事部招工人员,赶紧给自己招聘一个助理,要正儿八经工商管理硕士,三年工作经验以上,月薪一万五。 人事招聘妹子被明远的大手笔吓坏了,不停地给明远飞媚眼,“工商管理硕士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助理嘛,我都能干。” 明远无奈地给她解释,“我要的助理不是用来干的,那是必须得能替公司赚钱的。”说完又怕寒了人事妹子的心,鼓励她道:“当然,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了,再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反正人事经理的位置空着,有机会我去跟张总说说。” 人事妹子不解,“您不就是老总嘛,怎么还问别人?” 明远就笑,“我是老总,可他是老板,我还得听他的。” 明远巡视完车间,又开了个干部动员会,临近十一点张宽还不回来,不免焦急,这孩子也太心大了吧?他是不是以为从此就高枕无忧了? 等到十二点的时候,董事长的宝马才徐徐从外面进来,董事长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如同十八岁的少女。副总却目光呆滞,神情萎靡,一副瘾君子犯了的模样,一回到公司就软在沙上,动都不想动。 明远去找他汇报情况,也是目光散涣,对不准焦点,只说道:“公司大小事务,你随便安排,我信你。我好困,现在不想说任何话,也不想考虑任何问题。” 明远大惊,摸着张宽额头,心里惋惜,“你干啥呀那么拼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那能一次就吃饱的。” 张宽还没回话,凤姐就来喊文明远,说董事长召见。 文明远屁颠屁颠的去了,李师师正在看他做的那些改革文件,秀眉微颦,酒窝轻显,果然是一副女皇风范,巾帼英雄。 明远都看到心动,暗道:刚才还说人张宽,若换了自己能得一夜温存,恐怕死都愿意。 看完各种改革方案,李师师就对文明远改了感官,朱唇轻启,声若夜莺。“文总,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宏伟才华,以前倒是埋没你了。” “李董抬举了,都是张总平时教导的好。”明远倒是不卑不亢,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尽管知道张宽其实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儿,但李师师毕竟和他有过夫妻一场,给张宽戴高帽,就等于是给李师师戴高帽,而且这种马屁拍起来不着痕迹,却能起到举一反三的效果。 果然,听到这话,李师师先是一愣,而后大笑,笑的泪花都出来,等了好久才平息,问明远,“你说那个土鳖会管理?” “可不是么,不是张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公司那能查出这么多病患。” 听到这句话,李师师就不再笑了,睁着眼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万源许多年了,都是一潭死水,一成不变,人都变的油滑圆润,也都相互摆谱,暗中掣肘。可自从张宽来了,这万源就如同平静的水潭里进来一只闹腾的小虫,三天两头就挑起一团浑水。不,不是小虫,是小龙,张宽的每一个举动,都能在万源引起轰动,尤其是昨天那一场,可谓是开厂以来的最大轰动,也暴露出了开厂以来的最大丑闻。 如此能闹腾的一个小家伙,怎么可能只是一条小虫? 又想起爷爷的安排,说张宽有福相,能给万源带来财运,目前看来,事情的确是在往好的一方面展。可万源毕竟病入膏肓,就算你是一条小龙,能带的起来吗? 李师师想着,不动声色,对明远说道:“张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你们管理万源,就不用我在这碍事了。” 明远听着话不对味,赶紧说道:“那也是李董的原因,张总如此拼搏,都是为了李董您啊。” 明远这话就分明是在替张宽抹粉,不过是个场面话。但听在李师师耳朵里就不同了,她是女人,最为敏感。那张宽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早就知道,只是从来没想过会让他得逞。 可惜昨晚,一夜放纵,便宜了那小子。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除了身体上的愉悦,李师师对张宽并无感觉,甚至,她都记不起那小子长的什么模样,昨晚的事,她只当是一场游戏。可如今从文明远口里说出,似乎这小子主意打了许久。 李师师毕竟不是小女孩,焉能感情用事,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评价。 “我这几天回家休养几天,公司的事情就靠你们了,财务这边的账你先不要动,三天后我回来,再跟你慢慢细谈。” 李师师交代完,就让文明远退去,自己则开始收拾整理公司数据,盈利的,亏损的,各种数据全都封好,保存,这才对凤姐说道:“日后对文总客气一些,对你有好处。” 凤姐闻声知意,急切问道,“师师,你不管我们了吗?” 李师师唏嘘一声,“不是我不管,是我没能力呀。” “可你是董事长呀,董事长不需要能力,只需要命令就行了。” 李师师闻言一声苦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你有多大本事,就能干多大的事,能力和权力不对称,早晚会出事,不管你是谁。” 李师师说完,就提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车钥匙,下了楼去。独留凤姐,在办公室琢磨李师师的话,神色凝重。 宝马Z4开出厂大门,哧溜停下,李师师戴着墨镜,从座驾上再次看万源门脸,印象中总是金碧辉煌的万源制衣厂几个大字,如今看来早就斑驳不堪,金漆剥落,风雨侵蚀,一副日暮黄花的景象。 心里不由得一声叹,自己错过了多少不经意的风景。 这万源,看来真不适合老李家啦。 张宽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手机上十几个未接,还没来的急一一去回,文明远就火急火燎地报告:“有重大现,财务上的,经过我调查,有二百多人实际上已经从万源离职,但审批文件在刘志强哪里被截留了,财务室还一直在给这二百人工资,且不是以正式工的名义,而是以劳务派遣合同工的名义。” 拍了拍不大清醒的脑袋,张宽道:“你就直说吧,刘志强弄了多少钱。” “七百多万!” 卧槽!张宽瞬间就从迷蒙状态中清醒了,“这钱还能要回不来不?” “当然,这是人事部的合同工资料,这是财务室那边的工资明细,这是车间的员工出勤表,这几份资料对比,一眼就能看出差异。目前我的意见是两个方案,一个是走法律程序,刘志强就属于严重商业渎职,要赔钱还要判刑。一个就是走庭外和解,他要肯把这些钱吐出来,我们就既往不咎。” “这样啊!”张宽揉着脑袋想想,“我先去趟派出所,回来再说。” 张宽说完,就驾车去了南塘,见了熊倜,把刘志强的事情对熊倜说了。熊倜端着玻璃杯子,吹着上面浮着的茶叶,问张宽,“那姓刘的咋这么贪?多少钱都敢拿?” 张宽冷哼一声,“人就是不能活的太滋润,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大贪特贪,跟当官的一样样。” 熊倜哼了一声,“那你找我是干啥,我只是警察,不是法院。” 张宽就有些脸红,凑过去小声地道,“我就是想请你帮我吓唬一下,我的目的不是要把他送进牢房。” “咦?”熊倜狐疑地看着张宽,不明所以。 晚饭后,李德立老爷子同意了孙女的提议,不必等到过年,就这个月,把万源全部盘出去,捞完最后一笔,开始做自己的富家翁。 他的算盘刚刚打好,就接到刘志强的电话,对方用很为难的语气说道:“老爷子,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手里方便,能给我七百万吗?” 老爷子吓了一跳,失声而问,“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需要七百万?” 第32章 富贵险中求 刘志强也很郁闷,他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反正万源年底要黄,何不利用手里权势为自己捞点好处。≥八≯一小说网 ≦毕竟以他现在的年纪和心态,不可能再去别的公司做拼命三郎,空降一个总经理那更加不可能,高不成低不就,唯一办法就是狠捞一笔,攒够了钱,搞点别的小生意。 原本一切都计划的挺好,撑到年底,能弄一千多万,作为一个渭阳人,够了。谁知半道里风云突变,先是原材料的事情败露,接着是工人吃空饷的事被查出,一连窜的打击让他防不胜防,偏偏老婆情人还闹事。 刘志强不笨,这些事情都挤在一起生,自然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可是知道又如何?谁让自己手脚没处理好? 偷材料,吃空饷,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只是平时没人管,所以感觉这些事不严重。就好比当官的***,收贿赂,明知道那是死罪,可是大家都在这么干,就觉得这事稀松平常,条规上写的清清楚楚,大家却忘得一干二净。 一旦出事,一抓一个准。 眼下事情烂包,人家要查他,各种证据都有,也没办法反驳,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缺口给堵上,争取宽大处理。如果不把缺口堵上,七百多万的巨款,自己没什么门路,二十年有期妥妥地。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婆娘还年轻,儿子还小,自己一进去,可就全完犊子了。 偏偏那些钱,三百多万被小丽去了几趟香港澳门给败光了,剩下几百万被套在股市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就想到老东家。 李老爷子玩金蝉脱壳,每个月少说五百万进账,这些事都是他在帮着打理,眼下自己有难,让老爷子拉一把,应该不难。 更何况,他掌握着老爷子太多秘密,随便抖出一点,他都吃不消。眼下大家一条线上的蚂蚱,临时搭把手上岸,应该是可以的。 老爷子在电话这头考虑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但是留了话,“强子,这次你出事,都是你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其实我原本就给你留了一份,你帮我多年,总是要有些好处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过去的不要再提,我帮你最后一回,日后行事千万小心,可别走错。” 老爷子这边挂了电话就长吁短叹,只怪自己用人不当,养了一条白羊狼。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见孙女提着衣服杀气腾腾地往外走,老爷子赶紧问,“师师,你去哪?” “不要管!”李师师很生硬的丢下这句话,头都不回地走了。 老爷子闻言心里一疼,只能叹气。威风一辈子,也风流了一辈子,老了结果是这样,这是命!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李师师干脆利落地说,不带半点感情,目光冰冷剔透,就像两根冰晶,直指张宽内心最深处。 张宽坐在副驾驶上,如赌气的小孩,撅着嘴不服,“他对你那么重要?” “不管你的事,小屁孩。”李师师毫不犹豫地打击着张宽。 “为什么你一门心思的对他好,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李师师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皇姿态,目空一切。 张宽不服,也不说话,就闷闷的喘气。 或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李师师口气稍微委婉一些,道,“这是爱,你现在还小,根本体会不到,什么叫做|爱。” “可我跟你做过爱了!”张宽大声辩解,歇斯底里,“还是一整晚。” “啪!”地一声,张宽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李师师一字一顿地道:“昨天晚上,那叫交配,你记住了。” 女人打男人,最是爽快!因为对张宽来说,他从不打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的本意,不过是想和面前这带刺儿的玫瑰继续保持某种不良关系,因为李师师带给他的,不仅仅是那几秒钟的爽感,而是一种真正的征服感,从身心上的征服。 如同动物界中王者,那种一览众山小,众生膜拜的感觉,只有在李师师身上驰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种威风凛凛的满足感,在其他女人哪里根本不曾有。 这是张宽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一种征服的**,一种迫切地需要被满足的感觉。 可惜,最终他还是没能真正征服这个女人,因为对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只是动物之间的交配,这一点,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我就是做的再好,在你心里,也比不过他呗?”土鳖语调低沉地抱怨着,“你就不能把对他的好,分我一点点?” “行了,别跟我灌**汤,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那你以后不准再想他。” “办不到,说点靠谱的。” “那你以后心里想嘴上别念叨他。” “我给你一笔钱咋样?” “不是钱的事,你只要慢慢的忘掉他就行。” “要不我把万源的股份全都卖给你吧。” “说什么呢,我是为了股份吗?我只是要你不要再爱他,再想他!就这么简单。” “那我嫁给你?” “我……”土鳖正准备继续煽情,忽然听到话语不对,瞬间哑壳,想了想还是向现实屈服,“万源的股份怎么卖?” 李师师就笑了,桃眼微眯,“早就知道你是这想法,钱和女人,有钱就有女人。你还年轻,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人,可是钱这东西,却不是以后越来越多。你拿刘志强来要挟我,不就是为了我手里这些股份么?简单的很,不要判刑,把他清清白白的放了,两千万,万源从此全部姓张,你觉得行,就赶紧筹钱。不行,就当我没说,刘志强你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听李师师说完,张宽仔细考虑少许,所料和文明远的估计都差不多,眼下就剩最后一个问题,债务问题。 “那万源究竟欠了多少钱?我不能一头雾水地接过一个烫手山芋,好歹心里有个底。” 这回轮到李师师诧异了,侧目看着张宽轻声问,“是那个文明远告诉你的吧,不错,万源的确是有些债务危机,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你介入。要说数额,肯定不小,但也不是承受不起。万源制衣并不只有万源,还有万源地产。” “万源地产?!”张宽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心里后悔,早知道就带明远一起过来谈了。 “也就是万恒地产,在新开区哪里,你明天有空可以去看看,十六栋高层呢,那些房子转手一卖,少说赚两个亿。” “万源的股份,也包括那些地产?” “你以为呢?要不然,两亿的债务,你十辈子都还不完。” “两亿!”张宽激动了,手脚都不由自主地颤抖,果然被文明远说中,万源制衣是个大坑,如果不是今天用刘志强逼迫李师师,这个秘密还不知道要瞒自己多久。 两亿,那得多少钱,摞起来得有一间十平米的屋子那么大吧,若单纯靠自己的能耐,十辈子的确是还不清。 “等等,你说,我还有十六栋楼的房产,能赚两个亿,对吧。”经过初步的激动后,张宽稳定下来,开口询问。 “请记住一点,万恒地产,目前还不是你的,你目前还没拿到万源的全部股份。”李师师慢慢地提醒道,“要想快点拿到全部股份,就尽快筹钱吧,我不想等太久。” …… 张宽刚对文明远说完万恒地产,明远就打开地图查,很快就搜出了万源地产,原来是距离市区二十里地的新农业示范园,这和传统意义上的开区是两回事。 “这万恒地产,一毛不值。”明远直接下了判定,手指点着画面,做着丈量,“这地方距离市区又远,周围又没有任何商业烘托,根本就是一片荒地,凭什么去赚两个亿?这地方看看都建成多久了,房子卖出去几套?哼,两亿,以我看,万源就是死在这十六栋高层楼房上了。” 张宽不懂经济,听明远这么一说,才感觉不对,左右打量着地图上的照片,试探着道,“这地方,看着不错嘛,你看这大路,多宽。” “地方是好地方,可是不值钱。”明远一针见血地指出弊端,“最主要的,那房子还吃利息,万源能被生生拖垮,这房子功不可没。” 张宽这才惊觉,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万源的股份我们还要不要?” 明远就按着太阳穴坐下了,头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道:“让我好好想想,两亿,不是小数目。”明远说完,就靠在椅背上不动了。 张宽也不敢打扰他,就那么静静等着,五分钟后,明远出了轻微的鼾声。张宽就有些火大,心说明远你真不够意思,老子叫你替我考虑问题,你丫的居然打瞌睡?又想到明远昨夜一夜未眠,今天又一直在公司忙。 想想,就把沙罩子揭起,给明远盖上。 刚要往外走,明远醒来了,睁开猩红的双眼,低声道:“我想好了,富贵险中求,我们或许可以拼一把。” ps:为了庆祝正版群里新加入五个成员,晚上九点再一章。喜欢金钱帝国的同学请多看正版,都来加群啊39o357862 第33章 两亿债务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本来就带着一些江湖好汉置于死地而后生的豪爽快感,再加上张宽有意对李师师放水,文明远又是个胸怀大志的商场野心家。≯> ≧ ≦几乎没有怎么商议,就把事情订了。 “把万源的股份全部接盘,连同债务一起,我们自行展。”文明远斩钉截铁地说,豪气云天。 张宽立即附和,“好,你只要觉得有信心,我就同意。” 土鳖不懂商业,更不懂赚钱,他所有的信心,来自于对文明远的信任和依赖。 张宽可以乱信任,文明远不敢,他作为一个谋士,一个策划,只习惯出主意,大权拍板决定的事,他还没干过。见张宽如此信任自己,也是吓了一跳,骨子里的善良促使他,必须把问题的严重性对张宽说清楚,不然日后失败,怕张宽心有不甘。 “你可要想好,我们全盘接手万源,风险极大。万源目前的管理状态很混乱,产品出货率低,工人惰性大,设备老旧,本来就是个快要淘汰的工厂。花这么大代价盘下来,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如果失败了,我会怎么样?”张宽平静地问,根本没有去想文明远说的那些话。 明远咽口唾沫道:“如果失败,你将一无所有。” “那不就结了。”张宽哈哈一笑,“几个月前,我还是温泉镇上一个烂杆混混,整天靠偷人东西过活。最差,我就是再去做个混混,还能差到哪去?” 还能差到哪去? 明远仔细斟酌着这句话,逐渐露出笑容,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能成功,因为自己缺乏一种成功者与生具有的那种气质,那种属性。 自己做任何一件事,都前后计算得失,力求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动。而张宽,很简单的一个人,想做,他就去做了,成败不论,他先做了。 这便是他和自己最大的区别了吧。 为了做好一个谋士的本分,文明远再次详细地对张宽列举出将来可能出现的状况。先是关于万源内部出现的,工人和工厂的矛盾。 明远道:“目前的万源厂工人,虽然身体是年轻人的身体,可脑子和思想却是中老年人的,他们顽固,保守,缺乏创新,没有动力,如同一个个固定的螺丝,按部就班,除了自己眼前的事,份内之事,多一分力都不会出。而一个公司想要强盛,必须依靠这些工人,工人们都如此精神状态,工厂又能好到哪里去?所以我们眼下看到的消极怠工,迟到早退,顶撞管理,互相推诿,这些不良现象的生就很正常了。” “公司要改,先要从人员下手,要从人的思想上下手。可是说到底,就是要让原本懒惰滑溜的工人变勤快,这是非常难做的一件事。古人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工人们懒散惯了,反正混一天是这些工资,干一天也是这些工资,那为什么不去混呢?所以万源生产效率就低,产品良率就少,而我们要改变,就得逼迫他们,驱使他们就范。这也是矛盾的产生的根本原因。” “原本一天轻轻松松的赚一百块,现在累死累活才一百块,换做是谁,谁都不愿意。我可以肯定,我们真正接手万源之后,不到一个星期,就会出现罢工潮。” 明远说完,看着张宽,看他面上有什么变化。 岂料,土鳖没有丝毫的惊讶好奇,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很随意地说,“罢工?很简单呐,谁不愿意干,谁滚蛋,我这里不养闲人。谁要跟我玩阴的,背后组织工人对抗我,别怪我没提前警告,抓住带头的,就揍他个半死,看他还敢不敢罢工。” 听了这话,明远就满头黑线,赶紧劝慰,“可不能胡来,眼下法治社会,最重视人权,谁都别想胡来。工人罢工,只能协商解决,你雇人打人,跟旧社会资本家欺负工人有什么不同?” “可现在不是我欺负工人,是工人欺负我?哦,你整天不干活,上班就聊天看报泡妹子,我还得给你开工资?养着你?对不起,我伺候不了。” “伺候不了也得伺候。”明远阴沉着脸说,“绝对不能打工人,道理可以讲,打人就是你不对。事事都想着用蛮力解决,只会把事情弄糟。” “那你说,如果工人罢工,怎么解决?” 转了一圈,问题又回到了自己这里,文明远一声叹,低头想想,“分化他们吧,给其中一部分带头的加薪,让具有煽动力的人跟我们站在一条线,控制了源头,工人问题就解决了。” “看,你不是有办法嘛。”土鳖随意地笑着,张开双手道,“我的大老总,我都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问题能难住你的。” “能难住我的?”明远就苦笑,“当然有,就是钱了。其实我还打算给你谈谈设备的老化问题,以及材料监管安全问题,包括人工问题,这些问题归总起来,就是一个问题,钱的问题。如果有钱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些问题要解决得花多少钱?”土鳖轻描淡写地问,压根没感觉到明远话语里的沉重。 对于这样的语气,文明远也很无奈,毕竟,你没法对一个盲人来描述老虎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凶猛。 “不是需要多少钱,而是你现在压根没有钱。”文明远很直截了当地对张宽说了真话,“一旦接手万源,你就等于背上了两亿的巨额债务。利息多少我不知道,但按市场最低算,每天一睁眼,你就是欠人二十万。” “什么?!”土鳖忽地一下从沙上弹起,“可没人给我提过这个呀,我现在辛辛苦苦一天才赚十万,那还是因为垄断了校服市场,你现在跟我说每天一睁眼就欠人2o万?这不坑我嘛?” “所以,我说富贵险中求。”见土鳖急了,文明远赶紧安抚,幸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还以为这货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两亿的债务都不往心里放,搞了半天,他压根就没想到两亿的债务是个什么概念。 “可你刚说的是万一失败,我就一无所有,而不是说我一睁眼就欠人2o万,这压根就是两个概念。”张宽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呀,我不是还有十六栋高层大楼房吗,把房子卖了能赚两个亿。” 明远就对他一挥手,“别听李师师瞎忽悠,那房子能赚两个亿早就卖了,人家傻呀放着钱不赚等着你来赚。” 讲了半天,张宽都是蒙的,这时才明悟过来,“也就是说,我接了万源,除了两亿的债务,还多了十六栋卖不出去的楼房,还多了一帮懒的跟我二大爷一样光吃饭不干活要靠我养活的工人?” “可以这么说,事实如此。”文明远对着张宽微笑点头,“你终于明白了。” 我懂了,张宽拿出手机按计算器,口里快算到,“六成干股卖两千万,四成干股一千六百六十六,哦,算一千六百万,我把我手里的四成股份卖给李师师,咱不玩了。” 文明远起先还在皱眉苦笑,猛然间明悟,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至少杀下一半价格下来。” “什么杀一半价格?”土鳖严肃地道,“我是真打算卖,奶奶的,两亿的债务,我占四成,那就是八千万,我凭什么给他还八千万的债务?我又不欠他的。” 见张宽瞬间又改了口风,文明远就一阵头疼,将他拉住,慢慢道:“你也别光是往坏处想,两亿元的债务,听着吓人,可真正还起来也快,三千人的大厂子,真正忙活起来,一个月的销售额能达到十亿,区区两亿算什么?” “销售额十亿?”土鳖鼻尖都开始冒汗,“明远哥,你也喜欢吹牛逼了。” “这不是吹,你想想,我们现在生产什么?劳保服?校服?可是看看外面大街上的老板姓,他们穿什么?阿迪,耐克,李宁,一件衣服动辄上千,我们要是生产那种衣服,一个月销售额十亿怎么了?有什么不可能?”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土鳖又松了一口气,稳坐沙,“那就把万源给盘过来吧。” 文明远这才知道,土鳖其实是个没脑子的主儿,从来不会考虑过多的问题,随便让人忽悠。遇上这样的一个主儿,拿主意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明远左思右想许久,只知道这是一步险棋,很可能会万劫不复。可是不走这一步,也难下贼船。目前这状态,万源已经和张宽绑在一起,要么一起沉船,要么一起辉煌。 “买吧,反正已经脱不开身了。”明远自言自语般地下了决心,问张宽,“钱的事情怎么解决?两千万从哪去筹?” “简单呀,刘志强那边出七百万,老头子再帮我出一千万,剩下三百万,李师师肯定不问我要了。” 这回轮到文明远糊涂了,“老头子凭什么帮你出一千万?” 土鳖就嘿嘿地贼笑,“我是今天去了派出所才知道,万源最大的贼,就是老头子自己。” ps:推荐朋友的《特级教师》,等更的朋友可以看。另外,看正版的人数每增加五个,本人就多爆一章。39o357862正版群号 知识就是力量,前提是你得看正版----大明家 黑?默丁格语 第34章 和老爷子谈判 所谓树倒猢狲散,无非是这样,刘志强自己落难,就见不得别人呆在岸上,临死也要拉老爷子一把,把万恒那些龌龊事,全给张宽说了。八一小说网 ≯ 张宽虽然浑,但有一点好,绝不吃亏。这厮立马让刘志强给老爷子打电话要钱,先把刘志强欠的空饷讨了再说。而后自己又约李师师出来,先假模假样地骗取感情,感情没骗取到,干脆撕破脸,要万源股份。 事实上张宽自己对两亿的债务并无太大感触,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一窜数字,在他的私心里,万源是自己的,天骄是媳妇的,万一万源不行,自己立马就消失,谁也找不着。 还钱?开玩笑呢。从小到大张宽只借钱,何曾给人还过钱? 道理?谁给你讲道理?美国人欠中国人那么多钱你看他们还不? 这就是张宽的道理! 当天夜晚,张宽回到家,和父亲一阵嘀嘀咕咕,说了厂里的事情,各种事情无一隐瞒,一股脑儿合盘托出。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 张长贵面露喜色,也不说好,也不说差,只是给儿子下了碗红彤彤的油泼面,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吃完,才慢悠悠地道:“你是有大福运的人,有财神爷罩着,还有什么不敢做?万源在他们手里是烫手山芋,在你手里就是下蛋金鸡,有什么好怕。” 听到父亲的评语,张宽才真正的落下一颗心,说到底,他还是只信自己父亲。 再者,关于财神,那也是自己的秘密,是最后的杀手锏。张宽就不信,财神爷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两亿债务压死? 第二日清早,这货照例去萧庄吹埙,练唢呐,公司那一摊摊事,根本不在乎。 萧文成最近忙电影公司,眼珠子都布满血丝,看到张宽还优哉游哉地吹埙,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道:“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好,电影公司一撇啥都不管,就指着我整天给你来回跑?” 张宽就嘿嘿地笑,“师傅这话说的,我对电影一窍不通,我又不爱,当初这公司都是他们硬栽到我头上,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叫他关门了,现在你咋能怪我。” 文成听了这话就火了,牛眼瞪起,“哎哟,你这意思是说我自找滴喽?” “没有的事。”张宽憨笑,“师傅你爱电影,想耍电影,我那电影公司闲着也是闲着,你随便耍起,不过你耍出两红眼珠子就怪我,我就不认了。” 听这阴阳怪气的话,文成气的胸口堵,却没法说张宽,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原本就打算把电影公司关门大吉的,是自己不让他关。眼下要折腾拍电影的也是自己,的确跟人家没什么大关系。 可是看那小子身为电影公司老板,整天优哉游哉提笼斗鸟,就是不舒服,就想给他添点堵,于是说道,“你也别把你的责任全撇清,既然电影公司是你的,眼下拍戏经费短缺,赶紧给想办法筹一笔经费,渭阳之虎今年正月过年必须上映,时间紧任务重,赶紧想办法。” 张宽刚把埙放到嘴边,萧文成就冒出这句话,让张宽好生郁闷,“师傅,你这样说话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一起吹埙了,拍电影你不是都拉了二三百万赞助,二三百万拍个电影还不够?” “你觉得呢?一百多号人整天忙来忙去,那样不要花钱?你以为嘴巴一碰就能拍电影了?给你三天时间,至少给我弄来五百万,不然跟你没完。” “五百万?!师傅,我今天晚上就去买双色球,运气好明天就有五百万,你看行不?” “少跟我贫,有你贫的功夫都能多拉两赞助了。”萧文成不悦地道,“电影公司虽说是我让你留下的,但你不能让我给你免费打工,就算是帮忙,茶水吃饭你也得照顾好吧,那有你这样的?什么都不管,随便我去折腾,说到底,这电影公司是你的。” 顿时,张宽唯一一点缓解心情的时间就被破坏了,默默收了埙,叹了口气,“这是形势逼人,不狠不行呐。” 张宽别的本事没有,唯独一点好,心理素质好,天大的事情塌下来,他也不着急。以前在温泉镇混的时候,总是快饿死了,才想着去弄饭。眼下这形势也是一样,反正只要债主没逼到他跟前,是不会着急的。 萧文成叫他弄五百万,张宽当然没办法满足,但不代表他就不去弄。混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看开,其实是一样的。空手去弄五十块怎么弄,空手去弄五百万方法都差不多。 无非是坑蒙拐骗,这事混混熟的很,尤其是现在,刚好有个被坑的对象。 从萧庄出来,张宽就直飚万恒,刚好和李老爷子遇上。老爷子吓了一跳,不知道张宽是怎么得到的风声,道士明明说了,这货是个傻缺,好糊弄的很,怎么今天刚准备收尾,这货就来了? “老爷子好,正转移证据呢?”张宽笑眯眯地招呼着,看着来回忙忙碌碌的工人和拆迁队。搬机器的,运物料的,不可开交。 “刘志强亏了万源那么些钱,我来收点利息,也是应该的。”老爷子还不知道刘志强已经把自己卖了,仍强装淡定,不紧不慢地说。 张宽也不答话,走上前去转了一圈,回来对老爷子道:“你这人不厚道,一是一,二是二,咱把话说开,谁不哄谁。万源背了两亿的债务,你诳我来跟你一起还,你说你做的对吗?” “这?!”老爷子没想到张宽此时什么都知道了,被噎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辩解。 “万源背了债务,叫你还,你还不起,可以明说嘛,大家生意人,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订单嘛,我一样给你。可是你诳我入股万源,却不让万源赚钱,自己跑到外面开小工厂,钱哗哗的赚,这是啥意思?想把债叫我一个人还?” “你?”老爷子再次无语。 “哦,对了,我昨天跟李师师谈过了,关于万源的股份价格问题,她给出的价格是,六股两千万,我这里有四股,全卖给你吧,万源我不搀和了,你把一千六百万给我就行。” “胡闹!”老爷子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气的喉咙直咳咳,又受不了现场烟尘弥漫,就低声道,“上车里说。” 两人坐了老爷子的车,让司机下去,关上车窗,拉上窗帘,直接就与外界隔绝,自成一片小天地。老爷子从车内的冰箱拿出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递给张宽。 “这些事情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这万恒我老早就开了,你没进万源之前我就开了。本意不是哄你,就是哄哄银行的人,好少些利息。你进来,是个意外。” 张宽扭开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一气,嘴里说道:“美,这冰镇自来水就是爽。” 老爷子闻言嘴角抽抽,没说什么。 “你就说吧,你现在想咋办?”老爷子山羊胡子抖着,眼神犀利。 “我想咋办?刚才说过了,把四成股份退还给你,就算两清。” “办不到!”老爷子肯定地摇头,“白纸黑字签好的文件,那能说退就退?何况这事你也知道了,万源欠那么多债务,我那有钱付你的股权费?” “没钱付股权费是吧?股权费我不要了,白送你,万源就当我没掺合过。我就跟你算算这一个多月万源生产校服的利润吧。”张宽说着就拿出一个小本,仔细地翻开着,“呐,这本子上记录的很详细,万源每天走多少货,一笔一笔,清楚的很。这一个多月,校服共走了三十万套,一件按十块钱利润,就是三百万。你现在把三百万给我,咱就两清。” 张宽说着就把本子往老爷子怀里塞,老爷子扭头看窗外,直接把本子拨拉到一边,面色微怒,“你这是做甚?好歹我也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你就是这种态度?懂不懂一点尊老爱幼?” 一听这话,张宽就笑了,捂着肚子笑,无声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 “你也好意思说尊老爱幼?”张宽一根手指直接戳到老爷子脸上,“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几十年前你当红卫兵打校长的伟大壮举?我听说你把你老校长的牙硬是拿钳子给拔完了?有没有这回事?那个时候咋没见你喊叫尊老?我还听说,你当纺织厂厂长的时候,基本上每个女工都怀过你的娃,有没有这回事?那些娃哩?你认过几个?你凭什么说出爱幼这两个字?” 张宽一连窜质问,老爷子就慌了,因为他从对面这年轻人身上嗅出了同类的气息,那就是同样的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从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对于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谈,无非就是钱。而老爷子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于是他气恼地一扭脖子,“废话别说,要钱没有。” “那就是没的谈了。”张宽无奈地举起双手,“法庭见吧,两亿债务,我认八千万,你还一亿二。” 张宽说着就往车下走,老头子惊异,连忙拉住,“你哪来的八千万?” “我没说我有呀。”土鳖委屈地耸耸肩膀,“只是我还有几十年寿命,我觉得凭我校服生意的订单,还八千万应该不成问题。哦对了,你还能活几年?需不需要给你买份保险?如果你死在牢里,剩下的钱你孙女要不要还?她怎么还?” 第35章 狮子大开口 老爷子玩了一辈子的鹰,到头来还被鹰啄了眼,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可看看眼前形势,张宽这贼小子死死吃准他,就摆出一副死乞白赖的脸,逼迫人就范。 老爷子掀开窗帘往外看一眼,心说,若搁三十年前,就凭你小子这态度,老子都要把你屎给打出来,居然敢威胁我?可是现在……老爷子放下窗帘,只在心里感慨:岁月不饶人呐。 满囤家的那小子也不知道中不中用?要是有点能耐,晚上约个时间,把面前这痞子结果了,往渭河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如果他都死了,两亿的债谁来背?有生以来第一次,李德立老爷子感觉到束手无策,没有办法可想,无路可走。 “年轻人,万源好好干,还是有大把前途的。”无奈之下,老爷子只得继续给张宽灌**汤,忽悠张宽,“整个温塘口的经济都是被万源拉起来的,万源要倒,村民们都不答应。” “是呀是呀,万源前景好的很,你继续展,我退出。”张宽丝毫不上套,摆明一脸的嫌弃,“三百万,四成股份只卖三百万,我的价格公道多了,赶紧买了去吧。” “三百万?你卖白菜呢。”老爷子激动地说,“你把这些股份卖给村民,都能卖一两千万呢。” “这么值钱?那你拿去卖好了,我就要三百万。”张宽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咬住老爷子不放,四成万源股份在他眼里,就如癞蛤蟆一样让人厌恶。 老爷子怎么算,也算不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处心积虑挖个坑,准备坑人,结果人走到坑沿上不走了,这种感觉,就如同吃完伟哥带好套,姑娘却不干了,愁死个人。 “就直截了当的说吧,万源我没能力经营,你看怎么办吧。”老爷子也是火起,干脆不再遮掩矫情,就直接把问题摆上桌面,大家慢慢谈吧。 “别跟我藏着掖着,我知道你娃有本事能把万源弄好,就告诉我,想怎么办吧。” 听了这话,张宽才哼哼地坐直身体,乜着老爷子,“早说不就完了,还跟我装。万源好好的一个制衣厂,硬是让你弄成垃圾场,非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大捞特捞,弄个烂摊子就想跑,还想坑人,这是你一个大财东应该做的吗?” 张宽一通训斥,搞的老爷子老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只能干瞪眼吹胡子。 “好了,我也不是没能耐的人,万源背了两亿债,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关键就看你怎么做了。”张宽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把玩着矿泉水瓶子,牛逼吹的山响,势要把装逼事业进行到底。 老爷子果然被唬住,心说这小子不简单,到底是有福相之人,两亿的债务,自己整天都愁眉苦脸,他居然说不是个事儿。是他真有能耐?还是说背后另有高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与自己无关,只要把万源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随便他怎么折腾。老爷子天天关心时政,多少房地产开商跳楼外逃,留下家小妻儿。如果没人接自己的盘,下场估计还更凄惨,早些年没干好事,不知有多少人都在背地里咬牙切齿地骂,盼着自己不得好死。 本以为,这回是栽在房地产上,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接盘。 话说开就好,老爷子也不隐瞒,直接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毕竟是老狐狸,不会单纯地以为谁会平白无故地接自己的盘,肯定是有条件,只是不知道他开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条件苛刻,肯定是不答应的,既然横竖都死,何必还再受别人摆布。 土鳖见老爷子态度良好,就嘿嘿地笑,“只要你把万源的股份全部给我,我自然接下所有债务,以后不管是银行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会找你要账。” “那是自然,债务给了你,就跟我无关了。”老爷子低声道:“你想怎么样接手这些债务?话可说清,责任一块过,手续一次清。” “那是必须的。”土鳖悠悠地道,“万源目前是个空壳,你都知道了,昨天我从财务上支钱,只有七八万元,听说连食堂的饭钱,你们都欠了两个月。这种烂摊子你留给我,叫我怎么翻身?” “你是问我要钱了?”老爷子不傻,瞬间明白,一脸的不忿。 “那你以为呢?”张宽反问,一脸愕然,“万源又不是个香饽饽,生产那些劳保服根本不赚钱,就指着一个校服订单赚钱,那订单还是我给的。你不会以为,这种情况下的万源,还想让我给你钱?” “那你也不能问我要钱呀。”老爷子急了,“我把工厂白送给你,还给你工人给你材料,你自己用这些东西去挣钱啊。” “可别逗了老爷子,你是把工厂白送给我吗?你是白送了两亿元的债务给我好不?一旦我成了万源的主人,每天一睁眼,我就欠人二十万。如果我不接手万源,哪来的欠人二十万?你还敢说是白送我个工厂?” “这……”老爷子也糊涂了,张宽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还有,别跟我提你有十六栋高楼,我看过那地方了,以前就是乱葬场,风水差的很,根本没人买那房子,等我将来还清了债,肯定要把那房子推平,改成养猪场,所以说,你那十六栋楼房提都别提。” “把房子拆了养猪?你想都别想。”老爷子急了,“那房子是我请的上海建筑学院专家用意大利风格设计的,一套能卖一百五十万,咋可能推了去养猪?” “那你卖出去几套?”土鳖反问,根本不给老爷子思考反驳机会。“还一百五十万,你十五万一套,去村里喊一声,看看谁会买。” 这一回,老爷子才算知道了张宽的厉害,看着没文化,嘴巴一点都不亏,脑子更是转的快,说话一环套一环,根本就辩不过他。 老爷子不知道的是,张宽这嘴皮子,也是进了万源后做业务练出来的。 “也就是说,要你接手万源全盘,我还得给你钱?” “那可不?”土鳖一脸委屈地翻着白眼,“你肩膀一抖给我扔了两亿元的债务,我拿什么去还?就算我有钱生钱的本事,你也得给我些母钱,没有母钱启动,我从哪去生钱?” 听闻此言,老爷子沉默了,闭着眼睛仔细思考,到底是年龄大了,思考问题也缓慢。如果万源不出手,自己继续坚持,能不能回本?有没有办法渡过难关?国家的房价,什么时候能涨?当地的老百姓,怎么样才肯买楼?信贷公司的利息,能不能往后拖延? 一连窜的问题,整的老爷子心力交瘁,无以为继。 这些问题,早就考虑了许多遍,都是同一个答案,死路一条。每当报纸上报道有开商跳楼或者外逃,老爷子都把那人想象成自己…… 其实自己死了倒也行,关键是信贷公司的那些牲口,他们会像蚂蝗一样死死盯着自己的家人,目前家里剩下的,就是儿媳和孙女。老爷子想象不出,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儿媳孙女该怎么过活? 尤其是孙女,还正年轻漂亮,都没结婚,如果当年不是自己从中作梗,或许重孙子都满地跑了。 “老爷子?” 土鳖的呼声将老爷子从沉思中唤醒,叹息一声,下了决定,“那就这样吧,万源盘给你,我再送你三百万启动资金,这总行了吧。” 老爷子自认为,已经很大度了,土鳖得满心欢喜地感谢。岂料,听到三百万几个字,土鳖先炸了圈,“老头,你糊弄小孩呢?三百万?我付了食堂的欠款还剩多少?够不够我进一次原材料?话说我跟你好好谈生意,你就跟我扯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去哪了?再这样下去咱没法愉快地讨论了。” 土鳖说完,翻了个白眼,“最少一千万,不然这盘子我没法接,两亿的债,给你改成一千万,你还不满足,这事我真无能为力了。” “你脸怎么恁大滴?我白白送你一个工厂,十六栋楼你怎么不说?”老爷子再次被刺激,一口老血几乎都要吐出来,这厮哪里是道士说的那样,好哄的很,这厮根本就是个电动脑子,油滑地很,还是个狼子野心,歹毒无比,一口下去就要把人咬死。 “哦哦,又说回去了,都给你解释过了,你的工厂没有生产力,订单得靠我,那十六栋楼房也卖不出去,早晚都是拆了养猪的货,咋还念念不忘哩?你说的那些要真值钱,你能舍得把万源给人?” “那你也不能开口就是一千万?我棺材本儿卖了都没有一千万。”老爷子说着就开始哭穷,“你年轻,有本事,就把万源搞好,何苦为难我一个老头子?” “我也不愿意呀。”土鳖为难地摊手,“我要去为难你孙女,你肯定更不愿意。好了,你有多少钱我不管,但要我接手万源就这条件,少于一千万不干。” 张宽说完,就作势开门下车,回头笑道,“考虑考虑吧,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过了今天晚上,我要一千五百万,再往后多延一天,就加五百万。” ps:不好意思各位友友,提莫也是要吃饭的,今天搬了一天砖,赚了七十块钱,吃了份盒饭这才有力气码字。以后更新都可能会延迟,因为天冷,砖越来越难搬了。 再ps:吃最好的肉,喝最辣的酒,操最美的女人,看最正版的书!——莎士比亚 第36章 电影赞助 “等等!”看着土鳖走远,老爷子再也控制不住,喊住了他。≧ 事实上,土鳖的确是条吃人不吐骨的狼,干别的正事不行,但凡跟坑蒙拐骗结合在一起,那就是轻车熟路,老本行。 按他的本意,能敲诈出三百万就不错了,岂料后面口子越开越大,干脆大咬一口,能吃多少吃多少,老爷子享了一辈子福,老来也该吃点苦。 土鳖原地站定,笑眯眯地看着老爷子,憨厚的如同村头蹲在粪堆上玩耍的二傻,看不到一丝精明。 “一千万,是我最后的棺材本了,给了你,我老李家就跟普通人家一样了。”老爷子颤巍巍地说着,表情说不出的苦楚,“你有能耐,把万源展好了,逢年过节来看我一眼,也算体谅体谅我这个老东家。你若不好,万源毁了,到我家来,总是给你口热饭吃。” 土鳖差点就被这话感动了,都要激动地握着老爷子的手,临了又想,去你妈的,老子怎么可能混到去你家要饭的地步? 你没能耐把万源搞好,不代表我没能耐。 当下议定,明天中午去工商局办理交接手续,钱权一次过户,万源从此姓张。 了结了老爷子的事,张宽还得去派出所,刘志强关了一个晚上,应该筹到了钱。这件事张宽玩了个心眼,先当着刘志强的面和熊倜套了阵近乎,而后说出刘志强吃空饷的事。 从法律上来讲,刘志强犯了严重的侵吞公款罪,且数额巨大,足以够得上无期徒刑。这件事没有其他疑点,人证物证都有,不需要怀疑,只要张宽上告,刘志强就妥妥地伏法,辩解都没法辩解。 所以,当张宽说出要七百万赔偿金私了,刘志强二话不说立马答应。昨天晚上干巴巴地等了一夜,就是为了给张宽把钱赔了。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短信,仔细确认了存款金额,张宽才唏嘘一声,用悲天悯人的口吻对刘志强道:“说起来兄弟在万源,都是受你照顾,向来都是以你作为人生奋斗榜样,可这……你看看你看看,咋能弄到这一步?” 刘志强此时理短,张宽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不住地点头回话,“你可别这么说,学谁都别学我,尤其是对女人,这回不是女人,我也栽不了跟头。” 张宽闻言就握住刘志强的手,语重心长地抖动着,“记住了,红颜祸水呐。” 从派出所一出来,张宽就去了电影公司,听萧文成说为了节约成本,许多室外戏都删了,大部分改成室内戏,在电影公司内部拍就成。 车子一到电影公司门口,就有个老头戴着红袖章挥手拦截,见张宽停下,就豁着大牙上来拍玻璃,“进门五块!” 张宽把车窗放下,用很牛逼的语气沉声说道:“我是老板。” 老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漏风的嘴就笑,“谁看都一样,门票五块。” 张宽就火了,指着自己鼻子,“我是这里的老板。” 老头就对他伸出五根手指头,“一视同仁,门票五块。” 张宽还要再辩,旁边就有两个小年轻兴冲冲地上来,给了老头十块,一溜烟地进去了。 张宽看看大门旁边的公告:电影公司实际拍摄参观门票,五元一张,不讲价。看到这个,张宽就笑了,乖乖拿出五块,进去参观。 说实在的,长这么大,还真是没看过电影怎么拍的。当然,自己拍过的小电影不算。 眼瞅着前面一堆人熙熙攘攘,张宽挤进去,面前一处黄线圈住的地方,用黑笔标注了牌子:驻外观看,禁止入内。内里一男一女正在对话,男的油头粉面,女的婀娜妖娆,还没说话,一个大胡子就喊咔,说眼神不对,如何如何...... 张宽看了将近五分钟,两个人都没能拍好一段戏,觉得无趣,看看周围众人,都津津有味。心里奇怪,师傅不是说电影都是他一手抓,人呢? 想着就给萧文成拨电话,接通后那头压低声音道:“有事赶紧说,现场拍摄呢。” 张宽也压低声音回:“五百万赞助到手,我也在拍摄现场呢。” 电话那头咦了一声,就挂了。 张宽也四处张望,没见萧文成的影。正迷惑,手机又响,萧文成让他继续往里走,看到有武警站岗的地方就进。 张宽依言行走,过了小礼堂,再往后风格就变了,原本是技校食堂的院墙刷的干干净净,还贴上了瓷片蓝玻璃,门口也放着一道水泥墩子,上面写着渭阳市人民政府。 张宽吓了一跳,心说萧文成为了拍电影果然舍得花钱,直接在电影公司造了个渭阳市人民政府的大门,牛逼。 过去用手按了下,想合个影,结果手一碰,巨大的水泥墩子就开始移动,差点没把张宽吓尿,仔细一瞅,原来是泡沫板做的,上面蒙了纸皮,又刷了涂料。 张宽这才哈哈大笑,继续往前走,拐过演播室的弯儿,就出现了渭阳市公安局,门口两个武警正蹲着抽烟,见张宽来了就拉枪栓指着,“军事重地不得入内。”表情严肃的跟真的一样。 张宽也不计较,呵呵地道,“我是三秦电影公司的老板,今天来视察片场。” 两个站岗武警起先惊愕,其中一个反应快,用枪指着张宽道,“哦,你是张大锤,快快请进,”而后对另个武警解释,“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张大锤。” 本来张宽一路心情都好,无奈此时就高兴不起来,说到底是自己的名声已经被污了,张大锤这个名儿众人皆知,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两个武警显然不知道老板心里想的什么,依然笑呵呵地恭迎,期待老板一个慧眼识珠,一句话就能当上男主角。 正想着,萧文成已经麻溜地出来,远远地就问,“拉到赞助么?” 张宽就委屈地翻白眼,“师傅你咋能这样呢,见我就要钱。” 萧文成忙的鬼吹火,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了当,“没时间跟你扯,没看现在经费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今天下午的盒饭钱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不是组织人收门票了么?”张宽指着外面问,“我进来都交了五块钱哩。” “那点门票够什么?杯水车薪,也就挣点饮料钱。大老板,制片人,你的赞助呢?” 萧文成这两天也是上火,前几天倒是拉了两三百万,本以为能好好拍个电影,谁知道各种手续审批,服装道具,导演剧务等等,班子搭起来就去了百万,走通各种关节拿到审批文件又是上百万,手里就紧巴巴地剩了一百万,不敢乱花,剧组正常开销一天就是三四千,还不敢算场面,前两天拍一个公路追逐戏直接就废了三辆二手桑塔纳,这点钱根本经不住造。 他给张宽哭穷,也是给张宽上了个劲,免得张宽整天东游西窜,游手好闲。 正巧,张宽今天了财,嘴角不屑地一抽,“钱当然带了,不然我来做什么。” 文成就呀了一声,面露喜色,“行呀你娃,带了多少钱,我看看能用多久。” 张宽也不说话,直接把手机给萧文成看,萧文成只扫一眼就瞪圆了,嘴里连声地道:“够了,够了,有这些钱渭阳之虎过年就能上映了。” 张宽嘿嘿一笑,道:“这赞助不是白给的,你得给我打广告。” 萧文成就道,“那是自然,你这赞助是哪来的,我最后都给鸣谢一哈。” 张宽就摇头,“不是最后鸣谢,是片头鸣谢。” 萧文成就为难了,“你这娃,这事那能答应?你见过那个电影开始就鸣谢各种公司的?” 张宽道:“这个不同,是服装设计公司,我要渭阳之虎里面所有正面人物穿的衣服,都出自于天骄公司设计。” 话至此,萧文成就什么都明白了,合着张宽是一点儿水都不漏,逮住机会就给自己公司打广告。 “另外,所有的道具服饰都是由万源制衣厂生产提供。”张宽说着,一脸得意。 萧文成佩服地五体投地,“你娃厉害,这都能想到,以前还真错看你了。” 张宽就咧嘴嘿嘿笑,憨气外冒,好不容易有一次让萧文成佩服的机会,难得啊!他才不会主动给人说,这些事都是昨天张长贵一句话一句话地教他的。 因为拉了赞助,张宽得以去片场内部参观,而且是以制片人的身份,受到了各位演员的热脸欢迎。 看着面前一个个热情洋溢的脸,张宽心里就起了个疑问,为什么这些人看上去跟电视里的明星不太一样呢? 萧文成解释道:“还没进行后期处理呢。” 简单转一圈,张宽告辞,刚走到门口,后面一个妹子追上来,拉住张宽的衣袖,梨花带雨地问,“张总,你说的让我做女主演,可是萧总叫我做场务。” 土鳖一愣,原来是梁燕飞,就问,“场务是啥?” 妹子就哭的更凶,“就是端茶倒水给女主演服务的。” 张宽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仔细打量一番,无奈地道,“妹子,我觉得,做明星,不见得比正常人过的好,你看王柏芝。” 梁燕飞就抓着张宽衣服闹,“不,不,张总,你说过的,给我做女主演,捧我做明星。” ps:我之前最幸福的事就是在看《金钱帝国》时看的是正版!—— 一个逆袭了女神的**丝如此说。 第37章 我要做明星 张宽就有点郁闷了,现这女子有点头脑不清,女明星那也不是想做就做的,何必强求? “好妹子,你要做明星我知道,可是你找我不管用,谁是女主演导演说了算。≯ ≥≯网 ”张宽直愣愣地抛下这句就走。梁燕飞在后面紧追不舍,高跟鞋踩的高低不平,憋的小脸通红。 到了白色捷达跟前,张宽要开车门,梁燕飞就把车门按住,也不说话,就那么堵着他。 张宽就无语了,用手去扳梁燕飞的手,梁燕飞就两手抓紧,骨节都泛白,任凭张宽怎么扣,都不松手。 “松开!”张宽恼火了,语气变的不客气。 “不!”梁燕飞当仁不让,针锋相对。 张宽嘿嘿一声冷笑,绕过去车另一边,拉开副驾驶门,钻进去。 梁燕飞就那么看着他,依然抓着车门不松手。 张宽把车窗玻璃摇下一条缝,嘿嘿奸笑,“你再不松开,我可开车了。” 梁燕飞嘴巴张了张,似乎想笑,却没笑出来,奋力甩甩头,平静答道:“你开吧,我会抓住车把手跟着跑,电影里有这段戏,女主演上回就是太胆小了,害的特技师傅把车都开翻了。” “啧~?”张宽就皱了眉,左右看看,这女娃怎么油盐不进呢? 特技师把车开翻,这事张宽不知道,但毁了三辆二手桑塔纳这事是知道的,想来梁燕飞所言不虚。可那毕竟是拍电影,你现实生活中抓住一辆行驶的车子干嘛? “我再说一遍,谁做女主演,谁做女明星,这事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 “不,你是老板,你是制片人,没有你他们啥也拍不了,他们都得听你的。”梁燕飞依然如故,仿佛听不进话的机械人。 张宽气的直喘,嘴里骂了句:傻逼脑残!跟着就挂档松离合,他不信,梁燕飞真会跟着车跑。 结果他错了,梁燕飞真的没松手,一直跟着车跑。张宽以为是自己车太慢,还特意加快度。 那梁燕飞也迈着两条长腿加跑,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一人一车就这么在路上狂奔,引来无数人侧目,最终还是张宽坚持不住,一个急刹停住。梁燕飞刹车不及,手没来的急松,由于奔跑的惯性,直接撞到车前盖,趴在上面。 “卧槽!” 张宽咒骂一声,麻溜下车,先看看人咋样。 万幸车子不快,梁燕飞只是趴在了盖子上,手臂磕疼,其他地方倒也无妨,从车盖上滑下来,弱弱地看着张宽,眼角带泪。 “你疯了啊?”张宽怒声斥责,目露凶光,“回你学校念书去!” 张宽说完,拉开车门上车,心里烦闷的紧,只觉得梁燕飞是个问题少女。 岂料,他一上车,梁燕飞又怯生生地抓住了车门把手,低着头看着路面。 这一回,张宽彻底败了,就算他再心狠,也得顾忌周围人的目光。 “上车,有事车上说。”张宽打开车门,让梁燕飞进来,油门一踩,疾驰而去。 “听我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许多不同的活法,比如我,我曾是混混......” “我要做明星!” “好吧,你是不是觉得明星很风光?很炫?我来告诉你,有一种职业......” “我要做明星!” “妹子,听我说,演义事业是一条不归路......” “我要做明星!” “卧槽,你是不是除了这句话不会说别的了?”张宽怒了,一打方向盘,将车驶向郊外。 “我...只想做明星。” 如同复读机一般,梁燕飞依然是这句话,眼神坚定。 张宽把车子开的飞快,心里琢磨,必须得给她一个教训,好断了她那愚蠢的想法。做明星?做毛线,放的好好的书不念,人家一哄就上钩。 到了一处前后荒芜的路段,张宽把车停下来,吊儿郎当地看着梁燕飞,嘿嘿笑着,“妹子,多大?” “十七。”梁燕飞小声回答。 “不是问你年龄。” “32B...c。”虽然难为情,梁燕飞还是说了,“穿加厚的能有netbsp; 土鳖就咯咯地笑,“为了做女明星,你什么都愿意做?” 梁燕飞就点头,“什么都愿意。” “好吧,给你一分钟,脱光,现在计时。开始。”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张宽就说完一窜话,根本就是在刁难。 梁燕飞只是短暂的迟钝,没有两秒,就飞下车,立在原地,开始解除装备,麻溜的如有神助,一气呵成,很快就清洁溜溜,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百合,亭亭玉立。 张宽扭头看一眼,叹息一声,“我服了,穿上吧。” 梁燕飞却不穿,而是直接上了副驾驶,扑在张宽脸上就啃。 张宽连忙格挡,“停停,你已经过关,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了。” 梁燕飞却不管不顾,继续动作,甚至开始抽张宽裤带。张宽这才意识到问题少女的不对劲,立即喊停,“如果你想当女明星,必须百分之百服从我的话。” 这话说完,才真正管用,梁燕飞端坐副驾驶,不声不吭。 “先把衣服穿上,给你一分钟。” 梁燕飞就胡乱拿起衣服套了,稍微修整,依然保持着冷漠如昔的表情。 张宽彻底拜服,悠悠叹气,问道,“你能说说,为什么非得做个女明星?女明星,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能让你如此执着?” 梁燕飞闻言,侧头看一眼张宽,而后,泪如雨下。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除了做明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呜呜~~” 纵是冷血,张宽也狠不下心来去说她,但凡一种愿望,能迫使一个女子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要了,那么这个愿望,对她而言就是极为重要。 在梁燕飞快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张宽就知道了,只是不明白,她那强装坚毅的面孔下,还隐藏着什么事。 “你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张宽轻声地问,给了女孩一个鼓励的眼神。 梁燕飞就连连摇头,开始抽泣,“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从那天晚上踏出学校开始,就变的不一样了。现在的我,不敢回学校,不敢见家长,就连我爸给我攒的学费,全都没有了,我害怕她们说,害怕她们笑,我害怕同学们嘲笑的目光,也不想听老师那假惺惺的关心,我就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些,让我爸爸不要那么辛苦,让我妈妈为我感到自豪,我想做明星,就是这样。” 张宽仔细思索着梁燕飞的话,其他话都好理解,唯独这学费,是怎么个情况?于是他问,“你的学费去哪了?” 梁燕飞就用胳膊抹眼泪,“杨总后来找过我,拿走了我五千多块的学费,说是过几天还,可一转眼这么多天,人都没出现过。熊警官告诉我,杨总被通缉了,那些学费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没有学费,我怎么去念书?” 原来如此! 张宽明白了,杨峰这狗贼被通缉,身份证银行卡的肯定都用不了,他的亲戚朋友肯定也被监控,只能从陌生人这里下手。 梁燕飞无非就是最好的陌生人。 太狡猾了,也太无耻了。 张宽低头沉思一会,对梁燕飞道:“你要做明星,我其实是不赞同的,但看在你这么坚持的份上,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机会。” 梁燕飞闻言点头,充满期待。 “演员也不是生来就会的,我师父不让你做主演,肯定有他的想法。或许这部戏不合适,但下部戏合适,都说不准。你还年轻,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学习一下,过个几年,再做明星?” 听张宽娓娓道来,梁燕飞就呆了,弱弱地问,“什么意思?” “嗯,你胆大,执着,又漂亮,应该给你个机会。”张宽慢慢说着,而后笑,“算是我和你拍戏做出的补偿吧,我自己出一笔钱,供你去西影。” “我?西影?” 女孩吃惊地指着自己,半天都合不拢嘴,“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是这么想的。”张宽频频点头,在脑海里思索那个叫做梁永红的中年农民大叔,如果他知道自己女子已经不念书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巨大的幸福袭来,梁燕飞承受不住,要往张宽身上倒。 张宽眼疾手快,赶紧拖住,“可别,我是正经支持你,不搞潜规则。另外,你最近还见到杨总了吗?” 杨峰,这也是个问题!张宽可不认为杨峰是什么好鸟,被人阴了就做缩头乌龟,听说他在省城还有关系,搞不好从梁燕飞这里拿了五千块钱去了省城,说不定经过一番活动,过几天人家又回来了呢? “没有,最后一次见他就是拿钱那天,后来一直都没出现过。”梁燕飞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情平息了许多。 既然如此,张宽也不多问,车回家。 路上,梁燕飞从侧面不停地打量张宽,犹豫了好久,才柔柔说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都能满足。” “嗯,我现在就需要你安安静静地别说话。”张宽如此说,对着后视镜露出满嘴白牙,感觉自己萌萌哒。 离开学校以后,梁燕飞就自己在渭桥高中后面租了个单间民房,每天去电影公司做剧务,有三十块的收入,吃不饱,也饿不死。等了这么些天,好运终于来临,公司老总答应送自己去西影,那可是西北第一大影视院校,去里面学个几年,出来妥妥的大明星。 梁燕飞欢快地想着,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现,门锁已经被打开过了。 ps:来17k阅读正版金钱帝国,是每一个读者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德玛西亚宪法第9527条。 第38章 杨峰再现 门锁被人动过,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得先尽快进屋检查损失。八>一中≥文≥ 可梁燕飞的全部家当就在身上,屋里就是一床被褥,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唯一遗憾的是,又得花五块钱换个新锁。 可当她打开门,还是惊呆了。 原本冷冷清清的小屋变的热闹拥挤,除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床被褥外,还多了两张带沙垫的竹椅,一张折叠方桌,一台21寸一体式电脑,一台饮水机,一个小冰箱,甚至还有一个是传说中的…微波炉? 梁燕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那个简陋的小窝吗?是不是走错门了? 直到有双大手把她拉进屋里,才从震惊中清醒,呆呆地唤道:“杨总?” 藏在梁燕飞屋里的,正是前不久被公安局通缉的前渭阳警察代表杨峰。几天不见,杨峰变黑了,也瘦了,还冒出一层硬硬的胡茬,显然是这几天在外面颠沛流离吃了苦。唯一没变的,就是那双眼睛,依然凝练有神。 “杨总?你,你怎么来了?” 初见杨峰,梁燕飞有点慌,虽然她懂的事情不多,但通缉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危害可是非常清楚的。当初要不是杨峰,自己还只是渭桥中学一名普通高中生,就是因为杨峰,一切都变了。 可以说,自己如今的局面,都是杨峰一手造成。 梁燕飞对杨峰的感觉,可谓是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将女孩拉进屋里,杨峰就迅关了门,扒着窗户往外瞄了一阵,才转身对女孩笑,“飞飞,我回来了。” 在梁燕飞惊愕的目光中,杨峰一连从上衣及裤兜掏出了七八沓新崭崭的老人头,排成一溜,摆在了粉红色的床铺上。 “这……?”女子略带疑惑地看着杨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些都是给你的。”杨峰轻声笑着,转身在微波炉上按了几下,滴滴几声过后,微波炉开始工作。 “你帮过我,这是我报答你的。”杨峰如此说着,拍了拍那些现金,动作看似随意,却充满诱惑。 “我,我没帮你做过什么呀。”来自农村的少女对突来横福表现出了警惕,杨峰害过自己,不是好人,所以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值得警惕。 微波炉叮的一声,杨峰从里面拿出一盘包子,放倒女子跟前,“吃吧,这是我从西京大唐御花园带回来的贵妃汤包,渭阳都没的卖,一个要卖八十元哩。” 如果只是这么说,梁燕飞还只当他是吹牛,可面前真的摆出了四个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包子,这就不是吹牛了。 梁燕飞就算是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包子长什么样,可像眼前这个,能透过包子皮看见里面的馅,稍微受到风吹就会颤悠悠的抖动,让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肉香的包子,却是第一次见。 别说吃,就算这么看上一眼,她都觉得奢侈。 八十元一个,或许是真值那个价哩。 刚好,梁燕飞也饿了,原本都打算去买份凉皮就馍,眼下倒好,直接就有四个珍贵的和仙桃一样的包子出现了。少女硬是依靠本身的矜持,按捺住要将包子一口吞下的**,轻声说道:“谢谢,我不饿。” 杨峰只是呵呵两声,端着盘子直接送到少女鼻子下面,“尝尝什么味儿。” 梁燕飞抬头看杨峰一眼,少许思索,只是一个包子罢了,他欠自己的还少?于是拿起来吃了。 只一口下去,少女就要感动死,她从来没吃过如此美味的包子,那种入口就化的浓香,直指肺腑,让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跟着颤栗。 吃完一个,她就觉得,自己这前十几年都白活了。 “好吃吗?” 少女默默点头。 杨峰呵呵地笑,“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天天给你买。” “可是,好贵呀!”少女感叹着。 “只要你喜欢,贵不贵的无所谓。”杨峰如邻家大哥般的豪放,“我杨峰做事,向来恩怨分明,你帮过我,我不会亏待你。” 少女不语,继续吃包子。 “从今天起,我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也不要再喊我杨总,就叫我峰哥吧。” 住这里呀!梁燕飞有些为难,虽然包子好吃,可杨峰毕竟是个通缉犯,他也无法再让自己成为女明星,自己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跟他住着,算是怎么回事? 仿佛看出了女子的疑惑,杨峰大咧咧地斜靠着床铺,一只大腿放在床上,把上衣拉开,露出背心,腋下的枪套若隐若现。 “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这次回来,不是来寻死的。上回有人整我,阴沟里翻船,我这次回来,就是把整我的人整回去,我堂堂一个刑警队长,那能随便叫人揉捏?老虎不威,当我是病猫?哼!” 听到这话,梁燕飞自己先害怕了,揭检举杨峰,自己功不可没啊,派出所哪里都有记录,自己还签字按手印了呢。 但看杨峰目前的态度,是不打算追究梁燕飞的问题,和煦的如同邻家大哥,就是平时窜门谈天来的。 少女也不多想,吃完四个包子,胃里舒服一些,想要喝水,刚准备去拿水杯,那边杨峰就从床下的挎包里变出一瓶营养快线,塞给少女。 “喝这个,美女们都是喝这个。” 梁燕飞低声说了句谢谢,红着脸坐在竹椅上,小口小口地品尝。 “妹子,以后别跟我见外,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啦,老师对你不好啦,你只管告诉我,我去给你解决了。” “嗯。”梁燕飞不打算告诉杨峰自己已经辍学的事,她本能地感觉不应该告诉对方,只是含糊地回答。 杨峰看着娇羞的少女,明显感觉到少女对自己有所保留,这可不是好事,要是拿不下她,可是十分危险的事,一旦这女孩把自己的行踪走漏出去,可就万劫不复了。 想到此,杨峰又道:“飞飞,有些机密,我现在不好对你解释,我只告诉你一点,我是好人,这次组织通缉我,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等办完这件大案,我就重新恢复身份,依然做我的刑警队长。” 这番话说的,少女眼神里瞬间就恢复了神采,惊喜般地过来问,“真的?你别说了,我都懂,你有任务,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嗯,你真是个好同志。”杨峰见少女重新被掌控,安心不少,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把这些钱收起来吧,有空就带回家去,给你父母,让他们也少些操劳。”杨峰如是说。 少女就一脸欢喜,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行李包,拉开拉链,把七八沓钱往里一叠叠的码好。正要拉拉链,又觉得不好,抽出其中十来张,喜气洋溢地道:“那我去外面买点酒菜,庆祝你回来。” 少女说着就把姓李箱往床下推,同时现,床下还放了一个行李箱,极其高档。那应该是杨总的吧,少女如此想着,起身出门。 杨峰有心阻拦,临了笑笑,随她去吧。 半个小时后,少女兴冲冲地回来,拿着三个饭盒两瓶啤酒,和杨峰一番热热闹闹,关系融洽了不少。 两口酒下肚,少女脸红的像苹果,看的杨峰一阵口干舌燥,气氛开始变化。 “峰哥,吃完饭,你就休息吧,我回学校了。”少女如此说,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杨峰坐在床上,看着少女忙碌的背影,扭动的腰肢,下腹多日未见的邪火就开始乱窜,不由得一阵欣喜,莫非那次被打的暗伤好了? 失而复得,枯木逢春,这才是人生一大喜事。杨峰一把拉过梁燕飞,往床上一扔,人就窜了上去。 早在多日之前,杨峰就诱骗了梁燕飞的身子,当时是以拍电影的名义。后来又有几次经历,虽然不是女子本意,但毕竟有过事实。因此,杨峰拉她,也无心反抗,只求快点结束。 岂料,杨峰当日被文龙一顿好打,早就没了那个能力,刚才喝了两口小酒,又被少女的身形撩拨,一时春心大动,以为能恢复昔日雄风,怎料只是错觉,小腹内的火热,不过是一泡尿。 折腾了半晌,下面都是软绵绵的一条,杨峰急的不行,央妹子帮忙,先是和谐词,再是和谐词,无奈仍是不见起色,后来妹子烦了,就把那丑东西丢开,淡淡地道了句:“洗洗睡吧,别费劲了。” 神色言辞间,竟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杨峰敏感,内心狂怒,恨不能一脚将妹子踹死,无奈己身不行,只能泱泱收兵,借口精神紧张,聊以**。 但在内心里,却把那日打伤自己的神经病人恨了个半死,今生今世,别再让我遇见你,遇见必定弄死。 南张村的土屋里,文龙正和悟正下象棋,好端端的觉得耳朵烫,怪叫一声,“光头强,你似不似心里骂额?要不我耳朵恁烫哩?” 悟正就赶紧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正,不是光头强,请施主别再叫错了。” ps:看盗版书和欠小姐过夜费同罪!——德玛西亚联邦文化宣传委员会标语。 弟兄们,还等什么?快来17k注册个账号支持正版金钱帝国吧。 第39章 给母猪念经 说起悟正,也是神人,自幼在寺院长大,一颗菩提心纯净如处子,任凭外人如何勾引玷污都不乱本心,安之若泰。≯ 网 张宽却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借着照顾受伤员工的机会把他支开了两天,也清净了两天,眼下悟正回来,又成了他的跟屁虫,跟在后面唠唠叨叨,烦不胜烦。 这货就想起个损招,对悟正道:“我知道你佛法高深,又乐于助人,至善至美,心里对你崇拜的很,你有大慈悲,就帮我个忙。” 悟正闻言欢喜,下山这么久以来,头一回从张宽嘴里说出佛法好的话,激动异常,“师兄着相了,我没有什么才德,一切都是佛法精妙。” 张宽就道:“嗯呢,我就说佛法好哩,看到你,我想起小时候曾经干过一件缺德事。” 悟正愕然,“什么事,能让师兄挂怀这么久?” 张宽就一声长叹,“说起来,也是害了一条生命。那时我年幼,家门口喂着一头老母猪,有四五百斤重,年年替我家生猪仔卖钱,爷爷奶奶对猪好的很,当他是家人。” 悟正附和:“大善,若猪仔不卖,更善。” 张宽则道:“你继续听我说,老母猪为我家立下汗马功劳,我却从来没有好脸色对过它,天天不是打就是骂,有时还朝它食里尿,总之对它不好,可老母猪从来不计较,没怪过我。” 悟正听着不对味了,总觉得张宽话里奇怪,就是察觉不出,只得感叹,“此猪大度,有胸怀。”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一头老母猪,那天奶奶让我给它喂食,我贪玩,不把食物给它,母猪饿的嗷嗷叫,眼看就要跳出猪圈,我就摘了两大疙瘩蒜,扔给它吃。” 悟正闻言一阵大汗:“这……它必定不好受,你快快给它喂食缓解呀。” 张宽就摇头,“不,我看它辣的乱跳,又扔了两头青椒,直接就把母猪辣疯了,从猪圈里跳出,满村里的咬人拱人。” 听到这里,悟正已经是满脸悲痛,哀声连连。 张宽继续道:“最后爷爷回来,以为母猪疯,就把它活活打死了。” 悟正文雅一声长叹,双手合十,“善哉善哉。”而后又道:“此事过去十多年,那头母猪想必也进入轮回,师兄就不必为此耿耿于怀了。” 张宽却摇头,“不,我割舍不下,昨天晚上,我梦见那母猪了,它来向我索命。” “有这种事?”悟正惊呆了,半天回不过劲儿。 “是的,后来我好说歹说的央求它,它才同意不纠缠我。但有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 “它要我请个得道高僧替它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不然它永远不能脱离苦海,会一直在地狱里受难。” 说到这里,悟正却是明白了,宣了一声佛号,道,“师兄是想请我为母猪度?” “正是,师弟你是高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拒绝吧。” “阿弥陀佛,师兄何苦作弄我,玷污佛?畜生自有畜生道,岂可与人相同?” 张宽就哼,“佛曰,众生平等,母猪也是众生呀。” 悟正就道:“师兄你理会错了,佛说众生平等,并不是指母猪能和人一样。” 张宽就道:“好吧,不要去管母猪的事,就单说我做噩梦的事,师弟你帮我想个招,别让母猪每天晚上给我托梦。” 悟正就一头黑线,“要不让你做噩梦,就得给母猪念经度?师兄你诳我,这样是大罪孽。” 张宽就吹胡子瞪眼一脸的嫌弃,“悟正你这就不对了,刚还夸你是高僧,懂事,这才几分钟就开始显露本来嘴脸了?母猪怎么了?母猪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虽然它智商低,可一样的长大恋爱结婚生娃,人干的事它一样没少干,怎么就比人低一等哩?给母猪念经,又有何不可?再说,你念经的本意是为了不让我恶梦,是为了救人,这一点有什么错?” 悟正就平息了心情,口里念号,“师兄好诡辩,贫僧知道师兄意思,只是不愿做无谓辩论罢了。” 张宽就怒,“我诡辩?分明是你诡辩好不?就是不想给母猪念经度,你就是看不起母猪,看不起生命,你没有大胸怀,没有大博爱,还谈什么领悟佛法精妙,连头母猪你都不想度,你的悲天悯人大慈悲心呢?佛祖还曾以身饲鹰,显示出佛的伟大,如今没让你去喂猪,只是让你念个经,你就推三阻四,不干不脆,你这样,还怎么领悟大乘佛法?” “阿弥陀佛。”悟正缓缓说道:“师兄如此说却是嗔了,我不与母猪念经,不是为我,而是为你。师兄你无中生有编造事实来侮辱佛法,如此做法,会有果报哩。” “哦?是吗?哈哈,佛陀能把我怎么样?要是真有果报,我自己愿受,眼下你先将我睡觉做噩梦的事解决了再说。” 悟正就低头宣佛,叹息一声,“就算是佛,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生出因果,我替你度母猪亡魂,你可有什么回报?” 张宽就嗤之以鼻,“还说佛门大慈大悲,原来都是这一套,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当年唐僧取经不给点好处,佛祖就给人无字天书,眼下遇到你也是一样,叫你念个经,就问我要回报。回报?你天天吃我的睡我的我何曾问你要过回报?” “阿弥陀佛,师兄,这是佛家规矩,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是人之常情,佛是无处不在,可我依然是**凡胎,若不要报酬,如何活命?” 张宽就哼哧一声,“那好吧,你在我家门口度母猪亡魂七七四十九天,我给你一千块报酬。” 悟正闻言摇头,“一千太少。” 张宽惊奇,“哎呦你还跟我讨价还价?那给两千。” 悟正依然摇头,“还是太少。” 张宽急了,问道,“那你要多少?” 悟正抬头,道:“如今末法时代,佛法日渐式微,我要在这俗世修行,却每日依附于你,受你恩惠,多有口实。我替你解除噩梦困扰,也算有恩与你,日后我要自己独立于世间,需要一处场地,供我使用。” 一通话云里雾里,张宽倒是明白了,呵呵地笑,“哦,你是想让我给你修个庙?呵呵,这算盘打的好,念四十九天经,就要我给你盖个房。你可知道,一个民工搬砖一个月才多少钱?你念四十九天经就敢问我要一栋房子?” “阿弥陀佛,师兄,怎么如此算计,搬砖可不耗费法力。” 张宽就斥责,“你有毛线的法力,行了行了,你就去念经吧,念够四十九天,我就给你盖庙。” 那边悟正就应了一声,“如此说好了,师兄你莫忘就行。” 从此,南张村的人每天经过张宽门口,都会看到一个光头和尚盘坐,手执木鱼,念念有词。过往路人无不惊奇,更有诸多小孩,围绕和尚,跑前跑后,玩耍嬉闹。 和尚均熟视无睹,专心念经。 没过多久,村人都传,那是神僧,有**力,言辞逐渐变的恭敬,此是后话不提。 却说张宽摆脱了悟正,大喜事一件,兴冲冲地去万源交接,只要过了手续,做了公证,万源从此姓张,就成定局。 张宽已经想好了,一旦正式交接,要做的就是杀掉唐一诺,李满囤这两个瓜批,居然敢跟老子对着干,如今老子荣登大宝,成了皇帝,就是你们的死期。 这事儿刚给文明远提了个头,明远就摇头不允,“万源易主,百废待兴,这时候撤换大将,不是明智之选。况且,你如今已经做了老板,胸怀当往大些,过去的小摩擦小矛盾,完全可以一笑而过,没必要铭记于心。就往厚黑里讲,昔日的对手,如今成了你的牛马,供你驱使,岂不更好?” 张宽闻言一想,的确如此,就断了整人的心思,夸赞文明远,“大善。” 岂料,文明远羞涩一笑,继续说道:“再者,就算你是老板,随便开除人也得受法律制裁,你要给人家赔偿失业金,是按工龄年限进行赔偿,每个人少说也得赔七八万。既然是有仇,那就逼他自行离开,让他一毛钱也拿不到,何必还赔他钱?” 听了这话,张宽愕然了半晌,心里嘀咕,还以为文明远是个好人,这货毒起来才狠哩。不像自己,整人明着整,明远这货,都是暗地里下阴套。 读书多果然心眼毒,土鳖如此想着,往董事长室走去。 老爷子已经恭候多时,在场的还有公证处的几位公证员和律师,大家一团和气,相互问候,寒暄之后,就开始进行签字,画押。 一套手续做完,老爷子心头一松,总算是落下一个包袱,对着众人呵呵微笑,“几位得闲,就去我家坐坐。” 几个人都笑着摆手,纷纷恭喜张宽,“张董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呀!” 土鳖咧着嘴笑,“哪里哪里,只是背了些责任,肩膀上担子更重罢了,没什么好高兴。” 众人都是大笑,各自想法不同。 唯独李师师,从后面跨越众人,走到张宽面前,伸出手微笑,“恭喜!” 张宽也伸出手来,“同喜同喜。” 李师师却不和他握手,而是抬起手掌,啪啪啪啪啪连抽了张宽五个耳光,快如闪电,迅如疾风。 打完,李师师嘴角冷笑,轻快离去。 ps:金钱帝国读者交流群39o357862,欢迎各位读者加入。 第40章 明远遭殃 关于张宽挨打一事,现场几人除了文明远,均是呆若木鸡,不知所谓,就连万源前东家李老爷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心说自己孙女性格乖张古怪,一时见厂子易主,心血来潮打人也说不准。网 末了只得握着张宽的手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师师那孩子性情古怪,我都摸不清楚,你不要紧吧?” 张宽晃了晃脑袋,连续五个嘴巴子又急又狠,感觉脸都肿了,怎么会没事?只是碍于众人看着,不好意思捂着脸揉罢了,当下就道:“没事,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嘴上如此说,他心里明白的很,这次是自己做的无耻了。当初在床上,他硬是花言巧语的把李师师哄的滴溜溜转,各种保证各种许诺,会为了万源鞠躬尽瘁,就算不是为了万源,为了李师师也会精尽人亡死而后已。 可这才过了两天,这厮就把他的保证全忘了,非但逼着老爷子赶紧让股份,又敲诈了老爷子一笔巨款,这些事都被李师师知道,那能饶他? 打五个嘴巴子,都是轻的,总不能所有便宜都让你占了? 厂子易主,自然是要庆祝一番,明远把承包食堂的负责人喊来,先付清了三个月的伙食费,而后告诉他,“过几天是国庆,全厂停产三天,举国欢庆,我要请员工乐呵三天,酒肉管饱。” 承包食堂的是河阳的一个老板,名叫温顺义,四十来岁,肥肥胖胖,常年都是白衬衫黑西裤,裤带上吊着一窜金属钥匙链,油腻腻的脸见人就堆着笑,一笑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 温老板这副尊容打扮,经常会被人误以为是乡长镇长之类的基层官员,可有派儿了。听新任总经理说要举厂欢庆,眯着眼大笑,“同意,同意,你这领导当的够意思,刘志强歪狗怂,干了这么些年总经理,也没说给员工改善下生活,你一上来就先让员工吃好喝好,是个好领导。” 明远面带微笑领了赞美,心里却门儿清,请吃饭也只是一个姿态,毕竟万源易主,百废待兴,后面真正要对员工亮刀子的时候一样凶狠。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对温老板说罢了。 当下就点了几个菜,鸡鸭鱼肉这四样必须有,啤酒也得管够,白酒用西凤,但不能让员工自己随便喝,每人一杯白酒完事。其他热冷大菜你自己看着安排,总共要上十六个菜。” 温老板一边听,一边在心里计算,很快得出结果,“一顿饭少说得花十万,不然吃不好。” 文明远本来都要走,听到这话脸色就不好看,心说这温老板不实诚,我好心叫你来商量事情,你就给我上套,还狠咬我一口,真不地道。 漫说三千人吃饭,一桌按十五人计算,不过二百桌,每桌按两百元的标准算,不过四万元,按三百元的标准算,不过六万元,你张口就敢问我要十万?是吃龙肝凤胆吗? 当下明远就不乐意,对温老板道:“给我订二百桌,鸡鸭鱼肉要有,冷热菜十六个,每顿饭五万,你看着安排,能安排的话,我们就搞,安排不了,就算了。” 明远走后,留下温老板呆在原地,惊愕半晌,只在心里惊呼,这文总看着丑陋笨蠢,脑子咋这般好使? 明远找到张宽,说了国庆三天乐的事,张宽立即同意,“这是好事,食堂的菜太难吃了,让员工改善一下生活,员工就会爱戴工厂。” 明远就道:“这只是一个姿态,要真正想把工厂搞好,让员工吃的太好也不行,还是得从员工心理下手,让员工一门心思的为工厂服务。” 这话张宽就不理解了,“我给管吃管喝,让员工多多赚钱,谁不给我撅着屁股好好干?” 明远就道:“你越是如此,员工越是胡捣蛋,不信你就等着看,管理这方面,很复杂的,以后你慢慢就知道。” 张宽见他说的高深,也不去辩,只说以后可能出现的问题,“现在万源是我的了,下个月开始就有债主上门要账,你先帮我把财务这块审计一遍,我想准确知道我欠多少钱,每天需要还多少钱,还有我手里的资产价值多少钱。” 明远说好,“已经在网上招聘了一个财会专家,国庆过完就来上班,是从广东那边来的,很有经验。” 明远说的很有经验,是指的如何偷税漏税,以及如何在员工保险公积金上面做文章,甚至包括工人工资的个人所得税又如何计算,张宽都不懂这些,以为他就是胡乱吹个牛逼,也不多问,自行去市里玩了。 当天晚上,文明远在总经理室批改文件,忙到九点,温老板过来拜访,笑眯眯地道:“文总,一起吃个宵夜?” 文明远心里一动,猜到温老板的意思,就说太忙,改天。 温老板不依,一直等到十一点,明远无法,就对他道:“温老板,有事就在这说吧,夜宵什么的就不要了。” 温老板就眯着眼笑,“说什么话呢,文总你为了万源一直忙活到深夜,你们老板连口水都舍不得招呼,我看着都心疼。反正今天没事,一起吃个便饭。” 温老板口才不行,但感情真挚,说着就来拉文明远,非要一起吃宵夜。明远推辞不过,就下了楼,上了温老板的奥迪a6。 要说文明远,在广东混了多年,也是见过世面的,根本看不上温老板的小手段,所以一路都是不卑不亢,显得深沉。 车子直接开到一处民宅,高墙大院的,是个富人家。温老板带着明远过去敲门,吱呀一声响,出来个二十四五岁的狐媚子脸女人,见到明远就吃吃地笑,手掩着口鼻说:“温老板,这人好丑哦。” 登时,文明远脸就黑成锅底,不是气的,是羞的。自己丑自己知道,可好歹也是个总经理,谁敢当面说自己丑? 温老板也不在意,笑着对明远道:“这是我小姨子,说话嘴上没把门,别在意。”说完拉住明远进去。里面早就备好饭菜,两人坐下就吃,大部分都是温老板问明远话,明远兴致不高地回答。 万源食堂的事,一个字都不提。 吃了几口肉,温老板的小姨子就抱进来一坛酒,吃吃地笑,“你们要喝酒不?” 温老板就摇头,“我不敢喝,喝不过你,喝醉了我丢人。” 小姨子就呸了一口,“瞧你歪怂样。”又把眼睛转到明远这里,“丑八怪,我们来喝吧。” 这是今天晚上明远第二次被她称呼丑八怪,心头有火,却不理她,只是冷着脸说不会喝酒。 小姨子就惊奇了,“哎呦你这个人,人生的丑就不说了,还连酒都不喝,你还算是个男人?”语气很冲,似乎很嫌弃一般。 明远就觉得烦闷,想起身告辞。那边温老板见状,赶紧打圆场,“文总是我的好朋友,是个好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会喝酒,我陪你喝吧。” 小姨子就把坛子一推,“一口气喝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温老板就叹息一声,端起坛子灌了几口,而后话开始多,说自己如何创业,曾经如何辛苦,被人看不起,每天夜里两点起床开始干活,起早贪黑,终于创下这份基业。又说自己老婆家事,老丈人有钱,看不起他,老婆嫌他丑,矮,都不跟他过夫妻生活云云。 显然是醉酒乱说,明远也不当真,被他拉住陪了几口酒。 那边小姨子就嘻嘻地笑,说文明远假正经,起先说不会喝酒,现在又开始喝,最不老实,要多罚几杯酒。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的,明远竟然喝了七八杯酒,脑袋就开始热。 那头温老板喝多了,忽然咚地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 明远吓了一跳,正想问要不要紧,那小姨子就跟条母狼样的窜上来,环住他脖子,嘴里吐着热气,眼波辗转,若含桃花。 “丑八怪,你有婆娘没有?” 明远哪里有过婆娘?更加没和异性有过如此亲近的举动,登时就慌了,用手推她,“妹子,有话好好说。” 小姨子就嘻嘻地笑,“晚啦,你今天到了我这,就得听我的,不然你出不来这个门。” 明远大囧,“你顾着点女人的脸皮可行?” 小姨子眉毛一挑,“哎呦,你还敢教训我?今天不让你趴下你是不知道我厉害。”说着就动手了。 明远吓了一跳,又是激动又是害怕,还带着害羞。几下子就被解除了装备,推到炕上....... 这一夜,才是过上了男人该有的日子,明远从来没有如此欢快过,虽然说人丑,可架不住身体好,黄花沟里长大的汉子,浑身都是劲儿,拿出平日里收拾庄稼地的力气,把个狐媚子脸硬是给办踏实了。搂住他的脖子道:“丑八怪,弄死我得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你把我弄死吧。” 折腾了几次,累了,一觉醒来日上三竿,太阳明晃晃的照在明远黑红的屁股蛋子上,闪着油光。 一睁眼,明远就知道事情完了,自己做下这事,要吃大亏。 果然,那温老板哼哧哼哧地沉着脸对他道:“你干的好事,我连襟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屠夫,他要知道你干下这事,非得活剐了你,眼下说别的没用,你赶紧跑吧。” 第41章 技术归心 明远在商场打混多年,那能不知道温老板是什么意思,在他想来,这就是职场中最低级的一种美人计,且手段粗劣。≥≯ 八一≯中文网 不就是想继续承包万源食堂吗?有必要把小姨子都搭上? 结果早上九点半的时候,那狐媚子脸的女人就找到了万源,也不知道她使的什么法子,直接找到总经理室,打扮的妖艳无比,脸皮一掐都能出水。 “丑八怪,你吃干抹净人就跑,一句话都不留。” 明远一阵头大,毕竟自己做了那事,就问她,“那要如何办,你都结过婚了。” 小姨子就吊在了明远脖子上,吐气如兰,“我不管,昨天跟你好一回,我就不想要其他男人了,我就要跟你好。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就去报警,你昨晚射的那玩意还在我身体里有呢。” 明远听后大骇,竟然把这事都给忘了,要是万一怀孕,可就大件事了,当下得先想办法将她稳住,就道,“那你先赶紧买避孕药吃啊,可别出事。” 小姨子就哼哼笑,“想得美,这就打算毁灭证据,叫我哑巴吃黄连?” 明远无奈,就问她道,“那你想怎么办?” 小姨子哈哈大笑,“简单的很,两件事,一是你以后得继续跟我好,我随时找你你都得来,二是你万源食堂的生意不准再给我姐夫做了,我来做。” 明远闻言大惊,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姨子道,“温死猪仗着自己有个食堂生意,天天在我面前得意洋洋,我就看他不顺眼,说到底,温塘这一片,就万源最大,周边的各类饭馆商店都是指着万源过活,没有万源,他拿什么耀武扬威?就这事,你答应不?” 明远被小姨子这开门见山的做派惊住了,仔细想想,反正那温老板心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是该要整改一下食堂了。何况,食堂承包给他小姨子,都不是外人,就算是有矛盾,那也是他们的矛盾,与自己无关。 当下就问,“你要承包食堂,手下可有人?食堂承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姨子就笑,“放心好了,只管跟我签合同就行,保证叫万源的工人饿不着。” 明远又问,“那我要你从十月份开始包,国庆期间要大吃三天,你有办法不?” 小姨子道,“鸡鸭鱼肉都有,冷热十六个菜,每顿饭五万,你看能行?” 明远闻言愣了半晌,这些话就是自己昨天给温老板说过的呀,她怎么知道?一时想不明白。 那女人就咯咯地笑,“这是我给你报的价,你给你们老板报多少,我就不管了。” 明远知道她是让自己多报价,好拿回扣。这事在商人来说很正常,但明远毕竟是张宽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么好意思坑张宽的钱,就摇头道:“就这个价吧,明码公道,我不想遭人诟病。” 那小姨子闻言,也不多说,只管催着明远给温老板打电话,把食堂承包的事情给推了。 温老板闻言愕然半晌,嘴上说道:没事没事,既然是她要承包,那就给她吧,都是一家人。 岂不知,这里埋下个祸根,后话不提。 张宽这两天一直往电影公司跑,看人家拍电影,好耍的很,工厂的事也不管,他也懒得管,当初以为当了董事长会多威风,现在看来,也不过那样,并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个个职工见了自己就鞠躬。 相反,员工见他来了,就当是见了陌生人,理都不理,根本没有食人俸禄尊人号令的自觉性,反而一个个都把鼻孔朝天,当他是团空气。 直到早上,明远忽然打电话来说,车间好几台机器都停转了两天,技术修不好,这货才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赶紧把金道文送回万源,对他道:“队长,眼下看来,游戏也是需要天赋的,你目前的技术,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我看你还是回去上班吧。” 提莫队长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这两天用张宽的号打白金段,被虐的不行,早就心灰意冷,悻悻地道,“好吧,我也知道自己不行,意识跟不上,还是回去上班吧。” “嗯,对了,人生在世,也不仅仅全是游戏,眼下万源变了天,我做了老板,有些话我要特别对你交代。” 金道文毕竟是跟张宽一起洗过澡的,又是撸友,感情自然来的深厚,眼下张宽做了董事长,他自然要帮衬。其实这事说白了都懂,犯不着装糊涂,只说宽哥你有事说话,我金道文游戏打不好,做人处事还是杠杠地。 张宽就道:“那最好不过了,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只管跟着我好好干,将来我吃肉,决不让你啃骨头。” 金道文一回去万源,就被叫到总经理室,明远先让人给他泡了咖啡,而后笑道,“小金呀,你的事张老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既然你是张总过命的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番话把金道文感动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张宽能过命的兄弟,不过就是一起嫖了个娼,算是一起打过炮,还是张宽出钱,哪里算的上过命?不过看总经理的意思,显然是把自己高看了一眼,这都是张宽的功劳,登时就对张宽死心塌地,誓要为过命兄弟几个字好好努力。 明远道,“我打算取消以前的技术部,改成技术大队,主要负责异常处理和技术改进,包括设备的保养,故障排除,生产工艺的改进等等,都由技术大队来负责。” 金道文听着,低头不语。 “既然是技术大队,那就得设立队长。”明远继续笑眯眯地说,“上设大队长,下面两个小队长,总共三级,大队长按经理待遇。你觉得如何?” 如此一说,金道文就激动了,听文总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做大队长?立马,金道文就要流出感动的泪水。 “我觉得可以,技术大队对生产来说至关重要,队长享受经理待遇完全没问题。” 明远就点头,“那就好,就这么定了,你做技术大队长,所有技术员归你管理,谁做小队长,我一概不管,你说了算,小队长享受什么待遇,拿多少钱,我也不管,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觉得咋样?” 听到肯定的答案,金道文美的鼻涕泡都出来,“没话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宽哥和文总的期望。” 明远闻言大笑,“那就好,其实你我都是为宽哥帮忙,虽然听上去我们是给他打工的,可实际上,宽哥这人你时间长了就懂,豪爽的很,一些小事他根本不计较,只要工作做好,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我看出来了,宽哥对我不错。” “嗯,那就这么办吧,明天任职通告就会出来。哦对了,做了队长,你肩膀上的担子就重了不少,工厂生产都是赶时间,多停一分钟就是损失,而要保证公司生产的正常运作,就靠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我让工厂的机器永不停歇。” “那就太好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宽哥给你准备了个办公室,还给你拉了网线,他的本意是让你闲暇时候玩游戏,我想想不好,毕竟是工厂,公然玩游戏,影响不好,如果大家都跟着有样学样,公司早晚得黄。” 一番话说的轻飘飘,意思却到位了,金道文是个直肠子,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以后我保证不在车间玩游戏,不但我不玩,我手下的人谁都不准玩,谁敢玩我就剁他的手。” 至此,技术部就对张宽忠心,当然,也有人对金道文不满,试图挑战他的权威。比如先前的技术组长,听说自己的职务被取消,金道文做了技术老大,气的一夜未合眼,第二天故意用水冒充润滑油,导致一台机器卡死。 金道文去修机器,排查了半天,最后现有人把油换成水,知道是有人故意使坏,却抓不着把柄,无奈之下把这事直接给张宽做了汇报。 张宽是什么人,那是坑人的老祖宗,听说有人跟金道文对着干,直接一句话,“你别管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那名技术组长就被人堵在半路一顿好打,胳膊都被打折,第二天跑来公司说要说法,人事那边理都不理,说你下班以后的时间被人袭击公司不予负责。 那组长不服,扬言要继续告,结果当天下午就被人打电话警告,想继续在温塘口混,就乖乖闭嘴,干好你份内的事。 这件事后,所有职工都明白了,新上任的东家和之前的李老爷子相比,更狠更毒,那可是有真正黑社会势力在背后,撩拨不得。 一时间,万源厂内,风平浪静,人人自危。 只是,工人和老板,从此就成了两个阶级,离文明远当初所构想的情况相去甚远,也不知是好是坏。 万幸,还有国庆这个节日,能让老板以和善的面目出现,和众多工人欢聚一堂。 为了营造出一团和气的氛围,明远把聚餐场所设立在公司院子,搭建起一个临时帐篷,还请了专业的歌舞演员,工人们边吃边看,好不热闹。 吃饭当天,甚至都有电视台的人来采访。面对摄像机,土鳖展现出了然杰出的领袖风范,“国好,才能家好,正是因为我们有个强大的祖国,我们企业家才能和员工们欢聚一堂,共享这幸福时刻。在这里,我要祝愿我的祖国,明天更加灿烂辉煌!” 第42章 变了 渭阳卫视国庆新闻一经播出,张宽就成了家喻户晓的牛逼人物,当然,这里的家喻户晓,仅仅是那些习惯看新闻的老人们,年轻小伙子都习惯网络,没人会注意到本地出了个杰出的爱国青年企业家。≧ > 但毕竟是上了回电视,提高了知名度,张宽高兴的不行,把新闻上自己说话那段剪贴下来保存,又制成照片,贴在公司宣传栏,让大家都看。 第二天,温塘口的支书徐书记就来和张宽套近乎,两人坐在董事长办公室,讨论了一番温塘口将来的展,相互留了手机号,约好有空麻将。 徐书记说,“宽呀,想起二十年前,我们那一波年轻人,我可不是吹,个个都厉害,远的不提,就说温泉这一带,王岩,狗子,三三,牛牛,个个都是猛人,都把事弄成了,你看看如今,这几个那个不是亿万富翁?可惜了,到你们这一波,几乎没见什么有本事的年轻人。我还以为,一代不如一代,嘿,没成想,你就横空出世了。” 徐书记说的那几个人,张宽听着耳熟,但又不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不过徐书记既然说是猛人,那想必都是不差的。于是就对徐书记笑,“还是不行,经验不足,徐书记有空得提携我一下,多介绍几个土豪给我认识,以后路子宽了,也好办事。” 徐书记就哈哈大笑,“没问题,明天吧,明天我做个东,来我家吃饭,你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土豪。” 也不怪张宽要认识土豪,目前万源外强中干,设备老化,产能严重不足,必须得换一批新鲜血液,不然就只能等死。而换血就意味着花钱,可张宽目前最缺的,就是钱。 其实在早些天张长贵对他说过,万源是个下蛋金鸡,无论如何都要把万源拿下。可当张宽真正拿下了万源,长贵又说:“目前时机不成熟,你想翻身,还得继续等。” 张宽向来对父亲的话都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既然父亲说万源是下蛋金鸡,那就一定错不了,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看不到万源的亮点,文明远也看不到,要是这么直愣愣的等着,怕是祸事来临时,应付不了。 再去问父亲,“万源究竟要怎么才能转亏为盈?那两亿元的债务又怎么一次性还清?” 长贵笑而不语,只说这事急不得,只能看着事情展,真正到了万源山穷水尽时,办法就有了。 父亲说的玄幻,张宽愿意相信,也就不多关注工厂,只交给明远打理,自己就到处跑着玩。 也是做了老板的缘故,张宽心性变了不少,不再似以前那样的老土,进出也开始注意形象,整天都把头弄的直立起来,如同给头抹了伟哥,根根上翘。见人也变的趾高气昂,不似以前和气。 这天参加完工厂欢宴,朱小强来了,是来结监控摄像头的工程款。共计三十万,转完账后小强直接了当地道:“把你账号来,我把你那份给你。” 张宽一愣,“我那份?” 小强也愣了,“这工程是你介绍给我,当然要给你拿个提成了。” 张宽就问,“你给我提多少?” 小强伸出一只手,“五万,哥们不亏待你。” 张宽就黑了脸,“强子,这公司现在是我的了。” 小强这才明悟,当初他当张宽是打工的,自然给张宽留了一份。可眼下工厂易主,这身份就变了,自己能拿出五万给他,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赚的不止五万,可是拿张宽当冤大头了。 这就好比两个小孩商量去偷某家果园,偷的时候高高兴兴,偷完回来分苹果时其中一个却变了脸,说偷的是我家果园。 这是件很令人尴尬的事情。 万幸,张宽不计较,哈哈大笑,搂着小强肩膀道:“那五万就当我送你结婚红包,以后我需要兄弟帮忙的地方很多,那个大功率无线射器的事,你赶紧给我弄,资金方面不用担心,哥哥我好歹也是个董事长,不存在资金问题。” 小强这才知道,昔日的张宽如今已经不同,不再称呼自己为强哥,而是自称宽哥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小强不是迂腐之人,他还见过五十多岁的科长称呼四十多岁的局长为大哥呢。 当下就拍胸脯保证,“放心了,给你办的妥妥地,后天设备一到就给你装。” 从万源回去,小强长叹短嘘,小敏问他怎么了,他就把张宽的事说了,最后感慨:“人有钱了就变了,变的牛了,变的高了。” 小敏就搂着小强脖子笑,“哎呀我的亲亲老公,哪来那么多感慨,张宽再变他也是你的生死哥们呀,你忘了,当初我们可是一条船上死里逃生的。” 这么一说,小强也想起往日情景,记得初见张宽,他和今天并无不同,或许就是自己太敏感了。 再说人张宽,直接送自己五万当结婚红包,虽说他是董事长,可也不见得多富裕,想来也是重感情的人。 如此想着,小强开心许多,又多亲了小敏几口,就来了感觉,要办那事。 小敏撒娇不已,“宝宝要生气啦。” 原来,经过小强许久耕耘,小敏终于珠胎暗结,要做妈妈了。 正是因此,小强才更加拼命工作,最好是能买套房,好结婚用。眼下万源结了工程款,手里有些钱,足以付个富。 有了房,自己要娶小敏,她家人根本没有意见。 说起来,这些都是拜张宽所赐,小强更加要好好感谢张宽。当天下午,就开着五菱面包去了万源,先把大型信号射器的架子搭好。 干完活已经天黑,文明远说有个地方的摄像头不清晰,小强就去排查,现被蜘蛛网糊住,于是加装了一个保护罩,忙完就到九点。 小强口渴,想去总经理室喝水,顺便给文明远说说摄像头修好的事,结果走到门口,听里面声音不对,似乎有女人娇喘? 小强天天干那事,小敏专业级呻|吟,各种调调都喊过,对这事敏感的很。心说坏了,有人没干好事。 可自己又不敢推开门去看,就悄悄下楼,进了自己的面包车。所谓狡兔三窟,凡事留一线,说的就是朱小强。 当初给装监控的时候多了个心眼,自己车上还有个接收端口,能看到万源的一举一动。这里好奇心使然,打开总经理室的监控器观察,画面把他吓了一跳。 万源的监控器全都在总经理室,这是明面上的,所以文明远很放心。整个万源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能知道,可自己在总经理室做什么,无人知晓。 这监控器,是个管理利器,有些管理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了这监控器,任谁在背后搞小动作,总经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是真正为公司服务的,那些是口花花的混子,都有详细记录,这也是文明远用来升迁用人的依据。 却没想到,他整天监视别人,也会有人监视自己。 晚上时候,那个温老板的小姨子于小梅又来了,两人二话不说就滚做一坨,在总经理室的白羊毛地毯上就展开战斗。 小强盯着显示器呆了半晌,他对精瘦的文明远倒是不羡慕,关键是那个白花花的于小梅,少妇的身材和少女完全不同,那做派动作,直接就是另一种感受。 小强很快就热血上涌,把持不住,强撑着把过程看完,又听他们说些什么。 于小梅成卧佛状侧躺着,用手指刮着文明远的胸口,娇笑道:“干爽了吧,爽了该说正事了,你考虑的咋样?” 文明远哎呦一声,“咱能不能不这么庸俗,刚弄完就谈钱,搞得跟做生意一样。” 于小梅就笑,“咋?你莫不是想跟我谈感情?那我跟我老汉离婚行不?” 文明远就不言声了。 小梅就催促他,“想什么呢,赶紧的,我等你回话呢。” 明远就嗨的一声,“那就随你吧,不过你做事稳妥些,别出问题。” 听到这里,小强已经明白,明远和那个女人肯定在合谋一些事情,跟万源有关,对张宽不利,现这个消息对小强很重要,觉得这是个立功的机会,赶紧把这段视频录制保存,给张宽打电话。 张宽此时也正烦闷,国庆节本来全国欢庆,天骄也放了几天假,都计划好和徐娇娇出去玩玩,没想到张艳玲回来,一下子就把自己给缠住了。 张长贵说的好,现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乱子,不然就被人戳脊梁骨,艳玲回来你跟她聊聊天就好,注意分寸,等过上两年,艳玲的眼界高了,就看不上你了。 就算退婚,也得让女方提出退婚,不丢面。 张长贵不知道的是,张艳玲回来时,张桂芳也对女儿说着正相反的话。 “听我说玲玲,张宽歪狗日的现在厉害了,直接把万源给买了,身价上亿,牛逼大了,我可跟你说,这男人有了钱,就会生坏心眼,这你不用管,随他咋个浪切,你就把住一点,管好他的钱包就成,一旦现他在外面有胡来的迹象,悄悄的别吭声,也别跟他吵,回来给我说,我去给你把外头小三给解决了。” ps:39o357862正版读者群等你来哦,每周日进行抽奖活动。 第43章 男人没钱也变坏 张艳玲作为新时代新女性,哪里听得进去这种话,直接回绝道:“爸你放心好了,张宽他不敢胡来,他要敢在外头胡来,我有一千种方法治死他。≧> 八一中≥文网 ” 艳玲说的硬气,看在桂芳眼里心疼不已,这娃性子随自己,这不是好事,男人最了解男人,张宽将来真在外头有了小的,女子还能把他咋地?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只是从性格上分析,女子这么硬气,将来怕是要伤心。 一时间,桂芳沉默不语,为难极了。 果果在旁边背书,觉父亲姐姐表情不对,就把书往桌上一扣,背着两手老气横秋地道,“爸,姐,你们都放心,张宽他敢在外头胡来,我都把他收拾了。” 艳玲就被逗笑了,问果果,“把你能地,你咋收拾他呀?” 果果把腰杆一挺,“那可不,我现在是青龙学习小组组长,手下十几条兄弟,个个考试都能及格,将来长大肯定是国家栋梁,收拾他一个张宽不在话下。” 听了果果如此严肃的小大人话,桂芳父女哈哈大笑。 当晚,张艳玲就把张宽喊出来,两人去了野外,美其名曰,谈心。 张宽知道艳玲的意思,只是自己有徐娇娇在先,艳玲又是个好女子,不想辜负她,一路都和艳玲保持距离,免得自己把持不住,做了错事。 两人披着月光,走到田头,听青蛙蛐蛐乱叫,夜风习习,别有一番滋味。 艳玲在田埂梁子上坐下,示意张宽前来,问道,“张老板,你将来会不会背叛我?” 张宽就虎着脸答,“不要说将来,我现在已经背叛你了。” 艳玲眉毛一挑,“哦,你又哄了几个女子娃?” 张宽答,“还是上回那几个,不过有些联系不上,有些能联系上我不爱了,哦,有个高中生,叫梁燕飞,也跟我有过一场。” 艳玲就笑,“呀,名字挺好听,这女子人哩,现在在哪?” 张宽答,“现在应该在市里,她想当明星,又没钱,我打算送她到西影学习。” 艳玲就咯咯地笑,“你出息了,都可以包养女学生,而且还是将来的大明星,不错不错,这算是养成计划吗?那你也不找个年龄小滴,来个萝莉养成计划。” 张宽就不好意思了,“那我倒没考虑,萝莉太没人性了。” 艳玲就爆出一阵大笑,“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虽然没人爱但会吹,吹起牛来连眼都不眨,跟真的一样。” 张宽就无语了,“你不信拉倒,将来有你哭的。” 艳玲就哼了一声,招呼张宽到跟前,问他,“你是啥意思?还真打算给我找个小三小四?” 张宽脸一挺,“不是真打算找,而是已经有了。” 就见艳玲忽然出手,迅抓住张宽命根子,用力捏,顿时把张宽疼的吱哇乱叫,口里求饶,“有话好好说,莫动手。” 艳玲就咬牙切齿地责问,“还吹牛不?” “不了。” “还嚣张不?” “不了。” “还敢寻小三小四?” “不敢。” “你爱我不?” “不爱。” “嗯?” “爱,爱,我爱。” 等把他制服了,艳玲才哼一嗓子松开,慢悠悠对张宽道,“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分手,没有离婚,只有丧偶,你娃可记清了。” 张宽就揉着自己的蛋蛋,哭丧着脸道,“没有你这样的,太野蛮了。” 艳玲就把眉毛一竖,喝道,“姐就这样,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张宽就无奈地叹气,左右摇摆不定,按说美色当前,那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呢?虽然想到那后果就头疼,可是以后的事怎么展,谁能说得清? 鬼使神差般,土鳖心思就开始活泛了,直接将田里的玉米杆踏倒,放平。 张艳玲看他做这些,心就开始砰砰跳,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还没做好准备。那边张宽已经放倒了一片玉米地,过来一拉,艳玲就倒过去了。 “等等,瓜怂,你就不能先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 土鳖想了想,轻声嬉笑道,“艳玲,你和谐词真大。” 艳玲脸红死了,恼羞道,“咋个恁直白哩,还有没有?” “你皮肤真白。” “哎呀讨厌死了,你能不能说一句既让我高兴又让我生气的话。” “唔,你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和谐词最大的。” 夜风轻抚,如情人的抚摸般让人沉醉,少女水晶般的心,最是纯洁,无奈托付错了人,只将一汪深情,付诸东流。 却说朱小强给张宽打电话的时候,张宽正忙,接了电话就说一句:有事明天说。 小强在这边听的清楚,电话那头有妹子呻|吟,于是扪心自问,为什么这些个有钱人,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女人? 自己说起来也不算差,为什么就只能找个小姐当老婆? 这种想法一开始蔓延,就困扰了小强的心,让他暴躁不安,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无意间眼睛一瞄,看到万源厂门口进进出出的各色女生,忽然想起当初接待过自己的前台妹子,好像叫什么沈佳雪,那模样才叫一个周正。 想着小强的心思就开始活泛,拿出手机给沈佳雪微信,和沈佳雪聊天。 沈佳雪还记得朱小强是张宽的好哥们,很礼貌地问小强有什么事。小强也是色胆包天,说没事,今天过来给万源装设备,想起好久没见面,就问问。 沈佳雪就说大老板你真忙,我们万源的老板跟你是哥们,想必你也要财了吧。 小强看了这句话心就砰砰跳,感觉有门,就约沈佳雪出来吃饭,聊聊。 沈佳雪先是不出来,小强就说反正我装完设备也没吃饭,一个人是点三个菜,两个人也是点三个菜,不如一起吃饭,聊聊人生。 微信沉默了好久,小强以为人家都不理自己了,没想到,回信息来竟然答应了。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出落的如同月宫嫦娥一样的沈佳雪站在了万源门口,小强连忙过去接,脸上带着奉承的笑。 沈佳雪看到小强的五菱之光,当时就皱了眉,小强赶紧解释,“今天装设备,就没开小车来,要不咱们走路去饭店吧。” 沈佳雪点头应允,两人并肩子散步,影子在路灯下忽长忽短。 沈佳雪是大学生,娇羞的很,吃饭也是小口小口的咬,真正的大家闺秀,说话也柔声细语,从来不会吐出半个脏字,和只有初中文化的小敏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直接就把小强给迷了。 小强问道:“佳雪,你梦想中的最佳伴侣是什么样子呀?能大概说说吗?” 沈佳雪就把头往后一撩,嘟着樱桃小嘴沉思,“我也不知道呢,我想,他应该不高,也不要太帅,又高又帅容易被别的女人看上,他要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从来都不去看别的女人。嗯~,他也可以没钱,但是一定要有上进心,因为男人不怕穷,就怕没有斗志,如果他很上进,我就会陪他一起奋斗,从无到有,我们一起吃苦。” 沈佳雪如此说,小强就被彻底俘虏了,在心里感叹,多纯情的女娃啊,简直就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红颜知己。 当晚,小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小铺,小敏还没睡,见他回来就欢呼雀跃,亲亲你回来了,我给你热饭。 小强摇摇头,“不用了,跟宽哥吃过了。” 小敏就哦了一声,亲热地凑过来,“宽哥跟你说什么,是不是以后会大力支持你?” 小强点点头,“会吧,我好累,睡吧。” 躺在床上,小强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沈佳雪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她的笑,她的恼,她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惑,富含少女奇特的韵味。 小敏端着热水过来,替小强把鞋子脱掉,又把脚泡在热水里,轻轻用手搓,口里笑道,“亲亲老公,我听说,晚上用热水泡脚,对肾好。” 小强就噗嗤一声,“我肾好有什么用,你都十个月不能干。” 小敏就幸福地一笑,“十个月后就可以了啊,哎对了,我们的宝宝名字你想好了吗?” 小强心里想着沈佳雪,不想和小敏说话,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听到小敏说孩子,心里吓了一跳。对呀,小敏怀孕了,得马上和自己结婚。一旦结了婚,沈佳雪怎么办? 自己今天晚上可是告诉沈佳雪,自己是单身哩。 想到此,小强就觉得后悔,早知道不应该让小敏怀孕呀。 可是已经怀上了,难道让她去打掉? 她肯定不愿意打掉的。 那有什么办法,让孩子自然没了? 小强想着,忽然坐起来,用手拉过小敏,感动地说,“老婆,你对我真好。” 小敏就羞涩一笑,“那是因为你爱我呀。” “嗯,老婆,有你我好幸福。”小强说着,就凑上去。 小敏甜蜜地回应着,当小强的手伸进去时,她就不愿意了,小声地道,“不要啊老公,有宝宝。” 小强喘着粗气道,“应该没事的,我查了百度,前三个月是安全期,不会有事的。”说着继续进行下一步。 小敏愕然,不知如何回应,犹豫了一下,将小强抱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让你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公呢。” 第44章 开源节流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很有道理。> 八一≧中文≯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吃好了,人的心情就不差。这一点万源的职工们最有体会。 自从新总经理上台,公司福利就好了许多,尤其是食堂,改的那才叫一个直观,顿顿吃饭都有肉,不是那种带着小乳|头还咬不动的母猪肉,而是有着肥膘的公猪肉,咬一口就满嘴流油的那种。 食堂的大师傅也换了,打菜不再手抖,而是美美地给员工把菜碗堆满,油水管够,像什么冬瓜萝卜之类的就不要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油焖大虾,蒸水蛋,红烧肉,炒五花肉等营养餐。 要知道,这些菜以前可是只有管理职才能吃的。 米饭也变的又白又软,不会掺杂沙子石子之类的异物,每个员工自内心的笑,感谢万源换了新领导,让员工们过上了幸福日子。 为了树立起良心企业家形象,张宽还跟着员工坐在食堂吃了两次饭,和员工一样的排队,打饭,一盘米饭吃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浪费,博得职工们的好评。 新老板到底是农民的孩子,实诚! 张宽所到之处,都迎来了员工们真诚的笑脸,个个都以能跟他说话为荣。偶尔张宽看到一个面貌清秀的女子,上去问候几句,多大啦,来万源几年啦,有男朋友了吗之类的问题,就把那女子喜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走路也昂着个头,像骄傲的公鸡。 “这就是万民敬仰的感觉呀!”土鳖乐呵呵地对明远感慨着,“我总算是知道,那些个领导为什么喜欢到基层视察访问了,能不能解决问题先不管,心里头威风了。” 明远就呵呵地赔笑,“说到底员工很简单,跟我们普通民众一样,吃好睡好就够了,只要不让他们受冻挨饿,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后继续保持这种福利,不能让员工以为我是作秀。” 听闻这话,明远就有点为难了,“这种事情上任初期可以搞搞,收买民心用,以后就没必要了,你天天把员工当亲儿子一样的养,一个是成本过高,一个是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员工吃饱了好干活,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员工一吃饭就在食堂里骂老板。成本的话,顿顿吃肉能多花多少钱?” 明远就道:“我们以前的标准是每人每餐6块,如果你要保持这种规格的待遇,那就是每人每餐十块,每个月光是吃饭成本就上升了将近一倍,这对公司来说就是损失。” “每人十块的标准?”张宽自己在心里计算一番,“那每顿饭就要吃去三万块钱?一天两顿正餐,就去掉我六万元?” 明远点头,“正是这样,目前公司效益并不好,所以,能省就省吧。” 张宽就低头不语,仔细思考,良久,摇头说道:“不用省,就按十块的标准走,我始终认为,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我们如果指着从员工嘴巴里扣钱赚,万源注定展不起来,对于福利这块,该怎么进行不要变,该花多少钱也不用省。相比起赚钱,我更喜欢我的员工夸我好。” 至此,关于食堂新标准就定下来,每人每餐十块的标准,食堂承包给于小梅,由她全权负责。 扭过头,文明远就把这事给于小梅说了,于小梅喜的大笑,在电话那头道:“这不就事成了,我早就说了,凭你跟老板的关系,要升伙食费标准,轻而易举的事。回头我去找你,好好谢谢你。” 明远就在自己心里估算,于小梅给员工做饭的成本肯定在不过三块钱,纯利润就是七块。每个员工每顿饭赚七块,三千个员工一顿饭就赚两万元,一个月六十顿饭,就赚一百二十万,这是暴利呀。 自己帮于小梅办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该怎么感谢自己呢?少说也得提两块吧?两块钱,一个月自己也有十几万的回扣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在黄花沟建别墅了吧。 如此想着,明远就笑了。 谁知晚上和于小梅见面,那婆娘上来就干那事,根本不提回扣。明远心里气不过,就对小梅道,“这生意做成了,一年你就是千万富翁。” 于小梅哈哈大笑,“谁说不是呢,温死猪在我面前牛气,不就是因为他靠着万源了横财,有钱了不起呀,话里话外都看不起我,这回好了,轮到我看不起他。” 明远没心思听小梅说她的过往,他就是想让小梅把钱给自己分一部分。这世道,说到底是钱最重要,有了钱就有一切。于是说道:“小梅,你看我给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要怎么感谢我?” 小梅正得意,听了这话,眼珠子骨溜溜转,而后道,“你想让我怎么报答,我就怎么报答,要不,我给你生个娃吧。” 明远就吓了一跳,他那敢让小梅给自己生娃,她老公可是杀猪的,惹不起。就不悦地道,“生娃我自己会找老婆,来点实际的。” 小梅就嘿嘿笑,“瓜怂,我老汉办那事不行,他那玩意短的很,顶多够到我这前半截,后半截他就没进去过,不像你,一哈把人顶翻了,我就给你生个娃,他屁都不敢放。” 明远听着这话,觉得恶心,心说到底是农村妇女,白瞎了一副容貌,没点廉耻,什么话都敢说。恶心的同时,心里也很受用,毕竟也是个男人,好面子。 眼下这小梅只说男女之事,不提钱的事,着实让他心里不美,就在心里想着如何措辞。 小梅也是人精,当然知道明远是什么意思,见明远不高兴,就扭着腰去讨好他,“丑八怪,你是缺钱了吧,你要是用钱,只管说,我人都是你的,钱更是你的,你要多少只管开口,我全部给你,在你这里,我不藏私。” 明远怔了一下,不知道这话是该怎么去理解,自己问她要钱,这是算回扣呢?还是算借钱?又或者说是自己的零花钱? 无论是那样都不好,如果当初跟温老板合作,大家一是一二是二讲清楚,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何苦落这个糊涂账? 眼下事情过了,也说不清。 那于小梅把用手扶着自己的和谐词往明远嘴里塞,用两个又白又大的和谐词把明远脑袋包住,呵呵地笑,“大宝贝,好好弄我吧,我赚多少钱,都是你的。” ...... 张宽还不知道明远被腐蚀一事,只是听说文总每天忙到半夜,黄花沟的学生都是让厂里保安去接。有心体谅明远辛苦,就给明远招了个专用司机,把那辆s65o配给他,所有费用都从公司账上走。 这天闲来无事,就去自己的出租屋捣鼓监视器,心血来潮想看看明远办公室,结果现了明远在办公室和于小梅的事,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 心想,男儿好色,英雄本色,明远也老大不小,是该有个女人。人家为了万源忙里忙外,就不能有点性|生活吗? 只是,这毕竟是公司,是办公室,你一个总经理干这事,不太好吧。 张宽带着满腹疑惑,去问张长贵。长贵想想道:“这不是坏事,文明远是有真本事的,只要他能给你赚钱,就算利用手里权力,去做点私欲之事,也无可厚非,注意把握尺度就行。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管他,另外你暗中监视他的事,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张宽闻言点头,“我知道他有本事,能替我赚钱,怕就怕他以后也跟刘志强一样,打着万源的旗号胡作非为,坏我名声。” 张长贵就笑,“这有什么好担心,他现在能替你管理,替你赚钱,你就随他胡来又如何?真到了容忍不了那一天,你随时可以制他,这就和做皇上是一样的,乾隆当年知道和珅是大贪官,可就是不办他,为啥,因为和珅对他有用,利大于弊。有朝一日不想用了,就杀掉他,贪污的那些钱,又全都回来了。” 张宽闻言就笑,“我懂了,和珅就是一只猪,乾隆就是养猪的,眼瞅着猪一天天变肥,快出槽了,就是一刀。” 长贵哈哈大笑,“你懂就好。” 翌日,张宽就安排人去给明远租了一个三居室套房,内里家电一应俱全。明远感动的不行,说这待遇太奢侈了。 张宽则道:“你应该得的,我万源就一个总经理,不搞点特殊化,怎么说的过去。” 见张宽性格如此,明远心里有少许羞愧,觉得自己食人之禄,未做忠人之事,有些不好,于是说道:“从今天开始,万源要开始改革了,要转亏为盈,无非两点,开源节流。订单那边,靠你多想办法了,只要有足够多的订单,两亿元债务很快还完。这边要进行的,就是节流。” 张宽就问,“怎么节流?” 明远答,“节流,就是减少成本流失浪费,万源成本大头,就是人工和材料。人工的浪费之处在于懒惰消极,每个工位都是事倍功半,存在大量的无用功时间,我要做的,就是让工人不再懒惰,让他们变的勤快。” 第45章 计件给酬 明远说道:“工人之所以懒惰,是因为制度的问题。八一小≧说网 万源是计时给酬,只要上班了,就有钱拿,加班越多,工资越高。加上近些年物价飞涨,大家手里都缺钱花,如何挣更多的钱,就成了要问题。” “而对于万源工人来说,多挣钱的唯一途径,就是多加班。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有人都有意识地把工作节奏变慢,本该一分钟的工作,拖成两分钟。这一点通过公司的监视器就能现,几乎万源所有岗位,都是在摸鱼打混,管理也好,员工也好,大家心照不宣,默默挣钱。” “那要如何改呢?把管理职全部换掉可行?”张宽提出自己的疑问,在他想来,一个人若是懒了,很难变的勤快,而且当今社会提倡人权,不可能去体罚员工。 明远就道:“是制度问题,就改制度。把计时给酬,变成计件给酬。” “计件?” “是的,以前是干一个小时的活,给一个小时的钱,现在不一样了,干一件成品,给一个成名的钱。公司不再限制员工的工作时间,而是给出生产任务,达成这个任务,就给基本工资,过计划任务,就给奖励工资,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张宽闻言细想,面上大喜,“这倒是个好办法,那就赶紧实行吧。” 明远点头称是,“这个制度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执行起来却很复杂,其中有些工作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就得按人头计件。另外就是关于效率的问题,我们该以什么标准去给员工定量生产任务,达到什么数值给基本工资,过数值又该奖励多少,最终员工的工资又该怎么计算,这一系列都很麻烦的。” 别说做起来麻烦,光是听到这些个词语张宽都觉得麻烦,但这么做能让人变的勤快,具体事务有明远操作,他就不觉得什么,只是对明远道:“这个办法好,应该能省很多钱,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明远应了一声,又道:“财务那边已经统计清楚了,万源欠款主要是地产那边欠的。万源本身其实有盈利,之所以亏损,都是被房子给拖累了。到十二月份,信贷公司就会来找我们还钱。如果那个时候凑不齐两亿,我们就得还利息。” 张宽闻言脸皮子抽抽,“利息多少呀每月。” 明远就低声道,“是高额利息,每月6个点。” “6个点?那就是12oo万??”张宽瞬间就黑了脸,“这不是要逼死人?那个信贷公司?敢要这么高的利息?” “不高了。”明远低声回道,“当年杨树跟是8个点的利息,几万块硬是利滚利到十几万,生生把一家人给拖毁了。” “卧槽!这帮吸血鬼。你别跟我说,我们欠的,就是秦显扬那厮的金融公司。” 明远脸色就更难看了,有些不忍地答,“你说对了,就是那家公司,秦风金融。” 哎呦我勒个去。张宽摸着脑袋想,搞了半天,自己欠的两亿,是欠付长青的。想起付长青,张宽又想起了古万三老爷子,搞不好,将来还不上钱,还得师傅出马说句话。 两亿,眼下已经十月份,顶多就剩三个月到年,三个月赚两亿,就靠万源这情况,可能吗? 到时还不上钱,就得付利息,按照万源的营业额,几乎就不用想了,这一辈子光给秦风金融打工,赚点钱,要付利息,再赚点,又付利息。万源的人就白活了。 难怪李老爷子好好的董事长不干,要把万源盘出去。这万源压根就是个无底洞,填都填不满。 别说老爷子不愿意干,换了谁都不愿意干。 想到此,张宽一阵头大,不行,必须得去找找古万三老爷子,把这事好好跟他唠唠,老爷子说句话,他付长青好歹得给点面子。 说走就走,张宽立即行动,去外面市买了简单的礼品,开着捷达就往龙村去了。 去了才知道,老爷子不在家,说是去华山访友了,得三五日才能回来。他儿子倒是在家,可惜张宽和他不熟,年龄相隔又太大,就放了礼物要走。 因为是师傅,张宽对礼品没什么讲究,只是花了四五百块买了些假人参,燕窝之类的保健品。古村长看了看那礼品,就对张宽道,“以后来的话就别带东西,人来就成,这些玩意老爷子不吃,其他人更加不要,买了也是白买。”说话间,古村长点了一根软盒小熊猫,手腕上的大表熠熠光。 听话听音,张宽就觉得不对,这货是嫌自己送的礼物太低廉了。同时想起付长青送给老爷子的月饼,一只就卖一万八,两相比较,自己的礼物是有些轻了。 再看古村长的表情,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一脸的鄙夷,言语间的轻视直入心扉,看张宽都是用鼻孔看,说话都没正眼瞅过他。 年轻人心气高,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礼物,张宽就把东西提了往外走,心说以后再也不来了,天大的困难也靠自己解决。 出的门来刚好遇到凤歌回来,骑着她的蒙面人直直飙来,在张宽跟前三公分远的地方紧急刹车,整的摩托车屁股高高翘起,帅气的很。 停完车凤歌一掀头盔,露出帅气的面孔,对着张宽比了个手枪的姿势,“说,今天来干什么?” 张宽回头看看屋里,古村长已经不见了,就对凤歌笑道,“来找你,好久没见了。” 凤歌就呸了一口,“口花花的,谁信呐,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惹事了,来找我爷爷护驾。” 张宽就摇头,“没有的事,我就是来寻你,想看看你。” 凤歌就眯着眼笑,“看我?给我带了什么礼物?我看看是不是适合年轻人用的。” 张宽嘴里就开始胡扯,“这些礼物是给你爷爷的,我看你没带礼物,名义上呢我还是来看老爷子,其实是来看你。” 凤歌又呸了一口,“你这人一点都不老实,你好好滴跑来看我,你女朋友不杀了你。” 张宽就哈哈大笑,“女朋友又不是媳妇,她还管不了我。对了,你现在有空么,再骑摩托带我溜一圈。” 凤歌咦了一声,“你还敢坐?那来吧。” 实际上,张宽这厮是起了坏心,古村长刚才看不起他,他就偏偏要恶心一下对方,你看不起我,嫌我低微,我偏偏要在你面前晃悠,让你不舒服。 当下就上了后座,双手扶着车尾巴,也不带头盔,让凤歌载着自己兜风。 凤歌性子干脆,风风火火,还以为张宽也是爱车之人,想体验蒙面人的狂野劲爆,上去就轰开油门,飙飞出去。 车子出了村,行驶到路上,张宽假装不稳,一把抱住凤歌的腰,起先是轻轻扶住,后面就故意使坏,直接把手往上挪,攀住两只和谐词。 凤歌哪里见过这阵仗,当时车子就把不稳,赶紧刹车,斥责张宽:“放开。” 这贼别看年纪小,胆子却大的不得了,对付女人经验多,又是故意而为,哪里会放,越是叱骂,他越是来劲。 凤歌又慌又怒,跨坐在摩托上,胳膊肘直接一击,就砸在张宽脸上。那厮抗打,虽然脸颊生疼,就是不放手,反而把脑袋贴上去,轻声嬉笑:“我不放。” 凤歌羞恼,两脚踩住脚蹬,用力一踏,人就后翻起来,直接把土鳖从车上翻下来,倒摔在地上。 凤歌又往前一窜,扶住摩托车,先把车支好。 土鳖一倒地,就一咕噜起来,心说古凤歌有两下啊,今天难不成得吃亏?如此想着,人就扑上去,要抱古凤歌。 凤歌感觉后面人来,立即一个转身,摆出专业格斗防御姿势。无奈路子晚了,被土鳖直接抱住,手都腾不出来。 土鳖力气奇大,凤歌挣扎几次都挣不开,就皱着眉叱责,“快放开我。” 土鳖洋洋得意,“不放。” 凤歌起先慌,看到土鳖笑,心里又不慌了,毕竟是爷爷的徒弟,晾他也不敢乱来,心静之后,就平和地问,“你想做什么?” 土鳖哈哈大笑,“你亲我一口我就放了你。” 凤歌闻言脸红,羞恼,“休想,你这无赖。” 土鳖哼哼笑着,“我说了,今天是来寻你的,就是要亲你一口,要是达不成这任务,我就白来了。” 凤歌就继续挣扎,却挣扎不开,人还在他怀里抱着。一时无法,就小声道,“快放开,后面有人来了。” 土鳖看都不看后面,“人来又怎么了,他还管我泡妞?” 说话间,一个农民开着拖拉机突突突地过来。凤歌远远看了大惊,急道,“五竹叔来了,快放开,不然我爸就知道了。” 土鳖一听这话,更好,我就是要你爸知道。愈得意,死死抱住凤歌,道,“知道我也不怕,今天你不亲我就是不行。” 这厮还鸡贼的很,他非要凤歌亲自己,这简直就是要女孩的命。凤歌挣扎不开,都急哭了。 这时拖拉机突突地越来越近,凤歌干脆嘤咛一声,把头埋进张宽怀里,不敢让五竹叔看见。 ps:今天周末,搬砖的时候被夹了中指,去医院包扎,现在中指肿的跟锤子一样粗,弯曲不了。刚才在外面买凉皮,我竖着中指给老板掏钱,差点被打......话说,看这本书的人那么多,你们连几块钱都舍不得给我么?82o263769我的私人Q,谁没钱看正版书加我,我给出钱。 第46章 影帝的含义 拖拉机过去之后,凤歌把脑袋抬起,面目凶狠地盯着张宽,“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张宽摇头,“别吓唬我,我胆小,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这么抱着,死都不松开。≯ 八一>中文≥ ≦” 凤歌就无奈了,又挣扎不得,越是挣扎,他越是箍的紧。于是带着祈求地道,“你弄疼我了。” 土鳖哦了一声,“那我松开你,你可别跑,不然我又得用力。”说着就把胳膊松开。凤歌借此机会奋力一挣,那厮早有防备,依然没挣开。 张宽哈哈大笑,“幸好我早有防备,不然给你跑了。” 他越是得意,妹子就越是难受,两人又僵持了许久,凤歌瘪着嘴道,“你怎么这么无耻,你都有女朋友了。” 土鳖立即说道,“分了,我根本不喜欢她。” 凤歌就哼,“我不信。” 土鳖听这话有门,就问,“我要是能证明给你看,你会怎么样?” 凤歌就羞赧地低头,“你要是没有女朋友,我倒是可以考虑。” 张宽就哈哈地笑,将凤歌松开,拿出自己手机,调出张艳玲的微信,指给凤歌看艳玲的头像,“你说的就是她吧。”言毕就点开语音,对着手机话筒说道:“我有新女朋友了,我不要你了。”说完就松开手指送,笑着看凤歌。 凤歌也是呆了,眼睛忽闪忽闪,“你真分手了?” 手机叮铃一声,艳玲回了微信,土鳖点开听,又调到免提让古凤歌听,里面清晰地传来艳玲的声音:张宽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一天不吹你能死呀。 凤歌听出了话里的歧义,立即道,“不对,她说你吹牛。” 张宽又对着手机道:“我没吹,我新女友是龙村的古凤歌,长的可漂亮了。” 这次信息秒回:那你去跟她好嘛,一个贫乳有什么值得炫耀? 这次轮到凤歌不能忍了,指着,“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谁贫乳?老娘还没育完呢。” 张宽就赶紧安慰,“别激动别激动,她长两篮球又能咋?爽的又不是她自己。” 凤歌闻言想想也对,就不激动了,不过念头转回来一想,这什么跟什么啊?他分没分手,跟自己有鸡毛关系? 还有,他刚才是对自己耍流氓了吧? 想到此凤歌就火起,抬手就是一巴掌,耳光响亮。 土鳖没防备,被打了正着,顿时火大,就要扑上去。 那凤歌也不是笨蛋,打完就走,无奈摩托太重,被土鳖自后面追上,一把又给拉到怀里,这回抱得紧,任凭凤歌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两个人翻来覆去地对话:放手!不放!无耻!不放!混蛋!不放...... 后面凤歌累了,跟土鳖讲道理,“我并不喜欢你,你不是我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土鳖哼哼辩解,“这跟我没关系,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这就够了。” 凤歌大囧,“可是我不喜欢你,做人不能不讲道理。” 土鳖就冷笑,“讲道理?都讲道理**丝怎么逆袭白富美?我要讲道理,抱都抱不上,还怎么亲你?” 凤歌就低头自辩,“我又不是白富美。” 土鳖则进行语言洗脑,“不,在我心里,你就是白富美,你是女神。” 话说到这份上,凤歌也不觉得张宽讨厌,其实原本她就不讨厌张宽。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吧。凤歌如此想,那要怎么办呢?难道真要像他说的那样,亲他一口? 这可太难为情了,那有女的主动亲男的? 可是,不亲自己就一直这么被他抱着? 少女的心就乱了。 张宽站了一会,腿麻,直接抱住凤歌的腰将她抱起,两步走到摩托车跟前,往车座子上一坐,把凤歌横坐在自己腿上,如此,才舒服了些。 凤歌要挣开,被他拉住,动弹不得。实际上,是凤歌自己放弃反抗了。 一时无话。 土鳖的心也乱了,凤歌和别的女子不同,爽快,火辣,活力无限,又带着古灵精怪,尤其是说话时露出的两颗小虎牙,看着很可爱。 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无耻了?人家老爹不过是轻视了下自己,就要欺负人家姑娘? 反过来又想,只是亲一口,不打紧的,又没让他姑娘怀孕。 再说,按凤歌的性子,还指不定以后怎么样呢,搞不好,人家姑娘转天就把自己给忘了。 如此想着,土鳖就低下头去。 凤歌本就心肝砰砰跳,又是激动又是甜蜜,猛然间眼前一黑,知道是这货脑袋下来,赶紧第一时间闭眼。 如此,初吻就没了。 一不可收拾。 说好的亲一口,直接亲了几个小时,又嫌路边人来人往,就骑着摩托车去了荒芜的田间,借着玉米杆遮掩,好一番品味。 临近黄昏,两人饿了,这才慢悠悠地转回。到了家里,凤歌要留张宽吃饭,土鳖进去转了一圈,没见到古村长,就说算了,过几天再来。 凤歌羞涩,也不多留,目送他上了捷达,扬起一路烟尘而去。 却说古村长在别的村打麻将,晚上开车回来,路上遇到同村的五竹,那厮挤眉弄眼地对自己笑,心里奇怪,就把车停下招呼,问他有什么事。 五竹呵呵地笑,“你家快有喜事了,你女子给你寻了个姑爷,美的很哩。” 古村长闻言大惊,一溜烟地往家赶,回家啥也不干先寻凤歌,现这孩子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也没看电视。心说遭了,这表情,分明是花痴了。 转过身就喊婆娘,“你女子都跟人搞对象了,知道不?” 婆娘就一脸嘚瑟,“不可能,凤歌还小。” 古村长就来劲了,“人家都看见了,今天两人搁地头搂搂抱抱,脸都丢光了。” 婆娘听了也觉得事情大条,急火火地去闺女房里,和颜悦色地哄骗,到底是老江湖,几下就把凤歌的话给套了出来,登时就蒙了。 凤歌见母亲表情不对,赶紧央求母亲,“这事千万不敢跟我爸说,他知道肯定来火。” 话音刚落,古村长就推开门进来,表情都快哭了,大手把桌子拍的咣咣响,“你个狗日的还知道我来火,我能不来火嘛?你看着平时都不瓜,咋犯这糊涂事?” 凤歌见父亲生气,赶紧躲到母亲后面,从背后露着两眼珠子观察。 古村长也是动了真火,从门后拿出鸡毛掸子就要抽女子,婆娘立即起身拦住,口里慌忙道,“先别忙火,把话问清,是那个地方人,多大,家里干啥的,都问清楚再说。” 古村长鸡毛掸子扬起,瞄了半天都没瞄准,气的哎呦一声,把鸡毛掸子往桌上一拍,“问啥呀,我女子配谁都是绰绰有余,关键这事不是这么办地,不管他是谁,正正经经来我家提亲,我还能吃了他咋地?可就不该去苞米地里.......唉!” 凤歌这才听出父亲一片苦心,满满的都是疼爱,心里后悔急了。早知道早回来,还跟他在地里腻歪几个小时。 古村长唏嘘了良久,心里难受的跟猫抓一样,末了严厉警告凤歌,“自今天起,不准你再骑车出去耍,钥匙给我上缴,就在屋里绣十字绣,不到结婚那天,都不准你出门。” 完了又警告婆娘,“你给我把她管好了,我但看不见她,你就小心。” 古村长向来说一不二,婆娘被他打了十几年,自然知道他没胡说,闻言就把女子搂紧,口里保证,“放心了,我女子又不瓜。” 等母亲也走了,凤歌才悄悄地给张宽微信,都怪你,我爸今天差点打我。 看到这条信息,土鳖就哈哈地笑,叫你看不起我,这回还治不了你? 却说自那天张宽说过要送自己去西影,梁燕飞就天天在电影公司等,希望张宽能实现自己的诺言,无奈等了四五天,张宽就连影子都不闪,不免心慌。 有心想给张宽打电话,却没有他号码,去问别人,别人也不知道。去问萧文成,萧文成就讨厌她,板着脸训她,“你一个好好的女子,不去念书,整天在这胡混,拍电影是有多好?你非得顾在这?再说了,演电影那也是靠天分的,你连最基本的表情都不会做,怎么能当演员?” 梁燕飞就自卑的想哭,从此不敢和萧文成说话。后来瞅着一个机会,问那个正经电影学院毕业的女演员,“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 那女子也是见她可怜,就对她道:“演戏其实很简单,就是哄人喽,你从今天开始,不要说一句真话,无论对谁你都撒谎,什么时候能骗过所有人了,你就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撒谎?”梁燕飞就愣了,“撒谎就能学会做演员?” “是的,撒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影帝了,要把谎话说的连自己都能骗的地步,你就成功了。” 梁燕飞仔细体会这句话,慢慢揣摩,竟然痴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梁燕飞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人在烤干馍,又像是茴香,总之院子里有奇怪的香味。推开门看,现杨峰蹲在地上,正在用打火机烤锡纸里的东西。 梁燕飞一见大惊,这东西她知道,她也吸过,是冰毒。 第47章 身份证和银行卡 冰毒,又叫去氧麻黄素,外观晶莹透亮,似冰块,俗称Bd,算是毒品的一种。> ≥ 因为烤的时候会变成透明液体,风干如同猪油,又叫烤猪油。 之前梁燕飞不知道,上次在金三胖的鼓动下吸过一次,精神亢奋了好一阵子,也想着不和谐的事,但因为警察突然介入,毒没有彻底散完,难受了好久。事后梁燕飞就去百度,这才知道,Bd不是好东西。 眼下见杨峰烤猪肉,她心里厌恶的很,几乎想扭头离开,无奈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屋里,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见梁燕飞回来,杨峰抱歉地笑笑。梁燕飞就问他,“峰哥,你怎么也吸这东西?这是毒品。” 杨峰就正色道,“我的暗伤你是知道的,听说吸这个有助于恢复,我就想试试。” 梁燕飞就懂了,杨峰毕竟是个男人,那玩意不行,就成了没用的男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极为严重的打击,想办法恢复,也很正常。 他自己要吸,就随他去吸,自己不沾就好。 同时又想,杨峰吸完这个,万一有用,肯定要干不和谐的事。这里又没有别的女人,他只会找自己…… 光是这么一想,梁燕飞就觉得恶心,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心里就想,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呢? 得想个法子,既能离开杨峰,又不让杨峰察觉出来。梁燕飞想起女演员说的话,你得学会撒谎,撒谎,就是锻炼演技。 如此想着,梁燕飞有了主意,面上笑成一朵花,亲热地偎依在杨峰身边,充满期待地看着他,“那你现在有感觉了吗?” 杨峰其实也很尴尬,按原来计划,他开始接手渭阳市的地下毒品市场,有诸多藏匿地点,梁燕飞这里最安全。他给梁燕飞几万元,就是收买人心,想把梁燕飞展成自己下线。无奈钱花出去,并不起效果。 究其原因,是自己身体不行。杨峰一直信奉一句话,世间最牢固的亲密关系,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和谐关系。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有真正的和谐过了,才会有深厚的感情。几十年的老夫老妻恩爱如昔,都是和谐出来的。 自己若是能在和谐上征服梁燕飞,又给她大把的钱花,保管这妮子服服帖帖。可惜自己不行。无奈之下,就想到这个通俗的法子,想借着Bd的劲道,让自己恢复男人雄风。 但这事毕竟是自己的短板,他不好意思当着梁燕飞面前做,就如同男人都是偷偷吃伟哥,意思一样。 没想到,梁燕飞回来的这么早,居然给撞见了。 更没想到,自己正尴尬的时候,这妮子却表现的很期待。杨峰这才想起,燕飞也吸过Bd,肯定知道了Bd吸过之后的妙处。当下大喜,就对妮子道:“刚吸,得过半个小时才知道有没有效果。” 梁燕飞就吃吃地笑,笑的杨峰心急火燎,十七八的女子娃,最是诱人了。 “妮子,你等不及了?放心,等下保证让你爽到天。” 梁燕飞就笑着躲到一边,“家里没有安全x,我去买。” 杨峰眼睛就亮了,“去吧去吧。” 燕飞就兴冲冲地去翻包,当初杨峰给的几万块已经存了银行,那是自己的卖身钱,不能不要。眼下既然想跑,必须把钱带走。 只是翻了好一阵,都没见银行卡,身份证也不见了,心就开始慌。 杨峰又吸了几口冰,见妮子在包里乱翻,猜测她是寻银行卡,就起身问,“你找什么?” 燕飞吓了一跳,该不是这吃人不吐骨的恶魔起了疑心?吓得心脏砰砰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装出诧异的样子问,“银行卡呢,我要取钱呀。” 杨峰就问,“你没钱了?需要多少,我给你,你的银行卡和身份证总是乱放,我给你收起来了。” 果然如此,这恶贼心毒。梁燕飞强按住惊慌的心,若无其事地生气,“你拿我的银行卡和身份证怎么不说呀,害我找半天,既然在你哪我就不管了,给我二百块,我去买套套,顺便买酒菜。” 两百呀,杨峰从自己钱包抽出两张,笑道,“还以为多少钱,我只是见你屋里乱,身份证和银行卡最重要,怕你找不到嘛。” 梁燕飞接了钱,嘟着嘴翻白眼,“有你一个大队长在家,那个贼娃子敢来。对了,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一起买回来。” 杨峰就道:“没有,你随便买点就行,溜冰完我可能不想吃东西。” 燕飞眼珠子一转,“我给你买两瓶劲酒吧,听说那个好。” 这话说的,杨峰眉毛一挑,高兴极了。“你还懂这个?” 燕飞就吃吃笑,“天天看广告,我又不笨,劲酒虽好,不要贪杯哦。” 说完就出门,急匆匆的往药店跑,心里思索,该怎么样才能哄着他把钱和银行卡给交出来呢?这人太恶,不敢继续再跟他交往,不然铁定毁在他手里。 一路走,一路想,很快就到了药店。梁燕飞再说也是个小姑娘,根本不懂的如何买计生用品,在药店徘徊了许久,引起药店销售员的注意。 销售员接待完一个顾客,趁着店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跟过去问,“妹子,是买测试纸呢还是避孕药?” 梁燕飞吓了一跳,心说这销售员真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问题。当下点头,“要安全x。” 销售员就笑了,同时心疼,这么小的姑娘,就被狗糟蹋了,于心不忍。买套这事,一般都是男人来买,能逼的一个女子来买,显然是没办法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女子还知道买套,有些瓜女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买套,免不了医院床上挨一掏,那才揪心哩。 销售员问,“你是要好点的还是要一般的。” 燕飞心里慌急了,不敢抬头看销售员,只说随便都行。 销售员想了想,拿出一盒杜蕾斯,经济实惠。 燕飞接了东西不急着走,期期艾艾半天,销售员看出问题,低声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说,我会保密。” 燕飞就低头红着脸问,“有没有那种让男人吃了硬不起来的药。” 一听这话,分明是有事啊,销售员正义感爆棚,直接说道:“有人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直接报警。” 燕飞就摇头。 销售员叹息一声,猜想这事估计是不方便报警,可是如此水灵的女子,今天就要被猪拱吗? 当然不行! 销售员立马回去寻了一番,拿出一盒药递给燕飞,“这东西一次三片,保管他不行。” 燕飞大喜,红着脸问,“这是什么药?” 销售员就哼哼笑,“你别管了,男人割包皮吃的,就是为了抑制变硬,防止伤口|爆裂。你直接给上三倍的量,他就是钢管,也变成面条。” 燕飞就把药拿了,正准备走,销售员又把她喊住,“你等等,这药肯定不能明着给他吃,你得哄着他吃,最好是拌在酒里。要不这样吧,你去买酒,我给你把药弄碎,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燕飞大喜,就往外走,出门左转就是市,买了一个小瓶劲酒,回来销售员已经把药粉碾好,直接在酒里拌好,并慎重叮嘱,“这东西只管七八个小时,你把握好时间。” 燕飞点头道谢,要走。 销售员又道:“妹子,还是要小心,如果可以,尽量报警,这种方法,只能应急,不能长久。” 梁燕飞买了酒菜回去,杨峰的劲儿还没,不过已经出现亢奋,开始话多,说自己这次回来,其实是以卧底警察的身份出现,目的在于清扫渭阳毒品市场。 燕飞就随着他的话说,哄着他喝劲酒。杨峰不喝,燕飞就撒娇,“喝嘛,喝完有劲儿,能让我爽翻天。” 杨峰拗不过,一口气把小瓶的劲酒全都干完。又等了十多分钟,杨峰有点感觉,就要行事。燕飞扭捏着说再等等,说硬度不够。 杨峰心急,结果越急越不行,眼睁睁地看着那玩意耷拉不起,人又狂躁的不行,开始骂骂咧咧,摔打东西。 燕飞就装不下去,捂着肩膀缩在墙角。 杨峰暴躁了一会,也觉得自己过分,就强忍着将心情平复下来,去外面又买了酒菜,回来后就坐在家里,一杯接一杯地喝。 溜完冰的人精神足,没有四五个小时散不了劲,浑身难受。杨峰自己又不行,只能借酒消愁,喝的又快又急,很快就一醉不醒。 见杨峰倒了,燕飞就用手指掐他,确定不动了,就开始在他身上乱翻,翻出许多物品,枪,子弹,车钥匙,**,名片,三部手机,现金若干,还有一个伟哥的包装盒,唯独不见自己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燕飞无奈,就去翻他的箱子,箱子上面有密码,燕飞打不开,干脆拿来火钳子撬,撬不开就砸,后面直接用菜刀砍,硬是把箱子砍出一条条口子,拉开来看,里面都是一包包的奶粉。依然没见身份证和银行卡。 燕飞无奈,又在杨峰身上翻,逐个逐个地去摸索衣服,终于在腰带上摸到一段硬硬的东西,拆开来看,正是银行卡和身份证。 第48章 天马流星锤 燕飞大喜,赶紧把东西收好,拿了简单的东西,铺盖被褥一概不要,转身出门,去外面住宾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永远不回来了。≥网 这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燕飞先去aTm取钱,住店也得花钱不是。可当燕飞按下查询余额的按钮,弹出来的余额数字直接就把她吓蒙了。 只看到开头一个5,后面一连窜的o。燕飞尽量让自己呼吸平静,仔细地把后面的o数数清楚,连续数了三遍,才下了肯定,自己的银行卡里,有五百万之巨。 农村出来的妮子个性单纯,哪里会想到有天自己会变成百万富翁,当时就不淡定了,赶紧取了两千,退卡,急匆匆的找宾馆。 在一家小宾馆开了房,人都躺在了床上,心还没静下来,这事太离谱了。 燕飞把事情细细捋一遍,知道这钱肯定是杨峰存的无疑,只是不明白,杨峰为什么会给自己卡里存这么多钱。后来想到杨峰通缉犯的身份,才恍然大悟,他自己没法开卡,所以得借用自己的银行卡。 这笔钱肯定也是来路不明的钱,还有那一箱子奶粉,肯定是毒品无疑。 一时间,小妮子心慌意乱的不行,如果杨峰是毒贩子,自己拿了他的钱那就是打着灯笼看厕所,找屎。 有心想把钱还回去,她又不敢,也不甘。杨峰害了自己,拿他的钱理所当然,再说,自己知道杨峰的秘密了,杨峰肯放过自己?贩毒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要是杀人灭口怎么办? 这些事情都很难说,尤其是自己还把他的箱子给砍破,杨峰铁定饶不了自己。 如此翻来覆去地想着,燕飞就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做了半夜的噩梦,浑身是汗,一个激灵醒来,已经是凌晨六点。 妮子不敢多耽搁,度穿衣退房,去寻人拿主意。 妮子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哪里认得有主意的人,思来想去,就想到张宽。在她有限的认知中,张宽人脉很广,认识各类三教九流,还跟警察勾勾搭搭,找他帮忙,铁定没错。 妮子下楼打车,去了电影公司,不敢进去里面,就在电影公司对面的小商店里坐着,买了一包瓜子,也没心思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看张宽今天会不会来。 说来也巧,正好张宽今天心血来潮,要来电影公司耍,早上八点半左右,开着白色捷达晃晃悠悠地来了。 燕飞大喜,快奔过去,抓住车门。 张宽正准备下车,结果人影一闪,却是梁燕飞,就哎呦一声,捂着脑袋讪笑,“哈,这几天太忙,把你的事给忘了。” 燕飞也不说话,死命拉车门,拍玻璃,“开门,让我进去。” 张宽给开了车门,梁燕飞就迅窜上来,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张宽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感觉惊奇,遂打趣道:“你见鬼了?” 梁燕飞就苦涩一笑,“没见鬼,比见鬼还可怕。” 张宽见她语气凝重,表情也不自然,本能地感觉到不对,正色问,“怎么回事?慢慢说。” 梁燕飞就把杨峰贩毒的事情简单说了,又说自己的银行卡里多了五百万。 听完这个消息,张宽表情难看极了,这杨峰到底是不甘寂寞,还在继续作恶啊。况且,以他对杨峰的了解,这厮肯定要找机会报复自己,这几天自己之所以太平,可能是他有事情耽搁了吧。 一旦他腾出手,必定要打自己黑枪。 也不怪土鳖会如此猜测杨峰,事实上杨峰的确是这么想的,等手里的货一出手,就找张宽麻烦,不但是张宽,熊倜萧文成,这两人都不会放过。眼下手里带了大批货物,渭阳的警察又盯得紧,这才让他没心思乱来。 更何况,人之所以会猜忌,那是因为人都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去衡量他人。张宽之所以肯定杨峰会报复自己,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古老爷子是他的师父,就因为古村长轻视了他,言语上让他不舒服,他就去调戏人家闺女,要让对方不舒服。更何况,杨峰这情况,直接就是要不死不休的节奏。 张宽不比梁燕飞,胆子正的多,当时就问,“杨峰人还在你家?” 梁燕飞摇头道,“不知道现在醒没醒,我出来的时候他是醉的。” 张宽立即车,往梁燕飞家里去,他要亲自看看,如果真的是梁燕飞说的那样,杨峰贩毒,有证据在场,他就敢把杨峰打死在当场,就算不打死他,也得打的他失去行动能力,不能行凶。 打蛇不死反被咬,土鳖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梁燕飞却没有他那胆量,吓的直哆嗦,“张总,要不我们先报警吧。” 土鳖哼哼一声,心说报了警,那五百万我怎么往肚里吞?直接把人打死在当场,人赃并获,他找谁去说理? 五百万,那可是一个双色球一等奖,能让自己潇洒好久呢。 “不用担心,我先看看他在不在,在了再报警,我认识缉毒大队的头头,你放心好了。” 尽管张宽如此说,梁燕飞依然担心,“杨峰有枪啊。” 土鳖就哈哈大笑,“没事,我挨过枪,一点都不疼。”土鳖吃过喷子的亏,要说不怕挨枪子那就是吹牛逼,这么说纯粹是麻痹梁燕飞。等下若杨峰在场,必定不能等他掏枪出来。 开玩笑,喷子打一下都受不了,手枪来一下人直接就废了。这个土鳖可是清楚的很,电视上那些挨了子弹还活蹦乱跳的英雄,都是欺骗观众的干活。 车子开到渭桥居民区,土鳖让梁燕飞带路,自己从车里拿埙。 梁燕飞害怕,“要不先报警,我不敢去。” 土鳖轻蔑地一笑,“知道我手里这是什么玩意?天马流星紫金锤,别看这小玩意,有四十多斤重,人挨一下子就嗝屁。”说着就从地上捡了块砖,“瞧好了。” “砰”地一下,砖头被埙砸的四分五裂。 “看见了吧,我不忽悠你,任凭他杨峰铜头铁臂,挨我一锤,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梁燕飞还是害怕,“可是杨峰手里有枪,他远远的就能打中你。” 土鳖眼一睁,“我这可是天马流星锤,是远距离攻击利器,我可不是吹,距离五十米远的兔子,我一锤下去也能砸中,你可以去我村里打听打听,我以前就是打兔子的,我村为中心,方圆十里内你都找不到一只兔子,都是被我打没的。” 梁燕飞好歹也是上过高中的,那能听不出真假,依然摇头不动,“我还是害怕。” 张宽这个急啊,那可是五百万,要是五万的话就依着梁燕飞性子,直接打电话给警察。五百万啊,那能轻易放弃? 当下一拍胸脯,“你别去,留在这等我,只管给我指明你家道路就行,看我把杨峰脑|浆子给砸出来。” 梁燕飞就给他指了路,土鳖嘿嘿一笑,提着埙去了。 燕飞看着土鳖背影,震惊不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何等豪迈的英雄气概?左右看看,杨峰万一在这出现呢?就赶紧小碎步迈的欢快,追了上去。 张宽侧头嘿嘿笑,问道,“怎么跟上来了?” 妮子红着脸答道:“我来看你砸人脑|浆子。” 到了燕飞家门口,土鳖快步上前,也不敲门,根本不给燕飞出口警告的时间,上去就一脚把门踢开,提着埙就要砸人。 结果左右看遍,都不见一个人影。燕飞也从后面进来,左右寻找,不但是杨峰不见了,地上那口箱子也不见了,另外就是关于男人所用的一应用品,全都消失。 两人面面相觑,愕然半晌。 “完犊子了,被这狗日的跑了。”张宽如此说,惋惜连连。 梁燕飞就被吓死了,拉着土鳖手带着哭腔问,“那现在怎么办?” 正说着,梁燕飞的手机响了,人就被吓一跳,哆哆嗦嗦地指着手机对张宽道,“是他,是他,杨峰。” 张宽一把拿过手机接了,却不说话,那头传来杨峰阴涔涔的声音,“飞飞,你人在哪?” 土鳖就一声冷笑,装模作样地换成严肃口吻,对着电话怒斥,“杨峰,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给你三个小时,立马到缉毒大队自,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 这番话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就是想吓唬一下杨峰。 就听电话那头杨峰狠狠的一声:操!就把电话挂了。 张宽把手机还给梁燕飞,有些为难地道:“事情不好办了,杨峰这狗贼跑了,接下来肯定会报复,重点是那五百万,他肯定会来要回去,以我看,你得躲躲。” 梁燕飞就被吓哭了,“我没想拿他五百万,我就是想拿回几万元,他骗了我的身子,一毛钱都没给过我,还想继续骗我,我冤啊。” 张宽就做安慰状搂着她肩膀,痛心疾,“好妹子,这狗怂早晚不得好死,我非把他**子砸出来不行,眼下你被他盯上,搞不好,他会找到你家。是这,把银行卡给我,你再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找我报仇。” ps:亲爱的读者们,告诉大家一个喜讯,曾经的隐藏内容已经写完,想看的读者可加群39o357862 第49章 有钱,任性 梁燕飞犹豫了一下,慢慢掏出银行卡,有些不太情愿。八>一中文 她也知道,那里面可是五百万呐。 土鳖眼珠子都快鼓出来,哪里面可是有五百万,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了。可是,看女子的这表情,是不想给自己吧?于是改了一脸迫切,变的忧伤,“唉,你怎么能遇上这事,不明不白的钱,那就是罪,还是毒贩子的钱,这些人,啧啧,杀人不眨眼……” 梁燕飞就赶紧把银行卡往张宽手里塞,带着哭腔道,“不是我想要的,他自己转给我的。” 张宽‘勉为其难’地接过银行卡,用沉重的语调道:“这我知道,你且放宽心,别人怕他渭阳之虎,我可不怕,不怕告诉你,他上次在我面前嚣张,我就叫人打了他,人都给塞进茅坑了。” 梁燕飞闻言精神一震,“呀,原来是你叫人把他打废了。” 张宽疑惑,“废了?” 燕飞就红着脸给张宽说了杨峰不中用的事,逗的张宽哈哈大笑,只在心里嘲笑杨峰,你娃也有今天。又在心里夸赞文龙,是个好同志。 如此一来,梁燕飞心就稳稳落到肚子里,张宽早就敢叫人打杨峰,看来的确是不怕,有这么一个靠山,自己也不害怕了。 张宽拿着燕飞手机,回拨杨峰的号码,想把银行卡的事情往警察身上推,谁知拨过去,对方已关机。想来杨峰已经把自己错当成警察,害怕gps追踪,所以关机不用了。 如此也好,张宽也正好装逼。装模作样地当着女子面按下拨号键,贴在耳边,一脸的深沉。 过了十秒,这货一声咳嗽,“杨峰,我是张宽,对,就是张大锤,给你打电话干啥?哼哼,你妈个比,老子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梁燕飞我罩了,你有事直接找我,就这。咋?你还不服?尼玛逼格,有本事约个地方,老子不把你屎给打出来,咦,狗日的敢挂我电话?” 张宽气呼呼地再次拨号,还按下免提,结果自然是电脑音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操!张宽一怒,把手机给摔在地上,七零八落。 燕飞吓了一跳,“那是我的手机!” “你的?”张宽摸摸脑袋,嘿嘿讪笑,“走,哥给你买个新的,再换个手机号。” 梁燕飞就傻傻地问,“为什么要换个手机号?” “当然得换,你得罪了杨峰,他不敢找我,必然寻你,天天电话骚扰你烦的很,干脆换个号码。” 梁燕飞这才明白,频频点头。 张宽就开车带着妹子,直接去了本地最大的手机销售店,器宇轩昂地进去,大手一扫,“这里面的手机,随便你挑选。” 燕飞也是虚荣心爆表,反正有张总这个大老板买单,上去就要最新款的苹果土豪金5s。销售员妹子好心劝她道:“其实完全没必要买5s,一个是性价比不合适,一个是6马上就出来,像您现在出手,恐怕6出来又得换,得不偿失。” 燕飞闻言就嘟着嘴看张宽,一脸的幽怨。 土鳖呵呵笑着,大手一挥,“给我女票拿5s,每种颜色来一个,分心情换着用。等六出来,再给她换六。” 这话说的,买果5s就像买白菜,直接就把销售员妹子震撼了,满眼都是小星星。 梁燕飞也高兴的不行,扭捏着过来撒娇,“哎呀不要了,人家一个手机就够了。” 土鳖就呵呵地笑,“有钱,任性。” 最终还是选了土豪金,送一个手机号,张宽用自己的信用卡刷的,爽快极了。那销售员都忍不住打趣道:“土豪,求抱大腿。” 张宽嘚瑟地一提裤子,“腿毛太长。” 销售员妹子就笑的花枝乱颤,“不嫌,我就是要和你做朋友。” 从手机店出来,梁燕飞就忙不迭地摆弄土豪金,赶紧登微信,整自拍,不亦乐乎。 张宽却在心里想着,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把银行卡里的钱转到自己卡上?五百万啊五百万,得买多少双色球才能中啊。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采用感情哄骗,让这女子对自己死心塌地,方能成事。因为这笔钱是毒资,是赃款。杨峰不死,早晚会咬出来。杨峰一死,只要梁燕飞不说,就没人知道。 想着就把车开去饭店,先美美吃一顿,酒足饭饱,接着去宾馆。 梁燕飞一直在摆弄新手机,丝毫没注意,自己随着张宽上了宾馆。等她看到宾馆房门时,才恍然大悟,羞涩地道:“我先洗个澡。” 张宽嘿嘿地道:“洗澡需要搓背么,本人专业级搓背大师。” 这个澡洗的,那才叫一个激情澎湃,水花四溅,这是张宽第一次用讨好的心态去迎合一个妹子,温柔的不行不行,一举一动都询问对方感觉,直到让对方舒服到晕厥。 事毕,这货就口花花地要人密码,义正词严地道:“这是毒资,我得上缴给缉毒大队,申请缉毒大队的保护,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 燕飞慵懒满足地伏在松软的大床上,有气无力地娇嗔,“你不是说你不怕杨峰么。” 土鳖就哎呦一声,“我是不怕,可是人家在暗我在明,不得不提防。对了,把密码告诉我,我这就去公安局。” 燕飞就把密码说了,却拉住张宽不让走,又腻歪了三四个小时,妮子才沉沉睡去。张宽见状立即穿衣,度下楼,去银行开户,转账,一气呵成。 看到自己名下那一长窜的数字,土鳖才把心放到肚子,终于满意。 回到宾馆,燕飞还没醒来,张宽把她叫醒,银行卡还她,告诉她道:“里面存了十万,是给你去西影学习用的。” 妮子就一脸的感动,“张总,你真好。” 土鳖洋洋得意,“那是,我这人最在乎情分了,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梁燕飞迟疑了下,鼓起勇气问,“张总有女朋友了吧?” “有的。”这个土鳖不敢撒谎,女朋友和露水夫妻一定得分清楚,不然后患无穷。 燕飞就有些伤心,却无可奈何,又问,“那我好,还是你女朋友好?” 土鳖做沉思状,“各有千秋吧,我公平的说,我女票更漂亮一些。” 妮子就伤心了,沉闷地低头。 土鳖见状,就安慰道:“恩,只是长相漂亮,相对而言,你比较……润~。”土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字。 妮子就惊奇了,抬头来问,“润?是指的什么?” 土鳖就嘿嘿贼笑,“你自己体会吧。” 看看时间不早,土鳖也懒得多耽搁,招呼妹子穿衣,下楼吃饭,又道:“吃完饭,你就在宾馆住下,杨峰再能,他也想不到你住在宾馆,明天我有空,送你去西京。” 妮子闻言点头,等吃完饭,却拉住张宽不让走,娇滴滴地撒娇,“我怕。” 张宽好说歹说,把她哄到房里,好生安顿,又腻歪了一回,伺候舒服了,才得以脱身。 出来后这货倚在楼梯栏杆感叹,“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身体扛不住,好累,感觉以后都不会爱了。” 却说杨峰一觉醒来,看到屋里情景,心说不妙,赶紧收拾一番逃走,生怕梁燕飞是去报警。二十公斤海洛因,直接就是枪毙的命。别说你叔只是一个小头目,你爹是国家一号长都不行。 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转移走之后,又静待了许久,大着胆子给梁燕飞打了个电话,果然是个男人接的,那口气,那语调,不用说,是警察,吓得杨峰赶紧把电话挂了关机,手机连卡全都扔了。躲在家里一整天都没出门,也不敢联系下家,生怕有人盯着。 足足等了一天,都没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杨峰就生了疑,偷偷打电话给以前的亲信,得知警察并没有什么针对毒品的行动,更加疑心。趁着夜色出门,也没现有什么异常,于是潜回梁燕飞之前的家里查看,现人去楼空。 梁燕飞是不是去报警了?杨峰就开始怀疑,走去左邻右舍询问,今天有没有警察过来。一连问了七八个人,都说没看到有警察来过。 杨峰就懂了,这小妮子骗了自己,黑了自己的钱。一想到这个,当时就怒了,几百万资金,那是老子用命换来的,想着做完这笔大的,就去国外过神仙日子,你个小黄毛丫头,就敢黑老子的钱? 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 当初为了保险,杨峰把钱全存在梁燕飞卡里,在他看来,梁燕飞就是自己碗里的肉,锅里的菜,根本飞不出自己的手心,等自己的身体一恢复,再让她给自己生个娃,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妮子居然卷钱跑了?! 杨峰气的肺都要炸,闷头苦想梁燕飞身份证上的地址,这才现,当初太大意,如果把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拍下来,或许还能追回那笔钱。 眼下倒好,人一跑,自己找都没法找。 杨峰毕竟是做过警察的,第二天跑到渭桥中学,自称公安民警,挨个班级问老师,有没有认识梁燕飞的。很快就知道了梁燕飞的家庭住址,甚至梁燕飞父亲的手机号。 另外,从老师口里得知,梁燕飞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该老师还关切地问,“警官同志,你来调查情况,是不是燕飞出事了?” 第50章 终极无耻 杨峰也不多说,只是告诉老师,让大家放学早些回家,尤其是女生,不要单独去荒僻的地方,要警惕陌生人,最好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八一≧中文≯ 班主任从警官的语气中察觉出不对,“警官,是不是燕飞失联了?她可是个好学生呀,千万不能出事。” 旁边就有班委笑,“怎么可能,燕飞是做明星了,今天还在朋友圈公布照片了呢,用的都是土豪金。” 杨峰眼就亮了,让班委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看到梁燕飞的照片,嘟着嘴的,剪刀手的,大眼珠子扮无辜的,各种侧光逆光美化磨皮,加上后面宾馆洁白的床单,一人高的镜子,貌似高档的大屏幕电脑,很有一种白富美的范儿。 下面还配着文字,明天就要去西京了,亲们什么时候再见。 底下一长串的赞,还有人留言询问,飞飞你去西京做什么?她的回复则是:呵呵。 看到下面显眼的土豪金5s几个字的后缀,杨峰火就要喷出来,这个碧池,肯定是取了银行卡里的钱。 不然,她拿什么买土豪金? 杨峰到底是做过警察的,脑袋转的飞快,直接让班委把飞飞的微信号给自己,用另个陌生号码加飞飞的微信。同时告诉班主任和班委,“我是秘密调查,事关机密,千万不可泄露,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班主任和班委立即保证,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杨峰从网上搜了一个阳光少年的照片,当做自己的微信头像,加梁燕飞。不多时梁燕飞就回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杨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忧郁悲伤的失恋富二代,希望能寻得一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伴侣。 梁燕飞虽然单纯,但不缺心眼,当对方提出见面时,先要对方的真实相片,杨峰无法提供,见面一事就作罢。 杨峰毕竟是有心算无心,梁燕飞吃个水饺,也朋友圈,还配上文字,嫂子水饺,色香味美,好好吃哦。 杨峰看了,立马打车前去,心急火燎。整个渭阳,就一家嫂子水饺,还怕找不到你? 燕飞也是骚包,得了新手机,显摆不够,吃完饺子,就给张宽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送自己去西京。 张宽昨天得了巨额钱财,心情大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听父亲叨唠,“你好歹也是做老板的人,应该要学些管理,眼下才几天,万源你就撒手不管,到了月底清算,又是亏钱,该如何是好? 张宽懒得听他叨唠,洗漱完毕就开车去市里玩,今天把梁燕飞送走,此事就算告一段落。给她十万,应该够她用几年,也该封住她的嘴。一旦进入影视学院,她将来怎么展,就与自己无关了。 路上开车,燕飞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送自己去西京。张宽就告诉她,现在路上,等下见面就去西京。 两人对话还没完,就听燕飞一声惊叫,“峰哥!”接着就是霹雳啪啦的耳光声,杨峰边抽耳光边骂:“叫你学坏?不好好念书?整天胡混?还不给我往学校走?” 周边食客们都被吓了一跳,饭店服务员也跑来围观,正准备去拉架,那杨峰已经停了手,气呼呼地对众人道:“这是我亲妹子,才17,就跟人去夜总会当小姐,我爸气的高血压,我妈眼都哭瞎了。”说完还捡起地上的土豪金,一脸的不忿,“屋里人为你操碎了心,你还有心思买土豪金?” 梁燕飞被几个耳光打的胆战心惊,捂着脸颤抖不已,有心想逃,却挣脱不开。 杨峰两眼一瞪,厉声呵斥,“你可认得我是谁?” 梁燕飞就不由自主地声唤,“峰哥,我错了。” 杨峰哼了一声,这才和声道:“知错就好,先跟我回家。”他方才之所以要打梁燕飞耳光,又大声呵斥,其实是给对方造成一种心理压力,让她没时间想对策。现在这时候,女学生失联的很多,只要梁燕飞大喊大叫,给众人说不认识自己,周边众多食客难免出现几个义愤填膺的关中豪杰,也不说抓自己,就是跟自己一闹,今天都没法带走梁燕飞。 万一招来巡警,自己更是走脱不开,那就悲剧了。 万幸,这一招管用,梁燕飞当着众人面喊自己峰哥,就这一句,他就可以摆出亲大哥的姿态,为所欲为。 眼下他又换成和颜悦色的表情,拉着燕飞往外走,众多食客无一人怀疑,只是用可怜的目光看燕飞,如此水灵的一个女娃子,咋不学好哩? 唯独饭店的服务员,追上来多问一句,“她吃饺子没给钱哩。” 杨峰付了饭费,领着燕飞往外走。一出去外面,就低声对燕飞道:“乖乖滴跟我走,不然我当街打死你。” 说着把腋下的枪套亮了亮,拦着一辆出租车,两人上去。 五分钟后,张宽才赶到饺子馆,听周围人说了过程,急的不行,心说这女子就是个煞笔,干啥事都不消停。 眼下要做的,就是立即给缉毒队打电话,说明情况。 梁骁正在外面执行任务,听张宽说杨峰带了一大箱子毒品,人就在渭阳,而且很可能会立马和自己联系,当时就慌了,对张宽道:“和你联系立马给我打电话,这厮凶险的很,你自己不能去,必须让警察去。” 张宽说好,他给我打电话我不和他见面。 刚撂电话,张宽的手机就响了,是梁燕飞的新号,杨峰在那头阴涔涔地道:“张大锤,你牛逼的很呐。” 张宽也是胆大包天的主儿,也在手机这头嘿嘿笑,“一般一般,渭阳第三。” 杨峰哼了一声:“钱在你哪?” 张宽呵呵笑,“在呀,你想要?” 杨峰沉吟一下,问他,“你觉得你有命花?” 张宽怪叫一声,“哎呀我去,这话说的,我今天就去买大帕萨特,几百万一哈花光,你有意见?” 电话那头就传来燕飞的尖叫,声音都快刺破张宽耳膜。杨峰嘿嘿道,“你猜我把她怎么了?” 张宽抹一把汗,“吓死我了,你把她杀了?杀了她我给你十万奖励,要不给你二十万?” 这话说的,连杨峰都郁闷了,在电话那头问,“你怎么会这么无耻?” 张宽就答,“说的好像你多高大上似得,换了你是我,又会怎么做?” “这女子不是你心爱的人吗?” “是毛线,她第一次明明叫你哄去了好不,我就是玩玩。” 这话说的,杨峰那头明显开了免提,梁燕飞嘶哑着嗓子喊:“张宽,我曹你妈!” 能让一个纯情如斯的妹子喊出粗话,张宽的无耻程度显然上升到无人匹敌的高度。这货听了还咧咧嘴,对着话筒喊,“随便,反正我没见过我妈长啥样,另外,我对你拿什么曹她很好奇,哈哈,倒是你,我昨天草过了,啧啧,真润呐。” 电话那头,梁燕飞已经泣不成声。 杨峰也没了办法,对待终极无耻的人,只能用更无耻的办法,可惜杨峰毕竟受过多年党政教育,目前还想不出更无耻的办法,只能悻悻作罢。 挂了电话,杨峰把土豪金往床上一扔,无力地靠在被褥上,闭着眼叹气。 见这相,梁燕飞哭的更凶了。那叫一个凄惨,肝肠寸断。 冷酷如杨峰,都看不下去,过去将燕飞搂在怀里,和声安慰,“别哭了,女娃这一生,无论如何都要经历几个人渣的。” 哭累了,梁燕飞抹抹眼泪,哽咽着道:“峰哥,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杨峰无力地摆摆手,“是我不好,张宽本来就跟我有仇,我早该一枪把他崩了的,因为有事耽搁,让他活到现在,是我失算,与你无关。” 至此,梁燕飞肠子都要悔青,言语无法表达那种感觉,只是将眼一闭,软在床上。 杨峰也心烦意乱,左右思索,说道:“这个面子栽大了,我必须让他付出一些代价,我得让他疼。你知不知道,张宽跟前有什么亲人?” 燕飞闻言起来,拿过土豪金,点开微信,“我知道张宽有个女票,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他亲口对我说的,那个女子是他的最爱,好像是个董事长,我偷偷的关注了她的号。” 不多时,就找到徐娇娇的微信,让杨峰看。 杨峰一见,眼就亮了,心里赞叹,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女神!嘴里道:“张宽这狗日的艳福不浅呐。有没有办法能把这女子给哄出来?” 燕飞心思一动,“有办法。”说着点开相册,里面有她偷偷拍的自己和张宽的亲密照,没穿衣服的。 直接选了两张显眼的,准备给徐娇娇。 徐娇娇在公司做冬季校服的新样品,正纠结呢,有人加她微信,是个女子头像,看着挺纯,就同意了。 结果不到一秒钟,对方就来两张照片,是张宽和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看上去是个学生娃,十六七岁的感觉。登时就觉得天旋地转,要疯了。 激动地点开语音,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谁?” 那头很快回信,是个好听的女子娃声音,“你别管我是谁,想跟我见面,就来七号公馆,我在这等你,记住,你一个人来,千万别让张宽知道,不然就戳不穿他的丑恶嘴脸。” 第51章 七号公馆 听完这话,娇娇瞬间就不想活了,心里憋屈到极点,偏偏无法说。≧ 又把图片点开放大看一眼,直接就受不了,把手机摔了,捂脸痛哭。 等了这么些年,以为张宽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开始胡来了。 哭了一阵,听到外面脚步声,赶紧转身抹眼泪,徐妈妈推门进来问,“下午吃油焖茄子还是红烧茄子?” 娇娇放缓了心情,若无其事地道:“红烧吧,员工们喜欢红烧的。” 徐妈妈退去之后,徐娇娇继续哭,不敢声,又把手机从地上捡起,国产华为就是牛逼,摔了一下居然没事,还能用。 点开图片仔细看那女子的脸,相貌清秀,有种邻家小妹的感觉,难怪土鳖会动心,这种妹子,一看就是那种娇弱无力的,男人都想拥在怀里保护吧。 她今天突然联系自己,是个什么意思?向自己宣战?应该不是,听她的意思,似乎是土鳖用卑劣的手段哄了人家。看看图片的场景,明显是宾馆,虽然只是上半部分,但也不难猜出,两人都光着身子。 想必也干了那不和谐的事情。 一想到土鳖那不和谐的东西进入过别的女人身体,徐娇娇就忍不住反胃,恶心。 在她看来,世间最恶心的男人,就是如此了。 眼下自己要怎么办?去赴约吗? 徐娇娇一边悲伤,一边化妆,精心打扮,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又选了外出的衣服,黑色修身长裤,八分高的鞋,显得两条腿又直又长,上下身的比例达到完美的黄金分割。黑色束腰秋款长衫,凸显纤弱细腰的同时,又把胸前两块高高托起。又选了一款水晶吊饰的项链,越显得脖子白皙。 打扮完毕,娇娇对着镜子一看,自己都觉得美艳不可方物,再加上最近身居高位养成的独特气质,各方面综合,足以甩那个小妹仔十八条街,这才准备出门。 因为徐妈妈本来对张宽印象不好,况且这事又不是光彩的事,所以娇娇一句话都没说,就和平常一样,径直往外走。 外面文龙正在看电视,见董事长出来,赶紧跟上,亲切地问,“你要去哪?” 娇娇不想让文龙跟着,就道:“我自己出去随便逛逛,你不用跟着了。” 文龙却不依,跟着进电梯,“那怎么行,我是你的贴身保镖,不能不跟。” 在电梯里面,娇娇又收到两条信息,是梁燕飞来的。因为徐娇娇没回话,杨峰以为她不来,就让梁燕飞再两条。 徐娇娇低头看,是梁燕飞的自拍照,后面还有一条文字信息:想知道他究竟爱谁,想知道他在我面前怎么评价你?回我信息,我和你面对面谈。 娇娇看完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好你个张宽,居然敢在别的女人面前说我的不是,你欺人太甚了吧?如此想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文龙再二,也察觉出不对,小眼珠子吧嗒吧嗒地盯着,从兜里往外掏纸巾,“好女子,莫哭,有啥事跟我说,我给你解决。” 不说还好,一说徐娇娇就绷不住了,捂着嘴巴呜呜地哭,哽咽着道:“张宽外头有人了,呜呜~~” 文龙听完白眼一翻,心道一声:巴哈咧!莫不是张艳玲的事情露馅了? 疑惑间就拿过手机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女子,登时就怒了,“张宽太过分了,竟然敢在外头胡来,女子你别哭,我去打断他的狗腿。” 徐娇娇就摇头,“先别跟他说,我去见见这女子,了解一下情况,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文龙就道:“恩,你这想法是对的,不调查没有言权,去见见这女子,问问清楚,也说不定,是这女子不要脸,看上张宽的钱了。张宽歪怂,你知道的,有时贪玩……” 徐娇娇就摆手,“叔,你别说了,我晓得该怎么办。” 两人出了电梯,徐娇娇在门口等,文龙去开车。这货也贼,到了车上先给张宽打电话,气急败坏地低吼,“瓜批,你的事情娇娇知道咧。” 张宽这时也忙的焦头烂额,和梁骁打完电话没有三分钟,缉毒队的队长耿直就打电话来,问他要杨峰用来和他联系的手机号。 耿直道:“你把手机号给我,我们这边能定位的他的地址。” 张宽说好,我得找找通话记录。 挂了电话这货就往昨天买手机的商场去了,火急火燎。开玩笑呢,要是让警察先找到杨峰,五百万的事情肯定败露。 五百万,那就是吃到肚里的肉,要让张宽吐出来,比登天还难。 马克思说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可以让人狂,从而做下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张宽空手白得五百万,就这一点,足以让他狂。 这五百万存到自己卡上,那就是自己的私产,谁都别想动,谁想动,就要谁命。 张宽一路不停歇,赶到卖手机的商场,找昨天的销售员妹子,说道:“妈蛋,昨天那个妹子哄了我,拿了手机没让我睡就跑了,你们这不是能给苹果定位?帮我找找她人在哪。” 销售妹子听完也是醉了,低着头偷笑,“土豪你真有趣,都没睡就给人买手机,你不会买完手机装你身上,睡完再给她。” 张宽一拍大腿,“嘿,我就是太实诚了。闲话不说,你给我把她定位了,我给你买个。” 销售妹子就惊呆了,害羞地答,“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土豪手一挥,“没事,我不用你陪睡,就是气不过,那手机送她都行,又不值钱,都不是事儿,关键是这行为可恶,我得问问清楚,她凭嘛不跟我睡。” 销售妹子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后面,跟技术一阵嘀咕,很快,技术得出结果,昨天出手的那台5s,在七号公馆附近。 “七号公馆?”张宽皱着眉头,怎么会去哪? 从商场出来,张宽就把梁燕飞的号码给耿直说了,自己则先开车前往七号宾馆。 张宽的想法很简单,在自己没把密码说出来之前,杨峰是不会把自己打死的。而自己,则是抱着必须弄死对方的心思,出点不同,想法也不同,战局结果自然不同。 这不仅是生死之战,更是五百万之战,金钱之战。在土鳖的世界观里,生死次之,钱最重要。 如果没有钱,活的没有尊严,还不如死了。 在去往七号宾馆的路上,正好接到文龙电话,说徐娇娇知道自己打野食,如今正往七号宾馆去呢。 把张宽吓了一跳,正要说千万别去,那边已经挂了,原因是车子到了大厦跟前,徐娇娇要上来。 张宽急的疯,给徐娇娇打电话,拒接。 完犊子了,肯定是杨峰忽悠了梁燕飞,他们想整徐娇娇。张宽大骇,油门踩到底,车开的飞快,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先到七号公馆。 七号公馆是解放前国民党武官萧明渊的宅邸,解放后成了国家财产,改成招待所,随着近些年经济展迅,老城区拆迁,那所公馆就逐渐的荒废,近些年据说变成了鬼楼。一到晚上,就到处冒鬼火,飘青烟。 实际上,那是本地的烟鬼聚集地,一到晚上,就有一伙伙人在七号公馆的废弃楼里吸大烟,星星点点,烟雾缭绕。 对于烟民,缉毒队自有一套办法,他们不会把烟民全部抓光。一个是资金问题,烟民们住在国家戒毒所,白吃白喝不说,还暴躁的不行,他们有钱买毒,却没钱交禁毒费,一来二去,禁毒所也支持不起。再来,抓烟民不是根本,主要是背后的运毒渠道。好些毒贩子的信息,都是从烟民口里知道的。 至于抓了这么些年,吸毒人却越抓越多,就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杨峰带着梁燕飞藏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既然要整张宽,势必要大动干戈,可能会惊动警察。七号公馆地处偏僻,地形复杂,一旦出事,也利于逃脱,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张园等下线全都藏匿在这。 和警察们打交道,只要他们抓不住证据,就没法定罪,就算他们知道张园贩毒卖毒,可是没有证据,就没法抓他。 刚才徐娇娇已经回了信息,说是在来的路上。为了确保她说的属实,杨峰让梁燕飞给徐娇娇视频,徐娇娇接了。 这是两个女人第一次见面,虽然是视频,但也相互能看明白。 梁燕飞惊艳于徐娇娇的姿色,徐娇娇则羡慕梁燕飞的青涩,各有风骚,味道不同。 视频里看的明白,徐娇娇坐的副驾驶,后面没有其他人,杨峰安心不少。 梁燕飞问道:“你旁边开车的是谁?” 徐娇娇轻描淡写地回答,“是给我开车的司机。” 如此说法也属正常,毕竟,人家是个董事长。 杨峰在手机上看的明白,徐娇娇长相的确非凡,那模样,看一眼下面就有反应了,说不定,今天能在这女人身上让自己重振雄风。通话完毕就告诉张园,“让你的人去买伟哥,一人吃上一粒,今天给你们来个福利,让你们好好耍耍。” 张园身后的七八个小伙子闻言同时笑了,轮|大米这事,喜闻乐见呐! ps:亲爱的读者们,进正版群会有管理人员要求读者提交订阅截图,目的是维护作者的权益,如果你是盗版读者,进群后先别说话,偷偷的私聊群主,就是提莫队长我本人,你告诉我,你是盗版,悄悄滴,我就告诉管理妹子七七,你是正版,回头我给你十块钱,你订阅后把截图补上,如此事就成了。不然,盗版读者进来出去,进来出去,进来出去,好像日群一样,搞的我很伤心。39o357862欢迎进群。 第52章 文龙中枪 张宽给徐娇娇打电话的时候,徐娇娇正在和梁燕飞视频,直接点了拒接。> 网 等视频完了,想给张宽回电话,又气,就没回。 张宽也是个愣锤,娇娇拒接电话,他就不再打了,以为娇娇故意不接,心里焦急,油门踩到底,要去拦住娇娇。 要知道,七号公馆在老城区那边,从距离上算,天骄公司更近。张宽是从手机商场出,距离要远。 另一方面,缉毒大队也知道了杨峰在七号公馆一带藏匿,不管真假,都要行动一次,一时间,警笛大作,人狗齐动。 文龙是个脑子进水的货,自以为是地想,反正已经通知张宽了,等下正房和小三谈判,自己一边注意听着就好,不就是外头有女人嘛,没什么大不了。夫妻矛盾,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稀奇。 也把油门踩到底,奥迪飚的飞快,很快就到了七号公馆。 这是一片拆迁地,除了七号公馆比较高,其他都是平房,棚户,许多外地来的务工人员,都在此地居住,房租便宜,水电免费,同时也龙蛇混杂。 白色的奥迪一停,对面平房里的外地人就好奇地打量着,几个五六岁的外地小孩来回戏耍奔跑,几只鸡咯咯地散步,时不时地在旁边的草丛水沟啄几下。 徐娇娇是农村人,对这些事物很熟悉,况且她今天也不是来观赏风景的,下来就举目四望,搜寻视频中的女子。 在门口蹲守的小流氓早就现了白色奥迪,等徐娇娇出来,得意地吹了个口哨,三四个人从旁边的商店里伸头出来看,鸡贼地笑。 徐娇娇见过太多这种人,就是俗称的**丝,根本不予理会,找不到视频里的妹子,就拿手机打电话。 还没拨号,就看见梁燕飞从公馆里怯生生地出来,走到徐娇娇跟前,羞怯地如同旧社会地主家的丫头。 如此一比较,高下立分,任谁看了都分得出谁是正房,谁是小三。徐娇娇瞄了梁燕飞一眼,心里火气就减小了些,同时也暗暗鄙视张宽的眼光水准。 还以为找了个多好的?不就是个村姑嘛!此时的徐娇娇,已经忘了自己曾经也是村姑,万幸这次是见梁燕飞,如果来的是李师师,该自惭形秽的就是她了。 梁燕飞其实不差,就是底气不足,她虽然也恨张宽,但还没恨到要他死的地步,而面前这个出落的如同月宫仙女般的女子,看上去和气的很,本身与自己也不相干,一想到等下那些男人要折磨她,梁燕飞就于心不忍。 心里不忍,面上就怯,气势上自然落了一大半。 实际上,梁燕飞已经在犹豫了,真的要把面前的女人骗进去吗? 后面三四个人已经围拢过来,眼神不善,梁燕飞急促地呼吸两口气,飘飘忽忽地对徐娇娇道:“我们进去谈吧。” 声音无力,徐娇娇还以为梁燕飞被自己的王霸之气镇服,得意地哼一声,朗声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懒得进去。” 旁边几个混混子闻言就要围上来。 梁燕飞见状就慌了,祈求一般地道:“随我进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徐娇娇愣了一下,以为她是要带自己看什么隐秘东西,就点头道:“那走吧。”她倒要看看,这个小三能出什么幺蛾子。 文龙坐在车里,怎么看外面那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跟在徐娇娇屁股后面,流里流气,流氓混子气质彰显无遗。 不好,要出事。 这是文龙的第一反应,直接从车里出来,取了个扳手插在后腰,颠儿颠儿的跟在徐娇娇后面去了。 有个混混子无意间回头,看到文龙跟来,拍拍旁边的伙计,几个人就在路上等着。 张宽心急如焚,娇娇可千万不能出事,别说出事,就是掉一根头,都能让人心疼半天。这次坑杨峰,有些失算,当时只顾着拿钱,没考虑后果,如果娇娇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把杨峰打杀了,都于事无补。 土鳖路过一家汽车修理铺的时候停下,进去修理铺转了一圈,弄了块五毫米厚的大钢板,用胶带缠在胸口,又问修理工买了一身夹克穿上,好遮盖钢板。 杨峰手里有枪,不做点准备怎么成。 准备停当,往七号公馆赶,一到门口就看到徐娇娇的奥迪,心里哎呦一声,还是晚了一步,在车里整理装备,准备救人。 实际上,他只是晚来了三分钟。 三分钟前,文龙迎着三个二流子过去,距离两米远就开始动手,几个二流子以为他是个普通农民,都没把他放在心上。那知道他会突然暴起,一脚就踢中人面门,直接躺倒。 后面两个反应过来,就往上扑,文龙一个直拳,就把一个砸的跌倒,跟着一个提膝,另个就捂着肚子软成虾米。 开玩笑,四十斤的石锁,文龙当乒乓球玩,一拳下去少说三百斤,几个普通流氓那是对手。 就算是渭阳之虎杨峰,也在文龙手下没撑过三秒,何况三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文龙放倒三个,无声无息,前面徐娇娇已经跟着梁燕飞进去屋里,赶紧快步跟上。 岂不知,屋里杨峰已经看见文龙,两眼圆睁,这人不就是那天打自己的神经病吗?赶紧招呼张园和他的几个弟兄,“操家伙,把那个老东西给我放倒。” 张园不知道文龙厉害,一门心思扑到了徐娇娇身上,那相貌,那身段,下面直接就撑起了小帐篷。当然,他是因为提前吃过威哥的原因。 眼下听杨峰说要干个老东西,也不当一回事,手一挥让后面小弟去,自己则笑眯眯地迎着徐娇娇去了,哈哈大笑,“哎呀什么风呀,把我的小心肝给吹来了。” 一进屋子,徐娇娇就感觉不对,怎么会有七八个陌生男人,再一听面前那厮淫|荡的声音,就要扭头跑。旁边早有人一把抓住她胳膊,哈哈大笑,“来了干嘛急着走,跟哥耍一回再说。” 徐娇娇就尖叫,抓她的人也不是傻子,直接一耳光抽脸上,娇娇脸上就起一个明显的五指印,脑子也蒙圈了,不敢继续尖叫。 那厮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拉着徐娇娇往前一甩,徐娇娇就前扑倒,趴在了地上。 那厮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文龙到了,徐娇娇是如何被打文龙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上来就是一拳捣在肚子上,用足了十成力。那厮闷哼一声,就捂着肚子下蹲。文龙才不会让他好过,抓住头猛地往下按,同时抬膝,直接磕在面门上,那厮就晕厥过去。 其他几个见状,也嗷嗷地扑上来,杨峰还在后面喊,“闪开!”却是晚了。几个小弟已经和文龙扭打在一起。 杨峰就是有枪,也不敢乱开,叮嘱张园,“叫你的人都回来,这货厉害的紧,得用枪打。” 不用杨峰说,张园已经知道了,自己手下七八个人,一个一个就跟风中的风筝一样,被文龙轮着乱飞,一个接一个地往地上躺。 张园号称渭阳第一烂杆,也曾提着西瓜刀在人堆里杀个三进三出,凭的是一股子勇猛,和不要命的精神。但对文龙,他就没了治。 文龙打架,就像是跳舞,极具艺术性,一拳一脚,都充满了灵动,极具爆力。张园打眼一看,就知道厉害。像文龙这种人,明显是个练家子。 不是说他招式多厉害,关键是力气大,距离老远,都能听到骨头碎裂声,七八个小弟,连惨嚎都不出,人就直接摆平。 等最后一个小弟被砸倒,杨峰的枪也响了,文龙没防备,左肩一抖,一股大力袭来,人就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站稳。同时,整个左半边身子都像被电击一样,当时就没了知觉。 与此同时,人也站立不稳,抽搐着就坐下,右手本能地去捂伤口。 杨峰哼一声,还想着以后再寻自己的仇人,没想到今天自动送上门。走过去问,“你是张宽什么人?” 文龙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里没血,证明没打中内脏,仰头看着杨峰,嘿嘿笑,“是你个瓜批呀,有本事把枪放哈,咱俩单练。” 杨峰哈哈一声,抬膝就是一脚,正中文龙面门,人就朝后倒去,躺在地上不动了,原来是杨峰用足了劲,直接把文龙踢晕了。 杨峰本来还要打,没想到文龙不经揍,晕了。心情有点小郁闷,万幸,后面还有个美娇娘。 看到徐娇娇坐在地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姿态,杨峰就硬了。 徐娇娇这时已经被吓傻,坐在地上不敢说话,捂着挨打的半边脸,呆呆地看着杨峰向她走来。 杨峰朝地上唾了一口,用下巴点点徐娇娇,“给你男人打电话。” 徐娇娇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峰就自己动手,往徐娇娇身上摸。徐娇娇这才醒悟,赶紧把包递给他,“别杀我,我有钱。” 杨峰噗嗤一声,“我知道你有钱,慢慢来。”从包里拿出手机,让徐娇娇解锁,完了找张宽号码,按下拨号键。 第53章 凶神 张宽在车里整理好装备,确定不露马脚,就下车去旁边的小铺打听,徐娇娇的车在这里,人却不知道去了哪。网 小铺的老板是河南过来的,知道这块形势混乱,听张宽问门口的奥迪车主人去向,怕惹麻烦,就推辞说不知道。 张宽从兜里掏出一叠老人头,往柜台上一放,“那个女人是我媳妇。” 河南籍老板看着一叠老人头,心里估算一番,少说有三千,喉咙咕咚一声,“我看到张园他们的人跟着后面进去了。” “进去哪?” “就那个老房子,七号公馆。” 张宽嘿嘿一笑,从一叠老人头里抽一张,往柜台上一拍,人就往外走。留下河南籍的老板错愕地看着他背影,末了狠狠地骂了句:真个鳖孙! 刚到门口手机响了,是徐娇娇,心里咯噔一声,犹豫了好久,接了。 那边传来杨峰嚣张的笑声,“大锤,这回你有啥话说?” 张宽假装安稳,哈哈大笑,“你牛,有本事,不过我现在忙的很,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杨峰哼哧一声,“你挂就挂吧,我没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草徐娇娇,一个接一个来,草到你来为止。” 土鳖就哎呦一声,“我去,被你草过了还能要?那我不去了,你慢慢草。”说完就挂电话,手将埙攥紧,咬牙切齿地往公馆跑。 就凭杨峰这番话,张宽就下了狠心非要弄死他。 七号公馆破败不堪,院里长满杂草,大门都是锈迹斑斑,张宽三步并作两步就冲进去。 里面杨峰被张宽一通电话气的火冒三丈,抓住徐娇娇的华为就摔到地上,这回纵使是国产神机,也被摔的四分五裂。 娇娇一声惊呼,“我的手机!” 张园哈哈大笑,“这时候你还在乎手机?”说着就上去动手。 地上那些个被文龙干倒的小弟们也哎呦呦地起来,有气不过的,几个人蹒跚着上去围殴文龙,生生把文龙从晕厥中打醒。 听到后面有女子尖叫,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也不管自己断了几根肋骨,急吼吼地就围过去,开玩笑,手快有手慢无,轮|大米这事,就是排在前面才有味儿,到了后面那妹子就麻木了,跟个死尸一样,根本没趣味。 徐娇娇这回是真吓惨了,烂杆张园那不是白叫的,他才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土匪,曰个女人啰啰嗦嗦婆婆妈妈,整半天衣服都脱不下来。 上去先抓住徐娇娇头,往后一扯,徐娇娇吃痛,手去捂头。张园就把她两手抓了,跟着抓住领口,往下一拉,长衫扣子就全部断开。 可怜徐娇娇,今天为了羞辱小三,穿的那叫精致,外面束腰长衫,里面就是一个白色小背心,薄如蝉翼,直接就把两个坚挺的和谐词显露出来,一伙土匪顿时就掉了一地眼珠子。 就连废物许久了的杨峰,都迅变大变硬,蛮横地拉开众人,“闪开,让我来。” 古木逢春,断根重生,久旱缝甘露,多少词语都无法形容杨峰此时的激动心情。 那边早有两个流氓过去,分抓了徐娇娇双手,杨峰一马当先,就要去掀徐娇娇的小背心。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张宽此时杀进门口,先看到一堆男人混乱,耳里夹杂着徐娇娇的尖叫,登时脑子就二了。也不管地上文龙伸着手警告,一个健步就跳过去,手里把埙抓紧,对着人后脑勺就砸。 张宽盛怒之下,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反应能力灵活程度包括度力量都得到大幅度提升,真正是红了眼,要把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打死。 那埙是朱先生托人从云南弄来的,一整块铁木生挖而成,又放在特制药水里泡了许久,坚硬异常,份量又足,虽然没有张宽吹的那么凶,四十多斤,四五斤却是有的。 再加上张宽身体被赑屃的血肉改造,力大如牛,盛怒之下,一砸就有千斤,砸中后脑勺人就直接扑倒;砸中脸颊牙齿粉碎,头脑晕;砸中胸口腔骨都塌陷下去;几番下来,人就被他砸开一片空地。 杨峰刚好把徐娇娇背心掀开,一对玉兔娇羞地藏在蕾丝花边下面,露出两个雪白浑圆的半球,多日未见的冲动全都聚集在胯下,恨不得立马提枪上马,精虫上脑,其他事物感知就下降了。 后面一片混乱,慢慢转头,就看到张宽如凶神恶煞般地横冲直撞,但凡有人跟他照面,就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脑子一激灵,就把枪拿出来,正好对准张宽。 张宽也看着杨峰,双目喷火,眼前的场景还有必要说什么?媳妇的背心都被人掀开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此时张宽是嘴巴小,他要是嘴巴大就一口把杨峰吞了,直接咬碎了吐掉。 杨峰没想到张宽来的如此快,更加没想到张宽如此生猛,好在反应快,当胸就是一枪。 你个**丝,再牛逼也是**丝,怎么斗得过我渭阳之虎?老子打伤了你,还要当你面草你的女人,叫你能? 枪响之后,张宽只觉得胸口好像被野牛顶了一下,倒退了四五步。也万幸,他和杨峰距离近,子弹从枪里出来,未到最高,才没能打穿钢板,如果距离十米以上,张宽指定受伤。 这个气呀,趁着杨峰没反应过来,张宽就虎扑过去,直接抓住杨峰脖颈。 杨峰惊愕不已,这家伙中枪还能如此生猛?枪顶着对方胸口又连开数枪,无奈枪口被钢板顶死,手枪子弹初小,只是震动几下,就炸膛了。 而张宽此时大凶,抓住对方脖颈,手里埙就轮过去。可怜杨峰,还没想通对方为何中枪不倒,也不明白为何炸膛,脸上就挨了一下,直接把老牙震碎,感觉半边脸都被掀开一样,人蒙查查的后退,却被地上的徐娇娇绊了一下,直接坐下去。 一旁的张园也扑过来,要救杨峰,上来就对着张宽面门一拳,砸的张宽口鼻根酸,鼻血横流。 他也不管张园,眼前,杨峰痴呆一般坐在徐娇娇怀里,徐娇娇则傻了一样半抱着他,姿势暧昧的很。 张宽牛眼圆睁,要杀人。 张园还不知死活,二杆子劲犯了,见自己把张宽打出血,以为自己特牛逼,对着张宽肚子又是一拳,接着连番数拳。 张宽懒得跟他多纠缠,手里埙一轮,就摔在张园脸上,那厮直愣愣地退了七八步,脑子都不清晰了。 杨峰也反应过来,指着张园哆哆嗦嗦,“瓜批,拿枪打呀。” 张园都被砸蒙了,下意识地晃脑袋。 杨峰见状直接吓尿,裤裆湿了一大片,也顾不上享受徐娇娇的温柔乡,一骨碌爬起就往楼上跑。 张宽胸前破损的夹克下面,钢板上面星星点点,已经暴露了他中枪不倒的原因。 杨峰往楼上跑,是因为楼上还有一把枪,这回聪明了,要直接打头。 张宽那能如他愿,大步越过徐娇娇就要追。张圆在后面大吼一声,“草泥马,看这是啥。” 手里拿着一把喷子,对着张宽狰狞咆哮。 张宽本来打算追杨峰,见是这相,就绕回来,要干张园。 张园准备朝他脸上放枪,那边梁燕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忽然从地上窜起,将他推了一把。 “呯!”地一声,枪放偏了。 就是这一瞬,张宽欺到跟前,卡住张园脖子,原地一个起跳,手里埙砸落下来,就听“咔哧”一声,西瓜破瓤的声音。 张宽打完,看都不看,人往楼上就走。 梁燕飞原地一声惨叫,捂着胸口就吐。 这回她是信了张宽的话,天马流星紫金锤名不虚传,果真把人脑|浆子打了出来。 张宽眼里只有杨峰那贼掀徐娇娇背心的影像,也不知道他摸了没有,还有徐娇娇抱着杨峰的暧昧动作,也不知道是实实在在抱着么。再加上杨峰在电话里的嚣张声音,来回在脑海回荡。 脑子,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别的都没想。 人追进楼上卧室,杨峰正撅着屁股开箱子,刚把枪拿出来,张宽已经到背后。 杨峰转身,张宽的埙就到了,还是同样的半边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人直接倒在地上。 张宽哼一声,过去将他按住,问,“你摸了徐娇娇女乃子?” 杨峰半边脸颊骨被砸碎,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先吐一口血唾沫,才回答,“我都草过了。” 土鳖闻言一笑,将杨峰腿分开,奋力一脚。 整个七号公馆附近百米以内,都清晰地听到一声非人的恐怖惨叫。耿直坐在车里,都毛骨悚然,对前面开车的队员疾道:“拉警笛,加,出人命了。” 七号公馆二楼,杨峰痛不欲生,面目扭曲,指着张宽嘴巴张了半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你知道我舅是谁?” 张宽哼哼一笑,左手把杨峰脸扳正,右手把埙掂了掂,“别说没用的,杀一个杀十个一样,你要是有钱,并保证以后不寻仇,我就不杀你。” 杨峰听完眼冒神光,回光返照,“床底下箱子还有两百万,你要是不够,地板砖下面有五十公斤货,我卖了都给你。” 张宽闻言轻笑,“谢了!”而后高高跳起…… ps:今天是群里读者雷子的生日,在这里我祝他生日快乐,同样希望他明年去上海有份待遇高的工作……恩,为了给他庆生,我今天会加更一章。 第54章 缉毒队长 张宽砸烂了西瓜,也不管那些白的红的,先去床底下找箱子,其实一眼就看到了,杨峰刚从里面拿出一把枪。网 是个双层箱子,上面一层的夹板是放枪和子弹的,目前只剩了两个弹匣和一溜黄橙橙的子弹,极具视觉冲击力。掀开上层夹板,里面满满都是鲜艳的老人头,张宽见了大喜。 “真好,爆钱爆装备。” 说完就从杨峰手里把枪拿下来,放回夹板,将箱子扣好。又去敲地板,杨峰说下面有货,肯定错不了。 果然,一块瓷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一样,张宽从桌上寻个剪刀一撬,瓷砖掀起,里面也是一口皮箱,拉出来,打开,码的整整齐齐一溜塑料袋包装奶粉。 张宽心思一动,迅回身将钱箱放进坑里,压上瓷砖,而那个奶粉箱子,则大咧咧地敞开在桌上。 做完这些,才现不对,房间门口,梁燕飞捂着嘴巴,见鬼似得看着他。 张宽面色一沉,过去将她拉进来,低声道:“早先电话里我故意那么说,其实我可紧张你了,我要是在电话里表露出来我在乎你,杨峰指定对你不客气。这个原因你懂么?” 梁燕飞被吓傻了,呆呆地点头,“我,我刚才救过你,你,你别砸我头。” 张宽知道她说的是推了张园一把,就对她笑笑,“怎么会,我只会曰你,那舍得打你。刚才的事你看见了,不要乱说。” 这时候,外面一片熙攘,警察到了。 梁燕飞拼命点头,“我不说,五百万的事情也不说。” 张宽就在她屁股上捏一把,“不错,醒目。这些钱我打算用来捧你做明星呢。”刚说完,几个警察就冲上来,用冲锋枪指着张宽,让他不许动。 一条黑背白肚的狼犬呼哧呼哧进来,在屋里来回转悠,到处乱嗅。 张宽见了大惊,不知道瓷砖下面的箱子会不会被嗅出来,赶紧迈开一步,自己站在那瓷砖上面,双腿不住地哆嗦。 警犬围着他身子转一圈,鼻子在他脚下腿上闻,而后对着他汪汪。这货腿一软,裤裆就湿了,“哎呀妈呀,赶紧管管狗,可别咬我呀。” …… 一番巡查后,确定安全了,耿直才有机会问张宽,“不是说不让你来,怎么还往这跑?” 张宽就捂着脸哭,“你说的好听,我媳妇叫人轮了,我敢不来。” 耿直看了一眼那边的徐娇娇,身上披着毛毯,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正捂着胸口打嗝。 徐娇娇身居高位,吃的好,刚才被一惊一乍都没事,唯独看不了红的白的西瓜瓤,直接吐的昏天暗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眼下两腿无力,动都动不了。 耿直扶了扶帽檐,安慰张宽,“别难受,没有的事,刚才问过了,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其他伤害。” 张宽依然痛哭流涕,“谁说的,我都看见一堆人围着她,衣服都被扒了。” 耿直就黑了脸,“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先说说你的事,为什么要把人打死?” 张宽就嚎,胡咧咧,“哦,他用枪打我,还打死我的司机,准备轮我媳妇,还要打死我,我能咋办?啊?你说,我能咋办?” 那边文龙躺在担架上,愠怒地声唤,“包胡说,我哈没死哩。” 张宽直接当没听见,流着泪对耿直怒目而视。 耿直叹口气,忽然一把抓住张宽衣领,将他一路拖行,直接塞进车里。 张宽还在咋呼,“干啥干啥,警察打人哩。”上了车看到耿直的黑脸,才老实了。 “别跟我装,你跟梁骁弄的事我清楚地很。”耿直上了车,抽出一根烟,胸口剧烈起伏,“你别在我这玩花样,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了。” 张宽还在装,一脸诚恳,“真滴,杨峰这人太过分了,他要不是弄我媳妇,我不会打死他。” 耿直就火了,一把搡住张宽衣领,低声怒吼,“少几把跟我装,那些没死的都是瞎子?你不说他们就不说?” 张宽就明白了,耿直肯定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清楚,他知道多少东西。心里盘恒一番,还是舍不得那五百万,牙根一咬,对耿直道:“我说老实话,你要帮我。杨峰跟我是私仇,早就有仇,诺,看到外头那个女子娃没,才十七,是杨峰从学校里弄来的,当初说好拍电影,我出五百万,我做男主演,结果杨峰哄我,拿了钱不办事,自己把那女子给曰了,我去寻他,还被打了,就是那个时候结的仇。” 耿直闻言就眯了眼,把烟点了,慢慢吸,在脑中思考。 “继续说。” 张宽咽口唾沫,“我被打,气不过,就叫我司机去打杨峰,这事你应该听说过,杨峰被人塞进厕所茅坑,那就是我司机干地。” 耿直就微微点头,“是有这回事,继续。” “杨峰知道是我找人整地他,这回专门来报仇地,他绑架我媳妇,又问我要五百万,我哪有?我那厂子都不赚钱,我说没有,他就要轮我媳妇,这事我能忍?所以,下手就重了些。” “别说虚的,说实话,” “我就是憋足了劲儿要把他打死。”土鳖终于说了实话。 耿直就笑了,吸了两口烟,“早说嘛,我就是要你这句话,还说那些没用的。”耿直说完,手里变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清晰地复述着张宽的话。 土鳖眼睛就瞪圆了,“耿队,你这啥意思?难不成我杀了毒贩子,你要给我定罪?” 耿直哼哼两声,“就算是毒贩子,你也无权打杀,我给你定罪,有什么错?”耿直说着,嘴角带着一丝轻笑。 张宽看着耿直,仔细琢磨那诡异的笑,忽而双手把耿直抓住,眼泪巴巴地求,“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娇滴滴的媳妇没过门,你不能给我定罪,我不想坐牢呀。” 耿直哼了一声,把张宽拉起,“罪名肯定是定了,但念在你也是逼不得已的份上,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张宽这才明白啥意思,合着耿队长的重点是最后一句,戴罪立功。想到此,张宽就笑了,“耿队把我当外人了吧,有事只管说,我还能不帮你咋地?” 耿直吐了一口烟,弹弹烟灰,慢慢道:“虽然公民有义务帮警察打击罪犯,但有些危险的案子,还是尽量的不牵扯百姓。寻你,不是要帮忙,而是你有罪,戴罪立功,懂吗?” 张宽就哼哼一声,“就是不想给报酬呗,多大点事。” 耿直则道:“你要真要报酬也有,我回头查查,听说杨峰手里有五百万毒资不见了,这是赃款,查出来归国家。” 土鳖就淡定不了,“我可不知道啥毒资的事,杨峰借我五百万拍电影,前几天我给要回来了,这事你别寻我,你要是想让我干啥事,只管说就对了,我跟梁骁啥关系?咱哥们啥关系?你只管说就对了。” 耿直闻言就笑,“杨峰借钱拍电影?这事谁知道?谁能证明?” 土鳖就不自然了,拿手拍耿直的手,“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了,不提了,先说让我干啥事。” 耿直就拉拉衣领,沉吟少许,“不提钱的事就不提了,就说说毒品的事。你可知道,从我进缉毒大队以来,抓过多少毒贩子?” 张宽摇头,不知。 “不下三十个。”耿直频频点头,“我指的是大毒贩子,渭阳总管。说句不好听的,我每天出门,都当自己是活最后一天。毒贩子不比普通罪犯,手里都有家伙。” “这个我知道,你辛苦了,我代表群众感谢你。”土鳖一脸正义地说。 “恩,那你替我转告群众,这是我应该做的。”耿直说完,继续吸烟,“我就是不明白,这些人一波一波,跟韭菜一样,就割不完,割一茬,长一茬,每年少说上百个家庭,因为毒品支离破碎,原本富裕的家庭,一贫如洗。” 土鳖见不得别人说教,直接打断,“耿队,你就说想让我干啥?” 耿直就停了口,沉默不语。一直把烟抽完,才压低声音,徐徐说道:“这么些年,我乏了,我是缉毒警察,但我也是人,我也有老婆娃,我不能一门心思为了工作,不管屋里。如果我死了,国家会给我名誉勋章,可是我老婆娃哩?” 耿直说着,眼角竟似有泪花,“和我同期地,多少好警察,都倒在缉毒路上,留下婆娘娃,日子难熬地很,你是没见,没有男人的婆娘娃,是有多艰难。” 听说这些,张宽也不落忍,直截了当地问,“耿队,你就说吧,要我干啥?” 耿直侧过头,直视张宽双眼,“杨峰一死,渭阳毒品市场没人敢接手,我要你接手,跟上家联系。” 土鳖闻言心头一颤,回问,“然后哩?” “然后。”耿直从嘴里吐出一根烟丝,“你是怎么弄的杨峰,你就怎么弄你的上家。” “卧槽!”土鳖不依了,“这是要命的买卖,我不干。” 耿直就哼一声冷笑,“说的你多胆小无能一样,你手里要的人命还少?” ps:无论你是盗版读者还是正版读者,凡是喜欢本书的读者,都可以加我的私人QQ82o263769,和我面对面交流,有好的意见,或者吐槽,都行。另外本人在皮城警备有号,欢迎一起来撸。 第55章 张宽入狱(加更章) 土鳖闻言就蔫了,“这话说的,我是多么善良的一个纯洁少年,硬是被坏人逼的走投无路。八一小≧说网 别说我是个男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耿直用眼乜着他,“对,对,你纯洁的跟个失足妇女一样,我都把你冤枉了。” 土鳖闻言就不再反驳,低头不语。 耿直又点了一根烟,道:“毒品的危害,你应该清楚,黄赌毒这三样,黄业的危害是对个人,赌博可以毁灭一个家庭,但不致命,唯独毒品,只要沾上,人就完了。不管你是个多么优秀的人,沾上毒品,就变成魔鬼,害人害己。你看看国家法律,抓住失足,教育罚款,抓住赌博,教育罚款,可是抓住贩毒呢?几乎就一个下场,死刑!” “那还止不住?”土鳖对这事也感觉稀奇,毒品有多大魔力,让人如此丧心病狂。 “止不住,利润太高了。”耿直如此说,“你知道从楼上弄出那些货,价值多少钱?” 楼上的货,就是那一箱子奶粉?张宽大咧咧地道:“我觉着,那该有二三十斤,怎么着也能卖四五十万吧。” 耿直就哼哼冷笑,“你个棒槌,那些货到市面上,能卖七八百万甚至一千万。” 卧槽!土鳖忽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心里疼了一下,自骂:我真是个瓜批,早知道把箱子不换了。随后又想,不行,毒品再值钱,也是毒品啊。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又靠回椅背。 耿直就在旁边笑,“怎么,心动了?后悔没揣两袋?” 张宽就讪讪地笑,“没有的事,我又不缺那点钱。” 耿直就道:“不缺钱那借五百万花花?” 张宽就郁闷了,“你咋老提着五百万不放哩,你要喜欢我送你一组双色球。” 耿直懒得跟他贫,目视前方,“我说的事你考虑下吧,把渭阳毒品市场给我垄断了,挖出上家,一劳永逸。” 张宽就摇头,“不行,我还没结婚,更别说有娃,我家就我一个男娃,我爸都五十多了,我屋里还有九亩地……” 耿直把头伸出去,大喊,“梁骁,去楼上寻一哈,五百万毒资去哪了。” 梁骁吼着回一句,知道了! 耿直把头缩回来,抱歉地笑笑,“你刚才说啥?” “我觉得,身为国家公民,为祖国做贡献,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为了渭阳乡民的幸福生活,我愿意接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神圣任务。” “哎呀,觉悟这么高?这事危险的很,你要考虑清楚,不愿意可不要勉强。” “没有的事,为了国家,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抛头颅洒热血,这都不是事儿。” “平头老百姓?抛头颅洒热血?这话我听着不对,不愿意就算了,梁骁~” “别,别。”土鳖急了,“哥,我一个戴罪之身,好不容易有个赎罪机会,你就答应我,我愿意为国家,为百姓,奉献出我最后的光和热,戴罪立功。” 这时梁骁已经跑过来,询问耿直,“头儿,你喊我?” 耿直就道,“上来,有事跟你说。” 梁骁上车,车门关紧,耿直清清嗓子,低声说道:“叫你来就是说一声,我想让张宽做渭阳新一代的毒枭。” 梁骁闻言深吸一口气,张宽却兴致不高,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耿直拍拍他肩膀,不悦地问,“怎么回事,不乐意啊。” 土鳖立马赔笑,“怎么会,求之不得呢,不就是贩毒嘛,简单的很,我七岁就去雷庄贩枣,熟得很。” “七岁贩枣?”梁骁皱着眉头,“你七岁就贩枣来卖?能赚钱吗?” “嗨,赚啥钱啊,回来路上就被我自己吃光了。” 哈哈哈哈…… 耿直闻言一阵大笑,“好,就是要你这样的人做毒枭,不管弄多少货,都流不到群众手里,全被你自己吃光。” 张宽就哼了一声,“我吃光也行,那也得给我贩毒的钱啊,没钱我怎么贩毒?” 耿直吭一声,“梁骁,你先下去找找五百万毒资,张宽贩毒的事情千万保密。” 土鳖闻言就嗨呦一声,心里真想把五百万吐出去算了。那边梁骁下车,耿直则继续道:“让你做毒枭,你自然有来钱渠道,不然你以为那些人是怎么贩毒的?另外,你当前最大的罪不在钱,你杀了人,懂不?” 张宽就默默点头,“懂,那可提前说好,我贩毒,是经过许可的,可别到时假戏真做,把我当杨峰一样给逮了。” 耿直就变了脸,正色说道:“我不跟你开玩笑,如果你能一统渭阳毒品市场,揪出上家,我当着全体缉毒大队警员的面给你表彰,你别不信,我是缉毒大队长,论级别,也只是比局长低一级,你替我干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其他好处。” “是啊,我把这茬给忘了。”张宽一拍大腿,赶紧打蛇随棍上,“耿队,你能给我办个牛逼的车牌号不,六个六的那种。” 耿直闻言嘴角抽抽,“你能有点出息?” “那给我配把枪,贩毒的都有枪。” “别胡咧咧,说点靠谱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大队长,对我有什么用?” 耿直就缓缓转脸,慢慢地道,“你故意杀人,我可以改成正当防卫,这算不算好处?” 土鳖闻言就眯了眼,带着一丝邪笑,“懂了,我看渭阳市以后还有谁敢在我面前装逼。” 耿直就哦了一声,补充道:“我说的是特殊人群,特指贩毒人员,其他刑事案件不归我管。” 土鳖闻言就不说话了,闷闷不乐地下车,“那就这样吧,毒品的事我看看,能干就干。” 正说着,后面忽然过来两警察,拿着黑袋子就往张宽头上套,跟着手铐就咔咔地上了。 徐娇娇正在喝水,见状就哎哎地往这边跑,口里高呼,“抓错人了抓错人了,他是我男人。” 后面的梁燕飞也急扑过来,“警察叔叔,他是好人。” 耿直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挡在两个女子跟前,拿出录音笔,里面清晰地传来张宽的声音:我就是憋足劲儿要把他打死! 两个女人听到这话,都哑了声,不再言语。 张宽脑袋蒙在黑袋子里,闷闷地说:“没事,你先淡定,我不得出事。”他这话说的,用了一个你字,也不知道这个你是指谁。 两个女子同时上前一步,徐娇娇感觉不对,扭头对旁边的梁燕飞就是一句:滚开!你个小婊砸。 梁燕飞人微言轻,被徐娇娇一吼,眼泪哗哗地流,人就退缩到一边去了。 徐娇娇得意地哼一声,上前一步,抓住张宽的手,温柔地道,“你放心了,你是正当防卫,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这就去给你找关系托人,不用多久你就能出来。” 旁边的耿直闻言脸色难看极了,重重咳嗽。 徐娇娇就扭头大声道:“咳咳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男人是为了救我才失手打死人的,如果不是他,死的就是我,这也有错?你们警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每次都是事故生完你们才到场?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咳咳?你知道我们公司每个月给政府交多少税?我们纳税人的心血都去哪了?那么多贪官污吏你们怎么不敢抓?就抓老百姓你们在行?” 这一通话说的,到底是女人,耿直直接黑脸不敢看,实在忍受不了才辩解一句:“大姐,我们是缉毒警,抓贪官那归反贪局。” “我管你们是缉毒警还是反贪局,反正我是纳税人,还有,谁是你大姐?你骂谁呢?” 耿直就不敢说话,往后退,梁骁适时上前,低声安慰,“妹子,别着急,张宽只是被带回去调查,是过失杀人还是正当防卫,得调查才能下结论,你别着急。” “我不着急?我能不着急?你男人被套黑袋子戴手铐你不着急?你凭什么叫我不着急?……” 见是这相,梁骁也退了。 张宽算是听出来了,徐娇娇肯定是亲妈生的,刚才这一番话的语气节奏神韵充满了徐妈妈的味道,张宽可以断定,二十年之后,一个新的徐妈妈会在自己身边诞生。 当下就握住徐娇娇的手,轻声安慰,“乖,宝贝,别着急,我还有师傅,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就放心好了。” 徐娇娇这才平静,轻哼一声,松开张宽的手,后退几步。 耿直站在后面挠头,“你们当着执法人员的面,张口闭口找托人关系,这样真的好吗?” 徐娇娇闻言哼的一声,给耿直一个卫生球眼。 随着记者的来到,场面开始热闹,一伙贩毒分子被武警押着从七号公馆鱼贯而出,摄像机挨个对着他们拍。一个政法部门的专用记者对着镜头道:“经过严密部署,精心策划,我市缉毒大队在市委领导下,又破获一起重大团伙贩毒案件,现场遭到贩毒分子猛烈反扑,缉毒大队长当机立断,当场击毙贩毒头目杨某,张某,抓获贩毒集团头目张某等人……” 看着张宽跟着一伙犯罪分子被押上警车,徐娇娇眼泪都把妆花了,拿着文龙的手机泣不成声,哽咽着打电话,“干爹,呜呜,张宽杀人了……” ps:这章是为了读者雷子特意加更,雷子生日快乐哈!另外再召唤一下,喜欢本书的读者进群39o357862,大把妹子等你来哦。 第56章 歪打正着 宋剑锋刚回到家,妻子正往餐桌端菜,就接到徐娇娇的电话,还以为是问他校服的事,就拿起手机接了。八≯一中文网≥> 没料到,徐娇娇第一句话就是:张宽杀人了。 这话把宋剑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问,他杀人了你找我做什么?转念一想不对,人家好好的为什么会找自己?肯定是跟自己有关呗。宋剑锋当然记得他跟张宽在阳台上谈的那番话,他让张宽把害过宝贝女儿的几个人渣都杀了。 如此来看,张宽肯定是把这事办成了,不然人家好端端怎么会找自己。想到此,宋剑锋先稳住心神,面不改色,人往阳台上走,关了玻璃门,才回问,“别着急,慢慢说,他杀了谁?” 徐娇娇也是病急乱投医,以为宋剑锋好歹是个局长,肯定有能量,就给他打电话。眼下听宋局长询问详细情况,听声音也不慌不忙,心就稳了许多,慢慢说道:“杀了一个贩毒的,也不是故意杀的,是正当防卫。” “贩毒的?”宋剑锋就疑惑了,“你知道死者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杨峰,以前是做警察的。”徐娇娇如此说,她也只知道这么多。 宋剑锋就明白了,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张宽先杀了杨峰。当下心里说不上来是喜是悲,只淡淡地对电话那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着急,我找人打听打听。” 听宋局长如此肯定的回复,徐娇娇高兴坏了,毕竟是个大局长,既然这么说,就是有办法。当下就抹了眼泪,甜甜地回答:“谢谢干爹。” 和徐娇娇通完电话,宋剑锋又给徐局长打电话,既然是跟贩毒有关,问他准没错。正巧,前不久徐局长给他打过电话,说自己闺女想要市重点的保送名额,所以眼下这事问他应该没问题。 电话过去,徐局长还不清楚具体内容,回复他道:“我问问耿直吧,这小子行动完还没给我汇报呢。” 宋剑锋就道:“那劳烦你帮我问问,那个张宽,跟我有点关系。” 通完电话,宋剑锋就回餐厅吃饭,一家三口,话也不多,相互夹菜给对方,如同一幕哑剧。 二十分钟后,家里门铃响,宋佳去开门,却是徐局长笑呵呵地站在门口,“哎呦,佳佳,好久不见哦。” 宋佳就腼腆地笑,给徐局长拿拖鞋,把他迎进来。 宋剑锋也起身迎接,让徐局长上座,又让宋佳多拿一副碗筷,一起吃饭。 徐局长行伍出身,气度不凡,声音洪亮,也不做作,拿起筷子就吃,吃完一口菜就道:“你说那个张宽杀人的事,我问过了,动静不小。” 宋剑锋的习惯是公事去书房谈,谁知徐局长不拿他当外人,直接在饭桌上开始说了,还说出了张宽的名字。这下连本来都打算回房的宋佳也竖起耳朵仔细听,心里奇怪,张宽杀人了? 徐局长看见宋剑锋皱了眉,还以为他担心那个张宽安危,继续说道:“你知道以前的刑警队长杨峰,就是号称渭阳之虎的那个,张宽把他杀了,听说是为一个女子娃,这事说起来复杂,我也是听耿直汇报地,说是张宽看上了一个女子,结果被杨峰给设计害了,气不过,一直想伺机报复。也不知道他使的啥手段,听说杨峰在七号公馆,一个人就摸着去了,把杨峰杀了。” 这番话说的,让宋剑锋一家三口面色齐变。 宋剑锋想的是,这张宽胆还真正,说杀杨峰,一点都不耽搁,一个人就敢去人家老巢,端是有些本事。 宋佳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仅有的几句话上,张宽看上一个女子娃,被杨峰设计害了,所以要杀他。 女子娃,被设计害了,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当初和张宽在出租屋里,她逼着张宽誓,要为自己报仇。本以为那张宽只是随便说说,没成想,今天还真去杀杨峰。 如果这事是真的,恐怕还不得完,因为那日张宽说了,杨峰是某后老板,真正使坏的是那金家三弟兄。照如此看,那三弟兄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另外,张宽竟然对警察说,他是因为看上一个女子娃,这,这...... 宋佳立马就不淡定了,心慌意乱,她只当张宽只是贪恋跟自己在床上的那一刻,哪里会想到,张宽竟然敢对警察说,是因为看上自己。 而宋夫人这里就简单多了,女儿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一定要那日害自己母女的人付出代价,如今看来,女子使用的也不过是美人计,蛊惑了张宽,杀了杨峰,自己也锒铛入狱,一石二鸟,端是有心计。 一时间,一家三口,三种不同心思。 徐局长说完,又说起另一件事,“宋局,我女子念书歪事,你看咋样。” 宋剑锋微微一笑,“放心了,我打听过了,你女子各方面条件都好,够得上保送标准。” 徐局长就呵呵地笑,“那就劳烦宋局费心了。” 宋剑锋也笑,“对了,徐局有空也关注一下张宽这案子,那小伙不错,是个好娃。” 徐局长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当下就道:“那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我当然会过问,我党的政策一向都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张宽这小伙确实是个好娃,法院也不会冤枉他。” 徐局说完,又似乎想起什么,道:“再说,张宽这怂也不是个没背景地,上回萧文成跑来公安局闹事,也是为了他,整的我都没面子。萧文成现在整天鼓捣电影,要给渭阳争光,林市长爱的不行。这话是我私下里说,萧文成真要再去司法系统闹,好歹也得给点面子。再说,杨峰贩毒,终究是个罪人,张宽杀他,是正当防卫,还是过失杀人,都是两说。” 徐局长这番话说的够明确,任谁都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宋剑锋闻言笑笑,开始和徐局谈论天气。 宋佳则起身回房,打开电脑搜索,渭阳新闻,点开今天的贩毒大案,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却说张宽被带回警局,没人管没人问,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第二天早上耿直才来看他,对他道:“你得在里面呆一个星期,熟悉熟悉行业圈子。” 张宽就皱了眉,“什么行业需要一个星期熟悉?你简单说不就完了。” 耿直就道:“其实是去熟悉一些人,你现在在渭阳黑|道上还不太出名,在西北贩毒圈内更是默默无名,有必要造些声势。” 张宽就不情愿了,“那也不用在里面造势吧,我在外头一样能行。” 耿直也不多说,转身走了。当天中午,张宽就被转移到莲花山,开始他的服刑生涯。 这货不服,一路都是骂骂咧咧,张口闭口狗日的警察,瓜批耿直,瓷锤梁骁。 和他同去的还有几个服刑人员,两个抢劫的,一个杀人的,还有一个强奸的,一路都默默无言,拿看傻逼的目光看张宽。 快到莲花山的时候,一个抢劫的碰了碰张宽,“哥们,消停些,既然要进去了,就把你在外头那不着调的脾气收敛收敛。” 张宽牛眼一瞪,“凭啥?” 那人就嗤笑一声,“一看就是没经验,监狱是什么地方?就是修理人的地方,多猛地人,到了里面都规规矩矩,不敢胡来。” 张宽却丝毫不在意,“我就不信这个邪,谁敢把我怎么样。” 那人闻言笑笑,“你娃还年轻,别不服,里面整人的手段多了去,你敢炸刺儿,咋个死地你都不知道。” 另一个犯了抢劫罪的同伙不耐烦地拉扯他,“别说了,进去各顾各,他爱咋咋地,管他弄啥。” 到了莲花寺,登记拍照检查洗澡,一套手续做完就到了晚饭时间,张宽被带到一家单独的房间,耿直在里面等着他,面前还摆着一个盒饭。 “监狱里面龙蛇混杂,我让你来不是体验生活,你得给我混出点名堂。”耿直如是说。 张宽就不懂了,“怎么混出点名堂?” 耿直把盒饭往张宽面前推,“吃吧,进去里面一个星期都吃不上了。” 张宽就打开盒饭,一看就是外面卖的那种五块一份的粗劣盒饭,当下就不喜,“我替政府做事,就这待遇?” 耿直哼一声,“这是给你一个过渡,免得你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受不了。另外,混出名堂,就是让你放开手脚随你性子干,你在里面想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不打死人。” 张宽这就懂了,嘿嘿地笑,“你是想让我雄霸监狱?还是让我在里面认识某位大佬?” 耿直就摇头,“都不是,你不要考虑其他,就当是在监狱度假,随便折腾。” 张宽又不懂了,“啥意思?安排我进监狱,没有目的?” 耿直想了想道,“要说目的,就是让你在监狱胡整,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胡整,你整的越凶越好。” 张宽就纳闷了,“没有目的?那我吃多了撑着在里面胡整?我安安心心的混一个礼拜不行?” 耿直就哈哈大笑,“随便你,只要你能安稳渡过七天,也算完成任务。”说完,耿直就对张宽眨眨眼,“我先走了,七天后再见。” ps:推荐一哈我女朋友写的女频小说《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写的真好。 第57章 监狱风云(一) 张宽很郁闷,如果一早知道黑了人家钱会有这么麻烦,他宁愿不要那些钱。八>一中≥文≥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 吃完饭就被带到一间教室进行规则培训,培训是张宽自己想的词儿,其实就是看守对他们讲述服刑人员需要遵守的规章制度。 土鳖听了前面几句就开始走神,如同回到了学生时代,只要老师一开口,就不由自主地打瞌睡。 讲话的看守背着手,现了张宽的迷离,过去问他,“我说的话你都明白了么?” 张宽就懒洋洋地回答,“明白了。” 看守就皱了眉,头一偏,后面上来两个看守,提着橡胶棍打。 土鳖吃了一惊,这是什么节奏?立即后退躲闪,还伺机准备还击。 看守咦了一声,棍子就打落下来,张宽身子一侧,回去一拳,那厮就向后跌倒。 门外冲进来一名武警,咔咔就拉了枪栓。土鳖这才知道厉害,赶紧举手投降,刚准备说我错了,就被一棍子轮在脑袋上,剧痛,脑|浆都像是被震散开来一样。没等他有所反应,棍子就如雨点般落下。 土鳖抵挡不了,只能本能地唉哟唉哟惨嚎。 看守打了一阵,将他从地上拉起,勒令他站直,又问,“我说的话都明白了吗?” 土鳖被打的不轻,浑身酸痛,脑袋更是肿胀欲裂,这才知道好歹,乖乖回答,“明白了。” 看守再次皱眉,手里橡胶棍握紧,奋力一捅,土鳖就捂着肚子软成虾米,连叫都叫不出来,人直接跪到地上。 看守哼了一声,拎着土鳖衣领,把他提起,“这回你明白了么?” 土鳖吃了大亏,不敢贸然回答,只在脑海思索,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旁边同来的强女干犯看不过眼,就出口帮他,“看守问你,回答要先说报告。” 土鳖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正准备回答。那看守已经放过他,转到强女干犯那边,左右打量。 强女干犯就慌了,赶紧立正回话,“报告,我错了。” 看守理都不理,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强女干犯身子都歪了,而后问他,“你错在哪里?” 强女干犯赶紧把身子站直了回答:“报告,我不该胡乱说话,我错在嘴巴上。” 看守这才哼一声,看了看资料,“你是强女干罪呀。” 那小伙就慌了,汗水泪水一起出,“报报告,我我知错了。” 看守根本不听,轮起橡胶棍就打在他腰上,小伙闷哼一声,就捂着腰蹲下。看守一声暴喝:“站起来!”他又立马强撑着站起,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间,土鳖才明悟,进来之前两个抢劫犯所说的,监狱是专门用来教育人的真正含义。 在这里面,是龙是虎,你都得盘着卧着。 一时间,土鳖就痿了,同时也憋屈的不行,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亏,难受的想哭。 持枪武警见里面的态势得到控制,提着枪又出去了。 看守提着棍子,回来问张宽,“现在,你明白了吗?” 土鳖立即站直身体,嘴唇哆嗦两下,“报告,我明白了。” 看守冷笑一声,继续宣读规章。 这一回,土鳖不敢再开小差,仔细聆听。同时心想,如果当年读书,老师也这样管理,还会有不及格的学生吗? 虽然吃过一次亏,终究是本性难改,土鳖听着听着又开始走神,自己进来了,徐娇娇怎么办?她着急吗?张艳玲知道了会怎么样?萧文成会怎么做?若若联系不到自己会着急吗? 忽然想到,耿直说的,随便你在里面折腾,只要不出人命就行,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给监狱的人打过招呼? 如果打过招呼,看守怎么还敢这么对自己? 想着想着,土鳖就开始蠢蠢欲动,麻痹的,那么粗的棍子,直接敲在头上,得亏脑壳硬,脑壳软今天就被结果了。 看守念完规章,再次威严地询问,“你们都明白了吗?” 几人一起大声回答:“报告,明白了。” 看守很满意这效果,点点头道:“准备去你们各自的寝室吧。” 刚说完,土鳖忽然举手,“报告,我有情况。” 看守呃了一声,疑惑地问,“你有什么情况?” 土鳖就指着旁边的强女干犯大声道:“报告,他双手背在后面骂你。” 这话说的,强女干犯登时就傻了,赶紧自辩,“报告,我没有。” 土鳖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继续大声道:“报告,他竖中指,我都看见了。” 看守不明所以,神色愠怒地上前,准备各打五十大板。 岂料,土鳖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看守刚往前面迈开两步,这货就如风一样的窜过去,不等看守的棍子抬起,就是一个重拳直击。看守只会打人,不会挨打,直接被砸倒。 这货一击得手,先抢过棍子,攥在自己手里,迎着另外两个就去了。 后面三个新犯人同时吓傻,见前面乱了,各自下蹲抱头,不敢乱动。开玩笑,这情况,等下武警进来妥妥地直接开枪。 土鳖却不管那些个,反正有耿直的话在前面顶着,放开手脚整。麻痹的,进来一句话没说对,脑袋就差点被砸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两个看守打架不行,力道也不够,根本不是土鳖对手,很快就被土鳖砸的抱头躺地,土鳖力道大,一棍子敲头上,直接就是头破血流。 三个人的惨叫,引来了武警,看到犯人行凶,吓了一跳,赶紧开枪示警。 莲花山的武警和别处不同,枪大多是摆设,里面倒是有三颗子弹,不过是空弹,能响,却打不死人,警示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土鳖行凶,武警就鸣枪示警,口里招呼:“放下棍子,抱头下蹲,不然当场击毙。” 土鳖看看地上,三个看守都捂着脑袋在地上呻|吟,血流一地,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自己该出的气也出了,就不敢跟武警硬抗,把棍子丢了,抱头蹲地。 武警枪里的子弹是真是假,土鳖又不知道,哪敢跟武警对着干,他胆子大,人又不傻。 反正现在打都打了,肯定会有领导知道,土鳖就是在赌,监狱高层,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果然,冲进来三四个武警,持枪围住张宽,却没打他,而是根据领导的指示,把张宽带到禁闭室,关了禁闭。 监狱的第一天晚上,就这样平安度过。 说是平安,也不平安,土鳖脑袋被敲那一下,头骨似乎被砸裂,整晚整晚都一阵阵地抽痛,用手去摸,能感觉到一道粗壮的肿痕,用手指按压,富有弹性,却不疼。 疼,是由内到外的扩散,所以按外面的肉不疼,但骨子里疼,脑子里疼,所以整晚,他都没法睡觉。 当然,关禁闭不是那么轻松,里面没床,就是一个两平米的水泥屋子,贴墙一条水沟,里面是前辈们留下的屎尿,张宽自己方便,都是往水沟里排。而睡觉,就是躺在地上,睡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张宽不敢躺,一躺就闻到旁边的屎尿味儿,根本受不了。只能半蹲在墙角,脑袋侧一边靠着,稍微侧头,就会碰到那道肿胀,疼的不行。 到后半夜,实在困的不行,迷糊了一阵,却睡不着,脑袋的肿胀出一**的疼痛感,时刻都在困扰他,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仅仅是一夜,张宽就在心里了誓,今生今世,就算是死,都不要再进这里面。 第二天清早,禁闭室门打开,一个青年警官在外面冷笑着看他,“你小子行啊,打守卫,莲花寺成立以来,你是第一个。” 张宽蹒跚着从里面出来,先适应了下外面的阳光,才撇着嘴道:“那有什么稀奇,我又不是犯人,” “你?”警官闻言气塞,显然他是知道张宽实情的人,生气也拿张宽没办法,只好冷冰冰地道,“机会只给你一次,下次你再打看守,就地枪决,别以为你有免死金牌就能为所欲为,就算是失手打死你,上面问责,也只能推脱是意外事故,大不了处理几个临时工,这个道理你懂吗?”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张宽焉能不懂,心里大骇,嘴上却不服输,“那你也告诉那些看守,没事别来惹我,秋后算账的事我不干,有仇当场就报。我又不是木头,随便任人欺负。打死我容易,我也得拉个垫背的,出了事故我看是谁倒霉。”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警官只冷淡的丢下一句:“那你好自为之吧,闹出大事,缉毒大队也不负责。” 这话把张宽气的直翻白眼,却无可奈何。 莲花山监狱,所采取的管理模式依然是劳动改造,犯人们除了接受思想教育,大部分时间都是劳动,每天午后,则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张宽第一天晚上被关禁闭,但和他同去的三个新犯人已经融入大集体,当然,前提是他们昨天晚上已经被老犯人修理过了。 午饭过后,所有犯人都在室外自由活动,头上鼓着一道黑红横包的张宽被监管领着从禁闭室出来,穿过熙熙攘攘的自由活动场地,去认他的新寝室。 所有犯人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尤其是那光秃秃的青茬子脑壳上面一道黑红血痕,尤其引人注目。 “他就是昨天打了看守的小伙?”一个满脸横肉的红脸汉子问强女干犯。 第58章 监狱风云(二) 按惯例,新犯人入狱得做自我介绍,一般是选择在熄灯后,监管们都睡了的时分,大家就起来举行欢迎仪式。 这种活动一般都是被默许的,监管们就算没睡,也会视而不见。那些狱霸牢头们,也懂得分寸,不会折腾出大事。 两个抢劫的是回头客,有经验,熄灯后就自觉起身,去拜牢头,从各自的物品里变出香烟火腿肠辣条牛肉罐头,乖乖上供。 对于这种有眼色的新犯人,狱霸们一般会开恩,让其坐着回话,先简单介绍,犯了什么事儿,几进宫,上次犯的什么事儿,判了几年。 劫匪的回答中规中矩,家里穷,流水线上被人欺负,工地上拖欠工资,无奈之下做劫匪,上回判了三年,这回栽啦,抢了一个有背景的人,五年。 回答完毕,各自抽了自己十个嘴巴,算是过关。 轮到强女干犯,待遇就不同了,四五十号人团团围住,让他脱了裤子,站好。开始说自己的犯罪过程。 小伙头一回进宫,吓傻了,不知道这些人要怎么对付自己,不说还不行,耳光子不停地抽,只打一边脸,赶紧掏豆子一样往外招。那天喝醉酒,看了个小电影,名字叫《母女花》,啧啧,别提多带劲了。母女两个,母亲也就三十五六,女子十五六,又滑又嫩,看一眼就硬了。 强女干犯一边说,一边回忆,把宋佳母女的神态描绘的非常详细,所有还能硬的犯人都有了反应,喉头咕咚着,幻想着。 小伙描述完女主演外形,就开始描述男主角,说整部戏都没露脸,光亮出来一根大和谐,唉呀妈呀,那可真大,感觉比老外的都大,小伙用手比划着,那么粗,那么长。 “我看了吓一跳,都想着这么大的玩意,肯定塞不进那个女娃里面,嘿你猜怎么着,扑哧一下,整个就进去了,塞的满满地…… 有老手就在旁边纠正他:“瓜批,女人娃都能生出来,还有啥塞不进去的。“说这话的人立即被一帮人围攻,噼里啪啦的打耳光,叫他滚,打扰男人集体yy是世间十大罪恶之二。 随着小伙的描述和回忆,他自己都硬了,狱霸见状,一使眼色,就有手下拿着一根篾条,趁着新人不备,啪地一声抽下去。 顿时,一声惨嚎,新人捂着下体狂跳不已,事情还没完,等他稍微不疼,又被勒令站好,继续回忆犯罪过程。 新人就哆哆嗦嗦,讲他看完电影,燥热的睡不着觉,就去外面溜达,也是怪了,对面门上居然挂了把钥匙,想来是主人回家,开门后忘了拔钥匙。 大家同住一栋楼,平日都经常见面,小伙知道,对面住的是一对小情侣,男的稀松平常,女的略有姿色,平时见面经常打招呼。于是就想敲门,告知对方把钥匙收回去。 也是鬼迷心窍,临了他又不敲门,而是扭开钥匙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去,现屋里只有女的一个人在家,而且在睡觉。小伙想起刚才的电影,激动不已,呼吸都变的急促。 又是夏天,女子只在肚子上盖了一条床单,其他部位全都外露。此时此景,小伙大着胆子上去摸了一把,结果女子迷迷糊糊,翻个身说:“别动我,赶紧睡觉。” 原来,是把他当成男友了。 于是,小伙就大着胆子上了,女的连眼都不睁,随他摆弄,直到进去的那一刻,感觉尺寸不对,猛地睁眼,这才现是个邻居,当时就急眼了,大喊大叫。 小伙被一刺激,就一泄如注。女子大怒,又打又挠,就坏事了。 讲述过程中,应牢友们要求,小伙把过程描述的比较详细,那玩意儿又硬了起来,再次被抽。 整个晚上,被抽了三次,就彻底硬不了,早上起来,那玩意三条红肿黑线,连尿都尿不出来,这是身体受到的伤害。 还有心理伤害,因为他是强女干犯,所以就负担起解决狱霸生理需求的大任,当天晚上挨完打,被人按着跪下,嘴巴张开,含|住了狱霸的和谐,让他自己也体会一把被强女干的滋味。 纵是个七尺高的汉子,当天晚上也哭了大半夜,起先无声的哭,后面稍微抽噎了两句,就被人又踢又打,大声斥骂:“你还有脸哭?强女干女人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有今天?” 这一刻,小伙才真正后悔,所谓天道循环,因果报应,自己做了什么孽,就会有什么报,自己赋予别人的痛苦,必将十倍施加于自身。 这还没完,折腾了半夜,早起时候,同寝室老二也来了,要求享受昨天晚上和老大一样的待遇。小伙子不愿意,被人关在厕所一顿好打,脑袋悬在坑道上面,责问他,“要么吃屎,要么吃J,你自己选。” 旁边还有舔钩子嘿嘿打趣,“屎没营养,J有营养,多少女人都吃过J,传出去不丢人。” 小伙没法,只能给老二服务,完事跪在厕所嚎啕大哭,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宁愿切**,也不敢再害女人。 新人们不知道的是,狱霸们也在纳闷,不是听说今天有四个新来的,为什么只见到三个? 早上在地里劳动时候,才从监管们口里得到消息,昨天一个新来的,居然和看守们打起来,生猛的很,一个人就干翻了三个看守,其中两个重度脑震荡,一个至今躺在医院未醒,听说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犯人们闻言集体吃惊,这个新来的犯人什么来路,如此生猛? 监管也不好说,含糊不清地表示,“是个有后台的,要换了其他没背景的,昨天晚上就死了。” 这个消息得到了三个新人的集体认可,的确如此,打的时候他们三个在场,亲眼看见的。把具体过程讲了一遍,老犯人们都瞪大了眼。 一个新人,恐怖如斯? 莲花山分为三个监区,政治犯区,老年犯区,青壮年区。张宽所在的监管区,就是青壮年区,里面又分为东西两仓,一个仓一个头头,东仓的头头是个抢劫杀人犯,无期,打算在里面过一辈子的。西边的是个贩毒的,因为量少,够不上枪毙标准,也是个无期,打算在里面过一辈子。 东仓老大姓孟,孟知州,听上去像是古代的官名,早些年带人拦路抢劫,无意间打死人,被抓了起来,因为情节严重,判了无期。 而东仓又分了十几个宿舍,每个宿舍都有五十多人,大家睡的大通铺,放个屁彼此都能闻见。昨天晚上的新犯人,进的是oo8号监舍,该监舍的霸主姓龙,叫龙占文,嫌自己名字不够霸气,就改作龙傲天,意思他比老天爷都牛。 昨天晚上逼着强女干犯吃J的,就是傲天。关于收拾强女干犯,各地都是同样的标准,一个不尊重女人的男人,也得不到男人的尊重。吃J只是开始,悲惨的生活还在后面,菊花残那是必然的。 每个宿舍的头头,都跟监管关系不错,能说得上话。因此,龙傲天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张宽的事情,惊讶了半晌。 一个新人,连看守都打,而且打完屁事没有,这是个什么情况? 弄不好,自己oo8老大的位子都得给让出来,这对龙傲天来说,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情。 雄霸oo8多年,欺压过多少新人,一朝失势,就要万劫不复。 所以,他很在乎这个新人,如此有背景有实力的家伙,最好是关在禁闭室,永远不要出来。岂料,吃过中饭,那个令人担忧的家伙就出现了。 虽然只是远远看着,龙傲天也能深切地感受到张宽身上散出来的浓郁二气,说他二,是因为他的表情,没有一点悲伤难受,更加没有恐惧害怕,反倒带着笑意,带着惊奇,如同是来参观的游客,对周遭一切事物都产生莫大的兴趣。 最二的行为,则是他和东仓第一杀手宋子文的对视。作为头号杀手,宋子文拥有一双常人无法拥有的白内障眼球,极其恐怕,当他直视你的时候,眼珠子就变成一个小黑点,如同末日电影里的机械眼。而当他转动眼球的时候,往往会带出眼球底部的血丝,似乎马上要爆出来。 整个东仓,没人敢跟他对视。 西仓倒是有个人跟他对视,结果吃饭的时候,被他把眼珠子给生生扣出来。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他因此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但没加刑,因为他本来就是无期。 张宽跟着监管从人群穿过,对周遭事物充满好奇,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犯人,而且还如此的多,让他感觉兴奋,如同走在动物园里。尤其是那一个个闪亮的青茬子脑壳,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氛围,让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加跳动。 心底里有个声音本能地呼喊,征服这些二球,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快要穿过自由活动场地时,他看到了宋子文,大感惊奇,这货居然带了个性异色美瞳?监狱里的大老爷们居然也会这么潮? 所以,他就好奇地盯着宋子文看了许久,一点都没感觉到对方白色眼珠里散出来的愠怒,直到脖子实在扭不过来才罢休。 “这货有个性,我喜欢。”张宽如此对监管说。 “这个瓜批死定了。”龙傲天得意地对他跟前的强女干犯说。 ps:有两个读者为我在17k注册了账号,并充值看正版,好感动的说,我计划请他们吃羊肉泡。39o357862,读者群,喜欢本书的读者加加加,和提莫面对面讨论剧情展,感觉碉堡了。 第59章 监狱风云(三) 张宽被带到8号监舍,监管指着最靠外边的一个床铺道:“这个铺位是你的,以后就睡这吧。八一小≧说网 今天第一天来,就不用参加劳动,下午去上思想教育课,晚上做思想汇报。注意和宿舍的人处理好关系,不要闹矛盾,这些你进来之前应该知道了。” 张宽打量自己的铺位,双层架子床的下铺,靠近门口,能闻到刺鼻的骚味,当时就不喜,问监管,“我可以申请换铺位吗?” 监管回答:“一般不允许私自换铺位,如果你跟宿舍的人能说通,也可以申请。” 张宽就懂了,谢过监管,就把自己的脸盆毛巾往床边的架子上放,上面几层都被放满,只能放最下面一层。 监管刚走,就有人66续续回宿舍,从张宽身边经过,各自面色不善地打量他。 前后十几个彪形大汉,从门外鱼贯而入,站在张宽四周,最后面进来的是个红脸汉子,身后则跟着昨天帮过自己的那个强女干犯。 一伙人进来,就把宿舍门关了,给张宽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新人欢迎会? 红脸汉子进来,直接坐在张宽对面的下铺,一脸深沉。旁边自有一个胖乎乎的墩子上前,貌似凶狠地给张宽介绍,“哎,新来的,这位是龙傲天龙哥,进来就是缘,先报个名吧。” 龙傲天算盘打的好,这个新来的能把看守打了屁事没有,背后能量不小,不敢轻易得罪。不得罪,却不代表要巴结,该给的下马威还是要给,不然以后如何服众? 特殊人物特殊对待,张宽的新人欢迎会肯定和其他人不同,那种上来就打的方法行不通,自己一班小弟,并不是谁都能豁出去随便加刑的,而新来的人物是个什么性格,还摸不清呢。 所以,稳妥的做法,就是先拉拢,收为己用,日后自有宋子文他们收拾教训。 本来,别人如此客气,张宽也会以礼相待。无奈龙傲天这个名字,简直太戏剧化了,本来张宽脑袋上起了一道红肿,现在还隐隐生疼,没想到这货忽然来搞笑,居然自称龙傲天,当下就没憋住,哈哈大笑。 这一笑,就让一伙神情严肃的老犯人为难了,如果早上没听过这厮打过看守的事,就凭这一声大笑,大家伙就一拥而上,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眼下张宽凶名在外,谁都不敢轻抚虎须,都呆呆地看着床上的老大,看他什么表现。 龙傲天也被搞懵了,疑惑不解,“新来的,你有什么好笑?” “这还不好笑?”张宽手一指龙傲天,“你都他么快四十的人了,居然取了这么个脑残名字,你不觉得好笑。” 这话说的,赤果果的打脸,龙傲天就是有心放水,都没法下台。当即手掌一拍,“找死!” 到底是在监狱呆久了的人,思想都跟不上潮流,别人赤果果的侮辱,他居然还有心情拍床板。 张宽是什么人,心里鸡贼的紧,一大帮人把自己堵在屋里,还关了门,能有什么好事? 这货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原本的几分乖张,也被耿直的一番话吹的云消雾散,你们不来找我,我都要折腾些事情出来,更何况你们自己送上门? 笑话你取个脑残名字,只是个借口,就算不笑你名字,也会笑你的脸色,居然弄了一张大红脸,装什么大关公? 你还敢拍床板?那才是打着灯笼看厕所——找屎! 龙傲天一句找死刚说完,张宽的拳头就到了,又快又狠,龙傲天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后倒。 土鳖一击得手,马不停蹄,又欺上去,抓住龙傲天领口甩回来,一百六十斤地体重,提在手里如同鸡仔,直接摔到地上,上去就踏。 众人只听到咚咚咚的震地声,那是脑袋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欢喜,也如同天籁佛音,直接震入众人心扉,荡起涟漪。 三脚下去,龙傲天就变成龙趴地,本能地捂着脑袋,蜷缩成一团,连哼都没哼。 土鳖见状,就停了脚,环顾四周,面带冷笑,“还-有-谁?” 一种冯小刚咆哮警察厅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看看地上的龙傲天,一班罪犯不寒而栗,纷纷后退。 唯独八号监舍的二档头,自持身份,不愿意示弱,依然站立在当场,对着张宽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态度?敢挑衅老人?”手一招呼,“给我打!” 言毕,自己脸上先挨一拳,跟着就天旋地转。 所谓架势,所谓人气,所谓斗志,都是分场合,分时间,分对手的。 老人欺负新手,无非是风高月黑,监管熟睡,仗着人多势众,靠气势压迫,辅以粗暴手段,进行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打击。 大家都是罪人,只是服刑年数差异。有些人时间短,宁愿忍气吞声早点出去,有些则出狱无望,就破罐子破摔,仗着一身滚刀肉,博得个凶名。 但说到底,大家都是个体,都是受管制的罪人,真要拼命,却没有几个肯舍得。 至于那些真正的恶徒,则在重刑犯区,和他们不一个区。 能被关在东西两仓的,都是些惜命的家伙。 尽管张宽初来乍到,那也是凶名在外,敢把守卫打休克的,莲花山里还真没有。 眼下,八号宿舍老大老二都被放倒,时间不过十秒,如此雷霆手段,谁敢硬撼? 张宽连续放倒两个,并不觉得满足,开始环顾四周,“还有没有想在我面前皮干的?” 一群十几个,无人敢应声。 这是大多数国人骨子里自带的奇怪基因,面对强权,不敢言不。那些敢言不的,不是被整了,就是被埋没。 土鳖耀武扬威一阵,手指一点,“你,给我寻个好铺位,位置要好,睡的要舒服,还不能闻到怪味道。” 被他点中的人就连连后退,“我不知道那个位置好。” 土鳖眼睛一瞪,眨巴两下,忽然弯腰,把地上的龙傲天掐住脖子提起,对他道,“这个瓜批的铺位给我,就这样了。” 龙傲天好歹也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几年前也曾虎啸山林,雪中悍刀行,何曾受过这欺辱,嘴里嗨呦一声,奋力朝着张宽胸口撞去,要把他顶飞。 张宽哼哼两声,直接胳膊肘向下猛击,正中傲天后脑勺,将他砸落在地,痛苦不堪。拳怕少壮,得到完美演绎。 监舍窗户上,趴着黑压压的一堆人头,都被张宽的雷霆手段震慑,惊诧不已。 一个监舍,真正的凶人,也不过一两个,其余众人,多是狐假虎威之辈,如今老虎伏法,扈从又能如何。 随着一阵熙攘,外边有人砸门,语气粗暴,“里面做什么,快开门!” 张宽闻言,知道是管事的来了,大步过去,开门。 四五个监管冲进来,看到现场气的脸红脖子粗,却没动手,而是责问张宽,“这是怎么回事?” 土鳖闻言一个立正,正色答道:“报告,新人张宽向您汇报,刚才我在铺床,不知道为何龙傲天大叔忽然带人进来,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帮助我认识错误,我很感动,并对龙傲天大叔表示了强烈的感谢,为了促进我们之间的友谊,傲天大叔提议我们进行摔跤比赛,现在您看到的,就是我们摔跤比赛的结果,回答完毕,请指示。” 这一通话,是土鳖挨了一橡胶棍后悟出来的,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话说的漂亮,但事情却做得糟糕,瞎子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按常理,张宽一顿好打是跑不了,少说也得三天禁闭。 岂料,监管头头闻言只是眯了眼,并未作出其他决定,这就耐人寻味了。 外面又一阵皮鞋的嘎嘎响,一身黑色制服的警官出现,所有犯人同时立正,双手紧贴裤缝线。 黑衣警官大步走来,上下打量一番,哼笑一声,“摔跤啊,课余活动?不错。”而后,又四处打量一番众人,微微点头,“挺好,大家相处的挺融洽。” 说完,警官再次笑笑,转身往外,“我们走吧,让他们继续活动。” 五个监管听完,面面相觑,也随即离去。 至此,八号监舍的所有犯人才明白过来,新来的犯人狂妄,那是有道理的。 都不用张宽开口,就有人笑眯眯地过来,“老大好,来,我带你看看床铺。” 黑衣警官大步回到监管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对门口的监管道:“你给我把东仓的孟知州喊来,我有话说。” 不多时,身形魁梧的孟知州昂挺胸地进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前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立正,双手按住裤缝线,口里喊着,“报告,犯人孟知州,前来报道。” 黑衣警官笑笑,示意他放松,靠在椅背上,自我介绍道:“我是新来的保卫科科长王耀,叫你来就是认识一下。” 孟知州毕竟是东仓龙头,脑子自然精明,当然知道新来的保卫科长找自己不是想认识一下,肯定有事。想都不想一个立正,“多谢王科长赏识,我一定努力学习,认真改造,服从安排,王科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听到这话,王耀一阵哈哈大笑,从椅子上站起,“好,好,觉悟很高嘛。”说完,王耀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孟知州,又给他一个打火机,笑问,“听说了新来的那个小子么?” 第60章 监狱风云(四) 新来的犯人,当然是指张宽,孟知州作为东仓老大,自然听说了。> 八一中≯文≯网 只是不明白,这个新来的王科长突然问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老老实实回答:“报告往王科长,我一直在认真学习改造,和其他的牢友们关系相处的也比较好,大家身边生的大小事情基本都听说了。” 王耀就笑,“那你对这个小子怎么看?” 孟知州不知道王耀是什么心思,不敢乱说,只能回答道:“报告王科长,新来的牢友听说比较调皮,但这人我没接触,**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新来的牢友是个什么人,我不清楚,如果王科长对他有所了解,可以告诉我,我好帮助他一起学习改造,重新做人。”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王耀佩服不已,越喜欢这个灵人,到底是东仓头头,脑子不简单。 王耀闻言面色逐渐变的严肃,阴冷,沉吟少许,而后道:“这小子,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当场抓住,我还定不了他的罪。” 孟知州闻言哦了一声,心里顿起波涛,王科长这是要告诉自己一些隐秘的事了? “名义上,他是犯了杀人罪,可实际上,他干的是贩毒的买卖。实话告诉你,我是渭阳缉毒大队的,这次特意动用关系调来这里,就是要死死盯着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监狱,不能出去害人。” 孟知州是抢劫杀人,从没沾过毒品,对毒品也有深刻的认识。拦路抢劫,只为财,杀人是无奈之举,不然他早就吃了枪子。贩毒则不同,害的是整个社会,涉及人群极广。 所以,从心底上来讲,孟知州看不起那些个贩毒的,尤其是西仓的头头,他就是贩毒被抓的。明面上讲他的携毒量小,是从犯,但谁都知道,他才是主犯,之所以没被打花生米,是因为有人顶缸。 好久之前,孟知州就曾放过话,马元斌是被分到了西仓,才能混个老大当当,他当初要是分到东仓,就是个卖钩子的货。 因此,东西两仓的人不对路,皆是因此。 王耀能对孟知州说出这番话,显然另有所指。就算孟知州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王耀正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迫使他深想。 孟知州被王耀看的心里毛,试探着道:“这小子居然是个贩毒的?难道是个大拿?值得王科长从缉毒大队调职过来?” 王耀闻言点头,“是的,虽然这小子年龄小,但能量不小,对人民群众的危害极大,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迅蹿红,手里人命不下七八条,穷凶极恶,且贪财好色,采用非法手段,获取大量不明财源,又假借开电影公司之名,行奸|污妇女之事,又阴险狡猾,不留证据,这次警方多方布控,全方位监视,跟踪了三天两夜,才将他抓获,实属不易。” 王耀一番话说的,孟知州直接就晕乎了。 “这么厉害?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子,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年龄小就代表能力小?”王耀反问,“康熙十六杀鳌拜,陈子锟二十做督军,**二十一做军长,和这些人想比,你还觉得那小子厉害?” 孟知州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康熙**大名不可能不知,闲暇之余一本《陈子锟大传》更是背的滚瓜烂熟,和这几人相比,张宽就成了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当下就对张宽起了轻视之心,你在外面牛,但进了这莲花山,就乖乖地遵守莲花山的生存规则,这里是改造犯人的地方,也是磨练恶人的场所,多少猛人狠人,都在这里得到了灵魂升华,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当下就顺着王耀的话头道:“王科长说的是,年龄一过十八就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如此为害群众,应该受到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这么些年的教育学习,我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正是党的伟大之处,是党教育我陶冶我,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在党的教育下,他也一样,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从内心进行改正。” 王耀认真地听孟知州说完,满意地点头,“希望如此,但事有意外,要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需要长久的教育和改造,我唯一担心的是,他在外面的爪牙四处活动,拉拢腐蚀相关人员,可能将大罪变小罪,小罪变无罪,最终从这里出去。” 听到这里,孟知州才算真正懂了王耀的意思,对方这是不想让新来的犯人从这里出去,也可以理解为,是不想让他从这里活着出去。 所以,他才会找到自己。 孟知州开始紧张,激动,新来的保卫科长找自己杀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要求,必然会拿某些东西来交换。 孟知州是个务实的人,自己故意杀人,被判无期,这辈子是没可能出去了。就算是自己表现好,能获得减刑,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进来时自己是个壮年汉子,出去变成花甲老人,那个时候,还有什么用? 所以,进来的那一刻,孟知州就对生活无望,破罐子破摔,混到了东区老大的位子。就算是现在,也对生活了无生趣,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所以他依然凶狠毒辣,抱着一条信念,死了才好,能早日解脱。 眼下这情况,对方让自己办事,会给自己什么好处呢? 减刑十年? 那不可能。 猛然间,孟知州心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嗫嚅两下道:“老天爷是公平的,一个罪人,一个危害人民群众的罪人,一个危害人民群众却不知悔改的罪人,是不配得到怜悯和关爱,那些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王科长不用太担心,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这就是在表态了,王耀很满意孟知州的答复,一个能把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的家伙,不是个笨人。如果他不是杀人犯,就凭这脑瓜,完全可以做领导。 这都是闲话了。 王耀得到孟知州的答复,微笑点头,“对了,听说你家人很久没来看过你,挺想他们的吧,眼下国家对于特殊家庭都有些补助,其中有个单亲子女助学金,专门用来给单亲贫困户的子女读书用的,大概资金三十多万,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只要你孩子在念书,资金就会一直提供。我有个同学在福利局,有空我可以帮你申请一哈。”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孟知州激动的都要大喊,自己帮警察做事,肯定不会白做。自己这辈子没了希望,可孩子却有大把希望,这么些年,自己在牢里,都不敢想婆娘孩子过的什么日子,前几年婆娘还时不时地看看自己,这两年干脆来都不来了。 孩子,孩子该有十岁了吧。 孟知州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个立正敬礼,“多谢王科长关心,我一定努力向上,听王科长管教,王科长的话,就是指引我前进的方向。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让领导满意。” 王耀就笑了,“好,你好好表现,好好改造,你的家人婆娘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对了,我似乎听说,他们马上要来看你,呵呵,先出去吧,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单独找我,直接汇报。” 孟知州闻言大喜,“我婆娘娃真的会来看我,谢谢领导,绝不辜负领导厚望。” 从监管办公室出来,孟知州走路都虎虎生风,这是入狱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就连平时感觉面目可憎的看守,他都感觉对方帅气可爱。 走到空地处,他还调皮地踢了一块小石子,像个孩子一样大喊大叫。 张宽却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被人盯上,正惬意地躺在铺了三层被褥的上铺,喝着二锅头吃着辣条香肠,享受牢友的捏脚服务,爽快地很呢。 龙傲天和二档头和气地坐在他对面,讲着些牢里的俏皮笑话,惹的张宽时不时地哈哈大笑。 尤其是讲到昨天晚上新来的强女干犯,土鳖更是一语道破天机,指着那厮大笑,“瓜批,你个瓜批,你一放进去就射,人家不告你告谁?你上去要是给她跪舔,把她舔爽了,舔舒服了,你不想干,人家还求着你干,咋可能告你嘛。” 那小子昨晚哭了一夜,泪都哭干了,俨然就成了众牢友们调戏殴打的对象,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不该冲动,干下这等龌蹉事。眼下听张宽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嘿,还真是哩。 自己一放进去就射,对女方来说,半点爽感没有,人格还受到侮辱,不告你告谁? 不但是他,其他牢友们都恍然大悟,纷纷上马屁,称老大英明。 唯独这二货,一脸嘚瑟,拨开众人,凑到土鳖跟前,大拍马屁,“老大,高,实在是高,下回我就按你说的办。” 岂料,马屁拍到马脚上。 本来嬉笑的张宽,听闻此言,忽然变了脸,从床铺上坐起,上下打量一番,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这厮跌落下去。 “麻个痹,你个强女干犯,还敢有下次?给我打!” 这回,龙傲天和二档头可算找到了个泄的机会,按住强女干犯就是一顿好打,场面惨绝人寰。 第61章 监狱风云(五) 却说张宽入狱,急坏了张长贵,当天晚上就紧急联络杜奎,商议对策。八≥一中文≯网 杜奎让张长贵先淡定,自己连夜找人打探消息,告诉长贵:“君宝这回杀人,证据确凿,但没提交法院,似乎走的不是正常程序,直接就给送到莲花山了。” 长贵就蒙了,“莲花山…君宝可受的了那苦?” 原来,张长贵的二十年徒刑,就是在莲花山度过,当时其实判了无期,长贵硬是拼着胸中一股不服输的气,低头做人,埋头干事,把无期变成二十年,要不是有人作祟,甚至时间更短。其中艰辛,不足为人道。 也是在莲花山,他认识了杜奎,帮杜奎了许多,才结下善缘。 眼下,自己才从莲花山出来半年,儿子又进去了,心中一急,脑子就乱,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杜奎知道长贵是乱了心,对他道:“你不用管了,我去找卫平和铁军,黑白两道都招呼着,问明情况,再做判断。” 第二日,杜奎就先找了卫平,说了张宽入狱的事。卫平面有难色,对杜奎道:“眼下不比以前,法律甚严,要搁在两年前,我还能安排个顶缸的,现在就不行了。小师弟又是当场打死人,被耿直抓了正着,不好办。” 杜奎就道:“我听说耿直并没有亲眼看见张宽杀人,防卫过当还是过失杀人都是两说。” 卫平就苦笑,“不管那两样,人进了莲花山,就不好办,这样吧,我给王耀打个电话,他本身就是华山缉毒大队的队长,跟耿直私交不错,他爸是莲花山的监狱长,好歹都能照顾些。” 卫平说完,当场就给王耀打电话,接通后先寒暄一番,邀请王耀有空来渭阳吃葫芦头。 那边王耀就呵呵干笑,他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渭阳南塘葫芦头,每次去必吃,但这回卫平亲自打电话邀请吃葫芦头,那肯定不好吃,就问,“平哥有事直说,别跟我见外。” 卫平就道:“我有个小师弟,最近进了莲花山,想托你给里面说句话,照顾一番。” 王耀哦了一声,卫平是渭阳大佬,虽然没多来往,但遇事总能用上,就问,“叫什么名字,能帮的我一定帮。”反正自己现在混到莲花山,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忙,还是能帮。只是在心里希望,卫平说的可别是那个强女干犯,这种犯人并不好帮,监管们好说,犯人们却不好沟通。 就算明着告诉犯人,不许欺负强女干犯,那看守也不能24小时盯着,难免身体会受到伤害。 万幸,卫平托他照顾的,居然是耿直送来的宝贝,当时王耀就呵呵了,“多大的事,放心了,保管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出不了岔子。” 打完电话,杜奎这才放心,既然王耀是监狱长的儿子,肯定说话管用,心想有机会得去交结一番,多开一条路。 从卫平处离开,杜奎就给长贵做了汇报,说已经托了监狱长的儿子去帮衬,保证张宽在莲花山不受委屈。 长贵依然不放心,“君宝尚小,脑子又缺,不似人家精明,经常犯二,弄不好要吃亏。” 杜奎想想也对,张宽自小父母不在身边,受尽欺凌,书也没读好,养成了一副憨厚蛮牛的性格,加上年少轻狂,遇事不知道迂回,在莲花山那个地方,很容易吃亏。于是去找铁军。 铁军正在市委开会,很难见面,一直到晚上,才抽空接见杜奎,听了此事,眉头不展,“这张君宝年纪不大,倒能折腾,上回是扎人钩子,这回又打死人,这样下去如何了得?我要是给他弄出来,难保他不会仗势欺人,为所欲为。我看,让他受些教育也好,以免将来闯出大祸。” 杜奎一听,铁军这是不想管,也可能是最近政治风向不对,他在自保,但既然来了,搂草打兔子,无论如何都要运作一番。再次开口道:“君宝这怂说好听些是性格单纯朴实,说直白了就是个二愣子傻缺,没有旁人精,这回打死人,弄不好是被人挡枪使也说不准。” 杜奎说完,铁军依然不语,他就再接着说,“老财神就这一个娃,人家当年吃了那么大苦,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提到老财神,铁军身子一颤,面色变的难看,用手抚头,闭眼沉思。良久,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老徐,呵呵,是我,咋样,最近忙么?呵呵,晚上来清泉,我做东,呵呵,好说好说,没时间?不会吧,我的面子你都不给?哈哈,没事,哦对了,我有个事想问一哈,听说你手下耿直最近抓了个自卫伤人的娃?哦哦,哈哈,没有没有,这娃是我一个亲戚的娃。唉,关系说不上多好,关键是他就这一个独苗,人伤心。恩恩,你看看,给想想办法。” 打完电话,铁军对杜奎道:“我刚给公安局的徐局打了电话,案子没提交法院,会好操作些,你先回去等着,应该会有好消息。” 杜奎没能从铁军这里听到什么实质的话,心里不放心,只好自我安慰,或许是身居庙堂太久,说话不敢干脆罢。 从铁军处出来,杜奎也没别人可找,只好给长贵打电话,铁军也找了公安局长,事情当有好转。 另一方面,宋剑锋心里也紧张的不行,不是说人只是防卫过当,怎么给弄到莲花山去了?回家后趁着上厕所的空档,给徐局长打电话,“老徐呀,我托你问的事咋样了,人咋给弄到莲花山了?” 徐局长此时也很烦闷,一个张宽,整的铁军打电话来问,宋剑锋也打电话来问,偏偏耿直是个生冷不忌的货色,死都不松口,也不解释,为什么不经过法院口把人往莲花山送。 从章程上来讲,这不和法。 耿直嘴巴也刁,“合不合法,也没见家属来闹,罪犯本人也没就见上诉,要说手续,我这里有白纸黑字的证据,还有音频证据,一旦放出来,就是铁案。” 徐局长就被气的语塞,又无可奈何,因为从级别上来讲,他只是公安局的副局,虽然王局马上退休,自己接棒的呼声最高,但眼下人家老王毕竟还没退休,一天不退,耿直就一天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没办法。 耿直是王局的老部下,从来都只对王局负责,尤其是关于缉毒的事,旁人休想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 耿直敢把人往莲花山送,必然有他的依据,这点谁都清楚,也不敢把他逼急了。 徐局长很郁闷,不知道如何给铁军回话,自己要扶正,没有铁军的支持肯定不行,可听铁军的意思,这个张宽跟他关系匪浅,如果这事办不好,还怎么去问他要支持? 正郁闷,宋剑锋又来电话,也是询问张宽,徐局就纳闷了,一个毛头小子,哪来这么大能量?一个二个的都来问? 宋剑锋可是关系到自己女儿前程的人,他一句话,自己女儿就能上清华北大,不然,凭女儿的本事,根本没指望。 人家来问,徐局也不好忽悠,只说:“这事牵扯甚广,听说跟贩毒有关,一天两天不好查清,你别着急,刚才铁军也来问过,这么多人帮衬,应该不会出事。”这话已经说的违心,从他的身份出,实属无奈之举。 挂了电话,宋剑锋眯着眼想,连铁军都过问这事?张宽还真有些本事,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会被抓到莲花山? 忽然,宋剑锋脑袋灵光一闪,再次给徐局打电话,问他,“前不久扫黄,抓了那三个胖子人在哪?” 这事徐局倒是知道,直接回答,“莲花山呀,怎么?你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 宋剑锋就道:“没事,随便问问。”说完挂电话,心情舒畅许多。 张宽真是个爽快汉子,答应自己杀四个,一个都不少呀。 岂不知,他在厕所打电话,宋佳就在外面听,瞬间也明白了,都快急哭。等父亲从里面出来,就直接摊牌,“是你让张宽去杀人?” 宋剑锋有痔疮,大便完必须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方便外痔回收。谁知会被女儿堵在厕所门口,闻言不语,仔细想想,既然女儿知道,干脆就承认了。 “爸爸这么做,也是心疼你。”宋局说着,老泪纵横。 宋佳也哭了,“我已经不再恨他们,别让他杀人了……” 另外,听到张宽被抓到莲花山的消息,萧文成也怔了半晌,半天没回过神。他不像其他人,都是打电话联系,而是直接驱车到市局,直接询问耿直,凭什么不经法律审判就把人送到莲花山? 耿直有点虚他,借口接电话,人从侧门跑了,而且没人能联系上,气的萧文成在市局了一通飚,后来无法,林素素出面,才把萧文成给劝走。 当天晚上的缉毒统战会上,耿直气的直拍桌子,茶缸子都摔成八瓣,破口大骂,“不就是一个贩毒的么,牛逼锤子哩,老子就是抓人了,就是不放,你们咬我啊,老子不但不放,还要把他钉死,马乃隔壁,渭阳什么时候,贩毒的比警察还凶?” 这番话骂的,不清楚实际情况的人,还真以为张宽是个大毒贩子哩。 ps:各位读者朋友,金钱帝国好看,但别在走路,吃饭,上课的时候看,容易出事故知道不。官方读者群39o357862,想知道提莫有几个女朋友,就赶紧来吧。 第62章 监狱风云(六) 进入莲花寺的第三天,张宽才算正式体会到劳改犯的日常生活,早起先集合跑步,做操,锻炼身体,然后是吃早饭,每人两个黑面馒头,一碗小米汤。> 张宽拿着馒头咬了一口,就直接吐了,又喝一口小米汤,皱着眉漱漱口,也吐了。 “这不是人吃的。” 旁边就有老人劝他,“老大,这其实不错嘞,时间长了习惯就好。” 张宽懒得理他,大步走去小卖部,要买东西吃。去一问价钱,直接就火了,一碗泡面二十,一根火腿五块,根本就是抢劫。 当时走的急,张宽只有三百多块现金,进来时寄存在自己名下。监狱里买东西不用付现金,说自己的编号就行,监狱有自己的银行系统。 虽然贵,张宽还是咬着牙买了,总好过吃那些黑面馒头。 吃完早点,就开始劳动,张宽跟着一帮犯人,被分去收玉米,这事张宽在行,难不倒他,就是干了半晌,热的不行。玉米叶子如同锯齿一般锋利,偶尔划过头上的肿胀血痕,疼的不行。 再加上出汗,浑身都痒痒,很不舒服。 中午吃饭,张宽没胃口,一个人跑回监舍洗澡,想把身上的痒痒感去掉。 东区的头头孟知州在饭堂和宋子文窃窃私语,面无表情。饭毕,孟知州从兜里掏出一根磨过的牙刷柄,悄悄塞给宋子文。 后者若无其事地接过,塞进裤裆,起身走了。 中午时间澡堂子不供水,张宽拿着脸盆在池子里接,接满一盆就往身上浇,舒服的呜哇乱叫。 宋子文在门口出现,看着精钩子的张宽,白内障的眼就挤在一堆。心里疑惑,这货背上怎么纹了十六个金钱印子?这是什么说法? 张宽感觉背后有人,回身一看,是那个带着白色美瞳的英俊青年,于是友好地打招呼:“嗨,你吃完饭了?” 宋子文连哼都不哼,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后面看着张宽。 张宽觉得无趣,转过头去,用屁股对着宋子文,继续用盆子浇水,清凉激爽,美的很。 宋子文等了几秒,回头看看,周围没人,就把牙刷柄拿出来,心里计算好,等下过去插他眼眶,由眼眶往里,直接插进脑子,事就完了。然后趁着有水,把手洗干净,再假装现尸体,叫人过来。 反正这事是新来的保卫科长下的命令,监狱里肯定不会大动干戈地查,如果非要查,就把责任往那个新来的强女干犯身上推,这事由老大孟知州主持。 简单地很,谁让强女干犯在监狱里最不受人待见呢。 如此想着,宋子文攥紧了牙刷,快步往张宽后面跑。 张宽刚好接水,听到后面声音不对,一回头,就看到宋子文鼓着白眼珠子冲上来,手里似乎还拿着武器? 土鳖想都不想,直接抬腿,想把宋子文踹飞。 岂料,宋子文临近跟前一个侧身,右手猛地下划。张宽就感觉大腿一疼,被划开一道口子,血肉翻开。 我去! 土鳖怒了,打横一拳,以为能把宋子文砸倒。哪知道宋子文灵活的一矮身子,躲开张宽的横拳,右手再次出击,按到了张宽胸口。 张宽就觉得胸口如同针扎,痛的哎呦一声,随着宋子文身子抽离,胸口就飙出一股血箭。 遇上练家子了,土鳖心里惊了一下。 打捶这种事,三分力三分狠,剩下的就是技巧了。 像宋子文这般灵活身手,没有十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萧文成曾经说过,遇上练家子,要么不冲突,一旦冲突,就不能恋战,尽力战决,没有把握,就以伤换伤,只有这样,才有胜算。 所谓以伤换伤,就是和他做贴身战,让他精湛的走位无从挥。 宋子文看着身板瘦小,身手却灵活的不行,张宽自然不是对手,只能安心等待,等待他的下次进攻,和他展开贴身战。 土鳖知道自己的优势,就是力气大,别看宋子文现在蹦的欢,挨上土鳖全力一拳,就会失去战斗力。 因为盛怒之下的土鳖,全力一拳,足有千斤之重。 宋子文却不知道这些,以为土鳖不过是有些普通蛮力,前面两次得手,就轻视了不少,不过是个普通土包子,再来两下就可以结束战斗。 如此想着,宋子文脚下急滑动,展开他的第三次攻击。 张宽这回有了防备,屏气静神,等待他招式用老。 宋子文第三击,就认准了张宽的右眼框,这次下了狠心,要把他弄死,叫你敢盯着我的眼睛看。 他没想到的是,土鳖就那么原地等着,直到牙刷快要插进眼珠时,才将头一偏,猛地一拳,正中宋子文小腹。 宋子文只觉得肚子猛地一抽,人就跟着往后退,接着就看到一只砂锅样的拳头,追着自己的眼睛袭来。 张宽这套左右组合拳打的妙,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机会,第二拳准确击中宋子文的鼻梁骨,让他大脑都受到猛烈震荡,直接眩晕。 趁你病,要你命,是张宽一贯的行事准则,更何况你是无缘无故的来害我。见宋子文倒地,抬脚就踹,刚踹两脚,大腿生疼,就用拳砸。无奈胸口被扎了一下,每砸一拳,都扯的胸口肉疼。 气的疯,就把宋子文的手里的牙刷柄夺过来,对着宋子文就是一顿捅,没捅几下宋子文就痛的大喊大叫,没有一分钟,就冲过来一群人,监管们也到了。 ...... 保安科长王耀对这事的结论是:这是一起严重的打架事故,两个犯人,竟然为了一根牙刷,互相辱骂,进而动手,造成双方身体多处擦伤,此行为破坏了犯人们之间的和谐友爱,损坏了和谐东仓的美好形象,对这种行为,双方各记一个大过,并写一份五百字的检讨,云云。 土鳖听说了这个奇葩的决定,气的破口大骂,要不是医生正在给他缝针,他都要直接去找王耀,问问他,蓄意杀人和打架事故的鉴定标准是什么? 擦伤?不是老子命大,今天就被人擦伤擦死了! 狗日的耿直,狗日的王耀,这是今天土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给他缝合伤口的大夫听的烦了,对他道:“从现在起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给王科长打报告。” 土鳖大咧咧地回一句:“去,去,去告去,老子怕过谁。” 大夫闻言大怒,拿着缝合伤口的针就扎进土鳖屁股,痛的土鳖倒吸凉气:“好叔哩,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皮干了。” 而其他犯人对此事的看法就众说纷坛了,有说王耀这是赤果果地偏袒包庇,那个新犯人,从一进莲花山开始,就打看守,打狱霸,今天还把宋子文打的重伤不起,听医生说,人再晚送三分钟,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对于如此严重的一件事,身为保安科长,竟然只给了一个警告处分,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还有人是另一种说法,王耀其实恨那个新来的恨的要死,宋子文就是他故意安排去整新犯人的,结果宋子文本事不济,整人不成反被整。至于王耀为什么要给他们一个警告处分,其真实目的是不想让新犯人关禁闭。 因为一旦关禁闭,看似遭罪,实际上最安全,因为一个人呆着,旁人就没办法去找麻烦。王耀只给他一个警告,就是让他继续在外面狂。 上帝要让谁灭亡,必然让其先狂。王耀的目的,就是让新犯人狂到没边,然后收拾他。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张宽在治疗室渡过一个平安夜晚,早起来看,身上的伤已经结痂,动作起来都不甚疼。想来是因为缝合的结果,也有一些赑屃血肉的功劳。 张宽自己已经知道,自从喝过那赑屃血,自己就变的和以前不同,无论受什么伤,都恢复的很快。些微小伤,甚至都不用一个晚上就能痊愈。 尽管如此,这货也躺在床上声唤,说自己腿疼的厉害,不敢下地,一下地就往地上倒,所以,也无法参加劳动改造。 医生也不疑有假,按照他的伤势,有如此反应也属正常。 岂料,到了下午时分,会客室居然打来电话,说有人探监,来看张宽。 张宽正躺在床上阅读一本商业小说,名叫《金钱帝国》,正看得入迷,听到有人探监,心里就不喜,不过是去度七天假,怎么有些人就这么不放心呢?于是回答:“正忙,没空。” 前来传话的人就对他道:“是个女娃,长的可漂亮了。” 张宽闻言心里一紧,是娇娇,哈哈,这妮子来看我了。当下就要起身,那边护士还要给他拿轮椅,这货已经麻溜地汲拉着拖鞋去了,步伐欢快,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 到了会客室,果然是娇娇,穿着连衣裙,带着大太阳帽,孤零零地站在玻璃窗外面,一见到张宽剃着个青皮脑壳,穿着一身病号服,嘴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我的宝贝,快来让我看看,你受苦了。”娇娇哭喊着,往玻璃窗跟前跑去。 谁知土鳖隔着玻璃对她做鬼脸,嘴里不知在都囊着什么。徐娇娇这才明白,自己要和他说话,必须用玻璃墙这边的话筒,不然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第63章 监狱风云(七) 娇娇拿起话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给你理的,咋恁么难看哩?” 土鳖无奈地摊手,“莲花山统一流行款,三十经验老师傅亲自操刀,五毛一位,好看不贵。≯ 网 ” 娇娇就被逗笑,脸上还挂着泪珠,“你头上那是被打的吧?” 土鳖就得意地一甩脖子,轻轻碰了碰自己头上的黑红血痂,“一个瓜批,跟我皮干,直接叫我干休克了,听说昨天才从昏迷状态醒来。” 听到这话,娇娇就捂着嘴巴哭,“你在里面还能打人?可别哄我了,你好好滴,人家叫你弄啥你弄啥,打你的话你就捂着头,一般都打不坏你。” 土鳖就惊讶了,“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娇娇就道:“我去找你爸了,这些话是他让我告诉你的,本来他也想来,临出门有人寻他有事,说是明天再来。” 张宽就懂了,父亲当年在牢里,显然是吃了不少苦,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虽然从小未见过,那也是亲爹,一想到亲爹在牢里被一班犯人欺负,土鳖心里就不得劲,呼哧呼哧想要打人泄。 “还有,你在里面好好滴,我找过干爹,他说已经联系了公安局的局长,想办法把你弄出来。” 娇娇说着,从下面提上来一个大口袋,“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有吃的用的,还有两条烟,你拿进去分给里面的头头,叫他们别打你。” 土鳖隔着玻璃往下看,大叫一声,“还有香蕉?快给我,这几天都没拉屎,赶紧通通便。” 娇娇就四处寻人,要把东西递进去。这时后面又来了一个农村妇女,黑红的脸膛,敦实的身板,手里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子,犹犹豫豫地进来,问站岗武警,“同志,我找王科长。” 不一会,王耀就从里面出来,笑着和妇女说了几句话,然后把她领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玻璃这边,孟知州也激动地往小房间跑,显然是认识。 土鳖就瞪大了眼,卧槽,他们能直接见面?当下就火了,对玻璃外边的娇娇一摆脑袋,人就往那房间走。 门口武警持枪挡住,大声呵斥:“干啥,后退!” 土鳖就站在外面一嗓子大吼,“王耀,你给我出来。” 王耀正安排孟知州家人见面,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很惊奇,出来一看,是张宽,就虎着脸问,“你有啥事?” 土鳖手一指房间,“凭啥他能在里面见面,我不行?” 王耀就沉着脸道:“他是教育过七年的老犯人,你才进来几天?” 土鳖就往地上吐一口唾沫,“老子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我和媳妇见面?” 王耀就瞪起牛眼,“你不是犯人怎么进来的?” “老子是冤枉滴!”土鳖当仁不让,身子就往武警跟前凑,“今天我就是要跟我媳妇面对面谈话,不然你就打死我。” 武警也慌了,咔咔拉枪栓,指着土鳖。 土鳖眼一瞪,点着自己额头,“来来,朝这打,不打你是我孙子。” 武警大怒,轮着枪托就砸,土鳖也摆出格挡姿势。 王耀见状,赶紧喝住,头痛不已,耿直究竟给这**怎么交代的?非要在这搞出事么? 为了大局着想,王耀决定网开一面,“手一挥,去去去,五分钟。” 土鳖就欢快地往房间去了。 那边娇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脸色吓的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一进来就开始嚎,“你个二货,咋能跟武警对着干,人家不开枪打你......唔。” 话没说完,土鳖就已经冲过来把她抱住,堵住她的嘴。 旁边正在互相倾诉的孟知州夫妇同时怔住,那婆娘还把儿子的眼睛捂上,一脸羞红。 “干啥呢干啥呢?分开!”王耀从后面进来,气的大吼!又斥责屋里两名站岗武警,“你俩眼睛瞎了?” 武警就硬着头皮上前,用枪指着张宽,“分开分开!” 土鳖得意地一甩脑袋,“爽,好了,等我出来再好好曰你。” 娇娇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耀在旁边手指跟抽风一样猛戳张宽胸口,“你,你,你给我老实点,就五分钟,有话快说,没话给出滚,还亲上了。” 土鳖翻个白眼珠子,对娇娇道:“别担心,我过几天肯定出来。” 徐娇娇胆怯地看了一眼王耀,嘴唇动了动,又像哭又像笑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好好地,不要再惹事,干爹说了,你的事情不合理,没有经过法院审判就直接进来,肯定能把你救出去。” 王耀就在后面皱了眉,指着娇娇:“你!”后来想想也不值得,随便她怎么说,干脆眼一闭,当没看见,转身出去。 旁边的孟知州却吓了一跳,这新来的犯人端是了得,这就当着看守的面说外面如何运作的事,根本没把看守放在眼里。 也不管他,自与婆娘说话,此时已经知道,村里给了助学补贴,一直给到上大学,心里感激不已,誓要替王科长尽忠效力。 张宽却没有他那么多感慨,大咧咧地对娇娇道:“不用管你干爹,我自有办法出来,几天的事情,你今天回去告诉我爸,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保准站在他面前。” 娇娇闻言点头,“那你这几天就安分一些,别吃亏,我等你出来,还要跟你算账。” 土鳖愕然,“算账?” 娇娇就道:“你莫非忘了?那个什么什么飞?你跟她咋回事?” 土鳖就倒吸一口凉气,“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娇娇闻言也怒,“纯洁你妹,你们纯洁的跑去宾馆开房?” “污蔑!”土鳖激动地大喊:“绝对是污蔑,我从来没跟她开过房,我连她女乃子是大是小都不知道,这是有人给我泼脏水,故意抹黑我。” 娇娇见他表情严肃认真,又激动不已,再想想事情前因后果,有些不通,就疑惑地问,“莫非他们ps了照片,故意来哄我。” 这话说的,土鳖正在愁如何蒙混过关,娇娇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当下大喜,“必须的,肯定是ps,要不然,怎么哄你跟他们见面?唉!说起来都是你惹的祸,你不去见他,他就不会要挟我,他不要挟我,我怎么会把他打死?” 娇娇闻言赶紧伸手把张宽嘴巴捂住,“可别胡说,你不是故意打死人的。”说完看看旁边武警。 土鳖哦了一声,“这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是他先攻击我,我正当防卫的。” 但看旁边两名武警的表情,显然是只信前面的话,后面的辩解就自动忽略,只冷冷地对他道:“还有两分钟,要说什么赶紧的。” 土鳖闻言,就对娇娇道:“你先回去,过几天我就回来,放心吧,我上头有人。” 这话说的够直白,那方徐娇娇还点头,“嗯,我回去再找找干爹,让他上点心。” 土鳖闻言感觉不对,赶紧补充,“花钱可以,不能搞肉|体贿赂,不然我这罪就白遭了。” 娇娇闻言又气又怒,“你胡说什么,宋局长是那种人?” 旁边几个人同时大悟,怪不得这女娃张口闭口托人找关系,原来是有个当局长的干爹呀。 这话听在孟知州耳里更是震撼,难怪王科长要过来死盯这厮,早就知道他背后有人,在这里呆不了几天就要出去。 孟知州入狱前,就看不惯那些当官的鱼肉百姓,眼下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听听他的言论,杀了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反而大谈如何找关系出去,这不就是视人命如草芥,视法律如儿戏的真实写照吗? 登时就在心里了狠,只要自己活着,就绝对不让这贼活着离开监狱。 很快时间到,武警将他们分开,推了出来。孟知州看着妻儿依依不舍,土鳖看着徐娇娇嬉皮笑脸。两相比较,一个是生离死别,一个是幸福满满,同样的场所,不同的人生。 探监时间过了,土鳖又变得死气沉沉,走不动道,必须扶着墙才能回到病房。 孟知州却被王耀喊住,两人站在太阳下面,进行简单交流。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个新犯人是何等的张狂。” “王科长,你放心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桓古不变的真理,他这么狂妄,一定会遭报应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你把重点混淆了,他的最大罪名是,贩毒!” 土鳖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刚躺在床上,门口又来电话,有人探监。 张宽就郁闷了,又是谁呀,就不能约好一起来吗? 疑惑地过去一看,土鳖就乐了,来人居然是宋佳。 这回不用人说,张宽就偏着脑袋往小房间跑,武警看着他目惊口呆,这货自来熟地对武警伸出五根指头,“五分钟,我懂规矩。” 宋佳低头绞着手指,话未说先哽咽,“他们打你了,呜呜~~” 土鳖摸摸自己脑袋上的黑红血痂,嘿嘿笑道,“不碍事,已经好了。” 宋佳就抬起头来,用手去摸土鳖的血痂,一碰土鳖就往后缩。宋佳就知道,他肯定还疼,心里越难受。眼泪婆娑地对张宽道:“我已经不恨他们了,你就停手吧。” 这番话说的,土鳖云里雾里,“说啥呢,什么停手不停手的?” 第64章 监狱风云(八) 宋佳就摇头,“我都知道了,杨峰的事,还有三胖的事。八≯一中>文≯ ” 这回张宽明白了,自己当日在出租屋里忽悠过宋佳,说要替她报仇,杀了这几个人。其实当时那状况,精虫上脑,说的话大多不算数。没成想,阴差阳错地,让宋佳以为自己遵守承诺,为了她而杀人。 土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就诚恳地道:“没有的事,这事和你无关,是别的原因。” 他越是这么说,宋佳心里越是难受,这小子憨厚,生怕连累自己,就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眼下这口气,估计他还饶不了那三弟兄。 如果他在里面杀了人,可如何脱身? 想到此,宋佳心里痛苦万分,祈求一般地道:“求你了,不要再惹事,你看看你,才进去几天,就被人打了。” 张宽再次摸自己的血痂,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干脆不说。 “我爸找了人,说是有办法能弄你出来。”宋佳抹着眼泪说,“你千万别再惹事了。” 旁边武警看看表,生硬地道:“差不多了,探视时间点快过了,有什么重要的话赶紧说。” 宋佳就紧张了,抬头仔细看着张宽,“听我的,别再惹事,好吗,我等你出来。” 土鳖看看宋佳,瘪瘪嘴,“行了,我知道,对了,你怎么来的?” 宋佳答道,“我坐长途汽车来的,本来早就进来,看到娇娇姐的车,就等她走了我才来的。” 张宽听闻,唏嘘不已,“你爸舍得让你来?” “我没告诉他我来这,我只说我要去爬华山。” 张宽点点头,“也好,你去爬山吧,过不了几天我就出来。” 宋佳闻言更加惊讶,“你就知道你能出来?”转念一想,他杀杨峰,再杀三胖弟兄,肯定是计划好了,不然如何肯定自己几天就能出来?当下大惊,抓住张宽的手急道:“答应我,不要杀人。” 张宽就皱了眉,这女子脑子有病吧,同时侧眼看看旁边武警。武警对他怒目而视。 “我怎么会胡乱杀人呢,你就安心等着吧,我几天就出来。” 宋佳摇头,“不,你誓,好好在里面呆着,别惹事,等你出来,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土鳖闻言哭笑不得,他知道宋佳说的是出租屋里自己提的要求,当时宋佳死活不愿意,没想到,今天突然就答应了,这算什么?拿话诱惑自己? 同时又想到宋佳那妙曼的身材,这货就忍不住暗爽,嘴角自然而然地一丝坏笑,“那说好了,我出来那天就要。” 宋佳一看他嘴角的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羞红了脸,低着头道:“那你别惹事,我等你出来。” 旁边武警再次看表,不满地道:“时间过了,走吧。” 两人分开,宋佳又问,“我刚下车,没买东西,你有想吃或者需要的东西吗?我明天再来。” 土鳖就朝她摆手,“你回吧,我什么都不要。” 直到土鳖消失在门口,宋佳依然不肯离去,坐在原地抹眼泪。 武警看不过眼,过去对她道:“刚才有个女的看过他了。” 宋佳就点头,“我知道,那是他未婚妻。” 武警就没话说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女人看着聪明伶俐,偏偏都会做些傻事。 宋佳哭了一会,问武警,“监狱里面,最缺少什么?” 武警见她可怜,想想说道:“要不你买点香蕉吧,新来的犯人吃不下饭,肠胃会有几天不习惯。” 宋佳记下,谢过武警就走。 武警又告诉她,“明天要来,就来早点,过了明天,再探视就得下个礼拜了。” 张宽回到医院躺下,不多久就打开娇娇拿给他的香蕉来吃,还有卤牛肉,王老吉,张宽中午都没吃饭,不一会就把袋子里面的东西解决一大半,肚子撑的满满,必须用手扶墙才能走路。 而在另个病床上,宋子文不停地咳嗽,随着最后几声大力咳嗽,居然带出了血。 土鳖摸着肚子过去一看,就喊大夫,“来人呀来人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大夫护士慌忙过来,看到宋子文咳血,赶紧上心电图,吸氧,检查。 土鳖拿着一个苹果,跟着屁股后面看,末了对大夫道:“他不得死吧?如果死了,算不算是我打死的?” 大夫白了他一眼,“病人长期肺痨,跟你无关。” 土鳖就放心了,嘿嘿一笑,把苹果往宋子文手里递,“伙计,来一个?” 宋子文睁眼乜他一眼,把头偏过去,睡觉。 晚上时候,宋子文又开始咳嗽,大夫不在,张宽就跑过去,给他拍背,抚胸,才把他安顿下来。 宋子文费力地抬手,说话,“我想尿尿。” 张宽就从床下拿出尿壶,掀开宋子文被子,把宋子文的**塞进壶口,“尿吧。” 宋子文尿完,土鳖拿着尿壶端详,惊讶,“我靠,你这一泡尿比两瓶营养快线还多。” 宋子文尴尬地笑笑,“我想吃苹果。” 张宽就把尿壶放下,从娇娇的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手抹了一遍,递给宋子文。 宋子文不接,嘴唇嗫嚅,“你没洗手。” 张宽就郁闷了,“我去,没洗手那也是你的**,还假干净。”话如此说,还是去外面给他把苹果洗了。 宋子文半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咬苹果,不多时,泪流满面。 “是孟大哥让我整你的,我跟你没仇。” 土鳖根本不在乎,“他为啥要整我?” 宋子文就答,“他说你是大毒贩子,我最恨贩毒的人,我的眼睛,就是被贩毒的打了一针海洛因,命大没死,但看东西却是不行了。” 往眼睛里打海洛因?!光是想想那画面,张宽就不寒而栗,浑身鸡皮疙瘩,“这些人真狠,那你咋办地?” 宋子文就笑,“我把他们几个都杀了,就进来了。” 原来如此。 土鳖对宋子文笑笑,“我不是贩毒的,我也杀过贩毒的。” 当夜,土鳖就被勒令回自己监舍,不服不行,几个武警用枪指着他把病床让开。土鳖无奈,就往外回走,反正伤都好了。 说来也怪,皮外伤好的快,内里伤却几天不得好。被人用警棍敲那一下子,如今肿胀小了,但里面的淤血却没排出来,只在头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用手按压,里面还隐隐的痛,只是没有以前厉害罢了。 回到自己宿舍,张宽大咧咧地把包往床上扔,“来来都来,这里面的东西,都分给你们。” 包扔在床上,拉链散开,里面露出香蕉,苹果,香烟,牛肉干,这些东西在监狱都是抢手货,被人见了,不要三秒钟就全部抢光。 只是今晚,气氛不同,整个宿舍,都没人乱动,大家都用谨慎地目光,打量着张宽。 张宽感觉稀奇,四处看,终于看出不同。 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床铺上,坐着一个黑脸汉子,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孟知州。 张宽已经听过孟知州的大名,昨天晚上有人给他介绍过了,说他是东仓的头头,当时还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说自己一只手都能把他放倒。 没想到,今天晚上,这孟知州就来了。 同时,张宽也想起宋子文说的,孟知州要整自己。 当下就嘿嘿一笑,对着孟知州勾手指头,“你下来,那个位子是爷的。” 对于孟知州来说,见过狂的,见过傲的,但没见过这么狂傲的。这傻逼难道没看出,整个宿舍的人都变了吗? “张宽,你贩毒杀人,强女干妇女,十恶不赦,你可认罪。” 听到这话,土鳖就哈哈大笑,一个罪人,也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要不要再搞笑些?于是回道:“我认你妹,废话少说,要整就来,不整拉倒!” 话毕,监舍里就呼啦啦站起一二十号,个个都是光着上身,杀气腾腾。 后面龙傲天适时跳出来,指着张宽大喊:“王八蛋,今天为了给你举办欢迎会,整个东仓的猛人都到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整个东仓? 土鳖举目四望,深吸凉气,心说,这回,终于能放开手脚干了。 打捶么,不就是那么回事,打的多了,就看的淡了,对方再能,也是双拳双腿,不过是拼的一股子力气和猛劲,恰恰,自己有力气,有猛劲。 也不多说,直接吸气攒劲,抢先上去,用足十分力,先干倒一个再说。 接着,整个场面就乱了。 一二十个打一个,跟四五个打一个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目标个体小,大家未必能插上手。能直接交锋的,往往就是前面四五个,其他大多数,只能在后面助威。又或者,等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再补上。 虽然人多,但没有一个会打的,像宋子文那种身手,毕竟就一个,其余的,不过是些莽夫。 甚至有些猛人,只不过是长的比人壮,多了几分力,根本就不懂打锤的招数。 土鳖却不同,从小打到大,知道打什么地方能把人打晕,打什么地方能让他直不起腰,重点是,这货手黑。 打人专打眼,又力大如牛,一拳下去基本就会砸倒一个。冲入人群,如同一只猛虎杀入羊群,招式大开大合,又灵活敏捷,常常都是指东打西,让人摸不清门路,凶悍异常。 ps:为了感谢几个盗版的朋友为我特意在17注册账号,今天大爆,更新五章,下午再整两章。39o357862正版群号,提莫不是矫情的人,有能力的看正版,没能力的看盗版,只要你们喜欢这本书,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第65章 监狱风云(九)加更一 八号监舍乱成一团,沉闷的吼声和骨骼开裂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偏偏监管们都听不见,任凭里面混乱。八一≯>中文≥ ≦ 张宽打的兴起,越激动,就连别人打在他身上都浑然不觉,只是简单的出拳收拳,因为对方人多,稍微注意下准头,基本不会落空。又因为力气大,拳头硬,贴肉就飞,碰骨就折,很快,一二十号猛人能站起来的就没剩几个。 一大伙犯人,都被土鳖的生猛惊呆,不敢与之对抗。 孟知州也是怔住,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今天这一二十号人,都是各个监舍的龙头,那是一路打出来的。联合起来,都没能把一个小小的土鳖拿下,面前这小伙,还是人吗? 张宽张着嘴巴吐着舌头,两拳攥着四下巡视,现有人想起来过去就是一脚,直接对着头踹,让对方的脑袋在自己的鞋底和水泥地之间来回反弹,有不服输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想把他过背摔。 土鳖直接往下一蹲,就把别人给带下去。 开玩笑,被赑屃改造过的身体,看着不重,也有将近二百斤,再加上这厮故意使劲下坠,没有过人之力那能扛得起? 他之所以牛逼,就是凭着分量重,力气大,度快,这三样完美结合,一般人哪里是对手。 一个下坠,背后抱他的人就趴低,他直接一扭身,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人后脑勺,直接将他砸趴下。 这还不算完,又拎着后领提起来,把脸扶正,抬起膝盖就撞,直接把面门撞成杂货铺,红的黑的黄的一起出。 屋里能站着的,连孟知州一起,也就两三个。见张宽阴森森地盯着他们看,纷纷深吸一口气,嚎着就往上冲。 土鳖已经打出经验,看都不看,直接抬腿踹,左右两脚,两个人直接滚地趴到,动都不动。 土鳖噗嗤一声,“装你妈逼,给老子爬起来。” 两个人就当听不见,就是躺在地上不动,装死到底。 张宽也不理他,径直朝着孟知州走去,距离一米远站定,笑着问他,“你为什么要弄我?我跟你有仇?” 孟知州知道这回栽了,无非是一顿打,那也好过得罪王耀,再说了,眼下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孟知州如此想着,鼻子哼一声,举起双拳,准备迎战。 土鳖咦了一声,“你娃胆子够正。”说完就猛地抬脚踹,正中孟知州小腹。孟知州却不退让,而是大力将张宽腿抱住,大喝一声,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把打磨过的筷子,奋力朝着张宽大腿扎去。 监狱里面的筷子都是通用一次性木筷,也有汤勺,不过金属物品管理严格,不好带出来,筷子却无所谓,又软又脆,随便带。 但孟知州手里这根筷子,却不是监狱里通用的木筷,而是外面卖的那种高档筷,红色松木制成的,极其坚硬。又被磨尖了头,能轻易刺破人的皮肤。 张宽没防备,被他用筷子扎进大腿,疼的一声嚎。这是第二次被人扎中腿了,土鳖郁闷的都想撞墙,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让人笑掉大牙。 孟知州一击得手,再接再厉,就要拔出筷子再来一下,土鳖哪里会给他机会,直接拉着手臂过来,当脸一拳,孟知州就晕乎了,又一拳,鼻梁骨塌陷,人直接不省人事。 外面王耀已经偷看多时,见状手一挥,一伙子监管就往里冲,招呼着让张宽停手。 土鳖哪里顾得,根本不听,对着孟知州身上就是一顿踹,直到武警鸣枪示警,这才消停。 当夜,土鳖又被送回病房,进行修养。 至于其他参与斗殴的人员,则集体警告。 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来通知土鳖,“东仓你是呆不下去了,去西仓吧。” 土鳖哼哼两声,“我哪都不去,就在医院呆着。” 来人无奈,一声招呼,两名武警就把土鳖往禁闭室架。土鳖这才知道厉害,赶紧回话,“去,去,我去西仓。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西仓的头头叫马元斌,是贩毒被抓进来的,据说他的贩毒团伙是家族集团式,从他父亲开始一直到儿子侄子堂叔,都是贩毒的。当初被抓,他把自己撇的清,身上藏毒量少,有人顶缸,就逃过一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判了二十年,凭着一股子凶狠,做了西仓龙头。 张宽拖着一条瘸腿,端着自己的脸盆,背着自己的包,拐也拐的往西仓走,一路上接受了东仓犯人崇敬的目光,又迎来西仓人好奇的目光。 当西仓的铁门关上,他的心也跟着一颤,西仓的氛围感觉和东仓不同。 耿直这怂搞的什么鬼?刚把东仓人制服,就给自己换到西仓?莫非打完西仓去北仓? 事实却是,当张宽踏进西仓铁门的那一刻,所有看见他的犯人,都乖乖地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就连那个脖子上一圈花里胡哨纹身的恐怖家伙,也低眉顺眼地对自己投来钦佩。难道说,自己昨晚一战,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 王霸之气已经连整个西仓都震服? 监管将他领到西区o1o,指着里面对他道:“以后你住这监舍,里面有空床铺,你自己选一个吧。” 监管说完,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就转身走了。 土鳖感觉奇怪,莫名其妙,硬着头皮往里走,入眼居然是一片鲜艳,满屋子都是鲜花,月季,玫瑰,海棠,秋菊,五花,牵牛,简直就是花的世界。 这还是犯人们住的地方? 张宽迟疑着,抬脚进去,里面除了鲜花多,地面也收拾的一尘不染,窗上还挂着浅色窗帘,铺盖也叠的整整齐齐,四处墙壁都是字画,重新做人,洗心革面,认真学习,彻底改造等等。 给人感觉,这不是监舍,倒像是书房。 张宽站在当中,四下看一圈,不知道自己要睡那个床铺。 正疑惑,一个黑脸老农从鲜花后面站起,朝着他忠厚地笑,“娃娃,你睡这吧。” 张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竟然是靠窗的一个铺位,上面已经铺好了厚厚的三层褥子,被子也叠的方方正正,如同豆腐块。床的上铺,干干净净,显然是没有人住。 看遍整个房间,只有这张床只有一个下铺,其他的床位,都是上下有人。 不用说,这张床铺,是这个监舍中最好的一张床铺。 张宽走过去,往上一坐,就嗅到阵阵花香,顿时心情舒畅,郁闷一扫而空。 “美!真美!”土鳖情不自禁地感叹着,“真想一辈子住在这了。” 那老农听了,就哈哈大笑,“你这娃娃,这里再美,也是监狱,你还想常住?” 张宽也哈哈地笑,“我就这么一说,住两天就走。” 老农听了,表情变的玩味,“小娃娃这么有自信,就知道你过两天能走?” 张宽回答,“说不准呢,或许是三天,或许五天,反正总是会出去。” 老农就笑,过来同坐,伸出手道,“我是马元斌。” 张宽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住,“我是张宽。” 马元斌就呵呵地笑,“你犯啥事进来的?” 张宽回答:“我没犯事,他们冤枉我,抓错人了。” 马元斌闻言就眉毛一挑,“抓错人了,哈哈。”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青年男子,相貌和马元斌有点相似,年龄却只有二十四五。马元斌对张宽介绍道:“这是马小虎,是我侄子,他才是真正冤枉地,三年前我走货,路上下雨,小虎怕我淋雨,就给我送雨衣,结果,嘿嘿,这是命,没办法,警察说他是同犯,判了三年。” 马元斌说的时候,马小虎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并不在意。 张宽却瞪了眼,“我去,冤枉你三年?!你真够可以。” 小虎就呵呵道,“也没事,里面外面,都差不多,在里面,还少操心点事。” 张宽就搞不懂了,轻微摇头,后知后觉地问,“这张床原本是谁睡的?” 小虎就答,“这是我叔睡的,听说你要来,就给你腾出来。” 这番话说的客气,张宽立马不好意思,赶紧起身,“这咋行,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你的床,你继续睡,我自己寻一张。” 马元斌就笑呵呵地将他拉下,“不要客气,你身上有伤,应该好好休息。” 张宽也不是扭捏的人,再说自己确实有伤,而这张床也实在舒服,就不换了,不好意思地对马元斌道:“那也行,我只住几天,几天就走。” 马元斌就点头,“我知道,恭喜你,早日脱离苦海。” 张宽微笑,“谢谢,对了,你们还有多久?” 马元斌就叹气,“我是不想出去了,小虎不错,他就剩几天到期。” 难怪,张宽惊奇地看了一眼小虎,“怪不得你笑嘻嘻的,这是好日子马上就到了。” 三人同时大笑,马小虎从别处弄来一些花生仁,又变出来几罐啤酒,往张宽面前一摆。 “咦,你们还能弄到这些东西?” 马元斌则道:“也就那样,虽说是监狱,也是人在管,只要有钱,要什么没有。”马元斌说着,拉开一罐啤酒,递给张宽,“听说,你杀了田丰收?” ps:此章感谢为我注册账号的读者不换,谢谢你。82o263769,我的私人Q 第66章 监狱风云(十)加更二 张宽刚在这间监舍找到一丝温馨,马元斌就问出这一句话,立时就感觉不舒服,语气生硬地答:“没有的事,田丰收是警察杀的,我不过是现场目击。八一小说网 ” 答完又觉得奇怪,“咦,你在监狱里面,怎么知道外面的事?” 马元斌就呵呵地笑,把啤酒塞进张宽手里,“我能弄来啤酒,还有什么弄不来的呢?” 原来如此,张宽就懂了,看来监狱和外界,并不是完全隔绝。捏着啤酒喝了一口,开始吃花生。 马元斌自顾自地道,“说起田丰收,也算是老朋友,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那人狡猾的很,喜欢占便宜。” 张宽闻言略微点头,“不但狡猾,还阴毒地不行。” 马元斌忽然问道,“对了,兄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服装!”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张宽随口就来,“我做服装生意。” 马元斌就哦了一声,旁边的马小虎补充道:“田丰收也是做服装生意的。” 张宽就顺着话头说,“嗯,就是因为生意,我们有点冲突。” “这样呀,所以......呵呵,喝酒。”马元斌和善地笑笑,举起啤酒,和张宽碰了一下。 张宽总觉得他那笑不对,藏着什么东西,就强调道:“虽然我和田丰收因为生意起冲突,但我没杀他。” “了解了解,你是被冤枉地。”马元斌憨厚地笑着,吃花生米。 “听说你以前是在温泉镇混?”马元斌又问。 张宽就惊奇了,“你咋啥都知道?我以前是在温泉镇做混混,最近才到市里的。” “那你相当厉害了。”马元斌深沉地道:“短短几个月,从一个混混,变成行业大佬,本事不凡。” 这话张宽听着不对味,有些不喜,就皱着眉头道,“咱能不能不提这些事了,人都被关了,说这些有意思?” 马元斌就呵呵地笑,“不提,不提,对了,听说你喜欢吃羊肉泡?” “羊肉泡呀。”土鳖就来了兴趣,“那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了,我每回去温泉,都要吃一碗,不过我不喜欢泡馍,我喜欢煮馍,煮馍里面有粉丝,再加上辣子酱,糖蒜,我一回要吃大份,还得多加一回汤,再多要个馍。” “对,如果有上好地香菜,蒜苗,再来点酸萝卜片,那才叫爽。”马小虎在旁边补充着。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土鳖就吸溜吸溜地吞口水,拿手抹嘴,“对,香菜蒜苗,酸萝卜,等我出去,还要上温泉镇吃切。” 马元斌闻言就哼哼冷笑,“温泉镇?温泉能有啥好羊肉。” “哎!”土鳖不服了,跟马元斌辩,“这你就不懂了,温泉镇的羊肉方圆五十里都出名,每天吃羊肉的人都排长龙,连市里的人都开车跑去温泉,就为吃温泉的一口羊肉。” “哈哈哈哈~~”马元斌叔侄闻言同时大笑,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笑的肚子都痛,眼泪都笑出来。 笑的土鳖抓头挠腮,又作不得,只一个劲儿地问,“有甚好笑?啊,有甚好笑?难不成你还吃过更好的羊肉?” 马元斌就止了笑,用手抹眼泪,旁边过来一个小子,给他递了一根烟,他吸了两口,而后道:“羊肉泡,最讲究的是一个汤,而一锅好的羊肉汤,凭的是火候和汤头,你说的那温泉羊肉,在我看来,一钱不值。就简单一句,你可知道,羊肉泡馍得用什么羊,做出来的才好吃?” 土鳖就愣了,“羊,不就是羊么,还能有什么区别?” 马元斌就笑,“羊虽然都是羊,也分许多种的,有绵羊山羊黄羊家羊,种类不同,习性不同,肉质也不同。” 土鳖闻言就谦虚了,请教道:“那羊肉泡,用什么羊做出来才好吃?” 马元斌道:“秋季时分能爬过十米高山梁的黄羊肉最美,最好吃,关中一带的家羊绵羊,肉质肥腻,口感老钝,并不是最好的羊肉。若你吃过真正的黄羊肉泡馍,再吃普通羊肉,感觉就变了,如同嚼蜡。” “有这神奇?”土鳖已经被马元斌的话给吸引了,“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回。” 马元斌就呵呵地笑,“这有啥难的,你出去后,去寻小虎,让他给你安排。” 张宽就转身看小虎,握着他的手亲切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出去后寻你。” 小虎也腼腆地笑,“好说,好说。” 三人又围绕羊肉泡谈论一阵,不多时该劳动,马元斌就起身告辞,张宽身上有伤,不用劳动。 他站在监舍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正笑嘻嘻间,忽然眼睛余光一闪,看到三个熟人。 龙·虎·豹三兄弟竟然也在这儿?正穿着肥大的囚服,并排一起向外走,似乎也看到了张宽,赶紧把脸转过,当没看见。 张宽却不依了,在后面一身暴喝:“给我站着,你们三个。” 那三弟兄闻言一个激灵,同时停下,转过脸来,都是一脸愤恨,盯着张宽,“你也进来了。” 张宽见状,哼哼冷笑,“还不是拜你们所赐,麻痹的,不是你们三个,我哪里会惹到杨峰,不惹杨峰,我哪里会有今天?也好,刚好撞见,索性咱新账旧账一起算,做个了结。” 那三弟兄也不是普通人,金大胖怒道,“你要不要脸,我们弟兄跟你有什么仇?诳你拍电影是我们不对,但给你钱了,也让你享受了,倒是你,过河拆桥,我们辛辛苦苦成立的公司,转眼就到你名下,咱谁欠谁?” “哎呦?这么说你们对我也有不满,也好,今天一并解决。”此时跟前已经围了一群人,都在看热闹。监管也在前面看着,呵斥张宽,“你做什么?赶紧回去屋里。” 张宽根本不理监管,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冲着三胖弟兄去了,反正有耿直的金口玉言在,他不怕惹出事。 三胖弟兄太过肥胖,都是赘肉,虽然有力,但动作笨拙缓慢,根本没法跟张宽打,被他一拉一拽一推人就跌倒,跟着脸上身上就挨了数脚。 张宽心里对三胖弟兄的气,是小时候养成的,一部《春花》害死一个女人,且死前名声还被污了,再加上自己的亲身体会,越觉得这三弟兄不是个东西,让他们坐牢都是便宜他们,必须给他们再增加点痛苦。 旁边的监管见犯人闹事,立即吹哨子,呼叫武警前来。 张宽不管不顾,围着地上的三个大胖子就是一顿猛踹,担心武警过来坏事,干脆挨个将他们的胳膊拉直,反转过来搭在高处,抬脚就踏。 那厮本来体重就有二百斤左右,又是奋力一踏,竟然硬生生的将胖子胳膊踏断,引得胖子杀猪般的嚎叫。 外面武警们来的迅,很快就赶到现场,马元斌却带着一干人站成一条直线,让武警无法突破,直到武警连放两枪,非人的惨叫还在继续。 王耀急急火火地赶来,见这情景都快哭了,又看到马元斌一帮人明着暗着在帮张宽,心里有了底,奋力拨开众人,冲过去对着张宽就是一个飞腿。 张宽刚好踩断三胖的胳膊,没防备后面有人,结果被踹了个结实,人直接摔倒在地。 心里窝火,想爬起来,王耀已经拔出枪,指着他的脑袋,大声呵斥,“你再动下试试?” 土鳖这才知道厉害,原地坐着不语,忽然用手捂自己的伤口,哎呦哎呦地叫唤,“要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 王耀气的疯,却没办法,后面一帮持枪武警赶到,拱卫着一个硕大无朋的胖子,却是监狱长本人。 到了现场一番查看,怒不可遏,招呼王耀,“你过来。” 王耀闻言叹息一声,灰溜溜地过去。 监狱长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王耀直往后退。 “你妈个批,我去开个会,你就给我这么胡整?啊?监狱是你家开的?由得你胡来?” 王耀捂着脸站在原地,满腹冤屈,心里只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也就仗着自己是个老子的身份,要换个外人,今天非得扒你一层皮。 监狱长不知道儿子心里活动,只是气的大脾气,骂完王耀骂保卫科长,手指点的科长一直后退,“你脑子被驴踢了?啊?他要做科长,你就把衣服给他?你的组织纪律性呢?你的脑子呢?你要是不想穿这身衣服,提早跟我说,以后都不要穿了......” 监狱长一番叨叨,张宽这才听出不对味,感情王耀不是什么新来的保卫科长,而是个西贝货,面前这个牛气冲天的胖子,就是真正的监狱长,是莲花山的土皇上。 监狱长完脾气,手指一点张宽,“等啥哩,给我关禁闭,永远都别放出来。” 后面武警听到,立马上前,架起张宽就走,任凭土鳖在后面大喊大叫,腿疼腰疼,都不理睬,直接给关了禁闭。 人群中,马元斌和马小虎对视一眼,各自低头。 探视室外,宋佳提着一个大塑料袋,都是吃食,讨好地询问武警,“有消息了么,他几点出来?” 武警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地对宋佳道:“出不来了,他在里面打人,被关了禁闭。” 宋佳闻言心里一疼,再问,“打的什么人,打成什么样,你可知道?” 武警回答:“打的三个胖子,把人家胳膊给弄断了。” 听闻此言,宋佳低头不语,心里五味陈杂,又是难受,又是高兴。 傻瓜,我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值不得你这样做。 ps:感谢为我注册账号并正版阅读的读者,我爱你们。 第67章 马元斌的分析报告 张宽被关禁闭,王耀也不好过,被他老子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他乱弹琴,瞎搞,胡整。> 八一≧中文≯ 王耀刚开始还一耳朵进一耳朵出,骂的烦了,帽子摘下来一摔,指着他爸道:“够了,行政我又不归你管,叨叨啥呀,没别的事我走了。”说完就往外走。 老头子气的不轻,差点犯心脏病,跟在屁股后追问,“狗日的包走,你几时能给我找个女朋友?” 王耀直接摆手,飞也似地逃了。 至于东西两仓的犯人,对于张宽被关一事,又有新一轮的见解,汇总起来,就有条清晰的思路。 先是监狱长的儿子王耀,原来一直是华山市缉毒大队的队长,这次跟渭阳缉毒大队联合,抓了个大毒贩子,就是张宽。但是在抓捕过程中,张宽这小子太狡猾,他们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能把张宽定罪,干脆就安了个杀人的罪名,先把人关进莲花山。 人到了莲花山,两个缉毒队队长还不放心,一致认为,张宽在外面的能量大,很可能找人托关系,把杀人罪变成正当防卫,最后变成无罪,从而跳出法律制裁。 无奈之下,两个大队长一合计,就打算把张宽弄死在莲花山。于是就有了张宽入狱第一天就打看守的事,事实上是想让看守把张宽打伤,方便里面的犯人动手。 无奈看守不给力,没有把张宽弄伤,于是就有了宋子文的事故,接着就是孟知州的事故,连续三次,都没把张宽摆平,王耀气急败坏,准备出最后杀招,想让西仓的人收拾张宽。 偏偏这时,监狱长大人从省里开会回来,直接把张宽关了禁闭,王耀见事情无望,一气之下,跟监狱长在办公室大吵一架,走了。 民间对于这种事情都是津津乐道的,因为现实中英雄太少,好不容易出一个,自然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关于张宽其人的凶悍,已经被吹出了好几个版本。先宋子文的凶悍大家有目共睹,可宋子文在张宽跟前没过三招,还是在宋子文偷袭得手的前提下。那么后来的二十大龙头围攻张宽落败,也就顺理成章了。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人太强悍。 而最为大家津津乐道的,则是张宽的奇特性格,根本就是一个二杆子,急起来谁都不认,从来莲花山的路上,嘴里就把耿直和梁骁骂个不停,这件事至少有三个人证。 而大骂王耀,和托人找关系,则是从接待室的站岗武警哪里传来的。说同一天,就出来两个美的不像人样的妹子来看他,一个是什么局长的干女儿,另一个则是什么局长的亲女儿,都信誓旦旦地对张宽保证,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如此一来,张宽的英雄形象又高大一截,一个有妹子崇拜的英雄,和一个没妹子的英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只能是个武力值高的莽夫,后者则成了有勇有谋的英雄。 而对于张宽的为什么女人缘好?最有言权的就是那三个断了胳膊的胖子,虽然心里气愤张宽不讲江湖道义,但事实却是事实,他们把张宽那天赋异禀描述的非常详细,让每个男人都在心里羞愧不已,并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理。 另一方面,从西仓传来的消息,则是有人从外面给马元斌带话,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张宽,马元斌本来不想搭理这事,可是听到托他办事人的名字,连忙答应了。 据说,是渭阳市的大佬铁军要保张宽,才让马元斌对张宽另眼相看。 同时也在心里猜测,这个张宽,到底是干什么的? 经过两天的耐心等待,关于张宽的信息就汇总起来。 先,张宽是从温泉镇迹的,只是一个服装厂的小业务员,这是明面上的身份。可实际上呢,他是龙古万三的亲传弟子,又是渭北第一人萧文成的弟子,这两个身份就不同了。 古万三,整个关中平原上都有名气,尤其是他的十几个弟子,更是成为东府一带的美谈,张宽作为他的关门小弟子,有些牛逼那是理所当然。 而张宽的另一位师傅萧文成,在渭北地区则有着良好的名声,在群众里声誉极高,号称渭北小孟尝,但凡有困难去找他的,基本都不会失望,除非是有些龌龊事,他不想帮。 另外,萧文成还是渭北武术大家萧忠武的后人,在武术界也有盛名,据说萧文成年轻时候,还曾闯过河南,一个人单枪匹马,一路打过去,整个河南武林界无人能敌。最后被河沟武术学校看中,聘请为名誉校长。 那么作为他的徒弟,张宽能以一敌二十,也理所当然了。 综合起来讲,张宽牛逼,自有他牛逼的道理。 再说他的家史,一个小小的服装业务员,整天骑着一辆破电动车,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买了奥迪辉腾,这是什么节奏?这是一夜暴富的节奏。 买车都是小事,他还收购了一家拥有三千职工的服装厂,又盘了一家电影公司,还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公司。 这又是什么节奏? 这特么就是天降横财的节奏。 什么时候,做服装生意,能有这么赚钱? 张宽用了什么法子,使得自己迅暴富?别的不提,光是那服装厂,软件硬件一起,据说价值两亿。 两亿!那可不是小数目,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拿什么赚的两亿? 答案就很耐人寻味了。 再结合王耀要杀他的决心,答案就很明显了。 那就是贩毒。 所有行业中,只有贩毒,才会有这么快的资金积累度,甚至,光是贩毒也不了这么快,张宽的财度,根本就是出人们想象的。 那么,他做的肯定不止贩毒,还做了别的事情。 犯人们用他们那丰富的经验稍微一琢磨,就能得出,张宽除了贩毒,肯定还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不然无法解释,一个价值两亿人民币的大工厂,如何成功地转移到他名下。 关于张宽的坑蒙拐骗,三胖兄弟又有话说,他们详细地告诉别人,张宽是如何假装傻逼,骗取他们的同情,又伙同杨峰,演出了一场好戏。当自己一伙人被抓进公安局时,张宽却在外面大摇大摆。 他们还傻乎乎地在杨峰给出的文件上签字,说是把责任全往张宽身上推,结果呢,签完字,公司就成了人家的。自己弟兄呢?则成了罪人,出都出不去。 这也是张宽一见他们就痛下杀手的根本原因。 什么?你说他是正义感爆棚,说我们弟兄拍小电影欺负女人?屁!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大淫|虫,不信你们可以去看那部《母女花》,他不知有多爽。哦,当时没拍他的脸,失算! 他要把我们弟兄置于死地的真正目的,是怕我们出去和他打官司,要回原本属于我们的电影公司,你说说,这人心肠该有多狠? 有三胖弟兄的现身说法,那么张宽的为人处事风格就呼之欲出了。 这是个心如蛇蝎般狠毒的人,从吞没电影公司的事件上我们知道他其实和杨峰是一伙的,那么这次他被抓,据说是打死了杨峰,这又是什么节奏? 他和杨峰是一伙的,吞并了电影公司,然后他又打死了杨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另外,田丰收也是他杀的,据说是生意上的纠纷。 田丰收的生意不就是贩毒喽。 那么,张宽的家史就很清晰了,他仗着有古万三和萧文成在背后支持,先给自己谋取了一个服装业务员的正面身份,私底下呢,他偷偷的跟田丰收接洽,想参乎毒品生意。 当第一笔毒品赚到钱后,他就起了歪心,想把田丰收踢开,自己整毒品,原因很简单,毒品的利润太大。 为了整死田丰收,他就去勾搭杨峰,然后把田丰收的死安在了警察头上,他自己则逍遥法外。 又因为电影公司,他让杨峰帮忙,两人合谋,把金鼎娱乐变成了三秦影业,这一手玩的漂亮,他白得了个公司。 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杨峰呢,肯定是当初给杨峰许诺过什么,事成之后,他不想兑现,跟杨峰起了争执,这才有了杨峰要绑架他媳妇,结果被他活活打死的事情。 或许,杨峰的死,是一早就计划好的。毕竟,毒品的利润大,一个人独吞,跟两个人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有的信息汇总起来,就是一个结果,张宽,想把渭阳市的毒品生意全部接盘,任何人都别想从他碗里分一杯羹。 这个结论,是马元斌经过整整一夜的思考,分析出来的。 他把这个结论和马小虎说了,马小虎表示很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一只吃人不吐骨的狼。” “你知道就好,出去以后,跟他打交道,注意多长个心眼。” 在禁闭室呆了三天,张宽快疯的时候,来自渭阳的公函到了,公函指出,关于犯人张宽的杀人罪名,经过法院裁决认定,属于正当防卫,予以无罪释放。 这一天,也恰好是被冤枉了三年的贩毒分子,马小虎出狱的日子。 第68章 回家路上 关禁闭的厉害之处有很多,没尝试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譬如说骚臭异味,一般人蹲在屎尿池子边能忍受多久?三分钟?五分钟?要是让你忍受三天呢?禁闭室四面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不透风。 然后就是黑暗,除非是送饭来会有点光亮,其他时间都是黑暗孤独的,你只能自言自语,没有人回应,这对一个年轻小伙来说是极为致命的,任凭你大喊大闹,都没人理会。 张宽在里面没法吃饭,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法蹲在自己的屎跟前美美地吃饭,何况那饭菜根本就难以下咽,黑面馒头水煮萝卜,压根没胃口。可是挨了两天的饿,再难吃的馒头也变成香饽饽。 和禁闭室相比,外面那些犯人所处的环境,就是天堂。 万幸,关禁闭的时间只有三天,就在张宽陷入崩溃边缘的时候,来自渭阳的公函到了,当天上午,他就被放了出来,并未回西仓,而是直接出去。 张宽欣喜若狂,激动的闪着泪花,由衷地在院子里大喊:耿直,我草泥马,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这句话是出自真心,没有半分作假。早就在操场等候出狱的犯人个个都听到了,马小虎也在其中,听到这话,忍俊不禁。 虽然张宽服刑时间短,那也算是在莲花寺逛过一遭的,一样的要接受管教们的出狱祝福,以及监狱长的勉戒。 “出于以后,踏实做事,认真做人,经过这么些年的教育,你们应该深刻认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以后永远不再犯错,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 王监狱长如此说着,和每个犯人握手,面带微笑,“一路顺风。” 到了张宽跟前时,刚握手,土鳖就道:“别跟我说,我是被冤枉的。” 监狱长脸皮子抽抽,“那你也别再进来,下次落在我手里,一定让你变个人。” 土鳖没答话,朝地上狠狠滴唾了一口。 一行犯人,穿着新衣服,背着行李,排队在铁门处等候。 张宽也穿着自己的衣服,没带任何行李,只是不停地摆弄自己的手机,满脸不忿,“这帮狗日的,也不说给我手机充满电,老子今天出去,连个接的人都没有。” 后面的马小虎适时上前,低声道:“等下我送你回去。” 张宽咧嘴一笑,“够意思。” 宋佳听说张宽打人被关禁闭,不知道禁闭是个什么情况,问了门口武警,武警对她解释一番,当时心就像被泡在醋酸里一样,哭个不停。 母亲打电话问她在哪,她就说谎,说自己被华山的惊险风光迷住了,想多玩几天。事实上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德国那边已经开学,老师了好几份邮件催她回去,她实在没时间了。 今天,她想再来最后一次,如果还见不上土鳖,就不见了。 岂料,门口的武警告诉他,张宽今天出狱,案子平反了。 宋佳这个激动,问明几点,度回宾馆,梳妆打扮,弄的花枝招展,兴冲冲地在门口等,满脸喜色。 监狱门口只有一辆公交车,一个小时一趟。里面的人都会掐着点放犯人出来,这样犯人就能直接上车走,不用在外面等。 宋佳站在监狱门口,心肝儿狂跳,不时地催问武警,人怎么还不出来。 和宋佳一样心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妹子,说话音调略高,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态度也冷冰冰的,充满不耐烦,对武警说话如同训斥自家儿子,“哎,人咋还不出来?里面干什么呢?” 武警对于这种女人也无好感,不就是长的有几分姿色么,有什么了不起,就不理她,只跟性格温婉的宋佳说话,气的那女人胸口剧烈起伏,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干不净:“妈逼的,一群看门狗。” 武警听到这话,气的手抖,无奈是个女人,就当没听到。 早上十一点,铁门开了一个小门,十几个奔向新生的犯人,喜极而泣,从里面缓步走出,再世为人的感觉,最美不过。 马小虎一出铁门,就变的龙行虎步,器宇轩昂。一在门口亮相,就听到远处一声女子尖叫:“哥!” 那个穿着一身牛仔的高挑女子飞奔过去,和马小虎抱在一起。 “小凤,怎么就你一个来了?” “朝阳叔他们也来了,在车里呢。”马小凤欢快地说着,向远处指。 一辆风尘仆仆的悍马h6轰隆一声,向这边驶来。 张宽站在马小虎旁边,一双贼眼打量着马小凤,心里赞叹:哎呦我去,这条子,正点,这一双长腿,啧啧,能玩一晚上。 正琢磨着,也有个花仙子样的女人朝他扑来,嘤咛一声,就撞进他怀里,“你怎么才出来?” 土鳖吓了一跳,掀开怀里的女子细看,一脸严肃,“妹子,你认错人了吧。” 宋佳愣了,上下打量,“你不是张宽?” 土鳖回答,“我是张宽没错,可我不认识你。” 宋佳就把自己头往后撩,激动地提醒,“我是宋佳呀,你不记得了?” “宋佳我当然记得,不过她不长这样啊。”土鳖摸着下巴皱眉思考,“我记得,宋佳没有现在这么漂亮。不行,我得确认一哈。” 土鳖说着,就把手直接攀上宋佳的和谐,哎呦一声,“果然是你,跟以前一样大哩,咦,人咋突然变的这么漂亮?” 宋佳这才知道张宽什么意思,又羞又喜,拿手锤他,“你都是被教育过的人,还这么不正经?监狱里面都管教些什么。” 土鳖哈哈大笑,“哥是冤枉地,谁敢管教我。” 那边马小凤看到这一幕,嘴里吐出两个字,“瓜批!” 这话张宽听到,立即回到,“瓜批骂谁?” 马小虎见状立即调解,“都少说一句,我来介绍,这是我亲妹子,马小凤,这是我里面的哥们,张宽。” 两人这才住嘴,都不言语。 悍马车在他们跟前停下,一个五十左右的酱紫脸男人和一个小伙下来,微笑着过来,分别和马小虎拥抱。 “出来了就好,回吧。” 马小虎就伸手拉张宽,“捎我兄弟一程。” 马小凤想都不想就道,“车里没位置了只能捎一个。” 马小虎脸色就有些尴尬。 张宽却大笑,“哈哈,那正好,反正我俩人只坐一个座位。” 话说完几人都怔住,几个男人先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马小凤起先不懂,仔细一想,呸了一口,小声道:“哈锤子。”(骂人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酱紫脸的老者先伸手,“你好你好,欢迎欢迎。”又转脸问小虎,“他是弄啥营生地?” 马小虎微微一笑,“据说是做服装生意。”服装两个字,念的特别重。 老者闻言皱眉,哦了一声,“你是那哒人?” 张宽哼哼一声,“我是渭阳地。” 老者就惊奇了,“你是渭阳地?那......张大锤你听过么?” 这话问的,张宽直接黑脸,宋佳就往他后面躲,马小虎则尬尴地咳嗽一声,“叔,他就是张大锤。” “啊!?是你!?”老者表现的极为惊讶,赶紧再次握手,“哎呀你好你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来,来赶紧上车谈。” 老者说着,后面的年轻人和马小凤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张宽,却没说话。 至于宋佳,没人认识她。 张大锤的名声响,女主演却一般般,这也是无奈。当日拍戏,宋佳可是洗的干干净净,纯素颜。 人今天化了妆,直接就变了另外一个人。 悍马h6有着巨大空间,七八个人都不嫌拥挤,根本不是马小凤说的,坐不下了。 但张宽却遵守自己上车前的话,非要和宋佳两人坐一个座。 宋佳起先害羞,又拗不过他,被他一拉,就坐在他腿上,只好把头放下来,趴低了脸,伏在他肩上,任凭这货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马小虎见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道:“大锤兄弟英雄本色,令人钦佩。” 张宽就嘿嘿笑,“在里面关了几天,憋坏了。” 马小凤就翻着白眼拍前面副驾驶的小伙,“往后坐,我坐前面,给人家腾地方。” 那小子也是个棒槌,就在车里换位置,马小凤坐了副驾驶,拿出一副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大声对张宽道,“你要弄撒弄你的,我听不见也看不见。” 张宽闻言哈哈笑,抱着宋佳就啃,宋佳抵挡,连声祈求,“到渭阳,到渭阳再说。” 两人闹了一会,张宽松开宋佳,拿出自己手机,要充电器。 前面酱紫脸的朝阳叔就问他,“大锤兄弟好本事呀,听说田丰收杨峰都叫你收拾了。” 张宽就答,“没有的事,别听外人胡吹,我这么纯洁有爱心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做伤天害理的事,都是警察干地。” 车里几个人都哄笑,马小凤还在前面揶揄,“嗯,对,你纯洁你有爱心,警察专干坏事。” 土鳖就假装惊讶,“咦,你不是听不见后面动静么?咋又能听见了?哎呦我去,幸好我刚憋住了。” 马小凤就气的牙痒痒,从前面拿起一个烟盒要砸张宽,土鳖立马手一指,“你敢砸,你砸了我就要亲你一口,我说到做到。你砸了就表示你愿意让我亲。” 第69章 极致装B 这话说的,让马小凤都替宋佳不值,指着张宽问宋佳,“他就是这么一个货你还跟他好?” 宋佳根本不理睬马小凤,张宽是什么人不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清楚,他对自己好不好事实在哪摆着,还需要怀疑? 再者,宋佳一点也不喜欢马小凤,一个女娃家家,没点个人修养,出口成脏,还侮辱武警,显然是见识浅薄,没受过什么教育,这样的人,她不想去辩解。≥≧ 马小凤见宋佳不理自己,只温顺地把头靠在张宽肩上,没由来地就生气,觉得像宋佳这种贱货,丢尽了女人的脸。也把头偏过,不去看她。 马小虎则从前面拿过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张宽,张宽摆手不要,“我不抽烟。” 马小虎咦一声,“你这习惯好,不抽烟好,能活得久些。” 张宽则哈哈大笑,“我倒不是怕死,主要是抽烟没益处,害人害己的事情,又显得没文化没素质,就懒得抽。” 这话说的,前面嘴里正叼着烟的朝阳叔脸色就不好看了,心说张宽这小子也太张狂,你不抽烟归你不抽,当着我面说抽烟的没文化没素质,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马小凤也听着张宽的话不对劲,“害人害己的事你不干?那你都干些什么?” 张宽也不搭理她,直接一句:“我可是个好人,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这回连马小虎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心说你是好人?你好人你贩毒?还杀人?还奸|**女?你特么是好人那天底下还有坏人? 心里就不喜,改口问他,“你到渭阳什么地方下车?” 张宽刚把手机连上充电器,看到无数个未接和短信,一个个回,听到小虎问他哪里下车,就随口道:“直接往市里开,我请你们吃顿饭再说。” 小虎就道:“我今天刚出来,家里老爹老娘都等着,我得赶紧回去。” 张宽就问他,“你家在哪,离渭阳多远?” 小虎答道:“几百里路,我是青木人,快到甘肃。” 青木?张宽略感诧异,而后摇头,“没听过。” 小虎就笑,“小地方,有机会来耍,景色不错。” “那你怎么在莲花山服刑?这么远?” 小虎就叹气,“运气不好,被渭阳警察逮住,就关在莲花山了。” 张宽这才想起,笑问,“你也是被耿直抓住的?” 小虎就呵呵地笑,“你以为哩,话说,耿直这人有点厉害。” 张宽就嗤之以鼻,“厉害个屁,早晚跟他算账。” 前面开车的朝阳叔闻言向后看一眼,目光冷峻,小凤和另个青年听了也感觉不舒服,都没说什么。 张宽却无所谓,他已经打定主意,等下回渭阳就找耿直,叫他请自己吃饭,狠狠宰他一顿。 说干就干,拿出手机给打电话,结果无人接,当下也不着急这一时,而是挨个给人回电话,通知自己已经出狱,正在回家的路上。 电话打给梁骁时,却通了,就在车里大咧咧地道:“你头头哩?” 梁骁回答,“开会呢,你寻他有事?” 张宽哼了一声,“你跟耿直说,我现在出来了,今天要跟他见面,他要不给我回电话,别怪我不客气。” 挂了电话,这货又四处给人微信,尤其是若若和张艳玲的微信,几乎都是秒回,根本忙不过来。 车里小虎等人诧异了半晌,相互交换眼神,最后还是小虎硬着头皮问,“你跟耿直是啥关系?” 张宽正忙着跟妹子聊微信,也没多想,大喇喇地说道:“还能是啥关系?不是他个狗日的,我能进去遭罪?妈了个逼的,我都说了我是冤枉地。” 小虎就自以为听懂了张宽的话,试探着问,“那需要弟兄帮忙?” 张宽眼皮都不抬,“帮什么忙,我自己的事自己干。”口气轻描淡写,但听在小虎一班人的耳朵里,却是狂妄至极。 小虎还想说什么,前面的朝阳叔对他摆手,笑道,“你在里面,消息不通,你根本不知道大锤兄弟的本事。” 小虎闻言也笑了,“这话叔你就说错了,大锤在外头干些啥我都知道,可他在里面干些什么你却不知道。” 朝阳就奇怪,“咦,那你说说,他在里面干些啥事?” 小虎就把张宽在莲花山这几天的事大概说了一番,引得众人惊叹连连。宋佳听的最为详细,尤其是后来张宽踏断三胖弟兄胳膊的事,更是感动的泪水涟涟,心疼地用手去摸张宽头上的血痂。 摸着摸着那血痂就掉了,连带着一长溜的头都掉了,白花花的一道,配上张宽那圆圆的青皮子脑壳,越彪悍,又带着一些流里流气。 无论是彪悍,还是流气,看在宋佳眼里,都是心疼,怜惜地责怪他,“不是都说了不让你惹事,你还惹事,关禁闭舒服吧。” 张宽这才想起,自己又无意间落了个人情,索性不解释,让小妮子好好的感动一把。搂着宋佳的腰道:“你说的简单,那三个人渣本来就应该千刀万剐,我留他们一条命,已经是仁慈了。禁闭算什么?为了你,我干什么都值。” 这话说的,没有半点温柔甜蜜,听在宋佳耳里,却胜过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吻他。 这情景看在小虎等人眼里,对张宽的看法又有改变,原来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好色,没想到为了色杀人的事都做得出,看来女人在他眼里比命更重要。 车子快到渭阳,徐娇娇打来电话,问他几时到东门,张宽回答说不知道,应该很快了。 徐娇娇就告诉他,到了东门下车,我们来接你。 张宽也没在意,只是头疼宋佳该怎么安排,想了想对宋佳道:“宝贝,等下娇娇来,你先回去,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宋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自己履行诺言,心里长叹一声,这就是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此时让他跟徐娇娇分手,他肯定不愿意,对自己这边,他又舍不得放手。 想来真是可笑,一个男人,如何会有如此大的占有欲,也罢也罢,毕竟他为自己做了要命的勾当,今天晚上就好好待他,大家两清。 张宽见宋佳不语,以为她不答应,心里打鼓,小声问,“你晚上有事?” 宋佳摇头,强颜欢笑,“没事,我等你。” 前面的马小凤侧耳听到这话,狠狠的飞了个卫生球眼。 车子快到东门,徐娇娇又来电话,问他快到了么。又说,快到东门,注意看路两边风景。 张宽奇怪,就往窗外看,路边能有什么好风景? 还是开车的朝阳眼尖,率先现不同,哎呦一声,“快看电线杆子。” 众人都去看,只见每隔五十米的一根电线杆子,上面都立着一个横幅广告,有着张宽方头大耳的头像,下面还配着字:热烈庆祝张总沉冤得雪,渭阳法院白日青天。 这阵势,让一车人都哈哈大笑。 张宽笑的肚子都痛,给徐娇娇打电话,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徐娇娇哼哼地道,“公安局的人都是一脑子浆糊,我跟他们说了你是正当防卫,非不信,给你判刑,我寻他们好多次,都不肯松口,就是那个叫耿直的,最气人,脑子里面跟石头一样,咋都说不通。后来是你师傅出面,寻了法院,才把这事给办了。” “我寻思你这几天快出来,就委托对面的广告公司给我弄个牌子,写上这两句话,感谢一下法院的人,顺便臭臭公安局的人。” 张宽听了再次大笑,同时明白,这回又欠了萧文成一次人情,心里默默念,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通完电话,把徐娇娇的话原封不动地给小虎他们说了,目的在于显摆自己有个好师傅。 但小虎他们的注意力则集中在耿直身上,各自心想,这回,耿直可算是把张宽得罪狠了。 如果说路边的广告牌子衬托出了张宽的实力,那么站在东门口的一干人则烘托出了张宽的势力。 在原本是东门收费站的地方,站了起码不下三百号人,穿着统一的万源工服,举着长条红色大横幅,写着和广告牌子一样的话,远远见到悍马车来了,三百个工人齐声呐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文明远穿着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白衬衫上系着红色领带,两手背后,站在熠熠生辉的奔驰s65o前面,他的身后,则是秘书小丽和另个没见过的青年,一左一右拱卫着他,很有范儿。 另一边,徐娇娇打扮的如同女王,后边站着一排统一黑色制服,戴着白色空气耳麦,有着莲花寺统一制式型的兵王保安队,气势和那些工人完全不同,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拍韩国黑帮片。 见这场景,小虎一帮人全给震撼了,马小凤花痴一样不停地拿眼瞅张宽,心里自问,没见这小伙长的多帅呀,那能这么大本事?如果自己将来的男人能有这气派,哎呀,想到那场面就脸红心跳,激动不已。 这还没完,当头上留着一道白疤,下巴上还带着唏嘘胡渣,走路稍微有点瘸的张宽从悍马上下来,无论是工人还是保安,集体给他鞠躬,并大声喊出:“欢迎宽哥回家!”这句话时,那才是真正的装逼到了极致。 马小虎当时就在车里激动地对朝阳叔道:“这小子,必须千方百计的拉拢,讨好,让他成为我们的好伙伴。” ps:今天有个盗版读者问我,提莫你的书这么好看,稿酬很多吧。这句话一下子戳中泪点,我直接趴在电脑前哭了,很想对他说,这么好看你看盗版?提莫内裤烂了个洞都没钱买,已经穷到要死的地步,你们连几块钱都舍不得出...... 再ps:我真的没有炫耀我内裤破洞是被小**顶破的啊,读者群39o357862,盗版读者进来我告诉你怎么给我投钱。 第70章 毫无PS痕迹 张宽自己也没想到明远他们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下车就笑了,学着伟人的动作,朝着工人们挥手致意,大声喊出:“同志们好!” 工人们也回以热烈的问候,“宽哥好!” 张宽调皮地伸出舌头笑笑,走到明远跟前,责怪明远,“厂里不忙吗,怎么让工人来这了?” 明远羞愧地回答,“嗨,别提了,那个唐一诺跑了,他人走了还带走公司的一大批订单,现在厂里没活,工人们天天下五点,闲的无聊,我就带他们来玩玩。≯ 网 ” 张宽闻言哈哈大笑。 又走到娇娇跟前,含情脉脉,“媳妇,我回来了。” 娇娇也是满脸激动,回头招呼,“把火盆拿来,去去晦气。” 后面就有人拿出火盆,点火烧了,放在张宽前面。又有人抱出一卷红毯,铺在地上,直接铺到白色奥迪车门跟前。 娇娇对张宽道:“跨过去,把监狱里的晦气去掉,这是你丈母娘特意交代的。” 张宽呵呵一笑,大步跨去,走到奥迪跟前,忽然想起宋佳,就扭头对明远交代,“你让司机送宋小姐回去。” 明远立即点头,回来招呼宋佳上他的s65o。 悍马上的小凤见状就撇嘴,“奔驰比奥迪贵吧?怎么不坐奔驰?” 另个小伙子就笑着对她解释,“奥迪里面有个嫩么皙的女人,奔驰车上有啥?” 小凤则不同意,“你没看那个女子上了奔驰?人家女子也皙哩好不?” 那小伙子就哈哈大笑,“你没听他刚才在车里说了,那个女娃晚上等他。现在这个白天用。” 小凤闻言就呸了一口,“男人真不要脸。” 张宽上了奥迪,对悍马挥挥手,奥迪后屁股灯光一闪,就平稳地滑出去了。 悍马上的小虎笑笑,也对奥迪挥挥手,自家离去,绕过渭阳,往西北方向去了。 却说娇娇驾车,张宽坐副驾驶,不多时就按捺不住,手往娇娇身上招呼。娇娇就打他,“你先等着,别以为从里面出来事就毕了,那个梁燕飞的事我咋想咋不对劲,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张宽闻言就郁闷了,咋到这时还纠缠不清呢? “已经解释清了,那照片是ps的。” “少来,我这几天又仔细研究了那照片,毫无ps痕迹。你休想蒙混过关。” 张宽就无奈了,“好吧,咱用事实说话,你把照片给我,我让专家给你解析一哈。” 徐娇娇哼哼两声,专心开车。 张宽就自己从她包里拿出手机自己摆弄,看到梁燕飞给徐娇娇的微信,点开来看图,登时就气歪了嘴,心里把梁燕飞骂了个半死,傻逼玩意想当明星想疯了吧?开个房尼玛还自拍,害人害己。 想到此就点开微信语音直接道:“梁燕飞,你为什么这种照片给我媳妇?你知不知道,我媳妇为这事要跟我离婚?” 旁边正开车的徐娇娇就拿手打他,“胡说,还没结婚那来的离婚。” 没过一分钟,徐娇娇手机就响了,是梁燕飞。张宽就接了,气怒地问,“你还好意思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害苦我了?” 梁燕飞就在那边哽咽着道:“对不起啊张总,我,我,是杨峰逼我的。” 张宽在这头义正词严,“逼你,逼你也不能把照片ps了来哄我媳妇,你看看这事多悬?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咋办?万幸我去的早,不然就酿成大祸。” 梁燕飞在那头满腹苦楚说不出,知道徐娇娇肯定在旁边站着,不然张宽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郁闷的都想一头撞死。 张宽入狱,她也着急啊,当初说的那么好,现在却改了口气,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燕飞嘴笨,心善,有苦也是自己往肚里吞,只能连声说对不起,又对张宽道:“把手机给娇娇姐,我跟她道歉。” 张宽就把手机开免提,徐娇娇正开车,听到电话里梁燕飞呜呜的哭,心就乱了,对着手机安慰道:“好妹子,别听那流氓胡说,我没怪你,你也是被坏人欺骗,我理解你,别哭了,咱们好姐妹,我真没怪你,知道了么,好好滴,别哭,你哭姐姐我也想哭。” 张宽就把手机收回来,对着话筒道:“好妹子,别哭了,媳妇原谅我了,回头咱在一起坐坐,吃个饭,把话说开就行了。” 挂了电话,徐娇娇就拿眼白他,这货就嘿嘿地贼笑,“这回信了吧,我是清白的。” 徐娇娇哼一声,“你说清白就清白?先回家再说。” 到了市里,徐娇娇先带着张宽去了趟医院,文龙左胸中了一枪,手术后伤口一直不好,在医院里躺了七天,天天念叨张宽,说自己没把人照顾好。 这回见张宽来了,文龙气色好了许多,和张宽聊了许久,最后悄声地道:“回头你也给我弄把枪,我现在是知道了,本事再高,也快不过子弹,包看那小小的一颗花生米,打在人身上,受不了。” 张宽闻言记下,想起自己藏的那一箱子钱和枪,心说有机会得取出来。 从医院出来,张宽又去见徐妈妈,报了平安。 徐妈妈拿着一个瓷瓶,从里面撩水给张宽身上洒,说是祛邪,张宽这次入狱,就是被邪魔上身,才有牢狱之灾。 张宽哭笑不得,问徐妈妈,“你从哪听来的歪理邪说?” 徐妈妈道:“这是悟正大师傅说的,他说你身上沾染了不洁的气,才会惹祸上身,还说你回去先寻他,他帮你化解一下,不然你将有性命之忧。” 悟正大和尚呀!张宽哼哼一声,“别听他瞎说,封建迷信。” 徐妈妈气的语塞,只好去说女儿,“你平时别整天忙你的设计图,也多关心关心张宽,他一天在外头忙碌,你也该问问。” 徐娇娇正色回答,“知道了,我已经招聘两名设计师,以后会盯着他的。” 听这话的意思,不对劲啊,张宽有些心慌,莫不是悟正这厮给她们说过什么? 等没人时候,张宽就问徐娇娇,“你妈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徐娇娇哼的一声,拿指头戳他胸口,“那就问你干过什么好事?我来问你,是不是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开步?” 张宽立即大喊冤枉,“我眼里只能看见你,其他女人根本看不上,你别被一张ps过的照片给哄了。” 徐娇娇闻言才不说话,但表情依然不好看。土鳖见状就去抱她,要亲她,被徐娇娇一把推开,“你先离我远些,我现在看你有点恶心。” 恶心?张宽就不懂了,摊着两手问,“为什么恶心?” 徐娇娇就问他,“如果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裸|照,你会怎么想?” 张宽一下子就哑然,在脑海里构思那画面,娇娇和别的男人在床上办那事,浑身都鸡皮疙瘩,不敢想。赶紧摇头,“不会的。” 徐娇娇就拿白眼翻他,“所以喽,你说那照片是ps的,可我就是要幻想,我在想,你跟那个贱货在一起肯定没干好事,我心里就难受的不行,恶心的很。” 土鳖这才了然,默默转身,“那要怎么才好?” 徐娇娇道:“我不知道,或许过几天就好,反正你最近不要碰我,你一碰我,我就起鸡皮疙瘩。” 土鳖郁闷极了,“女人的占有欲比男人还厉害?” 徐娇娇道:“那当然了,女人嫉妒心本来就强。” 张宽无奈,刚好晚上要去会宋佳,就道,“那行,我今天晚上先回家,看看家里,我老爸应该也很着急了。” 那天出事,张宽的捷达拖到了交警大队,张宽还先去交警大队取车。取完车又觉得梁燕飞的事必须解决,不然一直压在徐娇娇心头不是个事。就开车去寻朱小强。 小强已经帮万源装好了大射器,就等着给张宽报账,不成想张宽被抓,心里急的不行。没想到,这才几天,张宽就回来了。 两人见面大喜,小强张罗着买菜,要跟张宽好好吃一顿。 张宽也不拦住,随他去了。 小敏正在摘韭菜,就在家里和张宽聊,问张宽,“宽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想拥有更多的女人?” 张宽闻之一愣,心里奇怪,今天是怎么了?碰到个女人就问这事,反问小敏,“是不是小强出了什么状况?” 小敏就摇头,“没有,我随便问问。” 小强买菜回来,小敏做饭,两男人就在床上聊,张宽拿出手机,指着他和梁燕飞的照片道:“你给我分析分析,这照片是ps的。” 小强拿过来细看,感叹道:“毫无ps痕迹嘛。” 张宽就烦,“就是因为不是ps的,我才叫你弄成ps的。” 小强就懂了,呵呵地笑,“你又背着嫂子没干好事。” 张宽就拿手搡他,“赶紧的给我弄,这两天为这事跟我闹呢。” 小强立马动手,笑道,“谁叫你那么不小心呢,这事得秘密进行,晓得不。” 小敏在烧汤,闻言也过来看,兴致不高地笑,“宽哥你艳福不浅,这个女子也漂亮的很哩。” 张宽讪讪地笑,“嗨,一时糊涂,这不正想办法弥补呢。” 第71章 刘老六 小敏又近距离看了看照片,对张宽笑笑,“不错,宽哥眼光不错。 ”说完继续烧汤。 小强麻利地打开ps软件,把图片放大,抠图,加工,不一会就变成另外两个人,拿给张宽道:“你拿这张图给嫂子看,就说这是原图,有你头像的这张,是后来p上去的。” 张宽见状大喜,拍着小强肩膀夸赞,“不错不错,大神级水准。” 小强就呵呵傻笑,“你以后有好事记得多照顾我。”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低声对张宽道:“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鼠标在电脑上一阵乱点,打开一个视频,是一男一女。 男的看着年龄不小,身体胖,肚子极大,女的还行,三十多岁,丰腴的少妇,两人在一起玩叠罗汉,然后吹箫,观音坐莲。 张宽看的直撇嘴,“这有什么好看?” 小强就低声笑,“这你就不懂了,这两是税务局的,男的是局长,女的是科长。” 卧槽!张宽大叫一声,拿鼠标往回倒,“我再好好看看,局长科长哩。”看完啧啧咂舌,“局长官大,东西太小,能够得到女的里面吗?” 小强嘿嘿笑,“够不到她也得说舒服,那是局长呀。”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张宽问,“这视频你哪来的?” 小强就低声贼笑,“小刀弄来的,他前不久去那个局长家里一趟,没啥收获,就拿了一个笔记本,回来给我,让我整整拿去卖了。我把笔记本里的资料整理一遍,现了这个视频,嘿嘿,这只是其中一段,还有好多哩,将近两个g。” “两个g!我去。”张宽心里琢磨,税务局局长,科长。而后道,“把这些视频拷给我,以后说不定有用。” 小强就道:“说的就是这意思,你开那么多公司,免不了和税务局打交道。”当下就连上张宽手机,把两个g的内容全都传过去。 适时小敏也做好饭,两人边吃边吹,不多时一瓶白酒喝完,张宽起身要告辞。 小强去送他,两人走到民生巷巷口,小强忽然拉住张宽,不好意思地道,“宽哥,能帮我个忙不?” 张宽觉得奇怪,就笑,“咱俩有什么不好说的,什么事?” 小强就道:“我和小敏马上结婚,还差点钱。” 张宽就呵呵笑,“多少?” 小强想了想,一狠心,“二十万。” 张宽根本没考虑,“没问题,我下午给你转了。”说完就上了捷达,开车走了。 小强站在原地用力握拳,吔! 张宽把车开到七号公馆,步行进去,里面几个猥琐的男子警惕地看着他,张宽也不理,径直往二楼走。刚到楼梯口,三四个人就围上来,问他,“你是干啥地?” 张宽看看对方,面色不喜。 那三四个人就把手往腰后面放,目光阴狠。 张宽见状,笑笑说道:“我走错了,回见。”说完要往后退,几个人就把他拦住,同时把手里家伙亮出来,各自捏着一根一尺长的匕,其中一个还拿着三棱军刺。 这阵势,直接把张宽吓的脸都变了。 “几位哥,有话好好说,我是来寻杨峰的。” 为一个就恶狠狠地道:“杨峰死了,现在这块归我管,你是弄啥地,说不清楚先别走。” 张宽就愁眉苦脸地解释,“我是跟他做生意的,他欠我的钱还没给哩。” “你跟杨峰做生意?”那人激动了,“你是从青木来的?你得是姓马?” 青木?姓马?张宽有些惊讶,反问对方,“你是谁?” 那人立刻激动地拍自己的胸口,“我是刘老六,以前跟张园干的,现在杨峰和张园都死了,我来坐庄。” 张宽哦了一声,“懂了,让弟兄把家伙收起来,怪吓人的,咱们楼上谈。” 刘老六闻言就对其他三个招呼,“你们在楼下等着,我和马老板去楼上谈。” 张宽走在前,熟门熟路地进那间房,刘老六在后面笑道:“你不是第一次来呀,认识路哩。” 张宽嘿嘿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进了屋里,张宽对刘老六道:“你看着楼下,别让人进来,我拿个东西。” 刘老六闻言觉得奇怪,也没多问,就站在门口,看着张宽,手里的匕也收了起来。 张宽没管他,过去用脚试试瓷砖,然后回去问刘老六借匕,刘老六不疑有诈,把匕给他。 张宽拿着匕撬开瓷砖,那口箱子还在里面,就伸手提出来。 刘老六见了大喜,“原来货放在这,天哪,赶紧给弟兄们了,都断货三四天了。” 断货?张宽心里一动,将箱子提好,笑着问他,“那你带钱了吗?” 这回轮到刘老六惊讶,“不是先把货赊给我们,等卖了货再给钱吗?” 张宽就变了脸,“你想啥好事呢?五百万的货,我赊给你?” 刘老六只是一个下线,根本不知道杨峰他们怎么交易,闻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跟张宽打商量,“能不能先给我一两包,我拿去卖了,再来还钱?这个你绝对放心,我不做一锤子买卖,要做长期买卖,不会黑你这点钱。” 张宽就把箱子提好,面色阴冷地道:“少来,我不是第一天混社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历来都是这规矩。” 刘老六见张宽说不通,只好说道:“那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去筹钱,明天这个时候,咱一手钱一手货。” 张宽点头,“好,你把手机号给我,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两人从楼上下来,张宽提着箱子往外走,三四个人面带疑惑地目送他离开。 等张宽上了捷达,几个人就问刘老六,“咋把他放走了?他那箱子里装的什么?” 刘老六就惋惜地道:“这狗怂把货一直埋在楼上,我们都不知道,那一箱子价值五百万,不给钱就拿不到货。” 拿三棱军刺的汉子就哎呦一声,“六六你咋恁瓜哩,他说一手钱一手货你就同意?咱这么多人,他还敢皮干?直接上去干他。” 刘老六闻言也郁闷地直拍大腿,“说的是呀,走,追他去。” 几个人就去外面,开了一辆丰田凯美瑞,一路油门走高,要追捷达。 张宽开车正往新城走,后面传来喇叭声,从后视镜里看,是辆日本车,心里就鄙夷了一下,没理他,继续慢慢开。 凯美瑞直接上来,和捷达并排,方才见过那个拿三棱军刺的小子从车窗把脑袋伸出来,“姓马的,你给我停车,我有话说。” 张宽嘿嘿一笑,猜出这几个想干什么,一只手就去开箱子,把枪拿出来,往腰上一插。做完这些,就慢慢减。 凯美瑞见状,就过去,在前面慢慢停下。 张宽见状嘿嘿冷笑,等他们把车停稳,就突然踩油门,轰轰地加,对着凯美瑞屁股,狠狠滴撞上去。 白色捷达当初被文龙改装过,前面加了一段憨实的生铁保险杠,安全系数杠杠地,张宽又是故意为之,特别系了安全带。 哐哧一声,捷达狠狠滴冲进凯美瑞屁股,凯美瑞后备箱直接翻起,屁股缩短,车子也向前窜去,几个人都没系安全带,被撞的七晕八素。 尤其前面两个,脑袋直接磕在前挡风玻璃上,把玻璃都给撞裂纹,人都差点飙出来。 反观后面的捷达,因为有保险杠的保护,屁事没有。 张宽提着手枪从车上下来,笑眯眯地走到凯美瑞跟前,嘴里啧啧地叹着,拉开车门,里面四个人都晕头晕脑,有两个头都撞破,往外渗血,见张宽过来,握着手里匕就想往出冲。 张宽直接把枪举起,四个人就蔫了。 刘老六还哼哼唧唧地责怪,“马老板,你这么做就不拿我们当兄弟了,这以后还怎么好好的交易。” 张宽就呸了一口,“少尼玛给我戴帽子,你几个半路里追我,打的什么主意我能不知道?告诉你,老子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今天这事就给你们提个醒,没事别来惹我。另外,想做生意,赶紧筹钱,没钱免谈。” 张宽说完,就提着枪回自己车。 刘老六身边的一个家伙看着他的背影由衷地感叹,“牛逼的很啊这姓马的。”说完还拿出手机拍张宽背影。 可怜刘老六,无奈地叹口气,“麻辣隔壁的,你说你好好的出什么骚主意?姓马一家子纵横西北这么些年,那是毒枭集团,家族成员那个手里没有十几条人命?咱几个那能把他拿下?安安稳稳地筹钱不行吗?现在倒好,我车都整烂球了。” 张宽进了市里,就把箱子里的钱存进自己卡里,又拿出二十万转给小强,收拾停当,给宋佳打电话,要开房。 期间还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出来,当下在市里有点事,先不回去。 张长贵闻言安心,叮嘱他道:“你抽空给艳玲打个电话,她天天打电话来问,不是我跟桂芳拦住,人家女子就要去莲花山寻你。就前面五分钟,艳玲还打电话来问,你小子倒是清净,人出来也不通知人家。” 张宽就有点头疼,想想还是给艳玲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至于婚姻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ps:推荐一个钻石级辅助写的玄幻小说《至高神格》,书荒的可以看。 第72章 一夜夫妻 艳玲接到张宽电话,激动的不行,先劈头盖脸地训斥,把张宽当儿子一样地骂:“你个狗怂一天到晚都不叫人省心!是不是活腻了?活腻了拿根绳子自己寻歪脖子树,别整天地害人。网 一天能不能学点好?安安心心地当你的老板不行?手贱了?脑子养鱼了?……” 逼叨逼叨训了将近三分钟,张宽生厌,对她说你再骂我就挂电话。 艳玲就疯了,在电话里嘶吼:“你挂试试,你还牛逼了?敢挂我电话?你要在我跟前你看我要不要抽你?长本事了哈?啊?老娘今儿把话撂这,从你曰我那时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走哪都得听我的,别跟我逼逼,信不信我分分钟杀到?” 张宽听着一阵头疼,早知道艳玲是这相,打死都不曰。这女娃跟女人就是不同,变化天壤之别。 原本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子,变成女人,就泼辣的不像样,难怪历来都是丈母娘凶,女子乖。看看张桂芳的德行,再看看他们把果果教育成什么样子,艳玲能好到哪去? 再者,人家女子也是因为关心自己,关中一带的女子就这性格,难得会有几个温柔的。 艳玲训完,这才询问监狱生活,有没有被欺负?吃的什么饭?晚上睡觉热冷?有没有蚊子?胖了瘦了?黑了白了,最后干脆挂电话,开视频。看到张宽的劳改犯型,脑壳一道白印子,就哈哈大笑,说这一下子就成了流氓混混,难看的很。 对于艳玲大咧咧的性格,张宽表示无语,对她道:“你骂够了就歇歇,我还有事要忙。” 艳玲就鼓着腮帮子问,“你忙啥呢?刚劳改释放出来也不知道休息几天,看你都变黑了。” 张宽就回答:“我准备去寻个女子娃开房, 在牢里憋了几天,扛不住了。” 艳玲就羞涩地剜他一眼,“狗怂,等着,我周五黑来回渭阳。”说完屏幕就黑了。 张宽看着手机愣半晌,心说,完犊子了,这辈子估计都要跟她牵扯不清。 当下也不紧张,打电话给宋佳,联系开房事宜。 要说起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从原始社会开始就是如此,男人的能力体现,势力高低,基本都是以占有女人数量的多少来区分。能力越强的男人,其配偶也就越多,这是人类自己骨子里的劣根性释然。 随着文明社会人类素质的提升,道德规范,这种劣根性得到抑制,但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当人类自身的权力和能力高出同类太多时,这种劣根性就会冲破枷锁,得到释放,泛滥成灾。 君不见,当今社会,但凡手里有权有钱,没玩过几个女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全国范围,从上到下,由高到低,由城市到乡村,从平原到山区,莫不如此。庙堂之上做出榜样,全国人民见样学样。 文化娱乐更是如此,报刊,书籍,音影,莫不是以肉戏为噱头,否则必然销量不佳。国家虽有法令禁止,却屡禁不绝,竟有越演越烈之势,其中原因,一言难尽。 张宽一个混混子,自小父母缺失,任人欺凌,虽有爷爷奶奶照看,毕竟年岁已高,思想老旧,如何管的了他。 这厮成人以来,吃穿用度,莫不是用坑蒙拐骗之手段得来,如今一朝得势,行事张狂乖张,私欲膨胀,也是正常。 说起宋佳,当日在出租屋内,张宽逗弄她,让她喊自己老公,又要她做玉女吹箫张弓射雕抱日揽月倒挂金钩等等羞人姿势,宋佳哪里愿意,本就是怀着杀人的心,。 眼下倒好,终于得偿所愿。 两人见面,依旧是先吃饭,宋佳为此还特意打扮一番,端是一个青春靓丽娇艳动人,加上原本肤白可爱,很有一番南方水乡女子的感觉。 土鳖看的欣喜,着急忙乎地吃饭,宋佳却不紧不慢,细声劝慰,“莫着急,你有整整一晚的时间。” 土鳖鼓着眼珠子道:“就是只有一晚上,我才抓紧时间,像你这样的女子,能过一晚上,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必须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宋佳就笑,“那你娶了我,就能跟我一辈子,天天晚上一个被窝,你看这样可好。” 土鳖正在喝汤,闻言扑哧一声,喷了半桌。 宋佳哼哼两声,摇头轻笑。 两人去了宾馆,土鳖急乎乎的就往上窜,宋佳阻拦,“我都是你锅里煮熟的鸭子,你还怕飞了不成?” 土鳖就嘿嘿讪笑,“我这,嘿嘿,本来都憋了好久,你又长的皙,嘿嘿。” 宋佳不理他,从书包里一件一件往外套东西,居然是两件大红衣服,拿出一件让张宽穿。 土鳖吐舌头,“这都马上脱了,还往身上穿?” 宋佳不答话,自己拿着红色衣服,去了洗手间。土鳖无奈,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拿着红色长袖往身上套。大红的喜服,穿在他身上,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沐猴而冠。 反观宋佳,推开卫生间门,端是一个惊艳,美的如同画上仙子,土鳖下面立即高高扬起,如同蓄势待的火箭。 “嘿,到底是文化人,开个房也整的这么浪漫,你穿大红,这是要结婚呀?” 宋佳答道:“你不愿意娶我,我就自己嫁你,毕竟,我骨子里也是华夏传统女人,不能跟你不清不白的乱来。” 土鳖闻言怔住,他向来都是考虑自己,何曾揣摩过别人心思感受? 见宋佳说起名分,就去对着镜子把自己整理好。宋佳又拿出红烛点上,又拿出一对喜字贴上,整理完了,郑重地对土鳖道:“我们拜堂吧。今晚结婚,明日离婚。” 土鳖听完,心里震撼不已,原本蓄势待的火箭,也逐渐萎缩,口齿嗫嚅,不知说什么好。 宋佳拉他磕头,他就慌的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地问,“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聊聊天吧。” 宋佳就问,“你是害怕什么?今日一夜夫妻,明日各奔东西,你继续做你的大老板,我则去德国做画家,两不相欠,你担心什么?” 土鳖惶惶,不知如何回答。 宋佳浅笑,偎向张宽胸口,“你是怕我缠着你不放,还是怕我吃了你?我既不缠你,也不吃你,就是跟你好好过一晚,有什么好怕。畏畏缩缩,倒不像个男人。” 土鳖闻言,心底虚,目光都不敢看宋佳的脸。 怀里玉人轻笑,“夫君,熄灯吧,让妾身好好伺候你。” (这特么又隐藏了两万多字,别骂作者,谁叫你们不看正版呢) 翌日清早,张宽躺在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就连下床,也需四肢撑地,在心里感叹:老话说的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再牛的男人,也敌不过女人。 那边宋佳已经买来早点,两人吃了,又腻歪一阵,这才收拾停当,准备退房。 宋佳走前面,张宽在后面,两人下楼出宾馆,张宽要开车送她。宋佳笑道,“就这样吧,你往北,我往南。” 张宽不舍,“我再送你一程。” 宋佳平静地道:“你又不能送我一生,终究要分别。” 张宽闻言,无言以对。 宋佳想想,忽然问起:“昨夜过的可爽?” 张宽点头,“爽!”接着又摇头,“不爽。” 宋佳问他,“怎么一会爽一会不爽,那个答案是真?” 张宽回答:“在一起最爽,你要走,我就难受。” 宋佳又问,“那如果没有昨夜的事,我走了,你会不会这么伤心?” 张宽想想,先说会,又说不会。末了说道:“昨夜之前,对你只是单纯的喜欢,想占有你的**,可昨夜之后,我忽然想跟你长久厮守。” 宋佳就笑,“那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徐娇娇重要?” 张宽再次无语,在脑海思索救急之法,眼珠子转一圈道:“昨夜之前,娇娇重要,昨夜之后,你们一样重要。”心说,如此回答,必定能令她满意。 岂料,宋佳又问,“那我要和她以命相搏,你帮那个?” 张宽就无法回答,膛目结舌,愕然半晌,“你们,不打架不行么?” 宋佳就道:“那么我要跟别的男人好,你心不痛么?” 张宽据实回答,“痛!” “这就对了,你都肯为我杀人,我也会为你杀人,如果我和徐娇娇争执,必然不死不休,你帮谁?” 张宽闻言无语,垂头丧气,不再说话。 “世间好女人那么多,你能一个个都爱完吗?你到处拈花惹草,可为别人想过?我身子给了你,心也给了你,在国内嫁人,肯定受夫家轻视,日子能不能幸福,都是两说。嫁给外国人,种族不同,习惯不同,我能忍受?这些后果,你可想过?你就图一时之快,坏我一生幸福,你良心可安?” 话说到这里,张宽再次害怕,仿佛眼前的宋佳不再是红粉佳人,而是蛇蝎骷髅,说的话更是如刀刮骨,字字诛心。尽管头顶大太阳明晃晃的照,也禁不住全身冷,心寒如冬。 宋佳见他低头不语,嘴角笑笑,“以后,不要再害女子了。” 语毕,飘然离去。 第73章 小强买车 小强自张宽走后,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不知道张宽是否说话算话,真的借给自己二十万。八一≧小说网 直到叮铃一声来了短信,这才喜笑颜开。 “下午别做饭了,下馆子。”小强手舞足蹈地对小敏说,“今天咱也任性一回。” 小敏正在洗衣服,闻言两手沾着泡沫过来问,“什么事啊你这么高兴?” 这一句问的小强不好回答,他问张宽借钱的事,并未跟小敏商量,况且,他也不是因为要和小敏结婚才借钱。 他借钱的目的,是想买辆车。 因为沈佳雪前几天跟他说了,星期六想去杨柳青赏菊,还有几个女同事一起去,让小强陪同。因为小强之前吹过,他有辆哈佛h6,沈佳雪信以为真,为此还天天和小强用微信沟通,聊的火热。 眼下女神提出赏菊,小强总不能还开个破五菱去送人,开五菱也不是不行,只是他yy中的车震梦,肯定是不行了。 本来都在为这事愁,恰好今天张宽来,还拿着他跟别的女子开房照片让自己改。此事更加刺激了小强那颗骚动的心,大家起先同是**丝,当时我好歹还有个电脑修理铺,你就一个穷逼业务员,开个破电动车。 结果这才几天,你就开奥迪坐奔驰,跟仙女一样的女子娃日了三四个,同样是人,凭什么你就过的比我滋润? 小强这几天被沈佳雪迷的神魂颠倒,一门心思的扑到车身上,刚巧小刀弄来一个局长家的电脑,搜出了隐藏内容。他都计划好了,把视频剪辑,给局长,好弄些钱买车。 想想又觉得这事有风险,不敢行动。刚好张宽来了,就把视频给他,让他去勒索局长。至于自己,问他借钱。反正当初张宽亲口说过,要结婚没钱,只管开口。 小强见钱已经到账,一刻都不等,对小敏道:“最近生意不错,我赚了一点钱,想买车。” 小敏就疑惑,“买车?那你还有钱吗?刚买了房子。” 小强哎呀一声,“你还不放心我的能力?咱现在生意红火,这都不是事儿。” 小敏听了也很高兴,犹豫了下说道:“那我还洗衣服呢。” 小强不在乎地道:“那你继续在家洗衣服,我去去就回,等下回来,开车带你兜风。”说完,也不管小敏什么表情,拿了钱包就走。 小敏看着他背影出门,把手在裤腿上抹了抹想追,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倚在门口,心里失落。 买车这么大的喜事,他竟然不带我? 小强揣着钱包,打车一路疾驰,到了长城4s店,进去就点名要h6,这款车现在卖的很火,店里一直有库存。小强手里钱够,买了黑色运动版顶配,各类手续办完十九万,直接划卡,一气呵成,博得销售妹子几个羡慕的眼光。 自动挡的好上手,小强本来就有驾照,直接开着就往万源去了。路上就给沈佳雪打电话,问她几点下班,有空一起吃饭。 沈佳雪在那头撒娇,“不知道啦,公司很忙,文总天天盯着人家,我都不敢偷懒,现在公司正忙,都说不好几点下班。” 小强也是个棒槌,听不出沈佳雪的潜台词,直愣愣地问,“那你下五点不行吗?” 同样的问话,要是换了张宽,肯定会说:“我去,你们文总天天盯着你?肯定不是看你偷懒啊笨,你是不是穿了露沟的衣服?” 所以,虽然大家都是**丝,但**丝和**丝也有区别的。 沈佳雪听到小强闷闷的回答,了无生趣,又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潜在的提款机,只好说道,“那好吧,我给主管请个假。” 小强把车停在万源门口,一遍一遍地信息,又在车里自拍,反复变换角度,方向盘,导航仪,自动挡把手,这些都可以作为背景,但不能作为主角,免得被人说自己显摆。 最后还一条心情:货车小车轮流开,这就是没请司机的悲哀,累觉不爱。 为了这条心情,小强构思了整整一个小时呢。 动态一经出,不到五分钟,沈佳雪就笑盈盈地出现在厂门口。小强立即车,漂亮的一个转弯,车门在女神面前停下。 沈佳雪上车,嗔怪地道:“今天舍得开你小老婆出来啦?” 小强闻言吓了一跳,女神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我有老婆? 见小强呆,沈佳雪就拿手打他,“笨蛋,车子难道不是男人的第二个妻子吗?” 小强这才释然,嘿嘿干笑,车,“女神,今天想吃什么?” 沈佳雪眼睛瞟着液晶显示屏,嘟着嘴说道:“看你安排了,大老板,你请我吃饭,难道没想好去处?” 小强就仔细想想,直接把车开向市里,去吃未央宫,卡里有大把的钱,吃什么都行,今天就是要在女神面前显摆。 路上小敏打电话,小强直接挂了,智能手机出现信息选择,小强点了那句:正在开车,稍后回电。 沈佳雪正在操作广播,轻声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小强呵呵地道:“一个女的,烦人的很。” 沈佳雪就低头浅笑,“下次她再打,我来接,以后她就不敢打了。” 小强听了就笑,“说的好,下次再打就这么干,呵呵。” 手机在裤兜里一震,小强猜测,肯定是小敏的信息,因为除了小敏,也不会有旁人给他信息。只是此时沈佳雪在旁边,他不敢拿出来看。 车子过了渭桥,等红灯时,沈佳雪扭着腰肢皱着眉道,“这个座位好高,怎么调啊?” 小强立即附身过去,用手去扳座椅侧面的按钮,身体距离沈佳雪只有一厘米,能嗅到女神身上散出来的淡淡清香,登时就心猿意马,轻声道:“座椅下面,是自动按钮,可以调节。” 沈佳雪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小强,轻声道:“哈,好高端。” 如此近距离,小强能清晰看到女神紫色的眼影,黑色的睫毛膏,和红唇上面的细小皱纹,甚至能感觉到女神呼吸时的气流。 莫名地,他一阵悸动,忽然俯身上去,吻住她的唇。 时间过了五秒,却像过了五个世纪,小强感觉美极了。 女神却生气地把他推开,带着哭腔喊:“讨厌,谁让你亲我的?” 小强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实在是太美了。” 女神就作势要哭,梨花带雨般的娇艳,“看什么,开车呀。” 车子行驶在拥挤的车流中,沈佳雪胸膛剧烈起伏,气鼓鼓地道,“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小强连忙鸡啄米般地点头,“没问题,我巴不得对你负责呢。” 电脑修理铺,小敏把饭菜热了又热,时不时地看看外面天色,实在等不及,拿出手机打电话,响了两下对方正忙,心里一阵难受,又坐回凳子,双手托腮,静静等待。 又过了半小时,小敏再次打电话,依然不通。 小敏无奈,打开电视,看娱乐节目,马桶台的综艺节目很搞笑,她时不时地出大笑,笑的开怀,笑的放肆。 临近晚上十点半,小强满面喜色地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那里面是给小敏打包的盒饭。 小敏很高兴,扑上去先给小强一个吻,又接过塑料袋,问他,“你吃过了吗?” 小强疲惫地往床上一躺,呵呵地道:“买个车真累,各种手续麻烦的要死,妈了个逼的,光是砍价就跟他砍了一个小时,完事又是保险,又是车牌,哎呦我去,整完天都黑了。刚好宽哥又打电话,说是大射器出故障,我又去给他修设备,这一天,真累。” 小敏温柔地看着他,听他说话,完了问他,“那你吃过了吗?” 小强回答:“嗯,修完设备跟宽哥吃了个饭。对了,我特意让饭店烧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豆腐,给你带回来的。” 小敏就打开饭盒看,满面喜色,“宝贝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小强就道:“你慢慢吃,我先洗澡。” 小敏端着饭盒扒拉两口,太油腻,想吐,就不吃了。走去把小强脱的衣服捡起,要给他洗。依照惯例她先搜口袋,怕把钱给或者别的重要单据给洗了。随着她的翻腾,一张单据被翻出来。 小敏仔细看,是未央宫的用餐收据,上面准确地打印出每道菜的价格,酒水价格。小敏一项一项地看,富贵双全松鼠鱼:128元;极品蓝莓山药:78;东京铁板烧:168;釜山黄花鱼:188;长城九二珍藏级干红:218…… 小敏看着单据,心里一阵难受,这菜单上的东西,自己连听都没听过呢。 小强洗完澡就喊累,直接上床。 小敏默默地收拾,也随便洗洗,贴着小强身子躺下,鼻子一嗅,闻到酒味,就道:“老公,以后喝酒别开车啊。” 小强嘴里随便应了一句,满脑子都是沈佳雪的音容笑貌,今天收获实在是太大了,临走的时候,女神居然主动亲了自己脸一下,实在是太妙了。 想着沈佳雪那圆嘟嘟的脸,白皙的脖颈,高松的胸部,小强就浑身燥热。哦,还有她走路那夹紧的姿势,肯定是个处。 如果脱光了,她又是个什么样子?如此想着,小强一个翻身,粗暴地将小敏打开,直接进去,哼哼地干起来。 小敏哎呦一声痛呼,想推开他,可是看到他急切的表情,只好牙关紧咬,出低哼,默默承受。 ps:今天有盗版读者来质问我,说我吹牛逼,怎么可能把内裤顶破一个洞?我就笑了,连内裤都顶不破的**,也好意思叫**?我就拍照片给他看,咱有真相啊。结果他服了,并且注册账号成为正版。39o357862正版群号,欢迎你们。 第74章 万源危急 张宽被抓,万源又欠了巨额债务,这个消息一夕之间就在职工中传播开来,一时人心惶惶,八卦齐飞,谣言满天。> 八一中≯文≯网 各个车间,人浮于事,货物堆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在万源内部表现出来。 最先撂挑子的是业务部,唐一诺带着一班业务员集体难,向文明远提出辞职。明远再三挽留,都无济于事,只好放任他走。 据说,唐一诺带着他的组员一出万源大门,凤仙的车队就到了,直接上车,去了市里庆祝。翌日,凡是唐一诺的客户,都给万源了邮件,因为产品质量问题,停止合作关系。 这件事对万源的打击极大,劳保服的订单再不赚钱,那也是万源的主要财源,唐一诺直接带走一半。 这对目前资金紧缺的万源而言,是个致命打击。工厂怕的不是欠债,怕的是没有订单。 欠债,就相当于一个人感冒烧,虽然当时不太舒服,但终究能治好。 没有订单,则等于一个人没有收入来源,无法吸收身体日常所需养分。当一个人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就算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也支持不下去。 唐一诺的离职,是公然的,大摇大摆的,就算文明远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如果说,唐一诺团队的离职,对万源而言是雪上加霜,那么汪经理的离职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不过汪经理相对唐一诺来说,做的要漂亮一些。 他找到文明远,很不好意思地说:“文总,我跑的那几家煤矿挖完了,人家也不订我们的衣服,这边的客户我也不熟……”汪经理沉吟了许久,才说出那句话:“万源照顾了我这么久,现在万源有难,按说我不该这时候离开,可是家里有事,我不得不走。” 汪经理说完,文明远也不挽留,作为一个职场打拼多年的团队领导人,很会审时度势,别人已经报着必走之心,强留也是没有意义。 当天晚上,汪经理整理了自己的办公室,悄然离开。他的团队,也在第二天分别辞职,至于去了何处,无人知道。 据小道消息称,汪经理去了富平,自己开了公司,和张宽的设计公司一样,自己找客户接单,再下单给加工厂。 这个小道消息是徐迎春告诉文明远的。万源目前,也只有徐迎春一个团队还在坚守,可惜,徐迎春的团队太弱,她又是个女人,根本抢不过凤仙铃兰青鸟几个大公司的业务员。 对于这种局面,明远做出令众人不解的决定,继续改善工人食堂,淘汰老旧设备,招聘新鲜血液。管理人员,技术人员,一股脑地扩充,同时增加细部的管理制度,尤其是针对浪费,贪污,克扣等事务的监督。 他这种大肆挥霍的方式看似胡闹,却无形之中给工人们增加了信心,让他们以为,万源还有很多钱,还能糟蹋好一阵子,这才避免了大批员工离职的热潮。 对于工人来说,工厂只是一个赚钱的地方,没人会傻到一门心思地扑到工厂,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家来经营。 举个简单的例子,二楼有个厕所漏水,一天一夜都没人现。其实员工们都看见了,可是没人去管,也没人去找维修,任凭自来水外流,反正是万源出水费,谁在乎? 至于厕所清洁员,他知道管道漏水,就简单给修理工说一句,厕所漏水,有空来修。而维修人员呢?正在玩手机游戏,看看时间,马上下班,干脆留到夜班维修,让他们修,那可是厕所,脏兮兮的。 等夜班维修上班,现二楼厕所漏水,气的大脾气:卧槽,一个水管漏水你都不修?要你何用?不行,这事我得向老大汇报,我也不修,让老大看看,白班的维修是怎么工作。 到第二天早上,夜班维修睡了一夜,把这事忘了,下班就走。 厕所漏水的事,还是文明远闲着无事去车间巡查,想起自己扫厕所的日子,就去厕所看看,这才现厕所漏水,当时就喊来保洁,问他:“厕所漏水你知道吗?” 保洁回答:“昨天已经通知维修。” 喊来白班维修,白班维修回答:“当时已经和夜班交接,让夜班维修,谁知道他偷懒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没修。没修早上下班也没跟我交接,保洁也没告诉我说水管没修。” 明远气的脸色青,自己跑进厕所查看,现是自动抽水箱里撬杆卡住,用手一抬,漏水解决。 一件简单的事情,执行起来如此复杂,说到底,就是没有责任心,就是懒。 明远回到总经理室,反复思考,得出结论,万源这个厂子,是骨子烂了,精神烂了,血液烂了。个个都是在吃万源,挖万源,没人愿意多付出一分力,多流一滴汗,处处都在推诿,刁难。 这个厂子要好,得从骨头开刀,得从思想上下手,得把所有血液都换一遍。 这种想法,其实一早就在明远脑子里有了雏形,他从东莞招管理,目的就是给万源来个大换血,可惜,因为待遇问题,一直没人来。 特殊时刻,特殊手段。明远直接把管理的工资提升到东莞一个水平,并且优先招收祖籍西北的管理。如此一来,招工人数就快了许多。另外,如果你是其他省份的管理,要来渭阳上班,每年公司都会给出半个月的年假,并承包来往机票。 如此优厚待遇,不到一天,就有将近一千人来面试。明远得知这种情况,连夜买机票,飞到东莞,亲自面试,挨个询问。最终敲定二百人,给他们了邀请函,告诉他们,一个月之内报道管用,并且报销火车票机票。 确定了管理,就确定了头羊,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一个好的团队,就看团队领导。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这个道理。 一个好的管理,可以让一个十人团队出百人的效力。一个坏的领导,能把一个团队整的四分五裂,终日内斗消耗,别说挥效力,就连团队自身如何生存都是问题。 历代的王朝终结,莫不是毁在领导人手里。 明远所做的一切改善活动,都是想把万源往好的一面带领。而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经济投资。 改善工人福利,增加管理,更换设备,那样都要钱。 而万源最缺的,就是钱。 明远作为总经理,他有能让万源赚钱的能力,却没有空手来钱的本事。所需一切投资,都得张宽想办法。 所以,听说张宽入狱,明远表面风轻云淡,内里其实如坐针毡,又如火上眉毛。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确定张宽罪名,就立即变卖设备,遣散员工,让银行和劳动局找张宽算账,反正人已经在牢里,随便他们折腾,能抓多少钱,就抓多少钱。 万幸,仅仅七天,张宽就回来了。 明远大喜,鼓动一帮工人,拉着横幅,去渭阳市东门迎接老板。一来表表忠心,虽然和张宽接触时间短,他也摸清对方性格,是个好大喜功的货色。二来也给员工们来点信心,虽然万源走了两个业务团队,但对老板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老板是什么人?他可是教育局长的干女婿,想要订单还不简单?叫声干爹,那订单就跟流水一样,哗哗地来。 虽然老板的形象有点不佳,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剃了个劳改犯型,脑壳上还刮了一道白印,看着就不像好人,但老板的媳妇给力啊! 瞅瞅徐娇娇的打扮,那叫一个富贵洋气,那腰身那姿态,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高贵冷艳的白富美味,还有她后面那齐刷刷青皮脑壳黑制服的小伙,说不清是社团大哥还是雇佣军保镖,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有范儿。 员工们看的清楚,他们举得是天骄设计公司的牌子,也就是说,咱们老板的女人是搞服装设计的,听说还是高档服装设计,能畅销全国的服装样式,引领服装潮流的样式,而这些新样式,全都得由万源来生产。 这么一想,工人们就自信满满,谁说万源要树倒猕猴散?我们老板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们老板娘还美若天仙,开白色奥迪,带一水儿黑西装保镖呢。 工人恢复了自信,来自世界工厂东莞的管理们也络绎不绝地到了,事情貌似在往好的一面展,可真正的难处只有文明远自己知道。 厂子依然没钱,上次的钱都折腾光了。本来第一天他就要告诉张宽的,结果张宽和徐娇娇走了,以为他第二天早上会来厂子,没想到,这都大中午了,还不见人影,打电话居然关机。 明远无奈,就叫司机开车,去南张村,他要亲自去找张宽,把万源的险恶形势给他说清。 s65o到南张村的时候,张宽正低眉顺眼地挨骂,张长贵气的饭都不吃,一个劲地数落他,说他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好好的生意不做,整天就知道玩女人,世间好女子那么多,你玩的过来? 第75章 忽悠徐迎春 老子训儿子,虽说天经地义,但训的时间长了,难免心烦,只是碍于情面,不能作。> ≥ 土鳖就是这情况,他心里虽然对父亲多有敬意,但内心深处依然是桀骜不驯,心道:男人好色,英雄本色,我多玩几个女人,又什么错?我又没结婚,现在社会风气都是这样,有些女人,又不是我哄着骗着,她自己要送上门,这样的女人,就是我不玩,别人也玩,凭什么骂我?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是低着头,任凭老头泄。 适时文明远到了,站在旁边看着。长贵有心给儿子留点情面,就不再骂他,改了语气道:“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好。你是要干大事情的人,不能毁在女人身上,我教你来钱的办法,可没教你找女人的办法。” 土鳖嘴一撇,“寻女人这本事是我娘胎里带的,我也控制不了,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不会因为女人惹事。” 门口悟正听到这话,宣一声佛号:“师兄此言差矣,祸福都是在不经意间种下,你种下什么因,以后就会结出什么果,你自以为安全,那是因为没到时候。” 土鳖被老子训了将近半个小时,早就满肚子火,刚好悟正开口,这货立马呵斥一句:“念你的经,还想不想让我给你盖庙了。” 悟正就叹一声,“师兄如此不积口德,当会因口舌引祸,望师兄好自为之。” 张宽不理他,问明远,“有事?” 明远回答,“厂里有事跟你商量。” 张宽就往外走,刚好摆脱张长贵的唠叨。走到门口,经过悟正身边时,想起文龙曾摸过悟正的脑袋,也走过去在悟正脑袋上一阵摩挲,悟正慌忙阻拦,这货就笑嘻嘻地跑了。 上了明远的车,这厮才恢复常态,问明远,“厂里出了什么事?” 明远就把万源最近的事做了介绍,张宽仔细聆听,却没个头绪,但隐约间意思都懂了,就是一句话,需要钱。 张宽问道:“是不是我给里面再投钱,万源就会好?” 明远回答:“不是,你投钱,万源只能保证不倒,要变好,还是需要大量订单,另外需要更换各个管理。” 张宽点头,“订单的事我来解决,劳保服的订单,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就拉倒,以后我们走群众路线,生产老百姓的衣服。我已经给电影公司投资,等电影出来,他们会给我们打广告。另外马上十一月,天气变冷,我们要开始生产冬装。” 明远闻言大喜,“那就太好了,这个消息必须让员工知道,增强公司凝聚力。” 张宽又道:“管理的事情,你只管放开手干,想换谁就换谁,谁敢乱来,告诉我,我再打断他的腿。” 一听这话明远就不喜,心说老板是个莽夫,怎么动不动就打断人腿?做生意这样怎么行?于是说道:“管理方面也简单,要快的话就是直接赔款开除,要慢的话就降职减薪。” 张宽问,“赔款开除怎么算?降职减薪又怎么算?” 明远回答:“开除赔款是劳动法规定,我们要解雇职工,就得按照他的工作年限,按照他当前的薪资水平,乘以他的工作年限赔款。” 张宽:“简单说。” “如果某人在我们厂里工作十年,他现在一个月工资五千,我们就要赔他五万。” “我去!”张宽瞬间激动,“你要换几个管理?” 明远想想回答,“将近三分之二,如果全部赔款,将近六百万。” 张宽直接摆手,“这事不要考虑,降职减薪怎么说。” 明远道:“那就给管理定下规矩,限制他们,如果犯错,就降职减薪,让他们立字据,减薪到一定程度,把他们变成员工,不安排他们加班,周六日让他们休息,过上三五个月,他们就自己离职了。” 万源的底薪是96o,本来就不高,普通员工每个月加班加点周六日不休息,才能拿到三千,如果取消加班,每个月只能领到9oo多,渭阳的消费水平就算不高,9oo块饿不死人,却也存不了钱,更别说下馆子买苹果,直接就是穷光蛋一个。 如果把管理变成员工,又不给加班,铁定会离职。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张宽听完当即表示,“就这么干,搞死这些装逼犯,奶奶的,吃我的花我的,还不给我撅着屁股好好干。” 明远回到:“这么干对公司而言的确是节约成本,难就难在时间长,而且容易激矛盾。” “什么矛盾?”张宽想象不出,公司对雇员提出降职减薪,那是因为雇员能力不足,作为雇员,应该努力提升自身水平,怎么还能生出矛盾? 明远就对他解释道:“不是那么简单,换做是你,在公司干了十年,好不容易当个小头目,拿着高工资,突然有一天,要降你职减你的薪,你会同意?” 张宽就道,“这有什么不同意,有人比我能力强,比我干活好,退贤让位,有什么不对?” 文明就问,“那假如是个不如你的人接班,工资比你高,待遇比你好,你还愿意退贤让位吗?” “开玩笑,能力不如我,我肯定不乐意了。”张宽愤愤不平地道:“哦,我能力不行,都被降职,你还喊个能力不如我的人来接班,开玩笑呢。” 明远就道:“说的就是这个矛盾。万源目前管理们的心态,就和你的想法是一样,在他们眼里,只服从强者,新来的管理,就算能力强,一时半会也体现不出,他们就会狭隘地认为,接替者能力不如他们,反而比他们工资高,比他们待遇好。” 明远如此说,张宽就细想,嘴里说道:“不好,要出事。” 明远也跟着点头,“正是如此,如果只是单个管理,还翻不出什么浪花,怕就怕这么些老管理联合起来,鼓动员工一起闹事。” 张宽闻言沉思,而后道:“你先这么干,万一有事再说。” 明远点头,“我会做好准备,跟你汇报这些之前,已经有详细预案,找你的主要目的,还是钱。” 张宽就问:“万源要稳妥,需要多少钱?” 明远回答:“如果连老旧设备都淘汰,得一千万。” “一千万?!”张宽就头疼了,眯着眼看着前方,长叹一声,下了狠心,“我先给你五百万,剩下五百万,我再想办法。” 末了,这货又闭着眼感慨,“都说万源是下蛋金鸡,到了今天,我都没看到他怎么给我下金蛋,倒是这金米,他却吃个不停。” 这话听在明远耳朵里火辣辣的,老板这是在抱怨了,嫌万源只会吃钱,不会给他赚钱。 对于一个专业的企业ceo来说,这句话就是赤|裸裸地打脸。 明远是个责任心和自尊心极强的团队领导人,老板花高价诚心聘请自己,就是想让自己给万源赚钱,虽然说万源亏钱是事实,可那也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过这话没法给老板说,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快改善这局面,最起码,让万源不再亏钱。 当天下午,财务就给文明远汇报,公司账上已经收到了老板的五百万汇款。 明远闻言精神一振,打电话让徐迎春来,跟她细谈。 “徐经理,坐。”明远说着,从自己抽屉拿出一个包装异常精美的金属罐子。那其实是承包食堂的姘头送给他的青龙山云雾茶,他舍不得喝,就拿来做人情。 将茶叶放到桌上,明远呵呵笑道:“这是老板从青龙山带回来的顶级云雾茶,据说一年只产一斤,这里有一两。” 徐迎春听完又惊又喜,又带着不信,当下就直接问了,“那么珍贵的茶,张宽就弄了十分之一?” 明远哈哈大笑,“你还不知道老板的本事?别说是这茶,就连青龙寺主持的亲传弟子悟正,也被老板弄下山来,现在天天给老板念经祈福哩。” 念经祈福?徐迎春一个没憋住噗嗤笑了,“张宽这怂真缺德,居然骗和尚给母猪念经。” 明远就变了脸,“咦,话不能这么说,能让高僧乖乖给母猪念经,那也是本事。” 徐迎春就吐了吐舌头,双手把茶接了,又问,“那张宽他自己为什么不送给我?” 明远就面露难色,沉吟很久,才低声对徐迎春道:“徐经理,也不瞒你了,老板现在不愿意跟你多亲近,其实是为了避嫌,你也知道,他现在有了徐娇娇。” 明远说完就低头看报表,也不看徐迎春表情,其实他也是在赌,因为以前扫厕所时,听清洁工们嚼过张宽和徐迎春的舌根,说他们关系不正常,他就是在赌,赌他们关系不正常。 果然,徐迎春脸就变了,将茶叶往桌上一摆,“这茶我不要了,你告诉他张宽,我让他自己来送给我。”迎春说着,鼻子就酸,当初为自己怒冲冠打客户的张宽去哪了?什么时候也变得畏畏尾?不就是一罐茶叶,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避嫌?你避什么嫌?狗爪子摸我女乃的事情难道忘了? 第76章 再次被抓 明远一看徐迎春脸色,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张宽跟她之间,果然有事。眼下这幅表情,分明就是小女人心性犯了,要找张宽寻安慰。 对于这种情况如何解决,对明远来说,那都不叫事儿。当下就叹一声,满脸忧愁,“老板现在哪还有心思忙活感情的事,公司这情况你也看见了,时间过一天他就亏几万,整天为了订单的事情愁,前不久还被人整到莲花山。我今天寻他,那都一天一夜没合眼,全是血丝,唉,都是为了订单愁啊。” 徐迎春果然被忽悠上道,公司没有订单,自己身为业务经理,难辞其咎,赶紧收了小女儿心,对明远道:“文总,唐一诺带走的那些老客户,原本对万源的印象不错,应该能争取回来。” 明远大喜,失声问道,“能争取回来?你说的是真的?如果真能争取回来,你就是万源的大功臣,直接就把万源从沟里拉了上来。” 不得不说,身为团队领导人,明远的演技绝对是影帝级水准,几个眼神几个动作,就让徐迎春信以为真,立即起身保证:“放心好了,我就是坑蒙拐骗,也给你把那几个大客户拉回来,让万源的机器,重新运转。” “好!谁说女子不如男,老板曾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说你是巾帼英雌,不让须眉,我以前没接触,还以为他吹牛,今天看来,你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不但工作能力强,还重感情。” 徐迎春疑惑,“张宽他真的在你面前经常提我?” 明远就呵呵干笑,“那什么,老板毕竟是个年轻小伙,对于第一个心动的对象,当然是有些特殊感情。” 这话说够白,徐迎春登时就红了脸,瞪着明远:“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明远就左顾而言其他,“那什么,这盒茶叶拿走吧,他本来是要亲手给你,这东西在他车上放了十几天,实在没时间,今天特意托我给你。” “没时间?”徐迎春声音略高,“见一面需要几分钟?” 咳咳! 明远咳嗽几声,压低声音一语双关道:“这个,几分钟恐怕完不了事吧,老板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呵呵。不过最近他到处找人寻关系,寻资金,跟我说话都不停地接电话,的确是忙。” 实际上,当明远说几分钟完不了事的时候,徐迎春已经红透了脸,心说张宽还是个大喇叭,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徐迎春常年在男人堆里厮混,自然知道男人那点花花肠子。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男人们聚集在一起,三句话不说女人就难受。自己条件不差,张宽给人吹嘘些和自己的暧昧关系,甚至捏造出一些事实,都是很正常的。 这种男人她见过太多,明明跟某个女人只是普通认识,偏偏给人吹牛说和她睡过。 当下也不计较,拿了桌上的茶叶,欲转身离去。结果被明远叫住,对她说道:“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老板已经联合了电影公司,设计出一批服装道具,一旦电影上映,里面的服装肯定畅销,到时候万源的订单就会成十倍二十倍的增加,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徐迎春闻言惊喜,“我们以后不做劳保用品了?” 明远道:“老板的意思是劳保用品毕竟利润少,我们必须转型,走群众路线。未来是美好的,前景是辉煌的,就是当下这个坎,有些难以度过。” 徐迎春听后也变的精神饱满,对明远道:“这个文总放心,当下的困难我来解决,唐一诺带走多少订单,我就拉回来多少订单。”说完就潇洒地一甩头,高跟鞋踩着杠杠响亮,转身往外走。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徐迎春稍作打扮,就召集手下组员开会,先传达总经理和自己的会议精神,然后对组员说道:“尽管公司目前出现小小困难,但张老板对此并不在意,并且,万源马上面临巨大的产品转型,你们也都听说了吧,公司新近添置了一批设备,以后我们将走群众路线,生产百姓服装,不再依靠劳保订单。” 听到这个消息,组员们同时精神一震,老板到底是年轻,有魄力,老爷子想转型想了多少年,都没能成功,新老板一上台,就立即着手干。 劳保服卖多少钱?一百块?老百姓的衣服卖多少钱?四五百。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利润。 有聪明的组员就举手问,“徐姐,群众的衣服都是从广东那边来的,市场已经饱和,万源能插进去吗?” 徐迎春就自信的笑,“你们忘了一点,老板不止一个服装厂,他还有个电影公司,这次新拍的电影服装,就是由天骄公司设计,等电影上映,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我们渭阳极关中一带,保证会刮起一股明星风,而他们身上的服装,将会成为今年过年农村走亲戚的统一服装。” 电影公司!?服装厂和电影公司联合?依靠明星宣传,走群众路线? 干业务的没有笨人,任谁去想,都知道这是个巨大商机,顿时,多日来的阴霾就一扫而空,个个脸上喜笑颜开,对万源的未来充满信心。 徐迎春见组员们高兴,继续说道:“未来一片光明,当下的黑暗,只是黎明到来的前夕,也是万源最困难的时候。老板和文总对我们业务的期望很大,未来就算有天大的财富,也得万源度过当下难关才行。” 徐迎春说着,环顾组员,神色凝重,“唐一诺这个卖钩子地,人跑了不说,还挖走万源的客户,不就是老板睡了他的女人么,有这么大气性?” 这番话徐迎春看似表情严肃,语调却充满调侃,如果是以前,唐一诺还在,徐迎春未必会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戏谑,但他走了,那就不同。 而组员们,平时也多看唐一诺不顺眼,眼下徐姐说他是卖钩子的,又笑话他女人被老板抢,没来由地感觉爽,同时哈哈大笑,气氛愉快极了。 笑完,徐迎春接着道:“眼下,老板和文总交给我们一个任务,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唐一诺带走的客户,给抢回来。” 说完,徐迎春就开始下任务,把各个客户的资料分给组员,勉励他们道:“现在我们就出,和唐一诺相比,我们不缺什么,他能把客户拉走,我们就能拉回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当天下午,徐迎春的一组业务员倾巢而出,奔赴饭桌酒场。 张宽下午去市里,想先见见萧文成,毕竟,师傅帮了自己那么大忙。结果,刚从车上下来,旁边车里就冲来几个警察,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喊着不许动,把他按倒在地上,几个警察还装模作样地在他车上翻,座椅后备箱全都不放过。 耿直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戴着墨镜叼着烟,嚣张的如同城管。 走到张宽跟前,耿直先徐徐吐出一口烟。 地下张宽莫名其妙,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抬头看见耿直,登时火就不打一处,口里大骂:“耿直,我操你妹!” 后面就有警员抽他脑袋,“放肆,再说一句试试。” 张宽就要狂,梁骁就捏着电击棍吱吱地要捅他,这才知道厉害,赶紧回话,“有话好好说,我不张了。” 耿直一摆手,“带回局里检查。” 一伙警察就七手八脚地把张宽押进车里,疾驰而去。 电影厂对面的树荫下,马小虎坐在红色马六里,皱着眉头抓头,心里奇怪,这叫什么事儿?才出来几天?又被抓? 张宽一进车里,现车上只有耿直和梁骁,自己也没上铐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口里大骂:“卧槽,有事能不能和电影里演的一样,咱们上天台说,这尼玛上来就逮人,我都吓尿了知道不。” 耿直笑笑,安慰他,“电影那是艺术,咱这是实际生活,我当初为了查毒,趴在马粪堆里整整一夜,我都没说啥,你这点苦,不值一提。” “我呸,你那是正经工作,拿工资哩,我是义务帮助。” 耿直就哼一声,“五百万。” 张宽就蔫了,“哥,有事说事,别拿钱吓唬我,我现在穷的连内裤都买不起。” 耿直就笑,“那好办,我这有两条,还是绿色的,你拿起穿。” 土鳖嘴一咧,“算了,我宁愿穿烂的,你的不敢穿,我怕得尖锐湿疣。” 耿直就拿手朝他头上打,“你个哈怂。”完了,正色问他,“昨天你是不是去七号公馆了?” 张宽心里一紧,暗道不好,是不是这些人知道自己拿钱的事?当下就不自然地回答,“是,你不是说叫我统一渭阳毒品市场,我就去七号公馆看看情况。” 耿直闻言白他一眼,“毒品市场你不用多搀和,你只要跟马小虎关系处理好就行,其他人我来处理。” “马小虎?”张宽想起那个一脸笑容的青年,问道,“我听他说自己是冤枉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耿直就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我冤枉他,他家人怎么不上诉呢?” 张宽一想,也对呀,那要这么说,马小虎还真是毒贩? ps:有读者给我买内裤,我不嫌得尖锐湿疣,直接淘宝写我家地址就行,不过一定要买大号的,不然前面那块老破,你懂的。39o357862正版群号,想知道提莫当年和女同学之间的心酸往事,来加群吧。 第77章 铁血英豪 耿直见张宽不语,摘下墨镜,对他道:“青木那个地方,地处偏僻,又是山沟沟,穷乡僻壤的,前些年乱砍乱伐,土地沙漠化严重,加上劳力大量输出,几乎没剩下几口人,以前就穷,现在更穷。八一≧小说网 青木马家,是当地一个大户,几乎一个大队的人都是姓马,也不知道哪来的渠道,弄的都是高纯度海洛因,整个西北乃至中原,都有他们的生意。” “这么牛?” 听了耿直的描述,张宽第一想到的就是,这马家肯定有钱,贩毒这么些年,肯定攒了不少钱。 “要不然,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毒贩子一**地查,一批批地抓,就是抓不完,抓不净。” “那你让我跟马小虎把关系处好,是个什么意思?” 耿直靠在座位上,闭目沉思,而后道:“最早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帮人是从云南那边过来,可经过这么些年和毒贩子打交道,我认为,在青木,或者在别的某个地方,有个地下制毒厂,马家的人,就是靠着那个制毒厂揽财。” “这么厉害?”张宽用他那所知不多的大脑思考,问,“那直接去青木把马家人都抓起来,挨个问不行?” 耿直就黑了脸,“法治社会,咋能这么干?无凭无证的,怎么可能去抓平民?我给你说的,只是一个猜想,具体有没有制毒工厂,并不确定。” “不确定你跟我说什么,你可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安排一个卧底,进去打探呀。” 耿直闻言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青木靠近甘肃青海,他们的方言都跟我们不同,况且是家族式集团,彼此有亲戚关系,外人根本融入不了。你说的卧底,不是没安排,效果甚微。” 张宽就问,“那让我跟马小虎把关系处理好,又是什么意思?想让我怎么做?” “他们只是贩毒,说到底还是要找客户卖。我让你把渭阳这块统一,逼着马小虎跟你做生意,取得他们信任,想办法查清他们的底细,最好是,把他们的制毒工厂挖出来。” 耿直说着,音调开始变低,“我这么做,是无奈之举,毒品害人,这么些年都查不净,我作为缉毒大队长,愧对人民。每次听到或看到被毒品残害的人,我心里都难受,誓要把毒品从渭阳市给踢出去,一直在努力,一直没成功。毒贩子一波一波地往上冲,杀不尽斩不绝。端他老窝的事,我做梦都想,这回听梁骁说了你的事,我忽然就冒出这个想法,像你这种人,或许才能真正解决毒品的危害。” 张宽听的心里震惊不已,难道梁骁把什么事儿都给耿直说了?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坑了,这梁骁还真不够意思。 同时又问,“耿队,你能说说,我是那种人?” 耿直就笑,拍张宽肩膀,“你是个快意恩仇敢作敢为的人,是个赳赳武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张宽闻言这才安心,同时大喜,“这么说,我算是个英雄?” 耿直微笑点头,“不,你是英豪,铁血英豪。” 张宽立马上道,亮出铁血英豪正义的目光,“我也是这么认为,这事你放心吧,不就是马小虎,我就是跟他搞基,也要把他变成自己人。不就是毒品工厂,给我三个月时间,保证给你挖出来。” 张宽被耿直几顶高帽子一压,二病就犯了,开始拍胸脯吹牛逼,要把毒贩子一网打尽。 耿直就是看着张宽这一点,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贼多,继续说道:“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必须营造出对立的局面,你是贼,我是兵,我们是敌人。” 张宽就沉着脸点头,“放心吧,我绝对合格,你个瓜批!” 耿直就黑了脸,“现在还不是敌人呢。” “不,我需要迅进入角色,不然会露马脚,你这瓜批!” 耿直就变了脸,“你再说句试试?” 张宽就嘿嘿讪笑,“开玩笑的,我还有个问题,就是要跟马小虎搞关系,我得跟他做生意吧,做生意我就得贩毒,贩毒就需要资金,别跟我提五百万,那是杨峰欠我的,我已经投资给万源,现在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不信你搜,我内裤破个洞都没钱买。” 耿直就知道张宽要这么问,当下回复他道:“这事我考虑过,要取得对方信任,肯定要干几批买卖,这事我仔细考虑过,渭阳烟民不少,一下子断了毒不晓得要闹出什么动静,毒瘾犯了,难免这些人胡来,你适当的做几笔,资金从瘾君子手里弄,我当没看见。这里有个计划,你作为渭阳龙头,我不会动你,但你下面的下线,我得一个一个全给敲了。” 张宽就问,“那你敲了我下线,我还怎么卖?” 耿直就答,“换我的人上,逐步地把渭阳毒品圈子全部掌控。让警察来充当毒贩子角色,把瘾君子一一统计,挨个记录。这对以后彻底清除毒品,会有很大帮助。你那一块,得想尽办法,以最快的度取得马家信任,打入马家内部,查明他们的毒品来源,一旦查明,我们就可以收网。” 耿直一边说,张宽一边想。 先想到的,是毒品带来的巨大利润,想起杨峰那口箱子,竟然价值七八百甚至上千万,那一下子就财了。而自己目前的情况,正是用钱之际,万源要转好,还差五百万的资金缺口。 这才是正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振兴万源的钱有着落了。 耿直说完,张宽也想完,立即表态,“既然是为民除害,我愿意赴汤蹈火九死一生,咱话可说明白,我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替警察办事,赚了钱你可别问我要。” 耿直立即回复,“小张,做人要讲道理,你为警察办事不假,担惊受怕也是事实,但这毒品买卖,毒资收集,也是在警察的帮助下才能进行,而人民警察,最终是为人民服务,说到底,是为民除害,这是好事,应该表彰,怎么一心只想钱呢?” 一听这话张宽就不乐意,“这么说那还有什么意思?合着我是白干?赚了钱就得上缴?” 耿直咳嗽两声,“好吧,允许你拿一部分,你与毒贩子的价格我不过问,卖给我的价格咱再商议,当下先做好第一部,取得马小虎信任。” 张宽这才感觉好点,对耿直道:“简单的很,我有马小虎手机号,回头跟他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再洗个澡,找个小姐,两回我们就熟了。” 张宽说完,耿直头上就直冒黑线,俯身向前,凑到梁骁耳边,“你确定这小伙精的跟猴一样?” 梁骁也被张宽的言语整蒙了,想想说道:“我觉得他命硬,运气不差。” 耿直点点头,回来对张宽道:“怎么做随便你,你眼睛放亮点,别让人看出破绽,对方都是亡命徒。” 土鳖闻言不屑地哼一声,“说的好像我不是亡命徒。” 话毕,车子也到了市局,张宽被警察扭着进去,过了一个小时,骂骂咧咧地出来,问警察要了自己的捷达钥匙,出了公安局。 马小虎目睹张宽被抓,摇头感慨,也没说其他,开着马六就往七号公馆去了。 到了门口,先在车里观察一阵,这才叼着烟出来,站在公馆门口打量一番,扭头进了后面的小商店,问老板,“门口这片地卖不?” 河南籍的老板抬眼看看,是个生面孔,就摇头说不知道。 小虎无奈,从商店出来,又问附近几个人,这个七号公馆卖不。没人知道,他就往公馆里面走。 进去遇到一个中年大叔,小虎客气地掏出烟给对方,问他,“你知道这房子卖不卖?”口音略重,那中年大叔没听清,小虎又说了一遍。 大叔这回听清了,说不知道,又问小虎,“你是外地人吧?” 小虎就笑,“是呀,我是甘肃过来的,想在这做生意。” 中年汉子闻言怔住,仔细想想,忽然抬头对楼上喊叫,“六儿,六儿?你哈来。” 刘老六正在楼上跟人谈事情,闻言伸出脑袋看,看到马小虎,觉得这人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就是一时想不起。开口问道,“你是干啥地?” 马小虎就眯起眼看对方,回答道:“我是做生意的,看中这片地。”口音相当重,一听就知道是靠近甘肃那块, 刘老六起先想打走,仔细一想不对,腾腾地跑下来,仔细打量小虎,而后问,“贵姓?” 小虎就笑着回答:“免贵姓马。” 刘老六就懂了,喜笑颜开,伸手招呼,“往里走,生意好说。” 到了楼上,小虎眯着眼打量四周,心里感慨,过了三年,景色没大变嘛。 那边刘老六已经大咧咧地说开了,“马老弟对吧,昨天我已经见过你兄弟了,他说给我打电话,我等到现在都没打,还以为他把我忘了,没想到你来了。是这,钱我还没筹齐,这现在有八十来万,要不你先给我八十万的货,你看咋样?” 这话说的,马小虎直接就皱眉,渭阳这块,除了自己,没安排别人呀!心里一转,就装作傻不愣登地问,“你说的兄弟是谁,他是干啥地,我不知道呀。” 旁边一个汉子见小虎装傻,知道他是怀疑警觉,也不废话,直接打开手机给小虎看照片。“这个人你认得不?” 小虎低头一看,这不是张大锤的背影么?当下就笑了,“为啥拍个后背,正脸呢?” 第78章 二道贩子 说起照片,刘老六等人又是一番伤心一番唏嘘,把张宽开车撞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经过特殊加工了。八一≯>中文≥ ≦ “马老弟,你说说这冤不冤,我们无非是想跟他吃顿饭,他就开车撞我,日本车不经撞这个大家都知道,差掉就要了我们弟兄小命,你说冤不冤,我们一番好意,他撞我们不说,还要拿枪打,你说冤不冤?” 小虎听他们说完,哈哈大笑,说道:“我倒觉得,非但不冤,你们这是活该,咎由自取。” 刘老六就瞪了眼,“老弟,这么说可就不仗义了,你们马家势力再大,也不能明着这么欺负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惹急了我们弟兄伙,你跟谁做生意去?” 小虎呵呵轻笑,“那人根本不是我马家的人,他是你渭阳本地的,张大锤你们不认识?” 张大锤!! 刘老六等人同时吓出一声冷汗,“就是生生把杨峰张园脑|浆子打出来的那个张大锤?” 当日七号公馆一战,虽然警察后来戒严,但仍有许多好事群众围观,尽管他们没看到经过,但根据结果推测经过群众们最擅长。 尤其是这种暴力事件,经过人民群众的艺术加工,往往就增加了许多玄幻色彩,刘老六他们听到的版本就是:张园和杨峰连续对着大锤放枪,大锤面不改色心不跳,脱下外套转动变成一道墙,生生把子弹都给弹了出去。而后一声大喝,据说用的是佛门狮子吼,直接把杨峰张园震晕,而后口里默默念咒,手指一点,张园脑子就炸了。 刘老六等人听他们吹的玄乎,起先不信,吹牛之人就摆事实讲依据。衣服抡起来挡子弹算什么?国产抗日电视里铁布衫一使,刀枪不入呢。佛门狮子吼,众所周知这是神功,能把人震晕。大锤有个青龙寺的师弟,是方丈亲传弟子,他本人会点佛门神功很正常。 念咒?我去,这你都不懂,当然有点艺术夸张,其实是大锤用石子飞过去,直接把对方脑子击碎。石子没这功效?你没听过梁山好汉没羽箭张清?那石子扔的咋样? 吹牛归吹牛,但张大锤的生猛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不论过程,张园和杨峰脑|浆崩裂这是法医下的结论,刘老六等人尽管自认凶悍,可跟大锤一比,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变成小孩子过家家。 眼下知道,那天撞自己的就是张大锤,同时吓出一身冷汗,各自感慨,果然是猛人,直接开车就撞,完了就往外掏枪,这跟电影里的悍匪相比当仁不让。 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弟兄跟他张大锤无冤无仇,他有必要这么对我们? 马小虎笑道:“你们还不明白为什么得罪他?来来,我给你们分析分析,免得以后你们稀里糊涂地做了刀下鬼。我们先看看张大锤办过的事,渭阳九月份之前的毒品生意归谁管,你们知道?” 刘老六一直在渭阳充当毒品二手下线,当然知道一手上线是谁,九月之前是田丰收,这是无疑的。 小虎就问,“那你们知道田丰收是被谁收拾了?” 刘老六等人就大惊,“难道也是张大锤?” 小虎反问,“你们渭阳的事,你们不知道?” 几人同时羞愧,“整天忙着卖毒,这些事没在意,还以为是杨峰给田丰收下的套。” 小虎点头,“你们这么理解也行,事实上却是,张大锤先勾搭了杨峰,整了田丰收,计划跟杨峰瓜分渭阳市场,或许是分红不均,或许是别的原因,张大锤又对杨峰起了杀心。” 刘老六适时说道:“这个我清楚,是为了个女人,听说杨峰被张大锤的司机打过一回,打的命根子没用,到处寻访名医都治不好,唯独见了张大锤的媳妇,就来了感觉。听说杨峰跟张大锤商量,借他媳妇用一回,治病。大锤没同意,结果杨峰就把他媳妇绑来,正准备弄事,大锤随后杀到,把杨峰给活活打死。” 听了这段故事,小虎对张宽的认识又上升到更高层次。 “这货不但心狠手辣,还是个睚眦必报的醋坛子,为了女人居然要动手杀人。说好听点,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 “正是正是。”刘老六几人同时附和,又问,“那我们弟兄没惹他女人,也没打算跟合作,他为啥对我们有那么大意见?” 小虎就道:“谁说你们没惹他?你们当着他的面说,杨峰死了,由你们来接手渭阳市场,光这一点,你们就把他得罪死了。你们想想,这么大的生意,得赚多少钱?人家拼死拼活杀人越货,还被耿直整进莲花山,到头来却被你们捡了便宜,换做是你,你心里舒坦?” 小虎如此一解释,老六等人就懂了,各自点头,“原来根子在这,那以后我们怎么办?还是听他招呼?从他手里买货?” 小虎闻言不语,低头思考,不知道张宽今天被抓,是个什么情况。 对面一个尖嘴瘦脸的汉子轻轻戳了戳刘老六,给他使眼色。 刘老六点点头,舔舔嘴唇,轻声对小虎道:“马老弟,他张大锤再猛,也只有一个人,未必比我们弟兄厉害,不如渭阳这块,你就给了我,我给出的价格,绝对比任何人的都高,销售这块你放心,这几年,渭阳所有的瘾君子我们都认识,绝对安全。” 小虎闻言就苦笑,“你们几个渭阳本地的,对你们渭阳地头上的事都没有我一个外乡人了解,你去打听打听,谁敢说张大锤是孤家寡人?你自己都说了,大锤让他的司机打杨峰,司机是明面上的,你谁敢说,他没在暗中准备一批生茬子力量?” 几人听了同时变脸,大家都是混过的,四十岁的人和二十岁的人相比,就是多了几份老辣,多了几份经验,但二十岁的生茬子和四十岁的老江湖相比,多的则是无知无畏,他们年轻,有朝气,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相对而言,四十岁的人适合在后面指挥,年轻小伙子适合冲锋陷阵。而毒品买卖,拼的就是个冲锋陷阵。 刘老六一伙四个人,拿着毒品去卖还行,你叫他揣着匕跟一伙人对砍,绝壁不干。 当下,几个人就蔫了,带着不甘,“难道,渭阳市场,以后就归了张大锤?” 小虎手一摊,“那可不,大锤手里有钱有人,黑白两道通吃,人家有个当局长的干爹,铁军卫平是他师兄,有这么大势,霸占渭阳市场,有什么不对?” 至此,老六几个人才真正服气,唉声叹气,无可奈何。 小虎见他们沮丧,就安慰道:“这未尝不是好事,都是财,他吃肉,你们啃骨头,一样的财。”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六立马醒悟,对小虎道:“那你认识他?给我们说说话,渭阳市场,他做龙头,我们四个做二道贩子,再往下线,由我们弟兄负责,你以为咋样?” 小虎听完沉思,道:“我不知道大锤兄弟什么打算,不过这事可以商量,大家见面都是缘。” 说完小虎摸出手机,想了许久,才决定打电话。他还不知道,张宽被耿直抓走,是虚惊一场,还是大难临头。 张宽从警局出来,直奔电影厂,言辞诚恳地给萧文成说了许多好话。萧文成正赶进度,没时间搭理他,只是稍微训诫几句,勒令他道:“从今往后,不要再去搀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安安心心做你的服装生意,遇到不该管的事绕道走,别整些拉屎不擦钩子的事,叫人操心。” 张长贵训他,他还满肚子不服。萧文成训他,同样的话,他不敢有半个不字,乖的跟孙子一样。 等文成训够了,训舒服了,才对他道:“你那埙已经有几分火候,回头我电影里给你安排个角色,来个埙独奏,就在东门的老城墙上,烘托一下气氛。另外也宣传一下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好东西,现在这些年轻人,谈起音乐,不是萨克斯就是钢琴,老一辈的东西,都看不上眼。” 张宽闻言大喜,“那感情好,干脆把埙定位主题曲,我来吹,还能出名。” 文成就笑着说他,“你吹个球杆子,主题埙曲已经订了,肯定要请刘宽忍来,你就在城墙上做做样子。” 土鳖闻言也不觉得羞耻,问道:“刘宽忍是谁?他吹的好?” 文成就答,“论起埙,他是当今中国第一人,甚至是全球第一人,你要是有机会,跟他讨教讨教,获益匪浅。” 两人正说,张宽手机来电,是马小虎,就接了,那边笑呵呵地问,“请问是大锤么?” 张宽就笑,“当然是我,你有啥事?” 这边小虎听到是张宽的声音,知道他平安无事,就道:“我听你说要吃羊肉泡,今儿就来寻你。” 张宽闻言往外走,想着耿直的交代,要跟小虎拉关系,立即回答,“好说,你在哪,我去寻你。” 挂了电话刚要上车,梁燕飞惊叫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出来,飞到张宽跟前,带着哭腔道:“你可算回来,急死我了。” 第79章 醉仙居 那天张宽被抓,梁燕飞作为从犯,也被带走,梁骁提审的她,简单几句,就问出了她和张宽的关系,因为这案子是耿直经手,所有口供人犯都是缉毒大队负责,梁骁把梁燕飞的事给耿直汇报。≯> 八一小说网 耿直左思右想,把梁燕飞放了。 如果继续问下去,就变成另一件案子,张宽也得折进去。耿直本着把张宽培养成反毒先锋的原则,有些事情,他给抹了。 做这些事,缉毒队长并没有其他心理压力,稀里糊涂,能办成事就行。 梁燕飞从缉毒大队出来不敢在渭阳市呆,先回老家,跟父母说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几天,有心想把卡里的钱给家里用,又担心父亲追问钱财来源,就想了个法子,去市里把钱取出来,放在一个皮包里,晚上偷偷扔在自家菜地。 早起梁永红端着尿盆去浇菜,一眼就看到那皮包,崭新崭新的,就把尿倒了,把包捡起,打开来看,满眼都是红艳艳的大票子,当时就神经了。扔了尿盆抱着皮包往家跑。 回到屋里,梁永红把前后门都关死,婆娘问话死都不说,梁燕飞看到那皮包,知道是什么事,很是欣慰,当不知道。 当天下午,梁永红就买了酒肉,喝的脸红扑扑地,对女儿道:“你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大学毕业读研究生也行,总之你一直念书,我就一直供。” 一番话说的梁燕飞泪水涟涟,可怜天下父母心,以为女子在学校好好念书,还抱有大期望,结果呢。 第二日,梁燕飞就背着包离开家,学校是不能去,又重新租了屋子,继续去电影厂打混。本来说好的去西影,也因为张宽被抓,杳无音讯。 不成想,几天后,张宽居然主动给自己打了电话,虽然是用责怪的口吻,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宽回来了。张宽回来,就意味着自己去西影的事又有了着落。 梁燕飞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当明星,挨骂算什么?于是第二日一大早的就在门口等,等一天没等到,没关系,接着等,只要电影公司在运作,张宽早晚会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才第三天,就等到了。当下梁燕飞就像嗷嗷待哺的小羊羔见到羊妈妈,一阵风地扑过来,扑到张宽怀里。 “张总,你可出现了,你再不来,我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了。” 张宽见到梁燕飞,也很诧异,自己在电话里一通斥责,这女子居然没怪他,反而还敢来。四处看看,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就让梁燕飞上车,这地方毕竟是电影公司门口,人来人往,多不方便。 上了车,张宽对梁燕飞道:“那天我打电话给你,是不得已的,媳妇在旁边。” 梁燕飞就乖巧地回答,“我懂,我体谅你的难处。” 张宽闻言惊讶,侧脸看她,心道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子,知道自己是什么位置。又想起宋佳昨天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太过分,太欺负人。就问梁燕飞,“你无名无分,就这么跟我好,心里恨我吗?” 梁燕飞回答道:“不恨呀,相反我还喜欢你哩,你人帅,年轻,舍得花钱,还能圆我的明星梦,我为什么恨你?” 为什么恨你? 张宽左右想不通,问她,“就算是我玩弄你的身体,你也不恨我?” 梁燕飞就摇头,“我没觉得你在玩弄我,相反,跟你在一起,我很舒服。” 张宽越听越觉得奇怪,仔细看梁燕飞表情,眼睛。都是诚恳,认真,没有半点的欺骗隐瞒。他就搞不懂了,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本来张宽还想问,你以后什么打算?忽然想起小敏曾经也回答过同样的问题,说是找个当兵的嫁了,还不能是普通兵,得是兵王。 看看梁燕飞满眼对明星梦的渴望,张宽就知道,以她的眼光,就算是最级最顶尖的兵王,在她眼里也不值一文。 凭她对明星梦的执着,说不定将来真的成为大明星,那个时候,交往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富二代,想嫁个什么人没有? 如此想着,张宽忽然变的开心,对梁燕飞道:“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惜法律不允许我娶两个。” 梁燕飞就乖巧地点头,“我懂,就算法律不允许,我也永远是你的人。” 张宽闻言大喜,开着车往小虎约定的地方去。 梁燕飞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愁眉不展,“张总,你上次给我的钱,我给我爸了,我以为,你回不来,我不能去西影了。” 张宽闻言点点头,“没事,你做的很对,去不了西影,那笔钱给家里,好过你在外面乱花。不就是十万嘛,我多的是。” 燕飞立即转忧为喜,吧唧在张宽脸上亲一口,“张总你真好。” 张宽不经意地抹去脸上唾沫,心想:难怪她不恨我,原来是为了钱啊。为了钱出卖**,那不就跟失足一样了吗?如此看来,宋佳却是动了真感情,而梁燕飞却把自己当成提款机。 两相比较,张宽越地思念宋佳。 马小虎约在了醉仙居,那是渭阳新开的一家平民餐厅,据说里面菜品丰富,价格低廉,都是老百姓的家常菜,很多公务员都去哪里吃饭,据说运气好,还能碰到市委的人哩。 刘老六很害怕去这种场合,提出异议。 马小虎对他道:“你懂得什么,越是捞偏门,越是要光明正大,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你整天畏畏尾鬼鬼祟祟,不偷东西都像个贼,他们不抓你抓谁?越是他们认为我们不敢去的地方,我们越是要去,这叫灯下黑。” 马小虎这么一解释,就有人感慨:“灯下黑?难怪领导队伍中的贪官潜伏多年都没人现,合着也是玩的灯下黑。” 张宽领着梁燕飞到的时候,马小虎已经订好包厢点好菜,直接上座。 马小虎那日跟张宽一同从莲花山出来,见过宋佳,远远的看过徐娇娇,再加上刘老六等人的描述,已经把张宽打上一个好色的标签,没成想,这才两天,又换了个妹子。 张宽也不做作,大咧咧地给双方介绍,“诺,这是和我一起从莲花山出来的兄弟,叫马小虎。这个是我妹子,梁燕飞。” 马小虎当然知道张宽嘴里的妹子是什么意思,对梁燕飞友好地笑笑,喊服务员多拿一双碗筷。 两人先寒暄了几句,马小虎有心说正事,就是不知道,张宽旁边的妹子是什么来路,嘴巴严不严实。 两人喝了几口酒,小虎就试探着道,“听说你昨天出了车祸?” 张宽就呵呵两声,知道马小虎是在问刘老六的事情,大喇喇地说道,“几个瓜批,想跟我玩黑吃黑,被我教训了。” 马小虎听着,眼睛注意观察,现张宽说教训人的时候,梁燕飞表情一成不变,波澜不惊,似乎习以为常。 于是笑问,“你这妹子,看着年龄不大,倒是沉稳地很,见的世面不少吧。” 张宽就嘿嘿淫|笑,手将梁燕飞肩膀一揽,“那是,她啥都见过,这可是我最心爱的宝贝。”说着手就滑到妹子腰上,流氓色狼形象跃然而生。 小虎又道,“看的出来,大锤兄弟你走哪都带着她,肯定是心头肉,对了,我听人说,兄弟你跟人起冲突,也是为了……” 马小虎谨慎,不知道张宽有几个女人,只是试探,看看当着这女子面能不能谈生意,又担心自己言多有失,坏了张宽的事,因此说话只说一半。 岂料张宽根本不在乎,嗨呦一声,“你是说杨峰吧,不就是为了我这宝贝。”张宽说着,将燕飞搂的更紧了,“不是为了她,我哪里会把杨峰脑袋砸破。” 至此,马小虎才明白,身边这女子对张宽有多重要,举起酒杯示意,“原来是小嫂子,失敬失敬。” 张宽不在乎那些称谓,反正徐娇娇不在跟前,随便别人怎么说,举起酒杯回应。 至于梁燕飞,她更无所谓,只要能上西影,就是有人喊她姑奶奶都没意见。 一杯酒喝完,小虎问梁燕飞,“那天事故生,你也在场?” 梁燕飞闻言就侧头,做不舒服状,“哎呀别提了,我至今想起那场面,胃里都不舒服。” 张宽在一旁哈哈大笑,“小虎,你别不信,我一连敲了两个,都是在她眼皮子下敲的,人家眼皮都没眨。哦,说起来她还救我一命,那张园朝我放枪,是她推了张园一把,不然,你就见不到兄弟我了,哈哈哈。” 张宽说着,梁燕飞就拿手捂脸,“可别说了,我那时吓死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了张园一把。再说你砸人,我不是眼皮不眨,我是完全吓傻吓蒙了,脑子反应不过来,可不是我胆大。你走的那几天,我天天晚上睡觉连灯都不敢关。” 听人说是一回事,听当事人说又是另一回事,小虎这回才知道,张宽也是跟自己一样的有血有肉,而不是传闻中的那样,会铁布衫狮子吼。同时,他对梁燕飞的身份也放心了。 一个为了救男人和持枪歹徒搏斗的女人,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男人。更何况,杀人直播都看过了,贩毒又算个什么。 ps:今天群里有个读者跟我吐槽,说圣诞节是外国人的节日,却整到中国来忽悠中国人。我告诉他,之所以能在中国红火,是因为浪漫,因为爱情。他恍然大悟,合着凡是跟开房有关的节日都能在中国红火呗。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39o357862正版群号,期待你的加入。 第80章 图谋不小 况且,从张大锤干过的那些事情来分析,小虎不难得出,大锤表面上看是个大大咧咧的浑人,但在正事上,绝不含糊。网 杀田丰收,杀杨峰,如果不是胆子够正,心理素质够强,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所以,别看他现在跟身边的小姑娘笑嘻嘻的,或许真正到了要害的事情上,他也不会手软。 小虎想着,压低声音,对张宽道:“听说你要接手杨峰的生意?” 张宽刚好吃菜,闻言不动声色,看来耿直算计的很好,已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完美的毒贩子代表,自己还没开口,马小虎就先问了。 不过在张宽这里,先前根本不知道马小虎是干啥的,如果不是耿直给他点破,他还始终以为,马小虎是被冤枉的。 当下放了筷子,拿纸巾擦嘴,把脸摆黑,问道,“小虎,你问我那么多事情,是想干啥?” 小虎不防,被张宽冷不丁的变脸给唬住,这才反应出,自己知道张大锤,张大锤却不知道他。也不觉得尴尬,微笑着答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合伙做生意。” 张宽就把鼻子一抽,“你懂服装?” 小虎就呵呵讪笑,“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做和杨峰一样的生意。” 张宽就哼哼变脸,笑话小虎,“你不是被冤枉地么?” 小虎也哈哈大笑,说张宽,“那你也自称是冤枉地?” 话毕,两人同时大笑,又碰一杯。 笑完,小虎对张宽使个眼色,“有几个朋友,想给你引荐,兄弟方便不?” 张宽懂得他什么意思,拿出钥匙给燕飞,“你去车里呆一会,我等下出来。” 梁燕飞知道他们是要谈要紧的事,就起身往外走。 小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示意张宽也掏手机。 张宽不解,还是把手机拿出来,小虎接过去,打开后盖,仔细检查,完了又拿出一个仪器,滴滴响着,把整个屋子扫了一圈,就连张宽身上,都没放过。确定安全后,才对张宽笑道:“这是电磁探测器,主要是测窃听器的。你刚从里面出来,安全第一。” 张宽立时感慨,“我去,这么高端?!贩个毒而已。” 小虎登时就吓了一个激灵,赶紧对张宽摆手示意,贴着墙听,而后小声道:“这是掉脑袋的买卖,不要提毒这个字。做生意,我们都是做买卖的。” 张宽哦了一声,丝毫不以为意,“多大的事,整的这么紧张。” 小虎闻言就冒虚汗,“哥哥,这话千万别再说,抓住就是吃枪子。” 张宽就夹菜,一点不在乎,“老实讲,我对这行不懂,整杨峰,说白了就是为了钱,恩,女人也占一部分原因,但主要还是为了钱。”张宽说着,把声音压低,凑到小虎跟前,“毒,嘿,反正这玩意,来钱可快了,我现在刚好缺钱,必须干这个,不然我就得死。” “唔?”小虎不解,问道,“这又是为什么?你干什么需要钱?怎么还跟死扯上关系?” 张宽就叹气,“说来话长,我前不久弄了一个服装厂,就是田丰收他爹那个厂子,原本以为赚钱,特么的,那就是个坑,能把人活活坑死,你可知道,那厂子欠多少钱?”张宽越说越激动,伸出两个手指,“两亿,卧槽,两亿啊,妈了个逼的。” 张宽说完,长叹一声,拿筷子夹菜。 小虎坐在原位,愕然半晌,而后问道,“你怎么能跌进那么大个坑里?盘厂子之前没调查吗?” “嗨!要调查出来我还会盘吗?为这我都杀了……”说到这,张宽忽然停住,嘿嘿干笑,“不提了,总而言之,这个坑我是跳了,眼下,我必须赶紧弄钱,得跳出来,不然,等到过年,我还不上钱,一辈子可就完了。” 小虎听他说的紧张,虽然欲言又止,但能猜出来,当下也信了,说道:“你现在就是急需要一笔钱呗,刚好这生意来钱快,所以就要把渭阳这块包圆?” “正是如此。”张宽说着,抬头挺胸,“不怕告诉你,我欠的不是别人的钱,是我大师兄的钱,秦风金融公司,麻痹的,我要知道是欠他的钱,打死都不接手这摊子。” 话说到这份上,小虎就全明白了,笑着感慨,“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可是话说,就算这生意暴利,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给你还清两亿,我们家经营那么久,才赚多少钱。” 听到这话,张宽心里特别留意,我们家经营那么久,才赚多少钱。这多少钱,究竟有多少呢? 既然要打掉这个贩毒团伙,该怎么做,才能把他们赚的那些钱,变成自己的? 一想到此,土鳖大脑就开始高运转,呈现出和表面二愣子气质完全不符的高智商和完美情商。 “所以,和你们做生意只是其中之一,我还有个电影公司,可以拉一批资金,另外将来我还打算弄个澡堂子,再开个麻将馆,你懂的。” 这短短几句话,牛逼吹的山响,把小虎给震住,上下打量他,“你有如此大的雄心壮志?” “这有什么?你看看我师兄,他二十岁的时候也是在渭河边挖沙子,可是你看看现在,人家肉食加工,建材水泥,金融信贷,豪华酒店,那样不做?一样混的风生水起。我跟他比,大家都是两眼一只嘴,少了什么?他能做的,我为什么不能?” 张宽如此说,小虎也跟着如此想,内心震惊不已,人家年岁不高,图谋不小,不像自己,整天只会想着如何出货走货,什么时候想过去干其他生意? 张宽见小虎不语,低声过去道:“老实讲,我做这生意,也是临时救急,弄点钱救命,等我过了这个坎儿,也跟我师兄一样,生产娱乐文化各个行业去抓,请一大堆ceo,用鞭子抽着让他们给我赚钱,那多美?” 张宽说完,夹菜吃,末了用手拍小虎肩膀,“咱这营生,毕竟是掉脑袋的买卖,一次两次不出问题,十次八次就难说了。” 张宽一席话,彻底把小虎折服,由衷地对张宽拱手,“兄弟说的对,受教了,回头我就给我家老爷子念叨,如果可行,民生这一块,我们门外汉,还得请兄弟多多帮忙呀。” 张宽立即笑着摆手,“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弟兄。” 小虎拿出手机打电话,让刘老六几个进来,商量生意事宜。 几个老辈混混一进包间,就面红耳赤地给张宽道歉,鞠躬,“大锤兄弟,昨天是我们不对,不知道是你,不然决计不会乱来。” 张宽也不在乎,呵呵地笑,“好说好说,以后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抓食的。” 当下,几个人又开始一轮敬酒,生意的事,没什么好谈。已经订下方案,马小虎直接送货给张宽,张宽再分给刘老六,期间差价,全是张宽的利润,马小虎和刘老六不会联系。 从马小虎的角度想,也没法跟刘老六他们做生意,毒品一旦上路,越早出手越好,张宽有人有钱,最合适不过。刘老六他们,没人没势力,没钱没实力,根本不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梁燕飞拿着钥匙出去,本来想坐在车上玩手机,结果到了车跟前愣住,她压根不会开车锁,钥匙一插进去车就叽歪叽歪报警,把她吓了一跳。又不知道怎么办,就灰溜溜地回来。 走半路又怕打扰张宽谈生意,就干脆趴在吧台上看店里的电视。 靠近吧台最近的一个包厢,里面时不时地传来男人粗犷的划拳声,五魁啊六六六,震的人耳朵麻。服务员过去关了包厢门,没多久那门又开了,里面乌烟瘴气,烟雾熏人。 梁燕飞从门缝往里看,就看见里面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黑色职业外套白衬衫,一头潇洒利索的短,略带一点酒红色,脸上不知抹的什么高级的化妆品,白嫩极了。 她的眼睛也很有神,又大又亮,眼珠转动都有一种奇特的勾人韵味,就算是同为女子的梁燕飞,都自叹不如。还有她的唇,相比一般的女子来说要小,樱桃小口来形容最为合适。 此时她正夹在两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中间,嘻嘻哈哈地陪着笑,时不时地用手扇面前的烟雾,从她偶尔流露出的眼神中,梁燕飞看到了深深的疲惫,也看到了极度厌恶。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什么会做些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正看着,里面忽然大声争执起来,目标似乎就是那个女子。梁燕飞能清晰看到,女子很为难,似乎笑着辩解什么,背对着门的男子不依,跟她争执。 女子无奈,叹了口气。 梁燕飞看到,两边的中年大叔,一个给女子面前放大口玻璃杯,另一个则拿着白酒往里倒,嘴里笑着说话。 女子苦笑着看看两边,端起面前杯子,一仰脖子喝完。 女子面目通红,被白酒呛的流泪,依然笑盈盈地看着两边,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两边的大叔满面红光地对女子竖大拇指,又给她倒了一满杯,用手示意着,让她喝。 如此这般,女子连喝了三杯,眼神都开始迷离,两边的大叔就一左一右的要搀扶她,女子笑着摆脱。 见这情形,同为女子,梁燕飞看不下去了。 ps:推荐女频小说《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作者很漂亮,还单身,恩,你们猜对了,她说想在男读者中找个对象。 第81章 隔壁老王 徐迎春被文明远一番忽悠,热血沸腾,赶紧召开动员会,要给张宽拉订单。八一小≧说网 对,没错,在徐迎春此刻的心里,没有万源,只有张宽,她现在不是给万源打工,而是给张宽打工。 说打工也不对,大家感情这么好,谈什么打工,根本就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开完会徐迎春就往依兰特斯跑,这是个外资企业,员工上万,里面厂服劳保静电衣全都是万源生产,一直是唐一诺负责,眼下唐一诺叛逃,竟然连大客户也带走,太可恨了。 徐迎春今天决定豁出去,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大客户。 依兰特斯的采购部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姓王,渭阳市里的。这些年都是唐一诺给他上供,这次更换供应商,也是唐一诺给他下了重药,把提成上调了五个百分点,要不然他也懒得更换供应商。 没想到这才几天,万源的业务经理就寻来了,希望能让自己把订单重新给万源。 王部长本来不想搭理,听手下汇报,来的是个女业务员,还挺水灵。 王部长就心动了,打了个电话给唐一诺,问他,“你们公司有女业务经理?” 唐一诺回复道:“是徐迎春吧,她来寻你了?给你开的什么价格,我绝对比她要高,听我说老王,我们邻居这么些年,感情摆在这,你敢把订单给她,我跟你没完,我把你找失足的事告诉阿姨。” 王部长慌忙回话,“说什么呢小唐,你还信不过你王叔叔,虽然我后来搬家到市里,但邻居毕竟是邻居,你忘了,小时候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的爱哩,别说回扣的事,就是没有回扣,这么些年关系,你还信不过我?” 唐一诺这才满意地嗯呢,“那行,那个女人条子不错,她要寻你,你可以玩玩,友情提示,她以前有男朋友,可惜那男的走了,这将近三年,都是独守空房,我估计,她哪里都结蜘蛛网了。” 言毕,两个一老一小的男人同时嘿嘿贼笑。 通完电话,王部长接见了徐迎春,简单寒暄几句,答应她晚上一起吃饭的请求。 不得不说,徐迎春的确有几分姿色,没有小女生的羞涩,也没有少妇骨子里散的风骚,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老王靠在椅背上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流行词:御姐! 对,徐迎春就是御姐。 老王得意地拍着他那鼓涨涨的肚皮,心里寻思,这御姐,该用什么姿势呢?有过男朋友,又空了三年,会不会春水泛滥成灾,淹没成河? 不行,得作些准备。 老王想着,就唤来他的两个亲密手下,如此这般交代。下班后,老王先去了药店,买了男人必用保健品,提前服用,美滋滋地赴约。 醉仙居是老王要求的,这地方简约,朴素,却又隐隐散出莫名的高贵,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这里吃饭。 包厢是提前订好的,徐迎春只带了一个手下,就是防止酒桌应付不来。 事实果然被她料中,王部长也带了两名手下,都是四十左右的酒桌老将,白的啤的一起整,很快就把徐迎春的手下放倒,目标开始针对徐迎春。 尽管徐迎春做了准备,真正事情来了,她还是有点怕。她的皮包里,只放了一个套,以备不时之需。这次为了张宽,她是豁出去了。 可看眼前这情景,三个老男人一直劝酒,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都很难说。如果自己喝断片,生什么事,自己没印象,那又怎么办?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情真生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可是看看眼前的三个老男人,还一直不停地灌酒。 徐迎春快扛不住了,她的脑袋开始晕,看东西都开始恍惚,同时,她的神经也变的大条,这不是好事,如果真的喝断片,天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面前三个老男人,分明是不怀好意,偏偏在酒精的麻醉下,她竟然不讨厌对方了。 据科学研究,喝醉酒,人类的感情会自然迸,就算平时关系不好的两个人,喝醉酒也会处的很融洽,所以中国人解决矛盾,都喜欢上酒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也有个别特例,平时关系很好的人,喝完酒就成仇人,都不好说。 徐迎春下了最后通牒,既然是要付出,那话得说清,“王部长,订单你给是不给?” 老王呵呵笑着,“那得看你的诚意。” 旁边的老男人就劝:“徐经理,王部长既然说了,你连干三杯,订单立马给你,说话算话,我们都可以作证。” 徐迎春就咬咬牙,下狠心,端起面前的白酒,一仰而尽。 旁边的老男人继续加满,徐迎春再次一饮而尽。关于喝酒,她也有经验,提前喝了酸奶,可以保护胃,但还是会吸收。自己一连三杯,喝猛点,然后度去卫生间,吐出来,这样身体就不会吸收多少酒精,说不定还能抗一会。 三杯喝完,徐迎春借口上厕所,两个老男人拦住,嬉皮笑脸地道,“徐经理,不诚心吧,刚喝下去的酒怎么能吐呢?” 徐迎春想站起来,却被拉住,只好笑道:“没有的事,我是真的要上厕所,你们拉着我,我可就在这里方便了。” 那人就笑,“在这里方便又不是不可以,我们不会笑话。” 徐迎春依然保持笑容,要站起来,“不行不行,别闹了,我真去厕所。”两边的人就拉她,说再喝一杯。 徐迎春忽然反胃,头痛,眉头都皱起来,显然是白酒喝的太急,赶紧拿过面前的汤碗,呼地全都吐出来。 两边男人就傻了,左右扶着她,拍她后背。 徐迎春面色痛苦,一吐起来就止不住,一个汤碗都吐满,这才舒服些。旁边的男人递给她纸巾,拿着擦嘴,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几个男人就相互使眼色,王部长话,一脸愠怒,“你两个是怎么搞的?人家一个女娃娃家,怎么能喝这么多酒?枉你们还是长辈?说出去都丢我的脸。” 两个老男人就开始道歉,检讨自己。其中一个建议,“徐经理喝多了,开不了车,不如找个宾馆休息一下。” 王部长皱眉沉思,“好,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徐迎春还没醉,她听的懂那是什么意思,看看王部长,道:“那要给我订单呀。” 王部长大手一挥,“先去休息再说。” 两人架着徐迎春往外走,结果包厢门口堵着一个村姑样的小姑娘,气鼓鼓地看着他们。 “你干啥,让开,别挡道。”其中一个老男人如此说。 梁燕飞当仁不让,指着徐迎春道,“你们这么做不对,她已经喝醉了。” 王部长听了就不喜,皱眉四处望,“老板呢?这服务员咋回事?” 梁燕飞就上前一步,自我辩解,“我不是服务员。” 后面的老男人就不懂了,“那你是哪冒出来的?这女人你认识?” “不认识。”梁燕飞老老实实回答,“但你们这么做不对,你们怎么可以灌一个女孩子喝酒?” 周边食客闻言,都朝这边看,王部长脸色就难看极了。 后边的亲信也气的不轻,拿手推燕飞,“干什么的你,一边儿玩去。” 燕飞身娇体弱,一个不防,被推的坐了个屁股墩,哎呀一声。周边食客见状,都不高兴。有热心汉子见不得这情景,高声指责,“你这么大人咋这么蛮横呢?” 被指责的老男人也没料到燕飞会跌倒,心里感觉自己过火,嘴上却不愿意落面子,也是仗着酒劲,粗着嗓子嚷,“管你屁事,我真是醉了,来吃个饭净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好好吃你自己的饭不行?管球人家闲事?” 热心群众听了就气,挽袖子要站起来,旁边一个心宽体胖气定神闲戴着金丝眼镜的富态中年人就伸手拦住,威严地道:“雷子~,淡定!” 被称作雷子的群众闻言,喉结咕咚一下,愤愤不平的坐下。 王部长瞟了那人一眼,心里鄙视了句:装逼犯! 正准备架着徐娇娇走,后面忽然一声怪叫,“哎呦卧槽!” 王部长回头看,两个留着劳改犯型的年轻人带着四个混混烂杆一样的人物站在自己身后,心里就是一紧,今天可别惹上这种人,惹不起。 岂料那个头上一道白印的小年轻一见自己就双眼犯红,如同要疯的公牛,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这是谁呀,敢打我妹子?打我妹子不说,还把我的人灌醉了架着走,这是什么节奏?” 地上的梁燕飞被人推了个屁股墩,心里难受极了,眼下见张宽出来,有了撑腰的,当下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还了得?任何一个跟张宽有交集的女人,都是他的心头肉,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头,现在居然有人把她推倒在地! 还有徐迎春,那不是自己公司的业务经理吗?怎么成了这副德行?媚眼如丝,面红耳赤,瘫软如面条,挂在两个老男人之间。 用大腿想,土鳖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下就怒了,“中央三令五申的要求,禁止大吃大喝,你们竟然敢顶风犯案?” 这大帽子扣的,周遭食客全都傻眼。王部长立即辩解,“我们是私营企业,是老百姓。” 不说还好,一说土鳖就更来气,“老百姓你还敢这么闹腾?新闻上喝死人的事情还少?你们三个扶着这女子是要干啥?打的什么心思?” 土鳖还在语言攻击,后面的刘老六却按捺不住,这正是一个讨好渭阳大佬的好机会,根本不用招呼,直接袖子一挽,上去就是一个直锤,“去你妈逼的,说你还敢顶嘴?” ps:推荐一本基友写的《都市之异界邪少》这名字霸气吧?书荒可以去看看。 第82章 反咬一口 后面几个二流子见刘老六都动了手,哪里会干等,个个争先恐后,生怕晚上一步,让老大心里不喜。八一小≧说网 张宽也没料到这局面,还愣了一下,这几个朋友还真仗义,都能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就冲眼前这场面,张宽都准备自己动手,不过好歹惹了这么些事,也涨点经验,知道动手前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不然就凭对面几个人的年龄,往地上一躺,那就是事儿。 几个二流子一动手,那就是没轻重,三个喝醉了的老男人直接躺倒,滚在一边,连旁边正吃饭的食客也跟着遭殃,汤水菜汁溅了一身。 方才的热心群众那桌,金丝眼镜中年男人朝这边努努嘴,被唤作雷子的汉子再次挽袖子,口里大喝,“都给我住手。” 几个二流子闻言停手,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满面怒容的小伙,气势汹汹地往这边看。 张宽也去瞅,那小伙子却是个怪相貌,又黑又浓的两道剑眉,直插云霄,眼睛又圆又大,犹如张飞。唇边也是怪异,以鼻根往下,延伸出两道细细斜纹,天生一副凶相。 除去面貌不说,那人也长的高大凶猛,身形和熊倜相比都当仁不让,再配上一副凶相貌,任谁看了都肝颤。 几个二流子见此人强悍,都停了手,看他如何说。 张宽却不以为然,对这类凶人,不必害怕,讲道理就好。他怕的是那桌上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尽管这人生的慈眉善目,但张宽就是从心底里害怕,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从此人身上散,张宽想了许久,才明白,这货和萧文成身上的那股味道一样,是久居庙堂上位者的味道。 当下就拉着刘老六退后,“不要惹事,就算他们理亏在先,我们也不要惹事。” 后面马小虎也是一样的看法,“他们做法不妥,我们打人就更不对。” 刘老六几人就被张宽和马小虎的话整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的雷子见状,用眼神询问金丝眼镜,得到肯,大踏步地过来,“你们几个,怎么就出手伤人呢?还不赶紧看看,人要不要紧?” 三个老男人油滑世故似鬼,听了这话,同时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喊疼,心脏不好,受不了,得赶紧去急诊。 老王更是严重,躺在地上一边抽一边打电话,“喂,11o?我要报警,这里杀人了。” 老王心里清楚的很,现在警察都忙,不说杀人光说打架,来的很慢。 张宽看看四周,食客们都盯着自己几人看,有些人,面相不善,似乎不是一般人。心说不好,听说这醉仙居经常有市委领导来吃饭,一个处理不好,今儿就要跪。当下就弯腰,好心去扶老王。 老王腿一蹬,“少碰我,警察来了再说。你几个敢打人,今儿跟你没完。” 张宽气的笑,“大叔,是你先打我妹子的好不。咱做人要讲道理。” 老王闻言就哼哼,“谁打你妹子了?她是自己摔倒的。” 张宽眼眉一挑,看向梁燕飞,“妹子,他们动你么?” 梁燕飞点头。 “那你有没有感觉哪里疼?不舒服?头晕?” 梁燕飞瞪大一双无辜的眼,摇头。 张宽急了,“你是不是头磕坏了?有些昏乎?你还站的起来吗?”说着,连使眼色。 梁燕飞愣了半晌,忽然懂了,嘴里哎呀一声,手抚额头,“刚才跌了一跤,头疼。”说着人就缓缓下去,躺在地上,晕了。 张宽立即惨嚎,“哎呀我的亲妹子,你这是肿么了?快叫救护车,叫警察,快把这几个老头看好,别叫杀人犯跑了。” 周边食客都伸着脖子看热闹,不少人正悠闲地喝汤,看到这戏剧化的一幕,都给呆了,有些脑子反应快的,直接笑出声来。 至于那位正喝汤的金丝眼镜,则一口老汤喷出来,尴尬地拿纸巾插嘴。 “瞎胡闹,这怎么就是杀人犯了?”金丝眼镜擦着嘴,哭笑不得地说。 徐迎春也被眼前的变故惊住,有些摸不清头脑,傻乎乎地问:“张宽,你怎么来了?” 张宽就伸手扶她,口里道:“我不来,你就让坏人骗走了。” 徐迎春闻言,身子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关心我?满腹的心酸,终于有了回报,登时感动的想哭,结果嘴巴一张,哭倒没哭,先吐起来。 张宽眼明手快,把徐迎春脑袋一扳,对着地上躺着的三人,稀里哗啦地吐起来。 徐迎春请客,点的都是好菜,酸甜苦辣都有,再加上白酒啤酒,在胃里酵,全都吐出来,浇了三个男人一头一身,那酸爽…… 周边食客都赶紧起身结账了。 三个老贼见状也不敢往地上躺,麻溜地起来躲避,开玩笑,吐在身上那衣服还能要。 很快,熊倜带着一帮警员杀到,急乎乎地进来,并不是老王报的警,而是醉仙居的服务员报警,说是有团伙在店里闹事。 醉仙居不是普通饭店,老板有没有后台不知道,但在渭阳人心里,醉仙居等同于北京的庆丰包子铺。 “怎么回事?”熊倜皱着眉头问。 张宽就假模假样的抹眼泪,“警官,这几个老东西,把我公司的女职员灌醉,想带走开房,我妹子看见,要拦住,他还打我妹子。” 熊倜扭头看,地上梁燕飞眼睛紧闭,大气不出,好像真的晕了一样。登时就在心里又气又笑,拿白眼瞪张宽,“所以你打人?” 张宽手一摊,“我这是英雄救美,见义勇为。” 老王见警察来了,有心往地上躺,却拉不下脸,就软在椅子上,也是酒精上头,也是被打面子落地,总之心里有气,斥责道:“放屁,这女的本来就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喝酒碍你什么事?就算是开房,也是人家女的愿意,跟你有什么关系?”老王越说越气,干脆站起来,指着徐迎春问,“你自己说,你是自愿跟我喝酒,自愿跟我去宾馆,说,你给警察说,到底是谁闹事。” 徐迎春吐完,舒服了许多,见老王逼她,脑子也转不过弯。看看老王,看看张宽,对张宽低声道:“得罪了他,我们订单就没了。” 张宽就把眼一瞪,“屁!我今天就把话撂这,我万源就是倒闭,我个人就是破产,也不会靠着牺牲女员工尊严**去换订单,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这番话说的慷锵有力斩钉截铁,引得周边食客都对劳改犯刮目相看。 那头的金丝眼镜,更是眼前一亮,看张宽的目光,都变的不同。 老王这才知道,眼前这个跟劳改犯一样的小子是万源老板,难怪这么嚣张,上下打量着他,鼻子一哼,“你以为不要订单这事就完了?给医院走,先给我来个全身netbsp; 旁边醉仙居的人也从旁边出来,拉住熊倜道:“先不慌走,砸坏我桌子盘子吓跑我客人算谁的,这事得说清楚。” 张宽手一挥,大度地道:“多少钱算我的,我不在乎钱,我就要个说法,你个老东西,仗着手里有点权力,吃喝卡拿要,欺负女业务,我今儿就要把这事跟你说清楚,走,去医院,先给你看病。咱讲道理,你治病多少钱我都给,先治病,后说事。” 老王本来还挺牛,仗着自己年岁高,又是客户,而且还是对方先打人,算起来占尽各种先机。可仔细一听眼前这小伙的话,似乎不对味。 人家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豪气,就是不差钱,所以自己想讹人家的计谋就用不上。换了普通百姓,一听说老头要去医院,恨不能立马跪地求饶。可面前这小子是什么人,那是老板,就算万源没生意,人家那也是也老板。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大老板要狠,拿钱砸个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最关键的是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做吃喝卡拿要?这才是真正致命的,如果被公司领导知道自己因为跟供应商女业务喝酒而跟人争执,那妥妥的死路一条。 吃喝卡拿要,这事暗地里大家都在做,可谁敢放在台面上说? 依兰特斯是外企,老板是美国人,最见不惯的就是吃喝卡拿要这种事,这事儿闹大,传到公司,自己就完了。 想到此,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老王瞬间酒醒,从凳子上站起,开始回话,“你是万源张总吧,哎呀不好意思,幸会幸会,这是鄙人名片。” 张宽瞪瓷一对眼,不接名片,“别套近乎,往医院走,我大把的钱,给你治病。” 老王闻言,苦不堪言,硬着头皮道:“张总这么说见外了,这事其实是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打算扶徐经理去休息,没有别的意思。” 张宽听了哼哼,摆明不相信。 旁边的熊倜见状过来问,“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先回派出所还是先去医院?” 老王立即给熊倜鞠躬,点头弯腰地道:“警察同志,这是误会,喝多了酒闹的误会。我们都是朋友,一点小矛盾,自己能解决。” 熊倜忙的很,也懒得管这事,闻言就要走。那边服务员却把他拉住,“私了可以,我们店里损失先叫他们赔了。” 熊倜闻言停下,看看老王,看看张宽。“饭店损失你们谁赔?” 老王就看张宽。 张宽脖子一梗,“上法院,法院说谁赔谁就赔。” ps:今天又有个读者来订阅正版,提莫都感动哭了,立马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正版群号39o357862,期待你的光临。 第83章 宿醉 上法院!老王就囧了,同时拿眼瞅张宽,心说这小伙说话不靠谱啊,头先才说饭店损失自己赔,这前后没有两分钟,就变卦了。网 老王正在思考,后面的亲信却不依了,指责张宽:“人是你们打的,东西是你们砸的,怎么能叫我们赔?” 张宽呦呵一声,双手摊开做无辜状,“我没说让你们赔,咱上法院呀。让法院评理,法院说怪我,多少钱我都赔。对吧,法治社会,依法办事。今天时间晚,没事,明天咱就走,告诉你们老板,你们请几天假。” 这话说的,都是些不光彩的事,哪敢让老板知道,老王气的满肚子火,偏偏没办法说。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大方地一挥手,“我赔,多少钱,我赔。” 醉仙居的人就拿着计算器一阵按,嘴里叨叨有词,完事计算机一放,“三千。” 后面的金丝眼镜咳嗽一声。 那人又道:“连饭费一起三千。” 三千!老王一阵肉抖,这顿饭不是徐迎春请吗?看看张宽的脸,黑的吓死人,干脆自己拿钱包,嘴里嘟囔:“多大的事。” 完事对张宽道:“张总,这事算过了吧?” 张宽哼哼两声,眼睛往地上瞄,梁燕飞还躺着呢。 “我妹子被你们打晕了,咋说?” 一听这话,老王就憋红了脸,“兄弟,这样有意思么?” “谁特么跟你兄弟?没有生意来往大家就是陌生人,废话少说,医院走起。”张宽说着,就过去把梁燕飞打横抱起,一脸悲伤,“我可怜的妹子呀,好端端的就被人打晕了,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张宽哭着往外走,老王也被几个二流子推搡着出门,他的两个亲信吃了亏,拦都不敢拦,只是跟着后面道,“有话好好说,我们知错了,我们道歉。” 到了外面,张宽让小虎替自己开车门,将梁燕飞放在后排,转过来盯着老王,“咱先到医院救人,订单的事慢慢再谈。”说着脸色就变的阴狠,“妈了个逼的,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张大爷是靠什么起家的。” 老王还在头疼去医院的事,听了这话也是菊花一紧,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脑子跟不上,竟然把这茬给忘了。隐隐约约听唐一诺说过,这姓张的跟他不对付,有很大能量,连温泉派出所所长都拿他没办法。 想到此就在心里懊悔,这才是出门忘看黄历,居然惹上这尊瘟神。此时酒已经完全吓醒,知道回话没用,得另辟路子,开口说道:“张总,我们和万源一直都是亲密的伙伴关系,这次临时更换供应商,是老板话,不是我的意思。” 张宽直接摆手,“别说屁话,我不跟你做生意,就算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供货,多大点事,今天我就要给我的员工出气,不把你老怂弄的身败名裂我算是白混。” 张宽说着,一脸的厌恶,如果不是街上行人如织,指定要饱以老拳。 老王下不了台,慌忙之中看到徐迎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徐经理,你劝劝张总。” 徐迎春吐了两场,清醒不少,对张宽道:“要是那妹子不严重,就不去医院了吧。” 张宽哼哼两声,算是答应,指着老王就骂一句:“既然我们经理给你说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今天给我记住,以后别再犯我手里,滚!” 这番话说的,完全是老子骂儿子的语气,硬是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领导,整的灰头灰脸,气的心脏病要犯,却不敢言,捂着心口,快步离去。 后面小虎看的明白,心里下了结论,这张大锤是个二愣子,有点小聪明,秉性也不太好,得理不饶人,是个标准的混混子,痞劲十足。况且,他的价值观和自己所想略有不同,在他心里,女人大于钱,钱又大于朋友。 跟这样的人做毒品生意,倒是不担心他的身份,就是容易在利润上有矛盾。不过这都是后话,以后真正谈生意时再说。 当下就和张宽握手,呵呵笑道:“大锤兄弟一怒为红颜,难怪身边美人多,佩服佩服。” 张宽也回头得意地笑,“人生在世,总得有个追求。” 几个人都笑,小虎道:“大锤兄弟这追求好,就是费肾。” 张宽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了,今天谈的高兴,去洗澡,我请。”这货还想着自己给耿直吹过的牛逼,想用吃吃喝喝玩玩的手段拉拢小虎。 小虎嘿嘿讪笑,“洗澡就不去了,我不爱那个。今天也晚,我就先走,改天再联络。” 张宽心里过意不去,“还没喝好呢。”话毕后面徐迎春又扶着车头干呕,却是吐不出来了。张宽见状,就过去看她,而后说道:“那算了,今天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 几个人就知道他要忙什么,纷纷嬉笑,各自打招呼告辞。 张宽把徐迎春扶着到后面,拍拍梁燕飞,“别装了,人都走了。” 梁燕飞赶紧翻身起来,激动地问,“张总,我演的好吗?” 张宽扶着徐迎春往车里送,“好的很,话说你这孩子实心眼,躺地上就不动了?” 梁燕飞就低头脸红,“周星驰都说了,作为演员,最重要的是自我修养,哪怕我是演一具尸体,导演没喊停,我都不会醒。” 张宽听完直皱眉,心说这孩子废了,为当明星走火入魔。把徐迎春安顿好,让梁燕飞在后面陪她,自己则要去开车。 刚拉车门,后面有人招呼,“哎,那个光头。” 张宽回头,雷子一脸怒容地过来,龙行虎步,“你好,我是雷子,你是谁?” 张宽看着熊一样壮的雷子,有些不解,“我是张宽,你找我有事?” 雷子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宽,“没事,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张宽低头看名片:渭阳市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一司机,阿拉雷!张宽看着这名字愣了半晌,问,“你姓拉?” 雷子闻言嘴角就抽抽,“我是彝族的。” 张宽恍然,摸着脑袋讪笑,“不好意思,那么雷哥,我们以后是朋友了。” 雷子点点头,依然是一脸凶相,“以后有空一起喝酒,我进去了,骗领导说撒尿才追出来的。” 张宽笑笑,“好说,你想喝酒,我随时有时间。等下我给你信息。” 雷子走后,张宽上车,梁燕飞贴上来道:“张总,那个人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张宽回道:“没事,就是长的凶,其实人可善良了。”说完车,口里感慨,“这种人也有不好,肯定没有妹子喜欢。” 醉仙居里,雷子回到饭桌,金丝眼镜头都没抬,问道:“偷偷去见情人了?” 雷子立马脸红害臊,“老板你真会开玩笑,那有妹子能看上我。” 张宽开车汇入车流,问后面徐迎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徐迎春却没回答,回头去看,已经出鼾声。 张宽哎呦一声,“女人睡觉也打呼噜呀。” 梁燕飞就笑,“正常呀,人睡死了都打。” 张宽就问,“那我打呼噜吗?” 梁燕飞回答,“当然打呀,你睡觉打呼噜可响了,如果不是特别困,我都吵得睡不着。” 张宽不信,“不可能,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梁燕飞哼一声,没言语。 当天晚上,张宽开了两间房,梁燕飞和徐迎春各住一间,梁燕飞是老熟人,自不用说。至于徐迎春,这货反正有房门钥匙,半夜溜过去,隐藏了三千五百字(画外音:你们还不加正版群) 翌日清早,洗漱完毕,张宽先送徐迎春去醉仙居取车,一路无语,快到地方时,徐迎春才平静地问,“你昨晚进我房里了?” 张宽回答,“嗯,我怕你屋里有蚊子,给你点了盘蚊香。” 徐迎春噗嗤一声,偏头看他,“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张宽不好意思地缩脖子,“别闹,开车呢。” 徐迎春正想用手打他,忽然惊叫一声,捂住嘴巴。 醉仙居的前面,徐迎春的奥迪车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小伙蜷缩在地上,身上半盖了件红褥子,却是昨天被老王他们灌醉的万源业务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然是醉的。 张宽去问醉仙居的服务员,“怎么这么对待客人?” 服务员委屈地回答:“我们让他睡屋里,他非不愿意,死活要抱着车轮胎,说是正在练天蚕变第七层。” 张宽回头看徐迎春,“以后别让这孩子喝酒了,真的会死人。” 徐迎春闻言点头,“那订单?” 张宽干脆地回答,“不要了。” “那可是一万人的大公司,每季度订单量三百多万。” “啊?这么多?那让我想想。”张宽低头沉思一会,对徐迎春道,“交给我吧,这些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宽回到宾馆,一进门就和梁燕飞闹,梁燕飞慌忙阻挡,急声对他道:“张总,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 张宽诧异,“什么事?” 梁燕飞就把张宽领到窗子跟前,指着下面的一辆黑车道:“你刚回来时候,那辆车一直跟着。” “嗯?有这种事?” 第84章 效率提升方案 梁燕飞点头,“昨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以为是巧合,没跟你说。 刚才在窗户上等你,远远就看到他跟来了。” 张宽闻言,心里一动,“开车是什么人,看清了么?” 梁燕飞点头,“看清了,是个年轻小伙。” 张宽是个急性子,心里压不住事,扭头就往楼下走。梁燕飞也不知道自己说做错了还是做对了,跟着往楼下跑。 黑色是辆本田雅阁,跟白色捷达离得不远,张宽先拉开自己车门装模作样检查,而后捧着埙出来,端直朝着本田雅阁走去。过去笑着敲车窗,“哥们,借个火。” 雅阁的玻璃缓缓落下,一个满面丘壑的老头微笑着看他,“我不抽烟。” 张宽盯着老头看了几眼,扭头就走。回来说梁燕飞,“瞎说什么,一个糟老头。” 看着张宽和梁燕飞进宾馆,老头拿手机打电话,“小虎,他现我了。” 却说两人在楼上又腻歪一阵,张宽忽然觉得没意思,正如父亲所言,玩过的女人多又如何?来来去去不就那回事,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成就感。 张宽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就对梁燕飞道:“我送你去西京吧。” 梁燕飞大喜,抱着张宽脖子大喊大叫,“张总,你真好。” 张宽没驾照,就坐汽车,到了西京转出租,寻到西影学院已经下午两点,两人顾不上吃饭,就去招生办。 里面的头头告诉他,“来晚了,这波学生不招了。” 张宽好说歹说,又是塞烟又是塞钱,人家都不要,直接告诉他,“这是正规院校,别整没用的。再说,当演员不是那么简单,你想当就当。” 张宽就继续跟他磨,梁燕飞在一旁看着,心里难受极了。见人家招生主任不待见张宽,过意不去,噙着泪花过去道:“张总,要不我就不学了,在电影公司做剧务,也挺好。” 张宽见不得女人掉豆子,心疼的不行,登时就想抽那主任两耳光。没成想,那主任耳朵尖,听到梁燕飞的话,过来问,“你说什么?电影公司剧务?你在那个电影公司当剧务?” 张宽一听有门,就替燕飞回答:“渭阳三秦电影公司。” 三秦电影公司?! 主任听说过,点头道:“我知道,是新成立的一家电影公司,听说为了拿批文都花了上百万,哼哼。” 张宽就不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主任道:“都是一伙子农民吃饱了撑得,钱多了咬手,都以为电影赚钱,懂不懂的都来弄电影,最终还是坑货一个。” 听这话张宽就不喜了,“说什么呢,你就知道三秦影业不行?” 主任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年轻娃娃不懂,你知道中国每年产出多少部电影?一千多部,上院线的多少部?三百多部,其他电影呢?不是毙了,就是没票房,业内的人都愁得脑袋大,业外的人却慷慨赴死一样往上扑,不是坑货是什么?” 听主任这一番说,张宽心凉了半截,但毕竟年轻,不服输的精神起来,对主任道:“三秦影业和别的影视公司不同,我们的片子都是严格把关,保证质量,另外,这是我们渭阳本地的影视公司,会得到本地政府和群众的大力支持。毕竟我们的宗旨是通过电影,对外宣传渭阳,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成为坑货。” 张宽一激动,就把萧文成对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惹的主任对他另眼相看,“你们电影公司?你在里面是做什么的?” 张宽闻言就抬挺胸,后面梁燕飞则自豪地道,“他就是三秦影业的老板。” 主任原本还有点欣赏张宽,一听这话,就拿手哄他,“去去一边玩去,没空跟你逗乐。” 张宽无奈,退了出来,坐在马路牙子上想,该怎么把梁燕飞送进去呢?想不出头绪,干脆打电话给萧文成,问他有什么办法。 萧文成在电话里道:“这有多难?咱有电影公司,将来招演员还得去西影,说起来咱们是客户,他们校长都得巴结我们,有多难?” 张宽闻言大喜,“那你给西影校长打电话,把这事办了。” 萧文成就在那边叹气,“你瞅瞅你干的那叫什么事?梁燕飞那是能当演员的料吗?你没见她死板成什么样?你就是送进去,也是白搭。” 张宽就道:“行不行让她试试,就当圆她一个梦。” 萧文成就低声叹气,“你是不是坏了人女娃身子?我跟你说,你要在我跟前说这话,我非一巴掌扇死你。你瞅你干的那叫什么事?” 张宽一听这个就心虚,赶紧解释,“不是我,是杨峰,是杨峰坏了她身子,她也是没办法,如今书都念不成,整天寻死觅活,我这么纯洁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忍心看着她一个弱女子逐渐堕落,对生活失去希望。你知道不,我上回见她,都吸毒哩。” 萧文成那边就烦,“别说了,我打个电话,把她弄进去,不过你以后可要注意,给我老实些,别再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我能救你一次两次,救不了三次四次,女人是祸水,你这句话给我记清,理解透。” 萧文成到底是说话管用,没过十分钟那个招生办主任就追出来,笑呵呵地伸手,“你好你好,嘿我说,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这造型打扮我真没看出来。” 张宽也跟着呵呵傻笑,说不出得意还是失落,只是等把梁燕飞安顿好后,才有那么一丝不爽快。 这电影公司明明是自己的,可为什么感觉是萧文成说了算?如他所言,往影视学院塞个学生,轻而易举的事,自己一个影视老板,居然吃了闭门羹。 这事儿不对呀。 生平头一次,土鳖对实际掌握的权力产生了**。 在文明远的领导下,万源内部的改善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节源开流成了万源员工使用量最多的词。 先是关于人工浪费,针对消极怠工,偷奸耍滑,文明远使了个妙招,也可以叫阴招。 他把公司各个部门分组,召开技术比武大会,要分出一二三等奖,一等奖一位,奖励一万元。二等奖两名,五千元,三等奖三名,三千元,安慰奖十名,一百元。 比武规则是,在特定的时间内,同样工位的员工进行效率比较,就拿针车员工来说,同样的部件,规定一个小时内,谁车出来的良品数量最多,谁就是第一。如果有同样数量的,就进行加时赛。 这里特别注意,比赛看的是良品数量,光度快也不行,还得保证质量。 整个服装厂针车员工将近一千人,而冠军只有一个,每个人都盯着那万元大奖,各自在私底下练习,摩拳擦掌。 一万元啊,对员工而言,那可是巨款,得干三四个月才能攒的出来。 如此一来,针车员工的工作效率就得到极大提升,根本不会有消极怠工的事情生,个个看到料子就往自己工位抢,熟练针车技能,生怕落后一步。 这个比赛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杀手锏在后面,比赛冠军出来后,来自东莞的绩效审核工程师就拿着比赛数据做分析统计。 冠军一个小时能针出十二件成品服,亚军只能针出十一件,季军则是十件,安慰奖是九件。其他参赛者数据根本不予统计。 这些数据出来后,文明远就给针车车间的领导们开会,关于效率的问题。 “现在数据出来,最慢的人也能一小时做出九件成品服,而快的人可以做出十一件,尽管说人和人的个体素质不同,但差别也不能太悬殊,一件成品就是五十块,差别两件就是一百块,一个小时一百,十个小时就是一千块。你们想想,快的人和慢的人,同样的工资待遇,给工厂创造出来的利润却相差近千元?一天一千元,一个月就是三万。” 文总说着,痛心疾,“你们都想想,在比武之前,一个员工每小时能生产多少?五件,六件?这是什么概念?能做快的,故意做慢。对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万源给了这么多人工作的机会,赚钱的机会,可是工人们呢?是怎么回报万源的?能做快的,故意做慢?这是什么思想?” 参会的各个管理,听到这个数据,都沉默不语,大气不出。 “张总请大家来做管理,每天背着两手在车间巡视,你们都巡视出了什么问题?员工偷懒现了吗?工作效率低有办法改善吗?这些问题你们都现不了,张总凭什么给你们工资?又凭什么给你们管理员的待遇?你们拿着高工资,眼看着万源效益不行,于心何忍?” 这个会议开了将近三小时,全程都是文总在讲话,管理们低头不语,不敢做声。 “现在,我决定,自厂长以下的管理,全部降职一级,什么时候,把员工的工作效率提升上来,什么时候官复原职。而工作效率的标准,我也不要求每个员工都是冠军,亚军都不要求,只要跟季军一样就行。这么说够仁慈吧?我这么说大家没意见吧?” 文明远说着,眼镜片下的目光冷峻地环顾四周,“如果没意见,就这么执行,一个月内,必须把效率提升上来。完不成任务的管理,再降一级。” 第85章 印度咖啡 效率提升方案一出,员工们就叫苦连天,怨声载道。八一小说网 ﹤ 在员工们看来,比武大会上的数据,那都是常挥,而且时间短,只有一个小时,当天比武获胜的人也是身体素质心理状态等各方面最佳的时候,可到了实际生产车间,情况就不一样了。 材料缺失,机器故障,员工感冒头疼脑热,或是女员工来事儿,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心情,都会影响工作效率。公司按照比赛的标准来要求员工,根本就是为难人。 有口才伶俐的人打比方:奥运会运动员百米赛跑,跑的最慢的也是十秒四,难道你就要求其他普通百姓也达到这个标准? 这个段子短时间内在万源疯狂转,并且疯狂的a文总,意思让文总看,这个比武大会给出的数据并不适用于真正的生产。 一天工作十个小时,和突击一个小时,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甚至有些员工,在公司内网上帖,采用匿名方式,把文明远骂了个狗血淋头。 网络管理员很快查出该员工是谁,请示文总,该如何处置。 文明远呵呵一笑,“多大的事儿,他要骂,就让他骂,我又不少一两肉。” 随后,公司又出台另一项福利,全体加薪计划。 这个计划涉及每个管理和员工,其大意是,公司针对员工和管理,制订一系列标准,达到标准的员工和管理,将会在十二月份得到统一加薪,加薪幅度为底薪的百分之十,底薪增加,意味着加班费也会增加,粗略计算,每人每个月能多拿四百多块。 这项计划的内容一天之内再次被疯传,个个员工都在议论,而后分析后面所谓的标准。 很简单的标准,工作效率能达到比武大会季军的水准,就能加薪。 在这项加薪计划的驱使下,没人再去计较什么百米赛跑的事,个个努力提升自身工作效率,争取在十二月份之前达标。 至于管理们,看着针对管理的标准,个个咬牙切齿,咒骂不已。什么身为领导,必须和员工同甘共苦,起好的榜样,事事做到敢为人先,亲身体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是屁话! 就简单一条,主任以下级别上班不许带手机,这怎么行?不带手机我们如何进行工作?相互的联系沟通,数据传输,怎么进行? 文明远对这样的吐槽根本不予理会,说什么业务沟通,你一个车间小组长班长沟通个毛线,谁不知道你们带手机是为了玩,公司有大功率的网络射器,八成以上的流量都是玩游戏,天天酷跑天天飞机。 为此明远特意制作了一批铁柜子,配上锁,给员工们盛放贵重东西用。在车间门口安排了保安,专门检测员工有没有带手机。 此项规定激起了员工们的强烈反弹,他们集体帖,去总务部闹,要求文总收回命令。 明远根本不理睬,直接通知人事,“谁对此项规定不满,可以辞职。” 这个命令被人事原封不动地传到员工耳朵,员工们义愤填膺,愤愤不平,把人事部围的水泄不通。 人事部的女经理拿着厚厚的一沓辞职报告,对员工们道:“万源和大家是合作关系,如果任何人对万源不满,随时可以解除劳动合同,在这里争吵也是于事无补。” 员工们不服,说公司不让带手机侵犯了个人**,要去劳动局告。 消息传到文明远耳朵,哈哈一笑,“告诉他们,去劳动局告也行,但是到了上班时间没去车间工作的,直接扣除当天工资,按缺勤算。” 万源每个月给员工有一百全勤奖,前提是不能缺勤,不能迟到早退,否则就扣除。明远上台后,感觉一百块的全勤威慑力不够,直接提升到三百。这就让员工感觉到肉疼,那怕是迟到两分钟,就意味着少了三百块,如此强烈刺激下,谁都不敢怠慢上班时间。 就是那些以前有事无事喜欢请假的,都变少了。 眼下听说继续在人事部闹,就按缺勤算,登时就乱作一窝蜂,跑回车间了。 到了车间,就得马上投入生产,因为不干活照样不给全勤。好吧,老老实实干活,干的慢了还不行,这可不是光牵扯到加薪的事。据内幕消息说,到了十二月份,所有不达标的工人,老板要把他们都炒掉,嫌拖万源gdp快展的后腿。 这个传闻吓了一批人,开始变的老实,认认真真干活,不敢胡生是非。 同时,明远又扩招了一批保安,别着督查的章,四处巡逻,看到有偷懒玩耍的员工就记他工号,给警告。一个警告五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一时间,万源的每个车间,都站满了大盖帽,个个员工心里都上紧一根弦,生怕一不小心被罚款。 而那些底层管理们,见员工鼓动不起来,也就打消了胡作非为的心,老老实实地混日子。 人员自由散漫的问题得到遏制,明远又开始整理材料,从每个员工入手,灌输节约原材料意识。 在各种新颖的管理办法下,万源一天天的好转,每日报表也开始有了收益,尽管是很小的收益,对文明远而言,那也是成功。 万源逐步转好的情况下,明远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春天,先是和于小梅的情人关系,经过明远几番努力,终于把话说开,于小梅承包食堂,每个月付给文明远二十万,月月结账,不得拖欠。 而两人的情人关系,也因为分钱的事情暂时告终,实际上两人都没明说,只是于小梅自己,忽然间的就不来了。 如此也好,明远落得清闲,腾出大量精力去忙公司。 至于他的贴身顾问,此时已经提拔为总经理助理,天天下车间巡检,统计,然后汇报。 而之前刘志强的秘书小丽,也从感情受挫的低谷中出来,笑脸面对新的人生。 在小丽眼里,她的新人生,就是文明远。 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不久,小丽却把明远的一切情况调查清楚,包括他的年龄爱好,家庭情况,知道他是黄花沟人,尚未婚配,乃是一个级钻石王老五。 虽然人长得丑些,但胜在工作能力强,况且以后嫁给他,也不担心别的女人跟自己争。 唯一不好的就是,文明远几乎不怎么注意小丽,那怕小丽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热情似火,他都不用正眼看她。 在那厚厚的眼镜片下面,除了数据,就是曲线图,要不就是品质报告,盈利数字。 小丽为此郁闷了很久,心说这样不行,必须得赶紧想办法拿下他,晚了恐怕有变,因为她感觉到,人事部那个新任的女经理,也对文明远有意思。 或者,两人早就办了好事,不然她怎么当的经理? 这天,小丽特意化了个淡妆,穿着低胸连体裙,裙子长短刚好包住屁股,最是合适。而胸部的遮盖物高度也恰到好处,刚好若有如无地露出一点沟。 为了烘托气氛,她还特意用了高档netbsp; 这其实都不是主要,主要的是她的咖啡。 原来,小丽做文秘,其实没什么主要职务,以前跟刘志强,还偶尔打个电话,弄个文件,可文明远不喜欢这一套,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就连喝茶这种小事,明远也会自己起来,打开茶杯,放上茶叶,再去接热水。 对于这个行为,小丽无法理解,她把这件事到了渭阳文秘群里,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议。 天哪,领导居然自己泡茶喝?那你还不打铺盖走人? 明远的这种行为,严重地损害了小丽的自尊心,她必须行动起来,让明远知道,领导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加了文秘群里一个昵称为萧大少的家伙,向他讨教,如何搞掂领导。大少给他出主意,“你得培养领导的爱好,一个特殊爱好,离开你就活不了的特殊爱好。” 小丽听了有门,赶紧追问,大少就让她晚上下班去找他,两人商议一夜,第二天高高兴兴地回来。 法子很简单,就是改掉领导喝茶的习惯,因为茶叶虽好,但不合潮流,现在高层领导都流行喝咖啡,而大少给她的咖啡,却是特殊加工过的,至于效果,小丽昨天晚上亲自感受过,绝对靠谱。 明远忙了一天,准备收拾下班,抬头却看到小丽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端着一杯咖啡,轻轻推过来,“文总,累了一天,该歇歇了,这被咖啡,是我特意泡给你的,印度空运过来的呢。” “唔?”明远不疑有诈,端起来尝尝,有点奇怪,甜甜的,又醇醇的,“不错!”而后一口喝完,再次赞叹,“好喝。” 小丽眼瞅着他喝完,才满意地笑。 明远起身拿衣服要走,小丽就把他拦住,颦着眉头道:“文总,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说说。” 明远就坐回来,听小丽说她的心酸,家里穷,父母有病,弟弟还小,起先听着烦,后面就被小丽的故事打动,开始同情她,接着身体开始有变化,怎么……感觉眼前的妹子,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迷人呢? 小丽越说越伤心,忽然扑到明远怀里,“文总,我好累,好像找个依靠啊。” ps:印度咖啡,给你飞一般的享受,进正版群,和提莫面对面讨论,印度咖啡的奥秘39o357862正版群加加加。 第86章 暴利 小强最近每天都很忙,老是开车外出,小敏问他,他就不耐烦,问的多了,就语气生硬地道:“别问了,还不是客户的事。≯≯> ” 实际上,他每天晚上都去万源等沈佳雪,两人自从那天捅破了窗户纸,感情迅升温,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当然,据沈佳雪说,她是个保守的女人,不到结婚那天,不会献出最珍贵的东西。 对此,小强感动的无以复加,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好女人。同时,他也越地不喜欢小敏,经常自我检讨,当初年少不懂事,见个洞洞就往里钻,结果惹了一身骚。 小敏是什么人?那是失足,当初自己跟她好的时候,别人就笑话过他,当时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那是真爱,可是现在想想,那就是个笑话。 张青打自己,小敏在屋里不出来.自己打张青,小敏就趴上去护住他。这是什么节奏?啊?这是什么节奏? 该是有多么二乎的人,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 当时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要不就是被门夹了。看看现在的沈佳雪,再对比一下小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天壤之别。 要不是因为小敏肚子里有孩子,小强立马跟她提分手。其实小强在心里已经无数次幻想过,开口让小敏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无奈话到嘴巴,就开不了口。 这天晚上没事,小强又开着车来到万源门口,等他的沈佳雪。 因为两人感情好,小强给沈佳雪买了5s,还配了个特别萌萌哒的外套,沈佳雪喜欢死了,当场主动吻了小强一下,那可是舌吻哦~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又聊了会,小强就送沈佳雪回来,快到万源门口时小强心肝儿怦怦直跳,他今天有个大胆的计划,想摸摸沈佳雪的和谐词,平时两人抱着的时候,沈佳雪总是用手隔在自己和她之间,根本体会不到那高耸的圆润是什么感觉,今天他决定大胆一些,亲**一摸。 无奈女神高冷,小强担心,万一下手,把女神惹怒了怎么办?她可是个很纯洁很纯洁的女孩子,要是因此而看轻他,离他而去,那怎么办? 可是,自己实在是太喜欢她了,做梦都想去揉捏一把,今天刚好是个机会,女神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衣,外套的拉链也是半拉开,实在是诱人。 终于,到了门口,沈佳雪对小强笑笑,“我回去了哦,你开车慢点。”说着就去开车门,小强鼓起勇气,一把拉过女神,激动地说:“小雪,我爱你。”说完就急乎乎地扑上去,堵住女神的唇,手也攀上高峰。 “啪”地一声,女神气的快哭,“朱小强,你,你不尊重我,你耍流氓。” 小强傻了,接着就是羞愧,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小雪,我太冲动了。” 女神气恼地一甩脸,开门走了。 留下小强坐在车里,满腹惆怅,打开播放器,任贤齐的《小雪》开始演唱。 虽然挨了一耳光,但还是摸到了啊,朱小强看着自己的右手,好有成就感,果然很大,很挺,哦,那可能是内衣衬托的吧。 小强想着,准备开车回家,眼睛一瞟,看到万源厂子里面,文明远穿着风衣,快步走向奔驰65o,后面一个妖娆的不像话的女子跟在他后面,满面喜色,一同上了车。 我靠!小强怒了,文明远个狗日的又换女人了。 妈了个逼的,小强不服。 赶紧到车后面,拿出接收器,熟练地输入命令,查看总经理办公室内的视频记录。 一看吓一跳,狗日的文明远,太会享受了,居然,居然在办公室里胡搞。不行,这次必须给张宽说清楚,文明远这才当总经理几天,就玩了两个女人,还个顶个的漂亮,他凭什么? 长得比我丑,个子没我高,他凭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是总经理吗?可这总经理,也是张宽给的,张宽让他当总经理,他才是总经理,张宽说他是扫厕所的,他就是扫厕所的,凭什么拿着张宽给他的钱权来乱造? 小强越想越气愤,就把视频剪辑一小段,给张宽过去,并附上语音提醒:你任命的ceo用你给的权力在公司胡作非为,你不管管吗? 张宽此时正和刘老六等人聊天,关于渭阳瘾君子的事,看到小强信息,就点开来,看完愁眉不展,心里思索,文明远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也跟自己一个德行?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 难道真是那句老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刘老六等人见老大忽然皱眉,都大气不出,以为他不高兴。岂料,张宽忽然问道:“如果你们有了钱,最想做什么?” 几个混混子就哈哈大笑,“那还不简单,买车买房买女人,喝酒吃肉打麻将。” “不不。”张宽摇头,“我是说,你们最想做的一件事,只能选择一样。”张宽看着众人一圈,问嘎子,“你说,你最想干什么?” 嘎子就嘿嘿贼笑,“我想跟范冰冰范爷好一回。” 几个混混子闻言都哈哈大笑,拿手推他,“你个怂没看出来,眼光还高的很嘛。” 张宽也跟着苦笑,看来男人就是如此,有钱,先找女人。 所以,明远这事,他就暂时放开,只要他能让万源赚钱,耍几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继续谈毒品的事。 经过一番细谈,张宽大概弄懂一些事,比如海洛因的价格,从马家那边入手,是按公斤算,一公斤十五万,如果量大,关系熟,可以降到十万,但是到了渭阳这边,就得按克算,一克三百到四百之间,最高时候能炒到五百,比如现在,渭阳缺货,市面上流通的价格,就是五百。 五百一克,这简直不敢想象,直接是五倍的利润。 按十五万一公斤算,十公斤是一百五十万,但卖给瘾君子,价格翻五倍,十公斤能赚六百万。 这账不敢细算,光是想想,都让人心动不已。 有这么大的利润,还做什么服装生意,整什么服装设计,干上十几回,就是千万富翁,如果胆子够正,都能上亿。 刘老六见张宽惊讶,还在旁边解释,“大锤,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田丰收在杨柳青的买的宅子你听过么?占地三亩,里面假山花园楼台亭阁,你都不敢想,光是佣人就有七八个,悍马奔驰路虎霸道换着开,威风的很。” “这么有钱?” 刘老六就笑,“那可不,田丰收干这行将近两年多,了大财。要不是遇上你,他还能一直干下去。有回我有幸跟他一起吃饭,听他说,今年冬天准备买飞机。” “买飞机?!”张宽更是瞪大了眼,“那得多少钱?” “五六千万吧,直升飞机,不是那种价值两亿的。” 纵是如此,张宽也被震惊了,毒品生意居然有这么大利润,难怪一个个都冒着杀头危险来干。 一个田丰收都这么有钱,那马小虎家里该富到什么地步? 张宽不敢想,如果这些钱,全部弄到自己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刘老六见土鳖不语,就催促道,“话说,现在既然接手这盘子,得赶紧行动呀,整个渭阳都断货了,再不弄点新货,人就跑到别处去买了。” 张宽闻言点头,“我知道,就这两天,对了,你们的钱凑了多少?” 刘老六闻言就低头,“前后弄了二百万,从瘾君子手里集资不现实,我们几个把房子都抵押了。” “为了这生意你们把房子抵押了?”张宽感到不可思议。“要是出事你们想过后果吗?” 几个人闻言就同时摇头,刘老六道,“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行事小心些,干上几笔,什么都回来了。” 果然是赌徒,张宽点点头,又问,“万一,我指的是万一,出了事,你们想过后果?” 几个人就哈哈大笑,“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走了这一步路,就一条道到黑,再说,干这一行人的不少,有人倒霉有人顺,未必就是我们哥几个出事。” 刘老六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宽,心想,你一个小娃娃,不就是仗着几分猛劲,还好意思担心我们后路,抓住我们,顶多是判个几年,你要是被抓住,那就是妥妥的死路一条,你还好意思担心我们? 张宽也不跟他们多说,让他们把两百万拿出来,准备买货。 几个混混头一回做二道贩子,激动的不行,没见货就先给钱,坐在家里喜滋滋地等着喜讯。 张宽提着二百万,开着捷达就往回走,路上给马小虎打电话,说准备了二百万,几点几分,在哪交易? 马小虎在那头呵呵笑着,你开车去野猪林,到了野猪林再跟我打电话。 野猪林在渭河堤坝,就是杨树林,张宽当初就是在杨树林尽头的马渡口杀了杨峰,当然知道。 挂了电话就往河堤赶,天色已晚,开了近光灯,不敢快。 上了堤坝没多久,对面突突地过来一辆农用拖拉机,摇摇晃晃占满了道,张宽慢慢减,怕被擦着。 结果农用车刚和捷达擦肩而过忽然停住,后面则出现一辆小车,将路挡住。 张宽第一反应就是糟糕,赶紧拿手摸埙。 第87章 交易 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紧张,最近没得罪什么人,那几个仇家也都打了,应该不会是有人寻仇。八一小说网 当下,就把埙放下。 拖拉机刹车,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直接往后车厢走。对面小车上也出来几个人,都是生面孔,打开车厢板,往下抬东西。 一个汉子过来敲捷达车窗,“老板,你要的猪肉到了。” 张宽愕然,没反应过来,那汉子就去了后备箱,示意他打开。 几个人抬着一头拔了毛的猪,哼哧哼哧地过来,张宽赶紧打开后备箱,让他们把猪肉放进去。 放好猪肉,就有人过来低声问,“老板,钱呢?” 张宽下意识地把包递出去,那人拿过也不看,直接上车,突突走了。 这就是交易? 张宽觉得离谱,电视上演的,不是要挑开包装,看看纯度,然后还要验钞,看看真假,这尼玛直接抬一口子猪肉往车上一摆,拎了包就走,这也太不正式了吧? 张宽想着不对劲,给小虎打电话,那边呵呵地道:“头一回做生意,赠送两公斤,另外那头猪也是上等好肉,可以吃。” “你们就这么放心我?不怕钱是假的?” 小虎哈哈大笑,“我们运气好,从来收不到假钱,再说,凭咱们的关系,你好意思给我假的?以前倒是有个不上道的,缺斤短两,欺负我们老实人,结果老天不饶他,被车撞死了。” “尼玛!”张宽听出小虎是什么意思,在这头道:“一点都不刺激,不是说好杨树林,怎么半路里就出现了?” 小虎悠悠地道:“狗子盯得紧,保守点好。” 挂了电话,张宽呆在车里想了半晌,这头一次交易,要不要通知耿直? 不通知吧,这是杀头的买卖。通知吧,这一倒手,就是四五百万的利润。 犹豫了好久,张宽决定,还是打个电话。 结果耿直那边不接,直接挂了。 张宽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既然耿直不接,那就是天意让自己财,管球他,开车往市里走,联系刘老六。 结果刘老六也是神了,同样不接电话。 真尼玛怪事!张宽骂了一嗓子,开车往市里走,结果刚下渭桥,就有交警临检,示意张宽停车。 “查酒驾,吹。”警察伸出测试仪,让张宽吹。张宽瞅瞅眼前的仪器,又抬头看交警的脸,差点没叫出来,这不是耿直么? 耿直示意他别说话,对着机器吹,吹完耿直看表,又绕着车看了一圈,回来道:“车是你自己改装的吗?驾照。” 张宽就呆了,他哪来的驾照,还好他聪明,问,“身份证可以吗?” 耿直哼一声,“开车不带驾照,罚款六百。” 张宽闻言,想骂人,想想耿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就掏出六百递过去。耿直拿着罚单刷刷写下几个字,递给张宽,“下次记得带驾照。” 张宽接过罚单,看一眼,不做声,松离合走人。 捷达一路疾驰,张宽的心也变的复杂,毒品交易,看似简单,实则凶险。别的不提,先说马小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开车去了堤坝?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那个地方,刚好遇上? 再说耿直,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开车下渭桥,刚好桥下拦住? 又为什么乔装成交警,而且不跟自己说话,要用写字来传达信息。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被人监控了,而且不是一个人监控,毒贩和警察,都在监控。 看来梁燕飞走的那天早上,的确是有人跟踪自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毒品交易凶险,可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凶险。 耿直给的罚单上,写了几个字,秦风屠宰场。 张宽联系不到刘老六,猜想可能被耿直控制,也不多问,往秦风屠宰场驶去。 屠宰场离市区将近二十公里,靠近龙村,据说里面都是高科技的现代化屠宰技术,一头活猪被扔上传送带,五分钟后就变成一块块的鲜肉,骨头也都打好包装,内脏等物冰冻保管。 作为当地的龙头企业,秦风屠宰场名气很大。 张宽开车往屠宰场赶,半路里刘老六打电话,“老大,你还有多久来,要不要我们接?” 张宽惊讶,刘老六不是不接电话,怎么突然就冒出来?反问,“你们在哪?” 刘老六回答,“就在屠宰场,就在和你约定好的地点。” 和我约定好?张宽惊疑不止,我什么时候给你约定好?正要问他,手机里面滴的一声,挂了。 有鬼! 张宽收好电话,开车继续往屠宰场赶,快到时,路边一辆车打着双闪示意停车,张宽一手捏埙,缓缓停车,外面是几个生面孔,上来就对张宽笑,“宽哥,你可来了,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那人说着,手一扬,是个警徽,看来是耿直安排的人。 张宽不语,那人就自来熟地上副驾驶,“走吧,前面右拐。” 张宽车,那人嘿嘿笑道:“刚才我去看过刘老六,他还牛逼的不行,不是老大你要留他狗命,我刚才就要废了他,奶奶个熊。” 张宽不知道如何回话,嘴里哼哼,算是回答。 按照那人的指引,捷达开进一家农户,刘老六几个已经在院里等了,见张宽来,个个欢喜,七手八脚地掀开后备箱,把猪往下抬。 “老大,交易顺利,我们要财了,哈哈。”刘老六得意地笑着,拿着匕就去开膛,不敢鲁莽,轻轻的划,猪肚子被线缝着,一挑开来,里面就是用保鲜膜缠绕结实的白色奶粉。 张宽在边上看着,毫无头绪。 几个人拿出奶粉,往秤上一放,就有人出惊呼,“这姓马的仗义啊,多给了两公斤,这就是将近一百万呀。” 刘老六看看说话那人,又看看张宽,从兜里掏烟,讪讪地招呼,“来,哥几个,抽一根。” 几个人都接了烟,打火,站在院里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刘老六感觉事情古怪,也不好多问,过去对张宽道,“东西给我,你就放心,十天之内,给你回款。” 张宽还没说话,旁边的汉子就问,“多少价格?” 刘老六惊愕,看看对方,又看看张宽,“不是说好的,二百五一克?” 那人就怒,一耳光抽过来,“你他妈才是二百五。” 刘老六吃亏,有点慌,他后面的三个混混却看不过眼,同时往上冲,嘴里叫骂,“麻痹的谁家狗窝没关门,窜出你这个狗玩意。” 其他几个人也不用来看的,见状立即加入战团,三下五除二,就把刘老六几人放倒,头先骂人的汉子抓住刘老六头,恶狠狠地道:“麻痹的,宽哥好心给你一条财路,你小子非但不领情,还敢狮子大开口,二百五,二百五是你敢开的价?” 刘老六被这一出整蒙了,心说二百五的价格是头先你出的,怎么又来反悔?正要狡辩,那汉子就快出手,噼里啪啦地抽嘴巴。 打完过来车跟前,低声问张宽,“老大,留他命不?” 张宽侧头,嘴角微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想说道:“你看着办。” 那人就回头叫嚷,“把嘴巴都给堵上,送到屠宰场。” 渭北的某处民房内,马小虎放下耳麦,面色凝重。他面前的朝阳叔就问,“什么情况?” 马小虎苦笑着摇头,“张大锤这厮心狠,把那四个人收拾了。” 朝阳叔听了感觉不可思议,“为啥呀?没那四个人,他货咋卖?” 小虎想想说道,“那四个逗比,给张大锤开出25o的价格,胃口太大,惹的张大锤生气,我估计,张大锤可能还不是真正的大头,他把人诳到秦风屠宰场,肯定是有他师兄付长青的帮衬,不然不会这么大胆。” 朝阳叔闻言也想,“应该是背后有人帮衬,不然凭他一个小娃娃,那敢这么大胆。四个大活人,说杀就杀。以后,我们跟他做生意,也尽量稳妥些。” 小虎摇头,“我们不用担心,没有我们,他从哪来货。大不了让他占点便宜。” 屠宰场这边,刘老六等人被堵住嘴巴,戴上铐子,塞进五菱之光,送去缉毒大队。至于那台捷达车,则被梁骁检测出两个窃听器,都是装在捷达车前盖下面,还搭上了汽车天线。 “这是什么技术?”张宽蒙了,“谁动过我的车。” 耿直招手让张宽去屋里,对他道:“毒贩子的精明你根本想象不出,能在西北猖獗这么些年,没些手段怎么行。你的车,前两天就被人动了手脚,他们这几天都在监听你,不是知根知底的,不会跟你做生意。” “这几天都在监听我?”张宽来气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耿直就笑,“给你说了,哪里会演的这么自然,往后就好了。” 张宽依然不高兴,问耿直,“你们也在监听我?” 耿直回答,“错了,我们在保护你,万一你出纰漏,他们就会杀人灭口。” 尼玛!张宽很是气愤,“当初你可没说过杀人灭口这事,不然打死我也不干。” 耿直就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也就这一次危险,以后你都不用管了,交易的事交给你手下打理,你每天就负责游山玩水,联络感情。” “这又怎么说?” 第88章 养猪状元 耿直回答道:“当初告诉过你,让你参与进来,主要是打进他们内部,把他们的工厂挖出来,或者是查清他们的货源渠道。八一≥小说网 > 第一笔生意做成,他们不会再对你起疑心,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做,你就负责和他们处理好关系。” “这怎么行?”张宽不满地说,“毒贩子都是一些没人性的,我天天去跟他们打交道,万一那天他们疯,把我挖坑埋了,我找谁说理。” 其实他心里是有气,怪耿直不地道,直接把毒品生意的盘子接过去,整的自己原本从中间捞油水的计划泡汤。 如果弄不来钱,鬼才愿意跟他们合作,担惊受怕的。 “不会的,你安安心心跟他做生意,就是他们的金主,他们巴结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害你。再说了,你也不是软柿子,你手下也有一帮人,谁敢动你?” 张宽闻言手一摊,“我哪来的一帮人,我又怎么不是软柿子?” 耿直听了就笑,知道这是张宽在闹情绪,给自己上眼药。手一招,方才打人的汉子就走过来,对着张宽友好地点头。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张云龙,前不久部队转业回来的,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贴身保镖,有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没人能伤你分毫。” 随着耿直介绍,张宽也在来人脸上打量,身高约莫一米七八,猿臂蜂腰,看着就充满力量,打架绝对是一把好手。厮混这么些年,这点眼力张宽还是有的。 “云龙,好气派的名字。”张宽如此说,笑着伸手,跟云龙握住,“有对象么?如果没有,跟我说,我公司大把大龄未婚女青年。” 云龙闻言眼睛一亮,略带羞涩,“好说,我刚退伍不久,以后请张总多多照顾。” “闲话一句,这都不叫事儿。”张宽学着上海滩杜月笙的口吻道:“你是那个特种部队的?有兵王称号么?” 云龙闻言满脸尴尬,“张总别开玩笑,那有什么兵王,我就是一个兵,退伍之前养猪的。” 张宽闻言就不喜,“养猪的呀。”说完拿眼瞪耿直,心里暗骂:尼玛给我找个养猪的当保镖,这是故意整我的吧。 耿直猜到他在想什么,对他道:“云龙在谦虚,他是团部比武状元,搏击枪法都没问题,跟指导员干仗,这才调去养猪的。” 听完这话,张宽原本郁闷的心情又变的欣喜,“原来这样啊,呵呵,那敢情好,搏击枪法俱佳,好。”说完又问耿直,“那他现在是什么身份?给他配枪了吗?” 耿直摇头,“他目前是特情,不在编,解决了毒贩子这事才有职务。” 张宽听了就撇嘴,对云龙道:“那干着有什么劲,回头来我公司上班,保安队长的职务给你,月薪一万。” 云龙闻言就笑,“以后再说。” 耿直也道:“此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跟他们处关系,最好是能去青木转一趟,在他们家里住两天。看看能不能有所现。你心里要明白,警察不可能把毒品给瘾君子,往后毒资将会越来越难给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尽快地打入他们内部,一旦确定毒品来源,我们就可以收网。” “也就是说,以后查毒的一应花费,得我自己掏腰包?”土鳖开始不乐意了,脸色难看。 “我听说,杨峰从来没问你借过钱,你是不是骗了我?”耿直忽然问出这一句,“那天抓的人不少,我得回去好好问问。” 张宽就翻白眼,转身往外走,嘴里嘟囔:“太卑鄙了,太无耻了,根本不是好人。” 云龙也跟着他上车,刚要走,耿直再次过来,对张宽道:“不跟你开玩笑,你真的帮警察把毒贩子一网打尽,政府会给你奖励的,我说话算话。” “奖励什么?一面锦旗?我不稀罕。” 耿直就黑了脸,“好吧,也有一部分经济奖励,不少,你把这事办成,就知道了,绝对出你的想象。” “经济奖励,那还差不多。” 张宽开车往回走,云龙一路都安安静静,张宽问他,“你为什么打指导员?” 云龙笑笑,却不回答,一眼看到埙,感觉奇怪,就拿起来看,放在鼻子下嗅嗅,问,“这是什么?” 张宽回答:“埙,一种乐器。” 云龙惊讶,“这是乐器?没见过呀。”说完又嗅嗅,“怎么有血腥味,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张宽就哼哼两声,把车开到路边,捧着埙凑到嘴边,轻轻一吹,低沉哀怨的音调流出,犹如鬼哭,瞬间使人感觉悲伤。 一曲终了,云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宽,“还真是乐器,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艺术家。” 土鳖就哈哈笑,“艺术个毛,我就是个土豹子,这玩意就是吹个热闹。其实你也没说错,这玩意我吹的少,平时用它做武器,砸人可带劲了,一下就能砸出脑|浆。” “你就是拿这个砸人的?”云龙大惊,一脸惋惜,“你真奢侈,回头我给你车里放块砖,效果跟这个差不多。这东西你要是不喜欢,就送给我吧。” 张宽闻言,赶紧把埙拿过来,开玩笑,这可是师公送的,那能送人?对他道:“你又不会吹,拿去没用。” 云龙就撇嘴,“小气的很。” 张宽不理他,继续开车。 云龙无聊,打开音响,听音乐,又在车里乱瞅,瞄到后座上一口箱子,觉得奇怪,就用手拎,感觉不对。 张宽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立即警告,“别动那箱子。” 却是晚了,云龙用指头一搓,箱子就翻起,亮出里面的手枪,子弹。 咔哧一声,捷达一个急刹车停住。车内,张宽和文龙面面相觑。 “我能耍耍吗?”云龙忽然问,一脸诚恳,“养了半年猪,又闲了半年,手痒。” 张宽看看箱子,离云龙手边只有寸许,心里犹豫了好久,还是点头,“那你耍耍。” 云龙大喜,手指一勾,枪就上手,又熟练地打开保险,滑动枪膛,检查弹匣,摆弄一阵,咔咔地往弹匣压子弹,完事一阵感慨,“这是国产Qsg92,国内普通人很难弄,你从哪来的?” 张宽看着他,道:“我说是捡的,你信吗?” 云龙一怔,而后微笑,“我信,不过话说回来,你会用枪吗?” 张宽闻言羞愧,“不会。” 云龙就拿着枪对张宽讲解,如何开保险,如何上膛,取弹匣,以及如何握枪和瞄准,说的激烈处,干脆对张宽道:“要不这样,明天去八一靶场,带你体验一回。” 张宽闻言大喜,“好。” 云龙则拿着枪爱不释手,不愿意放下。 张宽想了想道:“这个东西是我捡的,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 云龙就笑,“也好,刚好我是你的保镖,不带个家伙不像那么回事。”说完就把枪放回箱子,将整个箱子抱在怀里。 “你跟我说的,让我去你公司上班,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怎么,你不是警察的特情吗?” 云龙唏嘘一声,“是托了关系,进入警察部门混个交警或是民警什么的,谁知道耿队刚好用人,选中了我,说我是生面孔,干这事最合适。可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这工作,苦累不说,还不安全。” 对于这种吐槽,张宽没办法安慰,只能对他道:“那你以后跟着我吧,就负责好我的安全,待遇绝对令你满意。” 当晚,云龙和张宽在渭阳开房过,第二天就去八一靶场打靶,土鳖头一回摸枪,激动兴奋,一枪二十块,这货直接拿出两千,一百打完不过瘾,又去交钱。 相反,云龙就不同了,五十米距离,就打十,把把十环。把土鳖震惊的不知所措,反复追问,“你真的不是兵王?” 从靶场回来,张宽又去找小强,让他给自己的车上装***,说是有人监听自己。 小强立即表态,“这好办,不过***那玩意毕竟辐射大,长时间用对人不好。如果你真担心有人监听,还是得从自身多做检查。” 张宽就问,“怎么检查。” 小强道:“手机不要离身,秘密会议必须关机,警惕陌生人,别让人贴身。另外,可以买个小型探测器,随时带在身上,一旦有窃听器射器之类的,能立马现。” 张宽闻言点头,“那好,给我来个检测器。” 小强回答:“那等两天,我立马给你联系。另外,我给你说了两回万源总经理的事,你怎么不处理他呀?” 张宽就笑,“处理什么?那个英雄不风流?他只要能给我把万源管理好,耍几个女人就让他耍起。” 小强闻言,膛目结舌。 张宽见他表情惊讶,就拍着他肩膀道:“这事呀,你要从另一方面想,人家又不是偷的抢的,双方你情我愿,我没必要管人那些。” 小强闻言就沉默了,而后问,“如果有个女人喜欢我,想跟我好,可是我已经有了小敏,你说我怎么办?” 张宽就嘿嘿笑,“没想到强哥也开始走桃花运了,有主动送上门的妹子,你要错过,可就不是大丈夫所为。” 小强闻言安心,呵呵干笑。 从修理铺出来,云龙在后面道:“你那么说不对,有老婆的人不应该胡来。” 张宽哈哈大笑,“我就那么一说,凭他那样,能有什么好女人投怀送抱。” ps:因为工作性质,我上班的地方周围都是女工,有许多大龄未婚女青年,都托我给她们找男友,我从哪去找嘛,我都不认识几个男人39o357862正版群。 第89章 召集人马 张宽带着云龙回去南张村,父亲张长贵正和悟正聊天,见他回来,先殷切地问是否吃饭,又问他万源整改进行的如何。 张宽天天在外面胡逛,那里知道万源是什么状况,只好含糊地回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展,就是文明远这厮有点犯浑,生活作风不太点检。 长贵就问他详细情况,他便说了文明远和小丽的事。 长贵闻言点头,“金无足金,人无完人,明远身居高位,身边少不了妖魔鬼怪,他要是能分清主次,倒也无妨,有点小瑕疵,也利于掌控。你上次提过的开源节流,他现在搞的咋样?” 张宽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自然不晓得,就扯谎道:“人工浪费情况已经解决,现在几乎没有偷奸耍滑的人,材料也控制的很好,最近都没有丢材料。” 长贵听了摇头,“你说的不对,这样只听大概的报告,是没法正常管理工厂的,你必须看报表,以前一个人一小时干多少事,现在又是多少,你得对比。一流的工厂,员工都是一人多能的,身兼多职。中等工厂,员工是人尽其才,恪守岗位。下等工厂,人浮于事,职责不分,互相推诿,你按照这种标准去看,就知道你的人工有没有浪费,也能知道你的人工还有多少掘潜力。” 长贵唠唠叨叨说了一通,最后下结论:“这样不行呀,你如果自己不去学习如何管理,全凭下面人报告,很容易被架空,等你觉的时候,人家成了气候,尾大不掉,你后悔可就晚了。看看李老爷子,他自己不亲自管理,让刘志强管,结果刘志强每天忙着搂钱耍女人,生生把一个厂子干垮。你不去管理,很可能要走李德立的老路。” 张宽闻言点头,称记下了,等忙完这阵,就一心一意地管工厂。 长贵就奇怪,“你现在还忙什么?” 张宽扯谎道:“万源欠那么多债,我寻了个大土豪,想拉他入股,帮我还债。” 长贵听了就皱眉头,“这样不好,万源是你自己的,好好经营根本不会亏,没必要去拉外人帮忙,你说的那巨额债务,又有什么好担心,现在离还债日期还有两个月,你急什么。” 张宽听了摇头,“我那能不急,厂子就算赚钱,也不够利息,眼瞅着时间快到,我还不了债,急的睡不着觉,那能不急?” 长贵就笑,“有什么好急,天大的窟窿也有人给你补,怕什么。寻股东一事就放下吧,安心经营工厂,事情出来,自然有解决办法。” 老爹训完,张宽往外走,又被悟正唤住,“师兄,最近睡觉还做噩梦了吗?” 张宽哼哼两声,“托你的福,睡的还好,你继续念,我给你盖庙。” 悟正就宣佛号:“阿弥陀佛,师兄,还有三天,就足一月,建庙之事,你可准备妥当?” “还有三天?”张宽闻言一愣,时间过的如此快?还是最近事情太多?当下对悟正道:“放心了,妥妥地。” 从家里出来,后面云龙说道,“张总,那个老伯是你什么人,说些工厂的事,听上去挺厉害的样子。” 张宽回答:“那是我爹。” 云龙又问,“那光头和尚又是干什么的?什么建庙?他又怎么喊你师兄?” 张宽回答:“别管他,就是个神棍。” 云龙就低头沉思,许久,说道:“佛不是神吧,他顶多算是佛棍。” 张宽到了万源,依照父亲的话想管理,可是一进办公楼,他就脑袋疼,尤其是文明远拿着一叠厚厚的报表给他汇报时,就彻底晕菜。 “长话短说,最近赚钱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明远一时不好回答,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理论上赚了,现在工人们干活比以前勤快了许多,每天不到三点所有工作量就完成,所以我让员工们擦机器,搞卫生,同时安排了讲师给员工们上课。” “擦机器?搞卫生?上课?”土鳖不解,“没工作为什么不让他们下班?天天搞卫生擦机器上课,我有点不懂。” 明远就解释道:“搞卫生有个专业的术语叫5s,5s是日本人明的,其目的是为提高工人们的生产效率和质量,起源于a#¥%aa#(此处省略一千字专业术语)” 云龙听蒙了,低声问道,“张总,他在说什么?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张宽就鄙夷了云龙一眼,“听不懂自己琢磨,不要问。”而后对明远道:“你做的很好,就这么干,那个什么5s,要继续扬,继续保持。对了,你还是没告诉我,我们赚钱了吗?” 明远回答道:“简单说,省的就是赚的,我们最近一个多礼拜都没加班,员工天天下五点,工作量额完成,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付员工加班费,和之前相比,每天光是加班费,就比以前省了三万多。” “一天三万多!”张宽大喜,“那一个月就省将近一百万?不错不错,干的很好。” 明远就笑,“这就是那个5s的效果。小日本虽然不是东西,但管理方面还是比较先进的。” 张宽点头呵呵笑,“好的方面我们就学,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不用学了,对了,你年纪也不小,是不是该找个对象?” 一听这话,明远就老脸通红,浑身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回答。可是看张宽的表情,似乎就等着他回答,心思一动,干脆转移话题。 “对了张总,员工天天下五点也不是办法,虽然会为公司节约人工开支,但我们开工厂,毕竟是为了赚钱,如果继续这么淡下去,恐怕不要多久,员工就全都辞职去别的地方赚钱。另外工厂天天没订单,也不是个事。” 又是订单,张宽皱了眉,不知道徐娇娇的冬装校服准备的怎么样?另外关于那个依兰斯特的王部长,也得去拜访拜访。 当下就道:“好了,我知道,先淡定,订单的事我来解决。” 从总经理室出来,张宽进了自己的董事长室。虽然长时间不来,但里面的卫生却是天天有人搞的,整洁的很。 云龙还没来过这种高端办公场所,四处观察,说道:“这地方不错,干脆我以后跟你混得了,警察部门就不去了。” 张宽嘿嘿一笑,“问你个事,在部队里是不是经常跟人干仗。” 云龙就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经常,偶尔。” 张宽就问,“那你敢打老头不?” 云龙就正色回答,“我是士兵,又不是城管。” 张宽就摆手,“别黑城管,我有几个哥们就是干城管的,他们见老头就绕道跑,怕被讹。我问你这个,其实是有目的,有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必须收拾。” “哦?”云龙有些怀疑,“什么样的老头,值得你要找人收拾?” 张宽回答:“一个老色鬼,仗着手里有几分权,就想潜规则我家的业务员,可恨的很。” 云龙就道,“潜规则?那简单呀,曝光他,叫他当不了领导。现在网络这么达,只要有几张照片,就能把他废了。” 云龙随口一说,张宽却上心了,心里一盘算,这倒是个好办法,问题是该怎么执行? 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张宽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萧文成的小舅子刘飞,照他那德行,能收拾小学生,收拾老头估计更是不在话下。想着就给刘飞打电话,问他在哪。 刘飞受宠若惊,称自己在龙背高中门口的网吧里玩,宽哥有什么指示。 张宽就道:“有事需要帮忙,电话里不方便说,你那圈子里有几个弟兄?过命的那种,要干大事。” 刘飞就懂了,“没问题,我分分钟给你拉七八十号子,什么时候要?” 张宽回答:“不要那么多,四五个关系硬的就行,准备好就来温塘找我。” 刘飞立马表示,四十分钟到。 联系完刘飞,张宽又给叶小川打电话,那厮自从上次大众浴池被扫,一直没联系,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电话等了好久才接,那头冷漠地问,“那位?” 张宽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我是熟客,你手里有妹子么,有的话给我来一个,急用。” 那头叶小川很无奈,懒洋洋地回答:“别提了,浴池被封了,老板也跑了,妹子更不用说,该走都走了。” 一听这话张宽急了,“一个都没有了?我就要一个,想想办法。” 叶小川就问,“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张宽干咳一声,低声道:“我是张大锤,有印象吗?” 那头立即爆出一阵大笑,“大锤呀,哈哈,我当然记得,就算记不得你的脸,还记不住你那锤子?哈哈。” 小川笑的张宽心里毛,如果他是站在自己面前,肯定挨抽,当下也不多废话,催促道:“有没有?给我来一个,急用。” 小川笑着回答,“给别人没有,给你肯定有。不过提前声明,这是我自己留的私房货,三千一夜,你觉得行就说地方,我带人去。” 张宽就说了地方,让小川度带人来。挂了电话,摩拳擦掌,你妈妈的,居然敢断我订单? 第90章 挖掘机显威 自从上次醉仙居出事回来,老王精神消沉了许多,上班看到许多不顺心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换做以前,他肯定要大肆喧嚣一番。 被个年轻后生教训,对老王的自尊心伤害很大,几乎让他怀疑人生,人要怎么做,才能事事顺心? 在消沉的同时,心里又有点不甘,时不时地咒骂,傻逼姓张的,不就是个女人,被我用一回能咋?又弄不坏又磨不烂,我还能咬她一块肉?傻逼玩意,你知不知道,就冲你这一下,几百万的订单没了。 生气归生气,日子总是要过,老王依旧每天朝九晚五,除去偶尔的心情不佳,还算平顺。 的确,跟财务科那个老李比起来,自己要好多了,下午去厕所遇到老李,老东西撒个尿滴答了半天,人家一泡屎都拉完他一泡尿还没撒干净。 这老东西,想当年还跟自己抢女人,就算抢到又能咋样?年纪轻轻的不中用。为此老王心里暗爽了一个下午,临近下班时都心情愉快的。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门岗来电话,说是一个自称万恒制衣公司的业务来找自己。老王觉得奇怪,万恒制衣?怎么没听过? 反正快下班,就去门口看看。 结果到地儿一瞅,居然是两个年轻的有点不像样的业务员,一男一女。男的穿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女的倒打扮的得体,妆也化的到位,就是感觉有点怪异,似乎带点风尘气息? 当然老王只是在心里这么想,他可不敢表露出来。现在这社会,良家女子都朝着失足的趋势打扮,失足却拼命地往良家方面靠拢,不敢乱说。 年轻人嘴巴倒是挺甜,张口闭口都是王叔叔,不提服装的事,就说来认识一下,吃个便饭。 老王要上车,年轻女子就挽住他胳膊,娇滴滴地撒娇,“哎呀王部长,人家特意来找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人家不管呢。” 老王的胳膊被她紧紧揽在怀里,双峰有意无意地在他胳膊上摩擦,当时就心猿意马,又是在公司门口,人来人往,老王就坚持不住,赶紧答应,“那提前说好,只是交个朋友,吃饭我请。” 因为上次在市里有阴影,老王就提议,在镇上找个饭店打一顿得了,年轻的业务员立即赞同,三个人去了镇上最好的饭店川味居,点了六个菜,开始寒暄。 几句话一说,老王就知道,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刚开始入门,根本没有其他业务员嘴巴那么能说,也不会哄人喝酒,就傻愣愣地望着自己笑,劝自己多吃菜。 这样可不好,这样出去是拉不到订单的。老王喝了几口酒,开始话多,以长辈的口吻教育两个后生,该怎么样才能提升口才。 两个年轻人很好学,王部长说什么他们都点头,似乎是把老王当成自己的人生导师。 老王很忙,几次想走,都被年轻女子拉住,扭着腰道,“不嘛,王部长你口才那么好,多跟我们讲讲,我好学习啊。” 一大瓶白酒,老王喝了将近二两,饭也吃得差不多,就掏烟出来。 在饭桌上掏烟,就是一种暗示,表示我吃饱了。年轻后生也有眼色,起身出去结账。包厢里就剩老王和年轻女子,那女子就抬屁股往老王跟前凑,“王部长,我们口才不行,可是老板有任务,必须拿到订单,您这么好,就帮帮我嘛。” 老王很为难,告诉妹子,“订单的事不是我想换就能换的,要去你们公司实地考察,确认,还要简单的的品质报告,回到公司再跟老板开会,很麻烦的。” 女子就不依了,把身子紧紧贴着王部长,噘嘴撒娇,“不嘛,我知道订单很难拿,所以才请你帮忙,要是拿不到订单,我以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王部长感受着温软身躯,内心怦怦狂跳,已经有了反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事。于是问道,“那个小刘,跟你是什么关系?” 女子就答,“朋友喽,一般的,他有女朋友。” 这话说的够坦白,老王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当下就把手绕道女子后面,在她臀上轻轻捏一把。 女子就咯咯娇笑,“不要啦,好坏哦。” 王部长闻言大喜,道,“订单的事情好商量,你们是万恒对吧,那家公司不错,我听说过。” 刘姓业务员此时进来,乖巧地道,“王部长,您身体怎么样?喝多了吗?” 老王就用手摸头,“哎呀,到底是年纪大了,喝两口就晕。” 旁边的女子连忙紧张地扶住老王,“那赶紧的,寻个宾馆,让王叔叔休息。” 小刘立即去办,一个电话就订好房,两人扶着王部长,往订好的房间去了。 进了房,小刘就来了电话,有朋友在外面跟人有矛盾,事态很严重,必须离开。老王闻言过意不去,叮嘱小刘,“朋友有难,必须帮助,赶紧去吧。” 小刘诚恳地道:“谢谢王叔叔关心,我去了。”临走前有特别叮嘱女伴,“把王叔照顾好,有什么差错,我为你是问。” 小刘离去,女子就娇笑着过来,“王部长累了吧,我给你按按摩。”说着两手就搭在他肩膀上按起来。 老王哪里还有这闲工夫,赶紧完事赶紧回家,晚了婆娘又得叨叨。直接拉过女子,就往床上去了。 水到渠成前,妹子带着哭腔问,“王部长,你爽完,是不是可以给订单?” “放心了,整个公司的订单都是我说了算,不会让你失望。”说完就要挺进,又被拦住,“那老板要是不让你把订单给我们呢?” 老王立即豪情万丈地道,“老板算个屁,他也得听我的。” 楼下白色捷达里,张宽看着显示器,嘿嘿笑着,直接一个响指,对叶小川道:“差不多了,去救你女朋友吧。” 小川早就不耐烦了,下车一挥手,对着四五个小伙子招呼,“走起,干活!”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几个人冲进宾馆,拉住老王一顿好打。叶小川目眦欲裂,神情悲凉,一直在房门外嘶吼,“老东西,我杀了你。”两个小伙子拼命将他抱住,劝他:“淡定,别冲动。” 女业务员抱着被子在里面哭,“对不起老公,是他逼我的。” 宾馆的人要报警,刘飞直接把电话线拔了,气焰嚣张,“我来解决。” 叶小川带一帮人裹挟着老王,上了金杯,开到一个工地,把光着上身穿秋裤的老王扔到地上,手里拿着铁锨,对着老王钩子就是一阵猛扇。可怜一个五十多岁的领导,被扇的鬼哭狼嚎。 “别打了兄弟,有话好好说,你们是要钱?” “要你妹!”叶小川放下铁锨,拿出手机打电话,“良子,哥们媳妇叫个老东西给睡了,别废话,人逮住了,你开车过来。” 老王不知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没有两分钟,工地上一个大型挖机就出轰鸣,链条哧啦啦地搅动,呜呜地冲刺过来。 车上一个穿着阿迪运动装的小伙嚼着口香糖,从前挡风玻璃处伸出脑袋问,“咋说。” 叶小川就把老王推倒,跨步子丈量,对车上喊:“两米够了。” 良子吐掉口香糖,操纵挖机,在地上刨了三刨,不大不小,刚好两米的深坑。 “够了?” 叶小川拿着铁锹把老王往坑里赶,“进去躺平,不够再给你挖,免费地。” 人群里还有小伙跟良子打招呼,“车玻璃咋没了。” 良子嗨一声,“别提了,前几天开挖机看手机,被高压软管给打了,没把我吓死。” 这边老王被叶小川连踢带踹地赶下坑里,吓的呜哇乱叫,尿水乱飚,“可不敢呀,你们这是犯法,杀人犯法。” 根本没人搭理他,几个小伙子围着坑站一圈,见老王上来就往下踹。叶小川打着手势指挥,让良子把挖兜的土往坑里填。 老王疯一样地嚎,动作敏捷的不像五十岁老人,直接抱住一个小伙踹他的腿,脚下乱蹬,要往上爬。 两个小伙就过来扳他的手,推他的脸,老王屎都吓出来,拼命地喊,“我给钱,给钱!” 后面一阵马达轰鸣,白色捷达冲过来,刘飞快下车,分开众人,“王叔叔,我寻了个猛人来救你了。” 这声音听在老王耳里,犹如天籁,感动的眼泪哗哗,站在坑里大叫:“小刘救我。” 刘飞拨开众人,伸手拉老王。这感觉,跟电视上骑马赴刑场,高呼刀下留人一样一样,刘飞演的不亦乐乎。 叶小川拦住刘飞,厉声责问,“你还当我是兄弟?这老东西敢动我的女人,你还救他?” 刘飞就道:“不是我救他,是宽哥要留他狗命。” 众人就同时往后看,老王也扒住坑上面草地,循着众人视线,看到捷达车门缓缓打开,一只脏不拉几的黑皮鞋先出来,接着是那颗独有的莲花山统一款青皮脑壳,白印子疤痕在阳光下闪闪亮。 人出来先不说话,慵懒地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再伸出小拇指挖鼻孔,怏怏不乐地哼哼,“谁要埋人?经过我批准了么?” ps:此章特别提醒群内读者良子,开挖机时不要看小说,高压软管惹不起。 第91章 拍马三人组 张宽这一出场,在别人眼里稀松平常,在老王眼里则如同天王下凡,又如盖世神尊,他的一举一动在老王眼里都变成慢镜头,一颦一笑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那青皮光头,也化成了佛祖金顶,闪耀着普世圣光。 “张总,张总救我。”老王已经完全被吓破了胆,看到张宽如同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抓住就不放。 张宽慢悠悠地过来,看看坑里的人,恍然大悟,“是你呀,好吧,这事当我没看见,你们继续。”张宽说完就走。 叶小川直接挥手,良子一按档杆,挖兜里的土哗啦就盖了老王一身。 刘飞大喊:“兜下留人!”良子又把档杆一推,坐等下一步指示。 老王满头满脸的土,失魂落魄地乱叫,“别埋我,别埋我,张总救我,救我。” 刘飞拉住张宽的胳膊祈求,“宽哥,这人是依兰斯特的采购部长,手里有大批订单,埋不得。” 张宽哼哼一声,“这有什么埋不得,依兰斯特没了他又不会倒闭,人家老外也不会少块肉,这狗东西仗着有点权,吃喝卡拿要,死了一点都不可惜。” 这话被老王听见,拼了命的嘶喊,“张总,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宽摆摆手,挖机的兜子就往旁边移。老王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死里逃生的感觉可真好。 那边的叶小川却不依了,愤愤不平地道:“宽哥,这狗贼睡了我媳妇。” 张宽都准备走,闻言眉毛一挑,“这样啊,埋!” 挖机就一阵咯吱,兜子又移过来,老王再次魂飞魄散,“不要啊!” 刘飞在一旁大叫,“没睡上,没睡上,没弄进去。有图有真相。”刘飞说着,就拿手机给张宽看,“这是宾馆里我偷拍的。” 张宽就变了脸,叶小川闻言也去追打刘飞,口里大骂,“你个王八蛋,让我媳妇献身,好给你拉订单,老子打死你。” 一伙混混就乱了,分成两派对抗。 张宽拿着手机蹲下,玩味地看着老王,“你现在知道了不,人家业务员也不是傻子,拍了这视频,你一辈子就完了。” 手机里传来女子和老王的对话:王部长,你爽完是不是可以给订单? 放心了,整个公司的订单都是我说了算,不会让你失望。 那老板要是不让你把订单给我们呢? 老板算个屁,他也得听我的。 老王站在坑里,身如筛抖,面如死灰,“这年轻人,手段狠毒啊。” 张宽直接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打的老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蒙了。 “瓜怂,你要是洁身自好,能上这当?还好意思骂别人?检讨检讨你自己先。” 老王就懂了,痛哭流涕,“以后再也不犯浑了,再也不敢弄这事了。” 张宽哼哼一声,“这视频我先保管,看你表现。” 后面一班混混乱成一团,刘飞躲到张宽后面,气喘吁吁地道:“宽哥救我。” 云龙适时开口,一声大喝,如同狮吼,声浪传开,一干混混齐齐惊住,等待张宽话。 “今天这事都是自家人,我也不偏不向,事情生了,小川你杀了他都没用,我看,还是让他赔点钱,实际点。” “不行,我要杀了他。”小川脸红脖子粗地道,“这跟钱无关。” 张宽微微一笑,“给哥个面子,再说不是没进去,也不算吃亏。” “操!”小川一声骂,扭头不看张宽。 张宽回头对老王笑笑,“剩下的,就看你诚意。” “我给你五万,五万!”老王举着手,泪流满面地说。 小川立即回头,对良子挥手,“埋了埋了。” “十万,十万,十万啊!”老王啥也不想了,先活命再说。 当晚,刘飞,叶小川,东莞妹,兴高采烈地找到张宽,“宽哥,我们决定了,以后跟你干。” 张宽打着哈哈,“自家兄弟,不说二话,你们愿意跟我,我双手欢迎。觉得我不好,随时可以走,但是一点,咱弟兄相处必须敞亮,不能藏着掖着,也不能整那些窝里斗,这个我不喜欢。” 刘飞当即表态,“宽哥放心,跟着你干那就是一家人,你是家长是龙头,一切都以你的命令为准,绝不自相残杀。” 叶小川也道:“飞飞说的是,我们仔细商量过才来找你的,浴池被扫,我也没地方去,最近都愁得掉头,不是今天你喊我这一出,我就要去三马路要饭了。” 张宽听着不错,满心高兴,看向后面的妹子,“你呢?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那妹子就咯咯笑,“我的名字有点绕口,叫贾瑾胥,哈哈,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钱跟你混,我存粹是被你高尚纯洁的人格折服,所以愿意跟你混。” 妹子说完,刘飞就黑脸,“就算拍马屁,也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颠倒黑白吧。” 叶小川也在后面斥责,“对,话说妹子你怎么能这样?张总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张宽正高兴,听了两人的话语感觉不舒服,反问,“那你们说我是那种人?” 刘飞就正色回答:“宽哥你当然是正义的化身邪恶的克星见义勇为的真君子。” “对,风流倜傥忠义两全相貌堂堂威武霸气惩奸除恶这样的词语就是为你而僧(生)的。”叶小川如此说。 土鳖闻言就咧开嘴笑。云龙在一旁满头黑线,说小川,“你懂得成语真多,上过高中吧。” 几人同时哈哈笑。 笑完张宽道:“既然这样也好,你们三个就负责跑业务吧,把万源曾经丢失的订单全都拉回来,不过要注意方法,像今天这样开着挖掘机埋人的事,千万不能再干,被抓住了会很麻烦。” 三人闻言同时点头。 刘飞说道,“宽哥说的是,以后不到万一,不动挖掘机。但是这些吃喝卡拿要的蛀虫,不用点手段怕是不行。” 张宽想想道,“手段可以上,注意分寸,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绝对不要闹出人命,其他事情都好解决。” 坑蒙拐骗这种事,张宽常干,熟练的很,当下就让三个人坐下,详细地对其讲解,如何成功地打击瓦解人的心理,使之思想崩溃,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以达到预期想要地目的。 刘飞不过一个校园小流氓,小川一个澡堂子龟公,贾瑾胥只是一个东莞技师,何曾听过诸多整人的法子,一时间都被张宽所说的新奇手段折服,打心底里佩服。 翌日清早,三个人朝气蓬勃地来万源报道,经过一番繁琐手续,进驻业务部。 同时,文明远那边也传来喜讯,说是大清早的依兰斯特就来邮件,继续恢复和万源之间的订单合同。 这个消息传到徐迎春耳朵里,很是诧异,问前面三个菜鸟业务员,“这事儿是你们干的?” 三人都把脑袋高高扬起,一脸不屑。各自心里琢磨,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牛什么牛,不出三个月,吾必取而代之。 徐迎春很看不惯三个菜鸟牛气冲天的神态,决定要杀杀对方锐气,阴沉着一张脸道:“很好,但是只有一张订单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们先从底层干起吧,待遇和实习生一样,什么时候订单量达到每月五百万,我再给你们相应的待遇。” 三个人听完同时不满,“这是张总给的薪资待遇,凭什么你就随便改?我们不服。” 徐迎春就哼哼冷笑,将身子放进松软的大靠背转椅,气定神闲地道:“不服?不服可以不干,也可以去找领导投诉。” 贾瑾胥先难,气冲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上班,可是宽哥肯的,待遇也是宽哥同意的,你说减就减,你比宽哥还牛?” 叶小川也补充道:“谁说不是呢,话说你也不过一个业务经理,信不信我一个月也升为业务经理?” 刘飞则捏着拳头咔嚓咔嚓响,目露凶光,“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老子分分钟打死你信不信?” 徐迎春一听气的玉面通红,胸膛剧烈起伏,手一拍办公桌,“我就这待遇,不想干就走,有能耐当经理就去跟张宽要,别在我这嚷嚷。” 三人扭头就走,要去总经理室找文明远,昨天宽哥特意交代过,以后你们仨有事找文总。 三人一进总经理室就臭着一张脸,把徐迎春的事七嘴八舌一番说,气势汹汹,扬言道:“万源有这种女人,不亏才怪,今天要么她干,要么我们干,必须走一个。” 明远也不多说,轻飘飘一句:“曾经,张总进万源,也被她这么刁难过。后来……”明远呵呵一笑,“后来的某一天晚上,张总进了她房间。” 哦~~! 三人恍然大悟,不再多说,灰溜溜的下楼。 业务办公室,徐迎春的气还没消,刚拿杯子接水,就看到三个二货从楼上下来,登时火就上来,要扭头回座位。 不料贾瑾胥就先笑,“哎呀徐姐,你喝的茉莉茶吗?可真香啊。” 叶小川则笑呵呵地道,“什么鼻子,我就没闻到茶香,是徐姐身上的香水味。” 刘飞则蛮横地分开两人,严肃说道:“胡说什么,分明是徐姐天生的女儿香,就跟香妃的体质一样。” 徐迎春闻言,愕然半晌,“你们……?” 三人同时立正,大声朗读,“尊宽哥法旨,从今往后,唯徐姐马是瞻,莫敢不从。” ps:马上月底,要交房租,心情不好,读者们敢不敢支持支持正版?39o357862正版读者群,欢迎你。 第92章 孔二狗 大众浴池原本是金家三胖弟兄的产业,人进去后就把店子让杨峰出手,转给一个当地的混子托管。八≥一中文 ≧ 岂料没经营几天,又遇上扫黄,那混子还妄想找关系重新营业,可是一听要交巨额罚款,就直接萎了,干脆不营业,挂牌转让。 叶小川把这事跟张宽说了,张宽就上了心,特意开车去看。隔着大门玻璃,能看见里面的装修依然干净豪华。 扫黄封店,又不是混混子砸店,里面的一应设施都完好无缺。 如果张宽没记错,这店子才装修不到两个月。如果就这么荒废下去,岂不是暴敛天物? 张宽就去寻那混子,问他多少钱肯让。混子狮子大开口,没有二百万不行。 张宽直接回他,“滚你妈个批!你就把店子砸你手里吧。” 混子也是渭阳地头的烂杆,横行菜市口一带,那能受得了这气?心说你小子也太张狂,混子也有混子的规矩,价格不合适可以谈,上来就飚粗话骂人这是什么作风? 这是地痞,是无赖,是不讲道理的流氓。 当下就指着张宽道:“往出走。” 张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搭理,大摇大摆地往外走。混子见他转身,抄起地上的方凳就要往张宽后脑勺拍。 他没料到,张宽身边的张云龙不是吃素的,眼疾手快,直接一个侧踹,那混子就倒飞出去,凳子被弹到半空,几个翻转,稳稳当当地落在云龙手里。 屋里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被云龙的手段震慑,不敢乱动。 张宽打着哈哈,“这店子杨峰让你托管,没要你一分钱,直接转的手续,你等于白得一个店子。你自己没钱重新开张,我来买,多少钱大家说个合适的数,不让你吃亏,也别把我咬的太狠,你说对不对?我诚心问你买,你不想卖就直说,开口就要两百万,你调戏我呢?” 混子纵横菜市口多年,哪里吃过这种亏,从地上爬起就示意朋友叫人,恶狠狠地道:“你娃别狂,店子的事先放着,咱先谈谈你打我这事。” 张宽闻言就皱眉,“你不先动手,我的人能打你?” 混子牙一咬,“废话少说,今天你能站着走出去再跟我辩论。”说完就转身进厨房,拎着菜刀出来,啊啊嚎着就往云龙跟前冲。 云龙都不看他,原地一个回旋踢,正中面门,那厮就直挺挺地躺地。 “生意不成仁义在,你这又砸又砍的,是不想正经做生意吧。” 张宽说着,嚣张地转身,“走!” 岂料刚到门口,外面就呼啦啦地进来冲过来一大帮爷们,手里拎着铁锨棍棒锄头等物,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花白头胡子的胖大爷拨开众人,把手里的洋叉往地上一拄,开口说话,音若洪钟,“那个崽子来菜市口惹事?是你俩?” 张宽见状就往后退,开玩笑,外面熙熙攘攘不下三四十口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恶心死,何况动手。 当下就软了,先说好话,“这位大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投资的,是做生意的。” 老头闻言,上下打量张宽,地中海的脑壳红润亮,“你是要咋?因啥跟孔二狗起冲突?” 张宽手一摊,扮可怜,“我来买浴池,他开口就要二百万,没谈拢,言语上冲突几句。我想走,他就拿凳子砸我,结果被我的保镖给打了。” “保镖?”老头惊愕,打量张云龙,后者面色冷峻,手往后腰摸。 地上的孔二狗也爬起,摸了一把脸,就是一手血,原来是被踢中鼻子流了鼻血。顿时气的疯,举着菜刀又来砍。 云龙正要再动脚,那老头一声狮子吼,把二狗震住,“别胡来,丢人还没丢够?” 二狗就止住动作,转身回去洗脸。 老头气的不轻,想想说道:“生意不生意我不管,你今儿在我这地盘闹事就不对,必须给我个说法。” 张宽就翻眼皮,“要咋办你说。” “很简单,我也不为难你,两个方案,一是你站着别动,你怎么打二狗,就让二狗怎么打你。二就简单,赔钱,医药费。” 这话说的,张宽又不傻,如今身居高位,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跟人动手,何况是站着不动干挨,直接问,“赔钱要赔多少?” 老头就往张宽身后看,二狗已经洗完脸,白白净净,没事人一样。但毕竟是挨打了,冲着老头伸出两根指头,“至少两万。” 尼玛!张宽又爆粗口,后面话还没说,七八个铁锨就往上招呼,赶紧改口,“我给!” 老头哼哼一声,“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今儿就给你上一课,教你懂点礼貌。” 张宽不敢多说,翻开自己钱包看,只有几百,于是说道:“手头没有多余的钱,我得去银行取。” 老头就道:“一个人去取钱,一个人在这等。” 张宽说好,转身对云龙道,“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云龙点头,“你只管去。” 后面二狗却不同意了,“不行,你是老板,你等,叫保镖去取。” 张宽无奈,拿出信用卡给云龙,“密码你懂得,黑|社会通用密码。” 云龙点头,“我晓得。”拿着卡就往外走。 张宽留在屋里,双手一摊,“他去拿钱了,大家不用这么紧张吧,坐下来聊聊。” 老头就招呼身后的汉子,“把家伙放下,原地休息。” 后面的二狗则拿着烟笑着给众人散烟,人群里有人打趣,“二狗,这两脚挨得不亏,又能潇洒一阵子。” 二狗就嘿嘿讪笑,“别胡说,我挨打了,这是用鲜血换来的。” 人群里又有人道:“你流那点血都不算啥,人就是要经常性地流点血出来,增快新陈代谢。” 二狗则不同意这说法,“胡说啥呀,血是人体元气之本,那能随便外流,流一次血就要少活三年。” 张宽站在人群中间,闲得无聊,就反驳道:“流一次血就少活三年,照你这么算,女人就别活了,每月流七天血,活到二十岁就得死。” 这话说的,神来之笔,直接让一帮青壮年笑喷在地。 二狗也想笑,无奈碍于面子,强憋着,脸都憋红了。 老头也爽朗地笑,指着张宽道:“如果不是你装逼,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张宽就嘿嘿讪笑,“大伯严重了,在你面前,我那敢装,也就吹吹牛逼罢了。” 人群里又有人打趣,“你这牛逼吹的好,吹一次就两万。” 张宽闻言苦笑,“我也没办法啊,谁让菜市口的大伯大叔们这么猛,我要知道你们这么强悍,就不来了。” 一伙人同时报以冷哼,各自脸上得意洋洋,一副你丫活该的表情。 张宽站的腿乏,左右寻思,想找个地方坐,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凳子,就看到门口有个石墩子,于是走过去,将石墩子往外一拉,一屁股坐上去。 人群里有个汉子眼尖,咦了一声,“这小伙力道不小呀。” 这话听在张宽耳朵里,得意地哼一声,“我不是吹,比别的不行,论力气,你们这些没一个能比得过我。” 人群里就有人笑,“你娃又吹开了,刚才吹个牛逼折了两万,你还不涨记性,得是又想折两万?” 张宽听了心思一动,感觉那两万有可能不用给,立即摆出白痴的表情,大声回:“咋,你们不信?不信可以验证呀,你们在座的,谁比我力气大,我立马给他两万。” 一伙人就开始哄笑,老头笑的太急,喉咙难受,一阵咳咳,边咳咳边笑,手指点着张宽,“你娃呀,还是吃亏没吃够。” 张宽哼哼一声,“你们是不信呢,还是不敢跟我比?”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站出一个精壮汉子,大咧咧地过来,“多大个事,来来,我跟你比比,你输了是不是给我两万?” 张宽就哈哈大笑,“我输了给你两万?没问题,那要是你输了呢?” 那汉子就哎呦一声,“老子在火车站扛了十年麻包,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比力气的。”说着就挽起袖子让张宽看自己的胳膊,“瞅瞅,是不是比你大腿粗?” 张宽轻蔑地一笑,“粗管毛用,关键得有劲,别看我胳膊细,力气绝对大过你。” 嘿?! 几个人都呼啦啦地站起,围过来,“小伙,牛皮别吹破了,你钱再多,也不是这么糟蹋地。” 张宽根本不解释,安安稳稳地坐着,“废话不说,就说敢不敢比?” “敢,这有啥不敢,咱就比扳手腕,看谁力气大。” “好,就扳手腕。”张宽喜气洋洋,“那先说清,我输了,给你两万没问题,你输了呢?给我什么?” 大家都是爽快汉子,输人不输阵,直接回答,“好说,你今儿能扳过我,我就输你两万。” 二狗此时也在后面叫嚣,“别胡吹,今儿你能扳过他,你赔那两万我就不要了。” 张宽等的就是这句话,直接伸出手来,和那汉子握住,嘿嘿冷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就来比比。” “比比就比比,东风吹战鼓擂,上了战场谁怕谁。” 两人就着木桌相互握住,同时力,张宽嘴里一声嗨,轻轻松松,就把那汉子给压下去。 登时,全部寂然,集体冷场。 ps:都市小说里的黑社会银行卡通用密码,六个八,我看十本都市,十本都市的密码都是六个八,意为,哈哈,我是被这些作者的机智折服了。 第93章 武松附体 短暂的失神之后,那汉子不服,重新把张宽手握紧,“刚才没防备,再来,三局两胜。八≥一中文≯网 ” 张宽大笑:好!再来。 结果如同上次一样,张宽嗨的一声,丝毫不费力,就把他给按下去。 这回,那汉子服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明所以。 老头也觉得奇怪,“不会吧,你们是不是认识?故意放水?” 那汉子立即摇头,“没有的事,这小伙的确力气大。” 听闻此言,二狗嘴都气歪,他扳腕子输了不要紧,那可是自己的两万块钱,当下就道:“不行,五哥你昨晚日婆娘,耗空了力,不是他对手,让洪胖子来,他单手都捏死牛。” 老头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张宽虽然看着敦实,但跟火车站扛麻包的人相比,还是弱了不少,如何会有这般大的力气?心里想着,还用狐疑的目光看那汉子,嘴里道:“去喊洪胖子过来,今儿耍归耍,也不能输了菜市口的面子。” 张宽闻言哈哈大笑,“洪胖子,哈哈,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也无妨,你随便喊谁来,我都视他是土鸡瓦狗。” 张宽最近闲着没事喜欢看小说,脑残内容没记住,就记住了一个土鸡瓦狗,用起来得心应手,尤其这种情况,别有风味,嘲讽值蹭蹭地涨。 不一会,门口就一片嘲哄,四下里呼啦啦站起一片人,激动地说,胖子来了,胖子来了。 张宽往门口看,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屋门就被挡住,出现一座肉山。 这尼玛,还是人吗?张宽眨巴两下眼,开始怀疑人生。 面前这胖子,是二次元异世界来的吧?要是脱了衣服裹个兜裆布妥妥的日本相扑,唯一和相扑不同的是,他的肌肉没有那么松弛,而是鼓囊囊地涨着。 孔二狗见此人来,就喜的大叫,“洪胖子,赶紧来,这有个人吹牛逼,说他力气最大,天下无敌,谁能比他力气还大,当场输两万人民币。” 洪胖子闻言唔了一声,两只灯泡一样大的眼盯着张宽,“是你吹牛逼,要跟我比力气?” 身材中等的张宽站在洪胖子跟前,苗条的如同一根筷子,看着肉山身上那层层叠叠的肉,土鳖就有点晕,同时心想,这胖子吃的这么肥,他的**该有多大? 如此想着,张宽就偷偷乐,都说胖子**小,面前这货,该不是**缩进去了? 洪胖子显然不知道张宽想什么,来了就问,“你要怎么比?输了真的给两万?” “怎么比都行,我要输了给你两万,你要输了......” “别扯,我不会输。”洪胖子直接粗鲁地打断张宽的话,“来吧,两万块准备好,跟你比完我还得赶紧回去,电视广告时间快完了。” 土鳖闻言也不扭捏,直接伸手和胖子握住,两人开始角力。 到底是菜市口第一大力士,高手一搭手,就知有没有,张宽拼命用力,那厮竟然纹丝不动。张宽吓了一跳,难不成,这货比自己的力气还大? 自从喝了赑屃血,张宽力量大涨,又经过几次实践,自负蛮力无人能敌,没想到,今儿就遇到对手,也正好,激起他的斗志,牙关紧咬,要和对方一较高低。 洪胖子也吃了一惊,自小神力过人,力敌千钧,五百斤的石墩子,时常举过头顶耍,被誉为霸王之力。早些年前,还代表三秦大地参加全国运动会,拿过冠军。没想到,今天出现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竟然能跟自己平分秋色。 当下两人棋逢对手,各自加力,要把对方放倒。 张宽一来年轻气盛,二来有两万的赌注支撑,抵死不认输,反而越强势。只觉得小腹内一热,力量倍增,大喝一声,就将洪胖子按倒。 “服不服!”土鳖一锤定音,蹭地站起,哈哈大笑。 洪胖子则见鬼一样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左右想不明白。 “不服。”洪胖子也大喝一声,原地站起,表情生硬,“我们来比摔跤,反正你力气大,算不得我占你便宜,你要是摔跤能赢我,输你两万。” 土鳖此时士气大振,正是得意忘形之际,谁都不放在眼里,听闻对方要比摔跤,想都不想,直接说好,不过有一点,既然要玩,咱们彩头整大点,两万不够看,咱来开个赌盘,我来坐庄押我赢,我要输了,就给你们每人两万。 一干人听闻同时倒吸凉气,这小子张狂的不像样呀,都拿异样的目光看他,却不说话。 洪胖子哈哈大笑,绕着场子走,口里道:“来来,大话别说太早,先来热热身。” 张宽闻言,心生一计,立即说好,跳进圈子,张开双手,就和洪胖子抓在一起。 在外人看来,张宽的确天生神力,居然能和洪胖子掐住,不分上下。可行家一看,就心里清楚,张宽只有蛮力,没有技巧,漏洞极大。 果然,洪胖子推着张宽转了几圈,猛地跨步转身,死死抓住张宽胳膊,一个大背摔,就把张宽放倒。 土鳖貌似还正晕乎,坐在地上蒙,摸着脑袋问,“咦,我怎么就坐在地上?” 一行人见状,哈哈大笑。 土鳖气红了脸,从地上窜起大喊,“我不服,不服,再来,再来,三局两胜。” 这时张云龙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袋子,看见场面乱哄哄,各人脸上都挂着嘲笑,老板却是恼羞,还以为老板受了欺辱,赶紧拨开人群进来,低声询问,“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你了?” 张宽脸色铁青,仿佛被人夺了贞操,将云龙推开,“你别管,我自己处理。” 站在圈子中间,对着洪胖子叫嚣,“死胖子,再来过,我不服,今天必须干趴你。” 洪胖子赢了一局,轻轻松松,没有半点成就感,叹息一声,“算了,你不是对手。” 张宽被激怒,大声叫嚷,“不行,我出道以来没输过,今天必须再来一把,分个高低。” 人群前面的老头见状,摆手让张宽过去,“小伙子,我看你人还不错,跟你交个底,胖子跟蒙古师傅学过,别说你,一般专业运动员都不是对手,就别计较了。” 张宽却牛劲上来,“不管,我就是再比一场,输了心服口服,何况我绝对不会输。” 这话说的够狂,连云龙都看不下去,在后面拉他,“见好就收吧张总。” 周围一圈人也拿戏谑的目光看他,如同看马猴戏。 张宽见状,更加觉得难受,小孩子脾气上来,口里大叫,“死胖子你不敢比就是不如我,以后见我就躲着走。” 洪胖子脾气也被逼出来,哼哧哼哧往圈子里走,“来来,今儿不把你屎摔出来。咱可提前说好,一把定输赢,不要耍赖。完事就赶紧付钱。” 张宽就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来来,谁怕你,东风吹战鼓擂,摔起跤来谁怕谁。” 周围的人也跟着凑热闹,“你说开赌盘坐庄的话还算不算?” 土鳖脖子一梗,“算,怎么不算?我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的钉,一扎一个准,我押我赢,你们参与的,我要输了,给你们一人两万。” 一听这话,张云龙就慌了,赶紧拉张宽,“张总,不敢置气,赔钱我们赶紧走。” 土鳖胳膊一甩,“还赔什么钱?我已经不欠他两万,不用赔。” 云龙就叫苦,“你不欠两万,你这是要欠几十万呀!人家胳膊都比你腿粗,你哪里是对手?” 张宽却不当一回事,“你别管,看我怎么收拾他。” 张云龙就傻眼了,把信用卡手机装袋子递给张宽,“那我来吧,或许还能一战。” “起开!”土鳖轻轻一扒拉,云龙被扒开,“坐等看戏就行。” 进了圈子,两人就如同公鸡一样斗眼,作为洪胖子,他知道张宽摔跤没经验,可这小子力气大是事实,不能掉以轻心。 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让洪胖子十秒之内把张宽秒掉。各自把手里的农具往地上扔,当时筹码。 这赌局,胖子赢了就得两万,傻子不干。 见大家都下了注,土鳖嘿嘿一笑,“来吧,一把定输赢。” 洪胖子也不让,轰隆一声,两人就撞到一起,如同相抵的野牛,两臂就是牛角,相互抵架。 云龙见这场面也愣了,一个中等身材体重约莫13o的小伙,居然跟体重28o的黑猩猩干在一起,体型相差如此悬殊,对抗结果居然不分上下?! 这还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吗? 忽然间,云龙想起一位山东老兵吹过的牛逼,古代习武之人体质好,梁山好汉武松,举起8oo斤的石狮子都不叫事。 眼前这张宽,莫不是武老二附体? 正疑惑间,就见洪胖子忽然一声大吼,故技重施,弓步上前,双臂用力,要把张宽侧面过肩摔。 张宽哼哼暗笑,猛地一坠,竟有千斤之力,跟着贴近对方怀里,迅下蹲,一只手就抓住对方腰带。 胖子惊疑,竟然没把张宽提起,又见他撞到自己怀里,抓自己腰带,不免失笑,难道这厮还打算把自己来个过肩摔? 这招是摔跤中最低级的手段,除非是力量相差悬殊很大,否则必不成功。胖子想着就往下半蹲,斜眼看张宽,带着戏谑的挑衅,老子今天蹲着,看你能不能拽得动? 岂料,张宽哈哈两笑,猛然力,嗨地一声,竟将洪胖子连根拔起,举过头顶,如同举着奥运会的奖杯,环目四顾,满脸得意。 ps:各位读者,今天开始两更,因为我交不起房租被赶出来了,以后只能去网吧码字,环境不好,肯定效率不高,见谅!我爱你们,我的读者。 第94章 威震菜市口 洪胖子身体悬空,找不到着力点,就算再大力气,也是无用,只能挥舞手臂,去打张宽脑袋。≯ 八一>中文≥ ≦ 张宽脑袋挨了两下,心说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可不行,呼地一下,将胖子抛出去。 此时众人都被张宽神力惊呆,膛目结舌,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胖子也是羞恼,不说再来一局的话,复地转身再扑过来,誓要扳回一局。 张宽心里暗笑,凭你也敢自称跟蒙古师傅学过摔跤,老子自小在草甸子上跟小伙伴摔,何曾输过? 原来张宽自小无父无母,小伙伴们都好欺负他,爷爷奶奶总是告诫,不要和大孩子玩耍。怎奈张宽生性好动,一个人呆不住,就是要去跟小伙伴们嘲哄,一来二去人家就组团排队欺负他。这厮又性子硬,被欺负也不哭不闹,全力反抗。 南张村的草甸子上,包谷地里,麦田,棉花从,都是他的战场,走到哪打到哪。毕竟年幼,不会打架,多是抱着摔。这厮从小到大,也不知跟人摔过多少场,摸索研究,自有一套摔跤技巧,摔到后来,就成了孩子王。 眼下多年未练,重新拾起,也不生疏,第一次将胖子提着裤带举起,竟然还让他有反抗能力。这可不行,赢得不干脆,必须来次狠的。 见洪胖子第二次扑来,又要抓自己手臂,这是摔跤运动员起手式。张宽却不再跟他恋战,而是猛然就地躺倒,胖子刹车不急,依着惯性,多往前跨了一步。 就这一步,张宽就有了机会,躺在地上,手一撑一划,从胖子胯下窜过,人就到了胖子后面。 胖子大惊,慌忙转身,张宽已经攀上他的后腰带,随着胖子的转身自己也被轮的乱摆。 他也不急,死死抓住胖子后腰带,反正胖子手臂够不到后面,随着他摆了两下,站定步伐,对着胖子腿窝一踢,胖子就往前跪,身子一矮。 就是这机会,张宽一手抓胖子后腰带,一手抓他衣领,再次力,嗨!竟再次将胖子连根拔起,高举头顶,哈哈大笑。 “死胖子,你服不服?” 胖子这次背朝下,无法用手去够张宽脑袋,急的身子乱摇乱摆,无奈身上的衣服布料太过结实,又没个着力点,摆脱不开。 即便如此,胖子也不服,在上面道:“你小子耍奸,再比一场。” 土鳖闻言,哈哈大笑,“再比你妹!菜市口大力士,今儿你不说个服字,就别想着下来。” 洪胖子英雄一世,何曾吃过亏,叫他对个小伙子说服,根本不可能。于是耍起无赖,“好,你不跟我比,证明你虚我。你虚我,我怎么能服,有本事你举我一天,我就服。” 这话说的,不提张宽云龙的表情,菜市口的一干老少爷们都同时脸红,低头垂眼,不好意思看张宽。 张宽却无所谓,嘿嘿嬉笑,“好说,好说,我今儿就举着你,走,咱去游街。” 说罢就举着洪胖子,大步往外走。 有方才一番精彩表现,谁敢拦他?谁又好意思拦他? 这货举着一堆肉山,走上人行道,街边菜市口的群众都惊讶地张望,很快屁股后面就跟着一群小屁孩,嘻嘻哈哈笑闹。 洪胖子也是豁出去老脸,就是不服,在上面道:“嗨,你娃行,有本事一直举,我看你能撑多久。” 张宽也不答话,大步朝前走,身后除了小屁孩,菜市口的一干大老爷们也跟着,看他要把洪胖子咋样。 没几分钟,就进了批市场,张宽开始虚,胳膊酸,对上面的洪胖子道:“哥,你就认个输,服个软,又能如何?” 洪胖子也在上面苦笑,“你妹,我服输,菜市口人就输给你几十万,换做你,你会服输。” 张宽哦了一声,开始气喘,“那,那我坚持不了啦,喏,前面厕所快到,你就进去泡一回,咱这事就算了结。” 听闻此言,胖子这才警觉,哎呀一声,身子乱摆,“不行不行,兄弟有话好说,可别干傻事。” 张宽根本不回答,站到厕所门口,转身对着菜市口的爷们,声音颤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都是亲眼看的,我凭真本事赢他,你们都下了注,现在明明输了,还不服软,这是说话当放屁么?今儿我也不要那几十万,把他扔粪坑里泡一回,算是两清。” 说着就往厕所后面走,嘴里招呼云龙,“去把粪坑盖子揭开,我马上支持不住了。” 云龙说好,欢快地往前跑,用手去揭水泥板。 洪胖子大惊,“你敢扔,扔了我跟你不死不休。” 张宽哼哼两声,“你特么也不打听打听,我张大锤是什么人?” 张大锤?! 菜市口的爷们儿都互相询问,这厮是谁。一个留着鸡冠花型的年轻人忽然惊觉,大喊:“张大锤就是前阵子在七号公馆误杀毒贩的那个。” 哗! 一干人全部惊住,大家虽然也曾年轻过,也曾混过,但毕竟是以前的辉煌岁月,自从九零后一波起来,老人们也都结婚生子,开始忙于生计,对于道上的事虽有耳闻,但不关心。 七号公馆杀人案,传遍渭阳黑|道,但毕竟和自己生活相关不大,菜市口的爷们宁愿关心油价下跌上涨,谁去问那些详细。 眼下听了这话,却是不同。 原来面前这个武二郎附体的霸王人物,是个生茬子,难怪敢一人独创菜市口,挑战摔跤冠军,那是有底气的。 如果换了别人,说要把人扔进粪坑,爷们还能嘿嘿一笑,当他放屁。可这话要出自一个杀人犯之口,那就非同一般。 开玩笑,脑瓜子都敢开瓤,把人扔进茅坑算个啥? 洪胖子大惊,在上面道:“别扔别扔,有话好说。” 那头云龙已经把水泥板揭开,捏着鼻子尖声道:“张总,准备好了。” 菜市口一干爷们集体上前,一起劝阻:别扔别扔,有话好说。 张宽就问,“服不服?” 洪胖子不敢说服,左顾言他,“先下来再说。” 张宽就开始摆号子,一,二,预备~ 说话的同时,手臂也跟着摆动,似乎在瞄准,看能不能准确扔进去。 “云龙走远,别让屎尿溅你一身。”话毕就准备出手。 胖子就哭了,赶紧回话,“服了,服了,我服了。” 张宽却已经出手,听到这话,抓后腰带的右手带了一下,没扔出去,只跌倒了粪坑边。 即便如此,洪胖子也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说话,就挤着眼睛往外跑。 臭不可挡呐粪坑边。 张宽也晃晃悠悠地回来,嘴里感慨,“哎呀妈呀,叫你服个输有多难,你娃晚开口零点一秒就得在粪坑里游泳。” 面对这种敢说敢做的凶人,菜市口的一干老爷们都不愿做出头鸟,见胖子安全,各自往后退,要回家。 “哎哎,别急着走,你们一人两万赶紧给。” 不说还好,一说人一溜烟的全散了,就剩面前十几个半大孩子,嘻嘻哈哈。 “哎呦?菜市口人牛哩,连我的钱也敢黑?” 张宽带着云龙,在菜市口一家一家地问,寻刚才那个地中海老头,人早滑了。 寻了一圈没找到,张宽气的哼哼笑,心道:跟我斗?你们斗得过?今儿把话聊在这,金鼎浴池,老子拿定了。 想着就去寻孔二狗,那厮已经知道张宽的厉害,端茶上烟,嘿嘿哈哈,“兄弟,厉害,牛!你这要是参加奥运会,妥妥地冠军。” 张宽哼哼一声,“废话少说,两万。” 孔二狗就瞪大了眼,“大锤,咱明人不做暗事,刚才他们下注,我可没下,都看着哩。” 张宽白眼一翻,“云龙,他下注了么?” 云龙回答,“好像下了。” 张宽就笑,“看,我有证人。” 孔二狗就慌了,“这个证人是你保镖,肯定替你说话。” “哦,那你也寻个替你说话的人,就刚才在场的,你随便拉一个来,只要他说你没下注,两万我就不要。” 二狗就哭了,现在这情况,寻谁来作证?谁敢来作证?开玩笑,来了就是两万,妥妥跑不了。 可是不给,这瘟神坐着不走,还不知道要使什么法子。 二狗无法,到外面打电话,“杨叔,人现在在我这,你给想想办法。” 杨叔就是那个地中海老头,此时正躲在老年麻将馆,听了这话,气的不轻,“人在你哪不应该吗?这事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 二狗就一脸哭相,“可是大家都下注了。” “哎呦?你的意思是叫刚才帮忙的大家伙都去给赔钱了?你脑子被驴踢了?我们来给你帮忙,忙前忙后,都是为了你,你一口茶没上,一口饭没吃,现在叫我们拿钱?滚!” 说完挂电话。 二狗欲哭无泪,回来问张宽,“是不是,给了两万,你们就走?” “屁!”张宽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老子举着三百斤的肉山走了十分钟,就给两万?你脑子被驴踢了?刚才我数过,四十二个人,八十四万,少一分都不行。” 二狗也是被逼无奈,打又打不过,报警又不好意思,叫自己输两万买个平安也好,可这尼玛八十四万,老子这肾摘了都不够。 ps:不好意思更完了,今天在网吧写,很不方便,大家包涵则个。 第95章 告菜市口乡亲父老书 左思右想,孔二狗觉得这事还得杨叔出马,就凭自己,根本拿不出那么些钱,况且自己也不认识道上的大佬,只能找杨叔想办法。八>一中文 当下就对张宽道:“你在屋里稍等,我去寻杨叔商量。” 孔二狗出门右转,直接奔着麻将馆去,刚才电话里听的明白,八万九筒的,不是麻将馆能是哪里。 去了杨叔果然在搓麻,见二狗进来就一脸不喜,教训他道:“瓜怂式子,人家啥背景也不打听,就跟人动手,这回捅篓子了吧?” 二狗一脸委屈,“是他先骂我的。” 杨叔就气的拍桌子,“骂你咋了?凭人家小伙那本事骂你两句都是轻的,打你一巴掌你还得赔笑。人家来买浴池,你不赶紧寻个合适的价格出手,还狮子大开口,换了谁不骂?” 杨叔一番训斥,二狗不敢应声,末了祈求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杨叔你看看,有什么法,现在人坐我家不走。” 杨叔也是社会上的滚刀肉,不然做不了菜市口的扛把子,闻言一哼,“那就让他坐着,你就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着办吧,我不信,他还能把你吃了。” 二狗闻言,想想也只能如此,人至贱则无敌,耍起赖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他敢动手打自己,那事情就好办了,往医院走,就凭现在医院的黑心程度,几十万连个水花都飘不起。 如此想着,二狗牛气冲天地回去,往张宽跟前一坐,“就这相了,没钱,大家都没钱,你看着办吧。” 张宽就倒吸凉气,“你们这是集体耍赖皮呀。” 二狗手一摊,“没办法,真没钱,经济不景气。” 张宽也不多说,扭头就走。 看着张宽主仆上车离去,二狗才松一口气,给杨叔打电话,“嘿,您教的法子真管用,那小子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 “幺鸡!”杨叔打出一张牌,马上要胡,很高兴,正要吹嘘一番,一想不对,这种混社会的,咬一口就见血,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肯定有别的后招。 想到此,老头麻将也不打了,赶紧吹哨子喊人,把刚才一伙下注的人都召集起来,研究对策。 却说张宽离开菜市口,就去了天骄公司,已经十多天,他去找徐娇娇求爱,都不行,不是这样借口,就是那样借口。 搞的张宽很郁闷,追问徐娇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徐娇娇回答:“心理因素吧,不见你时想的很,看到你就想起你跟别的女人好过,我心里就恶心。” 张宽解释,“已经说过了,那个照片是ps的,专家都破解了。” 徐娇娇就勉为其难的让张宽试试,做些普通动作还好,一旦要舌吻,她就恶心,干呕。 “是不是有了?” 两人经过起初的慌乱,变的惊喜,如果是真的,这可是好事。张宽当下就想给长贵打电话报告。徐娇娇羞涩地拦住,“别急,确定了再说。” 张宽买了试纸,结果测试没有,很失望。 徐娇娇依然干呕恶心,就道:“要不再等几天,说不定现在娃还小,所以测不出来。 两个没经验的年轻人,就把这事捂下来,也不给徐妈妈说,私自商议,只要确定,立马奉子成婚。 至于婚房,开玩笑,张宽有十六栋高层,上千套房,想住那间? 结果紧张了十多天,徐娇娇给张宽报告,亲戚来了。 对张宽而言,没孩子倒不是多么伤心的事,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又得憋几天。 万幸,张艳玲每个周末都偷偷回来,两人免不了一场盘缠大战。每次张宽干活之前,都虔诚地跪在艳玲跟前,先抽自己几个嘴巴,惹的艳玲惊奇。 “你抽自己耳光做什么?” “因为我马上就要做伤害你的事。” 艳玲就笑,“瓜怂,你办这事我快活的很,哪里是什么伤害?” 张宽也不解释,他自己都是个糊涂鬼,根本不敢去想后果,反正艳玲波大水多,跟徐娇娇的娇弱羞涩两种风格,到了床上彪悍凶猛,别有一番滋味。 他很迷恋这种感觉,就不想对艳玲说实话,把住一条真理,坚决不让她知道徐娇娇的事,免得她也跟娇娇一样,觉得自己恶心。 周末和艳玲过了两天,爽歪歪,出入云龙都跟在后面,尽忠职守。这天要去天骄,张宽特意叮嘱云龙,“那个女学生是我未婚妻,家里订的。等下上去,有个女朋友,是我自己谈的,你千万不要露馅穿帮,不然我就完了。” 云龙听闻此事,瞪大了眼,想了半晌,才对张宽道:“原本我以为你是个铮铮硬汉,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现在国内女人资源本来就少,你一个人还占两。” 张宽无奈地摇头,“你不懂,不是我想要的。” 云龙就哼,复而叹气,“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你放心了,你是老板,我是保镖,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其他事情,我不会说。” 两人上去,文龙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继续在天骄上班,训练几个小子打拳。 云龙跟着张宽上去,看到十几个小伙全部一个姿势,弓步向前,打一拳往前一步,左脚比右脚稍微多出半步,很是惊讶,问张宽:“这是谁教的?” 张宽手一指文龙,“那是文龙,我喊他叔,你跟他多聊聊。”话毕,就去里面寻娇娇。 云龙走到文龙跟前,客气地点头,“师叔是打寸拳的?” 文龙惊奇地抬眼看他,“你是?” 云龙立即抱拳,“山东瀛洲张家窝张柏莲后人,张云龙。” 文龙想想,“哦~~,柏莲,对对,想起来了,呵呵,坐坐,朗朗,倒茶。” 张宽进去寻娇娇,两人腻歪一阵,有大姨妈在,也没什么意思,就出来办正事,让徐娇娇给自己打印一份文件,标题为:告菜市口乡亲父老书。 菜市口的乡亲父老,我是温泉张大锤,自小家里没大人,没上过学。今天来菜市口诚心诚意地做生意,没想到菜市口孔二狗,仗势欺人,先拿凳子拍我,还用菜刀砍我,这种匪徒行为,猪狗不如。我要走,他还喊一帮人堵住,强买强卖?这是什么行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幸好我有神仙保佑,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可恨菜市口的一帮爷们,在一个地中海型的老贼带领下,想着法子哄我,骗我跟一个肉山扳手腕,赢了给两万,结果我赢了他不想给钱,又说比摔跤,卧槽,他体重三百,我体重百三,他胳膊都比我大腿粗,如此不公平的比赛,我只能含泪参加,不参加不行啊,他们要用铁锨拍我,用洋叉**。 万幸,我平时拜神拜的多,又被我侥幸赢了,结果这帮爷们,全都不认账,说好的我赢了每人给我两万,结果不给了,全都跑了。 我今天写这份信,就是来问问,你们菜市口的爷们算不算男人?你们裤裆里吊的那是不是卵蛋?几十个大人,欺负我没念过书,死命地骗我。 那个地中海型的杨叔,说的就是你,你知道你为啥会秃头?就是因为你说话不算话,说话当放屁,这是报应,是老天爷在惩罚你。 菜市口的群众们,以后你们见到地中海老头,别喊他杨叔,喊他杨奶奶,杨婆婆,他敢说不敢做,信口雌黄,连我村里三岁小娃都不如。 以上内容,千真万确,绝不是胡编乱造,菜市口的女子婆娘们,跟这样一群爷们生活在一起,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今天我把这件事白纸黑字的记录下来,公布于众,一是揭露你们的丑恶嘴脸,二来也给你们提个醒,三天之内,欠我的钱必须还来,不然别怪老天爷收你。 这份大字报,是张宽亲口叙述,徐娇娇记录,文笔谈不上,但内容精彩,意思到位,硬是把一场大流氓设计引诱无辜群众上当受骗的事变成了单纯少年被恶霸村民逼迫威胁的悲惨故事。 徐娇娇听完过程笑的花枝乱颤,“你打算把这个贴满大街小巷?还老天爷收你,这有什么用呢?” 张宽却洋洋得意,“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精神攻击,道德压制,对付这些不讲道理的混混,白纸黑字的大字报,是最有力量的武器。” 当天夜晚,天骄公司的兵王保安队全体出动,两人一组,一人拿着厚厚的a4纸,一人拿浆糊,把这份讨伐檄文贴满菜市口的各处墙壁,门窗,电线杆,居民楼,总之走哪都能看到。 干完这些,张宽给保安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坐等菜市口混子们的反应。 时间过了一天,张宽下午去看,那些檄文全都不见,显然是被人撕掉。 张宽哼哼冷笑,回来继续打印,娇娇出主意道:“你不如去对面广告公司弄这事,给你弄的漂漂亮亮。” 张宽闻言说好,大善。过去广告公司,弄的花式彩纸,各种花式字体轮流上,还配了一个光头老汉的漫画像,再次贴满了菜市口的大街小巷。 张云龙看到这相嗤之以鼻,“你晚上贴,人家白天撕,根本没用。” 张宽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就是逗着他们玩,真正的手段还没上呢。” 第96章 谈判 张宽的真正手段没上,菜市口的扛把子已经坐不住了,好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渭阳市内谁不给个面子?如今被个黄口小儿贴大字报耻笑,还一连两天,是可忍孰不可忍。≯八≯一中文≯ 尤其是那句,你知道为什么你是秃头?更是严重地伤害了杨叔的心。 老子提着西瓜刀在菜市口三进三出时,你娃还是个蝌蚪呢,这才多少年,你就敢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本以为,大字报贴一天就完事。没想到第二天又来,还是各种彩色纸打印,字体繁多配有漫画的花式大字报。后面糊的浆糊粘度极高,十多个人用了四个多小时才全部清理干净。 为这事,街道办事处没少来抱怨,质问杨叔,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大字报上面写的一样?如果是他胡乱栽赃陷害,就去报警,那能让他天天贴这玩意害人? 这个问题令杨叔勃然大怒,痛声斥责:“绝对的栽赃陷害,纯属污蔑,我们菜市口的男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言而无信的事?” “那就赶紧报警,抓他个狗怂。”街道主任说着就掏手机。 杨叔赶紧拦住,“那倒不急,他也是小娃娃胡闹,让警察来处理就不好了。还是我跟他谈谈吧。” 杨叔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来气,小娃娃欺人太甚,必须给点教训。当晚,老爷子不睡觉,带着一帮年轻人在小区巡逻,一旦现有鬼鬼祟祟的人,就拦住盘问,整的草木皆兵,鸡鸣犬吠。 即便如此,也没躲过厄运。 凌晨三点,菜市口的一干英雄开始乏力,各自哈欠不断,相互埋怨,又说估计今晚不来,三三两两的散去回家睡觉。杨叔见状,也是无奈,只能等明天再看。 结果大清早,街坊邻居们就喧闹的不亦乐乎,杨叔出去一看,整个市场小区街道全都贴满,内容比前两日的更加过分,语言更加粗俗,直接称呼杨叔为:杨厂督。 厂督,不就是东西两厂的太监头子么?那有这么侮辱人的? 还说送诗给杨叔: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 杨老头看了半天不懂,最后一个学生指出,这句词少了两个字,应该是芳草碧连天,少了碧连两个字。 杨老头依然不懂。 学生解释,“少了碧连,就是不要碧连呗,你多读两遍就知道了。” 杨老头读了两遍,醒悟过来,差点没气的倒过去。 街道办又寻过来,说杨老头,“这样不行啊,天天被人贴大字报菜市口居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您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呀。” 杨老头仰天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今天就约他出来,大家四四六六讲清楚。” 既然要讲和,就必须搬出双方都认可的大人物来压场子,万幸杨老头在渭阳成名时间久,人脉广,很快就把张大锤的来路弄清,听到他的背景,吓得老头一个激灵。 尼玛,咋能惹上这么一个大祸害? 根据手头的消息,张大锤本命张宽,又叫张君宝,是龙村古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渭阳商业龙头付长青的师弟,也是铁军卫平的师弟,同时他又是渭北第一人萧文成的亲传弟子,听说跟教育局局长还有干亲,另外跟公安系统的领导也不清不白。 还有,七号公馆的案子,据小道消息称那根本不是什么正当防卫,张宽就是怀了杀人的心去的,砰砰两下两个人头。 说起张宽的心狠手辣,七号公馆都是小场面,马渡河面上的挖沙船,一口气干了五个人,如果不是他后面了善心,其他几个都跑不了。 这些信息结合在一起,谁看了都头疼,哪里是普通升斗小民惹得起? 杨老头气的把孔二狗一阵好骂,问他,“你到底是干了什么造孽的事,他谁都不寻,就来寻你?” 孔二狗也很冤枉,跳着脚辩解,“我根本没见过他,听都没听过,是他自己要来寻我买浴池的。” 杨老头就懂了,问题出在浴池身上,说孔二狗,“你白得一个浴池,看似占了便宜,实际是个烫手山芋,以前有杨峰罩着,现在杨峰死了,人家查的紧,你那浴池就只能是个摆设,他来买,你就给个合理的价格出手,你心狠的,张口就是二百万,他肯定要缠着你。” 孔二狗也懂了,道:“那杨叔你说,这浴池卖多少钱合适?当初杨峰可是说的明白,光装修就花了近二百万,我总不能把他当卖白菜一样卖了。” 杨叔就一声哼,“你别管浴池本身值多少钱,你始终是一分钱没掏白得,他给多少钱对你而言都是净赚,你咬的多了,不是好事。眼下他只是用些下流手段骚扰我们,真逼急了,哼,这种人,不好说。” 一想到张大锤干过的那些事,孔二狗不由得心里寒,毕竟年龄大了,要过日子,不像年轻小伙娃,满腔热血,敢打敢拼。 既然要谈和,找人是必不可少的,老爷子自以为牛气,实际上是个虚面,付长青就不用想,人家理都不理他,铁军更加,忙的鬼吹火,哪有时间管你这些闲事。最后几经周折,总算是联系上了卫平,把事情简单说了一番,卫平空闲多,答应会来,但多说了一句:“我那师弟有点生猛,我去说情可以,但不保证能说通。” 杨老爷子无法,又托人寻萧文成,师兄弟的关系和师徒关系那是截然不同的,师兄顶多是说,师傅则可以动手。 萧文成正在电影公司忙,听这事登时就来火,在电话里语气很狂暴,扬言要把张宽活活踹死,一天到晚就没个消停,净给我找事。 约好时间,由孔二狗通知张宽,今晚八点,渭阳迎宾楼2o1,不见不散。 收到消息,张宽喜笑颜开,他们扛不住了,浴池的事有希望。 八点整,张宽开着奥迪,后面跟着捷达,如约到了迎宾楼,菜市口的一干人已经先到,正和卫平寒暄。 见到卫平,张宽为之一怔,心里疑惑,怎么这位大神来了?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难道不是鸿门宴? 为了赴宴,张宽特意带着云龙和他的兵王保安队,统一的黑色西装红领带,袖子里都藏着橡胶棍,气势威猛的如同亚洲第一男子天团。 没成想,对方居然只来了两三个人,坐上位的,还是自己的师兄。 卫平对于张宽来说并不陌生,那个12的辉腾标还是卫平送的哩,至今仍牢牢地贴在捷达屁股上,撬都撬不掉。 当下就乖乖上前,毕恭毕敬地对师兄打招呼,“平哥好,上次的事还没谢过你,一直想跟你吃顿饭,都没机会。” 卫平随和地笑笑,“小事一桩,不值得提,我每天都是瞎忙,不然也想跟你好好聊聊。” 由于不是鸿门宴,张宽带来的一帮人就略显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朗朗一声招呼,八个西装保镖分两列站在包厢门口,紧贴着墙,很有韩国社团的范儿。 席上就杨老头,孔二狗,卫平,张宽,云龙五人,见面先不谈事,只说饭店的菜品,轮了三圈酒,卫平起了话头,“君宝啊,你跟二狗的事我都知道了,就说吧,你是不是要那个浴池?” 张宽就笑,“说起来这里面有个故事,当初大众浴池本来是金家三弟兄的,后来他们找我拍电影,嗯,拍那电影你们都看过吧?” 几个人就嘿嘿贼笑,“看过看过,你没露脸。” 张宽接着道:“就是这电影,说好的拍完给我一百万影酬,结果哩,拍完不认账。平哥你上回救我,我很感激你,你知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杨峰要整我?” 卫平闻言陷入回忆,“那倒没说,只是我刚好收到消息,就去问了一回,是你拍电影要价太高?” “对,就是这个。”张宽至今提起都满面怒容,“说起来都是泪啊,拍那电影多辛苦?狗日的就给我五万一部?你们说这是人干的事吗?哄我拍的时候,说好一百万,拍完就不认账,我去问他要钱,还叫杨峰带人打我,打的我那个惨啊。” 张宽说着就撩起衣服给他们看,胸口上匕划的印痕虽然不明显,但能看出来。 几个人同时点头,面带同情,“大锤兄弟受苦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都知道是我杀杨峰,你们谁知道我为啥杀他?就是为这!”土鳖说着,一拍桌子,“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我是个高尚纯洁善良可爱的人,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听他这么说,杨叔满面羞红,心里暗骂:你狗日的叫人给我贴大字报还有理了?我对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说我不要碧连,喊我厂督? 土鳖说着,嘿嘿冷笑,“杀杨峰出气,可是该我的钱也得拿回来不是?为此我特意去了趟莲花山。”土鳖说着就把自己的劳改犯脑壳让几个人看,“瞅瞅这型,标准莲花山款,还有这伤疤,就是在莲花山被打地。” 几人再次附和:“大锤受苦了。” “也不苦,我在里面把金家三弟兄寻着了,在里面不好要人命,我就敲断了他们的胳膊,这事你们都可以去问。” 卫平在边上和气地笑,“不用问,我都知道,话说师弟你有点猛啊,监狱里打残了人,还被放出来?厉害,厉害。” 第97章 欺负人 张宽牛逼吹上瘾,得意的同时,也不忘感恩一番,端着酒杯做唏嘘状,“嗨,哪里是我猛,都是我师父给力,要不是我师父去司法部门找人,我哪里能出来。≧ > ” “师父他老人家?”卫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古老爷子整天忙着游山玩水,什么时候去司法部门捞人?反应过来一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萧文成吧。” 张宽左右微笑,“正是。” 说曹操,曹操到。萧文成一脸寒霜地进来,门口朗朗带着一干保镖见他直愣愣地往里面走,还伸手阻拦,语气生硬地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老板正在里面谈事情,不能进去。” 萧文成一愣,左右看看,不过是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娃,看他们的皮肤手掌就知道不是练家子,更加不会是那些专业保镖,估计是小孩子家家扮酷玩耍,不免失笑,“你们老板是谁?” 朗朗没见过萧文成,凭感觉估计面前这人不好惹,见对方问,老实回答,“万源董事长张先生。” 按朗朗的想法,张宽最近牛逼的很,打遍渭阳地下势力,莫敢不服,来人如果是道上混的,肯定听过他的大名,只要亮出名号,对方就会吓尿,灰溜溜地离开。 岂料,来人鼻子一哼,一脸的不屑,“狗屁董事长,一边玩去。”说着就推门往里走,朗朗赶紧伸手阻拦。 文成也不看,抓住胳膊一拉一扯,朗朗就跌了狗吃屎。 后面几个小伙见状,齐声呐喊想一哄而上,萧文成已经推开门进去。 里面张宽正吹的凶,萧文成就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帮义愤填膺的保安,看样子准备偷袭他。 张宽吓了一跳,赶紧大喝:“退下!” 一帮保镖愣住,齐齐盯着老板看。就见老板原本满面怒容的脸已经笑成菊花,充满谄媚地道:“师傅,你来了。” 萧文成也不答话,哼一声,大步往前走。 上座的卫平也坐不住,赶紧起身让位,又让朗朗去喊服务员添餐具。 萧文成装模作样地寒暄,让卫平坐上。卫平自然不敢,虽说是渭阳黑|道第一人,但在文成跟前他不敢装大,人家毕竟是庙堂之上混的,手里有真功夫,还有个疯狗一样的萧三,根本不是卫平能得罪的起。 等萧文成落座,其他人才敢入座,杨老头殷切地帮萧文成打开一次性餐具,给他添茶,口里奉承道:“早就听闻渭北大侠萧侃的威名,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还算老天爷对我不薄,让我在入土之前见到真人。” 萧文成面带微笑地感谢,接过老头给自己添的水,口里谦虚道:“都是小娃娃胡吹出来的名声,我就是一农民,没啥本事。”说完就把目光对准张宽,变得一脸严厉,质问:“你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天天不让人安生吗?” 张宽一脸委屈,“你说错了,是人家欺负我?” “欺负你?”文成眼一瞪,“欺负你人家到我这来告状?我看你是莲花山进去一趟没记性,还想二进宫?” 张宽闻言郁闷,低头不语。 萧文成训完张宽,才问杨老头,“到底怎么回事,他哪里惹了你?” 这番态度这番言论,不愧是渭北大侠的派头,整的杨老头都不好意思说,还是旁边的张云龙淡定,三言两语,把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不偏不向。 云龙说完,萧文成默默点头,左右看看,说道:“这事我仔细想想,张宽固然有错,谁让他出口伤人?但主要过失,我看还是在于你们吧?你们生意做不成,放他走了就好,为什么要围住他呢?” 说到底,萧文成是张宽师傅,无论如何都是要护犊子的。这一点杨老头已经料到,笑着点头,“都是误会,我们也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眼下大家坐在一起,就是希望把这事好好谈谈,好好商议,把他合理的解决了。” 萧文成就问张宽,“你折腾这么多事出来,是想怎样?”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张宽老老实实回答:“方才已经讲过原委,我要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金家三弟兄欠我的钱拿不到,我就要他的浴池。” 萧文成听完,脸就黑了,心说你娃有点贪心,一个电影公司还不够你糟践?又瞄上人家的浴池? 张宽一看萧文成脸色就明白他不知道情况,赶紧补充道:“当初他们进去,怕浴池被查,就转给了孔二狗,一分钱都没要,等于二狗白得了一个浴池,眼下二狗又不营业,挂牌转让,我也不为难他,花钱买他的浴池。” 萧文成这才明白,点点头,对孔二狗道,“那三个人犯的罪孽太深,估计是出不来了,这店如今也是无主,你要不营业,何不出个合理的价格,卖给他算了。” 二狗立即回道:“卖肯定是要卖,不然我也不会挂牌转让,主要是价格问题,杨峰当初把店子盘给我,名义上是没要一分钱,可暗地里他从我这拿走一百万,说是要做生意,所以,如果要转让,我不求赚钱,只求不亏。” 二狗说完,杨老头都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心说你什么时候有过一百万?你有一百万你还住菜市口?你特么早就跑到护城河边住高层了,尼玛,你花一百万买浴池的事为什么不早说?现在说出来管屁用?谁肯信? 别说杨老头,卫平也觉得二狗这货有点不上道,杨峰把店子盘出去这事道上都传遍,人家只是让你托管,等风声过了还要再营业,你小子胃口倒不小,张口就是一百万。 萧文成不知真伪,也不计较,问张宽,“一百万,那浴池你还买不?” “买呀,怎么不买?”土鳖若无其事地说,对二狗笑,“这店子一百万就能卖对吧?” 二狗立即点头,“对,你有一百万,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张宽就笑,“好说,来,我们把账好好算算,浴池价值一百万,摔跤比赛你们输我八十四万,算下来,我再付你十六万,你看这账对吗?” 一听这话,二狗就傻了,左右看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怔了半晌,才带着哭腔道:“打赌输的钱那能算我头上?你找他们要呀。” 张宽闻言就摊手,“那就是没法谈了?” 杨老头也气的不轻,指责二狗,“你这娃办事不地道啊,乡亲跟他打赌还不是因为你?照你这么说,以后你出事我们都不用帮衬,随便你去折腾。” 二狗见惹了众怒,郁闷的想撞墙,想着干脆答应算了,十六万就十六万,也能潇洒一阵子,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鬼使神差般,这货忽然对萧文成道:“萧大侠,你要替我做主啊,一百万,对我们升斗小民来说那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你徒弟说的八十四万债务,根本就是一场诈骗,是欺负人。” 萧文成闻言脸就变了,他倒不是爱惜羽毛,关键是见不得老百姓被欺负,责问张宽:“你又干的好事?” 张宽也被整的蒙,问二狗,“我怎么诈骗?怎么欺负人?” 二狗立即站起来指责,“你身为萧大侠弟子,一身功夫自然不赖,偏偏故意装的弱不禁风,哄洪胖子跟你比,你明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的赢他,故意先输一局,敢说这不是诈骗?萧大侠一身功夫已到化境,打遍关中无敌手,你是亲传弟子,却跟一个普通老百姓比摔跤,难道不是欺负人?” 张宽闻言就笑,“你娃比我还能胡扯,我拜萧大侠为师,学的是音乐,你不信可以去打听,我还参加桃园合唱团去市里文化宫比赛了。” 萧文成也在一边点头,“张宽说的对,他的确是跟我学的音乐,我没教过他怎么打人。” 言毕,在座几人都傻眼。 张宽又道:“再说我欺负人,那个洪胖子,三百斤的体重总有了吧?是你们菜市口第一大力士这也没错吧,请问,以我这体格,我这体重,如何去欺负一个体重三百斤的大力士?” 二狗再次傻眼,上的萧文成却有点疑惑,“你说的洪胖子,是不是叫洪宝宝?” 杨叔立即点头回应,“对的,正是他,洪宝宝。” 萧文成就一脸不喜,“那个人我知道,他以前练摔跤,后来转去做了举重运动员,拿过全国冠军。” 杨叔再次点头,“对对,就是他。” 一听这话,萧文成就不喜了,轻拍桌子,“那还说什么呀?我徒弟跟他比摔跤,怎么能算的上欺负?你们这些人一起上,看看能不能敌得过洪宝宝一只胳膊?两人凭真本事比拼,怎么能说是欺负人?” 萧文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左右看看,对卫平道:“我晚上还要去趟市委,得给林市长做个汇报,这事你来处理吧,我觉得我徒弟没做错什么,你们再研究研究。” 萧文成说完,抬屁股走人,一口茶都没喝,极其潇洒。 张文龙目送他离开,对着张宽竖个拇指,“不愧是萧大侠,护犊子也护的这么有范。” 张宽切了一声,往椅子上一靠,“我师父走了,我就不多啰嗦,十万元,卖不卖?不卖我就给你算一卦,十天之内会有挖土机过去拆浴池,信不信由你。” 二狗立时就疯了,“不是说好的十六万吗?” “瓜批,那是我师父在,我不好意思欺负你,现在这做法,才是欺负人,不要再跟我多讲,你多说一个字,我就减一万,逼急了我,浴池我不要了,就问你要打赌输给我的八十四万。” 第98章 卫平的口才 孔二狗欲哭无泪,转脸对卫平道,“他们这么欺负人,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张宽大怒,“放狗屁,老子靠真本事赢的钱,怎么就是土匪强盗?”心里越气愤,一个混子栏杆,居然这么难缠?没来由地一股戾气上头,想抓着茶壶丢到二狗脸上。≧ 网≧ 卫平见状,伸出手来,笑道:“我师弟跟你开玩笑的,法治社会,文明社会,又不是解放前,谁敢做那土匪行径?呵呵。萧总离去时委托这事交给我处理,我就说个方案,你们参考一下。” 卫平说话,张宽自然给面子,就把砸人的心思收起来,听他说话。 卫平道:“先不管浴池当初多少钱买的,就说浴池现在的价值。二狗兄弟认为,浴池至少值一百万,是因为里面的装修设施,对不对?” 孔二狗被卫平一声兄弟叫的感动连连,那可是渭阳黑|道大佬呀,居然跟自己称兄道弟,看来是个好人,而且他说的也在理,于是连连点头。 卫平又道:“可是我们开铺子做生意,看的不是他的本来价值,而是看他能带来多少利益。打个比方,同样开出租车,你买个四五百万的豪车,一天能拉多少生意?价格高了坐的人少,价格低了不划算,还不如四五万的普通车。这浴池目前就是这状况,要开业,先交罚款。可是开业后准备往那方面展?继续搞黄业?那是自寻死路。不搞黄业?五块一位来泡澡你觉得能赚钱?所以,你别管他里面装修多豪华多高档,做不了生意赚不来钱那就是一文不值。” 卫平一番言论,说的当场几个人都愣住,尤其是二狗,眼睛眨巴眨巴,愕了半晌,脑袋一低,“难怪我牌子挂了那么久没人来买。” 张宽也傻瞪了眼,“照这么说,浴池我还不能买了?” 卫平就笑,“话也不是绝对,别人做不了的生意,师弟你未必做不成。四五百万的豪车,当然不能拉普通客人,咱可以去做做婚庆头车呀,寻找那些需要他的人。师弟你是做大生意的,手下电影公司设计公司服装厂,来个商业娱乐会所,很正常嘛。” 话毕,杨老头惊奇道:“不愧是卫总,看问题目光就是独特,跟我们都不一样。照这么想,这浴池还只能给大锤兄弟,放在其他人手里那就是废物一个?” 这话说的,深得张宽喜爱,不免给老头飞了两个媚眼。 卫平也在一旁呵呵笑,用赞赏的目光看杨老头,意思是说,你老小子有眼色,会说话。 张云龙在一旁看的明白,这几人里面,卫平是大佬,无论口才计谋都是上等。就凭方才萧文成一进来他就起身让位可以看出,他很懂得进退,知道自己位置。萧文成临走一句:交给你处理,足以说明问题。 萧文成要护犊子,还要面子,他是渭北大侠,自持身份,不可能去做坑蒙拐骗的事。可这事张宽已经惹了,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局面,做师傅的,肯定替徒弟考虑,所以,拿下浴池,是必然的。 只是如何拿,是个问题。萧文成当然了解张宽的秉性,按他那性子,肯定是嘴巴一张,就往下吞,吃相难看不说,还丢师傅的脸。 万幸卫平在场,那就好办了,卫平是黑|道大佬,他怎么整人那都是正常,因为他就是干这个起家的。所以临走特别交代,事情你处理。明面上听,生意成不成都行,以和为贵。 实际上呢,他说张宽没做错,那就是支持徒弟。又说去见林市长,这话可就深了,不动声色地装了个**,言下之意,老子告诉你们,我跟市长能对话,怎么做,你们看着办。 作为卫平,虽然跟张宽以师兄弟相称,实际上他认得张宽是老几?当初从杨峰手里救张宽,是受人委托,他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今天来菜市口调解矛盾,也是因为明年菜市口的改造工程,他提前来踩点。 只是恰好,遇到萧文成,干脆继续顺水人情,帮他把这事办好,指不定什么时候需要萧文成帮忙,也有个情分。 毕竟是社会上混了多年的大佬,凡事讲究先礼后兵,让道理站在自己一边。一桩浴池纠纷经他两句话分析,就有了杨老头的感叹:这浴池只能给张宽,不然就是废物。 这个结论是杨老头下的,老家伙混了这么些年,没去见马克思,也没去莲花山,自然有他的精明之处。 二狗那厮不上道,居然想让菜市口一伙栏杆跟他一起赔打赌的钱,这让老爷子很伤心,当下说出这番话,也没有任何的愧疚。 你先不仁,别怪我不义。 二狗一个栏杆,智商连张宽都不如,哪里懂得这些道道,一听这结论,登时就黑了脸,做苦相,“不会吧?好歹是个装修豪华的大浴池,里面大池子小池子上百个,二楼还有特殊包间,咋不能赚钱呀?” 卫平就笑,“正是因为他挖了大池子小池子上百个,所以这东西就只能做浴池,别人想改成宾馆,还得重新装修。有装修的钱,人家直接弄个新宾馆了。可是要开浴池,五块一位来泡澡,你对得起那上百万的装修?现在人生活水平上升,家家都有浴室,有浴霸,又怕泡池子惹传染病,有多少人愿意来外面洗澡?你可想过?冬天过完,到了夏季,澡堂子有多少生意?这些你可想过?” 一番话说的二狗心凉如冰,可怜巴巴地瞅着卫平,“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 卫平摇头,“你要是有钱有人脉,也可以自己改成私人娱乐会所,非盈利的那种,来往交际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在里面雇上一帮小姑娘,时不时请个明星,大家一起吃个饭呀,跳个舞呀,泡泡温泉弄点娱乐呀,也是不错。” “非盈利的私人会所,那怎么赚钱?”这话是张宽问的,如果不盈利,他还买个毛线的浴池。 “哈哈,会所,当然是用来联络感情,做人情投资。好比你的电影公司拉赞助,许多大佬并不看好,可是你约他来会所玩玩,听听明星唱歌,或者跟明星泡个澡,呵呵,几百万的赞助,就来了。” 原来如此,张宽大喜,“师兄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那边二狗也被卫平的言论折服,认为他说的对,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个废物浴池,也不想当白菜一样的处理,弱弱地问,“卫总,那我自己开会所可行吗?” 卫平回答,“行呀,没什么不行,只要你有足够的资金,人脉,没什么不行。” 资金,人脉,二狗那样都没有,他的资金也就指着周边郊区的菜农,弄点果腹。人脉,菜市口扛把子算不算人脉? 张宽也品出味来,笑着对二狗道:“要不就这样吧,二狗兄弟你开会所,浴池的事我就不掺乎了。今天给卫总一个面子,菜市口打赌的事情我就当是个玩笑,不追究了。” 话音刚落,杨老头就在那头鼓掌,“好,大锤兄弟宽宏大量,讲究。” 张宽作势起身要走,“话说开就好,我还忙,就此为止吧。” 二狗却急了,这张宽一走,浴池可就真砸自己手里,按卫平说的,当下在渭阳,还真没人能接下这盘子,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浴池慢慢毁在自己手里,成为一堆垃圾。 “别慌啊大锤兄弟,刚才卫总说他有个提议,不妨听听再说。” 张宽哦了一声,问卫平,“师兄,你有什么好的方法?” 卫平就笑,“有啊,我这个方法说起来很简单,对你们都好,是个双赢的办法,就是合作。” “合作?” “对呀,你就是把浴池买下,也没时间打理,对不,干脆你聘请二狗做你商业会所的管理人,你每月付他工资,这么一来,二狗要钱,你要地方,不就是双赢了?” 卫平说完,二狗眼里就冒了红光,自己之所以是栏杆,就是因为没个固定收入,如果张宽能给他提供一份体面的工作,何乐而不为? 卫平道:“你想想,你要了浴池,反正要请人管理,不如就让二狗管,每年付他十万,他保管给你办的漂漂亮亮。对二狗兄弟来说,一年十万,十年百万,二十年,三十年呢?” 卫平说的法子,张宽稍一琢磨,就醒悟过来,当下就鼓掌,“好,师兄说的好,就这么办。”言毕,转脸看二狗,笑道:“浴池给我,你做总经理,我一年给你二十万,绝不亏待,以合同为证,你看咋样?” 一年二十万,有合同。这些字眼钻入二狗耳朵,瞬间将他心理防线击垮,一年二十万,十年两百万,比开浴池赚钱呀。年入二十万,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当下就激动地道:“好,那就这么办,不过我有个问题,能不能先预付我半年工资,最近实在干的凶。” 张宽闻言,哈哈大笑,“多大的事,闲话一句。明天到去办手续,签合同,我立马给你把这事办了。” 至此,浴池的事才算解决,张宽隔着桌子,举起酒杯,对着卫平咧嘴一笑,“敬师兄。” 卫平也微笑,举起酒杯,“敬师弟。” 第99章 以德服人 事情谈妥,剩下的就是喝,卫平以身体不佳为由,浅尝辄止。八一小说网 ﹤杨老头和孔二狗则是浑人,逮住一次喝酒的机会就不放手,六百块的西凤可劲儿造。 张云龙从部队上下来的,那叫一个海量,来者不拒,跟喝凉水一样。 张宽也有点二乎,想往死里喝,却瞅见卫平给他使眼色,就放缓了节奏。 卫平借口洗手间,喊了张宽出来,去了另个包厢,问他道:“明日交接了手续,你下面怎么进行?” “简单啊,试用期一个月,他丫的没有管理才能,叫他滚蛋。” 卫平就笑,“我就猜到你要这么干,所以特意叫你出来。” 张宽这才醒悟,卫平叫自己出来,肯定是另有高招,立即摆出谦卑姿态,仔细聆听。 “成大事者心狠手辣是可以的,但名声毕竟不好,大家在这江湖里混,除去个人勇武谋略,最多的还是讲面子,拼人情。你今天捏死一个孔二狗,轻轻松松,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但传出去,你名声就烂了,巧取豪夺,仗势欺人,不是咱们做的事。” 张宽就傻了,任凭他如何想,也想象不出,一个黑|道大佬对自己说:巧取豪夺,仗势欺人,不是咱们做的事?我去,这话居然出自一个混社会的老大之口? 张宽收了疑惑,诚恳地问,“请教师兄,那我要怎么做?” 卫平就道:“要真正的立足于江湖,成大人物,必须做到两点,依法办事,以德服人。” “依法办事,以德服人?” 张宽就纳闷了,这特么还是混社会的头子吗? 卫平知道他一时消化不了,又想卖他一个人情,就仔细解释,“依法办事,这你要时刻记在心上,不要去做犯法的事。什么叫犯法的事?就是国家不允许你做的,任何侵害国家利益的事,你都不要碰。” 张宽就不懂了,“偷税漏税算犯法吧?貌似好多人都犯法了,行贿受贿算犯法吧,个个都是这么干?我要做生意,要财,不干这些,行吗?” “当然不行。”卫平一脸正色地道,“你要干大事,这些犯法的事,千万不能做,绝对不能做,不仅仅是偷税漏税行贿受贿,记住,我说的是任何犯法的事,都不能做。不但你不能做,你还得监督别人不能做,必要时,要去举报,要大义灭亲。” 卫平说完,张宽依然不能理解,瞪着两眼,傻傻乎乎。 卫平无奈,“举个例子,我早些年没家的时候,还在解放路卖水煎包,隔壁有个河南的老乡也卖,他的包子皮薄,馅多,一个一毛,我的包子皮厚,馅少,一个七分,我依然卖不过他。这就是生意竞争,我的包子不行,比不过他,我认命。一认命,我就没有收入,我把我的烦恼告诉我的朋友,让他想办法,让我的包子卖的比那老乡好。” “我那朋友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说叫人去砸他的摊子,反正他是河南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砸了白砸。砸了摊子打了人,就没人跟我抢了。你猜我怎么说?” 张宽摇头。 “我没同意。”卫平笑道:“砸摊子打人,那是流氓干的事,咱做正经生意,依法办事,以德服人。我没有他的包子好,就向他学习,讨教。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后来有一天,几个本地混混去吃他的水煎包,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痛,送到医院检查,是包子吃坏了。工商局来人,质监局来人,查来查去,现他在馅里掺大烟粉,他的摊子就被封了,人也被关,留下老婆闺女,没人照顾。” 卫平说着,陷入甜蜜的回忆,“再后来,我见他老婆闺女可怜,就主动把自己的摊子给她们经营,我每天抽成就行。就是这样,我积攒了第一桶金。” 卫平一番话,说的不明不白,云里雾里,张宽有点不大懂,仔细想里面的关键,出口问道:“不大明白,你把摊子给她们母女,怎么抽成,又怎么积攒第一桶金?” 卫平呵呵笑道:“那一阵子出事,所有水煎包都被查了,只有我依法办事,里面没掺假,整个解放路,只有我一家水煎包,你说生意多好?那母女?呵呵,那就是我丈母娘和婆娘。” 这么一说,张宽灵光一闪,懂了,“哦,那些混混子是你安排的,工商局来查你也知道,对不对?” 卫平闻言摇头,“道上的传闻五花八门,但我可以拍着胸口说,我没做过。”说完,嘴角带笑,“你信么?” 张宽一拍大腿,“懂了,要成功,必须做到依法办事,以德服人,这就是师兄你多年来的经验呀。” 卫平呵呵一笑,“对你我不藏私,一点心得,与你分享,以后办任何事之前,先想这两句话,一旦现你要做的事,跟这两句话冲突,就停手不干,哪怕是非干不可的事,也必须停手。别人想干,你也得拦着,实在拦不住,也无能为力,你问心无愧就好。” 张宽说是,同时心想,如果要以德服人,那今天孔二狗这事要怎么破? 卫平就道:“事情我都跟你分析清楚,那个浴池没法赚钱,谁去干都是亏,我说那个私人商业会所的事,目前并不适合你,即使你把摊子铺开,也赚不了几个钱,别的不提,光是每个月给工人开工资,你都受不了。如果把会所让孔二狗打理,按他的秉性,连续两个月看到你不出工资,处处为难,他就会自动离职。” 自动离职,张宽纳闷,我做事光明磊落,不可能亏待手下员工,就算我吃糠咽菜,也不会让员工难受。怎么可能不出工资?正准备开口辩,忽然灵光一闪,卫平这老贼,根本就是教他故意装穷,跟二狗打感情牌,逼着他离开。 这招好贱,好毒。 张宽在佩服卫平的同时,又鄙视了下他,问,“那我要是把二狗收为己用,你觉得怎么样?” 卫平就摇头,“万万不可,此人绝对不能留。” 张宽惊讶,“为什么?” 卫平道:“那地方最值钱的东西你们都没看见,不是他的装潢设施。” “那是什么?” 卫平微微一笑,“是地皮,明年三月份你就知道,那可是价值几千万的地皮呀,呵呵。” 一听这话,土鳖登时就打了个激灵,越觉得卫平牛逼,都快成精了。 卫平说完,就要告辞。张宽听他一番教诲,获益匪浅,亲自送下去,门口自有两名跟班迎接,扶卫平上车,自行离去。 看到卫平的两名跟班,再对比自己的兵王保安,张宽就一阵脸红,人家那才是做大事的,自己这几个,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回去的路上,张宽问云龙,“你说,今天这事我办的漂亮不?” 云龙闷哼一声,“还行吧,霸气侧露。” 张宽就不懂了,“什么叫做还行?又怎么霸气侧漏了?” 云龙老老实实回答:“我说不好,反正就是感觉你今天冲动了,作为大老板,感觉你很不注重个人形象,做事也有点不靠谱。” 张宽问,“我怎么不注意形象?又怎么不靠谱?” 云龙答:“先我觉得你个人修养应该提升一下,一个大老板,那能开口闭口说脏话呢?” 张宽闻言沉思,“脏话我都说了十几年,那能容易改。再说,有些时候,不说脏话,情绪不出来。” 云龙道:“情绪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那些大人物,真正的厉害人,根本不需要用脏话来表达情绪,一个眼神就能吓死人。” 云龙这么一说,张宽倒想起来,自己跟了萧文成这么久,却没见他说过一句脏话,顶多是称呼小辈的语气词,可是论起威慑力,萧文成在他心目中无疑排第一,就连父亲张长贵都比不了。 另外还有那天在醉仙居遇到的金丝眼镜,人家就不怎么说话,可一举一动都让人感觉敬畏。 想到此,就缓缓点头,“你说的对,我是要做大老板的人,那能天天张口闭口妈个比,不合适。” 说完又想,“那我万一要骂人怎么办?” 云龙道:“简单啊,你把情绪列出一个标准线,生气的时候,过线你就打人,不过线就表示你不生气,微笑面对。” “这又怎么说?” “自己琢磨,气急的时候,忍不了就动手。能忍住,就微笑,个中区别,自己掌握。” 张宽点点头,“懂了。”又问,“那万一遇到一件我很生气,想打人,却因为条件限制,无法打人的时候,我要怎么做?” 云龙回答,“那你就呵呵。” “呵呵?” “是的,呵呵,一声,平音,区别于正常的笑声音,呵呵!” 张宽就笑,“这有什么讲究?” “你就当你是在骂人了,当你想骂你妈个壁,草泥马这些词语的时候,你就呵呵,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正在骂他呢。” “哈哈,这个好玩。可是,这样被骂的人不知道啊,那不就是白骂了?” “简答啊,都说了,你音和正常区别开,别人还以为你在搞笑,其实你在骂他。至于他能不能听懂领悟,你何必计较,背后骂老师的事,你别说你没干过,不一样骂的挺爽?” 张宽闻言就笑,“有道理,以后我就不说脏话,咱也练出用眼神吓死人的本事。呵呵。” 第100章 去青木 翌日大早,张宽就去了菜市口,趁着孔二狗酒未醒,就拉他去办手续,先给他提了十万现金,红艳艳的十沓子老人头,乐得二狗满面笑容。网 杨峰当初寻他托管,就是看中他没什么本事,脑子不灵光,换了别人,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张宽摆平。果然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般,活该张宽要财。 办完手续,张宽提议庆祝,二狗晕晕乎乎,拍着自己的兜子,“今天我清客。” 捷达停在红灯路口,两人正说笑,二狗忽然一愣,“张总,那人你认识?” 张宽回头,旁边的悍马h6上,马小虎对着自己遥遥招手。张宽就摇下车窗,隔空喊话,“虎哥,干嘛去?” 马小虎就笑,“在渭阳耍,对了,现在深秋,正好吃羊肉泡,你有时间不?” “羊肉泡?!”张宽眼就亮了,他想起当初在莲花山号子里提过的那种做法,原本打算出来自己也做一次,忙来忙去,给忘了。 当下就吸溜口水,“行,我随时有时间。” 马小虎就示意张宽往前,把车停在路边,而后道:“那现在就走,你上我车。” 张宽闻言一怔,“我自己开车去不行?” 马小虎道:“要上山路,你这车爬坡不行。” 张宽就有点疑惑,仔细想想,这毒贩子打什么主意?前面张云龙回头,“老板,我一定要跟你去。” 旁边的孔二狗也傻乎乎地嘲哄,“走,我也去。” 这话被马小虎听到,微微一笑,“好说,那你们把车放在停车场,一起上车。” 听了这话,张宽安心不少,他肯带三个人去,想必不会对自己起坏心,估计是真的去吃羊肉泡。 当下把车停在一家宾馆门口,三人上了悍马,驶出渭阳,往西北疾驰。 一路上所见风光,和渭阳没有不同,张宽本以为开个几十分钟就到,没成想,驶出一百多公里,路过西京,当时就不淡定了,“虎哥,去哪吃羊肉?” 马小虎微微一笑,“你等着就知道了。” 孔二狗也觉得事情不对,把自己怀里的布兜抓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怀疑,可别是抢劫杀人,今天手续办完,如果张宽把自己拉到某个山沟沟,挖个坑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找谁说理去? 这事不敢想,越想越恐怖,尤其是前面司机那张脸,车上这几个人都看着和气,可看看那个司机,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阴冷的很。 弄不好,那司机就是刽子手,负责杀人的。 越想越害怕,这羊肉吃不得。二狗壮起胆子,弱弱地笑,“张总,要是地方远,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事。” 马小虎就侧脸看他,面色不喜,眼神都不太好。 二狗一见,越胆寒。 张宽无所谓,说二狗,“家里有事你不早说,都到这了,你怎么回去?” 二狗道:“你们把我放在西京,我从西京坐车回去,一个小时就到家。” 张宽鼻子哼一声,对司机道:“去西京转一圈,送他到车站。” 司机不动,小虎就话了,“南郊汽车站,也不远。”说完就对张宽道:“上次说过的,羊肉泡,必须选用最好的黄羊,关中地区没有黄羊,我们得到青木。” 一听青木这名字,张宽和云龙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这就去青木了?果然是没拿自己当外人。 张宽心大,只问两点,“青木有多远?过两小时我去后面睡觉。几天回来?时间太长我受不了,屋里几个女人离了我没法活。” 小虎闻言哈哈大笑,“怕是你离了女人没法活吧。”笑完回答,“明天就回来。” 一听这话,二狗又后悔,人家根本没想整自己,白担心一场,去青木吃黄羊羊肉泡,想想都觉得美,可惜。 当下想开口说同去,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在心里责怪自己胆小。 拖拖拉拉,悍马到了南郊,司机却不肯去车站,压低声音说道,“车站查车,不能去了。” 张宽就拍拍二狗,“你自己打车去车站吧。” 二狗心中万般不依,也无可奈何,笑着对车里人道:“那你们吃好玩好,我先走了。” 二狗一走,小虎对张宽笑道:“你就是从他手里弄了个浴池?” 张宽惊讶,“这你都知道?” 小虎哈哈大笑,“我昨天都来寻你了,见你忙,就没露面。” 听闻此言,张宽心里不满,尼玛咋天天监视我?想着就看云龙。 小虎还以为张宽责怪云龙,赶紧解释,“不是我监视你,关键是你这名头太响,三百斤的胖子被你举过头顶,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啊。” 小虎说着,前面司机就闷哼一声,似乎不满。 小虎就呵呵笑,“前面的是王军,是我表哥,小时候最疼我。” 王军阴沉着脸过来,道:“三百斤不算重,我也举得起。” 听了这话,张宽没说什么,张云龙却不服气了,“你说的是三百斤猪肉,我们老板举得可是三百斤的摔跤冠军。” 王军一听不服,生硬地道:“狗屁冠军,也就是糊弄人罢了,马家老五,六百斤都不在话下。” 马小虎见状,这是要斗架,赶紧圆场,“少说两句,大锤兄弟神力,跟老五相差无几。” 张云龙又不服,“六百斤的猪肉还是猪肉,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如一个百十斤的人有难度。” 这回张宽圆场,“说什么呢?安静呆着。” 然后,转脸对司机笑,“呵呵~”一声。 几个人就都不做声,小虎见尴尬,就对张宽笑,“对了,你没去过青木,不如多耍几天,黄羊的羊宝,你没吃过吧。” 张宽闻言,笑道:“大善,不过吃那玩意,得泻火吧?” 小虎正要说,前面王军却不乐意,回头道,“青木没有失足,只有漫山遍野的母猪。” 这话就火药味十足了,张宽要变脸,马小虎忙道:“要不大锤兄弟你从西京寻一个,带去。” 张宽气的不轻,这傻逼玩意是让自己操母猪吗?要骂人,想起云龙的话,再次呵呵。 前面王军诧异,不明所以。 张宽见他那傻样,心情大好,跟云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却又基情无限。 “说起来,西京我的确有个女人。”张宽也是二病上来,想着要去吃羊宝,肯定得有个女人泻火,如果在渭阳,他人多的是,可到了青木,他去寻谁? 想着就给张艳玲打电话,毕竟三四天没见,也有点想了。 王军见状,就拿眼询问小虎。 云龙也觉得带个女子去青木,有些不妥,正要阻拦,转念一想,或许带个女子去,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就不做声。 张宽给艳玲打电话,把艳玲惊讶了半晌,在那头骨头都酥了,甜蜜地嗔怪,“死人,咋今天给我打电话了?明天才周五。” 张宽在这头嘿嘿贼笑,“憋不住了,你能请个假不,就一天。” 艳玲在那头喜滋滋道:“贼怂,你憋不住就想我请假,没门,等着去吧。” 张宽无奈,只好说实话,“我是想带你出去旅游,欣赏风景。” “旅游?”艳玲在那头惊叫,复而大笑,“你别逗我了,你有这么浪漫?” 土鳖很委屈,“我咋不能浪漫,别磨蹭了,等下我来学校接你。” 挂了电话,马小虎一阵奇怪,“这个是你什么人?怎么还是学生?” 张宽牛逼就开始吹了,“嗨,一个仰慕我绝世容颜的俗世女子,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非死活要跟我好,挡都挡不住,这回去青木带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因为她现在距离我们最近。” 艳玲这边,也是喜出望外,赶紧化妆打扮洗屁股,宿舍好友艾青见状,惊讶地问,“你那个土包子男友今天来?” 艳玲羞涩,“你咋知道?” 艾青哼哼冷笑,“他不来你好端端的洗屁股干啥。” 艳玲就羞,“你太没节操了,这事儿也观察。” 半个小时后,艳玲喜冲冲地上了悍马,和艾青挥手告别,在车里道:“我会给你带当地特产的。” 艾青也挥手告别,“注意安全,套套一定要记得戴啊。” 司机王军时不时地用奇怪的眼神瞅艳玲,心里嘀咕,现在女大学生这么开放了? 因为多了个女子,张宽就不和小虎坐一排,而是跑去后面和张艳玲互诉相思。马小虎无奈,就和张云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大锤的?” 云龙叼着烟,悠悠地道:“文龙你听过么?” 小虎点头,“他是张宽以前的司机,听说一个人把杨峰给废了。” 云龙嗯了一声,“他是我师叔,我们学的同一种功夫,前阵子文师叔中枪,没法跟着张总,就换了我。” 小虎这才明白,呵呵地笑,“难怪,难怪,对了,你们师门怎么都跟大锤混呢?” 云龙唏嘘一声,“扯起来就远了,上一代的恩怨,反正我得跟着他,拼死也得保护他,他有点小伤,我就是该死的罪过。” 小虎听了,想继续追问,又见云龙面色不喜,闭口不言,就止住话头,改口问,“你知道他都做那些生意?” 云龙就皱眉苦笑,“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我真服了,再开个麻将馆,他就三毒俱全了。” 话说到此,已然全明,看来张宽对云龙非常信任,干什么事都不瞒他。 ps:大家元旦快乐! 第101章 马啸天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绕过许多弯弯曲曲山路,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青木,风景和关中大不相同,一眼望去,尽是褐黄色的坡,偶尔看到成洼的农田,也因为小麦还未芽,显得荒凉凄苦。八一小≧说网 小虎道,“三十年前,这里还是西北小江南,绿树成荫,溪流涓涓,也不知道当时的人抽什么风,漫山遍野地砍树伐树,就有了现在这光景。” 入目尽是苍凉,让艳玲很不喜,拧着张宽的腰,小声责问,“这就是你说的旅游?” 张宽慌忙招架辩解,“我们就是来欣赏这种天地一色的空旷,从而寻求心灵上的解放,你难道不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人的思想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艳玲就道:“高个屁,心灵空不空不提,胃先空了。” 前面的小虎听了哈哈大笑,“妹子别急,前面拐个弯就到。” 如小虎所言,前面拐弯,出了山口,入眼好大的一片平川,却没有路,任凭悍马肆意疾驰。 张宽扒着车窗看,惊叫:“羊,羊,黄色的羊,那就是黄羊。” 王军哼笑,“少见多怪,这片滩地,多得是黄羊。” 王军说多的是,但张宽只看见一只,孤零零地站在荒原上,见汽车开来,也不慌张,而是跟着汽车飞奔疾驰。 张宽惊的不行,问王军,“现在车多少?” 王军答道:“八十,黄羊就是这样,它最快能跑到九十。”说毕,王军加,那黄羊并不落后,依然跟着汽车奔跑,毫不费力。 前面出现一个石头,黄羊后退一蹬,凭空窜起,再落下时,竟有七八米之远。 张宽惊叫:“好牛逼,好快的度,好猛的弹跳力。我看就吃这只吧。” 小虎哈哈笑道:“别急,这只老了,所以它是独居离群的,肉不鲜美,要吃,得吃正年轻的。” 艳玲咦了一声,“黄羊能活多久?” 小虎答:“七八年吧。” 艳玲想想道:“生命周期好短,年轻的才活了四五岁就被吃了,好可怜,要不我们就吃老的吧。” 小虎闻言诧异,前面的王军则道:“这你就不懂了,老羊的肉质跟年轻羊的肉质是两码事,截然不同的感觉。广东有个黄老板,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一趟,出一百万高价,买头黄羊。” 王军说完,小虎补充道:“这是真的,那黄老板前几天联系过我们,让我们给他准备。前几年也曾用老羊哄过他,可惜这人嘴刁,一口就尝出来。” “我去,好厉害,这都吃出经验了。”张宽如此感叹。 云龙在前面道:“吃在广东,这话不是白说的。”而后,扭头过来,问小虎,“黄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吧。” 这话把几个人都给说愣住,王军却不以为意,“是啊,老百姓吃的其实不多,我们打了黄羊,大部分是卖给那些当官的。一只少说四五万,老百姓谁吃的起?就算买得起,谁又敢明目张胆地吃?” 艳玲却对这事上了心,问他,“你怎么就卖给当官的?可不能凭空诬陷人,现在谁敢大吃大喝?” 王军哼哼嗤笑,“那些收羊的,经常跟我聊,这是某某人要买的,准备请某某大人物,我能不知道?黄羊肉好,羊宝更好,吃了对人还没坏处,那些五六十岁的老东西,那个不喜欢?” 张宽闻言,和云龙对视一眼,再次基情无限,心照不宣。 这回整个大的,不但要整毒贩,连偷猎黄牙的一起整了。 悍马继续疾驰,前面开始出现大片草地和灌木丛,张宽好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跟草原一样? 小虎哈哈大笑,“老弟,这可不是草原,草原的风景比这壮阔美丽多了,有机会带你见识真正的草原,这就是一块戈壁,听说,国家有意把这地方建成湿地公园,设立一个生态环境保护区,也不知道真假。嗨,随他去吧,都是后人们的事,我们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很快,前面出现一座土房子组成的村庄,家家户户房顶都冒青烟。 小虎指着前面道:“那就是马家庄,我们到了。” 因为坐的是小虎的悍马,张宽一行人的到来并未在马家庄引起轰动,庄里人依然跟往常一样,天黑吃饭,熄灯睡觉。 悍马进了一家朱红铁门的大宅子,人未下车先窜出来几条黑毛大狗,冲着悍马汪汪地叫。一个黑脸老农蹲在门口,望着悍马咧嘴傻笑,口里招呼:“回来。” 四五条大黑狗就乖巧地转头,回去卧在老农身边,排成一排。 小虎对张宽介绍,“那是我大,他听过你名字。” 张宽闻言惊愕,心说马小虎看着文文气气,英俊潇洒,没想到他爹居然长了这副尊荣,丑不忍睹啊。 见张宽下车,老农从地上站起,哈哈大笑,“哎呀这是大锤来了,欢迎欢迎,好的很。呦,还带了个女娃娃,哎呀,皙的很,皙的很。” 艳玲一脸骄傲得意,跟在张宽旁边,心里美上天。女人嘛,谁不喜欢有人夸漂亮。 一行人进屋,饭菜已经上桌,就直接入座。 张宽瞅一眼饭菜,都是些豆腐豆芽菠菜黄瓜炒鸡蛋,没见羊肉泡,于是问,“说好的羊肉泡呢?” 老农没想到张宽会这么直接,还怔了一下,呵呵地笑,“今天你来晚了,时候不对,做不出顶尖的羊肉泡,明天再弄,今天先凑活一下。” 艳玲在桌下捏张宽的腿,责怪道:“来人家家里做客,一点规矩都不懂。” 几个人同时大笑,开始吃饭。艳玲眼尖,看到厨房里一个红衣服闪过,问道,“那妹子是谁?” 小虎回答,“哦,那是我妹子小凤。” “马小凤?”张宽记得那个满嘴脏话的二货女子,就朝后面厨房招呼,“小凤,怎么不来见我?” 马小凤闻言出来,看都不看张宽,只在艳玲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她的衣服,裤子,鞋子,哼一声,算是招呼,转回去了。 张宽惊奇,“她不一起来吃饭?” 小虎呵呵回答,“这是我们这的规矩,来客人,女眷不上桌。” 张宽闻言,心里不得劲,就对老农道:“大伯,明天羊肉泡,让小凤妹子一起来吧。” 老农就咧嘴笑,“好说,好说,对了,你看着我老,我其实才五十三,你叫叔就行。” 一直不做声的云龙忽然问,“敢问大叔全名?” 老农回答,“马啸天,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张宽心里却打了个咯噔,尼玛,啸天,多牛的名字,还不值一提。 当夜,张宽和艳玲被安排在客房休息,睡一张大炕。云龙则和马小虎同住。 不说张宽和艳玲如何在炕上胡成,就说云龙,听说要和小虎同睡,并不慌张,如往常一样,洗脚,上炕。掏出枪来,塞在枕头下面。 小虎好奇,“你还带枪?” 云龙回答,“保镖不带枪,那叫什么保镖?再说了,我文师叔受伤,就是被人打了一枪,我还敢走他老路?” 小虎道:“说的有道理。”又问,“兄弟枪法咋样?” 云龙据实回答,“五十米内,指哪打哪。” 小虎大惊,“你练过?” 云龙道:“我十八岁入伍,当过七年兵。” 小虎恍然,微笑,“厉害,倒是我看走眼了。” 云龙出鼾声没多久,小虎又起身下炕,出了屋子,进了大屋,里面马啸天正在卷旱烟,见他来了,就问,“摸清底子了?” 小虎回答,“保镖是练的截拳,跟他以前的司机同门,当过七年兵,枪法好。两人就一把枪,子弹估计有三十多。” 啸天点点头,“其他事情,你都查清了?” 小虎回答,“查清了,我在渭阳打听了一个礼拜,都是侧面问的。他爸是劳改犯,也在莲花寺服刑,说是非法集资,还涉嫌迷信诈骗,弄了好几亿。他那服装厂,明面上是他自己弄来的,据我推测,是他爸又搞了一套把戏,哄了服装厂以前的老板,还有他的人脉关系,都是他爸在后面操纵,如你所言,他爸的确不简单。” 小虎说完,马啸天就笑,“你小娃娃不懂,我就说嘛,渭阳啥时候年轻一辈能出这么一个凶人,果然是财神爷在后面支持。如果是他的娃,倒是不担心跟警察有勾搭,那个人,一身本事,就是不当官,骨子里跟当官的有仇,他只会赚钱。不过......” 马啸天放下手里旱烟,“财神爷只要平安财,我们这行当,他不可能插手。你明天问问他,他跟我们做生意,他爸知道不。” 小虎点头说好,又道:“那这次怎么安排?” 马啸天回答,“这次就带他耍几天,看看风景,完事送他回去,关系不用刻意去搞,我估计,他也就是玩几票,后面买卖大了,他估计不敢接手,光是他爸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听闻此言,小虎就面露忧愁,“如果这生意他不接,那我们还得另寻人合作。” 马啸天就笑,“我就是那么一说,具体结果,我再观察几天,这娃看着精明,实际是个愣头子,按你之前给我的信息,他好钱好女人,这种人,品性好不了,真正知道了这生意地好处,他绝对丢不了手。我们要注意地就是,不要跟他明面交易,今后在他面前,永远不要提生意,我们就是青木的一家普通庄户人。” 第102章 猎羊 这个晚上是出奇的宁静,张宽的手机一个微信都没有,就连若若,都没有消息。>八>一中文>网 按照以往,无论如何,若若都会条消息打趣他的,从不间断。一直到十二点,张宽偷偷看手机,依然是空白,包括徐娇娇,都没有给自己信息。 烦恼之下,他狠狠的和谐了一回,整的艳玲大呼小叫,叫声引得院子里几条狗也跟着哀呼,心满意足之后,才沉沉睡去。 可怜了宅子里的其他人,比如马小凤,又羞又恼,如果不是家里老爹管的严,就凭这动静,无论如何都要去甩那女人两巴掌,知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那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正在挨草? 早起,一行人收拾停当,喝了点玉米稀饭,就开始行动。用马啸天的话说,羊肉泡,必须吃新鲜的羊肉,现杀现做,那才够味。 听说要猎黄羊,村里多了好几个同去的,都是年轻小伙,扛着猎枪,开着吉普,不是奔驰,就是悍马,竟然还有辆路虎。 张宽惊讶,问小虎,“你们村里这么多有钱人?” 小虎笑道:“也就这两年,以前可穷了,都是些出去闯社会的人,东莞深圳珠海,眼下回来,衣锦还乡,就有了暴户。” 张宽自然不信,压低声音问,“都是做生意的吧?” 小虎低声回答:“小声些,他们都是正经生意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做生意,尤其是我大他们,知道会打死我的。” 张宽惊讶,“你们不是家族式的集团吗?” 小虎就阴沉了脸,“谁说的?” 张宽也皱了眉,“别哄我,我的消息来的很准,哄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前面云龙和王军音乐听到语气不对,都往后看,现两人表情不对,各自往后腰摸。 小虎呵呵一笑,“都是些谣言,有机会细说。” 后排座位,马小凤和张艳玲百无聊赖,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朝着窗外看。最终还是马小凤憋不住,问艳玲,“哎,你衣服哪买的?多少钱?” 艳玲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漂亮,不像马小凤,穿一身牛仔服,梳着马尾,一看就是村姑。 略带几分得意地道:“就是路边摊买的,几十块一件。” “这么便宜?”马小凤惊呼,忍不住用手去摸布料,而后点头,“嗯,料子是很差,你摸摸我的,纯棉。” 艳玲瞅都不瞅,更加不去摸,道:“穷人没办法,只好自己淘些衣服搭配,料子好不好遮住肉就行。” 马小凤见艳玲不太高兴,尤其是自称穷人,猜测可能是自己说话得罪了她,低声道:“你说的对,搭配好了,不仅是遮住肉,还好看的很。” 这话艳玲爱听,立马往小凤跟前凑,“哎,真的,我们学校,好多土豪姑娘,看着白白净净,穿那个衣服呀,啧啧,土死了,显不出身材显不出脸蛋,一点都不吃香,你知道么,我其实也不好看,可是我被封为今年的新一代校园女神。” 说着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小凤看,净是自己的生活照,当然,美化过的,一下子就把小凤吸引,用崇敬的目光看她。 听两个女人在后面聊衣服,几个男人都憨笑,看外面风景。 小虎说:“黄羊好不好,得看它的综合素质,我们虽然好吃黄羊,但不滥杀,等下你一看就知道。” 四辆越野开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黄羊群,车上的人大呼小叫,黄羊们理都不理,依然悠闲地吃草。 等到汽车围过来,羊们才开始慢慢地跑。 王军显然不是第一次抓羊,熟练地用对讲机和其他车里的人沟通,四辆越野如同四把尖刀,忽然度极快,冲入羊群。 黄羊们就开始狂奔,无奈四辆车的角度互为犄角,要把羊群分割。羊们不知所措,凭着本能乱跑。 车里有人拿出猎枪,砰砰直放,艳玲吓的捂住耳朵大叫,马小凤轻蔑地看她一眼道:“空枪,吓唬羊的。” 艳玲懒得理她,看了前面土鳖一眼,那厮根本不往后看,气的小嘴嘟起,暗骂:土包子,一点都不解风情。 或许是心有灵犀,张宽感应到了艳玲的抱怨,回头过来说,“你也是个大人,不要遇到事情就咋咋呼呼,你看看人家小凤姑娘,多淡定。” 艳玲只是想让张宽关心一下自己,反而被他笑,更过分的是,竟然拿别的女人跟自己比,岂不知,如此做法,是恋爱大忌,艳玲登时就要火,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少说要拧他三下,不解风情倒也罢了,你还说风凉话? 这情景看在小凤眼里,越地觉得艳玲轻浮,整天就会打扮的女人,能有什么好?还说自己的衣服土?我的衣服土我也不会贱到没结婚就跟男人在炕上胡整。 什么德行!? 经过一番惊吓,黄羊们开始慌乱,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羊们就认出了安全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奔。 张宽见到,惊讶,“这些羊行啊。” 小虎说道:“生活在草场上,黄羊们天敌可多了,没点能耐,早就被狼吃光。你看到最前面的那只羊么?那就是头羊。” 张宽顺着他的指点看,果然看到一只体格异常高大的黄羊在羊群前面奔跑,动作优雅轻快,一点都没受惊,感觉就像是在散步。 “头羊是羊群里最健康最聪明的,它会引导整个羊群的行动,也会保护羊。老人们说,有些成了精的头羊,在遇到狼群袭击的时候,可以用蹄子蹬狼,能把狼蹬死。” “卧槽,这么厉害?”张宽以前听古老爷子说过草原放羊的事,说马能蹬死狼,那倒不假,可这羊也能蹬死狼,就有些吹了。 小虎道,“你别不信,那些成精的头羊,个头跟小马驹一般大,度却快多了,全力一蹬,能把狼骨蹬碎。” 正说着,前面一辆奔驰忽然往羊群前面冲去,羊们四下逃散,却见那只头羊,不慌不忙,等到奔驰过来时,猛地原地一个起跳,竟然从车顶跳过去。 张宽呀了一声,心里换算一番,道:“这狗日的能跳三米多高。” 小虎就哈哈大笑,“你这回知道黄羊是什么动物了吧?跟家里养的羊,可能比?” 张宽讪笑,“比不来,比不了。” 王军适时在前面说道:“黄羊也不是狗日的呀。” 这句话立即引起车里哄笑,包括两个女子,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 经过奔驰的一番测试,头羊确定,对讲机里就传来声音,准备猎杀头羊。 张艳玲担忧地问,“我们抓了头羊,羊群里群羊无,怎么生存?” 马小凤道:“物竞天择,一个头羊没了,很快就会有新的头羊站出来,这你就不用操心。” 即便如此,张艳玲也很难受,侧脸不敢看,“好残忍。” 张宽懒得说她,对众人道:“别管她,臭毛病,杀羊时候说可怜,吃羊时候比谁都吃得欢。” “你!”艳玲愈生气,跟张宽出来旅游,其实是看黄土坡,这事不提,人家使使小女儿心性,这货还冷言冷语,跟自己宿舍里其他妹子的男朋友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确定好头羊,各个车里都伸出枪管,马小虎也从座椅下拿出一把双筒猎枪,递给张云龙,“龙哥,看你的,按规矩,谁打中,黄羊就归谁处理。” 云龙接过枪,默不作声,心里其实翻江倒海,这帮人渣,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猎杀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几十年前乱砍乱伐的悲剧,没让他们吸取教训吗? 小虎还在后面催促道:“龙哥别犹豫,打中了,黄羊任你分配,你说要那块肉,就给那块肉,可要知道,羊宝就一套,哈哈。” 后面艳玲还奇怪地问,“什么是羊宝。” 旁边的马小凤就脸红,呸了一口,“你怎么什么话都好意思问?” 艳玲就明悟,也跟着脸红,小声嘟囔,“没听过才问嘛。” 小凤更加看不起她了,心说:你装什么纯?还没听过,晚上都吃过人宝了吧。光是这一想,小凤都浑身燥热,羞的不行。 最终,云龙还是没开枪,他下不了手,如果前面奔跑的是这些个人渣,云龙闭着眼都能保证,一枪一个,全都放倒。 他没开枪,别的车上有人打了,就听呯地一声,那头健壮优美的头羊,就应声而倒,几辆车子同时减,停下,几个人下去,提着枪,对着还在挣扎的头羊补了一枪,终结它的痛苦。 头羊毙命,群羊哀呼,远远围观,不敢上前,场面悲壮,又无可奈何。 这场景太残酷,艳玲不敢看,一直缩在车里。云龙觉得难受,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我还没瞄准,被狗日的抢先了。” 张宽则无所谓,扭头问小虎,“羊宝能弄给我不?” 小虎苦笑着道,“如果你非要,我可以去商量一下。” 四辆车返回,家里已经烧好开水,村里的老师傅,亲自动手剥羊皮,那技术叫一个娴熟,手法那个精纯,就跟给羊脱衣服一样。 张宽对云龙道:“这师傅杀的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师傅听到呵呵地笑,“你算说对了,我八岁开始杀羊,至今四十个年头,你说我杀了多少?呵呵。” 听到这话,云龙在边上冷冷地看着他,不知心里想什么。 第103章 羊宝 煮羊肉是个费时费力的活,火候不能太大,也不能急,得文火慢慢的炖,慢慢的煮。八>一中文 马家庄有口大锅,平时过年时专门用来炖肉的,此时整个羊被劈开,全都放进去,尤其羊骨,更是精髓,必须熬烂煮透。 一二十号人,围着大锅,开始摆龙门阵。 家里的妇女也准备好了凉菜,瓜子,花生,糕点之类,让男人们边吃边聊。反正此时已收秋,农民没事干,吃羊打兔子,正好。 张宽跟马小虎一桌,刚吃了几个瓜子,就有个黑膛脸的汉子过来,看着张宽嘿嘿笑,“你要羊宝?” 张宽就报以贼笑,“没吃过,听说那玩意大补,想尝尝鲜。” 黑脸汉子就笑,“你知道一个羊群有多少羊?” 张宽摇头不知。 “少说三四百,多的上千只。”黑脸汉子也是话唠,往跟前一坐,就开始吹水,“几百只羊,母羊占多半,就是春秋两季,黄羊情,头羊一个个去配,你知道它一天配多少羊?少说一二十只。” “我去,这么强?” “谁说不是呢。”一桌人都开始哄笑,“一天一二十次,这要是换成人,早就死球了。” 马小凤和艳玲也在桌上,听到这话,小凤就先红了脸,想离开。却现艳玲瞪大眼珠子,仔细聆听,心里头吓了一跳,四处看看,没人注意自己,也就安坐不动,听那男人下来怎么说。 “所以呀,这羊宝有多厉害,你就知道了。多少达官贵人,远处不说,就说青木县城,回回来了大员,就来我们这买,说功效厉害的很,六七十岁的老头,吃了比小伙子还猛。说起来这有个真事,你就当听笑话。前几年我们县城从京城回来一个八十的老教授,婆娘死了好几年,孤单寂寞,就在本地给寻了个年轻女子,你想啊,八十的老头,二十一二的女子,那能相配?都说女子是看中老头的钱,结果不到一年,那女子就怀孕了。” “喜当爹?”张宽如是问。 黑脸汉子就摆手,“不是,孩子生下来去做鉴定,是亲生地。” “我去,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货成精了,八十岁老头还能生娃?” “那可不,说出来谁都不信,城里一些小伙子还特意去他家听房,你猜怎么着,黑来把那女子弄的鬼哭狼嚎,比年轻人都猛。” “就是吃了这羊宝?”张云龙如此问。 “说的就是呢。”黑脸继续道:“而且,花了大价钱,吃的是头羊的羊宝。眼下今天我们打这一只,当初可是说好的,谁打的,这羊宝就归谁。那个男人不想把自己婆娘收拾的服服帖帖,你说对不对?” 黑脸说完,周边男人同时一声哄笑,把目光齐齐往艳玲脸上瞄。就算艳玲是省城里见过大世面的人,也被看的不好意思,往张宽后面躲,口里道:“哎呦不吃羊宝,你够厉害了。” 这话传进黑脸耳里,立即反驳,“哎弟妹你可别这么说,别嫌我说话粗,这你平时觉得美,吃过羊宝后再试试,比平时还要美,美十倍都不止。我们县城里那八十老头,那个年轻女子能喜欢?嘿,当时那婆娘你知道多讨厌老头,天天咒老头死,结果老头真死了,她再嫁人,就开始念叨老头的好,骂她男人,说她男人怂都不是,连个老头都不如。” 这番话再次引起众人哄笑,艳玲气的跺脚,“不理你们了。”拉着小凤转身跑了。 等女人走远,黑脸才真正说起荤话,“哥们,不怕你说,吃了黄羊头羊的羊宝,比你吃十片伟哥都猛,不怕你知道,哥们我在三年前吃过一回,硬了三天,跑到省城,花钱请了十八个婆娘,轮流伺候,才算渡过难关。你说这玩意,该有多霸道。” 张宽听了这许久,只下一个结论,“吹牛!” 黑脸急了,挽袖子道,“你还不信,我有证人。” “再证人我也没亲眼见,我必须亲自试试,亲眼验证。” 黑脸就愣了,而后又笑,“你小子在这等着呢,你要亲自试验也成,我说那么多,也就一个意思,这东西珍贵,你想要,我不能随便给你。” 张宽哦了一声,“原来羊是你打的。” 黑脸就得意地一笑,“你以为呢,不怕告诉你,这是今年第一只,等入冬,我得打够十只。” 这话听在云龙耳里,气的狂,硬是忍住,默不作声。 “既然你打的多,吃的机会也多,就把这只让给我,要不我花钱买?” 张宽也是被他们一番吹嘘整迷糊了,一门心思想吃了羊宝,好体会一下金抢不倒是个什么滋味。 黑脸就冷笑一声,“我不缺钱,你想吃,也不是不给,我听人说,你是渭阳第一大力士,对不对?” 张宽愕然,转脸看王军,后者一脸淡定,气定神闲地喝茶。 旁边的马小虎也闷哼一声,有些不悦,责怪表哥嘴巴太大。 张宽不好当场作,再说,这也不是丢人的事,当下就笑,“好说,我是有几分蛮力,但渭阳第一大力士的名号,还当不起。” 黑脸就笑,“那就没问题了,听说你能举起三百斤的东西十分钟,是霸王附体,盖世神力。这个我信,老实讲,我们村里也有一个猛人,跟你差不多。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看看,你跟我们村的老五,谁的力气更大。这羊宝,就是我给胜利者的奖励。” 张宽闻言一怔,“又比力气?”而后点头,“也好,力气反正使不完,赢了还能吃羊宝,那就来吧。” 见张宽答应,一伙人就同时起哄,黑脸却最是激动,偷偷给王军飞了个媚眼,张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些事,都是那个司机搞出来的鬼,也不知为什么,他要针对自己。 马小虎咳嗽一声,张宽手机响,拿出来看信息:大锤最好不要比,老五不是常人,你输了没好处,你赢了就是得罪了老五,他要找你麻烦。 张宽看完,不动声色,给小虎回信息:这还不是你那好表哥整出来的事? 小虎无奈,回道:我表哥最疼小凤,肯定是你无意中得罪了小凤,他才要整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跟老五比,我担保你无事。 看完信息刚要回,就见外面一阵吵杂,一个身高两米的人形铁塔朝这边移动过来,端是气势不凡,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地面震动。 这还是人吗?身高至少两米,腰粗膀圆,还是加强版的腰粗膀圆。那大腿,起码比张宽腰粗。他的腰,则比张宽和云龙抱在在一起还要粗,那胳膊,才是真真正正的常人大腿,还得是男人大腿,妹子的大腿顶多也就是他的小胳膊粗。 如此人物,目测都有千斤之力,还需要比吗? 铁塔来到桌前,瓮声瓮气地问,“今天吃羊肉?怎么没通知我?” 黑脸笑道:“那敢不叫你?这不是刚煮上锅,就喊你来了。放心,这是今年打的第一只,你不来没人敢开锅。” 铁塔闻言很满意,嘿嘿两声,“要跟谁比力气?” 黑脸的手一指,对铁塔笑,“这位是张大锤,渭阳第一大力士,凭力气跟人摔跤,在渭阳赢了一所价值二百多万的浴池。” “唔?这么猛?”铁塔看着张宽,皱着眉头打量,“不是哄人的吧?” 马小虎见状,立即个小凤信息:老五要闹事,叫大来。 张宽也是二杆子病犯,见不得有人轻视自己,尽管面前的铁塔比起洪宝宝更有威慑力,但那又如何?未必就敌得过自己的赑屃神力。 自从当日菜市口一战,张宽已经狂的不像样,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心里也相信老道士说的话,赑屃是神物。 当下就对铁塔道:“算不上哄人,摔跤嘛,就是取了个巧。” 铁塔闻言也不说话,转身往场子边走,草垛子下面,窝着一只碌碡,早些年夏季农忙用来碾小麦帮助脱粒的,一般都有千斤重,小的四五百斤。目前草垛子下面这只,是个中等的,八百斤左右。 铁塔过去,也不说话,弯腰握着碌碡旁边的铁把手,嗨地一声,就把碌碡抬起,竖放起来,看上去并不费力。 他把碌碡靠墙竖好,这才往手掌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而后,拦腰抱住,嘿呦一声,脸憋的通红,慢慢力,就见那碌碡,随着铁塔的动作,开始离地。 这阵势,立即博得满堂掌声,个个都敬佩不已,惊为神人。 铁塔抱着碌碡,转了一圈,又慢慢放下,喘了两口气,这才对张宽道:“我也不跟你摔跤,就这碌碡,你要抱得起来,就算我输。” 张宽听了,不服输的劲儿上来,就要挽袖子过去,云龙将他拦住,劝道:“还是算了,那玩意少说七八百斤,你哪里拿得起?羊宝而已,不吃就不吃了。” 张宽却嘿嘿一笑,“什么话,那可是黄羊的羊宝,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一个,岂不是白来了。” 言毕,也走过去,一手抓碌碡铁把手,嗨哟一声,将碌碡扶起,也如同铁塔的样子,将碌碡抱紧,见样学样,大喝一声,将碌碡勉强拉起,距离地面只有两三厘米。 即便如此,也是费尽全力,坚持了三四秒,赶紧放下,气喘吁吁道:“不行不行,我个子太矮,胳膊太短,根本抱不住啊。” 第104章 羊肉泡 张宽自认不行,周边人却都惊呆了,本以为,老五就是为了故意刁难,所以才选了个七八百斤的碌碡,好让张宽知难而退。 没成想,这二愣子,一点假都不做,上去就抱。 竟然,还抱起来了! 虽然只离地两三厘米,那也是抱起了。老五瞪大个眼,回不过神,正如张宽所言,自己身高两米,臂展也是两米,抱着碌碡仍是费力,他才多高?一米七五撑死。臂展多长?也是身高差不多吧。 如此巨大的悬殊下,别说抱起碌碡,就是环住碌碡都有些费力,按照正常人的思想,看这情况就会主动放弃,没成想,这厮还真做到了。 老五性格古怪,脾气暴躁,稍微不慎,就要打人骂人。唯独这次,他是打心底服了眼前这二愣子货,当下就摸着肚子哈哈大笑。 “好,好,好的很,你抱起来,也算赢了,我说话算话,羊宝归你,哈哈。” 张宽此时也是吃了大亏,那七八百斤的碌碡,根本不是自己能抱着玩耍的东西。方才争强好胜,非要抱一回,起来倒是起来,可立马身体就感觉不对劲,似乎皮肉和骨头要分离似得,针扎般地疼痛,赶紧把碌碡放下,这才好受些。 至此,张宽才知道自己力量的极限,也知道用力过猛的后果,心里告诫自己,日后轻易不要再吹牛逼,不然自讨苦吃。 眼下听老五说算自己赢,不免大喜,同时也用感激的目光看老五,竖起大拇指赞:“五哥真君子。” 老五哈哈大笑,“这话说的,我向来都是言出必行,村里那个不晓得我的为人,而且你也没投机取巧,的确是天生神力,我很佩服。” 老五的本事周边人早就知道,凭人家的块头能做到霸王之力也很正常。但当瘦弱单薄的张宽也能抱起碌碡时,众人就表示不理解了,各自在心里怀疑,刚才是不是花了眼,出现了幻觉? 眼下听了老五和张宽的对话,终于肯定,事实就是如此,渭阳还真有一个跟老五神力差不多的人,嗯,严格来说,还是老五更胜一筹。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开心,张宽得了羊宝,美不胜收。 此时马啸天也自远处来了,见众人喜气洋洋,就问明情况,得知张宽也能抱起碌碡时,惊的嘴里烟都掉了,而后对着张宽竖拇指,“牛,牛,不服不行啊,哈哈。” 至此,羊肉也煮好,开始吃饭。 几人从早上猎羊开始,到现在已经饿了五六个小时,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眼下要开席,锅盖一掀,就开始流口水。 因为是今年的第一头黄羊,师傅特意用了古法秘制,放入许多药材调料,把个羊汤弄的无比美味,光是闻上一口,就能勾起肚子里的馋虫。 张宽早就迫不及待,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锅里。 大师傅问他,“要煮的还是泡的?” 张宽就答,“泡的,里面一样放粉丝。” 师傅说好,就塞给他一个锅盔馍,“你细细掰了,我给你浇汤。” 不仅是张宽着急,云龙艳玲也是望眼欲穿,不用等招呼,自己就去拿了锅盔,赶紧掰碎,等着浇汤。 外皮焦黄内里雪白的锅盔掰碎,铺满碗底,约莫半碗高,然后往里放上一团粉丝,用新鲜滚烫的羊汤一浇,出嘶嘶的排气声,粉丝迅变软变透,锅盔也开始变软胀。再往上盖几片切好的羊肉,洒上香菜葱花香油红辣椒,端是一个阳春白雪雪里红,鲜味扑鼻而来,如果不是碗太烫,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张宽的吃相最为凶残,也不往凳子上坐,站在原地端着碗,用筷子在上面打开一个小小的口,一点一点地往外掏着吃,这是正宗的羊肉泡吃法,能保证鲜味不散。吃两口泡馍还要加一块糖蒜,也不剥皮,直接在嘴里嚼烂把皮吐了。吐之前还要细细地咂吧干净,确定糖蒜皮没有一丝酸甜味儿才吐。 嘴巴里出呼噜呼噜的吸气声,热的满头大汗。吃两口还往锅里瞅一眼,大师傅就笑,“放心,锅里有的是。” 艳玲看着自己的男人如此吃相,也不觉得讨厌,对旁边的马小凤打趣道:“看见了么,这就是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马小虎招呼张宽坐,张宽摇头,嘴里呼噜呼噜。小虎就道:“你坐下吃,没人跟你抢。” 张宽吸溜完一口,吐槽道:“你懂什么?坐着吃肚子是窝着的,没有站着吃装的多。” 我去!一干农民都被张宽的理论惊呆了,仔细想想,是这个道理啊。 张云龙抢先响应老板的号召,赶紧站起来,端着大碗,稀里哗啦。其他村民见状,这还了得?纷纷起身,生怕少吃一口。 马啸天见状,哈哈大笑,“你要爱吃,明天再弄。” 这话听在云龙耳里,不是滋味,也无法反驳,怕打扰气氛。 恰好张宽吃完一碗,再去盛汤,悠悠说道:“啸天叔说笑了,东西是好吃,但材料珍贵,我们打的是头羊,极其稀少,也不知多久,羊群才能再有一只头羊。而且,就算再生一只,和这只相比,有没有这只羊的本事,都是两说。你可知道,我今天亲眼所见,这羊轻轻一跃,就飞过奔驰车顶,那是什么概念?都成精了。所以,这东西,就此一份,没了,就再生不出来了。” 说完,土鳖悠悠叹气,“我今天才知道,这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打一只少一只,吃过一回,过过瘾,我此后就再也不吃了。所以,今天我要眼看着这只羊被吃光,吃净,不浪费一星一点,我才甘心。否则,我就是罪人。” 土鳖唏嘘着,把一伙农民说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马啸天却在一旁鼓掌,“说的好,说的好,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懂的道理不少,比起那些嘴巴一张就知道吃的罪人,不知要好多少倍。今天当你的面,我再把村里的规矩说一遍,以后没有经过批准,任何人都不许打羊,如果现有外人偷羊,怎么办?” “打死他!”一伙几十个农民,一起回答,声势震天。 土鳖见状,嘴巴一咧,“赶紧吃,我觉得我吃完这碗,还能再吃一碗。” 云龙却在心里感慨,一伙人,吃着黄羊,却喊着保护黄羊的口号,苍天何其会搞笑? 如土鳖所言,他真的吃了三碗汤,三块馍,肚子已经鼓起来,依然觉得不满意,还要再盛。 大师傅按住他的碗,正色警告:“小兄弟,这泡馍虽好,不能贪吃,吃多了,胃能给你撑破。” 土鳖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汤,“不是还剩了那么多?” 大师傅就道:“村里还有其他妇女孩子没吃哩。” 土鳖闻言哎呦一声,“你不早说,好,我就不吃了。”说着,眼还往锅里瞅。 老五见状,哈哈大笑,“大锤兄弟,我知道你没吃饱,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宝贝没吃哩。” 张宽闻言,激动的一拍大腿,“说啥哩,我总觉得不对,原来还有羊宝没吃。” 说着,大师傅就掀开锅盖,端出一碟事物,对他道:“给你的奖励品,这玩意是我用祖传手法特制,保证挥最大作用。” 张宽接过来一看,圆圆滴两个肉蛋,上面已经有四条裂纹,边上围着一圈肉片,看着挺美观。 夹起一片肉尝尝,松软棉面,又带点劲道,很舒服的口感,味道却不是多好。张宽并不喜欢。 大师傅见他表情,就道:“好东西不能用调料烹,不然坏事,你就当这是药,吃完算事。” 艳玲躲在人后面,低头喝羊汤,眼睛却偷偷地瞄,有心想给张宽说,给我留一片,让我尝尝味,又因为旁边有人,只好作罢。 饭毕,一伙农民拉出锣鼓,开始敲打,热闹。 张宽剔着牙,看着这喜庆的场景,乐呵呵地对小虎道:“这要是在我们哪,吃饱喝足,要么去唱歌,要么就是吹牛逼。” 小虎闻言,呵呵一笑,“风俗不同,我们喜欢自己热闹,要是过年你来,还有社火哩。” 正说着,又有人拿出唢呐长号,开始滴滴答答。 张宽见状,手痒,上去要了唢呐,要吹一曲。 众人都惊奇,尤其是马小凤,悄声问艳玲,“你那男人还会吹唢呐?” 艳玲摇头,也是一脸不信,“没听他说过呀,从来不知道他会这个。” 马小凤听闻,感觉不可思议,“你男人会什么爱什么你都不了解啊?”说完在心里替艳玲悲哀,早晚是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张宽拿着唢呐,先吹了一段社庆,博得一阵好评,二乎劲上来,不过瘾,就去把碌碡放平,站上去。又因为喝过羊汤,身上热,干脆就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鼓起腮帮,吹起他最喜欢的唢呐曲——《小刀会序曲》 随着激昂的唢呐前奏,一干农民全都被震住,前奏一完,就掌声如潮,个个都是满脸激动,手都拍红。 “好!好!好!” 曲子是名曲,大家都听过,前奏过完,锣鼓长号齐鸣,雄壮激昂,振奋人心。 马小凤端坐在长凳上,看着那白里透红的胸膛,满头大汗的得意样,还有那高高鼓起的腮帮子,不由得痴了。 第105章 严重事故 张宽吹了一曲,获得满堂彩,村里闲着的人全都跑来,老人小孩妇女挤成一圈,少说也五六百人,如同演唱会,台下农民不停地高声呼喊,再来一个! 这货只会社庆和小刀会序曲,别的他不会,也不知羞耻,农民说再来一个,他就把小刀会序曲再来一遍。八一≧小说网 完事再喊,他就不来,跑下去跟男人们喝酒,使的黑瓷碗,自家酿的五谷酒,味道不冲,他就当凉水一样的往下灌,不多时就下去五六碗,有点小醉。又跳到碌碡上,对群众大喊:“都别说话,我来给大家跳舞助兴。” 下面的人齐声叫好,啪啪鼓掌。他又喊:“谬贼!” 没人懂他说的什么玩意,还是云龙反应快,知道他是要音乐,拽的洋文,问小虎,“谁家有大声音的喇叭?” 王军答道:“这好办。”招呼一声,方才的黑脸汉子就开了辆马六过来,掀开后备箱,亮出四对大喇叭,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二货一听,立马进入癫狂状态,扯过墙边的洋叉,翻来将叉把放在嘴边,当成麦克风: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下面的艳玲见这相,羞的没脸见人。马小凤却是满脸激动,心说这男人太二了,二的单纯,二的可爱,如果是自己的男人,那就美了。 二货正在碌碡上得意,浑然不知铁塔大汉老五贼兮兮地溜到他后面,双手抓住他的裤腰带,猛地一扒。 我勒个去,当时场面就炸窝了。 张宽本就上身精光,下面系着一条十块钱的塑料皮带,方才为了多吃几口肉,特意把皮带松开了许多,又经过长时间的摇摆,已经是快要掉落的边缘,再被老五大力一扯,直接就掉落下来。 说巧不巧,老五劲儿大,连内裤都给他扒拉下来。 这货还站在碌碡上美哩,丝毫没注意。裤子掉下去时候正左右摇摆,一脸嘚瑟。直到人群炸窝,大姑子小姨子女子娃集体叫唤才惊觉,手忙脚乱地跳下去提裤子。 前后时间过了三四秒,该看的,全都看清了。 小凤就是其中之一,当老五靠近张宽背后时她就料到事情不妙,还用胳膊撞旁边的艳玲提醒,没料到老五动作太快,电光火石般,那玩意就露了出来。 小凤下意识地大叫一声捂脸,一想不对,又把手指岔开一条缝,看到一条又黑又粗的条状物随着音乐节奏来回摆,欢快的很。 原来男人的是这个样子,跟小男孩的完全不同。 小凤还没感慨完,土鳖已经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提上,口里怪叫着,去追老五。 老五自然不傻,早就哈哈笑着跑了。 张云龙和马小虎对视一眼,各自震惊不已,在心里感叹:这货居然长了这么大的本钱,张大锤的名号,名不虚传。 当夜,张宽醉醺醺地回到客房炕上,还没脱鞋,就被艳玲指着鼻子一通骂,先说他不知羞耻,又说他不害臊,最后上升到爱不爱我的高度。 “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是多余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一道玻璃,完全透明?” 张宽很委屈,“没有啊,在我心里,你很重要?” “重要?重要早上放枪,那么大动静,你听不见?还是看不到我害怕?” 张宽无语。 “他们弄的羊宝,那多珍贵,一只羊身上就一只,你自己扒拉扒拉全塞你嘴里?想过我么?” “那东西女人不适合吃。” “放屁!都是肉,有什么不能吃的?” 张宽再次无语,艳玲就气的疯,叽叽喳喳一大堆,张宽脑子里就出现一大群苍蝇,嗡嗡乱飞。 等艳玲说累了,张宽这才上炕,贴在她耳边贼兮兮地道:“你说我不在乎你,不替你考虑,你是冤枉我啊,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 土鳖就嘿嘿地笑,“我带着你跑这么远的地方,打下这么珍贵的一只黄羊,还是头羊,吃了羊宝,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艳玲登时就脸红了,拿指头戳张宽,“还说哩,你那点不好?我每次都很快活,都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事更快活,你又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有必要吃那个?” 张宽则道:“人家不是说了嘛,吃跟没吃是两个状态,你没试过好的,当然就以为面前感受到的是最好的,万一还有更好的感觉呢。” 当下,两人就赶紧准备,一番亲热,进入状态。 到底是吃了羊宝的,强劲无比,艳玲很快就招架不住,开始求饶。张宽见状,就换个姿势,女上男下,节奏由艳玲自己把握。 这回艳玲才找到感觉,欢喜的不行,很快进入忘我的癫狂状态。隔着三四道墙,声音传出去好远,村里的狗们开始跟着叫唤,吵闹。 许多正准备入睡的人都被这声音吵的睡不着,男女都被撩拨的心慌,有家室的自不必说,也跟随这节奏进入状态。没家室的就可怜了些,只能干抗。 小凤躺在自己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卫生纸堵耳朵都不行,干脆起来,拿出耳机带上,把声音放到最大,这才好些。 只是如此一来,依然睡不着,满脑里都是那条又黑又粗的话儿。不免在心里想,那东西要是变大变粗,该是个什么状态? 想着就用手比划,现这事很恐怖,尤其是对女人来说,那么粗的东西,要是进入自己身体,还不得疼死? 不过按照惯例,第一次都会痛的貌似。 不敢多想,一想就失眠了。 女高音断断续续,一会没了一会又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逐渐消停。 小凤以为,这次能睡个好觉,就听轰隆一声,接着就是一声女高音尖叫,跟着院里开始混乱,到处是人跑步声,喊叫声。 有事生,小凤赶紧披了衣服下炕,出去查看。 最先出去的,是张云龙,听到一声轰隆,声音似乎从张宽屋里传来,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拿出枕头下的手枪,子弹上膛,人就往外走。 马小虎也是呆了,村里太平了许久,能出什么事?也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枪,提着出去。 一出去就听到张宽屋里有人呻|吟,有女子啼哭,云龙登时就疯了,几步过去,隔着房门问,“谁在里面?咋回事?” 张宽的声音就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先别进来,等等再说。” 云龙起疑,听张宽声音不对劲,似乎很痛苦,就想推门。接着就是艳玲的声音高呼,“别进来。” 这回才把云龙止住,后面小虎也到了,两人一左一右拱卫在门口,低声问,“到底咋回事?给个准话。” 里面传来张宽吃力的说话声,“炕-整-塌-了!” 这是一个事故,严重事故。 塌的不仅仅是炕,张宽也跌伤了腰,据说宝贝也受到轻微的挫伤,医生给的建议是,三个月内不要同房。 艳玲还好,受了些惊吓,人无大碍。只是脸色一直不好看,在医院里跟张宽一阵私密嘀咕,几度落泪。 从医院回来,先来看望张宽的是老五,大喇喇地进来,呵呵地笑,“听说兄弟受伤了?” 土鳖低头不好意思地回答:“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老五就瞪眼珠子,“我跟你兄弟讲话呢,你回答什么?” 土鳖就吹胡子瞪眼般地道:“我是在替我兄弟回答呀。” 老五不依,“不行,我要跟你兄弟见面,叫他出来见我,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土鳖就翻白眼,“兄弟受伤,不适合见外人。” 老五才不管他,过去直接把张宽按住,扒裤子检查,感叹,“啧啧,那天我出力,让全村人都看了,唯独我没看见,听说你这玩意大,我还不信,今天一见,的确是大,跟我的差不多。” 张宽就鄙视他,“吹牛逼,我不信。” 老五立马扒裤子,“比比?” 张宽瞅一眼,“嗯,咱俩差不多,你有对象了么?” 老五就一脸悲伤,“别提了,没人能降住。” 接着就是马啸天进来,见老五在,表情有些不自然,笑着问张宽,“身体咋样?” 张宽呵呵一笑,从炕上下来,大大方方地走了两步,抬胳膊动腿,道:“走路碰着稍微有点疼,其他正常。对了马叔,你们家的炕怎么那么脆?我还没咋折腾呢。” 老五就在旁边打趣,“你还没咋折腾?全村的狗昨天跟你们叫了一整夜,可把我们害惨了,你还没咋折腾?” 张宽就一阵讪笑,“那也是羊宝的功劳,早知道,就不吃那玩意了。” 老五又聊了几句,自行离去,屋里剩下马啸天和张宽两人,相视而笑。 马啸天轻声问,“昨天炕塌了,你媳妇没受什么惊吓吧?” “嗨,她没被吓死。”张宽夸张地说,“正上下动屁股,轰隆一下炕塌了,当时就痉挛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 马啸天就尴尬地笑,“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也正常。那炕回头我让人重新拾掇,下回你来,保证不塌了。” 张宽就笑,“好说,好说。” 等马啸天离去,张宽才长出一口气,软在炕上,用手按腰,心道:我去,这狗贼真精啊。 第106章 霸王之力 在医院的时候,张艳玲就哭哭啼啼,说不活了,嫌丢人,闹着要回渭阳。> 八一≧中文≯ 张宽好说歹说,才把她给劝住,不回渭阳也行,那也不回马家庄。 女娃娃家,还没结婚,出了这档子事的确是不太好看,众人都表示理解,就让马小凤陪着她去青木县城逛,等天黑偷偷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马小凤不不会开车,必须得安排个司机给她们。王军自告奋勇。张宽却不愿意,他用酸溜溜地语调说:“哦,不,我的爱,我一分钟都不想和你分开,你必须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如果你和别的男人有半点瓜葛,我都会伤心欲绝的。” 这话说的含蓄,马小凤想了半晌才反应出来:“你还怕我王军哥看上你媳妇啊?”语气很惊讶。 王军当时就甩袖子走人,如果不是看马啸天的脸面,他肯定会说:“你把我王某人看得太低了吧?这女子都跟你把炕日塌了,下面不知道撑的多大,我会要?” 还有句话王军一直埋在心里,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表妹马小凤。不是亲戚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如果自己要生在古代多好,表哥一般都是娶表妹。 在王军眼里,身形高挑性格豪爽直来直去的马小凤才是真正的西北女人,胆大,性子烈,泼辣,像个女将军。那个什么张艳玲,除了胸大能装,那样比得上马小凤? 王军不去做司机,马小虎就犯难,问小凤,“你们坐出租有问题?” 小凤就嘟着嘴,“我逛县城什么时候坐过出租?” 后面张云龙适时上前,“我去吧。” 马小虎就问他,“你不保护老板?” 云龙道:“他在你们这我放心的很。”说着,拿嘴巴往后努。马小虎就去看张宽,一脸笑意,显然是他要求这么安排。 等云龙带着两女子离去,张宽对马小虎道:“帮我个忙,安排人跟踪他们。” 小虎惊愕,“为啥,他是你保镖呀?” 张宽就哼哼两声,“保镖归保镖,跟我女人眉来眼去的可就不行了。” 小虎这才明白,又不解,“你女人天天跟你在一起,云龙那有机会?” 张宽就道:“那可说不准,我总觉得自从云龙来了,我媳妇就跟我不对劲,张口闭口都是当兵的如何如何,还说云龙是兵王,敬佩的很。呵呵,毛线兵王,就是个养猪的。” 小虎闻言皱眉苦笑,心说大锤兄弟心眼这么小,为了女人就怀疑弟兄,如何成大事。但毕竟是人家私事,不好多说,当场打电话安排人暗中跟踪。 打完电话问张宽,“如果你的保镖跟你媳妇真有什么事情,你咋办?” 张宽眉毛一挑,“我就成全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唔?”小虎不解,“你要如何做?” 张宽就嘿嘿笑,“我认识个挖机司机,挖坑水平好的很,看一眼人高低胖瘦,然后闭着眼挖坑,挖出来的坑不大不小,躺进去刚美。” 小虎愕然,“你没了保镖,安全问题咋解决?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人?” 土鳖得意地笑,“不是吹牛,我还没遇到能办了我的人。”说完掏出手机打电话,当着马小虎的面,他对着手机就说一句:“来接我。”而后挂电话。 “今天晚上,我的私家军就来了。” 却说张艳玲跟马小凤去了青木县城,心情变的极好,丝毫不见在医院里的忧愁,看到新鲜的风土人情,就拿出手机拍,又买了许多渭阳没有的小玩意。 张云龙一直在后面跟着,两三步远,手里肩膀上都是大包小包,一脸痛苦,无可奈何。 逛到女装店,云龙不好意思进去,就在门口等。艳玲和马小凤进去,精挑细选。 艳玲拿起一个塑形按摩罩,看看价格,就倒吸凉气,“一百五?太贵了吧。” 马小凤在后面轻笑,“喜欢什么你只管买,今天你买的东西全部我买单。”事实上马小凤也是这么做的,外面云龙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买单。 艳玲吐吐舌头,“花你这么多钱,多不好意思,等我回去,让张宽给你。” 如此一说,马小凤越看不起艳玲,花男人钱,算什么本事。骄傲地道:“不用,我自己有钱。” 艳玲就讨好地问,“你有好多钱?不会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 小凤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女人,见了钱就奴颜媚骨,这种女人,能有什么好?偏偏那个二货,喜欢她。心里不得劲,有心打击艳玲,就实话实说,“富二代不敢说,我每年的零花钱,就有上百万。不信等下你看,这青木县城,随便那家铺子的老板都认识我。” 艳玲立即惊讶的长大了嘴。 实际上,就是小凤不说,艳玲也知道她是大款,而且是钱多到没边儿的那种。昨天晚上,一番折腾,炕塌了。两人震惊之余没法分开,偏偏云龙还在外面问,张宽着急,就拉起床单褥子把两人裹住。 可这褥子一拉,就露出炕下面的塌陷的缺口,竟然有灯光。两人大晚上干事,当然是关着灯的,这黑灯瞎火的,从炕下面的缝隙里洒出来几缕灯光,何其耀眼? 炕下面竟然有灯光?!这是何等稀奇古怪的事。 张宽拼了老命地扒着缝隙往里看,这才明白。 西北地区的炕,都是统一制式,地面上弄几个土支柱,在上面覆盖土泥板,中间迂回过道,用来走火,也就是冬天冷时用来烧火,使热气均匀地分布。 马家的土炕显然不是用来走火的,而是用来走人的。 张宽从缝隙里看的明白,灯光是从下面射上来的,证明在炕下面,还有建筑。一边让云龙别进来,一边掏手机往缝隙里塞,拍了照片,又把褥子铺平,好掩饰自己现炕下面机关的事情。 此时艳玲已经遮挡好,张宽则继续躺平,哎呦哎呦地声唤,让云龙小虎进来。 小虎听到张宽说炕塌了,心里焦急,早就想冲进来,生怕他们是现了炕下面的地道。而后一想,应该不会,身为西北人,炕塌的事情多了,顶多是破一块泥板,不会整个坍塌,除非是两头大象在上面日,单凭人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动静。 可是,刚才那声轰隆,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张宽办个事,也使出了霸王之力? 没过一分钟,艳玲就开了门,脸红成猴屁股。张宽却依然是光着身子,艰难地往下爬,口里哎呦哎呦地直声唤。 小虎一看炕中心巨大的凹坑,就明白过来,这厮真使出了霸王之力,把炕日塌了。 到了医院,张宽才寻了个机会对艳玲道,“其实,我是警察,来青木旅游,只是个借口,我是来查贩毒案的。” 艳玲起先不信,觉得张宽是在哄她。张宽就对她道:“你看看这地方,多穷。可是你看看这些村民,那个都是奔驰悍马,他们靠什么财?还有,他们竟然有枪?你觉得安安分分的农民会有枪吗?” 艳玲将信将疑,土鳖又道:“现在不好细说,我只告诉你,这回我们捅了大篓子。那炕下面有机关,估计是他们的藏毒窝点,如果被他们知道我现了这个秘密,肯定会杀人灭口,所以,我们现在很危险。” 听张宽这么说,艳玲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生气,拼命地拿手拧张宽,“这么危险的事你叫我来?你想过我我的安危?” 张宽辩解道:“没办法,他们跟踪我,监视我,已经知道我最大的罩门就是你,只要控制了你,我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艳玲闻言,再用她那善于想象的大脑加工,恍然大悟,“你的手机也被监听了吧?难怪你几乎不给我打电话信息,原来是怕他们知道啊?你后来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是你最心爱的女人,才破罐子破摔?哦不,才顺势而为?” 这番解释张宽自己的惊呆了,由衷地对艳玲竖起拇指点赞,“你答的太对了。” 艳玲不是那种娇弱女子,骨子里充满了西北地区女人的泼辣,事已至此想到的不是抱怨,而是如何解决。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当不知道,你别回马家庄,就骗马小凤去县城逛,我想办法让云龙陪着你,保护你,他是特种部队出身,一身功夫刀枪不入,枪法出神入化,有他在你身边,谁也伤不了你分毫。” “那你呢?你的安全怎么办?”艳玲就哭了。 土鳖呵呵一笑,“我是渭阳第一大力士,他们能耐我何?再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客户,是他们的金主,只要假装不知道他们炕下面的秘密,就很安全。” 艳玲就道:“那我陪你在医院,假装不知道他们的秘密好了。” 张宽摇头,“不好,保险起见,你必须得把马小凤骗去县城,让云龙跟你一起,一旦我有危险,就给你信息,你和云龙一起,把她控制住,可以救我。” 艳玲一听,这简直就是电影上的情节,太刺激了,立即点头,“好,小凤交给我,那个瓜女子,我随便两句就把她忽悠晕。” 张宽这才放心,又叮嘱艳玲,“寻机会跟云龙通通气,但别提我现了藏毒地点。” 艳玲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张宽答:“真笨,等我伤好了,这个功劳必须我来领。” ps:求月票~ 第107章 谁比谁狠 艳玲在青木县城逛了大半天,买的都是小玩意,拢共一起,也不过三四百元,这点钱对马小凤来说,不值一提。> 网 但对艳玲来说,却很感动,她决定要报答小凤。 “话说,你的身材这么好,个子这么高,应该有不少男的追吧?” 艳玲如此问,小凤就不好回答,她念书不行,看到书本脑子就蒙,高二下学期实在混不下去,干脆回来家里玩,那有机会去接触什么男娃? 再来她的个性也比较泼辣,说话直来直去,为人又豪爽,很容易让男生把她当哥们,而不是理想的情爱对象。 这些事情小凤自己也有感觉,一度很苦恼,她也想在上课翻开书忽然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令人心跳的话。事实上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生,曾有过一次,一个平时玩的好哥们递给她一份信,不过人家只是让她转交给同桌。 同是女子,为什么别人都在为早恋烦恼,自己却在为没法早恋烦恼。 艳玲见她不说话,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于是说道:“女人嘛,三分靠天生,七分靠打扮,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小凤闻之一动,问她,“什么意思?” 艳玲就围着她转一圈,“我帮你参谋参谋,给你弄身衣服,帮你换个型,让你变个人。” “这,这不好吧。”小凤结结巴巴地说,眼神却充满向往。 这次艳玲才是下了狠心,给小凤买衣服,去的是青木最高级的商场,拣最贵的衣服买,一身下来也不过两万多,又去做了头,弄了面部保养,还买了一大堆奇妙的化妆品,忙完一整天,已经天黑,这才打道回府。 对于张宽弄塌的那个炕,马啸天也很头疼,自己在现场看了好几个小时,又问了马小虎不下十遍,才终于肯定,张宽他们只是意外,并没现炕下面的秘密。不过为了保险,还是让人把炕封了,重新做炕面。 村里的其他大佬也找到马家,跟马啸天商量,五叔的意思是,不管他们有没有现炕下面的秘密,都必须把人给解决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马家在西北纵横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谨慎小心,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影响整个大局。 至于渭阳市场,重新找个代理人即可,没什么大不了。 会议持续了很久,基本都是在讨论如何动手,在什么地方动手,采用什么方式,至于张宽背后的渭阳势力,根本不用考虑。 马家纵横大西北,又不是只跟渭阳做生意,跟他们合作的人多了去。 最后决定,今天晚上准备断头饭,让他们三个吃饱喝足,后半夜动手,完事将尸埋进草滩,一了百了。 商议完毕,就开始准备,先让女人们准备酒肉,好麻痹客人的神经。至于动手人选,后半夜再安排,免得人多嘴杂,走漏风声。 也是出了奇事,天刚蒙蒙黑,马家庄就来了两辆吉普,跳下来七八个彪形大汉,问明马啸天家的位置,就摸过去。 机警灵醒的年轻人觉得不对,暗地里互相通知准备,以防不测。 马小虎最先收到风声,问张宽,来人是谁? 张宽嘿嘿笑,“是我的私家军,自己人。” 七八个大汉见了张宽毕恭毕敬地喊喊老板好,清一色的莲花山光茬子型,跟张宽同款,手往腰后一背,站的笔直。 马啸天见状心里惊讶,面上却笑,让几个人坐下吃饭。 来人目光冰冷,表情严肃,老板不话,连口水都不喝。 马啸天就对张宽竖拇指,“厉害,你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就是,简单,粗暴,有军中风范。” 张宽就哈哈大笑,“叔你眼光真毒,这都看出来了。不错,这些人都是部队里出来的。个顶个是好手,咱混社会,没点本钱怎么行。” 张宽这么吹牛逼,倒也不算说假话,一收到张宽的求救信号,耿直立马联系武警部队,派人去青木。为了避嫌,特意选些生茬子面孔,一看就知道不像好人的那种,又集体理了个,再换上便衣,往人面前一站,跟混社会的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股子行伍气质,这是无法掩饰的。 既然马啸天看了出来,张宽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表明,就是部队里出来的,现在给我打工,这有什么不对? 马啸天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炕塌了,今天晚上就来了这几个生茬子,看他们的表情,个个严肃冷漠,像是要办什么要紧的事。再看看他们的腰里,都是鼓囊囊的,显然是带了家伙。 马啸天生疑,很不得劲,问张宽,“大锤你做什么生意,要这么多人帮衬?” 张宽回答:“我什么都做,什么来钱快我就做什么。眼下我做什么生意,小虎应该跟你说了吧。” 马啸天就摇头,“我只听小虎提过,说你做服装生意,和他关系好,这次邀请你来吃羊肉泡,是以前说好的。” 张宽知道他是在撇清关系,也不追问,自己先大咧咧地把身份表明,“不怕你知道,我找小虎,是做毒品生意。” 马啸天闻言大惊,“天呐,毒品那是害人的,你们怎么还敢碰?小虎他叔当年就是因为贩毒,才被抓进去。他自己关在里面都不算,还连累了我家小虎,这可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你,你赶紧从我家走,我家不欢迎你。” 张宽就哼哼笑,“叔,明人不说暗话,我来青木,不是就为吃一口羊肉泡,我要赚钱,要赚大钱,如果你不知道毒品的事,你就在屋后面歇着,我跟小虎商议。” 马啸天气的无法,当着张宽的面,对着小虎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耳光,口里大骂:“叫你贩毒,叫你不学好,叫你害人。” 小虎挨打,也不知还手闪避,就傻站在原地硬挨。 张宽见状,让两人去把马啸天拉开,故作老气横秋地道:“叔,这一行,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小虎跟我做生意,我可以保证他安全,讲句难听的,就是他被抓进去,我也能把他捞出来。” 马啸天大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宽牛逼哄哄地摆手,“不要问我的事,只要跟我好好合作就行。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先出去,我有事跟小虎商量。” 就这样,马啸天被人请出去,关在门外。 张宽强忍着腰疼,大刀金马地坐着,问小虎,“今儿把话说开,你在外面贩毒,你家人不知道吗?” 小虎叹气,“他们都是老实农民,哪里会干这些掉脑袋的事,是我自己联系的。” 张宽就道:“好吧,咱羊肉也吃过了,该谈谈正事,我的状况你清楚,我需要大批资金,目前就贩毒这事来钱最快,我也不藏着掖着,垄断渭阳市场,只是第一步,我的终极目标,是垄断整个大西北。” 张宽说着,表情变的狰狞,如果不是因为见惯了他吹牛逼时的表情,小虎都以为这货是在疯。 “我问你,你的货从谁手里来的?多少钱来的?” 小虎摇头,“这些我不会说的。” 张宽头一甩,旁边就有人一个箭步上去,扯住小虎后脖颈按低,用枪顶住后脑勺,“不说就崩了。” 这戏演的,张宽很不满意,一看就是好人行径。 他对那小伙挤挤眼,“放开,咋能这么对待自己人。” 小虎被松开后,还怔了半晌,仔细打量面前这些生面孔,心里疑惑,张宽手下的人比自己的人还胆正?在马家庄里就敢闹事? 适时大门响,是云龙带着艳玲回来,张宽见好就收,吩咐一干人,连夜回渭阳。 小虎被他这一手搞的莫名其妙,上去追问,“到底是个怎么情况?好好的,就要走。” 张宽回到:“我所掌握的资料是你们马家集体贩毒,你不承认,你大也不承认,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如果你不对我说老实话,这生意没法做,我不回还在这做什么?” 小虎被他两句质问说愣,反问,“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贩毒的规矩不懂吗啊?上来就问我上线,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说,早就死了七八十回。” 张宽道:“是啊,你不说我不勉强,我这就走,咱渭阳的生意照做,如何垄断大西北,我再想办法。” 话毕,一行人就上车,度离去。 一伙人聚集在马啸天家里,催着马啸天拿主意,“这碎怂太狂了,今天晚上必须追上去,不然后患无穷。” 马啸天摇头道:“我觉得这事不对,他不是简单的要做毒贩,看他行事这么张狂,肆无忌惮,是不是背后有大靠山?” 五叔闻言说道:“管他是谁,你看他今天狂的那个样,我觉得,很可能他知道了地下的事,必须赶紧处理,不然咱一大家子都完了。” 马啸天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终于下了狠心,“追上去,能带回来就带回来,以后还能做生意,带不回来也别让他回去。” 一干人立即行动,奔驰悍马路虎齐动,长短都有,为了确保能留下汽车,他们甚至还带了用雷管制成的简易炸药包。 第108章 成败难料 武警们开的是民用版北京吉普,在草滩上不比越野车差,就是舒适性有点逊色,除了张艳玲有点不习惯,其他人并无异常。网 张宽回头看看,后面并无追兵,这才放心,低声问艳玲:“白天你跟那瓜女子相处的咋样?” 艳玲说道:“融洽地很,你没见我给她设计的新形象,可漂亮了,可惜,本来说好回来我再教她几种盘头的方式,你就急着要走。” 张宽想听的不是这些,艳玲却一直叽叽喳喳,说的都是她教马小凤如何打扮,终于把一个村姑塑造的有点女人味。张宽听的心烦,直接问,“马小凤花钱手大吗?” “大,那才是暴户的感觉,七八千块的东西,价都不问,直接指着就是一句,给我包好,牛气的很。”艳玲绘声绘色地模仿着马小凤的语气神态,逗的张宽直乐。 “你知道吗?人家花钱那个派,不用银行卡,不用现金,拿了东西,老板给个单子,她就签个字,走人。” “这么牛?”不仅是张宽,车里的其他武警战士也被吸引过来,“她的脸就那么值钱?” “可不是么,她每个月底去一趟县城,销账,从来没人敢用假签名骗她,牛气的很。” 张宽就和云龙对视,伸大拇指赞叹,“这就是奢侈的暴户日常生活。” 驶出隔壁滩,快入山口时,头车用车载对讲机出警告,前面有不明车辆过来,大家小心。 张宽伸出脑袋往前看,依稀分辨出是几辆越野,登时就慌,“不好,可能是他们绕到我们前面,要拦截我们。” 车里战士们闻言立即准备,进入高度戒备。 艳玲吓的花容失色,抓紧张宽胳膊,“是要开始打枪了么?” 这话张宽不好回答,实际上他自己也慌了,想和做是两回事,看电影上的枪战也就那样,热闹好看,真正要自己参加了,就是另一种感觉。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张宽现在很想尿。 “有没有多余的枪,给我来一把,自保。” 武警小队队长疑惑地看着他,“你会开枪?” 云龙适时说道:“千万别给他,不然我们队伍很可能反胜为败。” 张宽就怒,“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也去过靶场练过几好不。” 一听这话,那队长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理都不理。 眼看前面的几辆车就要靠近,山口那边忽然传来呜哇呜哇的警笛声,又出来几辆车。 几辆拦截的越野见状,就收了火拼的心思,给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 马啸天也是没辙,只好回复:今天就算了,明天再安排人去渭阳。 几辆越野,和两辆吉普擦肩而过。 隔着车窗,张宽看到,对面打头的越野,正是昨天猎羊的那辆奔驰,甚至,他能看到开车的黑脸,对着自己狞笑。 他们是怎么跑到我们前面的?张宽很是不解。 前面拉警笛的车是青木县公安局的,原来是耿直觉得事情不对,怕派去几个武警不能把张宽弄出来,反而坏事。要知道,安排张宽暗地里做毒枭的事,借调武警部队官兵伪装成张宽部下,都是他自己办的,没经过领导开会商议,如果出事,自己就罪孽深重。 可是话说回来,一旦要让领导们开会商议,那事情就基本办不成了。 于是安排完武警接应,自己也带着缉毒大队动身,赶往青木,到了地方,又怕人手不够,就寻了青木县城的朋友,连夜往马家庄开。 也是碰巧,刚准备进入戈壁,就接到警报信号。耿直经过短暂的考虑,决定放这批人回去。因为,制毒窝点还没查出。 两批人汇合,警笛大作,渭阳缉毒大队和青木公安局联手,逼停两辆吉普,让车上人员全部抱头下蹲,接受检查。 越野车上,黑脸拿着夜视红外望远镜一头雾水,这是搞的什么鬼? 视野里,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对着张宽屁股就是一脚,把张宽踹的趴到。张宽不服,还冲上去要打警察,被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按倒在地。张宽旁边的张云龙张艳玲等人见状,也扑上去,跟警察们扭打。 就见那领导呯呯对空放了两枪,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张宽乖乖的被戴上铐子。 “嘿嘿,有点意思。”黑脸摸着下巴感慨着,得赶紧把这事给大佬们说说,刚才差点闹了乌龙。 上了车,耿直就让人把张宽的铐子给去了,笑着拍他肩膀,“不要紧吧。” 张宽厌恶,“我踢你一脚试试,你看看要不要紧?” 耿直就搂着他肩膀笑,“不这么做,演的不像啊,呵呵。” 张宽闻言,也对着耿直笑:“呵-呵!”一声。 “好了,说说收获,听云龙说,你现了什么秘密地点?” 听耿直这么问,张宽心里就有点为难,按说那炕下面的通道,深挖下去绝对能现问题,弄不好,下面就是制毒工厂也说不准。自己要这么给耿直说了,他肯定立马带人去挖炕,或许今天就把案子给破了,可自己要拿毒贩子们钱的计划可就完全泡汤了。 当初答应耿直办这事,大半的动力其实是冲着钱来的,本以为自己做头道贩子,一进一出能赚个千儿八百万,结果从第一单生意开始,就是耿直在接管。 赚不了差价,也不要紧,想办法忽悠他们把钱洗白,给自己投资,也不失为一条财路。原本的计划,大家一起吃吃羊肉喝喝酒,就把这事给办了。 张宽相信,只要自己提出这个建议,他们肯定同意,贩毒毕竟见不得光,有钱也不敢大摇大摆地花。可是一旦做了生意,那就不同了,有多少钱随便花,谁也查不着。 可惜,昨天晚上闹出这一档子事,毒贩子们没起疑,张宽自己先吓的不轻,赶紧叫人接自己,生怕晚一步,出什么差错。 毒贩子们的钱,还能不能弄到自己手里?这是个问题。 耿直见张宽沉默,不免奇怪,拍着他肩膀问,“怎么?难道现的问题不好说?” “不是。”张宽摇头,“我现在想想,他们把毒品藏在我炕下面,是不是在故意试探我?” “你是说,他们把毒品藏在你炕下面?” “是的,炕塌了以后,我拉褥子遮身体,就看到了货,不过没做声,又把褥子盖回去。” 耿直闻言,用力吸烟,想了许久,对张宽道:“或许是他们试探,也或许是别的原因,这都不重要,现在你们关系处理的怎么样?取得他们信任了么?” 张宽心思一动,忽然有个大胆计划,低声对耿直道:“毒贩子谁都不信,那个马啸天,还当着我的面打他儿子,说他儿子贩毒犯法。” 耿直就皱紧了眉,“要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你必须得打入他们内部,不然什么事都问不出。” 张宽则道:“我这里有个计划,不过需要你配合,不但能成功取得他们信任,还能获取很多一手情报。” 耿直闻言大喜,“说。” 黑脸等人回到村里,一帮大佬都没睡觉,齐聚马啸天家里,商议对策。 “照这么看,姓张的小子的确在公安局挂了号,就是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居然三番五次从公安手里逃出。” “不管他跟公安是不是有仇,就怕他是个大嘴巴,把我们这的秘密说出去。” “或许,他压根不知道炕下面的事,是我们自己多想了。” 各人都表意见,众说纷纭,最后马小虎起来道:“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地下面的事,不然以他的性子,立马就会跟我们当面谈。今天晚上他已经表明心迹,说他要垄断整个西北市场。” “他有这么大胃口?整个西北的生意都归他管,他吃得下来?” “小伙子吹牛逼有点凶啊,也不怕牛皮破了。” 又是一轮讨论,最后马啸天言,“他是个什么人,现在还没法下结论。他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支持,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我的意思是,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都让小虎跟他谈,垄断西北也好,只要渭阳也好,那是他的能耐,他有本事,就去跟西北各大城市的主事人谈,我们不管,我们只是生产商,供货方,不管谁来买,我们都有钱赚。能赚钱,这才是主要的。” 马啸天的一番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上,获得一致好评, 至此,会议完毕,村里大佬们纷纷离去,准备睡觉。 马啸天也回到自己屋里,婆娘已经出鼾声,他睡不着,抽着旱烟,吧嗒吧嗒。思绪回到二十年前,自己闯广东的那段日子。制毒技术,是他从广东6丰学来的,当地完整制毒产业链给了他启,用多年来自己积攒下的资金,在自己村里也建立一整套制毒流水线,并展出许多销售下线,带领全村人致富。 可以说,是马啸天成就了现在马家庄的繁荣,但同样,也是他马啸天,带领全村人走上一条不归路。 尽管,知道自己村里有地下制毒工厂的人不过全村人口的百分之五,其他人都乐呵呵地以为,是自家男人有本事,在外面了财。可一旦事情败露,有关联的人集体坐牢,财产没收,马家庄的末日,将会来临,村民的幸福,也将由此断送。 成也是毒,败也是毒,自己的明天,该何去何从? 第109章 私家军 凌晨五点,天色微亮,马啸天被一泡尿憋醒,就去茅房解手。八≯一中文网≥> 也是人老不贪睡,解完手马啸天又想去村外面转转,活动活动身体,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年龄越大,越要注重养生。 岂料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接着就是一张正义凛然的脸。 “别说话,武警部队执行任务。” 来人如此说,马啸天当时就脑子一蒙,要跪。 外面又进来两名武警,手脚麻利地扶住马啸天,戴上铐子,塞进外面的警用金杯。 “你们是要做什么?”马啸天刚问出这句话,就被人一拳打在腮帮子上,不敢再说。 没多久,儿子马小虎也被塞了进来,见到父亲,小虎明显怔了一下,眼神中一丝落寞,苦笑摇头,日子到头了。 看到儿子这副表情,马啸天知道要遭,瞪大双眼,用脚踢儿子的脚,张口型比划:“什么都不要说,他们查不出来的。” 抓了马小虎,后门就关上,车子开始动,迅出村。金杯后门还跟着马啸天养着的几条大黑狗,汪汪地叫。婆娘披头散地从屋里追出来,口里哭嚎着,“停下,你们给我停下,凭什么抓我男人?凭什么抓我娃,他们是好人,你给我停下。” 村里路并不平坦,车不快,婆娘又是全力奔跑,要追回自己的男人,竟然被她赶上来,要拍车后窗玻璃。 马啸天和马小虎同时激动,在车里对着婆娘摆手,“回去,回去,快回去。” 后面,马小凤也披头散地跟着出来,哇哇大哭,听不清喊着什么。 村里其他人也被惊动,各处都有人探头看,结果看到了三辆绿色解放卡车,上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都是实枪荷弹的武警,顿时就蔫了。 老五等人迅被喊起,说明情况,一伙人都惶惶不安,赶紧商议,得出结论:肯定是从渭阳来的那小子现了什么,不然武警怎么会连夜来抓人? 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不对,如果是他现了下面的事,为什么不派人来砸炕?为啥只抓了他们父子就走? 一伙人怎么想都想不通,商量大半天没个结果,最后是五叔拍板决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先把村里的各个工厂入口给堵死,一处都不能露,用水泥封上,安静几天,静观其变。” 另外,对于小凤母女,大家都搭把手,别让她母女难受。 五叔这么说也是最正确的做法,堵住地下入口,警察来了找不到证据,就无可奈何。伺候好马小凤母女,马啸天父子就算折在里面,也不会咬出其他人。 这个提议得到了王军的大力支持,他当场决定,今天开始,要住在姑妈家里,保护姑妈表妹周全。 马啸天和马小虎被关在金杯后面,颠簸一路,都没人跟他们说话。 四个小时后,马啸天闻到一股骚臭味,夹杂着腥味,似乎是养猪场的味道。他把昏昏沉沉的马小虎踢醒,问他,“你闻到什么味道么?” 马小虎左右看看,觉得这地方面熟,下意识地道:“这,是到了渭阳吧。” 马啸天就瞪了眼珠子,“是渭阳警察抓我们?你不会搞错?他凭什么跨区域抓我们?” 没等马小虎回答,车子就停了,后门被打开,两名武警拉着他们父子往下扯,动作很粗鲁。 马啸天下车先环顾一周,现这里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公安局或者是看守所,也不像监狱,像个废旧仓库。 鼻子闻闻,那股养猪场的骚臭味更加浓郁。 两人被推搡着顺着仓库走,一直走到一道铁栅栏跟前,又被勒令猫着腰,从栅栏的缺口钻过去,后面就是一大片荒地,茅草有一人多高。远处还停了一台挖掘机,一辆大卡,感觉像是给工地取土的地方。 几名武警推搡着他们父子,没人说话。这让马啸天心里虚,按照经验,被公安局的人抓了,应该直接去公安局,怎么会拉到这种地方? 疑惑间,武警们不往前,而是让他们跪下,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马啸天心里更虚了,抓自己来这种地方,也不审问,就这么干等,是个什么意思? 马小虎眼尖,碰碰父亲的肩膀,用下巴示意,让马啸天看武警的鞋。 马啸天一看,嘴都气歪,这些穿着迷彩服戴钢盔的武警,竟然还有个穿布鞋的?其他几个,款式也不一样,有皮鞋也有运动鞋,给人感觉像杂牌。 这尼玛还是武警吗? 马啸天登时就怒了,要站起来,中气十足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们的身份证件给我看一眼。” 一个武警刚点上烟,闻言过来,对着马啸天就是一脚,把马啸天踹倒在地。马小虎见状还不服,想起来还手,被其他几个武警轮番用脚踢,躺在地上赶紧双手抱头。 正坚持不住,远处就有人喊:“先别打。” 听着声音耳熟,父子俩同时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宽也穿了一身迷彩服,但那显然不合身,晃晃悠悠地从栅栏缺口处进来,后面跟着一脸正色的张云龙,随着老板的步伐,慢慢过来。 “是这狗日的。”马小虎恨恨地说,回答他的,是旁边武警的一耳光。 “再敢骂我们老板试试?”一口标准的河南音。 尼玛,被耍了。父子俩同时心想,这些人根本不是政府军,而是张宽的私人军。 两人又气又恼,无奈手被铐住,也没武器,不敢轻举妄动。 张宽走来,嘻嘻笑着,“两位,一路辛苦。” 马啸天分明看到,这货脚上穿的,是一双经典人字拖,满腹的悲愤无处泄,很想扑过去咬他一口。 “大锤兄弟,我开车接你去青木,给你打黄羊,让你吃羊宝,自认没有那点对不住你,你开车叫人接我来,就是这么对我?” 张宽闻言哈哈笑,“这是在怪我咯?难道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你要跟我说实话,不要隐瞒,不然生意没法做。” 张宽如此说着,招呼武警给他们解开手铐。 “我的事已经给你说清了,我要钱,大量的钱,你看,我多实在,对你一点**都不留,倒是你,我都查清了,你们是家族模式的犯罪,问你,你还不承认,给我玩心眼,你自己说说,我们之间,是谁做的过分?” “哦,带我吃个黄羊,吃个羊宝,这就是对我好?” 马家父子手铐被打开,心情好了一些,但依然气愤,只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还口。 “我要钱,大量的钱,你懂我的意思,别让我着急,我一着急,喜欢乱下命令。”张宽如此说,嚣张极了。 马啸天揉着疼痛的手腕,怒骂马小虎,“都是你特么干的好事?叫你不要贩毒不要贩毒,现在好,惹上这种人,害我都被你连累。” 张宽见状,很无奈地笑,“叔,你还是看不清形势。好吧,既然你这么气你儿子,不如我替你做个好事。” 张宽说着,笑嘻嘻地摆头,两个武警押着马小虎往草丛里面走,马啸天登时就慌了,吓的声音都变调,“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时云龙腰里的对讲机响了,嗤嗤两声,有个男人说道:“老板,抓住了。” 张宽一听大喜,立即回道:“赶紧带过来。”说完又对远处的武警道:“先留他一命,拉回来。” 两名武警又押着马小虎往回走。 马啸天这才知道,刚才他们是准备枪毙小虎,当时心就乱了,“你凭什么随便杀人?” 张宽闻言,就阴沉着一张脸,点着马啸天的胸口道,“你还跟我装?我不信你没听过,我杀了田丰收跟杨峰。” 话说到这里,马啸天再也装不下去,咽了口唾沫,“我知道,那是你跟他们有仇,所以你杀他们,可是小虎跟你无冤无仇,还拿你当朋友,你要杀他,不合适吧。” 张宽就郁闷了,气的直摇头,“叔,你还要我说多少次?钱,钱,我是要钱。田丰收也好,杨峰也好,他们跟我有什么仇?说到底是因为挡了我的财路,财路,就是钱,你懂了吗?” 马啸天闻言连连点头,“我懂了,你要钱,可是你跟小虎合作做生意,一样财,不是吗?他给你的价格,是整个西北最低的,难道不好吗?” 张宽悠悠叹口气,“唉,你还是不明白,我要大量的钱,很多的钱,我要整个垄断整个西北的毒品市场,现在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马啸天当然明白,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张宽是个暴徒,是个神经病,是个杀人狂魔,他的心思,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琢磨。 马小虎被武警拉着回来,满面不甘地对张宽道:“我不相信,你会杀我。” 张宽哈哈大笑,“别着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下一秒会干什么,先等等,给你看场好戏。” 正说着,一辆小型军用吉普冲到栅栏跟前,两人押着一个头上套黑袋的人过来,到了张宽跟前,按着那人跪下。 张宽对马小虎得意地笑笑,“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当当当当!” 袋子拉开,马小虎顿时傻眼,失声叫道:“耿直?!” 第110章 毒枭之死 此时的耿直,跟平日里看到的完全不同,依然穿着警服,却没带帽子,头杂乱,还带着血迹,被血侵过的头凝结在一起,很扎眼。> 他的脸上也不太好看,黑一块红一块,显然是吃了不少苦。衣服也被拽的七零八散,扣子都少了两个。 此时袋子被拉起,见到张宽,眼中快喷出火来,正准备张嘴骂,却感觉胸口一堵,赶紧用手拍自己胸口,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红。 张宽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口里道:“要不要这么拼?” 他的意思是说耿直,演个戏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还带上内出血的戏份? 耿直显然已经进入角色,满面悲愤,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喘气,用他那带着鲜血的手,指着张宽,咬牙切齿般地道:“你娃早晚不得好死。” 张宽微笑着摇头,“先顾好你自己吧。”而后摆手。 两名武警就拖着耿直往后面走,张宽转身对云龙道:“枪给我,这个人是英雄,是好汉,是人民的公仆,不能随便死在阿猫阿狗手里,我亲自动手。” 云龙迟疑了一下,从腰里掏出枪,“你打的准吗?” 张宽就变脸,“怎么说话呢,距离那么近,瞎子也能打准。” 云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一枪打不死,让人民英雄受苦。” 张宽生气地夺过枪,“放心吧你,绝对一枪爆头。” 云龙又道:“给英雄一个体面的结局,打心脏吧。” 张宽懒得跟他多废话,迈开步子往草里走。到了地方,对耿直道:“耿大队,其实我很敬佩你,你为百姓抓毒贩,替人民干了不少好事。本来我不想杀你,但是没办法,你天天盯着我,监视我,三天两头就把我逮一回,还踢我钩子,我实在忍不了你,今天,是个好日子。” 张宽说完,把枪举起,轻声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呸!”回答他的,是耿直的一口唾沫。 “太过分了!”张宽扣动扳机,一连三枪,都打中耿直的胸口。这才垂头丧气的过来,问云龙要纸,擦脸上的唾沫。 “太过分了,他居然吐我唾沫?”张宽如此说,很气愤,“太过分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他的意思是说耿直借着演戏的机会,真的往自己脸上吐唾沫。 但这话听在马啸天父子耳里,真的感觉无地自容。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父子俩同时在心里说。 擦完脸上的唾沫,张宽精神抖擞,左右看看两人,道:“今天我已经杀过一个,不想再杀,你们两个,咋说?” 马啸天不语,马小虎则诚恳地问,“我们能不能找个馆子,边吃边喝,慢慢谈?” 张宽就咧嘴笑,手一挥,“回答错误,上路。” 武警就蛮横地拖着马小虎,快往草丛里拖,吓的马小虎哇哇乱叫。这还没到**,当马小虎被摔到耿直的尸体跟前,并且沾了一点耿直身上的血时,彻底疯了,迅从地上弹起,朝着张宽嘶吼,“我说,我说,西北地区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马啸天此时也从地上站起,急切地对张宽道,“要杀就杀我,别打小虎。” 张宽闻言,一脚踹在马啸天小腹,把他踹倒在地。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觉得晚么?” 马小虎内心恐惧极了,大声疾呼:“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张宽这才得意地笑笑,朝地上的马啸天唾了一口,“呵-呵,叫你装!” 武警把马小虎拉回来,张宽和善地呵呵笑,拍他肩膀,“早跟你讲过,跟我说实话,不然生意没法做,你看看,非要闹到这一步。” 马小虎纯粹是有话说不出,只能默默生闷气,对张宽低声道:“你要垄断西北地区,没问题,我可以帮你。” 张宽闻言大笑,对着众人张开双臂,“早说不就完了。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家族集团式的贩毒吧?” 马小虎摇头,“我大以前贩毒,后来我接手,他就洗手不干了。” 地上的马啸天闻言,心里松口气,心说儿子还算聪明,没说实话,如果真说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不是死一两个人,婆娘女子都活不了。 相反,只要自己不说,就算自己死了,婆娘女儿也会过的很好。 马啸天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对着张宽笑笑,“你娃手黑,心更黑,我佩服的很。”然后把脸转向儿子,充满温情地看着他,“小虎,走上这条路,我就没想过有好下场,跟警察斗了那么些年,没想到,毁在一个流氓恶棍手里。” 旁边的武警见状,又要拿耳光抽啸天。张宽举手拦住,“别打,他说的对,我的确是流氓恶棍,叫他继续说。” 啸天笑笑,对儿子道:“我干了太多坏事,好人拿不住我,老天爷就派恶人来收我,这是天意,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是该死了,该赎罪,你要坚强地活下去,为你妈,为你妹。” 话说到这地步,张宽觉得不对味,“你是在交代遗言?” 马小虎也紧张了,抓住父亲道:“大,你别做傻事啊,大锤兄弟只是要钱,他不要命。” 张宽在旁边点头,“对,只要跟我敞亮交往,用不着死人。” 马啸天就推开儿子,笑问张宽,“你还想知道什么?” 张宽眼珠子一转,如有神助般,竟然比平时聪明不少,对着马啸天问出一句:“最后一个问题,毒品是不是你自己造的?” 马啸天闻言哈哈大笑,马小虎则一脸惊讶。 “我就知道你问这个。”马啸天说完,忽然变脸,狰狞恐怖,一下子掐住张宽脖子,“老子掐死你。” 张宽受惊,两名武警也上来拉马啸天,马啸天就是不松手,摆明要把张宽掐死。 见这相,张宽一个抬膝,顶上马啸天裤裆,就见他喉咙咯地一声,眼珠子就凸出来,人也跟着软下去。 马小虎见状,惨叫一声,扑过去将父亲抱住,“大,你咋恁瓜哩,用不着死啊。” 马啸天闻言,凄惨地摇头,“我两,只能活一个。” 言毕,再次暴起,竟然去抢武警手里的枪。 武警也是慌了,今天执行任务,为了安全起见,里面可是真弹,只有鞋子是上头特意交代随便乱穿。 当下被马啸天抓住枪杆,就把枪往回拉,脚下乱蹬。 马啸天一心求死,他心里明的跟镜儿一样,如果他不死,落到张宽这种恶棍手里,肯定要把马家庄地下的事情挖出来。这种人不是警察,毫无人性,且胃口极大,一旦知道地下制毒厂,肯定会使法子把整个马家庄的人变成他的私家军,又或者,干脆点,逼着马家庄的人把制毒贩毒赚的钱全都吐出来。 不是马啸天把张宽想的恐怖,而是他活大半辈子,见多识广,张宽这种人,让他想起十几年前的亡命徒同伴,无论是性格做派,跟张宽一模一样。这种人的眼里,除了钱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为了钱,他什么都干得出。 眼下只有自己死了,地下制毒厂的事情就只能从小虎口里挖,小虎是聪明人,只要一日不说出制毒工厂,就能保的一日平安。 小虎平安,家里婆娘闺女都能平安,马家庄的其他族人也能平安。 一个人的死,换回这么多人的生,马啸天认为,他值了。 于是,当他手指摸上武警的冲锋枪时,直接按上了扳机。 一连窜沉闷的突突声后,马啸天身子逐渐跪低,瘫软下去,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马小虎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才要不是云龙眼明手快地把他拉开,从马啸天腹部窜出来的子弹,就要打中马小虎。 现场真死了一个人,事情就变的复杂了。 马小虎呆呆地,正想去看父亲,云龙在他背后猛地一拳,打在后脑勺,他就晕死过去。 完事云龙又挥手,几个武警抬着他离开。耿直也从远处草地爬起,阴沉着脸走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拧成一股绳。 “这事弄的,麻烦了!” 土鳖站在旁边手一摊,“这不赖我,他自己寻死的。” “一边去,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你这鬼话,现在出了人命,你说,咋办?”耿直才是郁闷到极点,说好只是演个戏,结果演出这结果,人是死在武警枪下,如何交代,都是个问题。 张宽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道:“小虎不是同意合作了么,从他哪里下手,挖出整个西北的销售网,这是大功一件啊。” “别说了。”耿直连连摆手,警察队伍也有警察的纪律,不是特殊情况,那能开枪杀人?这事还是老老实实上报,看看上面领导的意思。如果真的如张宽所言,能挖出整个西北的贩毒网络,那就不是大功一件,而是巨型功一件。 另外,如果能确定马家庄也是个大型制毒窝点,对于西北地区的毒品交易是个致命打击,这才是真正造福国家,造福百姓的喜事。 想到此,耿直霸气地一挥手,“这事我来处理,领导要责要罚,日后再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以最快的度,最短的时间,把西北贩毒网络给我理清,把人员名字挖出,包括化名真名,如果连照片也能弄出来最好,就是这样,执行!” 第111章 拍马之精妙 马小虎醒来时人在一处仓库,没有床,就躺在一堆麦秸上,鼻子里都是麦秸的香味。八一≧中文 ≯ 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思去欣赏。 旁边看守的人见他醒来,立即拿手机联系,不多时,张宽就来了,对着他抱歉地摇头,“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我也无能为力。” 对于这样的答案,马小虎意料之中,他淡淡地说,“还送医院,那不白费力么?” 张宽长叹一声,做悲伤状,“说了你不信,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我真正要杀的,就耿直一个。” “别说了,让我静静。”马小虎眼一闭,又躺在麦秸堆里,“你先走吧,三天内别找我,让我好好想想。” 张宽点头,马小虎现在这状态,也没法好好配合,就给他三天时间。可是马啸天的尸体怎么处理?他又多问一句:“尸体送火葬场了?” 小虎鼻子里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自从拍马三人组进驻万源业务部,这两天订单量就蹭蹭地往上涨,以前被唐一诺带走的那些订单,全都无一例外地回来。 并且,这些订单就是单纯的订单,不会付任何回扣。 文明远很惊讶这三个年轻人的能力,给出他们相应的待遇,和业务经理一样,而且,原本属于客户的那份回扣,拿出一半奖励给他们。 按这个标准计算,三人的工资直接过徐迎春,月入二十万左右,瞬间**丝逆袭成高富帅,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一时间,三个人在万源的地位水涨船高,地位群,风头无两。就连原本对他们能力有所怀疑的徐迎春都惊讶万分,对他们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就连每天上班,都是徐迎春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三人更是春风得意,自豪感充斥周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的敬佩。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得意的同时,人也变的更加谦逊,倘若有人夸他们业务能力好,他们就会说:这是徐姐教的好。 这话传在徐迎春耳朵里,很脸红,把三人喊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责问,“我从来没教过你们如何做业务,你们成绩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小川就嘿嘿笑,“徐姐,寻水寻根,你忘了,我三个是谁带出来的?是宽哥,是宽哥告诉我们,如何去做,能迅拿下订单。你再想想,宽哥做业务的能力,又是谁教的?不就是徐姐您咯?” 贾瑾胥也嘻嘻笑道:“说的就是呢,论资排辈,宽哥是我们的师傅,您就是我们的师祖呢。” 任谁听到这么一番解释,都会觉得合情合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唯独徐迎春,有点羞愧,她带张宽做业务,教过些什么她得记得,可人张宽的业务技术根本不是从她这学的,那是人家自己想的。 只是这种事说不清,谁知道自己教张宽做业务的事情,是他们为了讨好故意乱编的?还是张宽心血来潮亲口说的?说不清。 看到徐迎春脸红,刘飞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斥责两个小伙伴,“真是马屁精,宽哥其实并没有直接说他的业务能力是徐姐带上去的,只是在平时聊天过程中,他常常会说和徐姐一起为万源拼搏的日子,徐姐教他跑业务,是我们自己悟出来的。” 一听这话,徐迎春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是这样吗?他喜欢跟你们提以前的事?” 叶小川和贾瑾胥都是服务行业的人精,一个拉皮条一个高级技师,察言观色的本事出神入化,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了徐娇娇的g|点在哪里,这还不抓紧机会赶紧搔? “谁说不是呢,宽哥只要喝酒,就开始话多,话多了,就开始胡吹,哦不,是真情流露。” “对,每次真情流露,都离不开徐姐你,来来去去都是你的话题。” 徐迎春疑惑地看着三人,摆明了不信,指着两个男的道:“你们出去,我问问贾妹子。” 两个男人出去,徐迎春问,“他喝酒后说我什么了?” 贾瑾胥见多识广,焉能不知道徐迎春想听什么,立即掩口吃吃笑,“我不好意思说。” 徐迎春脸一板,“说,我听听真假。” 这话就让贾瑾胥玩味了,自己一个回答不好,马屁就拍到马脚,搞不好要跪。眼珠子一转,就有了计较,张口笑道:“他说徐姐的胸好大好软。” 这话说的就有技巧,如果两个人真有什么亲密关系,说出来就是实话。如果两人只是互有感觉,但没有实质展,自己完全可以推脱成是张宽酒后吹牛逼,自己只是转述。徐迎春你不信,可以去问张宽证实嘛。 反正徐迎春根本不会去问张宽,就算问,张宽不承认,那也正常。 男人嘛,谁酒后不吹几个牛逼? 果然,徐迎春听了这话面上表情就五颜六色的变化,光怪6离般,精彩极了。像是要脾气,眼角又带着笑。 “这个恶贼,就会毁人清誉,可恨极了。” 贾瑾胥立即附和,“对,还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学呢。” 徐迎春耳朵立即竖起,拉过贾瑾胥,“来,好妹子,你坐,你仔细说说,他在酒桌上,是怎么给我造谣的,一字一句都不能漏。” 贾瑾胥立即摆出搬弄是非的嘴脸,“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徐迎春那个女人,呵呵,别提多正点,女乃子又大又软又白又挺,光是揉女乃,都能揉一个晚上,还有她的两条腿,啧啧,又光又滑,看一眼就硬了,那小腰,跟弹簧一样,那皮肤,比丝绸还光滑。” 徐迎春听的脸红心跳心虚,抓住贾瑾胥的胳膊,“他真是在人面前这么编排我的?” 贾瑾胥立即低头小声道:“对不起徐姐,我错了,不该在你面前嚼舌根,不过他的原话的确是这样,其实你听听就当笑话,男人嘛,喝多了就喜欢这么说。” 徐迎春却气的不轻,“不行,这人,他,他,他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这么说,当我是什么?” 贾瑾胥一听这话,有门儿啊,自己刚才没猜错,两人果然有一腿。赶紧打蛇随棍上,继续道,“其实吧,我觉得,宽哥之所以在人面前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心里这么想,越想越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徐姐,其实宽哥跟你之间没什么吧,他就是在yy。” 拍马屁的精妙就在于此,对于期待生却未生的事情,就说成已生。对于已生却不好意思承认的事情,那就一定说成未生。 这话又说到徐迎春心坎里,“那当然,我又不是多么随便的人。” “我就知道,他故意那么说,就是过过嘴瘾。” 徐迎春心情稍微平和了些,又问,“这些话是他什么时候说的?” 贾瑾胥回答:“就前几天。” 徐迎春听了,赶紧把身子转过去,咬牙切齿的恨,却又带着甜蜜,暗自责怪,你个小东西,半夜进老娘房间,干了好事,出去吹牛逼,给你增面子。你可想过我?我稀里糊涂,连半点知觉都没有,这是有多亏? 没吃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太憋屈了。 从徐迎春的角度想,张宽是徐娇娇的老公,那就是徐娇娇的珍藏,徐娇娇的宝贝,其他人都不能染指。 自己跟张宽好过,那就是偷了徐娇娇的东西,占了徐娇娇的便宜。 本来应该是件很刺激很美的事,但要是不知不觉,没尝出个什么味儿,那就白偷了。以张宽的德行,要不了多久,全公司都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自己名声臭了无所谓,可享受的一样都没有啊。 真亏了。 想着就来气,徐迎春立马给张宽打电话,语气凌厉地问,“在哪?” 张宽正在跟朱小强吃饭,就老老实实回答:“跟朋友吃饭啊。” “是不是在喝酒?” “啊,喝一点点。” “喝你个头啊!”徐迎春瞬间爆,“不准再喝了,今天晚上必须给我滚过来,就这事!”说完就挂,胸口剧烈起伏。 完事现贾瑾胥还在场,对她笑笑,“没事,今晚和他见面,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普通的聊天。” 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有事。 贾瑾胥连忙回答,“我懂,你们在谈工作。徐姐,没事我出去了。” “等等,我还有些私密话想跟你说,来来坐下聊。”徐迎春有些激动,有些不安,等稳定下来,才拉过贾瑾胥的手,轻声道,“先,我没有恶意,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就是好奇。听说,你以前在东莞做小姐?” 对于这种问题贾瑾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自己本来就是**,没必要立牌坊,很大度地答,“是呀,做了两年。” 徐迎春就扭捏了,做贼一样看看办公室门,确定没人在听,才低声问,“听说,你懂得很多...讨好男人的招式?” 贾瑾胥多聪明,一点就透,眉毛一跳,低声奸笑,“你想学?我教你。” 张宽今天来小强这里拿自己的电磁检测仪,免不了要喝几口,刚端起杯子,就被徐迎春劈头盖脸的一顿批,整蒙了,拿着手机呆了半晌,对小强夫妻解释,“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啊!” 小强就嘿嘿笑,“都是男人,我懂,我懂。对吧老婆?” 小敏正低头吃菜,兴致不高,闻言抬头,笑了一下,很勉强。 第112章 男人变心 张宽见小敏笑的勉强,有点奇怪,就问,“嫂子,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小敏摇头,“没事,挺好。八一≥小说网 > ” 小强脸上也不太高兴,端着酒杯对张宽道:“她就那样,别管她,来,我们喝酒。” 张宽焉是不懂世故的人,见女主人不高兴,哪来的心思喝酒,随便应付一口,就起身告辞。 小强再三挽留,说已经做好了这么多菜,走了可惜。 张宽笑道:“兄弟间不在乎一顿饭一顿酒,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厂里忙,先走,对了,几号结婚,日子订了么?” 小强闻言就有些为难,“还没订。” “那赶紧订啊,哥们我等着喝你喜酒呢。” “好的,一旦确定立马通知你。”说完小强就左顾而言他,“对了,你做大老板的,如果有人想监听你,光是简单的探测器也不管用,要实在不放心,就买个卫星电话,那个被监听的几率很小。” “很小?”张宽不明白,“有多小?” “只要你不是得罪国安或者中情局,其他人监听不了。” 张宽就懂了,笑着摆手,离去。 小强转身回来,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菜,一脸不愠。 “我说,哥们儿来这吃顿饭,你有必要摆脸色给他看?人家连口菜都不吃就走?” 小敏立即反驳,“我那有?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好好的吃我的菜,他接电话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是接电话要走吗?”小强立即声音拔高,“他小三来电话,心烦,正缺个跟他喝酒解闷的人,咱家有酒有菜,留下他不好吗?吃吃喝喝,关系融洽,还愁以后没钱?你怎么那么笨?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 小敏很委屈,“你想让我说什么好听的?” 阿~西八!小强嘴里吐出一句韩语,指着小敏道:“你怎么那么笨呢,他为小三的事愁,你就给他宽心,这都不会?你以前在华清池伺候人的聪明劲去哪了?” 小敏气的手抖,眼泪都快出来,“他找小三,是不对的啊,我,我能怎么说?” “什么不对?”小强瞪起眼珠子,“什么玩意不对?男人有钱不该找个小三吗?人家年轻轻轻,人又长的帅,找个小三不应该吗?啊?你去外面看看,那些有钱有权的,那个没小三?小三算什么?小四小五小六人大把的,你说不对?” 小敏张嘴结舌,有心反驳,却害怕惹小强生气。 小强来了劲,指着小敏鼻子道:“还说小三?男人不风流,你们当初怎么赚钱?不是男人捧场,你早就饿死了。” 小敏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碗筷一摔,冲着小强大叫,“能不能不要提华清池?” 哎哟?小强声音更高,“叫我不要提?你当初怎么想不到有今天?有什么不能提?你敢做还怕别人说?” 小强这番话,每个字都如同尖刀利刃,一股脑地插进小敏心里,让她心底滴血,却无力反驳。 “小强,不要说好吗,我,我好难受?” “你难受毛线。”小强大模大样地坐下,“最难受的人应该是我好吧,你是我老婆,可是你被全渭阳的嫖|客都睡过,他们个个都日过你,尝试过你的滋味,你下面长什么样,他们都看过。你难受什么?你躺在床上,两腿一张,随便人草,美的很哩,又来钱又享受,难受什么?反倒是我,一想到老婆被千人骑,万人压,我的心啊,就跟针扎一样,滴血哩。” 小敏闻言,悲伤的无以复加,已经说不出话,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强趁热打铁,满面沉痛,“人家娶老婆,都能找个处女,享受开苞的感觉,我呢?好家伙,里面都能跑火车。” 小敏凄惨一笑,泪如雨下。也不吃饭了,转身到床边,呆了一呆,又走回来,看着小强笑。 小强吃了两口菜,抬头翻白眼,“咋?还不吃饭等什么?犯二?” 小敏就问,“你说这些,当初找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你现在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嫌弃我?玩腻了?有钱了,就一脚蹬开我走?” 小强被说中心思,咯噔一下,瞬间黑脸,把筷子一摔,“说啥呢,我嫌弃你了么?我就是实话实说,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我几时要你走了?吃饭。” 小敏站在原地,情绪激动不已,很想抽他一耳光,临了就是下不了狠心,面前这个男人,几个月前,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单纯孩子,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善良,买个包子都先啃了皮,留下馅给自己吃。晚上睡觉前先给自己烧水泡脚,说是女人晚上泡脚好,对肾好。 这才几天,就变得如此嘴脸?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去哪了? 小敏想着,泪如泉涌,嘤咛一声,扑到小强怀里,呜呜地哭,“老公,不要那么说我,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啊,呜呜。” 小强终究还是狠不了心,呆坐在原地半晌,轻轻将小敏抱住,“好吧,我的小可爱,以后,我不会再提以前的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小敏哭了一阵,小强让她吃饭,却吃不下去,说是不饿。 小强看看日期,惊觉,“今天是去医院检查的日子?” 小敏赶紧起身,收拾打扮,“老公,这是第三个月,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小强心里一颤,想起温柔可爱美丽大方的沈佳雪,不知如何回答。心里急的如同火锅上的蚂蚁,已经和沈佳雪说好,这个星期天,去见她父母。 可是小敏这边,又该怎么办? 心烦意乱间,小强拿出烟来抽。 小敏对着镜子补妆,看到小强抽烟,不满地撒娇,“老公,别抽了,对宝宝不好。” 小强闻言,一脸厌烦,但还是走出门口,在太阳下抽,心里开始琢磨,该想个什么办法,让小敏主动离开自己呢? 孩子,对,主要是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就凭自己对小敏的态度,按她的性子,早就跑了。 孩子....... 小强用力吸了一口烟,眼睛眯起。 两人走到巷子口,小敏很自然地要坐副驾驶,小强急忙拦住,“别急,老婆,你有身孕,做后排吧,对孩子好。” 小敏愕然,“这个,有什么说法?” “前排震动大,后排舒适,让孩子坐后排,安全。你没看交规,上面写的很清楚,孩子必须坐后排。” 小敏愣了愣,哦了一声,乖乖去坐后排。 小强开车之前,还自拍了一张,特意亮出空空的副驾驶,给沈佳雪:乖乖,这个位置什么时候才不空呀。 等了几分钟,沈佳雪回信息:乖乖,过完这个周末,只要我父母满意,同居的事,就可以考虑哦。 我去,这才是天大的喜事,小强心花怒放,得意地吹起口哨。 小敏在后面问,“什么事啊老公,这么高兴?” “一想到我快有个心肝宝贝,就满心欢喜。” 小敏闻言一脸满足,幸福地摸着自己小腹,充满憧憬。 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中年女医生摘下口罩,问小敏,“你以前刮过几次?” “两次。”小敏声若蚊蝇般地回答。 医生叹息一声,拿着小敏的资料,“你才二十,年纪轻轻的,情况很不好,要保胎,这次如果保不住,以后再要就难了。” 小敏惊讶一声,“医生,帮帮我,一定要保住啊。” 医生点头,“那是自然,我给你开些药,你按时吃,另外,叫你爱人进来,我有话说。” 小强正在外面走廊上玩手机,跟沈佳雪打情骂俏,小敏突然过来,吓了一跳,赶紧按下返回,问小敏,“检查完了,走吧。” 小敏摇头,“医生让你进去。” 小强哦了一声,二不楞登地进去,站在女医生跟前。 女医生抬头看看小强,微笑点头,道:“你妻子的身体很不好,要注意保胎,如果出事故,会有生命危险,大人小孩都包括。” 小强就被吓住,“不,不会吧?” 医生点头,“是真的,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给她开了保胎药,叫你来是告诫一声,从今天起一直到孩子出生,你们都不要同房了。” “哦,好的。”小强郑重点头,“今天晚上回去我就跟她分居。” 医生就呵呵地笑,“傻小子,不让你同房就是不要有性|生活,不是让你分居。” 从医院回来,小强就一脸不喜,闷闷不乐。到了晚上,拿钥匙要走,小敏追出来问,“你去哪?” “分居呀。”小强回答。 “医生说不用分居。” “不行,我呆在家里就受不了,憋不住,还是出去吧,免得我又要,坏了孩子。” 小敏就笑盈盈地拉着小强往屋里走,嗔怪道:“傻瓜,你要我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是夜,小敏笑盈盈地玩玉女吹箫,小强怎么想都不得劲,忽然翻身,扯开小敏裤子,提枪上马。 小敏惊叫,“孩子?!” 小强道:“受不了啦,受不了啦。还是干下面得劲。” 翌日清早,小敏无可奈何地对小强道,“要不,你晚上就别回来住啦。” 小强一听,心里暗喜,面上却是哀愁,沮丧地答:“好吧,我就忍耐几个月。” 第113章 掌控经济大权 张宽得了个电磁检测器,没事就拿着来回耍,别说,还真从自己车下面找到一个小玩意,一闪一闪地红光。八一≯>中文≥ ≦ 这又是谁在跟踪自己?张宽有点气愤了,拿了卷胶带,把那玩意贴在一辆拉粪车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前几天新得了个浴池,一直没机会去看,今天有空,特意给徐娇娇打电话,约她来参观。 孔二狗开了门,毕恭毕敬地跟在老板后面,很有一副旧社会大户管家的派。 徐娇娇简单问了一下,知道孔二狗以后是这里的负责人,友好地点头,“不错,孔经理懂的财务吗?” 孔二狗交往的都是些粗人,头一回有个月宫仙女样的女娃跟自己说话,激动万分,据实回答,“我不懂那些,我就管管人。” 徐娇娇就笑,“好吧,等这开始营业了,我来安排财务。” 张宽正四处打量装潢,还在心里感慨,多好的一间浴室,要是开起皮肉生意,多赚钱,可惜。忽然听到徐娇娇要给安排财务会计,觉得不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回头对二狗摆摆手,“你去门口站着,我办点事。” 二狗立即点头,就要退去,又反身道:“张总,现在浴池没法供应热水,不过楼上洗手间有纸。” 这话说的,徐娇娇登时就红了脸,张宽也是一脸不喜,“走,走,瞎操心。” 二狗退去,张宽对徐娇娇道:“这地方我没打算用来盈利,想改成一个私人娱乐会所,做娱乐交流用。” 徐娇娇哼一声,“我不管你用来做什么,从今天起,你所有的生意,经济账务,都必须经过我的监控,明白么?” 张宽就不懂了,“为什么呀,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财务系统。”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你个人。”徐娇娇语气肯定地道,“不管你赚多少,花多少,都得给我报账,我要清楚地了解你的日常消费,你没感觉我们两个有点奇怪吗?” “怎么奇怪?” 徐娇娇道:“我们两个之间,从确认关系的那天起,从来都是我主动联系你,你才会回复我,如果我不联系你,你永远不会找我,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宽愕然,“这,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徐娇娇眉毛一挑,“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好像是我倒贴你一样,很伤自尊。所以,我得把这种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改过来,我得清楚地掌握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要掌握你,最先掌握的,就是你的钱。” 徐娇娇说完,得意地笑,“以后,你不找我,你就没钱花,想花钱,就得乖乖地寻我。看你以后还给我出幺蛾子。” 张宽闻言一脸苦楚,“这样不好吧,男人出门身上那能不带钱?” “带呀,我没不让你带,只是做点要求,你要带十万八万我都给,但有一点,无论你是做什么,但凡花钱,必须有票据。” “如果没有呢?”张宽问。 “如果没有,就证明你是把钱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这是什么道理?”张宽不解,“凭什么说我把钱花在女人身上?” “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要掌握一个男人,就要掌握住他的钱包,男人没了钱,就跟老鹰没了翅膀,瞬间变老实,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多少女前辈用血淋淋的经历总结出来的真理。我可不想过个一二十年,人老珠黄的时候,被你一脚踢开。” 这话说的,让张宽汗颜,“怎么可能,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行了,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我现在对你是极度的不放心,必须把你牢牢看住。” 张宽无奈,“好吧,我的公司账务可以交给你,可是你管的过来?” 徐娇娇轻笑,“这你就放心了,我管不来,有人能管就行。” 两人边说边走,就上了二楼,有个梦幻阁的包房,走入进去,一片漆黑,一开灯,里面就旋起七色灯彩,映在玻璃地面上,折射上来,再加上墙壁上星星点点,如同置身于浩瀚星空,很有梦幻味道。 “哇,好漂亮。”徐娇娇感叹着,“这是谁设计的?呵,来这里洗澡,一次一千都有人洗。” 张宽哼哼笑着,“当初设计这个房间,主要目的可不是洗澡。”说着就按下电钮,后面的暗门打开,出现一张巨大圆床。 “哇哦,你们,这。”徐娇娇一脸娇羞,“原来是情侣洗澡的呀。” 张宽嘿嘿笑,“单身也可以来,本店可以给配一个情人。”笑完怔住,哎呀我去,光想着扫黄,生意做不成,这地方废了,今天徐娇娇无意一句话,就给了他启。 因为扫黄,皮肉生意做不成,那干脆就改成炮房得了,专门出租给那些年轻情侣,看看当下的社会,那天都是炮火连天,自己有这么好的一处宝地,那些小情侣见了还不嗷嗷地叫。 什么七天什么如家,他们哪家的装修比得过这里? 如此一想,张宽大喜,还说这地方不赚钱?我看是个下蛋金鸡。当下就抱着徐娇娇往大床上去。 “说的好,说的妙,这地方就是给情侣们洗澡玩耍的,今天我们两个大老板,就来打响第一炮!” 徐娇娇立时出尖叫,“不要不要,我气还没散完呢。” 孔二狗站在浴池门口,听到里面声音不对,就把门关了,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听着梦幻阁里传来年轻老板娘传出的仙音调调,骨头就酥了,赶紧跑到厕所,听着那调调,狠狠的撸一管。 可惜的很,自己完事,那仙音还在。二狗不由地叹息,老板就是老板,干什么事都比一般人强,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既然要开宾馆,就赶紧提上日程,张宽先跟徐娇娇说了自己的想法,又描绘了一番前景,说的徐娇娇愕然半晌。 “难道你当初买浴池的时候没想过怎么合理运用?” 完了就对张宽下了个新评语:顾头不顾腚的货。 张宽很委屈,“我想过呀,当初是想做私人会所的。” 徐娇娇则很不留情面地教训:“屁,不收益的生意做他干嘛,开个铺子不收益,不如不开。你开个情侣个性公寓,一样可以当做私人会所经营,该拿的赞助一分不少。” 张宽被一番话批的无语,兴致颓然。 徐娇娇就拿指头戳他,“你呀,你呀,以后做事可长点心吧,别脑子一热就干蠢事,有些事,一旦犯错,就回不了头的。” 张宽听完警觉,“什么意思?” 徐娇娇哼一声,“心虚了吧,害怕了吧。你跟那贱人的照片,我找人分析过,根本不是ps,就是实打实的自拍。” 卧槽!张宽心里惊讶一声,这女人不简单啊,还知道自己找人分析照片? “哼,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好几天都不理你的原因了吧?还不老老实实承认?” 土鳖闻言,赶紧摆出悲痛状,“老婆,我错了,当时他们害我,给我酒里下药,就是为了整我,那天的场面你看到了,他们是有多狠,我,我是被逼的啊。” “行了行了。”徐娇娇一脸厌恶地道:“这事以后别再提,过去这么多天,我的气也消了,所以,今天才跟你说要掌握你的经济大权,你要是不同意呢,当我没说,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不联系我,我也不管你。” 这话说的硬气,让张宽害怕,赶紧回话,“好说好说,我的钱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全给你管理。” 徐娇娇这才飞了他一个媚眼,“算你识相,对了,那个贱人跑哪去了,怎么不在渭阳?” 张宽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徐娇娇道:“我有她微信,天天都朋友圈炫耀,认识的都是些帅哥美女,还真是奇怪了,她那些同学,无论男女,一个丑的都没有。” 张宽心说,可不是嘛,梁燕飞去的是电影学校,都是演员,除了特型,个个都是俊男靓女,想找个丑的,确实不容易。 “她不在渭阳就算了,要是被我在渭阳看到,非得給她几个耳光子,打肿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张宽心里一惊,徐娇娇好狠,看来得给梁燕飞提个醒,日后回来,千万躲着点。 说完,两人开始穿衣,徐娇娇拿过张宽的钱包,里面的身份证银行卡全都收走,只从钱包里掏出五百,扔给张宽,“拿去吧,你刚才表现的不错,算是小费。” 我去!张宽不服,心在滴血,那钱包里面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卡里还有一百多万,信用卡也能刷个几十万,全被她收走,自己就别活了。 “不行不行,你得把信用卡给我,马上到日子,我得还账。” “不用,我替你还,以后你不用跟银行打交道,需要钱找我就行。”徐娇娇说着就往下走,张宽一路跟着,态度乖巧地如同摇尾乞怜的小狗,好说歹说,徐娇娇就是不给。 到了大门口,张宽终于忍不住,对着徐娇娇大喊,“那你也不能只给我五百啊,刚才我让你好几次**?五百够什么?加次油就没了。” 徐娇娇停下,想想,也对。又从包里多数了五百,“拿去,买点补品。” 门口两个小伙经过,看着张宽手里的红色老人头,再看看徐娇娇国色天香的脸,顿时对张宽起了敬意,一脸崇拜。 ps:推荐两部兄弟的书,一个是都市激爽《完美狂少》一个是玄幻大作《至高神格》,书荒等更新的可以去看看。 第114章 浴池启动方案 徐娇娇开着奥迪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张宽孤单地站在捷达跟前,门口两个充满敬意的年轻小伙,一脸惊愕的孔二狗,构成一幅奇妙的现代主义油画,很有意境。> 张宽抖抖手里的钱,想起卫平说过的以德服人,凄惨地笑笑,对二狗道:“这就是我真实的生活,无论我多努力,多拼,我的所得,就是这些。” 二狗这才恍然,“她才是大老板呀,唉,我怎么没遇上这种老板?” 两个小年轻也一脸激动地道:“哥,你要觉得生活不如意,我们想跟你换。” 张宽转脸,轻笑,“呵-呵!” 谈到浴室改造成宾馆,徐娇娇有个方案,主打浴室概念。以往的宾馆凸出的是床,目的是让人休息,睡觉。而新开的浴池宾馆,主题是浴池,目的是让人洗澡,去掉脏污,打的是干净,健康的主题。 如果只是单纯的文字描述,并不能带给消费者什么直观的暗示心理,可一旦配上图画,那就变了。 徐娇娇把宣传的事交给了对面的广告公司,很快对方给了回音,洒满玫瑰花瓣的鱼缸中,美人娇羞半遮面,欲说还休。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张宽的认可,在电话里大赞:“对,对,就是这感觉,就是让人一看就热血沸腾的感觉,不要洒满玫瑰花瓣的鱼缸,去浴池直接拍真实效果图,找两个身材好的模特,各种限度的诱惑,让人一看就联想到那事,最好是给消费者们灌输一个清晰的理念,谈恋爱不来我这浴池打一炮,都不好意思见人。” 话说的粗俗直白,但意思到了,徐娇娇咯咯地笑,“那你去跟广告公司的人谈吧,我一个女生,这些话说不出口。” 张宽立马从万源出,飞奔天骄。 广告公司的总监姓林,叫林听涛,很文雅的名字。人也长的文气,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笑起来很迷人。 “您好,浴池的事情徐董已经跟我说过了,说您对浴池的广告另有不同的看法。” 张宽大咧咧地坐在广告公司的会客室,二郎腿一抖一抖,“不错,你们给出的方案我觉得不太完美,不能直接了当地表达出我的意思。那个浴池宾馆,他的主题就是打炮,你得想办法,弄出来的广告让人一看就明白,这地方就是用来打炮的。” 这话说的粗俗直白,把林听涛给说愣了,不过还是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回答道:“好的,没问题,你的意思我懂了,含蓄有内涵地凸出那种意思,交给我们,包你满意。” “那能不能先大概说说,你们的广告创意。” 林听涛道:“这个我们需要开会讨论,出来的效果您放心,绝对够诱惑,保证你在双11那天所有房间爆满。” 不提双11还好,一提双11,张宽就想到光棍。自己开浴池,本来就干的是黄业,现在不得已转型为正式宾馆,可开房这种生意,只有节假日才会火爆,平时大家都忙的鬼吹火,哪有心思去开房? 所以,得想办法把平时的闲置房利用起来,最好是能吸引那些个光棍们也来消费。 当下,就对林听涛道:“那你们赶紧开会研究,结果出来告诉我,我不在的话就通知徐董。” 快到门口,林总监从后面追上来,略带羞涩地问,“请问,您和徐董是什么关系?” “哦,她是我婆娘。”土鳖说完笑笑,还摸了摸他那造型独特的青皮茬子脑壳。 林总监失魂落魄地站在会客室门口,目送土鳖离开,半晌之后,吐出一句:好白菜又被猪拱了。 张宽回到万源,第一时间联系叶小川,给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问他意见。 叶小川吞吞吐吐,犹豫好久,才大着胆子说道:“现在查的这么严,搞皮肉生意,就是死路一条。一旦抓住,封店是肯定的,人也得进去。如果你非要搞这个,最好是找别人。” 张宽就笑,“怎么说?我不过是开个宾馆,方便谈恋爱的情侣罢了,又不是搞黄业。犯法的事,我不干。” 叶小川也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笑道:“那好办,我认识个人,他对这事很懂,交给他办,你只要负责收钱就行,如果宾馆出事,他负全责。” “有这种人?那位?介绍给我。” 小川笑道:“说起来你应该不陌生,他就是以前华清池的管事,杨洪斌。” 杨洪斌?一提名字,张宽想起来了,那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家伙,当下大喜,“就他了,帮我联系他,让他来找我,这宾馆,就交给他打理。” 叶小川办事效率高,不到十分钟就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杨洪斌的声音洪亮爽朗,“哎呀大锤,哦不,张总,哈哈,这世道还真是山不转水转,风水轮流转,华清池的精髓,最终还是要被张总给全部吸收。” “咦?”张宽不懂了,“这话怎么说?” 杨洪斌哈哈大笑,“你不是开了个浴池宾馆嘛,这和华清池酒店比起来,大同小异,能有什么区别,都是服务行业。前阵子华清池被扫,那些个服务员清洁工全都失业,正愁生活没有出路,你的澡堂子就开起来,刚好给大家一份工作。管理配套,服务一流,直接上岗,培训都不用,保证伺候的客人舒舒服服,你说说,是不是你继承了华清池的精髓。” 张宽闻言大惊,“可不能这么说,华清池是淫秽场所,我这里可是正经服务行业,绝对不干那些皮肉生意。” 杨洪斌在那头道:“这个当然了,黄业是华清池的糟粕,这个要不得,我们要留的,是华清池的服务精神,客人至上的服务精神。来我们这洗澡的客人,保证会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要让客人喜欢这里,迷上这里,洗过一次还想再洗一次,让他上瘾,无论是男人女人。” 听杨洪斌这么一通吹,张宽觉得有点意思,问,“你有什么法子,能让澡堂子赚更多钱?” 杨洪斌就在那头嘿嘿笑,“既然是要打造渭阳第一炮房,相关服务自然少不了,主要还是顺带一些辅助品,别的不提,用我们浴池的特制套套,保证延时十分钟。服用我们浴池的秘制茶水,可以让人金枪不倒,喝下我们浴池的逍遥散,玉女变欲|女,喝下我们的神仙水......” “打住打住,你别说了,再说就要去喝茶。不管你怎么做,能赚钱就行,但有一点,绝对不能犯法,我的意思你懂了么?” “懂了,你的浴池,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华清池,我们的浴池,只是一个阵地,顺带提供辅助用品,打炮主角双方必须要客人自带,跟我们浴池没有半点关系。” 大家聪明人,点到为止,张宽很满意杨洪斌,当下就同意他来管理。 那头高兴万分,“张总,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员工们已经饥渴难耐了。” 张宽看看日历,又快月底,如果要搞,就趁现在正好,刚好遇上双11高峰,当下就道:“下个月一号正式营业,你明天过来,我们再详细谈谈。” 浴池的事情解决,小川刚出去,徐迎春就黑着脸进来,眼神中似有杀气。 “那个,徐姐,你来了,坐。” 徐迎春哼了一声,“昨天晚上叫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来?” 张宽一怔,嗨地一声,“别提了,昨天晚上想着去找你,结果被我老子抓住,好一顿骂,骂的我现在都不敢回家。” 徐迎春哼哼两声,摆出一副老娘不信的表情。 张宽再次解释,“真的,昨天晚上差点打我,说我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华而不实。对了徐姐,你觉得我是游手好闲吗?” 徐迎春依然不说话,用火辣辣的眼神责怪他,看的土鳖无所适从。带着哭腔道:“徐姐,绕过我吧,我昨天过誓了,从今往后,再也不欺负女人了。” 原来,张长贵连续多日未见张宽,有点担心,就给他打电话,结果无法接通,登时就慌了,赶紧联系杜奎,说君宝再次失踪。 杜奎也蒙了,四处联系打探,都没有张宽消息,就连许久不联系的人都去动用,依然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时间过去24小时,长贵急了,去公安局报案,说人失踪了,警察问了好些问题,又留了张宽照片,上公安系统上找,让长贵回家耐心去等。 长贵哪能耐心的了,一整夜都没合眼,第三天实在憋不住,就跟杜奎商量,实在不行,去给付长青低个头,求求他,让他帮忙找。 杜奎也是没了办法,说只能如此。可一想到长贵和长青昔日的过节,不免唏嘘感慨,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长贵如论如何都不会去给长青低头。 这也是杜奎最欣赏长贵的地方,也是父爱伟大的真实写照。 结果临出门,被悟正和尚拦住,很淡定地对长贵说:“张居士请安心,师兄吉人天相,必然无事。” 长贵就晕了,心说从来都是我穿道袍哄别人,今天居然被你个和尚哄,反问道:“你如何肯定,我儿平安无事?” 悟正回答道:“师兄是大能转世,有大智慧的人,虽然至今懵懂浑噩,看似凶险,其实都是他命中该有的劫数,时候一到,即可顿悟,立地成佛。” 第115章 长贵教子 一番话说的天花乱坠,其实都是无稽之谈,毫无根据,长贵常年穿道袍哄人,自是不信,拨开悟正就要走,口里道:“多谢高僧吉言,我还是老老实实去找吧,等他自己冒出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可别出了什么事。八一小说网 ” 长贵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张宽这厮自出道开始,就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对谁都没有敬意,遇到矛盾不知进退,握着拳头就要硬上,前后得罪多少人。 如果不是自己跟在后面擦屁股,早在当初惹下秦盾保安公司时候他就被人收拾了。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不要管他,让他吃点亏,或许他的性子能收敛一些,现在倒好,嗜杀成性,年纪不大,杀过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这些事件,都能助长他嚣张跋扈气焰。 张弛有道,宽以待人,这个名字饱含着长贵对儿子的所有期望。没成想,张宽如今彻底沦为凶徒,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厉害的人,最终都有人收,何况张宽只不过一个无知小儿。长贵目前最怕听到的消息就是,有人来通知他,在某某河沟现一具无名男尸。 正要往出走,悟正又拦住,“阿弥陀佛,居士,请稍安勿躁,贫僧自信,师兄今日必归。” 长贵惊讶,“何以见得?” 和尚答:“三天前我已经告诉师兄,今天是诵经结束之日,所以,今天他肯定回来。” 长贵又气又笑,心说你个瓜和尚,我儿叫你给母猪念经,明显就是消遣你,你还真去念?世事无常,圣人都预料不了,何况你一个和尚?再说,知子莫若父,那厮还能记得今天是你度母猪最后一天? 他连自己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还能记得自己曾开过的一个玩笑? 也是怪了,就在长贵准备出门开车时,张宽一脸风尘地回来了。 短暂的错愕后,长贵就爆了,一声大吼,“跟我滚进来。” 悟正拦都拦不住,张宽灰溜溜地进去领骂了。 这一通骂,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主要就是围绕两点,随随便便就消失,并且无法联系;再就是他那混乱的感情。长贵气的桌子拍的咣咣响,你是羊公子还是猪公子?咋能见个女人就上哩? 徐娇娇,张艳玲,小明星,宋佳,李师师,这光是有名有姓的,就五个了。还有不知道的,你是种马还是种猪?那么些个女人你分得清?谁比谁滋味好?有意思吗? 长贵在劈头盖脸地骂,张宽挺平一张脸仔细听,长贵骂一句,他心里回一句。 对,我就是种马,我就是见了女人就上,可这能怪我?分明是这些女人贱好不?母狗不摇腚,公狗不上身。 她们要是不喜欢我,我能上得了? 要说滋味,当然各有各的滋味,徐娇娇娇羞柔弱,艳玲泼辣豪爽,小明星乖巧懂事,宋佳欲拒还迎,嘿,唯独李师师最奇妙,一时娇羞,一时泼辣,偶尔还带着乖巧,大部分都是欲拒还迎。唉,如果不是年龄差别,其实娶了李师师是最好的选择。又是白富美又是女王女神的综合体。 可惜了,可惜了。 好过的女人,也就哑哑最没情趣,始终都是死鱼一条,最是没劲。 长贵在上面唾沫横飞,张宽却一动不动,如同真的在听。这一点长贵还是比较满意,毕竟是自己的种,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生自带BuFF,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骂了一个小时骂累了,开始讲道理,跟儿子说做人的道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们做生意赚钱,要的是平安财,有些横财,摆在你面前,一伸手就能抓过来,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去抓,那样的财,来的不稳当。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机会也不会留给没准备的人。你拿下万源,是因为你有订单,而且万源的原主人心不诚,这才给你创造了机会,所以,你得到万源,并不是白捡的,而是通过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那个电影公司就不同了,你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于是你就受到牢狱之灾,人还受了大伤。这两件事比较,你应该有个记性,咱安安稳稳的求财,危险的事情千万不能干,干完当时或许没报应,麻烦都在日后呢。” 张宽依然面无表情,貌似正经,心里却不停诽谤,什么平安财横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自古都是这道理。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你老实?你老实一辈子还不是被人冤枉入狱?现在还好意思教训我?也想让我跟你一样窝囊? 长贵说累了,开始打感情牌,“儿呀,不要怪大说你,我这一生,可以说是失败的一生,当初法院下判决书的时候,你才刚出生。我没能看你一眼,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你爷把喜讯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根鞋带,他要是晚来一天,第二天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我没办法,我也苦啊,判决书上写的是无期,我一辈子不能出去,不能侍奉父母,父母生我何用?我不如死了算逑。万幸,我有了你。” 长贵说着,呜呜哭了起来,“这么些年,无期徒刑,我硬是熬成了二十五年,接着是二十三年,最后二十年。我天天在牢里扳指头数日子,就这么一年一年地熬呀,熬呀,就是今年春节,我入狱刚好十八年,想着还有两年才到日子,没成想,管教通知我出狱,儿呀,你想象不出我当是有多高兴,我攒了十几年的钱全都花了,请狱友们吃茶叶蛋,你根本不知道,茶叶蛋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奢侈。” “我从里面出来,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往家赶。到了村口口,我又不敢进村,我不知道遇见你,我该怎么说,我又能说些什么,我又高兴又激动又害怕,我在村口转悠了整整一天。黑来才偷偷摸摸地回屋。” 长贵说起这些事,张宽才真正的被触动了,感动地眼泪直流。他在莲花山呆过,知道那里面是个什么样,凭父亲的小体格,在里面被欺负那是妥妥地,就是这样,他也过了十八年,想想都觉得不容易。 见儿子流泪,长贵也很满足,语重心长地道:“我说的,做的,都是为你好,就是希望你成才,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成为一个危害社会的人。你往后的日子还长,无论走到那步你都要记得,依照本心,多做好事,善事,只有这样,才能长久。你本心不坏,一旦走了弯路,就是万劫不复。” 张宽唏嘘道:“那我已经走了弯路呢?” 长贵道:“行差踏错一步两步也不怕,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老天爷是公平的,他随时都在天上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犯错,他会给你机会改正,实在改正不了的,他才会收你。” 这话说的玄乎,让张宽想起财神,问道,“奇怪,最近财神怎么不出现了?” 长贵答道:“财神也是神啊,他见你心诚,自然显灵,你要了平安财,却做着横财的事,就是不诚,你不诚,他要怎么显灵?” “原来如此。”张宽点头道,“那以后横财的事,我再也不做了。” 长贵训完,张宽出来,悟正站在院里,笑眯眯地对他道:“师兄悟出善的道义,可喜可贺。” 张宽有心想对光头来一句:悟出你妹。想到了以德服人,就把脏话收回去,对着和尚双手合十:呵-呵! 和尚见他音古怪,也不多想,继续宣佛号,“大善,师兄,如今一月诵经期满,你答应我修庙的事,该进行了吧。” 修庙?张宽这才想起自己曾吹过的牛逼,当场哈哈笑,“好说,没问题,你说地址,我就给你盖。” 这话把和尚给说愣了,“师兄难道没有给贫僧准备地?” 张宽反问,“给你修庙难道要我出地?你别装傻,修个庙才千把块钱,买块地少说成十万,我去给你准备地?” 悟正这才慌了,苦着脸道,“师兄,佛祖面前不打诳语,当初说好的,我诵经,你修庙,既然修庙,理应包含买地。” “呵-呵,我终于懂了,和尚为什么都有钱,你们这些光头,建寺庙净选些高山名山,地势开阔之处,名义上是弘扬佛法,实际是做房地产生意,啧啧,高,真高,不服不行啊。” 土鳖说着,嘿嘿一笑,“我这人比较实诚,做生意嘛,一码归一码,修庙我负责,找地你负责。你也不能嘴巴一张一合,我就屁颠屁颠给你修庙,你说是不?” 张宽说完,悟正一脸沉痛,“阿弥陀佛,师兄,修庙不是给我修,而是给众生修,也是给你修,师兄此言,是不厚道了。” 张宽正要再说,忽然惊奇,现一个问题,自己无论如何说,和尚都不会生气,是和尚的涵养好,还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过分? 如果自己换了悟正的位置,恐怕早就一拳砸过来。那就证明一点,这和尚是真的涵养高。 既然如此,就饶了和尚这一回,说道:“好吧,我也不逗你了,我来买地修庙。且问一句,我修庙,有什么福报?” 第116章 建庙选址 悟正又宣一声佛号,“师兄,你为众生修庙祈福,乃是大功德,自有大福报,至于福报具体如何,师弟也是不知,心诚,则灵。” “呵-呵?说了这大半天,就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福报?那我修庙干嘛?” 张宽挨了一通骂,满肚子火,只想安静地休息,不想跟和尚多磨牙,于是摆手,打断悟正的话,“行了,福报什么的我也不要,庙建好你天天呆在里面,别老烦我就行。” “阿弥陀佛,大善。”悟正见张宽答应,很是欢喜,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师兄,你要福报,我无法给你,但可以给你一个荣誉。” “咦?”张宽有点好奇,“什么荣誉?” “寺庙的命名权。”悟正如此说,“你可以给庙取个名字。” “好呀。”张宽欢快地说,“那就叫做送子娘娘庙,这名字多给力?到时你做主持,天天都有小媳妇过来拜你,求你送子,多美。” 悟正听了就一脸黑线,连连宣号,“罪过罪过,师兄切莫乱说,既然是佛家庙宇,如何扯到送子娘娘?若师兄对取名无爱,师弟自想办法。” “哎哎,谁说我不喜欢取名了?”土鳖一脸贼笑,心说你这光头,我跟你无亲无故,你硬是从青龙寺赖着我下来,现在倒好,念一月经就要我给你修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老子今天非要好好臭臭你。 转身回屋就给文明远打电话,让他联系温塘书记,寻个风水差的地,给盖个庙。 打完电话,张宽这才躺到炕上,跟各位妹子瞎聊,长贵问他在做什么,这货就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在看书,吸取养分。” 长贵不信,伸手要拿手机看,张宽连忙切换,也不知道切换到那个页面。 长贵拿过手机一看,《女总裁的贴身保安和保镖及男秘书》,作者王二秋?登时来火,朝张宽大吼:“你看这种书吸取养分?” 张宽赶紧夺回手机狡辩,“不是这本,你碰错页面。”说着手指一划,“是这本。” 长贵再看,《母猪快增肥十二法》,作者嘉文。面上表情这才好看些,问他,“你看这个做什么?” 张宽讪笑着回答,“下一步,我计划进军养殖业。” 是夜,张宽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叫他小名,张君宝~,张君宝~。 从梦里醒来,居然是多日不曾出现的财神爷,登时大喜,赶紧从炕上窜下来,俯便拜,口里高呼,“财神爷好,财神爷好。” 财神今日和以前有些不同,竟然穿绿袍戴武士帽,一张红脸亮堂堂,卧蚕眉毛丹凤眼,炯炯有神,右手一把青龙偃月刀,左手一座玲珑八角塔,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宽。 “张君宝,你可知道我是谁?” 张宽跪在地上,抬眼打量,心说这是关公啊?这好好的怎么就遇上关公了呢? 财神开口道:“不错,我乃忠义神武勇威宣德关圣帝君。” 张宽听完愕然,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位是武财神关羽关圣帝君啊,再次纳头拜倒,“关帝君在上,受弟子五体投地,保佑弟子大横财。” 张宽言毕就开始磕头,连磕五个。武财神道:“昔日让你选生财法门,你已经选了流水财,为何行横财之事?岂不知,横财虽快,但步步凶险。” 张宽回答:“是弟子糊涂,急功近利,如今石上半坡,骑虎难下,请关帝君指点。” 财神道:“横财之法,必有横财之祸,你祸事将近,半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张宽闻言,魂就去了一半,腿抖如筛,祈求般道,“求帝君赐教避祸之法。” 武财神道:“灾祸根源不在钱财,在于美色,从今往后,不可再贪暮女色,可得平安,如若再犯,必定横尸荒野,神仙难救。” 财神说完,化作一缕红光,消散不见。 张宽原地呆了半晌,只觉的胸闷气喘,汗如雨下,似乎要喘不过气。眼看就要憋屈过头,猛地一声呐喊,眼前场景就变了。 自己依然是躺在炕上,头上背上都是汗,父亲长贵正拿毛巾给自己擦脸,担忧地问,“又做了什么梦?慌成这样?” 张宽翻身下炕,走了两步,感觉无异常,这才长出一口气,坐回炕头,对父亲把梦中的事情讲了,看父亲有什么意见。 长贵也叹一声,道:“你也真是福大,先是文财神,再是武财神,想不财都难。意思嘛还不明显,你要大横财也不是不可以,但会有大灾祸,就看你怎么选了。我做老子的,毕竟不能天天跟着你,那管的了你是做正经生意还是去贩毒?” 长贵这话已经点的很透彻,暗指张宽贩毒是横财,会伴着横祸。 张宽听出来他话里的警告,猜想父亲肯定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自己的信息,知道自己在做毒品生意,所以开口警告。 可是,这种事情都开了头,马上要收尾,如果放弃,心有不甘呐。 再说,横财横祸,也未必就真的降在自己头上。财神不是说了嘛,以后不要再贪暮女色,避开女色,应该没问题。 提到女色,张宽又有疑惑,武财神让自己不要贪暮女色,是连媳妇都不让自己娶了?还是说不能干那事? 他问长贵,长贵就无力地答,“这还不简单,你已经有过的女人就无所谓了,但千万不能再增添新的女人。你瞅瞅你干的那事,连神仙都看不下去,跑来警告你,你都办些什么事啊惹的天怒人怨?” 张宽闻言,面红耳赤,羞愧的无地自容,说道:“放心了,以后万万不会再有新的女人。” 长贵哼一声,一脸不信,“那你个誓我听听。” 张宽立即睁眼竖目:“今天我张宽对天誓,从此再也不贪暮女色,洁身自好,如有违背,叫我头顶流脓,脚底生疮,全身皮肉腐烂,不得好死。” 这誓言的毒,连长贵都吓住,慌忙说道,“好了好了,你心里有个谱就行,烂手烂脚的不提,只要你平安,咱家就平安,女人是祸水,别惹就对了。” 此时悟正也从外面转进来,接过长贵的话道:“居士说的对,师兄你要禁女色,美人身子红骷髅,离得越远越好呀。” 张宽就见不得和尚,扭脸一句呵-呵当是回答。 他不想理和尚,和尚却不放过他,笑着追问,“师兄,建庙的事,何时能办?” “今天吧,我去公司一趟,看看结果。” 结果张宽到了公司,没等到文明远的回话,却被徐娇娇堵在办公室,心说坏了,这女人昨天给自己打电话,让晚上见面,结果自己被父亲给痛骂一顿,把见面的事情忘了,看今天这表情,是来问责的。 女人一哀怨,男人就愁,尤其是徐迎春这种眼里藏水娇艳欲滴的幽怨,瞬间让土鳖失去了抵抗力。 “好姐姐,我真的过誓,不敢再办坏事。” 徐迎春就哼一声,“想什么呢,我就是跟你吃顿饭,你要办什么坏事?” “吃饭呀?”张宽就傻了,又变回大咧咧地模样,“你看这事整的,我还以为叫我干啥呢,吃饭好说呀,我最会吃饭了,几点,什么地方,今天一定到。” 徐迎春轻佻地一挑眉,半羞半笑,侧头想想,“好吧,今天无事,等下五点你上我车,不要多问,去了只管吃就行。” 如此打了徐娇娇,张宽长出一口气,万幸昨天晚上见过武财神,不然就凭徐迎春今天这一身打扮,在办公室就要坏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纯情少男少女的羞涩,情投意合之下,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引熊熊大火。 既然五点要跟徐迎春吃饭,那么去市里会徐娇娇的计划就暂时搁浅,张宽在自己办公室玩一会游戏。文明远回来,对他说了建庙地皮的事。 “目前温塘口,各处地皮都贵的离谱,宅基地都是八万一套起,跟村长转了一圈,倒是有处地基便宜,就是不知道用来建庙合不合适。” “唔?说说看,什么地方,有什么不合适的?” 文明远道:“是以前温塘口的臭水坑,本来是个天然涝池,早些年没通自来水时候大家都围着那个池子洗衣服,经常会有死狗死猫飘在上面。近些年地下水下降,那池子就干了。但因为下面软,没法建房子,又听说里面淹死过好些个人,不吉利。” “不吉利?”张宽就笑,“有什么不吉利?反正是建庙,又不是民用宅,什么孤魂野鬼不用担心,和尚就是干这个的,那块地多少钱,买了。” “地方倒是便宜,只要五万。”明远说完,想着不对,道:“要不你还是亲自去看看,或许你看了地方,未必会买。” 张宽说好,两人立即下楼,开车去了。一直到温塘口最西边,才看到一片荒草地,面积不小,四百多平。张宽就在车里笑,“五万买这么大的地方,值呀。” 结果推开车门往跟前一走,臭不可闻,草下面尽是些腐泥烂土,死猫死狗。 “老板,还买吗?” “买,怎么不买?”张宽嘿嘿地笑,用手掩鼻,“老子就是要臭死这个死光头。” 第117章 捐款 对于张宽为什么会如此痛恨一个和尚,文明远毫无头绪,他只能凭着一个商业经理人的本心,友善地提醒一下。八一小≥说≧网 “老板,国家有法令,不得歧视或打压宗教人员,有些话你藏在心里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土鳖却一脸的不以为然,“中国的宗教事业已经变质,早该取缔。你瞅瞅那些光头,那个不是肥头大耳?整天不事生产,骗吃骗喝,对社会做出贡献了吗?” 明远闻言再次满头黑线,万幸周边没人,低声对张宽道:“老板,还是悄声些,佛教向来都是走的高层路线,我们普通小民惹不起的。你这些大不敬的话要是传开来,会有大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土鳖很理直气壮,“事实如此嘛,这个社会上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国家做贡献,唯独这些光头,他们做了什么?凭什么吃好的喝好的?” 明远见状,就不敢再跟老板辩论,他的思想已经左了,再说下去于己无益,于是转变话题,“在这里建寺庙,施工可能有问题,太臭了。” 张宽就笑,“臭了才好,越臭越好,我就是要搞臭这些光头,不用多说,施工的时候给民工们口罩,多简单。” 明远点头记下,又问,“那计划花多少钱呢?” 张宽很随意地指点,“一个破庙能花多少钱,五千块差不多了,唔,四面四堵墙,上面盖个顶,留两窗户一个门,够了。” 老板这番说辞,让明远瞪大了眼,这哪里是盖庙?这是盖牛棚呢。心里就急了,寺庙这东西不是随便盖的,那是有大功德的,那能这么随随便便敷衍? 可是看老板的表情,分明就是故意敷衍,就是要羞辱和尚,羞辱佛。 老板任性不懂事,做经理人的却不能胡来,他要真给建个这种四方庙,恐怕没有和尚愿意来念经,那这庙就废了,不如不建。 明远就对张宽把这道理说了,张宽却吹胡子瞪眼,“出家人四大皆空,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别说牛棚,就是猪圈,也能修佛,心中有佛,佛就无处不在。心里无佛,就是住白马寺,也是假和尚。” 明远见说不通,干脆换个思路,对张宽道:“老板,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建庙,那就是为百姓祈福,这是好事。如今做亏心事的那么多,谁不图个心安理得?你牵头建庙,号召大家捐款......” 张宽毕竟是个油滑之辈,一听这个,立马明白,哎呀一声,“这是借着建寺庙的名义号召大家捐款,然后借机财?哼,我张某人就算贪财如命,也不会赚这种生儿子没菊花眼的钱,建寺庙又不是建学校。如果是建学校,我捐个一百万,被人贪污五十万,那好歹有个学校建好了,能造福下一代。建寺庙,我捐十万百万,佛祖就保佑我不死?” 张宽越说越气,开始指点江山,“如果佛祖灵验,能保我不死,哪怕是我做了坏事,他就是个坏佛。如果我捐了钱,他又保不了我,那就是不灵的佛。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好结果,所以,寺庙这事,拿来消遣可以,大张旗鼓地搞,就是坏事。” 最后,张总下了定论:“建寺庙,就是这个地方,就出五千块,多了不给,你看着办。至于建好后有没有和尚来念经,哼哼,那就是和尚的事,与我无关。” 明远听的满头大汗,心说不妥,又不好明说,就试探着道:“人家悟正大师毕竟念了一个月的经,如此敷衍,不合适吧?” 张宽就回:“有什么不合适?哦,他就坐在哪念一个月的经,我出几万元买个地皮建个庙,那些农民一年到头把日头从东背到西,看看能赚一万不?这他还嫌少?他念的什么经?谁听到了?人民教师教一年书,不比和尚说的话少?教师又是什么待遇?不合适?哼!就这么干。” 张宽说完,就让司机开车,要回万源,和徐迎春约定的时间到了,要去吃饭。 却说明远接了这个茬子,开始犯难。拿地都好说,几万元老板给,可要建庙,五千块根本不可能,好些的狗窝搭起来都不止五千,何况是庙? 说不干吧,老板交代了,干吧,五千块如何成事? 就算真的如同老板所言,随便围四堵墙盖个顶就算完,如果真这么干了,不说和尚,百姓们都要骂死。 你一个大服装厂老板,花十万建个庙有多难?拿五千块忽悠人? 想着就头疼,但毕竟是做生意的,脑子转的快,一个转身,就有了主意,兴冲冲地去找温塘口的村长徐新和。 徐村长已经知道明远找地建庙的事,并不太关心,反正那块地是荒地,又臭又烂,随便他们折腾,自己只要管好村民,保持住温塘口的gdp就行。 但明远毕竟是万源的代表,作为温塘口的第一龙头企业代表人,徐村长自然不会轻视,连几个牌友的麻将都推了,在自己家里接见了明远。 明远知道徐村长忙,长话短说,万源老板张宽前不久去西京,结下佛缘,近些天心生感悟,要在温塘口建寺庙。 建寺庙,是大功德,自然有大福报,张总实诚,愿意将福报和温塘口的广大村民们分享。 徐村长就懂了,“你是打算号召村民们捐款修庙?” “不是修庙,庙太小,请不来大佛,我们得建寺,西北名寺有几个?基本都在西京,青龙寺,慈恩寺,千佛寺,法门寺,我们渭阳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徐村长闻言眼睛亮了,“哦,是这么个理,不过要建寺,恐怕得去国家佛教理事会申请吧?” 明远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有悟正大师去解决,我们只需要筹集资金,给出地皮即可。” 明远说完,见村长皱眉思考,继续循循善诱,“再说,建个寺院,自然会有香火,别的不提,这四面八方五十里内,只有这一家寺院,到时候人流如织,你还怕不能给温塘口创收?” “是了,除了创收,同时也给温塘口争了名誉,有个寺庙在此,号召村民向善,少些纠纷,一团和谐,这不正是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谁说不是呢。”明远呵呵地笑,“徐村长,你的号召力大,不如把这事组织一下,等到寺庙建成,所有捐款人的名字,全都刻在寺庙的福缘壁上,千古留名,你看咋样?” “行,我觉得这样行。”徐村长意气风地道,“能起到旅游景点的寺庙,造价可不低呀,我觉着,怎么也得一二百万吧?” “唉,一二百万哪里够?一二百万能建,我们万源自己就可以出全资,这一个旅游景点,不仅仅是寺庙,周边的相关设施都要建立,佛教文化传媒,音响图书,少林功夫培训,摩天轮,过山车,水上公园,这些都得有啊。” 随着明远的描述,徐村长的心思也活泛了,自从上任以来,自己多次跟其他村的村长去旅游景点学习开会,往往都会感叹人家那里的繁荣昌盛,哀叹渭阳地区的经济落后。 现在一想,渭阳地区没有寺庙,也没有好的旅游景点,工业化生产已经逐渐没落,连万源这样的巨无霸企业都快频临倒闭,温塘口的明天将何去何从? 展旅游业,不免是一条出路,先弄个寺庙,吸引一下人气,而后再逐渐的扩大展,过个四五年七八年,温塘口将会成为渭阳的第一大游乐场地,何其美哉? 想到此,徐村长热血沸腾,激动地握着明远的手,“说的好,说的好呀,到底是从广东回来的,思想就是活泛。我这就联系人,开会讨论,商量建庙事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回张宽去跟徐迎春吃饭,刚上徐迎春的车,就遇到了准备下班的提莫队长金道文,远远看见张宽就跑过来,叫苦不已,“宽哥,我有话说。” 张宽也是大路货,让金道文上徐迎春的车,说一起吃饭,边吃边说。 金道文也不管徐迎春要杀人的目光,只顾拉着张宽的手诉苦,“宽哥,文总这么搞,公司倒是节约了不少开支,可是工人们受不了啊,现在订单量增加,工人们的劳动量比以前提高两倍,工资却被以前少了一半,很多人都嚷嚷着辞职不干哩。” 对于这种抱怨,张宽只能报以呵呵。 提高效率,减少开支,正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应该做的事。有员工这样抱怨,刚好能证文明远的工作能力。工人干活多了,工资却低了,对老板来说,这是好事呀。 金道文道:“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关键是员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源就是靠着这些员工才能活,如果员工们都罢工,万源还怎么赚钱。” 对于这种疑问,明远早就料到,已经提前给张宽打了预防针。所以张宽一点也不急,呵呵笑道:“你说的没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你别忘了,公司跟国家不同,国家是由百姓构成,因为有百姓,才会有国家。可公司不同,是因为先有了公司,才会招收员工。这是两种概念。百姓可以不认可国家,因为没了百姓,国家就不存在。但员工可以否认企业吗?你觉得这个企业不好,可以离开。而企业,永远不愁找不到工人。” 第118章 今宵多珍重 金道文头一次听到张宽这种论调,一时竟无法反驳,只好说道:“话是这样,可那些员工都走了,你能马上找到新员工顶替吗?就算有新员工,他们又能马上成为熟练工吗?” 张宽闻言笑笑,问他,“这些话都是员工们平时议论的吧,没错,我做老板以来,对员工要求比较苛刻,又要多干活,又要少拿钱,听上去是没有以前的李老板大方。≯≯> 可是反过来想,员工又是怎么对我的?” “上班时间,串岗聊天玩手机,能干快的故意干慢,能做好的故意做差,就连厕所水龙头漏了24小时的水都没人去修,对于这样的员工,你想让我怎么对待?” 张宽说着,长长出气,“人都是将心比心,员工没把公司放在心里,公司自然不会把员工放在心里,我说的这些话,你问他们懂不懂?他们都懂,可是他们不敢来跟我说,就只会在下面抱怨,牢骚。有这种力气,不如多为公司办点好事,办点实事。我张某人向来不小气,那些真正为公司努力的人,我肯定不会亏待。” 话说到此,金道文无话可说,只好道:“我也是听他们在下面说,生怕有天会突然停工,其实我自己无所谓,你给的工资不低,完全够了,就是担心员工闹事。” 张宽拍拍金道文肩膀,“好说,你继续努力,不会亏待你,至于员工,谁要闹就让他闹,闹事我就开除,重新再招。实在招不到工人,我就买国外的自动生产线,那个比人强多了,不会生病不会累,也不用吃饭,更加没有什么爷爷去世丈母娘病,只要给电就能呼呼地干,你说呢。” 听闻此言,金道文惊呆了,一脸崇拜地看着张宽,“宽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万源不倒,我就一直会在。” ...... 到了徐迎春家里,已经备好饭菜,坐着就能吃,金道文是东北鲜族人,当年跟着人事部的崔经理一起来的,很能喝酒。往桌上一瞅,没有白酒,就自告奋勇地去楼下市买。 等他下去,徐迎春一脸不喜,拿眼剜张宽,“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叫你吃饭是有话对你说,你拉他来做什么?” 张宽无奈,“他自来熟,我也没办法。不如这样好了,等下吃完饭他走,我留下来跟你慢慢细说。” 徐迎春依然黑着脸,冷冰冰地道:“没兴趣了。” 适时金道文兴冲冲地回来,手里提了两瓶一斤装的黑土地,“嘿,从来没跟宽哥喝过酒,今天不醉不归。” 东北哥们就是实诚,喝白酒都是大口玻璃杯上,张宽不喝还不行,大队长牛眼一睁就是,“嘎哈玩意,装啥犊子你不喝?整你滴,醉不了。” 一口标准的东北话呛的张宽不行不行,而且一喝就高,徐迎春看不过眼,心说这人好没趣,不知道这是两人的亲密私会吗?一冲动,业务经理亲自端着白酒上了,心说你不是能喝吗?今儿就让你一次喝个够。 东北哥们金道文就蒙了,“等着,我再去买两瓶。” 这里前脚出门,后面徐迎春就把张宽给扑倒了,张宽吓的乱叫,“姐,千万别干傻事啊,我给不了你幸福。” “滚犊子,谁要你的幸福?”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天晚上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就给你点了盘蚊香,啥也没干啊。” “放屁,老娘的胸罩扣子平时都是系第二排扣,结果早上起来是扣在第三排,你还敢说什么都没干?” 土鳖就不敢再说,祈求道:“姐,我过誓了,不敢再欺负女人,不然不得好死。” “哟呵,还能了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女人在欺负你。” 土鳖闻言要挣扎起来,门外金道文敲门,“我回来啦。” 两人慌忙起来,各自面红耳赤,重新入座。 金道文又买了两瓶高大仓,继续干。 张宽和徐迎春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张宽想的是千万不能再惹徐迎春,又不能伤她的心,就干脆把她灌醉,自己也好脱身。 徐迎春想的是今天反正捅破窗户纸,豁出去了,必须把这小子拿下,奶奶的,老娘纵横江湖多年,何曾吃过哑巴亏。 一来二去,两人就杠上了。 偏偏金道文不知趣,嚷嚷着不醉不归,结果遭到两人的联合围攻,很快,金道文两斤下肚,神志不清,说完最后一句干杯,就倒地不起。 徐迎春见状大喜,呵呵笑着过来,拉着张宽就往卧室去。 张宽也是醉了,内心早就饥渴难耐,只是害怕头顶那个誓言,常言道,拜神拜神,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真被说中,可就万劫不复。 徐迎春媚眼如丝,关了卧室门,又关了卧室大灯,只留一盏雾蒙蒙的红色壁灯,给房间增添无数暧昧色彩。 张宽坐在床上,咽口唾沫道:“徐姐,今天就我把实话招了,那天晚上我进你房,除了最后一道防线,其他该摸的该看的都做了,算起来你还不是我的女人,你可要想好,一旦跟我好过,你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徐迎春闻言轻笑,“或许,过了今晚,你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说完,手指一按,电脑音响就传出陈百强的经典歌曲,《今宵多珍重》 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 难尽垂头泪涌,此际幸月朦胧。 愁绪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样同。 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 作为一个东北爷们,两斤白酒那是常量,金道文只是喝的急,才会晕乎。睡了五六个小时,人被渴醒,睁眼一看,自己居然是躺在沙上,四周环境也不认识,心里奇怪,这是哪。 想了好久,才想起昨晚的事,不免奇怪,自己喝醉,怎么没人把自己弄到床上?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子? 太过分了。 起来头依然很晕,拿杯子接了凉水喝了三杯,这才好些,就在屋里转悠,想寻张宽。结果一连开了两个房间门,都是空无一人。只有主卧室那边,轻轻的音乐声传来。 大队长性格比较直,心说宽哥不会是和徐经理在一起吧,蹑手蹑脚地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入眼就是满地的卫生纸,接着就两米五的大床上玉体横陈,队长只瞄一眼就不敢再看,退去。 第二日张宽醒来,徐娇娇一脸满足幸福,对着他咯咯笑,“你说的对,跟你一夜,我再也不想别的男人了。” 张宽也叹息,“你说的也对,跟你一夜,别的女人就再也没味道,对了,你那些个招数都是哪学来的?难不成你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 徐迎春就拿指头点他,“呸,少胡编排我,我是问了你从东莞弄来的那个大师贾瑾胥。” 张宽闻言,心说是了,贾妹子可是真正受过系统培训的高级技师,一身功夫自然不同凡响。难怪徐迎春能把自己伺候的这么好。 如果其他女人也都跟贾瑾胥学上一套,自己岂不是要幸福死? ...... 算算时间,今日是和马小虎约定的三天期限,张宽不敢耽搁,回去万源稍微交代两句,就往屠宰场赶。 这次走到门口又被金道文拦住,塞给他一封信,鸡贼地对他笑,“宽哥,这是我今天早上酒醒,根据亲眼看到的残局,想象出的具体过程,你看看写的对不对,一共三千五百字。另外,我想要英雄联盟里所有英雄的所有皮肤,你看着办吧。” 张宽在车里把信打开一看,登时羞的面红耳赤,同时震惊不已,提莫大队长这厮,竟然仅凭想象,就把自己和徐迎春那些香艳过程描述的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不禁感叹,这货如果不是好打游戏,或许可以做个网络写手。 ...... 马小虎在麦秸堆了躺了三天,除了偶尔上厕所,其他时间均是静卧不动,两眼就那么圆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宽看了现场的监视视频,很是奇怪,难不成这货死了爹,人就傻了? 亲自去现场看,马小虎依然保持那副尊荣,双目化成死鱼眼,看着骇人。 “虎哥,考虑的怎么样,三天过了,我没有多少耐心。” 此时的张宽,依然扮演着心狠手辣的角色,他自有手段,能保证马小虎对自己服服帖帖。 警察从马小虎嘴里撬不出来的东西,他绝对撬的出来,就是因为他有个阴狠残暴的身份。 马小虎僵硬地转动脖子,沙哑地道:“让你跟前的人都退出去,我只跟你一人说。” 张宽见状,就对看守武警摆手。 等武警退去之后,又关掉了视频录像机,马小虎才对张宽笑,“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家族集团模式的制毒贩毒,不仅仅是我们家,我们整个马家庄,都有参与。现在,我告诉你了,你敢告诉你们老板吗?” “尼玛!你个二货,你就不能拖两天?你老子临死前难道没告诉你,你说出来就得死?” “哈哈哈哈!”马小虎一阵大笑,而后阴狠地对张宽道:“我想了三天,才想明白,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马家,从你进去监狱的那天,你就盯上了我们,对不对?” ps:群里的提莫大队长居然写出了35oo字的隐藏内容......39o357862 第119章 马小虎招供 马小虎这语气,这神态,一看就是要进行最后决战,全力一拼。八≯一中文网≥> 张宽太了解这个行为了,弱势一方要进行反击,动手之前必定要讲一番大道理,先在思想上战胜对方,获得气势先机,而后动手。 这都是电影上演烂了的情节,实在无聊至极,要干就利利索索赶紧的,费什么话? 当下张宽就答:“你说的对,然后呢。”人也摆出一付大喇喇的样子,身体重心左移,右脚嘚瑟地颠着,极其欠扁。 马小虎没想到张宽会承认的这么快,感觉就像自己全力一拳砸在棉花包上,想想又恢复正常,因为面前的人是张宽,这厮行事简单直接粗暴,才不会拐弯抹角地辩解什么。 马小虎一肚子的气顿时瘪了,苦笑着摇头,“我早就该猜到,能在监狱里如此张狂却不出事的,背后必定是有大势力,换做一般人,那敢这么狂。” “痛快点,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不然轮到我问你。” 小虎哼一声,“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家藏了多少钱?” “这话说的。”张宽有些脸红,小虎这货还是有些能耐,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但本着不服输的精神,张宽不能露出被他看破心思的窘迫,反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们家的制毒工厂在哪,说出来我就保你平安。” 小虎很不屑地乜他一眼,“大锤兄弟,话都说到这份上,还有必要装糊涂?” 张宽不解,“我装什么糊涂?” 小虎哼哼冷笑,“我都说了,我们全村制毒,你只要带上你的武警部队包围全村,想问什么问不出来?” 张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厮油盐不进,还非闹着要招。他招了倒是好事,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好事,可他们贩毒多年的钱怎么办?全都上缴国家? 你马小虎没这么瓜吧? 张宽怎么想都想不透,小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改口道:“你这厮,给我老实点,别以为把全村人拉下水就能混过去,我才不会上当,我要信了你的话,我就是个二。老实交代,西北地区的毒品销售网是怎么个情况,谁是总线,分支又怎么联系?” 小虎就叹一声,缓缓道:“这回我说实话,你倒跟我玩起心眼,你是要毒品销售网点,还是要毒品销售的巨额利润?” 一听这话,张宽眼就亮了,改了方才锅底一样的黑脸,嘿嘿笑道,“还是虎哥敞亮,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我一早就告诉你了,我要钱,大量的钱,你怎么能说我跟你玩心眼呢?我要西北地区的网点联络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点,把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全都抓了,送到牢房。然后,让我的人,替代他们。” 张宽说完,马小虎鼻子哼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后叹气,“这么说,我大的确是白死了。” “可不是么,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就是拿你吓唬吓唬他,叫他说实话。你看这事弄的,不好意思啊虎哥。”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马小虎就怒从心起,满眼愤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逼死我大,还想叫我给你赚钱?你当我马小虎是泥和的?” 张宽闻言先是愕然,再是皱眉,接着就是猛地一耳光,抽到马小虎脸上。 马小虎被抽了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问话,又是一耳光过来,啪啪啪啪七八下,抽的他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张宽才停手。 等马小虎稳定了心神,土鳖才慢悠悠地道,“让你两句你还牛上了?我逼死你大怎么啦?难道他不该死?一个大毒贩子,这么些年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被毒品害的支离破碎妻离子散,逼死他?我难道不该逼死他?你大死的还冤屈了?那我给他修个公墓?叫大家都去拜祭?” 马小虎先是被他一番耳光打乱了心神,又被一连窜责问,人就慌了,不由自主地跟着张宽的思路走,一个毒贩,死了那叫死有余辜,有什么值得可惜?就连父亲自己,死之前还说过,这是在赎罪。 想到此,马小虎心里如同被醋酸侵泡,难受极了,纵是堂堂八尺男儿,也禁不住悲伤逆流成河,呜呜地大哭起来。 张宽在后面继续进行心理打击,“你爹死算什么?你这种败类,落到警察手里,也是个吃花生米的货色。眼下别顾着哭,还是想想,该怎么安排家人,你妈你妹子,你得安排个好出路哇。” 小虎正伤心,听闻此言立即警觉,一个转身回来,惊恐地问,“你要对她们做什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做毒品生意。” 张宽手一摊,“我知道啊,所以只抓了你父子,你不会是想着我连她们一起抓来吧?吶,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警察,我自己的私家军也不是什么正路子人,如果你妹子被抓到这里来,啧啧,我不敢想,会生什么事。” “混蛋,你敢!”马小虎目眦欲裂,双拳紧握,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张宽随意地耸耸肩,“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我不敢干的?你懂的,就看你怎么配合了。” 张宽如此说,马小虎就萎了,他当然知道张宽是什么人,一个连缉毒大队队长都当杀狗宰鸡一样的狠人,还真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 想到此,小虎决定向张宽低头,父亲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可妈妈和妹子没错,她们没必要跟着自己遭报应。 “我答应帮你拿下西北贩毒网,也可以帮你赚钱,但你也得答应我个要求。” “这不就很好嘛,说,什么要求,能办到的,一定满足。” “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妈我妹子。” “这话说的,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张宽笑道:“我的目标是你,其他人随便她,爱干什么干什么。” 尽管,张宽的保证听上去是那么的不可靠,但此时的马小虎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对张宽道:“西北地区27个重点市县,都有专人负责,比如我,只负责渭阳地区。平时大家相互之间可以帮忙,但来往少。如果被抓,就必须把所有罪名都担下。只有这样,他的家人才能继续在马家庄生活,并且生活的很好。一旦透漏出任何马家庄的消息,他的家人也会跟着倒霉,这是每个渠道头子都必须遵守的。” “难怪了。”张宽默默点头,“难怪耿直抓过那么多毒贩子,都查不出毒源。” 马小虎继续道:“除了誓言约束,另外我们对信息控制的也比较严格,毒品虽然是我们自己生产的,但27个渠道头子谁都不知道在哪生产,如何生产,他们只会按时去接头地点交钱拿货,其他的没法多问。因为跟他们交接的人,根本不会跟他们见面。所以,即便是被抓住,警察也问不出什么。” “哦,懂了,果然是个精细严密的组织,那你知道毒品在哪制造,对吧?” 小虎闻言轻声嗤笑,“我知道又如何?反正你要的是钱。” 张宽就瞬间黑脸,“错了,假如你知道,我会连工厂一起挖出来,那个时候,你屁都落不到。” 听到这句话,马小虎就黑了脸,眼睛眯缝起来,“懂了,你现在还不敢知道,或者说,你还不想知道毒品工厂的秘密,因为你有私心。”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声,张云龙快进来,一脸慌张,看到张宽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老板,怎么好好的关了监视器?” 张宽先给马小虎眨了眨眼,才转过脸对云龙道:“这厮嘴硬的很,我给上点手段。” 云龙半信半疑,看了一眼小虎,后者呸地一口,朝地上吐了口血唾沫,嘴角高高肿起,想来就是张宽口里所谓的手段。 “那他招了么?”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他只知道其他26个毒品贩子,制毒工厂还得去马家庄查。” 云龙闻言,也不怀疑,看了小虎一眼,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刚才我已经答应小虎,他负责帮我抓住26个毒品贩子,我帮他保护家人。毕竟,一次性抓住26个毒贩子,恐怕引起大毒枭的报复。” 话说到此,张宽也不多呆,叮嘱云龙,继续在这里守好,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从仓库出来,张宽就给耿直打了电话,把马小虎愿意合作抓26个毒贩的事情做了汇报,死都不提马小虎说出了毒品工厂在哪的事,按他的想法,毒贩子们赚了那么多钱,又不肯存银行,肯定是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 自己先把这事往后拖一拖,好歹找到一两处宝藏,再把这个秘密卖给耿直,听上去似乎不那么地道,但好歹辛苦一场,不拿点报酬怎么行。 耿直听说马小虎愿意合作抓26个重点市县大毒贩子,也很高兴,在电话里指示道:“把人看好,我马上给上级领导汇报,26个重点市县的大毒贩子,这不是儿戏,必须慎重,你原地等着,很可能局长要过去见你。” 第120 狂风扫落叶 耿直很高兴,起先还一直在担心,已经死了一个马啸天,生怕张宽再把事情搞砸,特意安排了张云龙24小时在旁边监视,如果三天后张宽还处理不好,就只能再安排别人上了。网 没想到,刚到第三天,张宽就传来喜讯,能一举扫清西北的贩毒网。虽然没有预想中那样挖出制毒厂,但把运毒网给破了也是大功一件,没了运毒网,就算他们造出更多的毒品又能如何? 对于人民群众来说,这就是天大的好事。 当下一刻都等不了,对老上级王局长汇报了这事。 王局起先没当一回事,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尤其是听耿直说大胆利用一个老百姓参与到这项活动中,当场就了火,手里茶杯都摔了! “胡闹!” “瞎胡闹!” 王局气的手直哆嗦,“你也是公安干警,你的职责是什么?你让一个老百姓去帮忙查毒?出了事情谁负责?你能给人家父母赔个儿子?” 老上级是个一心为百姓着想的人,这点正是耿直最佩服他的地方。两人一起搭档这么多年,当然了解老上级的心思,等他稍微平息一点,耿直就嘿嘿地道:“那小子不是一般群众,胆大心细功夫好,面相又是个生茬子狠人,我也是考察了很久才决定用他,当初也跟他说过其中凶险,谁知道这小子,一听说是要为民除害,赶着撵着要干,打都打不走。” 王局的表情这才好些,又多问了几句张宽的情况,耿直回答:“说起来也是个意外,他之前有个小女朋友,正上高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杨峰以拍电影的名义哄了去,骗了身子不说,还教她溜冰。那小子知道后,气的疯,当场就跟杨峰干了起来。结果势单力薄,吃了大亏。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萧文成大闹公安局。” “是他呀!”王局就有了印象,“那我就知道了,他是萧文成的徒弟,那手上应该是有些功夫,倒不能跟一般群众相提并论。不过话说,你这臭毛病啥时候能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领导?你干这些事,就不能跟我请示?出了篓子咋办?又叫我给你擦屁股?” 耿直就赔笑,“这次是真的为了保密考虑,这事我谁都没敢说。这不一有成果,立马跟您汇报。” “放屁,你小子先斩后奏给我惹的事还少?奶奶个熊,换了徐局长,你早就卷铺盖滚蛋。” 王局又教训了一番耿直,拿着衣服就往外走,“人在哪,立马带我去见。” 耿直立即让梁骁开车,在车上又对王局做了详细汇报,这里有个插曲,说到如何骗去毒贩子信任时,张宽枪毙了自己。 王局了然,笑问,“那我号召同志们,给你开个追悼会?” 耿直就答,“那也行,我提前看看自己的追悼会,将来也不亏。” 王局就拍他脑袋,“臭小子,老子的追悼会都没开哩。” 车子一到养殖场,张宽早就在外面等候,见车上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的大领导,猜测这就是传闻中的王局长,赶紧上前,一个不标准的军礼,“报告领导!” 王局就扳着他的手做正确军礼姿势,口里笑,“你这小鬼,军礼是那么随便么。” 张宽吐着舌头笑,按照王局教的动作再摆一个,重新道:“报告领导。” 敬礼完毕,王局上下打量一番张宽,又在他身上捏了几把,摇着头叹气。 张宽就纳闷了,耿直也不解,问,“王局为何叹气?” 王局再一声叹,“唉,这副身板,要是到了部队,少说也是个军区比武尖子。” 张宽闻言,不知道这是局长的客套,喜上眉梢,激动地问,“这么说,我也是个兵王?” 王局就愕然,“兵王是啥?” 张宽就无趣,“是个笑话,当我没说。” 王局就拍着张宽肩膀道:“干的漂亮,想不想来警察部门,继续为群众服务,为百姓做贡献?” 一听这话,张宽就禁不住热泪盈眶了,“想,太想了,我小时候就经常幻想能穿上帅气的警察制服,满大街的巡逻,看谁不顺眼逮住就罚......” 王局闻言就满头黑线,“那你还是别当了,不然警察队伍的名声就被你败坏。” 张宽则委屈地翻白眼,“我又不是杨峰。” 这回不但是王局,连耿直都哭笑不得,说张宽,“渭阳就一个害群之马,还被你天天挂在嘴上。” 张宽切了一声,“那是到现在只现了一个,如果真敢让我进警察队伍,保证第二个第三个都得显形。” 王局闻言哈哈大笑,“你这小鬼,功夫行不行我没见,嘴巴跟机关枪一样。” 当下说着就要往仓库走,张宽和耿直同时拦住,“里面还是别去了,这些武警的身份目前是坏人,你进去不合适,要真想看,看监控吧。” 王局闻言止步,“好,那就看监控。” 耿直让人拿来显示器,王局仔细瞅瞅马小虎,不禁感叹,“说是悍匪,看上去就跟普通老百姓一样,如果不是知道他贩毒,就凭这副脸,谁都说他是个好人。” 张宽就惊奇一声,“王局你还会看相?” 王局没接他的话,而是转身对耿直道:“老百姓去贩毒,说到底是为了钱,就是因为穷怕了,穷狠了,走投无路了,就开始铤而走险,我们凭良心讲,老百姓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会去干那些掉脑袋的事。” 张宽年轻热血,听到领导如此体恤百姓,激动的不知所措,只能拼命地鼓掌,满眼崇拜,“好,好,说的太好了,不亏是我们渭阳的好领导。” 王局笑笑,对耿直道:“既然招了,就按你的原定计划进行,需要联络哪些市县的领导,你把人名单列给我,我来办。” 至此,一场针对西北各大重要市县贩毒活动的清网行动开始酝酿,活动所牵扯的范围之大,震惊西北,几个省厅领导都亲自过问,在如何打击罪犯的细节上反复讨论推敲。最终决定,为了确保行动安全可靠,最好采取一网打尽的方式,以最快的度抓获所有大毒贩,再由各地公安民警假扮,取而代之,再往下挖各个下线。 至于传说中的制毒厂,则由依然由渭阳警方负责深挖,其他地区的警察只能予以配合,不得予以干涉。 这场声势浩大的扫毒行动,被命名为:狂风!取狂风扫落叶之意。 经过周密的计划,详细的准备,于十月份的最后一天,多地公安联手协作,于各个重点市县同时出动,轻而易举地抓获26名大毒贩头子,除了个别顽固分子见事不对,和抓捕干警展开驳火,其他毒贩,均是轻松落网,人赃并获。 此事生的第三天,马家庄的大佬们才得到确切消息,一夜之间,他们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销售网络,就这么瘫软,坍塌。 大佬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种疑问各种思考,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一夜之间,整个西北地区的毒品销售网就这么崩坏,了无生机,以后的马家庄,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各位大佬们一筹莫展,惶惶不可终日时,多日未见的马小虎,在三辆军用吉普的护送下回到马家庄。 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前阵子才来吃过羊肉泡的渭阳土鳖,张宽。 当然,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气势汹汹的士兵。 没错,来人不是警察不是武警,而是真正的士兵,穿的都是正统的山地迷彩作战服,土黄色的防爆钢盔,护目镜,多功能防弹背心,高腰山地靴,95式8毫米突击自动步枪,甚至还有两名手持88式狙击步枪的狙击手。 这阵容把马家庄的一伙大佬吓尿了,吃惊地看着走回家门的马小虎,不知所措。 马小虎站在家门口,对张宽摆摆手,后者对他笑笑,手一挥,三辆吉普就出轰鸣,依次退去。 大佬们慌忙涌进小虎家里,顾不得小虎和母亲妹子诉说思念之情,就把他拉到会议室,挨个询问。 “你被他们抓到哪儿去了?你大呢?当兵的来干什么?村里的送货人集体失踪你知不知道?” 小虎在那间仓库被关了半个多月,心神疲惫,现在见过了母亲妹子,精神才稍微好些,眼下村里生这许多变故,大佬们着急抓瞎,也是正常,见大家追问,就把背后的包往桌上放,神情悲痛地道:“我大在这,好些天的事了。” 众大佬看到一个骨灰盒,个个都倒吸凉气,表情惊讶,狐死兔悲之情绪悄然流露。 “生什么事了,你给我们好好说说,这,这短短几天,村里生太多变故,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我们也好应付啊。” 马小虎黯然答道:“这事说来话长,听我慢慢解释。先给你们说说渭阳有名的亿万富翁付长青。” 话没说完,就有人问,“这事跟付长青有什么关系?” 小虎回答:“当然跟他有关系,眼下这西北,任何一行来钱快的生意,都跟他有关系。具体原因,我也是想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想明白。” 第121章 高利贷的悲哀 马小虎示意几位大佬都坐下,听他慢慢解说。八一小说网≯ ≯ “付长青是渭阳富,据说家产五十亿往上,这在西北来说都是大富豪。世人都知道他的敛财手段,无非是农副食品行业,靠养猪家。你们都想想,养猪杀猪的人那么多,为啥单单是他了大财?” 小虎说着,环顾四周,带着不甘不服,“在以前,我很佩服这个人,觉得一个杀猪的,能在短短数年蹿红,着实厉害,直到我去了莲花山,遇到活财神。” “活财神?”有人不解地问,“这人又是干啥的?” “是的,活财神。”小虎慢慢道:“他在渭阳成事的时候,马家庄的人还忙着到处要饭过活哩。活财神本姓张,以前跟过一个疯道人学过观人相面,早些年还闯过深圳,去过漠北,最大的本事就是赚钱,无论什么生意,他看一眼,就能想出赚钱的门路,所以他的朋友都称呼他是活财神。” 周边上了年岁的大佬听到小虎叙述,似乎也想起这么一个人,抖着手附和,“对对,渭阳二十年前是有这么一个人,那是真有本事,我在渭阳要饭的时候,听说过他的名字,是不是后来搞了个扶贫基金会?” 小虎点头,“对,就是他。当时他跟前有几个过命兄弟,付长青就是他的兄弟之一。付长青杀猪,顶多也就是当个屠夫,可是遇上活财神,那就不一样了。短短三年时间,就把整个渭阳的猪肉摊逼的没了活路,付长青也是从那时候起,才牛起来。” 又有人问,“那这跟我们现在这局面有什么关系?” 小虎道:“别急,下面我说了你就懂。当时跟财神关系好的还有几个人,付长青只是财最快的一个,另外还有两个,也在财神的指点下了大财。几个人都很高兴,问财神下一步计划,财神就说准备开银行。” “开银行?”几个大佬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财神还真牛逼,国家能允许他开么? 小虎答道:“谁说不是呢。国家不允许开银行,财神偏偏要这么干,还说,往后就是银行家的天下,再赚钱的生意,都没有开银行赚钱,如果现在不开银行,再过二十年,大家都是银行的奴隶。当时没人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有付长青最支持他。” “国家不允许他开银行,他就去找政府,以赞助贫困学生的名义搞基金会,号召农民把钱存在他哪里,利息比银行高出两倍。” 几个农民毒枭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财神是如何赚钱。 “存钱的利息比银行高两倍,他不亏死了么?” 小虎就笑,“存钱比银行高,但是贷款可就更高了。”说完目光变的阴冷,“其实就是高利贷。那财神亲口对我说的,当时他也是心太贪,把农民逼的太紧,不然也不会吃牢饭。” 旁边就有人打断他,“你还没说这高利贷怎么赚钱?他给出的利息那么高,大家都去存钱,不贷款,他不亏死?” 小虎道:“很简单啊,有人来存钱,他就笑呵呵地收了,然后安排他的兄弟,去寻存钱的人做生意。比方说,你有两万,去存基金会了,财神知道你有两万闲钱,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付长青。过两天,付长青来寻你,说有个生意跟你合作,需要你投资五万启动资金。他可以担保,两月之内,让你赚十万。” 小虎说完,一众大佬就瞪大了眼睛,各自震惊不已,这做法,分明就是骗人。 “不错,就是骗人咯。你以为你跟杀猪出身的百万富翁合作一准赚钱?你就去找财神把存的两万取出来,再问他贷三万,砸进去!或许会赚,或许会亏。但大多数情况则是,辛辛苦苦一个月,赚来的钱,只够付贷款利息。” 说到此,所有人都明白了,活财神当时搞出来的基金会,其实就是靠吃存户的利息来获取高额利润。而且,不仅仅是存户,他会弄出许多财项目,诸如种药,展牧业,或是开鱼塘,搞产品直销,总之花样繁多,听上去都是赚钱的门道。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投资,两三万,或者五六万。 可是一旦有人贷款,真正的投资进去,就会现,那里面是个巨坑,大部分人都亏的血本无归,不是每个人都有财神的脑子,能把必死的生意做活。 如此一来,基金会没费什么力,就有了许多外债。财神所做的,就是按月去上门讨债。 展到后期,许多人还不起,没关系,去找财神,签订合同,他会指出一条明路,保证你饿不死,但也赚不到钱。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背井离乡。 人走也没关系,基金会的人会追到家里,拉牛牵羊,但凡值钱的全都拿走。 “那这姓张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有人如此感慨着,“比贩毒的还可恶,毒品这玩意害人,也只害有钱的,平头老百姓谁闲的蛋疼去吸毒。可这姓张的,分明就是瞄着穷人去的,有钱的都去存银行,谁去存基金会?” 小虎道:“就是因为他害穷人,才被关到莲花山,今年过年才放出来。不过他自己说,当时是被人坑了,他的本意,不是哄穷人钱,而是真的想帮大家致富。” “听他忽悠吧,这些脑子好的,没一个好人,也就农民最可怜,随便他们戏弄。” 另有一个人又问,“你说的这个,我还是不明白,跟张宽要对付我们马家庄有什么关系?” 小虎道:“活财神进去后,基金会被叫停,毕竟是私人集资,国家不允许。看看渭阳这十多年,高利贷几乎没出现吧。可是现在你们再去渭阳看看,各种信贷公司琳琅满目,满大街都是小广告问你要不要贷款。” “的确,我三月份去渭阳看社火,都看到各处电线杆子厕所门上,都是贷款公司的电话。” “说明什么?说明高利贷再次在渭阳火了,而渭阳目前最火的最大的信贷公司,就是付长青那家公司,秦风金融。” “我还是不懂,他开高利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卖毒品的又不缺钱。” “他当然不会寻我们找贷款,他是问我们要钱。”小虎慢条斯理地解释,“当年有活财神,基金会可以让所有储户都欠他的钱。付长青有什么?他屁都不懂,也学财神搞高利贷。把存款利率高出银行四倍,存一万一年纯利润一千三,结果吸引了大批资金流入,却没人找他贷款,现在农民都聪明,贷款找银行啊,手续是麻烦些,但毕竟利息小。” 小虎说着,一众大佬就逐渐明白了。 付长青的金融公司,存款人远远大于贷款人,每个月利息蹭蹭地涨,导致大量亏损,不夸张地说,一旦过七成的储户去他的公司取全额,付长青就要破产。 “所以,他得想办法从别的渠道弄钱,来补高利贷的窟窿。” 所有人这时就都明白了。 付长青的金融公司能开,肯定是依靠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并对上面做了保证,幕后老板是他,当然不敢随便宣布破产,就算亏损,也得强撑着坚持下去。 但越是坚持,亏损的越是厉害,不得已,他只能把目光盯到其他行业,最好是能带来巨额利润的行业。 利益高,见效快,各大行业中,除了抢银行,就是贩毒了。 小虎一脸肯定地说:“张宽是付长青的师弟,能短短时间迅崛起,绝不是偶然。我老早就怀疑,万源服装厂不过一个快要破产的厂子,张宽为什么要去接手?现在想来,他一早就是计划好的,按部就班。先接下万源服装厂,跟着就插手贩毒,所得的钱,经过万源洗白,再流入秦风金融,天衣无缝,多么完美?” “狗日的!”一个脾气暴躁的老者率先忍不住,跳出来破口大骂,“付长青个狗怂,自己没本事经营好金融公司,就来欺负我们,真当我们马家庄的人都是泥捏的?” “他这是打的黑吃黑的主意。”另一个老者也愤怒地跳出来,“谁都知道,毒贩的钱不敢存银行,这是想要我们的钱。” “妈日的,杀了他个狗怂!” “要不我们报警吧!”一个老糊涂的大佬如此说。 “瓜批,你个老怂脑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糊涂大佬不服。 顿时,场面就吵成一锅粥。 就在几个大佬准备挽袖子干仗时,一直未开口的五叔哼了一声,缓缓起身。 所有人就不再言语,安静下来。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我们村里的娃们,都到哪去了?付长青要钱,他不要命,他要利用毒品赚钱,我们可以合作,抓我们的娃娃做什么?” 面对五叔的责问,马小虎面不改色心不跳,哼笑一声,“你还看不来形势?付长青他再牛,他能调的动武警部队?今天送我回来的,可是真正的武警部队,不是那天抓我的野路子杂牌。他不真正给上面领导干出些成绩,你以为政府会平白无故地安排武警跟他合作?” 第122章 复仇计划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五叔率先抢问,“你是说,娃娃们都被警察抓了去?” 小虎闻言默然,黯然伤神。 “不可能。”五叔胡子一翘一翘,“二十几个娃娃都是多年老手,行事谨慎小心,这么些年警察都没能拿下他们,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都出事?” 其他几个大佬也醒悟过来,齐齐盯着小虎,目光灼灼。 “五叔是说有内鬼了?”小虎指着自己胸口问,“可笑,人家盯着我们盯了整整半年,各大市县的收货人全都是从渭阳去的混子,你居然怀疑我?” 五叔闻言冷哼一声,“不是说我怀疑你,而是这事本身漏洞就大,那些警察,想抓我们想了多少年?都没成功,区区一个张宽,年龄不过二十岁,就把马家庄的人全都卖了,换做你是我,你能咋想?” 小虎闻言愕然,呆了半晌,呵呵笑,“我说的你们不信也行,我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再次说明,抓他们的是警察,过几天法院应该有判决书下来。如果是我告密,凭警察的尿性,你以为我还回得来?换句话说,我既然要告密,反正都把渠道毁了,索性连工厂也说出去,大家一了百了,全玩完。可是你见有人来查我们的工厂吗?” 小虎的话让几位大佬再次陷入沉思,五叔仍然疑惑,对小虎道:“你也别怪我多心,眼下你大不在,整个担子都压在我肩膀上,不谨慎不行。” 不提马啸天还好,一提马啸天,小虎就一脸悲伤,捂着脸哭。 “我妈我妹子还不知道我大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说,走到时候好好地,回来就装在盒盒里,我愧对先人呀,呜呜呜。” 莫道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小虎一哭,屋内几个人都暗自神伤,马啸天是他们这个团队的主心骨,当年就是马啸天从广东带回来的制毒技术,带领全村人走向致富道路。 短短几年,靠着要饭过活的马家庄便旧貌换新颜,家家都盖了新楼房,买了大汽车,周边的闺女莫不以能嫁到马家庄为荣,这一切,都是拜马啸天所赐。 没成想,这才过了几天,大家就阴阳两隔,想起往日种种,各自唏嘘不已,黯然垂泪。 五叔垂了一会泪道:“小虎,你大的事,村里人自然要给你讨个公道。你就说吧,想怎么办?” 马小虎抹了眼泪,长呼一口气,恶狠狠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大就算是个罪人,也轮不到他们来替天行道。我今次回来,就想一件事,杀了张宽这个狗贼。没了张宽这条疯狗,付长青他就是再能,也拿我们马家庄没办法。” 提起张宽,在座众人都面色凝重,各自表意见。 “的确,张宽这碎怂,心狠手辣,力气还大,不好对付。” “力气倒是不怕,他力气再大也大不过老五,关键是他跟前那几个保镖。” “就是就是,听说那个张云龙,是部队就是比武冠军,枪法出神入化,五十米内指哪打哪。” “我估计,出了这档子事张宽自己也害怕,跟前肯定不止云龙一个保镖。”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长他人志气的话,小虎越听越烦,一拍桌子道:“都别说了,管他有多牛,我就是要办成这件事。” 五叔此时话,“先别慌,人一着急慌张,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在我看来,你想杀张宽,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不过张宽不好杀,得讲究技巧方法?” 听五叔如此说,小五心静了不少,问道,“五叔有什么好的方法?” “张宽难杀,无非是因为他跟前保镖多,如果只是他跟张云龙两个,杀他恐怕就简单多了。” 五叔说着,其他人都默默点头,觉得五叔说的有道理。 “那要怎么做,才能把他跟前的保镖都调开?” “两个方案,先我们得对他示好,让他感觉我们对他没有恶意,还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目前剩下的真实实力,让他对我们没有戒心,这是其一。” “第二,那就是想办法把他跟前的保镖都调走。付长青能给张宽配那么多保镖,是因为他知道张宽随时会有危险。安排那些武警跟着张宽,估计他付长青也费了不少劲,我就不信,他付长青本人跟前也有跟张宽一样多的保镖。假如他付长青本人遇到生命危险,他还顾得上张宽吗?” 五叔如此一说,众人都懂了,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五叔厉害,有见地。” 小虎低头想想,也觉得这事靠谱,当下同意,就这么办。 五叔又道:“小虎莫怪,叔还要再多说一句,既然要对张宽示好,你肯定是要回避的,不然张宽没法放下戒心。” 小虎闻言点头,“五叔放心,为了杀张宽,我就是给他当孙子都行。” 五叔就道:“那就行了,他们想霸占西北毒品市场,难免要跟我们继续做生意,张宽肯定还要来,来的时候,我们做场戏给他看。” 当下,几个人就细细商议,如何讨好张宽,又如何刺杀付长青。 可怜渭阳人大常委付长青同志,此时正认真学习市委下达的新一轮的反腐精神,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西北戈壁的一帮农民毒枭给盯上了,这才是无辜躺枪。 而张宽此时也在对耿直大吹牛逼,“放心好了,马小虎那瓜批,已经彻底相信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流氓混蛋,他话里话外还自作聪明地以为我背后另有大老板,对我毕恭毕敬哩。再说,马家庄二十几个毒贩子被抓,村里人肯定饶不了他。一旦我把马小虎告密的消息泄露给马家庄人,他十条命都不够用。他还想依靠我把他母亲妹子给救出来哩。” 耿直夹着烟,皱着眉头仔细考虑,而后道:“还是不行,你必须尽快把他们的制毒厂挖出来,我本能地感觉,制毒厂离他们的村不远。现在名义上挖毒厂的任务是给了我们渭阳,但保不齐其他几个市县的人也盯着。按照他们的交易地图点分析,刚好是以马家庄为中心,所以我估计,制毒厂就在马家庄周围。” 耿直说着,把烟掐灭,咳嗽两声,继续道:“你再去马家庄,注意一下他们村周围什么地方有废水脏水,制毒需要大量水,对环境污染也厉害,你只要找到他们的排水点排气点,基本就能确定,制毒厂的位置。” 张宽闻言点头说好,“我记住了,给我七天时间,保证挖出制毒工厂。” 耿直就笑,“好,我相信你,我们查了几年的事,你娃七天就弄出来,是在嘲笑我们?” 张宽就红着脸讪笑,“不敢不敢,你们是警察,依法办事,有些手段不敢上,不像我,我是流氓。那些毒贩子,不怕你们警察,因为你做事有规矩,但怕我们这些流氓,嘿嘿。” 这话说的,让耿直心塞,却无言以对。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毒贩是坏人,警察是好人,现在这社会,坏人一直欺负好人,好人却拿坏人没办法。 这个念头只是在耿直心头一闪,立即又恢复自信,教训张宽道:“你这是歪理,自古邪不胜正,那些毒贩真不怕警察,叫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叫卖试试?看看那个敢说不怕警察?” 张宽闻言再次讪笑,“没事我先走了,去给你办事。” ...... 再次去马家庄,张宽气势就不一样了,开了三辆悍马h4,清一色的绿色涂装,上面印着秦盾保安的1ogo,这是耿直的面子,从秦盾借来的。当然,车上的人却是正儿八经的武警战士,不是秦盾保安。另外,开车的油则要张宽自己负责。 这点让张宽很不爽,却没办法,谁让自己要装逼呢。 如此一来,也更加坐实了马小虎对张宽的分析,这厮背后的确是渭阳富付长青在支持,不然,秦盾保安公司的车怎么一来就是三辆。 他后面那些威风凛凛的保镖,显然也是秦盾的精英。 看到这情况,五叔面色阴狠地点头,对小虎道:“看来付长青的面子还不够大,没法让武警一直跟着张宽。” “如果不是武警,那我们要不要给他来个连锅端?” “先等等,探探虚实再说。”五叔按住马小虎,再次叮嘱,“记住,千万不要动怒,要让他放松警惕。” “放心了,我有分寸。” 当下两批人见面,张宽和马小虎先来了个热烈拥抱,如同亲兄弟。 “虎哥!” “大锤!” 一声称呼,让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年的生死之交,目光中的基情,连热恋中的情侣,都为之汗颜。 张宽云龙跟着小虎进屋,其他保镖就站在门口等候,神情肃穆的如同殡仪馆迎宾,马小凤从闺房出来,看着一屋子黑西装大帅哥,神情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见他一面。 房间里面,张宽和五叔说定了交易的数量和金额,就开始喝茶闲聊,至于马啸天之死,几人都很自然的闭口不提。 看看时间不早,张宽就起身告辞,话不投机半句多,害死人家老子,张宽也没脸在他家里吃饭。岂料刚说出离去的意思,五叔和小虎同时开口阻拦,强烈要求张宽吃过饭再走,不然就不放人。 张宽决议离开,眼看双方要因为一顿饭翻脸,马小凤忽然推门进来,弱弱地道:“吃过饭再走吧?” 第123章 犯二醉酒 此时的马小凤,显然是经过一番仔细打扮,原本黑色马尾变成蓬松的金色波浪,浓厚的眉毛也特意修的细长,刷了睫毛膏的睫毛又长又弯,面上也擦了一层薄粉,较张宽印象中的形象,白皙了许多。八一小说网 ≥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各自心有所思。 张宽经手的女人多,已有丰富经验,这妮子好端端的突然描眉画脸,必然是动了春心,眼前这几个人,五叔太老,小虎是亲哥,自己有婆娘她已经见过,就剩下云龙又高又帅,想必这妮子是冲着云龙来的。 小虎则是一愣,心说妹子这是的什么疯?好端端的化什么妆? 五叔却是人精,目光在张宽和小凤身上一扫就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心里一合计,这倒是个好借口,当下就呵呵笑,“张老板,你看大美女都亲自留你了,还舍得走么?” 张宽也跟着讪笑,心里转着念头,要挖出毒贩子们的钱,还是得从他们内部下手,这马小凤现在动了春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当下就道:“既然是小凤妹子留我,自然是不能走的。” 于是酒菜就开始上桌,五叔为了气氛好,特意再喊了几个人作陪,都是能说会道的人物,几轮酒下来,气氛就变的相当融洽。 五叔哈哈大笑,端着酒杯不停地奉承张宽,年轻有为,艺高人胆大,风流倜傥,老谋深算。 马小虎始终在一边陪着,面色冷峻。 忽然间,马小虎不知道什么疯,一下子从位置上站起,抓过酒瓶就朝张宽头上砸,口里叫道:“砸死你个王八蛋。” 张宽还没反应过来,就有旁边两个村民把他拦住,一下子推倒在地上。 五叔还怒斥道:“小虎,你想做甚?” 小虎挣扎着要起来,口里道:“我要杀了这个王八蛋。” 旁边两个村民就左右将小虎按住了,五叔勃然大怒,斥责道:“胡说什么?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马小虎闻言就要扑打五叔,却被拖住,气的双眼通红,大骂:“老五你个老怂,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大死?我大死了就能轮到你话事。” 五叔闻言老羞成怒,上去就抽小虎耳光,口里责骂,“叫你胡说。” 外面门就被人推开,马小凤和母亲慌忙冲进来,看到小虎被欺负,都上前拉架,惊慌失措地问,“咋回事?咋回事呀?” 小虎见状,满目愤恨,看看五叔,看看张宽,要哭出来,却强硬忍住,对母亲妹子道:“我喝多了。” 此情此景,看在张宽眼里,也觉不美。尽管马小虎贩毒,罪该万死,但五叔落井下石的行为,着实让人汗颜,同时为小虎感到惋惜,如此硬铮铮的一个汉子,为了母亲妹子安危,天大的委屈,硬是吞落肚里。 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张宽依然对马小虎点了一个赞,若不是知道他贩毒,张宽都恨不能立马跟他纳头便拜,成为兄弟。 马小凤和婆娘不明所以,小虎说他喝多了,可里面的人分明面色不对,就拉着小虎要出去。 小虎梗着脖子不动,反而将母亲和妹子往外推,口里道:“没事,你们先出去,等我两分钟,我说句话就出来。” 那婆娘和小凤都担心他,非要拉他离开,惹怒了小虎,朝着她们大吼:“滚出去,男人办事,婆娘不要插嘴!” 这一声吼,颇有马啸天风范。西北地区风俗本就如此,男人打婆娘,那是家常便饭,一般女人都能摸清男人性格,知道他是真怒,便不再劝,默默退出去。 马小虎重新关上门,对着屋里张宽和五叔噗通一声跪下,“五叔,大锤,今天我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自己掌嘴。” 说着就抽自己耳光,张宽早就被马小虎的一番行为感动,赶紧示意云龙拉住,不让他打。 “虎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五叔也点头,“张老板说的是,有话好说,我们不怪你。”说话的同时,还把自己肩膀上的羊皮坎肩往上拉拉,身子朝着张宽这边靠了靠,满脸都是谄媚的笑。 小虎也不看他,就平静地盯着张宽道:“大锤,胜者为王败者寇,我弄不过你,我认输,我以后保证老老实实,不再找事,希望你能放我,我妈,我妹子一条生路。” 这话说的,张宽虽浑,骨子里却是个义气为重的汉子,赶紧从座位下来,扶起小虎,“虎哥,言重了,当天的事你看见了,我是无心,今天这相,你要怎么办,我都奉陪。” 小虎摇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他越是这么说,张宽的二劲越是上来,当场拿起黑瓷碗,倒一杯酒,就对小虎说一声,“我对不起你。” 连喝三碗,这货越二了,也是趁着酒劲儿,见小虎依然苦着脸,转脸问云龙,“身上带刀么?” 云龙一愣,下意识地摸出背后匕,“你要做什么?” 张宽不答话,拿过云龙手中的匕,对小虎道:“当天虽说不是我本意,但毕竟出了事,道上规矩我懂,三刀六洞嘛。” 说着一条大腿踩在凳子上,右手抓紧匕,高高扬起,对着自己大腿就扎,几个人都惊讶,慌忙来拦,依然慢了。 一刀下,直接贯通,刀尖儿从另一头肉里出来,刀面上还迸出一道血箭。 云龙吓了一跳,赶紧拍门,“人来。” 十几个保镖呼啦啦就冲进来,几秒钟就里面吃饭的人都给按住,各种枪管指头。 土鳖二病犯了,对着保镖挥舞,“出去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云龙急了,很想一耳光把张宽扇倒,当着毒贩子面不好作,就苦着脸道:“我的祖宗,你咋能干这事,这叫我咋给上头交差。” 说着就上前要看伤口,张宽一胳膊肘把他弹开,哧溜一下,把匕拔出来,又带出一股血箭,大腿裤子瞬间染红,鲜血顺着脚跟往下流。 云龙哎呀一声,赶紧上前按伤口,“我的祖宗,这是开了血槽的匕。”后面的话却没再说,先抽出自己皮带,把他大腿根扎紧,防止失血过多。 开玩笑,他的匕那是真正的伞兵刀,血槽开两面,背面还带倒刺,进去出来就带出肉,也不知道张宽这**怎么想,居然会热血上头,跟毒贩子讲起江湖道义?这种行为,已经不能称之为二,而是傻,愚蠢。 要搁古代,这种货色,就是被人一忽悠就敢舍得一身剐,去把皇帝拉下马。说白了,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武夫。 张宽却挥舞着匕,口里道:“没事没事,还差两刀,今天必须得给虎哥一个交代。” 马小凤从外面踮着脚往里看,只隐隐约约看到个大概,似乎是张宽在给自己大哥道歉,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刀,急的慌,想往里走,却被保镖紧紧拦住,登时就急哭了。 五叔在后面给小虎不停地使眼色,让他赶紧说话,不要让张宽继续耍二。 小虎也是被张宽的动作搞懵了,心说自己演戏,挨几耳光已经是最大限度,这货居然动了刀子?难不成,他是真的给自己道歉? 且不管真假,后面两刀是决计不能再让他再扎了,看云龙那表情,已经是暴走边缘,没听他嘴里把张宽喊祖宗,那刀子再来两下,张宽腿就废了。 张宽的身份小虎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活财神的亲儿子,是付长青的亲师弟,谁敢开罪的起?真被他再扎两刀,马家庄今天晚上就不得太平。赶紧表态,“好兄弟,我懂了,我懂了,你把刀放下,先把刀放下好吗。” 二货酒劲散过,觉得腿疼,又见小虎原谅自己,就把刀放了,也不管云龙在自己腿上如何做,呵呵笑着,坐回凳子,“虎哥话就好,来,咱继续吃饭喝酒。” 云龙怒道:“你这得赶紧上医院。” 张宽脸一摆,“不用管,今儿我就要在这喝酒,告诉你们,谁劝都没用,喝,锤子,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儿有张宽带伤喝酒,怕个毛,喝,来,都举杯。” 张宽说着,自己就倒满一碗,举起,“来,不喝都是看不起我,我这一刀就白挨了。” 众人见状,赶紧拿碗,齐声道:“张总威武。” 云龙在下面给他做了简单处理,闻言用手抚额,心道:我滴个神,这是醉的不轻。 张宽心大,反正自己体质不同,挨了枪子都能自行恢复,这一刀不算什么。当下先跟毒贩子们搞好关系再说,耿直给了自己七天时间,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弄点秘密到手。 又喝了几轮,小虎不胜酒力,被扶下去。 剩下几人,气氛又变的不一样了。五叔拍着张宽肩膀笑道:“张总,少年英雄啊,我活了这大辈子,头一回遇到你这种英雄。” 张宽哈哈大笑,“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喝!” 都说喝醉酒的人只是身体慢半拍,脑子反而比平时清醒,张宽就是个真实写照。居然生平第一次完整地吟出一诗。 要搁平时,他连床前明月光都背不完,顶多也就是念一人生自古谁无屎,谁上厕所不带纸这种歪诗。 几个农民毒枭都被这莫名其妙的诗给镇住,云龙却再次以手拍额,感叹,这回真喝高了。 第124章 心有猛虎 马小凤隔着人群,听到张宽念的那诗,很是惊讶,不明觉厉油然而生。 五叔也觉得张宽是喝多了,就悄声说道:“张总,要不,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 张宽眼一瞪,“说的什么话?今天晚上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喝,继续。云龙你也来,这酒跟白开水一样,都没劲。” 云龙见状,就让人驾着张宽走,张宽不依,从凳子上弹起老高,“不行,我就要喝,谁也别拦。”一蹦一跳,腿上伤口又往外渗血。 云龙见状,就由着他胡闹。 马小凤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盒酸奶,对张宽道:“喝喝这个,好喝。” 张宽也不看,拿过酸奶就往嘴里倒,倒不出来就吸,完了咂吧咂吧嘴,“这个酒不好,变味儿了。” 一伙人都笑,五叔劝他,“张总,要不就歇歇吧?” 张宽依然摇头,“我还没吃饱,你们还要好菜吗,羊宝有没有?给我来一套。” 五叔就苦笑,“你要是早上说,我就安排儿郎们给你弄一套,现在这黑灯瞎火的,去哪弄羊宝?就算弄来,做好也得几个小时。” 那马小凤闻言却灵机一动,跑到厨房,切了一根火腿肠,又弄了两个煮鸡蛋,给端过去。 张宽正在餐桌上撒泼,见这玩意进来,就嘿嘿贼笑,“你还哄我,这不是羊宝这是什么?” 说着就夹着火腿肠吃,口里赞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个味。” 一伙人哑然失笑,却无可奈何。 云龙摇摇头叹息,“张总,你吃了羊宝,晚上可怎么泻火?” 张宽闻言一想,又把筷子放下,“说的是喽,今天没带妹子来,那算了,这羊宝给我放冰箱,改天再吃。” 这番话又逗的众人笑,小凤适时说道:“那好了,赶紧收拾了睡觉吧。” 张宽眼里一直只有兄弟,根本没看到小凤,现在听到小凤说话,就觉得惊奇,再仔细一看,还是个白皙白皙的女子娃,心就乱了,嘿嘿贼笑,“妹子你说话真好听,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不?有的话介意多一个不?” 小凤一听就红了脸,端着盘子往外走。 张宽酒精上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跟在后面就去抱人家,不料扯到大腿伤口,人就往前扑,两臂搂着小凤胳膊就下来,手滑到胸口给卡主。 小凤又羞又怒,身子一挣跑了。 张宽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脑袋来回转,“妹子呢?来,哥哥跟你探讨一下人生。” 云龙见状,手一挥,几个人就把张宽扶到椅子上。这时,派出去请医生的人也回来,当场给张宽把伤口缝上。 也得亏这厮喝多,神经麻木大条,只是嘴巴里不停地咕嘟,并不暴躁。 医生给缝好伤口,上了药就离开。 五叔对云龙道:“要不晚上让张总歇在我家,我家地方大,你们都能睡下。” 张宽受伤,也没法连夜往回赶,云龙无奈,只好依着五叔,去了他家。 五叔把张宽安置在炕上,他嘴巴还没停歇,咕噜咕噜地说。 云龙就问他,“你要喝水?” 张宽摇头。 “你要吃水果?” 依然摇头。 “那是要妹子?” 这货就嘿嘿贼笑点头。 云龙大怒,“你特么腿上有伤呢。” “没事,我想试试。”土鳖强撑着说。 云龙气的无奈,干脆不理他,对五叔道:“别管他,你睡你的,这里交给我们。” 五叔从房里退出来,看到保镖分成两班,一班先睡,另一班人则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专业的保镖。心里就有了计较,不是猛龙不过江,张宽敢在马家庄耍横犯二,那是有底气的。 屋里张宽依然不睡,还在叫唤,“女人,给我寻个女人,我吃了羊宝,受不了啦。” 五叔在外面听到觉得不对,就和云龙商量,“你看这事咋办?” 云龙就答,“睡你的,十分钟之后他还叫唤,我就把他打晕。” 话毕,张宽就消停了,里面逐渐出鼾声。 第二日清早,张宽迷迷糊糊醒来,记不清昨晚生过什么,觉得尿急,下炕去寻厕所,往地上一站,就哎呦一声,低头看看腿,顿时出一声哀嚎:“卧槽!这特么是那个狗日的干的?” 五叔见张宽醒了,殷勤地煮了醒酒汤,端进屋里。 张宽阴沉着一张脸,气呼呼地怪云龙,“你明知我喝多了,为啥不拦着我哩?” 云龙切了一声,“你能地杠杠,谁拦得住?我都没注意你要干啥,噌地一声就扎腿上,谁能拦住。” 张宽郁闷,喝醒酒汤,五叔呵呵地笑,“其实没多大事,张总爽快人,跟我年轻一样样地。” 喝完汤,张宽想起昨晚的一些事,似乎小虎跟五叔之间不对,就问,“五叔以后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跟张总合作呗,呵呵。” 张宽就笑,“好说,好说,那马小虎以后怎么安排?” 五叔手一挥,“不用管他,以后我们的生意,他不会插手了。” 张宽就懂他的意思,马啸天死了,现在轮到五叔话事,其实谁话事都无所谓,重点是,谁能给自己带来钱? 张宽要的,就是毒贩子们的钱。 正皱眉思考间,五叔贴过来问话,“张总,你觉得马家的妮子咋样?” 张宽心里一动,“不错,你什么意思?” 五叔就呵呵笑,“那女子也觉得你不错,真滴,我昨天晚上仔细瞅了瞅,她很紧张你哩。” “是吗?”张宽也想起昨晚一些事,那马小凤,的确不对劲,难道真对自己有意思?如果是,那就太好了,如果能把这女子拿下,其他人的钱不敢说,马啸天的钱总是跑不了吧? 想到此,就嘿嘿贼笑。 五叔见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出去,直奔马小虎家,对小虎说了这事。 小虎闻言勃然大怒,“不行,我妹子怎么能让那种人染指?” 五叔就劝,“只是做戏,哄他跟保镖分开就行,况且,以你妹子的本事,他张宽能染得了指?更何况,那贼现在腿上还被扎了一刀。” 小虎想想,五叔说的有道理,就点头道:“也好,我给妹子叮嘱几句,你去安排人,能成事,咱就不用去渭阳杀付长青了。” 吃过中饭,五叔笑眯眯地对张宽道:“下午无事,不如去约下马家妹子,一起去外面逛逛?” 张宽一直在琢磨如何刺探毒贩子们的钱,听到这个提议,觉得有机会,当下就害羞地道:“我倒是想,可人家妹子愿意?” 另一方面,马小虎也在对马小凤做思想教育,“记住,这贼一旦有不规矩行为,你就照他身上戳,戳死他都是活该。” 马小凤羞涩地点头,把哥哥给自己的小匕插进长筒靴,又对着镜子看了一回,“哥哥,那我去了。” 为了麻痹张宽的神经,马小虎没敢对小凤说实话,只说是张宽那厮看上了你,想跟你一起去外面玩玩。昨天晚上喝酒弄的不愉快,我不好意思拒绝他,就让你跟他去外面转转,你始终记住一点,这厮不是好人,坏了许多女娃身子,跟他看风景可以,如果他有不规行为,直接照他身上戳,戳死活该。 岂不知,马小凤早就把张宽藏在心里,听到张宽约自己去玩,喜上眉梢,面上却尽力做到平白无奇,不动声色。 于是,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张宽,就坐上吉普,跟着马小凤去戈壁滩看风景。 张云龙不理解张宽这种行为,多次提醒,甚至威胁,张宽都无动于衷,非要跟妹子约。 在张宽心里,自然是对云龙有戒心,毕竟是耿直的人,就算自己要吃毒贩子们的钱,也绝不透露半点消息给云龙。 所以,他对云龙要求过一会甜蜜的二人世界,就很顺理成章了。 云龙当然不同意,“你身上有伤,一旦遇到危险,我们不在,你又怎么办?” 张宽则眯着眼笑,“别激动,我是残疾人,不会有事,倒是你,头号保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都要万分小心。” 经过再三的劝说辩解,云龙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道:“那好吧,你们两个去逛逛,但别走远,不要脱离我的视线。” 两人就慢慢散步,感受这独一无二的美好风光。 马小凤侧脸看张宽,越看越觉得他帅气,问道:“你昨晚还念了诗,好有感觉哦。” 张宽惊愕,“是吗?我还会念诗?” 马小凤就咯咯地笑,“真的,好厉害哟,对了,像昨晚那种诗,你再给我念念。” 张宽就为难了,他会念个屁诗。 可是小凤不依,抓住他的手来回摆,摆的他重心不稳,压的腿疼。张宽就呲牙咧嘴,皱眉苦笑,“我真不会。” 小凤却当他谦虚,生气地努嘴,“不想念算了,那你给我介绍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的呢?”张宽反问。 “我觉得,第一次见你,感觉你傻里傻气,是个愣头青,还跟我吵架。第二次见你,耍宝逗笑,是个有趣的人。第三次,就是昨天晚上,听到你念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你是个英雄。” 小凤说着,羞红了脸。 土鳖则唏嘘一声,故作孤寂落寞状,“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马小凤熟读《知音》《故事会》,听到这句诗,登时就心头一颤,湿了。 第125章 刺杀付长青 王军带着四个村民,坐在自己的奔驰越野里,举着市场淘来的军用望远镜,看着荒草滩里散步的两个年轻男女,神色萧杀。八一中≥文网≧ “逛吧,逛吧,小王八羔子最好是逛到天黑。” 张宽毕竟腿上有伤,走不了多远就觉得累,对小凤道:“坐着歇歇,腿乏。”手臂所指,是一处荒草丛。 小凤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生,一看到半人高的草就慌,胆怯地四处看看,有心拒绝,又觉得张宽可能是真的腿疼。心里盘恒少许,觉得在草丛里歇歇也不碍事,自己离他远些即可。 云龙坐在车上,看着张宽领着妹子钻进草丛,身子一矮就消失了视线,长叹一声,把椅背放平躺下,拿出一根烟点上,心道:这货还真是个猪公子,见个女人就上。话说这些女娃都是脑残么?明知这货是个啥货色,还贱贱地往上凑。 莫非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真理? 而在三公里外,王军却一腔怒火,直接一句卧槽,赶紧车。 妈蛋,这还了得,两个小年轻孤男寡女,一躺进草甸子还能有好事?开玩笑,马小凤那是自己的菜,岂能轮的上他人染指? 心里着急,动机转的飞快,三公里的距离,也是三分钟到。 岂不知,张宽老实的很,根本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纯地腿疼,想坐下歇歇。 屁股一着地,这货就不自然地用手去摸伤口,哪里的肉一阵阵痒,应该是伤口愈合的反应。 马小凤双腿并紧蹲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侧着头问,“你跟我哥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要用刀扎自己?” 马小凤还不知道马啸天身亡的事,对昨天晚上张宽自己扎自己的行为很不解。也难怪,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整天无所事事,根本想不了太多。 张宽反问,“你知道你大你哥是做什么生意的?” “知道呀。”马小凤很平静地回答:“他们是做药材生意的,去秦岭那边收药材,卖到西京。” 药材?张宽想笑,海洛因和冰毒也算是药材吧。又问,“那他们这次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你知道吗?” 马小凤点头,“五叔跟我们说了,他们贩的药材里掺杂了许多假药,被人家老板告了。” “就这样?”张宽彻底被毒贩子们的骗人技巧征服了,笑着摇头,“也对,那你知道卖假药会有什么结果?” 小凤就沮丧地点头,“知道,我哥以前就是卖假药被抓了,听五叔说,我爸这回也好不了,让我们等通知。” 闻听此言,张宽就觉得奇怪,马家庄的男人们贩毒制毒,女人们一点都察觉不了?那前阵子被抓的小伙,消息传到家里,不可能连老妈老婆也瞒得过吧? 又问,“你们村里多少人做药材买卖,你知道不?” “知道啊,我们村里男人除了去南方闯的,其余都是做药材买卖,就是因为药材,村里这些年才有钱的。我还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都穷,天气又旱,地里种不出粮食,一到三四月份,我妈就背着我到处要饭,我要饭的时候,还去过你渭阳哩。” 提前以前的事,小凤似乎很高兴,还脱下自己的靴子,拉开裤腿给张宽看,“这个疤就是在渭阳被狗咬的。” 唔?张宽转脸望去,小凤小腿上一片疤痕,弯弯曲曲如同蚯蚓,不禁奇怪,“狗咬的怎么是这造型?” 小凤就撇嘴,“当时我小嘛,看到人家里的桑树上面有桑葚,闹着要吃,我妈就爬墙去摘,她骑在墙头摘了扔给我,还没摘几个,屋里就冲出来两条狗,咬我腿上。” 小凤说着,面上表情就变的哀伤,说不上是痛恨还是气愤,“我吓的哇哇哭,两条狗东西还咬着不放,把我拖在地上甩。我妈吓得从墙上摔下来,咋打那狗都不松口,就把腿扯成这样了。” 小凤说着,手又放在另一条腿上,“这边更厉害,就不给你看了,免得吓到你。” 张宽却傻在原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仿佛是为了调节气氛,这货忽然嘿嘿一笑,“你完了,我渭阳那边有个习惯,女娃娃的脚不能给男人随便看,谁看就得嫁给谁。” 马小凤就翻他一个白眼,“什么年代了,还拿这老掉牙的话来哄人。” 张宽正要再问马家庄的行政管理头头,他不明白,一个村的男人贩毒制毒,是如何骗过家人?从操作可行性上来讲,难度很大哩。 就听后面一阵马达轰鸣,奔驰越野飞飙来。 云龙也从车上坐起,看到奔驰来势汹汹,就知道要坏,立即车,掉头做准备。 张宽出来泡妞,保镖都在村里,对方随便来几个生茬子,都能要了他小命。毕竟,对方是毒贩,玩的就是掉脑袋的事,不像那些普通罪犯。 也是张宽警觉,听着声音不对,赶紧起来。 马小凤也度穿靴子,从草丛中站起。 奔驰到了两人跟前,咔哧一下刹车,王军黑着脸坐在车上,心里犹豫不决。 后面几个人都把手上自制猎枪抓紧,准备行动。 云龙见势不妙,抬手就是一枪。 车上几个人吓了一跳,同时把枪举起,准备开火。 危急关头,王军抬手止住。 天上,一只斑鸠扑棱棱地掉落下来,跌在奔驰前盖上。 马家庄内,众保镖听到枪响,立即行动,火开车往外赶,生怕张宽遭遇不测。 草甸子上,张宽金鸡独立,对着云龙笑笑,竖起大拇指点赞,“好枪法。” ...... 回到马家庄,张宽问五叔,“小凤说村里男人基本都是做药材生意?” 五叔就不好意思地笑,“这生意毕竟是掉脑袋的事,女人们嘴碎,不敢让她们知道。” 张宽就不解了,“那你们平时有人被抓,上面总会下通知吧?家属们不会看通知书上的罪名吗?” 五叔就回答道,“家属们看不到,那些通知书,都在我这压着呢。” 张宽就惊讶了,上下打量五叔,“您是??” 五叔憨厚地笑,“马家庄大队的队长,也是村长。” 张宽这就明白了,难怪村里的消息传不出去,村外的消息也传不进来。这里自然环境限制,最近的村庄也离这里将近十里路,不像关中地区,一两里就是一个自然村,村村通公路,交通便利不说,信息也传的快。 如果是这样,或许,从马小凤身上,能套出他们家的钱藏在什么地方。张宽如此想着,面露笑意,“五叔,我腿上的伤估计还得几天,这几天就叨扰你了。” 五叔则笑,“多大点事,你就住在这,住多少天都没事。” ...... 是夜,王军马小虎一伙人聚在五叔家后院商议,今天王军冲动,没等天黑就冲过去,可能张宽起了戒心,以后再杀他,就难了。 马小虎道:“事不宜迟,明天就去渭阳,吓唬一下付长青,让他把保镖调走。” 几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当晚就敲定了行动人员,由马小虎牵头,王军和老五为主力,另外两个汉子做辅助,组成一个五人暗杀小队,凌晨五点出,奔赴渭阳。 到了渭阳之后,一切行动都听小虎指挥,毕竟,他对这地头熟。 小虎再三对队员们强调:“这次我们来渭阳,只是吓唬,不是真杀,目的是让他把保镖调离张宽身边,懂了吗?” 老五提议,“为什么不杀,既然是付长青这狗怂要整我们,干脆弄死他一了百了,免得他再害人。” 小虎就拿眼瞪他,“杀了他不但我们出不了渭阳,人家顺藤摸瓜我们村就完了。” 经过两天的跟踪摸索,暗杀小队终于弄清了付长青的行动规律,王军偷来一辆农用车作为行动工具,小虎驾驶,老五和王军动手,其他两名辅助接应。 却说付长青早起要参加长青私立高级中学的勉戒大会,让司机开平时不常用的加长凯迪拉克,这样进入校园比较有派,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学生们,只要好好学习,总有一天也会坐上凯迪拉克。 渭阳的早上同样拥挤,不过不是车流拥挤,而是电动车自行车拥挤。付长青用手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忧心忡忡地看着路边着急忙乎的路人。 旁边的助理在他耳边轻声道:“先生,我觉得市委应该给电动车出行也订个规矩,限制单双号,要不市里电动车太多,又不注意交通规则,随意窜来窜去,很危险啊。” 付长青闻言,不悦地哼哼,乜了一眼助理,吐出两个字:“有病!” 前面红灯,司机稳稳地停在斑马线跟前,等待绿灯。 一辆蓝色农用车从旁边贴上来,也停在斑马线前面,司机侧头看了一眼凯迪拉克。凯迪拉克里的人并不以为意,土鳖们没见过这么长的车,多看几眼也很正常。 老五和王军从车厢站起,看了看下面的长车,王军点头,“就是这个,砸,朝着后备箱砸。” 老五嗯了一声,弯腰从车厢抱起一块巨大磨盘,这是为了给付长青造成心理压力,特意从塬上偷来的,少说也有五百斤重。 老五刚将磨盘举起,后面等红灯的司机就慌了,拼命按喇叭,大喊大叫。 老五心慌,手一松,磨盘就失了准头,正中车后座位置,就听呯的一声巨响,凯迪拉克的车顶就瘪了下去。 第126章 滑坡 小虎在农用车上看的清楚,磨盘没有按计划那样砸在后备箱上,而是直直的砸中了后座顶棚,直接把顶棚砸扁。网 这还了得,那么重的石头,砸下去人还不嗝屁呀。 心里叫一声我靠,赶紧踩油门,顾不上红灯,一声轰鸣,汽车就喷着黑烟窜出去。路边电动车自行车人正多,农用车一冲,直接撞到了三四个行人,其他人见状连忙躲闪,硬是被农用车冲出一条血路。 付长青吓蒙了,半天没回过神,等有了知觉,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红。再看旁边,刚才还腆着脸给自己建议让电动车单双号的助理,已经被天降横祸压住,脑袋似乎都被压进胸腔里。 早知道就买防弹凯迪拉克,最起码钢材质量要好一些,这是付长青看到车顶大石时的第一想法。 场面瞬间混乱,女人小孩同时出刺耳尖叫,凯迪拉克的司机则第一时间下车,记下农用车车号,开始给警察打电话。 小虎开着农用车窜了两条街,就弃车逃跑,上了早就预备好的悍马,驶离渭阳,扬长而去。 小虎不在的这几天,张宽倒是和马小凤迅升温,从最初的羞涩,已经转变的能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天,张宽在十几个保镖的护送下,带着马小凤去了马家庄西边的枣刺林,说是抓野鸡。 经过几天的休养,张宽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碍于马小凤,不好表现出来罢了。要知道,张宽现在稍微上高下低,马小凤都会自然地去扶他。 尽管张宽对马小凤没有什么坏心思,但这种行为值得提倡,他已经计划好了,等感情再进一步时,就开始打听他们家钱藏在哪儿。 两人提着一把气枪,在枣刺林缓慢步行,边走边聊。 十几个保镖远远缀着,百无聊赖。 马小凤心里高兴极了,打个野鸡也有好多保镖护驾,这是电视里王子才有的待遇吧?而这个王子,马上就要变成自己的了。 至于那个张艳玲,切,她算什么东西,粗俗卑贱无内涵,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这话可是王子亲口说的。 张宽的原话是这样的:“你看我跟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感情好,那只是表象,那是我内心孤独的一种表现,在我心里,是永远不可能喜欢那种肤浅无知的女孩,我的理想伴侣,应该是知书达理,端庄大方,最最最主要的,一定要洁身自好。” 王子还说:“男人脏,脏一时,女人脏,脏一世。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献出自己贞操的女人,是不值得珍惜的。” 马小凤很认同王子说的话,她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一定是等到结婚的那天晚上,才会奉献出来,其他时间,绝对不行。 两人边走边聊,说的都是各自小时候的趣事,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 正走着,张宽忽然嘘一声,“别动,有情况。” 前面草丛里,一阵咕咕,一只五颜六色的雄性野鸡从草里出来,拍拍翅膀,继续散步。 张宽立即把气枪端平,瞄准野鸡,准备一枪放倒。 野鸡都有灵性,感觉不对劲,咕咕两声,就扇动翅膀,呼呼地跑了出去。 野鸡跑的极快,躲开了张宽的子弹,让张宽大怒不已,一瘸一拐地就去追。马小凤咯咯笑着,跑在前面。 两人一鸡跑跑停停,很快就出了枣刺林,到了高土坡边上,张宽立即举手,示意不追。 再追,野鸡该飞了。 事实上,野鸡是会飞的,不过是因为体重过重,飞不高飞不远罢了,如果他们再追,野鸡飞下高土坡,就全完了。 对于张宽来说,野鸡嘛,抓不到就不抓了。 可小凤不依,她很喜欢野鸡屁股后面那花花绿绿的翎子,那可是古代大臣帽子上的装饰品,好看的很哩。 “不要惊动它,你再放一枪,看看能不能打中。” 云龙在后面看的急了,上前去把张宽手里的气枪拿来,说道:“我帮你打一枪,残血了你再上去补刀。” 云龙说着,把枪平举,呯地一声轻响,野鸡就地栽倒,原地扑腾。 小凤大喜,“打中了打中了。”就跑上去捡。 张宽哀怨地看了云龙一眼,“风头都被你抢了,要不你泡她吧。” 云龙一脸黑线,“我泡她干什么?我又不滥情。” 张宽就戳他胸口,“你懂什么,挖出制毒厂,就靠这妹子了,我这是为了工作,牺牲色相,懂伐?” 说完土鳖就一拐一拐地往上追去,保镖们围上来,奇怪地问云龙,“张总那天扎的是右腿吧?怎么今天左腿瘸了?” 小凤跑到野鸡跟前,刚要捡起,那野鸡忽然扑棱棱地起来了,往前飞了一小段。小凤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咯咯地笑,继续往前跑。 张宽在后面道:“等等我,等等我。” 野鸡飞到坡沿边,终于无力,躺在地上不动,小凤追上去,提着翅膀根子把野鸡提起,对着张宽招手。 张宽嘿嘿笑着,往小凤跟前走。 两人刚站在一起,就见地面噗嗤一声,弹出一股土灰。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坡沿就跟内里断开,整体滑坡。 后面几个保镖还嘻嘻哈哈地笑,就听前面一声惊呼,一对青年原地消失,翻起一团灰尘。 卧槽! 云龙率先力,第一个到达土坡沿边,站在上面往下看,两人如同屎壳郎滚粪球,从半坡里往下滚,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 这里地形和陕北相似,到处都是沟,稍不注意就跌落下去,一条沟少说也有二三十米,人若没有攀登工具,根本没法下去。 云龙等人只能站着上面干着急,眼睁睁看着两人滚到沟底不动,不知生死。 万幸的是,两人滚的时候都用胳膊肘护住了头,中途也没遇到石头树根之类,连滚带滑,看上去没受什么重伤。 但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命大的下去能直接站起,屁事没有。 命背的别说三十米深的沟,两米深的沟下去照样毙命。 云龙站在上面连喊数声,下面人都没反应,心里着急,一边让人去村里拿绳索,一边拿出匕,准备自己下去救人。 就在这时,下面的张宽先动了,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对上面挥手,“我没事。” 云龙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下面喊,“看看那妹子,先试试有没有呼吸。” 张宽就往小凤跟前走,好端端一个女子娃,摔的灰头灰脸,头都乱成一团麻绳,过去把她脸扳开,手往鼻子上放。对上面喊:“有呼吸,没死。” 云龙又道:“检查她的身体,看有没有出血。” 张宽就把小凤的身体翻来翻去,没看到什么地方有血,就回答:“好着呢,没事。” 云龙又道,“那就掐她人中,把她弄醒。” 张宽哦了一声,蹲下身子,准备掐小凤人中。 手放上去,心却乱了,眼睛死死盯着姑娘的胸脯,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稍微想想,这货就用身体挡住自己的手,确定上面的人看不见,隔着衣服,轻轻放上去,感受那饱满的弹性。 这尺寸应该是B和c之间,再稍微加工,就到netbsp; 土鳖如此下了定论,又稍微用大点力,心神荡漾。 马小凤瞬间睁眼,挥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土鳖脸上。 “不要脸。” 小凤说完就自己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急匆匆地向坡的反方向走。 张宽被抽蒙了,心说这妮子是没晕呀? 上面的云龙却急了,大声喊道,“你去哪?回来,等下绳子就到了。” 小凤却不答话,越走的快了。 张宽见状,对云龙摆摆手,自己去追。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很快跑去一两里路,逐渐消失在云龙的视野里。 “妹子,原谅我呀,我就是太好奇了,一时没忍住,别跑了,要不你再多打我几个耳光。” 张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因为走的急,腿上的伤有点不好,再加上从上面滚下来,脑袋也有点晕。 见小凤依然不肯停,干脆哎哟一声,一跤跌倒,趴倒在地。 听到土鳖声唤,小凤停下脚步,气怒地看他。 后者一脸羞愧,把头埋低,“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凤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为什么会跑,反正就是生气,似乎自己最好的东西被玷污,自己变的不纯洁了。 当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单纯的心慌。见张宽趴着不起,有心想问他是不是腿上的伤口疼,却不好意思开口。 正为难间,天上开始零零星星地落雨。 小凤顿时大惊,变的慌张,对土鳖道:“赶紧起来,这里往前再走五里地有个回民村,到哪里有车能送我们回马家庄。” 土鳖却像是真的被抽空了力气,挣扎两下爬不起来。 小凤见状,看看天,哎呀一声,咬着牙回来,将张宽的一只胳膊放到自己脖子上,驾着他往起拉。 土鳖见状,就借势起来,半边身子趴在小凤身上,缓缓前行。 走了十多分钟,也才走出一里地,天上的雨,却越大了。 小凤就急了,“不行啊,这恐怕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一旦被淋,落下病根子,一辈子都好不了。” 张宽就问,“那如何是好?” 小凤四处看看,指着一个方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边有个荒废的土窑,我们可以去避一避,等他们来寻我们。” 第127章 恐怖如斯 西北地区的土窑一般是用来烧砖制瓦,二十年前挺流行,几乎村村都有,随着近些年水泥楼的流行,土窑就逐渐没落,成为遗迹。≯八≯一中文≯ 青木地区比较落后,回民居住地和汉人之间竟然还保留了一座土窑,似乎前不久还用过,里面有煤灰。 两人搀扶着躲进土窑,外套还是湿透,秋雨最阴,不敢受风,否则必然感冒烧。 张宽一进土窑,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束成一缕,双手绞水。抬头见小凤站在一边扭捏不动,心里明白,这妮子是不好意思脱外套。 当下就道:“衣服脱下来拧拧,不然受风,女生是最不能受风的。” 小凤犹豫了片刻,背对着张宽把外套脱了,也用手绞水。 张宽看一眼,里面的白衬衫被水浸湿,变成半透明,能清晰地看到粉色的内衣带子。 张宽眼睛眨巴眨巴,想起父亲张长贵的教诲,又想起小凤刚才的一巴掌,很自觉的把脸转过去,也背对着小凤。 一阵冷风进来,两人各自打了个寒颤。张宽一哆嗦,郁闷地看了一眼小凤,把自己外套往头上一搭,呼呼地跑了出去。 小凤听到声音奇怪,伸出脑袋看,就见那厮跑到一棵歪脖子树边,哆哆嗦嗦地解裤带,对着树干左右扫射。 小凤就红了脸,心说这人真怪,撒尿也得寻棵树。 岂不知,这种天气这种温度,撒尿是会传染地。 张宽一尿,小凤也有感觉。等张宽进来,红着脸对他道:“不要跟出来。” 土鳖闻言鼻子一抽,嘴巴一瘪,“说的好像我有多猥琐似得。” 小凤跑出去好远,还回头看看,土窑口处空无一人,这才放心,寻了个避风的地方蹲下。 土鳖站在窑里,摇摇头笑,就算看了,又有什么意思?眼下两人都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端是不好受,看看能不能弄点火出来。 土窑本来就是烧砖用的,眼下煤炭没有,但麦秸和木柴却是不少,问题是张宽不抽烟,身上没火机,只能看着一堆柴火干瞪眼。 不一会小凤顶着外套回来,见张宽看着柴火,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次性火机,让他点上。 张宽接过火机,入手是一团湿,知道小凤的裤子也湿了,肯定不舒服。土鳖想了想,生了两堆火,对小凤道:“你烤一堆,我烤一堆,这样干的快。” 言毕,先把自己裤子脱了,只挂着三角裤头,对着火仔细烤。 小凤气红了脸,对他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不是瞎子。” 土鳖撇撇嘴,“看过电视吧,那些游泳运动员还不是经常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这样干的快。” 小凤就指责道:“你胡说,我死也不会脱裤子。” 土鳖闻言一阵恶寒,转过身子背对着她道,“随便你,我又没让你脱。” 两人一时无话,冷了几分钟,小凤从后面来,气咻咻地问,“刚才为什么乱摸?” 张宽依然背对着她,头都不回,“你太漂亮了,一时没忍住。” 小凤就往后缩,闷闷不乐,心想,这坏蛋是打的坏主意吧,故意弄出一堆火,骗自己脱衣服,他好干坏事。果然被哥哥说中了,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心里又有一股古怪的想法,虽然生气,但却带点兴奋,欣喜。 他刚才说是因为我太漂亮,所以没忍住? 这荒郊野外的,他万一要用强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小凤一时想多了,竟然呆住。 张宽烤了一会,觉得火不旺,就继续添柴。扭头看见小凤呆在原地,觉得奇怪,“你还不抓紧时间烤?等下火灭了。” 小凤一跺脚,道:“那我烤衣服的时候,你不准回头看,更加不准过来。” 张宽叹了一声,“子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儿好色,英雄本色。我喜欢你,自然会用正经手段获取你的芳心,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不稀罕。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我既然喜欢你,就一定会尊重你。你不让我回头,我绝不回头。” 一番话扯东扯西,好歹意思是表达出来了,小凤半信半疑,最终选择相信,让张宽背对着她,自己先脱了衬衫,对着火烤。 一边烤,一边拿眼看张宽,竟然是出了奇事,这厮还真的一直背对着她,脖子都不动一下。 岂不知,此时的张宽,根本没有动她的心思,脑子里只有长贵的教诲,造的孽已经够多,没必要再增加一个马小凤。 更何况,这妮子一点也不讨人喜爱。表面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姿色,可这动不动就说脏话抽烟,就让人接受不了。 小凤衣服快干,火却不旺,就用衣服挡住胸口,喊张宽,“火快灭了,弄点柴火。” 张宽道,“那你躲好,别让我看见不该看的。” 话是如此说,该看的还是看了,马小凤只是用衣服挡住胸口,可盈盈一握的细腰却闪耀着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就富有弹性。 张宽只是随便瞄一眼,给她把火弄旺,又背过身子去了。 这举动,让小凤好生钦佩,又带些失望。 衬衫烤好,两腿实在冰凉,小凤就对张宽道:“我烤裤子了,你不许转身。” 张宽背对着她摆手,“放心,死都不看。” 小凤就把裤子脱了,捧在火堆上面,一双眼警惕地盯着他后背,只要他敢回头,立即挡住自己。 可惜的很,烤了将近一小时,张宽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这还是那个刁钻调皮的二货王子吗? 还是说,自己在他眼里,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张宽已经烤完衣服穿戴好,坐在火堆前打盹,直到小凤拍他肩膀时才抬头,“你烤完了,村里人什么时候来?还有,这地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手机总是没信号?” 小凤答道:“等等吧,五叔知道这,这是野人沟,那边是回回的地盘,一般我们不过来。移动的信号塔只在上面有一个,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没信号。” 张宽就叹息一声,心想,自己已经离家好几天,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担心呢,这次回去,少不了父亲又是一顿说。还有徐娇娇,这些天都没联系,她肯定又开始生气了吧。 小凤见他忽然变的深沉,觉得尴尬,就道,“嘿,没想到你挺老实的嘛。” 张宽知道她说的是自己没偷看她,笑道:“那是因为你正经,我见过许多女孩,你是最洁身自好的一个,就像水里的荷花,可远观不可亵玩。” 小凤闻言心里像抹了蜜,高兴的不行不行,“所以你就不看我?你是真能忍得住?还是说我魅力不够大?” 张宽答道:“没办法呀,忍不住也得忍,刚才无意间碰了你一下,就吃了一耳光,我要是再多看一眼,你还不挖我眼珠子?挖我眼珠子倒也无所谓,我就怕你一生气,以后永远都不理我。” 土鳖很随意地说,表情就跟真的一样,小凤顿时上套,感动的心花怒放,嘴上去嗔怪,“你是怪我刚才打你了?你要是真的无意碰到,我才不会打哩,你明明就是故意。” 小凤说着就撅起嘴,用手拧张宽的脸,“说,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张宽扯着漏风的嘴回答,“我不知道,看到你手就像安装了自动导航,自己摸上去了。” 小凤就气,“哎呀呀,你好讨厌,我不理你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可美了。 张宽也落得清闲,本来就在想徐娇娇,才懒得跟她说话。 小凤又无趣了,悄悄偎依过来,大着胆子贴住张宽,小声道:“你不要怪我打你,其实我也舍不得,也得亏是你摸了,要换了别的男人,我今天非杀了他呢。” 张宽就故作惊讶状,“感谢大小姐不杀之恩。” 这话依然不是小凤想听的,她干脆直接问,“我真的是你见过最正经,最洁身自好的女生吗?” “是的。”张宽连笑都不笑,满面严肃地回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你是最漂亮最勇敢又最纯洁的,像你这样的女生,万中无一,无论是谁娶你,都是众神的眷顾,是最幸运的。” 小凤喜欢听这样的话,高兴极了,“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迷住,可惜那时候我胆子小,你又凶,我就不敢对你起心思。在我心里,你是女王,是女神,我只能匍匐在你脚下,看一眼都是亵渎。”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张宽都在变着法子赞美小凤,翻来覆去都不重词,生生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夸晕,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 “宽哥,对不起哈,我今天不是故意打你的,只是,只是我从来没被别的男人碰过,一下子急了,你别怪我哈。” “怎么会呢小凤,你打我就是爱我亲我,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小凤嗫嚅了好久,声若蚊蝇地道,“如果,你觉得心里憋屈,大不了,你再摸,我不打你了。” “不!”张宽一脸正色地道:“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到结婚那天,绝不碰你。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说到做到。” 小凤这一刻幸福死了,终于找到一个绝世好男人。为了验证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心口如一,她甚至还故意把衬衣扣子松开两个,让他去看。 岂料,张宽立即转身捂眼,“好妹子,你饶了哥吧,哥的大**,早已饥渴难耐,你再这么苦苦相逼,我就控制不了啦。” 小凤闻言往下看,果然如此,张宽下面鼓起一个巨包,如同裤裆里塞了一只篮球。赶紧转身子逃开,心里浮现四个字:恐怖如斯! 第128章 带着烟味的温柔 终究是少女心性,好奇大胆,躲了半天,没见张宽有所行动,心里疑惑,远远地轻声问,“你那样不难受么?” 土鳖如实回答,“难受啊。八一≯≧中文 ” “有多难受?” “感觉要爆炸一样。” 小凤就不知如何接话,总不能自己帮他解决,想想就站的更远一些,“要不我出去吧,你眼不见心不烦。” 张宽就笑,“要出去也是我出去,你是女生,本来就金贵,再加上我心疼,哪里会让你受苦。好不容易把衣服烤干,再出去淋雨,湿身事小,淋病可就麻烦了。” 说着就往外走,小凤不舍,赶紧叫住,“那我们谁都别出去,就这样远远呆着。” 张宽就原地停住,找了块砖坐下,看着外面的雨,神情落寞。 这副表情落在小凤眼里,还以为他撑的难受,心里不忍了半天。实际上,土鳖才不难受,只是不经意间,想起了宋佳,不知道她去了德国,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德国那边,是不是跟这里一样,也在下雨。宋佳此时又在做什么?是在睡觉?还是在逛街,亦或者,也在思念自己? 当初她就那么轻巧地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小凤看张宽表情,越哀伤,以为他很不好过,咬着嘴唇大着胆子过来,悄悄地问,“真的很难受?” 张宽正想着宋佳,侧头看小凤一眼,原本还几分姣好的脸,此时也变的相貌平平,根本提不起任何心思,干笑一下,“也没有,过一会就好,你放心,我就算再难受,也不会做那种禽兽事。” 小凤闻言,越越觉得这王子气度不凡,心里欢喜得紧,轻轻从后面抱住他,“你真好。” 张宽嫌烦,身子一抖站起,淡淡地对她道:“妹子,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此时的我是极力压制自己的**,你不要撩拨,免得惹火上身,我要变成野兽,疯狂起来,你承受不起。” 小凤没见过世面,仅凭想象,就被他裤裆驴毬样的东西吓住,赶紧后退。由衷地在心里感慨,果然是正人君子。 眼看天色渐黑,张宽越着急,“你不是说村里人会来找,怎么还不见来?” 实际上小凤没说错,云龙的确在五叔的带领下来这边找了,但要跨过那条沟,少说要绕开二十里路,加上司机对地形不熟,把车开进泥坑,几个人费死劲都弄不上来,手机又没信号,无奈之下,只能让五叔步行,去回回村里叫人帮忙。 两人呆在破窑,又饥又渴,小凤还倒好些,张宽却逐渐急躁,抬头看天,道:“现在雨小些,不如我们就往前走,到回回村里。” 小凤舍不得这美好的二人世界,道:“天黑路滑,万一再掉到沟里怎么办?” 张宽闻言叹息不已,小凤就问,“这样呆着不好吗?” 土鳖谎话张口就来:“我怎么都好说,可是你跟我在这里受苦,忍饥挨饿,我就觉得万分难受。” 一句话戳中泪点,小凤自小到大,家人都没对她说过如此动听的话,即便是后来日子好过,父亲哥哥也只会说:给,拿钱去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岂不知,有许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小凤心里感动,又加上天黑,西北女子的泼辣劲就窜出来,再次扑到张宽怀里,把他抱住,“我不管啦。” 言下之意,是憋不住了。 土鳖此时没有半点心思,只是好笑,女人一旦陷入爱情,智商立即变成负数,这句话简直太对了。 “我说妹子,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你都不了解我,万一我是坏人呢。” 小凤心里就咯噔一下,随后将张宽勒的更紧,“坏人我也不管了,谁让我喜欢你呢,如果你以后敢对我不好,我大我哥都饶不了你。” 这她倒没说错,记得上初二,班里有个校霸级的男生,总是喜欢揪她辫子,烦不胜烦。后来一天还把她堵在教室后面,在一班男生的嘲哄下抱她。她回家把这事跟哥哥说了。第二天早上那孩子就没来上学,说是半路里被人打断了胳膊。 张宽闻言哈哈大笑,挑起她下巴问,“如果是我欺负你,你哥哥可打得过我?” 小凤这才警觉,面前这人力比霸王,哥哥小虎哪里是对手?但嘴上却不服输,“我哥哥有枪呢,不是打黄羊的。” 话毕才知道说漏了嘴,脸就变了。 张宽却不以为意,道:“我跟前的保镖个个都有枪,你哥哥和你父亲两把枪,也打不过我呀。” 小凤就被气的语塞,拿拳头砸他胸膛,“那也不准欺负我,敢欺负我,我就在你饭里放老鼠药。” 土鳖再次哈哈大笑,“那你先得是我婆娘才行啊,可是你要做了我婆娘,还舍得给我喝老鼠药?” 小凤被他气的跺脚,“我不管,你敢欺负我,我就给你吃老鼠药,再给你儿子找个后爹。” 这次轮到张宽语塞,愕然半晌,“你想的真远,我们都没洞房,你就想到儿子后爹了?你怎么能保证生的是儿子?万一是闺女呢?” “谁说的,那些人都说我.....反正我会生儿子。” “呦呦,说你奶大腰细屁股圆,一看就是生儿子的命?” 小凤再次脸红,这回什么都说不出,只把脑袋往他怀里拱。 张宽无趣,不想再逗她,淡淡地道,“你家就一个姑娘,我要娶你,恐怕得花不少钱。” 小凤奇怪,“花钱不应该吗?再说,你也不缺钱呀。” 张宽就叹气,“你说错了,别看我表面光鲜,其实是个穷光蛋,来来回回干的都是赔本买卖,非但没钱,还欠了许多债。” 小凤疑惑不解,“跟我哥他们做生意也亏了吗?药材可是很赚钱的。我大每次都是用麻袋装。”说到后面,女子就赶紧打住,心里再次懊悔,今天是怎么了?老说错话。 张宽闻言内心狂喜,用麻袋装,卧槽,那得有多少钱?而且是每次,这么些年贩毒,有多少次了?攒了多少麻袋了? 光是想想,都激动不已。 但此时还不能露出獠牙,他们家有钱那是肯定的,但钱藏在什么地方却是个问题。如果此事警察不知情的话,大可以雇人把他们都绑了,在他们家里大肆搜寻,哪怕挖地三尺,也能找出那些麻袋。 可眼下警察已经盯上了,尤其是张云龙,这厮半路里跟着自己,根本不能放心。 想着就假装不在意,继续叹息,“我是刚开始做这生意,能赚多少还不知道,希望运气好,能跟他们一样,用麻袋装钱。” 说到这里,小凤似乎想起什么,赶紧道:“那你做生意老老实实啊,别给里面掺假,我哥被判了三年,我妈就时常唠叨我大,他还不听,说多了就脾气。你千万别学他们,钱赚的够家里用就行,不要骗人啊。” “放心了,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不会弄虚作假。” 张宽说着,低头注视小凤,心里犹豫不决。 少女被他深情的眸子一看,就瘫软了,挂在他身上不想动,紧张又期待,幸福而甜蜜,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 岂不知,土鳖在心里考虑,要如何做,才能不动声色地打听到她家的宝藏。 人家辛辛苦苦冒着掉脑袋危险攒下那么多钱,自己拿了也就算了,如果把人家身子也坏了,就太不是东西。 再说,武财神都警告自己,横财伴有横祸,尤其注意不要沾惹女人,红颜祸水。 想到此,张宽想到另一个问题,依照小凤的模样,算得上祸水级别吗? 小凤在下面期待了许久,都没见张宽有所行动,不免奇怪,轻声问,“你看什么?” 言下之意,你别光看不做呀,我这都等了半天。 张宽此时已经算的上是花丛老手,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心里有意抗拒,不想动她。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不付出些,恐怕难以取得信任?就算演戏,也得演的像些,演过了,容易起反作用。 当下,就勉为其难地低头。小凤见状立即闭眼,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两人嘴唇刚一接触,张宽就闻到一股烟味,顿时就恶心的不行不行,无奈为了顾及对方尊严,强忍心头不适,屏气凝神,浅尝辄止。 但对小凤来说,却是说不出的美妙,羞涩,甜蜜,紧张,激动,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心都化了,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分开。 时间过了一分钟,土鳖实在憋不住要呼吸,就把脑袋离开,慢慢喘息。 小凤则把脑袋靠近他怀里,带着笑容和满足,手指在他背上画圈圈,“我是你的人了,以后记得对我好呀。”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对张宽敞开心扉,没有丝毫防备。 但土鳖却因为那股烟味,没了半分性致,连做戏都懒得做,想把她推开,无奈少女此时正陶醉,不好打扰。 “你现在最想做什么呀?”少女问。 土鳖想想,心里叹息一声,把手从少女衬衣扣子里伸进去。 “哎呀,讨厌!”少女娇羞地说,却不阻拦,把土鳖抱的更紧了。 就在土窑内的气氛越暧昧璇旎时,一阵动机的轰鸣传来,让两人同时为之一振。 有救了!土鳖如此想,再演下去恐怕连自己都把握不了。 坏事了!少女如此想,这美妙的感觉还没享受够呢。 赶在救援人员进来土窑之前,马小凤泼辣地抱住土鳖脑袋,主动出击,让土鳖多感受了一下满嘴烟味的温柔。 ps:香烟可导致阳痿,早泄,为了您和家人的健康,请抵制香烟! 摘自德玛西亚联邦健康中心护士----阿卡丽小姐名言。 第129章 炕下面的秘密 渭阳富被刺,在当地引起巨大轰动,连市长都亲自过问,要求公安部门限期破案,揪出幕后黑手。八一小说网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而是一件危害社会的恐怖事件,暴徒们目标并不是单纯的刺杀付长青,而是要引起混乱。 农用车快逃窜时,撞倒四五个电动车自行车,造成一死四伤,给平安渭阳带来极大的影响。 公安机关迅出动,从农用车号码入手,逐个排查,又调街头的摄像头查看,结果所得信息仍然不多,凶徒们似乎早有预谋,做的干净利落。 最终,还是从热心市民提供的手机视频获得线索,绘出几人的大概身材相貌,按图索骥,和公安系统的数据库对比。锁定了三四百个嫌疑人,逐一排查。 在真凶没找到前,公安局局长压力倍增,全市的警力全部动用,以防暴徒再生事故。 这种背景下,缉毒队却和往常一样,继续有条不紊地对瘾君子们进行抓捕规劝,必要的进行管制。 耿直抽空给云龙了密电,让他督促张宽,尽快查出制毒工厂所在地。根据他所掌握的资料,青木周边几个市县的缉毒警察也对马家庄起了疑心,甚至有人提出,动用武警部队包围马家庄,来个挖地三尺的彻底清查。 这个想法耿直也曾提出过,但被领导否决。马家庄地处偏僻,民风彪悍,之前派出的多名调查员都没查出问题,如果贸然派出武警搜查,怕引起**。 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早些年大旱,马家庄人集体外出要饭,乡政府不作为,扣押了上面拨调的救济粮,民怨极大。后来那名官员被查办,但村民们的怨气却没得到解决。 此后马家庄致富,政府去征粮,气的当时的村长都破口大骂:“我们要饭的时候你们不管,收成稍微好点你就来要粮,给你个锤子!” 耿直明白领导的良苦用心,眼下明主在朝,越注重百姓疾苦,毫无缘由的**,势必引得媒体关注,从而引起高层震怒。 在没有确切情报下,武警部队万万动用不得。 云龙把这个信息透露给张宽,并自做主张地进行了人为加工。 “七天时间快到,如果我们再查不出来,其他市县的人自己来查,我们辛辛苦苦操劳这么久,功劳全落在别人手里,心不甘呐。” 张宽就问,“那你查出什么了?” 云龙回答:“这几天晚上我仔细观察过,这个村庄房子多,但村民来来回回露面都是那些个,根本没必要建这么多屋子。所以我想,制毒厂,就在某些房屋内部,而那些工人,根本不敢轻易见人。” “这又是为什么?” “毒品制造对人体危害极大,经常接触的人和正常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只要有一个露面,就能挖出制毒厂所在。” 张宽点头说好,自己也在心里上了弦,得加紧对马小凤的攻势,只要问出钱藏在哪,立马通知他们,制毒厂就在马家庄底下,从炕里往下挖,肯定有现。 同时奇怪,这几天马小虎去哪了? 马小凤自从窑里回来,整天都喜笑颜开,心情极好,走路做事无时无刻都是哼着歌儿,把个胸脯高高挺起,惹的母亲一阵惊奇,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只笑不说。 同时往市里去的频临也大大增加,一天跑好几趟,买衣服买化妆品,还买了一本食谱回来,照着里面尝试做菜。 母亲欣慰地笑,姑娘长大了。并叮嘱她,“晚上出去别乱跑,早早回来,你大你哥都不在,千万别惹事。” 言下之意,是知道闺女搞对象,提醒她小心。见闺女笑而不语,心里明白,八成是猜中了。 毕竟是老江湖,心思机密,三言两句,就把张宽给问了出来。很简单啊,村里这么些后生天天见,也没见小凤有这么高兴过。唯独渭阳那小子来了,她就这德行,不是张宽还是谁? 老母亲担心女儿吃亏,以退为进,让女儿把张宽喊到屋里来睡,反正炕多。一方面显得自己大度,另一方面也方便监视。 毕竟到了自己家里,那是在自己眼皮子下面,要是女子天天往外跑,指不定出什么事。 这招管用,张宽欣然前往,晚上和马家母女扯些闲话,说的都是新奇的事,逗的两个女人咯咯直笑。 晚上等老母亲睡了,小凤还偷偷地溜过来嘘寒问暖,已经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张宽却对她保持着距离,别的条件都好,唯独不喜欢她身上总是有烟味,又不好明说。 一个女娃娃家,整天没事叼根烟,像样吗? 如果不是为了钱,张宽早就一耳光子撸上去叫她滚蛋。 但这对马小凤来说,却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 等睡到后半夜,土鳖就从炕上醒来,各种敲打听音,实在忍不住,干脆从炕道里往进钻,想看看炕下面是怎么一回事。 无奈自从上次的塌炕事件,马啸天早就让人把客房的炕用水泥堵死,不露半点破绽。张宽无法,只好把主意打到其他屋里。 马家是两层小楼,除了前门两间客房,后面是主人居住。楼上的房间是给马小虎做婚房的,楼下还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是马小凤的闺房,另一间则是马啸天的房间。 张宽猜想,秘密肯定在马啸天的房间,只是她们母女都在里面睡觉,不好下手。 同时,他还从马小凤口里打探出另一件事:炼药。 说是每当药材积攒多了,父亲就会带着村里的几个人去地下室,经常一干就是一整夜,天明才从下面上来。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后院的柴房。据说这些事很机密,是马家庄人致富的不二法宝。小凤曾经问过一次,炼的什么药,结果被父亲狠狠的责骂一顿,并叮嘱她,这事绝密,千万不能外传。 他们偷偷炼药,没有给国家上税,一旦被人知道,抓了去就永远回不来。 小凤还说,告诉张宽这些,完全是基于她对张宽的信任,从她的角度出,张宽如此好色的一个男人,居然为了爱和正义,不要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单凭这点,就难能可贵。 信任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上,小凤也知道了张宽的许多秘密,比如他曾当过兵,进过狼牙大队,而且还是幽灵特种部队中的一员,曾多次去过境外执行任务,受过许多伤。还掀开衣服给小凤看,一条条的刀痕,触目惊心。 小凤被张宽玄幻般的传奇经历吸引,没有丝毫怀疑,外面那些保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雷厉风行的军人风范,他们都是张宽带出来的兵,表面上喊张宽老板,私底下其实喊张宽上尉。 上尉是个什么官小凤不知道,反正可厉害了。 至于张宽为什么会从特种部队上尉沦为一个负债累累的商人,事关机密,不便透露。 除了这种机密,连张宽曾经割过包皮的事她都知道了哩,据说是当初军区选拔特种兵,特意要求的,不割不行。 是夜,张宽等她们母女都睡了,蹑手蹑脚地下炕出门,去后院的柴房,他要看看,地下室的入口是个什么样子。 岂料刚准备出门,就听到院子里噗通一声,有重物落地声,赶紧凝神闭气,静观其变。 马小虎跳进院子,慌慌张张地进屋,直奔母亲卧室,自己惹了祸事,渭阳警察不日就到,必须赶紧想好对策,晚了要坏事。 他已经想清楚,贩毒这事情千万不能再碰,渭阳这帮人不好惹,人家有钱有势力,手眼通天,自己一介布衣,根本斗不过。 村里有张宽一干人在,马小虎不好直接回来,所以把车停在两里外,步行回来。其他人都是如此,免得惊扰保镖。 眼下这情景,张宽一干人肯定收到风声,说不定,就在庄里等着自己一干人回来呢。 小虎进去母亲卧室直接开灯,小凤还没睡,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居然是哥哥,好生失望,却不明显,奇怪地问,“哥,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半夜回来?” 母亲此时也醒来,问道:“你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下面?” 小虎连忙摆手,低声道:“别说话,我惹祸了,过几天有公安来抓我,这次不同以往,抓住就没命了。” 母女登时就慌了,小凤要哭,母亲却展现出稳重的一面,问道:“那你赶紧跑呀。” 小虎道:“跑是肯定的,但不能我一个跑。”马小虎说着,就把身后的书包拉开,“先给我装点钱。” 在小凤惊诧的目光中,母亲把自己赶下炕,把褥子一揭,露出炕中间的木板,掀起来,下面是一包包用塑料袋封好的百元大钞,一垛垛码的整整齐齐。 看到这景象,马小凤直接就呆住了。 惊讶的同时,也在心里自问,似乎家里的人都知道这个秘密,除了自己。 马小虎卡住一垛提出来,用剪刀铰开塑料膜,把钱全装进书包封好,才对母亲道:“我要没猜错,最多三天,马家庄要乱,我明天买辆车,晚上来接你们,这些钱都得带走。你们白天不要声张,跟往常一样,出了马家庄,我们去青海当回回。” 第130章 为财所累 小虎拿了钱,也不在家多呆,转身就走,跳墙离去。≧八一中≯文≯ 岂不知,他在屋里的说话,全被张宽听了去,尽管没有亲眼所见,也不难猜出,在马小凤母女睡觉的卧室,藏了许多钱。 张宽激动不已,费尽心血,终于迎来了收获。 第二天一早就去寻云龙,跟他说了马小虎昨夜跳墙回来的事。 云龙面上表情波澜不惊,只问张宽,“制毒厂的事情有眉目了么?” 张宽回答,“再给我一天时间,就能从马小凤口里挖出结果,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就是,马家庄的男人制毒,骗女人说是炼药。不过事关机密,人家不肯轻易说出在什么地方炼。” 云龙就皱眉思考,而后道:“顶多再一天时间,过了今晚,无论你查不查得出制毒所在,武警部队都会来。” 张宽闻言惊讶,“难道要引**?” 云龙说道:“就算引起**,也必须进行了,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回来,这些人知道事情败露,狗急跳墙,都准备跑路了。” 张宽大惊,“你怎么知道?” 云龙回答,“昨天晚上暗哨抓住了两个从村里跑出来的年轻人,两人身上都带了大量现金。” 张宽故作惊讶地吸气,“我去,那赶紧通知耿队呀,把马家庄给围起来,保管他一个都跑不掉。” 云龙点头,“已经通知了,但重大活动必须请示上级领导,没有确切证据,调动武警部队非常麻烦。” 张宽眼珠子一转,想到马小虎,就问,“马小虎被抓住了么?” 云龙摇头,“那小子精明,不好抓。” 张宽点头,“那今天晚上安排人继续等他,他肯定还要回来,只要抓住他,这次用他的性命来要挟他妈他妹子,肯定能问出结果。” 云龙闻言就面色不喜,“还是不要吧,动不动就威胁,不是君子作风。” 张宽则道:“说什么呢,又不让你威胁,我来呀,我又不是君子,不怕丢份。” 当下就商议了晚上的行动,务必要抓住马小虎。 回到马家庄,小凤今天心情也不老好,几次看到张宽都欲言又止。张宽想把她单独叫出来说话,总是被她妈拦住。 张宽稍微一想,就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他们一家人要逃往青海,以后跟自己都不可能见面,既然要分别,干脆就分的彻底些,自今天开始,大家就不要再说话了。 至于她妈为什么一直拦住自己,很简单,怕自家女子嘴碎,走漏风声。 非但两人不说话,就连吃饭,马小凤也不招呼张宽,大有把张宽往外赶的意思。 张宽不是笨蛋,很自然地从他们家出来,继续去五叔家蹭饭。 对于这些暗流涌动,五叔没有丝毫察觉,依然如故,吃饭时候还打听张宽和马小凤之间的桃色新闻,为老不尊四个字就差写在他脸上。 当夜,凌晨刚过,马小虎再次潜回村里的时候,等候多时的保镖们一拥而上。却因为马小虎机警,如猴子一样的灵活滑溜,竟然被他挣脱,冲出包围。几个保镖奋起直追,马小虎掏出枪就放,黑灯瞎火,竟然打中一人。 保镖们都是武警战士乔装,见状立即还击,双方距离不远,保镖不敢打身子,只朝腿打。 未料小虎穷途末路,专门朝人胸口打,一声枪响又跌倒一个。 几个保镖见状来气,对于凶残的贩毒分子根本不能仁慈对待,几把枪同时作响,小虎就向前扑倒,一动不动。 云龙带着人从另一处埋伏地点赶来时,人已经死透了。 枪战生的地点距离村子一公里远,枪声远远传来,村里凡是参与药材生意的人都从梦中醒来,各自拿好武器,自地去五叔家里集合,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五叔一直都没睡,很自然地安抚大家,“稍安勿躁,是渭阳帮在处理卧底,大家不用担心。” 渭阳帮处理卧底,这事五叔白天就知道了,张宽那厮,亲口告诉五叔,“我跟小虎之间没法相处,当初我真的是只杀耿直,没想到他爹会自杀。况且,事后我也道歉了,腿上的伤现在还疼哩,可看看他,一门心思的要弄死我,我又不傻,所以,我俩之间,只能活一个。” 五叔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张宽是要做什么,在心里想了很久,才徐徐点头。这药材生意,是当初马啸天从广东带回来的,所赚的大头,全在他哪里。自己虽然是马家庄的村长,可做生意这么些年的收益根本比不上马啸天,对这点,五叔表示不服。 就算制毒工艺是你带回来的,可也没必要持续赚大头,让村人都跟着喝稀汤。不满早就有,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推翻他罢了。 这次马啸天身亡,的确让五叔激动了一把,终于重新站在了全村人面前。至于那个马小虎,虽然不碍事,但看着碍眼。 这年头大家都是为了钱,既然制毒工艺已经掌握,何苦还要仰人鼻息?自己干就是了。 眼下听到张宽要办马小虎,五叔就默默地点头,虽然大家祖上都姓马,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开枝散叶,亲情早就断了。 更何况,他马啸天一家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处处都把自己当人上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村人,没有我马啸天,你们都是一群要饭的命。 村人听到五叔的解释,很快就打消了顾虑,渭阳帮清理卧底,这是好事,死的又不是自己人,管球他,回家睡觉。 却说枪响之后十分钟,张宽就摸到了马啸天家后院,爬上墙头,一路走过去,跳进院子。 马小凤和母亲彻夜未眠,等着小虎归来。 听到院子有声音,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儿子,开门去看,却是张宽,齐齐愣了。 张宽也不废话,急急进来,道:“虎哥出事了,来不了,让我来接你们走。” 马小凤和母亲不明所以,同时愣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张宽却一直催促,“赶紧走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不知真假,张宽只好祭出杀手锏,“小虎和我叔干的都是杀头的生意,他们贩毒,根本不是做药材生意,警察已经把村围住了,清早就会进村抓人,凡是卖过毒品制过毒品的,一个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马小凤惊讶,马母却平静如常,显然是早就知道其中隐秘。 见张宽一直催着让她们走,心里犹豫再三,还是舍不得那些钱,对张宽道:“要不你带小凤走吧,我就留在这里,警察不敢拿我怎么样。” 张宽听了心焦,这老东西钻钱眼里了?死都不走怎么行?眼珠子一转就道:“警察一旦下去地下室,你就是制毒分子,国家有法律规定,制毒量过一公斤,就是死刑,你还敢说不会拿你怎么样?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旦被抓,就是死路一条。人死了,赚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这番话才真正说到了婆娘心里,她当然知道自己老汉干的是什么买卖,死刑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判死刑,眼下小虎回不来,让张宽来接,显然是遇到困难,自己再拖拖拉拉,很可能会拖累儿女。 当下就道,“那你在外面等,我准备一下就走。” 张宽出了屋子,马母就拉过炕头皮箱,把里面的衣服全都掏出来,整捆整捆的现金往里塞。 马小凤见状赶紧帮忙,塞满一整口箱子。 马母想的好,既然要走,这些钱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走的也不能便宜别人,全部烧掉。 张宽在外面等的着急,猜测她们是在装钱,心里怀疑,就推门进去看。顿时吓了一跳,马小凤正拿着打火机点火呢。 这还了得?那是在烧钱?那是在烧自己的命! 张宽立即一声大吼,“你疯了!”过去一把将马小凤的火机抢过弄灭,“你现在纵火,是不想活着离开吧?村外面两公里都被武警包围,你这里起火,那就是点灯笼看茅坑,找屎。” 当下也不管她们母女什么反应,拉着小凤就往外走,“必须赶紧走,晚了就是死路一条。别说你们,村里凡是跟毒品打过交道的,一个都跑不了。” 马母见状,只好放弃,拖着箱子往外走,无奈箱子太沉,两步下去就把轮子压断,无法滑动。 张宽见状,气恼地道一句:“女人就是麻烦,火烧眉毛还在乎这点钱,这次逃出生天,要什么没有?” 嘴里骂着,依然伸手把箱子提起,大步朝外走,“赶紧的,晚了真就走不了。” 三人趁着月色,出了马家庄,来到田埂,张宽弄了一辆丰田在哪里等。当然,这辆车子是五叔提供的。 为了掩人耳目,张宽把两母女拉到那日和小凤躲雨的土窑里,让她们在此等候,自己去接马小虎。 两个女人不疑有诈,安安静静地在土窑等候。直到车子离去,马母才惊觉,“哎呀,那一大箱子钱还在车上呢。” 可怜两个女人,被土鳖连哄带吓,慌了神。更何况,那箱子被塞满了钱,死沉死沉,仅凭女人之力,根本提不动。 第131章 天下无毒 张宽开车度往马家庄赶,现在马小凤家没人,是最好时机,等到黎明,武警部队就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晚了。八一小说网 油门踩到底,也就二十分钟时间,张宽回到马啸天的卧室,一垛垛红色老人头码的整整齐齐,全在炕中央。 土鳖来不及感慨庆贺,打开准备好的麻袋,一股脑地往里扔。这些钱全都是十万十万一捆用塑料膜包装好,非常严实。张宽起先还有心思点数,数到两千三百三十万时没了心思,反正有多没少全往麻袋里装就行。 十个麻袋装满,钱还没装完,土鳖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大骂马啸天,狗日的贩毒那么些年为了什么?存这么些钱不花压在身子底下得劲? 这不是拖累人嘛。 尽管已经累的气喘如牛,张宽依然心劲儿十足,没有麻袋就用床单裹,一个不够就两个,把被套扯下来装,等把坑里的钱全都打包好,现一个未预料到的事实。 这一堆钱,一辆丰田霸道根本带不走。 眼瞅着时间来不及,张宽心如火焚,前后屋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个合适的藏匿地点——马家后院的粪坑。 自从马啸天有了钱,盖起了两层小楼,也学城里人的做派,把厕所安在家里,楼上楼下都用抽水马桶,一家老小的米田共全都排到水茅坑,等到满的时候再让吸粪车抽走。 张宽前后寻了一圈,这些钱藏在哪都不安全,唯独扔进粪坑最妙。 情况紧急,也顾不上其他,掀起水泥板就把钱往里倒,反正外面都裹了厚厚的塑料薄膜,也不怕钱被污了。 等所有钱全都扔进去,原本半坑屎尿全都涨满,臭气熏天。 尽管如此,土鳖吸着这浓郁的味道,也开心的笑了。而后感慨,也不见得有多臭,就是头晕。 忙完这些,这厮还进去屋里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马小虎的衣服,这才悠哉悠哉地出来,按照马小凤说的,在后院柴房一番查看,果然现一个地下室入口。 这件事情,就算齐活,剩下的事情张宽也不会再管,随便耿直怎么折腾。 当下先开车去了土窑,接了马小凤母女,满面沉痛地告诉她们,“虎哥出事了,我只听到枪声,具体情况没敢细看。”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女人一齐疯了,抓住张宽手臂摇晃,抢着问,明明只有两张嘴,却让张宽感觉到是十几个人在一起说话,脑袋都整蒙了。 等她们稳定下来,张宽才慢慢回答,“制毒贩毒,早晚都是死路一条,现在事情已经生,你们急也没用,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话到这份上,母女两个只剩悔恨,不知以后如何是好。 最终,还是母亲舍不得小虎,就算是死,也得看小虎一眼。 张宽就道:“你们要回去也行,但有一点,你们所有的钱,必须上缴国家,毕竟,他们父子制毒贩毒这么多年,害了无数的人,拿钱赎罪,是必要的。” 老母亲闻言点头,流着泪道:“钱是什么?有钱又能干什么?有再多钱,也买不回我儿子的命,现在我儿子没了,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番话说完,马小凤也开始放声悲哭,不知如何安慰母亲。 张宽就在她们跟前劝,“至少,你还有小凤,等将来小凤长大嫁人,给你生个帅气的小外孙,日子一样过的有滋有味。” 当下议定,张宽又对她们母女叮嘱许多,等下见到警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都说清。尤其强调自己的身份,是公安特情,这次计划放她们逃走,万万不能说出去。 另外关于马家炕上的那些钱,张宽叮嘱道:“你们死活就咬住一句话,全部身家就是箱子里那些,根本没有其他钱。” 马母就奇怪,“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张宽回答:“钱越多,罪就越大。炕上那些钱,他们能搜到就任凭他们拿去,他们搜不到,就留给你们,总之你们一口咬定,就这些钱,多了没有。” 两人依言记住,张宽这才放心车,找耿直去了。 刚靠近马家庄,就被前方交警示意停车,呼啦啦地围上来一群持枪武警,有个军官模样的人过来问话。 张宽对他道:“帮我联系耿直,我已经找到了地下制毒厂的准确入口。” 军官一听这个就知道是内部人员,立即用对讲机沟通,很快得到答复,让张宽原地等候,耿直亲自来接。 不到五分钟,就来了三辆绿色迷彩涂装的国产勇士。耿直先下来,接着是王局,张宽正准备上前招呼,却现势头不对。耿直和王局均是大敌当前的严肃表情。 果不其然,后面车上又下来几位,大部分是武装警卫,众星捧月般地拱卫着一位老者,借着月光,张宽总觉得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老人身形高大,步伐稳健,走动时自带一股浩然正气,端是一副威严君子形象。 张宽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心虚,心说这老头好大的官威,要是他问两句,后面两个女流之辈会不会把大批资金的事情和盘托出? 正头疼间,忽然惊奇,这老头真的在哪见过。再仔细看他的眉眼,竟越看越熟悉。熟悉到他的称呼能脱口而出。 “张伯伯?” 老者闻言先是惊奇,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张宽,皱起眉头,“你叫我?” 张宽也奇怪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当初介绍自己进万源的张老汉,怎么今天见了,居然不认识了? 老者也很奇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我是张广陵的大哥,你认错人了。” 对方如此说,张宽也不再纠结,既然攀亲攀不上,就乖乖听命令。 王局先上来问,“制毒工厂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在马啸天家的柴房。” 王局听了就用目光询问领导,老者轻轻颌,“行动吧。” 就见老者后面的一个迷彩服的中年人拿起对讲机,简单有力的两个字:进攻! 原本还平静如水的草甸子,顿时呼啦啦立起一片,如同一股黑云,悄无声息地朝着马家庄压去。 此情此景,让张宽自然而然地想到两个词:全军出击,碾碎他们! 耿直拍拍张宽肩膀,“不错,这次围剿行动,你当记功。走吧,上车,前面带路。” 张宽就一阵讪笑,“功不敢当,是你指挥有方。另外,这次顺利查清毒枭,跟犯罪分子家人的大义灭亲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张宽说着,还用手指车上的马小凤母女。 王局看一眼,表示知道。 张宽也不多说,跟着耿直上车,往马家庄去了。 据报道:这次震惊全国的剿毒行动,是在省高层领导的密切关注下进行的,战斗于凌晨五点打响,共计出动警员三千余人,战斗持续十分钟,所有犯罪分子全部放弃抵抗。此次行动共计缴获各种毒品2.3吨,其中七成以上是冰毒,其他为海洛因...... 说起海洛因和冰毒,张宽到行动结束还没弄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就去问耿直。 耿直答道:“这两种东西都有致幻成分,区别在于海洛因对人精神上作用较大,吸食后能让人产生较强的幻觉,你希望什么,就能感觉到什么。具体作用你可以去问那些吸毒患者,问一百个人一百个都说不清楚海洛因能带给他们什么,但就是想吸,一到那个时间段不吸就忍不住,其作用主要是在心理上。” “至于冰毒,算是海洛因的升级版,一旦沾上很难戒,不仅仅是心理上依赖,更严重的是生理上依赖。”耿直说着,语气变的沉痛,“而且冰毒很容易上瘾,基本都是吸食一次上瘾,更令人气愤的是,冰毒患者多是女性,有些不法分子,就靠冰毒掌握一些女孩子,逼迫她们做一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做的事。” 张宽就有点懂了,“冰毒有催|情成分?” 耿直闻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也有人叫它逍遥散,实际上,冰毒比海洛因的危害更大,也是近些年毒品市场卖的最火的一种毒品,如果不是法律约束,那些贩卖冰毒的,我都想见一个杀一个。” 耿直说完,抬眼望天,悠悠地叹,“这次灭了西北大毒窝,西北人应该不会再受毒品的侵害了吧。” “那是肯定的了。”土鳖充满自豪地讲,“铁拳出击,击碎了犯罪分子们的财梦,还西北人民一个朗朗乾坤,以我说,缉毒队都可以取消了。” 张宽本意是拍马屁,无奈智商限制,马屁没拍好,让耿直一阵不舒服,“是啊,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取消缉毒队,天下无毒才好,可惜,总是有人会铤而走险。” “那就让所有人都吃饱饭穿暖衣啊。”土鳖不经意地道,“大家都好好过日子,谁肯去干那掉脑袋的勾当?” 对于这种二球话,从张宽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耿直已经懒得计较,只是说道:“那你有本事,就让西北人都吃饱穿暖,不去干那犯法的事嘛。”耿直说完笑笑,抬脚就走。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土鳖却是在心里下了狠心,你就瞧好吧,等我的商业帝国建好,保证人人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没人再去干那掉脑袋的事。 呃~~和尚除外! 第132章 踢到铁板 张宽在青木为钱拼搏的期间,刘飞叶小川等人也在渭阳为了订单而努力。八一小≯说网 ≥> 所用的招数依然是那一套,约人吃饭,美人计,仙人跳,以此为要挟,逼迫对方就范。 如此做法,简单粗暴,直接有效,前面一些购买负责人爱惜羽毛,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订单,但随着这几人越猖狂,这种行为就逐渐在服装圈子传开来。 大家都知道,万源最近新出了几个年轻业务员,个个如狼似虎,心狠手辣,根本招惹不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是为了钱,虽然说购买负责人拿回扣是坑了老板的利益,可大家都这么干,凭什么我不做? 如果不拿回扣,干购买还有什么意思?拿回扣这事说白了,也只是把商品该赚的利益分了一小点。如果不拿回扣呢?老板该花多少钱一样的花,只不过是让商人多赚点罢了。 这是行业规则,灰色收入,大家都这么干的。 眼下倒好,出了几个小年轻,就要改掉这规矩,不但不给回扣,购买负责人还得乖乖听话,不然就拿挖掘机埋人。 这一招吓唬胆小的还行,遇到硬茬子,且看看谁敢拿挖掘机埋人? 位于渭阳西边的晨曦炼钢厂购买部部长就是一个狠人,四十岁出头,生的人高马大,相貌堂堂,有点八十年代国产电影明星的韵味,很符合主旋律的高大上。平时他穿西装走在外面,好多中年妇女都以为他是什么电视主持人或者演员。 此人名叫朱俊,小时候常被人喊猪俊,长大后生了一身好力气,谁敢乱喊就用锤头砸,从小学到大学,无论文武,都是校霸。毕业后娶了个好媳妇,岳父是原渭阳县县长,利用关系,给弄到炼钢厂,短短数月,就成了管理,自此一路平顺,稳步上升。 至今,做了购买部部长,和厂长是拜把子过命兄弟,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扛。 他收回扣,那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章程,行规是收一成,他敢要三成。不给就没订单。举报?你去给厂长举报?给市长举报?给书记举报? 开玩笑,老岳父做县长时提拔的心腹,如今都在市委班子呢。 刘飞等人不知道厉害,只是听说朱俊这人牛,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对待业体供应商跟对孙子没区别,就有心去会会他。 晨曦钢厂早先时候也用过万源的东西,后来被铃兰的人抢了去,就一直没拉回来。直到唐一诺来到万源,才重新抢回订单。岂料,没过几年,唐一诺去了铃兰,订单也顺手带走。 刘飞等人如果再拉回晨曦钢厂,就等于万源失去的订单全部追回,没有一家流失。对此,三个年轻业务员自信满满,欣喜万分。 成功拿下晨曦,三个人就能同时晋升经理,坐大班台,享受高级白领待遇,何其美哉。 岂不知,唐一诺就在这挖了个坑等着他们。 依照经验,三人先约朱部长吃饭,这都不费事,人家很爽快地答应,不过地点是朱部长说了算,就在钢厂附近的一家农家菜馆。 三人提前去观察场地,安排十几个手下在外面市等候命令,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对方识相,乖乖合作,后面的事情就免了。如果对方玩心眼,要钱,那就不好意思,让他出个名。 到了时间,朱俊一个人过来,大大咧咧,根本没把三个年轻人往眼里放。 依照惯例,先礼后兵,三人哥长哥短地叫,朱俊照单全收。菜汤没上齐,白酒就干了三杯。 贾瑾胥依然如故,喝过酒往朱俊跟前凑,嗲嗲地叫着朱部长,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我一直以为,男人四十是朵花是骗小姑娘的,今天见了朱哥哥,才知道这局话是真的。” 朱俊闻言哈哈大笑,很自然地搂过贾瑾胥的肩膀,“男人四十一朵花指的不是脸,小姑娘,今天晚上你跟我日一回,你就懂了。” 这话说的,直接把叶小川吓的酒都洒了。 购买部的负责人基本都是男人,男人又基本都好色,到了酒桌上会说些荤话也多见,毕竟三人的目的就是利用美色玩仙人跳。 可这一上来直接了当地说出日这个字,还真是头一回。尤其这字是从朱俊嘴里说出来。任谁去看朱俊,都觉得这人风流潇洒,翩翩君子,按说这样的人是最爱惜名声的,可他一上来就如此粗鲁地调戏女业务员,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朱俊说完见三个年轻人愣住,还奇怪地问,“怎么?难道你们喊个妹子陪我喝酒吃饭,不是给我日的?” 三人闻言全部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刘飞和叶小川对视一眼,心想这厮有点愣啊,就算我带个妹子给你日,你也没必要说出来啊。 贾瑾胥毕竟是东莞回来的,人专业就是干这个,稍微一怔就嘻嘻地笑,“朱哥你好坏哦,人家是正经业务员,不是你想的那种廊妹。” 朱俊很不耐烦地放了筷子,面色不悦地道:“搞什么嘛,不让玩女人你们跑的什么订单?我跟你们吃饭,就是想日个良家女子,你不给我准备,我还吃什么饭?就这吧,你们慢聊,我先走。” 说着就真的起身准备走人,叶小川连忙拦住,“朱哥别急,妹子的事情都好说,我们贾经理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正经妹子,你这样开她玩笑不合适。小姐呢我的确给你安排了,咱这不是先吃饭嘛。” 朱俊闻言这才又坐回座位,一脸的不满,“真的吃完饭就能日?” 这情景落在刘飞眼里已经是不能忍,见过各种无耻的,但如此直截了当的无耻还是第一次见,脸皮之厚已经空前绝后,如果不是为了订单,就凭他这两句话刘飞都要拿酒瓶子开他脑袋。 妈逼的,什么东西! 当下叶小川和贾瑾胥继续和朱俊聊,刘飞却不再说话,连酒杯都不拿。 朱俊依然如故,根本不在乎刘飞的黑脸,坐下来没多久就再次爆出令人难堪的话,“我说贾经理,你跑业务这么久跟几个客户日过?” 就算贾瑾胥是小姐出身,对这样的问题也无法忍受,当下就拿起茶碗倒满,送到朱俊面前,对他道:“朱哥你是爽快人,喝完这杯酒我就给你日,今天晚上随便你咋日。” 朱俊听了也不做作,端起茶碗一口干完,擦了擦嘴角,笑道:“不用等今晚,咱现在就开始吧,就在这包厢。” 说毕,就一把将贾瑾胥拉到自己腿上,呵呵笑着,“哎呀好妹子,屁股蛋子肉够厚,等下来个老牛推车肯定爽。”说着手就往贾瑾胥胸口上摸。 如果换个场所,比如灯光幽暗的kTV包间,这行为就很正常,贾瑾胥天天都是这一套,可这里是青天白日的饭馆包厢,大家都是衣着光鲜的文明人,朱俊却闹出这一套,就算贾瑾胥见多识广,一时也接受不了,左右阻拦,从他腿上站起。 旁边两个小年轻,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忍不住了。 就算是**,也有**的尊严,朱俊这般做法,根本不是正常的行为,他是在故意找事。 刘飞先按捺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指着朱俊道:“你妈逼的是想干啥?想**想疯了吧?你咋不回家草你妈去?” 朱俊等的就是这个,话都不回,直接把手里酒杯就砸过去,刘飞躲闪不及,浇了一头的酒。 叶小川见状,今天这生意是没法往下谈了,既然撕破脸,就就不吃亏。反手一巴掌就抽在朱俊脸上,口里骂道:“草泥马的。” 里面一闹,外面的人就听到了,哗啦啦站起一大帮,都是腰粗膀圆的大汉。开玩笑,炼钢厂里的工作,长的跟小鸡子样的人那能干了? 进去就把刘飞叶小川给按住,也不问话,先噼里啪啦一顿耳光,打的脸颊高高肿起才罢休。 三个年轻人没料到会是这变故,贾瑾胥还想拿手机叫市里自己的弟兄,被朱俊一捞,就跌倒在人家腿上,想挣扎起来,人家就把她的衬衫撕开,露出白色内衣。 三人这才知道,今天是栽了,人家就是故意戏耍他们。 刘飞还不服,口齿不清地骂:“姓朱的你今天除非是打死我,不然你以后都别想好。” 说毕就有工人拿起空酒瓶,套住刘飞的小手指头,对他道:“赶紧喊爷,回话。” 刘飞道:“滚你妈个逼。” 那汉子把酒瓶一抬,刘飞就一声惨叫,电击一样捂着手指乱跳,痛不欲生。 十指连心,一指生生被折断,不是谁都能忍的。 叶小川和贾瑾胥两人吓的脸都煞白,不敢再胡说乱动,现在落在人家手里,就只能任凭人家宰割,除非自己有日天的本事,否则只能乖乖听话。 刘飞打小没吃过苦,这一言不合就断手指头的行为让他开了眼界,心里气的狂,却不敢再胡乱说话。 那汉子如抓鸡一样卡住刘飞脖子按回座位,又用酒瓶子套住他的无名指,对他道:“叫爷,回话。” 这回刘飞不敢造次,却也不好意思叫爷,只是低着头颤抖,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第133章 行业行规 朱俊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刘飞,当年也曾年轻过,可做事也不见有这么嚣张鲁莽,你要订单,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按规矩来。八一≯≧≥中文 你搞美人计仙人跳,是要坏了圈子的行规。 不仅仅是服装行业,其他任何行业都是一样,按规矩办事,坏了规矩,就要受到惩罚。眼下见刘飞还装聋作哑不肯服软,朱俊头一偏,那汉子就按住刘飞手掌,要扳酒瓶子。 刘飞也是怕了,赶紧大喊,“我姐夫是萧文成。” 在座几人先是一愣,而后笑。 那汉子啧啧两声,再次用力,刘飞又是一声惨叫,无名指也被折断。这回比上次更痛,人从座位上直接跌倒,满地打滚。 那种骨子里的痛,说都说不出,恨不得把头磕晕,让自己没有知觉。 几个人围观了少许,等刘飞疼痛感稍微轻些时,汉子还是那句话:“叫爷,回话。” 刘飞纵是铮铮硬汉,也被这手段吓住,恐惧地看了眼前众人一眼,小声嗫嚅:“爷,我错了。” 有人上去拍拍他脑袋,道:“干啥呢?学蚊子叫?大声点。” 刘飞生怕再受苦,反正第一声已经叫了,要丢脸,已经丢了,干脆光棍点,大声喊了一句:“爷,我错了。” 这句喊完,昔日称霸龙背高中的流氓头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与此同时,耳边也响起了炼钢厂工人们刺耳的笑声。 朱俊却没笑,这几个小年轻坏圈子里的规矩,必须一次制服,免得日后他们再炸毛。刘飞服了,还有两个没服呢。 当朱俊的目光转到叶小川脸上时,都不用招呼,叶小川自己乖乖地喊了声爷,还是带着笑的。 岂料,工人不领情,上去就是啪啪两巴掌,呵斥道:“谁允许你笑着喊爷的?一看就是不诚心,重新喊,要满怀诚意地喊。” 叶小川就换了严肃的表情,恭恭敬敬地道:“爷,我错了。” 没成想,又挨了两耳光,人家又骂他,“卧槽,喊的这么不情不愿,是不是心里还在骂朱哥呢?诚意,要有诚意!尼玛,走心,知道不,走心,从心里喊爷。” 叶小川被折腾的够呛,他干脆跪下来,哭求道:“好爷哩,你到底要咋直接说,别折腾我。” 朱俊这才嘴角笑笑,把目光投向贾瑾胥。 两个男人都跪了,剩下个女人还不好收拾? 贾瑾胥皮笑肉不笑地道:“朱总,朱老板,我们不懂事,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朱俊哼哼两声,“你们哪里不懂事了,给我说说。” 贾瑾胥就答不出来,此时此刻,她说什么都是错,人家摆明就是要她难看。干脆不说,低眉顺眼地哀求道:“朱哥,你想让我喊爷,还是要我怎么?” 一伙炼钢厂工人就同时哈哈笑,各自目光不纯,站在贾瑾胥后面的男子还用力捏了一把她的屁股,惊的她赶紧跳开,如同被狼群包围的小鹿。 朱俊温和地笑笑,“贾经理,我想要你怎么做,你难道还不清楚?”说话的同时,还把手里筷子插进面前的玻璃杯,来回做着抽|插的动作。 这意思贾瑾胥要还不明白,也白在夜场混了这么些年,当下就铁青着一张脸,想了想道:“要日我?行啊,那先把我两个同事放了。” 一伙男人就哄堂大笑,如同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绕到贾瑾胥后面,猛地一把将她抱住,两手刚好捂住她的胸,口里哈哈大笑,“哎呀妈呀,又大又软呀。” 贾瑾胥连忙挣扎,却被他抱得双脚离地,女人力气小,又使不上力,气的无法,只好叫道:“要干啥直说,别乱来。” 麻子就把她放下,对她道:“好说好说,给爷吹吹箫就好。” 贾瑾胥也是气了,回头就是一耳光,抽在麻子脸上。力气不小,直接把麻子脸上的几个痘痘都抽烂,白麻子变成红麻子,瘆人的很。 麻子挨了一耳光,周围男人笑的更凶了,就连朱俊,也半眯着眼看戏。 却把麻子给惹怒了,左右看看,一把耨住贾瑾胥头,使劲用力。 女子头皮吃痛,就无法反抗,只能随着他手的轨迹摆动。 麻子扯着贾瑾胥的脑袋,按在自己裤裆上,另一只手则抽她耳光,呵斥道:“快,给爷吹。” 说来也怪,贾瑾胥一个夜场小姐,吃过的鸟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各种长短粗细黑白黄棕什么样的都吃过,早就达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按说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眼下吃一口也不过是重操旧业,或者说回味一下昔日工作,这有什么大不了? 就算平时,她跟几个业务员开玩笑也经常荤段子不断,曾夸口要把万源的未婚男子睡遍,睡够一百个处男就自封为处男女神,睡够一千个就自封为处男终结者。 偏偏今天,这女子来了气,就算头皮生疼,也不肯就范,反而乱踢乱打。 麻子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反手一甩,就把贾瑾胥脑袋磕在餐桌上,除去磕疼之外,还抓掉了大把的头。 这次可真是惹恼了贾瑾胥,她最在乎自己的头了。做小姐嘛,肾必然不好,肾不好就老掉头,本想着如今从良,好好养养能变回来,这倒好,直接被人抓掉一大把。 女子来气,顾不得头疼,冲着麻子脸就扑过去,两手变成鹰爪,要抓他的脸。 麻子没料到她敢干抗,见状就笑,“哎呦,你还牛了。”毕竟是男人,手长,卡住贾瑾胥脖子就把她按倒在餐桌上。 贾瑾胥双手无力反抗,就用脚蹬,两腿像踩自行车一样。麻子腰往前一撞,就撞到她两腿之间,死死抵住,嘿嘿贼笑,“蹬嘛,我看你怎么蹬。” 贾瑾胥从没有今天这么屈辱,早就想哭,但心里就是不服输,尽力想把腿收回来,却被那另外两个工人拉住,他们还调笑道:“麻子,要干就赶紧,哥哥给拉住,等下你完了换我上。” 平时为了美人计能够很好的施展,贾瑾胥都是丝袜短裙,眼下这姿势,极不雅观,几个男人早就热血沸腾,等着老大一声令下呢。 麻子虽然摆好了炮架子,但老大没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朱俊依然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见火候差不多了,就道:“不要说我欺负你们小娃娃,你们干些什么,我都知道,方圆五十里的购买科长你们几乎玩遍了,对不对?你们这么凶,家里人知道不?” 朱俊说着,幽幽叹气,“如果不是我收到风声,今天就稀里糊涂的跟你去开房,势必也跟其他人一样,叫你们拍视频,再要挟,对不对?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常走夜路必见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天天用女人做诱饵,骗老实人上当,难道就没想过,不是每个负责购买的,都是脓包。” 旁边的叶小川适时求饶道:“朱大哥,今天您一席话,很好的教育了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大哥,就饶了我们这一回,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伙工人闻言就笑,其中一个笑完就变脸,一巴掌抽的叶小川几乎趴到地上。 “奶奶个腿,刚才还叫爷,现在就叫哥,你这辈分长的还挺快。” 朱俊也不看他,把脸对准贾瑾胥,慢慢说道:“我这人其实很简单,尊老爱幼爱国爱家,光明磊落善良大方,要说不好就是有一点不好,有点嫉恶如仇。”朱俊说着就逐渐变阴了脸,“你既然要当**骗人,今儿我就叫你当一回**。” 听到这话,一干工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围拢过来,嘿嘿淫|笑。 朱俊道:“**嘛,就要有**的觉悟,你看看这些人都要你干啥,乖乖听话,把大伙弄高兴了,你就没事。” 地上刘飞被断两指,怨气极深,眼下又听到他们逼迫贾瑾胥,男人的血性就被激,坐在地上吼道:“草泥马的朱俊,你要是爷们,就冲我来,别特么跟女人较劲。” 刘飞的英雄气概还没完全挥,脸上就被人踢了一脚,直接扑倒。 “妈个比的,爷都喊过了现在又来装逼,你早干啥去了。” 这一脚踢的狠,似乎鼻梁骨被踢断了,刘飞痛的眼睛都看不见,无头苍蝇一样乱拱。另个汉子就拿起酒瓶,口里道:“我看这厮有点嚣张,还是刚才没收拾美。” 这意思是还要再断他一根手指。 叶小川见状就慌,赶紧扑到刘飞身上护着,对着那人求饶,“爷,爷,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飞飞还小,不懂事,我给你们赔不是了。” 贾瑾胥此时还被卡在桌上,知道刘飞和叶小川吃了苦,有心想去帮忙,无奈自身泥菩萨过江。无奈之下,贾瑾胥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让我干啥,我都干,放过他们。” 听到这话,工人们就舍了两个没用的男人,齐齐围住贾瑾胥。 朱俊见状,就立起身道:“麻子,不要胡闹,赶紧把人放了,如果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麻子就笑道:“走你的朱哥,我们不会闹事,就是跟她谈谈心。” 朱俊离去后,屋里就剩了七个二杆子,挨个让贾瑾胥吹,吹完之后把那脏污全都射在一个盆里,然后往里面倒了两瓶啤酒,又往酒里吐痰,弹烟灰,放臭袜子,搅浑了,让刘飞和叶小川喝。 不喝?两人按住往嘴里灌,不喝都不行。 第134章 感情债 麻子一班人折腾完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走之前放了话:“我是晨曦炼钢厂的麻子,你几个不服,随时可以找我,无论是单挑还是群p,我都奉陪。≧ ≯≯网 ” 另外还单独对贾瑾胥道:“今儿爷心善,光是让你吹,下一回再玩仙人跳,老子叫你双腿永远合不拢。” 工人们走后,三人才相互扶持着起来,刘飞痛哭流涕,口里一直念叨,“我要告诉我姐夫,我要告诉我姐夫。” 叶小川则愁云惨淡,只是看向贾瑾胥的目光,多了许多柔情。 贾瑾胥一脸无所谓,在厕所呕吐了一阵后说道:“操!七个男人没一个大的,坚持最久的也不过五分钟,不知道他们婆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要说不偷人,老娘死都不信。” 很明显,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气话,大家都明白,心照不宣罢了。 出了农家菜馆,就看到十几个小弟鼻青脸肿地站在市门口。一问原因,好家伙,从钢厂里出来不下一百号人打他们,比起三位经理的遭遇丝毫不让。 叶小川见状,只能先让大伙去医院。 报警?警察就在门口站着呢,和麻子脸一人一根烟,抽的正美。 大家都是混的,当然知道规矩,今天这事说白了就是一个坑,就算去报警,顶多算个民事纠纷,按打架处理。 既然闹出这场,人家就准备了后手,打架赔偿都是准备好的。不就是两根指头嘛,按市场价赔,一根五万够不够? 强女干?那更加不可能,先一点,没有证据。因为证据都被他们几个自己吃了。 所以今天这事,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惹到不该惹的呢? 在去医院的路上,叶小川给张宽打电话,连打了四五个,都是无法接通,气的叶小川把手机都摔了,破口大骂,“有个手机打不通还买锤子手机!” 话毕,天上就落下一阵雨。 彼时,张宽正一瘸一拐地在雨中跟马小凤往土窑里跑呢。 和叶小川同样对张宽手机无法接通一事满腔怒火的还有徐娇娇和张艳玲,徐娇娇的冬装校服样式已经完成,并且拿给宋局长看过,就差制作推广了。想和张宽商量,却找不到人,问谁谁都不知道。 徐娇娇用她独有的女人第六感推测,张宽这狗日的指定是去寻梁燕飞那个小婊砸,两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美去了。 原本想通过微信问问梁燕飞,又觉得不合适,万一梁燕飞哪里没有,或者她来个不承认,铁定会笑话自己,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徐娇娇不似一般的蠢女人,找不到男人就先放下,只要他不死,总会有冒头的那天。依然跟平时一样的上班下班,忙工作。徐妈妈问起张宽去哪,就推说在电影公司忙。 另一方面,她也跟未来公公通了气,只要张宽现身,立马通知自己。 张艳玲也是一样,连续几天张宽这厮不回微信不接电话,究竟是搞的什么鬼?周五晚上特意回来一趟,追到张宽家里问。 张长贵也气的没法,张宽这小子,现在去哪都不打招呼,屁股一抬就走,留下一堆女人债来为难自己。心里了誓,张宽再回来得给套个紧箍咒。 就在众人越焦躁的心情中,张宽喜气洋洋地回来了,先去见了父亲。 长贵上下前后一番打量,没现张宽缺少那个零件,就开始火,斥责儿子不像话,办事太不靠谱。 你有事要走,留个话也行,不让人担心。你倒好,说走就走,去了哪也不打个电话通知,就叫人瞎着急,你心里知道其他人的关心?你想过亲人的感受?就算我和你感情不够深,你的女人们呢?啊,你们关系总该够深,连她们你都不通知,叫人一个个来寻我。 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一番话,说的张宽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说到女人话就更多,讲他做事没谱,平白无故地祸祸几个女子,之前还有机会能把张艳玲推掉,现在倒好,大小通吃,来者不拒,这种事情,如何收场? 长贵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急,几次都想抽张宽耳光,临了又心软,儿子毕竟从小是孤儿,没人管教,性子野了。 长贵气,张宽更气,心说老爹这是了什么疯?我不就是出去玩几天,有什么大惊小怪?就出去一礼拜,你就着急?那我在外面晃了十八年,那个时候咋不见你来管呢? 气归气,张宽依然保持低头,心里就是打定一个主意,你骂归骂,我该怎么做依然怎么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长贵骂够了,想起徐娇娇的话,就对张宽说道:“你先看看徐娇娇,这几天她也慌的不轻,要是真要跟她过日子,就好好哄哄。另外艳玲那边,我现在是没办法啦,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总之一点,别让人家家长找到咱家门上。” 长贵说完,杜奎也在一旁等候多时,示意张宽跟他走,两人去了外面,杜奎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对张宽道:“你别怪你爸说你,他说你也是为你好,你也为他想想,他就你一个儿子,肯定珍惜的不得了,你不见了,他能不急?” 杜奎又罗里吧嗦一大堆,张宽听的烦,直接让杜奎别说了,“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去干多危险的事,还能没了咋地,瞎担心。” 杜奎闻言愕然,而后叹气,“等你将来有了孩子,就能体谅你爸现在的心情。” 对此,张宽不以为然。 回去开车,准备去市里,又遇上悟正和尚。 破天荒地,悟正见到张宽喜庆的很,一路疾走过来,远远地就招呼,“师兄好巧,贫僧来谢礼啦。” 张宽不解,“谢什么?” 悟正就道:“谢师兄帮我盖寺庙啊。” 张宽就想起那座建在臭水沟上的猪圈,顿时呵呵,“有什么好谢,那是应该的。” 悟正闻言激动不已,双手合十,“师兄真乃大善人。” 张宽却在心里道:善个毛,给你盖个猪圈你也这么高兴,这和尚好糊弄。想着就摇头,赶紧上车走,他对悟正和尚烦的够够了。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建寺庙,温塘口已经募捐到六百万的巨额善款,而且是在万源牵头的前提下。也就是说,在悟正和尚心里,是他张宽准备建个六百万的寺庙。 无论最终能投进去的钱是多少,单是这份心,就足以和尚对他连道三声大善了。 可惜,因为张宽烦和尚,多一句话都不想听,就把这消息给漏了。 在去往市里的路上,张宽先给艳玲打电话,说了自己这几天的行程,三言两语,就把艳玲给哄住。 艳玲也心大,毒贩既然灭了,那么政府给你什么奖励? 张宽就傲娇地笑,“他们想特招我做警察,我给拒绝了。一个破警察,有什么好当的,远没有我当老板美。” 艳玲却有不同看法,正言对他道:“不许你侮辱人民警察,我心目中的理想男神,就应该穿制服,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危。” 张宽就道:“那好吧,我回头再申请一下,继续做特情,也穿一回制服。” 跟艳玲通完电话,张宽继续清理信息,在若若和古凤歌之间,他果断选择若若,先给人家打电话,结果人家没接。 可能是在上课吧,土鳖有些不美,又给古凤歌打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古凤歌在那头怔了半晌,才懒洋洋地道:“没事就不能联系吗?” 土鳖这才想起,当日在苞米地里的荒唐事,想来凤歌已经当了真。想起今天老爹的教诲,土鳖就叹一句,“凤歌,对不起,我怕是跟你不行了。” 话筒里一阵无言,等了良久,凤歌才幽幽地问,“为什么呀?”语气稀松平常,似乎没什么感觉。 可土鳖就是感觉不对劲,总觉得电话那头的人在哭泣,想起那天苞米地里凤歌说的那些狠话,他忽然一阵后怕。 凤歌当初说:“如果你负了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以凤歌目前的年龄心智,搞不好她还真会那么去做。土鳖想想不对,眼下不能刺激她,往后拖拖,等她对自己没感觉的时候,再提分手。 当下就对着话筒道:“你看,你的QQ都是二级会员,我还是个普通号,我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怕我配不上你。” 电话那头就噗嗤一笑,凤歌带着哭腔骂道:“滚!你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思想有多远,你就特么给我滚多远。” 说完,电话就挂了。 张宽一阵郁闷,不就消失了几天,怎么招来这许多骂? 等他到了天骄,更加不舒服,所有人都对他冷冷淡淡,就连朗朗,也对自己横眉冷目,并且,张宽问朗朗话,朗朗也是爱理不理,似乎不认识他。 张宽觉得奇怪,暗想这事是不是跟徐娇娇有关系,就去董事长室找她。结果一开门,就被哄了出来。再去开门,门就反锁了。 张宽隔着门叫,“娇娇,怎么回事?我是张宽啊,开门呀。” 里面就传来徐娇娇冷冰冰的话,“张宽是谁,我不认识,没事就赶紧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张宽就哎呦一声,气笑了,指着门道:“你还叫保安?你知不知道,那些保安是我小弟。” 结果,徐娇娇在门里一声招呼,十几个小伙冲上来,把张宽扛起,哼哧哼哧地抬着往电梯里送了。 第135章 碧水蓝天 任凭张宽大声咋呼喊叫,人还是被送进电梯。八≯一中文网≥> 一进电梯,几个保安才露出本来面目,挨个跟老大问好,诉说思念之苦。 张宽被搞懵了,扯过朗朗问,“究竟怎么回事?” 朗朗就一脸贱笑,“咋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不知道吗?” 张宽被弄的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事了?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朗朗就道:“娇娇姐说你在外头养了狐狸精,叫我们看着门,不让你进。” “我勒个去。”张宽就怒了,“她叫你们拦我你们还真敢拦我?”说完用目光挨个审视众保安。 几个人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宽哥,娇娇姐说把你赶出来三次给我们奖金。” “奖金?”张宽怒不可遏,“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们,你们连节操都不要了?奖金多少?” 几个人就同时伸一根手指头。 “一百?” 朗朗切了一声,“一百块那能让我们出卖节操?” “一千?” 几个人就同时点头,一脸的暗爽。 张宽就晕了,揉着额头唏嘘,“这败家娘们儿啊。给我一千我自己把自己扔出来三次。何苦要给这么多人?” 无论如何,他还是被赶出来三次,如何冲撞都不行,几个保安死死拦住他。第四次往里冲的时候,徐娇娇才开门出来,眼前的场景让她大吃一惊。 十几个大小伙子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趴在背上的拖在地上的,仍然抵挡不住土鳖前进的步伐。 就算是演戏,这也太过了吧。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反复审查,张宽终于被解除了嫌疑,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至于如何赎罪,那是晚上的事了。 只是当天下午,徐娇娇就给张宽配了一台5s,指着自己的Ipad对张宽道:“现在开始,你无论去哪里,我这里都会有显示,假如你要去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就不要去,无论哪个地方有多么吸引你的东西,你都不能去。我要24小时全天候地知道你的动向。并且。”徐娇娇打开5s的相册给张宽看,“你得养成随时拍照的习惯,你那边拍,我这边同步就能看见,我要随时随地,都能掌握你的行踪。” 土鳖抚摸着5s感叹道:“这玩意也太先进了吧,那我撒尿拉屎是不是也得给你拍照?” “随便你,反正你给我记住,每隔一个小时,必须拍照,不然,我就当你是在跟我提分手。” “我去,这是什么理论?一张照片就代表我爱你?” “对的,要跟我好,就必须遵守这点,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你先后两次都不打招呼消失,我会这样对你?” 张宽无语,但还是接受了徐娇娇的要求。 跟徐娇娇的矛盾刚刚化解完,文明远又来了电话,用沉痛地语调对他道:“你要是能回来,就尽快回来吧,刘飞他们出了点事。” 张宽就问了大概情况,文明远言语不详,只说见面再谈。 张宽又舍不得徐娇娇,毕竟好久不见,憋的不轻,就答应明早再去。 徐娇娇还在忙,土鳖就在一边玩新手机,结果一登自己QQ,赫然现,QQ变成二级会员?! 这可是奇事,仔细一想,可能是古凤歌帮自己搞的会员,心头就是一紧。 还没等他缓过劲,手机就有人弹视频,是若若,张宽吓了一跳,徐娇娇就在旁边坐着呢,他那敢跟若若说话。 稍微犹豫,徐娇娇就转过脸来看他,阴森森地问,“怎么不敢接呀?” 土鳖就笑,“那我就去打游戏了,队友召唤呢。”说完就按下接听键,对里面的若若道:“哈喽,好久不见,十分想念,我现在就开电脑。” 边说边往休息室快走,生怕若若忽然说话。 万幸,若若在那头只是沉默地看他,暂时没有说话的意思。 等他在休息室坐好,若若才在那头问,“你最近去哪了,怎么消失这么久?” 张宽就嘿嘿讪笑,“我们微信打字聊,最近我的经历,可精彩了。” 跟若若还没吹两句,古凤歌就来信息,问他有没有现QQ有什么不同。 这个时候,土鳖才体会到父亲责骂自己的良苦用心,同时欠下这许多的感情债,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如果换个聪明人,这个时候就应该当机立断,和两个妹子断绝关系。可偏偏张宽这厮是个拎不清的主,想着谁都不得罪,谁都要伺候好,硬话不敢说,俏皮的话倒是一句接一句,很快就把两个妹子逗的嘻嘻哈哈,看到这结果,还沾沾自喜呢。 人家问他,怎么不见你在朋友圈更新动态呢? 他就回答,我不爱弄那个,嫌没意思。 实际上,他那敢更新朋友圈?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随便个动态,几个女人同时点赞,立马穿帮。 以后得多买几个手机,一个手机弄个微信号,固定对应一个女朋友,这样才美。土鳖如此想,并对自己的想法大加赞赏,古有韦小宝,今有张大锤,同享齐人之福。 当夜,这货就借着买手机的名义,要和徐娇娇折腾,毕竟隔了这么些天,需要释放。出了门就到处找宾馆。徐娇娇却慢悠悠地道,“二货,你自己不是有个宾馆。” 张宽这才想起大众浴池,赶紧拍脑袋,“我都忘了,宾馆还没开业呢。” 徐娇娇就哼一声,“等你回来再开业,黄花菜都凉了。” 原来,张宽不在的这几天,大众浴池都是徐娇娇一手操办,其实也没费什么劲,就是去公安局公证了一下,说明这家店子已经易主,服务性质也生了变化,由洗澡变成住宿。 就连店的名字,也由大众浴池变成了碧水蓝天,这名字是徐娇娇起的,说这个名字浪漫。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去碧水蓝天玩儿,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你要是对女孩说去宾馆玩儿,那味道就差了很多。 而且广告词也写的好:碧水蓝天,给你不一样的感受,让你体会从没有过的美妙。下面再配上浴室里各种梦幻般的大床,意思含蓄,不显山不漏水,却能成功挑起人的**。 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炮房,偏偏却要说的那么美好,不就是去打炮呗。 偏偏房价还死贵,一小时6o起,过一小时9o,四小时12o,包夜24o.这个价格相对于渭阳的其他宾馆来说,价格高了将近两成。但越是如此,越是生意好。 徐娇娇道:“这是根据苹果的销售策略总结的法子,中国人骨子里喜欢攀比,买东西也好,享受也好,都是一窝蜂地喜欢贵的,越是宰的很,他越是高兴。再说了,我们碧水蓝天硬件设施也好,其他宾馆比不了,贵点也正常。” 至此,张宽才对徐娇娇刮目相看,觉得她天生就是经商的料,不知不觉地大拍马屁。说的徐娇娇一阵脸红,岂不知,那些点子,都是广告公司那个叫林听涛的小白脸告诉她的。 两人到了碧水蓝天,杨洪斌早就恭候多时,笑盈盈地对张宽点头,“张总好,徐董好,欢迎两位来视察工作。” 杨洪斌说完,他后面四位穿着汉服的妙龄少女就一起施汉礼,莺莺燕燕地招呼:“欢迎张总,欢迎徐董。” 张宽见这相,觉得好玩,登时就笑的合不拢嘴,连说三个好。 徐迎春却在后面哼了一声,张宽就不敢再笑,赶紧进去。 原来,杨洪斌这厮,借来未央宫的那一套,服务员全部都是以唐朝女性打扮为基调,宽袍长袖,胸口露出大半个肉球,稍微一动,就颤颤巍巍。 徐娇娇进去后就拿手拧土鳖腰,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不,一点都不好看。”土鳖义正词严地说,“我敢打赌,那些女人的胸百分百是挤的,你随便亮一只出来都能完爆她们十八条街。” 土鳖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等再回头,现徐娇娇盯着自己,立即补充一句,“我在鄙视她们。” 当张宽表示自己想亲自体验一下碧水蓝天的级服务时,杨洪斌立即给他安排了一个级尊贵帝王级服务。 在五六个妙龄女子的服侍下,徐娇娇走进了洒满玫瑰花瓣的大木桶澡盆,由专业技师对她进行穴位按摩,使之心情放松。 用杨洪斌的话来解释,这项服务主要是针对感情生疏的男女,经过如此这般的服务,让女性戒备的心放松下来,对接下来的啪啪质量有显著的提高。 “这么神?如果是处|女呢?”土鳖问。 杨洪斌就嘿嘿贼笑,“我们有特制的饮料,只要让女性喝一口,保管她****,爽歪歪,当然,这种秘制饮料制作工艺比较复杂,要两百一杯。” 我去,张宽瞬间想到耿直说的冰毒,赶紧询问,“是逍遥散吗?” 杨洪斌立即否认,“怎么可能,我们是正经生意,怎么可能有哪些东西。” 洗完澡,就是敲背,按脚,一套手续下来,就是将近一个小时。这时男女喝下的特制饮料都开始挥效果,侍女们就退去,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一不可收拾。 经过这一夜的亲身感受,张宽由衷地道:“这样的宾馆再多开几个,渭阳市恐怕没有夫妻愿意在家里啪啪了。” 第136章 医院慰问 刘飞两指被断,痛不欲生,送到医院两指已经肿跟大火腿肠一样粗,挂了专家号,大夫问他怎么回事,不敢说实话,只说是在工厂干活受了工伤。八≥>一中文≯ 一听是工伤,并且有部门领导随行,专家就放心许多,第一天连治病带开药就去了将近两万,用夹板把指头固定好,抹上特制的中药,只说肯定能接上,但能不能恢复到和之前一样,就不好说了。 当天下午文明远就赶到医院,对刘飞表示亲切地慰问,而后痛斥叶小川和贾瑾胥,说他们胡来,早就提醒过他们,这种事不能多干,这回好了,吃了大亏。言下之意,嫌三个年轻人给万源惹了麻烦。 这话是当着叶小川和贾瑾胥的面说的,并未让刘飞听去,两人心里愤愤不平,当初订单拉回来的时候是谁一口一个称赞?如今出了事,又这般说话,死眼镜文明远当真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尤其是贾瑾胥,文明远走了她在背后咒了许久,祝福明远天天早泄阳痿娶不到媳妇,娶个媳妇也是喜当爹的命。 叶小川在旁边安慰她道:“别说没用的,领导嘛,都是这个德行,反正都是他有理,时间长了习惯就好。” 刘飞身体上不好受,心里更难受,见第二天还没联系到张宽,心里有气,实在忍不了,就给姐姐打电话,哭着把自己被人欺负的事说了。 萧文成正在赶进度,忙的鬼吹火,拍电影不是那么简单,不亲自跟着,进度能慢一倍。眼下听到小舅子被人打残废,气的头都扎起来。赶到医院一看,不过是断了两个手指,已经做了处理,并不碍事,心就放松不少。 再一问刘飞被欺负的过程,就皱起眉头,怎么想怎么不对。人家好端端,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来断你手指。再三追问之下,刘飞说了实情,是自己一伙人先搞仙人跳,人家才故意设局害他。 这话把萧文成气的够呛,当场给张宽打电话,却无法接通。于是对刘飞道:“你们自己惹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处理,你也是大人了,应该有担当,不能事事都依靠别人,我再能,也有死的一天,那个时候,谁再去给你撑腰护驾?今天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既然出来混,遇到各种难处都是正常,哪里跌倒哪里爬起。你们办不了,就去找张宽,他在渭阳的名气现在比我牛。” 萧文成说完就继续去拍戏,刘飞被断指头的事在他眼里根本不叫事。 这态度让刘飞很伤心,用另一只手拍了断指的包扎照片,悲哀地心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非但没受到关心,还被教育一顿,好心塞! 刘亦菲在家做饭,看到这个心情立即给萧文成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关心弟弟。萧文成也暴躁,“你瞅瞅你兄弟那德行?他欺负过的人还少?被人欺负一回都不行?谁惯他那毛病?有本事惹事就得有本事担当,我能事事给他擦屁股?都特么二十岁的大人了,还跟个三岁小娃一样,爱咋咋地,我不管。” 刘亦菲见萧文成也了脾气,说了不管用,只好以泪洗面,在刘飞的心情下回复:好弟弟,好好休养,姐姐永远最心疼你。 看到姐姐的回复,刘飞心情好了许多,无奈不到五分钟,他的小外甥女就给他点了个赞! 几个人郁闷了几天,花费三四万,去找文明远报销,明远答应的很不痛快,一直念叨:“公司效益这才好转几天,你们就弄出这事,以后行事稳妥些,花钱都是小事,人受罪呀。” 叶小川和贾瑾胥听到文明远的抱怨,心里更加看不起明远。 岂不知,明远如此做,自有他的用意。 出事的第一天他就联系张宽,无奈没音信,此后天天去南张村看,心如火焚,生怕刘飞叶小川年轻人性子爆,伤没好就去寻仇。 眼下张宽不在,万源这边根本没有能压得住场面的人,他们如果乱来,肯定会出大事,只能等张宽回来。 焦急的等了几天,终于有了张宽的消息,明远本来想第一时间通知张宽,来体贴下属。可临头想到张宽消失几天,肯定有许多事要办,刘飞受伤的事已成定局,多等一天也无妨。 即便如此,第二天大早,明远就给张宽打电话,让他去医院会合。 张宽只是听说刘飞受伤,具体事故不知道,接到明远电话并不着急,而是和徐娇娇来了一回笼炮,日上三竿,这才悠悠地起床。 出门来遇到孔二狗,穿的人模人样,对着张宽谄媚地笑,“张总,您回来了。” 张宽这才想起,当初从他手里接盘时立了协议,这个地方要让他来打理。可如今这场子撑起,管理层却没有孔二狗的份,有些失信。 眼下见孔二狗拦住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先用手止住,道:“别急,我说过的话不会忘,每月两万薪水照付,不过目前浴池转型为宾馆,你玩不转,我这里有另一件事安排你干。” 孔二狗只听说月薪两万照付,就裂开嘴笑,至于让他干什么,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刚好,张宽要去医院,就带上二狗,闲着也是闲着。 徐娇娇把两人放在医院,就自己开车回去。文明远早就等候多时,急急迎上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没法撑了。” 张宽闻言就笑,丝毫不着急,问明远吃饭了么。没吃的话一起吃点,边吃边聊。 这厮在马家庄呆了几天,弄了数不清的钱,心情大好,天大的事他都不以为意。 明远知道他心大,但既然到了医院,这事就不能再往下拖,拉着他就往病房走,口里道:“我的老板呀,这时候我那有心思吃饭,气都气饱了。” 张宽听着不对,就让他慢慢说。明远就一声叹,“说起来都是泪......” 明远一边说,张宽一边听,听着听着就变了脸,大怒,“这特么欺人太甚!!” 他不怪朱俊扳了刘飞手指,出来混,这种事难免,可这厮竟然逼着贾瑾胥给他们工人吹,这事就不能忍了,身为老板,就算员工是小姐,那也是自己的员工,那能让人随便欺负? 孔二狗在旁边听完也气的够呛,对张宽道:“张总,晨曦钢厂的朱俊我知道,他家在哪我都知道。”二狗说着,眼中精光闪烁,烂杆之气横溢。 “好!”张宽奋力一拍二狗肩膀,“天生我材必有用,幸好有你,今天晚上就去他家找他。” 明远见状赶紧阻拦,“可不能呀,从长计议,必须从长计议。眼下,还是去看看员工。” 张宽就火上楼,大踏步地去病房,三人其实外伤都好了,根本用不着住院,就算是刘飞的断指,也用不着天天躺着。之所以在医院等,完全是明远见他们可怜,从心理上给点安慰。 眼下三人见到张宽回来,原本的愤怒之情瞬间乌有,各自扭捏不堪,不知说什么好。 张宽先端着刘飞的手指看,末了摇头,“这回损失大了,就算治好,跟原来相比也有差别。” 刘飞闻言感动不已,沉重地点头,“谁说不是呢,但事情已经这样,我也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是,这个场子我得找回来。” 张宽点头,“场子找回来那是肯定的,眼下还是养好伤再说,唉,原本五个指头撸,现在变成三个,感觉肯定差了很多。” 这话神转折,让在场诸人均是一愣,而后各自讪笑。 张宽扭头对明远道:“不管花多少钱,全都算我的,另外,以公司的名义,再给他们一些经济补偿,弟兄们为了万源拼搏,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张宽说完,明远就点头几下,说回去就办。 这番话落在三人耳里,除了感动就是感激,张宽这老板,简直太帅了,根本就是正义的代表,慈善的化身。 “眼下这事我知道,后面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好好休息就成。” 张宽如此说,刘飞却不依了,赶紧道:“不行不行,要办那小子我必须参加,不然难泄心头恨。” 贾瑾胥也适时说道:“还有我,那几个渣渣,一个都不能放过。” 见他们这么说,张宽也犯了难,报仇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打群架,不是常人想的那样说干就干,前面麻烦事儿多呢。 当下就道:“眼下手里情报掌握的太少,该找谁报仇都不确定,你们先消停,我找人把对家的详细资料弄到手再说。” 张宽如此说,三人就安心许多,多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从医院出来,明远对张宽道:“做生意我行,但跟人耍横斗狠我不在行,你要去寻仇,我没有好的建议,要说好建议,我就让你去找警察,用法律来制裁他们,不过这个提议你肯定不答应,无论你采取何种法子,都要注意安全,三思而后行。你要记住,你目前不再是一个人存在,而是一个整体。你倒了,不是简简单单的少了一个人,整个跟你有关的事情都会跟着倒霉。万源厂刚有点起色,如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整个公司就全完了。” ps:推荐一本东方仙侠小说《斩道纪》,书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137章 打听消息 从医院出来,张宽先从二狗嘴里侧面打听一番朱俊的信息。八一小说网 ﹤二狗是个浑人,那能说的清朱俊是个什么人,一下子说猛的很,一下子又说性格和善,又说人正经,从来没有桃色新闻,只是有个私生女。 张宽听几句就让他别说,再听下去自己也被他搞迷糊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整朱俊必须把他全部了解清楚,张宽想着就给小刀刘打电话,这小子消息灵通,什么事都能说上几句。 果然,小刀对朱俊有所了解,听张宽打听朱俊,先问张宽是要做什么。 张宽就据实回答,“我有几个员工被他卡住收拾了。” 小刀立马反问,“是不是三个业务员被收拾了?男的被弄断了手指女的被逼着吹箫?听说连米青子都让逼着吃了?” “嗯?”张宽就愣了,可没人给自己说过吃米青子的事,稍微一想就懂了,他们不好意思说。 如此一来,就更加气愤,对小刀道:“就是这事,连你都听说了,想来整个渭阳市都传遍了。” 小刀就笑,“差不多是这样,也不能怪朱俊,你那三个业务员听说很不上路呀,把渭阳混的人基本都得罪遍了。” 张宽就不懂了,“这话怎么说?” 小刀道:“他们搞美人计仙人跳,把整个市场规矩都坏了,多少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据说,朱俊这次搞他们,是好些人出钱让搞的,尤其是那个叫刘飞的,他最嚣张,人家明说要弄断他两根指头。” 张宽闻言震惊,刘飞等人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惹出这么大的公愤?当下电话里不方便,就和小刀约在狗肉馆,边吃边聊。 小刀对张宽道:“采购拿回扣,这是行规,纵观全国上下,由南到北,你见过那个采购不拿回扣?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你们倒好,上来就捏人痛脚,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爹娘,人家当然要搞你们。” 张宽闻言不语,胸闷半天,“一个正常的购买,应该是用心替老板办事,用老板的钱,买到价格便宜质量过硬的东西,如果都拿回扣,能买什么好东西?” 这回不但小刀笑,连孔二狗也跟着笑,“张总你在外头忙,不知道下面人怎么干事,别的不提,就说碧水蓝天,我在里面看了几天,那个杨洪斌,名义上是替你管店子,暗地里不知道弄了多少钱。” “唔?”一听这话,张宽内心顿时波涛汹涌,杨洪斌才干了几天,能拿什么好处? 孔二狗就道:“就说店里的保健品,网上卖的明明十块一粒,他非要从药店买,二十一粒,笔杆子一划,一颗药就赚十块,就看这几天的营业额,一天少说卖出五十粒,就能赚五百块。一月就赚一万五,光是保健品呀。还不算那些面膜,沐浴露,营养素,饮料等等,你根本不敢算。” 二狗洋洋得意地说着,丝毫不注意张宽越来越黑地脸。 小刀感觉到不对,插口问道:“你说的那保健品,卖给顾客多少钱?” “八十到一百,官价么。”二狗若无其事地说,根本不去想其中的含义。 小刀就对张宽笑,“听到了么,一颗药,成本十块,被购买负责人刮一层,成本就变成二十,可是你却卖八十到一百,这么算的话,你还在乎那被购买吃掉的十块?” 张宽闻言沉思,想了许久后道,“如果负责人不刮那十块,我是不是就能多赚十块?” 小刀就咯咯地笑,“你这人也太抠门了吧?哦,你吃肉,还不让人喝汤?” 张宽就摇头,“我已经给他足够多的肉,他再喝汤,就是贪婪了。” 小刀则问,“什么叫足够多的肉?你是以什么标准来算的?就说我们偷儿,人都以为,小偷小摸是因为走投无路,可你抓住那些小偷叫他老老实实的上班,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就拿我来说,我最初的理想是偷够两万块就买个二手奥拓开出租,可到了两万就想着弄五万,有五万就想十万,根本收不住手。所以听到有小偷被抓住剁指头的事,我都认为那是应该,人啊,谁会嫌钱多?你开店子,假如你只赚十块,他就扣一块,你赚一百,他就扣十块,反正只扣掉你的十分之一,这样算的话,就是喝你的汤。” 张宽就明白了,感觉无奈,“难道,就没有不收回扣的人吗?” 小刀就笑,“别说一个小小的私企,国企里面更严重,哦,除非是**那阵,没人敢收。” 张宽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就单问朱俊的消息。 小刀正色答道:“朱俊不是一般人,先炼钢厂是国企,人家是处级干部,他动你有理在先,你动他就是迫害国家干部。另外,朱俊的背景也很复杂,市里的领导他都能说上几句话。人家有个好岳父,现在的林市长当年在他岳父下面做过秘书。” 张宽就懂了,朱俊能量大,想报复,还不能明着来。当下就问,“那他生活作风有什么问题?能帮我查查吗?” 小刀就眯着眼看了看孔二狗,道:“这人我惹不起,没办法。” 张宽懂了,点头叹气,“那就这吧,吃个哑巴亏算了。” 孔二狗虽然混,但也察觉出不对,喝了两口酒就伸着脖子道:“张总,我们就这样被人欺负,不打算报仇?” 张宽无奈地叹气,“人家后台大,我们普通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二狗表示不服,“锤子,他后台再大,也是一个脑袋两眼珠子,你帮我打听到他的行踪,我去给你把他办了。” 张宽闻言大喜,给小刀递眼色,小刀犹豫一下,道:“朱俊在西塘有个相好的,叫甄美丽,是他办公室的文员,老公是开大货的,经常出远门,三天两头不在家。” 孔二狗闻言义愤填膺,“狗日的,那女的长的好不?” 小刀就笑,“那我没见过,反正就打听到这些。” 张宽闻言一动,“你什么时候打听到的?” 小刀答,“当天事情出来,我就去问过了,想着你第二天会来寻我,没想到晚了几天。” 张宽就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小刀除了偷东西,也贩卖消息,这人脑袋很灵光,知道自己肯定要找场子,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于是笑问,“你就知道我要整他?” 小刀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换了其他人或许不好说,但你肯定是要找回场子的,就目前来讲,渭阳最牛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你。人家朱俊整你下属,也是打听过你的。” 张宽就惊奇,“唔?朱俊也打听过我,在哪打听的,他都知道些什么?” 小刀答:“他知道你是南张村人,师傅是古万三和萧文成,师兄是铁军卫平,也知道你跟秦盾保安公司有过节,还有大闹菜市口的壮举。” “就这些?” “嗯。”小刀凑近张宽耳边,“你杀人的事我没跟他说。” 张宽闻言心头一热,立即夸奖小刀,“干的漂亮,你日后需要哥哥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小刀就脸红地笑,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张宽的事。张宽也不以为意,手从兜里一掏,就是一沓子老人头,塞给小刀,“最近媳妇管的严,昨天晚上辛苦一夜,就弄了这点劳务费,全都贡献给你,没事和弟兄们热闹热闹。” 小刀也不作假,笑嘻嘻地把钱接了,而后对张宽道:“大货司机是渭阳运输贸易公司的人,算是孙总那一帮,长的跟李逵似得,他跑苏州那一路,一个星期往返一次。在这期间朱俊就经常去他家里过夜。”口里说着,手上却给张宽了个信息,“这是大货司机的号码。” 吃完饭,张宽就拨了司机号码,那头还迷糊呢,问张宽找谁,张宽嘿嘿笑道:“给你报喜来了,恭喜你获得渭阳最佳窝囊废称号。” 司机就怒,“你到底是谁,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张宽三言两语把他媳妇偷人的事情说了,大货司机当下就要从苏州往回赶。张宽就给出建议,“坐飞机回来,来往耽误的钱我给你补。” 司机惊讶,“你是谁,为啥对我的事这么上心?” 张宽回答,“因为我们有同一个敌人。” 司机就懂了,“你媳妇也叫他睡了?” ...... 当夜,张宽按照小刀的提示,去了西塘,在甄美丽家门口蹲守,八点左右那女人回来,果然风骚,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狐媚子味。二狗看一眼就连连感叹:“腰细屁股圆,一看就水多,这女人日起来保证美的很。” 美丽回来没多久,一辆帕萨特就到她家楼下,等了十分钟,那女人就换了一身衣服,风情万种地上车。 张宽开着捷达远远地缀着,帕萨特一直开到西塘公园才停,捷达却一路开过去,特意绕着公园一圈,等再次转过来时,帕萨特车身微微抖动。 张宽连忙拿手机录,过了五分钟,车子启动,缓缓离去,途经一个垃圾桶时,从车窗里丢出一团卫生纸。 这回,张宽算是有了直接证据。 第139章 顶缸 张宽懒得跟二狗废话,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杨峰敢把浴池托管给他,丫的根本不叫二,那叫蠢。八一≥≥中文 刘飞被人断了手指,这都得算在朱俊头上,眼下这岔子刚好。张宽按住朱俊脑袋,扯起他的耳朵,对二狗示意,割! 二狗拿着菜刀过来,犹豫一下,有点胆怯,转念一想,这是跟着老大办事呢,焉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将心一横,对着朱俊耳根就割下去。 朱俊痛的乱蹬,身子乱动,脑袋却被死死按住,菜刀锋利,几下把耳朵齐茬割掉。 割掉一只还不够,张宽又把他另一只耳朵翻过来,口里道:“这边也去掉,对称。” 朱俊又疼又气,奋力挣扎想起身,张宽巴掌一拍,就把他按下去。 二狗割掉一只耳朵,勇气倍增,也没了开始的慌乱,扯住另一只奋力一划,又掉下来。 侯司机和甄美丽被吓惨了,惊的话都说不出。 张宽办完这些,还不满意,把朱俊左臂伸直,搭在矮脚凳上,用力踩下去,就把他左臂踩断。顿时,朱俊就如同虾米一样地弹了起来,满地打滚。 干完这些,张宽淡定地对侯司机点头致意,“老板,你交代的事,我帮你干完了。” 侯司机傻在当场,不知所措,倒是那婆娘,被这话吓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看着自己老公,口里结结巴巴地道:“老,老老汉,不不不是我愿意,他他他是强强强……” “强女干对吗?”张宽替她说完了后面的话,对侯司机道:“报警吧。” 地上的朱俊闻言也慌了,今天出门未看黄历,受此大难,当前要做的是先去医院,不然时间太久,耳朵就接不上了。耳朵接不上,胳膊也得废。 当下就赶紧求饶:“兄弟,有话好说,要赔多少钱我给,先去医院。” 侯司机这才反应过来,畏畏缩缩,不知如何是好。 张宽见状,就对二狗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的事办完了,钱也拿了,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管了,咱们走。” 二狗一听,又害怕又自豪,手里菜刀一扔,大踏步地跟着张宽出门。 看着两个凶人走了,甄美丽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晃老公,“还愣着干啥,赶紧打电话呀。” 侯司机就哆哆嗦嗦地起来,拿手机拨11o,刚嘟一声,媳妇就一把将手机抢了,骂道:“你傻呀,打12o.” 西塘距离市中心医院十五分钟车程,二十分钟救护车才到,医生护士慌慌张张地往屋里冲,看到一个男人满头是血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女人泪流满面地捂住他耳朵,桌上的盘子里,摆着两只软乎乎的残耳,已经有黑迹象。 当天晚上,朱俊的婆娘就带人把甄美丽狠狠的修理了一回,衣服裤子全扒光,专朝她脸上裤裆下招呼,又挠又打,嘴里谩骂,说她是狐狸精,**,烂货,没人要的破鞋,欠插的贱人,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此时侯司机正在公安局做笔录,对自己犯罪的事拒不承认,死咬着一句,割耳朵的那两人自己不认识。 警察根本不信,问他是从哪雇的人,多少钱。 侯司机调出昨天的通话记录,把张宽的号码给警察,说这是割耳朵人的手机号。 警察半信半疑,照这个号码拨过去,是个男人接了,很客气地问有什么事,警察说道:“我这里是渭阳公安局,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 对方很沉着地回答,“是我的号码,用了好几年。” 警察心里就有点怀疑侯司机的话,如果接电话的人是割耳朵凶手,不可能这么镇定,于是说道,“那好,你现在在哪,我们有个奖品要给你。” 对方很惊奇,“啥奖品?值多少钱?我要怎么领?” 警察就道:“奖品内容暂时保密,你可以来公安局领,我们也可以送货上门。” 对方回答:“那好,十分钟之内到。” 挂了电话,警察就先没为难侯司机,反正十分钟后答案会揭晓。 却说张宽正在和徐娇娇腻歪,接完电话不动声色,给梁骁打电话,问他在哪,有重要事情面谈。 自从剿毒结束,梁骁一直在休假,忙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很不习惯,有心想去某个地方玩玩,兜里却没钱,想想都可悲,作为人民警察,待遇不比普通老百姓好多少。 正在家无聊,接到张宽电话,说有要事,就骑摩托去了。 结果所谓重要的事,就是张宽要他帮自己顶包,梁骁都气笑了,“你还敢不敢再逗一些?你是跟我自的吧,来来,铐子戴上,赶紧走。” 张宽就嘿嘿讪笑,“梁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好好的老百姓我惹他做什么?这狗日的竟然逼七个男人轮女干我的女员工,割他两耳朵都是轻的。” 梁骁闻言变脸,“有这事你怎么不报警?” 张宽回答,“那人叫朱俊,他岳父是老县长,听说现在的林市长都跟他有交情,那小子折断了萧文成小舅子手指头,萧文成屁都没放一个。” 听说是朱俊,梁骁就黑了脸,他到市局的时间不长,但该了解的信息一样都不少,知道朱俊是什么背景。再次确认,“你把朱俊的耳朵割了?” 张宽点头,“现在应该给接上了,我就是教训他一下,没想闹出人命,不然我当场就把耳朵给扔厕所冲走。” 梁骁就气的身子抖,瞬间拔枪,把张宽按在捷达盖子上,“你娃牛皮大了,人的耳朵说割就割?” 张宽趴在捷达盖子上不服,“你就会欺负老实人?朱俊逼着我女员工吃米青子你怎么不管?有本事你把这事给我办了,让朱俊坐牢,他坐多久我就坐多久。” “少他妈管别人,我现在就知道你犯事。” “对,我犯事,我是坏人,你一枪把我崩了!” 张宽奋力一挣,从捷达盖子上站起,勇敢地瞪着梁骁,“来呀,朝我脑门打,打死我这社会上就少个坏人,来打,打死我以后社会上全是好人,反正毒贩子现在都抓完了,我也没啥用。” “你特么再说一句?”梁骁身为警察,最见不得这些牛逼哄哄的社会大佬,尤其是张宽这种心狠手辣的货色。以前犯的几件事师出有名就不说,今天这事就办的太离谱,他把人耳朵割完才跟自己说,居然还想着让人民警察去顶包,压根就是没把警察放在眼里,把法律视作儿戏。 梁骁一怒,土鳖就不敢再说,也不再瞪着梁骁,而是梗着脖子看荒野,小孩置气一般道:“你牛,反正我是个烂杆,又没啥背景,人家想咋揉捏就咋揉捏,就当我是给你自,你把我抓了去,顺便也巴结一下朱俊,梁大警官抓住了罪犯,说不定朱老总一高兴,还能给你肩膀上添道杠杠。” “放屁!” 梁骁彻底暴走,指着张宽道:“我做警察,从来不会看人脸色拍人马屁,我凭良知做事,用不着拿那些恶心巴拉的话来讽刺我,我梁骁做警察,没想过升职加薪出人头地,我只想替老百姓办好事。” “嗯!我知道。”土鳖低声道,气势软了一大截,“就是因为你是好警察,我才主动找你,我对你不隐瞒,事情都跟你说了,你怪我下手狠,那我问你,如果我自己不动手,去报警,警察会不会抓朱俊?好吧,就算抓住,能不能给朱俊定罪?能不能把他送去莲花山?你能给我保证么?” 土鳖说着,声音渐高,“你把警服脱了,去百姓中间问问,老百姓对你们还有多少信心?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说的又是什么?我是恶人坏人?我欺负老百姓了?我霸**女抢人财物了?我不过就是替我的女员工出口气。我员工有什么错?为了个破订单,被人灌酒,被人扯头被人打,被人逼着吃JB,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受害的是她?” 张宽一连窜的问话,让梁骁无言以对,怒气值降了些,还是生气,责问道,“那你割人耳朵就对了?” “还能装上,又不是耳朵没了。”土鳖反驳道:“我就是给他提个醒,别把老实人欺负的太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两人一时无话,张宽默默看秋风扫落叶,梁骁却在心里斗争,这张宽,抓还是不抓? 抓,大家相识一场,还同生共死过。不抓,这小子现在都无法无天,以后还得了? 就在他为难期间,张宽的手机响了,是公安局的号,张宽看了一眼问:“你接还是我接?” 嘴上如此说,却把手机往梁骁跟前送,一脸的期待。 梁骁到底年轻,经不住张宽一番忽悠,犹豫了好久,江湖义气上头,迈出堕落的第一步,拿过手机接了。 “喂?” “你不是说十分钟到,怎么还不来?” “哦,不好意思,我这有点状况,在处理一个嫌疑人。” “你是警察?” “哦,我是市局缉毒警梁骁,你那位?” 话筒里就一阵惊讶,“骁儿,我是黑娃,你怂,还跟我装,我刚都没听出来。” 梁骁就嘿嘿笑,“我也没听出来你的声,叫我回去什么事?我还以为是耿老大有任务。” 黑娃回答:“抓了个为情故意伤人的,说了凶手的号,我就打个问问,没想到是你。” 梁骁闻言哦了一声,“搞错了吧,我这几天一直在宿舍,哪都没去。” 第140章 自首 挂了电话,梁骁看着土鳖,满脸铁青,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 八一小说网 ” 土鳖则冲他嘿嘿一乐,“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哦对了,我媳妇听说你经常吃冷饭,给你买了个保温饭盒。”说着从捷达车里递出一个包装盒。 梁骁板着老脸,瞪了张宽少许,最后还是把盒子接了,淡淡地道:“保温盒多少钱,回头我原价给你。” 张宽就哈哈大笑,“好说,淘宝价,一百零八,你真要给,一百就行。”言毕,张宽就上车,自行离去。 梁骁看着他远去的车尾灯,无奈地摇头,把饭盒扔进摩托车后箱,回家去了。 到了宿舍,其他两个警员都在玩电脑,见他回来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梁骁反正闲着无事,就准备打开保温盒看看,拆掉外包装,里面是个精美的青花瓷瓶,卖相不错。 有个舍友就多问了一句,“买的花瓶?” 梁骁就笑,“保温盒,盛饭的。” 那舍友就调侃道,“女娃买的吧,男人那会选这种造型?老实交代,是不是后勤的林素素给你买的?” 梁骁就轻笑两声,“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东西的确是女娃买的,但不是林素素。”说着就把保温盒盖子打开,想看看里面构造。结果只看一眼就被吓住,赶紧把盒子盖上。 回头去看,舍友并没现什么异常,依然在自哀自叹,“我的女神啊,警队之花啊,谁要能娶了林素素,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哦。” 另个舍友也从电脑跟前把脸抬起,酸溜溜地道:“行了吧你,林素素可不是我等**丝想娶就能娶的。也不看看人家出身。” 梁骁闻言,不动声色地把保温盒装回盒子,在一旁问道:“林素素是什么出身?很强大吗?” 那舍友就道:“梁子孤陋寡闻了吧,以前我只是听说她有背景,但从没详细研究过,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但这回不同了,我敢拍着胸口说林素素背景大,为啥呢,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把张宽抓到莲花山的事?那个萧文成来局里闹,王局和徐局都躲着不见他,谁都拿他没办法,嘿,你猜最后怎么着?林素素一出面,就说一句话,萧文成就蔫了。” “有这事?”另两个人都感觉惊讶,“她对萧文成说什么?” “哼哼,她就说一句,萧干事你注意下场合,这是公安局。那萧文成就立马蔫了。” “这么神?”梁骁自言自语地感叹。 舍友哼一声,“可不是,萧文成手眼通天,见到林素素也规规矩矩,我们不知道林素素是什么背景,那萧文成肯定知道,要不他能听林素素的话?” “林素素姓林,林市长也姓林,他们该不会有关系吧?”另个舍友忽然疑问。 梁骁对这种八卦没心情去问,拿着保温盒往外走,到了外面心依然砰砰直跳,左右挣扎犹豫,盒子里少说十万,他梁骁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平时的赃款不算,因为那赃款不属于自己。 可怀里这些钱,可实打实是属于自己的。不,钱是张宽的,这也是赃款,是行贿来的,必须拿去上缴。 梁骁抱着盒子就去风纪组办公室,到了门口却犹豫了,怀里抱着的可是好几万呀,那是张宽给自己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有了这些钱,自己就不用再跟舍友挤宿舍,也可以去外面租套好点的单元房,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独立卫生间大浴缸,也能去外面吃几碗优质羊肉泡,遇到办公室的女同事,也能大方地请她们吃顿饭。 最重要的是,父母就能少下几年苦。 想到这些,梁骁犹豫了,想往回走。又转念一想,这是好几万,不是一两千,自己拿了,以后就得替张宽办事。张宽是什么人?那是恶人,狠人。就算现在只是个普通商人,但早晚会变成流氓头子的。 不行,这钱得交。 梁骁如此想着,心有坚定了许多,大步往前,敲响风纪组的办公室门。 里面传来清晰的男中音:“请进。” 梁骁就抱着盒子进去,里面坐了两个人,除了风纪组组长李哲鹤,再就是刑侦队的黑娃。 两人看到梁骁进来,都黑了脸,低头不说话。 梁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把盒子往桌上一放,把盖子掀开,很光棍地说,“这是一个多小时前张宽给我的,我给拿过来,该怎么处理,李组长您说了算。” 李哲鹤瞬间扔了手里的烟,走过来往盒子里看,面色凝重。 黑娃也跟过来,嘴巴抿的紧紧。 李哲鹤把钱全都拿出来,数了一遍,刚好十沓,脸色很差,沉重地喘气,说梁骁,“你这娃办事,唉,叫人咋说你。” 梁骁羞愧地低头。 黑娃也跟着道,“刚才我还跟李组长讨论这事,你的手机号系统有记录,咋个会多一个号?” 梁骁闻言把头放的更低,正要进行自我批评,就见李组长重出一口气,三下五除二,手脚麻利地把钱分成三份,三万一份,口里道:“别说了,晚上局里人少,都收好,我也不偏不向,一人三万,剩下一万,等下去碧水蓝天,就这。” 后面黑娃早就等不及了,赶紧拉过自己的那一份,嘿嘿笑着,“张宽这怂,都快成新一代渭阳之虎。”说着就把三万元往左右裤兜各揣一万,又在自己屁股兜里放一万。 李组长那边也把四万块在身上装好,还说梁骁,“拿着吧,咱兄弟间别客气。” 梁骁稍微愕然一下,就把钱收了回来,脑子还转不过弯,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 黑娃先走,回头道,“我去给小方交代一声,把案子结了,三分钟的事。” 李组长点头,吩咐梁骁,“我准备一下,你先去开车。” 梁骁云里雾里,走出风纪组办公室还摸不清头脑,下意识地去开皮卡,回来接了李组长和黑娃,往碧水蓝天去了。 在车上,梁骁还在消化刚才的变故,黑娃却在旁边嘀嘀咕咕,“张宽这怂,办事也会找点,刚好借着朱俊通女干这口子,便宜占了不说,朱俊还拿他没办法。” 梁骁就问,“朱俊知道那是张宽干地?” “知道么,咋能不知道,刚才医院那边一问,清茬子脑壳还带一道白印,不是张宽是谁?寻遍全渭阳,也找不到一个跟他一样滴人。” “那朱俊就这么算了?” “那可不?他还想咋?媳妇今天在医院里闹了一天,把人小三打的脸都毁了容,男人也关在笼子里,他朱俊还想咋?他敢为这事去寻老丈人?哼哼。” 李组长适时也道:“是呀,我现,张宽这怂有些本事哩,杨峰想整他,结果把自己给整没了,这回又是朱俊,嗨,就看朱俊能不能咽下这口气,他要是继续跟张宽闹,估计还要吃亏。反正这回是栽了,只能吃哑巴亏。” “其实......”梁骁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弱弱地说,“张宽也算不上占便宜,他手下的业务员叫朱俊折断了手指,有个女业务员叫七个人轮了,听说最后连米青子都叫吃了。” “嗨, 争来争去,无非是为钱,张宽也好,朱俊也好,都是为了钱,手下的人出事,他能有多上心?无非是做做样子给人看,倒是这张宽,直接对着朱俊下手,点子还选的好,小伙有些头脑。” 梁骁闻言羞愧不已,身为人民警察,明知道有些人作奸犯科,却熟视无睹,简直就是警界的耻辱。 正想着,就听黑娃道:“说的是哩,朱俊也不是好东西,这些年糟蹋了多少好娃,上回私生女鉴定的官司,闹地多凶,最后是买通了医院,给改了鉴定结果,要不然,上回朱俊就得栽,说起来这怂作孽不少,可惜,人家有个好丈人。” 听黑娃如此说,梁骁在悲哀的同时,也稍感温馨,原来朱俊也不是个好人,那耳朵被割自己就好受点。要不然,眼瞅着老百姓被恶人欺负,身为警察却无能为力,梁骁能羞愧死。 三人到了碧水蓝天,组长让把车停远,换了便装,先去川菜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酒,刚吃没几口,黑娃就拿出手机打电话,“喂,洪斌,我是你黑娃哥,呵呵,今晚没事,来吃个饭嘛,我跟我同事,三个人,来聊聊天,认识一下。” 挂了电话没多久,川菜馆就进来三个妹子,好奇地打量吃饭的人。 组长咳嗽一声,黑娃就回头看,笑着招呼,“妹子,来,在这。” 三个妹子就嘻嘻哈哈地过来,穿插着坐下。黑娃就起身给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妹子是我微信认识的朋友,我们聊了好久,今天晚上一起见个面,吃个饭,热闹热闹。” 梁骁完全傻了,不知道黑娃这是闹的哪一出。 他旁边坐着的妹子个子不高,不算女神,但胜在可爱,小巧,很热心地给他倒酒,夹菜,一口一个哥,叫的可甜了。 几个人喝完酒就去了碧水蓝天,说是唱歌。一个小小的包厢,没唱几,组长就带着他的妹子告辞,接着黑娃也带着妹子走了。 剩下梁骁,刚要说走,那妹子就贴过来,把他紧紧抱住。 第141章 广告构思 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梁骁内心很惶恐,他推开妹子,正色说道:“你喝多了吧。 ” 妹子没料到客人会是这反应,有点尴尬,稍微往后退一些,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关系。”梁骁客气地回答,心里有点失落,后悔刚才推开了妹子。 妹子也没怪他,走去门口拿出手机打电话,跟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随后,梁骁的手机就响了,是黑娃,嘿嘿地对他道:“骁儿,人家女娃看上你了,想跟你好。” “才是头一回见面。”梁骁激动地说,感到不可思议。 “九零后就是这节奏,你奥特了,废话少说,我这忙着呢,人家对你有意思,你别伤了娃的心,不多说,我要推车了。” 挂了电话,梁骁有点紧张,生硬地对妹子笑笑,轻声问,“我能抽根烟吗?” 妹子就欢快地过来,挨着梁骁坐着,紧紧贴着他,帮他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又殷切地帮他点上。 “我觉得,抽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我就喜欢看帅哥抽烟。”妹子如此说,双目迷离。 梁骁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问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娟。” “多大了?” “二十。” “家是哪儿的?” “你查户口呀。”妹子娇笑着,忽然如燕子掠水般,在梁骁脸上亲一口,“别问了,我喜欢你。” 梁骁就迷茫了,他虽然是缉毒警,但对扫黄大队的业务也有所了解,按照顾小娟这种节奏,妥妥的失足呀,咋还用上喜欢这个词了? 难道她不是失足? 一根烟抽完,梁骁决定自己得像个男人一样,他大着胆子问,“你晚上有地方住吗?” 小娟就咯咯地笑,“有啊,不过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呢?你有地方住吗?” 梁骁回答:“我住宿舍。” “离这远吗?”小娟如此问,梁骁正要回答,小娟继续说:“如果太远,我可以帮你找个地方住下,我表哥是这里的主管,他随时能安排住的地方。” 梁骁只听不语,还在住与不住之间徘徊,小娟就燕子一样欢快地出去,没有三分钟就笑嘻嘻地回来,“来吧,带你看看房间。” 讲老实话,梁骁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豪华的卧室,水晶般璀璨的大型吊灯,琉璃一样的天花板,墙壁上反射出都是淡蓝色的弱光,如同一层轻纱,地板上厚实的新疆地毯让他有种行走在云端般的飘忽感。两米多宽的大床,蓬松柔软,只是用手触摸,就自动生出一股吸力,诱惑着他把自己扔上去。 这样的房间,休息一晚,应该价值不菲吧。 梁骁问小娟:“你表哥是哪位,这房间多少钱一晚?” 小娟就抿嘴笑,走到红木柜子前,拿起一只高脚杯,倒了一杯饮料,递给梁骁。 “这房间免费。” 梁骁本来不怎么口渴,可是一闻到饮料散出来的香味,就下意识地端起杯子喝了,香甜中带些酸爽,还算不错。 “去洗个澡吧,碧水蓝天最出名的不是房间,而是浴池。”小娟说着,拉着梁骁绕过小门,出现一个貌似青石堆成两米见方的高池,烟雾缭绕。 梁骁见状就开始晕,手脚都不自然,茫然地看着小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如何做。 小娟很知趣地离去,嘻嘻地笑,“你在这里泡澡,我玩会电脑。” 梁骁站在原地,呆了许久,最终自嘲一声,把身上衣服除了,进去泡澡。 正闭眼感受,一双玉手就搭在他肩上,轻轻揉捏,小娟温温柔柔地道,“我帮你搓背吧。” 梁骁回头去看,只是一眼,就吓得转过了脸,不敢再看,口里正声斥责道:“妹子,你放庄重些。” 小娟就嘤咛一声,脚下打滑,跌进池子,跟梁骁紧紧地抱在一起。 这一回,可是真正的亲密无间,没有任何阻碍了。 …… 翌日清早,梁骁慌慌张张地下楼,一个红脸西装汉子在大厅里等候,见到梁骁就笑呵呵地迎上来,伸出手来握,“梁兄弟你好你好,昨晚休息的可好?呵呵,我是碧水蓝天的总经理杨洪斌,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多多关照呀。” 梁骁心虚,接过名片也不瞅,木然地点头,迅逃离这里。 等肩膀上披了一层霞光时,他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着那色彩缤纷的宾馆招牌,满腹惆怅。心里感慨万千,还是定力不足,金钱和美色的诱惑,自己一个都没防住。 此时此刻,梁骁很想骂点什么,却又什么都骂不出。因为犯错的是自己,怨不得别人。如果开始不接受张宽的小恩小惠,那就好了。 至此,梁骁也在心里了个誓,从今开始,绝对不再接受张宽的任何馈赠,他从心底里感觉,张宽这厮,日后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照目前的展趋势,他成为大恶的可能性要占多数。 ...... 张宽自以为办事天衣无缝,割了一对耳朵当没事人一样,早起还去天骄看校服样式,十点就接到陌生人来电,对方自称是晨曦炼钢厂总经理,要跟他见面,有事要谈。 张宽还对身边人道:“一个破总经理,还要跟我面谈?去他娘的,叫他们老板来还差不多。” 徐娇娇就皱着眉头道,“晨曦炼钢厂是国有企业吧,你确定要人家老板亲自来?” 土鳖就吓了一个哆嗦,心里盘恒一番,决定去会会对方。 徐娇娇不知道他割人耳朵的事,还以为他是为了订单,没当一回事。 但张宽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人家这是寻仇来了,既然没报警,肯定是要私下解决。听说炼钢厂总经理跟朱俊是过命的交情,人家能轻饶了自己? 想着就愁,若按土鳖以前的风格,肯定是脚底抹油滑了,但如今拖家带口的,躲都不好躲。 况且,畏畏尾,也不是男子汉风格。 但要去的话,带谁去呢?想起炼钢厂里个个膘肥体壮的工人,带谁去都不合适。文龙伤没好,二狗勇气可嘉,武力值稍低,朗朗等人也只是个银样镴枪头,做人形背景可以,跟炼钢厂的工人实干起来恐怕不行。 刘飞手下倒是有一伙拼命三郎,无奈被人收拾了一回,拉不上台面。 左右想了一圈,干脆一个人去,反正有一身蛮力,再有个趁手的家伙,管他多少人都叫他靠不了身。 如此想着,张宽就给总经理回电话,“说时间,地点。” 那边哼哼一声,“你娃倒光棍,你要有胆,就来我炼钢厂,我亲自跟你谈。” 张宽就道一声好,心里安稳不少,只要不是什么荒野河滩,人身安全系数就要高许多。他就不信,对方敢在钢厂里把自己怎么样。 下午跟徐娇娇去见广告公司的林听涛,这次的冬装校服宣传活动交给了广告公司操办,务必要在渭阳打响天骄的牌子。 林听涛给出的意见是:“既然这套校服是从法国皇家仪仗队礼服演变而来,不如就来个大游行,弄上几十个模样潇洒俊俏的学生,迈着正步在渭阳朝阳街走一圈,上了渭阳新闻,再通过网络推手制造舆论,打出中国校服大革命的牌子,配上解放思想放飞梦想的文字,一定能取得良好的宣传效果。” 听林听涛如此说,张宽自己想想那场面,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补充道:“一百个人太少,不够气派,要整就整大的,来一千个,高低胖瘦都差不多,按照军队仪仗训练几天,到时全穿上咱们校服,敲锣打鼓,从朝阳街走一圈,两边再跟上人传单,务必要把声势造大。” 土鳖说着,开始憧憬,“对了,还要给学生设计一套步伐动作,类似于美国大兵收枪放枪的动作,全都戴白手套,动作整齐划一,还要带节奏。网络推手在宣传时,最好是配上音乐,比如德国装甲师的军歌,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等等,什么曲子带劲就配什么曲子,我要让全中国的学生都震惊,校服原来可以这样穿。” 随着土鳖的叙述,徐娇娇眼前就出现了那气势磅礴的场面,震耳欲聋的口号,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当时就心潮澎拜,激动不已。 “嗯,我觉得不错,就这样进行。” 林听涛看到徐娇娇痴迷张宽的眼神,心就碎了,最终还是强忍住心塞,小声提醒,“这样进行的确能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可是一千个学生,必然花费不小,成本上来讲,不合算。如果只是宣传,一百人足够。你要嫌少,可以利用镜头视角和电脑技术,进行后期合成。” “不用,就来一千个学生,花不了多少钱。”土鳖自信满满地说,“一千人的场面跟一百人的场面那根本就是两回事,就好比电视剧的战争场面和电影的战争场面,效果差别很大,咱不省那两钱,弄就弄好的。” 末了又补充道:“再说,让学生干这事,根本不用花钱,大不了事后把他们表演的衣服送给他们。” 至此,新校服宣传一事就敲定,张宽回身,准备单刀赴会。 第142 单刀赴会 张宽依然开着自己的捷达,临近炼钢厂时还是胆怯,思来想去,觉得这样进去不合适,万一对方在里面要整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八≯一小说网 ≦ 想着就打方向盘回来,半路里又停下犹豫,这事既然挑明说,那必须解决。不然对方也来阴的,今天砸个天骄,明天堵个万源,后天又去电影公司闹事,或者是在碧水蓝天惹事。 无论哪个产业,张宽都亏不起。 想着又认为自己必须去,不然不够磊落。 就在他矛盾的时候,那总经理再次来电话,质问他道:“你娃该不是吓尿,不敢来了?” 张宽切了一声,“茶水备好,我半个小时到。” 那边就哼一声,“你别糊弄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坐下来,好好地把这事解决,不要给我玩心眼,错过今天,以后出什么乱子我可就不负责了。” 张宽回道:“好说,我是吃饭长大,也不是吓大地,咱有道理说道理,不讲道理咱也奉陪。” 两人还没见面,电话里就先呛起来,晨曦的总经理都气笑了,道:“那你赶紧来,咱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张宽气的直扁嘴,妈蛋,当初那把手枪不给张云龙就好了。 一想到张云龙,张宽立时心里一动,剿毒之后就再也没见他,跑哪去了? 想着就给云龙打电话,问他在哪? 云龙有气无力地回答,天天睡觉,骨头都酥了。 张宽接着问,“我送你的那把枪还在不?” 云龙就起了疑心,“怎么?你有事要用枪?” 张宽呵呵道:“今天没事,想到塬上打兔子,嘴馋。” 云龙在那边沉吟少许,道:“那你到老城来接我。” 张宽挂了电话就去老城,见了云龙先拥抱一把,而后问各自情况。 原来,云龙从青木回来,耿直有意让他加入缉毒大队,手续都快办好了,不知道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当不了警察。 云龙就去查,最后才知道,是自己档案有问题,原来在部队里打的那个指导员,有个姑父就在渭阳公安系统,故意把云龙给压住了。 张宽听完这事气的手掌乱拍,问云龙是渭阳公安系统的那个老混蛋?他要亲自去找老头的麻烦。 云龙只是苦笑,“算了,当不了警察也好,自由自在的也挺美。” 张宽就道:“那当初说好让你来我公司当保镖,还算不算数?” 云龙就眉开眼笑地道:“当然算数,我怕的就是你不要我,哈哈。”笑完云龙的眉头才皱起来,指着前面道:“这不是上塬的路,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张宽就嘿嘿道:“出了点小状况,也没多大事,跟晨曦炼钢厂的工人生一点误会,这次去说事的。” 云龙不是笨蛋,闻言面色变的冷峻,“你就说实话吧,我既然跟了你,就得为你安全负责,你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 张宽就哈哈大笑,把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听的云龙直皱眉。 “那么,你今天去是个什么意思?想达到什么目的?” 张宽回答道:“当然是大家静下心来,心平气和地交谈,争取事情和平解决了。当然,我的要求肯定是有的,先,大家就此罢手,不要再打来打去。其次,是我的订单,放哪别动,不是我的订单,我也不强求。炼钢厂可以不要我的产品,但也别鼓动其他人断我的货。最最主要的是,那天有七个人爽过,这七人是谁,得给我站出来。” 晨曦炼钢是西塘的龙头企业,规模自不用说,前几年曾提议把西塘区改成晨曦区,后来被否决,只是把西塘公交站改成晨曦公交站,但也从侧面说明炼钢厂的实力。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钢厂里大部分是汉子,雄性荷尔蒙随着温度在这里弥漫,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阳刚气息。 古龙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晨曦则是一个由男人构成的小江湖,各车间就是一个单独的小堂口,平时各堂口摩擦不断,一旦遇到外敌,则迅抱团,同仇敌忾。 朱俊平时在炼钢厂虽然算不上二号人物,但那也是高层,再说朱俊为人随和,行事大方,各个能叫得上名号的人都能说上话,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老好人。 这次组织大伙收拾仙人跳的小青年,那也不是白出力,凡是参与的人都有二百块奖励,而跟着朱俊在饭店里干活的则有五百块奖励。 从性质上来说,在外面欺负小混混,几乎没费什么周章,几十号人往跟前一围,混混们腿就软,一人抽几个耳光,都不带反抗的,所以没出什么力。 但跟着朱俊在里面干活的就不同了,那是担了一定风险的,万一对方报复,肯定是冲着脸熟的人来,报酬自然高些。 事后大家还在庆幸,对方也没什么本事,打完跟没事人一样,气的麻子等人连连扼腕叹息,要知道是这情况,当初就直接干那女人下面了。 没料到,这才几天,朱俊就出了事,还是大事,耳朵被人割了,胳膊都被折断。 大伙儿第一想到的就是,对方来寻仇了,结果事情传出来,是因为朱俊偷人媳妇被打了,只能在一旁冷眼观看,毕竟朱俊理亏在先。 没成想,核心的几个人,今天又收到新消息,朱俊偷人被干,其实就是万源报复,人家有意识地坑了朱俊一把。 麻子等人收到消息,义愤填膺,这万源的人也太阴狠了吧,必须喊出来,咱明刀实枪地干。 “我就不信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娃,还能日天?” 张宽一进炼钢厂,门卫室就有人带着他去生产办公楼,同时电话通知总经理,说人到了。 张宽也不胆怯,手里抱着埙,当皮球一样颠儿颠儿,后面跟着云龙,神色机警,今天万不得已,就得开枪,事情闹大了,他钢厂领导人也扛不住。 两人被带进生产会议室,一百多平米的空间,桌椅全被推到墙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块空地,只有几把椅子在当中。 两人一进门,后面就涌上来一大帮工人,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人还继续往里渗,形成一个大包围圈,个个目露凶光,嗷嗷待扑。 这阵势,让张宽心头一颤,笑着对云龙道:“有没有当年陈真闯虹口道场的感觉。” 云龙脸早就黑了,“有个屁,今天这样子肯定要出大事。”说话的同时心里也毛,打架不怕几个人一对一,毕竟下手有轻重。就怕这种局,人多,乱。一旦开战,都是乱打,一个不小心,打错地方,人就没了。 事后去找人,还找不到具体行凶的,出来混,最怕这种局。 张宽却不以为意,这些工人在他眼里,尽管努力装出一副凶狠模样,但毕竟都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跟十**的混混大不相同,身上少了那股子猛劲,眼神里也都透着清明,毕竟拖家带口,应该不敢惹出大事。 厮混了多年,什么人能干出什么事,这点本事张宽还是有的, 没一分钟,门口的人就散开,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从人群中出来,带着安全帽,一脸阴沉地走来。 在他后面,则跟着几个栏杆,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知道是个亡命徒的栏杆。其中最夺人眼球的,是个麻子。 一见此人,张宽眉毛就竖了起来,当初明远说的时候,多次提到这个麻子,就他最阴狠,也是他率先欺负的贾瑾胥。 领导走到张宽跟前,先自我介绍,“我是晨曦总经理王勇,你就是张宽?” 土鳖咧嘴一笑,站起来道,“对,我就是万源董事长张宽,很高兴能和王总交个朋友。” 王勇闻言先上下打量一番张宽,鼻子里哼一声,而后道:“你娃有些胆量,就带一个人来。” 张宽就呵-呵两声,“那是司机,我没驾照,总得有人开车。” 王勇懒得计较张宽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问,“是你割了朱俊的耳朵,弄断了朱俊的胳膊?” 张宽耸肩,不承认,“不是我,我就负责放风,具体事情是菜市口的孔二狗办地。” 王勇就问,“那孔二狗人呢?他怎么不一起来?” 张宽回答,“早跑球了,当天晚上就跑了。” 王勇就道:“那我不管,他跑了我找你,这事就算你头上,今天咱来好好算算账。” 张宽也光棍,“无所谓,我不怕你把这事算我头上,要怎么算账你说,我听着。” 王勇就摆脸子斥责:“凡事要讲个原由,朱俊是什么为人我最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搞事,事情经过我都调查清了,是你的业务员要施美人计仙人跳,准备害朱俊,幸好朱俊提前收到风声,做了准备,这才躲过一劫。反过来讲,朱俊要是不知道风声,稀里糊涂地就被你的业务员上套,倒霉的就是朱俊,那个时候,朱俊又该找谁说理?”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职员就活该挨打?活该被轮?”土鳖一脸的不忿。 王勇则冷哼一声,“难道不是?干坏事,就得有干坏事的觉悟,做贼就要想到被抓,玩美人计仙人跳,被轮你怪谁?” 第143章 反驳 张宽呀了一声,“这么说你认为我们是活该倒霉喽?” 王勇反问,“难道不是?你们不想着害人,那会落到这结果?” 张宽就呵-呵了,“原来你是认为朱俊在为民除害,他打我的人很正常,我打他就不对?” “是了。≧ ”王勇很不屑地拉过椅子坐下,扭头对后面的人道:“你们都出去,在外面等。” 一伙工人见状,纷纷往外撤,麻子脸走最后,还带上了门。 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谈话,王勇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也不让张宽和云龙,自己抽出一根点上,这才换了语气,语重心长地道:“大家出来混,无非是图财,没人愿意整天打打杀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人凭各人手段赚钱,朱俊管购买,拿回扣,那是他的财路,所有人都知道,但谁会去拆穿?” 王勇说着,往地上弹烟灰,手腕上的劳力士闪闪光,“你开工厂为了啥?不也是为了钱嘛?你卖件衣服赚十块,给别人两块回扣多吗?你就这么舍不得?安排人去搞仙人跳,把所有人都逼上绝路,合着你的钱只能你赚,别人都赚不了?我说小伙,你娃也太抠门了吧?” 王勇摆出一副教训的口吻继续道:“往开了说,给些回扣,你反而赚的更多些。打比方讲,你拿出两块给回扣,你的产品有点质量问题,人家拿了你的回扣,自然会给你解决。你不给人家好处,那你的产品可能就会被退货,时间久了,没人买你的东西。订单断种,和给点回扣相比,那个更划算?你是做生意地,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张宽仔细听着王勇的话,沉默不语。 云龙在一旁呆着无聊,就张目四顾,看墙上的宣传字画,什么成功者找方法,失败者找借口,安全生产,品质保证,凭胃口吃饭,凭力气干活,凭良心做事等等。 王勇见张宽沉默,还当对方在虚心接受自己的批评,演讲欲犯了,继续道:“你想让自己的产品获得更多人认同,应该从产品质量,产品价格,以及人际关系上想办法,这才是长久之计,所有人都知道你大方豪爽,名声打出去,人家还巴不得你来寻他卖货呢。你倒好,弄个美人计仙人跳,整的大家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谁能服气?换做是你,本来每个月有两万多的固定灰色收入,忽然间被人整没了,你能高兴?” 王勇说够了,张宽也听够了,不耐烦地一句,“你就说吧,今天叫我来,这事想怎么办?” 王勇道:“简单,多的我也不说,你割了朱俊两耳朵,一只耳朵二十万,弄断他一只胳膊,拿六十万,总共一百万,赔钱了事,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 “一百万?”张宽支愣着耳朵,似笑非笑。 “怎么?你是嫌多还是嫌少?”王勇有点琢磨不透张宽的心思,道:“这价格是我自己订的,朱俊的背景相信你也打听过了,别的不说,老县长句话,工商局税务局天天去你手下几个企业查,损失的可不是小小的一百万。话说到这,点到为止,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尼玛个比!”张宽瞬间暴怒,一把打掉王勇手里的烟。 会议室门跟着一声巨响,麻子率众呼呼地扑进来,人没到就先准备起脚,要来个飞腿把张宽踹倒。 云龙适时拔枪,对着天花板一放,呯地一身巨响,后面的工人齐齐愣住,不敢往前冲。 麻子已经跳起,势头止不住,直直朝着张宽胸口踹来。 张宽手里捏着埙,等他到来,就是奋力一砸,直接把麻子砸的跌倒在地,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只脚上前,将他踩住。 “都给老子站好,别瞎**动!”张宽一声山吼,把众人震住,虎目四顾,宛若凶神恶煞。 见工人们都不动了,才转脸看王勇,嘿嘿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国家干部,你奶奶的腿,卖东西就必须给回扣吗?不给回扣就不买吗?那你去买火车票试试嘛,看看铁道部给不给你回扣?瞅瞅你说的那话,你还当自己是国家干部?你对得起党?” 张宽越说越气,手指头都点到王勇鼻子上。 王勇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干坐着让他骂,当下就变了脸,呼地一下站起,要往外走。 张宽一把拉住他衣领拖住,对着后面蠢蠢欲动的工人一声怒喝:“都不许动,听我给你们讲讲你们老总的光辉事迹。” 言毕,抓住王勇衣领一个打转,这厮力大如牛,抓住二百斤的王勇跟抓小鸡子没区别,稍微一摆弄,王勇就被他按了个屁股蹲。 地上的麻子脸还哇哇地叫,要挣扎着起来,张宽猛地一跺,踩实了后背,麻子脸就像被象腿压住,瞬间垮了下去。 “哼哼,你也算国家干部?”张宽继续对着王勇怒斥,“你敢不敢当着你员工的面说说,你跟朱俊两个人每月从供应商手里拿了多少回扣?你敢不敢问问你的工人,你一顿饭是多少钱的标准,工人们又是多少钱的标准?” 张宽说着,就把王勇腕上的手表往下扯。 王勇连忙大呼,“别动我的表,别动我的表。” 张宽就哈哈大笑,“劳力士嘛,我懂得,十几万一块。”说着就把他手松开,如同骄傲的雄狮,环顾草原群兽,“弟兄们呐,我张某人是干啥的你们不清楚,可你们王总是个什么货色你们应该清楚吧?不用我说,看看他的表,你们干上十年可舍得买一块?还有他的车,他的房子,他的小三,这不用我说了吧。” 工人们闻言都嘘了一声,这些事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懂,眼下这社会,是个老总都是车房女人一起抓,少见不捞的。 “就是这种货色,也敢教育我,说我做生意不给回扣做不了?”张宽说着,用手按住王勇的头,嘿嘿贼笑,而后变脸,一身正气,咆哮似的吼道:“老子不信!!” “今天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说一句,我张某人做生意,就是不给回扣,不但不给,我还要杜绝收回扣的行为,无论你是谁,有什么背景,只要是跟我们万源做生意,我就不允许你收回扣。凭什么给回扣?就因为你是管购买的?就因为你跟老总关系好?所以你就眼一闭手一张我乖乖的把钱送上?对于这种行为,我就是一句:去你马勒戈壁!” 话说到此,竟然引得一群工人兴奋,齐齐说了一声好! 张宽精神受到鼓舞,越得意,抓住王勇脑袋一推,对着众工人道:“你们王总给我划了道道,说我不该割朱俊耳朵,不该打折他胳膊。我呸,现在我就明着告诉你,别跟我提朱俊他丈人是县长,在我眼里,那就是个屁!你朱俊敢打我的工人,敢折我职工的手指头,敢叫人轮我的女员工,我就是不要你好过,谁当靠山都不管用。还要我赔一百万?我赔你妈个比!” 王勇此时已经完全被张宽激怒了,气的浑身抖,回头对着众工人一挥手,“还愣着干啥,这小子持枪伤人,给我上呀。” 后面的工人这才回过神来,虽然张宽一番演讲颇得人心,可自己得在王总手下吃饭,有事当然听王总的,眼下这小伙对着王总大放厥词,气的王总高血压都快犯了,如果能率先把他拿下,在王总面前,岂不是大功一件? 当下就有人振臂高呼:“不要怕,他拿枪不敢打人,公安局对涉枪案查的很严,他敢伤人那就是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云龙就大声道:“不要乱动,我是市局刑警张云龙,警号y5949527,谁敢上来就是袭警,按照条规第五章第七条可以当场击毙。” 听到云龙这话,已经热血上头的工人又齐齐刹住,变的犹豫起来。 王勇这时也傻了眼,难怪张宽这厮胆正,后面跟了个警察呀。突变之下,有点措手不及。但毕竟是领导,临危不惧的素质是最起码的,闻言就拨开工人,站在前面,对着云龙怒道:“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警察?你是警察,明知道张宽故意伤人不去抓他,来我这做什么?” 云龙冷哼一声,不卑不亢地道:“张宽已经对我自,鉴于他说此事另有隐情,我就跟来看看,他说的到底是否属实,眼下这事情已经明了,是朱俊先收回扣,张宽不给,于是安排人设了个仙人跳的局,结果被朱俊识破,叫人折断他职工的手指,又让七个工人轮女干了他的女员工,张宽气不过,就伙同菜市口的烂杆孔二狗,一起把朱俊堵在他姘头的家里,割了他的双耳,折断他的手臂,我这么说,你们可有疑问?” 云龙一番话,不紧不慢,有条有理,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一清二楚,在场的工人,个个都听的明白。 其中是非曲直,各人心中自有分晓。 一时间,原本弩张剑拔的紧张气氛,因为一个警察的加入,变的微妙。 第144章 葫芦娃兄弟 云龙的出现,让形势瞬间逆转,王勇也没了先前的霸气,而是皱着一对眼,斥责一般地道:“事情过程曲折,也不能光听一家之言,你是警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你要想真正的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我建议你再去听听朱俊的说法。≧ ≯≥网 ” 云龙正色回道:“朱俊收回扣的事,已经从你口里得到证实,要问也只是调查一下这些年的回扣有多少,另外他折断别人手指的事也必须追究,还有违背妇女意愿做的那些龌蹉事,这些我都要问的。” 一听这话,王勇就急了,这警察明显是在向着张宽嘛,照这样的心态去调查,能调查出来好东西? “警官同志,我承认我刚才的话有些偏激不实,其实那些话都是我用来吓唬张宽这小子的,当不得真。” “当不当真,到法院去说,我只管陈述事实。” 话说到这地步,是不死不休了,王勇急的满头汗,现在这年月不比三年前,国家干部可以随意玩弄老百姓。眼下明主登基在朝,那个昏庸敢作乱?就凭自己方才说的那几句话,放出去足以让自己翻来覆去死个十来回。 见警察不肯松口,王勇就慌了,本想再求几句,心中灵光一闪,不对呀,这警察话里话外都透着维护张宽的样子,莫非他跟张宽有什么私人交情? 想到此王勇就懂了,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张董事长刚才一番话说的也有道理,朱俊的确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对,可张董处理问题的方法也太过粗暴太过偏激,这分明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唉。” 张宽坐在凳子上,对着围观的工人们两手一摊,显露雄霸天下一般的气势,而后吊着洋腔道:“什么叫做故意伤害罪,我刚才说的很清楚,割他耳朵弄断他胳膊的是菜市口的孔二狗,我就是个放风的,顶多算个从犯,朱俊受伤,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如果不是警察在场,王勇真的想一声令下把张宽扔到三千摄氏度的炼钢炉里。 王勇气的没法,无奈眼下形势比人强,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当下这局,除非是把面前的两人弄死,不然就得低头,谁知道他后面跟着的那个警察是个什么来路呢? 于是说道,“那么以张董看,事情到了今天这局面,该怎么处理?” 王勇这话明显是服软,在给张宽递话,大家都消停些,好好把这事解决了。 张宽要的就是这效果,只要在正义道德上占了上风,再配合强实力,能以强势姿态碾压对手,这是当初卫平亲口告诉自己的道理。 “该怎么处理?” 张宽冷哼一声,目露凶光,“出来混我靠的是真本事,也不喜欢背地里整人的勾当,有事当面说当面解决,我今天来,一是想见见传说中的王总,拜访一下,顺便商量一下订单的事。二呢,我就是想看看,当天欺负我手下女职员的是哪些个英雄好好汉?裤裆里有种的,站出来我瞧瞧。” 云龙本来已经控制住局面,接下来该想办法往出走,反正已经知道一些隐秘,该怎么解决出去后再商量,没想到张宽这货,居然不想着见好就收,还要咋咋呼呼。当下就来气,口里说道:“张总,你还想做什么?” 张宽大度地一摆手,“啥也别说了表哥,大家畅快人,他们不动用司法我也不走司法,大家敞开来干,不玩阴的。” 一声表哥,让王勇等人恍然大悟,难怪尼玛一个破警察跟着蹚浑水,是表哥呀。又听张宽说不走司法,那就是不打算依靠警察来处理这事。 这对王勇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现在是法制社会,矛盾走司法系统容易解决不说,还能遏制势头往坏的一面展,只有那些常年厮混的栏杆,才会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势头,梗着脖子往上冲。 眼下听张宽说要敞开了干,立即问道,“你想怎样?” 张宽很光棍地把脚从麻子身上拿开,对着众工人道:“那天都是谁爽过?七个人,全都给我站出来,今天就在这,你们七个一起上,跟我来一场,我要是被你们七个放倒,啥话不说,自认倒霉。你们七个要是被我放倒,哼哼!你们也得让老子爽爽。” 这话说的,极其托大,他一个看似体重不足百三的小破孩,居然要挑战七个腰粗膀圆的钢铁厂工人,任谁来看一眼都觉得这货是犯二,不说力气,光是体重都能把他压死。 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对方还是七人。 一时间,众人各自面上表情古怪诧异,同时心想,该不是这货要出什么阴招。 地下麻子脸艰难爬起,冲着土鳖瞪眼珠子,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如同斗鸡。 “你娃说的当真?我们七个一起干你?” 张宽轻蔑地一甩头,白痴之气展露无遗,“张某人今天敢来这,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把其他六个都喊出来,我要给我员工出气。” 吹牛是男人通病,但能把牛皮吹的如此梆梆响的,张宽是头一个,众人都没见过。 麻子脸也是嫌自己挨打丢份,怒气上升智力下降,考虑不到张宽后续阴谋,对着人群就是一声招呼,“铁柱,钢镚,纯良,王力,林放,秦川,你们都愣着干啥,出来呀!” 其他六个被点名的工人气了个半死,各自在心里把麻子骂了个五佛升天,你这么直白地叫嚣,不就坐实了我们几个猥亵妇女的罪名了么?没看后面还站了个警察? 听到这六个名字,张宽就怒上心头,跟在后面复叫一遍,“你们几个不要缩卵,我都知道你们名字了,咱今天就在这敞亮地把事情解决,不要以为今天躲着不出来事情就过了,回头我能找到你们家去信不信?” 几个人气的没法,只能从人群里往外走,嘿,还别说,这几个货色没一个长的像好人样,统一都是帅气俊朗的外表,眼神中散出一股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邪性气息,用张宽的感觉来说,那就是统一的装逼欠揍脸。 偏偏七个人自己不知,还努力摆出一副葫芦娃兄弟同仇敌忾的表情。 麻子脸打头,指着张宽问,“你娃说话算话,我们七个打你一个。无论输赢,那天的事就算了结?” 张宽点头,“对,你们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赖你们,相反,你们还能给朱俊出气。你们要是不全力整我,被我打死打伤,也别怨我。” 这话说的极其欠水平,都二十二世纪了,还玩几个世纪前的生死状,不说王勇,云龙都感觉一阵脸红,心说咋能遇上这么一个二货老板。 王勇有心想阻拦,无论结局如何,在晨曦这里出了事,总是要自己担责。立即对着葫芦娃门喝道:“做什么呢?还不回去?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而后又对着张宽道:“张董,有事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谈的比较好,多大的矛盾,非得打来打去?” 张宽就回一句:“滚!你懂个屁,有些事情,必须用拳头解决,我日完你婆娘,再跟你慢慢谈,你愿意?” 葫芦娃七兄弟见张宽连王总都敢骂,对张宽的愤怒值越增高,各自摩拳擦掌,准备战前热身。 王勇见状,也不再阻拦,心里对自己的员工加油打气,最好是打死打残这碎怂,叫他小伙狂。 云龙在后面虽然生气,但张宽的神力他是亲眼见的,心说这厮敢一挑七,肯定有准备,于是拉住张宽低声问,“行不行?不行咱俩搭手?” 张宽闻言立即高声道:“表哥,你要当我是亲表弟,今天这事你就别插手,我要被打死打残,就是自找的,你要是敢仗着警察身份寻仇,故意刁难他们,就是对不起我。”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对面葫芦娃弟兄欢欣鼓舞,连整个办公室的工人都齐声喝彩。 张宽这厮,猛劲十足,傻气冲天。 话不多说,麻子脸早就按捺不住,率先攻击,上来就是一个勾拳。 张宽嘴角一丝冷笑,口里道:“来得好。”迎着来人就是一脚,用足了十成力,随便一脚,本来是踢对方肚子,结果踢偏,踢中对方左胸下方肋骨,就听咔嚓一声,麻子脸胸下一疼,人就喘不过气,直接弯腰蹲地,呼都呼不出。 其他几个没注意,各自跟着往上招呼。 毕竟人多,张宽又不懂的搏击格斗技巧,全凭本能和以往打架积累的经验,身上挨了不少。但这厮防御值高,尤其是被赑屃改造过之后,砂锅样大的拳头打在身上头上浑然不觉,死抱一个信念,抓住一个就废掉一个,叫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很快,葫芦弟兄就现事情不对,自己打人家七八拳他屁事没有,而人家回来一拳己方就有一人躺下。 最后站着的两个见势不对想跑,被张宽拉住衣领奋力一拍,来了个脸朝脸对对碰,各自撞的脑袋里锣鼓齐鸣,金星四射,恍惚倒地。 从打斗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前后不到二十秒,震惊了所有在场的工人领导,各自张大个嘴巴,如同见鬼一样。 ps:求个月票! 第145章 给你整容 对于这种结果,张宽早就预料到。≯ 八一>中文≥ ≦ 打捶么,说到底还是凭力气拼耐力,任凭你多花俏的技巧,打在人家身上不痛不痒屁用都没有,相反,身子骨不够硬朗,肌肉不够坚韧厚实,扛不起两下攻击就得歇菜。 张宽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忽悠一帮普通工人跟自己对决。从双方条件来比,工人们毕竟不是专业格斗家,自然没有太多技巧招式,只能拼蛮力。 而张宽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蛮力,六百斤的重物扛起轻轻松松,全力一拳足以开山裂石,奋力一脚更是数千斤,普通人哪里扛得住。 七个葫芦娃弟兄还没摸清张宽的招数套路,就纷纷失去战斗力。究其原因,无他,不过是断了肋骨肿了面门或者震伤内腑。 麻子脸知道张宽的厉害,第四个人被干倒时他就很聪明地假装不慎滑倒,躺在地上不起来,这种情况已经不需要顾忌脸皮,先保住命要紧。 张宽却不糊涂,自己打了几个人那是心里有数,也不揭穿他,只是一个一个地去检查工人的伤势,看到有伤的不严重的,就上去补几拳,亦或者是踢一脚,一定要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才罢休。 拳拳到肉出沉闷的噗噗声,让人不寒而栗,王勇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劝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然赢了,就不用再赶尽杀绝吧。” “屁!”张宽回道,嘿嘿冷笑,“其他人我都可以不计较,这七个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谁让他们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呢。” 如此说着,张宽把几个人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一个个都站不起了,这才走到麻子脸跟前,还没说话,麻子就捂着肚子呻唤起来,哎呀好疼呀,哎呀要死了。 张宽哼哧一笑,“死也不会让你好死,我非要让你长个记性,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女人。” 麻子闻言赶紧求饶,“兄弟好说,兄弟好说,我这次鬼迷心窍,下回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毕,张宽就伸出手来抓住他头皮,嘿嘿狞笑,“听说你把我员工头都拔掉不少?来来,今天叫你也试试这头皮头脱离的滋味。”说着就奋力一揪,麻子立即出一声惨叫,头皮好大一块被揪起,根带着些许肉皮,连着血丝。 麻子更是出非人般的嚎叫,捂着头皮左右翻滚。 周围人一听这声心里都是一紧,都拿看恶魔一样的目光看张宽。 张宽不以为然,抓着麻子脸就往地上按,口里道:“我听说你心善,不然当天我的女员工下面就被你们捅肿捅烂?” 麻子这回知道好歹,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张宽却不搭理他,继续嘿嘿冷笑,“我也是个大善人,今天就替你做件好事。我看你脸上这麻子星星点点红艳艳,难看地很,刚好今天有空,我就替你整整容,磨磨皮。” 麻子闻言大叫不好,正要反抗,脑袋却已经被张宽控制,梗着脖子想躲,却被揪住头往地下按,张宽本就神力,麻子如何躲得开? 张宽嘿嘿笑着,把麻子的脸扳平,紧贴着水泥地,如同推磨石般,一推一拉,麻子就呜律律地叫唤,半边脸上的麻子疙瘩被他尽数磨破磨平,血淋淋一大片。 张宽又把他脑袋翻过来,这边脸如法炮制,麻子再一声惨叫,如同孩童般坐在地上,双手半举,想去摸脸,又不敢,只能痛哭。 这如同地狱般的折磨人场景,让一干工人齐齐心里寒,胆小怕事的,甚至都不敢看。 张宽却习以为常,轻松地拍了拍手,似乎手上有看不见的脏污。而后对王勇笑,“王总,我张某人年纪小,办事不妥善,今天这些事,你都看见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呵-呵,你随时可以来打我。” 国人的思维方式跟羊一样,骨子里的奴性严重,几千年的儒家思想让人变的如同绵羊,遇到强敌时,只能抱团才得以抵抗,可当敌方展现出逆天霹雳手段时,就会产生悲观绝望。 尤其是当事情与己无关,更加躲的远,能不帮就不帮,大家都喜欢当各种不明真相的热心围观群众,遇事只会围观,不会插手,一个个麻木的如同木头。 葫芦七兄弟被张宽如此对待,外面一圈几十个工人无一敢动,无他,张宽威武霸气,后面又有持枪警察压阵,没人敢硬撼其缨。再加上张宽先言明,今天只打这七个,因为这七个欺负了自己的女员工,后面众人都信了他的话,各人都庆幸自己那天胆小,逃过一劫。 于是,工人们对七弟兄的遭遇非但不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张宽见状,越得意,瞅着王勇极其难看的脸,又道:“我女职员的气算是出了,另外我还有些业务员被打,十几个人,都在医院躺着,下不了床,这事是你们先动手,你得给我解决啊。” 王勇闻言又气又怒,偏偏不敢表现,生怕面前这二杆子急了连自己都打,于是强按住气愤问,“你想怎么解决?” 张宽手一摊,“简单呀,赔钱呗。” 王勇纵是再害怕,也是做了多年领导的,见张宽如此咄咄逼人,泥人也憋出脾气,大声道:“不可能,他们不是来闹事,怎么可能挨打?你这要求根本不合理。” 张宽笑道:“王总,你弄错一些事,他们十几个人在外面市玩耍,没招谁没惹谁,你们工厂就出来一百多号工人,把他们一顿揍,很冤屈哩。我打个比方,你开汽车,我骑自行车,我在马路上好好骑车,你感觉我可能要碰瓷,也不等我真正开始碰瓷,你就油门一踩,把我撞了,这种情况,遇到警察,你说是你全责还是我全责?” 王勇闻言愣住,仔细想想,张宽似乎说的很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张宽见状,手一指外围工人,“当天参与打架的人,是不是外面这些?如果你不想赔钱,也行,让这些工人都来,我要一个打十个!你们怎么打的我员工,我就怎么打回去。” 说着,走到墙边的办公桌跟前,用手摸了摸红木桌面,回头对着众人嘿嘿冷笑,“我让你们看看,我张某人凭什么牛气。” 言毕,就拿过先前放在桌上的埙,高高跳起,奋力一砸,上万块的红木大办公桌,就被他自中砸断,分成两截。 “来!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这桌子的木头硬!” 土鳖越嚣张,面带冷笑,不可一世。 而工人们,则被他的霸王之力吓住,齐齐后退一步。 实际上,土鳖自己也怕的要命,刚才七个人一起上,自己身上也挨了几下,虽说不致命,但也暴露出自己的不足。如果再来几十个围攻自己,开完笑,人家就是压都能把自己压死。 你扛得起六百斤,总扛不起一千斤。个人武力值再高,在人潮的冲击下都是个菜。譬如金庸手下的众多武林高手,一旦遇到军队,就变的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张宽今天能镇住场面,全凭一个字:吓! 王勇讲道理不是他对手,比武力更是不如,彻底输了。眼下这厮又逼着他赔钱,实在没招,只好说道:“好,你那些员工,要赔多少钱,我给,那我的员工被你打成这相,你也得赔吧。”说着就指着地上正哎呦声唤的葫芦娃。 张宽切了一声,“你想多了吧?我打之前就说了,这是公平对决,打死我活该,打伤我自认倒霉,假如刚才我被他们七个干倒,我屁都不放一个,灰溜溜走人,绝对不会问你要一毛钱的医药费。嘿,你倒好,还好意思问我要?那打之前怎么不想想,万一伤了没钱治病怎么办?现在跟我说这个,晚啦。” “你!”王勇瞪大了眼,眼前这厮,分明就是不讲道理,欺人太甚,盛怒之下,大手一挥,“你要这么讲,咱往公安局走。” “走就走。”土鳖扭头对云龙道:“赶紧给王局打电话,妈蛋,一个破总经理,因为收回扣不成,叫人打我员工,还安排人打我,要不是我有些本事,今天就要被打死,赶紧的,给王局打电话,把这贪污**分子给抓了。” 一听这话,王勇就傻了眼,气的身子直哆嗦,回头看自己的工人,想让工人一拥而上,把这厮给按住。 结果他的目光和工人一接触,工人们就齐刷刷地往后退。 王勇都快哭了,扭过头来道:“好吧,你工人赔医疗费多少钱,好说。” 张宽就鄙夷了他一眼,“早说不就好了嘛,真是贱胚子,我做事讲道理,不胡说,十几个人花了两三万,也就是说说,不用你赔,我自己吃点亏算了,毕竟,大家都是渭阳人,也得讲点情分,对不对。” 王勇这回都快疯了,说了半天,这厮还不要赔偿了?居然跟自己扯起渭阳人的情分。尼玛,讲情分你把我逼成这样? 心里着急,面上却无奈,点头称道:“好吧,你这情我领了。” 土鳖就哈哈大笑,“王总敞亮,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说完,笑呵呵地走到王勇跟前,亲切地将他手握住,“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我就要叫你一声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大哥呀,嗨!说起来,都是为一口气嘛。” 第146章 依法办事以德服人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整懵了,都拿疑惑的目光看张宽,心说这厮是个什么人?变脸如同翻书,前一秒还跟你要生要死,后一秒就是亲大哥? 王勇毕竟见多识广,尔虞我诈的人见多了,但如张宽这般无耻的还是头一回见,当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地摇着对方的手,“你这口气争的,可害苦我了。网 ” 张宽闻言也苦着脸,“可不是么,酒色财气,我好酒好色贪财,那都是自己个人的事,唯独这气,总会牵连周边人。我今天不来寻你,员工那边没法交代,对吧?人家替我卖命,被人欺负了,满腹冤屈怨气,我做老大的,不去给他出气,以后还怎么替我办事?” 王勇闻言就黑了脸,“你替你员工出气,就要整我?那我员工的气谁出?” 土鳖就抱着王勇肩膀笑,“哥哥呀,咱做事都讲个缘由,你的员工受气,那不是莫名其妙,他朱俊要是不收回扣,能有后来的事?麻子脸要是不欺负我的女职员,能有今天这下场?佛说,因果因果,有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不要怨别人。” 王勇气的不行,鼻子哼一声,“你还懂佛?” 张宽夸张地大笑,“可不是嘛,青龙山的悟正和尚见我都喊一声师兄,说我与佛有缘,说我有大慈悲心,大善心,不怕哥哥你笑话,我觉得和尚说的很对呀,我平时就很慈悲,很善良地,这回这事,嗨,佛也有火嘛,你懂得。” 王勇此时又气又怒,满脑子都嗡嗡响,实在不想跟张宽继续纠缠,就道:“那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得赶紧把人送医院。” 张宽立即道:“对,对,赶紧送医院,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对了,回头订单的事我再让我的业务员找你谈,呵呵,我先走了。” 言毕,对着云龙手一招,“扯呼!” 云龙闻言就拿了埙,提着枪快步往外走,门口自动让出一条通道,让他们离去。 等两人下了楼梯,王总才啪地一声,把手机摔的四分五裂。 “废物!都是废物!!” 一干工人闻言集体不语,各自低头,没一个敢和王总对视的。 捷达驶出晨曦一公里远,云龙才把悬着的心放松下来,望着张宽,又好气又好笑,“你娃胆够正呀,被围住了还敢胡整?” 听这话张宽不乐意了,“咋个叫胡整?我这是有理有据,咱依法办事,以德服人,去哪都不怯。” 三天后,徐迎春带人亲自到晨曦去找王总,带了几个花篮,几箱苹果几个柚子几箱鸡蛋,说是张董亲自交代,要来慰问受伤职工。 王总都快气疯,手下的工人也气的跳脚,很想把妖娆娇艳的徐迎春按在身子底下狠狠蹂躏,可一想到麻子脸的惨状,各人都打消了出头的心思,乖乖上班。 徐迎春代替张董表达完歉意又提出了订单要求,声称晨曦和万源自古以来都是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双方关系好的如同美英战机,总是双宿双飞,并且两位最高领导人关系也好的如胶似漆,因此晨曦的订单自然而然地就归了万源。 王勇对此说法表示很诧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跟张宽如胶似漆了。 徐迎春当即表示,这说法是张董亲自交代,绝不会有错,不信王总可以立即打电话给张董求证。 王总自然不会给张宽打电话,他听到那恶人的声音就起鸡皮疙瘩。也是气上心头,王总觉得自己必须得拿出点魄力,不能让员工们把自己当成软蛋,于是当着许多手下的面,对徐迎春笑道:“张宽那厮胡说,我几时跟他关系那么好了?相比而言,我倒是更愿意跟你如胶似漆,你看咋样?” 这话如果放在平时,从一个四十多岁的总经理嘴巴说出,员工们肯定觉得这总经理恶心低俗,但今天却不同。 每个人都欢欣鼓舞,为自己的总经理感到自豪。张宽那日明确表示过,谁都不能欺负自己的女职员,要欺负就冲着男职员来。 而今天来的这个女经理,论起综合素质比起那天的业务员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脸蛋漂亮条子正,一笑都能骚出水。 总经理当着她的面如此调戏她,她也不敢生气,反而报以微笑,似乎很乐意被总经理那么说哩。 如此一来,各人都热血沸腾情绪高涨,似乎总经理真的把那个女经理给啪啪了,想到如此玉人在老总胯下辗转承欢,员工们都喜不胜收,似乎是自己把那女经理给啪啪了。 调戏完徐迎春,王总觉得自己扳回一局,很大度地说,“告诉王总,晨曦愿意继续和万源保持合作关系,但是关于产品质量方面有了新要求,具体事情你和购买部的人谈。” 徐迎春去寻购买科长,对方已经收到王总的密信,在购买合同上添加了许多条框规矩,有任何一点违反,就要对万源进行扣款甚至是罚款。 看到这个合同,徐迎春就皱了眉,对方压根就没有和万源合作的意思,这份合同的目的在于扣款和罚款,根本不是正常的购买合同。 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把合同拍照,说回去跟老板商量,这才自行离去。 随行的业务员气的咬牙切齿,对徐迎春道:“徐总,把这合同给大老板看了,会不会叫人灭了王勇那丫的。” 徐迎春立即斥责,“说过多少次,叫徐姐,不准叫徐总,咋总是记不住呢?” 随行人就低头讪笑,“不好意思徐姐,一时忘了。” 原来,自从提莫大队长一份活色生香的35oo字的文章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徐迎春和张宽之间的亲密关系,各自在暗地里把徐迎春放到了老板娘的位置。 从关系上分析,老板娘的权力高于总经理,因此,文明远是明面总经理,徐迎春是地下总经理的风声就不胫而走,并且获得大家一致认同,徐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喊出的。 两人开车出晨曦,结果在大门口遇到唐一诺的丰田霸道,双方同时停下,各自探出头来说话。 简单招呼之后,唐一诺问徐迎春,“徐姐是来跑订单?” 徐迎春笑道,“没跑到,晨曦不打算跟我们合作。” 唐一诺就笑,“够了哈,我的客户就剩晨曦一个,如果连这个客户都被你挖走,我就该喝西北风喽。” 徐迎春也跟着笑,“怕什么,大不了你再回来万源,我这里始终有你一口饭吃。”言下之意,让唐一诺回来万源在她手下做事。 唐一诺岂是随便讥讽的,当下就回,“在徐姐你手下做事我不太习惯,要是在徐姐你胯下做事,我倒是乐意的很。” 徐迎春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娇笑,“你这小子,油嘴滑舌地很,当初在万源不是没给你机会,你小子瞪着两眼全都去看徐娇娇了,瞅都不瞅我,现在娇娇追不到,这才想起我,当我是备胎呀。” 提到徐娇娇,唐一诺果然黑了脸,最爱被抢,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事,当下没了和徐迎春斗嘴的心思,升起车窗就走。 回到万源,徐迎春去找明远商量晨曦改合同的事,她那跟班却跑去找刘飞叶小川,把唐一诺如何调戏徐迎春的事说了。 两人气的不轻,当即表示,要给唐一诺这厮点颜色。 也不怪他们生气,张宽一人单挑葫芦娃的事一夜之间就传回万源,激动的刘飞叶小川嗷嗷地,贾瑾胥更是对着张宽的照片直呼男神,称自己愿意为男神做任何事,哪怕是吃男神的屎都愿意。 几个人都年轻,又热血,见不得有人对自己好,尤其张宽还是老板,竟然为了职工以身犯险,护犊子护到如此地步,自然受到员工的热烈爱戴。 眼下听说有人对着老板的小三不敬,那就是大罪,必须做点事情出来,以感谢老板对员工的关爱。 当下几个人就仔细商量一番,于两日后,在渭阳摇啊摇酒吧,堵住了唐一诺。 唐一诺不认识刘飞叶小川,更加不认识特意化过妆戴了假的贾瑾胥,以为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来寻刺激的年轻人,几句话下来热络的不行,喝酒划拳猜骰子,很快唐一诺就高了,眼睛直往贾瑾胥雪白的大腿上瞄。 贾瑾胥多精明,那是欢场皇后,搂着唐一诺又亲又摸,很快就把小唐同志弄的**焚身,要跟贾瑾胥开房。 贾瑾胥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洋酒,让唐一诺喝完就走。小唐久经考验,两斤白酒都不在话下,还在乎这点洋酒? 整完就拉着贾瑾胥去开房,而且去的是渭阳市最高级的炮房,碧水蓝天,花钱开的总统间。付账的时候小唐同志已经有些蒙圈,不知道自己都弄了什么消费,只记得自己拿着卡不停地刷,刷,刷。 等到了包间,小唐同志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大展雄姿,要把面前这迷人的小妖精给征服。 小妖精也很配合,把小唐推倒,替他宽衣解带,等解除完所有武装,亮出最终兵器时,却捂着嘴巴惊呼:“好小的虫虫呀。” 小唐闻言很害羞,急切说道:“吃一口就变大。” 小妖精却不愿意,“你先给我口。”言罢就跨上小唐脑袋。小唐醉酒无力,反抗不得,刚要呼叫,一股骚臭热流喷出,浇了满头满口,伴随着妖精的冷笑:“叫你以后再玩弄女人。”(ps:此行为来自于白鹿原小娥尿浇鹿子霖,对大师致敬) 第147章 冬季马拉松 天骄的冬季校服宣传要进行,依照张宽的意思是组织一千个学生做游行宣传,想法很好很强大,但真正实施起来困难重重。网 就算有宋局长的面子,各个校长也不同意,国家有条例,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禁止学校以任何理由借口组织学生进行商业性活动。 让学生穿着服装公司的衣服去游行做广告,学校收钱,这事要是捅上去,那个校长就干不了。 不仅仅是商业活动,就连各大领导下来视察检查,都不允许组织学生进行欢迎。 早几年还没有这规定,那个时候,随便上面来个钦差,各大学校的学生就在老师的带领下捧着花篮,拿着彩旗,站在街道两边,看到领导过来就摇旗呐喊,欢迎欢迎,热脸欢迎。 又或者,领导在主席台上讲话,学生们在后面打伞,充当领导们的侍卫。 现在不行了,谁敢这么安排,那就离死不远。 学生嘛,自然是以学业为主,小小年纪就让学生们学会如何趋炎附势,如何博得领导欢心,长大还能成什么好材? 学生游行的事情办不成,张宽想象中的大场面就没用,广告公司只好另给创意。这事落在张宽耳里,却不同意,他一门心思就想着那个千人方队经过朝阳大街的情景,自己去寻何校长帮忙。 想着就拿着极品五粮液去了渭桥高中,说了自己的想法。 何校长想了想道:“也不是没办法,按说我不该对你出这个主意,但谁让你是宋局长的干儿子呢。学生不能进行商业活动这是肯定的,但可以在学生们自己进行活动时你赞助一下。” 原来,每年冬季,渭阳市都会组织一场冬季马拉松,其主力就是学生,由市委领导牵头领跑,声势浩大。 何校长的意思是,让张宽借着这个活动,把校服宣传一下。其实很简单,在马拉松开幕之前,会有各个学校的代表方阵走过朝阳街,只要让这些学生穿上冬季新校服即可。 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张宽立马和各个学校联系,愿意无偿提供给运动员们一套冬季校服,作为运动员们比赛的鼓励。 但有一点,希望比赛当日大家都穿上新校服。 每个学校的校长几乎都收到了来自天骄公司的秘密转账,这些事都是小菜一碟,统计出来,有三千多人。 三千多人就是三千多套校服,徐娇娇粗鲁估算一下,三千多套校服就是三十多万的成本,会不会成本过高? 张宽大度地挥手,“小事一碟,三十多万雇三千多训练有素的学生给你宣传,划算多了,我们这次活动不仅仅是面对渭阳学生,将来要推广到全国的。” 徐娇娇想想也对,就把订单下到万源,让他们抓紧时间生产。 另一方面,万源的改革活动也取得了良好效果,生产效率蹭蹭地涨,但人工和材料却比以前降低了一倍,让张宽喜不胜收,越觉得文明远可爱。 除去喜事,也有不好的事情,就是张宽的感情事,糟糕的一塌糊涂,几个女人同时力,一天到晚手机信息不断,烦不胜烦。搞到后来张宽干脆谁都不回,爱咋咋地。 时间久了,几个女人还以为张宽就是那个性子,不爱玩文字游戏,缺少许多情趣。 紧准备慢准备,冬季马拉松的日子就到了,张宽为此拉来了电影公司的专业摄影,分三组摄像机在朝阳街等候。 早上八点整,朝阳大街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随着一声嘹亮的行军号,身穿白色制服的鼓号手先迈入大街,慷锵有力,朝气蓬勃。 接着,第一个方阵就开始出现,统一制式的红蓝相间呢子大衣,脖子上一圈黑灰绒毛,黄铜大纽扣闪闪光,袖口三道中国红耀眼夺目,脚下一双黑色高腰马靴油光锃亮,衬得大衣和靴子间的蓝色长裤也显得笔直。 方阵里的学生们都是选的一般高低,动作整齐划一,颇具气势,比起**前准备接受检阅的军队都不想让。 往年也举行冬季长跑,可谁见过这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方阵?还来不及感叹小伙子们精神帅气,第二个红色方阵又出现了,和男生们不同,女生的制服以红色为主调,白色为衬托,这样就显出女生们的青春烂漫,活泼可爱。 红色妮子大衣,显得精神,白色绒毛,越衬托出脸部的皮肤白皙,略带束腰的设计,又能显出女生们凹凸有致的身材。 对于下身的设计,徐娇娇经过大量细致研究,决定跟男生们区别开,依然采用高腰马靴,不过裤子外观由原本的纯棉布料换成丝绒,扎眼一看跟黑色丝袜差不多。 张宽还吐槽这丝袜肯定不受妹子欢迎,冬天不挡风嘛。结果大错特错,女学生们喜欢的不得了,长筒马靴黑色袜,再配上刚好遮住屁股的红色妮子大衣,远远看去就如同夏天的齐B短裙黑丝袜一样,好看的不行不行。 能代表学校走方阵的学生自然都是精挑细选,再穿上特意设计的衣服,男生女生都显得高挑大方,很符合群众的审美观。再加上万源内部的一些专业推手,躲在人群里率先鼓掌吹,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下意识地鼓掌吹口哨,长跑比赛还没开始,现场气氛就已经达到**。 张宽躲在人群后面咯咯地笑,对着徐娇娇道:“你就瞧好吧,等过了今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能把你淹死。” 能赚钱自然高兴,徐娇娇美的不行不行,人也越娇艳,跟张宽撒娇,“等赚钱了,我不要那个奥迪了,我要换个卡宴。” “随你随你。”张宽抱着肩膀笑道,“只要赚钱,你想买飞机都随你。” 正看着方阵感慨,忽然有个人锤了张宽肩膀一拳,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后面,鼓着眼珠子看他。 “呦呵,这不是雷子哥么,你怎么来了?” “你娃哄我,说请我喝酒,这都多久了,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雷子不满地说,貌似很生气。 张宽就呵呵笑,“瞧你说的,我就是想请,也得有时间不是,前段时间那是真忙。” 雷子就鄙夷道,“我不信,你再忙,能有我忙。” 张宽纳闷,“你不就是给领导开车嘛,会比我忙?” 雷子闻言不答话,拿眼看徐娇娇。 徐娇娇胆小,看到这凶人赶紧往张宽身边靠,不明所以。 张宽介绍道:“媳妇莫怕,这是雷子,我哥们。”说完对雷子道:“要不是这,今天晚上咱就聚一聚。” 雷子就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瞟了张宽一眼,低声道,“今天就算了,改天我约你吧。另外,你媳妇家里还有没有妹子姐姐什么的?” 张宽闻言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她家独生女。” 张宽跟雷子在人群边上说笑,不知道从哪冒出个胖子,穿着一件灰不溜秋的麻布西装,胳膊肘上还打着补丁,看着雷子呵呵笑,“咋跑这来耍了?” 雷子看了胖子一眼,干笑两声,“跟我伙计说两句。”说完对张宽点点头,“我有事先走了。” 雷子一走,那胖子笑看张宽两眼,客气地点点头,也跟着去了。 徐娇娇看着那胖子背影,对张宽道:“这胖子穿的破破烂烂,可我总感觉他是个领导。” “领导?”张宽看了胖子一眼,摇头不信,“现在哪有这种领导?如果他是领导,那绝对是个大贪污犯。” 娇娇不解,“为什么这么说?人家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穿,你凭什么说人家贪污?” 张宽回答:“贪不贪污,不是穿两件破衣服就能掩盖的,眼下是什么年代?农民都不穿带补丁的衣服,他个当官的还穿补丁?不是作秀是什么?” 三千人的方阵走了一个小时,才过完朝阳大街,接着是市委领导讲话,电视台摄像。张宽站在人群外围,远远地看着主席台上有个面孔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当广播里传来有请市委书记赵春华时,张宽才恍然记起,那人是跟雷子一起的金丝眼镜男。 想到此不禁哑然,雷子这厮牛逼呀,是给市委书记开车的!? 徐娇娇也被镇住,问张宽,“你跟那位雷子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张宽郁闷地回答,“上次徐迎春被人灌醉,我跟人打捶时认得地。” 徐娇娇听了就瞪大着眼看张宽,“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代。” 张宽陷入回忆,神色复杂,“当时我就感觉那个戴眼镜的不是凡人,人家往哪一坐,啧啧,那气场,举手投足都带着无形威压,就是小声跟我说句话,都能把我震半晌,我当时感觉他是个当官地,估计是个县长或者局长,嘿,没料到,居然是渭阳市书记,啧啧,幸好那天我没胡来。估计,赵书记也是见我一腔热血,是个可造之材,才故意让雷子跟我做朋友的。” 土鳖说完,仰天长叹,“士为知己者死,如果赵书记肯赏识我重用我,就是赴汤蹈火我也给他卖命。” 徐娇娇闻言一巴掌拍在土鳖背上,黑着脸。 土鳖不解,“咋了?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我真替他卖命?” “谁说你卖命的事了?”徐娇娇大怒,“我叫你给我交代徐迎春醉酒你在场跟人打捶是怎么个回事?” 第148章 明远行贿 三千人统一制式的服装游行,经过广告公司的后期剪辑制作,就变成一部概念校服宣传片,林听涛打出了中国校服革命的字号,配上了节奏强劲明快的背景音乐,如同阅兵大片般的气势磅礴。≥八≯一小说网 ≦ 为了起到更好的宣传作用,林听涛把视频分为两种,一种是高清画质全方位多角度拍摄而成的网络宣传长片,适合电脑屏幕观看,并安排广告公司的推手在各大视频网站及热门贴吧进行宣传。 另外又准备了一种小祯的短片,专门在微信朋友圈进行传播,同样也是打着中国校服大革命的旗号,目的是让全国学生都知道。 只是视频宣传还不够,各种娱乐恶搞全部都跟上,譬如三四个妙龄女郎穿着新校服大跳小苹果,又或者是穿着这种校服摆出高难度的一字马,甚至对各大明星进行ps,比如闻名遐迩的世界杯决赛,队员们居然是穿着校服比赛。 还有某八零后国家元,也穿着一身蓝红相间的校服视察军队,等等。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所带来的效益也是非常可观。 短短三天时间,万源的生产能力就到达顶峰值,如果再接订单,只能外。 这事难不倒张宽,迅给铃兰凤仙青鸟老板邮件,把订单给他们做。在巨额利润的刺激下,几个老板哪里会计较先前的间隙,都乐呵呵地亲自跑来签合约。 即便如此,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依然络绎不绝。徐娇娇不禁担忧,长此以往,盗版服装满天飞。 关于侵权,这点很难防备,但也无可奈何,大环境如此,全国都在山寨,防不胜防。张宽只好低价格下放专利,对于秦地以外的省份,按地区对待,分别以十万二十万不等的价格出售生产专利。 而对江浙一带的服装厂则要收取百万的专利费,至于广东虎门一带,则是二百万,只要掏钱,就随便他们生产,只要不来秦地卖,随便他们折腾。 如此一来,短短两个月,徐娇娇手里就有两千多万的资产,这在以前,都是不敢想象的。 对于张宽而言,这同样是场梦,不过是一件服装样式,就能获取如此巨额财富。张长贵对此做了总结:“要大财,无非两点,垄断和创新,其中创新最为主要。” 订单增多的同时,万源的工人们也增加了巨大的工作量,广东来的生产工程师们,按照工序时间制定了严格的生产标准,一个小时生产多少部件,写在每个人的岗位前,达不到就没底薪,过则有奖金。 对于工人来说,标准定的极为苛刻,都是按秒来算。比如一个绒毛领子,单人作业一个时间为六分十五秒,在这时间内生产一件成品,就算达到生产任务。如果慢了一秒,就会影响底薪。 一般来讲,工作了三个月的熟手,基本能达到这个标准,但也只是刚够底薪,距离产还有困难。 工人曾经为此举行一场大罢工,聚集在办公楼前堵住文明远要说法。 明远早就料到这一天,立即公布了新制度,万源的底薪定为三千每月,也就是说,只要达到标准,就能拿到三千,相当于以前大家辛辛苦苦上班二十六天每天十二小时的工资。 如此一来,工人们就没了意见,继续回去工作。 而产奖,更是恐怖,一件领子就能多拿十块钱,每天产十件,每月就能多拿三千块。 在这种金钱奖励的刺激下,涌现出很多生产能手,第一个月就有员工拿到七千多块的高薪,公司张榜公布,大肆宣扬,并且在公司内网登上了该员工的照片,以及个人简介,把他塑造成全公司员工的学习对象。 为了更加强烈地刺激员工们的工作热情度,明远做出规定,每月工资最高的前十名员工,分别获得一万,八千,五千,三千的现金奖励。 这种巨额金钱刺激下,生产能手们更加疯狂,普通工人每天只能生产三十件,那些冠军就能生产九十件甚至一百二十件。 这个数据直接把张宽吓尿,问明远,“这是机器人?” 明远就笑,“这种数据当然是假的,员工们为了拿更多奖励,玩点心眼很正常。” 张宽不懂,“怎么说?” 明远道:“很简单,一个人拿一万的奖金很困难,那么三个人联合呢?三个效率高的员工联手,每个人每天产十个,全都算在一个人头上,你说,冠军是不是就到手了?” 张宽闻言恍然大悟,“得了冠军,奖金三个人平分,每人得三千,嘿,这办法不错。” 想想又道:“那不就成了骗人嘛,这样不好吧,大家凭各自实力赚钱,为什么要搞这些幺蛾子,不好不好,我看把奖金数额往下降降,人数搞多点,免得员工们为了这些奖金日鬼捣棒槌,不好。” 明远则道:“这你就想错了,人的想法是无穷的,大家出门打工为钱,这有什么错?况且,这奖励也不是白给他们的,你可知道,为了这一万元的巨额奖励,所有员工都在抱团竞争,生产效率比以往高出三倍不止,假若没有这奖励,效率低下不说,材料浪费还多,品质还不老好。” 明远说的情况属实,张宽自己也知道,现在的万源员工,跟自己刚来那会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随时进车间去看,根本没有偷奸耍滑之辈,个个都在埋头苦干,一秒钟过去就是一秒钟的钱。 你多看一眼手机,多上一个厕所,很可能就会导致你的产量不达标。而多生产一个,就是产奖励,在大部分员工心里,就算拿不到一万元的冠军奖励,拿拿一两千块的产奖励也不错。 用明远的话说,能让员工在短时间内生如此大的变化,这就是金钱的魅力。正是因为金钱,才能让员工变得如此敬业,由被动工作,变成主动工作。 在工作效率提高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隐形职业病,比如员工腰痛,脖子酸,视力下降等等。 但这些问题没人对公司提过,总以为自己调整下就好,为以后的健康带来极大隐患。 万源收益直线走高的同时,市政检查部门也加强了万源的检查力度,先是消防部门,因为万源的消防栓灭火器老化,消防通道堵塞等等,要求万源停产整改,如果不同意,就下整改通知书。 明远应付不了消防局的人,赶紧给张宽打电话,让张宽想办法。 张宽正以练车的名义跟张艳玲在西京逛,暂时赶不回来,就对明远道:“给包上十万元红包,晚上吃个饭,让杨洪斌安排一下,在碧水蓝天给弄个房,这事就解决。” 明远依言办理,把十万现金放在一条空香烟盒里给检查人员送过去,结果被人当场摔了,并大声斥责明远,说他侮辱国家公务员。 明远寻思,是不是送的少了?又加了十万,结果这回被人用钱摔到脸上,现场用手机拍了视频。 当天下午,市局就来人把明远带走,准备以行贿罪问责。 张宽听了这消息,火往渭阳赶,去市局打听消息,问了一圈,才问明白,这回是林市长亲自下的死命令,渭阳辖区内所有公务员,不得以任何借口进行受贿行贿,一旦现,哪怕是一毛钱,也要就地免职。 力度极大,打击面之广,空前绝后。 张宽寻思去找熟人把明远弄出来,问谁谁都不敢顶风作案,问到卫平跟前,才知道实情。 卫平对他道:“人家是专门盯着你呢,就是要整你。” 张宽大骇,“为什么?我招谁惹谁了?” 卫平回答:“你割了谁的耳朵,这还想不通?” 张宽气的直跳脚,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好办法。人家朱俊的老丈人门生遍地,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把自己坑死,就拿消防来说,市政天天都在强调安全生产,生产安全,新闻天天都有工厂失火烧死工人的恶**件。 消防局要求停产整改,工厂必须严格执行。 问题是,这一停就是七八天甚至半个月开不了工,订单等不起啊。 无奈之下,张宽就去找萧文成,问他有什么法子。 萧文成闻言也挠头,说张宽,“你怂办事没点脑子,谁都敢惹,还敢当着人家面放话,就是不给回扣。你也不想想,现在这社会,不给回扣能办成什么事?” 张宽不服,“我就是看不惯那些手里有点权就吃喝卡拿要的牲口,那怕生意不做我也不给他们送礼。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他不给订单我机器照样转的欢快。” 文成就问,“那你总经理被抓厂子被勒令整改又是咋回事?” 张宽就不甘地低声道:“这些狗日的,别有把柄落我手里,消防局局长对吧,要是让我抓住他把柄,我就到北京寻***告切。” 文成就笑,“行了吧你,还去北京,一出省就要被人家抓回来。不跟你扯了,就说你现在这事,本来寻林市长管用,但现在不行了,林市长以前做过老县长的秘书,估计帮不了你什么忙,眼下渭阳唯一能把你总经理弄出来的,只有赵书记。” 言毕文成就长叹气,“可惜,我跟赵书记不熟,说不上话。而且,赵书记这个人,向来洁身自好,又严肃认真,很难沟通,你别说去求他,就是见他一面,估计都没门路。” 第149章 请叫我女雷锋 听萧文成这么说,张宽就低头支支吾吾问,“那我认识赵书记的司机,还跟他喝过两回酒,能说上话吗?” “你认识赵书记的司机?”萧文成表示很惊讶,而后笑道:“这是好事呀,从关系上来讲,司机比秘书还要亲近些,书记一些私人事情他都清楚,那个司机为人如何,你觉得他能帮上你不?” 张宽就叹气,“说不上那司机是什么人,说单纯吧又谨慎小心,说二乎吧有时还细心的不行,来找我喝酒只喝三杯,多一口都不喝,叫他去嫖吧这厮死活不去,不去还非要问我哪里有小姐。八≥一中文≯网 ” 萧文成想想道:“那你跟他说哪里有小姐么?” 张宽回答道,“没说,我怕他把小姐的事捅给书记,回头书记又要大力扫黄。” 萧文成就奇怪了,“小姐跟你有关系?” 张宽再次支支吾吾,搪塞不过就道:“小姐是我宾馆里的,就靠着碧水蓝天做生意。” “胡闹!”萧文成顿时大怒,“华清池咋没地你不知道?好不容易开个宾馆你不正经影业,搞什么黄业?难不成真想进去莲花山耍几年?我可跟你说,你搞黄业被抓,我不会给你说一句话,传出去都丢我的人。” 张宽无奈地道:“我也知道黄业不好,可是,嗨。这么说吧,那些小姐是从广东回来的,除了当小姐别的事干不了,我万源厂子那么红火,大量招收女工人,你叫那些小姐进厂?打死都不干,就愿意干这皮肉生意。你问她们以后什么打算,都是一个腔调,走着看着。如果我不收留她们卖肉,她们也会去别的地方卖。现在科技多达呀,都是网上联系好,直接来宾馆开房,警察根本查不出来。” “网上联系好?” “对呀。”张宽一阵苦笑,“起先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生意,后来问过杨洪斌,他才说的。这些小姐没事就整天聊微信聊QQ,逮住一个男人就聊,问清年龄姓名家庭住址,送上自己的照片,正经男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正经地就会问约不约。小姐就说约,人带到碧水蓝天,指定要个包房,干一炮就走,回头包房钱从里面拿出一半给小姐,安全快捷没风险。” “这......”萧文成愕然半晌,“你包房一小时多少钱?” 张宽回道:“普通情侣一小时六十,小姐带来的一小时二百,酒水其他消费另算。” “那...一天营业额咋样?” 张宽就嘿嘿笑,“少说一天五千元,多了一两万,比开澡堂子美多了。” 萧文成闻言就摇头叹气,“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当鸡,唉,你要接近赵书记,还是想办法弄点光荣事,好让书记表扬你。送礼请客的事,提都别提。” 张宽不信邪,决定自己试试,就给雷子打电话,问他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雷子干脆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有事让我办?有就直说。” 张宽干笑,“雷子哥咋能这么想我,我打电话就是有事啊,没事不能叙叙旧?” 雷子就哼一声,“少来,你从来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两次吃饭都是我约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张宽一阵汗颜,对雷子竖大拇指,“雷子哥神人,也没什么大事,我的厂子昨天被消防局给查了。” 话没说完,雷子就道:“这事就别说了,浙江一家化工厂爆炸,七死三十伤,市委书记直接下台,安全是大事,应付不得,我没办法帮你。” 挂了电话,张宽焦头烂额,人被扣了,工厂还在停产,四处找人没门路,头次遇到这情况,一时手足无措。 消防局过来贴了封条,如果私自开工,除了巨额罚款,还要请责任人去喝茶。这说法把张宽吓住,在自己不占理的情况下,是没法和政法部门对抗的。 当然,就算占理,他也没法和政法部门对抗。 头疼加无奈,张宽坐在办公室直叹气,工人们都聚集在工厂院子,等待领导们的命令。 温副总过来请示命令,这些员工要怎么安排? 张宽就道:“让他们回去宿舍休息。” 温副总下去通知,结果仍有大部分员工不肯走,眼下是计件工资,一天不开工就意味着一天没钱赚,他们想知道,万源什么时候能开工。 如果停产天数多的话,他们想去打零工。 这样的话让张宽很心痛,安排人事通告,放假期间给员工有底薪保证,让大伙不用担心。 从董事长室出来,看到秘书小丽立在门口,手中端着咖啡,楚楚可怜,“张董,别太上火,事情总会好的,来,喝杯咖啡,这可是印度来的哦。” 张宽心里正烦,不想搭理她,可这货挡在前面,抬头就是鲜红的唇,低头就是雪白的沟,想想她跟刘志强那些事儿,再想想她跟文明远那些事,真想一巴掌把她抽到河沟。 最后想想算了,侧身让过,一个字都没说。 从出道到现在,张宽从来没遇到如此难以解决的困难,每次有事生都能轻易解决,唯独这次就抓瞎。 正忧愁间忽然想到父亲,印象中父亲很是精明干练,什么事情都能说上两句,同时又惭愧,似乎自己很久都没回过南张村的家,平日要么找徐娇娇,要么找张艳玲,如果不是这次出事,恐怕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个父亲。 究其原因,他是嫌父亲唠叨,一回家就喋喋不休,嫌他不务正业。 除了父亲,他还有个逆天帮手,那就是财神爷。想到此,张宽不禁兴奋,财神爷法力无边,天下之事无所不知,这回定有办法帮自己度过难关。 想着就去天骄,因为财神爷托梦必须要先拜拜他,不然不灵。南张村的财神爷灵,但他不想回家,不想听父亲唠叨,幸好天骄还有一尊。 到了天骄,他先让其他人都下班,自己毕恭毕敬地对着财神爷跪倒,持香磕头,完了就躺去休息室睡觉。 结果翻来覆去睡不着,各种琐事困扰,无法安然入眠。 徐娇娇还以为他要干什么,过来亲热,张宽把她推开,“今天不行,我刚拜过财神爷,等着托梦呢。” 徐娇娇就笑话他,“你都多大了,居然信这个?” 张宽就一五一十地对徐娇娇把曾经的过往说了一遍,并坚称,“财神爷肯定灵,你今天先回去,看明早我有什么结果。” 徐娇娇半信半疑,最后依言离去,只留张宽一人在天骄守夜。 人走了他依然没睡意,干脆玩游戏,正巧若若在,两人双排,帮若若上黄金。心里想着万源被查的事,挥不好,语音聊天时能感觉出情绪不佳,若若问了好几次,是不是有心事。 这货起先不说,后来问的急了,就张口胡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跟我好闹的,一想到你在大学里被无数帅哥围绕,我心就莫名地痛。” 若若就在耳麦里笑,“我天天晚上打游戏,哪有机会去认识帅哥?倒是你,现在生意越来越大,身边美女不少吧。” 张宽就回,“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这辈子,你才是我为之奋斗的终极目标,其他女人我都看不上。” 若若就吃吃地笑,“那你等着吧,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我去出家修行,哈哈。” 张宽闻言一阵恶,取笑道:“那你的人生会少很多乐趣,我看过一个段子,说是某报刊登,在滨江路有尼姑晚上时分散步遭歹徒强女干侮辱,结果第二天,大批尼姑去滨江路散步。” 若若听完诧异道:“这有什么好笑,尼姑帮同门姐妹报仇,集体散步,有什么不对?” 张宽闻言哭笑不得,最后说了句:“算了,你太单纯。” 若若则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整天想那种事,臭流氓。” 张宽愕然,“我想什么了你骂我臭流氓?” 若若那头哎呀一声,知道自己说漏嘴,赶紧把语音关了,下机睡觉。 张宽想了一阵,才想明白若若为什么会骂自己,哑然失笑。心说若若该不会真对自己有意思?想到很久没见面,就用手机给若若打电话,使尽各种方法,问她要一张照片,不能是普通照片,得是穿睡衣的。 若若听的面红耳赤,不给,责问他道,“老实交代,你要我照片做什么?” 张宽想的很简单,不过是求证,按若若的性子,如果是普通关系,问她要大尺度照片根本不给,除非是特殊关系。他今天要照片,就是想验证下自己的想法,看看若若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结果若若会错意,推脱了四五次后,居然答应了。在宿舍搔弄姿摆出各种造型,让舍友帮忙拍,一定要显出自己最好的形象。最后从数十张里选了一张最性感的,蕾丝睡裙,露出两条笔直长腿,前凸后翘s曲线尽显,给张宽了过去。 并配上文字:拿去撸吧不用谢,请叫我女雷锋。 张宽等了半晌没见回话,以为人家睡了,没料到过了一小时居然真了一张过来,尺度极为大胆,上身露沟下身齐B,看的人热血沸腾。 ps:推荐一本朋友的玄幻小说《九象天劫》,书荒的可以瞅瞅 第150章 春梦了无痕 这是什么意思?再看图下配字,拿去撸吧不用谢,请叫我女雷锋。> ≥ 张宽哭笑不得,哥都快结婚的人,哪里需要用撸?再说,今天晚上要拜财神,最起码的恭敬之心必须要有,那能搞那些个污秽东西? 想着就把那照片关了,静等入睡。 可事情还真是怪了,任凭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又不敢打游戏,生怕越打越精神,就这么干躺着。末了又把手机拿出来,却找不到人聊,干脆打开若若的照片,仔细地看。 不得不说,若若的确是个天生尤物,肤白人美,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记得初次见她,还在额头上点了个美人痣,被张宽惊为天人。 如今想来,满满都是温馨。 眼前这张照片,显然是精挑细选的,所外露的尺度,刚好够得上引人犯罪的标准,却又成功躲过了被国家法律和谐的红线,真正的恰到好处。 张宽把她的照片一点点放大,仔细观察,心里幻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个机会,若若跟自己在一起,那该是个什么场景? 迷迷糊糊的,他就入睡,又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轻声呼唤,张宽心里大喜,财神爷来了,赶紧睁开眼看,果然如此,财神爷正一脸笑意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张宽大喜过望,翻身下床,跪在地上,口里高呼:“拜见财神爷,财神爷万寿无疆。” 财神爷闻言就哈哈大笑,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公司被查,你心里着急,这事要解决,不难。” 张宽就问,“那要用什么法子?” 财神爷就道:“消防即水,你命里多金,缺水,金是财富的象征,也是万般祸端的起因,你多金,便是多难。消防局查你乃是给你命中添水,不是坏事,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此难自行解决。” 张宽闻言松了口气,“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多谢财神爷。” 财神爷却不走,继续道:“多金少水,这次困难度过,下回困难却度不过了。” 张宽大惊,问道:“为何?” 财神爷道:“消防是死水,只能救得一时,你要变旺,得引一汪清泉。” 张宽就问,“何为清泉?” 财神答:“找个命中水多的女子即可。” 张宽问,“那个女子命中水多?” 财神答:“何若男,你难道忘了,温泉镇的朱老先生当初怎么说的?” 张宽顿时想起,朱老先生过寿时,曾给自己算过一卦,说自己气运大,是非多,得找个好伴侣分担,当时先推荐的是黄花沟的哑巴女子,张宽嫌她是失足,不要,第二推荐的就是何若男,说自己要跟何若男结为夫妇,一定会生活美满,一帆风顺。 想到此,张宽再次感叹,财神爷真是神了,他什么事情都知道。 可是,自己已经有两个女人,难道还要再增加第三个?如今只是有两个女人,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父亲成天唠叨,如果再来一个,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 财神爷显然洞悉了张宽的想法,对他笑道:“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能把妻子间的关系处理好,让她们和平相处,管他别人如何说?自己日子幸福,过得舒坦,才是王道。” 张宽闻言点头,又有新的问题,“可是何若男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好下手。” 财神爷道:“这有何难?我来帮你。” 张宽大喜,“如何做?” 财神爷就闭眼念咒,一道华光闪过,何若男就出现在张宽面前,身上穿的竟然和自己手机照片上的一模一样,看到张宽也不惊讶,只是害羞。 屋内有风吹过,何若男的裙摆飘起,露出性感小内内,张宽赶紧扯被子给她挡住,生怕唐突了财神爷。 财神爷不以为意,反而嘿嘿奸笑,“今天晚上成了事,你此后就会一帆风顺,大富大贵。” 张宽就跪谢财神爷,何若男却缩在被窝,一脸娇羞。 张宽跪完,财神爷不走,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张宽心里诧异,就问,“财神爷还有什么交代?” 财神就道:“你赶紧办事吧,等你办完,我还得把姑娘送回去。” 张宽这才恍然,财神想的真周到,可是,他就这么看着,让自己跟若若办事? 财神再次洞悉张宽的想法,哈哈大笑,“凡人呐,我一个神仙,在与不在,你们做的,说的,那样我又不知道呢?” 张宽懂了,财神爷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是自己着相了。当下就爬回床上,看着若若,口里道:“若若,我们今天就要成为夫妻了。” 若若不答话,只是娇羞地笑,原本雪白的脸,变成鲜艳的红色。 张宽经验丰富,先扯若若衣服,却被她拦住,口里道:“下面是空的,直接弄吧,不要看我身子。” 张宽依言行事,用手去摸,只觉得柔软,和以往摸其他妹子的感觉不同,不是那种肉乎乎的温软,而是有点膨胀丝绵的感觉,用手一抓,还富有弹性呢。 心里奇怪,脑中财神的声音响起,“娃呀,这是名器,馒头x。” 张宽这才放心,再摸,若若就扭着身子道,“快来吧,抓紧时间,我都等不及了。” 张宽小声道:“还没湿呢。” 若若嘤咛一声,“已经湿了,开始吧。” 张宽说道:“那等下疼你别怪我。”言毕就挺枪上马,岂料,刚一沾边,就感觉浑身酥麻,一个激灵,泄了。 于此同时,他也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哪里有什么财神?更加没有什么若若,自己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抓着棉被,裤裆里一塌糊涂,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 春梦归春梦,可这春梦也太突兀了,还有财神说的那番话,命中缺水多金,多金就是多难,而水能克金,从理论上讲,这财神说的对呀。 可为毛,财神要眼看着自己做一场春梦,还是个早|泄的春梦?! 张宽愁眉不解,收拾一番现场,准备今天出去寻人解梦。要搁在以前,他不会这么糊涂,一场春梦醒来就忘,但这次可是关系到万源生死的大事,有任何的线索,都不会漏过。 出了门就去老城天桥,那一带的神棍多,张宽过去转了半晌,没好意思说自己的梦,总觉得难以启口。 另外,他对这些神棍也不放心,总觉得他们都是江湖骗子。 实在无法,就去了温泉镇寻朱成碧老先生,看看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朱成碧在家里侍弄冬青树,想为冬季增加一抹绿,见张宽来了,很是热情,让他进屋。 张宽对老先生没有隐瞒,把昨晚上的怪梦说了一遍,但没说自己已经有两个女人的事。 老先生听完呵呵地笑,道:“水克金这话没错,但不是你梦里那么解释的,我当初让你寻何校长孙女做媳妇,那是看的面相,并未看八字。常言道,相由心生,一个人好坏忠奸,聪明愚笨,这在面相上都能体现出来。你这人,看似精明智慧,实则愚笨,一根筋,让你跟何小姐结为夫妻,她能制你,有些事情,不该做的,她便会阻止你。若换了其他女人,根本降不住你。” 老先生说,张宽在心里想,似乎果真如此,自己要办是什么事,无论错对,徐娇娇和张艳玲都挡不住,目前就是如此,日后必然不会有变。但要是换了若若,她说的话,自己肯不肯听? 思索一番,张宽赫然大惊,朱老先生看的如此精准?自己若是站在若若跟前,难免自惭形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到此又奇怪,那黄花沟的哑巴女子,自己一直看不起她,甚至没拿她当正常人看待,怎么朱先生说自己应该娶她,才是最好选择? 问朱先生,朱先生就道:“你说的那个哑巴女子,若跟她成家,都不需要她开口,什么该做,该如何做,你自己就有分寸,绝不会做错事。” “有这么神奇?”张宽分明不信,那哑巴女子何德何能,连话都不用说,就能指导自己成事? 朱先生却默默点头,“这不会错的,多少英雄汉,因为选错了女人,结果落得凄惨。又有多少无能之辈,因为选了好女子,却过上了好日子。人和人之间的奇妙影响,很难琢磨,却不是无迹可寻。” 张宽闻言不语,哑哑毕竟是失足,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跟失足有什么瓜葛,这事就不再提,还是专门来说若若的事。 “那我昨天晚上梦见若若,这是个什么征兆?” 朱先生听了哈哈大笑,“能有什么征兆?不过是春梦一场罢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心里天天想她,想财,梦里出现她和财神,就很自然了。” “这么说,昨天晚上的梦,都是幻觉?我根本没有梦到过财神?” 朱先生就摇头笑,“神之说,虚无缥缈,平常人哪里会遇见真神?我用周易算卦,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玄乎,需要参考许多条件,综合计算推导,才会出来结果。平常人过日子,应该依靠自己的聪明勤劳诚信去争取,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渺茫的东西上,能有什么好结果?” 第151章 消防车 虚无缥缈?朱先生居然说财神爷一事是虚无缥缈! 张宽有点忐忑矛盾,心想,要不要把自己前几次财神爷托梦的事情说给他听?那几次财神爷可是很准啊。≯八一中>文 想想还是没说,因为说了朱先生也未必会信。 出了朱先生的家,张宽就陷入迷茫,眼下这局,该找谁去解?事到今天,他才生出一股无力感,没了之前的嚣张和胸有成竹。 左思右想,还是回了南张村,把这事跟张长贵说了一番,听他的意见。 听说万源被查,长贵就陷入沉思,很快就想到,消防局这么些年的检查都是摆设,为什么这次单独对万源卡的如此严格?根源肯定出在张宽身上,于是再三追问,张宽才说了实话,把自己如何割的朱俊耳朵,又如何大闹的晨曦炼钢厂,听的长贵摇头连连,叹气不断。 “民不与官斗,这是古训,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许多约定成俗的规矩,你个人如何去破坏?人家收不收回扣,要收多少,于你何干?你要去做出头鸟?不说订单给不给你,即便给你,三天两头给你找麻烦,出质量问题,这生意还怎么做?你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订单多的都忙不过来,何苦去接别人订单?” 张宽听到父亲叨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很不情愿,却尽力忍耐,实在忍不下了去了,才不耐烦地道:“该不该做,事情我都做了,现在来寻你,不是听你抱怨,是想问你要个解决之法。” “出了事就来问我要解决之法?那做事之前为什么不来问问我的意见?你当初如果告诉我订单的事,我少说有十种办法帮你解决,现在你用了效果最差的法子,得罪了权贵,才跑来寻我,你当是我神?” “你不是神,可你是我老子呀,我有问题找你要个意见,有什么不对。” 张宽如此说,却把长贵给呛住,眼皮翻了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人家也没说错呀,正因为自己是老子,他才会来找,如果换了别个不相干的,估计问都不会问一句。 想到此心就软了,儿子从小没跟自己在一起,大小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不喜欢征求他人意见,这很正常,自己非但不能怪他,还应该庆幸,毕竟他还知道自己拿主意,要是长成个没主见的,事事都要问别人,那才是悲剧。 当下就长叹一声,仔细想想,道:“眼下这事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花钱了。渭阳消防局最大的作用就是灭火,而不是防火,他们人少事情多,以往的安全检查都是走过场,这次整你,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目的是整垮万源,让你的公司开不起来。要化解也简单,你去买三辆最新款的多功能消防车,以万源的名义给消防局送去,动静弄大点,路上敲锣打鼓地去,能叫几个记者来更好,最好是上了渭阳新闻,引起市长书记的关注。” 长贵说完张宽眼睛就亮了,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可是三辆消防车得不少钱吧? 长贵就无力地叹气,“少说一辆车得八十多万,好点的上百万肯定是有的,如果你一开始问我如何破晨曦的局,那会有后来这些事?唉,眼下花钱其实你也不亏,拿钱买名声,逐渐走高层路线,划得来。你要想啊,你的钱大都是来路不正的,又是了横财,花点钱是应该的,破财消灾嘛。” 听完这一席话,张宽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喜滋滋地道,“姜还是老的辣,我问了好些个人都没办法,送钱人家就以行贿罪整我,送消防车,这倒是个好办法。” 长贵见儿子高兴,也跟着高兴,皱着眉头苦笑道:“以后可别再整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武财神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注意注意,你就是不听。” 提起财神,张宽就想起了昨夜的梦,对父亲说了一遍。 “那是假的。”长贵听完肯定地说,“财神只管给你指点财道路,那会让你去跟女人好?上回武财神警告你女人是祸水,你不记得了。” 如此一说,张宽才恍然大悟,心里的疑团也放下,轻松不少。 春梦罢了,当不得真。 “就算是春梦,也不是无迹可寻。”长贵板着脸教训儿子,“自今往后,你离那个叫若若的越远越好。” 张宽点头说记下了,人就快步往外走,准备连夜去西京,买消防车。 西京自产的后八轮泡沫消防车是六十五万一辆,车身全红色涂装,顶上还带着可伸缩二十米高的长梯,38o马力,看着就给人威武霸气的感觉。 不像渭阳市用的那种老式解放消防车,至少都是二十年的老古董。张宽救人之心急切,顾不上砍价,直接划卡买了三辆,雇人开回渭阳。车先放在万源停一晚,张宽自己去电视台找记者。 按照电视台新闻热线号码打过去,是个叫白晶晶的女记者,专门采访一些社会问题,在电视台小有名气。 三言两语,张宽把自己捐车的事说了,白晶晶立即说好,“现在像您这样心系国家回报社会的老板太少了,这种事情值得报道,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在消防局门口等你们,你们准时来就行,另外,送车之后,我会对您个人进行一个专访,张董今天晚上组织一下语言。” 张宽闻言说好,又怕明天时间紧出问题,就多问一句,“白记者我们要不要先提前排练一下?让送车活动变的自然?” 白晶晶就笑,“不用排练,明天就进行实际采访,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存在自不自然,特意排练过的,才会不自然。” 和白晶晶说完,张宽又给萧文成打电话,说了明天准备捐车的事,萧文成听的一阵惊奇,“嘿你小子,这招是你想的?妙啊!我都想不出。” 张宽就嘿嘿笑,开始吹牛逼,“我也是被逼的没法,灵机一动,才想到这招,师傅你也觉得可行?” “行,太可行了,你这脑子,如果不是亲耳听说,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想出来的妙招,眼下人心浮躁,大家都对政府不满,很少有人说政府好,你这一出,对渭阳市委班子的成绩就是个肯定,是来自于老百姓的心声。嘿嘿,弄不好,你娃明天可能都要上省新闻。” 张宽听的哈哈直乐,“师傅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对了,明天我送车,你能不能安排桃园的班子给我热闹热闹?” 文成就笑,“那没问题,明天你包个车去萧庄接他们,管吃管喝就行,不要花钱。” 至此,捐车的事情就敲定,张宽喜滋滋地跑去给徐娇娇献宝,结果徐娇娇听了面色阴冷,愁眉不展。 张宽疑惑,问她,“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做的不对?” 徐娇娇回道:“你做的对,我没意见,我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你当然是我最亲爱的呀。”张宽回答道,“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徐娇娇就开始生气,“我是你最亲爱的?那你买车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一辆车六十多万,将近二百万一天就花了,你知会过我一句?” 张宽被问的懵了,小眼睛眨巴眨巴,“这,这钱是万源的呀。” “对,万源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你以后不要随便用钱,你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你答应的好,结果呢?几百万的开支,说用就用,根本就没想起我。” 这话说的,张宽有点不爱听,“娇娇,你有点无理取闹了,我拿钱不是去乱花,那是去救人,我心里急的火烧眉毛,那有时间跟你商量?” 徐娇娇闻言目中带泪,“对,你着急,十万火急,所以不用跟我商量,你那万源家产几个亿,你随便花,随便用,这回是救人,我不怪你,下回呢,你去包小三,我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张宽这才明白,搞了半天,这女人是嫌自己把万源的账没交给她,长叹一声,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等文明远出来,我让他把账务整理一下,全都给你负责。” 徐娇娇这才不生气,撅着嘴道:“不用,我想好了,准备搬去万源办公,我坐董事长室,这样也方便服装的设计制作,也方便监视你,看你有没有在万源搞小动作。” 张宽听了哑然,不想跟她计较,就道:“那好吧,随你,你爱去哪去哪,我的反正都是你的。” 见张宽不高兴,徐娇娇就换了语气,过来拉住张宽的手,嗲嗲地道:“亲爱的,你别不高兴,我管你钱,不是图别个,我就是怕你有钱就胡来,男人有钱就变坏,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我再花钱,直接吩咐你就行了,也懒得操心。” 徐娇娇听了,这才转悲为喜,亲切地搂着张宽胳膊,嘟着嘴撒娇,“不嘛不嘛,你嘴上答应的好,心里不开心,你给我老实讲,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跟我说,我不怪你,反正我们还没正式结婚,我允许你在外面偶尔胡来,不过结完婚,你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说嘛,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第152章 白晶晶 翌日大清早,张宽就带着一辆大巴去了萧庄,先接了桃园弟兄,今天的热闹,离了他们可不行。网 回来后大巴和三辆披红戴花的消防车汇合,前面还有温泉派出所的警车开道,端是有一番气势。 警车是张宽想的神来之笔,晚上找了下温泉的杨所长。 听说明天要上电视,很可能会惊动市委书记,杨所长就表现的极为热心,“捐献消防车是好事,尤其对人民群众来说,既然你是代表温泉镇,温泉派出所自然全力支持。” 车队到了距离消防局百米远的时候,张宽看到了渭阳电视台的摄像机,同时也现了正对着镜子补妆的白晶晶。 尽管张宽已经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可今天见到这白晶晶,还是忍不住心里突兀了一下,这女子生的好生单薄,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除了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白晶晶就再也挑不出半点好,两肩膀瘦小,身材还高挑,前不凸,后不翘,压根就是一个平板身材。 两条腿又细又长,一走路,风吹裤管,感觉空空荡荡。 整体来说,这女人给张宽的感觉就是一个词,营养不良。 张宽从车上下来,招呼桃园子弟开始张罗,一瞬间,锣鼓齐鸣,鞭炮大响,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三辆消防车一字排开,缓慢行,两边跟着统一服饰的桃园子弟,前面还有一只舞狮在跳,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以为是某人娶媳妇。 鞭炮声很快就引来了消防局里面的人,经过简单交涉,听说是老百姓来捐消防车,连消防局的局长都亲自出来,呵呵笑着,和张宽握手。 为了今天这局面,张宽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弄了新型,有点成功企业家的派头,没了劳改犯的气质。 当下和局长握在一起,对着镜头呵呵傻笑,嘴巴里随便说些什么,反正锣鼓声鞭炮声震的别人听不见。 摄像机一直跟着消防车,直到消防战士过来敬礼,交换了车钥匙,这才收工。 事后张宽不满意,要求摄影师对车前面的大红花和桃园子弟打的横幅都来个特写,这才罢休。 白晶晶给张宽做专访的时候,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地方,尽量把人说话的声音放大,背景还得有锣鼓喧天的伴奏。 白晶晶微笑着问,“您好张董,简直不敢相信您这么年轻,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做出捐献三辆消防车这种义举?” 张宽就摆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样子,朗声说道:“**教导我们,吃水不忘打井人,我能有今天的成功,和渭阳市政府的大力扶持及市委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没有渭阳市这些踏踏实实为百姓服务的人民公仆,就没有我们老百姓幸福美满的今天,拿出自己的资产来回报社会,感谢国家,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尤其是听说了市委市政府为了民生,建学校,修马路,建医院耗费了大量财力,以至于消防车都无力更换时,我就更加感动,这次捐车,只是一个开始,等我们老百姓的企业越来越好,创造的利润越来越多,我以后还要捐清洁车,捐巡逻车,甚至捐公交车。” 随着张宽的话音落下,桃园子弟很自然地爆出热烈掌声。 采访完毕,局长过来和张宽握手,甚至还要给张宽烟。 张宽立即摆手,“谢谢局长,我不抽烟。” 局长就笑,“好哇,不抽烟好哇,呵呵,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企业?” 张宽就笑眯眯地回答,“我是张宽,万源服装厂,是我的企业。” 局长闻言点头,“不错,万源,我听过。”局长说着就眯起眼睛,稍微一想,问道,“是不是前几天消防安全检查组去过?” 张宽就道:“是的,目前万源已经停产整改,暂时十天半个月开不了工,但这没关系,安全第一嘛。” 局长再次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再聊。” 白晶晶采访完刚要走,张宽就从后面追上来,兴奋地问,“晶晶姑娘,我能不能再跟你聊一会?” 白晶晶闻言诧异,从车上下来,“张董还有什么事?” 张宽就道:“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你要是忙就算了。” 白晶晶哦了一声,“那中午你给我打电话吧,我现在回去,先把言稿准备一下。” 捐了车,剩下的事就看今天晚上的新闻了,不出意外,明天万源停产整改的事就有消息,文明远估计也是明天放回来。 到了中午,张宽把一帮老头安排在宾馆吃饭,提前结了账,自己则去电视台找白晶晶,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跟那个身子单薄的能被一阵风刮走的女子亲近。 白晶晶刚好也要吃饭,大方地问张宽,“要不一起吃吧?” 张宽求之不得,说好。 两人就往下面走,张宽正想问白晶晶习惯吃那家餐厅,就见她已经走到一家秦镇凉皮摊跟前,回头问张宽,“你能吃辣吗?” 这顿饭吃的很古怪,张宽没什么胃口,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白晶晶。 她喜欢吃辣,满满一小碗凉皮,加了两勺红艳艳的辣子,搅拌均匀,白玉一样的凉皮就变成红彤彤的一条条,吃的嘴唇上都是红红的辣椒油。又买了两个舌头馍,吃口凉皮就口馍,辣的西里呼噜,却有滋有味。 张宽没心思吃,左右看看,现一个卖奶茶的摊子,就过去买了两杯奶茶,给白晶晶放了一杯。 晶晶也不客气,接过奶茶就喝,刚吃完辣子,嘴里冒火,用甜甜的奶茶一冲,火就灭了。 看着白晶晶专心致志地吸着奶茶,张宽莫名地感到满足,目光也从她的面上转移到身体,消瘦的肩膀,扁平的胸口,一路平下去,惹人心疼。 吃饭完,张宽要买单,白晶晶不让,自己掏出四块钱,道:“你请我喝奶茶,我请你吃凉皮,礼尚往来嘛。” 张宽很惊讶这说法,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主动请他吃过饭,白晶晶是第一个。 等她转身离去,张宽还在注视她的背影,也不知是心性使然,还是品味独特,张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晶晶的屁股,要说后面完全扁平也是夸张,女生身材再平,尾骨也会翘一点。 张宽只是好奇,如此单薄臀部,**能有多大,她以后该怎么生小孩? 还没到晚上,张宽就守住了渭阳卫视,耐心等待他的精彩镜头。果然不负众望,晚上十九点十五分时电视上出现了大批锣鼓队捐车的画面,镜头由高到低,由远到近,把送车队伍拍的清清楚楚,尤其是车头的大红花和祝贺渭阳父老平安健康的横幅,特写镜头达到两秒。 接着就是记者白晶晶采访张宽的镜头,张宽满面正义地对观众说,“我能有今天的成功,和渭阳市政府的大力扶持及市委领导的关心是分不开的,没有渭阳市这些踏踏实实为百姓服务的人民公仆,就没有我们老百姓幸福美满的今天,拿出自己的资产来回报社会,感谢国家,是我长久以来的愿望,这次捐车,只是一个开始,等我们老百姓的企业越来越好,创造的利润越来越多,我以后还要捐清洁车,捐巡逻车,甚至捐公交车。” 看着电视上张宽英气勃的画面,徐娇娇和徐妈妈都笑的合不拢嘴,均从心里感到自豪和骄傲,真没想到,自家男人(女婿)也有上新闻这一说。 张宽却皱着眉头奇怪,“不对呀,我记得我还说了好多话,怎么不见了呢?”转念一想,可能是电视台为了节约时间,所以删了。 没过几分钟,张宽的手机就收到微信,若若和张艳玲先后来信息,一个让他看西京新闻,一个让他看省一套新闻。 张宽急忙换台,果然,省内各个频道都在播出自己捐车的新闻,捐车的新闻播完,后面就是赵春华书记视察企业工厂的画面。 至此,张宽的心才落到肚子里,花了将近二百万,终于曝了个光,提高了下知名度,就是不知道消防局那边会不会领情。 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第二天清早,温塘口的大队书记亲自找张宽,有重大喜事通知,市委书记赵书记要来万源做实地视察,他要亲自看看,这个给消防队捐车的企业是如何运营的。 张宽闻言内心大喜,面上却不以为然,“来就来呗,反正现在整改,也看不成个啥。” 大队书记就道:“胡说什么,消防局等下也会来人,由他们亲自动手,对万源内部存在安全隐患的部分进行整改,不耽误你生产。” 张宽这才真正的大喜,哈哈哈大笑三声,又变的哀怨,“可怜我的总经理还在局子里,没有他,我也开不了工呀。” 大队书记就笑,“这事我就没办法啦,公安局那边我没熟人。” 正说着,就听张宽手机响,是文明远打来的,高兴地道:“张总,我出来了。”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张宽激动的要哭,“出来就好,今天中午让食堂包饺子。” 第153章 视察 市委书记的来访是大事,马虎不得,明远紧急安排后勤部做准备,弄了一条十米长的红地毯,从停车场一直铺到会议室门口,采购一大批零售价128元的依云矿泉水,摆好在会议桌上,又特意从果农手里买水果,统一选有虫眼的,天然无污染。 温塘口的村长书记也早早地来了万源,对可能生的意外做出防范,比如员工的休息时间,如果赵书记是十点到公司,那么就取消工人们每天上午的固定休息时间,等赵书记视察完再休息。 还有就是工人们的妆容风貌,后勤部已经提前一天通知工人洗工作服,可仍有些工人把这事当耳旁风,穿脏兮兮破烂烂的工服来上班。明远大笔一挥,去库房拿出新工服让员工换上。 服装厂,就是衣服多。 当然了,换新工服要扣钱的,直接从工资里扣,不用跟员工商量,谁有意见谁滚蛋,奶奶的,谁叫你们平时偷懒不肯洗衣服。 即便如此,温塘口书记仍觉得不满意,要求把工人的位置都调动一下,尽量选那些长的英俊漂亮,相貌甜美的工人坐在外面,那些歪瓜裂枣的人就让他们坐在后面,坐在犄角旮旯里,以免唐突书记。 这还不够,万一书记要是走着走着停下来跟员工们亲切交谈呢? 张宽又命令各个车间停产集合,让管理给员工们交代如何回答书记问话。 书记问:你们工作辛苦吗? 员工要回答:不辛苦,我们很轻松快乐。 书记问:工资高吗? 员工要回答:高,每月都是五六千。 书记要问:平时有什么娱乐? 员工就回答:公司有免费外坏,大家平时就用手机上网,看书学习,充实自己,争取为国家做贡献。 等等....... 万源在折腾,赵书记却从小路来了,从温塘口西边过来,路过之前的臭水沟,看到一伙人在施工,有个和尚在旁边帮忙搬砖,觉得奇怪,就让雷子停车,下去看。 温塘口筹集了六百万巨款要建寺庙,悟正高兴的合不拢嘴,浑身都是劲儿,搬砖算什么?他还帮忙抗水泥呢。 尽管专家说冬季其实不适合建筑,但老板等不及,要求尽快建好,趁着没上冻,先把地基打好。再说,只是一层建筑,影响不大。 赵书记下车就闻到一股臭味,想捂鼻子,却见工人们都不以为然,就强忍着,过去找和尚,对着和尚笑。 悟正见有人来,一个是凶神恶煞的小伙子,一个是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猜出来人身份不凡,赶紧上前行礼,口称阿弥陀佛。 赵书记就微笑,“大师,你怎么做这些事呀?” 悟正回答:“民众为佛建寺庙,我做完早课无事,便来帮忙,于民同苦,于民同乐。” 赵书记这才明白,面前这工地是建寺庙,微微颌,同时又奇怪,寺庙建筑,国家有规定的,不能随便建,在村里建寺庙,怎么没人告诉过自己? 当下就问,“大师,你们建寺庙,钱从何而来,地又从何而来?” 悟正回答道:“钱和地都是信众提供,主要是佛门俗家弟子张君宝居士......” 话没说完,旁边就快奔过来一个人,是温塘口的会计,他认得面前这人是赵书记,赶紧过来,生怕悟正说错话。 过来就对赵书记道:“这块地是荒地,以前是臭水沟,多年一直废弃不用,刚好万源公司捐钱建寺庙,就批给他了。建寺庙的钱,大部分是企业家募捐,小部分是民众自筹集。” 赵书记闻言点头,又问,“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 会计回答:“臭水沟存在多年,前阵子才填上,一时半会臭气不散,现在我们掩埋了臭源,过几天就会消失。” 赵书记听完想想,疑惑地问悟正,“把寺庙建在臭水沟上,怕是不妥?” 悟正就笑着回答:“施主错了,佛家精神,人间处处是净土,这里以前臭,但寺庙建成之日,定当香气悦人。” 赵书记想想,而后笑,“那好,寺庙建成通知我,我来看看,你这里如何香气悦人。” 悟正就颌回答,“大善,请问施主贵姓?” 会计就在一旁乐开花,“一定一定,赵书记,我们温塘口人民就天天盼着您来,这所寺庙不仅是温塘口的寺庙,更是渭阳的寺庙,希望赵书记能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这次赵书记没回答,雷子却憋不住了,“赵书记又不懂建房子,他怎么给你们提意见,真是怪事。” 这话把会计吓了一跳,心说后面这凶人是谁,竟然敢对赵书记如此说话? 赵书记闻言哈哈大笑,“说的对,我不懂建筑,意见就不提了。”说完又对悟正点头,“不错,不错,佛学博大精深,引人向善,希望你能做个好佛,做个真佛,不做那些沽名钓誉之辈。” 悟正再次颌点头,“施主所言极是,有师兄日夜鞭挞,贫僧不敢忘本。” 赵书记懒得问他师兄是谁,正准备走,悟正却上前一步,“施主请留步,见面即是缘,寺庙建立,乃是万民之福,贫僧斗胆,敢问施主化缘。” 这回赵书记给愣住,哭笑不得,心说和尚还真是人精,听到自己是书记,立马化缘。人家温塘口百姓都捐钱了,自己不捐说不过去。捐多了吧,口袋没钱,捐少了吧,人家说他小气。 但毕竟是领导,心思活络,当下就笑,“好说,等你寺庙建成,我来题字。” 领导题字,那意义就不同了,价值不能以金钱来计算,往好里说,将来赵书记平步青云,成为大人物,那这题字就是无价之宝。 但对赵书记本人而言,就是写几个字,不费功夫。 如此一来,双方皆大欢喜。 其实悟正和会计才是更高兴一些,善款筹集的已经够多,缺的就是个名气,眼下有了赵书记的亲笔题词,那和之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从寺庙工地离开,赵书记直接到了万源,光是看那门脸,就感觉不凡。深红色瓷砖墙面,一人高的烫金大字,笔直高耸的旗杆,上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 电动不锈钢合金闸门缓缓拉开,一行四个全新装备的保安精神抖擞,看到信号立即一个立正敬礼,比市委大院站岗的武警都要专业。 车子驶进门去,张宽,大队书记,村长等人早就恭候多时,个个脸上笑的如同菊花,牙齿黑黄白花参差不齐。 这阵势让赵书记感觉好笑,却没办法说,乡下小地方,见到领导就是这规格。 下了车来,大队书记率先上前,欢迎赵书记前来视察,一行人踩着红地毯,直接进去会议室。 为了这次视察,万源办公室里稍有几分姿色的妹子全都被喊了出来,换了贴身的小旗袍,等客人一进会议室,就端着各种果盘茶水款款而来。为了使领导感到温馨,张宽特别命令小丽精心打扮,去掉以往的狐媚子气质,变成一个暖心职业女经理人,专门陪在赵书记身边,细心服侍。 小丽还扭捏不肯同意,担忧地说,“那,那万一,赵书记要做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我怎么办?” 明远就道:“应该不会,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 小丽反驳,“谁说的,我加了一个文秘群,里面秘书说领导,胡来的可多了,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等下在会议室他肯定规规矩矩,可要是中午吃饭喝酒,谁知他会变成什么样。” 明远听了也皱眉,看张宽。 张宽眉毛一挑,拍着小丽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好姑娘,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今天赵书记百忙之中抽空来我万源视察,那对我们万源就是一种肯定,有了赵书记的招牌,谁还敢为难万源?前不久我为了业务部的同事得罪了某权贵,这事你应该知道。我张某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对员工好,谁敢欺负我的员工,我管他是谁,一定报复。不过眼下这局,我不能对赵书记动粗,我要惹了他,不仅万源完了,我的其他产业都得完。” 小丽就懂了张宽的意思,梨花带雨般地娇羞,“张董,您别说了,我都懂,您对员工的心,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领导满意。”说完还幽怨地剜了张宽一眼,饱含万种风情。 张宽和明远心里其实都明白她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是面子上敷衍罢了。 还真别说,小丽打扮的正经起来,的确是有几分职业女强人的感觉,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恰到好处,谁也挑不出毛病。包括赵书记自己,都对小丽满意,还以为她是公司高层管理。 在会议室简单的交谈时,周边有公司的妹子拿着相机各种拍摄,赵书记没说什么,就是准备去车间视察的时候,雷子黑着脸过来跟张宽说,“今天赵书记是做普通调研,照片不要外泄,另外,你那矿泉水不能入镜,赵书记是中国人,只喝中国水。” 张宽瞬间醒悟,拍着脑袋道:“是我失误,你放心好了,这些照片我现在就删了,绝对不会给赵书记带来任何误会。” 第154章 账务 赵书记去了车间,第一感觉就是车间干净明亮,各种物品摆的整整齐齐,员工的精神面貌也充满朝气,偌大的车间除了机器出的轻微嚓嚓声,多余一点杂音都没有。> 这和赵书记视察过的其他工厂相比,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走到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跟前,笑着问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 员工们已经知道来人是大官,提前做了预防,也不慌不忙,用好听的普通话答道:“我是四川人。” 赵书记又问,“在这上班开心吗?” 该员工就回答:“开心,这里吃的好,住的好,老板对我们也好,工资又高,我才来半年,就攒了三万块钱,还胖了十斤。” 赵书记听了就呵呵笑,转过脸来对张宽道:“这些事情,你知道么?” 张宽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孩,瘦瘦小小,撑死也就九十斤的样子,居然也好意思说比以前胖了十斤?难不成你以前只有八十斤?心里责怪,这女子说谎都不会说,张口胡说呢。 面上却笑,“善待员工,是每个企业人应该牢记于心的基本法则。” 赵书记闻言很满意,连说了三个好,“如果9o后的企业负责人都能有这种感悟,还愁将来企业得不到展?” 说完又拍了拍小姑娘肩膀,道:“好好工作,有这样的老板,是你们的福气。” 赵书记说完继续往前走,文明远却停下来,拿起讲话女孩的工牌看了一眼,扭头对后面人事部经理道:“调去董事长室做助理。” 等众人都出了车间,女孩周围的工人就疯了,抱着女孩大呼小叫,恭喜她庆贺她,说她一步登天,由麻雀变成凤凰。 要知道,今天大家的精神头都是装出来的,车间的干净明亮也是突击搞出来的,要搁平时,大家忙着赶产量,布料堆的满地都是,各人为了赶进度,机器声咔咔响,手下动作不停,嘴上也不闲着,聊着家长里短,各种八卦。 人在这种环境下,那有什么好心情?个个都憋了一肚子怨气无处泄。况且,长时间保持一种姿势工作,难免腰酸脖子疼,可是为了那些工资,大家都忍着不吭声。 私下里就有人说,在万源上班,那是拿生命在换钱,工人们是得到了一些报酬,可损失的是健康,现在赚多少钱,将来治病就得花多少钱,甚至更多。 个个都在抱怨,说干到过年攒点钱,就回家辞职不干。人人都梦想能去办公室上班,穿白衬衫,坐电脑桌,一天晃晃悠悠,工资还不低。 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个公主梦,期待自己有一天能被霸道总裁看中,显然,这个会说话的女孩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由一个最底层的员工,变成董事长助理,一步飞天呀。 赵书记又转了几个车间,都很满意,看着时候不早,就准备告辞。 张宽连忙阻拦,强烈要求赵书记吃了饭再走,赵书记笑道:“我工作还忙,吃饭的事以后再说,还有会要开。” 大队书记见状就拉住赵书记胳膊,殷切地道,“赵书记不能这么见外,你把渭阳建设的这么好,群众们都想着能跟你说句话,这才来了多久就要走,不行不行,听说赵书记要来温塘口调研,村里王老汉特意杀了本来打算过年用的肉猪,如果你不吃一口就走,不知道王老汉有多伤心。” 赵书记听了哈哈大笑,拍着大队书记肩膀道:“好,好,群众的心意我领了,但吃饭真不能吃,渭阳这么大,可不止一个温塘口,其他地方还有很多问题,你去跟王老汉解释一下,猪肉你就代我多吃几口。” 大队书记还要再说,后面雷子过来一扛,就把大队书记卡开了,护着赵书记往外走。众人这才知道,赵书记是铁了心要走,不是作假,留不住的。 想想也对,赵书记是渭阳要人物,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万源已经不错,那有闲工夫来吃饭? 所有人都对赵书记的离去表示理解,唯独秘书小丽有点失落,赵书记居然没对自己做什么就走呀?不说做什么,连正眼看自己几秒都没有,这对她来说,太失望了。 赵书记上车之前,表情严肃地对张宽道:“我这次来万源,考察的目的,就是关于渭阳未来工业的畅想,我看了冬季马拉松之前的校服宣传视频,也听说了你手里积攒着大批的服装订单做不过来,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们渭阳来说也是好事。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实际看看,你手下的服装厂是个什么状态,能不能担负起带动渭阳经济的重担。” 听到这话,张宽瞬间变成土鳖,张口结舌答不出来,自己搞广告宣传,只不过是想多拉订单,跟带动渭阳经济有个鸡毛关系? 见张宽惊讶,赵书记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一个构想,靠种地,经济很难展,靠卖地,更加不行,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工业振兴。可工业振兴只是一个口号,真正做起来很难,西部大开这么多年,来回折腾都是地,真正能产生直接利润的企业很少,你这次的校服能销往全国,就是一个创新,一个信号。渭阳的经济要展,就得依靠你这样的企业,在某个行业成为龙头老大,具有代表性的企业,才能带动地区的经济腾飞。” 赵书记说了好长一窜子,文明远严肃认真地用笔记,张宽却一头雾水,赵书记在说些什么? 等赵书记走了,张宽才问明远,“他说的什么意思?” 明远一脸喜庆,激动地道:“老板,大喜呀,赵书记今天单枪匹马地过来实地考察,不是随便玩耍,他是有个想振兴地区工业的梦。” “说明白点。” “赵书记想扶持你,想把渭阳展成为一个校服生产基地,要垄断全国的校服市场。” “我勒个去!”这回张宽懂了,“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呢?我好准备样式呀。” 明远道:“这只是一个想法,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有难度,我估计,过不了多久赵书记就会找你去市里开会,关于扩大万源的计划。” 这么一说,不禁是张宽,大队书记和村长都喜出往外,连声询问,“你说的是真的?” 明远回答,“错不了,赵书记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目前条件不成熟,或者他还没准备好。扩大规模进行生产,不是简单的事,一旦投钱进去,造成巨额亏损,不仅仅是他的官场生涯结束,对地区财政也是一个打击,必须考虑清楚。” “投钱?地区财政?”张宽皱着眉头问,“你是说,政府给我投钱?” “合作。”明远回答,“如果这个想法可行,渭阳市政府就会考虑跟你合作,把蛋糕做大做强,当然,合作有好有坏。好处是万源以后就是国企,你也变成国家正式干部。坏处就是万源不再是你的私人企业,要做决策,得开会商量。” 这回张宽明白了,哼地一声,“搞毛线,我还以为多好的事,合着是想吞并我,门儿都没有,我万源就是不开,也别想让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国家干部,老子不稀罕。” 这话说的,人家大队书记和村长还在跟前呢。 明远一头黑线,“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猜测,具体怎么进行,还得看赵书记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有了赵书记的视察,就相当于给万源打了一剂强心针,从上到下都充满了希望。而张宽本人,也吃了一颗稳定丸,有了赵书记这关系,谁敢为难万源? 话是如此说,可还真有人为难。 赵书记视察过万源没两天,工商税务就来人了,要查万源的账。 财务第一时间躲起来,声称去外地旅游没回来,让税务局的人三天后来查。这种行为不言自明,万源的账有大问题。 张宽气的不轻,问明远,“万源的账有多大的问题?查出来罚款会罚多少?” 明远就道:“都是以前的老账,真正要查,没有一个亿下不来。话说老板,这是有人故意整你呢。” 张宽点头,“我知道,不就是朱俊那个狗东西么,老子分分钟捏死他。无论如何,挺过去三天,三天之后,万事大吉。” 明远不知道张宽因何能说出万事大吉这句话,反正就是相信他,回道:“没问题,随便拖拖就是一天,周六周日不上班,周一你能解决这问题?” 张宽就嘿嘿贼笑,他手里有一段视频,是朱小强给自己的,原本只是看着玩,没成想,今天会派上用场。 那段视频据说是工商局的局长和他女下属的激情片段,张宽当天回来就把片子拷贝到公司电脑,现在刚好用这视频做文章。 去了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赫然现,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登时就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从摄像头里查,看看是谁动了自己的电脑。 结果监控画面显示,连续两天,都有一个女孩坐在自己电脑跟前,表情认真地做些什么。 张宽就懵了,这女孩特么是谁? ps:等下八点再来一章,求个月票。 第155章 屌丝逆袭白富美 问了明远,张宽才知道董事长室多了一个助理,不禁纳闷,“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公司,你给我弄个助理做什么?” 明远说道:“谁说那个助理是给你准备的?那是董事长室助理,主要服务对象是徐总。≯ >网> 你不是说让我把账目整理一下,以后徐总要来这里办公。” 张宽这才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这种话,以后万源的账目要让徐娇娇负责。想着就叹气,“唉,早知道就不急着搞对象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地步,干点什么事都有人管。”说着想想不对,“就算是徐董来,也没必要给她搞个助理吧,有些事她自己就能干。” 明远回答道,“设立董事长助理这都是次要,主要的是给员工们传达一个信号,以后应该怎么做,怎么说。” 张宽不懂,“就因为她会说些漂亮话,所以她就能升官?” 明远回答:“是的,以后你要走高层路线,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看似不经意,其实有大用。赵书记从门口走进来,看过那么多工人,谁都不问,偏偏问她,你没想到些什么?” 张宽就被问糊涂了,“能想到什么?不过是随便找人问句话,有什么特殊?” 文明远就拍手跺脚,“你还不明白呢,换做是你,要从一百个人里随便找个人问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会不会随便选个?” 很重要的问题?张宽想想,“那应该仔细看一眼大家的表情吧。” 明远就道:“对喽!赵书记来调研,他想问员工的亲身体会,看了一圈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终选择了这个女孩来问话,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女孩能入赵书记的法眼。” 张宽闻言就笑,“你想多了吧,赵书记不是那种人,你没见他都没拿正眼瞅过小丽。” 明远就道:“小丽是小丽,人跟人那能一样?你再仔细看看,这个女孩和小丽相比什么地方不同,这是行为暗示,做老板的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工人,你就当是自己每月花四千块养了个闲人,这对你来不值一提,可万一哪天这女孩跟赵书记有什么交集,这都是你的功劳呀。” 听明远这么说,张宽有些不喜,“搞关系嘛,花钱就行,没必要特意培养个女人去送人情吧?” 明远回道:“扬州瘦马听过吧,不就是用来交际拉关系,又不需要你养多少个,一个就够,也不用刻意的去安排什么,一切随缘,看赵书记的意思。总之,我们现在有机会能和赵书记攀上关系,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关系处理好。” “拉好关系我同意,女子这事我觉得不妥,咱有必要使用这些歪招讨好领导吗?” “你不讨好领导,以后日子还长,各种消防税务劳动局,需要用关系的地方多了去,咱不处理好关系,能行?” 话说到这份上,张宽也无法反驳,只好听之任之,接受这个事实。 重新回到董事长室,那个女孩又在玩电脑,见到张宽进来赶紧起身,战战兢兢地问好,“张董好。” 张宽对她笑笑,让她坐下,口里道:“不用紧张,我不吃人。”说完还笑笑,自己坐在了会客沙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回答道:“我叫俞秋水,是总经理让我来做助理的。” “我知道。”张宽再次微笑,“过几天徐总会来这里办公,你以后跟着她就行。对了,你用这电脑时,有没有现什么东西?” 女孩就茫然地回答,“没有啊,我第一天进来时电脑打不开,就喊了维修部的同事帮我重装了系统。” 听到这话,张宽就一阵恶寒,心说这女孩很大胆呀,谁的电脑她都敢重装系统。不过事情已经生,他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俞秋水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直接骂一顿也不好。 至于电脑,徐娇娇来了肯定会让人配新的,也没必要再责问她。 想到此就仔细打量俞秋水,说不上好看,只是相貌清秀,看上去清爽。难怪赵书记会找她问话,这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老实单纯。 再看身材,偏瘦纤细,让张宽想起那个叫白晶晶的女记者,如果再瘦十斤,恐怕就和白晶晶有一拼。 俞秋水见老板坐在一旁不说话,以为他在想工作,很有眼色地去沏茶。 张宽见状就起身往外走,连句话都没留,让女孩在诧异的同时,有点小小的失落。 老板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好色嘛,还是说,老板根本看不上自己这号的? 张宽出了万源就去民生巷,去找朱小强,自己的视频不见了,小强电脑里却有,再拷贝一份就成。 到了小强家刚好是饭点,小强却不在家,只有小敏在。张宽寒暄了几句,就给小强打电话,结果显示手机无法接通。 小敏就道:“可能是他正忙,你要不就等等他吧。” 小敏的肚子已经三个月,逐渐显怀,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脸盘也比之前圆润,皮肤也更加白皙,见是这相,张宽就笑道:“你现在出落的比以前更加漂亮,看这样子,可能是个女娃。” 小敏闻言惊奇,“你还懂这个?真的是女娃吗?” 张宽回答,“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如果怀女娃,妈妈的皮肤就会变白,人也更漂亮,如果怀男娃,妈妈皮肤就会差一些。都这么说,不知道准不准。” 小敏就摸着自己的肚子难过道,“可不敢是女娃呀,要是个女娃,我们娘俩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一听这话,张宽警觉,问道,“咋回事,是个女娃你俩日子为啥不好过?” 略一思索,可能是朱小强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导致,就安慰道:“别听强子瞎胡说,往后这社会男女比例17:1o,将会有大批的光棍出现,谁家生个女娃那就是宝,珍贵的不得了。强子他敢嫌弃,你就来寻我,看我不收拾他。” 小敏听了就抿嘴笑,起身问道,“要不我先弄饭你吃,小强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张宽立即阻止,“不了嫂子,我不饿,强子要是回来的晚,我明天再来。”说着要往外走,却被小敏拉住,“宽哥,你等等,我有话说。” 张宽惊奇,就停下来,“你说。” 小敏双手绞着衣角,思索半晌,才道:“你跟强子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催催他,孩子都三个月了,还不结婚。” 张宽闻言就笑,“这事呀,好办的很,等下他回来我就跟他说,上回他问我借了二十万,就是准备结婚的,这都多久了,还没动静?” 小敏就强装笑脸,“说的是呢,都多久了,再拖下去,孩子该出生了。” 张宽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眼珠一转,问道,“是不是强子在外头有人?所以才磨磨蹭蹭不肯结婚?” 小敏慌忙摇头,“没有没有,他就是平时太忙,没时间准备。” 张宽不信,但小敏不说,他也不好追问,干脆就在家里等小强回来再说。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小强都是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每天都是精神抖擞,容光焕,相比起之前的**丝形象,也更会打扮。原本乱糟糟的学生头弄成了时下流行的韩风,三七分变成一道斜刘海,还稍微弄了点橘红,耳朵上也带了两个纯银耳坠,衣服也开始走在时尚前沿,格子羊毛衫和酒红丝绒裤搭配,成为标准的新时代暖男。 整天开着哈佛,载着沈佳雪到处游玩,周边市县的旅游景点全都转遍,每个风景处都有他们相爱的痕迹。 随着两人感情升温,沈佳雪的身体对小强解禁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尺度也越来越大,到现在为止,除了最后一道私密防线不能突破,其他地方均已拿下。 小强现在最享受的动作就是一手抓方向盘,一手伸进某人衣服里,揉捏着那饱满的xx,享受xx反馈给自己的快感,为此,他还被交警警告过一次。 虽然那次被扣了两分,罚款一百元,但小强一点都不生气,相反很高兴。尤其是从帅气的交警眼里衍射出那道混杂了羡慕嫉妒恨疑惑不解的目光,很让小强心里受用。 原来,这就是**丝逆袭的感觉,沈佳雪如此冰清玉洁的女神,还不是落在自己手里,随便自己揉捏,这感觉不要太美,难怪人人都喜欢钱,有钱的**丝跟没钱的**丝那是两码事。 当然,小强能做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也是极大的,每次出门,身上都不能少于一千元,还不算买礼物。 要说礼物,光是光棍节那天,小强就出去了一万六千多,给小雪买了个小钻戒,当做是定情信物。也就是那天,小强差点把小雪搞定。 他在碧水蓝天开了个VIp包间,哄着小雪进去,使出浑身解数,此段文字不和谐,予以删除。 千算万算小强漏算了一点,小雪是个姑娘,稍微用力她就哭着喊疼。如此三番几次,小强一个没控制好,自己给泄了。 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呢。事没办成,人还被小雪狠狠的鄙视了一番,万幸自己聪明,谎称自己是处男没经验,才掩盖了自己一激动就变成三秒男的事实。 第156章 拜见丈母娘 自光棍节后,小强再约沈佳雪去开房,就不那么容易了。≥≧ 小雪吃过一次亏,绝不上第二次当,除非是到结婚那天。 小强却一天天等不及了,自从跟了自己,小雪打扮的越来越漂亮,她的手机也是无时无刻都信息不断,都是些男人来问约不约的,其中有几个,据说是小雪同学,标准的富二代,看照片人长的还不赖,和小雪之间的谈话内容甚至比自己这个正牌男友都露骨。 小强看不惯这些,对小雪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小雪连珠炮般地反驳:“凭什么呀,我们一没结婚二没订婚,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现在社会男女平等,就允许你每天在网上泡妹不允许我勾搭帅哥?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再说,像本女神这么好的条件,谁规定我必须跟你一个人好了?万一我再遇上个比你更好的呢?” 小强被她一番抢白噎的无话可说,只能生闷气。 小雪见状气鼓鼓地扭头就走,小强赶紧追上去,好说歹说,才用一套香榭丽高级化妆品把她哄住。 拿到化妆品后小雪才嫣然一笑,抱着小强道:“傻瓜,我逗你的,你别看我在网上跟他们瞎聊乱聊,可从来没跟他们任何一个人出去过,你每天把我抱在怀里还有什么好担心?他们聊的再欢,我也是被你亲被你摸,你吃什么干醋?” 小强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呀,于是对小雪放心,不再乱翻她手机。只是开房一事,一直压在他心头,因为小雪对他而言太难掌握,两人之间无论是学识,爱好,价值观,都存在着巨大差距,本来就是**丝逆袭白富美,危机感无时不在,让小强很被动。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钱包也逐渐负担不起,两人如果继续这么处下去,到不了年底小强就得破产。 就是现在,张宽当初借给自己的二十万已经花光,要是小雪突然跑了,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好说歹说,小雪勉强同意可以婚前同居,但有要求,小强的婚房必须写自己的名字。 当初给万源安装监控设备,小强赚了一笔,已经在新城区订了一套九十平的楼房,付十万,月供一千八,二十年还清。他曾带着小雪去看过那套房子,说是将来结婚用。 眼下小雪提出要求,必须把房产证换成自己名字才肯开房,这让小强很不爽,无奈自己又搞不定她,只好在房子上打主意,看看能不能把小雪的名字加上去。 两人下班又去了一趟小雪家里,女婿上门,老丈人高兴万分,特意去买了小强爱吃的猪头肉,要跟女婿对喝几杯。丈母娘却气冲冲地把酒杯夺了,心疼地说:“你个老怂喝了没事,强子还要开车呢。” 老丈人就把酒杯夺回来,“不碍事,喝多了就住咱家,又不是没地方住。” 提起这个小强就难受,曾经在老丈人家住过一晚,结果是和老丈人睡在一起,那一个晚上难熬呀,又是呼噜又是放屁,整的一夜都没睡好,赶紧赞成丈母娘的意见,宁愿睡马路,也不在丈人家过夜。 吃饭后又聊到结婚的问题,丈母娘命令式的口吻道:“强子你抓紧催催你父母,赶紧把小雪领走,我一天都不想看见她,一天光吃我的用我的,挣的钱一分都不给我,我烦的够够了。” 小雪就嘟着嘴撒娇,挽着父亲胳膊,“不嘛不嘛,我不想嫁人,不想结婚,我还要伺候爸爸。” 老丈人就苦着脸道:“求你了姑奶奶,饶了我这老骨头吧,你那是伺候我?明明是我伺候你呀,害了我二十年不够,还想害多久。” 说良心话,小强心里高兴死了,同时也羡慕老丈人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如果不是因为小敏的事,他父母早就来了。 可惜的很,早之前带小敏回过一次老家,村里人都知道自己的媳妇是小敏,这才过了几天就换媳妇,名声不好。 不过要是对父母讲明白,也不是什么难事,当下就扯谎道:“过几天我父亲就会来,不过结婚需要准备什么,你们可以跟我说。” 岳父岳母就黑了脸,小雪却不高兴地道:“这些事你家大人来谈,跟你谈不着。” 小强就讪笑,“大概说说,我自己能拿了主意。” 老两口就对视一眼,由丈母娘话,“也没什么条件,车房你都有,随时能结婚,彩礼就按当下的规矩办,也花不了你多少钱,这对你来说都不是事儿,对吧。” 小强就嗯嗯地点头,“规矩我懂,万紫千红,没问题,还有什么你只管说。” 丈母娘就重重地叹气,“就是我老两口一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本来我还能要一个,结果计划生育,唉!女子一出嫁,家里就剩我老两口,孤苦伶仃,日子难熬。” 小雪在旁边就红了眼,“妈,我养你。”说完就拿眼瞪小强。 小强立即表态,“对的,等我们结婚,你们就搬来跟我们住一起。” 丈母娘闻言大喜,“那你父母?” 小强想想自己那还在地里刨土的父母,估算了一下,他们还能干几年庄稼,再说,父亲一辈子要强,为了自己的婚事,让他做牛做马都没二话,等自己将来有了钱,再给村里盖个屋子,没事带着儿子回去转转,老人就很高兴了。 想到此就答:“没关系的,我爸妈在老家,他们不习惯城里,不会跟我们一起住。” 话说到此,小强和小雪的婚事算是尘埃落定,就等着小强的万紫千红彩礼到位,房子装修完了就可以完婚。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小强告辞,小雪把他送到楼下,两人在车里又抱在一起,腻歪了好一阵。 小强心里憋屈,今天晚上说了太多不由衷地话,必须讨回点利息,在小雪胸口留下一连窜的草莓,在车上就要强来。 小雪害怕,对小强道:“你再这样以后永远别想约我出来,猴急什么?想要把房产证赶紧改了,我还不给你咋地?” 见小强不高兴,小雪解释道:“这是对我自己的保障,你是男人无所谓,吃干抹净提裤子就走,我就成了破鞋,到时候我找谁去?” 小强闻言就脸红,小雪说的在理,如果小敏当初能像小雪一样夹紧大腿,何苦落到现在这地步。 于是说道:“小雪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回到电脑维修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小强很惊讶,张宽居然也在家里等自己?赶紧吩咐小敏去买菜买酒,要跟张宽好好喝一杯。 小敏则道:“酒菜都是现成的,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你回来。” 小强很惊讶,问张宽:“你来多久了?” 张宽答道:“三四个小时了,本来我早就想走,嫂子总说你马上回来马上回来,过了八点我生气了,干脆就在这一直等,看看你几点回来。” 小强就不好意思地道:“太忙了,龙背那边有个厂子包工程,老板叫我今天务必完工。” 张宽点头,“忙了好,忙了有钱赚。”说完就抬头打量了一番店里环境,“你也赚了不少钱,该换个店面,窝在这巷子里,对你的生意展有很大局限。” 小强也看了一下自己的店铺,由衷地点头,“是啊,店铺该换个好点的,唉。” 听到小强叹气,张宽就问,“怎么,有难处?” 小强回答道:“刚买了房子,马上要准备结婚,每天忙不假,其实都不赚钱。” 张宽闻言对小敏笑,“看,我说强哥最近肯定是有心事,嫂子还不信,强哥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是为了赚钱结婚。”末了就对小强大度地道:“没事,经济上有问题只管开口,我别的没有,钱还是有一些。” 小强闻言大喜,心里狂乐,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在为彩礼和装修的事头疼,万紫千红就是十万彩礼,九十平米简单装修也得花十万,可自己手里现在哪来的钱?没成想,正打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 当下就对张宽举杯:“好兄弟,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都在酒里。” 喝了一阵,张宽就说了那个视频的事,小强立马拷贝给他,并道:“前不久小刀来寻过我,说税务局的局长在黑市上打听自己的电脑,愿意花五十万买回去,问我电脑还在不在。我怕惹麻烦,就说已经出手,找不到下落。” 张宽闻言眼就亮了,看来这局长也知道自己没干好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小强脸通红通红,对张宽道:“这事我告诉你,你不要去问小刀,免得他跟我有间隙。” 张宽点头称:“我懂,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喝酒。” 喝了几口张宽要走,小强假意留住,说反正晚上没事,多喝几杯? 张宽正要推脱,小敏也跟着挽留,“你就多喝几杯吧,小强这里平时没有什么朋友,好几次大忙,都是你帮他的。” 张宽听着小敏的话古怪,就留下来,继续跟小强喝。 第157章 小敏发威 小强没量,很快就高了,被小敏扶着上床,沉沉睡去。网 张宽要走,小敏拿着手电筒来送,站在民生巷口,拉着张宽道:“今天晚上是我特意留你,有些话想对你说。” 张宽点头,“你说吧,能帮上的一定帮。” 小敏就道:“我觉得小强最近在外面不是忙生意,他是有了别的女人。” 一句话说完,张宽就懂了,作为局外人,他很同情小敏的遭遇,可小强毕竟是自己好哥们,而且大家都是男人,那点心思都懂。不说小强,就说张宽自己,他除了徐娇娇,在外头的女人还少? 所以,这话听在耳里,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对小敏道:“嫂子你放心吧,强哥不是那种人,再说,像你这么年轻漂亮温柔贤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去哪找比你还好的女人。” 小敏毕竟经历过许多事,不是无知少女,张宽的奉承是真是假,很容易分辨,轻声啜泣道:“我再好,也是个卖的,最近又因为怀孕,不能行房,我就担心,小强在外面一个忍不住,胡来。” “原来这样啊。”张宽也是醉了,胡言乱语道:“嫂子你就别操心了,他就是在外面胡来,心里也是爱你的,你也知道,女人怀孕男人憋不住,难免在外头放松放松,不然,那些个失足妹怎么生活?别说小强,我自己在外面都有女人,可在我心里,老婆永远第一位。你就别操心了,安安静静养胎,等我明天给小强转账,你们赶紧结婚。” 张宽说完就上车,小敏再次拦住,“你说的是真的?男人,都在外面有女人?” 张宽就嘿嘿笑,“你看看新闻,那些个当官出事的,那个在外头没女人?这是潮流,是时髦,挡不住的。” 第二天大早,朱小强就接到了张宽电话,昨天晚上他和小敏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全说给小强听了。 目的在于提醒小强,对小敏好点,毕竟两人相处了那么久,又经历过生死难关,感情深厚,千万不要辜负人家。更何况,小敏现在还大着肚子,大意不得。 另外,就是关于钱的事,张宽明确表示,前后借给小强四十万,就当是结婚贺礼,不用还了。如果小强过意不去,就当是张宽自己出四十万买的那段视频。 小强闻言又惊又喜,和小雪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同时也感叹,这掌握了当官人都**就是不一样,这是条财路呀。 挂了电话,小强却面色不善,放下手里正忙的零件,挥手让小敏跟前来。 小敏正在洗衣服,手上还带着手套,不知何事,疑惑地过来,“怎么了?” 小强就开始脾气,黑着脸责问,“你嘴巴就那么多?人就那么贱?屁大的事也给外人说?” 小敏就愣住,结结巴巴地问,“怎怎怎么了?” “怎么了?”小强奋力一拍桌子,出一声山响,吓得小敏就是一个哆嗦。 “你说怎么了?我每天从早忙到晚,累成狗,就为了赚钱娶你个破鞋,你倒好,跑去别人跟前说我不是,说我在外边有女人,你是安的什么心?嫌弃我了?不想过了?” 小强越说声越大,小敏很害怕,赶紧解释,“没有的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害怕你不要我。” “少来,你就是嫌弃我,看不起我。”小强愤恨地说,“对,我就是在外面有女人,我每天就是跟女人约会了,你要咋办?” 小敏就低着头恐慌,“没有,我没有嫌弃,我都是为我们好。”说完就过来要抱小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嚼舌根了。” 小强烦闷地挡掉小敏伸过来的手,“别碰我,火大的很。” 小敏听了不知所措,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去关了店门,过来乖乖地跪在小强跟前,要解小强皮带。 小强一转身子,“别碰我,没心情。” 小敏就怯怯地道:“你不是火大么?” “火大也不想碰你。”小强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背对着小敏,不知想些什么。 小敏就跪着前行,到了小强后面,将他腿抱住,脸贴在他屁股上,喃喃地道:“小强,不要生气好吗,我怀孕了,医生说,经常生气,对宝宝不好,看在宝贝的份上,你不要生气好吗,你都没现,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喜欢生气,每次都好大脾气,我好害怕。” 这些祈求的话,小强早就听了无数遍,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怜悯同情,而是转过身来恶毒地道:“行了吧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想要?你那嘴巴里不知道都吃过多少男人的锤子,我嫌恶心。” 这话说的极为过分,小敏跪在地上半晌,忽然爆,开始尖叫,端起电脑就在屋里乱砸,玻璃柜台都敲的粉碎,所有零件全都推倒,指着小强大骂:“草泥马的朱小强,当初是那个狗逼腆着脸来求我,是那个王八犊子哭着喊着说爱我?你特么良心被狗吃了?我跟了你连手机都不用了,每天给你洗衣做饭,连你脚趾甲缝里的泥都给你舔的干干净净,就这样你还不满意?你特么还想怎么样?要我把心都挖出来吗?” 朱小强见小敏怒,恢复了往日在华清池里风尘女子气势,心道一声好,你越是吵的凶,我越是有机会逼你走。 当下就冷笑道:“当时是我傻逼,行了吧,是我没见过世面,可以吗?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说这些就能掩盖你当鸡的过往了?你替我做那些不应该吗?我供你吃供你穿那样亏待你了?你还敢这种口气跟我讲话?你当你还是在当初华清池那么威风?” 小敏被小强一番反击,气的嘴唇直抖,呀地一声,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啪地一声键盘就从电脑里面蹦出。 小强看了地上电脑一眼,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小敏脸上。 小敏就傻了,呆呆地看着小强,梦呓般地问,“你打我?” 小强铁青着脸回答,“对,我打你了。” 小敏依然不敢相信,明明泪已经涌出,却不认输,摸着胸口问,“你舍得打我?” 小强指着地上的电脑碎片气歪了嘴,“你吵架归吵架,摔我电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电脑里面的东西多么重要?没听昨天我跟张宽说过,里面的东西价值五十万,你说摔就摔,我没打死你都是手下留情。” 小敏听了眼泪就簌簌地落,“电脑里的东西重要?比我肚子里的更重要?你都不怕一巴掌,把我肚子里的给打没了?” 小强闻言又是一巴掌,“去你妈了个逼,胡搅蛮缠啊你,肚里的这么久都平平安安,那能说出事就出事。” 连续挨了两耳光,小敏内心的小宇宙就爆了,呀地一声大叫,扑上来就抓小强的脸,王八拳直飚。 小强故意不躲闪,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而后大怒,“卧槽,你来真的?”一把抓住小敏头,噼里啪啦地就打,任凭小敏呼叫抵挡,脸上头上胸口,有心想打肚子,终于还是良心未泯,不敢。 即便如此,小敏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小强打累了,指着小敏大骂:“草泥马的破鞋,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老子能要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你不知恩图报,还敢砸我店铺摔我东西,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小敏此时,已经是万念俱灰,小强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是没留半点情分,这还是没结婚,都敢如此对自己,等到结完婚,还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 罢了罢了,当初做失足就曾想过有今天,有什么因结什么果,许多姐妹当初就劝过,失足嫁人,千万不能嫁那些知根知底的,尤其是那些穷人,一旦骑到你头上,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毕竟,小凤仙那个级别的失足,全天下也就独一份。当然,似松坡将军这样的人物,全天下再也出不了第二个。 想到此,小敏就止住了哭泣,拿出了辣妹子的泼辣凶悍,腾腾腾地去拿了菜刀,回来往小强面前的饭桌前一剁,指着小强鼻子道:“你妈卖批,你是早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了吧?尼玛早说啊?你当老娘稀罕跟你挤在这破屋子?你有什么值得我留恋?长的丑不说,还没钱,办个逼事也就三分钟,外面随便拉个男人都比你强,老娘凭什么被你看扁?” 小强听到那句办个逼事三分钟,一下子被戳中痛处,又要举手打小敏。不料小敏先举起菜刀指着他道:“你敢打试试?信不信老娘生劈了你?妈逼的,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告诉你听,老娘不稀罕跟你过了,但想让老娘就这么利利索索地卷铺盖走,你娃门都没有。我也不讹你,拿十万给我,就当是给肚子里小孩的生活费,给钱我立马走人。” 小强闻言就瞪起眼,“你做梦呢十万?你看看把我杀了卖肾能卖出十万不?你要走就走,小孩去医院打掉,我全部家产就在家里银行卡上,你要走就全部给你,想多要一分钱,没门。” 第158章 分手 小敏跟了小强几个月,勤勤奋奋,家里几根线头都一清二楚,何况是银行卡里的钱,里面撑死三千块,够个毛用。 当下就火了,举着菜刀就要劈小强,小强也不躲,直接伸着脖子往菜刀上迎,“来来,今儿你不砍是孙子,来来,朝脖子上砍。” 小敏害怕,就把菜刀轻轻放在他脖子上,悲愤地咆哮,“我不管,我跟你这么久,还给你要生娃?你不能一句话叫我滚我就滚,你总得给我条活路。” 小强听了心里一颤,也觉得自己过分,毕竟两人好了大半年,小敏除了出身不太光彩,人家洗衣做饭整理家务,那样都能拿出手,对自己也是死心塌地的好,现在又怀孕了,如果去打胎,以后能不能再怀上都是问题,自己就这样逼着她走,的确不地道。 于是换了语气道:“刚才张宽打来电话,他现在手里没有多的闲钱,二十万没借到,只答应给我五万,如果你觉得亏,我就把五万都给你,你走吧。” 小敏就把菜刀一拍,扭头往屋里走,口里爽快地道:“五万就五万,你妈卖批的,老娘就当是这几个月被包,操你大爷的,什么时候给钱。”说话的同时,人也在床上开始乱翻乱扔,把自己的衣服都收拾起来,朱小强的衣服却撒了一地。 小强见状,只当没看见,只要小敏同意走,就是天大的喜事。想着就去外面,准备把张宽给自己的二十万分五万出来。 小强一出门,小敏就瘫软下来,坐在床上,又从床上滑到地上,捂着脸,身子一抖一抖,先是小声啜泣,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小强在银行转完账,兴冲冲地回来,到了家门口又把表情切换到悲伤,黑着脸进门,却现,家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乱了,所有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桌上摆了几个菜。 小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坐在饭桌前等着,见他回来,温柔地一笑,“回来了,吃饭吧。” 小强就傻眼了,不明所以,“你?你不走了?” 小敏嗤笑一声,“走啊,这不是吃个散伙饭嘛。” 小强闻言心里落下一块石头,面上继续保持悲伤,坐到桌前,把银行卡推过去,“这里面有五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小敏拿过银行卡,也没细看,直接装进皮包,“吃饭吧。” 小强心里着急,盼着小敏赶紧走,那有心思吃饭,胡乱扒拉两口,就擦嘴道:“我饱了。” 小敏却低着头继续吃,一口一口很认真,“都是花钱买的,别浪费了。” 小强不搭腔,就坐在桌前看着小敏吃,都是一些荤菜,看着油腻,在他印象中,小敏似乎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却吃的这么欢快? 于是问道:“你不是吃肉就吐吗?” 小敏抿着嘴笑,“那是因为你爱吃呀,我要是跟你抢,人变胖了不说,还多花钱,你每天累成狗,赚不到钱,我那有心思吃肉呀。” 这话说的,差点就把小强给感动的跪下,万幸危急时刻他忍住了,狠着心不看小敏,而是摆弄自己的她晚上想吃什么。 小敏把所有菜都吃完,才捂着自己肚子道:“好饱。”目光专注地看着小强,要把面前这个男人的容貌如同刀刻般地给影印下来,或许,以后自己不会再对任何男人这么好了吧。 “要不要来个分手炮?”小敏笑着问。 小强厌恶地转脸,“没必要了。” 小敏就低头苦笑,起身去拖自己的行李箱,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冷漠地道:“来个吻别吧,毕竟,你曾经是我的唯一。” 小强勉为其难地抬头,“其实,你曾经也是我的唯一。”这话说出去,他自己脸都热烫,不敢和小敏对视。 小敏并不计较,而是尽量将他抱紧,抱紧,抱紧。 而后,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 小强痛的大叫,一把将小敏推开,肩膀依然被咬出了血,留下深深的两行牙印。 “你疯了啊?”小强愤怒地大叫。 小敏哈哈大笑,如同鬼魅,“你给我肚子里留下个孩子,我去医院打掉,不知道有多疼呢,咬你一口都是轻的,不过是让你长个记性,等你有了新的女人,对人家好点。” 小敏说完,对小强摆摆手,拖起皮箱,从门里走了。 经过民生巷的其他铺面口,店里相熟的人都对她打招呼,问她拖着皮箱是去哪,小敏都会报以微笑,“回老家。” 事实上,小敏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家里父母都知道她在外面找了个老汉,有楼房有汽车,过年就准备结婚,父母还打算过几天来渭阳看看呢。 现在却跑回去说不结婚了,老汉也没得了,家里人怎么看?乡亲们怎么看?同学亲戚们又怎么看? 此时的小敏,如同被全世界抛弃背叛,无处可去,没有依靠。 她在外面拦了个出租,到了渭桥,看着滚滚渭河水,眼泪如珠子般往下掉,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 就这么跳下去,会不会有人来救? 自杀是需要极大勇气的,小敏只是悲伤,却还未到绝望自杀的地步。时至黄昏,她拿出手机给张宽打电话,满腹幽怨地质问,“我昨天晚上托你帮我劝小强,你是怎么劝的啊?” 张宽正在跟刘飞等人商议如何对付税务局查账,听到小敏这么说吃了一惊,“怎么回事?难道小强没跟你说几时结婚?” 小敏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结婚?呵呵,我被赶出来了,我们散了。” 张宽闻言大惊,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扶着会议桌,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小敏听到张宽那头似乎不解的语气,感觉好笑,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你跟朱小强比,又能强到哪去?当下就呵呵两声,对着话筒道:“说不说清楚,已经这样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一句,祝你以后有七个老婆,七个老婆都给你戴绿帽。” 小敏说完,嗤笑一声,把手机奋力扔出,跌进渭河。 从此,张敏这个人,就在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吧。 听到话筒里一阵咕咚咕咚的水声,张宽头根子都竖起来,大叫不好,有人跳河了。赶紧挂了给小强打电话,问他在干嘛? 小强正跟沈佳雪腻歪,看到手机来电,立即伸出食指比了个嘘的动作,指指屏幕来电,意思是说:你们张董来电。 小雪看到屏幕上大大的张宽两字,满心里都是崇拜,像张宽那样的风云人物,居然跟小强是好哥们,人生真是充满戏剧,精彩不断呀。 接了电话,就听张宽气急败坏地问,“你搞什么鬼?不是给你二十万让你跟小敏结婚,怎么给散了?” 一听这话,小强就感觉头疼,咳嗽一声,沉稳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机会我们见面谈,。” “谈你妹呀!”张宽直接在电话里咆哮起来,“小敏跳河了。” “什么?”小强也惊了,却碍于沈佳雪在场,不方便细问,只好道:“在哪,我马上去。” 张宽回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跟着就是咕噜咕噜的灌水声,我不知道她在哪里跳的河。” 一听这么说,小强就安心不少,他还以为张宽亲眼看见小敏跳河了呢。当下就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也可能,只是把手机丢进河里。” 听到这分析,张宽愣了一下,继而飙,“你说什么胡话?还不赶紧去报警?小敏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掉下去就是一尸两命。” 小强被他说的紧张万分,汗水直流,却不好当着沈佳雪的面讲,就含含糊糊地道:“我知道,我这就去办。” 挂了电话,小强不好意思地亲亲小雪,“你们老总呀,性子急,现在有个朋友出事,我必须去看看。” 小雪闻言就体贴地道:“那你快去吧,你们的朋友,应该都不是普通人。” 小强离开沈佳雪后,直奔渭桥,如果要跳河,只有那里最合适。结果到了地方,他又打消了查看的心思。就算是跳河,过了这么久,也应该没救了。 同时,他又在心里想,自己的老婆跳河,你张宽急个毛线啊? 小强尚不知道,小敏这么一闹,他在张宽心目中的印象就大打折扣。张宽好色是不假,但骨子里还是心疼女人,尤其是小敏还有孕在身,本应该安心养胎的时间,怎么能跟她吵架呢? 见老板面色不喜,拍马三人组同时气愤,贾瑾胥贴心地给老板按摩,细声细语地问,“什么情况呀老板,这么大脾气。” 张宽就唉地一声,“一个朋友,就是帮我们安装摄像头的那位,跟老婆吵架,竟然搞的老婆跳河?他老婆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真是莫名其妙,不管了,继续讨论。” 刘飞却不依了,“别呀宽哥,他老婆为什么找你?这里面不是有别的事吧?” 那边贾瑾胥也道:“就算吵架,也没必要跳河吧?除非是他老婆偷人被抓了个现行。” 第159章 妇幼医院 贾瑾胥话音一落,三人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往张宽脸上瞅,表情耐人寻味。 张宽立即辩解,“看我做什么?我才不会干偷嫂子这种事。” 一直没说话的叶小川就咳嗽两声,“好吃不过饺子,我们都懂。” “懂你个毛线呀,我自己女人多的都照顾不过来,那有心思去参乎别人。” 拍马三人组闻言就齐声嘿笑,贾瑾胥还翻着媚眼道:“皇上还后宫三千呢,可还是见了美女就迈不开步,男人那点心思,还不都是一样。” 张宽气的无法,懒得跟他们辩解,准备继续讨论刚才未完的话题。那叶小川却咦了一声,“不对呀,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整天开个哈佛来回窜,我见过他女朋友,是我们公司的前台沈佳雪呀,刚才下班我还看见沈佳雪呢,她几时去跳河了?” “沈佳雪?”张宽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小强什么时候跟沈佳雪搞在了一起?”言毕低头想想,觉得不对,再次给小强打电话,问他沈佳雪是怎么回事。 小强在那头支吾了好一阵,吞吞吐吐地道:“小雪她跟我只是普通朋友,小敏脑子纠缠不清,非要吃醋,我也没办法。” 张宽闻言就懂了,直接了当地问,“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连我你都要隐瞒?” 小强听了就豁出去,照实了说,“没错,我喜欢沈佳雪,沈佳雪也喜欢我,她愿意嫁给我,你想想,小敏是什么人你比我都清楚,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以为她是最好的,可只有真正两人生活在一起,我才明白,两个人,不是上了床就能好好做夫妻的。小敏浪荡惯了,表面上看起来洗衣做饭整理家务,可私底下跟那些个恩客总是藕断丝连牵扯不清,我娶老婆过日子,不是开善堂,她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这结婚要过日子,她还这样我怎么能忍?换做你是我,你要怎么做?” 小强说了许多,张宽只问一句,“那你怎么安排她的?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个什么情况?” 小强答道:“我能怎么安排?你给我的二十万,我都给了她,毕竟她跟我夫妻一场,肚子里还有个娃,不能亏了她。” 听到这话,张宽就放心了,有二十万捏在手里,指定不会去跳河,想来,也是扔了个手机,当下就叹口气,“好吧,即是这,那你就跟沈佳雪好好过,这女娃也不错,对了,小敏肚子里的娃你打算怎么处置?” 小强见张宽祝福自己和沈佳雪,心里大喜,愉快地道:“肚子里的娃还能咋办,小敏不肯要,只能打掉。” 张宽听了就一阵惋惜,“那可能是个女娃呀,可惜了。” 挂了电话,张宽有点头疼,就用手扶着额头,对三人道:“你们商议,我去休息,商议完明天告诉我结果。” 张宽走后,三人就把脑袋挤在一堆,研究老板为何愁,一致认为,是刚才那通电话惹出的事故,从老板刚才的一番电话里不难猜出,那个装摄像头的朱小强,肯定以前早就有女人,沈佳雪是后来的。 三人经过一番讨论,甚至得出,朱小强那厮肯定是采用了某种卑劣的手段欺骗了沈佳雪,不然凭沈佳雪的条件,怎么可能看上他? 对于这点,刘飞最是愤愤不平,“靠,这世道如此不公?好比都要被**么?不行,我必须拯救沈佳雪妹子。” 话粗理不粗,刘飞不但这么说,还打算就这么干。当天晚上就给沈佳雪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干吗。 朱小强走了,沈佳雪一个人百无聊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刘飞聊。 刘飞这厮,本来人就长的好,条子又好,猿臂蜂腰,皮肤白皙,嘴巴又能说会道,几下子就把沈佳雪哄的哈哈大笑,同意晚上出来吃宵夜。 只是吃饭的时候,朱小强一直在给沈佳雪信息,说是事情处理完了,要再过来看她。沈佳雪知道朱小强是想跟自己腻歪,有心吊他胃口,就骗小强说自己已经睡了。 实际上,她被刘飞花言巧语哄着去了酒吧蹦迪了。 几杯洋酒下肚,音乐喧闹,灯光照耀,沈佳雪热情勃,活力四射,站在舞池中跟刘飞对跳恰恰,博得一阵掌声。 几曲下来,两人就滚做一团,啃的不亦乐乎。 却说小敏无处可去,就在宾馆开了房,计划先打完胎,休息几天再回老家,无论家里人怎么看,家总是要回的。 第二天大早,小敏就去了市妇幼医院,挂号排队,准备打胎。 医院孕妇不少,大部分都是来打胎的,医生忙的不可开交。小敏在憋尿的过程中,似乎看到一个熟人,瞪着眼睛瞅了半天都没敢认,最后还是对方先对自己点点头,她才想起,高兴地抱住对方,“哑哑,真的是你?天哪!你怎么变的这么漂亮?” 没错,小敏在妇幼医院看到的熟人就是哑哑。 自从号子里被林素素救出来,哑哑就跟着唐雨柔朝阳街开了个艺术早教班,专门教幼儿钢琴舞蹈,生活还算过得去。 当初她出来时,红玉特意叮嘱,买点避孕药吃,结果哑哑给忘了,也没当一回事,过了两月身上没来事,这才引起重视,拿试纸一看,有孕,这才慌了。 孩子是张宽的,这是没跑,可哑哑不会说,她也不想说,就是闷在肚子里。唐雨柔都能急死,陪着哑哑去医院打胎。 人都上了手术台,不知道为何哑哑突然跑下来,泪水涟涟地捂着肚子对唐雨柔摇头,说她舍不得肚里的孩子。 唐雨柔气的疯,把萧文成叫过来一阵哭,说华清池的男人都是坏种,害了她的宝贝哑哑,让萧文成看着办。 萧文成能有什么办法?问哑哑孩子父亲是谁,哑哑死活不说,他能咋地?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哑哑介绍了好多对象,有大龄未婚的,又感情受挫的,还有些离异丧偶的。 人家一听哑哑肚里有个娃,就纷纷摇头。唯一一个肯要的呢,是个五十岁的老头。 一来二去萧文成也烦了,就不管这事。 唐雨柔天天劝哑哑,你一个人带孩子不行,趁早打了。 哑哑就是不同意,死活都不去医院。 赞成哑哑这种壮举的,还有市局的警花林素素,她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就是打心底里喜欢哑哑,既然她不肯去医院拿掉孩子,自己就全力拥护。 她不仅是心里拥护,还给哑哑买了胎教的书,光碟,又买了防辐射服,孕妇奶粉,孕妇钙片,孕妇营养粉等等。并且很臭美对哑哑说:“孩子出来,我要做干妈。” 今天又到了约定检查的日子,林素素就开着她的mInI来送哑哑,顺带了解一下干儿子的情况。 因为怀孕的缘故,哑哑的身形相貌都生了改变,以前消瘦的锥子脸变的如鹅卵石般圆润,紧窄的盆骨也逐渐扯开,屁股变圆变挺,两只乳|房也因为准备担负哺育大任而快变大变涨,惹的唐雨柔一阵羡慕嫉妒恨,不止一次地对萧文成暗示:“你看哑哑那个飞机场因为怀孕都变成c罩杯,我也想变大一些。” 这话把萧文成吓的好几天都不敢来早教班。 因为外形容貌的关系,小敏认不出哑哑,但哑哑却一眼就认出了小敏,两人紧紧拥抱。 小敏尤其高兴,万念俱灰之时,竟然能遇到朋友,这对小敏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两人相互看了一阵,小敏忽然惊奇,“哑哑你来做什么?” 哑哑就满脸幸福地摸自己肚子。 小敏吓了一跳,“哑哑你刚过十六吧?” 哑哑就羞涩地点头。 “是那个天杀的畜生?”小敏心疼地搂着哑哑,博得了坐在长椅上的林素素好感。只有女人,才是最能知道女人辛苦的。 “也好,你还年轻,这是第一胎吧,拿掉也没事,以后可得小心啊。”小敏如此劝慰着。 哑哑却不爱听了,拼命摇手。 “什么?”小敏瞪大了眼,“你要生下来?”小敏皱着眉头着急,“不行呀,你还小,这早早的生个娃你以后可怎么办?” 哑哑就摇头,表示她没想过以后。 小敏就继续劝,“不行啊妹子,我是为你好,这生孩子不是简单的事,你连个男人都没有,生下来怎么养活?” 林素素适时从长椅上站起,对小敏道:“没关系,哑哑她喜欢生,就让她生,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就算孩子的父亲是如何的不好,但孩子却是无辜的。母性之所以伟大,就是如此。” 小敏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气质非凡侃侃而谈的女青年,自惭形愧之感油然而生,下意识地认同她的观点,不敢和林素素对视。 林素素其实挺喜欢小敏的,于是笑着问道,“你也是来产检的?” 小敏就慌乱的点头,“是呀。” “几个月了?”林素素陪哑哑来过医院,熟门熟路,俨然一副专家教授的表情。 “还不知道呢。”小敏言不由衷地说,“得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第160章 穿补丁的领导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小敏,年长的副科大夫看过各项数据,再结合小敏的实际身体情况,郑重地道:“如果你真的从没养过孩子,那这个孩子最好不要拿掉,否则你会永久丧失做母亲的权利。八≯一≧中文≥ ” 这个结果来时小敏就仔细想过,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哪里会走这步路?听到大夫如此结论,小敏强忍着眼泪说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大夫见她为难,关切地问,“是不是家里有难处?孩子的父亲陪你一起来了么?” 小敏摇头苦笑,“他是个人渣。” 大夫看看小敏脸上隐约乌黑青肿,就什么都明白了,又拿起小敏的病例和B图片仔细观察,叹息道:“如果非要拿掉也行,我尽量帮你做好点,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将来要不上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小敏从检查室出来,哑哑还在外面等着,不等小敏说话,就递给她一罐奶粉,拍拍她的手,指指她肚子。 小敏知道,哑哑这是送给肚里孩子的礼物。 简单的一个举动,惹的小敏泪奔。记忆中,小强可从未因为自己怀孕而给买过什么,就是平时抽烟也不知道避开,如今天气转冷,商铺里也没暖气,自来水冰凉,小强也没说替她洗碗刷锅。做饭时的油烟呛人,她一阵阵犯恶心,跟小强说过好几次,让他修油烟机,小强都不当一回事。更别说有像别人一样的保护措施,防辐射服,孕妇钙片等等。 没成想,今天刚见到哑哑,人家就送自己一罐孕妇营养奶粉。两相比较,更加显得小强无情无义。 见小敏忽然痛哭,哑哑和林素素对视一眼,大概猜出原因,却不好明说,只是扶着她往外走。 在医院的花坛边,小敏才止住哭泣,问哑哑,“你一个人带孩子,真没想过将来?没有父亲的孩子,就如同野地里的杂草,永远会活在自卑懦弱的阴影下,你要是没有能力带给他幸福生活,生他出来,就是害他,这些后果,你可想过?” 哑哑看着小敏,坚定地点头,指了指院里那棵笔直的参天青松,含义不言自明:我的孩子,势必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林素素也在旁边道:“你想的严重了,没有父亲的孩子,未必会比其他孩子差,历史上许多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都是由母亲抚养大的。比如孟子的母亲,比如佘太君,她们在孩子没有父亲或者父亲不在身边时挑起抚养孩子的大任,教育出来的孩子非但不比其他孩子差,还要更胜一筹。” 林素素这种说法,让小敏大开眼界,孟母和佘太君她不知道是谁,但郭靖和杨过都是遗腹子,其中的恩怨情仇她背的滚瓜烂熟,当下就在心里同意了林素素的说法,父亲再混蛋,孩子也是无辜的,她就不信,离了男人她把孩子养不好?就算孩子成不了郭靖杨过那样的大英雄,将来比他爹强就行。 此时小敏心里已经完全看开了,朱小强那人,天生一副挫相,论相貌身材学识人品没一样能拿出手,自己当初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跟他好,不然凭借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死也便宜不了朱小强。 心里打定主意,把这孩子生下来,哑哑一个残疾人都能做单身母亲,自己难道还不如她? 从医院出来,她就取了一万元,在靠近早教班的小区里租了个独单,一来是房租便宜,一年才五千。二来距离哑哑住的地方近,都是同一幢单元,平时也有个照应。三来听说这地方单身男人多,自己待产的同时,也琢磨琢磨,找个年龄大的单身男人成个家,虽然抱着独立抚养孩子的想法,但找个依靠也没错。 总而言之,小敏是打定了生孩子的决心,其中多半原因是害怕自己日后不能生。女人这一生,要是没个孩子,那就是不完整的。 生孩子的想法虽然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很艰难,前面几天小敏还能在早教班里看着一群屁孩子嘻嘻哈哈闹,后面几天她就觉得无趣,偷偷跑回民生巷,用大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去看朱小强怎么样了。 说不定,朱小强当初也是气话,真正等自己走了,还指不定多着急呢。 结果很令人失望,前面几次去修理铺都是铁将军把关,最后一次去却看到了另一个女人,一个打扮的如同玫瑰一样鲜艳的女人。 不知为何,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小敏的心就像被大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痛的都无法呼吸,扶着墙才避免当街晕倒。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明白,曾经的穷矮挫**丝朱小强,已经彻彻底底的逆袭成功了。 作为一个昔日的失足女,她和朱小强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早教班,只知道回来时鞋跟掉了,脚底板都磨出两个血泡,是哑哑帮她打来开水洗了,又用针帮她挑开血泡。 那一晚,她整整哭了一夜,任凭哑哑如何安慰都是无用。就算当初朱小强用耳光朝她脸上抽,她的心也没这样痛过。 她问哑哑,“你替男人生孩子,可有想过那个男人,会不会恨他,怪他?” 哑哑闻言也哀伤少许,很快又摸着自己肚子笑了,用手势比划着告诉小敏:以后,我只为我的孩子而活。 是的,以后,我只为我的孩子而活! …… 张宽让刘飞等人商议如何解决税务危机的问题,三人研究几天都拿不出一个让张宽满意的方案,无奈之下,张宽只好亲自出马,先去会会负责税务的工商局欧局长。 张宽的方案很简单,先礼后兵,毕竟自己和欧局长之间没有过节,他要整自己,也是受人所托。卫平说过的那句话很对,以法办事,以德服人。 对方来查账,那就是有法可依,自己账务有问题,本来就不对,如果还跟人家玩硬的,很可能把自己玩进去。 以礼相待,这是最起码的,也是要的。 欧局长五十来岁,穿着打扮极为普通,就是冬季越野赛开幕时张宽见过的那位补丁领导。 当日张宽就说过,既然是大领导,日子肯定不会差,你要做秀,简单的平凡即可。你穿个补丁,岂不是更加惹人眼球? 俗话讲,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既然要去拜见欧局长,必须对他的信息侧面打听,全面了解。 张宽先后问了萧文成,宋剑锋,两人给出的意见出奇一致:欧局长是个真正为人民办事的好人,为人处事低调的很,常年用工资资助山区的贫困学生,这么些年都没买过新衣服,总是穿补丁。 张宽听了很惊讶,“世上还真有这种好官?他把工资都捐给山区学生,他家里吃什么喝什么?他孩子用什么?” 萧文成对此问题笑而不语,宋剑锋却回答的意味深长,“欧局长多亏有个好妻子,不然凭他的工资,补贴家用都不够,更别提去资助大学生。” 张宽急的不行,再三追问,宋局长才告诉他,“欧局长爱人是渭阳世贸百货公司的总裁。” 原来如此,张宽在心里骂了句尼玛,差点以为欧局长是真的清官了。 世贸大楼张宽清楚的很,那是渭阳第一的百货大楼,里面一楼是大型综合市,类似于沃尔玛那种。二楼是服装,三楼是家电,五六都是电子数码,七层到十层是各种高级餐厅,最顶层是大楼办公区。 整栋大楼除去地下室共十层,也不知道是听了那位风水先生所言,大楼没有四楼,说四字不吉利。所以世贸三楼上去就是五楼,电梯号都是如此。 把握着这么大的一栋贸易大楼,欧局长家里能没有钱?谁会信?装什么清高? 更何况,张宽手里的视频可有足足两个g,不止是跟一个女人的开房视频,好几个不同的女人呢,看来这回不仅仅是账务的问题,他家守着国贸,不弄点钱出来怎么好意思? 小强还说过,欧局长愿意花五十万从黑市上买回自己的电脑。这么重要的情报,五十万哪里够?少说也要一百万。 张宽到了工商局,找到税务办公室,看到欧局长的牌子,就去敲门。 看到来人是张宽,欧局长还诧异了下,这个小伙他见过,当天马拉松长跑他跟赵书记的司机在一起。既然是有门路的,自然不会怠慢,招呼着张宽坐下,问他有什么事。 张宽先递出自己的名片,是徐娇娇拜托林听涛设计的高级烫金特厚铜版纸名片,抓在手里和人民币的感觉一般无二,烫金表面看上去就像一张厚金箔,上面是用机器压出来的字,好几个名头列成几排。 万源服装有限公司董事长。 天骄服装设计公司董事长。 万恒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 三秦影视娱乐公司董事长。 碧水蓝天休闲公司董事长。 本人牛不牛先不提,几个名头往外一摆,就把人震半晌,欧局长在渭阳工作十几年,来往都是商业大佬,什么样的牛人没见过?早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面而不惊的涵养,看到这么一张名片,也是吃了一惊。 第161章 表态 天骄服装设计,不就是前阵子网上闹的纷纷扬扬的校服改革领头羊嘛。≥≧ 万恒地产,位于开区的大型住宅楼盘。三秦影业,不就是报纸娱乐版天天鼓吹的渭阳本土影视。碧水蓝天,那更加熟悉,渭阳第一炮房。 这些公司欧局长都有耳闻,要么是行业尖子,要么就是新型产业,作为一个税务局领导,不想知道都难。唯独没想到的是,这些产业居然都是属于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孩子,这就让欧局长感到疑惑不解了,眼前这小伙是什么来路?手底下产业多不说,跟上层关系还搞的不错。可别是什么有后台的人物,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下就对张宽客气地点头,呵呵笑道,“好多董事长头衔,我都看蒙了。” 张宽咧嘴一笑,“都是些虚名,我董事长的头衔就是印满一张a4纸,都比不过欧局长一个简单的局长头衔。” 欧局长闻言怔了一下,有些不喜,心里快盘恒,这小子说话带刺,恐怕不是好事。能对着一个局长说话带刺,没点背景,可是做不到的。 欧局长瞬间想通,哈哈大笑,“张董还真是快言快语,我局长的头衔牛,这是真的,毕竟他代表着政府,代表国家,谁敢说我们国家不牛?但也只是头衔牛,任何人头上顶了这个头衔他都牛。呵呵,不比张董你,去掉那些个头衔,还是一样的牛。” 张宽听了也呵呵笑着,“欧局长真会说笑,我有什么牛的,一下子消防过来要让我停产整改,一下子税务又过来要封账,搞的我生产被动,订单全跑,眼瞅着就要申请破产,我牛的起来?” “申请破产?”欧局长表示很诧异,“万源生意正好,订单多的都做不过来,为什么要破产?” 张宽就开始哭恓惶,“别提万源了,我他妈是瞎了狗眼,竟然信了李老贼的话,傻乎乎地从他手里接过万源。名义上是我占了便宜,可实际上万源欠了两亿多的巨额债务,而且是从高利贷手里贷的款,每天一睁眼,我就欠人二十万利息,你说我还图个啥活路?接再多订单又如何?全他妈给别人造福了。” “有这种事?”欧局长这次的诧异可不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万源还欠了巨额债务,“那这么说,服装厂还真是不赚钱啊。” “谁说不是呢,这次可被李老头给坑惨了,他欠了巨额债务不说,走之前还给我留下一摊子糊涂账,眼下税务局要查万源近两年的纳税记录,我从哪去给找正确的账目?两年前我还在温泉镇要饭呢,那时候的账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说对不对欧局长?” 欧局长就懂了张宽的意思,看来安排税务查账的确有用,张宽瞬间就软了,特意过来找自己说情。 当下就回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从法律角度讲,企业的转让,账务必须清楚,如果不清,事后也可以起诉。你既然说之前的账务是糊涂账,那也好办,让之前的万源财务会计回来,跟他挨个对对。如果生错误,就可以直接起诉他。” 万源之前的会计就是李师师,张宽早就知道李师师的账有问题,当初文明远提过这件事,张宽自己占了人家便宜,那好意思去喊李师师回来对账,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今天来找欧局长,居然也是这说法,但真正致命的不是账目不清,而是账目不清所带来的后果。罚款是肯定的,以万源目前的状态,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交纳罚款。 罚款无法交纳,工商势必要封厂,封了厂子还怎么继续生产?不生产就保证不了订单,没有订单万源就得死,这是个恶性循环,能直接把万源置于死地。 反之,万源要活,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查账,不罚款。 张宽不接欧局长的话茬,而是笑眯眯地坐下,说起另一件事。 “欧局长,我今天找你来,其实跟我的厂子无关,昨天晚上无聊,我去渭河边钓鱼,嘿,捡了个u盘,给你看看。” “唔?”欧局长略感奇怪,接过张宽手里的u盘,“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好东西,内容火爆的很。” 欧局长把u盘在自己电脑上打开,看到是视频心就一震,隐约猜到什么。等点开视频再看,全身汗毛都炸起来,这不就是自己的杰作吗? 立马变脸,沉声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张宽就呵-呵地笑,“都说过了,是渭河边捡的。” 这话分明是胡扯,但欧局长却没办法,大家都是聪明人,废话不多说,直接问张宽,“你想要什么?” 张宽就嘿嘿贼笑,“欧局长见外了,我敢问你要什么?从小老师就教育我,捡到东西要还给失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仔细研究,终于被我现失主是谁,这不就颠儿颠儿地还来了。” 欧局长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肯谈,事情就有缓和的余地,怕就怕那些吃饱没事干的,把这视频传上网,再被有心人看到,自己的仕途可就到此终结。 仕途终结,连带着的,就是事业完蛋,墙倒众人推,一些不是自己干的事,都会被安在自己头上。 “你今天来是为了万源税务的事吧?”欧局长开门见山地说,“万源是温塘口纳税大户,为国家做出许多贡献,这不马上到年底,经过市委研究决定,计划对本市认真纳税的民营企业一些奖励,企业众多,奖励有限,税务记录是否准确,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万源服装厂在这方面一直做的比较好,这点我很放心,以前的账务混乱,是上一届负责人的遗留问题,怪不到你头上,你就放心吧。” 张宽闻言欣喜,点头称是,欧局长这么说,万源的账务危机就算解除。从长远利益讲,跟工商局头头搞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因此张宽就打消了再讹他一百万的心思。有这个把柄在手,后期带给自己的收益可不仅仅是一百万。 临走之前多问了一句,“欧局长,我想知道是谁要给我奖励?那么多企业不查,就查我万源?” 欧局长看了张宽五秒钟,才平淡地说道,“是市委林市长下的命令,万源的服装生意做的很大,名声传遍全国,市委关心,也很正常。” 一听是林市长,张宽心里就咯噔一声,早就听说,林市长是之前老县长的秘书,跟朱俊私交不错,如果真是林市长下令要查万源,那就很不好办。 这组合拳一招接一招地打来,根本应付不了。消防局勒令整改,化解办法是靠舆论支持,如果不是自己上了省新闻,给渭阳市政长脸,给林市长面子增光,人家消防局能饶他? 这回是工商税务,欧局长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敢办他。下次呢,又是那个部门来办? 张宽要走,欧局长说等下,略带忧愁地问,“这优盘,你还有一份么?” 张宽拍着胸口保证,“全天下就这独一份,我对着灯光誓,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跟这优盘一样的,您就放心吧。” 欧局长听了脸色稍微好些,他心里明白的很,张宽肯定做了备份,换了谁都一样,他要的就是张宽一句话,只要不把这东西流传出去就行。另外,自己这次违背了林市长的命令,以后该如何站队就是个问题。 本来这次市委人员变动,林市长该再往上动一动,结果从湖北空降一个赵书记,让林市长很被动。市委一帮老人都是林市长的人,赵书记手下无可用之人,就连去各地视察调研,也只带一个司机,形若孤家寡人。 张宽这小伙,却跟赵书记的司机牵扯不清,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关系? 能当局长,脑子都不会太笨,是继续跟着林市长干,还是围绕着赵书记转,这是个问题。 “对了张董,上次我记得在冬运会上见过,你跟赵书记认识?” “啊。”张宽轻描淡写地说,“赵书记前几天去过万源调研,他对万源当前取得的成绩很赞赏,听他说话的样法,似乎是想以万源为龙头,展地方工业,要把温塘口打造成全国校服基地,用工业来带动地方经济。” 张宽说着还咧开嘴笑,他对赵书记当天的话根本没领会透,这些都是明远说的,今天顺嘴拿来忽悠欧局长。 欧局长却信以为真,面上笑道:“这是好事呀,哎呀赵书记到底是厉害,一眼就看到问题根本,地方经济要展,靠工业最靠谱,卖地最不划算。” 卖地不划算,这是张宽第二次听到这种说法,随口问一句,“渭阳是谁卖地?” 无心之问,却把欧局长吓住,经开区的建设,老城的改造,还有明年的菜市口拆迁,这都是林市长制订的展课题,大家心知肚明。 欧局长说赵书记眼光好,展地方工业靠谱,已经是在给张宽递话,张宽随口一问,他还以为张宽是赵书记暗中培养的嫡系,这是在让自己表决心。 欧局长不是迂腐之人,何况自己把柄还捏在人家手里,闻言立马起身,表情严肃地道:“卖地看似收益快,实则是祸国殃民的行为,我坚决拥护赵书记的决策,用心展地方工业。” 第162章 五个五年计划 账务危机过后没几天,市委果然来电话通知,让张宽去市里开会,关于如何振兴地方工业的会议。≧> 八一中≥文网 张宽不以为然,地方工业火不火,能不能带动地方经济,不是开个会就能解决的。况且,如果政府要插手自己的生意,那是决计不行的。 万源就是再亏再烂,那也是自己的产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一旦有政府介入,性质就变了。之前跟李师师刘志强等人共事张宽已经吃过苦头,不会再走老路。 如明远所料,会议参加的人很多,渭阳能叫上名的商界大佬都来了,市委领导班子成员都在,赵书记为主导,表许多张宽听不懂的话,左右不过是和谐,稳定,持续增长,大力展,为国造福,为百姓谋福利,一个基本点,两个要素,四个环节,八个方面...... 张宽坐在后面,无辜地看着主席台,一如回到当年的英语课堂,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浆糊,眼皮自然而然地开始打架,终于一个坚持不住,靠在椅背上睡着。 轮到林市长讲话,刚说到:赵书记刚才讲了很多,我再简单的补充两句。后排的张宽就出一声呼噜,已然睡熟了。 林市长见状话就讲不下去,面色铁青,后面有人用手戳张宽。 张宽惊醒,赶紧鼓掌,口里紧张地道:“讲得好,讲得好!” 对于这种企业人,林市长很想叫他离开会议室,最终还是涵养功夫好,呵呵笑两声,“年轻人,晚上早早休息,不要太拼。” 下面的一伙人听出了市长的潜台词,都含蓄地笑,围观张宽。 市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指的是工作不要太拼,你们可别想歪哦。” 台下的笑声就更大了,市长的形象在一干企业家心目中瞬间变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张宽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茫然地挠挠头,“嘿嘿,我脑子笨,见不得有人长篇大论,开会像听天书,自然而然地犯困。” 这话说完,大家又都把目光看向赵书记,开会讲话能把人讲睡着,侧面说明了赵书记的讲话水平。 林市长呵呵笑着,忽然感觉张宽有点可爱,他刚才的呼噜声,根本不是冲着自己,分明就是不给赵书记面子嘛。 尤其是今天这许多企业家在场,他倒要看看,赵书记怎么下台,口里笑道:“这小伙子说了句大实话,会议讲话应该力求简洁明了,言简意核,用最少的字,点出主题,我们的干部言,的确是存在一些问题,喜欢讲套话,空话,大话,废话,尤其是喜欢讲排比句,这点非常要不得,现在社会节奏这么快,你明明一句话就能讲明白的意思,非要搞个十句八句,好显得你本人很有口才,实际上,这种行为极大地浪费了讲话人及听话人的时间,是非常要不得的。” 林市长洋洋洒洒讲了十几句,丝毫没察觉出自己也在讲废话空话套话,而下面的听众也很配合地报以微笑,如听天籁。 唯独张宽瞪着牛眼,二不愣登,心里在想,以林市长这智商,他怎么当上市长的? 他不知道的是,林市长当了几十年官,说过的废话空话套话打印成书连接起来能绕地球三圈,早就成了身体本能,就算心里想改,嘴巴却如同机械记忆般自动说出,根本停不下来。 林市长方才一番热嘲冷讽,目的在于抹黑赵书记,说他讲话没水平,都是空话废话,使他在众多企业家面前丢脸。无奈赵书记闻言并不生气,如同未听到一般,表情没有丝毫异变。 尽管如此,各位企业家都在心里替张宽捏了把汗,高层领导都有极好的涵养,就算你得罪了他,也不会当场作,秋后算账,是领导们的一贯原则。 许多好事者心里,都已经把张宽看做一个死人,就算不死,也是个废人。不出意外,今天过后,这个二呼呼的小子名下所有产业都会以各种名义突然消失,或者查出各种违法乱纪的问题。 有人脉广的企业家,已经知道这个敢在书记讲话时打瞌睡的猛人就是最近渭阳风头正盛的碧水蓝天法人代表,心里就对张宽打上了死刑犯的标签。 碧水蓝天是渭阳第一炮房,业界内这是公认的事实,在以前的话或许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得罪了书记,不要三天,碧水蓝天里面养的那些网络失足就会落网,顺带着把法人代表拉下水。 简单的开场讲话之后就是秘书表渭阳由农业城市转变为工业城市的构想,这些构想全都是由赵书记提出来的。目标很宏伟,制定了五个五年计划,第一阶段先实行全市所有学生十二年义务教育普及,第二个五年计划则要实现全民医保。第三个五年计划实现全民有别墅。第四个五年计划人均收入达到全国前十。第五个五年计划则要实现真正的全民小康。 这里的全民小康指的是按全球的小康标准来计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赵书记提出第一个五年计划时,几乎所有企业家都瞪大了眼。 全市学生十二年义务教育?那就是从小学到高中都一直免费喽?开玩笑呢,就目前渭阳的经济,教师连饭都吃不饱,就凭着节假日给学生补课弄点外快,你还想搞十二年义务教育? 都魔都不比你渭阳有钱?人家一个月的gdp赶你渭阳五年,人家一个月的税收顶的上你渭阳十年,人家学生义务教育了吗? 还有第二个五年计划,全民医保? 所有企业家都笑了。 渭阳有金属矿吗?渭阳有石油吗?渭阳有旅游资源吗? 渭阳就是关中地区一块平地,世世代代的百姓都是从地里刨土吃饭,连个像样的工业都拿不出手,一年税收不够领导们吃两顿大餐,你还想全民医保?你拿什么来进行全民医保? 至于第三个五年计划,全民住别墅,那都属于科幻范畴了,眼下别说农村,城里多少人都买不起房呢,还别墅。 会议开到这里,企业家们几乎都明白了,赵书记比以往的官员更能吹,描绘出一副美好画面,到底还是得让大家投钱。 这年头没有笨蛋,各位企业家手里的钱都来之不易,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会干,要说白白为国做贡献,那是门都没有。 秘书讲完课题,下面的人就开始互相聊天,讨论等下开完会去那家馆子吃,吃完又去哪里潇洒。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书记耳朵里,就是让他听见,渭阳企业家都不是瓜批,也不是舔钩子软蛋,别以为你是个书记,就能随便忽悠人花冤枉钱。 林市长等人也在一旁听热闹,赵书记反对卖地拆迁,已经跟林市长闹了点不愉快,关系调和不了。此时此刻,林市长就喜欢看赵书记吃瘪,百姓越是不支持,他越是高兴。 秘书讲完,赵书记做总结,用很有渲染力的语气说道:“**教导我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列出的这几个计划,听上去似乎很不贴合实际,但真正执行起来,并没有多难,重点是我们得有那份拼搏的心。定下了目标,我们就朝着目标进,中间肯定会有很多困难,但我们做的就是克服困难,势必要达到理想目标。” “全民受教育,全民免费医疗,真的很难吗?我们如果先在心里怕了,自己退缩,那这个愿望就永远都实现不了,人之所以会进步,会成功,就是因为敢想,敢做,敢尝试。我们渭阳人,就是要有这份狠心,这份狠劲,去拼,去做,去努力,多大的困难也挡不住,这些目标,最终都会实现。” 赵书记说着,环顾四周,“大家回顾一下十年前,那个时候,有几个人用手机?手机对我们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奢侈品。可才过了短短几年,全国上下,人手一部手机,这个过程,难道没有给我们启吗?手机这种商品,都能做到人手一部,教育和医疗,我们就做不到人手一份吗?” 张宽打了半天瞌睡,早就神游天际,在脑海里和几个女人做深入浅出的交流,刚好轮到古凤歌,还没把凤歌的小乳鸽捏到手,思绪一断就听到了赵书记的全民教育和全民医疗。 赵书记这番话说的简单,张宽很好理解,不就是免费读书免费看病,这是好事啊。见赵书记说的如此决然,张宽忍不住就站起身来叫好,并且啪啪啪地猛烈鼓掌,把手都拍红了。 “好,说的好,说的好!”土鳖第一次听领导讲话听懂了,很是激动,眼望四周众多大佬,点着头笑,“哎呀,这要是搁在古代茶馆,就凭赵书记这几句话,我就要给你打赏。” 这番话把赵书记给说愣住了,“合着你以为我是说书的?” 土鳖哈哈笑,“是不是反正你说的好,说到我心里了,我高兴,你要是个网络写手,凭这句话我就给你砸盟主。” 一干成功人士闻言各自交头接耳,不知道张宽嘴巴里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赵书记也不知道张宽讲什么,但毕竟人家是给自己鼓掌的,好歹也算个粉丝,就对他客气地笑笑,“这么说,张董对我的提议表示支持,不知道张董对振兴渭阳工业有什么高见呢?” 第163章 锤子领导 赵书记这么问,土鳖就傻眼了,他一个连高中都没上过的乡下人,那能对五个五计划说出什么高见,就讪笑着说:“我没有高见,赵书记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 赵书记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认为,土鳖是个大智大勇的小伙,虽然他跟土鳖接触不多,但看他行事,饭店里打人,送消防局车辆,冬季越野的广告,还有刚才开会睡觉,这些事情综合起来,足以说明他的特点,有大智慧,也有大胆量。 眼下自己让他提意见,这是在所有企业家面前长脸的事情,他应该借这个机会侃侃而谈才对,怎么能打马虎眼呢? 或许是小伙子谦虚吧,赵书记想着,再次笑道:“小伙子不要害羞嘛,你的校服生意搞的有声有色,红红火火,其中商业手法值得推广,就把你的经验讲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 赵书记这么一说,台下众多企业家才恍然,包括林市长在内,都对土鳖高看了一眼,原来这个敢在会议上睡觉的愣头青,就是闻名渭阳的万源董事长。于是各自都把焦点集中在土鳖身上,看他能如何说的天花乱坠。 如此一来,土鳖就更加害羞了,校服推广其实是个意外,林听涛提的方案,自己后面补充了几句,哪来的成功经验。但大家都盯着自己,不说又不好意思,就讪笑着道:“瞎猫逮住死老鼠,运气好。” 他这么一说,会场上的众人就出一声哄笑。 林市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宽一眼,心想,这小子看着不笨呀,怎么接连给赵书记难看?是他有所依仗,还是说他是个二? 赵书记面子有点挂不住,继续鼓励道:“不要藏私,做生意不是买彩票,哪来的运气一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的具体表现,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把你的成功经验说说嘛。” 赵书记连续三次催促,张宽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就显得自己装逼,可真正要说肚里又没货,不说又不行,咬牙切齿憋了几秒钟,还真被他憋出几句话。 “要我说,企业要成功,和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企业要展,必须以八个字为中心点,那个八个字呢?依法办事,以德服人,有了这八个字为基础,我们办任何事都是行的端,走的正。但光有这八个字还不够,必须有政府部门的大力支持,就算没有支持,那也必须避免政府部门的刁难。” 话说到这里,整个会场的人就出一声哗然,各自把目光往主席台上瞅,上面坐着的,可是政府部门的各个领导,不知道张宽嘴里的这句刁难,是个什么意思,亦或者是在暗指什么。 林市长和赵书记同时皱了眉,林市长是担忧,赵书记是不解,各自对张宽都有一个新的认识,这厮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我为什么这么说?”土鳖洋洋得意地张开双臂看四周,“比如我开厂,三天两头消防局来检查,劳动局来审核,税务局来审验,环保局来调研,表面看上去是为企业好,为大家好,暗地里却两手伸着要钱,这样的话企业还怎么展?赚点钱全都给了政府部门,那我开个企业干毛线?所以,对于这样的政府部门,就算企业想展,也是展不起来的。对于这样的政府领导,我想说一句:你是个锤子领导。” 你是个锤子领导!这句话就比上句话更加直接粗暴,当着全渭阳所有政府领导的面居然喊出这句话,要么是该人背后势力浩大,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要么就是该人脑子神经线粗大,已经到了二的无穷大。 不管怎么样,他敢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在渭阳所有企业家心里占据了独一无二的领导地位,敢说敢做,才是英雄本色。假如他说完这句话还能平安,那直接就是渭阳众多企业家的领头人物。 有胆识,有见地,再加上有后台,日后的舔钩子自然会蜂拥而来。 但台上的众领导们却集体黑了脸,就凭张宽这句话,他万源的厂子注定存活不了,那个领导是锤子领导?你一句话把人全都骂完,还想有好下场? 岂料,土鳖说完跟着就来了个神转折,对着全场朗声笑道:“万幸的是,我们渭阳没有这种锤子领导,无论是消防,劳动,税务,环保,个顶个都是一流的领导,我自开厂以来,天天拿着红包在屋里等,等着给各位领导们上供,这一等就是大半年,居然没等到一个领导来。消防倒是来了一回,帮我万源扫清了所有安全隐患,排查了所有险情可能,如此大功,居然连口水都不喝,有这样的人民子弟兵,有这样的领导。渭阳企业岂能不展?渭阳百姓岂能不富裕?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对台上的各位领导们说一句:谢谢你们!你们辛苦啦!”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个个不要命地鼓掌,恨不得把两爪子都给拍烂。 土鳖本人,则对着主席台做九十度鞠躬,屁股高高撅起,恨不能趴到地上。 台上的各位领导也喜笑颜开,跟着企业家一同站起,缓缓鼓掌。 赵书记林市长两位也惊讶一番,而后笑,同时在心里想,张宽这厮,是个人精。 掌声持续了几乎一分钟,赵书记才控制住场面,让大家坐下,高兴地道:“张董一番话,才是道出了企业展的真理,地方经济的展,和政府部门是分不开的,这也是我为什么邀请大家来开这个会的目的,人民和政府,是亲密不可分的,必须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才能带领大家走向致富。我制定的五个五计划,不知道各位怎么想,我本人认为,不是不可能,只要用心去做,没有做不成功的。改革开放二十年,深圳就从一个小渔村变成黄金地,我们不要变的和深圳一样有钱,只要简单的几样,教育医疗住房娱乐文化,这个目标实施起来不困难,真的,不困难。” 赵书记说着,又把目光瞄向张宽,还没张嘴说,土鳖就自动站起来道:“书记说的对,只要敢想敢做,没有不成功的。我认为,全民教育全民医疗这个目标很容易达成,不要十年,三年就够。” 三年就够!? 这是张宽继刚才的锤子领导言后放出的第三个爆炸性言,书记制定十年展大计都忧心忡忡,这厮上来就夸口三年可达成,难不成他比书记还牛逼? 都魔都花都特区展到现在,可曾实现全民医疗全民教育?他就敢在众人面前说这种大话? 赵书记很惊讶,问道:“我计划十年的目标你三年就能完成?把你的计划说说,这是好事呀。” 张宽手一挥,“没啥计划,只要大家伙平时不要浪费,勒勒裤腰带,少吃几顿大餐,少去外地开几次会,没事少用公车旅游,全民教育全民医疗的目标就能实现了。” 这话才是赤果果地打脸,不过大家都没生气,而是出一阵哄笑,很明显,张宽这话是在放空炮。渭阳是穷市,每年公费吃喝旅游能花几个钱,全民教育全民医疗又得多少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张宽这句话,不过是调节气氛罢了。 禁止公款吃喝旅游,早在前年就开始施行了,林市长带头做起,根本不存在张宽说的那种情况。 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书记制定了展目标,而目标实现的前提是企业的展。工业变大变强,就意味着工人工资高,就业机会多,政府税收高,这样的话,百姓和政府都有钱。 百姓有钱,再鼓励大家消费,所带来的无形利益是巨大的,这些钱最终都会以税收的形式落入政府口袋,最终由政府返给百姓,就是所谓的全民教育全民医疗。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各人都听的热血沸腾,跟着赵书记宣了口号,势必要把渭阳打造成西北第一幸福城市。 散会后,所有人被安排在市委食堂吃饭,都是四菜一汤的标准,萝卜豆腐菠菜红烧肉。 张宽有生之年第一次坐在市委食堂吃饭,激动不已,捏着筷子将军不下马,一路风残云卷。旁边有老板提醒他注意形象。 土鳖回到:“你瓜了吧,这都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有机食物,跟外面卖的那些大棚菜不一样,好的很哩。” 那老板四下看看,低声对张宽道:“纯天然绿色有机食物怎么可能给你吃,看看这个。”说着给张宽碗里放了块红烧肉,好家伙,红艳艳的一小块,上面还带着颗猪乳|头,张宽看一眼登时就鸡皮疙瘩,把筷子一丢,捂着嘴跑去外面吐了。 政府部门的餐桌上,大家都默不作声地吃饭,林市长忽然问了一句,“欧局长,那个万源服装厂的税务记录挺好的吧?” 欧局长立即放下筷子,正色答道,“经过彻查,他们的税务记录没有问题,是个良心企业。” 林市长闻言,怔了一下,继续吃饭。 赵书记却在夹菜的过程,看了欧局长一眼。 欧局长顿时虎躯一震,心踏实多了。 第164章 老爷子的担忧 当天晚上,张宽再次上了渭阳新闻,他九十度感谢领导的画面和经久不息的掌声来回播放了四五遍,播音员用满怀激情的语调评论说:这是官民鱼水情的真实写照,这是老百姓对市委政府工作的直接肯定,在和谐融洽的气氛下,渭阳市新一代的领导班子,将带领渭阳人走向新的未来,再迈上新的台阶。 这条新闻被文明远抠出来,特意在万源新安装的大型Led屏幕滚动播放,尤其是镜头转到张宽脸上时,还特意多停顿几秒。 万源的职工们来来去去都能看到自己老板在市政会议厅的壮举,纷纷为老板感到骄傲和自豪。 朝阳街的早教班里,小敏和哑哑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她们是在第二天早上的重播中看到的,小敏眼尖,率先现,指着低头鞠躬的张宽对哑哑道:“那个那个,这人我认识。” 哑哑眼睛眨了眨,看了看屏幕上的张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叫张宽,跟我老公是哥们,见我还得叫声嫂子呢。”小敏如此说,满眼都是小星星,“他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唉,也不知他那老婆是个什么样,我就没有那么好命,遇不上这么有本事的男人,那怕就是过一夜,也能回味无穷呀。” 哑哑闻言就羞红了脸,低头摸着自己肚子,幸福满满。 同样的,温塘口李德立老爷子也看到了这条新闻,鼻子里哼一声,往烟锅里慢慢塞烟丝,表情很是不屑。 李师师躺在太师椅上,慢慢摇晃,看到这条新闻咦了一声,“这小伙有些本事哈。” 李德立老爷子切了一声,“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拍马溜须,谁都会。” 李师师则不以为然,“溜须拍马也分档次呀,那么多人奉承,偏偏镜头给了他,这难道不是本事?” 李老爷子被孙女说的无言以对,就转移话题,对她道:“我说大姑娘,你没事就出去玩玩,去转转,看看能不能遇上个男人,马上三十的大姑娘了,我还想死之前报个重孙子哩。” 李师师听了哎呦一声,慵懒地起身,嘟囔着道,“就不能让人轻松些?这不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嘛,咋就三十了,再说男人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得看缘分。” 老爷子不爱听这话,“啥缘分?结了婚生了娃日子就美美地过开了,要啥缘分?我看河西那个叫王宝宝都就不错,模样是丑点,人实在呀,他家里还是卖酱菜的,将来少不了你吃穿。” 王宝宝?李师师直接给老爷子一个背影,“行了吧你,名字跟王宝强只差一个字,长的却比王宝强丑了一个档次,看了就恶心。” “日子过好就行了,长那么好的干啥?”老爷子在后面激动地说着,李师师去已经上楼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爷子说着儿媳,“你也不管管她,都三十的人了,还不结婚,是要当一辈子老姑娘?” 儿媳闻言就放了拖把,责怪道,“现在就想起来怪我?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护着他的宝贝孙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更别提动她一根手指头,看看人家隔壁二丫,小时一天三顿打,早早就嫁人生个大胖外孙。” 这事说起来是李老爷子的痛,隔壁的李天德跟他同岁,一起长大,原本关系不错,后来十年浩劫期间,李天德偷了公社一袋米,被李德立举报,人就关了牛棚,整天批斗,长达三年之久。 两家至此有仇,平反后李天德曾指着李德立鼻子大骂:“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说的就是你这种货色,你干那么多的坏事老天爷都不会留你,你就等着吧,你家这辈子到你这就绝种了,永远不会有后人。” 李天德气愤之言,没成想成了现实,李德立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二儿子是野种,唯独剩下个姑娘,就是李师师,现在都三十了,还不肯嫁。 如果有生之年李家不能再增添个带把的,让老爷子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因此,逼着孙女结婚,就成了老爷子的要任务。 人隔壁李天德,虽然没钱,但重孙子外孙都三个了,整天陪着太爷爷在屋里玩耍,何其美哉。 话说回来,像老李家这种情况,要给孙女招婿,的确有难度。 因为计划生育的问题,李师师同岁的孩子大多是独生子女,就算不是独生,人家也是早早的成了家。 像三十左右剩下的男人,基本都是人家挑剩下没人要的,或者是离过一次婚的。 李师师眼高于顶,之前一直喜欢刘志强,可惜脾气太暴躁,把刘志强给吓住。凶名在外,谁敢把自己家孩子入赘到李家。 马上就要过年,李师师成家,就压在了老爷子心上。既然说孙女不管用,就把矛头转向儿媳妇。 儿媳李黄氏被唠叨烦了,就找了个机会,跟闺女拉家常,和颜悦色地道:“宝贝呀,你也不小了,女人这辈子总得有个男人,你还真想当一辈子老姑娘呀。” 李师师躺在床上,嘤嘤地撒娇,“我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外头那些个男人,我一个都看不上。” 李黄氏闻言想想,问道:“你说那个刘志强跟他媳妇闹离婚,这事后来怎么样了?” “别提了。”李师师翻着眼皮道:“刘志强是在外头有了女人,才跟媳妇闹的,现在看来,那怂也不是个好货,幸好当初没跟他结婚。” 李黄氏闻言就更加苦恼了,以前还有刘志强能入眼,现在倒好,刘志强也被否决,不禁担忧地问,“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倒是那个能行嘛?” 李师师眼皮子眨眨,忽然一抹红晕,“倒是有个合适的,可惜人家未必能看上我。” “哎呦!”李黄氏如同现新大6一般惊喜,“谁家的小伙?这么牛?我家师师还配不上?” 李师师就哈哈大笑,“是个刚二十岁的小伙,你觉得可行吗?” 一听这话,李黄氏心底刚有的一丝欣喜顿时化为乌有,幽怨地看了闺女一眼,“说的什么昏话,别说比你小十岁,就是比你小三岁的男人都靠不住,现实点,找个比你大三四岁的,哪怕是离过婚的,也比寻那些个娃娃强,你还想这老牛吃嫩草呢。” 老牛吃嫩草,这句话瞬间把李师师逗笑,勾起了甜蜜的回忆。 当初张宽跪在自己两腿之间也说过这句话。 “那怎么办,除了他,我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李师师如此说,又感觉喉咙肚子不舒服,想干呕。 趴在床边呕了几下,什么都没有。 李黄氏见这相,就瞪起眼睛,问闺女,“你怎么回事,吃了什么坏东西?” “没事,正常,可能是慢性咽炎,都好久了。”李师师随意地说。 李黄氏却瞪大了眼,颤抖着道:“大闺女,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李师师起先不在意,看到母亲表情凝重,也有点慌,口里嗔怪道:“妈,你想什么呢?” 李黄氏仔细看了女儿表情两眼,越觉得不对,用手一撩女儿衣服,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就黑了脸,一字一顿地问,“跟我说老实话,你几个月没来事了?” 李师师也感到惊慌,结结巴巴地道,“有两三个月了,不会是怀孕吧,我以前也经常两三个月不来。” “少废话。”李黄氏怒斥着,“以前那是没男人,这回你是有男人了,对不对?” 李师师听了表情瞬间万变,不敢作答。 李黄氏见状就哎呦一声,“我地姑奶奶,你心真大,赶紧跟我起来,上医院查查。” 李师师也是慌了,心脏突突地跳,当时跟张宽在一起做了安全措施的,哪里有这种失误?仔细想想,忽然记起,最后一个晚上,那厮要了七次,套套不够....... 如果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大条了,李师师悔的要死,她记得事后自己去卫生间蹲了一会儿,应该全部流出来了,怎么可能会中招? 无论如何,去医院查查总是没错。于是赶紧收拾打扮,换了出门衣服,跟着老妈下楼。 老爷子还在下面叨叨絮絮,嫌孙女不去外面找男人,这回见她下来,还换了衣服,不免奇怪,问道:“你去哪?” “找男人。”李师师欢快地说。 两人到了医院,大夫看一眼,连尿都没让憋,直接B,里面有个12o多天的娃。 这个结果直接把李师师震晕,不知如何是好。李黄氏也抓瞎了,在医院里来回溜达了几圈,做了决定,“赶紧打掉,不然后患无穷。” 李师师茫然点头,她这时候也慌了,母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去跟医生说要做手术,医生就愣了,道:“你年龄不小了吧,现在不生,要等什么时候生?过了三十可就是大龄产妇,你要想好呀。” 李师师就看母亲,李黄氏态度坚定,“不要,这个孩子不能要。” 大夫也不再阻拦,看看B照片,“四个多月了,不能做人流,只能引产。” 李师师不懂这个,问,“人流和引产有什么区别。” 大夫答道:“人流对身体伤害小,引产就不一样了,跟生孩子没什么区别。” 第165章 有喜 跟生孩子没区别?李师师明显被吓住了,她什么时候考虑过生孩子这阵仗? “实际上,引产带给母亲的伤害比生孩子更加严重。八>一小说网 ”大夫补充着说,“个人建议你们最好是生下来,毕竟你的年龄在这摆着,假如你们有难处,引产手术也是可以做,术后注意休养就行。” 大夫说完,李师师恢复了当初在万源一手遮天叱咤风云的强势姿态,不再征求他人意见,大手一划,开始自作主张,“那能先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大夫就接连摇头,“对不起,这个不能确定。” 李师师是什么人?好歹也在商场打混了这么多年,还能没点本事,对大夫道:“我有点私密话题想跟你聊,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大夫就把她领到检查室,拉上帘子,“什么事,说吧。” 李师师早就拉开皮包,掏出一叠现钞,约莫两千多块,往大夫手里一塞,“我就是想知道,该给孩子准备什么颜色的衣服。” 大夫熟练地接过钱,先揣进自己口袋,才笑眯眯地对李师师道:“个人建议,买点蓝色黄色的衣服,不建议买红色粉色。” 李师师闻言张大嘴巴,帘子后面的李黄氏也冲进来,压低声音激动地问,“是个男孩?” 大夫推推眼镜,默不作声。 李师师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对大夫道:“你平时出外勤吗?能提供上门服务吗?医院里人多,我不喜欢这个环境,也闻不惯这个味道。” 大夫闻言猜测,面前这女子估计是个有钱的主,再看看李师师的穿着打扮,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当下说道:“简单的产前检查护理能做,但B这类的检查就不行了,必须得来医院。” 李师师听完懒得搭腔,扭头就往外走,高跟鞋踩的登登响,好似奔赴战场一般。 李黄氏惶惶地跟在后面跑,口里召唤,“大闺女,你这是要咋?” “生下来!”李师师头也不回地答,语气斩钉截铁,一如当初在万源做董事长的风范。 李黄氏吓了一跳,跟在后面劝阻,“千万不能呀大闺女,你都没结婚,这生个娃可咋了?没有爹的娃,将来可是吃不尽地苦。” 李师师却哈哈大笑,“放心了,将来全天下人吃苦,这孩子都吃不了苦。” 回到家,老爷子诧异地看着两母女,问道:“相亲结果咋样?” 李师师一边脱鞋一边不耐烦地答,“谁去相亲了?” 老爷子就失望地跺拐棍,“那你骗我说去找男人了。” “没错呀,是找男人了,我还给你带回来了呢。”李师师如此说,穿上脱鞋,惬意地往铺着天鹅绒的躺椅跟前走。 老爷子却伸着脖子往屋外看,不解地问李黄氏,“男人哩?不是说带男人回来了,我咋没见?” 李黄氏低眉顺眼地不敢答,用手指女儿,“你问她。” 李师师此时已经把自己放在躺椅上放好,长出一口气,这才对着满面疑惑的老头子悠悠说道:“男人在我肚子里,四个月了。” 啊!! 老爷子一声大叫,手里的拐棍就倒在地上,人怔在原地半晌,缓不过神来。 ...... 跟书记市长开完经济展动员会,张宽在温塘口的人气迅高升,名头甚至盖过温塘口书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温塘口第一人。 回来后没两天,林市长就带人来万源调研,和赵书记不同,林市长的到来是大张旗鼓的,浩浩荡荡四五辆车,其中一辆是电视台的车,市长在万源会议室坐了好久,对张宽的领导能力大肆赞扬,光是由秘书小丽亲自炮制的茉莉花茶都喝了三杯,并且目光在小丽身上停留了许久,看的小丽心神荡漾。 随后,林市长又简单地参观了下万源车间,出来后才对张宽介绍自己身边的几位专家,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经济专家,打算帮助张宽迅建立全国校服生产基地,打出名声。 对此,张宽婉言谢绝。 校服生意,只是图个新鲜,这次是万源夺得先机,下次就不一定了。况且,我国法律不健全,尤其是对盗版山寨行业的管理,松散的很,所谓的知识产权保护,根本就没有。 因此上,校服也就是一个新鲜,君不见,这短短一个月,全国各地冒出多少样式的新校服,根本没办法打造全国唯一的校服基地。 林市长对这说法表示赞同,但校服基地是赵书记提出来的,必须照办。 张宽就问,“那亏了怎么办?” 林市长大手一挥,稳若泰山,“赵书记相信你的能力,成立校服基地,一定不会亏。” 此时的张宽,已经不是两天前的愣头青,他回来后跟明远说了五个五计划,明远就对他详细分析了。 赵书记的愿望是美好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很难,全民教育和全民医疗说到底就是让政府买单,可政府手里没钱,拿什么来买单?像书记想的那样,大力展工业,可别逗了,中国本来就是世界工厂,什么行业没有?可是看看今天的大环境,有几个企业敢说自己赚钱了? 当然,中石化中石油移动联通这些垄断大鳄除外。 大环境制造行业都萧条了,你还妄想在渭阳振兴工业,看看渭阳的工业,除了衣服鞋塑料还有什么?秦风食肉加工倒是不错,可出了渭阳还有名气? 因此,工业振兴,只能是句口号,大部分的工业,都集中在中国南方,各行各业都不缺,非但振兴不了,中国世界工厂这个称号,还在持续走下坡路。 人工成本的增高,原材料的减少,环境的污染,都在逼着中国进行产业转型,还谈什么校服基地。 而赵书记提出这个计划,下面的人却全部双手赞成,一个唱反调的都没有,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下面的人都是傻子?都是浆糊脑子? 很明显,他们知道赵书记工业振兴的路子走不通,却故意不说破,好等着看赵书记的笑话。赵书记出不了政绩,仕途就上不去,谁的收益最大? 当然是林市长。 明远详细的一番解释,让张宽对这些个占着不拉屎的家伙有了巨大偏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搬来一句名言进行概括:世界上最脏的两个地方就是妓|女的下体和政客们的嘴。 连带着的,他也不喜欢林市长,对于一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张宽不可能做出什么奉承的事。 市长一行大驾光临万源,没有红地毯铺路,也没有128元的矿泉水,更加没有让女职员们换衣服。 下面有人问起,张宽就懒洋洋地回答:“市长而已,整那么大阵仗干什么?” 这话在万源的职工之间迅传播,个个都对老板竖起大拇指,谁说老板是个溜须拍马的舔钩子?如果他是舔钩子,怎么敢对市长如此大意? 所以,当林市长提出安排专家帮张宽建立校服基地时,张宽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万源没打算成为全国校服基地,更加不需要什么留学回来的经济专家。 对于这样的答复,林市长并没有责怪什么,而是呵呵笑着,“张老板这么说,可是不配合赵书记的工作呀。” “配合个毛线!”土鳖当着市长的面就扔出这句话,“我的地盘我做主,我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需要领导们来指手画脚,我就不信,我不配合,他还敢天天叫人来查我,有些领导,仗着自己有权,就对企业家威逼利诱,今天找这个毛病,明天找那个毛病,好像不把企业整垮不罢休似得。泥人都有三分性,何况是我。这年头那个领导屁股都不干净,惹急了我,就去北京告状。” 张宽口无遮拦,这话看似是说赵书记,实际则是说给林市长听。消防队税务局来查万源,就是林市长安排,这个张宽已经知情。 既然被他知道有人整自己,而且人还站在了自己面前,以张宽的性子,不说两句场面话能把他憋死,这个时候,他还在乎你是书记是市长? 在他认知里,凡是跟自己作对,跟自己过不去的,那就是敌人。而敌人,在张宽这里只有一个代名词,那就是狗日的。 林市长为官多年,见识过各种人物,但像张宽这种一下子奴颜婢膝地巴结人,一下子又恶声恶语的威胁,冰火两重天的转变,还真是第一次见。 要搁解放前,这样的说法这样的做派,早就安排人把他一枪打死了,林市长如此想。他没想到的是,要搁解放前,凭他安排人暗地里整万源这事,张宽早就先一步把他给打死了。 周边的跟随听到张宽这么对市长说话,各自都震惊不已,秘书助理分别上前,看着张宽眼里喷火,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林市长却当没听到一般哈哈大笑,夸赞张宽是快人快语,是真性情,而后就拍着张宽肩膀道:“小张你这脾气跟我年轻时候一样呀,见不得人家搞那些个背地里抽闷棍的勾当,这是好风格,我喜欢的很。另外,关于你说的那些个问题,有些领导以权谋私的事,如果没有实际证据,最好不要乱说,对你和你的企业影响不好,咱办企业到底是为了赚钱,不是跟谁置气,你说对吧。” 张宽欣然点头,“市长说的对。” 林市长就笑,“你记住就好,万一以后真的有人为难你,只要你不违法,大可以找我。” 第166章 掏粪 林市长对张宽一句轻飘飘的承诺传入万源职工的耳朵里,就变成了林市长跟老板一见如故惺惺相惜纳头便拜成了生死之交,有了林市长这座靠山,此后老板在渭阳市大可以横着走了。八一中≧文 ≦ 经历过这么多事,张宽已经不是昔日的愣头青,很自然地把林市长的承诺当成耳旁风,该做什么该干什么照旧,先需要解决的,就是关于信贷公司两亿贷款的事。 随着元旦将近,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各大企业的收账人员就开始出动,到处追收欠款。 万源也是一样,今年不同往年,大环境不行,资金周转没有往年好,许多公司的欠款都达到三个月以上,甚至还有半年不付款的。 林林总总一起,万源在外面未收的账竟然有两千万之巨,这让张宽大吃一惊,自己居然也有天会成为债主? 徐娇娇也从天骄搬到万源,经过十多天的努力,终于把万源的账目理清,如果不算欠的两亿高利贷,万源目前还是有点盈利,主要是因为后面两个月的校服订单力。 年报总结上的数据显示,万源辛苦一年,盈利值为六百万,听上去似乎不错,可在行家眼里,一家拥有三千职工的大型企业,一年的盈利才六百万,属于低效业绩。 分解开来算,相当于每个月盈利五十万,如果分担到每个工人头上,相当于每个工人每月创造出17o块的纯利润。 这个结果让张宽愣了半晌,没错,就是每个工人每个月17o块的纯利润,三千个工人每个月就有五十万,一年就有六百万。 看到这份报表,张宽直接就是一阵蛋疼,合着自己的利润其实全部是由众多工人们堆起来的? 明远解释道,“的确如此,所以现在各大企业都在控制人工费,打个比方讲,每个工人每个月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一百块,三千个工人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厉害吧。” “我勒个去!”张宽吸溜着鼻涕道,“人多力量大,这是真理呀,那我们能从员工身上省出钱吗?” 明远点头,“能,我们现在搞的这个计件给酬,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降低工资,工人们为了早点达成数量,就会拼命地提升工作效率,以前十个小时才能完成的产量,现在五个小时就能完成,和以前相比,我们就节约了五个小时,而产品的单价,则是按十个小时来计算。” “除了这个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节约?” “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个问题。”明远郑重地递给张宽一份文件,“关于员工伙食费的问题,一直以来,万源对员工的待遇都是管吃管住,可随着当下农作物的价格上涨,粮油蛋肉价格都比以往高出许多,员工的伙食费将是一大难题,每个员工每顿饭的标准是十块,一天就要吃去六万人民币,一个月就是一百八十万人民币,一年就是两千万人民币,这对公司来说,是个极大负担。” 随着明远的声音,张宽陷入沉思,两千万的伙食费,两千万呀,就这么被员工们吃掉了,有两千万,万源能办多少事?自己又能办多少事?可是,员工又不能不吃饭,不吃饭怎么干活? 明远见老板不说话,就在旁边小声建议道,“员工们现在的工资比改革之前高了三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二,以前每个月拿三千块,现在动辄就是四五千,相比而言,员工的收入更高了,他们的嘴巴也更刁了。” “嘴巴刁?这个怎么说?” 明远就拿过Ipad给张宽看照片,一张张地翻,都是食堂里的照片,一桶一桶的米饭和菜,未吃完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的米饭,在洗碗池四周乱窜的硕大老鼠,一张张照片,触目惊心。 “这么多粮食,他们就这么浪费了?” “是的。”明远沉痛地道:“我认为,食堂改革,势在必行,凭良心讲,就是老板你,自己在家吃饭也不会说乱倒食物,为什么一到公司,工人们就随意浪费食物呢?是万源的饭不好吃吗?可是看看这些照片,都是新鲜时蔬大鱼大肉,比普通的农民家里吃的都要好,员工们还是要浪费,光是馊水,每天都要攒五桶,满满五桶啊,全都拉去喂猪了。每个月一百八十万的伙食费,起码有六十万都倒了。” 六十万?张宽有些愤怒了,那些粮食不吃,拿去救济非洲难民,也好过拿去喂猪。 “你想怎么改革?” “把食堂取消,万源此后不再免费提供工作餐,在原本食堂的位置,开设私人食堂窗口,请外面的饭馆进来做生意,员工想吃什么,就去饭馆买,吃多少买多少,要浪费那是员工自己的问题。我们只负责收食堂的租金就行。” “咦,这个办法好呀。”张宽立即赞成,“这么一来,不但替我省了伙食费,还能收商户们的租金,一举两得呀。” 明远就笑,“就是这个意思,老板你要是同意,我就这么准备。” “同意,当然同意,就这么办吧。” 明远领命出去,张宽继续思考他的还钱计划。两亿资金终究要还,这事一直压在张宽心头,不是他不着急,而是他着急也没办法,别的地方也偷不来两亿。他在马家庄弄的那些钱,只记得很多,但具体有多少却没细算过,如果是按体积算的话,肯定过了一亿,但具体过多少,就不好说了。 原本张宽打算缉毒完成后就去取钱,无奈身边跟着云龙,一直不敢动手。 张云龙表面上看是给张宽做保镖,可张宽对他总感觉一丝不放心,耿直能让自己假扮毒贩骗取马啸天的信任,就能让张云龙假扮保镖骗取自己的信任。 那么多钱,不是小数目,耿直他们不可能不起疑心。马啸天父子都死了,理论上来说应该没人知道那笔钱所在,但备不住马小凤母女口风不严,万一说起自己炕下面的钱,肯定能引起耿直注意。 那日缉毒,三千名警察把马家庄围的水泄不通,自己又是孤身一人撤离,按理说肯定怀疑不到自己,但凡事小心些总是没错。 所以他一直没提过马家庄的事,并在心里打定注意,关于马家庄的钱,绝壁不能让张云龙知道,必须安排身边可靠的人去办。 可靠的人,除了文龙就没别人。另外,就是钱如何取出,又如何运回来,这都是问题。 大张旗鼓地去马家庄粪坑里掏钱,不要十分钟马家庄的人都会来围观,马小凤母女也会明白自己家里的钱去了哪,到时闹将起来,都是大麻烦。 所以,去粪坑里掏钱还必须瞒着马家庄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好解决,安排人开大号吸粪车,趁着夜色把马啸天家的粪坑一股脑地掏了,再趁着夜色运回渭阳,齐活。 至于运回来后如何处理,那就再议,把住一点,不能让大嘴巴的人看见,毕竟那么多钱,那怕是带着屎的,都会有人争抢。 选了个星期六的中午,张宽带着一干业务去喝酒,偷偷给业务部的人了信息,所有人今晚都给张云龙灌酒,务必把他灌醉。 老板话,下面人自然服从,以徐迎春为,马屁三人组为中坚,其他小职员为士卒,挨个来敬酒。 身为老板,张宽总是用嘴唇碰碰,意思一下算完事,可到了云龙这里,就必须一口干,不喝还不行,大家第一次喝酒,必须给面子。 男的还能狡辩几句,遇到女子过来敬酒,云龙就没法推脱,不然说不过去。 尤其是徐迎春,几番软语,云龙就开始分不清东西南北,终于噗通一声,不省人事。 张宽见状立即撤退,文龙在温塘口等候多时,雇了一辆大型吸粪车,车上还拉着三四个掏粪Boy,显然是专业人士。 张宽也不开自己的捷达,而是开着老爹的长城c5o,带着文龙和刘飞,在前面带路,一路疾驰,往青木去了。 刘飞很是激动,老大突然让自己出来办事,却没喊叶小川和贾瑾胥,显然是把自己当成心腹,在车里就问,“宽哥,我们去干什么?” 张宽指了指后面的吸粪车,“去掏粪。” 刘飞闻言一阵恶,而后嬉笑,“宽哥哄我,肯定是有隐秘的事情让我干,你就直说吧。” 张宽笑笑,“的确是有个重要任务给你,思来想去,这事只有你干合适,你且听好。” 去青木的路上,张宽一直在讲马小凤的事,目的就是一个,让刘飞想尽一切办法,把马小凤泡到手,最不济,也得把她侃晕。 刘飞听了很是苦恼,“按说泡妞这事是个好差事,对我而言也没什么难度,问题是我现在有沈佳雪,怎么好意思去跟别的女人勾搭。” 张宽闻言吃一惊,“你什么时候跟沈佳雪勾搭上的?怎么没见你提过?” 刘飞就摸着脑袋笑,“宽哥你每天忙着应付三个嫂子,那有时间注意我。小雪跟我都好了一个多月,碧水蓝天就去了十几回。” “哎呦卧槽!”张宽吃惊地看着刘飞,“朱小强知道这事么?” 第167章 biao子和女神 原来,自那日跳过舞,沈佳雪就彻底被刘飞迷住,每天在公司眉来眼去,下班还要微信联系,抽空就去蹦迪,这样的生活让沈佳雪很是着迷,刘飞能带给她不一样的感觉,用她自己的话说,结婚就选朱小强,谈恋爱就应该选刘飞。八一≧>小说≥网 刘飞也是个蔫坏种,在沈佳雪跟前嚼舌根,说朱小强原本有个女朋友,都怀孕了,前几天才分的手,据说为了朱小强还差点跳河。 沈佳雪闻言气愤至极,质问朱小强。 小强起先支支吾吾想隐瞒,不但不说实话,反而追问沈佳雪是如何知道的。 沈佳雪扭头就走,不再跟小强说一个字。小强跟在后面想拉她,却被她反手一耳光,骂了句不要脸,背信负义! 小强这才知道厉害,心里害怕的同时,越敬重沈佳雪是个好女子,冲到她前面噗通一下跪倒,苦求解释。把小敏描绘成一个好吃懒**慕虚荣心胸狭隘邋遢无耻的极品前女友,还说自己跟她交往根本就没同床过,何来怀孕一说。 沈佳雪静下心来,把小强的话和刘飞的话两相比较,感觉小强说话的可信度大一些,毕竟刘飞一看就知道是个坏种,而不像小强这么老实。 但小强毕竟骗过她,这点很让沈佳雪生气,是什么就说什么,为什么要隐瞒?你前女友不好想分手你就分呗,隐瞒我做什么?我像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小强见女神回心转意,欣喜万分,连连点头,当天就把万紫千红的十万定金送给沈家,把婚期定下,腊月二十八好日子,结婚后三天回门刚好初一,拜年回门一起办了。 小强的父母适时也从老家赶来,小强先带着他们逛了一圈渭阳,又让他们看了自己的楼房,最后才带着二老去了沈家,见了未来儿媳妇。 沈佳雪的外形素质没的说,让二老非常满意,直夸儿子有眼光,娶了个仙女。 沈佳雪也会来事,左一口妈,右一口爸,哄的二老团团转,一整天都合不拢嘴,临走时把身上的包袱交给小强,说这是给小强结婚准备的钱,攒了好几年的。 小强接过包袱很激动,原来老爸老妈这么些年其实有收入呀,还以为他们种地一直没钱呢。等二老走了打开包袱看,竟然有五万之巨。 原本还在为装修房子的钱愁,这下可好了,立即联系装修队,开始布置新房。 小强在为婚房忙碌,沈佳雪却继续跟刘飞打情骂俏,用她自己的话说,现在不疯狂,结完婚想疯就晚了。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沈佳雪一个没把持住,在车上把自己交给了刘飞,自此一不可收拾,晚上十点半前跟小强卿卿我我,十点半后刘飞开车接她去宾馆。 沈家二老还以为她是跟小强没回来,反正已经订婚,也收了礼金,随便他们去折腾,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当一回事。 刘飞和小强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强生的黑龊,墩墩乎乎,还带着一副眼镜,腰上净是肥肉。刘飞长的白净细高,一笑就是桃花眼,六块腹肌高高鼓起,中心一条人鱼线很是健美,肌肉一亮就把沈佳雪迷住,不由自主地想靠在他的胸口。 碧水蓝天那是张宽的产业,刘飞作为内部人员,对里面的东西门儿清,什么东西能增强硬度延长时间,什么玩意能提高女性敏感度,反正都是内部价格,全都给沈佳雪用上,十几天功夫把沈佳雪伺候的五迷三道,像患上失心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前几天苹果六开始在大6销售,刘飞随便念叨一声,说果六用着肯定很爽,沈佳雪就记在心里,跑去找朱小强要。 小强听了就头大,听说这玩意现在一机难求,有土豪揣了三万现金排了一夜队都没买上,自己从哪去弄? 沈佳雪不依,就是要果六,说女神们都用上了果六,自己还在用烂大街的5s,小强不给她买,就是不爱她。 小强有苦无法说,面上还要装逼,对沈佳雪解释道:“不是不给你买,关键是没地方买去,这玩意刚上市,抢不到手啊。” 沈佳雪就上网查,回复小强,“渭阳黑市有售,才一万二,你赶紧去联系吧,买不来就别见我。” 小强头大,眼下他那有多余的钱?自己吹牛吹惯了,平时花钱没个准,一万两万就当废纸,眼下女神不高兴,不给买就是不喜欢她,说自己穷吧他又说不出口。 心急火燎之下还真被他想到一个招,张宽从他这拿走一段视频就先后给了自己四十万,这是条财路呀。 他不敢要挟局长之流,但万源的总经理文明远却可以打打主意,和他偷情的那个女人他已经查出来,是温塘口一个杀猪人的老婆,叫于小梅。 文明远和于小梅在总经理室颠鸾倒凤的视频已经被他保管,如果这视频落在于小梅老公手里会是个什么结果? 说干就干,小强当天就把视频剪辑一小段给文明远,用的是新买的手机号。 文明远吓了一跳,不知道这视频是从哪来的,仔细研究,对比角度,现就是公司的摄像头拍的,而公司的视频记录,只有董事长办公室能有,这段视频又是从哪来的? 再三追问之下,朱小强声称自己是一个黑客,攻破了万源的内网,窃取了这段视频,本来只是无聊时拿来观赏消遣,眼下出了点事,手头紧,想借点钱花。 明远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这事他也不好意思跟张宽说,就自己拿了十万,按照指定的账号打过去,并严厉警告对方,就这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还有下次,就是拼着身败名裂,也得整死你。 小强收到转账信息高兴的不行,满口答应,没有下次。 有了十万元,苹果六算个毬,老子买果六普鲁斯。一万二一台是不?给哥来两,有钱,任性。 朱小强不知道的是,他拿着果六普鲁斯去讨好沈佳雪,沈佳雪转身就把普鲁斯六送给刘飞,并要求刘飞在她身上狠狠滴折腾。 刘飞只是个二十来岁的普通小伙,不像张宽那厮真龙附体,哪来那么多体力,开房这事一周两回刚好,这尼玛周一到周日就没歇过,天天要来两三次,铁人也扛不住,无奈看在果六的份上,就勉强同意,好好伺候她。 即便如此,小强依然蒙在鼓里,还在扳着指头数天天,距离腊月二十八还有多少天。 刘飞曾问过沈佳雪,“你跟我好了,再嫁给朱小强,人家现你不是处|女,会不会退货?” 沈佳雪得意地飞媚眼,“借他十个胆,再说,只要你个哈怂不坏事,姐自有办法过关。” 这些事都是在暗中生,张宽自己每天在几个女人中间来回周旋,哄这个骗那个,自顾不暇,哪里会注意这些。 今天听了刘飞说起沈佳雪,气就不打一处来,责骂道:“你还真是无耻透顶啊,朱小强的未婚妻就相当于我嫂子,你就算不看朱小强也得看我的脸,怎么能做这种事?” 刘飞闻言就委屈地辩解道:“我也不想啊,关键是沈佳雪太骚,我根本抵挡不住。” 张宽气的大骂:“她再骚你**不硬她还能把你给强女干了?” 文龙在开车,闻言回头,“就是,你**不硬她还能强上?” 刘飞就小声反驳,“那能不硬,人家一上来就吹,根本扛不住。” 还吹?张宽越气愤,拿出手机要给小强打电话,让他跟沈佳雪散了,这都跟人订婚了,还去跟另个人开房,是个什么德行?而且节操掉的无底线,恐怕朱小强都没被她吹过,她却跑去给刘飞吹,恶不恶心? 刘飞见状赶紧阻拦,苦着脸道:“好哥哥,千万不能打,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你这一个电话,可就害了三个人。” 张宽不解,“这怎么说?她既然不爱小强,嫁过去日子也过不好,她爱你,你爱她,你们两结婚刚好。大家都好,怎么能是害了三个人?” 刘飞就苦笑道,“哎呦,好哥哥,你想的太美好,沈佳雪跟我明说了,是她在玩我,不是我在玩她。她不会嫁给我这种人,小强才是她最好的港湾,我不过是个消遣工具。”说着还拿出小雪送他的果六,“看,这手机就是付给我的报酬,人家讲的明白,不许我打扰小强,如果我让小强难受伤心,就要我身败名裂。” 张宽闻言更加气愤,骂道,“你还怕身败名裂?你那名声还用得着人家败坏?” 刘飞不服,“宽哥这么说可就把人看扁了,我偷摸拐骗是不对,可在感情上,我是极其纯洁极其专一的,那像你......”话没说完赶紧抱头,“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 “反正,你不能跟朱小强说沈佳雪的事,沈佳雪这辈子就认定小强了,非他不嫁。再说,小强也认定沈佳雪,人家两人情投意合,你何苦做个恶人。” 张宽听了心里依然不痛快,出于朋友的良心,他认为还是得给小强打个电话,但不会明说,就是简单的探探口风,看看小强心里对沈佳雪怎么看。 第168章 刘麻子 小强正在自己的房子里看工人装修,接到张宽电话很意外,又有点担心,生怕文明远跟张宽说被人勒索的事。八一≧小说网 别人猜不出勒索的人是谁,张宽一准能猜到。 万幸,张宽问他的婚事。听到这个话题小强就轻松多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强现在说话都是飘的,根本听不出张宽话里的沉重,反而高兴地道,“正准备通知你呢,腊月二十八大婚,到时候少不了要你帮衬,婚车我就不找别家了,你厂子不是有个奔驰65o,刚好借我用用。” 张宽说好,又问他,“你这回考虑清楚么,确定要跟沈佳雪结婚?” 小强郑重地回答,“考虑好了,就认准她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感觉,她就是我这辈子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听小强这么说,张宽肚里的话就吞了回去,小强一门心思地扑在沈佳雪身上,自己就这么拆散他们,真的好吗?想想还是没说,挂完电话就瞪着刘飞,一字一顿地警告:“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千万别忘了。小强是我好哥们,他媳妇我得喊声嫂子,别让我知道你再跟沈佳雪有瓜葛,你记清楚了。” 刘飞见张宽变脸,也把心态放正,对张宽保证,“绝对不敢了,我要是再犯,随你处置。”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颠簸,两辆车终于到了青木。冬季日头短,张宽先安排几个掏粪男孩在镇上吃饭,等天色彻底黑了,才往马家庄赶。 如今的马家庄和一个多月前的马家庄截然不同,村里怎么看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昔日一看到外人进村就摇头摆尾的大狗也不见了,家家门户紧闭,张宽来回走了几趟,都没人出来打招呼。 来到马啸天家门口,大门都被人拆了,当初张宽睡的那间客房连窗户都被撬走,只剩一间破破烂烂的土炕屋子。 云龙伸着脑袋四处看,问张宽,“这就是大毒枭的住所?咋这荒凉?” 张宽不答,带着人往屋里走,刘飞大咧咧地在院子里喊,“屋里有人么?出来见客了。” 话刚喊完,堂屋门帘一掀,一个疯婆子双手举着菜刀哇哇地冲出来,口里叫着,“我要杀了你们。” 刘飞吓的赶紧往后退,文龙眼疾手快,上前就是一个飞踹,正中疯婆子面门,直接把婆子踹的后倒。 屋里一声惨叫,“妈!” 又出来一个红棉袄的疯女子,飞扑到婆子身上,仰头冲着众人喊:“日你妈呀,畜生,狗日的,滚呀!” 这情景把几个人都给弄蒙了,张宽听出这是马小凤的声音,料想她把自己当成别人,就上前一步说道,“小凤,是我。” 听到这声音,马小凤身子一顿,抬眼细瞅,看了半晌,而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你个贼挨刀的,咋现在才来......” 地上的疯婆子也认出是张宽,哎呦一声,用手护脸,两把菜刀就掉在地上。 张宽见状,赶紧去扶,一行人进了屋里,现里面没有一件能用的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等安顿好,张宽才来得及问小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凤就呜呜地哭,边哭边说,张宽等人才知道原委。 原来,昔日马家庄暴富,惹得周边村里人都眼红,要来合伙做生意,却被置之门外。时间久了,就得罪不少人。其中势力最大的,是距离这里七公里外的榆树岭,哪里有个大混混,叫刘麻子,先后因为入室盗窃,拦路抢劫,强女干三个罪名三进宫,是方圆五十里有名的惹不起。 刘麻子见马啸天一夜暴富,就想来讨个门路,被马啸天拒绝,怀恨在心,从市场上弄了些汽油,半夜里浇在马啸天家门口,一把火给点了。正好那天马啸天睡的晚,现的早,村里人一起出动,把火灭了。 事后知道是刘麻子放火,就安排人去寻。 刘麻子之所以牛,是因为他比其他人更狠,更不要命。以前没遇到狠人,在乡亲们跟前耍威风,这回得罪了马啸天,那是非得弄死他的。 刘麻子眼睛亮,察觉事情不对,赶紧跑路。马小虎等人寻了半个多月都没见人影,一气之下,把刘麻子的祖屋放火烧了个精光,还放话出来,无论是谁,只要现刘麻子踪迹,跑来马家庄报信,一旦确认消息属实,奖励五万。 随着时间推移,马家庄越来越有钱,马家庄的男人也越来越嚣张,越厉害,一个小小的刘麻子,根本没往眼里放。 没成想,一夜之间,马家庄的男人全被警察带走,整个村里只剩下女人。除去人被抓走不说,家里的钱也被政府部门收走,说是赃款。 一夕之间,昔日威风凛凛的马家庄成了无骨绵羊,早些年的仇人们闻言全都围了过来,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当初黑脸等人开着车到处惹事,滋事打架,伤人后也不赔钱,现在人进去了,苦主就找回来,问他家人要。 如果只是要钱都好说,马家庄的女人们也不是不讲理,自家男人贩毒,伤天害理这么些年,也该吃些苦头。可刘麻子这种,除了要钱还要人呢。 原来,刘麻子在外面躲避了七八年,早就过了讨媳妇的年龄,眼下听说马啸天倒台,赶紧从外地回来,就两个目的,一是把马啸天的屋子给占了,因为马小虎当年烧了自己的房。二是他们父子逼的自己背井离乡这么些年,耽误了自己讨婆娘,必须让马小凤嫁给自己做补偿。 刘麻子如今已经四十多岁,马小凤才二十,肯定不同意。刘麻子就仗着无赖劲儿,带人来家里搬东西,拆门窗,还要强行把人带走。 马小凤母女当然不允,双方为此动了手,毕竟是两个女人,再强势也不是男人对手。老妈子被刘麻子一棍砸在头上,晕了三天,醒来后就时不时地犯浑,见谁都叫小虎。 刘麻子几人当时见老妈子躺在血泊中,还以为出了人命,全都一窝蜂地跑了。过几天听说人没死,只是浑了,就带着人卷头重来,对马小凤讲道理。 反正你终究是要嫁人,按照你家目前这状况,谁敢娶你?马家庄这地方,盐碱地严重,种不出庄稼,你母女以后又怎么生活?还不如跟了我,去榆树岭生活,哪里地多人少,种出来的庄稼再来三口人都吃不完,你说对不。 任凭刘麻子说破嘴,马小凤就是不同意,眼瞅着要再动武,马家庄的女人们都拿着铁锨锄头来助阵,这才把刘麻子吓走。 只是刘麻子走时不甘心,对马家庄的女人放了话:“今天你们人多,我认怂,我就不信,你们全村人时时刻刻都守着她,总有落单的时候。” 因此,马小凤母女一到晚上,就不敢睡死,生怕刘麻子带人进来。身为女人,无非就是守个身子,一旦身子被糟蹋,人也就没了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张宽等人一进来就遇到双手菜刀老妈子的原因。 听完这些,刘飞表现的最气愤,诧异地问,“他那么欺负你们,怎么不报警?” “警察来过,来了看看,说抓不住人,又走了。报警的次数多了,警察也烦,让我们有实际证据再去找他们。” 几个人听了,都摇头叹气,无可奈何。 马小凤说完,抬头看了张宽两眼,正想说这回你来可就好了,可看到张宽那阴沉的一张脸,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借口称去外面烧水,出去缓和情绪。 屋里几个人都气呼呼地站着,坐等张宽话,包括那几个掏粪Boy,听到这种事情,也禁不住拳头紧握,要伸张正义。 “还是先掏粪吧,掏完粪回渭阳的时候,把这母女也带走,马家庄这地方,再也不要住了。” 张宽如是说,老妈却一脸忧郁,“马家庄是我的家,我咋舍得离开我的家去外地?” 张宽就解释道:“只是从青木到渭阳,不算去了外地,毕竟,我们还在一个省。再说了,就算你不想去,也得为小凤考虑考虑,她总不能整天跟你一起担惊受怕。” 婆子听了,也觉得对,就点头对张宽道:“那好,我们跟你去渭阳。”说完又愣了,“你刚才说什么?掏粪?掏什么粪?” 张宽就笑着解释:“是这样的,其实我前几天来过一次,没好意思进你们家,就在外面转了转,看到你家粪池子满了,想着你们女人不好处理,就叫了辆吸粪车,来帮你们处理一下。” 婆娘听完这才明白,歉意地看了张宽一眼,“你有心了,不知道怎么谢你,既然是要去渭阳,那粪吸不吸都行。” 张宽却道,“不行不行,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再说,粪可是好东西,给市政府领导们提供的特供蔬菜,可都是只用人工肥啊。” 言毕就带着几个工人去掏粪,为了确保塑料袋包装的钱不会被吸粪车打散,这回特意安装了一个大口径的管子,就是为了防止钱破开,和粪便粘在一起。 吸粪车正在后面抽着,前面传来女人的尖叫,伴随着的还有个嚣张的破锣男人声在叫嚷,“能啊,你不是能啊,来来再跟我能下看,妈个比的,老子肯娶你那是你的福气,真是给脸不要脸。” 第169章 假钞 张宽一行正打着手电掏粪,鉴于陈年久粪一旦打开,那酸爽气味会让人精神抖擞导致浑身抽搐,提前准备了防毒面罩。> 八一中≯文网 又因为粪坑里稀稠不均,必须安排人经常搅动,方便吸粪。 如此一来,粪坑里面那些方形物就自动现行,而且不止一个,浮上来许多,有人觉得奇怪,想用钩子捞上来看看,张宽急忙制止。 开玩笑,那都是塑料膜,用钩子一钩,外包装就烂了,里面的钱也真的就成了粪土。 “你们只管一股脑地吸进去,不准问,不准看,这趟活我给你们那么多钱,不是白干的。” 掏粪老大依然好奇,说道,“我知道你出价高,但这里面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你得说明白啊,我可以不干,但不能不明不白。“ 张宽就瞪着他,想了想道:“里面装的是假钞,明白了吧。“ 掏粪老大懂了,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假钞?“ 张宽道:“先运回渭阳再说,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掏粪老大沉吟少许,而后道:“这事是违法滴,我们跟着你干,就是同犯呀。“ 张宽混迹于市井多年,焉能听不出掏粪老大话里的意思,呵呵笑两声,“好说,回去一起分钱。“ 几个Boy一听,身上顿时就有使不完的力,开玩笑,这一包少说也有十万,如果是高仿的,那可就财了。 刘飞见状就拿眼看张宽,目光闪烁,似乎在询问张宽意见。张宽并不回答,只是指着粪坑说道:“都小心些,千万别把塑料膜弄破,沾了屎,可就什么都不值了。“ 刚说完,前面就传来马小凤的尖叫,张宽赶紧往前跑,不用说,来人肯定是那个叫刘麻子的混子。 强抢民女这事,张宽不知道不管,今天既然遇到,自然要好好管教。 其他几个人见状,生怕张宽一人吃亏,也都操了家伙跟着去,所谓家伙,无非就是掏粪的那些勾当。 前院里,成伞状分布着七八个西北汉子,个顶个都是红脸膛黑棉袄,最显眼一个就是刘麻子,正指着马小凤老娘大放厥词,“今儿给你说明白,愿意你也跟着走,到了榆树岭我再给你寻个下家,不愿意我就光带凤妹子走,随便你咋办。嘴皮子磨破你咋不明白哩,眼下这状况谁还敢娶你家闺女?“ 言毕麻子就对后面人招手,准备强行带走马小凤。 麻子今天来可是准备完全了的,为了带走马小凤特意准备了个大口袋,两人上去先把马小凤抓住,再有两人拿着口袋往马小凤身上套。 小凤吓得吱哇乱叫,四处逃窜,还是被两个人抓住,跟着眼前一黑,麻袋就套在身上。 小凤慌到极点,口里大叫,“张宽救我。“ 此时张宽已经冲到前院,见状根本不废话,直接加起跳,先把一人踹倒,跟着反手一拳,再把另个家伙砸倒。 刘麻子还奇怪,从哪冒出来个小伙子坏事?心里有气,都不用招呼,后面几个人同时往上冲。 没成想,今天这小伙不是常人,有霸王之力,全力一击断金裂石,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是对手,哪怕是穿着厚厚的棉袄,也架不住神力,擦着就倒,碰着就飞。 张宽盛怒之下,也不讲究什么章法,看到黑乎乎的人影过来就是一拳一脚,大家都不是练家子,就凭蛮力争斗。 很快,刘麻子一干人都躺在地上,没等他们站起来,后面的掏粪大军也到了,拿着粪钩子,粪勺子,铲屎板等物围上来,人没到味先到,几个混混都被熏了个激灵,爬起来想跑。 张宽喊道,“一个都别放跑,给我抓住了。“ 掏粪队惦记着回了渭阳分钱,此时大家都是同一阵线,又见张宽凶猛,自然对他言听计从,使出十二分力,见有人想爬起来逃走,就是一粪钩子,几个混子见状,哪还敢跑?乖乖地聚在中间,看事情下步该如何变化。 张宽先从麻袋里把小凤救出,这才黑着脸看向混子们。 “刘麻子,你出来,我今天只跟你谈。“张宽压低声音说,语气沉闷,并无太多气愤。 越是如此,越代表他内心的愤怒值高。 可不是么,今天来取钱,先是听说了刘飞跟沈佳雪的破事,就弄的心情不佳,接着就是掏粪队要分钱,还不知怎么处置,心情更加烦闷,跟着就是刘麻子强抢民女,这件事的生,导致张宽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脑袋都要爆炸。 刘麻子还不知道张宽性格,也不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左右看看,自己这边七八个人,对方也是七八个,理应可以一拼,尽管对方手里拿着粪钩子,但这都不是事,真正打起来,身上沾点屎算什么。 于是大咧咧地上前,口里准备说,碎怂你还认得你爹我呀?麻痹是那个裤裆没关严蹦出来你这么个货色? 结果刚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到一只硕大无朋的拳头印到脸上,跟着就是脑子一蒙,人也跌倒,连疼痛感都察觉不出。 后面混子见状立即上前帮忙,掏粪队和文龙刘飞都不是木头,很自然地迎上。 掏粪队手里有家伙,再加上文龙一个高手,很快混子们就重新躺在地上。 张宽还在这边继续教训刘麻子,揪住他衣领,对着脸就是一通耳光,抽的他满嘴掉牙才停手。左右看看,把刘麻子往地上一扔,拿过旁边掏粪队的铲屎板,对着刘麻子脸就拍下去,完了还把板板往他嘴巴上擦。 刘麻子晕头晕脑,被气味刺激,瞬间清醒,杀猪样地嚎叫,身子往后倒退,却被张宽踩住肚子,动弹不得。 “刘麻子,知道我是谁?” 麻子混迹江湖多年,自然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赶紧嘴巴漏风地回话,“好兄弟,哥哥错了,饶我一回。” 这话才是混子本色,占上风就威风,在下风就装狗熊。 按规矩,张宽应该说几句场面话,就此放过,今天这事算了结。日后再有矛盾日后再解决。但张宽今天心里不痛快,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扭头问小凤,“他刚才用那只手碰你了?” 小凤也是有人撑腰,要借机出气,指着刘麻子道:“两手都碰了。” 张宽回头低声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强抢民女这招?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言毕就一脚踩住刘麻子胳膊,举起手里铲屎板,奋力一砸,刘麻子就出一声惨叫,手腕却是被砸断。 这不算完,如法炮制,废了他两只爪子,这才悠悠地道:“今天你遭这罪,怨不得别人,马小虎纵横西北这么些年,交结多少英雄好汉?他人虽然归天,但哥们关系还在,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打我小凤妹子主意,今天断手只是给你一个简单教训,再有下次,我就断你脖子。” 刘麻子疼的不行,也知道好歹,赶紧回话,“好兄弟,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张宽闻言放了他,招呼文龙道:“你不要去后面,就在这看着,叫他们一个都不许跑,谁跑就放倒。” 文龙嘿嘿一笑,“没马达。”(没问题) 张宽带着众人再回去掏粪,口里说道,“眼下出事了,要是不想招来警察,大家手下动作都快点,赶紧掏完赶紧走。” 几个人也是冲着钱去了,越拼命卖力,重点是坑里那些个方形塑料薄膜包,一个都不剩,全都从管子里吸进去,一个都不留。 文龙站在前院,瞅着一干混子们嘿嘿笑。 混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在想,这小伙有些二呀,就在这留个老头想把我们看住?这是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呀? 不等他们有所行动,文龙就对着他们勾手指头,“来来,谁不服气可以来跟我打,打过我就可以走。” 几个人见状立即从地上起身,一起低吼着对文龙冲去。 张宽带人在后面掏粪,马小凤挂着泪滴捂着鼻子过来,“我妈说了,你打伤了刘麻子,这地方我们再也呆不下去了,今天晚上就跟你们走,人都走了,这些粪有什么要紧,别掏了。” 张宽却笑着回答,“无妨,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先跟婶子去收拾行李,我们掏完就走。” 马小凤就悠悠回答,“家里一件值钱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好收拾,随时能走。”言毕,人也不动,就那么站在张宽身边。 张宽感觉不对,劝她道,“这里臭,你先回屋里。” 马小凤回答道:“没事,臭也没关系,从今天往后,你在哪,我也在哪。” 张宽一听心里叫苦,扭头对刘飞使眼色,“该你了。” 刘飞见状,走过来对小凤道,“凤妹子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至关重要。” 马小凤闻言诧异,看了张宽一眼,跟着刘飞去了。 刘飞转身出后门,一直走出百米远,扭头看看,感觉掏粪队绝对听不到自己谈话,这才按照张宽传授的泡妞秘籍第一步说道:“小凤,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其实,张宽做的一切,都是受我所托呀。” “你?” “是的。”刘飞说着,缓缓摘下防毒面具,“自从见你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 第170章 洗钱 张宽眼瞅着粪池里再也捞不出一个方形物,并且亲自拿着粪钩子在里面搅了一圈,这才下命令收工,去前院通知文龙。 如他所料,几个混混子已经被文龙玩坏,各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声唤,一脸的痛楚。张宽让文龙走,那厮还吸溜着鼻子舍不得,对地上的混子们说,“太让人失望咧,再给你们五分钟,把我放倒奖励十万,我说真滴,钱就在后面的粪车里,赶紧来撒。” 混子们闻言同时摇头,眼巴吧地瞅着张宽,希望他赶紧把面前这老魔头带走。 张宽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现在出回渭阳,早上刚好能到,要是大白天赶路,这一车粪能吸引不少眼球,回去不好处理。就把文龙一拉,往外面去了。 马小凤被刘飞一通乱侃,已经彻底晕菜,都上了车还蒙查查地问张宽,“你相信这世界上的有一见钟情?” 张宽郑重地点头,“我不信,但这事真真正正地生了,凭良心讲,对男女感情上的态度,我不如刘飞。” 马小凤听了就一脸失望,“刘飞说你有三个老婆,这事是真的吗?” “他哄你的。”张宽沉着脸说,“我其实有七个老婆,跟韦小宝一样。” 马小凤闻言就如台湾爱情片女主角一样地摆头,“不,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不想要我才故意编的谎。” 刘飞适时对她道:“小凤,是真的,他真的有七个老婆,你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马小凤继续摇着头说,眼泪巴巴地看着张宽,“我要听你说。” 张宽见状强忍住要抽马小凤的举动,冷漠地一句,“是真是假,等去了渭阳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言毕就把眼睛闭上,假寐。 夜间路上车少,掏粪车一路狂奔,各人心里都激动非常,刚才吸粪时候大概估算过,这一车假钞少说有一亿,上千多的塑料膜包,按人头分的话,一个人少说能分一千万。 一千万,就算是假钞,也能值不少钱。掏粪队的几个人激动地商议着,钱分完后该怎么花?是走什么渠道?现在国家对这事查的严格,该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假钱变真钱。 掏粪队老大一锤定音,“去赌场,渭阳赌风盛行,都是现金交易,一个晚上弄出去几十万不成问题。” 就在掏粪队们满怀憧憬的时候,车子驶入渭阳辖区,刚进入渭水不到半小时,前面出现三辆军绿色越野,打着双闪让掏粪车停。 掏粪车司机就慌了,腿肚子直打哆嗦,询问老大,“该不是事情了,警察来查?” 老大也慌了神,满头大汗,对手下人道:“等下死咬住一句,我们就是干活的,假钞的事跟我们无关,不知道。” 话毕,三辆越野车就出来许多武警战士,对着掏粪车亮出冲锋枪,作开枪姿势。 掏粪队哪见过这阵势,直接尿裤子,赶紧停车下去,双手高举,对着武警喊道:“老总,我们是冤枉的,这事跟我们无关,后面那小子是老板。” 一个面貌沉稳英武的中年武警军官上前,围着掏粪车转了一圈,用手掩鼻,看着从后面车里钻出来的张宽,满面怒容,“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武警军官不是别人,正是萧文成,大半夜地接到张宽电话,只说要救他一命,安排武警演员在渭水路口等着劫一辆掏粪车,却没说什么原因。 看着一车满满的粪水,萧文成气就不打一处来,收这个徒弟算是瞎了眼,净给他找麻烦。当下见张宽不说话,只是可怜兮兮地眨眼睛打暗号。也不多说,回头挥手,把几个掏粪Boy压上武警车,掏粪车则让刘飞驾驶,往渭阳去了。 几个掏粪的肠子都能悔青,假钞这事是违法的,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居然想着假钞的财。现在爽了,被武警抓住。 队长一路都在给手下交代,进去后老老实实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千万别玩心眼,别乱说话。 岂料,武警把他们拉到渭桥就让他们下车,说已经知道他们不是犯罪分子,让他们回家等待,案子了结后就会电话通知,让他们去领车。 掏粪队这才松了口气,直夸人民政府目光如炬,黑白分明,是罪恶克星。 刘飞开着吸粪车,一路到黄土塬上,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荒野,这才停下,问张宽下一步计划。 张宽打了几个电话,确认文龙已经把马小凤母女送到万源,并让明远给安顿好,这才让他赶紧来,来时顺便帮大家买饭,今天就在这塬上不回去了。 徐娇娇打电话问他去了哪,为什么没按时拍照汇报。这货就站在塬上,以身后远处的秦岭大山为背景,自拍一张过去,说是在塬上考察,他准备承包一座荒塬,要在塬上挖个游泳池。 徐娇娇听了愕然半天,斥责他道:“你疯了,在塬上建游泳池谁去游泳?” 土鳖回答:“这不是盈利性的游泳池,是私人的。我挖好池子你就来,整个塬上除了咱两没有别人,咱就搁这荒野大干一场,体会一把天当被来地当床的原始感。完事还能在水里耍。” 徐娇娇闻言就笑,“少来,跟我说老实话,到底去塬上干啥?” 张宽正色回答,“造海,咱西北地区缺水,没有大海,我要在这塬上挖个大海,弄个人造沙滩,等到夏天,所有人都来这海边玩耍,我收门票。” “造造造海?”徐娇娇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创意整蒙了,“你不是来真的吧?这,这造海,得花多少钱?” “不要多少钱,又不造多么深的海,弄台挖掘机挖上三四个月,几千平米的浅海就造出来了。” “你,你不是逗我玩吧?”徐娇娇被张宽整的毛,“究竟是干什么,跟我说老实话。” 张宽就不回答她,而是直接点开微信视频,给她做现场直播。 通过手机屏幕,徐娇娇看到,塬下面的曲折道路上,驶来四辆大车,一辆八米拖车上拉着挖掘机,三辆消防车上面却是储水罐。 这情景,直接让徐娇娇晕菜,“你不会是真的要挖塬造海吧?” 驾驶挖掘机的是良子,车是从工地上租的,一天五千,这都不是事儿。至于后面三个大水罐消防车,则是凭着和消防局的关系免费征调的。 挖掘机驶上塬,良子嚼着泡泡糖,戴着黑墨镜,绕着拉粪车绕了一圈,开始动手。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十米见方的天坑就完成,然后张宽带着刘飞开始在坑上搭钢管,在天坑上搭建出一个网格,大小刚好能挡住十万元的塑料膜,却足以把粪水漏掉。 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就把拉粪车倒过去,打开后面盖子,里面的污秽就喷薄而出,屎尿溅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三十米。 一阵西风吹来,站在上风头的众人这才感觉好些,但依然戴了防毒面罩,相互笑着。 消防局的队长还好奇,问张宽,“这究竟是咋回事?” 张宽表情严肃地指指远处一脸黑线的武警军官萧文成,“不要问,他让干什么咱就干什么。” 萧文成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既为张宽的荒唐感到生气,又为张宽的大胆感到佩服。 黑了毒贩子的钱,却藏在粪坑里,这小子做事也是一绝呀。 因为有持枪武警看守,谁都不敢多问,以为这是替军队干活,等网格上的方形物显出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粪车里的是钱啊。 三辆高压水车挨个对着粪堆扫射,很快就把一垛垛的塑料薄膜冲洗干净,露出了钞票的本来面目。 看到这一垛垛红艳艳的颜色,众人也不觉得臭,更加有劲儿了。 几个演员看到这情况也惊呆了,去问萧老板,这演的是哪一出? 萧文成很随意地回答,“洗钱嘛,没见过?都是道具,道具。” 就是这样,在众人各自不同的心情下,一垛垛十万大包被清洗干净。说是干净,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在粪坑里浸泡了这么久,塑料膜多少都沾染了屎黄色,跟前站近一点,都能闻到一股屎味。 整理完已经黄昏,万源的货车也到了,工人们都带着劳保手套,把那些钱一股脑儿地往车厢装。 张宽对文龙下了死命令,“这辆货车从今天起归你管,谁都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云龙欣然领命,“谁敢来我把他屎给打出来。” 事实上,就冲货车上那股子味道,也不会有人敢靠近,除了万源养的那几条土狗。 拉粪车当晚就还给了掏粪队,是让武警演员还的,随车还送了五千大洋,毕竟大家辛苦一夜,掏粪本来就不容易,这点报酬是应该的。 消防队的人却一毛钱都没给,大家都是同部门,消防部队也是武警,同部门办事,谈钱伤感情。 几个群演则每人五百,萧总夸大家今天演的很好很像,以后有机会就做正式演员。高兴的几个群演差点把五百块给退回来。 钱洗干净,剩下的,就是约信贷公司过来收账了。 第171章 食堂改革方案 今年全国性的经济都不好,秦显扬早就侧面打听过万源的经营状况,生意不好,一直在亏损,去年贷的两亿巨款肯定是还不起了,为此他还得意了好一阵子,你张宽不是牛么,等到收账时我看你多牛。八一小≥说≧网 秦显扬只是个管账的,当日张宽把他当孙子一样训斥,一直怀恨在心,可惜无法动用付长青的力量去对付张宽,只能等待时机。 眼瞅着年底,当初说好的还款日就到,张宽指定拿不出两亿巨款,自己就可以代表信贷公司对张宽进行起诉,牛?我看你有多牛? 谁知道,这离月底还有二十来天,张宽却主动联系自己,要先还一部分。秦显扬还以为张宽是想提前斩断利息,没成想,一辆长江五十铃直接开到秦风金融门口,四五个员工穿着手套戴着口罩往里面搬钱,很快就在大厅码出四四方方一堆。 秦显扬见状就慌了,这是横财了?居然能弄出这么多现金?过去打开一垛塑料膜看,确实是红艳艳的老人头,就是味道有些不太对。 开钱庄的,只管收钱,至于味道都是次要。秦显扬立马安排了五个员工,五台点钞机齐出动,开始点钱。 同时也电话通知总部,金融公司有大批现金,必须安排保安过来,另外现金也得尽快去存银行。 打完电话没多久,点钞员就66续续出现中毒迹象,一个接一个地去厕所吐,说是这些钱太臭了。 秦显扬去问张宽,“这些钱究竟是从哪来的?怎么会这么臭呢?” 张宽懒洋洋地回答,“这是在库房里放久了,有些霉,但没关系,钱本来就是这个味道,古人都说了,金钱如粪土,现在这些钱散出来的,就是粪土的味道。” 秦显扬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却也没办法,只好紧急调动人员,轮换着上,另外命人去买消毒面具,开玩笑,数钱也能把人数晕,真是天大笑话。 一堆现钞点了整整三个半小时,点钞机都用坏了六个,才把钱点清,总共1.4亿多,也就是说,除去今天这一笔巨款,张宽还得再还五千多万。 听上去数额依然不小,但跟之前的两亿相比,压力小多了。 秦显扬开完票据,亲手交到张宽手里,面色为难地祈求,“张总,如果下次来还钱,能不能直接走银行账户?数钱数到手抽筋倒没事,可这数钱数到吐却是天下奇闻。” 张宽笑眯眯地拍着秦显扬肩膀,“这事你不能怨我,任何东西,看的时间久了都会厌烦,给你连续播放一个星期的汰渍洗衣粉广告,你也会看吐。这事你得教育你的员工学会调节情绪,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两亿债务还了大头,张宽心里轻松许多,至于剩下的五千多万,对万源来说难度不大。据明远最新上报的数据来看,万源现在的业务能保证每月盈利两千万。 五千多万,三个月就还完。 却说明远要对万源的食堂进行改革,明面上是为了张宽节约成本,实际上是他另有想法。 那日朱小强用陌生手机号敲诈明远,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开心。按说十万元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难事,问题在于这是个哑巴亏。 黑客就那么厉害,说攻破公司网络就攻破公司网络?黑客那么厉害攻击万源的网络做什么?那些当官的资料来钱更快。 经过仔细思考,明远猜测这事是于小梅一手策划的,因为当初提出每月给自己拿十万块的提成于小梅很不高兴,说老娘都陪你睡了那么多回,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 当时他据理力争,最后逼得于小梅同意给钱,只是从此再也不让明远碰她的身子。现在想来,肯定是于小梅不给钱才故意整出来的幺蛾子,目的就是让他把吃进肚里的十万元给吐出来。 想通这一点,明远生气极了,有心给于小梅一个教训。你既然把我的回扣拿走,我就叫你生意做不成,这才给张宽出了个主意,取消饭堂承包制,改成公开食堂。 这样一来,对张宽那边而言是降低成本,肯定会获得老板赞赏。对员工而言也是一种生活改善,单点炒菜肯定比大锅饭好吃。但对于小梅而言就惨了,原本每个月一百多万的收益就没了,她只能跟之前一样,继续养猪。 你既然让我没钱可赚,我也让你无钱可赚。 这个消息通知于小梅后,小梅电话里面就火了,大骂文明远不讲道义,说好食堂要承包一年的。 明远在电话里对他解释,“这是老板的意思,老板不想给员工提供免费的工作餐,我一个打工的,能有什么招?” 于小梅就在电话里骂,“你老板十天半个月都不来公司一趟,他个小娃知道什么?肯定是你出的骚主意,你娃摸着良心想想,我那点做的对不起你?人叫你日,钱给你花,你还要咋?就这么狠心地断我财路?” 于小梅撒泼,明远招架不住,只一个劲地把责任往张宽身上推,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于小梅安顿住。 于小梅道,“行,我不怪你,反正我也承包了三个月,赚了几百万,明年开始不包就包,该做什么我心里有分寸。” 明远还以为她是说日后的出路,谁知道到了晚上于小梅就来了,带了两条烟,明远打开盖子往里瞅,一沓沓的百元现钞,赶紧往回退,说不好意思要。 于小梅不收,对他道,“你拿着吧,总共二十万,生意做不成,情义还是要讲的,你再给我讲讲,食堂是怎么个公开法?” 明远就详细对小梅把食堂公开化说了一遍,并对于小梅道:“你其实也可以继续做万源的生意,在食堂承包一间档口,专门卖饺子面条,也不失是条财路。” 于小梅想想也对,对明远道,“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无论你准备外包几个食堂,都交给我来打理。” 明远听了不懂,“什么意思?” 于小梅道:“不就是你们老板以后不买单,员工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什么,让外面人把饭店开到你们厂里,是这意思吧。我想的是,无论几个档口,全都承包给我,包子油条胡辣汤面条,我全干。” 明远闻言脸色就不太高兴,“全都给你一个人干,怕是饭菜质量提不上去,跟以前的私人承包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以前万源跟你结账,现在变成员工跟你结账。” 于小梅就笑,“对了,是这意思,咋样,你看能弄的话,我照例每月给你十万。” 明远听了就把脸转一边,这女人说话太随意,根本不靠谱,之前也说每个月给自己十万,可这才刚过两个月,就让人用视频来要挟自己。 于小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继续纠缠,明远烦了,干脆直说,责问小梅,是不是让人拍了自己的视频来勒索。 于小梅听了这事莫名其妙,喘了两下笑道,“你没瓜吧?我拍你视频威胁你?你是男的我是男的?这事怎么看都是你占了便宜,我能怎么威胁你?讲句不好听的,这事要么是你胡编乱造,要么就是你自己胆小怕事被人吓住,不就是男女视频么,谁是没看过咋地,要我说,这种事你理都不要理,叫他拿去公布,拿去曝光,看看谁损失的大?” 于小梅说着就愤愤不平,“妈逼的,这事最害怕的应该是我好不,我老汉要知道我跟你胡搞过,非得剥我的皮不行。” 见小梅这么说,明远就信了一大半,心里在想,如果不是于小梅,那会是谁?难道是张宽?不可能,张宽不缺钱,上亿的资金在他眼里都是粪土,没必要为了十万得罪自己。 两人又闲聊一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滚做一团。 朱小强婚房已经装修完工,就剩买家具,把这事跟老丈人说了,期望老丈人兑现当初的承诺,把家具给配上。 老丈人嘴上说的好,去家具城转了一天,就买了一张床,一套衣柜,一个六十四寸液晶电视。前后花费不到三万。 这结局小强没料到,不是说好十万的嫁妆,为何只有这点? 他又不敢去跟沈佳雪抱怨,只能苦笑着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拿钱又买了茶几沙冰箱空调等家电,折腾到后来自己手里没有一分钱,连信用卡都欠了好几千。 不过好歹也有个家的样子,小强心里很满足。选了个好时辰,把沈佳雪带到新房,让她参观。 沈佳雪一进门,就看到餐桌上一个玫瑰花篮,激动地亲了小强一口。去了卧室,床上又是一个用玫瑰摆成的心形图案,登时就脸红了。 小强看到佳人害羞,很自然地将她拥在怀里,幸福地道:“从今往后,这就是我们的家。” “是啊,这是我们的家。”沈佳雪悠悠地说,眼脸低垂。 小强见状,心思大动,伸出手来扶住沈佳雪下巴,含情脉脉。 沈佳雪就懂了小强的心思,对他说道:“我先洗个澡。” 经过漫长的前戏,小强终于寻对方位,奋力挺入,沈佳雪一声惨叫,吓得小强一个哆嗦,一泻千里。 正准备解释说自己激动,沈佳雪却急急把他推开,快步跑进厕所。小强不明所以,去看小雪,结果厕所关了门,只听到小雪在里面哭。 小强慌了,说了许多好话,小雪才把门打开,脸上挂着泪痕,“老公,你弄疼我了。” 小强心里一暖,赶紧把小雪抱住,余光瞥见,垃圾篓里一团带血的纸巾。 “傻瓜,女人第一次都疼。”小强激动地说。 第172章 缴账 小强终于完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次逆袭,彻底征服掌握了白富美。 ≧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至少从表面看来,沈佳雪已经开始对自己言听计从。 比如清早起床不再要求去吃七块一笼的上海弄堂小笼包,而是改作三块一屉的本地小笼包。 什么?做饭?可别开玩笑了,小雪平时在家那是公主,唯一在厨房熟练掌握的技能就是烧开水,做饭这种事,还得锻炼一些时日。 本地小笼包还得小强下楼买回来。 小强对此很高兴,他提着包子回来时,女神还在床上睡着,银白的丝质太空棉盖住她那妙曼的身躯,只留一袭乌黑的长在外面,伸手进去一摸,就是温软的**,清洁溜溜一丝不带。 这说明什么?女神已经把自己当成老公看了。 小强一个按捺不住,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昨天晚上要过三次,今天早上这是第四次,连续作战使得他子弹供应不足,竟然坚持了十分钟之久,弄的小雪娇喘连连,捧着小强的脸庞直呼过瘾,舒服。 这一刻,小强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这一刻,他登顶为王,受万民膜拜。 完事之后,小雪赤条条地从床上起来,开始洗漱。小强殷切地跟在她后面,帮她挤牙膏,调热水,就连女神坐在马桶上嘘嘘,他也满怀爱意地看着。 沈佳雪好笑地看着他,“傻瓜,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我飞了?” 小强无限怜惜地回答:“倒不是怕你飞,只是我的目光,一刻都不能离开你,一会不见你,心里就落空空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浑身不自在。” 吃完早点小强开车送沈佳雪去上班,在万源门口刚好遇到刘飞。沈佳雪优雅地下车,对刘飞笑笑。 刘飞则在车里一脸诧异,看了看小强,问沈佳雪,“你们......?” 沈佳雪点点头,“是呀,今天我对象来送我上班。”言毕,还回头看一眼小强,深情无限。 小强见状,感动不已,也对着刘飞笑,如同骄傲的将军,在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刘飞就一乐,连说两个好,开车进去了。 沈佳雪对小强挥挥手,亲昵地叮嘱,“路上慢点啊,老公。” 小强美滋滋地点头,开车离去。 走进公司,刘飞果然在前台处等沈佳雪,见她进来就嘿嘿地笑,“这么说,你们已经办过事了?” 小雪白了刘飞一眼,自顾自地去拿水杯,“这事难道不应该吗?他是我未婚夫,有什么大惊小怪。” 刘飞闻言表情就变的沉闷,看了沈佳雪一会,道:“你真洒脱。”说完就走,再也不看她。 沈佳雪还觉得这男人好笑,似乎是他吃亏了呢。 中午吃饭时候,沈佳雪帮刘飞买了瓶红牛,刚走到他们以前固定的餐桌时,却看到刘飞带着另外一个妹子坐在哪里,正殷勤地对她说着什么。 那个女孩长的高挑修长,明明是个波浪头,却扎成马尾,肤色也不同万源厂的其他女子粉白,而是健康的小麦色。 看到沈佳雪过来,刘飞笑着对她招手,而后对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马小凤。” 马小凤闻言就拿手打刘飞,虎着脸斥责,“别胡说,我不是你女朋友。” 刘飞就嘿嘿贼笑,不以为意。 沈佳雪见状笑笑,“那你们聊,我去吃饭了。”说着就端着餐盘走向别的桌子,吃着吃着,表情变得凝重。 吃完饭,沈佳雪在朋友圈表一条心情: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段心情同时被刘飞和小强看到,刘飞嗤之一笑,心里默念:**!小强则紧张的不行,秒回电话,询问沈佳雪有什么难事。 沈佳雪并没多说,只说让小强晚上来接她,今天照例不回家。 小强大喜,女神变老婆,这是好事,唯一的难处就是,自己身上没钱了。 沈佳雪要来,晚上肯定要吃饭,小雪又不是小敏,一碗五块钱的刀削面就能打,那少说要炒两个菜,怎么着也得百多块。如果只是吃饭倒也简单,车还要加油呢,眼下连加油的钱都没有。 小强无奈,就拿着信用卡去透支换现,弄了一千块,这才喜气洋洋地把小雪接回来,两人吃了个满意的晚餐。 一番温存后,小雪提出未来生活的畅想,两个人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地过日子了。小强听了大喜,心说老婆和女朋友就是不同,开始为自己省钱了,这是好事。 谁知小雪继续道:“你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从今天开始,你把银行卡都给我吧,我来保管。另外,我也打算辞职不干了,跟你一起看店。” 这话把小强吓了一跳,他那修理铺哪来的生意?如果不是干了几个邪门生意,现在依然是穷**丝一个,一旦小雪去了修理铺,很快就能戳破自己营造出来的泡沫,这可不行,至少结婚前不行。 于是问道:“那你愿意跟我每天去外面找客户,跟我一起给客户安装线缆,调试设备?” 这么一说,小雪似乎想起什么,盯着小强问,“我想起来了,以前你来万源装设备,是不是还有个女人跟着?那女人也跟你一样,穿格力空调的工作服?” 小强闻言大惊,这才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当时就战战兢兢,不知如何回答。 小雪哼一声,道:“你给我说实话,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哄我,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我必须得知道,放心,你完完整整地说出来,我不怪你。” 小强左右思索一番,心里有了计较,反正此时你沈佳雪已经是我的人,房子也加了你的名,婚期已定,不怕你飞了,既然要问,就告诉你。于是说道:“那个女人就是之前谣言中的女友。” 沈佳雪显然不信,捏着小强鼻子道:“谣言?根本就是真的对不?你是因为我才跟人家女孩分手?” 小强此时也光棍,直接说是,我就是因为你才跟她分手。 沈佳雪就不再问,靠在床头,不知想些什么。 小强试探着靠近她,轻声道:“宝贝,过去的事情不要计较了,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好吗?” 沈佳雪眼皮低垂,很不高兴。 小强却摸摸索索地过来,要行房事。小雪不配合,却也不阻拦,如此这般更是激了小强的**,强行把她给办了。 从心理上来讲,小强更加满足,因为面前的女神已经跌落凡尘,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任凭自己揉捏的女人。 完事之后小强去洗澡,回来继续跟小雪亲昵,还妄想把自己的丑根往小雪嘴巴里送,想体会一把人上人的感觉。 小雪瞬间暴怒,对着小强就是一耳光,怒斥道:“卑鄙!下流!” 小强顿时乖巧,不敢造次,可怜巴巴地道:“人家夫妻都是这么做的。” “做你妹!是以前那个女人这么做吧?对不对?” 小强这才醒悟,前辈有言,千万不可跟现女友说前女友的任何事,一星半点都不行,这话是对的。 小雪生气,下床穿衣要走,小强如何劝阻都不行,无奈之下自己也穿衣,准备开车送她回家,岂料小雪不依,冷颜冷色地道:“今天我心情不好,关于你的那些谣言肯定是真的,人家女子都怀了你的娃,你还要跟人家分手,就为了得到我?当我是瞎子啊,那女的长什么样我看不见?人家不比我差。你今天为了我就逼着她跳河,改天为了别人也会逼着我跳河,这样的婚后生活,我不敢想象。” 小强闻言大惊,噗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再三誓保证,绝不辜负小雪。 说了好久,小雪才道:“那你得应我一件事,从今往后,所有财产都归我管,只要你手里没钱,那些个狐狸精才不会盯上你,我才有安全感。” 小强此时还能说什么?连忙答应,说明天就把全部财产收拢起来,让小雪保管。 小雪就问他,“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给我说个准数。” 一听这话,小强叫苦连天,他现在还有个鸡毛钱,非但没钱,还倒欠银行好几千。可当着小雪的面,他敢说实话?口里结结巴巴地道:“本来有几十万,连买房装修,现在,现在......” “到底多少钱?!” 小雪一吓,小强就慌了,脱口而出,“十万左右,我没细看。” 小雪就撅着嘴道:“看看,你个大男人,连自己多少钱都不清楚,还是早早把账给我,我来管吧。就这样,今天晚上我自己回家,你明天把钱都收在一个卡里,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同床,这怨不得我,本来我叫你接我来,就是想好好跟你......” 说毕,小雪就转身开门。小强急忙上前,“我送你。” 小雪回头冷冰冰地道,“不要,我看见你心情更不好,你还是缓几天再找我,等我过了这个劲儿,记得把钱准备好。” 从小区出来,沈佳雪就给刘飞打电话,约他出来谈谈。 刘飞心里门儿清,能在哪儿谈,无非是碧水蓝天。心里不乐意,对电话说道:“你老公不是一般人,他跟老板关系不一般,老板亲口警告我,我再敢动你一根头,他就打断我的手。” 第173章 董事会 “老板?”小雪表示很惊讶,“张董知道我们的事?” 刘飞就哼哼地道:“能不知道?你老公前女友跟老板认识,人家跳河之前给老板打电话说了,老板气的爆炸,也是因为这事,我才觉得你老公人品不行,想把你抢过来。> 网 ” 听了这个前因后果,沈佳雪就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都订婚了,我能怎么办。” 刘飞就悠悠地道:“跟他过日子呗,还能怎么办,我看他对你倒是不错,结了婚领了证,他指定不敢逼你跳河。” 小雪此时心乱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肠子都能悔青。猛然间感觉背后不对劲,回头去看,却是小强。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着他怒吼:“滚,恶心,渣男!” 小强才是有苦说不出,上前要抱小雪,被她又踢又打,完了人就朝着小区外面跑了。 小强去追,被小雪指着警告:“离我远点,你再敢跟过来试试,我死给你看。” 小强被吓住,只能看着小雪背影走向小区门口,渐行渐远。 两人打闹时,手机还保持通话,刘飞感觉不对劲,一直追问,见无应答就挂了电话打过去,小雪接了,带着哭腔道:“我不管,你快来接我,我受不了啦。” 跟刘飞一夜疯狂,小雪才好受点,对刘飞道:“我后悔了,不想跟小强结婚,那人看着老实巴交,也是个渣男。” 刘飞警觉,赶紧起身远离她,“姐姐,可别乱说,我有女朋友。” 小雪闻言愕然,看了刘飞半晌,心里明白,刘飞是不愿意接盘,想哭,却哭不出来,转而笑了,“看你吓的,我开玩笑的,小强再渣,他对我倒是言听计从呢。” 即便如此,小雪还是无头绪,后悔那日疯狂,便宜了刘飞这小子,现在想断,却断不了。 在公司迷迷瞪瞪,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嫁给小强合适,毕竟,在小强哪里,她是公主,是女神。 刚好看到老板迈着大步从外面进来,小雪立马上前,笑着招呼,“张董早。” 张宽觉得奇怪,平日这前台见自己来都只是笑笑,纯洁的跟花儿一样,从来不跟自己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 人都走上楼梯,才忽然想起,这前台是朱小强的未婚妻呀,腊月二十八就要结婚呢。想起这茬,才知道自己大意,又转身下楼,来到前台,对着沈佳雪憨笑。 “哎呀,这不是我们万源的厂花嘛,哈哈,我天天从这里进来出去,都没好意思问你名字。” 沈佳雪知道老板跟小强关系铁,今天对他打招呼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当下就笑着回道,“老板又笑话人了,万源厂花明明是徐娇娇,又来笑话我。” 张宽大度地摆手,“别叫我老板,叫张宽就行,呵呵,你跟强哥是二十八的喜事吧,提前恭喜你,你既然是万源员工,我就是你娘家人,到时让人事那边安排,给你弄的风风光光出嫁。” 沈佳雪闻言大喜,她攀的就是这个关系,先谢过张宽,又把表情调到幽怨。 张宽见状问她,“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佳雪回答,“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自己上当了。” “哎呦?何出此言,小强虽然长的没我帅,但人品那是顶呱呱呀。”张宽说着,还比大拇指替小强点赞。 沈佳雪就道:“你可别哄我了,他逼前女友跳河的事我都知道了。” 这话说的,让张宽倒吸凉气,“谁告诉你他逼女友跳河?污蔑!造谣!”张宽正色道:“先,小敏没跳河,只是扔了手机,再者,小敏跟他分手也不怪小强。她本来就不是好人。” 沈佳雪闻言瞪大眼睛,“怎么说?” “小强没对你讲过他跟小敏的事?”张宽反问,而后就招手让沈佳雪跟自己去了会议室,单独对她把小强和小敏的事说了一番,重点指出,小敏本身就干了两年的失足,人品极差,跟了小强以后也不老实,总是干些让小强伤心的事。小强出于无奈,才跟小敏分手的。 这些事情小强从没对沈佳雪说过,眼下由张宽嘴里说出,更是侧面增强了小强的光辉形象,让沈佳雪对小强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啊,你嫁给小强,可算是捡到宝了,以后幸福的日子就等着你呢。”张宽如是说,又补充道,“结婚礼服订了么?没订的话我让娇娇设计一套,私人订制,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沈佳雪谢过张宽,心情大好,回到岗位就给小强打电话,把张宽说的事跟小强一一验证,果然如此,并且从小强嘴里知道的更为详细,小敏不仅人品差,还懒,脏,店里经常整的人都没办法下脚,吃住都在床上,衣服能攒半个月不洗,就连内衣内裤,都是小强给她洗的。 这话把沈佳雪气的哇哇乱叫,疯狂吃醋,“我不管,你都没对我这么好过,从今天起,我的衣服你全包,不但衣服,我洗澡都不要自己动手,必须你来。” 小强闻言美出鼻涕泡,再三保证,我最会洗澡了,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不但外面搓搓,里面也给你搓搓。 沈佳雪就逗的咯咯乱笑,骂他小坏蛋。 挂了电话,小强头疼,小敏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还是好兄弟张宽仗义,可是钱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人家张宽已经给了自己四十万,还要怎么去开口? 思来想去,主意又打到文明远身上。 张宽到了董事长室,先对徐娇娇说了新娘礼服设计的事。随着经济的迅展,老百姓对结婚一事越看重,现在结婚都有礼服,统一是洁白的婚纱,这个很不好,崇洋媚外。 张宽的想法是,由万源做出一款适合中国新娘的礼服,由渭阳开始,逐渐推广全国。 徐娇娇对这个提议表示赞成,毕竟这是一条财路。但设计一事,徐娇娇不再亲力亲为,而是交给下面设计部的人。徐娇娇自己,则完成了由设计师向财务主管的转变。 万源的设计部是李满囤在主持,手下的人只会弄些古板的劳保服,并无太大建树。又鉴于当初李满囤曾对徐娇娇心怀不轨,张宽有心要收拾他,却被徐娇娇拦住。 “就这么炒掉他,对我们名声不好,人家会说,我们仗着老板身份欺负公司功臣,最主要的是,炒掉他要赔十七万,我不能让他白白得了这十七万。” 张宽就问,“那要怎么处理他?” 徐娇娇答,“简单,就采用文总的法子,对设计部的人进行绩效考核,设计部的人不再是规定月薪,而是按照设计数量拿钱,设计主管一职取消,变成设计师,每个月由公司董事会进行考核,根据当月作品来衡量工资,有作品上线生产就有工资可领,无作品生产就只能拿渭阳最低保障底薪。” 张宽听完倒吸凉气,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嘴上却赞,“娘子威武霸气。”而后又奇怪,“公司什么时候有了董事会?” 徐娇娇就拿眼乜他,“小样不懂了吧,这叫手段,董事会是我刚成立的,成员目前就是你我两人,懂了不。” “我勒个去,你就直说是老板的意思不就完了,我还怕得罪他李满囤?” “所以说你土鳖,全公司都知道是你在整他,但外界谁知道?万一李满囤闹起来,招来媒体,你能说这是老板的主观意愿?那么说也行,名声就烂了,你弄个董事会讨论研究结果,至少媒体会觉得这很正式。” “可是别人一问董事会成员,不一样的露馅?这不是脱裤子放屁?” “那是脱裤子放屁?”徐娇娇怒了,“这叫章程,名正言顺懂不,你看看新闻,每次有事故生,都是有关部门确认,相关专家确定,你知道哪些所谓的有关部门和相关专家是谁不?” 如此解释,张宽倒也懂了,再次对徐娇娇点赞,“你这智商,可以从政为官。” 徐娇娇得意地笑,“要搁在古代,我就是武则天。” 张宽却看了看她的胸,“不行,武则天胸怀若谷,有容乃大,你光是有容,乃大还差点。” 徐娇娇就拿手拍桌子,“放屁,我要是挤挤保管比电视上的还大。” “行了吧你,再大也给你剪掉。” 文明远刚把食堂改革的事情规划好,正准备拿去让徐娇娇过目,食堂改革,是一项进账,必须在徐娇娇哪里备案。 人还没出去,就接到陌生电话,还是上回敲诈他的人,对方恶声恶气地道:“姓文的,你行啊,这才几天,又跟于小梅办了好事,老实告诉你,我跟于小梅老公认识,上回看在你们初犯,拿点钱算是给你提个醒,没想到你又犯了,我看你是想让她老公拿杀猪刀来找你才行呀。” 明远吓出了一声冷汗,在电话里辩解,“是她主动的,不赖我。” 陌生人回答,“我不管,这事我瞒不住,必须告诉她老公。” 明远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地问,“你就明说,要多少钱?” 陌生人呵呵笑两声,“二十万,这次再付二十万,以后随便你们怎么折腾,我都当看不见。” 第174章 有图有真相 又要二十万?文明远霎时爆,冲着电话就吼了,“滚犊子吧你,爱告你告去,老子不信这个邪。 ” 挂了电话明远仍气的不轻,左右思索,究竟是谁在勒索自己,立马先给于小梅打电话,说了这事。 于小梅也表示不理解,“肯定是你万源内部的人,你赶紧查查,可别把他给惹急了,要真是让我家那口子知道我跟你的事,咱就完了,他可是真会拿刀子找你麻烦的。” 明远本来还只是怀疑于小梅自导自演,眼下听她这么说,又把怀疑对象转到她身上。还真是怪了,第一次收十万,就被敲诈十万,这刚收了二十万,他就来敲诈二十万,这尼玛他还神了? 可要说是于小梅整自己,那何苦要先把钱送来?你直接不给就完了么。 哦,估计于小梅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该你的回扣我给了,但你被勒索就不管我事,我给了你回扣,要给我办的事必须得办。 想通这一点,明远就沉住气,心里狠,这回说什么都不给,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小强那边也愣了,怎么文明远这回牛逼了?他不怕身败名裂了?想想不对,是不是自己开价太高了? 小强的心思是,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敲诈勒索,有了二十万支持,他日后就跟小雪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会干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所以胃口大了些。按说以文明远的职位,区区二十万,轻而易举啊。 还是说,他其实也有困难?小强不死心,又打了个电话给明远,这回和颜悦色地说,“如果你手头紧,给十万也行,别说十万你也出不起,我可告诉你,我真的会把你们的视频给于小梅老公看的。” 明远气的哼哼冷笑,“滚你妈的,老子就这话,你爱咋咋地,别说十万,一毛钱都不给你。另外,你狗日的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一旦被我查出来,老子非要整的你全家鸡犬不宁。” 明远也是跟在张宽身边久了,说话自然而然带了些江湖气息,他倒要看看,这个敢勒索自己的人,有多大能耐。 朱小强第二次勒索被拒,让他颜面大损,心说文明远太狂了,他是以为自己不敢给于小梅老公告吧? 心里有气,思想就开始走极端,小强这回死活都要从明远身上弄出钱来,不然没法对沈佳雪交代。 依照自己所掌握的资料,小强开车去了秦风屠宰场,于小梅的老公就在屠宰场上班,杀猪专业户。 下午五点,屠宰场工人下班,小强坐在车里,看着一个呆头呆脑的黑胖子出来,裤子穿的松松垮垮,皮带系在屁股上,似乎随时要掉下来。 这人就是于小梅的老公,专业杀猪匠。 小强拿出手机先拍了一章杀猪匠的照片,给明远了彩信,附有文字: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最低十万,三分钟后你就自己想办法逃命吧。 明远想都不想,直接回复:随便。他倒要看看,这个敲诈勒索的人能玩出什么花样,这回吃下去的二十万,无论如何都不会吐出来。用张宽的话说,装在我口袋里的钱,那就是我的命,谁想要我的命,就跟他拼命。 小强收到明远的回复,嘴都气歪,心说明远这小伙牛啊,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当下就动汽车,赶上前面骑电动车的黑胖子,打开车窗对胖子道:“伙计,前面停一下,给你个好东西。” 黑胖子不明所以,就地刹车,表情戒备,心里默念媳妇名言,千万不要贪图小便宜,贪便宜吃大亏。 小强也不多说,拿出自己手机打开播放器,给杀猪匠看视频。 杀猪匠只看一眼,脑袋就炸了,抓住小强手臂,“这是哪来的?” 小强嘿嘿一笑,“别急,把你号码给我,回头我你手机上。” 杀猪匠立即说了自己手机号,小强存在手机里,对杀猪匠道:“你先回家,我现在就给你传,等你到家,信息就传完。” 杀猪匠不依,“就在这传,你让多看一眼,那男的是谁。” 小强呵呵一笑,“好,你先把电动车停好。” 杀猪匠依言下车,刚把电动车支起来,小强的汽车就松了离合,一溜烟地跑了。杀猪匠气的呜哇乱叫,无奈自己是电动车,追又追不上。 等回到家里,媳妇孩子都没在,就给于小梅打电话,压住火气问,“你在哪,马上给我回来。” 一听这语气,于小梅心说不妙,老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在电话里道,“我带儿子买菜呢,你有啥事?” 杀猪匠就轻声道,“没事,你回来再说,今天跟人干了一仗,心情不好。” 于小梅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带着儿子赶紧回家。 一进家门,杀猪匠就露出本来面目,扯住于小梅头往屋里拖,小梅知道事情败坏,也不是省油地灯,口里招呼儿子,“快去找你大舅你二舅,叫他们都来。” 孩子还小,不知道生什么事,稀里糊涂看见老爸扯住老妈往屋里走,跟扯着小鸡子一样,还没回过神,老妈就被老爸摔到地上,抬脚就踹。 孩子一个激灵,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大舅,二舅。” 杀猪匠踹了于小梅几下,又去厨房拿了菜刀,呵斥道:“说,奸夫是谁?今天不说老子生劈了你。” 于小梅知道事情坏了,顾不上疼痛,对杀猪匠求饶道:“先把门关了,别让外人听见。” 杀猪匠再浑,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依言关门,回来大刀金马地坐下,让于小梅跪着,一字一句地交代。 于小梅擦了嘴角鲜血,先开口反问,“你先告诉我,是谁给你嚼的舌根?凭啥污蔑我?” 杀猪匠闻言眼睛瞪圆,“污蔑你?人家都把录像拿给我看,男的是个秃子,你还敢狡辩?”说着两手左右开弓,狂抽耳光。 于小梅也不傻,赶紧往后躲,手里乱抓乱打,口里乱骂,“你个杀千刀的,你要有本事,我何苦去跟别人睡?你干了这么些年,给屋里赚多少钱?你儿子连上学缴学费都是我问姐夫借,你还好意思打我?” 杀猪匠只管动手,不跟她讲道理。 门外大舅子小舅子也到了,听到屋里吵闹,大门不开,兄弟二人就翻墙,轻车熟路。 周围邻居早就见怪不怪,于小梅两口子打架,一年总得个七八回,习惯了。 两舅子一进来,就迅加入战团,杀猪匠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败,手里菜刀也被夺了,气的直跳脚,口里道,“这回不管了,这回不管了,她偷人被我抓住了。” 大小舅子气喘吁吁,面红耳赤,“证据呢?” 杀猪匠哆哆嗦嗦,拿着手机看半天,那个开车的小子还没把视频给自己,心里着急,口里自顾自地说,“我看见照片了,真滴,我看见了,图像上就是她,跟一个秃子。” 小舅子就伸着手要,“拿图来,给我看看图。” 杀猪匠手一摊,“我这没有。” 大舅子就火了,“没图你说个几把!” 杀猪匠气的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小强也是精明,回家后把视频研究了半晌,决定再给明远一次机会,特意选了一张刚开始的照片,两人搂在一起,但没脱衣服。给杀猪匠过去。 杀猪匠正在地上哭,感觉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大喜过望,“看,有图有真相。” 两舅子就围上去,看到一个丑八怪男人跟自己妹子搂在一起,各自表情不善。 于小梅也奇怪,伸过头看一眼,辩解道,“他强迫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大哥扯着衣领问,“男的是谁?” ...... 明远正在对徐娇娇汇报食堂改造的事,手机就响了,还是刚才那个陌生号码,看着就来气,直接挂断。 岂料,对方很有恒心,连接打了四五个,明远不接不行,接通就骂:“你有病啊,有完没完?” 朱小强在那头嘿嘿地笑,“文明远,你有种,等着挨刀子吧。” 一句话说完,明远愣在当场,表情阴晴不定。 徐娇娇奇怪,问他,“文总有什么问题?” 明远苦着脸道,“有件事我必须得跟老板汇报一下,可能要出事故。” 徐娇娇唔了一声,“要紧事?跟我说一样的。” 明远苦笑道,“这事必须得老板解决,你出面不行。” 正说着,手机又来电,是于小梅,接过来一听,那头带着哭腔道,“丑八怪,赶紧跑,跑不了就躲在万源别露面,我家男人去万源找你了。” 明远听完叫苦连天,肠子都悔青,这时候企业经理人的魄力就表现出来,先不慌张,镇定地问,“他都知道些什么?” 小梅回答道,“就看到一张咱俩亲嘴的照片。” 明远就松一口气,“如果只是亲嘴,倒也好解释。你记住了,我们就只亲过一口,还是在我喝多的情况下。” 对小梅交代完,又给那个陌生号码回过去,尽力压制怒气问,“你都给他说了些什么?到底要怎么样?” 朱小强在那头哈哈大笑,“你不是挺能耐么,咋不能了?哈哈,也没什么,就是一张无足轻重的照片,如果你觉得不够,我这还有更劲爆的,嘿嘿,就看你怎么做了。” 第175章 事故 文明远气的火冒三丈,如果这人在自己跟前,都能生吃了他。≧> 八一中≥文网 无奈隔着手机,无法泄,只能耐着性子问,“你只给了一张照片,对吧,大段的视频还在你手里?” 那头呵呵回答,“是的,你要是早点给钱,就没这事。” 明远答道:“好,其余的视频你保管好了,我去筹钱。” 挂了电话明远再次给于小梅打电话,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多说一个字,就说是酒后晕头。 这些事一直是当着徐娇娇面进行的,他的话被徐娇娇一字不漏全都听了,眼睛瞪的溜圆,已经大概明白其中意思,“你跟有夫之妇偷情,被人拍了视频威胁?” 明远愧疚地点头,“是我觉悟低,一时没把握住。” 徐娇娇嘴巴张了两下,想骂他两句,却没好意思骂,最后只得哀叹一声,“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办这糊涂事,你要女人,万源多少未婚女子,唉!” 明远把这事打电话给张宽说了,张宽第一反应就是:“污蔑!造谣!中伤!这他妈玩的是仙人跳!”而后说道:“你呆在万源别动,等我回来处理。” 适时张宽正在渭阳跟古凤歌幽会,其实是逛街。 自从张宽的QQ变成会员后,两人就时不时地闲聊,双十一那天古凤歌还抱怨,别人光棍节都收到各种礼物,自己什么都没有。 关于古凤歌和自己的关系,张宽的想法是干晾着,她要求什么就给什么,唯独不再跟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让她自行激情冷却。 就好比两夫妻结婚,持续个两三年不行房,谁都坚持不下去。 古凤歌说没礼物,张宽就直接给她微信转了一万元,想买什么随你便。 古凤歌为此还转了微信朋友圈,题目为:女人不败家,男人赚钱给谁花?并且在微信圈里截图晒幸福,收到猪头转账一万元。 心情一经出,短短半个小时就收到四十多个赞,其中大师兄付长青还和古凤歌父亲在下面用评论聊起来。 长青先生:呦,侄女这是有男朋友了?你这么厉害你家人知道吗?(疑问) 古城凤歌:嘻嘻,我长大啦,爸比不管的啦。(笑脸) 龙村长:唉,没办法呀,闺女长大总是要走滴,想管她也得听啊。(无奈) 卫平大哥:顶侄女,是谁家臭小子这么有福气? 古城凤歌:卫平叔叔最好了,(亲亲)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啦,暂时保密,反正有本事有钱人又帅,到时你们就知道啦。 接下来就是许多恭喜的废话...... 最后张宽评论一条:我勒个去! 因为凤歌的微信和QQ是绑定状态,微信上的好友或许看不见张宽的评论,但QQ好友却无一例外现异样。居然有人敢在凤歌的心情留下这种语气的评语? 顿时引起轩然大波,各种熟人都跳出来质问,这货是谁?为什么大家跟他不是好友? 更有心思细密者经过精密推断,得出结论,在下面评论道:活捉男友一枚,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跟我家凤歌好上的,报上年龄籍贯家庭住址身体健康状况。 更多的则是熟人跟帖,爆照爆照强烈爆照。 万幸张宽聪明,跟古凤歌是用的新号码新微信,徐娇娇和张艳玲都不知道,而头像也用的是提莫队长的卡通画像,这才没暴露身份。 只是至此知道,古凤歌已经把这事挑明,估计古村长也知道这事,并且默认。 如此就苦了张宽,天天要应付古凤歌,精疲力尽。 这也是刘飞为什么会说张宽每天要应付三个嫂子的缘故。 伟大的文学家某某某(作者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三个女人等同于一千只鸭子,就指的是女人多了聒噪,惹人不快。 张宽是个糊涂老好人,自己到处拈花惹草,弄出这结果,三部手机随身带,那个都不敢得罪。目前情况尚能控制,徐娇娇整天忙公司。张艳玲在上学,除了周六日危险,其他时间都好过。古凤歌距离远,且张宽特意跟她保持距离,就算出事也不怕,反正大家没什么。 在张宽眼里,只要不动那层膜,就算没事。 但在古凤歌心里,自己已经把身子交给了张宽,自此不纯洁。张宽不搭理她,她就骑摩托去温塘口找,几次三番,就把张宽整怕了。 开玩笑,徐娇娇那头母老虎就在万源窝着,一旦被她现古凤歌跟自己不清不楚,可就完犊子鸟。 因此,一旦现古凤歌有想来万源的迹象,张宽立即往渭阳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带,就是不给自己创造和凤歌亲近的机会。 凤歌也乐意,一方面担心张宽像上次一样把自己往苞米地里带,又想天天跟在张宽身边,在渭阳商场血拼了几回,凤歌也觉得没意思,还是在苞米地里的感觉刺激,爽快。 这种想法一旦蔓延开来,就遏制不住,凤歌天天都要来渭阳,张宽烦不胜烦,就借口开会,厂子事故,不予接见。 今天实在是躲不过去,凤歌扬言要来万源里面,亲眼看看张宽的办公场地,这才把他吓住,叫苦不已,硬着头皮往渭阳去了。 无奈渭阳就那么大,凤歌早就转遍,实在无新意,还是缠着张宽要去万源,还说想在万源上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宽脑袋都大了,古凤歌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高中毕业呆在家真的好吗? 好不容易借口买果六,才把凤歌的注意力成功转移,新手机到手,凤歌能玩好久一阵子,暂时不会想起来去万源吧? 这只是张宽的一厢情愿,古凤歌说果六跟5s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大点,并不好看,还是要去万源上班。 正不知如何推脱,文明远打来电话,说自己出事。 张宽立马变的愤怒,如同领地被侵占的公狮,对着电话一通斥责后,歉意地对古凤歌道:“有个朋友出事,因为钱的事情被堵在屋里,我得去救。” 凤歌立即一脸兴奋,“那我也去看热闹。” 张宽直接回绝,“瞎凑活什么,拳脚不长眼,你脸上要磕花我可是要退货的。” 凤歌闻言一脸不喜,抓住张宽依依不舍,“不行,我就是想去。” 张宽眼睛咕噜一转,看到商场手工活店铺,过去问店主,“你们这里最大的十字绣是多大的?” 店主回答,“十米画卷,清明上河图。” 张宽摇头,“要结婚用的。” 店主回答:“那就六米的,百花争艳图。” 张宽说好,立即买下一副,交给凤歌,“这图拿回去绣,什么时候绣好什么时候来寻我。” 古凤歌立即瞪大眼,“你开玩笑,本姑娘什么时候有这闲工夫?绣花?你脑壳没病吧。” “哎呦!你还嘚瑟上了,来来,咱平心而论,我给你送过多少礼物?你给我送过什么礼物?唯一这副图我喜欢,你还不绣,有这么谈对象的么?分手分手。” 张宽说着就往外走,一脸嫌弃,这表情把古凤歌唬住,赶紧抱着十字绣跟在他屁股后面,“行了行了,我绣还不行,你去给朋友摆事,可要当心啊,要实在不行就报警,可别逞能。” 张宽一路风驰电摩,赶到万源时事故已经生,于小梅的老公兄弟三人大闹保安室,十几个保安竟然不能抵挡,节节败退。 因为人家口里说的清楚,是来找强女干犯文明远,声称明远强女干于小梅,要来讨公道。一干保安见状也不知道如何阻拦,相反,在保安心中,如果文明远真的是强女干犯,还巴不得这三个农民冲进公司,把他一顿很揍。 对于强女干犯,大部分人心里看法都是一致,那就是该被修理,死不足惜。 保安们抱着这种想法,自然不会对三位受害者家属动武,只是口头劝慰,三人要往里冲,也是出工不出力地做戏,很快就被三人突破大门,冲到办公楼。 眼瞅着就要上二楼,打进总经理室,徐娇娇适时挺身而出,拦在楼梯口,跟三位受害者家属论道。 “三位大哥,对于你们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如果你们说的属实,本公司绝不姑息,对于这种无耻败类,全天下人都应该进行唾弃,鄙视,但在事情没弄清之前,还请大家保持理智,公安马上就到。” 杀猪匠挥舞着手中工具,口里大叫,“不行,等公安来了我就办不了事,今天我非得把他给骟了,看他以后没了蛋蛋,还怎么害人。” 明远躲在三楼上面,偷偷往下看,见是一个黑胖子带着两个二愣子,吓得两股战战,悔恨不已,心说于小梅也不算差,咋就找了这么一个二货男人?好白菜都要被猪拱,果真是这个道理么? 杀猪匠一番话,把徐娇娇说的脸红,仍强硬地站在楼梯口,有她在,一众保安不敢大意,纷纷拱卫在她身前,开玩笑,三个农民狂,伤了徐娇娇,那保安们的罪可就大了。 杀猪匠见冲不进去,挥舞着工具朝楼上大喊,“姓文的,你要是个男人,就出来跟我决以死战,别他妈缩在楼上,靠着娘们保护。” 大小舅子却按捺不住,直接说道,“别管她,直接冲上去,谁拦就打谁。”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舅子撑腰,杀猪匠勇气倍增,对着众保安一声怒吼,“呀呀呀!”手里工具狂舞,人就冲上去。 第176章 张宽办案 保安们大惊,身后可就是徐娇娇,一边把徐娇娇往后推,一边奋力向前阻拦。网 开玩笑,这么多男人在场,如果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这些男人都该找块豆腐撞死。 无奈二愣三人组威力强大,又是占着道义上风,气势如虎,手中锤子镰刀乱舞,保安们根本抵挡不住,快败退。 徐娇娇也不傻,早就向上躲到三楼,口里大呼,“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事实上,警察只是徐娇娇的疑兵之计,文明远通女干一事属实,一旦招来警察,必然败露,她这么喊,也只是吓唬吓唬杀猪匠。 三个二愣盛怒之下,管你什么警察,只知道楼上就是奸夫,冲上去就能出气。 一时间,保安们边战边退,很快就被他们攻上二楼,在楼道里一番寻找,并未看到总经理室,继续向上,势必要活着奸夫。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楼梯口人影一闪,张宽回来了。 杀猪匠没听过张宽威名,只当他是个普通职员,手里刀子一挥叫他闪开,别耽误咱干正事。 张宽看到三人已经冲到二楼,保安们却素手无策,心里气就上来,这时还能给他们好脸色,说都不说,对着杀猪匠就是一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大小舅子见状,不多废话,同时上来,手里家伙就往张宽头上招呼。 毕竟是乡村野夫,不懂得半点技巧,张宽好歹也在杜奎手里学过几招,临危不惧,先踹开一个,偏过身子,再用膝盖顶中一个,两个舅子连哼都没哼,各自捂着肚子蹲下。 这结果还是张宽有所保留的情况下,要是放开手脚干,三人多少都会骨折或是脾胃破裂。 众保安见老板都动了手,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一拥而上,把三个人的兵器先夺过来,跟着人也按倒在地,控制起来。 张宽好整以暇地挽起袖子,对着三人轻声细语道:“给你们提个意见,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上火,天大的事情,咱也坐下来慢慢谈。” 杀猪匠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张宽说什么,挣扎着吼道,“碎怂废话少说,有本事把我放开,看我不把你屎给打出来。” 张宽闻言摆手,让保安们把杀猪匠松开,看他要如何做。 杀猪匠一恢复自由身,就嗷嗷地扑向张宽,却不妨张宽一个直锤,砸中鼻梁骨,眼前一黑,人直直向后跌倒。 大小舅子见状,立时变的老实。愣归愣,脑子可不笨,面前这货明显是个狠人,根本不是对手,上去也是自寻苦吃。 杀猪匠在地上缓了十几秒,才晃悠悠地起来,这回学乖,不再造次,而是疑惑地看着张宽,“你是谁,为啥要管我的事。” 张宽就笑,“看,早说,大家有话好好说,坐下来,慢慢谈,你不听。我是谁?我是这厂子的老板,是这厂子的最高领导人。” 杀猪匠才不管你是老板还是领导,纯粹是被张宽的勇猛震慑,老老实实地道,“那文明远是你的员工吧,把他叫出来,我要问问他,为啥要强女干我老婆?” 张宽听了就做惊诧状,“有这事?搞错了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解释清?明远不是那种人呀。” 杀猪匠闻言大怒,“你少包庇他,我都看到照片了。” 张宽就伸手过来,“什么照片,拿来我看看。” 杀猪匠就从口袋掏出照片,让张宽看。 张宽看完,面色凝重,对三人道:“事情如果是真的,我绝不包庇姑息,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先别冲动,跟我去会议室,咱坐下来慢慢谈。” 三人跟着张宽去了大会议室,坐上了真皮办公椅,自有前台沈佳雪端来香浓甜郁的咖啡,把三个土包子镇住。 十几个保安,分成两列,站在会议桌两侧,如同古代拱卫皇帝的御林军,看着就霸气。 杀猪匠先端起咖啡喝一口,结果咖啡没凉,舌头被烫了一下,牙龇嘴咧。 这情景落在张宽眼里,只是微微一笑,“三位稍安勿躁,文明远马上下来,咱要好好谈,就听我主持,谁都不要乱,如果在我这里乱了,可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下手很重的。” 三人已经领教过张宽的本事,闻言点头,算是同意。 明远从外面进来,很自然地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和杀猪匠遥遥相对。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杀猪匠摆出一副恨不得生吃人肉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明远。 明远则心虚地不敢与之对视,愧疚地低头,尽可能地把身子往张宽这边靠。 张宽虎着脸,表情严厉地看着明远,啪地一拍桌子,怒声责问,“文经理,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照片到底怎么回事?” 早在张宽回来之前,两人已经电话联系过,商议好了对策,此情此景,完全是做样子演戏罢了,无奈三个二愣子不知情,看向张宽的目光就充满了崇敬。 人家老板不护短呀。 明远羞愧地站起,对着张宽先鞠躬,又对着杀猪匠鞠躬,口里道:“对不起,这是个误会,纯粹是误会,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没等杀猪匠飙,张宽抢先一步怒吼:“狗屁!这都有图有真相了,你还跟我说什么误会?我看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我请你来帮我管理工厂,是叫你来欺负女人?我看就应该把你送到公安局,关到莲花山,你才能清醒。” 明远闻言频频点头,“老板说的对,是我个人素质差,思想龌龊,是我做的不对,我愿意受罚。” 杀猪匠见状就要起身飙,岂料又被张宽抢先一步,指着明远大吼,声若雷鸣,“你够了!你以为你承认错误就完了?你干这事必须付出代价,让法律来解决。告诉你,强女干妇女罪,至少判十年,你就洗干净钩子准备坐牢吧。” 明远立即辩解,“我没强女干啊,光是亲了一口。” 张宽眉毛一挑,“光是亲一口?” 明远低眉顺眼地回答,“是,就亲了一口,其他啥都没干。” 张宽闻言就看杀猪匠,后者则一脸不服,站起来指责:“胡说,亲了不止一口,我都看了视频,你把我媳妇压在身子底下,哪里止一口?” 张宽问道,“你那视频给我看看,真是你说的那样,咱也不用把他送公安局,就在这直接打死他算了。” 杀猪匠听了感动不已,可算遇到明白事理的人,“视频我没有,从别人手机上看的。照片也是那个人给我地。” 张宽眼睛就亮了,“把那个人号码给我,我亲自问问,情况属实,今天这里就得死人。” 杀猪匠赶紧把手机号找到,给张宽看。 张宽当场就用自己手机拨过去,嘟了几声,那边接了,却不说话。 张宽感觉奇怪,先开口道:“喂?” 一声过后,那边电话就挂了,再打,再挂。张宽皱着眉奇怪,“还是真是怪了,他怎么不接我电话?” 明远见状就道:“我来打,我有他号码。” 这回不禁是张宽奇怪,杀猪匠也奇怪了,瞪着明远。 明远就苦着脸解释,“他故意拍了我和于小梅的照片,就是想勒索我,说拿二十万给他,就替我保密,头一回我给了十万,没想到这刚过一个星期,他又要二十万,我不给,他就威胁我。” “哎呦,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张宽的表情迅切换到同情,问杀猪匠,“你老婆有没有被勒索?” 杀猪匠就摇头,“没有的事,谁敢勒索她?” 张宽则追问,“那你问过她吗?万一她也被勒索了呢?” 就在此时,明远已经拨通小强的号码,开的免提,对着手机道,“朋友,我告诉你,就算你把照片拿给于小梅老公看,我也不会屈服,你这个混蛋,你这么做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电话里就传来沙哑的声音,“好,好,文明远,你有种,那咱就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张宽就凑过去,对着手机道:“哥们,我是张宽,如果你在渭阳混,办这事好好想想,别让我逮住。” 那边听到张宽的声音,立马挂了。 张宽看了一圈众人,嘿嘿地笑,“这货肯定怕我,不然一听我声音就不敢说话呢?”言毕又对杀猪匠道:“给你媳妇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被勒索。” 杀猪匠半信半疑,打电话给于小梅,问了她最近是否有人勒索。于小梅早就接到明远的通知,接到电话就开始哭,断断续续地说明白,那人勒索自己十万,已经给了。 杀猪匠气的疯,对着手机怒号,“瓜批,为啥给钱?这事你跟我说,我不生劈了他,还给他钱?” 小梅就道,“那我也是怕你多心,为了咱家好呀。” 杀猪匠更加气愤,“为咱家好你就不该干那恶心事。” 于小梅道:“我也没干,就是喝多了被他抱着亲了几口,其他没干呀。” 张宽耳朵尖,听到这话,就搭着杀猪匠肩膀道:“大哥,嫂子做的没错,她也是为了家里好,才隐瞒了这事,况且,以嫂子的目光,就算找男人,也不会找他那样地,你瞅瞅他那德行。” 杀猪匠闻言就去看文明远,明远见状赶紧扭捏,低头含胸,本来人就长的丑,再这么一作,就变成了猥琐,还是个秃头,难看的不行不行。 这还不算完,张宽伏在杀猪匠耳边道,“不怕告诉你,我带他去嫖过,你猜小姐怎么说,给再多钱都不做他生意,嫌丑是其一,关键是这货不得硬。” 第177章 高利贷 不得硬?! 杀猪匠摆明了不信,一副你又唬我的表情。 张宽见状,对杀猪匠道:“我看是这,把嫂子也喊来,大家坐在一起,一五一六地把话讲清楚,是非曲直,咱当面对质,这件事该怎么定性,大家一起参谋,要真是文明远犯浑,都不用你出面,我就把他给收拾了。” 三个二愣子相互对视一眼,同意了张宽的提议,给于小梅打电话,要和文明远当面说清楚,照片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古人言,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就是这么个意思,两人偷情,除非是按在床上,当场抓住,不然,任凭你有如何翻天的本事,也没法让两人伏法。 于小梅来到万源,一脸幽怨,说自己跟老文谈食堂的事,签完合同喝了几杯酒,明远行走都成问题,于小梅亲自送他回来,在办公室里给他倒茶,也不知道明远怎么个回事,忽然就拉着小梅又亲又摸。小梅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推开了。 前后不过一分钟。 明远清醒后,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给了小梅十万元,做为补偿。 杀猪匠听的目瞪口呆,当场就要动手打于小梅。被张宽一伙拦住,口里劝道,“嫂子也是为了家庭和睦,才隐瞒了这事,别激动呀。” 杀猪匠却疯魔般地吼道,“不是一回事,她什么时候有了十万元,我咋不知道?亏我整天在杀猪厂累死累活,她就赚了十万?” 这情况已经属于家事,不在张宽解决范围内,大小舅子就把杀猪匠给按住了,口里训斥他道:“不怪小梅有钱不告诉你,你手里敢有两钱就去牌桌上赌,这么些年输了多少钱进去?娃逐渐长大,要念书,要结婚生娃,你给你儿子存了多少钱?全尼玛扔牌桌上了,谁敢把钱让你知道?” 杀猪匠见状,自知理亏,不再计较钱的事,转而盯着明远,“你个阳痿货,这回既然赔钱我就不说什么,再有下次,我非要你娃的命。” 捉奸三人组离去,剩下张宽等人在会议室,正要笑嘻嘻地打趣明远几句,就听到旁边黑脸的徐娇娇咳嗽一声,张宽立即把表情切换到严肃,说明远,“你都多大人了?咋就不懂事呢?厂里多少好姑娘等着你去爱,你偏偏要找个生过娃的婆娘?少女不比少妇过瘾?” 徐娇娇听了脸色更黑,鼻子重重一哼,人先出去。 剩下明远和张宽两人,这货才嘿嘿笑着,“你跟人家弄了几回?美不美?” 明远羞得无地自容,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能查出来是谁在故意搞我吗?” 张宽就道,“这个简单。”立马给朱小强打电话,让他来万源一趟。 朱小强在家里已经吓尿了,以为张宽知道是他在威胁明远,左右思索半晌觉得不可能,自己刚才说话特意压低声音,把嗓子弄的沙哑,张宽决计听不出来。 于是问道,“去万源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宽回答:“你来帮我查个人,是个黑客,能进入万源的网络窃取资料。” 小强闻言这才松口气,答应他马上到。 张宽听不出小强的声音,明远却熟悉的很,小强站在他面前一开口,他就知道勒索人正是小强。只是当着张宽面,他不好意思问。 这套网络监控设备当初是张宽让朱小强安装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刘自强李师师,接收器就在董事长室。张宽接手万源后这套系统就成了明远监视职工的利器。 按说,朱小强是这套工程的总设计师,给自己留个后门什么的同步监视不在话下,可这是朱小强自己的私人意愿还是奉了张宽的命令就不得而知。 万一,朱小强其实是受张宽指示故意这么做,自己当场难,可就是打的张宽脸面,日后不好相处。 至于张宽这么做的用意,或许是在侧面敲打自己,让自己行为收敛。 另一方面,如果这次勒索事件是小强私自行动,那问题就大了,他今天敢拿视频要挟总经理,他日就敢拿机密资料去换钱。 无论哪种结果,都让明远把疑惑压在心底,不敢表露。又怕跟张宽产生间隙,又怕行动太早,打草惊蛇。 如果小强真是个阴险人物,他肯定还要再动手,下次就没那么好混了。 听说万源系统被入侵,小强表现的极为激动,说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半年来多家企业都有这种情况,你们不用着急,我重新给你们做个防火墙,保证技术多高明的黑客也入侵不了。 “就连龙组特工也破解不了?”张宽如此问。 明远则一脸疑惑,“龙组是干嘛的?” 小强嘿嘿笑着回答,“别听yy小说胡编,有那技术的人也懒得入侵万源。” 张宽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点子,问小强,“你那铺子生意究竟咋样?每个月能有多少收入?” 小强为难地回答,“小铺面,没多少收入,五六千,七八千都说不准。”实际上,他这话有极大水分。 张宽却哦了一声,道:“那要不是这,你那铺子就关了吧,以后来万源上班,专门负责万源的网络安全,给你月薪一万,你看咋样?” 张宽这么做,一是为了以后考虑,二也是照顾下小强。毕竟,大家关系这么好,自己如今了大财,早就是亿万富翁,小强却还挤在那个小铺,看不下去。 上次小敏走,估计也跟经济有关吧,如果小强跟自己一样有钱,像小敏那种,打都打不走。 小强听了这话,喜出望外,铺子本来就是在勉强维持,早就想改行,苦于没有好的出路,现在张宽给他一月一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立马答应。 这次的视频风波,就此算是结束,主要是明远损失大,又丢面子又丢钱,有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日后想重新找个女朋友都难。无论哪个姑娘想跟自己好,都得想想他的历史。 以后,死也不跟有夫之妇胡来了,明远心里暗暗誓,记住这次教训。 小强在获得工作的同时,经济危机依然存在,况且,沈佳雪对小强来万源上班一事并不认可。 “你开的铺子赚多赚少,毕竟你是自己的老板,你来万源上班,就成了打工的,从此就得看人脸色,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小强不好意思地回答,“张宽跟我关系那么好,他公司有困难,我不帮他一把不行啊。” “切,他有困难?”沈佳雪一脸的不高兴,“那么有钱的一个大老板,想干什么事干不成?他还有困难?无非就是仗着跟你关系好,打的感情牌。” 无论沈佳雪如何说,事情已经这么定了,她反对也没办法。 只是,在和同事们闲聊说起这事时,她总是一副幽怨的表情,“张老板真会算计,我家强子生意好好的,那个月都是两三万的收益,他给一万就把人弄过来,还说公司不景气,让强子多多包涵,切,不就是看我家强子老实好说话......” 这话落在刘飞耳朵里,越觉得沈佳雪爱慕虚荣浮躁不堪,只当看笑话一样。 眼瞅着元旦将至,万源有三件大事需要张宽处理,一是跟秦风金融之间的账务,当初说好一年后两亿一次性还清,目前还有五千七百多万的缺口,如果年底不能按时还清,将会加收2o%的滞纳金,五千七百万,就要多交一千四百万。 这个条款摆在张宽面前时,气的张宽差点吐血,当初接手万源,可没人跟自己提过这茬啊。 一千多万,尼玛,普通人一辈子可能赚个一千万? 当下就到处整理资金,万源的收益跟天骄的收益拢在一起,勉强才是两千七百万,还差三千万的缺口。 三千万如果放在下个月还,就变成三千六百万,再过一个月,则是四千三百万,这是个驴打滚般的高利贷,按说以万源目前的效益,这点账务也不在话下,两个月就还清。 但张宽是个只进不出的主,钱从他口袋进去容易,花出去可就难了,他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白白挨刀。 于是开始四处借钱,能联系到的人全都问了个遍。萧文成,古万三,卫平,铁军,耿直,梁骁,熊倜,甚至只说过寥寥数语的王耀,还有至今跑路在外的孔二狗,全都打电话问了一遍。 几个大佬倒还好说,和颜悦色地问他需要多少,当张宽说出三千万的巨额债务,各自都很优雅地表示抱歉,三千块随时都有,三千万那是开玩笑。 萧文成更过分,非但不给,还调侃道:“你别急,我们的电影基本完成,就差最后剪辑加工,等电影上映,别说三千万,三亿都是有可能,啊,当然,只是有可能,这都说不准,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制作电影,经验尚不成熟,也或者三百万都卖不到。” 耿直大队长听到张宽借钱,还反问道,“你借钱是准备给警察家属们买年货吗?如果是,我这倒是有五六百块的私房钱,可以凑一份。” 第178章 赌鬼 至于跑路在外的孔二狗,听说张宽缺钱,反而大度地表示,自己已经在广东找了份酒店停车场保安的工作,管吃管住,一切不愁,倒是可以拿出五万给张宽。≥八≯一小说网 ≦ 张宽想了想,没好意思要。 自己坑二狗已经很不对了,再坑他的钱,良心说不过去。 张宽四处借钱的事,传遍整个万源,却也给了小强一个蒙混过关的机会,对沈佳雪遮遮掩掩地表示,自己的存款全都给了张宽应急,等张宽渡过难关,再还回来。 这事惹的沈佳雪一阵生气,拿指头戳小强,“你把钱借给他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当我是你什么人?那以后我去哪也不告诉你,大家做陌生人好了。” 小强赶紧低头认错,再三保证,从此以后,花一毛钱都给沈佳雪汇报,并且当场上缴了自己的工资卡,说里面每个月会有一万的收入。 事已至此,沈佳雪也没有其他办法,把小强的银行卡收了,开始跟小强过起夫妻生活,俨然一对新婚夫妇。 只是花钱方面不再大手大脚,来往交通加油,吃饭,买衣服,小强不再出一分钱,都是沈佳雪打理。 如此也好,至少在沈佳雪父母眼里,女儿已经开始拿权掌家,以后不必担心她受小强欺负。 小强的婚房二老也已经看过,相当满意。只说等沈佳雪一怀孕,就搬过去住。 万源需要解决的第二件事,就是食堂改造。 张宽四处借钱,已经给职工们打了预防针,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没有收益,减少开支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明远给职工们是如此说的,“大家摸着良心想想,自从张董接手万源,大家的工资是不是比以前涨了一倍?以前两三千元,现在动辄四五千,甚至有六七千的,这一切都是张董所赐。可大家是否想过,你们都赚了钱,万源有没有赚钱?你们没想过,张董整天四处求人,拉赞助,可曾问过员工一句?没有,他说,工人工资高,这是好事,因为工人是凭着自身辛勤劳动赚钱,所得工资,是应该的。万源就是再穷,也不会压低工人工资。” “眼下,万源有难,张董经过三天三夜的反复思考,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万源要生存,必须减少开支。从今天起,万源不再负责工人们的伙食费。” 这个消息一经披露,就在员工之间掀起轩然大波,各自惊呼一声,万源不管吃了。 可静下心来想想,管吃的时候也不过是每个月三百块钱,况且大食堂的菜也不好吃,很多员工都是趁着中午时间去外面吃,三百块又不多,就不当一回事。 安抚了员工的情绪,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新年第一天开始,万源的食堂正式停工,开始外包。 这事明远在进行,张宽肯,本来没什么问题,结果在承包商选择方面出了茬子。 却说那日杀猪匠跟着于小梅回家,一进门就对着于小梅嘘寒问暖,关心的不行,于小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赌瘾犯了,在打那十万元的主意。 实际上,于小梅已经存了两百多万,不敢告诉他罢了,为了这次事故安然度过,也不在乎十万,就先假装不同意,几次三番的相求,才说钱放在了父母家,出去转了一圈,从银行取出十万,拿给杀猪匠。 一见到钱,杀猪匠就出奇地乖巧,不停地夸赞于小梅能干,又详细问小梅当日是如何问明远要的钱。 小梅就道:“那丑八怪喝了酒,力气大的很,我刚把茶拿过去,他一巴掌打翻茶杯,就把我扯住了,我一下子吓蒙了,没反应过来,等了十几秒,才想起这事不对,一把推开,抽了几个耳光,把他抽灵醒。他见我脾气,赶紧下跪求饶,我不依,说等我回家就告诉老公,他一害怕,拿出一万元,说是补偿,我没要,嫌那钱脏,他又拿出一万,我还不要。” 小梅说的同时,杀猪匠瞪大个眼,心里直叫过瘾,媳妇果真厉害,一万两万都打不了,要换了自己,几千块就打了。 于小梅说完,杀猪匠就鼓掌叫好,说小梅是西北第一贞洁烈妇,再三对小梅保证,那十万元是留给儿子将来上大学用,自己决计不会乱花。 于小梅才不信,结婚这么些年,他一撅钩子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那十万元本就是用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蒙混过关。拿钱出来,就是让他拿去赌,没想过要存。 杀猪匠不知情,对小梅坦白,“既然家里有了巨款,我的工资是不是可以让我自由支配?” 往日两人过不好日子,就是因为杀猪匠好赌,每次输了钱回来都会被骂,骂着骂着就升级为打,街坊邻居见怪不怪。 这回难得家里有存款,杀猪匠就义正词严地提出交涉,要拿工资去玩两把。 于小梅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去吧去吧,输赢回来别说话就成。” 这句话如同特赦圣旨,杀猪匠拿着八千元一溜烟地往赌场跑了。大姑爷温老板也在赌场,看到杀猪匠还哟呵一声,“今天是吹的什么风,你也来了。” 杀猪匠鼻子哼一声,这温老板昔日承包万源食堂,赚了不少钱,经常看不起他们家,每年春节去见岳父,都会拿他开涮,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日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回口道,“这话说的,我就不该来吗?” 温老板就好心劝道:“赌博三十年,输赢都是自己的钱,小梅辛苦攒钱,不容易。”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杀猪匠如此回复,自顾自地大踏步进去。把温老板还噎了半晌,反过来一想,也对,于小梅也承包了三个多月的万源,就凭她跟文明远的关系,赚的肯定比自己还要多,也难怪杀猪匠如今敢跟自己叫板。 想想心里气不过,妈逼的,万源的食堂一直是自己的生意,只可恨于小梅有心计,摆了自己一道。 原来,于小梅见万源生意好,就几次三番地找温老板,想让温老板提携自己一把。 姐夫和小姨子,这关系永远说不清,一来二去,两人就滚到床上。有了这层关系,加上温老板嘴碎,说自己跟文明远关系多好多好,惹的小梅羡慕,央求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文明远诳到自己家一次。 温老板照办,把明远送过去,当夜,文明远就跟于小梅成了好事。 至此,于小梅要拿万源的项目,温老板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谁让他占了小姨子便宜呢? 这回倒好,小姨子一跟明远搭上线,就把温老板扔到一边,上回去寻她,刚掏出话儿,就被她当脸打了一耳光,还拍了照,说再敢胡来,就给姐姐看。 于大梅那可是方圆十里少有的母老虎,温老板哪里惹得起,灰溜溜地走了。 眼下连杀猪匠都对自己开始热嘲冷讽,就有点气不过,跟着他进去,想刺激他两句。 桌子上杀猪匠已经下了五百买的小,打算头一把祭天,输赢都不计较。温老板凑上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于小梅跟文明远有什么关系?” 杀猪匠一听这个,顿时火起,一把扯住温老板衣领,怒道,“我说嘛小梅好端端的怎么跟他有事,原来是你狗日的在中间搞的鬼?” 温老板也是慌了,失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滚你妈个巴子。”杀猪佬提着温老板就往外走,口里道:“有你这种姐夫,我也是瞎了眼。” 温老板急忙辩解,“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我只是介绍他们认识。” 杀猪佬顿了下,“不是你拍照片勒索小梅?” 温老板也怔住,“拍照片勒索?哎呦兄弟,这事你恐怕搞错了,我只是介绍他们吃饭,不知道拍照片的事啊。” 杀猪佬正要再问,后面有人喊,“猪肉荣,你开门红呀。” 杀猪佬一听大喜,松开温老板就往门里去了,喜滋滋地问,“开小?几倍?” 庄家把三千块往他跟前一推,闷闷不乐地回答,“六倍,我说猪肉荣,最近你去哪了?走的什么运?” 杀猪佬听了哈哈大笑,“这就别问了,运气好就是。” 手里有一万,杀猪佬心思开始活泛,眼睛往贵宾室瞄。 赌场也有赌场的档次,普通赌鬼就在大厅耍,一般都是斗地主或者扎金花,大厅茶水管够。 但贵宾室就不一样了,四个人一间屋子,各人跟前一个妹子伺候,负责牌洗牌端茶点烟,你要是喜欢还能摸摸搓搓。 如果有天晚上运气好,赢的多,也可以跟妹子商议,看多少钱能打一炮。来赌场里耍的人,小众们是不去考虑这事,大厅里试试手气,只有那些大牛们,才敢豪放地进去里面,享受VIp服务。 杀猪佬只是看了一眼贵宾室,摸了摸手里的钱,还是算了,继续在外面下注。 也真是出了怪事,今天晚上手气特别的好,十几把下来,杀猪佬竟然赢了三四万,我了个大草,这是要呀。 杀猪佬心想,见好就收,拿着钱回家,给那臭婆娘看看,自己也有几分本事,看她以后再敢小瞧人。 第179章 赌瘾 杀猪佬把几万元分别装在上衣口袋,收拾停当往外走,又遇上姐夫,这回神色更加得意。 温老板诧异地问,“咦,今天这么早回家?” 杀猪佬拍拍自己胸口,“赢了四万,回家睡觉。” 这话又把温老板气的不轻,今晚他手背,连输五六万,论起来倒也无所谓,反正他有钱,输得起,但就是见不得别人赢,尤其是杀猪佬,这黑厮今天居然也会赢钱?还是四万? 当下就皮笑肉不笑地恭喜,让杀猪佬路上骑车慢点,注意安全。 杀猪佬兴高采烈,丝毫不以为意,回敬道:“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路上千万小心,人瘦地跟个麻杆似地,可别遇上劫道的。” 这话又把温老板气了一回,唉声叹气。有相好的牌友就问,“那黑厮是谁?你跟他熟?” 温老板回答:“我连襟,以前混的不行,整天问我借钱,现在了,啧啧啧,有个好婆娘。” 那人就哎呦一声,凑过来贼笑,“他婆娘是你小姨子吧?说说,你是怎么弄他婆娘的。” 温老板就笑骂,“滚,哥是那种人?” “那可不?方圆百里谁说你是好人?小姨子生来半边屁股是姐夫的,这还用问?” ...... 却说杀猪佬回家,于小梅还没睡,正在家里看电视,见他回来还诧异了一下,“今天晚上回来这么早?钱输光了?” 杀猪佬冷哼一声,横刀立马般地走过来,从口袋里一沓一沓地往外掏钱,掏出一沓扔一次,掏出一沓扔一次,全都扔到于小梅身上,最后一沓,狞笑着塞进婆娘胸口。 “小妞,今天大爷手气好,这些都是赏你的。” 于小梅见状乐不可支,“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赢钱?” 是夜,两人一番恩爱,人逢喜事精神爽,杀猪佬竟然梅开两度,还享受了一把玉人吹箫的快感,爽的不亦乐乎。 一边干着婆娘一边高呼,“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生活,明天我还要去赌。” 于小梅也乐得管他,夫妻生活是交作业,大家彼此有过一场就算完事,如同做饭洗衣一般,毫无快乐可言,他要去赌,便放他去赌,反正现在手里有钱,就算把他的工资输完,也不在乎。 婆娘不管,杀猪佬就越大胆,第二日竟然带了三万现金,要做豪客大赌。 赌场VIp房进入最低要拿出一万做筹码,至于进去里面能支持多少时间,就不管了。反正能进去里面,就算是贵宾客人,要享受贵宾待遇。 当然,真正吸引赌徒的,并不是那些茶水,以及那些小妹,而是赌博活动过程中那种紧张刺激的心理,底牌没亮出来之前,鹿死谁手都是未知,大家都在等,等结果揭晓的那一刻。 底牌亮出来之前,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底牌亮出来之后,胜者为王,尽情欢笑,败者为寇,哀叹唏嘘,分分钟后,又是一轮新的征程,大家再重新来过。 杀猪佬没有别的爱好,唯独在牌桌上能挥斥方遒,成就一统。他很迷恋那种感觉,以至于一日不赌浑身难受,吃饭睡觉都不踏实。 赌瘾犯了,比烟瘾更可怕,外人体会不到那种痛苦,总觉得好赌者很容易戒掉,不给钱就了事。 君不见,十几岁少年,痴迷网络,几天几夜不回家者大有人在,可有好办法戒网? 世间所有的瘾,都是一样,一旦沾上,不知不觉就会沉迷,难以自拔。 杀猪佬要进VIp室,守门汉子还冷眼相看,以为他是普通客人。直到几万红票子亮出来才转怒为笑,曲意奉承。 可不是嘛,这位手里持有重金,万一有个狗屎运,今天赢个十几万,看门的还不赏点?少了几百,多了几千,上万的都有。 要知道,VIp看门的职责不同,一旦公安查赌,就是拼了性命,也得保护客人周全,决计不让公安部门抓了贵宾带走。 杀猪佬亮明实力,被带到天字十三房,里面已经有三位贵宾开赌,他们在扎金花,加上杀猪佬,就是四位。 杀猪佬一坐下,就有个小妹子端着咖啡过来,温温柔柔地问,“老板,放几颗糖?” “放两块。”杀猪佬学着电视上的人说话,手在小妹子屁股上拍一把,小妹子就嬉笑着跑了。 三人赌完一圈,问他是否加入。 赌桌规矩,新来的不一定快入局,可以先看几局,缓缓心情再来。 杀猪佬才不讲究这些,直接把现金往桌上一放,“来吧,不要浪费时间。” 扎金花是一百块打底,叫一次就加一百,这是富人游戏,一张张的老人头,在他们眼里,如同废纸。 杀猪佬自持赌术高明,让小妹子坐在自己腿上,把脑壳埋在小妹胸口,让小妹替自己摸牌,先不睁眼,连黑三把,才把脸从胸口抬起,看一眼大小,是跟是过,再做定论。 如此做派,倒也新颖,两个小时过去,就赢了三千。和他对的客人有些乏,提议抽颗烟再赌,开始聊些闲杂。 “话说大哥你是做什么生意,怎么以前没见过?” 对面的瘦脸猴如此问,其他两位也好奇,都看着杀猪佬。 这让杀猪佬生平第一回感觉自己是个人上人,居然有人喊自己大哥,呵呵,平时在杀猪场,人家只会叫他猪肉荣。 当下回道:“我是于家村的,叫于荣,平时搞猪肉生意,你们呢?” 面前这三位,一个是做五金建材,一个是给高铁供应电煤灰,还有一个是温泉镇的电站站长,都是场面上混的,各自拿出名片给于荣,客气地说,以后有生意,可以介绍。 猪肉荣接名片的时候,手都抖,这三个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尤其是温泉镇电站站长王岩,在温泉镇更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连镇长都要看他面子行事,真正的土皇上。 听到这三人名声,杀猪佬不免紧张,再开赌局,就收敛了不少,结果越是如此,越是赢钱,一个晚上下来,竟有十万之巨。 早起出来,笑的嘴都合不拢,很爽快地打赏了周边小厮每人两千,走到外面早餐铺,要两碗豆腐脑,吃一碗丢一碗,也体会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回到家里,把于小梅给他的十万银行卡拿出来,“拿回去,这钱你保管,从今天起,我不会问你要一毛钱,不但不问你要,以后你吃穿用度,都由我提供。” 小梅闻言惊诧不已,听到老公一夜之间居然赢了十万,高兴的大呼小叫,“今天包饺子,庆祝。” 杀猪佬也乐得高兴,熬了一夜,辛苦,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刚躺在炕上没几分钟,屠宰场就打来电话,领导很不客气地批评他,“你怎么回事?还想不想上班了?赶紧给我滚过来。” 要搁平时,领导这么说,猪肉荣立马连滚带爬地过去报道,但今天不同,于大老板不尿领导这一壶,直接回道:“滚你的,今天老子不上班,别烦人。” 领导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责问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今天不来以后就别来了。” 猪肉荣就切了一声,直接挂电话。奶奶的,不去就不去,老子有十万,能潇洒好一阵子呢。 睡到下午,媳妇回来包饺子,吃了个肚皮滚圆,又颠儿颠儿地去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夜手气不好,带去的三万元很快输光,尤其是最后一把,自己抓了一手好牌,就是因为筹码不够,没法继续往下跟。等到底牌亮起,肠子都能悔青。 如果自己手里再有个五千,跟下去就能成最后赢家,一把就是五万,连本带利就全回来了。 手里没本钱,愁得抓耳挠腮,电站站长王岩就呵呵笑着道:“今天子弹没带够?没关系,去外面问陈四爷借,以你的实力,借个几万都是小菜。” 陈四爷就是赌场老板,社会路子很野,三教九流都认识,自身更是凶名在外,谁都给几分面子,他的赌场没人敢惹事,就算是公安来查,也得先提前打个电话预约。 猪肉荣长期在他的赌场里赌博,对陈四爷的熟的不能再熟,当然,他对人家熟,人家可不认识他。 眼下手里没钱,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心里犹豫再三,决定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点钱。 说来也巧,当猪肉荣扭扭捏捏地说出自己来意,居然有人肯替他担保。那人热情地对陈四爷道:“四爷放心吧,荣哥在万源承包食堂,月入百万呢。” 陈四爷夹着烟袋,看着猪肉荣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你婆娘是于小梅吧?” 猪肉荣闻言大喜,陈四爷居然认识自己老婆,看来借钱一事有谱,立即点头,“是。” “好说,借多少随意。” “借多少都行?” “没错,有万源的食堂生意,就是保障,你借多少都行。” 猪肉荣这时候才知道于小梅厉害,连陈四爷都给她面子,想来万源食堂应该赚了不少,等回家一定要好好问问,眼下先借点钱应付今晚。 于是大手一挥,对陈四爷道:“先拿五万给我,等我回本再还你。” 第180章 天牌 有了五万元本钱,猪肉荣重新杀回战场,一改颓态,意气风,只要手里牌面稍微大点,就敢跟敢上,几轮厮杀,又赢了三四万。≥≯ 八一≯中文网 不但回本,还赢了一万,喜的他乐不可支,嘴巴都合不拢。 相反另外三人,各自奇怪,唉声叹气,又看不惯猪肉荣的嚣张劲,开始抬高价码。 或许是老天有眼,猪肉荣居然摸出一把绝世好牌,清一色黑桃同花顺,除非其他三人手里有黑桃豹子,不然这把他就是天牌。 因为赌博拼的就是底牌,所以看牌时一般都不会让旁边的妹子看见,妹子也很自然地躲开,只负责打杂。 猪肉荣拿到顺子,不露声色,把心态调整到和拿到烂牌一样,心如止水,演技已臻化境,连他自己都佩服的不行不行。 相反对家的王岩却大笑连连,指着众人道:“这还玩什么?你们早早把牌丢了,跟下去就是个死,跟多少死多少。” 牌桌上说话真真假假,谁都不当真,如果单凭一句话就把人吓跑,世间也就没人赌博了。 其他两位手里牌似乎也不错,连番下注,起先是一百一百往里扔,后面就是一千一千地开口,其他两位先按捺不住,提出看牌。 所谓看牌,就是赌徒向其中一个人出邀请,我要看你的牌,两人就拿着牌两相比较,谁牌大谁留下,牌小者自动离开牌局。 其中一个要看猪肉荣的牌,看完之后惊呼一声,“卧槽,你居然......”后面的话他不说,而是摇着头弃牌,一声苦笑。 另个见状,也跑来看,看完同样是弃牌,说没有他的大。 如此情况,让王岩很是惊讶,低头看着自己的牌愣了几秒,喃喃地问,“难道你的牌比我的牌大?” 猪肉荣嘿嘿贼笑,把牌扣好,挥手让妹子来给自己捏肩。 王岩则对自己的妹子挥手,“你去睡觉,今天晚上不要进来。” 妹子出去后,王岩黑着脸说,“女人来月事,会影响牌运。” 几人就哈哈大笑,其中一个问王岩,“你怎么知道她来月事?” 王岩黑着脸说,“我刚才摸了一把,鼓囊囊的卫生巾,妈蛋,如果还敢让她留着,今天晚上我就得输光。”说毕,双手捏牌,放在嘴边,做祈祷状,“诸天万神在上,西方如来东方玉皇大帝保佑,耶稣真主在上,让我赢一把吧。” 祷告完毕,王岩就开始下注,直接叫阵一万,挑逗般地看着猪肉荣。 猪肉荣见状,知道这货又开始拿钱压人,上把牌就是如此,明明自己拿了把大牌,却因为手中资金不足,错失良机,这次拿把天牌,绝对不能在声势上被他压倒。 跟着下注,很快,他身上的钱全都搭进去,王岩依然不松口,继续往下压。猪肉荣来气,问他,“多少钱能看牌?” 王岩道:“再来十万开牌,不要怪我心重,实在是这几天输的惨,就指着这把回本呢。” 猪肉荣闻言就道,“我钱不够,先欠十万,这把看过,我要是输了,就问陈四爷借,绝不拖欠。” 当下四人就凑到一堆,看他们开牌。 底牌亮出,王岩竟然有三个黑桃五,顿时就把猪肉荣气出一口老血,好死不死,居然真有人开除黑桃豹子。 一时间,猪肉荣感觉天塌了一样,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气,眼睁睁看着王岩把自己的钱全都拢在一起,眉飞色舞。 “怎么样?还继续吗?” 猪肉荣心里如同冰窖,难受到极点,却又不想这么认输,就对三人道,“等我少许,我去寻陈四爷。” 转身出门前,灵光一闪,抓过自己身边的妹子,手往大腿根摸,果然如此,那妹子裤裆里垫着厚厚的卫生棉。 猪肉荣大怒,“女人误我!滚出去。”那妹子知道他是嫌自己来月事,给他带来霉运,赶紧灰溜溜地跑开。 这还不行,其他两个妹子也被猪肉荣呵斥,“都走都走,女人太脏,难怪今天爷手气不顺,都是被你们这些女人闹的。” 几个赌徒的注意力都在牌桌上,对身后的妹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也不说话,只是催促猪肉荣,快去拿钱,回来接着干。 猪肉荣找到陈四爷,胆子比第一次大了不少,直接问他,“四爷,我能借多少钱,给个准数。” 陈四爷笑眯眯地看着他,“多了我也没有,二三百万总是可以。” 猪肉荣闻言眉毛一挑,“卧槽!” ...... 小梅早起打扮一番,弄的漂漂亮亮,准备再去万源跟明远私会一趟,把食堂承包的事敲定下来,一个月上百万的收益,不能说丢就丢。 可是已经临近七点,老公还不回来,心里就来气,这货到牌桌上,就不知黑天白夜,也不等他,自己送儿子去上学,而后去了万源,说了承包的事。 明远嫌她污了自己名声,对她避而不见。 小梅也知道自己有错,无奈巨额利润在前,不能轻易放弃,就在万源门口等,她就不信,明远不出来。 一直到天黑,明远的奔驰才出来,于小梅张开双臂拦住,死皮赖脸地打开车门,抓住明远哀求,一定要把食堂承包给她。 明远冷冷说道:“你记住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万源这里,你永远都不要来了。” 小梅就笑着哀求,希望明远再给她一次机会。 明远手一推,把小梅从车上推下来,吩咐司机,开车走,别停留。 看着奔驰尾灯离自己而去,小梅哀叹一声,灰溜溜地回家,心道:也罢,生意不做就不做,反正也攒了些钱,够儿子上学结婚了。 回到家里,儿子已经放学,家里冰锅冷灶,儿子拿着冷馍就着大葱在吃,看到妈妈回来,乖巧地叫一声,“妈,你去哪了,现在还不做饭,我饿了,先吃个馍。” 于小梅赶紧往卧室走,猪肉荣没在炕上,气的破口大骂,“妈逼的整天打牌打牌,日你爹的连屋都不回,狗日的杂种。” 一边骂一边做饭,儿子饿了,来不及弄好的,就打开煤气灶给弄了个鸡蛋汤,让儿子趁热吃了。 第二天早上,猪肉荣还没回家,于小梅也懒得管他。刚结婚那阵管过,大着肚子去赌场叫他回来,结果当着赌场那么多人的面,猪肉荣抽了小梅几个耳光,连踢带骂地把她赶出来。 自此,小梅再也不去赌场找他。 ...... 第四天早上,小梅正在家做饭,家里就来了陌生人通知她,“赶紧去老槐树哪看看,你男人上吊哩。” 于小梅怔了一下,就关了煤气擦手,口里骂骂咧咧,“死去死去,死了才好,免得再害人。” 说着人就往外走,骂骂咧咧。 老槐树其实是祖坟地,那边一片树林子,往东不远就是赌场,于家村的人死了后都埋在老槐树下,说是好升仙。 于小梅赶到槐树下时,已经围着一圈人在看热闹,猪肉荣拿着一根皮带在树枝上绑好,脖子要往上挂。旁边有几个男人在阻拦,叫他想开些。 猪肉荣凄凄惨惨,“别管我,我不活了,不活了,我愧对先人,愧对列祖列宗。” 一个满口黄牙的老者在圈子里笑着看他,直到于小梅来,才嘿一声,“阿荣,你婆娘来了,不用死了。” 猪肉荣也看到小梅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赶紧哧溜一下把脖子套进皮带,双脚离地,胡乱扑腾。 于小梅乜他一眼,毫不在乎,“死去,死去,都别管他,我今天就看着你死,早就盼着你死,死了我也好找个下家。” 周围人听了想笑,但还是好心提醒,“你赶紧看看,你男人打牌输了钱,想不开,劝劝他,这回他知道错了。” 满口黄牙的老者就是陈四爷,笑眯眯地走过来,对着于小梅点头,“于老板好。” 于小梅就对着陈四爷笑的花枝乱颤,“陈四爷抬举了,我哪里算的上老板。” 陈四爷就哈哈大笑,“万源的食堂生意有多好,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要当不了老板,就没人敢自称老板。” 两人拉家常,猪肉荣却开始两腿无力,貌似要蹬直。 旁边人见状,赶紧上去把他抱下来,放平在地上。 猪肉荣躺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翻白眼,口中无力地埋怨,“为啥要救我?叫我死了多好。” 于小梅见他演的差不多了,就过去道,“够了啊你,要死就男人些,屋里菜刀锋利的很,回头找个没人的地偷偷抹脖子,保管能死成,用不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 猪肉荣闻言,就开始呜呜地哭,奋力撑起身子,看了小梅一眼,“梅子,我对不起你。”言毕,人忽然力,对着大槐树冲去,结结实实地顶在树干上,在场众人都听到砰地一声,大槐树的身子还抖了两抖。 跟着,猪肉荣身子一歪,人就软在地上,头顶上,一股鲜血渗出。 周边人齐齐哄了一声,手脚麻利的人已经过去,赶紧把猪肉荣扶起来,用手探气,又掐他人中。 于小梅也慌了,莫不是这货玩真滴? 过去一看,猪肉荣嘶地一声,又回过神来,继续呜呜哭,“都别管我,叫我去死,叫我去死,呜呜。” 第181章 赌债 结婚这么久,于小梅头一次见到自己男人如此没出息样,心里还诧异了少少,赶紧过去,尽妻子本责。八一小说网 好声询问,“啥事情啊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 猪肉荣不好意思跟妻子对视,躺在别人怀里抽搐,不看小梅,嘴里反复念叨,“叫我去死,死了一了百了。” 于小梅就来火了,问他,“就算是死,你也得给我个说法,因啥要死?” 还是陈四爷老练,对着身边人努努嘴,那人就过去道:“于老板,就算你死了,欠的赌债还是要还,死解决不了问题嘛。” “什么?赌债?”于小梅就懂了,自己男人打牌输了钱,不好意思跟自己说,这才要寻死觅活。 想到此于小梅不禁莞尔,“多大个事啊,跟我说说,欠了多少钱?” 猪肉荣不语,继续躺在别人怀里抽,眼睛瞟向别处。 “欠多少钱倒是说呀,要还多少不够还?” 猪肉荣摇头,“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于小梅闻言眼睛睁圆,“你个杀千刀地别胡说,到底欠了多少钱跟我说实话。” 后面陈四爷咳嗽一声,淡淡说道:“其实也不多,以于老板的财力还这点账不在话下。” 于小梅就挑起眉毛,声音都变了,“到底是欠多少钱给我个准话,别叫人着急。” 陈四爷就伸出三个手指头,笑而不语。 “三十万?”于小梅高声询问,面上逐渐浮现怒容。 没成想,陈四爷继续摇头,“再加个零。” “啊!?”于小梅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扭头就往家快步走,后面有人问她,“嫂子你去哪?把荣哥带走啊。” “带你妈隔壁,我不认识他,他死活于我无关。” 猪肉荣这回知道小梅是动了真火,见这情景哭的更加恓惶,陈四爷却一路小跑步上前,拉住小梅,“别急着走,这事气也没用,得解决啊。” “滚蛋,你们自己解决,是杀是剐与我无关。” 回到家里,于小梅气还没消,左右思索一圈,感觉不保险,陈四爷那人阴狠,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才会给猪肉荣下套,眼下这三百万,他肯定是要吃下肚里,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 赶紧把银行卡拿出来,往娘家走,这些钱全都转移到父亲账户上,任凭他陈四来寻,就是一句话,没钱。 于小梅的娘家就在于家庄,说起来也是好笑。那于荣从小不务正业,偷鸡摸狗胡混,于小梅却是个好学生,两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当然,因为相貌问题,跟青梅竹马完全不相干。 却说于荣初中毕业后去做了屠夫,于小梅继续上高中。有天晚自习回家,经过苞米地,被邻村的混子从自行车上推下来,往苞米地里拉,吓的小梅呜哇乱叫。 说来也巧,于荣正好拖着一架子车猪肉往屠宰场送,听到呼声,拿起杀猪刀就循着去了,正好做了个英雄,救了于小梅。 那时的小梅是十七八岁,屁都不懂,从此以为于荣就是自己生命中的黑马王子,一门心思地就放在他身上。 两人又是同村,父辈关系贼好,大人们也乐得促成好事,高中毕业就完婚。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十年,人就变了。 于小梅揣着银行卡,步行十分钟到了娘家,赶紧问老爹拿身份证,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准备转移财产。 老爹听了气的胸口疼,从自己的木头匣子拿身份证。还没交代完,门外就熙熙攘攘地来了一伙人,抬着担架,绑着于荣,放在院子里。 陈四爷跟在后面,对老爷子拱手,“人我帮你送回来,寻死觅活的可不行,你们自己看着办。” 又对于小梅拱手,“于老板也别生气,一点钱值不得,好好想想,早还早了事,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陈四说完就走,只留下担架。老爷子提着拐棍,颤巍巍地走到于荣跟前,举起来就打,口里责骂:“叫你打牌,叫你打牌。” 打一下,于荣就嚎一声,口里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于小梅还在后面道:“别打他,打他不管用,离婚,这次坚决要离婚,一家子都被他拖累,有他在我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小舅子也回来,默默把于荣抬到医院,给上药包扎,询问详情。听了于荣的荒唐事,都是一个表情,怒其不争。 于小梅在娘家呜呜地哭,说自己命苦。老娘听了也泪水涟涟,口里道:“人都是你自己选的,现在闹到这光景,怪谁来。” 老爷子却清醒些,问她,“你是不是真有几百万?要不人家怎么肯借给他那么些钱?” 于小梅回答,“我承包食堂,是赚了不少钱。按说给他还了也行,可过完年食堂就不再承包给我,咱家再也没有来钱的门路,日后就指着这些钱过日子,我舍不得呀。” 老爹爹闻言叹气,说她,“财不外露,这是古训,你有钱咋能说出去给外人听?了横财,就有哪些魍魉小鬼来寻你。” 一语点醒梦中人,于小梅迅想到姐夫,对老爹道:“咱家没人知道我赚钱的事,只有姐夫知道,肯定是他走漏风声。” 一听这事牵扯大女婿,老爹心里更难受,摇着头躺在炕上,长叹短嘘。末了说道,“那就寻寻你姐,两家凑凑,把账还了,陈四那小子,你们惹不起。” 无论老爹怎么说,小梅就是不同意拿钱出来,宁愿于荣死在外头,也不给钱。不知不觉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间,于小梅收拾一番去接孩子,结果路上遇到个不长眼的二货,骑着电动车朝自己身上撞,两人倒在地上。 于小梅骂他两句,那厮还不服,喋喋不休跟于小梅理论起来。 小梅急着接孩子,不想多废话,那厮还不依,非拉着小梅要跟他讲明白。就这么一耽搁,当小梅到学校,老师却说孩子已经自己走了。 小梅后悔不已,赶紧回家,孩子自己认识路,回去没有饭,怕是又要吃冷馍。结果到家孩子依然不见影,小梅心想孩子去哪里玩了,也没在意。 一直到晚上八点,孩子都没见影,于小梅就慌了,动全村人去找,各处都寻遍,找了足足四五个小时,依然没找到。 情急之下,就去报警。警察先问她,“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于小梅心里咯噔一声,给陈四爷打电话,问孩子的事。 陈四爷很生气,“你孩子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赶紧抓紧时间把钱还了才是正事,我认识的朋友多,或许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一听这话,于小梅就明白了陈四的意思,对着于荣又挠又打,终究是没法,找姐夫借了三十万,跟自己的存款一起,给陈四爷送去。 当晚,孩子就被人现在老槐树林里哭。 就这一场,于小梅几个月的辛苦等于白费,所有钱财全都化为乌有。至于猪肉荣,打也好骂也好,他已经是死猪一头,连看他一眼都烦。 还有姐夫的欠款,温老板倒是没说什么,可于大梅那张嘴,吧嗒吧嗒各种损,听的小梅心如刀割,呜呜哭了半晌。 钱没了,日子还得过,小梅在家里闷了三天,决定还是去万源找明远。这回打扮的花枝招展,跟个十八小姑娘一般。猪肉荣还问她去哪,直接回答,去卖x,吓得猪肉荣不敢再问,老老实实在家等着。 于小梅等到晚上,去拦明远的车,却被明远司机破口大骂,说她是神经病,要死也不看好日子。明远则躲在车里,连车窗户都不降。 为了承包食堂,于小梅拼了,整个人趴在汽车盖子上,非要让明远出来跟她说话。 明远一伸脑袋,于小梅就对着他喊,“姓文的,我不管,反正我肚里怀了你的娃,就是这话,再过七个月你就等着当爹吧。” 说完人就往回走,明远被唬住,招呼司机追上去,好言好语把小梅劝回来,问她要医院证明。 “证明?”于小梅摸着自己肚子道,“老娘两月不来事就是证明,最近我只跟你睡过,不是你的种还是谁的?” 明远气的不轻,反问说,“你老公不可能晚上不跟你干那事吧?” 不提还好,一提于小梅就呜呜地哭,“不瞒你说,我老公一年到头,难得弄我几回,整天钻在牌场不出来,眼里只有麻将扑克牌,根本没有我这个老婆。”而后哭哭啼啼把老公赌钱输了几百万的事情说了一遍,恳请明远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一定要拉她一把,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明远不知真假,让小梅先回家,等他问问老板,看看这事行不行。 于小梅走后,明远就让司机去打听猪肉荣的事,看看小梅说的是否属实。第二日得到报告,的确有这么一档子事,说是温泉镇的王岩伙同陈四爷,做了个套子让猪肉佬钻,那厮是个浑人,一下子输了三百万。 听了这话,明远只有哀叹一声,同意了小梅的要求。可自从上次三愣大闹万源厂,自己在万源的威望已经一落千丈,如果还继续跟小梅纠缠,不仅仅是别人看不起,自己都觉得丢人。 更何况,徐娇娇嫌他丢了万源的脸面,已经明令规定,不允许万源跟于小梅之间再有任何的业务往来。眼下要重新把食堂承包给她,只能请张宽出马。 第182章 合作 文明远硬着头皮去找张宽,说明自己的意愿,万源食堂属于后勤,如果把这摊子交给后勤部负责,难免会有揩油放水的事情,不如索性全部承包给外人,万源做甩手老板。八一小≧说网 这个提议让张宽感觉诧异,“我们本来就是甩手老板,那些档口按月缴费,直接跟财务部联系,为什么要经过后勤?” 明远解释道:“饭菜的质量,价格,卫生情况,有没有使用地沟油苏丹红这些我们都得管呀,虽然说工人吃饭自己花钱,但要出了事故,毕竟是在万源厂内,我们脱不了干系。” 张宽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直接回道:“你说让那个外人负责?” 明远扭扭捏捏,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于小梅三个字。 张宽愕然半晌,而后哈哈大笑,“闹了半天,还是那个女人,哈哈哈哈,好吧好吧,那就承包给她,这事你负责,我不过问。” 明远先谢过张宽,又犯难道,“徐总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张宽脑袋一偏,“无事,今晚我去吹吹枕头风。你就按你想的办吧。” 是夜,张宽对徐娇娇说了食堂承包的事,果然把徐娇娇气的够呛,说道:“文明远是吃了猪油蒙了心?那女人他还敢招惹?杀猪的上回把他堵在三楼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张宽嗯嗯地点头,替徐娇娇按摩,“这事情已经解决,那杀猪的已经跟于小梅离婚,以后各走各的,再也不会来万源闹事。” 食堂承包一事,就此落下帷幕,只等元旦开始,工人们就要自己花钱买饭。 万源的第三件大事,则是赵书记二次来访,依然是工业振兴的构想。赵书记的意思是由政府出面大力扶持,扩大生产规模,快占领市场份额,打出校服品牌。 赵书记道:“我们不要把校服想的太有局限性,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品牌来经营,比如阿迪达斯运动服,我们都知道运动服多,阿迪达斯就是个大品牌,万源设计的校服,好看归好看,可说到底是没有品牌,这才导致了山寨版的流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建立一个好的品牌形象,让中国的学生们心里有个意识,穿校服,一定要穿某个牌子的。并且,每个学校都有不同的校徽,生产的时候可以针对不同学校安装不同的徽章,这也是一种品牌的提升手段。另外,现在科技这么呆,完全可以在衣服上安装二维码,是真是假,扫描一次就知道。” 不得不说,赵书记的构想让土鳖大开眼界,服装生产还可以这样玩?不想财都不行啊。 赵书记说,“如果你肯牵头,政府次注资三个亿,在开区内给你批块地,引进全套的自动生产设备,工人和管理依然用万源的老底子,你做总经理。等公司稍微有点名气,咱们就开始融资上市,在各处设立分工厂,只要设计出来的服装跟得上潮流,不要两三年,渭阳校服生产基地就能成形。” 这番话更是把张宽吓住,不得不说政府行事果然大手笔,跟自己那小打小闹截然不同,出手就是三亿。 如果不是文明远提前给他灌了醒酒汤,以张宽的性子当场就同意了赵书记的提议。三个亿啊,一下子就有三个亿了,高利贷那三千万又算个什么? 万幸,他没被赵书记给出美好前景弄晕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新成立的工厂,是我私人的产业,还是跟政府合资的?” “当然是合资啊。”赵书记一脸诧异,“我就是来跟你谈合作展的事,这还有什么疑问?服装基地的建立,对政府对百姓都是大好事呀。” 张宽就笑着回绝,“那不好意思了赵书记,亲兄弟明算账,论交情我可以跟你谈,做生意的话决计不可能合作,自古以来,凡是合作做生意的,几乎都没有好结果。” “怎么会呢?”赵书记反问,很快就了然,“你是怕将来落得个出力不讨好?这点你绝对放心,服装厂建成,一切还是你说了算,不再设立政府监督员或者是工厂内部的党组书记,和你自己公司一样的经营即可,所得利益对半分。” 张宽依然不同意,道:“无论如何说,我是绝对不会跟政府部门合作做生意,赵书记想展本地工业,张某人举双手赞成,大力支持,出钱出力都行,唯独不搞合作,如果是政府借钱给我搞基地,我倒是可以考虑。” 赵书记闻言也皱起眉头,看来自己对张宽的了解还不够,这厮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智商低下,容易热血冲动。相反,他心思细密,行事谨慎,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即便如此,赵书记也不会就此罢休,工业振兴这条路,他已经在上级领导面前夸过口,必须进行。渭阳本地的产业看过许多,都不合适,唯独服装行业有基础,渭阳自解放开始就在大力展轻工业,又因为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很适合棉花种植,材料人力销售渠道都有,再加上政府有计划的扶持,肯定能取得一番成绩。 见张宽并不同意自己的合作提议,赵书记思考是不是利益分配不均导致,思索良久,对张宽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服装基地建立成功后的前景,心里是不是感觉给你一半的利益有些少?你可想过,一旦基地成立,每年会有多少收益?” 赵书记看着张宽,目光灼灼,伸出三根手指头,“三百个亿,每年至少三百个亿的收益,给你一半,这么丰厚的利益吸引,还不够吗?” 赵书记如此说,张宽就被唬住了,坐在原位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心就慌了,一直在三百个亿是几个零这个问题上纠结,转不出来。 赵书记见他沉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当下也不急着要他答复,而是留下自己的号码,“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校服生产基地,我必须要搞,不但要搞,还要搞好,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找别家喽。” 赵书记走后,张宽就陷入疯魔状态,激动地拿着笔在纸上画圈圈,又开始幻想一年一百五十个亿是什么概念,自己又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我交朋友,从来不问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这句话是某知名富二代说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成为张宽的yy对象,如果自己一年有一百五十亿的收益,这句话就能光明正大地做为QQ签名,那个时候,自己又该是何等的牛逼。 赵书记刚走一分钟,张宽就想拿起手机给他回电话,同意这项合作,末了还是忍住,觉得自己应该和人商量一番,毕竟这是个重大决定,土鳖知道自己的短板,那就是脑子不够聪明。 果然,文明远对那一百五十亿的诱惑嗤之以鼻,“可别逗了,跟政府合伙做生意,那是与虎谋皮。莫说政府,就说你自己,跟人合作生意,每年三百亿的收益,分人一半,你愿不愿意?” 张宽下意识地想回答:当然愿意,合作嘛,当然要平分。 结果明远直接补充一句:“别急着回答,先摸着自己良心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 张宽就给愣住了,仔细想想,自己都给吓一跳。因为按他的性子,那是决计不会跟人平分利益的,一旦公司有巨额收益,肯定是想法设法把合伙人弄走,自己单干。 看到张宽惊讶的表情,明远就嘿嘿冷笑,“不想分吧?想把别人挤走自己干吧?这没什么奇怪,只要是人,他就会这么想,所以历史上那些干大事的,成事之前都说的好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真正等事业干成了,莫不是做些走狗烹良弓藏的勾当。如果是跟私人合作,你或许可以一拼,将来谁把谁挤走还不知道,可跟政府合作,你能挤的过他?” 明远一番言语,让张宽茅塞顿开,庆幸自己头脑没热,没有急着答应赵书记的提议,不然,一旦约定成立,政府拿着钱来入股,自己再想反悔,怕是来不及。 明远又道:“眼下这局面,你拒绝了赵书记的提议,也不太好,赵书记胸怀大志,无论人品如何,他要为民众造福的出点是好的。你直接拒绝他,可能会对万源日后的展带来影响。” “咋地,他还要给我小鞋穿?”张宽如此问。 明远笑答,“那倒不会,毕竟书记的逼格在哪,怎么可能为难企业,就是担心有些舔钩子,会错领导的意。” 张宽明白了明远的意思,赵书记或许不会为难自己,但他下面的人可就说不准了,如果再来个消防工商劳动局,万源怕是要关门。当下就问,“那要怎么做?” 明远回答:“可以跟书记汇报,合作的事不考虑,但书记要建立校服基地,万源必须出力,别的没有,校服样式放开了提供,全都免费提供给基地,但有一点,一旦样式被某个客户看中,其订单量必须先满足万源,在万源订单充足的情况下,才能外其他服装厂。” 第183章 经发办主任 张宽回家把书记找自己合作的事情随口一提,就引起张长贵注意,拉着儿子详细询问一遍,而后对他道:“这事可以做。八一小≯说网 ≥> ” 张宽很不理解,把文明远对自己的分析跟父亲说了一遍,看看父亲如何反驳。 张长贵道:“世间钱是赚不完的,只要赵书记是真心为民,那些钱就是全都给他又如何?你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转转,看看人家北上广是什么情况,再回来看看渭阳,你就能体会赵书记的用心。讲句不好听地,你衣食无忧,家产十亿跟家产百亿有什么区别?把多出去的钱给他,叫他展教育,展民生,有什么不好?” 短短几句话,就切中要害,让张宽有了另一种认识,奇怪地打量父亲,“我现你是个神人,什么事情你都能分析的透彻,话说你当初是进去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长贵闻言就把脸别过,想了许久,而后道:“你想办法扳倒付长青,把他的钱全都弄到你手里,就算是为我报仇,其他的事情不要问,当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十几年牢狱不怨。” 果然如此,父亲和付长青之间不对路,张宽早有感觉,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如今看来,是在钱上面有了纷争。按照父亲的说法,是要把付长青的家产全都夺过来,看来怨气不小啊。 见儿子不解,长贵补充道:“本来,他那些钱,都是我的。” “卧槽!”张宽内心的仇恨之火就熊熊燃烧,“原来我应该是个富二代?我草草草,原来我早就有资格在QQ签名上写那句话了。” 这回轮到长贵不解,“什么签名?” “我交朋友,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长贵哑然失笑,“你小子,呵呵,扳倒付长青,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没有政治背景,根本不是他对手,现在有了赵书记递过来的橄榄枝,就是个机会。” “原来如此。”张宽想了一番,问道,“这么说,我跟赵书记合作,目的其实是对付付长青,钱都是次要喽?” 长贵回道:“这么想又错了,就算没有付长青这事,寻求政治身份,也是非常必要的。商人要展,如果单凭自己,很难稳固,如果有政治背景,就如虎添翼,尤其是对你而言,从出道以来,你犯了多少事你可数过?那些事任何一桩亮出来,都能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没有政治背景,树大招风,很容易被人整垮。” 这话张宽却不爱听,大咧咧地回复:“没事,我干的那些事尾巴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纰漏。” 长贵就冷着脸教训他道:“你够了,现在是没有人想追究,你杀人,抢钱,开宾馆,拍h电影,随便一个认真追究起来,你都翻不了身。” 这么一说张宽才感觉害怕,怎么抢钱的事情父亲知道了?再一想文龙,哎呦一声,把这茬给忘了。 文龙嘴巴是严,可那要看对谁,如果父亲问他,肯定是有多没少全都说了。 不过对于跟赵书记合作一事,他还是不太情愿,按父亲的说法,自己就是在白白替政府打工,商人天性,无利不起早,白出力怎么行。 长贵看出张宽不愿意,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他道:“你见天在外面跑,多久没回过家了?今天晚上就在家住下,我跟你好好聊聊。等开春,咱家也得修房子。” 张宽嗯嗯作答,拿出手机拍土屋照片,心情感慨:还是家里土炕舒服。 三个手机一起,三个女友分别秒回,这感觉,让张宽迷醉,禁不住出感慨,现在中国要还是一夫多妻制,那该多好。 长贵听了想骂,又把话收回去,改口道:“那你就活不长命,普通人一个婆娘都嫌烦,你还敢多要几个。” 是夜,张宽迷迷糊糊,一阵香味袭来,身子就变的懒洋洋,明明想睁开眼,却动弹不了。 一个声音在旁边呼唤他,张君宝,快醒来,看看谁来了? 张宽听了努力想睁开眼,却动弹不得,心里着急,手指尽量弯曲,想借助身体把自己唤醒。 这是梦魇,俗称鬼压身,张宽做噩梦有过经历,只要醒来就好。 岂料,头脑愈沉重,身子好像要往万丈深渊掉落,一直掉不到头。 那声音又道:“张君宝,睁开眼看看,财神爷来了。” 张宽猛地睁眼,面前就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看不清楚。 “快看看,是武财神。”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影就开始显形,变的清晰,果然是绿衣红脸的武财神,张宽唬的赶紧下跪,口里称呼财神爷爷好。 武财神对他道:“你连番造孽,已经犯下弥天大罪,不久之后就有灾难临头,幸得和尚为你祈福,缓得一线生机,我来问你,你可知罪?” 张宽心慌,知道财神爷说的是他杀人抢钱坑人一事,诚惶诚恐地低头,“弟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做善事,不再害人。” 财神爷就捋着胡子点头,“当前有难,必须做大功德化解,你可明白。” 张宽静神,“请财神爷明示。” 财神爷就满意地点头,“有利国利民之事需要你做,不可推脱,为国为民所造福利越多,非但可以化解灾难,更是为你自己积福,多多益善。” 财神爷说完,就化作一阵烟,消失不见。 ...... 第二日大早,张宽就给赵书记回电话,声称自己全力支持赵书记的工业振兴大计。 赵书记大喜,叫他到市委大楼,跟他详细面谈。 张宽去了,先跟赵书记做私人碰头,赵书记问他,“如何细步地进行工业振兴,你可有计划?” 张宽点头,“只有个大概,细步的下面人在负责,如赵书记所言,要垄断全国范围的校服市场,先得打出名气,现在这年代,消费者只认得牌子,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要做的,就是打出渭阳校服的名气。” 赵书记听了叫好,“对,我就是看中你这一点,会搞些新奇法子吸引眼球,生产技术我们不缺,缺的就是市场。” 赵书记从自己桌上拿出一叠材料,笑呵呵地递给张宽,“你的家经历,全在上面,我仔细看了三天,才确定让你做先锋,渭阳本地的企业家不少,但像你脑子这么活泛的却是没有。” 张宽拿着那资料快翻看,记录都是自己进入万源如何做业务的事,只是一些片面字句,主要讲自己如何做事说话,没讲暗地里的勾当,心就轻松不少。 问赵书记,“这资料是谁给你的?” “你们温塘口的大队书记。”赵书记起身给张宽倒了杯水,“怎么样,写的不假吧。” 张宽憨笑,何止是不假,真的不能再真,连自己请客户去洗澡的事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甚至自己的口头禅骂人话都详细记录。当然,也有一些是以讹传讹,虚构上去的成分,譬如张宽酒量奇大,千杯不醉,这都无伤大雅。 赵书记道:“让你办这事,就是看中你的脑子,和办业务水平,眼下第一步,先统一本省市场,我估算了下,垄断全省,渭阳这几家大服装厂都能吃饱,有了这个基础,明年三月,工业园内的地皮就可以给你,建设厂房。” 张宽回道:“好,我还有句话要说,政府给地建厂,那是政府的,我不要,等基地成立,所得收益,也全给政府,我一分钱都不要。” 赵书记就惊奇了,“咦?这是为啥?” 张宽回答,“那日开会,我听赵书记说要在渭阳实施全民十二年义务教育,全民免费医疗,当时我心里就感动的不行,校服基地真的建成,所得收益,全给政府,来支持渭阳的五个五计划。” 赵书记听完,震惊不已,连说三个好,“真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有这份心,好,好,这事我记下了,他日成功,你就是渭阳的大功臣,全渭阳人都不会忘了。我说的合作,也是考虑许多才有的结果,不怕你生气,你要借钱扩大规模,按理来说我应该支持,那样的话你也能真正的做好企业,毕竟赚的钱都是你自己的,政府也就收点税。可渭阳人民要幸福,靠这点税收根本不够,必须得有收益,这才想到合作共赢的法子,眼下你要把所有收益都给政府,那就免了很多麻烦,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你的承诺,既然你不要钱,我就给你个官,你看咋样?” “官?”土鳖瞪大了眼睛,想笑,“我能当个什么官?” “渭阳新成立一个部门,经济展规划办公室,简称经办,我请你来做主任,你看行么?” “经办主任?”张宽有些晕乎,这就是官了??末了弱弱地问,“这个主任,是个多大的官?能干些什么事?” 赵书记沉吟少许,对他道:“给你个处级待遇吧,级别高,但实权小,主要还是负责服装宣传推广事宜,提前说明,这就是个受苦受累的差事,办公室一切活动经费,必须由你自己解决。” “处级干部呀。”土鳖默默点头,“那书记您是什么级别?” “我?当然是厅级,呵呵,级别都是浮云,只要你干出成绩,想要什么级别都行。” 第184章 服装商会 张宽把自己升官的事情对父亲说了,言语中满是欢喜,问父亲这算不算是光宗耀祖。 长贵呵呵地笑,“瓜娃子,经办是个什么机构你都没弄清,是不是国家承认的政府部门?处级待遇听上去好听,也不过每月两三千的工资,还是个没实权主任,有什么值得高兴。” 一番话说的张宽又变蔫了,忙活半天,也就是听着好罢了。 “不过也好,最起码你名义上是国家干部,一旦基地建设成功,肯定会获得国家承认,要是再干的好,封王拜相都不在话下。” 如此一说,土鳖又有了动力,对父亲道,“还是你的意见好,如果不是说替政府义务干活,恐怕我一辈子都别想当官。” 长贵就道:“你又错了,就算你跟赵书记合作开公司,依然会封你这个官,并不是因为你舍弃了权益,才奖励你的官。另外,这个官也不是让你白干,每个月固定工资还是有滴,公务员嘛。呵呵。” 张宽闻言就黑脸,“照这么说,那些国营企业的干部其实没多少钱喽?” “那可不,就拿晨光机械厂来说,年产值上百亿,他们的总经理也是拿工资,多了也就一万到顶,连个普通个体户都不如。” 长贵这么一说,张宽就懂了,“一个月才一万元?也难怪这些人要吃回扣,要贪污,一个总经理一万哪里够。” “当然,工资这是一个说法,实际上,无论哪个国企的总经理,人家过日子可曾用过工资?工资卡放在家里看都不带看,吃喝用度一切国有。这是私下咱爷俩讨论,以后你就是体制中人,说话做事一定要有分寸,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没个分寸。” 张宽笑着点头,忽而脸色大变,“完犊子了,我现在是国家干部,那有三个女朋友的事可怎么办?如果被人拍到我跟三个不同的妹子有不正当关系,这就是犯法?” 长贵就唏嘘一声,“瓜娃,就算你不是国家干部,被人拍到有三个女人,也完犊子了。” “那不会。”张宽若无其事地道,“现在反贪主抓干部,私人老板谁管你。” 长贵就笑,“那你试试让她们三个见面,看你是不是要完犊子。” ...... 经过四五天的准备,渭阳经济展办公室终于挂牌成立,书记市长副市长各个市委常委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一方面是庆贺经办的成立,一方面聆听赵书记关于如何展渭阳经济的下步指示。 所谓指示无非是让各个部门在经济展方面多多协助张主任工作,牵扯到各项批文手续尽快处理,一切为了经济展开绿灯,和平是基调,展是重点,再就是把张宽推上台面,让大家认识一番。 大部分领导对于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没什么好感,点个头握个手算是过场,唯独工商的欧局长笑眯眯地抓住张宽手不放,呵呵笑道,“恭喜啊恭喜,如今,你也是个处了。” 张宽一愣,反应过来,说自己是处级待遇,简称为处。想到此不免笑,官场上的称谓还有这么一说。 待遇是处级,职位是主任,这让张宽很不得劲,问赵书记,“我是该自称张主任呢还是张处长?” 赵书记回复,“你这小鬼头,这都弄不清,职位是主任,级别是处级,人家喊你要喊张主任。” 张宽就懂了,“跟工厂一样,职位是技术领班,待遇经理级,但还是个领班。” 弄清官衔后缀,张宽就喜滋滋地去打印名片,渭阳经济展办公室主任,这个头衔听着不错哩。 办公室成立,成员就张宽一个,略显孤单,由赵书记话,又增添了一名负责文件材料的秘书,一个接送张宽出行的司机,另外有现能对渭阳经济腾飞做贡献的人才,可以特招。 张主任上马,要任务就是在全省范围内大力宣传渭阳校服,垄断全省市场。 这件事张宽已经有了大概构想,利用网络媒体进行推广,大力炒作,让全省的学生爱上新校服。 冬季已经过去一半,只能打春季校服的主意,徐娇娇哪里已经有了预备样式,设计出了一套既美观保暖,又漂亮大气的青春学生装,并在右胸口部位特别预留一块空地,方便学生们安装校徽或是身份牌。 宣传视频找的广告公司,由林听涛林总监负责,拍出一条三分钟的短片,务必要在年轻人心目中引起反响,画面下方打着天骄公司的联系电话,方便群众打电话订购。 同时也采用了赵书记的创意,在每件衣服上打出二维码,防止伪造。 做广告和各种宣传都需要费用,赵书记明言,经费张宽自己想办法,张宽又是个只进不出的主,肯定舍不得自己花钱,而是打电话给渭阳所有的服装生产商,一起来市委开会。 这回张宽的身份不同,不是代表天骄,而是市委领导,坐下来跟一干企业家谈天。 他说,“经办的目的,就是大力展渭阳经济,但经济的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必须由某个行业领头。很幸运,市委领导班子成员看中了服装行业,尤其是校服行业。” 张宽说着,示意秘书打开投影仪,开始卖弄刚学会的app会议图解,“看,全国有两亿学生,每个学生每季度拿出十块钱,那是多少钱?二十亿,二十亿呀,这么大的一份蛋糕,全让渭阳的服装企业吃掉,那是个什么场景?我说的是纯利润,纯利润。” 土鳖站在投影仪前面,学着赵书记鼓舞下属的语气动作,“这是一件衣服赚十块的情况下,假如一件衣服赚二十块,三十块,五十块呢?你们敢想那有多大的利润?” 几个企业老板分别皱眉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根据最新的人口普查统计,全国目前在读学生为2.5亿,除去三千万大学生,小学到高中为2亿,除去偏远农村及经济欠达地区,能出钱购买校服的学生至少是一亿,而处于城市及经济达地区的农村学生,合计有三千万,这三千万特指经济达地区,也就是衣服能卖上价的地区。”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如何把校服卖给他们?又如何把十块钱的利润变成二十块,三十块,五十块,甚至一百块?” 土鳖眯着眼,像个神棍一样的迷惑众生,“经办,就是干这个的,通俗地讲,渭阳是个大工厂,经办就是业务部,我专门负责拉订单,谈价钱。而赚的利润,则归你们,经办一毛钱都不要。” 话毕就有企业老板疑惑,“不要钱?那你辛苦这一场是为了什么?” “为了民生。”土鳖诚恳地说,像个好人样,“经办所干的一切,都是为了民生。订单多,就赚钱多,赚钱多,你们势必要扩大生产,要多招工人,这就为本地老百姓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工人工资高,有多余的钱花销,自然就能刺激消费,消费就会带动地方经济。另一方面,你们的利润多,上缴国家的税收就多,于国于民,这都是大好事,也是经办的目的。” 一番话解释的清清楚楚,几个企业老板都笑,“还真看不出来,张董当了官,想法立马就不同了,我们几个大老粗跟你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张宽嘿嘿一阵干笑,“言重了,换了你们几位老哥坐这个位,干的比我还要好。” 几个企业老板纷纷点头,场面气氛一度和谐,其中一个老板问,“那拉来订单,又如何分配?具体哪家工厂生产,有没有规定?” “这个问题问的好。”张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该老板,“今天把大家约到一起,说的就是这个事。校服市场一旦打开,订单就会呈井喷趋势增长,理论上每家企业都有做不完的订单,但凡事毕竟有个先来后到,同样也为了市场规范,我们必须组成一个团体,不能相互内斗。现在这形势,一旦同行业竞争,只有降价一条路可走,而打价格战,是两败俱伤的做法,一定要不得。所以,我们必须统一阵线,共同进退。” 几个大老板闻言各自点头,“是这个道理,一旦订单进来,必须统一阵线。” “那好,我自己想了个名字,就叫渭阳服装贸易商会,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位大老板听了都呵呵地笑,“张主任这个名字取得好,就按你这么说的办。” 张宽又道:“我本身就是服装厂老板,这你们都知道,万源目前的订单量已经饱和,一旦有新订单进来,肯定是分给你们,这点你们放心,目前主要存在的困难就是如何打开市场。这里我已经有详细计划。” 说着就让秘书苏菲过来,给每个老板奉上一叠资料。 “这是我关于如何打开国内校服市场的计划书,你们都看看,现在看不懂没关系,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我这里只说明一点,既然成立商会,大家就是同盟军,都是会员。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政府成立这个经办,只给编制不给经费,一切费用都得自己解决。计划书上的各项活动你们都看看,每项都花钱不少,咱要做生意,要赚钱,前期投资少不了。” 张宽说着,舔了舔嘴唇,终于抛出自己开会的真实目的,“我的意思是,既然成立服装贸易商会来服务大家,是不是应该收点会费?” 第185章 暴发户买车 任何一个协议团体的运行,都离不开经济支持,而商会交年费是惯例,晋商徽商广东联合商会,莫不如此。八一≧中文 ≯ 张宽搞服装贸易商会,要收会费,也不算过分,各位老板都能理解。 可尼玛开口就是一百万就让人大跌眼球了,商会会长张宽自己担任,成员也就这几家服装厂,你做什么要让大家每年交一百万的会费? 各位老板面色都不善,沉默不语,虽然大家有钱,但有钱也不会这么糟蹋。 张宽看出问题,呵呵干笑,“我的计划书你们都看了,市场要打开,宣传造势这方面少不了,别的不提,光是广告费,就要五十万,再加上电视宣传,网络造势,铺天盖地的水军帖子,几百万根本不够看。我之所以开价一百万,那不是空口白话乱说,一旦市场打开,所带来的收益可就是几千万上亿,这点投资算多吗?” 几位老板依然不做声,会议气氛逐渐尴尬。 张宽变了脸色,“如果大家不想成立商会,也行,市场打开,只能让万源独占鳌头,雄霸一方。” 几个老板听了这话神情变的犹豫,相互询问一眼,其中铃兰的陈董先起身,“这样吧张主任,商会一事我再考虑考虑,三天后给你答复。” 陈董一走,其余几位也跟着告辞。 留下张宽,坐在办公室摸脑门,问秘书,“苏菲,你说我刚才的演讲成功吗?” 秘书蒙查查地把脑袋从电脑前抬起,“啊,我刚才一直在忙别的,没注意听你讲话。” 张宽听了心里不美,走过去看她在忙什么,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赫然是QQ农场。 “苏秘书,你以前做过秘书吗?” 苏菲无辜地摇头,“没做过,可我爸爸做过,他跟我说了,经办是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正经事,每天按时点卯就行。” 张宽就怒了,“你爸是谁?” 苏菲回答,“苏广运,你应该认识他。” 苏广运?张宽听到这名字就恶心,不就是林市长的贴身秘书嘛,他还真会挑空子,经办缺人,立马把女儿弄进来。弄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居然跟女儿说经办没什么正经事,老子干的可是要造福渭阳人民的大好事。 张宽脸色铁青,苏菲也不看他,自顾自地玩电脑,在她眼里,领导也好,**丝也好,都是一样看待。经办本来就是清水衙门,没正经事,你要开会准备资料,我给你准备了,要喝咖啡,我给你们泡了,有个空闲,我玩玩电脑怎么了? 张宽生了一会闷气,觉得跟个女人较劲没意思,只是在心里记恨了苏秘书。 开完会没事,张宽就喊自己的司机来,政府给他配了台桑塔纳2ooo,待遇算不错,司机姓赵,是个一米八零的棒小伙,每天跟司机班里的其他司机闲聊拉关系,张主任要用车时才会叫他。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桑塔纳2ooo死活打不起火,赵司机没招,从司机班里喊一帮人出来帮忙推车。 见是这相,张宽气的直跺脚,“走吧走吧,我不要配车,也不要配司机,坐公交走。” 本以为,当个官就是领导,就是牛逼,没成想,跟**丝没区别嘛。 张宽一边往市委大门口走,一边回头看,赵司机正带着一班人继续推车。林市长带着苏秘书从大门台阶上下来,正推车的司机赶紧停手,对市长问好。 市长的奥迪a6早就动,无声无息地飘到台阶下,时间掐的刚刚好,市长跨下台阶就上车,配合的严丝合缝,行云流水。 尼玛比! 土鳖气的眼睛都鼓出来,走到门口坐公交,心想这样不行,都是一帮舔钩子,受不了这个气。 公交车走走停停,走了一个小时才到渭桥,张宽都快睡着,忽然手机响,是铃兰的陈董,对他呵呵道:“张主任,入会的事情我考虑好了,会费什么时候交?” 终于,有件高兴的事,张宽呵呵回道:“当然越快越好,我回头就把银行卡给你。” 原来,几个企业老板离开会场,并没走远,就在外面的馆子里聊天,关于商会的事进行讨论。 一致认为,张宽这娃太年轻,看着不靠谱,他说的天花乱坠,将来校服能赚多少多少钱,无非是吹牛逼罢了,谁都会。 想和做,永远是两码事,几位老板都是过来人,心里门儿清,花钱倒不怕,怕就怕他拿了钱不干正事,是胡来。 几个老板商议半天,都说不交,却又不散会。 末了陈董提出一点,“要说这小子不务正业,万源那个烂厂,硬是被他给救活,你看看现在,万源已经不接劳保服的订单,专门生产校服。就这都生产不完,给咱们几家企业都分了订单。” 这话才说到点子上,无论张宽看上去如何年轻幼稚,行事如何蛮横嚣张,但把万源从死亡之境拉回来,这是事实,也正是因为这点,几位企业家才会耐着性子听他讲了半个小时的废话。 不得不承认,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是真的。几位老板奋斗几十年,都以为自己够有本事,但跟张宽的手段比起来,还是相差好远。 说不定,这小子一番折腾,真能把事情弄成。要不然,市委书记怎么可能找他来办这事? 老狐狸们的目光都很深远,赵书记给张宽编制,却不给经费,实际上也在考察他的能力,如果你连空手套白狼的手段都没有,何谈振兴经济? 而张宽在忽悠人这方面的确是有天分,几个老狐狸最后一致同意,花一百万就花一百万,就当是给钱让张宽耍猴看,吃亏也就这一次。 于是,几个大老板决定,既然商会成立,应该组织个茶话会,庆祝一下,另外商会缴费,总得有个章程,立个字据?就又绕回来,想跟张主任再开个碰头会。 车子到了市委,却看到一辆桑塔纳2ooo停在门口,几个人正奋力推车,随着度变快,桑塔纳腾腾两声,还是没起来。 几个老板没在意,绕过去进入大楼找经办,结果被司机小赵喊住,“几位是找张主任?他已经走了,刚才坐公交车走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张主任怎么坐公交走?” 司机解释,“没办法,市委配的车太差,点不着火,他就自己走了。” 几个老板闻言,各自点头,就从张宽坐公交如此朴实的风格,心理上就相信他大半。也不再犹豫,让陈董打电话,询问缴费事宜。 张宽乘坐的公交车还没到温塘口,手机就收到信息,6续进账五百万。张宽见状大喜,乐不可支,心说果然人人都喜欢当官,有权就是好,随便忽悠几句,就有人乖乖送钱。 第二日大早,这货就让文龙送自己去汽车城,奶奶的,居然给自己配了辆桑塔纳,太瞧不起人了。 堂堂一个国家处级干部,服装贸易商会会长,影视公司老板,渭阳第一大服装企业董事,座驾居然是一辆桑塔纳2ooo? 去了汽车城,张宽的暴户嘴脸就开始显露,什么奥迪宝马奔驰,全不看,他要豪车,那种听上去不出名,一听价格吓一跳的豪车。 导购员很激动,先把他领到卡宴跟前,对他道,“保时捷卡宴,真正的贵族用车,全渭阳只有三辆,绝对的至尊荣耀。” 张宽直接问,“多少钱?” 导购回答的也很干脆,“236万全包。” 土鳖摇头,“不行,文明远都是这个档次了,劳斯莱斯幻影有没有?” 导购就懵住,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张宽衣着,在心里想,这大爷今天是来买车呢还是来消遣自己? 表面看不出张宽实力,只好把这个问题抛给领导,让汽车城的总经理来处理。 听说有人要买劳斯莱斯幻影,汽车城的总经理立马下楼,笑嘻嘻地迎接,接过张宽的名片后大吃一惊,先狠狠滴拍了一通马屁,才不好意思地对张宽道:“张董是要自己用还是送人?” 张宽不满地道,“自己开着玩,另外,请叫我张主任,名片上写的很清楚,经办主任。” 汽车城总经理再次致歉,而后谄媚地道,“如果是自己玩,想在贵族眼里高调,在平民眼中低调,我建议您不要买劳斯莱斯幻影,毕竟,那车标太扎眼,您堂堂一个国家处级干部,要是被人拍照传到网上,影响不好。” 张宽赶紧辩解,“这是我自己的钱。” “老百姓不知道啊。”总经理继续说,“现在贫富分化严重,买不起车还不起贷的那么多,您作为政府形象代表,还是低调点好。” 张宽就勉为其难地点头,“那买什么车好?” 总经理就拿出一个平板手机,“来,先给你展示一番。”随着他手指在屏幕上操控,一辆黑色沉稳如上古神兽样的神秘铁家伙悄无声息地从远处滑行而来,到了几人跟前做出转弯,倒退,自动开关车门车窗等动作。 这一幕把张宽惊呆了,咽着唾沫叹,“这尼玛是无人操控车啊,什么牌子?多少钱?” 汽车城总经理嘿嘿一笑,“宾利欧6飞驰2o15最新款,售价43o万。” 土鳖听完价格就是一激灵,指着车迫不及待地道:“好,就买这个,叫宾利什么来着?” 第186章 万能广告 广告公司的短片出来,是一伙青春靓丽的男生女生穿着春季校服去踏青,因为现在渭阳是冬季,这片子只能在广东拍摄完成,再配上轻松欢快的音乐,能轻而易举地调动学生们想穿校服的**。八≯一小说网 ≥ ≤ 张宽很满意这个片子,通知徐娇娇付款给广告公司。不成想,对方反馈,这条广告视频虽然制作完成,但还不能交付给天骄使用,究其原因,是因为广告制作给出十万的价格太低,光是几个模特去广东的来回机票都将近两万,更不用提大家在广东住宿吃饭等消费。 徐娇娇说,“对方要二十万的广告费。” “毛线!”张宽在电话这边嚎叫,“十万,多一毛都不给,再敢多废话老子自己拍。” 张宽之所以这么激动,那是有底气,宣传视频是自己出的招,只是让广告公司制作罢了,当初说好十万交货,现在广告做完又开始坐地起价,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挂了电话张宽就对面前的林听涛说,“你们老板说话经常出尔反尔吗?要二十万的制作费,为什么当初不说清?” 林听涛只是制作人,广告总监,对账务方面不清楚,正在纳闷,外面就气势汹汹地进来一个高个子妇女,颧骨老高,面相极为奇特。 “我是万能广告公司执行总裁米思雅,刚才接到贵公司徐总的电话,关于广告费变更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这里给你解释一下,为了这短短三分钟的短片,我们公司二十多号人忙活了整整一个礼拜,完全按照你要求的那样,阳光,青春,活泼,浪漫,可是你知道,附和学生形象的模特多么难找?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模特,又遇上天气干扰,广东那边下了三天雨,拍片子的时候又被人误解,砸了机器打了人,光是这块就损失了七八万,再加上来往交通吃饭,十万能够什么?我们非但不赚钱,还是做亏本生意。” 女总裁说话语极快,却很清晰,说的张宽和林听涛同时愣住。 张宽问,“你说什么?被人砸机器打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女总裁道:“那你得问问徐总,我在电话里跟她讲的清清楚楚,是她没有告诉你。” 张宽就看向林听涛,“这事你知道吗?” 林听涛摇头耸肩,“我没去广东,也没听同事提起过。” 女总裁那边已经调出手机照片,让张宽看,是当时现场拍的照片,果真是有些混乱,一些光着身子有纹身的家伙神情嚣张地说着什么,地上倒着一台摄像机,玻璃碎片掉了一地。 “我能见见当事人吗?”张宽问,尽管他是个只进不出的贪财鬼,但在人情世故上,还是懂得进退。 女总裁在外面招呼一声,一个文弱的眼镜妹走进来,说了那天的事。 好不容易有太阳,导演就带着模特们取景,去的是东莞银瓶嘴一带,哪里工业污染少,绿化极好,能拍出张宽想要的效果。 尽管是南方,在这个季节依然冷的够呛,七八个模特穿着校服在冷风中做轻松自然状,一切进行的正顺利,忽然路边停下一辆白色金杯,下来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当头一个过来先抽了导演一耳光,责问他,“谁允许你们在这拍广告?” 剧组其他男人见状哪里能忍,纷纷撸袖子要跟混混们练,无奈人少,被混混们一顿好打,还把摄像机推倒砸烂,七八个模特女生居多,唯二的男生也清秀的跟韩国天团成员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只能看着剧组吃亏,却无可奈何。 几个混混一番打砸,又扔下几句狠话,才上了金杯扬长而去。 张宽听完心里有些大概眉目,问那女总裁,“你们是不是得罪人了?” 女总裁听完默不作声,似乎不敢肯定。 张宽就敲着桌子道,“对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混混们也有混混的规矩,人家不可能吃饱了撑着就去打你一顿,打完就走,也没管你要钱,只能说明一点,人家是有目的性冲着你们来的。” 女总裁不作答,只是机械性地重复,“我们也知道做生意出尔反尔不好,如果不是意外,不会随便变动价格。” 张宽闻言唉地一声,“行吧,看在你们一场辛苦的份上,二十万就二十万吧。”言毕给徐娇娇打电话,让她付二十万。 徐娇娇却不乐意了,“你怎么这么大方?他们说自己挨打了,机器毁了,多要十万我们就要给他十万,凭什么呀?他们自己得罪人,做不成生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咦?”张宽就纳闷了,看来徐娇娇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她刚才怎么不跟自己提呢?“你知道他们得罪人挨打?怎么没告诉我呢?” 徐娇娇哼一声,“没必要,天骄公司跟他们对门好几个月,他们公司的事我能不知道?那老板是个二货,跟人打牌输了钱,欠了高利贷还不起,人家就要砸他公司,逼着他还钱。这事能赖得上我们?你自己欠的赌债自己还,我们是客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哦,就因为刚好是给我们拍广告挨打,所以要我们赔?如果那几天没接到广告,人家砸了他公司,他问谁来赔?” 这么一说张宽就懂了,合着这里面事儿多,根本于自己无关。挂了电话就问那女总裁,“你们老板欠赌债吧?所以职工才会被打,机器才会被砸。对吧?” 女总裁再次沉默,眼珠子骨碌乱转。 “这样不行啊,如果是别的意外,我多付十万就多付十万,这惹上仇家,叫我怎么赔?你有点无赖啊?”土鳖说着,双手按住桌子起身,“就这样吧,还是按合同上写的价格,你觉得行我们立马付钱,你觉得不行咱合作就到此为止,我手里还有个电影公司你知道吧?我自己拍。” 说着人就往外走,女总裁立即上前一步挡住,两眼圆睁,像是吃人一样。结果,下一秒她就变成哀求,“张董,我知道您是大财东,有大本事,就帮我们公司一把。”说着还给林听涛使眼色。 林听涛见状,夹着Ipad和眼镜妹先后出去。剩下女总裁一个人在会议室,对着张宽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张董,就帮我这一回,实在是没办法了,没有十万,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出,眼瞅着就是阳历新年,你不能眼看着我们公司倒闭破产,好歹我们曾经是邻居。” 张宽就纳闷了,赶紧扶着女总裁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哭,一哭我心里就乱,好好说。” 女总裁起身,抹了两把泪,开始说起原委。 万能广告公司成立于七年前,是面前这位相貌异于常人的女总裁一手建立,短短两年时间就在渭阳站稳脚跟,打出名气,一度扬言要展成影视广告公司。结果这时女总裁居然收获了一份独特的爱情。 当时的渭阳地下势力错综复杂,不像现在这么太平,万能广告公司赚钱,自然被人盯上,要求女总裁交纳治安管理费。 前期都给,后面要求越过分,已经过女总裁的容忍范围,苦于身边没有可用之人,烦躁的寝食不安。 这时,她命中的真命天子降临,来自某部队的特种兵回乡,正在四处找工作,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女总裁一次,露出一身好功夫,把米思雅彻底征服,特招他为万能公司保安,负责公司安全。 其实主要是负责女总裁安全,贴身保镖。 几番实战,震慑宵小,从此没人敢在万能公司面前呲牙,保护费一事永不再提。 就在公司如日中天,准备再扩大一步时,女总裁忽然传来喜讯,怀上小宝宝。为了迎接这个小生命,女总裁不再上班,广告公司交给丈夫打理,也是此时,万能广告错过了一次腾飞的机会,逐渐没落。 在中间的两三年里,广告公司就靠着吃老本维持,直到米思雅重新回来,才逐渐好转。 本来这么进行下去日子也好过,岂料天不遂人愿,她的特种兵老公居然染上赌瘾,而且逢赌必输,怎么劝都不管用,终于落到今天这局面,输的公司连员工工资都不出。 这事让张宽很为难,说米思雅,“你老公打牌输了钱,你不去求他收手,却跑来求我多给钱,这是个什么道理?你还不如去街头要饭,或许能凑够职工工资。” 女总裁痛哭流涕,“没用的,我老公好赌成性,已经走火入魔,除非他死,不然没办法。张董,我知道你是好人,就帮我这一回,就当借给我,等我公司业绩稍微好点,立马给你还。” 张宽不是什么好人,他懒得去关心一个赌徒家庭的生死,跟自己有鸡毛关系。不过当他听到对方说就当借给她时,心里就灵机一动,道,“好说,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你要借多少钱来着?十万还是二十万?简单得很,立个字据就行。” 这话说的,神转折啊,前一秒还一脸嫌弃,下一秒就化身为好人,都把女总裁看愣了。 第187章 微笑服务 无论如何,肯借钱就是好事,先把眼前难关渡过。 女总裁见张宽松口,反正都是要借,索性借他二十万,立字据的时候张宽多问一句:“这笔款子什么时候还?” 女总裁心里犹豫了好久,按说广告公司如果正常运营,一个月几十万上百万的收益轻而易举,怕就怕老公又出什么幺蛾子,现在外面具体欠了多少钱她都不清楚,每个月的收益多半都是拿去赌,她把钱藏起来都不行,老公是以广告公司的名义去借。 可是眼下借钱,人家问她几时能还,说不出个时间也不好,犹豫了一番,回答道:“三月份肯定能还。” 岂料,张宽摇头,“不行,我以为你只借去十天半个月应急,那能直接借去两个月?我的公司也得过年啊,也得给员工过年福利,这样吧,春节之前还上,你看如何?” 形势逼人急,女总裁此时还能说什么,赶紧点头,就要往字据上签字。张宽又拦住她,“要是还不了怎么办?” 女总裁闻言怔住,“一定能还上的,我就是砸锅卖铁都能给你还上。” “米总,不是我多心,你老公打牌欠赌债,赌场的高利贷多凶你比我清楚,你能确定有钱会先还我?我这里只是打个比方,假如你还不了我的钱,怎么办?” 女总裁听了这话就不敢签字,呆呆地问,“那你也要利息?” 张宽摇头,“我是这样想的,假如你老公死性不改,你这公司也没必要开下去,想想啊,你赚多少,他赌多少,你开个公司图什么?索性这公司不开了,随他去折腾,没钱看他拿什么去赌?” “你是要我拿公司抵押?” 土鳖嘿嘿笑着,“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连二十万无息欠款都还不上,还想指望这公司能带给你什么?高利贷肯借给你钱,那是因为你还开了个公司,假如这公司没了,你看看高利贷会不会借钱给你老公。” 米思雅此时已经是逼上绝路,想想张宽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家庭妇女,老公怎么可能越赌越大?想想就在字据上加了几句,如果春节之前还不上张宽的二十万欠款,就把公司转让给他。 张宽拿了条子,嘿嘿直乐,背着手在公司转悠一圈,笑眯眯地看着每个职工。 不得不提,万能广告公司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个叫林听涛的总监,脑子里的奇思妙想一环一环,以后这家公司就成为自己的私产,那个时候,经办想怎么拍广告就怎么拍广告,想拍几条就拍几条。 哦,还有,广告费收据想开多少钱就开多少钱。 因为次宣传片的关系,再加上万能里面一批网络推手的推波助澜,各大报刊都大量刊登,校服改革一事俨然成为一个话题,每五个人的朋友圈都会有人帮忙刷校服广告。 这也是林听涛出的主意,他搞了一个app,说转校服广告视频并集满五十个赞就能获得爱疯六扑路屎,说的跟真的一样,顿时引了一帮脑残果粉的转热潮。 这种手法是当下最为流行的一种宣传手法,任何广告都可以打出集满五十个赞获取奖励,每次活动过后都是奖励没看见,转的却一大堆。 除了这种手段,张宽又多付了十万给万能,让他们搞一些网络恶搞照片和视频,比如给奥巴马同志穿上中国校服,站在国会主席台上竖拇指。又比如给我们邻居的三胖同志也设计出一套合身的校服,甚至流传出一组何以笙穿校服,武媚娘穿校服的惊艳照片。 反正属于网络玩笑,追究责任也追不到张宽头上,倒是无形中把中国校服改革推到风口浪尖,天骄公司的三个座机根本不够,徐娇娇紧急从万源调了五个业务员去天骄,专职接订单。 短短半个月,中国新校服就登上搜狗热词,张宽赶紧去申请专利保护,并重点指出,该款校服上面有二维码可以扫描,扫描结果是渭阳天骄贸易字样的产品才是正品,其他结果统一为假冒伪劣。 为此林听涛又带人去了趟万源,由布料开始拍摄,一直到加工完成,显示出万源生产服装的专业性,重点突出布料的精良舒适,并明里暗里讽刺其他公司以次充好,那些布料都能导致皮肤病,或者是穿过几次后就开始缩水走形。 在价格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而是采用苹果销售一样的策略,走高价路线,走精品路线。 衣服确实是好料子,样式也确实好看,但价值不菲,他已经不再是一件校服,而是一件出门会客踏青旅游装逼踩人约会把妹神器,三百八一套那是学生优惠价,没有学生证?不好意思,原价七百六......算了,给你打个八折,毕竟一件衣服要经历二百多个工序,生产出来实属不易。 还别说,价格一上去,销量更加哗哗地涨。其他那些一百块的山寨衣服都不好意思卖,想涨价的话,人家学校只联系天骄。 当然,有些私密话还是有的,接线员们都是徐迎春手下精干的业务员,用隐晦的方式告诉对方,其实公司为了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也搞了个返利活动。百分之十的返利哦。 这个效果张宽自己都没想到,天天一看到林听涛脸就笑成菊花,“还是你说的对,以后的社会就是网络社会,网络宣传比业务员跑订单更为有效,还有你那个什么价格策略,啧啧,真是神了,你怎么就知道价格越高卖的越快?” 林听涛闻言飘飘然,不是谁都能享受张董事长张大主任的马屁,自负地回答,“这是我国国人的逼格所致,国人的思想从来如此,只要是贵的就是好的,只要是进口的就一定比国产的强。只要把握住这点,卖任何东西,无往而不利。” 张宽当然知道里面的关系,产品质量也很重要,国人之所以崇洋媚外,就坏在许多山寨身上,以及国人质检员的疏忽大意上,牵扯许多方面,不能一言论之,他这么说,纯粹是拍林听涛马屁。 长贵说过:“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做到恩威并施,其中恩一定要大于威,是人都喜欢听好话,无论对谁,多说两句好话,多给两个笑脸,你不会损失什么,但会获得一份友谊,一份看不见的巨大回报。” 张宽把这句话稍微更改后写在自己微信签名上:一个优秀的商人,应该学会微笑,无论对方是是谁,出身如何卑微,也要对他报以微笑。多给两句好话,多给两个笑脸,你就会获得一份友谊,一份隐形回报。 三个号一起,三个女友一起转,迅在渭阳朋友圈流行起来。 因为这话是出自今年渭阳商场爆冷崛起的黑马张宽之口,并且成为一些正准备投身商场拼杀**丝们的行事准则。 而赵书记的官微转更加把张宽推道风口浪尖,他在市委会议上单独拿出这句话来讲,“连一个商人都在讲微笑行事,我们的公务员就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要说你们的部门都很好,我这几天明察暗访,许多面对百姓的一线服务窗口,所谓的人民公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态度差,语言冷,没耐心,比比皆是。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在支撑着这个国家,你们却那种态度对他?那是人民公仆?那是人民大爷。” 赵书记下令,让渭阳每个面对老百姓的服务窗口都打出微笑服务牌子,下面还有服务反馈器,群众接受服务后可以有三个选择,非常满意,满意,不满意。 这个想法来自于淘宝购物的差评好评,据说最早是韩寒提出,要给公仆们评价,非常满意就升官财,满意就原地不动,不满意就趁早下岗。 渭阳普通老百姓不认识韩寒,只听说张宽,街头巷尾都在说张宽,这小伙真牛,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官。 所谓大官,也不过是由办公室主任升级为处长,订单量增多是事实,员工紧缺也是致命点。 本地年轻人不够,就去外地招,赵书记命令渭阳劳动局出钱出人,先去汉中安康一带,再去咸阳宝鸡,总之省内年轻人优先,挑选那些年龄适中的年轻人来渭阳进厂,专车接送。 成绩是斐然的,张宽升职也就理所当然。他升职的第一件事就是撤掉司机和秘书,经办不是清水衙门,不留闲人。 很多事情张宽自己能干,用不上秘书,司机的话张宽有两个,一个文龙一个张云龙,再多一个有必要? 从青木取款回来很长一段时间,张宽都指示张云龙替徐娇娇开车,惹的云龙抱怨不断,徐娇娇倒好说话,关键是徐妈妈,太难伺候了,坐在车后面,一下子嫌快,一下子嫌慢,一下子又让他左拐一点点,又让他右拐一点点,烦不胜烦。 气的张云龙怒声呵斥,“大妈,你不知道司机需要安静的环境?开车最讨厌别人在旁边唠叨?” 徐大妈闻言安静一会,不要几分钟又开始唠叨。 张云龙实在没招,只能把车内音乐开大,跟老婆子对着吵。 这天下午,云龙正在司机室跟邓连山下棋,接到文龙的微信视频,对方贼兮兮地告诉他,“大侄子,今黑别走,有事。” 张云龙就懒洋洋地问,“啥事?” 文龙回答:“跟老板去打捶!” 云龙听完,虎躯一震,热泪盈眶,“等了这么些天,终于能干一回正事。” 第188章 电力宾馆 张宽借钱给万能广告,打的算盘就是要把万能广告公司收入囊中,没成想,距离过年不到十天,却出了变故。八≥一中文 ≧ 消息是林听涛传过来的,说是有人去了万能,宣布过完年他就是万能老板,让大家不要惊慌,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工资照,只是换了个老板而已。 这事让张宽震怒,当即给米总裁打电话,问她是什么情况。 米总裁电话里说不清,约了两人见面,才弄清原委。 原来米思雅他老公赌债还不起,早已把万能抵押给赌场,并且立了字据,按了手印。这事是瞒着米思雅进行,她不知情。还是白天人家上门出示字据,她才知道怎么个情况。 张宽怒不可遏,“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当初说好公司是归我,眼下怎么能这样?不行,你先拿着营业执照跟我去工商,赌场要找你们麻烦叫他找我好了。” 米思雅神情沮丧地道,“没用了,我怀孕时候法人代表已经换成我老公,只有他能去工商局办理转让手续。” “你妈比!”张宽忍不住冲着女人爆粗口,气的原地团团转,左右思索不行,问她,“那欠我的钱怎么办?” 米思雅回答,“我在河道有套房子,卖了就能还。” 张宽一挥手,“不用,你帮我重新写一份欠条,要带利息的,借款人为万能广告公司,告诉你老公,公司转让必须连债务一同转让。我倒要看看,这帮开赌场的孙子有多牛。” 米思雅不是笨蛋,一听就知道张宽这是跟赌场的人置气,张宽是什么人她也侧面了解过,天骄公司刚开业被人砸了两次,那事亲眼所见,结果越来越红火。另外,他那公司业务不多,养的闲人可不少。就算现在徐总不来公司,见天一帮保安依然勤奋站岗,都是一水儿的青皮头型,跟劳改犯似得。 或许,张宽还真能把赌场的人收拾了。 要说米思雅没私心那是骗鬼,赌场骗了她上千万的家产,早就对赌场恨之入骨,可惜自己是个女人,无权无力,不然定要把开赌场的人挫骨扬灰。 眼下张宽要找赌场人的霉头,也正好替自己出气。当下道好,赶紧立字据,大笔一划,把二十万欠款变成一百万,用万能公司的公章盖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春节时候还不起,就要用万能公司抵债。 张宽想的清楚,如果赌场的人识相,赔自己一百万这事就算了结,如果敢赖着不还,他开赌场赚多少钱,自己就吃掉多少钱。 奶奶的,正愁信贷公司的高利贷还不起呢。 俗话讲,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张宽不打无把握之仗,他要整赌场,先要了解赌场,从米思雅口中知道,电力宾馆四层有个赌场,他老公每次都去哪赌。 张宽立即喊了文龙云龙两个打手,准备前去探探路,看看赌场里面水多深。 电力宾馆的赌场算是渭阳第一大赌场,老板陈五爷,说起来也是一脉相承,陈家弟兄三个都是开赌场的,陈四在温泉镇,陈大在西关口,生意都不小,人脉也广,赌场除了敛财,更加是小道消息快传播的渠道,道上的人都会给他们弟兄三个一点面子。 张宽还奇怪,为什么是陈大陈四陈五?陈二陈三去了哪? 从刘小刀口里得知,陈二陈三是妹子,嫁了个好老公,司法系统内部的,所以他们开赌场才能常青不倒。 原来是背景有靠山!张宽才不在乎,混了这么久一直顺风顺水,嗯?有几次差点命都掉,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三人都穿着黑呢子大衣,戴着墨镜,脚下长筒皮靴,张宽走中间,双龙跟两边,看上去拉风至极,进去宾馆就引起前台注意,礼貌地问,“三位要住宿?” 小刀已经告诉他去赌场的口令,人家问他是不是住店,直接回复:去四楼找个朋友耍耍。 前台就按下通知按钮,四楼赌场入口就有人从监视器上看到三人的画面,一见是三个生面孔,还都统一是大衣墨镜,心里有点慌,对话筒道:“先等等,我去找老板。” 前台服务员就对着张宽微笑,“您要找哪位朋友玩耍,我可以帮你查查。” 张宽一怔,丫的不按套路出牌啊?下一句不应该是祝您玩的愉快? 心里不喜,直愣愣地道:“找陈五,你别告诉我说他不在。” 张宽的表情声音已经通过前台监视器传到陈五爷办公室,陈五爷皱着眉看来人,疑惑不解,这三人居然知道自己名字?可为毛自己以前没见过?考虑少许,对话筒道,“让他们进来。” 前台通过耳麦收到指令,微笑着伸手,“三位这边请。” 通往四楼是走另一部电梯,直接上去,一出电梯依然是个服务台,有身着红色马甲的青年男女招呼,让几位稍等。 张宽正疑惑,4o1的房门打开,一个年约五旬的精廋男人出来,双目炯炯有神,看到张宽露出友好的微笑,“你们好,我们是在哪见过?还是说,是别人介绍你们来的?” 张宽回道:“朋友介绍,来玩两把。” 陈五爷就呵呵地笑,“几位是要玩什么?” “来找你当然是玩牌,难不成你这里有小姐?” “哦,几位要是***,出门左拐去碧水蓝天,哪里小姐多,我这没有。” 陈五爷生硬地说,看样子是不想让张宽三人进去。或者说,陈五爷在防备什么。 看来赌场生意在渭阳还是不敢摆在台面,要不陈五爷怎么会如此警惕?张宽想着拿出自己的名片,给陈五爷递过去。 陈五爷接过来瞅了一眼,脸色大变,目中精光更盛,似乎在看西洋景,失声道,“你就是张大锤?” 土鳖得意地咧嘴,“正是鄙人。” 陈五爷表情就放松了许多,伸手邀请张宽往里面走,“原来是大锤兄弟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要知道,赌场里面龙蛇混杂,各色人物都有,张宽做的那几桩子事情,整个渭阳黑道都传遍,虽然过程演化出十八个版本,但结果都是相同,张大锤杀人越货,欺行霸市,诱骗少女,强买强卖,总之能沾上边的坏事,他几乎都干过。 陈五爷早就知道张宽凶名,只是他开门做生意,只要人家不来惹他,他也不会去操心闲杂事,也谈不上去交接拜访。 今天既然来了,就好好坐在一起聊聊,联络联络感情。 张宽进去门里才现,整个电力宾馆四楼全部被打通,成为一大间赌场,进去后就是几张用台球案改成的赌台,一帮人正围着案子叫嚷下注。去了另外一间,则是几十台游戏机,有捕鱼,麻将,牌九等等,同样一伙人围着机器玩耍,目光专注。 张宽过去一瞅,这不就是捕鱼达人?一个眼镜男正聚精会神地操控炮台,朝着一只白鲨猛轰,一次就是1oo的字样飘出,连轰了四五次,终于把大白鲨干掉,屏幕上浮现出1ooo的字样。 “这是什么意思?”张宽问。 陈五爷回答道:“这是他用五百块,赚了一千块。” “一个金币就是一块?” 陈五爷点头,“是的。” “那这机器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陈五爷听了眉毛直扬,心说张宽有点愣啊,这话那能当着客人面说?只好呵呵笑道,“不赚钱,看运气了,有时候晚上机器能赢,有时候就被客人赢了。” 正说着,就看见一个胖子兴冲冲地去前台结账,报出机器号,服务员在电脑上查看一番,对他道:“赢了三千三。”说着就数出三十三张票子。 陈五爷指着道,“看,今天这位客人赢了。” 张宽心痒痒,“我也来试试。” 陈五爷见状脸皮子就抽抽,心说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你今天在我这里玩,是让你赢呢还是让你输?让你赢了那就是白送钱,让你输了难免你不高兴,输赢都不好,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无奈之下开口道:“你要玩随便,我让人给你开台机子,给你存一万元,你随便玩。” 一听这话张宽立时不好意思,嘿嘿干笑,“我要玩还得你花钱,不好意思,不玩了不玩了。” 陈五爷呵呵地笑,“你来我这玩也不好意思让你花钱,要是真想试试两把手气,可以去VIp房看看。” 说着就带着张宽出去,回到酒店走廊,继续往里走,就是一间间隔开的宾馆房间,每间房里都传来赌徒的喝呼声,显然生意正好。 张宽问,“五爷,你这里是靠什么维持生意的?赌场究竟有多赚钱?” 这是在走廊,没什么客人,陈五爷可以耐心地对他解释,“我就是抽点水头,比如,你在这里玩,赢了一万,我就抽一千,输了的话就不必。像大房里面那种多人游戏,我就来做个庄,跟大家对赌,有时运气好,一个晚上能赢几万,有时运气不好,我就输好几万。” 张宽再浑,也知道赌场永远不会输,陈五爷只不过是谦虚了下而已。也不计较,问五爷道:“如果赌徒没钱了,是不是从你这里借?” 第189章 单身少妇 陈五爷道:“是啊,赌徒现金不够是可以从我这里支取一些,不过只对那些老客户开放,普通赌徒也不会问我来借。> ≥ ” 张宽闻言点头,“是喽,有借有还,还钱时得还利息吧。” 五爷笑道,“那是自然,不过也分情况,临时应急拿点钱,及时归还是没有利息的。一般是七天期限,过七天开始收利息,十分息。” “那就是一成息喽?”张宽想想,一万元一个礼拜不还就变成一万一,是有点恐怖,但还不算高息。 作为赌徒,临时借一万,运气好的,一个晚上就还清了。 运气差的,那就不好说了。 五爷问道,“你是扎金花还是打麻将?包房里面的客人不外乎这两种。” 张宽想了想道,“扎金花吧。打麻将太麻烦,钱来的慢。” 五爷就笑,“一万元的底,一圈麻将下来也不少。” 土鳖就黑着脸说实话,“其实我不会打麻将。” 五爷哈哈笑两声,把张宽带到一间房门口,看了看后面双龙二人组,略带歉意地道,“我这里的规矩是进门都得赌,光看不赌可不行。” 张宽回道:“放心吧,我们三个都赌,决计不会联合起来坑人。” 五爷笑笑,没说什么,推开房门,里面坐了一圈人,都神情专注地盯着场面里的牌,看到有三张新面孔,都顿了一下。 五爷介绍道,“这位是渭阳新一代掌门人张大锤,想必各位都认识,呵呵,我就不多介绍,大锤兄弟今天有兴致,也来耍两把,各位好好亲近亲近。” 张宽走进去目光先看一圈,里面七八个人,六男两女,男人小的二十五六,年纪大的四十四五,女的则是两个相貌标致的少妇,各人分别看了张宽一眼,无人答话。 五爷在门口干笑两声,留下一句:“你们玩,有事喊我。”人就出去。 房门关上,张宽就脱了黑呢子大衣呵呵笑,“各位大哥大姐好,打牌带我一个。” 几个人手里的牌就迅亮出,结果是坐在西席的一个锥子脸少妇胜出,笑嘻嘻地把桌上的钱全都拢起,从桌上往下刮,桌子沿贴着一个帆布口袋,下面鼓鼓囊囊,目测有二十多万。 果真是豪赌,张宽没见过世面,被这阵势唬住,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一万元散钱,心里滴汗。 牌桌清完,几人就腾出位置,让三人挤进去,赢钱的开始洗牌,洗完交给另个人检验,而后开始牌。 规矩很简单,完三张开始看,从第四张牌开始问跟不跟。因为人多,台面上混了两副牌,出天牌的几率很大,张宽来之前特意问过规则,看着自己手里的三五七很头疼,这尼玛不是对子不是顺子,花色还不一样,要如何破? 难道第一把牌就要丢? 轮到他时,这货眼睛一翻,跟! 张云龙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老板,跟一次就是一千,咱们现金不多。” 张宽眼睛一翻,没事,不够就借。 第四张牌下来,居然是九,张宽直接把牌扣下,都没心思看了。 继续跟,反正今天就是来闹事的,如果再来个J他就立马翻桌子,尼玛,这种牌也开的出,指定是有人耍老千。 结果第五张牌是个Q,张宽死的心都有了。 大家开始下注,上一把赢钱的锥子脸先扔了五千进去,“黑一把,欢迎大锤兄弟加入。” 其他人见状,纷纷往里面跟五千。 张宽见状就瞪起眼珠子,这尼玛那是赌钱?这是在赌纸。 牌前打底三千,跟两次两千,第一把就黑五千,一万元直接掏空。 人家目光都盯着自己,张宽也不好意思丢气势,掏出自己仅有的五千,全砸进去。 结果,他一跟,其他人纷纷扔牌,都说过。双龙二人组见状,也把自己牌扣了,可怜兮兮地看着老板。 来的时候每人就带一万,一把全输。让人欣慰的是,钱输给了自己老板。 张宽愕然半晌,才不好意思地伸手搂钱,“第一把就赢,真有点不好意思。” 众人都和气地笑,其中最年轻的男子用下巴示意他,“他两个是保镖吧,要不你就叫他们出去,咱们在里面玩,你看,我都不带保镖。” 张宽闻言就对双龙二人挥手,张云龙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文龙却过来从张宽怀里抓了两把钞票,怪模怪样地道,“我跟大侄子打鱼去呀。” 他们一走,地方宽敞不少,张宽笑着问那年轻男子,“敢问尊姓大名,小弟眼拙,认不出哥哥是哪位好汉。” 锥子脸女人就哼哼地笑,“他是秦兴汽车城的太子,你该知道了吧。” 张宽听了立即惊呼一声,“原来是秦少爷,失敬失敬,我前几天还在你哪里买过车呢。” 秦公子哼了一声,“我知道,渭阳唯一的一辆2o15豪华款宾利被你买了,为这事我跟我爸还吵了一架。” 张宽就不解了,“这是为什么?” 秦公子道,“那宾利是我从国外订的,非卖品,别说渭阳只有一辆,全中国都不过十辆。” 张宽明白了,呵呵笑道,“那不好意思,要不我再卖回给你?” 秦公子大度地挥手,“不用,你开着玩吧,我重新订了。” 这话让张宽心里不由得对着秦公子感叹一句:滚你妈的装逼犯! 说话间又是一圈牌,锥子脸少妇笑盈盈地打趣,“呦,没看出来,大锤兄弟实力雄厚呀,几百万的车说买就买,当玩一样。” 张宽就报以微笑,“朋友们帮衬,不是我的钱,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买车玩。” 另外一个胖子就接口道:“说的是啊,这年头领导谁花自己的钱?你说对吧张主任。”胖子说完,冲着张宽一乐,递出一张名片,张宽低头一看,渭阳五金批市场李向阳。 “哎呦,向阳老弟。”张宽亲切地和胖子握手,“幸会幸会,双枪李向阳的名号可是回荡了半个多世纪啊。” 一圈人都哈哈大笑,分别和张宽交换名片,大部分是做生意的,唯独两个少妇没做自我介绍,张宽就主动去问,这才知道,锥子脸的叫蔡少卿,圆脸的叫董飞燕,都是无业游民,每天就好打个麻将赌个牌。 张宽就哈哈打趣,“好惬意的生活,看来两位姐姐的老公都是大老板。”刚说完脚上就挨了一下,没等低头去看,旁边的胖子就用胳膊撞他,“看看牌,新人第一把都会让你赢,现在开始就要使出真手段。” 张宽却傻兮兮地问了一句,“谁他妈的在下面踢我?”问完看了一圈,各人面色都古怪。 张宽反应不来是为什么,继续放炮,“日鬼了。” 说完又有人踢了他一脚,张宽抬头看,汽车城秦公子正对他挤眉弄眼,张宽就来气,“好好的踢我做什么?” 秦公子回答,“好好打牌,千万别把内裤输了。” 张宽想想,可能跟自己说两个女人的老公是大老板这句话有关,先提前说:“丑话说在前面,在座各位谁再偷偷踢我,男的我就干他老婆,女的我就干她本人。” 土鳖自以为这番话能够镇住场面,不料却犯了众怒,两个女人先不依他,分别笑盈盈地起身,当着众人的面用脚踢,“好了,我看你要怎么做。” 土鳖见状才知道自己失言,哭丧着脸道:“各位大哥大姐,我错了还不行,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锥子脸蔡少卿却不打算放过他,眯着眼轻佻地笑,“这就缩了?不行呀,姐姐我可是冲着你说的豪言壮语去的,你现在由认怂,是不是看不起姐姐?” “那敢呀,两位姐姐生的貌美如花,我自打一进门就起了贼心,就是没那个贼胆。” 这话说的调皮,周围几个男人都呵呵地笑,秦公子也跟着起哄,“大锤兄弟这话我也同意,第一次看到蔡姐姐董姐姐我就有心,可惜胆子不够肥。” 两个女人听了都是媚眼如丝,笑着回道:“秦大少你也会开我们玩笑,你要真有心,我嫁给你可好,反正大家都是单身,方便的很。” 张宽听了这话更加惊讶,两个女人居然还是单身?难怪刚才有人在下面踢自己,还真是说错了话,当先就对两个女人拱手,以示歉意,“真没想到,姐姐还是单身,如果让我早些看见姐姐这副容貌,指定要追。” 蔡少卿哼一声,“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一看就不心诚,我不信你现在已经结婚,要真有心,咱明天就去领结婚证,敢不敢。” 土鳖被呛的无言,拿着牌做研究状,“打牌打牌,这把我跟是不跟呢?” 一个晚上,土鳖都欢呼雀跃,原因无他,这货赢了不少钱,起先摸不清规律,输的倒欠秦公子两万,后面经过研究现,当最后留下两个女人时,无论牌面大小只管去跟,指定能赢。 知道这个规律,张宽隔上半小时就如法炮制,在牌桌上形成一个循环,其他男人把钱输给女人,女人又把钱输给张宽,其他男人又想办法把钱赢过去。 打了一夜,张宽也捞了十几万,高兴的合不拢嘴,对着铁青着脸的众人道,“昨天晚上高兴,咱今天晚上接着来?” 张宽高兴,双龙二人组更加高兴,打了一晚上鱼,赢了三万多。 只是坐到车上时,接到一个陌生人电话,是五金城的胖子,语气不满地道:“张大锤你搞什么鬼?不知道我们是故意把钱输给两个女人的?” 第190章 董飞燕 “有这事?”张宽心里了然,呵呵地笑,“怎么没人跟我提这茬?我还以为两个女人赌术高明。八≥一中>文 ” “行了吧你,中间三番几次我们故意让她赢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没看出来,能问一声,那两女人是什么背景,你们一个个都非得输给她钱?” “你!”胖子被张宽的态度气的语塞,难道张宽真不知道那两女人是谁,于是解释道:“那两位,蔡少卿是铁军的红颜,董飞燕就更厉害,她是江斌的知己,一个组织部长,一个建设局局长,现在你懂了吧。” 张宽恍然大悟,“合着那两货根本不是单身,卧槽,还诳我。” 听了这话,胖子在那边一阵无言,不知说什么好,他的意思是告诉两女人都是有后台,这货却第一时间想到人家是不是单身,单不单身跟你有鸡毛关系?又慑于张宽威名,胖子不好多说,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心里给张宽打上一个傻逼的标签。 三个人在赌场过了一夜,回到公司就各自去休息,张宽提着鼓囊囊的口袋往徐娇娇面前一放,长吁短叹。 徐娇娇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把广告公司的事情说了。并道:“原本我还想找人把这赌场给收拾了,现在看来是不行,去赌钱的并不是只有老百姓,还有许多权贵,惹不起。” 徐娇娇就道:“惹不起就别惹,你想开广告公司还不简单,就在通天大厦租一层楼,装修一下开张,万能的林总监你想要,我一个电话他立马跳槽。” 张宽就咦了一声,“你啥时候跟林总监关系这么好?” 徐娇娇哼一声,“每当你不在我身边时,都是人家陪我解闷。” “我去。”张宽瞬间激动,“不带这样玩地,我那都是为了工厂,为了前途,又不是跑去哪里玩了。” “行了行了,非得逼我说出你去青木玩耍时候带了个小姐的事?” “我勒个去!”张宽脑袋瞬间就炸了,“这是哪的谣言啊这是?”话没说完,马小凤就挺着胸脯高傲地进来,还用眼睛狠狠剜他一眼。 失算!大大地失算,张宽只想着在万源把马小凤安顿下来,那想到马小凤居然跟徐娇娇搞在一起,看这情况,胸牌上写的是总裁助理? “万源什么时候有了总裁?”土鳖皱着眉头问。 徐娇娇回答:“董事长天天不在公司,就不能有个总裁来管理吗?现在不是正流行女总裁么,我也来封个总裁当当。来来,总裁的事先放一边,你跟我说说,去青木带个小姐是怎么回事?” 张宽闻言就对马小凤怒目而视,大声呵斥,“你也太过分了,我不过是不答应你的追求,怎么就能造谣污蔑我?你不要以为,在我和媳妇之间挑拨离间分手之后我就会娶你,告诉你,门都没有。” “打住吧你,人马小凤是刘飞的女朋友,后面还有叶小川跟着,轮也轮不到你,再说,你办的那些事,马小凤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去问问你家张云龙,他在司机班都吹的什么牛,怎么?还想抵赖?” 张云龙!! 张宽顿时头大,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对应,哎呦一声,对徐娇娇解释,“那是政治任务,带个小姐只是演戏,并没有实质性展,纯粹是为了配合缉毒大队工作。” 马小凤听到这话,眼圈泛红,把手里文件放下,扭头出去。 张宽两手一摊,“看,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贩毒分子家属嘛,你怎么能信她的话?我是看她可怜,才给她找个工作容身,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却恩将仇报。” “够了!”徐娇娇呵斥他道:“人家马小凤可不是这么说你的,虽然他父亲哥哥都是毁在你手里,人家可没有丁点恨你的意思。说,你在青木跟那个小姐睡一个炕上,干那事没有?” 张宽悲愤地举手,“我对天誓,我在青木,绝对没有跟任何女人生金钱与**的交易。如果有半点虚假,天打五雷轰。” 徐娇娇哼一声,“金钱交易没有,人家自愿呢?可别说你是柳下惠,那无能之辈提都别提。” 张宽再次摸着胸口道:“那更加没有,人家也不是小姐,那是市公安局的警察,有对象地,对象是武警兵王,猛地一逼,人那能看上我。那天晚上我都没睡觉,挖了一夜的地洞。” 徐娇娇就皱起眉头,“挖地洞?” “是啊,为了查清毒品工厂所在,我假借睡觉的时间,拿着工兵铲在炕下挖个洞,整整挖了两天,才挖通地底下的制毒厂。” 徐娇娇顿时好奇,“跟我好好讲讲,张云龙和马小凤都是含糊其辞地应付我,你是当事人,给我仔细说说,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说嘛你好端端的忽然当了官,原来早就跟政府部门勾搭上了。” 听这说法,徐娇娇是特意问过张云龙和马小凤,不过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如此就好办了,随便张宽胡编乱造,只要把男女之事撇过,那就是一部惊心动魄的扫毒谍战影视剧。 一番胡扯海吹,说的无比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毒贩子乱枪打死,扔到戈壁滩上喂狼。徐娇娇听的咂舌连连,目光中净是小星星。 结尾时特意说明,万源欠了两亿债务,其中一亿五都是从马小凤家里弄来的,日后尽量的不要和马小凤说起青木,对她的话也不要信,万一这货是故意来报复我,专门来破坏我们夫妻关系,那就糟了。 “你难道忘了,当日杨峰是如何安排人哄你上当,那次我差点就没命了呢。” 徐娇娇也想起这茬,连连点头,“是了,有些坏人不得不防。”说完脸色又变的阴冷,对着张宽怒目而视,“上次是梁燕飞那臭**,这回又是警花,你娃艳福不浅啊?” “怎么还提这茬?我都说了没睡,在打洞,你怎么不信呢?” 徐娇娇就不再言语,而是凝神闭目,忽而睁眼道:“贼不拿赃是不肯承认的,你娃记好,别让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我要你好看。” 张宽就嘿嘿笑,去抱徐娇娇,“怎么会呢,我根本就没做那些事,那有什么把柄。” 徐娇娇一把抓住他裤裆,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有,我就给你割了。” ...... 到了晚上,张宽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赌场的事,双龙二人组已经准备好在车里等候,信心满满,文龙道:“昨晚胆子不够正,好几次鲸鱼出来都没舍得用一千块的子弹打,今天晚上去就打鲸鱼,一个晚上抓住十条鲸鱼就是十万,比上班美多了。” 张云龙稳重些,坐在司机位上沉默不语,手却模仿着操纵摇杆,似乎在打某条看不见的大鱼。 见这相,张宽也觉得自己昨晚赢的钱松快,道:“好,今晚再去血拼。” 三人带着钱轻车熟路,一进去双龙二人就扑到打鱼机,张宽则去寻昨夜那帮人。结果秦少卿没来,只有董飞燕一个人在,牌友也换了一茬,都是些商人,七八个人凑成一桌。 见张宽来,董飞燕打趣道,“大锤,昨天晚上没赢够,今天晚上还想再赢?” 张宽就嘿嘿笑,“昨天晚上见过姐姐一回,心里惦记上,今天晚上再来看姐姐。” 董飞燕听完就捂着嘴巴轻笑,美目辗转,看向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小王,看见没,你大哥还说我没人要,这不今天晚上就来了一个追随者。” 被称作小王的青年就板着脸看张宽,嘿嘿冷笑,“是么,你喜欢飞燕嫂子?” 张宽闻言心叫不妙,自己嘴巴没把门,胡乱开个玩笑,就惹上事了。要搁以前,肯定赶紧赔礼道歉,求人家原谅。但如今不同,这货干了几件大案,人命手里都有七八条,那会在乎一个小王。 当下就嘿嘿回道:“说什么呢,昨天晚上飞燕还是单身,几时成了你嫂子?你大哥那位?可有我长的帅?” 小王脸色变的更黑,手里牌都扣了,“我大哥是江斌,听过么?” 江斌?张宽心里一动,不就是建设局的局长么?想着就抬眼看他,“没听过,他跟飞燕姐姐可是合法夫妻?要不是我就有机会。”说完继续嘿嘿贼笑。 小王听完脸色大变,其他人都拿眼瞪张宽,表情惊诧。 董飞燕却笑得花枝乱颤,用手里丝巾拂小王的脸,“听到没,回头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转给你大哥,不是合法夫妻,人家可是就有机会哩。”说完又对着张宽抛媚眼,“小兄弟,我记住你了,以后我罩你,不叫人欺负你。来来来,继续打牌。” 这一晚就不如昨天晚上好运,张宽带的钱早早输光,去找陈五爷借了十万也搭进去,前面还从董飞燕手里赢了几次,后面根本就是乱了套,只要他张宽敢上,几个人一起跟,用钱砸他,同仇敌忾。 张宽心里叫苦不已,看来是犯了众怒,同时也来气,尤其是那个叫小王的,妈逼,叫你现在赢钱,老子叫你赢多少吐多少。 第191章 地下室混战 张宽输了十几万,心情不佳,出来找两个保镖,商议怎么收拾小王,结果打鱼机跟前没看到二人,不知去了哪。网 打了电话才知道,两人半夜里就输光了钱,早早躲去车里睡觉。 知道这个消息张宽一阵苦笑,这赌博还真沾不得,只有输没有赢。正准备下楼,包厢里面董飞燕在一干人的拥簇下出来,尽管是美女,熬了一夜脸色也变的憔悴,看到张宽笑笑,“晚上再来哦。” 张宽嘴巴咧着干笑,“再说,晚上有事,未必会来。” 小王手上提着一个大口袋,目测有三十多万现金,经过张宽身边是乜他一眼,满是鄙视。 大家同乘电梯下去,小王撞了撞张宽,“哥们,路上注意点,道上不太平,可别遇上什么疯子。” 话里话外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张宽不当一回事,反而说小王,“你路上才要小心,提这么多现金,可别遇上劫道的。” 小王闻言愈气愤,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最终还是压制怒气,轻哼一声。 到了地下停车场,小王把钱袋子放进一辆宝马Z4,并殷勤地帮董飞燕拉开车门,等董飞燕走了,他才走向自己的凯美瑞。 原来钱被董飞燕带走了,张宽眯着眼捏下巴,嘴角一丝坏笑。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来巴结董飞燕,无非是想通过董飞燕跟江斌拉关系,这事算不上稀奇。关键是那个小王,他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巴结人,也没必要做的这么过分吧? 小王上了凯美瑞,却没有离开,原地停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张宽走向自己的宾利,寻思着震慑小王一把,刚拉开车门,就感觉不对,地下室入口嗡嗡地有动机低吼着,冲进来七八辆大摩托,都是5oocc以上的重机车,如同狂奔的野马,轰轰地朝着地下室开来,场面劲爆的如同港片飞车比赛。 双龙也从车里出来,一改倦态,左右拱卫着张宽,显然是知道有人找事。 张宽摸着下巴,看着面前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嘴里呵呵一声,“对方下手比我快呀,这就叫人来堵我。” 不用说,这几个摩托车手是小王叫来的,要做什么也很清楚。 摩托车一停,车手就纷纷下来,从摩托保险扛支架上抽出棒球棍,动作娴熟干练,一看就是经常干这事。 几个人先围绕在小王的凯美瑞跟前,听小王说话,完了才全部转脸向这边,大踏步地走来。 这情景瞬间让张宽热血沸腾,都多久了,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赶紧回身从车上把自己的埙拿出来,车上没放别的防身家伙,就这玩意趁手。 文龙是练家子,一身空手夺白刃的技术炉火纯青,自然不怕。 张云龙本来就是部队比武尖子,真枪实弹都干过,几个混混有什么好担心。 “大家尽量把战场往那辆凯美瑞跟前引,车里戴眼镜那货是正主,千万别让他们磕着咱家宾利,全渭阳就这一辆,珍贵着呢。”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车手已经开始动手,棒球棍子对着张宽脑袋击落下来。 张宽手上套着埙,对着棒球棍子一挡,跟着就是一脚直踹,车手就向后飞去。第二个车手也跟着上来,文龙已经从后面跃起,赶在他的棒球棍挥出之前踹中面门,第三个稍微一慌神,张云龙的鞭腿也到了,直接被劈倒。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文龙和云龙各自从地上躺着的车手手里抢过棒球棍,舞的虎虎生风,打的车手们节节败退。 主要是张宽这厮太黑,他本来力气就大,度快,手上的埙也够份量,砸哪哪坏,七八个车手平均分下来也是一对二,并不艰难。 另外也因为张宽交代的缘故,三人都是奋力把战场往凯美瑞跟前转移,尤其是和剩下的车手一对一时,三个人同时动作开始飘忽不济,明明一拳能挥到对方脸上,结果方向走偏,砸中了凯美瑞车玻璃。棒球棍子更加轨迹诡异,打人打不中,砸起车来却欢快地很。 小王坐在驾驶位见不对劲,赶紧开门下来,口里狂喊,“住手,都住手。” 紧喊慢喊,最后的三个混混也趴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声唤。 小王这才知道厉害,神色不忿地对张宽道:“你娃有些本事啊,砸我车做什么?” 张宽把埙在手里掂了两下,用手指头勾他,示意他过来。 小王心里气到极点,无奈自己本事不济,只能暗暗生气,打倒几个车手出医药费倒是没问题,关键是把自己的爱车给毁了。眼下这桩子事就算闹到公安局,也是自己理亏。 毕竟,是自己喊人来帮忙打架的,属于主动挑衅。如此想着,人就傻乎乎地往张宽跟前去了。 张宽让他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口里淡淡地道:“跪下。” 小王再不济,也是个三十岁的男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士可杀不可辱,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屁孩,也敢叫我跪? 还没等他说两句场面话,就被文龙在后面踹中腿窝子跪倒,想奋力起来,身子刚一动,就被文龙在后脑勺上拍一巴掌,笑骂他,“你怂还硬气的很!” 小王不跪也跪了,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摆明了不服。 张宽两手插兜,哼哼冷笑,“咋,不服?你昨晚不是狂的很么?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服你再叫人,今天咱让你服了为止。” 小王闻言立即说好,“你敢让我打个电话?” “随便打。”土鳖往旁边走,来到凯美瑞跟前,掂了掂手里的埙,开始砸车,咣咣咣数下,车子前后玻璃全破,车顶车门上净是凹痕。 小王气的眼里冒火,也不知道是给谁打电话,语气激动万分,“赶紧带人来,电力宾馆地下室,把王力他们都喊上,别问那么多,来人越多越好。” 挂了电话,小王开始有底气,指着张宽道,“你娃狂,随便砸,砸烂都没事,我不怪你,趁着你现在手脚都全,随便砸。” 张宽闻言哎呦一声,“我以为我都够狂,你比我还狂。”说着自己也掏出手机,给熊倜打电话,开门见山地道,“哥,我被人堵在电力宾馆地下室了,嗯,对方有一二百人,你来一看就懂了。快点,来的慢就要出人命。” 张宽这么说很符合现在的情况,先不说他想不想闹出人命,就说小王此时已经怒火焚身,非要置他于死地。 打群架最不好掌握,一伙人一拥而上,下手没个轻重,出事了也只是打架失手杀人,花钱找个替死鬼,操作得当的话或许能弄到一份先天脑出血死亡证明。这对常年承包拆迁工程的王智来说那都不叫事。 七八个车手此时也相互搀扶着起来,看向张宽三人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看着车手们的怂样,王智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们,“瞅你们那能耐?平时牛皮吹的山响,关键时刻掉链子。” 张宽正等的无聊,见小王同志还在装逼,心里不美,走过去对着王智就是一耳光,抽的小王几乎跌倒。 车手们见状又开始第二轮冲击,这回文张二人都懒得动,张宽一人就收拾了。 他手上套着埙,朝着对方的头盔就是一轮,直接把人砸倒,头盔也被砸的裂开,可想而知,这一下如果砸在人的头上,该是什么结果。 当初全力一砸,可是直接让人脑壳崩裂啊。 七八个车手,前仆后继,如同一级小兵英勇地冲向十八级蔚,被他带着拳套挨个放倒。 王智站在一边,捂着半边高肿的脸,眼泪花子都要掉下来。这厮如此凶猛,怎么没人跟他提过? 地下室电梯门打开,陈五爷慌慌张张地冲过来,抖着手劝阻,“这是怎么回事呀大水冲了龙王庙,王智,他是张大锤,是铁军的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小王这才瞪起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现今渭阳,能被人用激动的口吻说出是铁军师弟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打死田丰收,砸死杨峰,连公安局都对之无可奈何的张宽张君宝,不过道上的人都喜欢喊他张大锤。 王智不是第一天混社会,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按他的分析像张大锤这种凶人,活不过三年,自有人收拾他。自己实力不足,能不惹尽量不惹,可现在看来,不惹都不行了。 对方摆出这阵势,分明是要不死不休。 正想着,外面动机连连,呼呼冲进来四五辆汽车,迅把道路占满,而且看样子后面还有不少,都挤不进来,车门子打开,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往里面冲。 过来先看看地面环境,再问王智是什么情况。 此时王智也头疼,心里只思索一个问题,自己喊了人来,要不要今天把张宽给灭了,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打死打残都好处理。可他偏偏是铁军的师弟,那身份就不同了。 很简单的道理,连公安局都拿他没办法,自己一个包工头老板,能拿他怎么样? 正犹豫,身边就有人气急败坏地催促,“等什么呢?是不是这三个?打死算球。” 催他的人叫王力,是他本家兄弟,脾气最为暴躁,回回打架都冲第一,这回也不例外,骂骂咧咧地就往张宽跟前走。 第192章 大事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优柔寡断办不了事,王智很快就下了决心,今天在这把张宽灭了,江湖事情江湖了,就算他日官司打到铁军哪里,自己也不怕,是他张宽出言不逊在先。八≯一中>文≯ 见王力往上冲,其他人根本不用等,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狼崽似的往上扑。 张宽没想到是这阵仗,一下子涌出来三四十号人,早就提了把棒球棍在手里,一手棍子一手埙,迎着王力就是一棍。 混子打群架,九成以上拼的是气势,按今天这种局,起先七八个人打三四个,那是五个手指捏核桃,十拿九稳,按正常情况对方根本不会迎战,除了扭头跑没有第二条路。 而第二次上来三四十号人,围殴三个人那就是群狼抓孤羊,瓮中捉鳖。这阵势换了一般人早就尿裤子。就算是张宽自己,若搁在半年前,他就乖乖地抱头蹲地,让对方打一顿了事。 可如今手里人命都去了七八条,这点小打小闹早就不往眼里放,如今的土鳖,早就脱离了混子层次,上升到枭雄的阶层,莫说三四十号人,就是再来三四百号人,在他眼里也是土鸡瓦狗。 若说王智一伙是饿狼,此时的张宽就是恶虎,虽孤单只身,也是王者风范。 王力还想着借身后的气势把张宽吓倒,只等自己上去大耳瓜子左右开弓,却没料对方丝毫不惧,上来就是一闷棍,敲在脸颊上,就听耳边一声金钟巨鸣,眼前一片白光,人就不知如何反应。 后面的人看的分明,张宽一棍子下去,王力脑袋上就炸开一道血箭,人如米袋子一般软倒下去,各自心里嘶吼一声,气愤到极点,非要把面前行凶之人生吞活剥。 双龙二人组这回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方人多,千万不能失手,一旦不慎跌倒,势必酿成事故。眼下这阵仗,己方人少,张宽又犯了众怒,任何一个被他们按倒,后果将不堪设想。 两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先占先机,不等对方出手就先轮过去。 一时间,三人气势如虎,倒也占了上风。 原因无他,对手再多,也被地利环境限制,两边都是汽车,三人站在路中间,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几十号人也不能前后围攻他,只能正面强攻。如此一来,就挥不出人多的优势,前面也就五六个人能跟他们交手,后面的人被前面所累,只能干着急。 有头脑灵活的,已经踩着两边汽车进行包抄。 张宽三人且战且退,见有人上车就是一棍子敲在腿上,打的有规有矩,倒也不慌。 一时间,地下停车场内警报齐鸣,惨嚎不断,就算王智自己,此时也无法控制事态往更坏的一面展。 眼瞅着后面就是自己的宾利,土鳖眼睛泛红,口里招呼,“别往后退,就此死守,千万别坏了咱家的宝贝。” 此时此刻,土鳖的心还挂记着豪车不能有半点磕碰。 对方已经倒下去十七八个,地上到处是鲜血,双方都红了眼,愈战越勇。眼看这边快要不支,张云龙就伸手入怀,要掏枪出来。 开玩笑,身为保镖,让老板自己以身犯险已是失职,如果再让老板挂点彩,那就不用在保镖届混了。 枪拿出来还没放,就听一声枪响,接着就是一声山吼:“都住手,不然当场击毙。” 显然,是警察来了,云龙赶紧收枪入怀,这动作却被文龙看见,眼睛直勾勾地过来,“你拿的撒?叫我耍耍。” 张云龙知道文龙叔脑子不大正常,不敢多说,就好声应付,“等下回去再耍,现在有警察。” 文龙不依,过去贴着他身子道:“没事,你偷偷给我,我放在口袋里摸摸。” 张云龙叫苦不已,早知道这玩意不能亮出来,可文龙是个精神病,他认准的事非办成不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当下就关了保险,从下面递给文龙。 文龙拿了枪,激动不已,手放在口袋,来回摩挲,脸上洋溢着幸福。 众人被枪声震慑,都停下不敢动,熊倜带着警员急乎乎地往里走,要控制现场。 张宽此时却突然脱力,眼皮子泛白,噗通一下摔倒,还用手在别人脸上抓了一把,给自己抹了一脸血,等熊倜过来,这货就抽搐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说不出话。 熊倜见状大惊,赶紧蹲下,口里道:“别着急,躺下别动,等医生来。”说着还用手按住土鳖胸口。 此情此景,土鳖一阵感动,终于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还是-熊-哥-你-对-我-好,我-死-也-瞑-目......” 熊倜见状急火攻心,慌忙道:“别说傻话,医生马上就到。” 双龙二人组看着老板如此变化,都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 相反,张宽此时已经完全入戏,眼角甚至都流下感动的泪水。 七八个警员面对几十号混子,也胆战心惊,入口只有两名干警,抓枪的手都抖,万一这些人突围逃跑,是开枪还是不开枪? 万幸,有熊倜在场压阵,站起来雄视一周,目光瞬间锁定王智,双目圆睁,厉声呵斥,“王智!这事是你惹出来的?” 王智也晕了,本家兄弟头破血流,还在地上躺着。眼下警察到场,自己跑都跑不了,为今之计,只有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于是对熊倜说道:“不怪我,是他欺人太甚。” 话没说完,熊倜就粗暴地制止,“闭嘴,有话进局子讲。”熊倜说着就眼望四周,想找个高点的地方,一眼就相中了豪华皮实的宾利,要往车顶上站。 土鳖见状,身子灵活的跟猿猴一般,一把扯住熊倜脚后跟,指着另一辆大众对他道:“那辆车位置好。” 熊倜就纳闷了,你丫不是快死了?咋还有力气管我站那辆车。 双龙二人组最明白土鳖心思,赶紧往宾利面前挡住,不让熊倜前进。 情况紧急,熊倜没心思在这事上多纠缠,大步跨上大众车顶,中气十足地吼:“都他妈给我听好,全部蹲下。” 一干混混子手里提着家伙,眼冒凶光,个个心里清楚,一旦抓进去就是事儿,没个万儿八千十天半个月不得出来,心思活泛者已经在相互联络,商议往出冲的可能。 熊倜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拔枪射击,对着地上砰砰两声,子弹乱弹,居然打中一个伙计的大腿,直接疼的那厮嚎叫,“卧槽,警察打中人了!” 现场一片哗然,熊倜适时大喊:“谁敢乱个试试?都把枪上膛,谁乱就打谁,生死不论!” 有队长带头,且先一弹,警员们勇气倍增,同时拉动枪栓,对着众人,脸上写的分明,谁敢乱动就打谁。 至此,一伙平时牛逼哄哄的人物就乖乖蹲下,双手抱头。这才是那句老话:武功再高,也搞不过子弹。 熊倜见场面控制,立即给杨所长打电话,说明情况。 很快,南塘派出所的警员全体出动,包围了电力宾馆,一同来的,还有电视台的记者白晶晶,经过简单了解,白晶晶对着镜头说道:“今晨六点时分,大部分人还在沉睡的时间,我市南塘派出所民警接到群众求救电话,毫不犹豫,遵循市局五分钟必须赶到现场的要求,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现这是一起严重的聚众斗殴事件,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显示,这是一起由聚众赌博口角引的纠纷,犯罪嫌疑人王某因对方出言不逊,决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摄像师跟着白晶晶边走边拍,被无辜砸烂的汽车,碎了一地的玻璃,地上一滩滩血迹,表情痛苦的伤者,目光呆滞的打人者,都是一张张年轻桀骜不驯的脸,让白记者心里一阵惋惜。 老大不小的人,干些什么事不好?吃多了撑着来打架? 随着白记者的深入,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尽管脸上同样是血迹斑斑,她也一眼认出来,这不是上回给消防局捐车的优秀企业家吗? 张宽也认出了白晶晶,晃着手打招呼。 白晶晶急忙示意摄像机关了,人先蹲下,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盖在张宽身上,关切地问,“你怎么也打架了?” 张宽哀怨地回答,“我是被打的,他们一伙人打我们三个,根本就是围殴,我们不得已,才反抗的。” 白晶晶听完惊讶,“多少人打你们三个?” “四五十个呢。” 白晶晶就扭头看地上的伤者,不下二十个,这说明什么?肯定是一场激战呐,没看张宽都快被人打死了。 口里安慰道:“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到。” 张宽欣慰地点头,眼睛却从白晶晶胸口往里瞄。因为白晶晶是俯身跟他讲话,又脱了羽绒服,里面的毛衣是心形领口,衬衣也足够宽松,刚好能让土鳖的视线进入,可是看了半天,都是一马平川,让土鳖很是失望。 即便如此,越是没有,越是让张宽好奇,心里yy,女人平胸最平能到那个地步?难不成都没有自己的胸大? 很快,市公安分局也来了人,救护车呜哇呜哇地过来,因为是**,连市长都第一时间赶过来,询问情况。 第193章 鸿门宴 林市长责成公安局局长,必须严肃彻查这期恶性伤人事件,这是渭阳地下黑恶势力猖獗的一个代表,作为治安部门,公安局存在巨大工作纰漏,必须做出检讨。八一小说网≯> ≯ 办案人员从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获知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看到录像的干警无一不是震惊,三人面对众多对手,竟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占了上风。 这三个是什么样的人? 缉毒大队耿直脸色铁青地进去医院病房,对着张云龙和张宽一顿呵斥,再联想到前不久的扫毒行动,干警们恍然大悟。 面对众多匪徒毫无惧色的,除了警察还能有谁? 赵书记知道张宽负伤的消息,也专程来医院看了一眼,询问主治医生,“伤者情况如何?” 主治医师拿着张宽的各种cT胸透看了半晌,得出结论,“伤者浑身出现大面积的肌肉挫伤,擦伤,双手毛细血管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后脑部位怀疑受到磕伤,精神方面是否受损还待鉴定。” 书记急了,“简单说,什么情况?” “他没事!” 张宽却躺在床上摸头,“我脑子疼。” 书记看看医生,看看张宽,点头明白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尽快出院,渭阳工业振兴才刚起了个头,后面你的担子还重着呢。” 张宽双目含泪,哽咽着道:“谢谢市委领导的关怀,我一定会好好休息,早日出院,为了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书记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人,表情难堪极了,问他,“你还有什么要求?” 张宽回道:“你来看我也不送个花篮买点水果。” 赵书记:“......” 雷子适时黑着脸上前,“你又没死,要花篮做什么?” 赵书记噗嗤一声,“没其他事我走了。” “等等。”土鳖艰难地,挣扎着,痛苦地起身,主治医生识相地上前搀扶,拿个枕头放在后面垫好。 “赵书记,我要揭,渭阳的某些官员,身为公职人员,不好好为百姓服务,竟然自甘堕落,聚众赌博。” 赵书记闻言黑脸,“都是那些官员?情况属实,我绝不姑息。”扭头又对雷子道:“帮我联系纪检委。” 雷子正准备拿手机拨号,张宽又道:“目前具体是谁我还没查出来,他本人不参赌,但他的情人替他参赌,每天晚上都进账几十万,顶的上普通农民十年收入。” 赵书记闻言皱眉,表情极其难看,如果翻译成当下的流行语,就是事情都没查清你说个锤子。 赵书记离去,徐局长进来,简单问了几句,道:“具体情况耿直已经跟我汇报过了,你安心休息,早日康复。” 晚上七点,渭阳新闻就播出全市大力彻查赌博高利贷的行动宣言,继黄业毒品在渭阳被清除之后,市政府决定彻查赌博,还渭阳人民一个郎朗天空。 张宽早早地就被安排出院,这次打架斗殴事件因为有关领导的介入,变成一桩卧底侦查赌窝被现黑势力率众灭口事件,张宽非但没受到处罚,反而得到表彰。 晚上八点时分,张宽接到卫平电话,让他去醉仙居谈谈。 既是卫平相邀,安全问题自然不用担心,但为了保险起见,张宽还是在袖子里藏了一根钢管,包厢里肯定不会有事故生,主要是怕路上危险。 鉴于此,那辆用来装逼的宾利也不能开,而是开回以前的老捷达,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去了。 没成想,根本不是鸿门宴,在坐的除了卫平,还有陈五爷,王智,董飞燕。除了王智脸色难堪,其他几位都和和气气。 先,陈五爷送上二十万现金,说是给双龙二人组拿去打鱼用。 接着,董飞燕送上二十万,笑盈盈地道,“昨天晚上好几次都该是你赢的,他们故意跟你开了个玩笑。” 大家聪明人,这举动意味着什么,一目了然。 张宽笑呵呵地接纳,“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喝酒。” 一圈酒下来,张宽问王智,“你说,你大哥帅还是我帅?” 王智黑着脸拱手,“宽哥帅。” 土鳖哈哈大笑,“那我追求飞燕姐你没意见吧?” “没有任何意见。”王智摊开两手,表情滑稽。 张宽越得意,从桌子底下就把手伸到飞燕腿上,轻轻摩挲。 董飞燕刚要夹菜,腿上就多了一只手,心里咯噔一下,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抬眼瞪了张宽一眼,那厮还不知趣,继续占便宜。 董飞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连番冷笑,老娘是什么人?岂是你个臭嗅未干的毛头小儿能玩耍的了?脚就伸过去,用高跟对着张宽脚面猛踩。 张宽受疼,赶紧缩手,嘿嘿贼笑。 卫平看看各位,道:“昨天的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吧?” 几个人都点头,“过去了。” 卫平也连番点头,“如此甚好,大家日后好好相处,都是朋友。”说着把面转向张宽,沉声道:“老实讲,渭阳赌场都是我开的,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一句,你要搞赌场,我可不同意,你搞赌场,那就是搞我呀。” 张宽瞪大个眼,做惊讶状,“原来赌场归师兄你管,不好意思,我真不知情。” “不知者不罪,”卫平拍拍张宽肩膀,“大家亲兄弟,没什么好隐瞒。” 临走之前,卫平对张宽道:“赌博这玩意,就是用来骗钱的,我开赌场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有谁真正是靠赌博财的,运气好的,赢把大的,从此洗手不沾,或许能有个好结果,那些天天往赌场里跑的,大部分都会输光家产,你看澳门赌王,他有钱有势,那是因为他的赌场赚钱,并不是说他赌技高明。如果你是玩两把,那都无所谓,玩嘛,就要输得起。如果你是想捞钱,完全没必要自己去赌,也可以像我一样,开个赌场。” 张宽就呵呵笑,“那怎么行,我开赌场,不是抢了你的生意?” 卫平大笑道:“怎么会?渭阳赌徒这么多,谁的赌场花样多谁吃香,不存在抢不抢生意这一说。” 张宽就随便应付一句:“好,回头我研究研究赌术,也开个赌场。” 此话一出,周边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陈五爷更是贼眼珠子乱转,看看卫平,看看张宽。 卫平端起茶杯喝茶,轻声道:“欢迎之至,你要开赌场,我可以帮衬。要说你现在的实力,黑白两道通吃,能文能武,渭阳新一代,没人比的过你,老一辈人都是日暮西山,不再适应这个时代,该是像你这样的人大展抱负了。” 张宽听完一改正色,点头同意,“不会辜负师兄厚望。” 陈五爷也适时起身敬酒,呵呵笑道:“敬宽哥一杯,宽哥日后开赌场,记得提携老小儿一把。” 张宽不要意思地笑,“我就随便说说,那会真的开赌场,不过对你,我倒是真的有事商量。来,先喝完酒。” 一杯酒下肚,张宽对陈五爷说了万能广告公司的事,并重点指出原委,自己就是因为万能广告公司才踏进赌场去的。 这事卫平知道,道:“你说万能我知道,是我叫人去收他的公司,那个男的在我这欠了三四百万,把公司押给我,对于这种人我没有好脸色给他,实际上,那广告公司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也不指着广告公司赚钱。如果你要,就转给你吧。” 卫平说完,低头喝茶,张宽却哑在当场,心里盘算,卫平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万能送给自己?应该不是,不然他就不会提万能欠他三四百万的事。如果要转,那三四百万的债务怎么算?难不成自己要替人还三四百万? 想通这一茬,张宽面色有点不好看,嘿嘿两声,“这样啊,师兄想要万能,那就拿去,做师弟的,那能不懂一点规矩。哈哈。不过话说,师兄你真大度,那破公司你也给出三四百万的价格,他也问我借钱,我只借给他一百万,再多就不给,当初说好是春节前还债,现在看来,啧啧,是没戏了。” 卫平闻言微笑,“如果真是万能欠你的钱,师兄接手,就给你还。” 张宽闻言大喜,嘴上却道:“还什么呀,都是自家人。” 吃完饭出来,三人坐捷达往回走,张云龙问,“那一百万你真不打算问他要了?” 土鳖哼一声,“傻子不要,他嘴里说的三四百万,那是赌债。赌债怎么来的?那就是哄,骗,再加上利滚利,凭空变出来的三四百万,那像我,可是真金白银啊。唔,也有一些哄骗,但毕竟还是有真金白银的。” 车子驶上渭桥,徐娇娇打来电话,又是一顿斥责,说张宽不务正业,整天惹是生非,要跟张宽分手。 张宽就在电话里慢慢哄她,极尽阿谀奉承之词,忽然间,旁边一辆重型泥头车上来,跟捷达并行。 张云龙开车,嘴里嘟囔一句:“这司机是瓜批吧,要赶紧,不减,并行是个什么意思?” 文龙正在副驾驶上玩枪,漫不经心地一句:“说不定他要撞你哩。” 话刚说完,泥头车车头一摆,对着捷达侧面就撞过来。 第194章 大难不死 巨大的动能惯性,抵着捷达滑行到道边,直接翻到安全横道,撞上大桥护栏才停。>八≧一小>说网 泥头车停了几秒,开始后退。 捷达车一侧车门已经凹进去,有人在里面奋力踹车门,咚咚两声,一只车门被踹开一条缝,再奋力一脚,车门就直接弹开。 泥头车此时已经倒退出去十米,见有人似乎要冒头,一声轰鸣,车子再次窜出,狠狠滴撞在捷达侧面,直接把大桥钢铁护栏撞断一截,捷达滑出桥面,半边身子已经悬空,万幸钢筋结实,把捷达挂住。 里面传来土鳖惊呼,“卧槽!” 泥头车再次力,又是一次冲撞,这回不留半点悬念,捷达从桥上翻了下去。 “老子不会游泳!”这是捷达掉进水里前张宽说的最后一句话。 ...... ...... 刺骨冰冷的河水瞬间灌满捷达,张宽率先从破开的车门处钻出来,凭着本能要往上游,忽然想起,车里还有陈五爷跟董飞燕赔给自己的四十万现金,又把头扭转,再次往车里钻。 张云龙和文龙都坐在前排,车门被卡死,根本打不开。正慌乱,张宽已经下来,在伸手拿包的同时,看见两人在前排挣扎,不用考虑,过去用手拉住车把手,奋力拉开,两人得救,先后从车里钻出。 其中张云龙喝了好几口水,嘴巴直冒泡,钻出来已经费尽气力,眼看人要不行,身子开始往下沉。文龙一个狗刨,过去把云龙拦腰夹住,单手往上浮。 三人同时出了水面,一阵冷风吹过,张宽一个激灵,直打哆嗦。 尼玛,水里面已经冰冷刺骨,这水面上更冷。 两人夹着云龙,快划水,很快就到了浅水区,能踩着淤泥走,度快了许多。还没上岸,文龙就道:“先救人吧,再晚云龙命就没了。” 张宽停下,呼呼喘气,“怎么救?” 文龙就把云龙往自己肩膀上一搭,肩膀顶住云龙肚子,上下颠动,几下云龙嘴巴就如泄洪一般吐水,人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三人搭肩而行,蹒跚着上岸,北风一吹,衣服上就开始结冰。 “这可不行,我们会冻死的。”云龙如此说,率先脱自己的湿衣服。 其他两人见状,也不做作,三下五除二扒光,冻的嘴皮子直打颤。 “跑起来,跑起来就不冷了,前面有个村子,去借几件衣服。” 三人跑了半个小时,根本停不下来,稍微慢点身上就是一层冰,又是冬季,剧烈喘气鼻子都冻得通红,还是云龙告诉他们应急的法子,一边跑,一边不停地用手摩挲鼻子,这样才不会让急呼吸的冷空气冻坏气管,或者导致肺炎。 终于,找到一家农户,三人等不及敲门,直接翻墙而入,进去就围住火炉,吓得一家正在看电视的人大呼小叫,男主人准备去厨房拿菜刀,女主人则准备去隔壁喊人。 紧急情况下,张宽直接掏出一沓钞票往桌上一拍,“都别嚷嚷,我们不是坏人。” 一家人这才稳住,好奇地打量他,女主人也从炕上拿出三床杯子,让三人裹上。 缓过劲来,一家人才弄清原委,纷纷赞叹三人命大,寒冬腊月掉进渭河,居然能活过来,实在不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男主人如此说,女主人也替他们熬好红糖姜汤,孩子们则好奇地看着桌上的一些事物。钱包钥匙手机,枪和子弹怕引起误会,云龙一直包在在他的衬衣里没拿出来。 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喝过姜汤,三人才换上干净衣服,让男主人帮自己喊辆车,驶回万源。 回去之后都不急着睡,而是聚在一起分析,究竟是谁要整自己。 张云龙的言一针见血,“除了你那个二师兄,我暂时想不到别人。得罪过那么多人,论胆量论气魄,只有他嫌疑最大。” 土鳖听完挠挠头,心里还挂记着卫平曾经说过的,依法办事,以德服人。能对自己说出这番大道理的人,怎么可能要杀自己? 张云龙解释道:“你说要开赌场,就是抢他生意,渭阳所有的赌场都在他名下,你不觉得奇怪?赌场这么赚钱,除了卫平就没人敢开?” 张宽闻言点头,“是这个道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看来还真是无意间得罪了卫平。可话说回来,就凭我随便一句玩笑话,他就要杀我?我有那么招人恨?” 云龙道:“也不仅仅是赌场,还有广告公司,他说三四百万转给你,你不接,还说广告公司欠自己一百万,叫他还,作为渭阳地下皇帝,你分明就是踩着他鼻梁说话,他能不气?” “所以就要杀我?” 云龙哼哼两声,“你以为呢?混社会那么久都没出事,可不是光凭运气就够了,心计实力一样不能少,不信你马上给他打电话,看他有没有惊讶。” 张宽看看手机,三部全都进水,没一个能用,就长叹一声,低头思索,如果真是卫平要杀自己,那该怎么办? 等了许久,文龙说出一句:“这有多难办地,管他是谁,对你动了杀心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还有什么好考虑?” 张宽闻言点头,“正是此意,卫平之前也算帮过我,但这回杀我,已经断了师兄弟情分,从此就是仇人。” 张云龙见张宽说的决绝,有心想说一句,万一不是卫平安排的人,只是想挑起你俩纷争,他好坐山观虎斗。话到嘴巴又咽回去,反正卫平不是什么好人,先拿卫平开刀也不错。 三人在万源开会的时候,张宽安排人去外面买了酒菜,边吃边聊,聊到后面云龙想起一件事,好奇地问,“老板,我听你说不会游泳,那后来是怎么救的我?” 张宽耸耸肩,“我真不会游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水就自然而然地会了,以前可不行,一进水里我就晕。” 文龙就在旁边哈哈笑,“那是你有了王八的本事,再深的水都淹不死你。” “王八?”张云龙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宽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回身拿过刚才的袋子,从里分别拿出两份十五万,给人分了。 “你俩跟着我辛苦了,我这人平时爱放空炮,关键时候还是知道好歹,这些钱你们拿着,等我万源的账务还清,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咱们享福的时候。” 简短两句话,把云龙感动的不行不行,默默把钱扒拉过去,心说混社会,跟对老大果然很重要。 文龙却无所谓,扒拉着那些钱道:“这些钱能给我买个打鱼机不?我要是有个打鱼机,就不用去赌场输钱了。” 张宽一阵无语,默默说道:“明儿给你买个好点的手机,你天天打鱼玩。” 腊月二十八,朱小强大婚,早早就通知了张宽,希望张宽能帮他捧场。 这事早就在准备,徐娇娇为此还特意给新人设计了一套结婚礼服,新娘子弄的漂漂亮亮,美艳不可方物。 婚车也是用的宾利,上面装扮的喜气洋洋,婚礼现场设在未央宫,菜品都是一千八一桌的标准。 朱小强没有多少朋友,除了小刀张宽之外再没别人,本以为婚礼会冷场,结果从五十里外的老家来了一大帮客人,个个穿红带粉,热情洋溢。以前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跑来贺喜。 究其原因,无非是听说小强在渭阳混出名堂,都来巴结。 这让小强很是激动,对金钱的魔力有了一番新的认识,穿着徐娇娇为他设计的新郎官喜服,挨个和亲戚们握手,说些场面寒暄话。 尤其是亲戚们看到新娘子时那种惊艳的表情,让小强极其受用,今天来的所有宾客女眷,和沈佳雪相比都成了丑小鸭灰天鹅,就算是徐娇娇,跟沈佳雪比起来也不够看。 婚礼司仪很会说话,把全场人都逗的哈哈乐,还间或着拿新郎父亲开玩笑。 司仪问小强父亲,“今天在场的女人中,谁最漂亮?” 小强父亲咧着满口黄牙回答,“我儿媳最漂亮。” 司仪就哦了一声,把话筒转到小强母亲跟前,“阿姨,叔叔从现在开始就移情别恋,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强母亲只管笑,见大家都看她,就红了脸。 司仪又把话筒给小强父亲,“现在再给您一次机会,今天在场的女人谁最漂亮,不许说都漂亮,只能选一个。” 小强父亲就蒙了,看看儿媳,看看婆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全场客人就一片哄笑,气氛愉快极了。 新人行完礼,就开始敬酒,小强高兴,十年西凤可劲儿喝,很快就眼睛迷离,沈佳雪见状心疼,替小强挡了几杯,兴奋劲儿上来,当着众人的面唱了一《老婆最大》 佳雪人长的美,歌喉那更是没话说,人美歌美,所有来宾都被折服。小强父母最为高兴,听歌曲的名字心里还不乐意,什么老婆最大呀。结果一听词儿里面说要给小强生个娃,瞬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为了万源的结婚礼服能打开市场,这次徐娇娇特意请了广告公司的摄影过来,专门对着新娘新郎拍,完事再进行后期加工,出来的效果连张宽都不敢认,这还是那个**丝朱小强吗?分明就是李治和媚娘嘛。 第195章 大年初二 中式新娘礼服再次成为朋友圈刷新热潮,这次广告公司的推手们不再使用集满五十个赞就奖品的低劣手段,而是集满一百个赞可免费获取一套新娘礼服定制装。> 八一≧中文≯ 下面还有天骄公司的联系电话,去打服务台询问,得到肯定答复,的确如此。 结过婚的人对这事不过是报之一笑,就难为那些没结婚的,疯了一般地刷新朋友圈,到处找人积赞,有些人的好友都不够一百个,那就猛玩摇一摇,总之是要集满一百个赞。 当一百个赞集满之后,兴高采烈地去天骄公司,果然会收到一份免费量身定制结婚礼服的优惠卡,上面写的很清楚,免费两字又大又闪亮。 前台小姐会详细地问你结婚日程,并帮你量完三围记录,用电脑打出样式让你选择,确定完以后就会耐心地告诉你,“免费制作没问题,不过材料费也需要请您自己付,换句话说,公司帮你免费制作,布料需要你提供。” 这种行为难免被冠以骗子行径,有脾气暴躁者当场破口大骂,对于这类客人前台小姐只能忍受辱骂,对之抱歉。而对于那些耐下心来询问材料多少的顾客,则列为贵宾。 一身布料能有多少钱,二百三十块搞定,就相当于二百三买了一套新娘礼服。 贵吗?婚纱一套多少钱?婚纱有我这衣服好看吗? 告诉你,如果加上国际大婉级的裁缝制作,这套礼服少说八百,二百三卖你,捡大便宜了你。 对于这种营销手段,张宽非常满意,越地想把林听涛收为己用,无奈广告公司已经转给卫平,而林听涛也跟万能签订了十年合同,除非是赔偿巨额违约金,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把他挖过来。 张宽又是个惜金如命的主儿,花那么多钱去挖人,他不舍得。 可一有广告就得找万能,一样白白花钱。 再加上上次被卫平安排人撞进水里,早就对卫平恨之入骨,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采取非法手段,既然你不肯把万能让给我,我就自己拿。 张宽先让秘书小丽致电万能公司,说明万能欠钱的事,必须抓紧时间归还,不然就要上法庭。 万能那边请示过老板,开始扯皮,就是不还。 拖着拖着就是春节,所有公司全部放假停产,只能节后解决。 春节才是真正头疼的日子,大年三十还好,和万源工人们热热闹闹,搞出一台晚会,吃过喝过算是结束。 关键是大年初二,张宽现在有两个丈母娘,这如何破? 张长贵气的烟袋锅子直敲,“叫你早早断一个,你非不听,现在这情况好,人家都等着女婿上门,你自己想办法应对。” 张宽思来想去没有好招,于是决定上午去温塘,晚上回南张,分别借口去市里开会,要代表市委政府对孤寡老人送温暖。 送温暖的活动早就有,张宽跟着赵书记已经在大年三十送过了,只是节目剪辑好只等初二再播出。 如此蒙混过关,倒也没出什么遗漏。 张宽有钱,给温塘口徐妈妈封了一个三万八的红包,喜得徐妈妈合不拢嘴,借口买盐,跑去外面炫了一圈,给女婿弄了排骨汤,韭菜炒鸡蛋,还劝女婿跟自己喝两杯,完事自己去外面跳广场舞,让女婿和女儿单独聊聊。 徐娇娇喝了几杯酒,面色微醺,满含深意地看着张宽,“人家朱小强都结婚了。” 张宽回答道:“再过两年,我们也结,现在我身份证年龄还差一岁。” 外面呼啸一声响,有熊孩子在放窜天猴,徐娇娇咯咯笑,“人家在外面放炮呢。” 张宽闻言知其意,抱着徐娇娇就往闺房走,“他放他的,咱打咱地,来,新春第一炮。” ...... 下午四点才从温塘口逃脱,赶紧去往南张村。 张桂芳一家人早就等候多时,中午做的菜都没舍得动,大家随便吃了几口,张艳玲一遍一遍地打电话催,张宽要么不接电话,要么只简单地回来两个字,知道。 艳玲女子都气哭了,她妈就安慰道:“兴许是跟领导们在一起,不方便接电话。” 张桂芳则教训女子说:“瞅你那德行,都是大学生了,还哭哭啼啼,张宽又是大老板又是大领导,日理万机,那能光顾着儿女之事?以后你时刻记住你的身份,是干部妻子,就要有干部妻子的觉悟,你老公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公,还是企业家,是人民公仆。” 艳玲哭地哇哇滴,“我不想要企业家老公,也不想要公仆老公,我就想要个能天天陪我的老公,哪怕他是个农民,我养着他都愿意。” 果果就在跟前指着艳玲哈哈大笑,“羞人不你,真给你找个穷光蛋男人,你还不天天嫌男人没本事,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女人了,个个都是心口不一地货。” 果果说完扭头就跑,紧跑慢跑头上也挨了一巴掌,被张桂芳拧着耳朵斥责,“你懂个屁。” 果果就跳着脚挣扎,“我咋不懂,我有三个女朋友,个个都是这德行,人家学习好的嫌没男人气,天天打捶惹事地又嫌人家不好好学习,都不知道她们是想要男人咋。” 婆娘听完果果这话吓了一跳,这才十岁就有女朋友?打趣地问,“你几时谈恋爱地?过年咋不把你女朋友给我带回来?” 果果自豪地一甩脖子,“你别急,现在我还没决定到底选择谁,先晾着她们。” “哎呦,我娃有本事。”张桂芳哈哈大笑,“我儿子就是随我,女人缘好。” 艳玲心里有气,指着果果鼻子骂,“小混蛋,不准欺负女生。” 果果就冲着艳玲做鬼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初张宽不吃你奶你能看上他?” 这话可是重磅炸弹,直接激起千层大浪,艳玲瞬间暴怒,要把果果抓住狠狠教训,就听果果一声高呼,“姐夫救我!” 艳玲不予理睬,抓住就往钩子上扇,“叫你小子胡说。” 却听到后面熟悉的声音,“这是咋回事?快快放下我小舅子!” 千等万等,张宽终于来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热热闹闹,开始吃饭。为了日后能顺利分手,不让女方难受,张宽特意准备了大礼,他的策略就是,以后尽量的保持距离,要钱给够,要人没有,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工作狂,使艳玲对自己厌倦。 毕竟,两个丈母娘,不是谁都能应付得了,万一哪天穿帮,很可能阴沟翻船。 看着张宽送来的三十万支票,桂芳夫妻嘴都合不拢,得女婿如此,夫妇何求? 桂芳开了一瓶陈年轩辕酿,跟张宽边喝边吹,吃到后面女人和孩子都去看电视,桂芳正色对女婿道,“你现在是干部了,以后就要对自己严于律己,该玩的玩,不该玩的绝对不能碰,时刻要在心里有道黄线,千万不能过线。” 张宽点头称是,“记住了,不会乱来。” 桂芳点了烟,美美吸上一口,才问,“华清池被扫了,渭阳哪个地方还有小姐?你知道不?” 张宽一阵窘,“我心里有黄线,这事早都不关心了。” 桂芳就吹胡子瞪眼,“你娃当了干部还跟我打起官腔?旁人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小姐,唯独你们这些干部最清楚,失足妇女的生意要是没有你们这些干部,早就倒闭了,给我说老实话,那个地方有?” 张宽以为岳父在试探自己,嘴巴很严,“我真不知道。” “你不说老实话?信不信我把你被扫黄大队抓走的事说给艳玲听。” 张宽知道自己岳父是什么人,根本无法以常人思维去琢磨他,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自己岳父就是处在线中间的人。 老老实实回答,“听说碧水蓝天哪服务不错。” 张桂芳嘿嘿贼笑,“看,被我诈出来了吧,我就说嘛,狗改不了吃屎,你去过几回?” 张宽再次窘迫,擦着汗道:“那是我开的,只管赚钱,不去消费。” 张桂芳闻言眼睛一亮,“是你的产业?赶明儿我去日x不要钱?” 张宽都快哭了,幸好,张艳玲端着茶水过来,“别喝酒了,喝点茶吧。” 大年初二的难关算过,初三又是一难,要去龙拜见古万三老爷子,毕竟那是正经行过礼的师傅。 大年初三所有弟子都要去拜师傅,古万三哪的排场张宽知道,在带礼物上犯了难,带的轻了被人笑话,带的重了自己舍不得,思来想去想到一招,跑到渭阳书画街找汪希眠,问他要副字画。 汪希眠见到张宽很是高兴,先带他去看自己的新作,《农民》 画上一个满脸褶皱的汉子开怀大笑,黑褂子红脸膛,张宽看不出名堂,又是有求于他,就奉承着道,“神作!” 汪希眠大喜,“你也这么认为?哈哈,那你说说,这幅画的好处在哪?” 张宽挤出两点泪,“画上的人在笑,为什么我却如此难受,我想起了我的父亲,他一生辛苦操劳,却无怨无悔,就算如今我已经有所成就,他依然天天为我操心,如今,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真正的开怀大笑一次。” 第196章 无价画卷 汪希眠闻言大喜,“好,好,你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自从上次你走,我一直专注于把自己的感情融入画中,这副画就算拿给马老师看,他也只是说了句细节不错,算是上等画,并没有品味出画中的感情,你是第一个看出其中内涵的人啊。≯> ≧ ≦” 张宽心说,可别逗了伙计,我就是忽悠你玩的,嘴上却道:“的确,感情真挚自然,字画街这么多画,唯独这副画的价值最高。” 汪希眠唔了一声,“以先生来看,这副画价值几何?” 张宽摇头,既然要吹,就往死里吹,道:“要论价值,当是无价之宝。但世人庸俗,喜欢标榜,依我所言,这画在渭阳当值百万,若在香港,当值千万。去了巴黎,便是上亿。” 汪希眠听完,若有所思。 张宽咳嗽一声,汪希眠才醒悟,问他有何事。 张宽说明自己来意,汪希眠笑道,“小事一桩,我这就给你拿来。” 却是一个两米的长筒,递给张宽,“这是我修改后的百花争艳图,你带回去看看,是不是比上次的画更有意境。” 张宽一看这长度,心里就高兴,先问,“这画多长?” 汪希眠回答,“画一米五宽,三米长,算不得大作。” 张宽心里直乐,这才是真正的神作呢,越大越有面子,面色故作轻松,先谢过汪希眠,又问他多少钱。 汪希眠大度地挥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知己何必谈钱,只管拿去。” 张宽闻言越觉得汪希眠好玩,就对他道:“既然如此,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改天请人来给你这店铺做个广告。” 汪希眠奇怪,“做什么广告?” 张宽哈哈笑道,“忘了介绍,我是开广告公司的,帮你提高知名度,都是朋友之间互相帮忙。” 汪希眠这才明白原委,笑着对张宽拱手,“先谢谢了。” 拿了长画卷,张宽这才往龙村去,特意带了张云龙开宾利,要把面子挣够,不像以前,骑电动车。 去了古万三的宅子,果然是车水马龙,宾客满座,屋里坐不下,就在院子里搭棚,其盛况比起当日七十大寿都不差。 张宽的宾利过来,自有人引导他开至安全处,等他下车,就有人引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到了。 张云龙捧着画卷,神情肃穆,跟着张宽一路进入里屋,看到其中许多渭阳名人,心底不住地跳,果然是名气大,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席上已经坐了许多人,其中付长青铁军卫平张宽都照过面,各自打过招呼,张宽就贴着屠洪斌坐了,众多师兄弟,唯独屠洪斌最亲。 在别人的帮助下,张云龙把那副长画卷展开,宾客皆被震了一番,大部分人都是门外汉,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这副画够长够大,势必就代表这副画够值钱。 至于能值多少钱,就不好说了。 别人看不出,铁军却不同,他本身就是渭阳组织部部长,生平也收藏过一些字画,见到如此杰作,自然要来研究一番。 从衣服里拿出近视眼镜戴上,走到画跟前细看,口里嘀咕,“还真有一百种花,作者有几分功力。”当他的目光转到画卷最末时,咦了一声,“这狗尾巴花是怎么回事?” 张宽闻言就笑着解释,“百花争艳,其实不过是群雄相斗,可支撑这个社会运转的,还是劳苦大众,今天在座各位,那个都是有名有姓,就好比这百花。可大家仔细想想,我们之所以有名,是建立在什么上面?没有那些如同狗尾巴花一样的劳苦大众,我们又算什么?” 一番话震惊四周,连古村长都瞪大眼珠子,古凤歌则满面欣喜,激动不已,眼睛里净是小星星,欧买嘎,这个男人太帅了。 古万三老爷子抚着胡须沉默不语,微微点头。 铁军看着张宽,又看看画,半晌后问,“这副画是何人所作?价值几何?” 张宽回答,“是渭阳第一画师汪希眠所作,无价之宝。” 在座宾客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汪希眠是何许人物。 张宽吹牛吹惯了,一吹起来就刹不住车,哼哼两声道:“在我看来,画师作画,应该是富有内涵,对人类,对社会都有警示意义,那样的画才算的上是传世佳作,一些简单的人物肖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除了显示出画功精妙,还能代表什么?却冠以天价,在我看来,那种画才是一文不值。” “而汪先生作画,每副画除了精妙,更多的是对世人的启示,饱含深意,整个渭阳,包括马树亮大师,都没人能比得上汪先生的画。” 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宾客们大多是商人,根本无法与之辩论,只能做仰视状。 倒是铁军,又把百花争艳图看了一遍,而后对古万三老爷子道:“师傅你不爱画,这幅画是小师弟送你的礼物,不如转送给我吧。” 这句话一出,满座皆惊,要知道,身为组织部长,铁军从来不会主动问人要任何礼物,哪怕是别人去送,他也不会收,今天居然为了这副画,亲自开口要? 真是奇闻。 众多宾客纷纷起身,都来画卷跟前看,拿出手机拍,要把这传世之宝转朋友圈。 古万三表情很古怪,说道:“君宝送我的东西,我转手就送你,岂不是太不把君宝当回事?” 铁军听了也觉得自己理亏,对着张宽笑,“小师弟,我家里也有不少珍藏,改天你来,随便拿一副走。” 张宽哼哧一笑,“这话说的见外,二师兄你想要,我还能不给你?在我眼里,世间没有任何一副画比的上他,你拿什么来跟我换?” 铁军闻之语塞,付长青就在边上哈哈大笑,“君宝这话你还听不懂?赶紧给君宝把位置往上挪一挪,人家给渭阳工业振兴做出那么多贡献,忙到现在才是个办公室主任,你就不能把经办变成经局?叫君宝也当个局长?” 这番话半开玩笑半认真,逗的宾客齐乐,张宽却不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铁军。 铁军看看画,嗤之一笑,“大师兄又拿我开玩笑,官员升迁变动,那是根据需要根据个人能力,我能有什么本事,君宝他有能力,莫说局长,市长他都当得起,何须跟我要,这事不要提了。” 至此大家重新坐下,开始吃饭喝酒。 铁军故意跟张宽坐的近些,对他道:“君宝,好好干,赵书记对工业振兴很看好,你再干出些成绩,把渭阳的gdp往上调三个点,我就能给你弄个局长。” 张宽听了嘿嘿直乐,却不做表态,只是举杯,喝酒!喝酒!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跟汪希眠搞好关系,他那是个画家?那就是一座移动金矿,大笔一挥就是数不清的财富。 席间各自干了一杯,就有人拿张宽打趣,说张宽现在越混越牛,前途不可限量,在座各位现在都要巴结张宽,以后成了大人物,再去抱腿可就抱不住了。 张宽呵呵干笑,“可别逗了,前几天差点被人弄到渭河淹死。” 众人皆奇怪,问他怎么回事。 张宽不说,让张云龙替自己说。云龙板正,黑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引得惊讶连连,个个都义愤填膺,问张宽仇家是谁,咱师兄弟十几个一人一口都把他吃了。 张宽看了卫平一眼,推说不知道,事后去掉路况摄像头,泥头车没车牌。 卫平面色很不好看,过来问张宽,“君宝你是不是在怀疑我?那日刚好跟我分手,就被人撞到河里,我的嫌疑最大?” 张宽呵呵两声,“没有的事,在没查出来直接证据之前,我不好下判断。” 卫平就长叹一声,“难怪你前几天要问我收钱,我还以为君宝你是不是搞错了,看来是中间有了误会。” 大家师兄弟,有了间隙,做师傅的面子不好看,古万三老爷子就来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卫平把张宽跟自己因为广告公司的矛盾说了,老爷子抚着胡须想了半晌,“你们那个都不缺钱,何苦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斗?混社会这么久,什么重要什么次要都分不清?” 卫平就点头称是,“混社会无非是人情最重要,我知道该如何做。” 付长青此时也出来说话,安慰张宽,“君宝莫多想,前不久我也几乎没命,被人用几百斤的磨盘差点砸死。” 付长青的经历那也凶险,在座各位都知道,纷纷点头。而张宽心里最为清楚,这事是马小虎带人干地。 如果按照付长青的经历分析,自己被人撞进河里一事就不好推断凶手,毕竟得罪的人太多。 会不会是朱俊那边安排人干地? 张宽心里就乱了。 喝了几口酒,古凤歌跑过来拉他,娇羞地道:“君宝,我电脑不能开机了,来帮我看看。” 这情景再次把宾客震惊,满眼里都是不信,张宽红着脸起身,跟着古凤歌去了闺房修电脑。 几个师兄弟交换了眼神,付长青扬杨下巴,屠洪斌就起身说去尿尿,跟着一路去了后院,到了凤歌闺房门口,手攀着门杠引体向上,看了一眼里面情景,就屁滚尿流地落花而逃。 原来,一进去门里,张宽就被古凤歌扑倒了。 第197章 喜当爹 从龙村回来第二天,天骄公司就收到万能广告的联络函,关于万能公司转让事宜,让张宽安排人洽谈。八一小说网 ≯ 张宽很惊奇,打电话问卫平,是什么情况? 卫平道:“师傅说的对,我不缺钱花,师弟你要工业振兴渭阳,广告公司是重要部署,我又不懂广告,霸着也没用,干脆送给师弟,做个人情。” 张宽听完大喜,“那就多谢师兄,祝师兄你新年快乐,财源广进。” 至此,张宽旗下又多了一家公司,万能广告。 正月初六上班,张宽就喜气洋洋地奔赴万能,把所有职工集合起来,宣布一个喜讯:所有职工薪水全部加一成。 对于职工来说,这果然是喜讯,个个都拼了命地鼓掌,有激动的青年,过来抱住张宽就亲。 张宽也乐得好玩,板着脸说女员工不够意思,男员工都亲了,女员工也不能例外,逗的一干年轻人哄堂大笑。 有了万能这个排头兵,张宽的工业振兴之路越平顺,光是校服业务不够,必须展平民百姓的服饰。 他对徐娇娇说,“你赶紧再招一些设计师,看看能不能制作一些农民下地的专用衣服,耐脏,结实,好洗。” 徐娇娇点头同意,在各大招聘网站广告,招聘设计师。 正月初六上午接收完万能,紧跟着就去给萧文成拜年。和古万三不同的是,萧文成没那么多徒弟,门前就显得凋零一些,但客人也不少,除了宣传部同事,更多的则是跟电影相关的人员。 萧文成当着众人的面,把张宽推到前面,说张宽才是三秦影视的幕后老板,也是电影《渭阳警察》的制片人。 大家纷纷上前递上名片,口称张老板以后多多关照。 张宽只是奇怪,不是叫渭阳之虎?什么时候改成渭阳警察? 萧文成说这是市委有关领导的意思,渭阳之虎这个片名听上去像玄幻,没有渭阳警察接地气。 片子早就杀青,原计划正月初一上映,在审核方面有点小问题,目前的上映时间定在正月十五,算是元宵贺礼。 其实片子几时上映都没关系,反正是渭阳本土影视,政府会大力扶持。讲句不好听的,再没票房,渭阳的全体学生也会观看,三十万学生,三十块的门票,就是九百万的票房。 谈不上赚钱,本是保住了。 大年初八这一天,天骄接待了一位特殊客人,正是万源的前任董事长,李师师女士。 据悉,李师师女士今天来地目的,也是要为自己做一套结婚礼服。徐娇娇不敢怠慢,亲自驱车到渭阳,帮李师师量三围。 尺子往腰上一搭,就吓了一跳,“李董?您?” 李师师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娇娇,一声轻笑,“怀孕,四个多月。” 徐娇娇吐着舌头,先说恭喜,又问,“不知道是那位英雄有这福气?能做孩子的父亲?” 李师师美目辗转,无言地笑,“不要问,他的父亲会吓坏你。” 徐娇娇越好奇,拉住李师师的手臂,央求一般地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像您这样又漂亮又温柔又有气质的女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上。” 李师师呵呵两声,“你还是不问的好,真的会吓坏你,不过有你这句漂亮温柔气质,我就满足了。” 徐娇娇见李师师执意不说,也不好追问,只是祝福,并再三强调,一定会给李师师设计出一套与众不同的结婚礼服,不但会巧妙地遮掩肚子,还能衬托出李师师的高贵华丽,让她成为女王。 李师师笑着回答,“无妨,怎么样都行,我不怕别人知道我怀孕。” 等李师师走了,徐娇娇才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地面上的人影影绰绰,一个男人在陪着她,看他走路姿势,似乎有点奇怪,好像是......瘸子? 徐娇娇没看错,李师师的未婚夫的确是个瘸子,这个事实还真把徐娇娇吓了一跳,但未婚夫却不一定是孩子的父亲。 那日李师师回家说了自己怀孕的事实,把老爷子吓的够呛,赶紧联系人要给李师师找下家,开玩笑,老李家是大户,何曾出过这种丑事? 哦,除了李满囤是私生子那件事,老爷子不允许李家再出第二件丑事。 给李师师找男人,就成了当务之急。 李师师的态度无所谓,反正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一个不可能跟她结婚的男人,至于其他男人是不是愿意做自己老公,已经无所谓。 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黄土塬上的,叫做黄俊伟,十八岁去了部队,一直干了现在,耽误了婚事不说,还因公负伤,弄瘸了一条腿。 眼下复原回来,工作都没着落,更何况结婚? 前后去组织部好几趟,一直推脱,说是春节后看能不能安排在粮食局,正愁,就有人来攀亲事,说温泉有个大龄未婚女子,人长相没话说,十里八乡顶呱呱,就是一点,必须倒插门。 黄俊伟个性木讷,性格纯良,家里还有一个大学毕业的弟弟,对倒插门一事并无意见,同意了。 见面当天,就被李师师的绝世容颜震惊,自惭形愧,感觉人家肯定看不上自己。 岂料,女神并无二话,只是一个问题,她已经有孕,你能否接受喜当爹的事实? 黄俊伟没有作答,回到家里想了三天三夜,传过话来,同意这门亲事。 李师师很惊讶,问他,“你难道不好奇?” 黄俊伟道:“你的事,你不说,我不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就成。” 李师师就笑道:“不错,你比其他男人靠谱多了,很简单的,你跟我假结婚,骗过我爷爷,我会给你钱,你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婚事就此说定,定在正月十六完婚,两家人皆大欢喜。 黄家庆幸自己儿子找到大户人家闺女,人还生的那么漂亮。李家则成功隐瞒了李师师未婚先育的丑事,老爷子为此给了孙女婿二十万,让他拿去给黄土塬老家重新建所新房。 张宽听徐娇娇说了这事,心里没来由地落空,李师师这就嫁人了?回过神来一想,不对呀!李师师怀孕四个多月? 心里压不住事,借口市委有会,急火火地往温泉镇赶,路上给李师师打电话,心里既紧张又害怕,生怕这孩子是他的。 李师师接了电话,声音很慵懒,有气无力,听到是张宽,情绪没有半点波动,问他有什么事? 张宽结结巴巴地问,“你怀孕了?” “是啊,女人怀孕,很正常的事。”李师师的回答很稀松平常,就跟回答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让张宽摸不清虚实。 嗫嚅了少许道,“孩子,爸爸是谁?” “怎么?你问孩子爸爸是想做干什么?我要说孩子父亲是你,难不成你还准备跟我结婚?” 李师师反将一军,让张宽无法回答,偏偏心里堵的慌,只好要求,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不行。”李师师回答,“我现在是孕妇,只能安心养胎,哪也去不了,你要想见我,就来我家。” 张宽驱车到了李师师家,在大门口转悠半天,最终狠了狠心,硬着头皮敲门。 开门的是李黄氏,看到张宽很疑惑,问他找谁。 张宽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是万源现在的董事长,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跟李董聊两句。 李黄氏带他进屋,斟茶倒水,让张宽在大厅等候。 老爷子遛弯回来,看到张宽来家,很是好奇,“君宝有事?” 张宽面红耳赤,不知道老爷子是否清楚事情原委,连忙起身回答,“无事,来叙叙旧。” 适时李师师从楼上房间出来,站在楼梯上招呼,让张宽上去,在她房里谈。 这举动把老爷子和李黄氏都吓住,要知道,李师师可是从来不会让人进她的闺房,就算刘志强当初来家,也只是在楼下客厅坐着,包括现在的黄俊伟,也未踏上二楼一步。 张宽顾不上他二人的看法,心里着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进了李师师房间。一进去这货就真情流露,低头要看李师师肚子,却被李师师拿手格开,“干嘛呢?现在还想对我不轨?” 张宽有口难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李师师肚子问,“里面真有小孩?” 李师师哼一声,躺回床上,“这事是徐娇娇告诉你的吧?是真是假你问她,我又没给你说过什么。” 张宽急的团团转,祈求一般道:“我的姑奶奶,你现在什么打算?还真的把他生下来?” 李师师面色就变冷,眼神也变得犀利,质问张宽,“我不生下来,还能把他杀了?” 张宽顿时不好回答,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是怕你以后麻烦。” 李师师哼了一声,“麻不麻烦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今天叫你来,只是告诉你一声,孩子呢,我是要生下来的,但他会不会认你做父亲,我就说不准。另外,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固定给我卡里存一百万,有那个月没存,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就挺着大肚子重新回万源,做我的董事长。” 第198章 抚养费 这话把张宽吓了一跳,以李师师的性子,还真能做出来。八一小说网 ≥ 眼下徐娇娇正天天瞅他不顺眼,当看贼一样盯着他,每个小时都要拍照汇报,有时来不及照片都会被唠叨,李师师要是挺着肚子到万源,还不知道徐娇娇会怎么闹。 眼下全公司都知道徐娇娇是自己老婆,又冒出个李师师,让职工们怎么想?按说娶了李师师也不错,问题是人家大他将近十岁,女人过了四十,迅变老,男人若保养的好,五十跟四十差不多的,到时候如何生活? 张宽胆战心惊,汗水阵阵,万幸李师师提出要钱,这都好办,就商量着道:“每个月一百万有点多,眼下万源生意不景气,你看能不能少点,十万怎么样?” 李师师凤眼一瞪,“少一分钱都不行,肚子里有个娃,我吃喝拉撒不要钱?别想把我当那些乡村野妇对待,医生说了,这是个带把的,金贵的很。再说,你万源现在有声有色,每个月进账几千万,我要你一百万算多?” 张宽擦着头上的汗,心烦意乱,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再者,肚子里那是自己的娃,那能小气? 当下点头同意,又对李师师提出要求,想摸摸肚子,李师师应允,许他轻轻抚摸,以及趴在肚皮上听孩子的心跳。 张宽初为人父,激动不已,趴在上面就不舍得离开,抬头看到李师师深情款款,美色无边,禁不住热血上涌,口花花地道:“孩子出生,你奶水不够怎么办?” 李师师道:“有钱就行,饿不着他。” 张宽一脸正色反驳,“不行,孩子只有吃母乳才是最健康的,来,你的奶水仓库不够大,我给你加工加工。” ...... 从李师师家回来,张宽告诉徐娇娇,想在仕途上有所展,必须花钱。 徐娇娇问他,“要花多少钱,花给谁?” 张宽道:“从下个月开始,赵书记哪里每个月给他一百万,他许我以后做局长。” 徐娇娇闻言惊讶,“这么多?每个月都送?” 张宽摆出一副很不待见极其轻视的表情,“说你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一百万算多?人家大笔一划,每个月给我带来多少利润你可知道?” 徐娇娇被他如此说,心里不舒服,却无法反驳,口里只好回道:“官商勾结,鱼肉百姓。” 即便如此,徐娇娇也以张宽的名义开了张银行卡,说从下个月开始就往里打钱。 自从知道李师师怀孕,张宽心性也变了,不知为何,再看徐娇娇,就没了那份热情,或许他自己感觉还和当初一样,但很多细节不同,他没注意罢了。 ...... 天骄公司的新娘礼服宣传视频,同样传到了小敏手机上,本来都对朱小强没了感觉,看到视频中朱小强和沈佳雪金童玉女般的造型,小敏再次哭倒在厕所。 早起哑哑正在给孩子们弹钢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呜呜咽咽,就循着声音去找,在卫生间看到小敏趴在马桶上,大声痛哭。 哑哑力气小,搬不动小敏,又不会说话,就用手轻轻拍小敏的背,安抚她。 孩子们都挤作一堆,好奇地看着老师,有个小女生奶声奶气地问,“阿姨怎么哭了?” 一个男生奶声奶气地回答,“摔倒了呗,都那么大人了,走路也不知道小心。” 另个大点的男生则跑进厕所,拉着小敏的手,“阿姨,你不是告诉我们,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摔一下不碍事的,快站起来,哭鼻子的小朋友不是好孩子,哭鼻子的阿姨也不是好大人。” 小敏本在难受,听到孩子们可爱的声音,这才止住啼哭,破涕为笑。 中午吃过饭,小敏偷偷去了朱小强的电脑修理铺,她想问问小强,当初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故意要气自己走。 结果修理铺大门紧锁,脏污满地,门上贴着出租。 去问了旁边的店铺老板,人家告诉她:“朱小强已经很久没来过,店子不租了,人去了万源上班。” 小敏心不甘,又打车去万源,在门口徘徊好久,都没敢去保安亭问。实在等不及了,小敏从不锈钢栅栏里往停车场看,看到小强的哈佛h6,终于鼓起勇气,跟保安说了自己要寻人。 保安很好说话,立即通过内线电话联系到朱小强,说门口有人找。 小强婚后生活很滋润,人也打扮的精神,迈着八字步来到门岗,见是小敏,顿时黑了脸,把她拉到另一边,“你怎么阴魂不散?还来找我做什么?” 小敏之前有千言万语想说,谁知见了小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末了憋出一句,“我来看看你。” “看你妹!”小强厉声斥责,“都分手了,就是一刀两断,还有必要看?赶紧走,以后别再见面。” 小强说完要回厂,小敏一把拉住,“你就不念一点旧情?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小强奋力一甩手,“你怎么没完没了?不是叫你打掉?你还留着做什么?”说着低头看看小敏肚子,哀怨地叹气,“要不要我赔你去,现在孩子不大,可以拿掉的。” 小敏喉咙如同塞了猪毛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候万源大门处沈佳雪转了出来,站在那边问,“小强,怎么回事?那是谁?” 小强要出来会客,必须经过前台,而沈佳雪在前台无事,心里好奇小强有什么客人,就出来看看。 这一看就现问题,居然有个大肚子女人缠着小强,脸色顿时冷若冰霜。 小敏一看沈佳雪那副盛气凌人的表情,心就悬了起来,捂着肚子往后退开两步,心里揣揣不安,好似偷人的小三。 小强赶紧解释,指着小敏道:“这是我表妹,今天闲逛来看看我。” 沈佳雪鼻子哼哧一声,眼睛也眯缝起来,似乎要从眼睛里凝聚出一束射线,要把小强射穿。 小敏看了看小强,嘴巴张了两张,话没说泪先流。 也是巧了,刚好大门打开,张宽的宾利从里面缓缓出来,看到这一幕,心说要糟,朱小强要阴沟翻船,赶紧喊云龙停车,自己下来,充当和事佬。 见张宽出来,几人表情各自不同,小敏莫名地感觉高兴,小强神色也轻松一些,沈佳雪表情则变的讪讪。 “怎么回事?”张宽人模人样地摆出一副领导样,用上位者的口气询问。 小强率先开口,“我表妹来看我,就说两句话,不影响工作。” 表妹?张宽噗嗤一下笑了,心说你小子真能扯,这样也好,免得沈佳雪起疑心,本着好兄弟互相帮忙的心理,张宽对小敏道:“你是步行来的吗?现在要回去吗?要回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小敏看看朱小强,嘴唇紧咬,不一言,跟着张宽上车。 车门一关,小敏就开始放声痛哭,宾利隔音效果好,外面的人听不真切。张宽吩咐云龙,赶紧开车走。 在路上,小敏才把整个事情跟张宽说了,让张宽唏嘘不已,继而大骂朱小强,不讲道义。 骂完朱小强,张宽又想到自己,李师师怀孕,徐娇娇跟着他,张艳玲,古凤歌,自己比起朱小强,又强到哪去? 朱小强再混账,也只是辜负小敏一个,可自己呢?害了多少女子? 小敏道:“现在他结婚了,我可以不去打扰他的生活,可肚里的孩子不行啊,我一个人要怎么抚养?他朱小强不能这么轻松,一脚蹬开我,自己过好日子,我过的不好,他也别想好,我也不求别的,从今往后每个月,他必须给我和孩子生活费。” 张宽点头称应该的,问小敏需要多少。 小敏想了想,狠着心道:“怎么也得五千块,我要吃好的喝好的,这样孩子才能生活的好。” 张宽点头说好,应该的,回头他会把这意思给朱小强转达到。 宾利开到早教班,小敏盛情邀请张宽进去坐坐,张宽也是无事,就进去看看。 哑哑正在和小朋友们做游戏,从玻璃上看到一辆黑色车停下,还正奇怪,接着就看到小敏下车,满面笑容,跟着就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虽然过去了小半年,他的穿衣品味提高不少,可表情神韵却丝毫未变,依然是憨厚中透出一股二乎气,桀骜不驯放荡不羁。 哑哑瞬间心就乱了,赶紧往里屋跑,也不管孩子们,进屋后先按住砰砰跳的心,又疯一般地寻找镜子,对着镜子收拾脸面。 儿啊,你爹爹来看你啦,哑哑心中如此说。 张宽进了早教班,看到一群皮猴子,很是欢喜,要搁在以前,他懒得瞅这些小家伙,个个爱哭爱闹,可知道李师师怀孕,心境就变了,不由自主地想跟小家伙们亲近。 这货所谓的亲近,无非是蹲下来,扯着男孩子裤裆里的小啾啾狞笑着问,“这是啥玩意,长着碍事,割了去吧。” 一干皮猴子嘻嘻哈哈,四处疯跑着躲避怪蜀黍的魔爪,张宽乐此不彼,回头吩咐云龙,“去买糖,多买些,给娃们。” “不准买!”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说,却是唐雨柔,“整天吃糖牙都吃坏了。” 随着唐雨柔出来,张宽和张云龙,两人同时愣了。 第199章 发展大计 张云龙的目光紧盯唐雨柔,大气不出,如同活见鬼。八一小说网 ≥ 而张宽则好奇的是唐雨柔身后的妹子,上身粉色棉袄,下身长裙,面赛桃花,目若星辰,一举一动,都是惹人心疼的神韵。 而且,看她面容,总是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看一眼就挪不开。 唐雨柔正在后厨做饭,听到前面孩子疯闹,就跑出来看,结果看到张宽,气不打一处来。 这张宽是萧文成的徒弟,她当然知道,并且还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成天惹是生非,为了他萧文成都闹了两回公安局。 如果是个不认识的,唐雨柔自然不会摆脸色,但对张宽嘛,师母的架子还是要的。 普天之下,她也就只能在张宽面前摆摆师母架子了。 张宽果然上道,短暂的失神之后就对唐雨柔笑,“师母新年好,早就想给你拜年,师傅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详细住址,今天才误打误撞,在这遇上。” 唐雨柔鼻子哼一声,“就会口花花地说好话,拜年礼物呢?” 张宽嘻嘻笑,“今天没防备,改天补上。”说着,眼睛往哑哑身上瞄,很是惊艳。 唐雨柔一看张宽的表情,就在知道他在想什么,正色介绍,“这是我妹子,已经有身孕,你们要抽烟必须去外面。” 言下之意是告诉张宽,别想着打哑哑注意。 怀孕?张宽一脸惋惜,多好的妹子,看起来也不大,怎么就怀孕了?口里酸溜溜地道:“不知道是哪位哥哥有这福气,让这妹子怀孕?” 不提倒好,一提唐雨柔就要飙,“都不是好东西。” 岂料,身后那妹子听到张宽如此说,心里倒是越地美,低着头浅笑,又抬头看张宽一眼,春水荡漾。 张宽的心一下子就乱了,生平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如此吸引,不是那种单纯的占有欲,或是掺杂了任何不纯洁想法的阴暗心理,就是单纯的被她吸引,想对她好,无条件的对她好。 一见钟情是最难能可贵的,张宽什么心理,全都在他脸上表现出来。 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瞬间知道张宽的心意,越娇羞,连周边的空气也变的喜悦起来。 唐雨柔见状要糟,张宽这是瞄上自己的哑哑了,这可不行,哑哑已经被人坏了身子,不能再走错第二步,张宽这贼有多坏,她心里门儿清。 当下就推着哑哑往屋里走,口里道:“既然没带礼物,我也不留你吃饭,没事请回吧。” 看着哑哑被推进屋里,张宽好一阵失落,小敏却眼珠子一转,上前对张宽道:“那是我们店里的杨老师,想知道她的手机号吗?” 张宽立即点头,“把她号码给我。”正要拿出手机来记,忽然想到李师师,想到徐娇娇,想到张艳玲古凤歌。又把手机收起来,平淡地道:“算了吧,已经够烦了。” 言毕人就往外走,云龙见状,也跟着出去。 等哑哑再次慌慌张张地出来时,宾利已经动,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才车子,哑哑怅然若失,不知道下次再见,又是何时。 小敏看着她的表情,很是纳闷,上前问道,“哑哑,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吧?” 哑哑低头,笑而不语。 “我可告诉你,他不是普通人,本事大着哩,年纪轻轻,就身价上亿,手下电影公司宾馆服装厂设计公司。”说完这些小敏忽然沉默不语,她想起当初在挖沙船上那些事,难免想起小强,心里一阵难受。 哑哑眼睛忽闪忽闪眨着,看她不语,就用手比划,问她怎么了? 小敏叹一声,“没什么,只是说一句,他那么大本事的人,喜欢的女人不可能是我们这种。”说完又怔住,想起张宽看哑哑的眼神,欣喜道:“也说不准哩,你看他刚才的模样,好像要吃了你一样。” 说完又看看哑哑的肚子,再次哀叹,“算了吧,男人就是尝个鲜,玩够了玩腻了,就会把你扔到一边,我就是例子。” 言下之意,哑哑肚子里怀个孩子,就算张宽喜欢她,时间久了,也会厌倦。 ...... 张云龙一路沉默,临到张宽下车,才憋不住问一句,“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你师傅的情儿?” 张宽知道他说的是唐雨柔,摇头道,“我也搞不清,反正两人关系不正常,不过按我师父的为人,应该不会越线。” 张云龙道:“她很像我们团部医务室的护士长。” 张宽惊奇,“怎么?你喜欢她,可使不得,我师傅问责起来,我担不起。” 张云龙大着胆子道:“那叫他娶她呀?哦,他占着一个女人,又不用,还不准别人用,天底下有这道理?” 张宽闻言想想,张云龙说的有理,道:“你让我跟师傅通通气,先别激动。” 张宽去参加服装基地建设会议,时间很长,张云龙呆不住,买了许多孩子的礼物,开着宾利到了早教班,一言不,把礼物往里面搬。 唐雨柔见状惊诧,反应过来就生气,不允许他再往里拿,道:“把你老板的东西都拿走,我这不收。” 云龙面红耳赤,“这是我买的。” 唐雨柔哼一声,“少给我灌**汤,告诉你们老板,我这的姑娘都是正经女子,他要喜欢,娶回家了随他怎么玩,想稀里糊涂地耍,没那可能。” 张云龙再次解释,“这事跟我老板无关。” “行了!”唐雨柔生气道:“要不要我把这事跟萧文成说?” 后面哑哑听了这话,心里跟抹了蜜一样,只要张宽还记得她,就算做小三又何妨?悄悄上前拿礼物,被唐雨柔看见,把礼物夺了,扔给地上,推着哑哑进屋,“你别犯傻,张宽那小子滑头得很,你降服不住。” 云龙见说不通,拿出自己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唐雨柔看。 唐雨柔好奇,拿来一瞅,咦了一声,“我啥时候还穿军装了?”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面色好些,才问,“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云龙老实巴交地回答,“这是我们团部护士长,我的暗恋对象。” “呦呵,还当过兵啊,去去,你喜欢人家就去追人家,跑我这来作甚?” “她在臧边牺牲了。” 唐雨柔瞬间哑住,张嘴结舌半天,换了语气,“那你也不能找我呀,我心里有人。” “我知道,我又没说追你。”张云龙终于胆子大了一些,把礼物往屋里堆,“我就是想交个朋友。” 唐雨柔还是不要,张云龙就招呼小猴子们,“都来领玩具喽。” 皮猴子们早就在旁边按捺不住,一拥而上,把礼物抱在怀里,嘻嘻哈哈。 唐雨柔气的张口结舌,张云龙已经开着车跑了。 ...... 新年市里要办两件大事,一是关于菜市口的拆迁,一是关于服装基地的建立。 这两件事都需要花钱,不同的是,菜市口一拆就有钱,服装基地的收益要等半年甚至一年,为此事展开讨论。 让林市长意外的是,绝大多数干部不同意拆迁。拆来拆去,都是折腾,不如展服装实在。 而且,张宽的经办搞的有声有色,先后为本市招募来两千多名外来工,人数是不多,但这苗头好。 现在这社会,人就是财富,尤其是外来人口,他们来了要吃要穿要睡,都得在本市消费,这就是利润,这就是内需。 服装基地建立,初步计划容纳五万员工,以此为中心,向其他行业辐射,可以弄活一方经济。 赵书记描绘的很美好,张宽的业绩也在哪摆着,获得大部分干部同意。 但林市长请来的经济专家却不赞同,工业已经饱和,尤其是服装加工业,现在业绩好,只是钻了市场空子,西北毕竟起步晚,怎么样也干不过南方,现在看着生意红火,一旦服装基地建成,各种弊病就会突出,人工工资,市场订单,以及群众的购买力,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专家有各种数据分析,得出结论,一旦投钱干服装,肯定会亏损。 谈判陷入僵局,最后各让一步,拆迁和建设一起进行,没钱可以融资,吸引市民入股。 入股这事是市人大代表付长青提出的,把老百姓多余的钱集中起来进行利用,有了效益后给老百姓分红,利国利民。 事情就这么定了,张宽一直在后面打瞌睡,没听懂他们讲的什么,只懂得一件事,菜市口要拆,碧水蓝天要搬。 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张宽的产业做带头,那么好的地段,说搬就搬,立即停业,进行扩大,他要建个五层楼的大型洗浴中心,除去现在这些手段,他还要在楼顶建个天然泳池,夏天的时候让市民在五楼楼顶游泳。 这个方案拿出来,请的专业设计师设计,各种材料成本预算,得一千万。 张宽一阵肉疼,又想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一千万就一千万,等洗浴中心建好,一年就能赚回来。 他的产业无条件搬迁,获得好评,但菜市口其他业主却闹将起来,拒不搬走。相反,菜市口当家人杨叔还来找张宽,想让他做为菜市口代表去跟政府谈判,看能不能把拆迁赔偿款提高一些。 第200章 老板和女记者 拆迁菜市口是个大工程,由渭阳建设局承包给秦风集团,所以老百姓心里想着去跟政府谈判行不通,只能找开商谈判。八一≯≧≥中文 开商是秦风集团,董事长就是付长青,张宽认识倒是认识,也不过是同门师兄弟,打个招呼行,让他给每户老百姓多给二十万,那是不可能的。 张宽拒绝杨叔的请求,相反还劝慰杨叔,反正是要拆迁,晚搬不如早搬,你看看碧水蓝天,说走就走,丝毫不犹豫。 没了张宽,菜市口拆迁依然遇到阻力,老百姓们打着横幅,拿着工具,挡在推土机前面,誓死不退。 现场气氛一度紧张,周边许多记者,鉴于和谐基调,拆迁队不敢动粗,暂时不拆。 到了晚上,记者们退去,一伙穿着黑衣黑帽的人开始行动,先断水断电,而后开始刷漆,墙上门上全部画圈,中间一个拆字。 菜市口的巡逻队现黑衣人,出口阻拦,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菜市口的巡逻队只有四五个人,根本不是成建制的拆迁队对手,眼见不敌四下里逃窜,其中一个小伙无路可去,就近进去一家人院子,想关门躲避。 拆迁队如狼似虎,跟随而至,几脚把门跺开,冲进院子,打的小伙子呜哇乱叫。房屋主人姓白,叫白元峰,看到自己家院子有人打架,好心去劝,叫拆迁队的人不要打。 拆迁队管你是谁,连老头一起放倒! ...... 作为工业振兴的明星企业家,电视台要给张宽做专访,张宽欣然同意,但有要求,他必须要白晶晶来采访。 这话让电视台里诸多女主播都感觉惊奇,纷纷羡慕白晶晶好运。社会风气使然,只要牵扯到企业家跟女主播,必定有桃色新闻,大家往那方面想,自然而然。 但白晶晶的表现一如既往,并无什么异常,只把这件事当成一次简单采访。两人在经办聊了一个多小时,而后拿去后期剪辑。 张宽臭美不够,生怕自己的表情和演讲有失误,对白晶晶道:“片子剪好能不能让我先看看,如果不好的地方咱再拍一次。” 白晶晶倒没说什么,摄影师却不乐意了,“差不多了,咱是新闻,又不是拍电影。” 张宽一个响指,招呼云龙进来,“去未央宫订一桌酒席,晚上我要请白记者和吴摄影师吃饭。” 如此一说,摄影师就不好再反驳,“那好,片子出来给你先过目。” 等到下午五点,张宽看过样片,很是满意,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的渭阳卫视新闻上又要露脸,提前微信通知几个女友,让她们注意收看。 说到吃饭,白晶晶摇头不去,她还要回家。 张宽不允,抓住白晶晶手不放,非拉着上车。 白晶晶从来没坐过如此高档的车子,不说如同泡棉一样的软沙,也不说每个座位上的智能移动平板电脑,光是自动椅背调节装置都让她目瞪口呆。 每个座位都安装了重力感应,会根据人的胖瘦高矮调节出最舒适的坐姿,背部还有自动按摩装置,别提多科幻。 摄影师喜得咧嘴直笑,说自己给父亲也买过一台老年按摩椅,说是智能调节,跟车上这个相比那就是渣渣。 张宽笑而不语,云龙却在前面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毕竟四百多万的车,全渭阳就这一辆。” 去了未央宫,张宽眼睛一直在白晶晶身上瞄,摄影师是个人精,心说这老板口味独特,全电视台都没人喜欢白晶晶,他却爱的不行,时不时地开两个玩笑,无非就是帮张宽和白晶晶乱牵线。 张宽笑着解释,白晶晶却像没听到,只顾低头吃饭。 正吃着,白晶晶手机响,是村人打来电话,没说两句,手里筷子掉落,眼泪吧嗒吧嗒。 ...... 宾利风驰电掣,狂奔到医院,白元峰已经被送进重病室,医生先让白晶晶签病危通知书。 白晶晶哭成个泪人,张宽义愤填膺,打电话给梁骁,让他无论如何来医院一趟。 梁骁自从上次收过张宽的钱,誓不再搭理张宽,从此不跟张宽有任何瓜葛,这次也不例外,就是不来。 张宽气的疯,骂梁骁不是人,不配当人民警察,占着茅坑不拉屎,素餐尸位,是国家的蛀虫,党的败类。 梁骁被他说的烦了,答应过来看看,如果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别怪法律无情。 等梁骁来到医院,看到的却是哭红了眼的白晶晶,心一下子就软了。 打人者没抓到,只知道是穿黑衣,具体是谁不清楚。 扫毒之后梁骁转到刑警,升职为队长,这也是基于他跟人分钱的功劳,手里有点权力,带着警员四处搜寻,想找到打人者的线索。 结果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抢救,白元峰命是救了过来,却依然昏迷,脑出血,血块压住脑干,无法取出,就算醒来,估计也是半身不遂,医生让白晶晶做好准备。 白晶晶哭成泪人,哥哥刚成家,嫂子性格硬,听说公公病重,先把大哥的所有财产收缴,跑到婆婆这里哭穷,讲句难听的,她就盼着老爷子病重,一口气上不来算了。 医生说后续治疗需要大量金钱,让白晶晶先准备十万,她从哪去偷? 白晶晶打听了别的脑手术病人家属,脑出血这个病得花多少钱。人家告诉她,这个病没准,运气好的四五万,运气中等的一二十万,运气不好的,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白晶晶上班这么些年,攒的钱全都借给大哥结婚装修用,至今信用卡还欠七千多,哪来的钱还。 找了几个朋友,还是关系不怎么样的那种,一听说她父亲病重,纷纷哭穷。 无奈之下,只能去找大哥,如果大哥的房子抵押给银行,能拿出三十多万。 这话刚起个头,大嫂就吵起来,嚷嚷着让白晶晶滚出去,这个家没有她说话的份。开玩笑,这是两个人的家,想抵押给银行,那得两个人同意。 大嫂有身孕,大哥不敢跟她吵,只能抓头。 白晶晶也是无奈,赖在大哥家不走,眼下只有大哥的房子里能弄出钱。 大嫂急了,说白晶晶,“你赶紧答应拆迁啊,拆迁款不是有十万?有哪些钱不就能看病?” 大哥反驳道:“你疯了?那屋子前后将近二百个平方,还是底商,十万能拆?再说,拆了房子你让爸妈住哪?” 大嫂脸红脖子粗,“不拆咋办?要是早点答应拆,老爷子会被人打?”说完又盯着白晶晶,“还有你,你光让我们掏钱,你自己怎么不出钱?人家闺女嫁人彩礼就是十万二十万,你到现在还窝在家里吃住,你好意思?” 白晶晶气的哭,很想一巴掌甩嫂子脸上,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只能压制怒火,气的身子直抖。 大哥在旁边道,“你说的轻巧,十万二十万彩礼,那得有人娶她,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叫她现在从哪去找人。” 大嫂子眼睛就瞪起来,“咋没有?我看昨天晚上在医院那小伙子就不错,人家还是大老板,莫说十万二十万,一两百万都不在话下。” 白晶晶也是气的晕头,起身就往外走。 大哥说婆娘,“你说的那叫什么话?把我妹子当什么人了?” 婆娘哼一声,拿指甲刀剪指甲,“不是我说,她呀,没胸没屁股,根本就是个男人婆,要真能傍上个大款,我就当场吞粪自尽。” 话音刚落,家门又被推开,白晶晶一脸铁青,盯着大嫂,牙齿紧咬。末了,走到沙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又出了门去。 善于恶,正与邪,往往就是一念之差。 白晶晶走在街上,一会儿是父亲的音容笑貌,一会儿是大嫂的丑恶嘴脸,终于忍不住,蹲在路边哭。 哭够了,拿起手机给张宽打电话,说有事找他。 张宽正在吃饭,接到白晶晶电话很诧异,放下筷子就走,徐娇娇问他去哪,他说去会记者,就是给自己做专访的那位主播。 徐娇娇有印象,昨天晚上看过新闻,闻言心里不高兴,“是不是去开房?”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土鳖边系领带边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跟个男人一样,看了都倒胃口。” 驱车到菜市口,路上净是障碍,只能步行,张宽交代云龙看车,自己按照白晶晶的指示去了。 白晶晶母亲去医院陪床,家里只有白晶晶一个,让张宽很是诧异。 白记者刚洗完头,头半干,屋里炉子烧的很旺,只穿了一件衬衫,见到张宽也不回避,开门见山地问,“张老板,你喜欢我吗?” 张宽的心一下子就突突起来,手心出汗,喉咙干,道,“你有什么事想让我办?” 白晶晶答,“我父亲不能无缘无故挨打,你得帮我报仇。还有,我需要三十万给父亲看病。” “好说。”张宽忙不迭地答应,“闲话一句。” 白晶晶低头,脸红成苹果,眼睛闭上,朝着张宽跟前涌来。 张宽一下子就慌了,颤抖着伸手,摸摸索索,只有一个感觉,瘦,这女子太瘦。腰也只有自己大腿粗,脊椎肋骨都很明显。 张宽摸了一遍,就要提枪上马,忽然想到李师师肚里的孩子,又想到小敏的哭诉,瞬间软了,翻身下来,呼呼喘气。 白晶晶不解,问他怎么了。 张宽就胡扯道:“我不能这么无耻,朋友妻,不可欺,我不能这么无耻。” 第201章 赔钱 白晶晶不解,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好,“什么朋友妻?不可欺?” 张宽定了定神,麻利地穿衣,“昨天晚上来的警察,他是我的朋友,他喜欢你,你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我。≧八一中≯文≯ ” 白晶晶蒙了,她弄不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是说,自己被嫌弃了。 张宽走后半小时又回来,给白晶晶一张卡,“里面有三十万,足够治病,如果不够,再问我要就是,另外,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白晶晶接过纸片,上面写了一窜号码,人名叫做:梁骁。 ...... 梁骁在外面忙活两天,硬是没有半点收获,不说徐局长严厉的目光,伤者家属他都无法面对。 正愁的寝食不安,接到白晶晶电话,很是惊讶。 两人见面,相互都有点不好意思,梁骁还奇怪,“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白晶晶回答,“张老板给的。” 梁骁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立即对白晶晶保证,“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抓不到打人的,我就辞职。” 白晶晶点点头,“谢谢,你辛苦了。”说着,从自己挎包拿出一双手套,“以后干活戴上手套吧。” 梁骁闻言一怔,看着自己缠着创可贴的食指,脸忽然红了。 两人在医院的长廊下,谈了整整两个小时。(为了避免读者说我水文凑字数骗稿费,他们的谈话就省略了) 从医院回来,梁骁整个人都充满活力,看着路边的柳树芽,不由自主地感叹,春天来了。 当天中午就请全小队的警员吃饭,吃好的,嫂子饺子馆管饱。吃完饭宣誓,不拿下拆迁凶徒誓不还师。 口号喊的响,事情却办的不咋样,各种线索全部中断,就是进行不下去。 想到白晶晶殷切的眼神,梁骁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方式,他主动给张宽打了电话,先谢过张宽把自己手机号码告诉白晶晶,又拉了拉其他家常,而后说重点,“你觉得拆迁队那些打人者是谁?” 张宽道:“抓他们头头,肯定会交人出来。” 这话等于没说,没有证据,警察是不能抓人的。 张宽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打人者,不过是工具,真正起坏心的,还是他们头头。头头你不敢抓,去抓工具有什么用?一把菜刀丢了,人家可以再买一把,解决不了问题。” 大道理谁都懂,梁骁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他要给白晶晶一个交代。 张宽笑道,“梁警官什么时候也学会徇私?如果伤者不是你岳父,恐怕你不会这么上心吧。” 梁骁正色道:“胡说什么,人家不是我岳父。” “呵呵,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 “别废话,给我想办法,把打人者交出来,我帮过你那么多次,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这是梁骁第一次有求与人,话说完自己脸上都烫。 张宽在那头很轻巧地说,“多大点事,给我两小时。” 不是张宽吹牛,而是张宽真有这个本事。挂了电话他就给打电话给卫平,问他要王智的手机号,王智就是菜市口拆迁工程的总负责人,这事找他没错。 接到张宽电话,王智表示很意外,他已经知道张宽的能量,不敢轻视,好声交谈,听到张宽让他交出打人凶手,王智就有点郁闷,在电话里道:“宽哥,欺负人也有个度,我交人出来,拆迁工程怎么进行?” 张宽道:“给我一个面子,也就这一回,挨打的是我哥们岳父,他是警察,市局的梁骁队长,你去打听打听,他岳父被人打了,这面子必须得扳回来。” 王智依然很为难,“我交人出来没问题,关键是人交出去就得赔钱,我也只是个包工头,钱都在老板手里,十万八万我可以给,那天伤了四五个人,都是重伤,一旦交出人去,少说一百多万,我哪来那么些钱?” 张宽道:“兄弟,错本来就在你,群众不愿意搬,你可以跟他们谈啊,打人就是下策,难不成,你打了人还不想认?” 王智道:“你话说的轻巧,当日你把我的人打成猪头,你可花过一毛钱医药费?八十多万损失,全是我自己掏的,就这晚上你还拿了四十万赔偿,要说错对,咱先把这事唠唠。” 张宽看看时间,感觉头大,自己给梁骁应承的两小时交人有点托大,语气开始不耐烦,“那你说怎么办?梁警官岳父现在就搁医院躺着,你不办点事出来,以后还怎么愉快地玩耍?你可知道,碧水蓝天也属于菜市口,我要是不搬,你是不是要喊人来打我?” 听到这话王智心里毛,嘴上却不敢表露,张宽太凶,明着惹不起,只好道:“那是这,你等我十分钟,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王智口中所谓的老板,就是秦风地产的总经理江成,江成是建设局局长江斌的弟弟。王智承包一个拆迁工程,所获利益自己拿小头,大头全在江成手里,眼下要花钱交人,必须请示老板。 江成很忙,听了王智的汇报闷闷不乐,斥责道:“一个地痞流氓就把你吓住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对方不是地痞流氓,是赵书记看中的红人,不敢轻举妄动。”王智如此说。 江成想了想,做出指示,“那就给他个面子,交人不必,赔钱吧,对方要的无非是个面子,那就把面子给够。” 王智问,“那给多少钱合适?” 江成道:“你去看看病情,按照医疗费两倍的价格给,多说点好话,钱你先垫上,到时从工程款给你划。” 王智依言行事,带人去了医院,问明白元峰的病情,问治好需要花多少钱。医生告诉他,至少需要三十万。 王智就去银行取了六十万现金,放在方便面箱子里,抱着去了医院。 白元峰是脑科患者,在重病监护室,见不到本人,只能找到白晶晶和白元峰妻子,王智说正好,反正是两个女人,好说话。 一个劲儿地道歉,赔礼,好话说尽,并再三解释,打人的临时工跑了,正准备给公安机关提交身份证复印件呢,抓住一定要判刑,不能便宜了。而后把方便面箱子给了白晶晶,说是一点心意。 白晶晶往箱子里看一眼,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适时梁骁提着饭盒来给白晶晶送饭,看到鬼鬼祟祟的王智,一番询问,拿了他提供的临时工复印件,准备回去后就上网通缉。 一通事故,就这么平息,大哥大嫂得知白晶晶忽然一次**了三十万医疗费,惊愕的合不拢嘴,跑来医院探望,刚好看到高大帅气的梁骁,心里震惊,眼巴巴地看着妹妹,一脸的谄媚。 白晶晶嫌他们恶心,自始至终不用正眼瞅。 白妈妈毕竟年龄大,嘴巴爱说,给儿子儿媳讲了人家来赔钱的事,还说都是晶晶对象的功劳,村里其他挨打的人都没赔钱,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人家要戳我们脊梁骨。 大哥大嫂此时才知道面前的人是警官,是队长,有心巴结,但看到梁骁不苟言笑的一张脸,就把巴结的话咽回肚里,转而去奉承妹子。 一个给倒水,一个给削苹果,夸妹子漂亮,勤快,懂事,多少男人追求都看不上呢。又夸梁骁英武,有本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和白晶晶一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因为这些话,梁骁原本紧绷的脸,才逐渐转好一些。 ...... 那些临时工复印件是假的,查身份证根本查不出来,白晶晶还在关心人能不能找到,梁骁很为难,推说已经了通缉令,每个火车站都会有人验证身份,一旦现立即抓捕。 白晶晶心里还是不高兴,晚上似乎亲自打电话给王智,问他打人的凶手到底在哪,钱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抓住。 王智好言好语道:“我真不知道那些临时工跑哪去了,我们公司严格要求,绝对不能跟住户生矛盾,让他们刷个油漆,就跟人冲突,还对老大爷动手,实在是猪狗不如,我生平最痛恨这种人,一旦被我现他们在哪,立即报警。” 这番话白天在医院已经说过,白晶晶也没有其他办法,多问一句,“那是谁让你来送钱的?” 王智回答,“当然是宽哥的面子,我要早知道你跟宽哥有关系,早就跟你们家谈妥条件,让你们先搬,也就不会有这一档子事,嗨,是我工作失误。” 白晶晶又给张宽打电话,谢过张宽,后面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宽对她道:“梁骁是我见过最正义的警官,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嫁给他,我和梁警官之间,一直存在一些误会。” 白晶晶懂的张宽是什么意思,说目前父亲病重,婚事以后再说。 ...... 晚上打牌时,王智遇到江成,说了赔偿六十万的事,江成听完眼珠子就瞪圆,“打伤个人要赔六十万?你脑子被驴踢了?六十万能买条命了!” “这不是你说的?按治疗费的一倍赔钱,人医生说了,治好最少三十万。” “你个瓜批,医院多黑你不知道?我想着打伤人赔个五六万就不错,那能赔六十万?不行,这钱给多了,必须拿回来。” 第202章 群体事件 这话把王智气的不轻,钱都给了,怎么要回来? 江成不管,说这事是你办糟了,你想办法要,打伤一个老头要赔六十万,你去看看车祸撞死人才赔多少钱?江成越说越气,后面干脆大手一挥,“怕什么,不行我出头,我倒要看看,他张宽敢不敢惹我。八一小说网 ” 第二天大早,白晶晶正在家里做饭,准备给母亲父亲送去,家里来了一帮陌生人,面色不善,对白晶晶道,“昨天王总赔了六十万,数目不对,必须退回五十万。” 白晶晶警觉,说让王智亲自来要。 来人很不客气,直接一耳光把白晶晶抽倒,斥责道:“少说废话,叫你退钱麻利点,逼急了你也去重病室躺着。” 白晶晶自小到大哪见过这阵仗?被吓住,从衣服兜里掏手机要给梁骁打电话,又被他们把手机夺过去摔了。 白晶晶说:“你们是强盗!是匪徒,猪狗不如。” 结果被人卡住脖子按到水龙头,打开凉水冲,说要帮她洗头。虽说已经开春,自来水也冰凉的不行,女人根本受不了,一下子就哭了。 那人蛮横地把白晶晶扔到床上,对她道:“识相的赶紧退钱,别逼我采取下一步手段。”说这话的时候手有意无意地摸自己的皮带扣子。 白晶晶被吓坏了,知道这帮人狠,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令自己感觉羞耻的事。从米缸里拿出昨天的方便面盒子,扔给他们,“拿去吧,有本事就都拿去吧。” 领头的也不点,提了箱子就走,只留下白晶晶一人在屋里哭。 等人走远,白晶晶去公用电话亭给梁骁打电话,说了刚才的事。 梁骁气的疯,警车开的飞快,带人来到白家,一进门白晶晶就扑过来,在他怀里哭。 梁骁抱着她安慰,手下警员自觉地放哨,机警的则去调路口摄像头,看看是那些人早上来过,却现,摄像头早就被断电。 梁骁气的不轻,给张宽打电话,问他办的什么事,都赔了钱为什么要还回去? 张宽头一次办这乌龙事,还是替梁骁办,面子过意不去,又拍胸口保证,给我三个小时,给你把这事处理好。 张宽联系王智,开门见山,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王智拒不承认,说这事与他无关,他不知情。一再拍胸脯保证,我王智做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答应朋友的事一定办到,给出的钱不可能再收回来。 任凭王智如何说,张宽就是不认账,撇下一句,“今天我把话撂这,这回我要打白晶晶的人,不要钱,谁打的谁给我站出来,一人不见人,菜市口一日别想拆迁。” 这话说的牛气,也够霸道,让王智下不了台,语气生硬地回应,“宽哥你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拆迁工程一定要进行,这是市委的决定,你个人再牛,也阻挡不了。” 张宽轻笑,“那你试试。” 王智把张宽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江成,看他什么意见。 江成就批示两个字:“刁民!” 等到下午,秦风地产给出方案,同意在原来的赔偿基础有所增加,每户按面积折算,会获得一套面积相等的商品房和一间三十平米的底商,并领取现金十万。 这个条件当然不能满足村民的要求,他们的原住房是一百多的底商,现在三十平米的底商和一套商品房怎么能补偿?三十平米的底商能做什么生意?开饭馆摆四张桌子就满了。 但也有一些村民接受了这个条件,开始去外面租房,把家里东西往外搬。 拆迁队就开始行动,谁家搬了就先拆,整的菜市口乌烟瘴气,尘土飞扬。那些家里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有学生正准备高考的,率先忍不住,纷纷搬走。 拆迁队这么做,就是做给张宽看,看他能咋样。 张宽那日在梁骁面前已经说了大话,三个小时解决问题,结果人家都开始拆迁了,自己却没一点行动,有点过意不去。 于第二日清晨动万源全体男员工,每人给出三百块奖励,从仓库领取统一黑西装制服,包围菜市口,刘飞,叶小川,朗朗,金道文每人带二百人,把住几个路口,手里都拿着工具,看到拆迁队的工人上去就打。 这阵势别说打,二百黑西装往哪一戳,谁敢硬撼其锋? 什么是黑社会?这就是黑社会,跟拍韩国黑帮大片似得,来往路人看到都拿手机拍,很快各个路口都挤满了围观群众。 交警公安武警迅出动,赶到事故现场,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先和黑西装们对抗。 江成拍着王智肩膀笑,“你把张宽想的多牛逼,也不过如此,他敢跟警察对抗?” 有警察护卫,拆迁队继续工作,黑西装们却迅行动,站在各个挖土机前面,组成阵型,阻拦挖土机前进。 张宽也在场,有个挖机司机站在高处说笑,对西装喊话,“有本事在链条下面躺一个撒,看看我敢不敢碾。” 张宽头一偏,文龙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越众而出,当着警察的面,跳上挖机,把那司机噼里啪啦几个耳刮子,打的口鼻出血。 拆迁队工人们见状立即反击,两拨人马就要冲突,现场维稳警察梁骁立马放枪,大喝一声,“谁动打谁!” 文龙打完人跳下来,若无其事。 只要不生**,警察就不会插手,稳住大局即可。并且,同是法律部门,大多警察已经知道了缉毒英雄梁骁未婚妻被打一事,同仇敌忾,明面是帮拆迁队,暗地里却全倒向黑西装。 说来警察也憋屈,明知道是谁打的,拿不出证据,就不能胡乱抓人,除非是领导下命令,不然就只能搜寻证据。梁骁也曾把王智带去问话,那厮嘴硬,滴水不露,还没三个小时,上级领导就命令他放人。 另外现场还有电视台记者,也在密切关注事态展。 群众们用手机拍摄之后,立即在网上布,各大贴吧都有链接,标题很醒目,渭阳大事件,黑社会和拆迁队,一决雌雄。 一件小事,立马变成群体大事件。有上海踩踏事故生在前,渭阳那个领导敢轻视这种群体**件?书记,市长,先后放下手中工作,奔赴现场。 江成这才知道厉害,一脸诚惶诚恐,把责任往张宽身上推,无缘无故就堵住工程队,耽误工期。 张宽则大义凛然多了,当着赵书记林市长的面,大放厥词,“我不管,拆迁队一日不把行凶者交出来,一日别想动工,妈逼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有些人就是要抹黑政府形象,要把政府放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大家和和气气商量拆迁着不行?非得动刀动枪?要死几个人?” 林市长黑着脸道:“张主任说的对,拆迁队打人事件必须尽快彻查,不能让人民群众受无妄之灾。” 张宽闻言就对着后面黑西装振臂高呼:“人民政府万岁,**万岁!” 黑西装们训练有素,气势磅礴,不但高呼口号,还打出横幅,上书:感谢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林市长永垂不朽。 这标语直接把林市长气的吐血,问张宽,“这是什么意思?” 张宽唔了一声,问后面文龙,“这是怎么回事?” 文龙眼皮子一翻,“这样押韵!” “滚蛋!赶紧给我放下来。”完了对着林市长讪笑,“没文化,真可怕。” 市人大代表付长青也到现场,看到这阵势眉宇挤成川字,问张宽,“这是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阵仗真的好吗?” 张宽呵呵两声,“不是我要闹,是有些人逼着我闹,我真是服了,都跨入新时代,还有人脑子犯晕,想跟人民群众对着干,置国家法律于儿戏。” 付长青道:“那你给我一个面子,把人先撤了,别把事情越弄越大。” 张宽回道:“这话你跟我说不着,你面子大你去跟拆迁队说,叫他们交凶手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还能了,打女人哩。” 付长青气的脸色铁青,瞪着张宽,生平第一次,感觉张宽如此讨厌。 “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想说明什么?想说明在赵书记林市长的管理下,渭阳一团乱糟糟?” 这大帽子扣的,张宽丝毫不惧,眉毛一扬,“乱不乱百姓心里有谱,这事情多难解决?把打人凶手交出来不就完了,我有其他过分要求吗?” 赵书记此时话,“公安局局长在哪?” 徐局长适时出现,“案子已经有眉目,跟拆迁队负责人王智有关,梁骁梁队长已经带人去拘捕王智。” 张宽闻言一笑,“看,多简单。” 后面几个领头人手臂一举,万源的工人们出一声欢呼,开始散去。 等几位领导散去,赵书记单独召见张宽,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 张宽点头,“知道,就是因为对方人太多,我斗不过,没办法才搞出这么大阵仗。” 赵书记又问,“那你不怕报复?” 张宽回答,“怕,但我更怕良心过不去,我从小无父无母,受尽欺凌,那时候就在心里誓,以后但有点能耐,绝不眼看着人受欺负。今天拆迁队打人这事我既然知道,没人替他们出头我来出,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没个讲理的地方?” 听闻此言,雷子对着张宽竖起一个拇指,赵书记也微微点头,眯着眼笑。 “下次再有这事,按程序走,去报警,让警察处理,警察处理不了,你直接找我,像这种**,不允许出现第二次,你明白了吗?” 第203章 春风得意 王智被抓进去,这回是有上级领导命令,必须交代问题,谁说情都不好使,况且受害者还是警队队长未婚妻,据谣言爆料,那些王八羔子貌似还对未来的大嫂做了什么不礼貌的举动。> 网 王智一进审讯室,就被一番修理,坚持不住,痛痛快快把江成供了,说安排人行凶的幕后老板是江成。 干警们迅出动,结果扑了个空,江成跑了。 即便如此,事情也算有个交代,拆迁公司和秦风地产都要进行赔偿,不仅仅是白晶晶的问题,白元峰以及其他几名伤者都获得数额不等的赔偿。赔偿费用高达六百多万。 付长青知道这事,淡淡地叹一声,“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 江成没跑远,就在江斌家藏着,眼下公安对他进行网络通缉,逃哪都不好使,就在哥哥的一处别院藏着,等待风声过去。 江斌让他安静两天,这厮却对张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之前做秦风地产总经理的时候,江成手下就有一些社会人物,这次把他们召集起来,策划一起针对张宽的报复活动。 商议许久,就把徐娇娇做为目标,本来是想直接对张宽进行报复的,但张宽个人武力值太高,还是对他女人下手比较好。 据悉,张宽这厮,好色如命,好几次怒冲冠都是为红颜,包括这次的群体大事件,也是为了白晶晶。根据有心人爆料,白晶晶跟张宽做过几次采访,貌似有过不正当关系。 总之,对徐娇娇采取手段,就能有效地打击张宽。只要让他不高兴,江成就高兴。 他们准备了两辆车,一辆吉普一辆面包,停在万源门口等。到白色奥迪一出来,两辆车就远远缀着。等奥迪进了温塘口,前后路段都没人,吉普忽然力,狠狠滴撞上奥迪,迫使奥迪停车。 几个人迅下车,拉开奥迪车门,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貂绒衣服的女人,拿起口袋就往头上套。 前面开车的老头赶紧开车门,操着黄土塬方言大骂:“狗日滴,把人放哈。” 几个人根本不理,抱起女人就往面包车上塞,扬长而去。 文龙慌了,迅调整车子,试试还能动,追着面包车去了。 路上想给张宽打电话,结果手机卡在打鱼的游戏页面退不出去,心急如焚,干脆不打了,油门踩到底,只管追。 面包车上,三个男人嘿嘿狞笑,其中就有江成,他的目的很单一,就是让张宽心疼,让他不舒服,又鉴于张宽跟公安系统的人交好,这女人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时间不宜过长,必须战决。 抓紧时间,在车上就开始剥女人衣服,头上的麻袋还没摘,先看到一双光滑笔直的大腿,几个男人顿时热血上涌,激动不已。 麻袋里的女人大喊:“畜生,牲口,一群臭流氓。” 江成哼了一声,一把扯开麻袋,同时让旁边的人用摄像机拍。结果麻袋一扯,几个人就愣了。 不是说,张宽的女人貌若天仙赛貂蝉,怎么会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 没错,麻袋里的正是张宽的丈母娘,徐妈妈。 说来也巧,张宽刚好今晚想和徐娇娇圈圈叉叉,就安排徐娇娇加班,两人计划浪漫,让文龙送丈母娘一个人回家。 误打误撞,被江成带人给截了。 见是个老年妇女,几个男人闷闷不乐,热情退却大半。 江成问,“你是谁,跟张宽什么关系?” 妇女回答,“我是张宽丈母娘,你们想干啥?” 江成唉一声,“啥也不干,就跟你开个玩笑。” 徐妈妈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知道,对方这是打的女儿主意,结果抓错人了,心里放心不少,只要女儿好,自己吃点亏算什么。 江成闷闷不乐,其他几个男人却有点感觉,道:“头儿,依我看,这丈母娘也不赖啊,你看,一点都不显老,皮肤还嫩得很哩。” 又有人道,“对,反正都绑来了,不如就把她办了,也算是给张宽一个教训。” 江成挥挥手,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想就办,我懒得看她。” 徐妈妈闻言气的疯,这帮小子纲常沦丧,连老妇女也不放过,更气的是,江成那叫什么话?连看都不想看? 开车的司机却道,“要办赶紧,后面那奥迪一直跟着,城里不能去,再晚点估计警察就该来了。” 江成道:“往河道上开,警察来也得段距离。有个十分钟意思意思就行,十分钟后把人扔下。” 几个人就手脚麻利地要把徐妈妈解除装备,徐妈妈乱拱乱动,口里叫骂不已。 眼看就要得手,后面文龙的奥迪开到最高,贴着面包就撞过来。 司机见状大惊,“不好,奥迪上来了,一个不好,咱都得被他撞到河里。” 江成心烦意乱,挥手道:“别搞了别搞了,把人扔下去算逑,下次抓住徐娇娇再说。” 几个人就停下动作,再次把徐妈妈装麻袋,拉开车门对奥迪喊:“开慢点,马上放人。” 文龙看到他们从车门处作势要放个麻袋,赶紧降。 等度下来时,面包车上人手一松,麻袋落在河道草丛里一阵滚,终于不动。 文龙赶紧下车去看,麻袋里徐妈妈一阵声唤。 这厮赶紧解开麻袋,却哎呀一声捂眼,“我没看呢我没看见。” 徐妈妈一耳光摔在文龙脸上,“你咋嫩们慢地?就不能早早追上来?” 文龙不语,脱下自己外套给徐妈妈披上。徐妈妈被摔的不轻,暂时站不起来。文龙无法,只好抱着徐妈妈往车上放。 把她在后座放好,才关切地问,“他们没那个你吧?” 徐妈妈心情稳定了些,点头回答,“正准备弄哩,刚好你开车撞他们,他们害怕,就没敢弄。” 文龙这才松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的本意是可以给张宽一个交代,结果徐妈妈会错意,在后座脸红。 文龙问,“可要送你去医院?” 徐妈妈答,“不用,骨头没什么伤,直接回家吧。” 到了屋里,反正女儿不在,徐妈妈让文龙去买跌打药,自己则在房里先洗一遍。等文龙回来,看到的则是一个容光焕,穿一身丝质睡袍的优雅中年妇女,心里还怔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擦药啊!”徐妈妈如此说,一脸娇羞。 (你看作者多正经,又给读者们省下一毛钱的阅读费) 第二天,张宽听徐妈妈说了昨夜遇袭的事,半天没回过神来,又去看那辆被撞过的奥迪,面色铁青。 很快警察部门就安排专人来处理这事,专门跟进,反复把文龙和徐妈妈进行详细询问,还要对徐妈妈的身体做伤害鉴定。 通过对面包车和吉普车的描述,公安将目标锁定在网络通缉犯江成身上。 知道是江成干的,张宽怒不可遏,扬言道:“江成这么无耻,不敢动我就去欺负我丈母娘,还妄图强女干我丈母娘,实在是罪大恶极,如果抓不到江成,我就叫江斌付出代价。” 这话是当着公安干警面前说的,狂妄至极。 梁骁好心劝他,“说话注意点,别嘴上没把门,以后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张宽不以为然,晚上去陈五爷的赌场打牌,专门等董飞燕到来。 一连两天,董飞燕都没出现,第三天才来,看到张宽,吓了一跳,问他,“张董今晚是不是又想赢我?” 张宽默不作声,塞给她一张名片,随后离去。 名片上没有其他,很简单的几个字:我在6o8恭候大驾。 董飞燕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约炮。她就是不明白,张宽哪来的自信,自己一定会去? 刚想把名片扔了,手机震动,收到一条短信,是个硕大的锤子图片,黑黝黝赤条条,毛色光滑油亮,血管粗大凸出,极具视觉张力。还附有文字,亚洲第一大,就在我胯下,不服来辩。 董飞燕手就抖了,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摸了两把牌都不在状态,心完全乱了。最后借口头疼,提前离开。 下了电力宾馆,呼吸两口冰冷空气,心慢慢静下来,抬头看看宾馆,用目光往上数,确定好6o8,激情再次燃烧起来。 从二十五岁开始跟着江斌,一转眼五年过去,江斌的承诺如风中百合,早就七零八落。离婚?呵呵,恐怕他的官越大,越舍不得离婚。 董飞燕深吸一口气,再看一眼6o8,下了决心,要去会会这亚洲第一大。 什么样的女人最好上手?寂寞空虚的女人,尤其是那些作为高官背后见不得人的女人,董飞燕的青春一去不返,为了江斌付出太多,是时候该寻找自己的快乐。 随着咚咚咚三声敲门,年轻健壮的小伙出现在自己眼前,咧嘴一笑,满口白牙。 董飞燕缓步进入,表情平静,波澜不惊,“你小子,要玩什么花样?” 张宽嘿嘿一笑,关上房门,“我玩的花样,保证你没见过。” 董飞燕刚一扭头,那厮就把身上的浴袍去掉,两块胸肌敦厚瓷实,八块腹肌充满野性魅力,最令她惊异的是,那条状若儿臂的...... 这一夜,董飞燕彻底沦陷,身心都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第204章 银行本质 从董飞燕口里得知,江斌本人从来不会主动收取贿赂,都是假他人之手,大工程由亲弟弟江成负责,小工程由老婆负责,只有那些攀不上关系的,才会转到董飞燕这里来,由她去引荐。八>一中≥文≥ 明面上,董飞燕开了一家精品店,算是有个正经行当,实际上,她就靠打牌赢钱,供应平时吃穿用度。 跟了江斌这么些年,早就过了新鲜期,江斌一个礼拜顶多来两回,大部分时间董飞燕无所事事,都是在家睡觉,要么打牌。 张宽跟董飞燕缠绵一晚,结下了深厚的“交”情,董飞燕还对张宽说,“如果你想要那个工程,我可以帮忙。” 张宽说不用,就是隔几天让我爽一把。 董飞燕意乱情迷,说下次不要在宾馆,被人知道不好,自己在阳光花园有所房子,想要就QQ联系,只要江斌不来,姐始终是独守空房。 如此正好,张宽问明地址,去了两回,就把房间钥匙配好一副,只等鱼儿上钩。 周五晚上,江斌通知董飞燕,自己今晚要来阳光花园临幸,让董飞燕准备。 董飞燕转身就告诉张宽,让他改日再来。 凌晨两点,张宽带着张云龙刘飞叶小川朗朗等人,从电影厂里拿来武警道具服,开车去了阳光花园。 门口保安自然不敢阻拦,相反,还问他们是否需要协助。 张宽全副武装,神情肃穆,举起白手套表示不用,一个贪官而已。 保安队长闻言表示会意,神秘兮兮地道:“是不是姓江?” 张宽惊讶,“你怎么知道?” 保安队长一咧嘴,“嘿,今天他的车来了。” 合着,这些人干些什么事,根本不严密,稍微细心观察的人都能知道。 几个人在张宽带领下来到董飞燕的住所,用钥匙开了门,闯进屋里,江斌搂着董妹子睡的正香,大肚皮又白又圆,下面吊着一条又小又软的鼻涕虫,几个人都忍住笑,把江斌拍醒,拿出手铐。 这阵势把江斌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来人是武警战士,双手把脸一捂,知道事情败露,无话可说。 董飞燕也从梦中醒来,看到武警,嘴角一丝苦笑,起身穿衣。 从头至尾,刘飞还煞有介事地拿着相机拍摄,搞的跟真的一样。 都不用过多语言,几个人顺利地把江斌带上车,呼啸而去。 江斌头上戴着黑罩子,一路颠簸,等罩子掀开时,已经是另个陌生房间,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墙,头顶上一盏低度数的白炽灯,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绝望。 张云龙穿着一身警服,倒也似模像样,拿着一叠白纸,一支笔,往江斌面前一摆,“自己写吧,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江斌见状,知道这回彻底是栽了,以前只是听说某某被调查,某某被两规,但一直都是听说,没曾真见过,却没想到,纪委抓人,原来是这手段。 拿起笔来,一五一十地写。 张宽却拿着他手机,凌晨三点给小强打电话,让他立马到公司,有重要任务。小强正在温柔乡,很是不舍得,无奈老板语气硬,耽误不起,赶紧起床穿衣。 到了万源,帮张宽把江斌的手机解锁,里面就有江成的号码,直接个短信,让江成今天早上八点去南塘邮政局,有重要任务。 江成不知是计,早起简单收拾一番,戴了个毛绒帽子,把衣领拉高,去了邮政局。结果,刚一下车,就被守候多时的熊倜带人给按住,直接塞上警车带走。 网络通缉犯江成,就此落网。 他的罪行不仅仅是在拆迁工程中安排人恶意殴打群众,他的亲大哥江斌那份材料更加详细呢。 不过江斌的落网更加有戏剧性些,犯罪材料前后修改七八次,才算把罪状交代完,本以为接下来就该是铁窗生涯,岂料,人家把他放了,让他继续为百姓服务。 江斌还诧异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写的那份材料牵扯的人太多,上面决定不办他,不然,整个渭阳官场都会地震。 死里逃生再世为人的感觉那才叫好,江斌感觉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好,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 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三天安稳日子,纪委再次来人,这回只来了两名,也没拿铐子,而是约谈。 有了第一次经验,江斌没有丝毫慌张,跟着纪委的人去了办公室,对方开门见山地扔出一份材料,“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否真实,这是昨天纪委收到的匿名揭信。” 江斌低头只看两眼,脑子就晕,这些材料,不就是自己写的那些吗? 三日后,张宽得到确切消息,江斌两弟兄,先后被定罪。 不管百姓们如何看待这事,道上的消息却到处乱飞,无非是一点,江斌弟兄的覆灭,完全是因为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才被人下了绊子。 这种说法传到付长青耳里,不禁对张宽产生了兴趣,对身边的秘书说,这娃有几分本事,比他爹强。 秘书跟随付长青多年,知道昔日的一些事情,试探着问道:“这小子性子这么狠,会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 付出请哼笑一声,“想什么呢,再狠也是小鱼虾,能翻出什么大浪花。” ...... 三月中旬,在喧嚣的锣鼓声中,赵书记填下第一锨土,服装基地建设终于开始动工,万民欢呼,众望所归。 这个计划投资十亿元的大产业园,将肩负起渭阳腾飞的梦想,多家建筑企业同时开工,天南地北的民工们前仆后继,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基地建设当中。 张宽身为经办主任,有幸拿着一把剪刀,跟各位领导站成一排,参与了基地建设的剪彩。 晚上照例要上渭阳新闻,不认识他的当他是透明人,认识他的也只是嗨一声,天天上新闻,都没新鲜感了。 建设基地的资金,是由渭阳银行提供,而渭阳银行,其前身则是渭阳农村合作信用社,经过重新包装整合而成。 里面的大部分资金,都是来自于老百姓存款,其中秦风集团就往里注资三十亿,再加上其他大小企业的存款,就有五十亿之多,负担一两个基地建设,绰绰有余。 张宽一直弄不懂,银行是怎么盈利的?如果存钱的多,贷款的少,光是利息银行都赔不起,那人们为什么要开银行? 张长贵就笑,“这要看谁来开,如果是你私人开银行,存钱的多,贷款的少,就会亏,如果是国家开银行,则永远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张宽问,“为什么?难道老百姓就不可能全部有钱?” 长贵道:“有啊,假如银行数据分析结果出来,存款利息远远大于贷款收入,就会上报国家,国家怎么做?提高消费水平呗,让大家把钱从银行里再取出来,这样不就解决了存款多余贷款的弊端?如果还不行,那就再提高生活水平,鼓励大家去银行贷款,提前消费,这样一来,不就能盈利了?” 简单一番话,说的张宽目惊口呆,事情还能这么办? 张长贵吸着旱烟,眯着眼睛,“我早说过,以后的社会,将是银行家的天下,呵呵。” 张宽原地想了半晌,说道:“那私人自己不能开银行?” 长贵道:“我国不行,但外国可以,比如美国,他们的银行是私人的,结果呢,前几年雷曼兄弟倒闭,造成经济危机,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保护机制,简单说,一旦生储户挤兑,银行内部没有过多的现金支付,只能破产。” “破产?那储户存在里面的钱怎么办?” 长贵道:“钱应该没事,中国的银行背后是政府,永远不可能破产,美国现在也有银行保险,破产的话会有保险公司处理。只是相对来说,银行破产,股东们不赚钱罢了。” 张宽把父亲的话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早些年一块钱四个馒头,现在一块钱两个,物价涨了一倍,这说明什么?大家辛苦赚钱存银行涨利息,物价也跟着在涨,计算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盈利。 长贵就笑,“聪明人的钱不会存银行,而是办实业,比如买地,建房子,有钱就去消费,那些存在银行里的钱,如果不是用来消费,那就不是钱,叫废纸。只有钱起作用的时候,才真正能体会出钱的价值。你纵算是亿万身价,临死前没花完,也不过白纸一张,没有其他作用。” “既然如此,那老百姓为什么要一直去存钱?” “这是劳苦大众的忧患意识,最早期没有钱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存食物过冬,等人们明了火,过冬必须品就多了一项木材,积攒生活必须品,这是人的天性。钱放在银行,就算自己不用,留给后代也好,这也是人的天性。况且,钱放在自己身边,是多少还是多少,不会变多,只会变少,而钱放在银行,却会涨利息,这就是人的贪婪导致,所以,大部分人有钱,都会存银行。” 张宽听完若有所思,而后问,“大家都把钱存银行,利息一直在涨,银行不能兑现,所以就提高物价,使钱贬值,说来说去,大家的资产其实没变?” 第205章 电影发展方向 长贵微笑点头,“正是如此,也说不准,拿馒头来举例,你存十个馒头到银行,一年后银行还你二十个馒头,这样算来,你就赚了十个馒头。 假若一个馒头一块钱,你就赚了十块钱。反过来讲,你存十块钱到银行,一年后变成二十块,而这个时候馒头变成两块一个,二十块依然只能买十个馒头,这种情况下,就是不赔不赚。那假若一年后馒头变成三块钱一个,你就亏了。” 听父亲说完,张宽低头细想,“要这么说,老百姓把钱放在银行,永远都不可能会赚?” 长贵狡黠地一笑,“没听过一句名言吗?钱是赚来的,不是攒来的。辛辛苦苦一辈子,靠积攒财富,根本不会有多少钱,真正想财,就得钱生钱。” 得钱生钱?张宽仔细思索这句话,喃喃地道:“有多少人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大部分人还不是靠着攒钱过日子。” 长贵道:“正是如此,你要记住,世界上的绝大多数财富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是不会变的,想要达到真正的大同,人人平等,那是不可能的。就好比我国的教育,总是教人按部就班,按照规矩办事。而那些规矩,往往就把人的思想限制,没有创新。不能创新,如何开辟新的财源?” 这是生平张宽听父亲讲社会道理时间最长的一次,所获匪浅,不知不觉地在心里把父亲当成无所不能的人。临了多问一句:“以你看,工业振兴渭阳,这个计划可行?” 长贵哈哈大笑,而后才道,“过了这么些日子,你才想起来问我,基地建设已经动工,问我又有什么用?总不能把工程停下来?” 张宽闻言大惊,父亲的话里似乎不看好工业振兴,连声问道,“难道渭阳注定要穷下去?” 长贵闻言面色变的平静,看着儿子,忽而微笑,“渭阳要富,也很简单,如果你真有这份心,可以去祈求上天,去求财神,看看他肯传你带领渭阳致富法门?” 又是财神爷?张宽目露疑惑,“你没有办法?” 长贵呵呵地笑,“我再能,我也是人,我要是什么事都能预料,都能办成,当年也不会被关到莲花山。财神就不同了,你去拜拜他,看他能告诉你什么。” 张宽半信半疑,在家里过了一夜,还真是奇怪,财神爷果然托梦,给他讲了许多大道理,都是骇人听闻之言,并再三叮嘱,这些话只能永远记在心里,万万不可外传,否则必然惹来杀身之祸。 张宽谨记,第二日起来,信心满满,再看周围的邻居乡亲,就是不同感觉。 这一个个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台台的赚钱机器啊。 用父亲的话讲:对比达地区和贫困地区差别,最根本的区别就是忙与闲的区别。经济达地区,人多如潮,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而落后地区,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所事事,除了春秋农忙,其他时间都是闲的,这种差别,才是导致贫富不均的直接原因。 就拿农村人来说,如果把除出农忙之外的时间都利用起来,干点别的什么营生,就会比闲在家里要多点收入,长期以往,就形成贫富差距。 达地区的职员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未必够,甚至还要加班,所得丰厚。 落后地区的农民除了庄稼无事可干,天黑就睡觉,所得甚少。 渭阳地区也是如此,如果能把渭阳本地人的空闲时间利用起来,让他们忙起来,渭阳岂能不富? 勤劳致富,简单四个字,道明了根本。赵书记搞服装基地,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有了工厂,大家都忙起来,就会有钱。 问题是,赵书记搞错了一点,如今社会已经进入科技社会,而不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工业大革命,也不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开,古老的工业技术,已经逐渐没落,服装基地建成,想赚全国学生的钱,其他地区的政府不是傻子,能眼睁睁看着你渭阳人赚钱? 长贵直接下了定论:服装基地建成,生意也做不成。 张宽很是激动,那赶紧告诉赵书记,立即停工,免得造成更大损失。 长贵呵呵地笑,“就凭我三两句推断,妄想拦下十亿元的大工程?坐观其变,服装基地做校服不赚钱,落在你手里,一样是下蛋金鸡。” 张宽起初不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一夜过后,有了财神爷传授的致富法门,脑洞大开,原来,钱可以这样赚啊。 ...... 电影《渭阳警察》在国内院线上映,票房糟的一塌糊涂,并不是电影不好,而是宣传造势不行,一部片子要获得票房成功,从开机起就宣传造势,大导演大明星,各种花絮各种内幕吸引眼球。 渭阳警察有什么?小导演新明星,根本没有所谓的宣传造势一说,且故事情节算不上新颖,无非是弘扬正能量,没什么新意。 国内院线不行,但在三秦大地以及西北地区却取得了极好成绩,原因无他,这片子打的就是本土影视的名头,里面一水儿的关中方言俚语,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北人根本听不懂。里面一些人物的塑造也非常成功,比如公安局局长经常开会拍桌子,大骂锤子! 看似降低了局长形象,却让观众感觉亲民,该局长由萧文成自己扮演,本来人就生的英武不凡,再加上角色本身的正直勇猛,获得观众赞赏,一度成为渭阳本地的妇女之友。 林市长在总结会议上说,这部片子获得如此成绩,我们应该高兴,毕竟是第一部影片,渭阳影视还在摸索阶段,下一部肯定会拍的更好。 至此三秦影视就下了基调,主攻本地人的喜好,拍出本地特色。就好比韩国日本,他们国家虽小,但电影却很强大,中国人听不懂?没关系,有字幕。 三秦电影也走这条道,先把本地观众讨好,再考虑其他地区,听不懂没关系,有字幕。 而且对于题材上,也要有所创新。最起码,得拍些硬货,观众们喜欢看的,看完会热烈鼓掌的。 有人提议,现在老百姓对政府没有好感,是不是拍一些政府正面形象的电影?比如,渭桥收费站事件。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叫王宝生,跟王宝强只差一个字,但比王宝强丑多了。他是西影毕业,负责编剧。 这个提议把会议室的人都搞懵了,渭桥收费站事件是个特例,当初几千农民对抗警察,生冲突,是流血事件,政府不得已才取消了收费站,如果这部片子拍出来,全国其他地区的收费站怎么办? 因为这部片子的影响,难道其他地区的公路都不要收费? 领导们都很慎重,这个题材不能拍。 王宝生站起来,情绪激动,“为什么不能拍?这是政府干的好事呀,又不是拍政府欺压老百姓,收费站的取缔,老百姓难道没有敲锣打鼓送锦旗?林市长你当时在任,温泉镇老百姓送你的万民伞难道不记得了?” 万民伞,是古代好官才有的东西,伞上面许多绸条,上书送伞人的姓名,绸条越多,代表赞颂该官员的人越多。 渭桥事件后,林市长的确收到一个万民伞,直径三米,用胳膊粗的槐木做支架,一指宽的绸条密密麻麻,全是村民的名字,这把伞被放在渭阳博物馆,上面写明了是老百姓送给林市长的。 为这事林市长高兴了好一阵子,上级领导却没表扬,开玩笑,你渭阳公路不收费,其他地方还在收呢。 王宝生道:“纵观全世界,比我们国家富得,比我们国家穷的,公路都不收费,我们为什么要收?政府这么做是不对的,如果把国家的公路比喻成我们国家的血管,那一个个收费站,就是血管中的肿瘤,他在堵塞血液流通,就拿富平的苹果来说,我们这里一个一毛钱,北上广一个苹果三块钱,这么大差别!苹果为什么不运去北上广卖?出得起有钱出不起过路费呀。这事是个话题,是个特例,渭阳政府已经做出表率,就不能推广到全国吗?把这电影拍出来,先说收费站的弊端,再说冲突原因,**部分为官民对抗,结尾时候老百姓送万民伞,一团和谐,谁敢说这部电影不好?是老百姓说这电影不好?” 一番言论,让在场诸位领导都低头沉思,最后目光盯准了林市长和赵书记。 林市长不敢下决定,也把目光转向赵书记。 赵书记面色凝重,手指轻轻摩挲陶瓷茶杯,依然在考虑什么。 张宽作为影视公司老板得以参与这个总结大会,昏昏沉沉从梦中醒来,刚好听到王宝生演讲,心里有了计较,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要我说,这部电影应该拍,还应该推广全国,不仅仅是要渭阳人给政府送万民伞,还要全国人给政府送万民伞,要把全国老百姓的心,跟政府紧紧地联系起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部片子拍了你怕什么?有全渭阳人做后盾,你还怕什么?” 土鳖一番话依然是陈词滥调,唯独最后一句让赵书记眉头大展,“对,你说的对,当官不为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有全渭阳人做后盾,我怕什么?当好官,就应该为民请命。” 第206章 女人不参政 赵书记说完,会场立即爆出热烈掌声,尤其是王宝生,满面通红,站起来拍,双目都隐约有泪花闪烁。≧ 网 赵书记笑着双手示意淡定,道:“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全国公路不收费,我们富平的苹果就不会沦为猪食吧?富平老百姓就会多些收入吧?让老百姓富起来,才是我的终极目标啊。” 会场再次响起热烈掌声。 新影片片名定为《渭桥》,言简意核,富有深意。 这回采取其他影片一样的手段,张宽命令万能公司内的推手,开始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制造舆论,先从苹果入手,帖子题目为《你们哪里苹果多少钱?》 不仅仅是渭阳的苹果卖不掉,白水渭北澄城等地一样卖不掉,仓库里面大量蔫掉腐烂,人进去就能闻到一股酿酒似得味儿,很多果农都要把树砍掉。 赵书记召开会议,让各级政府通知果农,果树慎砍,渭阳政府正在进行一项计划,要让全国人民都吃上国产苹果,真正的天然苹果,不是那种表面抹了一层蜡的不健康苹果。 除了苹果,梨也成为一大卖点,渭阳地区就这样两样水果多,而在南方,人口密度大,这两样东西就成为奢侈品。 推手们制造大量有关苹果营养的帖子,说明长期服用苹果的好处,美容养颜,改善肠胃,有aBcde各种益菌因子,能有效防止便秘,吃一个苹果顶的上吃六个核桃,而且再吃不胖,如果生吃腻了,还能做拔丝苹果呢。 张宽看了那些帖子都忍不住脸红,在后面跟帖道:据世界医学组织研究证明,长期食用苹果的男子性|能力比不食用男子的性|能力高出一倍以上,所以男同胞们,为了日后的幸福,吃苹果吧。 张宽本意是灌水,推手们认出来这是老板的Id,以为老板另有所指,把这个水贴拼命转,逐渐成为真理。不但在贴吧广为流传,连QQ和微信都开始泛滥。 就连徐娇娇和张艳玲,都分别以不同方式转告张宽,没事多吃点苹果,有好处。 这些贴子还有一个相同点,说完苹果的各种好处后,总会有人回帖评论:可惜,苹果虽好,老百姓们却没有口福,苹果产地堆积如山,市场上却贵的离谱,不外乎一个原因,出得起油费,却出不起过路费。 这种帖子的舆论指向本来是隐晦地在说收费站的弊端,却让果农和一些商人领会错了,纷纷在评论下面留言,有人要买,有人要卖。 起先推手们不以为然,后面现跟贴说的多了,就把这事汇报给张宽,问他什么意见。 张宽得到财神醐醍灌顶,满脑子都是赚钱门道,响指一打,给我联系。先联系卖家,买家的事再说。 既然要搞水果批,张宽索性主动些,直接找南北货物贸易公司谈判,希望对方能把水果贸易这一块交给自己做。 南北贸易公司老板姓孙,叫孙增刚,之前在古老爷子哪里见过面,但不熟。天生一个兔唇,看着凶狠,实际是个柔软心肠的汉子。 见到张宽来拜访,先说了昔日和张长贵的兄弟情分,而后谈生意,问张宽,“你是打算垄断渭阳水果市场?” 张宽道:“不仅仅是渭阳,整个西北乃至整个中国的水果市场,我都想垄断。” 孙增刚闻言皱眉,“话说的有点大啊。” 张宽就笑,“孙叔叔,你做贸易生意,赚取差价,怕是也不轻松,车队来来回回,成本不低。” 孙增刚道:“贸易本来就是如此,没有车队,货物还能飞过去?” 张宽笑道:“正是如此,自己送货上门去卖,成本多高呀,坐在家里等买主上门,才是正道。” 孙增刚坐直身子,表示不懂。 “商业整合,以后是网络时代,要买东西直接上网淘,还用得着南北两地来回运输?出油费出过路费担风险,您觉得呢?” 孙增刚闻言,表情怔住,而后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豪气万丈地挥手,“走,跟叔喝一杯去。” ...... 从南北贸易公司回来,张宽喊来朱小强,告诉他道:“我准备开个贸易网站,你做总经理,有信心吗?” “总总经理?”朱小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整晕了,用大拇指点着自己,“我?” “是的。”张宽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道:“我要开个南北水果贸易批站,专门经营水果贸易,把南北地域水果差价降下来,这事目前还没人搞,我们走在市场前沿,肯定行。” 朱小强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激动万分,点头答应,“好,我来搞网站,再招一批人,一定把这生意办的红红火火。” 建设网站不能是空口白话,得拿真金白银出来,张宽问小强,“得多少钱?” 小强不敢胡说,称自己需要准确计算,两个小时后给答复。 张宽就是欣赏小强这种稳重性子,感觉自己找对了人,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狮子大开口,狠咬一把,反正张宽不懂网站,他说要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岂不知,小强这货是心里没谱,想狠咬一口,不知道咬多少合适,跑回去拿计算器慢慢按。 经过细心计算,建立网站这事可以外包给西京科技大学,他们技术是国际顶尖,安全保障信誉高,价格还不贵,五十万就能弄的漂漂亮亮,另外就是网站的后期维护,这个可以跟张宽谈。 暂时拟定,先报价一百万。 张宽听到这个汇报,心里核算了一下,不算贵,据说铁道部一个网站就花了三千多万呢,一百万的价格,白菜价啊。 这事跟徐娇娇商量,徐娇娇却不同意,说张宽,“你要疯啊,服装厂的钱不够用?电影票房不够用?广告公司亏了?你还搞水果干什么?” 张宽挥手,“你不懂,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徐娇娇啪地一声拍桌子,“我不懂你懂?” 张宽就讪笑,“你懂,我做水果生意不仅仅是赚钱,我是为民造福,你看看果农,果子卖不出去多可怜,帮大家搞点销路。再说,一百万,也不多,亏也亏不了。” “那货源呢?一百万建网站货源从哪里来?” 张宽道:“我已经找了南北贸易的老板,他同意跟我合作,我们这里接到订单,直接从他哪里拿货,他也免得天天车往南方跑。” 徐娇娇思索少许,道:“其实干不干都无所谓,我们钱已经够多,赚那么多有什么用?” 张宽有点急眼,“说你不懂了,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赚钱不光是为我自己。” 徐娇娇也瞪了眼,“不光为你自己还为谁?你是不是在外面包了小三?” 张宽气的拍大腿,在屋里转圈圈,“让你给钱就给钱,哪来的废话!!”嗓门略高,这是第一次,他对徐娇娇脾气,面目狰狞。 徐娇娇愣住,无言以对,她现在身份,还只是女朋友,万源的钱,名义上自己掌管,实际自己没有丝毫的使用权。 张宽完脾气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也不在财务室呆,而是大踏步离去。 过了半小时,朱小强拿着单子,畏畏缩缩地来到财务室,媚笑着道:“徐总,这些钱,是张董让我来取的。” 徐娇娇看了看单子,交给凤姐去办,自己则去董事长室寻张宽,进去后里面空无一人,徐娇娇有心想给张宽打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气。 三天后,张宽冷着脸带来一个新人,对徐娇娇说,“从今天起,由他来负责万源账务,你继续做服装设计,交接一下吧。”语气生硬。 徐娇娇嘴唇抖,硬是忍着没当外人面流泪,让凤姐跟来人交接,自己去董事长室找张宽,冷笑着道,“张董,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就要把我一脚踢开?” 张宽直接把手机摔在桌子上,用厌烦的表情看徐娇娇,“你有完没完?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有几个大型企业是让老婆管账的?从今往后,你想搞设计就搞设计,不想搞就在家呆着,钱你随便花,就是不要你再插手公司账务。” 徐娇娇听完捂脸泪奔,离张宽而去。 张宽坐在办公室,心里也不得劲,莫名烦躁,觉得自己过分,可是徐娇娇一天在万源,自己就一天不得自由,办什么事她都要管,要问,什么事都要表意见,也不知道她都忙些什么,想些什么? 自古以来女人不能插手政务,不然要坏事,这是古训,武则天慈禧莫不如此,唔?还有我朝太祖,让老婆插手政务,结果呢? 为了日后大计,徐娇娇必须从管理团队中剔除,否则必成祸害。 在办公室呆了一阵,想起李师师,也不知道这个月她的钱收到没,就打电话过去问。李师师那边很高兴,似乎在听什么安胎曲,懒洋洋地道:“钱到账了,还算你娃有心,小家伙现在整天调皮,每天都要听音乐,不然就踢人。” 张宽闻言很激动,“小伙子调皮,很正常,你多给他听听温柔的音乐,像那个什么...大悲咒?佛曲,多给他听听佛曲。” 第207章 鲜果网 朱小强拿到一百万,不敢跟沈佳雪说,先联系了西京科技大学,说明自己要做一个水果批网站,只卖水果,其他都不卖。 这样的网站比较简单,西京大学安排几个学生就能完成,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五十万成交,跟朱小强所料不差。 剩余五十万,他偷偷地回了趟老家,给了父亲三十万,让他在老家建所新房,还说自己以后就留在渭阳,可能不会回来住了。 老父亲见儿子出息,连声夸好,只要儿子日子幸福,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临走时再三叮嘱,让小强加把劲,等着抱孙子呢。 小强回到渭阳,通过QQ偷偷联系小敏,给她一张卡,道:“张宽把你的话转给我了,既然这孩子你非要生,我也拦不住,毕竟是我的骨肉,这样吧,每个月我给你固定存两千块,这是我最大的能力,毕竟,我收入多少你清楚,每月六七块钱,还得还房贷,油钱,还要给老婆交账,能挤出两千,是我最大能力了。” 小敏本来还想骂小强两句,听他一番算账,就再也骂不出口,相反,还认为小强不容易,要瞒着老婆偷偷攒两千块,那该多费神啊。一旦被现,就是家庭大战。 “那你稳妥些,别让你老婆现了。”小敏如此说,接过了银行卡。等小强转身离去,小敏才现自己真够贱的,人家抛弃了她,非但不怪一句,还替他考虑。情到深处,忍不住啼哭。 哑哑在里面陪孩子们玩耍,看着小敏跟一个胖墩墩的男人讲话,而后哭了,赶紧出去劝,指着小敏肚子,意思是说,怀孕了,不要伤心生气,对孩子不好。 正说着,黑色宾利又来了,张云龙头弄的一丝不苟,黑皮靴擦的锃亮,拿着大包小包,来给唐雨柔送礼。 自那日张宽跟萧文成谈过,说自己的司机喜欢唐雨柔,萧文成就不再来早教班,唐雨柔也一病不起,孩子们全由哑哑和小敏照顾。 张云龙来看她,也是从来都不见,一句话都不想说。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小敏和哑哑都知道唐雨柔的苦,她一直恋着萧文成,可萧文成已经有家室,这辈子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心里有多苦,哑哑最清楚。万幸的是,哑哑肚里还有个孩子,总是不空虚。唐雨柔却不同,一日不见萧文成,就心里慌,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已经到了入魔的地步。 萧文成也是心硬,非但不见唐雨柔,连电话都不接,信息也不回,就好像真的从这世界消失一样。 张云龙知道这情况,并不在意,照例每天嘘寒问暖,送花送衣服送食品,今天是上海小笼包,明天是韩国冷面,后天是煎饼卷鸡蛋,变着花样讨欢心。 越是如此,唐雨柔越是不理他。 越是不理他,他越是来劲,跟唐雨柔杠上了。 唐雨柔骂他贱,他就说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于你无关。这话是张宽教给他的,果然管用,唐雨柔无法反驳,只好说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不要再来。 张云龙就说我是代表老板来的,老板喜欢杨老师,专门让我来看她。每次这么说,明知道他是胡扯,哑哑却欢喜异常,要把张云龙迎进来。 唐雨柔就气的骂哑哑,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哑哑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用手势告诉唐雨柔,张云龙不错。 这日无事,张云龙买了叫花鸡,水晶包子,山东大枣来看雨柔,照例要在这里吃下午饭,反正张宽开会总是很晚,自己解决了晚饭还顺便能多看雨柔两眼。 唐雨柔坐在床上头不梳脸不洗,对着张云龙歪眉斜眼,哼哼着道:“你听没听过女以悦己者为荣,对男人最狠的招数就是不化妆,把自己最丑的一面表现出来。” 张云龙跟在张宽身边时日久了,别的没学到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似模像样,回答道:“这个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把你最丑的一面亮给我,我立马就走。” 唐雨柔指着自己,“我现在这副尊荣还不够丑?” 张云龙惊讶,“你说现在就是你最丑的样子?那你化完妆后又该多漂亮?” 唐雨柔无法,只能不理他,继续躺在床上睡。张云龙也不走,就在一边跟小敏聊。 哑哑要洗衣服,洗衣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漏水,张云龙自告奋勇,去修洗衣机,一个不慎,手机掉进水桶,捞上来不敢开机,赶紧拆了电池,让哑哑用吹风机吹。 也是巧了,张宽今天会议完的早,经办已经安排了四五个人在忙,想早点回家,给张云龙打电话关机,心想是不是跟唐雨柔在办事?这小子动作蛮快嘛?又一想不对,云龙这人老实,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就算办事,也不会关机,可能出了事故。 心里着急,赶紧打车,先去早教班看看,真有事故,自己得立马处理。 去了以后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刚好快到饭点,小敏热情地留他,让他吃了饭再走。 张宽已经好久没见过小敏,再加上师傅交代,把唐雨柔跟张云龙撮合,就笑盈盈地答应,留下一起吃饭。 张宽不走,最高兴的就是哑哑,挺着六个月的肚子,端茶倒水拿水果,目光一直舍不得丢开。 张宽也很激动,这女人是老天爷专门用来降服自己的,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无一处不精妙,皮肤白皙到脸皮下血管都清晰可见,微微一笑间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诗,回头一笑百媚生。 而且从心里他就感觉,似乎以前在哪见过。 两人照面没三分钟,张宽正准备开口搭讪,唐雨柔就从病床上起来,大声斥责张宽,“我从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说,你多什么嘴?我跟萧文成好好交往管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要去说三道四?我那点做的对不起过你?” 一连窜责问,张宽吓的屁滚尿流,赶紧往外跑。人都上了车,眼睛还巴巴地看了哑哑一眼,心里狠狠滴yy一回,这女人真赞,要是能日上一回,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张云龙知道老板心意,有心替老板解忧,开口道:“杨老师的信息我知道一些,我看她对你也有些意思......” 话没说完张宽就伸手止住,“不要说了,你记住,以后有关她的任何消息不要跟我多说一个字,我造的孽已经够多,不想再祸害人,那女子是个好女子,我不能坏她。从此以后,我也不会来这地方,我要严于律己,不再做傻事。” ...... 张宽筹建的批网站叫鲜果网,主打水果批,包涵上百种水果,分门别类,点开网页进去就是各种水果图片,相对于市场上的水果来讲,就是一个优势,便宜。 网站介绍写的很清楚,鲜果网的水果便宜并不是因为质量不好,而是省去了汽车运输费货仓保管费以及二三道贩子所形成的差价,故而便宜,购买二十块以上就能全国包邮,包含钓鱼岛地区。 鲜果网开站以后就到处打广告,由万能广告公司出品了一个关于水果的短片,女主角想吃苹果,男主角劝她不要吃,说苹果有毒,用刀片在苹果表面轻轻一刮,就是一层乳白色粉末,这叫保鲜蜡,长期食用会导致皮肤变坏,黑色素增多,很不健康。 女主角就问,“那我想吃健康的水果怎么办?” 男主角笑的阳光灿烂,“买水果,上鲜果网,好吃不贵,经济实惠。”接下来就是一窜儿针对鲜果网优势的专业介绍,从果园到市场,是如何的程序,呼吁消费者,不要再去市里买那些经过特殊处理的高价水果,来鲜果网买价格低廉的健康水果。 另外针对果农们也有宣传视频,画面上一堆堆苍蝇围绕的水果,老农民无可奈何的表情,画外音解说,由于缺乏销路,果农的果子卖不出去,只能眼看着腐烂,却无可奈何。话音一转,就是鲜果网,絮絮叨叨半天后,一个愉快的声音道:“自从有了鲜果网,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果子卖不出去了。” 这些广告张宽都不满意,但他自己想不出更好的,干脆眼一闭,就这样吧,只要能把水果卖出去就行。 鲜果网开张没几天,就开始66续续收到订单,大部分都是北上广津莞渝这些一线城市,鲜果网为了把住客户,本着以量取胜的原则,努力提高服务质量,用心服务,的确是取得一些成绩,才开张半个月,每天销售额就达到一万元人民币。 听上去不错,但毕竟是个三十多人努力的团队,一天销售过万还远远不够。另一方面,某大型售卖网站也把水果业务添加进来,意欲把鲜果网扼杀于摇篮之中。 张宽对此的回应是,“对着干,咱虽然没他有钱,但是咱有货啊。你有能耐宣传广,人家下单买你的货,你天天闹缺货,还卖个屁呀。” 朱小强总经理闻言立即竖起大拇指,高声赞美,“张董就是牛,一级牛,顶呱呱。” 第208章 地沟油事件 鲜果网营业一段时间,逐渐出现问题,有些地区偏远,快递不能及时送达,造成水果腐烂,另外就是产品与实物不符,照片说明是直径五十的果子,结果顾客收到的则是直径四十,从法律角度讲,属于商业欺诈,客户要求退货。八一小≥说≧网 几次事故后,张宽重新制定策略,先就是对水果进行统一的评价,从外观颜色口感方面进行区分,一分价钱一分货,把果子分为aBc三个等级,价格也区别开来。 果子销售出去后让顾客评价,和某宝一样,好评有返利。 鲜果网除了在pc终端登录,很快开始占领手机市场,安卓和os都有,各大门户网站都打了广告,但起效甚微。 张宽看着鲜果网效益不佳,而且在新的水果标准要求下,多出许多不达标水果,无法售卖,只能喂猪。 张宽见状,向土地局申请,在温塘口要块地,要开罐头厂,专门用来处理那些卖不掉的水果。 罐头厂不比其他产业,食品行业必须要找专人负责打理,张宽在建设罐头厂的同时,也在网上招聘,为罐头厂寻找一名合格的总经理。 用财神的话说,多制造就业机会,让人忙起来,不富都不行。 如此折腾,张宽钱包又空了,到现在为止秦风金融的账务还差一千多万,这厮不想再花冤枉利息,跑去找赵书记,从渭阳银行贷款三千万,用来展实业。 有鲜果网在前,贷款审批很容易,地方也给圈出来,就在万源对面的空地上,圈了二百亩地,成立万全食品有限公司,主要生产水果罐头及天然果汁。 厂房建设先期投资五百万,再加上购买设备招聘职工,合计一千万,这一摊子钱砸下去,能不能收回来都是两说。 张宽身边无可用之人,干脆请父亲出山,让他帮忙管理,才是稳妥。 听到这个消息,张长贵仰天长叹,时隔二十年,终于东山再起。 就在各方面看似稳定展的情况下,万源又出了乱子。 原来,自一月份万源食堂改革,承包给外人经营以后,职工们的伙食费高涨许多,以前公司管饭时候不觉得,认为每个月伙食费也就三百块,可一换成自己买着吃,成本就呼呼地往上涨,每天光是吃饭就得花二十块,究其原因,就是一个贵。 别的不说,简单的一碗刀削面,就要八块,加蛋?九块,加肉?十二块。更别提那些蛋炒饭,肉炒饭,再加上年轻人吃完饭喝瓶饮料,一顿饭动辄就是十五六块,都快赶上北上广的伙食标准。 虽说万源工资高,可也不是这么花的,一个月工资四五千,吃饭就去掉一千块,这还了得?况且,十一二块的饭,跟万源外边五六块的饭相差无几,凭什么一墙之隔,内部食堂的饭要贵这么多? 员工们不去食堂吃还不行,一到饭点,万源就紧闭大门,想出门?找领导批条子,不然,就只能在内部吃。 员工们多次在公司网站上帖,关于食堂收费离谱的事情进行反馈,希望领导们解决。帖子完被后勤部的人汇报给文明远,问他怎么办。 文总回复就两字:不管! 后勤的人就懂了,万源内部食堂,其实是文总开的。 很简单啊,外面售价五块的饭,进了万源里面就要十块,你万源是火车站啊?多出来的那些钱呢?进了谁口袋? 随着时间推移,员工们不满积攒,对万源管理层和老板充满怨气,却无法泄。 终于,在五月份中旬,这个充满怨气的皮球被人引爆。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万源的员工出现集体中毒事件,说是中毒也不像,反正随便去那家饭馆去吃饭,无论吃什么,吃两口下去人就感觉恶心,反胃,要吐。 事态迅扩散,有人开始口吐白沫,食堂停业,报告领导。 文明远此时在外面馆子吃饭,点的四菜一汤,都是纯天然无污染蔬菜,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赶紧往回赶。 开玩笑,食物中毒,那是大事啊。 到了食堂,文总亲自尝了一个饺子,嚼了两口就吐,得出结论:食堂使用的油坏了,多半是地沟油。但这话他没法对员工说,而是通知门卫开厂门,放员工们出去吃,这顿饭算公司请,每人补助二十块。 员工们欢呼雀跃,终于能吃上一顿好饭。文明远却黑了脸,质问食堂老板,为什么使用地沟油。 几个老板一起反驳明远,“地沟油不地沟油我们不知道,这油都是于小梅指定给我们的,要怪你就怪她。” 明远气的不轻,打电话给于小梅,骂她钻到钱眼里,昧着良心赚钱。 于小梅很委屈,“有什么啊,这油都吃了三个月,一点事都没有,咋可能出问题?” 明远骂道:“滚蛋,从今天起,万源食堂不再给你承包。” 于小梅就慌了,紧急买了二十桶豆油,赶紧送到万源,确保下午的伙食不出问题,再去找明远求情。 在总经理办公室,明远气的直跳,指着于小梅鼻子骂,“你做人还有没有底线?什么钱都敢赚?昧着良心的钱也要赚?还有么有点人情味?” 于小梅被明远骂的不敢还口,讪笑着解释,“我一个亲戚是做食用油生意的,给我推荐一批优惠油,我不知道那是地沟油。” “滚滚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不知道那是地沟油?你给我老实交代我还敬你敢作敢当,现在给我说这话?是欺负我智商比你低?” 于小梅还要再辩,文明远已经不理她,直接给一个脊背,于小梅脸面挂不住了,语气变的生硬,“唉,文明远,我可是给你钱了哦。” 听闻此言,明远瞬间转身,双目通红,死死盯着于小梅,一字一顿道:“你给我多少,说个准数,我退给你。” 于小梅见明远动了真怒,语气又变的软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咱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商量。” “你走,从今天起,不要再踏进万源半步,当初许诺给你还债,干了这几个月,欠多少钱也该还清了吧,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听了这话,于小梅不再言语,脸上依然带着干笑,点点头,“那...有空一起吃个饭。” 文明远不再看她,低头看文件。 于小梅走到门口,想想不甘,又转过身来,笑着道,“我好像怀孕了。” “滚!” ...... 于小梅走出万源,回头看看,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拿出手机打电话,语气温和地对着手机说,“舅舅,你怎么能坑我呢?明明就是地沟油,为什么骗我说是正品油?” 电话那头道,“小梅,没有的事,我只是掺了一点点......” 于小梅挂了电话,一脸无奈,坐在马路牙子上想许久,从兜里拿出一张医院检查结果,叹了叹气,摸着肚子道:“不要怪妈妈,是你不该到这世上来。” ...... 温塘口的赌场内,杀猪佬满脸通红,正跟庄家对着干,他的左手边,已经垒起高高一沓钱,显然是赢了不少。 白瓷碗揭开,十六点大,周边赌徒都是一声欢呼,有人欢喜有人忧,杀猪佬就是欢喜的哪一位,呵呵笑着把钱往跟前搂。 旁边有人红着眼打趣道:“杀猪的,常言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最近手气好,是不是老婆偷人了?” 另有赌徒接口道:“走你滴,这事还用说?杀猪的天天黑来跟咱打牌,媳妇一个人在炕上,寂寞难耐,偷一两个汉子有什么稀奇,正常的很。” 杀猪佬闻言,正在搂钱的手忽然顿住,脸色变的难看,扭头看那两个,“你说什么?再说一句我听听。” 那汉子兀自嘴硬,也是输了钱,肝火盛,看着杀猪佬道,“怎么?我说错了?在座各位谁不知道?你娃忽然之间了大财,一下子冒出几百万,不是你媳妇偷人还能是啥?你领着小舅子大闹万源的事难道没做过?” “滚你妈的!”杀猪佬一拳过去,砸在那人脸上,场面顿时就乱了,周边相好的赌徒一拥而上,乱作一团。 杀猪佬左右冲突,脸上不知挨了几下,人也跌倒,等陈四爷出来稳住场面,打人的早就跑了。同时,杀猪佬原本赢的那些钱也不见了。 陈四爷扶起杀猪佬,恨恨地对身边人说,“记住刚才那几个,以后他们不要来赌场,来一回打一回。” 杀猪佬晃着晕乎乎的脑袋,问四爷,“你知道那几个人是谁,那村的?” 陈四不回答,他身后的人道:“不知道,似乎是外乡的。” 杀猪佬闻言,怔了怔,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滚你妈的,外乡人能知道老子大闹万源?操!老子以后也不来了。” 杀猪佬一摇三晃回到家里,于小梅坐在沙上等他,家里的家具摆设跟之前相比焕然一新,完全是一副有钱人的做派。 杀猪佬惬意地坐在宽大松软的沙里,把脚搭在大理石茶几上,抽出一根玉溪点了,对于小梅道:“媳妇,我想好了,以后再也不去赌场了。” 于小梅不作答,良久,悠悠一句,“我们离婚吧。” 第209章 明远的感悟 大清早刚起床,文明远手机就嗡嗡地响,看见来电是于小梅,明远想都不想直接挂掉,岂料挂完又打,态度坚决,打不通誓不罢休。八一≥≥中文 文明远毫不在意,直接把于小梅的手机号设置成骚扰电话,而后洗漱,穿衣。如同往常一样,等他下楼,司机早早在楼下等,并且替他买好一份早餐。 坐在车上,明远一边吃早餐,一边听广播里的早间新闻,市政府关于展经济又有了新政策...... 口袋里手机叮叮两声,那是代表有信息,明远低头瞄一眼,于小梅来的,已经被拦截,两手都是油,懒得点,继续吃包子,有什么事到公司再说。 车子一拐入万源路上,就放缓度,因为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工人太多,车不敢太快。明远低头拿着纸巾擦手,丝毫没防备,耳边忽然一声炸裂,人就吓的一个哆嗦。 杀猪佬手里握着一把大铁锤,一路小跑跟着奔驰,先朝车后门玻璃来了一下,只是把玻璃砸裂,却没砸碎,又来一下,玻璃就碎成粉末,车子也停下来。 明远吓的大叫,“赶紧开车,不能停!” 司机也是没经验,还想着停车下来跟杀猪佬对干,一回头,杀猪佬的铁锤已经伸进车窗,在明远脑袋上凿了一下,明远哎呀一声,手捂后脑勺,缩到另一边。 杀猪佬够不着,人又进不来,就饶到另一边,呼哧呼哧地喘,面色凝重,今天非要把文明远砸死不行。 于小梅此时也从远处奔来,一把抱住杀猪佬,口里大呼:“赶紧走哇。”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车,往医院去了。 杀猪佬眼见车子要跑,奋力一甩,就把于小梅甩开,追着奔驰跑。眼见追不上,把手里锤子奋力一扔,砸中车后玻璃。 眼见车子走远,杀猪佬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算你跑的快,晚一步老子都要锤死你。” 说完就回头找于小梅,问问她,看她还敢不敢离婚。 结果一回头,就被人结结实实地抽了一嘴巴子,震天响亮,打的一个牙齿都快松动。 杀猪佬晃了晃头,要看清来人是谁,现是个二十来水的后生,面熟,想不起在哪见过。 杀猪佬不认识,周围的员工们却熟悉的很,纷纷低呼,“老板来了。老板打人了。老板好帅。” 原来,张宽也刚好从这条路经过,看到这一幕,明远被打成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满地的玻璃渣子却让他很恼火,尼玛,奔驰玻璃不好配呢。 杀猪佬反应过来这是万源张董,心里就一个疑惑,你居然敢打我?火爆脾气上来,立即暴怒,要回打张宽,嗷嗷地往上扑。 张宽都不用考虑,一记勾拳直接把他撂倒,半晌爬不起来。 “通知派出所,把人带走,另外,联系文总,看看他伤势如何。”张宽如此说,看都不看地上的杀猪佬,往自己的宾利走去。 张云龙则停下来,开始联系派出所。于小梅瞬间上前,哭着求道:“张老板,先别送派出所,该多少钱我赔,绕过这一回。” 张宽停下脚步,看着于小梅,满脸厌恶,“你究竟是要做什么?把万源的工人吃的拉肚子不说,又叫人来打我们总经理?跟我们万源有仇啊?” 于小梅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针对万源,我老公他,他一时想不开。” 张宽懒得听,直接上车,丢下一句话,“把人看住,等警察来再处理。” ...... 明远在医院包扎完才现,于小梅给自己了两个信息,叫自己路上小心,说她老公可能要报复。 明远郁闷到极点,这都是什么事儿,明明已经把话说开,怎么还纠缠不清? 等警察来问,才弄清事情原委,昨日杀猪佬在赌场打架,鼻青脸肿地回家,于小梅就跟他提离婚,杀猪佬苦苦哀求,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拉扯,居然从小梅口袋里掉出一张医院检查单,上面写明于小梅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 两口子之间这事最清楚不过,杀猪佬半个月半个月才跟小梅来一回,这肚子里的娃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一幕,杀猪佬要锤死文明远。 事情原委弄清,万源几个人面子上都不好看,最丢人的却是于小梅,这回不是她要不要跟杀猪佬离婚,而是杀猪佬要不要和她继续过下去。 文明远头上缠着绷带,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张宽站在中间,左右瞅瞅,不知如何处理。 几个警官也在一旁无奈,这事论起来,是婚外恋,法律没有针对这方面的条例,只能口头调解。 实在尴尬之下,张宽出面,对杀猪佬道:“事情已经生,你气也没用,就算你把他打死,事情也改变不了,依我看,你先跟你婆娘好好商议,你们商议完了再来找文总。” 杀猪佬摄于张宽威严,只是虎着脸生气,却没有说话。 于小梅已经折腾的心力交瘁,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站起来对杀猪佬道:“你要想跟我过,就回家走,要离婚,那就随便。”于小梅说完先走,杀猪佬原地想想,快步跟了上去。 张宽带着明远出了医院,看着院子里玻璃破碎的汽车,悠悠叹了一句:“女人呐女人,红颜祸水啊。” 一个星期后,明远收到一个快递包裹,寄件人匿名,拆开包裹看,里面是个密封黑袋子,就拿着剪刀,刚把袋子剪开一个口,里面出一阵恶臭,明远瞬间捂鼻后退,这才看清,黑塑料袋上贴了一张纸条:把你儿子还给你。 ...... 至此,明远就患上一种怪病,经常好好的突然反胃,害恶心,天天晚上恶梦,睡眠质量不好,脸色蜡黄,人也暴瘦,似乎患上绝症,脾气也变的古怪,动不动就暴怒,乱摔东西,被属下私底下称为:神经病总经理。 明远这些变化,公司里其他人都有感觉,唯独张宽没在意,他对明远说话,从来都是以老板的口吻命令,根本不用在乎明远什么表情,况且,明远只是脾气古怪,但生意上的事情却从不出纰漏,反而越精明,连续两个月,万源的纯利润都突破三千万大关,不但还清所有债务,还给公司账户有了剩余。 鉴于此,张宽特意把明远约出来,两人站在渭河边,张宽拍着明远肩膀道:“文总,从去年我接你从黄土塬出来,多少时间了?” “九个月了,张董。”明远毕恭毕敬地回答。 张宽对着滚滚渭河水做指点江山状,“看,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现在和九个月前相比,你的生活有什么变化?” “云泥之别。”文明远轻声回答,“多谢老板,不是老板当年入塬,也没有我文明远的今天。” 张宽嘿嘿笑,“那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满意,相当满意。”明远回答,“我有车有房,吃饭有人做,洗衣有人洗,更重要的是,那帮黄花沟的娃们,也能念好书,我没有什么不满足。” “万源月入三千万,你只有两万月薪,难道你没感觉不公平?” “没有不公平。”明远如此说,一脸诚恳,“和万源相比我的薪水自然是九牛一毛,可和普通人相比,我就是人上人,国家干部月薪两万的怕是省部级别了,很高了,我很满足。” 张宽闻言,越喜欢明远,呵呵两声,“你觉得满足,但我张宽却不是小气之人,记得你我曾经说过,要建立一个大大的商业帝国,金钱帝国。” “记得,我还记得,张董现在做水果生意,开水果加工,这已经是在打基础了。” “你知道就好,再往后,我要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万源就是展基地,是排头兵,而掌管万源的,则主要是你,可以这么说,金钱帝国的建立,表面看是我一手拉扯,实际却是你用肩膀扛的,帝国的建立,你出的力,比我更大。” “张老板言重了,士为知己者死,能看到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自己手掌中崛起,是每个商业经理人最自豪的事情,我很庆幸,我有这个机会参与。” 张宽越满意,拍着明远肩膀,“你能体谅我就好,从下个月开始,你的薪水后面增加一个零。” 张宽说完离开河滩,留下文明远,在夕阳的映照下,充满感慨。 ...... 生产建设如火如荼,另一件于经济建设不相干的事情却进入尾声,到了摘取成果的时候。 去年温塘口广大人民群众在万源张老板的带领下,募捐了六百万善款,建立一座寺庙,到了现在这个时节,已然建好,就要开门迎客。 寺庙建好,要做的就是请菩萨,悟正和尚特意去了省佛学理事会一趟,造册登记,并向理事会申请,要请几尊菩萨供养。 寺庙供养的菩萨,不能是普通泥人,必须由大寺庙开光,否则不会灵验。 而省内大寺庙,当尊法华寺为,要请菩萨,也是从法华寺请菩萨为好。 只是,一尊菩萨不是说请就请,那得有足够的香火供奉。 第210章 请菩萨 香火,就是钱。 悟正找不到别人,只好再找张宽,说了请菩萨的事。 张宽还纳闷,一个破庙,还请什么菩萨,随便堆个泥人就完了。 悟正摇头,“师兄错了,九十九拜都完了,岂能坏在最后一拜?既然建了如此好的寺庙,当供奉一位大菩萨。” “如此好的寺庙?”土鳖感觉好笑,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建立在臭水沟上面的小堂屋有什么值得称赞?但面前悟正的表情分别不像骗人,心生疑惑,说去看看。 三拐两拐,到了昔日的臭水沟处,好家伙,果然是一副繁华胜景,这还是昔日的臭水沟? 入眼先是一片方圆三百多平的宽阔地砖面,上面方方正正地画出许多停车位,接着就是一圈赞新的朱红色古典院墙,东西约有百米宽,中间四开高大朱红门,上面两个对称落雨翘角檐,檐下还有一窜儿黄铜铃铛,微风一吹,叮叮当当。 院墙下面则是一圈两米宽的水沟,专业术语叫护城河,百米开外的围墙都被这护城河围住,人要进寺,得走过一座白玉石拱桥。 为什么说那是护城河,张宽远远站着都知道里面有水? 因为那河里密密麻麻的全是翠绿荷叶粉红莲花,蜻蜓蝴蝶来回飞舞,再加上每隔三米远就是一棵五米高的大柳树,很有一种苏州园林的意境。 当然,这是土鳖的自我感觉,他并未见过真正的苏州园林。 即便如此,也让张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着胸口问,这还是那个自己下死命令只给五千块建成的寺庙吗? 如果说门脸让张宽目惊口呆,内里环境则就要了张宽老命。 入得门去,入眼就是一座大雄宝殿,跟电视上的佛家大殿一样样地,八个两抱粗的红木柱子支撑整个大殿,走廊之上都是雕刻画,各种罗汉天龙祥云璎珞看的张宽眼花缭乱。 只在心里不停地疑问,这个要花多少钱,那个要花多少钱? 用手去摸柱子,才哦了一声,水泥上面抹红漆,原来如此,要是真这么粗的木头,那可值了大钱。 大殿里面空空荡荡,人站在里面有种闷热感觉,悟正和尚道:“等各位罗汉菩萨归位,这里就会变的凉快,最适合平复人的心情。” 张宽站在殿内往外看,广场上一尊三羊方尊大鼎,看质地应是青铜的,想必以后用来上香。 出了大殿偏门再转,悟正一一介绍,早课室,会客室,厢房,休息室,方丈室,卷宗室,和尚寝室等等,虽说没有青龙寺那般阔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张宽一路走来低头不语,末了问和尚,“修建如此大的一座寺院,你知道花了多少钱?”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不敢忘,全都在功德碑上有记录。” 张宽赶紧去看,在寺庙入门来有处石碑,乃是功德碑,上面雕刻着许多人的名字,当其冲的就是张宽,捐款二百万。 张宽看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至于悟正和尚念叨的什么请菩萨,还需五十万如何如何,张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从寺庙出来,张宽就恼火滔天,如果换做半年前的自己,怕是当场要放一把火,把这寺庙烧掉。 究竟是那个二货出的骚主意,居然给和尚建这么大一片寺庙?一个个脑子都进水了?被驴踢了? 那些上不起学的儿童怎么没人关心?学校里面的功德碑难道不比寺庙功德碑好? 张宽满面乌云,先给明远打电话,责问他寺庙的二百万善款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只给五千块吗? 明远早就料到这一天,赶紧解释,“没有二百万,只是一句话,那寺庙建好,拢共花费一百五十万。” 张宽听完心里一抽,“那其他四百五十万呢?” 明远道:“先,万源没出过二百万,所以善款总数只有四百万,除去建庙用去一百五十万,剩下的二百五十万,村长,书记,还有你,你们三人平分了。” “还有我?三人平分?”张宽诧异急了,“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 明远回答,“当时你在青木,事情紧急,我联系不上你,就没跟你说。” 张宽闻言叹气,想了想道:“明远,你我这么久,你该了解我性格,我不小气,对任何需要帮助的人我都会大方,唯独对这些秃驴,我半眼都见不得他们,恨不能得全天下的和尚都饿死,世上还少些害人精。” 明远听闻大惊,“老板万万不可如此说,政府都说信仰自由,佛法精妙,存在几千年,是有一定大道理的。” 张宽哼一声,“我就是这样,那些钱我就是烧了扔了,都不想给和尚花,你怎么?你怎么能以我的名义给和尚投资呢?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明远在那头唯唯诺诺道,“我知道了,以后凡是跟和尚有关的事万源不会出一毛钱。那要是和尚能给百姓们带来好处呢?我是说,这寺庙给当地老百姓能带来好处的话,我们还要不要参与?” “他能造福百姓我们自然参与,你这就是开玩笑了,和尚整天无所事事,能给百姓带来什么好处?” 明远就不再言,称记下了。 ...... 寺庙建成,请不来真佛那就是无用,悟正寻思良久,还是得找张宽。老百姓的善款已经募捐一次,不好意思再要,张宽是大老板,几十万不在话下。 悟正再次开口,惹的张宽烦,问他,“随便让人刻个泥人不行?非得去法华寺去取?青龙寺就没有几个合适的菩萨?送我们一尊不行?” 悟正回答道:“随便造的泥人,跟**师开过光的岂能一样?那是受信仰之力,有佛性的。” 张宽白他一眼,“佛性有屁用,日本鬼子进南京也不见菩萨显灵。” 悟正闻言就合十,“阿弥陀佛,师兄这么说就是抬杠了,我不与你辩论。” 张宽哼哼两声,“就这样吧,你去青龙寺找你师傅,把他家的菩萨罗汉免费送几个给我,要是实在没有菩萨供奉,就弄个奥特曼上去,或者弄个招财猫也行。” 悟正见张宽开始满嘴跑火车,话都没法说,赶紧退去。生怕说的多了,要生气。 但毕竟要开寺,没有菩萨不行,悟正只好亲自去了趟青龙寺,对师傅说了此事。 方丈念着佛珠笑而不语,思考良久,才道:“悟正,你最聪慧,你来说说,那寺庙,供奉那个菩萨合适?” 悟正闻言怔住,仔细思考,半晌,都没有结果,怏怏回答,“弟子愚钝,不知。” 方丈就哈哈大笑,“那就随缘吧,说不定,会有新菩萨成就果位。” ...... 张宽的经办弄的有声有色,半年多就给渭阳拉进来价值十五亿元的订单,成绩斐然,经过市委领导小组的慎重讨论,决定把张宽的级别往上动动,由主任变处长,成为真正的处级干部。 通知下来后张宽大喜,要请各位一起吃饭,结果接到赵书记紧急通知,明天渭阳要来个大客户,是香港人。据说他们看了渭阳校服的宣传视频,想来渭阳实地考察,如果渭阳真的有这个实力,他们将从内地订购校服,要知道,内地的校服价格是香港的三分之一。 这是大事,对于渭阳市委来说,香港,是充满神秘,遥不可及的地方,虽然大家都是中国,一国两制却让香港莫名地有了优越感,据说中国移动都不好意思问香港人收太多话费,这是大6人羡慕不来的。 张宽作为万源董事长兼经办处长,自然要亲自接待,大清早就对着镜子左右打扮,弄的跟电影明星样才出,在市委等候。 为了迎接香港客人,市委特意安排人去咸阳机场接机,这样就能以最快的度和贵宾见面,同时也避免了路上可能会出现的一些异常状况。 比如污染严重。 在等贵宾的这段时间,张宽拼命练习粤语,争取等下见面就能和贵宾熟练地交流对话,使双方距离更近一些。 结果,贵宾来了,土鳖一窜熟练的渭阳式粤语把贵宾给整蒙了,很尬尴地笑着用普通话道:“不好意思张先生,请问您能不能说普通话?您的口语我一句都听不懂。” 土鳖闻言怔住,喃喃一句,“弄球杆子哩,整半天你连粤语都不懂,害我练了一个晚上。” 张宽带着贵宾,先在天骄设计公司和万能广告公司转了一圈,接着去了万源生产车间,贵宾非常满意,说可以合作。 从万源出来时候前方有车祸,车队只要掉头绕路,刚好路过那座刚建好的寺庙,贵宾见状咦了一声,“这里有座庙哦,我刚好是佛教徒,去拜拜吧。” 赵书记忙道,“可以的可以的。”边说边给张宽使眼色,让张宽下车陪着去。 张宽无奈,带着贵宾去寺庙转了一圈,反正没有菩萨,想拜都拜不了。 贵宾站在功德碑前读碑文,一眼就看到张宽的名字,惊喜道:“哇喔,你也是佛教徒,还真是有缘呢,你知道吗?当初我妈妈不能生小孩,是我爸爸在福建拜佛,才让我妈妈怀孕,也才有了我,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恩。对了,为什么这里没有佛像?” 第211章 金钱寺 张宽适时解释,“寺庙刚建成,还未请菩萨,说来惭愧,我集资建寺庙,是想借助佛教号召大家多做善事,却对佛教礼节一窍不通,原来这请菩萨,还得花钱!” 香港贵宾闻言哦了一声,道:“原来张生对佛教不太懂,没关系,我帮你解释一番,新建寺庙肯定是要请菩萨的,所谓的开光,也不是大家想的那种封建迷信,只要把所供奉的菩萨过往讲清楚即可,至于花销,那是必须要的,不然,那些做佛像的人可要喝西北风喽。网 ” 贵宾说着,几位领导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客人围着寺庙转一圈,又问,“这寺庙名字取了吗?” 张宽再次摇头,“尚未定名,当时建寺庙也是临时起意,并未想好取什么名。” 贵宾点头,“张生真性情,想必寺庙建成后也不会收门票吧?” “那是自然。”张宽一脸正色道:“这所寺庙是大家的寺庙,供大家来学习佛法,不是那些盈利机构,当然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贵宾双手合十,“大善,我去过大6很多地方,没有哪一处寺庙是不收钱的,我想多问一句,若不收钱,常住僧人的日常开销怎么办?” 张宽回答,“我们万源每个月会给僧人薪水,确保僧人日常生活开支。”张宽这番说话,却没有半点作假。自从知道这所寺庙花费六百万起,他就开始生气,如此巨资就修一所毫无用处的破庙,简直愚蠢之至。 如果寺庙建成还要问民众收取其他费用,张宽第一个就不答应,寺庙是我建的,地方是我申请的,建成后给你免费住,你非但不给房租,还想收门票?我说你大和尚也太轻松好过了吧?那有这么好的事给你? 再说,现在和尚还能结婚生子,这事传开来去,谁还做民众?都跑去当和尚,整天不干活,还有吃有喝有住,多美。 所以,张宽早就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所寺庙不许收门票,更不许和尚搞其他副业,凡是跟钱有关的事都不许和尚沾,就老老实实在寺庙念经。 那个和尚不服,就给老子滚蛋! 却没料到,这番话让香港贵宾对张宽刮目相看,称赞他是真性情,真善美。 从寺庙回来后就开始谈生意,看过万源制作好的样板服,贵宾当场做决定,先订两万套试试水,不过样式不用设计,人家设计好的样式,万源只是照做就行。 说白了,万源只是赚个加工费。 订单下来,张宽很为难,香港客户把价格压的非常低,粗略估算,每套衣服只能赚二十块左右,两万套也不过四十万元,跟天骄公司现在接的订单出入很大。 现在天骄接的校服订单,一套衣服利润少说也在五十块往上,二十块的利润,那还叫利润吗? 张宽不接,赵书记却按耐不住,当场下了定语,“就这么办吧,第一批订单生产完你们看看质量,觉得好就把所有订单全给我们,渭阳服装基地马上建成,一旦正式投产,日生产量可达两万套,你现在的订单,我们一天就生产出来了。” 赵书记说完,贵宾立即竖起拇指点赞,“好厉害的样子,第一批货如果不出问题,后面每个月五十万套的订单都有,足够你们生产。” 张宽这才稍微有点惊讶,仔细看了贵宾两眼,心里疑问,这人是个什么来头,可别是个只会吹牛的货。想着就把那人的名片仔细瞅两眼,盛元国际贸易公司经理人。 这是个什么公司? 手机百度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是贸易贩子,在虎门设有分部,专门从大6往香港倒腾衣服。 看来是个大客户,说不定,对将来天骄设计公司走上国际会有帮助,如此想着,张宽脸上的笑容越鲜艳。 临走,贵宾还多说一句,“这所寺庙什么时候能请好菩萨,我行南走北这么多年,一直有个愿望,想真正的在一所寺庙里面上头柱香。” 张宽不懂头柱香是怎么回事,经过别人好一番解释,才弄明白,当即表示,“等你来验货的时候就可以,你不来,我这寺庙不开门,等你上完头柱香,寺院才正式开门。” 贵宾闻言连连道谢,夸张宽醒目,将来必定成就不小。 贵宾一走,张宽就去寻悟正,请菩萨需要花多少钱,全部由万源出。 悟正大喜,说青龙寺方丈已经同意赠送三尊大佛,目前只差一尊主菩萨,思来想去,想在庙里供奉观世音,费用十万元足够。 张宽立即点头,“十万元嘛,简单的很。” 悟正又给张宽一个号码,让他按照电话去联系,那是专门做佛像的厂家。 张宽打电话过去,罗里吧嗦讲不清楚,干脆亲自去一趟,把佛像敲定。 佛像厂家在甘肃敦煌,里面就有大量现成观世音,人家带着张宽在厂里挑,看上那个就搬那个走。 张宽看到一连几百米的石头人,脑子都犯晕,心里直责怪太祖,当年破除封建迷信怎么不把秃子们在中国取缔了? 选了半天选不中合适的,不是大就是小,要么就是价格太贵,无意间看到一个身材适中的,却没雕刻好,身子已经雕好,就差面部表情。 张宽上下打量一番,忽然恶作剧心理泛滥,对厂子负责人道:“就买这尊,不过有要求。”说着用手机自拍一张,拿给负责人看,“就照着这模样雕,雕出来我买走。” 负责人看着张宽的照片就犯了难,“这不大合适吧?雕成这模样,你该叫他是什么菩萨呢?” 张宽歪着头想想,呵呵地道:“这不是菩萨,这是佛,叫金钱佛。” “金钱佛?”负责人面子有些不好看,“后生不能乱说,金钱佛是弥勒佛,那是未来佛,怎么?怎么能雕成你的样子?” “怎么不能?”张宽咧嘴笑,扯着自己两耳朵,“你看我像不像弥勒佛?”说完话故意扯开衣服,腆着肚子。 负责人气的无法,摇头道,“这佛我雕不了,你另寻他人吧。” 张宽一把拉住,嘿嘿笑道,“好商量,要说不敬,你天天拿凿子在佛脸上蹭来蹭去,已经不敬,这没什么,就按我的相貌雕,雕完给你五十万。” 听到这话,负责人心思就活泛了,最后点头同意,“好吧,希望你不要食言,五十万,可别说我宰你。” “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倒是有一点,佛像出来,必须像我,如果别人看了感觉不像,你可是要重新雕哦。另外,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外传。” 负责人看看满院子的佛像,一阵苦笑,“你骗得过人,骗的过佛?这么做,是要遭报应的。” 回到渭阳,张宽对这所寺庙的命名也有了灵感,第一时间找到悟正,对他道:“这寺庙就叫金钱寺吧,名字多好听,金钱,嘎嘎。” 悟正闻言不解,问道,“师兄取名为金钱寺,可有什么寓意?” “能有什么寓意,我就希望走进这寺庙里的人,从此心中再也不看重金钱,更加注重内心的修行。你可知道,这寺庙所在地前身是什么?那是臭水沟,是粪坑,我在粪坑上面起了一座金钱寺,想表达什么?金钱如粪土,这就是典型的金钱如粪土啊。” “阿弥陀佛!”悟正双手合十宣道:“师兄果然聪慧过人,我这就禀报师傅,请他老人家来主持开寺大典,只等众佛归位,金钱寺就开门迎客。” 至此,日后名满天下温塘口的金钱寺,就此定性。 过了十余日,敦煌那边打来电话,金钱佛已经铸成,只等选个黄道吉日,就能送来安装。 张宽不在乎那些迷信,直接命令刘飞云龙等人去接,自己则在万源喝茶等候。 果然,刘飞云龙看到佛像吓了一跳,互相对视,各自惊奇不已。难怪老板牛逼,居然是佛陀下凡,怎么以前就没注意他生了一对大耳垂呢? 大佛运到金钱寺,照例轰动全村,村里没上班的都来看热闹,挤在院子里熙熙攘攘,争先恐后地要和金钱佛合影。 张宽一露面,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居然这人长的跟佛一个模样?!而且还是金钱佛?难怪这厮能迅家致富,竟然是大神托生! 开寺之日赵书记也应邀前来,原来是去年时候,赵书记答应过悟正和尚,可以给悟正写几个字。 当日赵书记和悟正的对话至今都历历在目,悟正还当着书记的面夸口过,“等寺庙建成之日,定当鲜花遍地,香气宜人。” 赵书记还以为和尚吹牛,今日一下车,就先被眼前近百米的莲花震慑,走进院里,还有几棵红桦树,银海棠,院子一圈都是月季和菊花,真正应了当日和尚所言,硬是把一片臭水沟,变成香源地。 此情此景,让赵书记莫名地高兴,又看到门上无牌匾,想来寺庙还未命名,干脆给出一个好名,莲花寺,自觉不错,拿去问悟正,“你看这寺庙叫做莲花寺如何?” 悟正就呵呵笑着回答,“不劳书记挂念,寺名已经定了,叫金钱寺。” 第212章 哑哑产子 金钱寺开门当天,热闹非凡,宾客云集,除去渭阳本地的名士乡绅,连远在西京的相关组织也惊动,一起来祝贺。 张宽实在弄不懂,这些头头脑脑们哪来的这么多闲工夫去关心一个寺庙的开业,直到悟正和尚把他介绍给释永仁大师,这才弄窥见门路。 原来,这官当的越大,也就越迷恋那些乱七八糟的玄学,尤其是佛门的因果说,善恶说。作为省佛学理事会的会长,释永仁大师显然不屑于谈论这类话题,那都属于某些吃饱了撑着人士故意编排抹黑和尚的,大师修为高,懒得辩论,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把张宽打。 后来听说这所寺庙是张宽带头出资所建,又从金钱如粪土中悟出金钱寺这个名字,释永仁会长才多看了张宽两眼,良久,微笑道:“施主当于佛有缘。” 张宽嘿嘿贼笑,“那是,你没注意看我们供奉的金钱佛,那长的跟我一样样地。” 释永仁会长闻言哈哈大笑,声若洪钟,笑完后道:“佛长的什么样,有谁真正见过?” 张宽闻言愣住,不知所云。 释永仁会长留下一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佛修的是本心,谁会在乎一副空皮囊。” 言毕,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本书来给张宽,“老衲生平阅人无数,却从未曾见过小施主这么有意思的,这本书送你,有空多研读。” 张宽接过书来看,心里砰砰跳,该不会是什么如来神掌易筋经?结果一看,人就傻住,居然是本《道德经》? “我说,你是个和尚,拿道家的东西做什么?” “阿弥陀佛,佛本是道,道法自然,如来。”释永仁会长笑眯眯地如是说,朝张宽摆摆手,“施主,以后有缘再会。” 张宽愣在原地,眼瞅着大和尚渐行渐远,心里奇怪,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在哪听过。 原地想了好久,忽而拔足就跑,回去宾利车上,给徐娇娇打电话,问道,“当日我在天骄公司放了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几个毛笔字,你知道放哪去了?” 徐娇娇想了想问,“是朱先生送给你的字吗?” “对对,你见过吗?” 徐娇娇道:“我收起来了,怕是什么名家作品,能值不少钱吧。” 张宽则道,“不是钱的问题,你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等了良久,徐娇娇说道:“上面写着,神即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张宽听完,把这话仔细在心里思索,跟大和尚的话两相对比,再结合那日梦中财神说的,心中有个结儿似乎就要打开,却始终悟不出,急的抓头挠腮,烦闷的很。 张云龙见状,轻声问道,“老板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张宽摆手,“莫说话,我在想问题,就差一点儿窍门就能想通。” ...... 夏至,乃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节令,意在告诉人们,真正的夏天来临了。 哑哑扶着大肚子,岔开两腿站在钢琴前面,正给孩子们演奏夏令营小夜曲,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孩子狠狠踢了她两脚。 琴声就轻了下来。 唐雨柔见状,过来轻声问,“可是有感觉了?”说着就扶哑哑往一边坐。 哑哑红着脸摇头,已经闹出两回乌龙,感觉肚子疼去医院,结果又跑回来,这回打定主意,不见落红绝不去医院。 又过了十分钟,肚子再次抽疼,哑哑感觉下身一涌,似乎有东西流出,先不动声色,自己去卫生间,拉下裤子看,有红色的血和白色的分泌物,心儿就开始通通跳。 这回,应该是真的了吧。 去外面对唐雨柔一声示意,唐雨柔满面红彩,拍手把孩子们聚在一起,“大家听好了,我马上要带杨老师去医院,你们都乖乖的听张老师的话,不准调皮,听懂了吗?” 安顿好孩子,唐雨柔就给林素素拨电话,结果响了三十多秒都没人接,眼见哑哑越艰难,唐雨柔心一很,给张云龙打电话,语气生硬地道:“把你的车开来,我要征用。” ...... 张宽正在车上看道德经,听到云龙请求,很大度地点头,“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生孩子是喜事。” 宾利开的又快又稳,很快到了早教班门前,哑哑额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子,咬着嘴唇硬是不说话,坚持走到车跟前,后门一拉,就看到张宽。 登时,眼泪就涌出来。 张宽不明所以,赶紧把后座给调的平稳,如同软床,自己又下车坐前面,让唐雨柔和哑哑坐后面。 车子去往医院的路上,哑哑忍不住了,挣扎着起来,用手去扯张宽衣服。 张宽回头,冲着哑哑举拳头,鼓励道,“加油!” 哑哑啊啊两声,用手指指张宽,指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说,这肚里的孩子是你的。 张宽却会错意,扭头对文龙道,“赶紧,不要管红灯,马上要生,直接闯。” 哑哑摇头,再次用手指指张宽,指指自己的肚子,嘴里爸爸两声。 张宽这次懂了,面带微笑,用手稳住哑哑肩膀,“你放心,孩子出来,我会做他干爹的。” 哑哑都急哭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唐雨柔却看出不同,眼睛盯着张宽,思绪回到去年,张宽跟着萧文成天天在华清池混,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这厮坏了哑哑的身子? 宾利车极快,瞬间到达市医院,没等唐雨柔问什么,张宽就率先跳下车,去护士站喊人,有人生孩子。 也是巧了,徐娇娇今天陪着徐妈妈来医院检查身体,刚好出来遇到张宽,看着他忙忙碌碌,竟然连自己都没现。多看一会,竟然现惊天秘闻,张宽从外面推着一个大肚婆进来! 徐娇娇瞬间气爆炸,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张宽,厉声责问,“她是谁?” 张宽一愣,见是徐娇娇,就放了心,道,“这是哑哑,算是我朋友,你今天在医院做什么?” 徐娇娇怒气未消,死盯着哑哑,“你朋友?她要生孩子了?她男人呢?” 张宽起先没听出来音儿,反应过来是徐娇娇在吃干醋,面上就挂不住,让云龙推着哑哑往产科走,自己把徐娇娇拉到一边,怒斥道:“你犯二呢?看不出人家是未婚妈妈?我哪里晓得她男人是谁?” 徐娇娇眯着眼,凭着女人第六感,一句喊出真相,“你不知道她男人是谁?恐怕她肚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吧?” “你胡扯些什么?”张宽有点不高兴,“是张云龙跟她们熟,张云龙要泡唐雨柔,跟我有个鸡毛关系?你真是莫名其妙。” 张宽说着,满面怒容,脸一偏,忽然看到一张B检验单,就在徐妈妈手中的袋子里提着,咦了一声,拿起来看。 徐妈妈赶紧挡住不让看,慌慌张张。 张宽眼尖,立即责问,“有孕?谁怀孕了?徐娇娇是你怀孕了?”说话的同时,满面欣喜。 徐娇娇却把嘴巴一撇,快哭了,“我倒是想呢。” 徐妈妈在那头努嘴,暗示女儿不要多说。然而,张宽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原地转了两圈,直接一句,“文龙这狗怂,难怪最近不来万源报道,原来是去造人了。” 徐娇娇听了就拿拳头打张宽,“叫你胡说。” 徐妈妈却站在一旁,羞红了脸,“你们要闹就闹,我先回家了。” 徐妈妈一走,徐娇娇就吐舌头,“还不知道怎么办,我妈妈的意思是打掉,都四十六了,高龄产妇,医生建议不要生。” “这有什么?”张宽振振有词,“文龙叔一直没个孩子,要个娃怎么了?高龄产妇又有什么,咱破腹产,没事。” 徐娇娇白他一眼,转而嬉笑,“你真的跟那小狐狸精没什么?” “想什么呢?她肚里那孩子要是我的,最起码我跟她早就认识,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早就认识她,还有你什么事儿?人长的不比你差。” 徐娇娇闻言想想,还真是如此,也就放心了,叮嘱两句,人出了医院,去送母亲回家。 却说产科诊室,唐雨柔签完所有单据,支开张云龙,把头压低,问哑哑,“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张宽的?” 哑哑满头满脸都是汗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听到唐雨柔问话,眼皮眨眨,一丝苦笑,而后摇头。 唐雨柔急了,“你就跟我说老实话,如果是他的孩子,我拼了命也得叫他娶你。不用担心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她屁都不是。” 哑哑闻言想想,还是摇头,她不愿意看到张宽有任何为难的表情,宁愿把这个秘密永远压在心底。 唐雨柔见状,无可奈何,黯然神伤。 哑哑被推进产房,张宽和云龙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玩游戏。张宽玩累了,想伸伸脚,刚好绊住正往产房奔跑的一个人,害的人向前跌倒。 张宽眼疾手快,一边伸手去扶一边说对不起。巧不巧,他扶什么地方不好,刚好拦在人家胸口,画面就此定格,两人面对面干瞪眼。 张宽手掌还捏了两把,只一个感觉,好挺好软,是个锥子形的奶。 下一秒,土鳖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一身警服的林素素如同斗鸡一样从地上站起。 第213章 七斤六两 饶是土鳖脸皮如城墙般雄厚,也被人民警察这一耳光抽的面红耳赤,不敢与之对视,灰溜溜地面壁思过。> 网 林素素也知道是自己跌倒在先,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劲,好端端坐着你伸腿做什么?就算是扶我不小心碰到,为什么要多个动作?分明就是不坏好意。 唐雨柔在产房门口坐着,心神不宁间,看到林素素快步过来,还想着打个招呼,就见林素素快扑倒,张宽伸手去扶,跟着就是耳光啪啪,这一切落在眼里,越觉得张宽不堪,快步上前扶住林素素,“别理他,渣男。” 林素素虽然已经抽过张宽一巴掌,心里依然不舒服,要知道,从小打到,可从来没人敢如此轻薄自己。 如果不是一身警服挡着,她真想扑到唐雨柔怀里大哭一场。眼下被雨柔扶着,阴着一张脸去前面,小声问,“小玉妹子呢?刚才我在忙,没听到电话。” 唐雨柔道:“没事了,我让那小子开车送的。”边说边看张云龙。 张云龙见状立即昂挺胸,对着林素素微笑。 林素素抬头看了一眼云龙,赶紧把头撇开,心里难受的要撞墙,今天被人袭胸已经够糗,没想到还是当着一个帅哥的面,糗死了。 察觉出林素素不一样的情绪,唐雨柔立即警觉,开玩笑,张云龙一向都是自己的菜,林素素你来了就想抢?赶紧摆出一副烦不胜烦的表情,“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厮死活缠着我,怎么甩都甩不掉,烦死了。” 果然,林素素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张云龙,又看看唐雨柔,把头撇过,转移话题道,“什么时候出生?” 唐雨柔一耸肩,“我也没生过。” 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大声问着,“谁是张宽?” 土鳖被林素素一耳光抽的情绪低落,早就想抬屁股走人,又觉得自己走了张云龙面子挂不住,毕竟,生孩子是大事,生死关头,还不知道等下需要开车去做什么事,自己就这么走了,势必陷云龙于不义,不是好男人作风。 就凭此点,给张宽安一个中国好老板的名头丝毫不为过。 没料到,医生从产房出来张口就喊张宽,这可把土鳖整蒙了,里面生孩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带着奇怪的表情过去,医生递给他一张表格,“你是家属,喏,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妈妈年龄太小,盆骨未开全,产道太紧窄,不好生下来,羊水所剩不多,我们必须进行剖宫产,这是高危手术风险授权书,你看一遍就签字。” 张宽整蒙了,大概听出来医生的意思是要开刀,有心解释自己不是孩子父亲,又见医生表情焦急,就先不管了,在授权书上签字。 林素素吃惊地看着张宽,问唐雨柔,“他是小玉的...?” 唐雨柔赶紧撇清关系,“不是,他跟小玉没关系,他是张宽,萧文成的徒弟。” 林素素这才有了印象,“哦,萧文成大闹公安局就是为了他,这个我知道。”说话间表情变的严肃,难怪这厮如此讨厌,是个惯犯啊。 张宽签完字回来,莫名其妙地耸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我签字,虽然我也很想做孩子的父亲。” 唐雨柔就哼一声,“早早收了你那份心,别让我知道你对我妹子有任何坏心眼,不然饶不了你。” 张宽闻言撇嘴,懒得跟她辩论。而是挨着张云龙坐下,叹气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日子你自己扛。” 张云龙则不好意思地脸红,挺起胸膛,“没事,我就是喜欢她这种嘚瑟起来牛气哄哄的样子。” 唐雨柔闻言立马爆,“谁嘚瑟了?” 护士站那边就有人斥责,“安静,这是医院!” 几个人同时低头,不敢多言。 又过了三四个小时,带着口罩穿着防尘衣的医生从里面出来,神色轻松地问,“杨乃玉的家属?” 唐雨柔和林素素两个女人率先从椅子上弹起,围拢过去,张云龙紧跟其后,假装关心。 医生摘下口罩道:“通知你们一声,母子平安,再过十分钟人就出来,准备一下。” 听闻这话,两个女人就是一阵欢喜,抱着又搂又跳,“是个男娃哦。” 张宽在后面哼一声,摆出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也不知道两个女人高兴个什么劲儿,好像生个男孩是她们自己的孩子似得。 旁边还有经验老道的老婆子好奇地打量他们,“娃跟大人马上出来,你们怎么啥东西都没准备?” 唐雨柔这才慌了,吆喝张云龙,“快快,去车上取我的包包,里面有小孩子的衣服。” 老婆哎呦一声,“咋恁糊涂哩?刚生下来的小孩穿什么衣服?尿垫子,奶壶,包小孩的棉布,哎呀呀,你家大人呢?生孩子这得大人来啊。” 一番话把唐雨柔说的张口结舌,她没生过孩子,那知道这些规矩。 老婆子见状,就指使张云龙,“还愣着干啥,你赶紧去准备呀,医院往东不远有个农贸市场,那里什么都有。你这爹当的,哎呦喂。” 张云龙赶紧把自己撇清,“我不是孩子爹。” 老婆子就问,“那谁是?”目光瞬间锁定张宽,“你是?” 张宽立时感觉头皮麻,赶紧起身摆手,正要说我不是,那边唐雨柔却哼哼两声,板着脸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买啊。” 原来是这女人心细,总觉得哑哑一个人来生孩子,家里长辈没来不说,连个男人都没有,这话传出去,未免太难看,就用眼神示意张宽,认下这个便宜老爹。 张宽人堆里打混这么些年,人情世故一点就透,也不再多说,可他哪里知道都买什么东西,干脆嘴巴一扯,对着老婆子点头哈腰,“大妈说的对,是这,我不懂事,有劳大妈跟我去一趟,几分钟就回来,帮我看看都需要什么东西,我一并办齐。” 老婆子看看几个年轻人,也是一脸埋怨,“真是的,都干些什么事。等我跟我媳妇交代一声。” 入得病房,老婆子跟自家媳妇说了几句,小脚迈的欢快,招呼张宽,“赶紧走,等下我媳妇没人伺候。” 张宽拿过钥匙,带着婆婆一阵风地出了医院,上了自己的宾利。 老婆子一路都在训斥张宽,说他不懂事,等一上车,才把嘴巴闭上,变的拘谨起来。 这种变化,让张宽心里很受用,到底是有钱人,多余的废话不用说,自然就让别人高看一眼。 到了农贸市场,张宽更是摆出一副暴户风范,凡是老婆子说的东西,统一来四套,换着方便。 老婆子也看出来张宽土豪,直接建议,“娃娃要尿要屙,最好是不要用尿不湿,用粗布尿垫,通风舒服,孩子也不会长痱子。” 张宽大手一挥,“买。” 店主眼睛斜着,“三块一条,你要多少?” 张宽估算了一下,不知道孩子能尿多少屙多少,道,“先来一百条。” 老婆子就一阵心疼,“哎呦,哪里要的了这么多,十条就够,怕不够就买二十条,孩子尿了屙了洗洗就好。” 张宽摇头,“不用,用完就废弃,免得麻烦。” 店主见是土豪,赶紧给把店里的尿布打包,口里笑嘻嘻地问老婆子,“这是你儿子还是女婿?应该不是儿子,不然不会这口气跟你说话,有这样的女婿,也是有福。” 老婆子闻言就咯咯笑,“说笑哩,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婿,做梦都能笑醒。” 张宽提着尿布,心里飘飘然,对金钱的认识又直观一些,到底是好东西,居然能让老婆子盼着自己做他女婿,凭的什么?无非有钱二字。 医院里哑哑被推出来,旁边放着孩子,正放声啼哭,嗓门洪亮,怎么哄都不行。医生说是饿了,让他们赶紧烫奶粉。 哑哑满头满脸都是汗,目光在人群里寻了一圈,却没见张宽身影,没来由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哭。 医生见状,赶紧道:“刚生产完,多注意休息,心情放缓,千万不要有其他烦心事。月子期,一定要保重自己。” 哑哑点头不语,医生环顾一周,轻声问,“孩子父亲呢?” 一句话问的周边几个人都不吭声,气氛尴尬极了。 适才出来通知张宽签字的那个医生却指着走廊道:“那不是,哎呦,你看看这当爹的,都这时候了才提着大包小包。” 哑哑赶紧奋力从病床上抬头,看到走廊里飞奔过来一个憨呼呼的二杆子,口里喊着,“来了来了,总是能赶上趟?” 张宽还以为孩子拉屎没尿布,生怕自己送的晚。 远远听到孩子哭,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脚步加快,飞一般地往前冲。 人到了病床跟前,唐雨柔等人早就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土鳖要显一番领导风范,大咧咧地伸手,“来,宝贝蛋蛋让我瞅瞅。” 护士手里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笑着往张宽怀里送,口里道:“恭喜,七斤六两,是个大胖小子。” 张宽赶紧双手捧住,脚跟都抖,生平第一次抱孩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紧张地大气不出。 说来也怪,孩子一入张宽怀里,立马停止哭泣,变的安静。 第214章 阴差阳错 主刀医生适时笑道,“看,到底是亲爹,一抱到怀里孩子就不哭了。 ≧ ” 哑哑听到这话,倍感欣慰,也是产后虚弱,加上长期精神紧张,这回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一干人把哑哑同孩子一起推进病房,各种欣喜自是不提。头先因为紧张哑哑生子,连续等了五六个小时滴水未进,此时孩子降生,纷纷感觉肚饿。 云龙去给大家买饭,张宽也要借口回家,开玩笑,能陪着云龙来一趟医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整的被抽一巴掌不说,还被人看扁,这罪哥哥受不起。 谁知,他一走出病房,那孩子就哇哇哭个不停,唐雨柔非把他拉住,让他去抱,说只有他抱,孩子才不哭。 张宽气的疯,说唐雨柔抱孩子的姿势不对,应该这么抱。 说来就是怪,他怎么抱孩子都行,都乖乖地睡觉,只要被其他人抱,立马拼命地嘶吼。 张宽解释道:“孩子这是饿了,要吃奶。” 哑哑此时正睡,只能吃奶粉。吃奶粉时候还要张宽抱着,不然就哭。 张宽无法,只盼着孩子吃饱就睡,边吃边抱着孩子晃。护士过来教导:“不能晃,容易把孩子脑袋晃晕,就这么抱着。” 护士抓住张宽胳膊摆出正确姿势,让他坚持习惯,说妈妈肚子有伤疤,以后张宽抱的时间多了去。 张宽无奈,抱着喂奶,孩子也是鬼精灵,吃着吃着,屁股噗地一声,一股绿色胎屎出来。 几个女人都嫌恶心,远远站着,各自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张宽。 尤其是林素素,最为过分,居然用那种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张宽,口里还道:“渣男,这是对你的惩罚。” 张宽气的无法,边给孩子擦屁股边说,“孩子是最纯洁的人,他本能地感觉到谁的心肠最善良,就让谁抱,很明显,答案不用我说了吧。” 林素素闻言切了一声,给他一个卫生球眼。 孩子拉完吃饱就睡,张宽心说这回可以走了,结果云龙买了饭回来,要跟雨柔一起吃饭。 吃完饭应该走了吧?张云龙骚情地不行,说张总你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雨柔守夜。 张宽心说你脑子进水了吧?人家在看孩子,你瞎掺合什么?你能哄得了孩子? 正准备说他两句,病床上哑哑转醒来,声唤一句,两个女人都围了上去,嘘寒问暖。 哑哑别的不问,先看孩子,看到小家伙安安静静地躺在襁褓里睡觉,心情大好,又把目光对准张宽,点了点头。 张宽不懂的那点头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床上的女子满眼秋水,把人的心都融化了,心里想着赶紧离开,脚却挪不动窝子,末了淡淡地说一句:“你想吃饭吗?” 唐雨柔早有准备,保温杯里有小米粥,专门用来给孕妇喝。 哑哑也是饿了,喝了大半碗。 刚好医生过来查床,对众人交代,“这位妈妈身体不太好,营养偏低,你们给她弄点好东西补补。” 张宽先想到的就是母鸡汤,生孩子都得喝这玩意。唐雨柔也知道,只是刚生完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就没准备。 此时闻言就犯了难,对林素素道,“我回去熬汤,你在这里守着,可行?” 人名警察闻言立即同意,“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唐雨柔要走,张云龙必须开车送,张宽也要起身走,却被林素素拦住,义正词严地道:“去哪?给我老实呆着。” 张宽呵了一声,“这位美女姐姐,你管的也太宽了些?我回家行不行?” 林素素哼一声,扯着张宽胳膊往后拉,“就在这里呆着,哪也别想去,不然宝宝醒来怎么办?” 张宽急了,“想来有他妈妈呀,跟我有鸡毛关系?我又不是他亲爹。” 林素素闻言立即眼瞪圆,“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手指头都要点到张宽脸上。 病房里其他家属也集体往这边看,唐雨柔连番对张宽眨眼。 此情此景,张宽叹息一声,“好吧,你们快去快回,我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晚上还有会呢?” 等唐雨柔跟张云龙离开,林素素就跟张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几口人等等。 张宽见冰雪美人警花同志态度好了些,开始心思荡漾,手里只回忆着下午摸到那个锥子型的奶,表情也变的古怪,睚眦必报的毛病泛滥,心道,好家伙,我不过是无意间摸你一次,你就敢抽我耳光,要是老子故意干你一次,你要怎么对我? 如此想着,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透漏自己有钱,土豪,但又说的不明显,重点在吹嘘自己做生意方面如何牛逼,短短半年时间,给渭阳拉了多少订单,创造了多少就业岗位,为市里经济增长增加了几个gdp。 这厮嘴巴油滑,很快就把林素素侃的七晕八素,对眼前的人物产生惊奇,狐疑的目光来回扫射,如果张宽所言不假,那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哑哑躺在床上仔细听着,时而笑,时间过去这么久,张宽依然是那副好吹牛的特性。 正聊着,小孩子又转醒来,嗷嗷地哭,张宽去看,又拉了一大泡,赶紧换尿布。 换完尿布孩子不哭,嘴巴却来回寻找东西,林素素趴在篮子边看着,觉得好玩,用手指逗孩子,孩子一口就含住她手指,逗的林素素咯咯直笑。 护士刚好看到,赶紧制止,“别这样玩宝宝,宝宝饿了,快给他吃妈妈的奶,不然奶水不好下。” 张宽闻言就拿眼斜林素素,“说你呢,二货。” 一句话把林素素气的够呛,“你才是二货。” 张宽哼一声,“我又没拿手指头给娃嘴里塞,那像你,有本事给孩子喂奶呀?” “你!”林素素气的疯,很想再抽张宽一个耳光,看到对方那得意洋洋的贱表情,莫名地气就消了大半,只得骂他一句:“臭流氓。” 张宽抱着孩子放到哑哑跟前,“来,给孩子喂奶。”说完人就自觉地躲开,避嫌。 林素素生怕他多看一眼似得,还特意过来挡在他和哑哑之间,不让他看。 土鳖哎呦一声,把脸扬起,“有多珍贵,我还不稀罕看呢。” 旁边的家属老妈子就呵呵笑,“小伙子说的对,这女人的奶,分三个阶段,小姑娘的时候哩,就是金奶,谁都看不上。当了媳妇哩,就是银奶,虽然珍贵,但也被人看了,这一生娃哩,就是猪奶,管你有人没人,管你是啥地方,只要娃一哭,就得把奶亮出来喂,那顾得上避嫌。” 老妈子说完,张宽就哈哈大笑,末了问林素素,“警察同志,你的是金奶还是银奶?” 林素素气的脸通红,要打张宽,却听那边哑哑呀地一声,原来是孩子吸不出奶,扯的疼。 林素素看见孩子嘴巴乱摆,奶都咬红,知道哑哑难受,赶紧过去把孩子抱开。一抱孩子就哭,嗷嗷地,哄不住,只能塞给张宽。 适才说话的老妈子过来看看,道:“这不好下奶,叫大人给吸吸,大人把奶吸出来,娃就好吃。” 这话说完,张宽就把脸撇开,不好意思。 护士这时也补充道:“阿姨说的对,孩子力气小,吸不出来着急,就会咬大人,还是给她吸吸比较好。” 林素素知道哑哑没有老公,眼下孩子要吃|奶,找人吸|奶也是无奈之举,她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就是怕哑哑不好意思。 说起来也怪,林素素身为女人,其实可以帮哑哑吸,但就是不吸。她把嘴巴凑到哑哑跟前,轻声道,“叫张宽给你吸,你愿意不?” 哑哑岂能不愿意?多少回梦里都盼着这一刻,无奈岁月变迁,自己外貌生了巨大变化,怀孕后脸盘迅变胖变圆,胸部也如吹皮球一样育,连自己都觉得惊讶,更何况张宽。 眼下要人吸,换了别人哑哑肯定是死都不同意,但对张宽,她眼一闭,头偏向一边,满面红晕,却是做出了任君采拮的姿势。 林素素见状就站直身体,以命令的口吻道:“渣男,交给你一个任务,宝宝的奶水由你负责。” 张宽连忙摇头,一副委屈的样子,转身往外走。 林素素顿时来气,追出去到外面,厉声呵斥,“张宽同志,你平时作恶多端,这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 张宽反问,“我什么时候作恶多端?你亲眼见了?” 林素素被说的无语,气结,又不认输,“你不干坏事,警察怎么会抓你?废话少说,这是组织交给你的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张宽被气笑了,“还组织,谁跟你是组织啊?” 林素素圆眼一睁,“你是经办处长,难道不是党员?” 土鳖摇头,“我不是党员,我是屁民。” 林素素无法,继续道,“不是党员也得吸,今天必须为民服务。” 张宽见她语气变的和气,也不再扭捏,再说,人家妈妈只要同意,自己出点力怕什么,又不吃亏,心里就想同意,嘴上却还要装一番,道,“好,我可以去帮忙,但有一点我得说明白,我去帮她,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是帮她,是帮你。” 只要他去吸,关他如何说,林素素随意地点头,“去吧。” 张宽却道,“我吸完你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林素素就郁闷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要什么奖励?” “亲我一口好不好?”土鳖贱兮兮地笑着说。 第215章 天赐 唐雨柔熬好鸡汤赶到医院,就看到孩子正噙着哑哑乳|房大口大口地吃,顿时感觉欢喜,惊讶道:“好快呀,这就吃上了。八一≯≧≥中文 ” 哑哑笑而不语,唐雨柔边拾掇桌子边唠叨,“我听人说,第一胎奶水很不好下,没想到煮个鸡汤的功夫,你娃子就吃上了。” 林素素听了就笑看张宽,张宽满面通红,对林素素斜眼歪嘴子,当初说好了,自己给人吸奶的事绝对不能外泄。 林素素不说,却架不住同病房的老妈子嘴巴多,在旁边道:“你想的简单,她男人不给她吸奶,那能下的那么快?” 张宽闻言,死的心都有,不等唐雨柔骂他,就捂着脸往外窜,一刻也不多呆,就像后面有个鬼在追。 出得医院门,张宽就在心里下了狠誓,坚决不再跟那个孕妇见面,也不是讨厌她,相反,越是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长,越是不想离开她。张宽知道这是犯了病,一门心思的想跟她好,若搁在以前他也不管不顾,扑上去就是个干,可听过财神的一番话,他对女人有了莫名的畏惧感。 红尘是非多,远离乃上策,张宽若想真正的出人头地成就事业,绝对不能在女人身上浪费太多功夫。 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张宽想走,云龙要拦住,苦苦哀求,“老板,就帮我这一回,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张宽责问他,“那几个女人许给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帮她们?” “唐雨柔答应先跟我交往看看,还说让我给孩子当干爹。”张云龙如此说,满脸幸福。 张宽无奈叹气,我上辈子是遭了什么孽?咋能遇上这种事? 转身进病房,那孩子果然在哇哇大哭,连母亲的乳|房塞在嘴里也不抵事,却是因为奶水太少,孩子饿了。 张宽进去将孩子抱住,贴在自己胸口,孩子感觉到温暖,就停住啼哭。张宽趁机教育其他两个女人,“看见了吗?要这样抱,要和孩子心贴心。”张宽一边说,目光一边在两个女人胸口扫描,“两个女人都不如个男人,白长两副饭袋子。” 两人起先没听出来饭袋子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同时拿手拧他,张宽慌忙求饶。 林素素闻言说道:“既然你跟孩子这么亲,今晚就你来陪床。” 张宽听了就慌,“万万使不得,我白天还有工作要忙,再说,晚上妈妈要上厕所要翻身要干啥的,我一个男人多不方便。” 唐雨柔道:“没事,我留在这陪你。” 云龙也适时说道:“对,我们在这陪你。” 张宽气的疯,把孩子往唐雨柔怀里送,“要陪你们陪,我是要回家睡觉。” 孩子一离开张宽,立马哇哇哭,张宽无奈,只能继续抱着,嘴里哼哼嗯嗯,一脸苦恼。 到了晚上九点,护士最后一次查房,通知家属可以回家,晚上九点半关楼梯门。 几个人一番推脱,最后是林素素和张宽留下,因为唐雨柔家里还有个孕妇,不能太操劳,如果唐雨柔留下,明天小敏就得再辛苦一天。林素素年轻,工作也轻松,随时可以请假,倒是方便些。 对于这个提议张云龙双手赞成,用眼神暗示张宽,这可是绝佳的机会,车上就自己和唐雨柔两人...... 当夜,张宽几乎没合眼,孩子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地哭闹,一下子屙,一下子尿,一下子饿了,因为病房里有其他病人,张宽不好打扰别人休息,孩子一哭就往自己怀里抱,一个晚上整的腰杆子疼。 林素素前面还看不过眼,要帮他抱。这厮就借着两人转换孩子的机会,有意无意地把手往林素素胸口杵,要再次感受那锥子型的奶。 林素素起先没注意,第二次就警觉了,再后来就不敢跟他递孩子。这都不算,尤其是给孩子换尿布,张宽故意嫌臭躲的远些,林素素只能自己弯着腰去换,张宽站在她前面,目光从衣领里射进去,一览无遗。 六月份天气本来就热,衣着单薄,林素素被他看了个精光,第二次才反应过来。 后半夜寻了个机会,看着土鳖在打盹,拿起一杯水浇在张宽头上,把土鳖吓的一个激灵。却又无可奈何,知道这是林素素在报复他。 这些事情,大部分都落在哑哑眼里,只能在心里流泪,无法说。要知道,肚子被拉开条口,麻药劲儿过完,一直都在抽抽地疼,根本没法安然入睡。下身还插着尿管,很不舒服。 就这样糊里糊涂过了一夜,凌晨时分哑哑迷瞪一会儿,再醒来时,张宽已经走了。 哑哑知道,这一走,可能就很难见到他了。自己其实都无所谓,关键是孩子,总不能,一辈子都瞒着孩子,又瞒着孩子父亲? ...... 让哑哑意外的是,萧文成忽然来医院看自己,问过才知道,是唐雨柔告诉他,让他来的。 萧文成买了许多营养品,笑眯眯地看着她,让她多休息。 哑哑谢过,用手语问道,“大叔怎么会来看我,你不忙吗?” 萧文成呵呵笑,又叹气,“不来不行,躲了这么久,该露面了。” 正说着,唐雨柔就带着张云龙来了,见了萧文成冷漠地点点头,介绍,“这是我对象,张云龙。” 张云龙适时上前,客气地和萧文成握手,“萧总好,我时常听老板提起你。” 萧文成呵呵两声,丝毫不在乎唐雨柔乌云压境般的表情,“对雨柔妹子好点,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好女人,千万不要辜负她。” 文成说完要走,唐雨柔在后面气呼呼地拦住,“你答应我的事呢?” 萧文成这才把头一拍,“哎呀,我差点忘了。”而后又呵呵笑,“不急不急,等孩子十天,我请个高人来。”文成说完,就拱拱手告辞,步履坚定,渐行渐远。 唐雨柔看着他的背影,声未出,泪先流。 云龙见状,侧面揽住她肩膀。 按照渭阳风俗,孩子十日那天当大肆庆祝,由萧文成主持,给孩子在未央宫包了一桌,这时哑哑的母亲及弟弟都赶来庆贺,毕竟是孩子无父,也不敢多请人,就几个相好的朋友来热闹。 其中最为惹眼的则是一身长袍的朱先生,他是萧文成特意从温泉镇请来的,据说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朱先生笑眯眯地对着众人点头,又拿过孩子的出生时辰看,再去摸孩子的骨头,看脸型。 刚出生的孩子几乎一般丑,但长过几天的孩子就大变样,皮肤白皙可爱,面相也逐渐显现出来。 朱先生只看了那孩子一眼,脸皮子就不由自主地突突,掀开襁褓看,孩子背上一大片的乌黑青痕。 这痕迹几个女人早就知道,孩子在肚子里憋屈基本都有一点痕迹,有些痕迹重的,就成胎记,没什么大惊小怪。 但朱先生却持有不同看法,对一圈人道:“这不是胎记,如果谁的胎记能生成这样,那就是神了。” 几个人不懂,朱先生就把孩子抱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孩子口鼻捂住,要让孩子憋气。 几个人都吓傻了,尤其是哑哑,要从朱先生手里抢,脸都气的铁青。 萧文成却拦住她,“朱先生不会害人,放心好了。” 孩子憋气,四肢乱蹬,来回扭动,似乎是气的急了,肚皮高高鼓起,背上的青痕越明显,众人看的真切,那青痕竟然变成一个个圆圆的金钱印子,大概数数,有十六个之多。 朱先生把孩子还给哑哑,闭着眼沉思。 其他人也都被这奇怪事情唬住,大气不出。 萧文成安坐如山,问朱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朱先生摇头,“我不知道,这孩子天赋异禀,将来肯定是个人物,就是推算不出他的运势。”末了扭头看哑哑,对哑哑道,“我问问你,孩子的父亲是谁?” 当着众人面,哑哑不好意思说,只是把头低下。 朱先生过去握住哑哑的手,手指在她手心里挠。 哑哑一品,神色激动,连连点头。 朱先生唉的一声,“好事多磨,好事多磨,磨难多了,就是坏事,唉,唉。” 听朱先生连叹两声气,萧文成就不喜了,今天是孩子十日大喜,叹气做什么?就起身问,“我只是请你来给孩子取名,没叫你测运势。” 朱先生坐回自己座位,道:“我也不想测运势,只是看到,才提点两句。此子有大本事,不是大善即是大恶,以后可要管教好。” 原本哑哑对朱先生都不喜,只是震惊于他竟然能猜出孩子父亲是谁,才压住怒火没拿手推他,眼下听朱先生说自己的孩子不是大善就是大恶,心里也不高兴,碍于面子,对朱先生用手语比划一番,告诉对方,孩子自己一定会管教好,不会成大恶人。 朱先生前后想了许久,才批下两个字:天赐。 众人看了都不解,萧文成却念叨着,杨天赐,杨天赐,反复几遍,回味过来,说这孩子是上天赐予哑哑的宝贝,很是应景,就连连鼓掌赞扬。 哑哑没想到朱先生会给孩子取名,也念了几遍名字,默默点头,算是同意这个名字。不过,她心里念叨的,可是张天赐。 第216章 喜妹和天宝 杨天赐出生刚过一个月,小敏也临盆了,医生问她是顺产还是剖宫产,小敏为了省钱,就说顺产,在产房里折腾了一天一夜都没生下来,最后医生没招,拿剪刀在她下身开了个口子,这才把孩子生下来。≧ > 小丫头五斤七两,看着就不精神,小敏爱惜的不行,整天都抱着舍不得松手,家里也没大人来伺候,更加没有旁人来看,只有哑哑抱着孩子在旁边守着,却也帮不了多大的忙。 小敏性子硬,硬是不掉一滴泪,花钱请了个月嫂伺候自己,还买的老母鸡给自己炖汤,算是没亏待自己。 第三天晚上,朱小强偷偷地来看孩子,一听说是女儿,连抱都不抱,给小敏放了三千块钱,就急急离去。 小敏让他帮自己吸奶,朱小强一看黑乎乎的奶|头,胃里就犯恶心,说没有奶水就罢了,吃奶粉吧。 小敏气的无法,自己又不产奶,吃奶粉吧又吃不起,一罐进口奶粉少说都要三百多,根本负担不起。 哑哑此时却帮了大忙,她的两个饭袋子巨大,抱着两孩子一人一个,何其美哉。 医生问孩子叫什么名,小敏想不出来,问哑哑,哑哑也不知道。无奈之下小敏给朱小强打电话,让他给孩子取名。 朱小强在电话里道:“女孩还愁没名字?红啊花啊青啊不都行吗?你要是没其他事就挂了。” 受此打击,小敏哭成泪人,抱着孩子道:“真不该生你出来,让你来这世上受苦,妈妈多希望你能快快乐乐,跟别的孩子一样幸福。” 等护士再次来问出生证明时,小敏直接说不用等到半个月后,名字现在就有,就叫喜妹,我要这孩子以后总是欢欢喜喜,没有忧愁。 护士就夸这名字取的好,又问她姓什么? 小敏心里依然不甘自己被朱小强抛弃的事实,就道,姓朱,朱喜妹。 ...... 和朱喜妹同一天出生的,还有个小子,乃是温塘口第一大善人李德立老爷子家的,李师师也是今天生孩子。 相对哑哑和小敏来说,李师师生孩子就幸福的多,娘家人自家人私人医生保姆月搜挤了一堆,老爷子都不甘寂寞,亲自去产房门口候着。 一听说是个儿子,老爷子当场就红包,不管是谁,在场的都有,全是一千一千的,就连哑哑都领到一个哩,不过是没跟李师师照面。 完红包老爷子还拍孙女婿的肩膀,“俊伟啊,从今天起你就是父亲喽,肩膀上担子更重了。” 黄俊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腼腆而含蓄地笑。他的父母都知道李师师肚里那孩子是怎么回事,依然高兴的不行。 不是那无主的孩子,黄俊伟能取到这么好的婆娘?还想开宝马,住洋房,门都没有。 李师师的孩子也跟母亲一个样,胆正不怕生,刚出来产房哭两声刷刷存在感就不哭了,而是来回扭着。 老爷子高兴的不行,抱着重孙子亲个不够,忽然间那货小**一翘,一股细细的热流喷射而出,老爷子连躲都不躲,站在溪流下面静静享受,完了还抹了把脸,夸赞道:“我孙子就是厉害,这尿冲劲很大,差点都把我冲倒。还是童子尿,洗脸能杀菌。” 李师师从产房出来,被几个人围着恭维,如同得胜凯旋的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她很随意地命人抱着儿子过目,表情很不屑,眼睛一翻,就看到孩子胸口一坨青,不喜地道,“去问问医生,他胸口的青印是怎么回事?” 医生回复,是胎记,没有大碍。 到了孩子过十天时候,李德立同样请了朱先生来,好酒好菜伺候,让朱先生给孙子取名。 朱先生远远看一眼,就被小孩脖子上的金锁,手腕脚腕上的金镯亮瞎了眼,笑着说了两个字:天宝。 两个字直接说中老爷子的心,抱着孙儿又亲又啃,“你就是这天下最宝贝的人,太爷爱的不得了。” 李师师见这相就敲桌子,吩咐月嫂,“把孩子抱过来,一定不要让老头子抱,老头子又抽烟又流鼻涕,把娃熏的。” 老爷子听了这话,一点都不难受,就是不舍,祈求一般道:“叫我抱会,我以后戒烟还不行。” 正说着,一个不小心,一截烟灰掉下,落在小孩脸上,顿时,孩子暴怒,嘶声竭力地哭,脸都鳖的通红。 乱蹬乱动期间,朱先生瞥见,小孩胸口上的青色胎记,汇聚成一个龙头形象。 莫非,这孩子也是那福星的种?朱先生如此想着,面色变的难看。 ...... 渭阳服装基地正式进入生产阶段,迅解决了供货不足的情况,增加了五千多个就业机会,安置了一大批外来工,工业基地外面的民居房也变成出租屋,为市民创收。 赵书记表讲话,这五千外来工我们争取把他们留在渭阳,让他们在渭阳买房,生活,变成渭阳人。 对比全国地域人口不难现,越是富的地方,人越是多,越是人多的地方,政府越是有钱,中国能连续十几年经济增长度名列世界前茅,说穿了,靠的就是人多。每个人的吃穿住行等刚需,都要消费。正是因为这么多人的刚需,国家的经济才有这么快的增长。 如果中国跟美国人口一样多,想保持如此快的经济增长度,怕是还有很大难度。 渭阳要展,要致富,完全可以走这条路,用人数往上堆,讲句不好听的,人多了哪怕是收人头税,都比其他地区有优势。 而要想保住这么多人口,光靠本地人是不行的,必须吸引外地人来。目前服装基地虽然取得一点成绩,但距离目标还差很远,原计划三万人的基地,这才来了六分之一,同志还需努力。 而此时,张宽深知道,校服产业无法垄断,肯定要被其他厂家分走一杯羹,校服基地的亏损,是早晚的事。 这些事情张宽知道,但他不会指出来,他在等机会,等一个能把服装基地吞下的机会。 服装基地建设好,张宽就不在热心拉订单,而是整天钻在罐头厂里研究水果罐头,怎么样的包装和味道能得到群众的喜爱? 要搁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罐头还是个奢侈品,可现在嘛,小孩们看见罐头都不稀罕,那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因为这个问题烦恼,张宽几乎进入魔怔,无意中给若若提了提,若若就笑,“这有多难,把罐头冻成冰块不就行了。” 把罐头冻成冰? 张宽不解,若若就道:“你没去过广东,可能不知道,广东有种小吃,就冰冻糖水,其实就是把各种食品加糖冰冻起来,像什么花生糯米粥,红芋糖水,西瓜冰,菠萝冰等等。” 若若如此说,张宽就是想不出那是个什么情景,干脆亲自去广东跑一趟,这才开了眼界,原来东西可以这样吃。 回到渭阳立马见样学样,在罐头厂增加一条雪糕流水线,做水果雪糕。 大夏天的正热,谁还不吃几根冰棍雪糕?这种混杂了水果的雪糕一上市就受到热烈欢迎,各处摊位市几乎都卖脱销,批水果雪糕的人在三秦罐头厂门口排起长龙,连周边市县的人听到消息也往这边赶。 张宽见状立马再增加三条线,白夜班连轴转,还要扩大规模。 其他雪糕厂见样学样,也想做水果雪糕,这大夏天的去哪买水果?渭阳南北贸易公司的货全被张宽截留,莫说水果,连个渣渣都买不到。 孙增刚从来没想过水果可以这样卖,什么荔枝芒果香蕉菠萝全都制成雪糕,成本并不高,售价却翻了两倍,尤其是本地西瓜,两毛钱一斤的西瓜烂大街,被冻成西瓜冰出售,嘿呦我地乖乖,连西瓜皮上的白色果肉都被刮掉五毫米一起冰冻出售,据说吃起来嘎嘣脆,比黄瓜都好吃。 一个罐头厂,就因为这小小的改变,火遍三秦大地,仅是一个夏季,就赚了一个亿之巨,堪称暴利。 手里有钱,张宽就开始着手打造自己商业帝国的第一步,先要掌控温泉镇。 他去找赵书记,说明自己的构想,“把温泉镇所有的土地和人交给我,我在两年之内就可以让温泉镇所有老百姓过上小康生活,享受全民医保和十二年义务教育。” 赵书记闻言惊愕连连,但事实摆在眼前,张宽天生就是个经商的料,什么生意他都能干的有声有色,他要承包温泉镇,必是有了把握。 赵书记多问一句,“你能先把计划给我详细说说?我好判断。” 张宽则回答道:“不行,这属于商业机密,信我就干,不信就算,我继续当我的私人老板,日子一样过的美哉。” 赵书记再三思考,而后点头,“可以给你试经营两年,如果两年你达不成目标,那时候又该如何说?” 张宽嘿嘿地笑,“不可能达不成,您就瞧好吧。” 赵书记见张宽说的肯定,也很高兴,能先让自己辖区内一个镇子步入小康生活,也是不错的事。 第217章 承包温泉镇 征的赵书记点头同意,张宽又提出三个要求,一是温泉镇政府必须全力配合自己,就算不配合也不打紧,但不能故意阻挠。> 网 二是把市电视台记者白晶晶调给自己,温泉镇也需要宣传部门。三是把市局户籍警林素素调至温泉镇。 前面两点都说的有板有眼,第三点赵书记却不理解,如果是治安需要,也该调个男警察过去,调个户籍警做什么? 张宽笑道:“林素素相貌端正,最适合做政府代表,经济要展,思想也必须积极向上,在梳理群众纠纷方面,有时候女警员比男警员的作用好。” 赵书记根本不信,用大腿想都知道张宽第三条是胡扯,直接拒绝,让他死了那份心,林素素是林市长的千金,别想什么歪点子。 张宽无奈,只能在心里哀叹,自己名声臭了,说真话都没人信。 承包温泉镇,只是给赵书记提,但真正实施,还有很大难度,最起码一点,他张宽放话说两年内让全镇人免费医疗十二年义务教育,这是什么行为?温泉镇政府一班人辛苦了十年都不行,你张宽两年就能成功? 那是说我们镇政府这班人都是吃白饭咯? 镇长书记都去市委,跟赵书记提意见,建企业跟管理百姓不一样,牵扯方方面面,那能简单一个设想就把镇子交给一个老百姓?他那么能让他做镇长好了。 赵书记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反应,反问两个当家人,你们多久能让一个镇子的百姓步入小康生活? 两人不知如何回答,赵书记就下了评语:由此可见你们的管理水平,换个聪明点的领导都赶紧联系张宽,看看如何把地方搞好,出了成绩,自己也能往上动动,你们倒好,赶紧跑来我这告状?什么意思?怕张宽抢了你们风头?你有能耐你倒是上啊。 赵书记说的很直白,两人臊的面红耳赤,灰溜溜地回来,赶紧去找张宽,看要如何配合。 张宽把镇政府班子集合起来开会,说出自己的构想。 全镇有多少人,三万八千五百多。 有劳动能力的多少人?两万一千多。 三万八千人有没有谁家还吃不饱穿不暖?没有。证明什么?温泉镇的土地足够养活全镇人,供得起全镇人吃喝。 全镇多少农作物土地?五万六千多亩? 这么多土地,在机械化生产前提下,需要多少人耕种? 问到这个问题时,张宽停顿一下,环顾四周,面带微笑,“谁能说说,耕作五万六千亩地,需要多少人?” 在座的干部,没一个能说出来。 张宽就拿着茶杯吹茶叶,“不是我说你们,也是父母官,农业大镇,自己辖区内多少百姓,男女比例多少,劳动力状况,你们谁心里有谱?我手下随便一个工厂你们去看看,随便拉出来一个管理,你问问他们,一个小时生产多少部件,一千个部件多长时间能生产出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卡壳?同样是管理,工厂里的管理就比政府的管理脑子好?” 一番话**裸地打脸,会议室内所有人都不好看,有脾气暴躁的,把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拍。脑子活泛的,则悄悄地,不动声色。 张宽眼睛一瞄,就知道谁心里不服谁心里在打主意,他一番群嘲,就是要把水下面不服自己的人给逼出来。 承包温泉镇,是大事,必须成功,不能失败,不提前把隐患排除,后患无穷。 “我来说吧。”张宽叹着气道:“五万六千亩地,真正的机械化耕种,两百个人绰绰有余。” 在座众人听了都面带讥笑,少有几人却满面震惊,看向张宽的目光就多了几分疑惑。 “假如说,全镇两万多劳动力,除去二百多人负责种地,其他人都去干别的营生,那该是什么景象?比如说,我们安排几百人组建个工程队,专门负责建房,再组织几百人弄个大食堂,专门做饭,再安排几百人做衣服,当医生,搞体育,我们温泉镇还是现在这状态吗?” 张宽一说,在座各位都明白,其中就有人很轻蔑地说,“不就是大锅饭嘛,血淋淋的经验已经证明,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谁说是大锅饭?”张宽反问,“我几时告诉你们我要搞大锅饭?”张宽扶着桌子站起来,再次环顾四周,“我要做的,就是把全镇老百姓,全部变成我的员工,由我来工资,我负责大家的吃,穿,住,行等其他娱乐,福利,而大家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安排,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跟工厂里的一颗螺丝,一根钉子一样,绝对服从。” 张宽话音一落,领导干部们就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很快得出结论,这个想法很好很强大,但很幼稚很天真。 就拿种地来说,你该怎么给那二百人工资?又如何保证他们种出来的粮食能够丰收,品质能够得到保障? 张宽回答道:“因人而异,因行业而异,就拿种地来说,我选出来二百个种地专家,给他们订下任务,夏季小麦收成必须达到3ooo吨,我才会给出底薪,当然,这个底薪是比较高的,就按他们的粮食产量算,市价小麦一公斤两块,我就给三块,三千吨就是九百万,九百万二百人分,每人四万五。按小麦的生长周期算,基本就是月入过万,这只是底薪,假如说,二百人的劳动成果过了3ooo吨,种植出4ooo吨小麦,出的数量,属于产,产劳动的价格比正常价格要高出三成,全部回馈给他们,你们敢算,二百个农民一年能赚多少钱?夏季小麦秋季玉米,棉花大豆等经济作物另算,平均个人年入十万还是梦吗?” 张宽说的带劲,下面就有人不信,“二百人怎么能种得了五万亩地?你就是再机械化耕种,也没有这么夸张!” 张宽闻言笑笑,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秘书小丽迅按下投影仪开关,画面上一台巨无霸耕种机在黑色的田野上开足马力奔跑,后面拉着一排明晃晃的铁犁,土壤翻起如同黑色的海浪。 “这是美国人用来种地的机器,一出过去就是三十米宽,在田野里度能跑到四十码,每小时耕地12o平方米,五万六千亩地,我就算六万亩地,折合下来也不过四千公顷,四台这种耕地机十个小时就耕完。” 随着张宽的解说,在座各位领导干部全都张大了嘴,还来不及在心里消化张宽的数学算术是否正确,图片一切换,又是一台巨无霸收割机,后面跟着七八辆大卡车,收完麦子直接把卡车装满。 接下来又是收棉花机,玉米机,拔萝卜机器,大豆收割机等等,看的在座诸位目不暇接,看花了眼。 “各位领导,现在是什么时代?科技时代,科技就是生产力,就是利润,把温泉镇交给我,几万劳动力就能省出来,有几万闲人在手,我想做什么事情不行?说句难听地,我就是把剩下的人号召起来给全镇人建个楼房都没问题。” 张宽说着,又指向大屏幕,是温泉镇的全镇俯瞰图,用无人机航拍的。这副图大家都很熟悉,天天在这片热土上生活,一眼就看出那是哪儿。画面随后一转,各处分散的房屋全都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则是镇子中心一堆高楼大厦,围绕镇子的,则是广阔无垠的绿色田野。 “这是我的新城镇效果图,我的计划是,在镇子中心建立公共生活区,全镇的人都住在镇上,把其他地方空出来,变成庄稼地,这样一来,所有的农田全都连成一片,适合机械化耕种,多大的机器都能跑开,另外,大家住在一起,有许多事情也变的简单,就拿建化粪池来说,在镇上建一座大型化粪池,远比一个村一个村的小化粪池要省许多。” “还有冬天的集中供暖问题,夏天的中央空调,老人们就医,学生们念书,都方便很多。” 随着张宽的描绘,各人眼前都出现一幅美好前景,如星盘分布的各个自然行政村全都消失,变成一栋栋的单元楼,家家户户都过上城里人生活,想串门了出门右拐,想走亲戚下楼就到,冬天集中供暖,不用再去捡柴火,夏天整个大楼中央空调,孩子们在楼下广场玩耍,老人散步,大妈们跳广场舞...... 但毕竟是思想成熟的中年人,前景描绘的虽好,也要真正实施起来才行。就拿集中居住来说,现在农村人思想开放,人家愿不愿意扎堆一起住单元,这都是个问题。 还有大片农耕地的问题,那些祖坟地又怎么说?难道要挖人祖坟? 这些问题摆上桌面,张宽表情才开始凝重,敲着桌子对众人道:“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大家喊在一起开会的原因,前景是美好的,但过程却是曲折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在座各位一样通情达理,但我们温泉人要致富,要小康,要过上幸福日子,必须这么做不可。” 第218章 三秦一卡通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商讨,各位干部才算明白了张宽的意思,他要把全镇的土地承包,还要让全镇人给他打工,而且,开出的薪水很高,跟北上广一个水平。≥ ≯八一小说网 干部们不禁怀疑,张宽这么做,能收得回成本? 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都没定下来要如何做,张宽也不着急,离过年还有六个月,一旦确定要承包,就在春节前跟镇民们签合同。 眼下他们不同意也无妨,先从温塘口开刀。 由于服装厂和果汁厂的辐射,温塘口周边逐渐变的繁华,一到晚上厂子两边净是小摊,有吃有玩,门面房里则是一所所网吧,游戏厅,宾馆,门庭若市,川流不息。 据说,其中最大的那家网吧,是刘飞开的,马小凤在里面做收银员。 人多事情就多,其中不乏打架滋事的混混们,最牛的那个人叫小明,据说当年跟张宽混的,替张宽扎过别人钩子。 承包的事情谈不下来,万源却越红火,车间里面机器永不停歇,一个月三十天到头不停地转,工人们痛苦并快乐着,每天除了车间就是宿舍,想出去约个会都没时间,所得也丰厚的不行,平均都是五千往上。去万源厂看,手机清一色的都是苹果,很少有杂牌。 眼见时机成熟,张宽先从万源下手,要跟工人们签订终身雇佣合同。 这个主意是张长贵出的,起因是开区那片一文不值的万恒地产,当日万源欠下巨额债务,长贵并不担心,真到了要紧关头,那房产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可惜的很,张宽自己弄了一大笔钱给还上了。 但房子毕竟建好,如果不卖掉继续荒废,不是商人之本。于是给张宽出了个主意,把这些房子以福利的形式卖出去。 很简单的花招,张宽给员工们开会,现在要签终身制合同。什么意思呢?只要签订合同,从今往后只能给张宽打工,直至干满三十年,三十年后退休,享受万源工人一切福利待遇,退休金什么的都好说,肯定比政府部门给的高。 另外,一旦签订终身制合同,就意味着必须长留此地,牵扯到户口问题,万源一并解决。而且,员工的家属也同样享受工厂福利,比如子女就读,父母看病,全部按照公司工人对待。 另外就是关于住房问题,一旦成为终身制合同工,就能享受万源的福利房,位于开区的那十几栋楼盘,原价四五十万的房子,万源职工只需付二十万就能买下,现在没钱也不打紧,只要提出购买,就能拎包入住,所欠的房款,从工人工资里扣,无息的哦。 打比方说,工人小王成了万源的终身制工人,他看中一套一百平的单元,价值二十三万,暂时手里没钱。 没关系,公司可以让他分二十年还清,平均每月也就一千多块,直接从工资里扣就行。 相对于工人们五千多块的工资,一千块房贷算什么?平时租个楼房也得一千块房租呢。 很多正准备结婚的年轻人听到这个消息,想都不想就跑来后勤部要签约,想住进那套据说是意大利设计师设计的花园式高级住宅楼。 张宽说到做到,一旦人家欠了合同,立马带人去看房,选中那套住那套,当天就给钥匙。 这个事情迅在万源传开,如同羊群效应般,工人们争先恐后,个个挤破头一样要签约,要成终身制合同工。 张宽笑眯眯地看着一张张热情的脸,心道,谁说房子卖不掉?看,这不就卖掉了? 短短半个月,十六栋楼全部售出,剩下的,就是万源慢慢地从工人们工资里扣。 这种做法表面看似不赚钱,只不过是把房子便宜处理掉,没什么特别。实际上却是张宽占了大便宜。 重点就是那份终身制合同。 凡是签了合同的人,都视为张宽自己人,他们的工资从今往后不再人民币,而是变成万源信誉点,一块钱就是一点,每个月工资会以信誉点的形式到工人卡里。 工人们如果需要钱,就要去万源厂内部的自动取款机取钱,在别的取款机上,根本无法识别。 在万源内部,信誉点的作用可大了,买饭买水买衣服,总之在万源内部,任何想买的东西都能拿信誉点买到。 曾有人刁难客服,想用信誉点买几个披萨。要知道,披萨这玩意是西方传来的,只有市里的必胜客才有,渭阳地区的土著有几个人见过?客服说抱歉,这个东西我们这没有。 那工人就哈哈笑着调戏道:“连披萨都没有还好意思号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客服把这件事汇报给张宽,不出一个星期,万源厂内的食堂就新增一家:碧胜客。据说店主是从必胜客挖过来的金牌店长,销售的东西跟必胜客一样,唯独一点不同,就是食品足够干净。 并且,信誉点还支持外部购物,比如汽车,家电,饰等等,过程有点小复杂,必须通过公司内网订购,公司内网有东西,就可以随便刷,公司内网上没有的,就不能刷。 而公司内网上有的东西,价格都比正常价格高一点,只是消费者们看不出来罢了。 如此一来,万源内部商店生意奇好,外面的各种市饭店却倒了霉,各自责骂张宽,好好的服装厂生意不干,非得学人搞饭店,就不能给人留条活路?很快,外面的各个商家就逐渐坚持不住,关门大吉。 前脚关门宣布破产,后脚张宽就跟来了,经过一番操作,那倒闭的店子就换了主人,成为张宽的私产。说私产也不对,只是在店门上多了个牌子,三秦公司合作店铺,可刷三秦一卡通。 三秦一卡通,就是万源内部使用的信誉卡,凡是挂了三秦合作店铺的牌子,用万源的工作证就能去购物,价格非但不变,还有优惠。 如此一来,其他店铺见样学样,很快,连路边给手机贴膜的摊位都挂上了三秦合作牌,在温塘口一带,只要带着万源的工作证,吃喝玩乐全都不用愁。 针对那些终身制合同工,信誉点卡还有个好处,能透支花钱,假如某个工人突然有急事,钱不够,都可以利用信誉卡去套现,其透支的限度根据个人工作年限及工作岗位都有所不同。 总结一点,就是在万源服务的时间越长后面越吃香,一个工作十年的老工人,可以根据自己年限特权一次性贷款十万。至于还款就简单了,可以一次性还清,也可以分期付款。对于这样的分期还款,张宽是要加收利息的。 简单来讲,和张宽签订了终身制合同工的员工,吃穿住行就全都交给张宽负责,自己只要好好干就行了。 这种模式下,张宽成功地替万源稳定了一批人,也尝到了这种模式所带来的甜头。工人替自己打工,自己给他们工资。了工资又来自己开的食堂吃饭,来自己的店铺买衣服,算来算去自己又把钱从工人手里赚回来,还真是山不转水转,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些跟三秦公司合作的店铺,月底万源内部的pos终端有数据,按照信誉点数给店铺付钱,从中抽取数额不等的抽成。这些事情都是张宽和各个业主商量好的。 ...... 张宽在忙活承包温泉镇的同时,万源内部的风气开始变的诡异,长时间的高强度劳动严重损害了工人们的心理及生理健康。曾经拿过三个月效率比拼冠军的那个人,此时手已经成了神经性的颤抖,无法治好。 所有工人都是同一种心理,既舍不得万源的高薪,又想轻轻松松坐着干活,最好是睡着就把钱赚了。因此逐渐衍生出许多怪相,有人工作上烂的一塌糊涂,就仗着会说点好听话,会拍领导马屁;或者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跟领导关系不一般,同样在万源混的风生水起,给那些认真工作的员工起了个坏榜样。 有工人把这事到公司内网上,很快就被删了,那些胡作非为的员工非但没受到处罚,反而越的变本加厉,其中行为最胆大出彩的,就是昔日的平民明星徐春英,当日赵书记来万源视察,凭借几句漂亮话,徐春英就被掉到董事长办公室,任董事长助理。 可惜张宽不喜欢这个助理,把她拨给徐娇娇,徐娇娇也是个不爱好号使令的主儿,再说自己的工作内容简单,就把她给退回车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员工升级到助理容易,但从助理重新变回员工徐春英就有点不甘心,她下班后去找了文明远,哭哭啼啼,说自己不甘心,领导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为什么领导还不满意?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远自从于小梅跟自己决裂后精神就时而恍惚,变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徐春英有了感觉,对徐春英道:“是金子早晚会光,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后你做我的贴身私人助理,只对我一个人负责。” 于是,董事长助理摇身一变,成了总经理私人助理,穿白衬衫,高跟鞋,整天打扮的干净利落又不失妩媚,把文明远伺候的舒舒服服。 第219章 大秦天子 三秦一卡通行一段时间后,聪明的员工就现问题,凡是用一卡通购买的东西,相比其他地方的同类产品都要贵些,尤其是和网上的价格相比。 公司内网上的商品就是那么寥寥几种,根本没得可比性,员工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眼看着自己挨刀。 员工们起先在公司内网帖子反馈,被删了数次封了几个账号就变成事故,打电话给渭阳物价局,投诉万源公司进行垄断性销售。 投诉建议转了一圈到了张宽耳朵,张宽只是轻蔑一笑,让员工们选几个代表来跟自己谈。 员工们喜形于色,选了几个胆子大口才好的出面跟张宽谈判,如果能把商品价格降下来,不敢说比外面价格低,只要和外面价格一样就行。 三个代表结伴而行,雄纠纠气昂昂跨进张宽办公室,稳住后对张老板说了大家的意见,无非一点,万源厂内部的所有东西物价都高,无论是吃的用的。这是非常不符合情理的,看遍全世界都没有这种做法,同样的东西你凭什么卖的比别人贵? 张宽坐在大班椅上,呵呵笑着,如同看小朋友们表演,等笑的三个代表头皮麻,他才站起来问,“你们知不知道,大6的移动话费跟香港比较有什么差别?国内的成品油价跟国际相比又有什么差别?苹果六的售价和国外相比又有什么差别?” 一连三个问题,把三个代表给问蒙了。 众所周知,移动根本就是坑爹货,大6人的收入是香港人的三分之一,结果手机通讯居然比香港贵了三倍。 成品油价更是坑爹,不含糊地说改委那些头头出门都是捂着脸走,一旦被老百姓认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分分钟就会挨砖。 苹果六更加,其实不止苹果六,只要是奢侈品,国外就是比国内便宜,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眼下张宽抛出这三个问题,让三个代表无所适从,却不可退步。毕竟,大家是从员工里面选出来的,都是口才智商一等一的人才,如此三言两语被打回去,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据理力争,“张总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这也是员工们天天骂各大垄断企业领导是猪头的主要原因,他们做猪头,难道张老板也要去学?” 这番话说的直接,粗暴,却一语中的,让张宽对他刮目相看。禁不住微微颌,“你说的对,他们当畜生,我不能当畜生。就这样吧,万源内部的所有物品价格全部调整,必须跟外部价格一样。” 有了张总这句话,三个代表欣喜异常,欢喜而归,被员工们称为直谏三君子,真豪杰,万源三基友等等。 张董也说话算话,第二天万源内部的所有货物全部降价,跟外部一样。 员工们大肆庆祝,载歌载舞,在称赞三基友的同时,又对老板竖拇指,毕竟是个讲道理的好老板。 日子又过一段时间,工人们赫然现,当初那些价格有差异的货物渐渐消失在视野,比如哇哈哈,可口可乐,康师傅等等一些知名大品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新品种。 就拿矿泉水来讲,万源内部,包括万源周边的市,商店,饭店,全都换上了一个名为大秦天子的矿泉水,人民币零售价两块一瓶,包装精美,看着就高档。仔细看看说明书,居然是三秦食品集团出产。 另外还有大秦天子的方便面,果汁,饮料,面包等等,全都是打的大秦天子的招牌。 这些商品除了Logo一样,包装方式也是一丘之貂般的精美好看,先不管味道口感健康等因素,光是外面一看,就有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这样的商品就算去网上查,价格也是如此,不存在万源卖高价的事情。 这次员工们没话说,人家又没哄抬物价,只是换了品牌而已。 一段时日后,工人们就现自己的日常开销比之前高出许多,再次集合起来抗议,为了自己的钱包,拒绝大秦天子。 抗议活动持续了两个小时就被瓦解,张宽都没露面,直接让人把其他品牌的东西运回来,工人们想买那个买那个。 只是此后开始,万源的内网出现一批活跃水军,到处帖转心情,大秦天子的水就是好,相比其他品牌的水多了什么有益菌,少了什么有毒物,从包装塑料的原材料上开始比较,一直说到生产工艺,包装方式,储存方式的等等。搞的一帮做衣服的人都知道了矿泉水是如何生产出来的。 除了摆事实讲数据来夸,更多的则是直接用话把大秦天子往高抬,大秦天子就是牛,价格高有面子上档次,土鳖才喝一块钱一瓶的康帅富哇哈哈,新时代的弄潮儿都是喝大秦天子,出门在外谈生意,约会相亲搞对象,酒可以不喝,大秦天子的饮料和水不能不要。 这年头,谁要是没喝过没吃过大秦天子的产品,出门见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在抬高大秦天子产品的同时,贬低其他产品的活动也在进行,什么某品牌的方便面用的是多次回收提炼油,油锅里面什么老鼠卫生巾都有,还有某品牌的矿泉水设备里面净是铁锈,工人们经常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去操作设备...... 如此之类的谣言oR非谣言在万源工人间来回转播,辐射整个周边,逐渐地让温塘口的人都有种错觉,人家大秦天子的东西就是比其他牌子好,贵是有贵的道理。 等到国庆节时,三秦影视的第二部片子终于走上大荧幕,这次直接打出了西部片的名气,在全国院线和其他片子争锋。一如当年的疯狂石头,原本默默无名的几个人,瞬间打出名气。 就算是如今的影帝黄渤,没有当年的疯狂石头,也成就不了今天的影帝。 在一水儿的爱情,喜剧,红歌剧的包围中,《渭桥》这部片子如同一匹黑马,混在齐刷刷的白马中,异常出彩,吸引眼球。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中国还从来没有拍过如此自检题材的影片,这是国内次对观众公开承认,政府也有失误过错的时候。 《渭桥》这部电影的成本不高,所参演的演员很多都是友情,而且是本色出演,萧文成一声令下,当年参与冲击渭桥的人都来到当场,再次上演一回老百姓与警察对立的大戏。 片子一经播出,在社会上引起巨大反响,各类媒体网络都在转载,评论,讨论这部片子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不日,所有报纸门户新闻都登出一条新闻,全国所有桥路收费站除去个别特殊原因,全部取消。 消息一经放出,整个社会哗然,老百姓们敲锣打鼓,各处庆祝,四处的牌子上都写的是***英明威武,新中国团结富强。 外媒称这是中国将要真正强势崛起的信号,一个真正强势的国家,不是看他的gdp有多高,而是看他的老百姓和执政党是否团结一致。在如今社会稳定的前提下,老百姓越来越拥护**,中国只会越来越强大,不给那些别有用心的破坏分子有可乘之机。 而如此大规模的群众热情高涨,起因竟然是一部电影,一个根本没名气的电影公司拍摄出来的没名气电影。 萧文成三个字,一夕之间,传遍大江南北,黄河两岸,连港澳台的电影工作者都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敢为人所不敢为,敢当人所不敢当,真豪杰也。 萧文成火了,顺带着的是三秦影视火了,全国十六亿的票房不是用来看的,直接把萧文成推到了娱乐版面的风口浪尖。 秦地出人才,作为新生代导演,萧文成的风头几乎和老谋子平齐,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从北京领完奖回来,赵书记林市长亲自给萧文成接风,手拉着手儿说不完的话,各种赞赏恭维如雪花般往萧文成身上砸,而这件事当初最大力的支持者张宽,却坐在人堆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借着浑身酒气,拉住林素素的手,闭着眼睛吹牛逼:“你可知道,当初开会,所有人都不同意拍渭桥事件,赵书记林市长,都不同意,害怕丢乌纱。你猜怎么着?我当时刚从梦中醒来,一听这话立马就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拍着腔子跟他们说......” 牛逼正吹的山响,林素素却慌忙把手抽了,站到一边,张宽还满不在乎地要追,“跑啥哩,来来,听哥跟你谝。” 后面有人重重咳嗽一声,土鳖茫然回头,瞬间酒醒,嘿嘿讪笑着,“赵书记,林市长好,我在给小林同志讲你们的光辉事迹。” 两个当家人懒得理他,自有萧文成一把扯住他耳朵往外拉,口里骂道:“你怂一天除了哄女子娃还有点正事不?嗯?” 土鳖护着耳朵直叫,疼,疼,疼。等萧文成把手放开,这厮才揉着耳朵灰溜溜地问,“大导演,大明星,你可算回来了,赶紧把你手下的团队给我吆喝起来,给大秦天子做广告。” 第220章 水军 有了《渭桥》原班人马出面做广告,三秦食品集团的东西辐射面可就不止是一个小小的温塘口,直接就是面对全国市场,一夜之间就把库存一扫而清,订单应接不暇。八一≥小说网 > 幸亏张宽早有预料,提前跟赵书记打过招呼,一旦事成,立马从渭阳银行贷款,在开区拿地,建立食品基地。 三秦食品集团的红火,引起秦风集团注意,付长青还摸不清,张宽会不会插手肉食行业,只是很惊讶张宽这小子的能量,短短两年时间,从一个小混混变成商业巨鳄,就算是三个月前,这小子在付长青眼里还只是一只蚂蚁。 短短三个月,就长成一只猛虎,如果不是有逆天福运,那就是活见鬼。 长青先生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算昔日的大哥,张长贵。 昔日的秦风食品集团崛起,也只是一两年时间,全是在长贵大哥的指点下进行,当时还有南北贸易公司,三弟兄携手创造辉煌,其中张长贵更是被他们尊称为活财神,真正有大本事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财点子,一说一个准。 张宽是他儿子,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人不不怎么聪明,那也是张长贵的种,不可能混的差,眼下这情况就是事实。 活财神的儿子,变成了真财神,干什么行业什么行业就。 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张长贵还有没有怨自己?如果他还是对自己耿耿于怀,有可能会报复啊。 长青先生想着,眉头紧锁,如果长贵要整自己,是甘愿把多年的产业拱手与人?还是拉起自己的大旗针锋相对? 当年的事情有误会,双方都有不对的地方,怕就怕张长贵现在不认账,非要跟自己一较高下。打起来倒是不怕,我付长青也是从光脚时候过来的,就算输,还能输到哪去? 不甘心的就是张长贵的态度,你不能把所有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哇? 付长青如此想着,让秘书喊秦显扬过来,问他万源欠款的事。 秦显扬如实禀报,万源的欠款在四月份就全部还清,现在不欠我们的钱。 付长青又问渭阳银行的贷款情况,万源有没有从渭阳银行贷款? 秦显扬回答:“前阵子张宽以万源为抵押,从渭阳银行贷走五亿,要建三秦食品集团总部大楼和食品生产基地。” “这样啊。”付长青点点头让秦显扬退下,随后招呼身边的秘书,“喊余华过来。” 余华名字秀气,人却是个五大三粗络腮胡的汉子,一直默默跟着长青先生,不多话不多事,只有在长青先生需要的时候出手,解决一些明面上不好解决的麻烦。 付长青对余华道:“张宽从银行贷了五亿,有点能耐,他想开食品公司,名字叫三秦集团,跟我们秦风集团叫板。” 余华不是迂腐之人,直接轻声问,“老板想让我怎么做?” 付长青道:“论起来,那孩子得叫我一声叔,不过他也拜了我师父,算是同门师兄弟,他要是明着出事,我这里些不好看。我听说,他贷的五亿巨款可是有期限的,一年之内还不上,就开始吃利息,五亿啊,利息很恐怖的。” 听长青如此说,余华就在脑海里想,五亿人民币的话有多少利息?按最低利率算也是1.2分,五个亿,一个月利息就是六百万,按老板的尿性,肯定不会给他按最低利率算,少说是三分利,一个月利息就是一千五百万。 这样算起来,光是清利息的钱,都能把一个三千人的大型企业折腾的够呛,还不算本金。 “先生的意思是?”余华不是笨蛋,在老板面前永远不会自作主张,只等这老板话就行。 “他那个食品集团一天建不成,就一天没收入,一旦拖到年后,利息就会疯涨。话说回来,一旦他那个食品集团建成,凭他现在跟赵书记的关系,不出三年,秦风食品集团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这么厉害?”余华一脸的不可思议,“秦风集团实力雄厚,霸占市场这么多年,会被一个小小的三秦放倒?” 付长青闻言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不是集团不行,而是集团领导人不行,只好对他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记住,在中国办事,永远是关系第一位,政商合作的产业,无论对手有多厉害,一概都是碾压而过,没有丝毫的还手机会。” “先生不就是政府吗?”余华小心翼翼地说,注意观察老板表情,生怕一句话说错,惹老板生气。 果然,付长青面色变的极不好看,叮嘱他道:“这话千万不要乱说,我只是一个商人,有幸成为人大代表,可以给当家人提提民生意见,离政府两个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你这话要是传出去,让人误会了,我连今年的春节晚会都看不上了。” 余华自知失言,赶紧点头,惊慌失措,末了问道,“张宽跟政府关系好,就不能走正常手续咯?我找找施工队的人吧,看他们有没有办法拖累工期。” 付长青闻言,缓缓摆手,“负责三秦集团总部大楼建设和生产基地建设的是方圆建筑公司,负责人是铁军的弟弟铁兵,你要想阻挠工期进展,就会得罪铁兵。” 余华略一思索,明白过来,付先生这是让自己干脏活,不想明着得罪任何人。当下就点点头道:“我懂了,先生就放心吧,三秦集团肯定会吃贷款利息,他们的商品也不见得好。” 余华私底下一番操作,工业园的工地建设果然出了问题,张宽收到匿名信举报,方圆建筑公司违规使用钢筋,原本应该是筷子粗细的钢筋被人换成了面条一样粗细。 张宽不懂建筑,但也知道钢筋粗细意味着什么,登时大怒,亲自去工地查看,果然如此,那钢筋细的跟面条似得,建成的房子敢住人吗?新闻上多少楼歪歪楼倒到,难道跟这个没关系? 张宽立即打电话给铁兵,让他到工地上来,先把工程停下来。 铁兵到场,看到面条粗细的钢筋也愣了,虎着脸打电话给监理,购买,结果关机,人早跑了。 铁兵给张宽好一番道歉,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子,就差给张宽下跪。 张宽也不说话,在工地上来回转悠,让张云龙去车上拿自己的埙,当着铁兵的面,套上埙,对着墙壁一拳,就把砖墙砸了一个窟窿。 这结果直接让一帮工人羞愧的无地自容,张宽更是气的五佛升天,黑着脸把埙摘了,留下四个字:扒了重盖。 已经十二月份,楼都盖了十九层,一句扒了重盖,直接就把铁兵击垮,却没奈何,对方已经给自己面子,如果不是铁军的关系,张宽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十九层高的大楼,一夕之间,轰然倒塌,是专业爆破队来弄的。为此,铁兵特意准备了二百万的现金,送到张宽办公室,感谢张宽没把这事捅给媒体。 要知道,张宽手里有一帮专门负责网络宣传的人,他随随便便把这事往网上一捅,方圆建筑公司就完了。 张宽此时生气也没用,更加不看那些钱,对铁兵说了自己贷款的事,如果工期拖的晚,自己就要赔高额利息。 铁兵心里过意不去,称监理人跟负责钢筋购买的人都已经通缉,相信不久就能抓到,估计是有人想整自己,害了张宽。又当场跟铁军联系,说了工地的事,问问铁军有什么办法。 铁军也头疼,出主意道:“可以找赵书记,能不能让银行把利息往后调调?” 张宽苦笑,“早就通过气了,渭阳银行又不是赵书记的私产,能免我一年利息已经是天大的面子,再说,银行也要生存,当时银行的大部分资金全是秦风集团注入,他们要吃利息,银行从哪去弄?” 无意间一说,张宽忽然怔住,是了,秦风集团要吃利息,势必就要拿自己开刀,况且,自己开三秦食品,肯定抢了秦风的利益,人家要对付自己,理所当然啊。 想是如此想,但张宽不会说出来,工期耽误的事情不假,如果不能按时完工,扣款也是不假。 工地的事情还没解决完,渭阳医院又爆出另一件事,有人长期食用大秦天子的泡面造成胃衰竭,上了渭阳新闻。 张宽第一时间致电赵书记,请他帮忙压住媒体舆论,凡是牵扯到大秦天子的新闻一律不准上。这事简单,赵书记一个电话搞定。 电视报纸不能上,网络贴吧却止不住,大批帖子爆出,说大秦天子的食品有毒,是垃圾食品。 张宽一边安排人寻找帖人地址,一边让手下的水军团队进行洗地,维护三秦食品的正面形象。 锁定Ip的事又让朱小强露了一把脸,三天之后在河南某网吧抓住一个少年,把他带回来一顿拳脚,小子终于说了实话,网上有个帖子团队招人,什么帖子都,自己整天打游戏没收入,就加入到这组织里面,专门帖,内容五花八门,黑过政府唱过红,娱乐八卦商业全都有,帖子按质量而论,粘贴复制五毛一条,有自己独特见解分析的头头是道就一块到两块不等。 第221章 萧三爷 五毛党的显形,让那些网络上诋毁三秦食品的谣言不攻自破,再加上几个新晋明星的大力宣传,三秦食品保持高走姿态,无奈生产场地限制,市面上货物经常供不应求。 如此正好,张宽打出价格心理战,让民众潜意识地认为,三秦食品安全,健康,是国家扶持企业,是特供品,制作工艺极其精良,生产周期缓慢,因而一货难求,涨价也就在情理之中。 下面销售人员问他,价格定在什么位置合适? 土鳖批示:按国内同行业的最高水准走,做行业产品领头羊。 如此运作,三秦食品就开始换包装,比如曾经的塑料瓶矿泉水,全部换成玻璃瓶,且瓶子还要回收。用玻璃瓶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主要是玻璃回收融化再利用,对环境危害小。这样看的话,定在三点五元的价格一点都不高。普通饮料也是三点五啊,可饮料不健康,网上一直都流传各种段子,某快线经过沉淀变成固体,某橙多经过显微镜分析看到虫子等等。 另外就是方便面和面包的包装,一样使用了可分解纸盒包装,这些纸盒是用人造淀粉制成,据说可以吃,现在却用来做外包装,目的是减少塑料对自然环境的危害。 纸盒包装的食品外观上看起来自然也要高档一些,价格只高不低。另外方便面也是在土鳖的指示下,坚持只做良心面,电视广告上的面是什么样子,内里包装的就是什么样子,确保面泡好后跟广告图片相差无几。 同样的,大秦天子快面价格略高,居然是十块一碗,每包面上还特意清晰的注明:长期使用方便面会导致身体营养不良,为了您的健康,请减少使用方便面。 如此说法,根本就是在毁方便面市场,许多人都不同意,请张宽收回这句话。 土鳖对此的解释是:“每盒香烟上面都印着吸烟有害健康,也没见几个男人少抽,写这句话不为别的,就是装逼。” 下面的人这才明白过来,等产品一投放进市场,果然引起轩然大波,逼格高的消费者就是要走在潮流前线,吃面就吃十块的,比兰州拉面都贵。没事,人就要的就是这个 :?fee1ing。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国内消费者的行为准则。 当然,其他方便面也没逃脱被黑的命运,先从生产工艺和用料上,突出两点,除了三秦公司的泡面,其他的大品牌都不健康,不卫生,最最最重要的是,某些大品牌泡面是日本人的公司,消费者买他们的食品,那就是把钱白白的给日本人赚了。 反正现在国内的影视宣传除了跟日本人斗争,也找不到第二个敌人,索性把仇恨值拉高,吃个面也上升到爱不爱国的高度。 另外,有小道消息称,日本人正在进行某种改变中国人基因的生化试验,说吃了日本人的食品,中国人就会越长越矮,越来越笨,若干年后,国人就会真的变成东亚病夫。 这些话自然都是空穴来风,不管真假,群众们却是信了。 相对于大部分中国老百姓而言,他们不会在乎自己吃的东西是不是健康,只要吃不死人就无所谓,该吃什么该喝什么照常。过日子,还是捡便宜的用。 可对于万源厂的工人而言就不是如此,他们工资高,待遇好,又是在特定宣传氛围下,喇叭里整天都在念叨大秦天子的好,出门任何商店饭馆都是大秦天子,不买都不行,买着买着就习惯了。 为了凝聚出一批铁杆粉丝,三秦食品厂还出产一种特供食品,上面有万源的Logo,写明白了,万源人专用,品质非凡。 许多人都提出建议,让张宽把目光放长远点,价格稍微降点,外面的市场很大。张宽摇头不允,“我的目标不是让全国人都喜欢我的产品,我只要让三秦合作伙伴喜欢就够了。” 以万源为中心,三秦食品最贵最好的逼格逐渐成型,向四周渗透。一时间,温泉镇各地的老百姓心里就有种三秦至上的观念,平时自己喝康帅傅,来客一定招待大秦天子,自己吃兰州拉面,儿子宿舍必须配备大秦天子。 大秦天子,帝王风范,不是人人都能够享用的起。 产品不愁卖,就意味着赚钱,况且还是暴利,三秦食品早就的不行,唯一的难处就在于不能扩大规模,张宽一直关注着食品基地的建设,直到快过年时都没完工,眼瞅着就要吃利息,心急如焚。 结果越是着急越是出乱子,临近年关,民工的薪水却没着落,个个都拖欠了七八个月的工资,过年的钱都没有。 原来,铁兵承包工程都是借钱,只能等甲方结完账付完定金才能给民工们结账。本来过年前可以完成主体工程,能结至少一半款,无奈出了钢筋质量事故,铁兵只收到当初的定金,眼下工程没完,他也没脸问张宽要钱。 原计划去银行贷款,结果款不好贷,没办法就去找信贷公司,秦风信贷答应的好,却迟迟不肯放款,眼瞅着年光将至,民工们等不及,就闹将起来,扯了横幅,走去街上拦车,身上都背着字:还我血汗钱。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讨薪事件就变成针对张宽的个人行为,说张宽请人来建房,只要求质量和进度,却不付工人工资,马上过年,民工们连家都回不了,这才酿成事故。 张宽第一时间联系铁兵,问他什么情况,铁兵说了贷款的事,让张宽气恼不已,先付给铁兵一半的款,把欠薪事故解决了。 平息事件后,张宽就开始研究建筑队的事,自己要想把温泉拿下,手里必须得有个自己的建筑队,只有这样,才能在温泉来回折腾。 思来想去,手下没有合适的人,忽然想到萧文成的堂弟萧三,就是昔日渭桥事件的领头人,他就是常年承包工地的,如果能把他纳入麾下,想必实力增添不少。 说干就干,当即联系萧三,要约他谈谈。 萧三爷是大忙人,过年停工,整天跟人打牌,手气时好时坏,听到陌生来电根本不叼,就算对方介绍说自己是张宽,也是懒得搭理,张宽是谁?没听过。 无奈何,张宽搬出萧文成的面子,对方才同意见面。 两人就在万源的董事长办公室,张宽对萧三说:“我这里有个十几亿的工程,你有没有兴趣?” 萧三听了顿时感觉菊花一紧,赶紧言明,“我不搞基。” 张宽眼睛一亮,“呦,三爷看着年龄大,很与时俱进嘛,这都能听出来。” “切~”萧三鄙视地说,“哥是正宗八零后,懂的比你多多了。” 张宽就不再胡扯,转身到六十四寸大屏幕跟前,指点地图,“看,这是我们温泉镇,从卫星图上来看,你现什么问题?” 萧三第一次和张宽打交道,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十几亿的工程还是吸引了他,虽然看不懂,也装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看到么,温泉镇的村子,都是土房,不好看,不高档。来,这是美国佛罗里达随便抓的一张小镇图片,比比,看出问题了么?” 萧三看一眼就回到:“有什么可比性?美国人那么有钱,中国人这么穷,肯定不一样。” “美国人有钱,为啥还要问中国人借钱?”张宽反问。 “你可别逗了。”萧三讥笑着说,“那是借?人家压根就不想给中国还,跟明抢差不多的。也就中国人傻乎乎地暗爽,以为自己牛逼,人家外国人都把中国人当傻子一样看哩,世界上有钱的国家多了,谁敢借钱给美国?” 张宽就无言以对,干咳两声开始进行下一个话题,“如果说,我们把温泉镇建成美国式的小镇,你看咋样?” 一听这话,小三眼睛就瞪圆了,开始仔细瞅图片,下意识地说道:“这样说的话,的确是个十几亿的工程,问题的关键在于,谁来付钱?”萧三说完,歪着头看张宽,“不会是你要在全镇搞拆迁,搞新农村?” 张宽点头,“是这话,我要搞新农村。” “可别逗了。”萧三再次讥笑张宽,“现在老百姓那个是瓜批?你一句拆就拆?我给你说,现在建房子不赚钱,你别想着从老百姓口袋里抓钱了,不可能。” 张宽呵呵地笑,“你想错了,我说的建设新农村,不问老百姓要一分钱,建房子的钱我出,老百姓直接拎包入住。’ “有这好事?”萧三不解了,眼睛眯起来,看着张宽,“你给我说说,怎么个操作法,弄明白了我才好答应你。” 张宽就对萧三一通细细解说,把萧三听的个目惊口呆,末了感叹道:“你娃这抱负不小啊,是想带领大家共同富裕的节奏,话说你这么搞,能赚钱吗?” 张宽就笑,“暂时来看,也就混个名声,赚不到钱,长远处看,那就是天大的财富。” 第222章 我要给你生娃 临近年关,所有跟三秦集团合作的商户都收到了贵重礼品,内容无非是米油面,但胜在包装精美,让人感觉不出那是普通的粮油,倒像是过年送节的礼品。八≯一≧中文≥ 一水儿的大红铁盒子,福禄寿三星齐全,财神坐中间,满满的都是年味儿。 这一招是张宽从昔日付长青那个天价月饼学来的,东西好不好不提,包装一定要弄上去,让人看了都舍不得吃那种感觉。 以温塘口为中心,带着三秦Logo的礼品盒四处传播,让人越感觉三秦公司有派,同时也把张宽高看一眼,温泉镇富的名声不胫而走。 礼品盒都是小事,让人为之一振的是三秦公司的全民致富计划合约书,在这个动辄都是全民运动的时代,全民致富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 猛地一听,全民致富,还以为是跟全民飞机全民突击全民炫舞一样的手机游戏,让人心里恶心,心说你丫的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名字,可仔细一打听才知道不同,压根就是两码事。 全民致富合约书上写的明白,加入三秦集团大集体,立马就能享受全民免费教育,全民免费医疗要到明年九月份开始实施,为什么?因为三秦医院正在筹建当中。 也就是说,三秦集团准备自己开学校,建医院,专门给三秦人服务,让大家从此再也不用为孩子上学老人看病而担心。 那么加入三秦集团都需要什么条件?什么条件都不需要,只要你个人身份证登记一下即可。 只要加入,立马一张三秦一卡通,里面附赠三千点信用值,这三千点你可以用来购买任何三秦集团的东西。 那加入三秦集团以后要干什么?答案是什么都不变,以前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民众就好奇了,那加入三秦集团还有什么意思?这里有两个区别,加入三秦,只是享受三秦集团的免费教学和医疗,跟变成三秦员工是两码事。 换句话说,加入三秦合作集团,只是纯粹的享受福利,不用付出什么。可是变为三秦员工就不同了,那得听从三秦公司的指派,人家给你安排工作,给你工资。而且,一旦变为三秦正式员工,立马分的一套免费住宅,是免费哦,真正的免费,一毛钱都不用交,只交水电费即可。 农民们听了这种好事,纷纷去找三秦集团报名,想成为三秦正是员工,过上拿工资的日子,不用再去田里背日头。 但三秦公司的门槛很高,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眼瞅着就到新年,张宽再次寻找温泉镇各位领导,商谈承包事宜。经过几轮严肃认真的讨论,镇政府拒绝张宽的提议,他们不相信,一个商人,能把一个镇子经营好。 张宽对此没多说什么,回到家里开始自己的下步计划——全民免费住宅。 电影公司给三秦带来巨大利润,被张宽拿来偿还渭阳银行的债务,说来也是无法,他原本想的是年前食品基地建成投产,立马可以盈利,按照他的组合套路,三秦食品垄断西北地区是轻而易举,眼下计划被打乱,只能用自己钱还上。 对此萧文成颇有微词,他那些钱准备用来扩充电影公司,计划在黄土塬上建个大型影视城,这个提议张宽也同意了的。眼下倒好,一句话就把钱拿走。 张宽对萧文成承诺道:“也就眼下这一关难过,等过了这关,明年年底电影城一定动工。” 萧文成很不屑地摆手,“用不着你,我们第三部片子上映,一样能票房过十亿。” 张宽很惊讶,“第三部片子拍什么内容?” 萧文成回答:“扫毒,西北马家庄扫毒,那可是大事件,了不得。争取在明年世界戒毒日上映,请戒毒大使成龙来做宣传。” 张宽惊讶半晌,“这么厉害?那干脆请成龙来主演不就完了。” 萧文成摇头,“不妥,他的片酬太高,咱现在的思路就是尽可能地使用新演员,成本低,利润高。” 张宽这才知道,萧文成也有做奸商的天分,于是补充一句:“那请成龙来宣传花费也不会少,不如请他儿子来,效果会不会更佳?” 萧文成就用白眼看张宽,“你真会想,万一日后又抓住他吸毒怎么办?再说,成龙大哥禁毒宣传是免费的,管好吃喝就行。” 张宽再次震惊,“你怎么知道?联系过了?” “嗯。”萧文成轻描淡写地说,“前阵子去香港聊过了两句。” “那把他QQ号给我......”土鳖立时变的激动,都快哭了。 ...... 张宽的各种实体生意红红火火,鲜果网却半死不活,朱小强也不会经营,每天就等着顾客上门,一遇到有客户退货就脾气,下面员工敢怒不敢言,服务也越的不好。 好在,三秦公司给出的待遇够高,不然,几个员工早就跳槽走人了。 工作不顺意,小强的家庭生活还是蛮好,沈佳雪已经辞职,做专职太太,每天整理整理家务,逗逗小狗,看看电视逛逛街,蛮好。又因为朱小强升迁总经理的缘故,收入增加不少,给沈佳雪买了辆低配的mini,贷款买的。 沈佳雪欢喜不已,越地爱小强,每天换着口味地准备饭菜,打扮的漂漂亮亮,换着花样地讨小强欢心。 无奈夜路走多必遇鬼,小强偷偷给小敏钱的事情被沈佳雪现,登时引河东狮吼,沈佳雪不依不饶,把小强又挠又打,拿光了所有钱,回娘家去了。 小强不敢对小雪脾气,把怒火全都撒到小敏身上,也不管小敏哺乳期,抓住小敏头就打,骂她是扫把星,倒霉鬼,总是毁掉自己的幸福。 小敏初时还害怕,觉得是自己破坏了小强家庭幸福,反应过来不对劲啊,这天杀的朱小强当初可是逼着自己离开的,分明是他抛弃了自己,做坏事在先,凭什么现在对自己又踢又打? 辣妹子火气上来,怒气值蹭蹭地上涨,瞬间满血满魔,跟小强对干,生过孩子的妇女就等于自带一个巴福,一切为了孩子着想,朱小强的娃你朱小强不养让谁养?盛怒之下小敏战斗力直接飙升,竟然把小强打的节节败退,口里责骂:“狗日的给老娘听好,我张敏也不是昔日的泥巴随你揉捏,你敢动我一根指头老娘就跟你不死不灭,操尼玛的,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脸,就冲你这态度,今天把话撂这,每月孩子两千块生活费,少给一毛都不行,信不信我把你当初的丑事公布于众,让大家来评理,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如此说法,小强怕了,舍了小敏,骂骂咧咧地上车走了。至于地上一直啼哭的女儿,他连看都不看。 到了丈母娘家,沈佳雪避而不见,老丈人去劝,还被小雪骂出来,说当初眼瞎了,为什么不把小强考察好,怎么嫁了个渣男。 老丈人气的哎呦哎呦,低声责怪小强,“你办点事就不能小心点?” 小强惶恐,以为老丈人跟自己一条心,就结结巴巴地把自己以前的事说了,说明小雪生气的真正原因。 岂不知,丈母娘就在这等着他呢,听了他的过往气不打一处来,唾沫星子溅了小强满脸,就差拿手撕他的脸,把他贬的一文不值,说自己闺女天仙一样的人物,咋就被个瘪三给玷污了。 老丈人做好人,把小强拉到外面,好生安慰,“现在也别急,怎么说都结完婚了,是合法夫妻,你办事是有不对,但小雪也不好,她怎么能跟你闹呢?” 小强听完感动的热泪盈眶,直夸老丈人是明白人。 老丈人道:“你且回去等几天,等她气消了,再来接她,等我通知。” 小强依言行事,自己离去。 老两口就在家里把闺女一通劝,说结完婚过去的事不要提,关键是当下,如何控制住小强,一番商议,制定许多方法,无非一个中心点,把小强的钱包管好。另外,让小雪也努力努力,赶紧生个娃,最好是儿子。 这男人呀,外面再花,心还是在老婆娃身上。 岂不知,过了新婚蜜月期,小雪早就烦的够够了,本来小强都不优秀,再加上有私生女这一档子事,越厌恶小强。 眼下回到娘家休息,正好借这机会,跟老情人见面。 刘飞此时已经升为果汁厂运营经理,负责果汁调度事宜,自己手里还有个大网吧,马小凤在经管,一天到晚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去弄小女娃,有心放松的话,也是去碧水蓝天,今天倒好,沈佳雪居然主动联系自己。 刘飞胆正,眼下有钱,把张宽的话当成耳旁风,收拾一番就去了,两人见面没说两句就**,一个年轻貌美是人妇,一个身强力壮是豪杰,天雷勾动地火,大雪天就在荒野里唱起“动听的东方红”,情到深处不自禁,沈佳雪双...把刘飞一夹,口里高呼,“......。” ps:接上级领导通知,都市书一律不准涉黄低俗,小雪对刘飞的喊话很粗俗,大概意思请读者们根据本章标题自行脑补。 第223章 终身制合同 温泉镇政府不同意跟张宽合作,南张村的干部们却欢呼雀跃,集体聚在张长贵的新屋里,商讨着村民怎么安置。八一≥≥中文 这主要得力于张桂芳的游说,女婿要搞大事,做老丈人的自然全力支持,南张村拢共也就二百多户人,谁敢不给张桂芳面子?更何况这还是全村人都得益的好事。 人聚齐了,张宽就命人拿来合同,让村里还有劳动能力的人统一按手印,那些老弱病残,则按员工家属对待。 等手印按完,文明远就开始登场,先欢迎各位乡亲父老加入三秦集团这个大家庭,从此以后,大家都不再是孤独打个人,而是有组织的团体分子,也不再是纯粹的农民,而是三秦集团的员工,从你们签字的这一刻起,你们就正式打上了三秦集团的标志,以后你们的收入不再是依靠田地里那点庄稼,而是由三秦公司每个月给你们工资。 大家听的很认真,也很高兴,对未来充满憧憬,在地里扒拉惯了的人,忽然间不种地,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第二天大早村民们就去万源照相,登记,人事部会详细询问各人所掌握的技能,只会种地的属于一级工,其他的诸如会盖房,会氧弧焊,会电工等等技巧的,则是二级工人,大学毕业的算三级工人。 级别不同,工资也不同,这是一个非常细致的工作。 所有人的信息记录完就开始分工,有一技之长的人都按照各人所长记录,主要是往三秦建设集团处安排,据说这是张宽自己的建筑队,过完年将会有个大工程。 大部分村民都被安排了特殊技能的工位,那些老弱病残则原封不对,继续种地,只是属于南张村的地不再是一块块分开的,而是取消了地畔,成为整块。 张宽说了,南张村的人以后尽量不种地,种地这种活儿,交给那些机械化专家来干。 刚过完正月十五,南张村的村民就得到通知,张宽计划给大家建造新房子,算是三秦集团给大家的福利房,不需要村民交钱,只管住就行。并且,有设计好的图纸给村民们看,一水儿的别墅小洋房,跟电影里的一样。 村民们很惊讶,这么好的房子,真的是免费给自己的? 得到答复很肯定,这些房子就是免费给你们提供的,但需要注意的是,房子给你们使用,但归三秦公司所有,作为三秦公司的正式员工,有权利入住,直到去世,去世后房子就要回收,私人对房子没有任何所有权。 村民们这才嚼出味来,合着房子再好,也不过是个宿舍。当下就有许多村民表示,那房子还是不要了,自己住自己的房子就好。 对于这种说法,张宽只是笑笑,村民们是什么人,最是清楚不过,他还没见过这世界上还有不占便宜的人。 农业示范圆里面有大片空地,张宽买下很大一片,用来建造新农村,统一两层高小楼,都带地下室,门前二十米宽的马路,家家户户有草坪,屋顶开天窗,效果图出来看上去极美。 图纸拿给萧三,对方拍着腔子保证,八个月完成任务。 张宽所干的这些事情,都是亏钱生意,徐娇娇和是不解,去问他,张宽只笑不答,说到时候你就懂了。 南张村的农民不种地,张宽在黄土塬上包了十平方公里的荒地,把南张村的人弄过去养羊,养牛,也是按件计薪水,一只羊一千,一头牛两千,让农民们自己经营,确保牛羊都是健健康康。 新承包的荒地叫做三秦养殖场,算是悄悄成立的,最后仍然走漏风声,把付长青气的够呛,亲自打电话问张宽,“你知不知道在王庄西边有三个大牧场?那是我的牧场,专门用来饲养秦川牛,你现在又在黄土塬包地,是个什么意思?” 张宽哎呦一声,“你也养了牛?那为啥市面上的牛肉价格依然这么贵?老百姓都吃不起?” 付长青被问的语塞,“牛肉本来就不是老百姓吃的,自古以来都是这相,你还想把牛肉弄的跟白菜一样?那谁还养牛?” 听了这话,张宽就变了语气,平静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要让老百姓都能吃上牛肉,总理不是说过,每天一斤奶,强壮中国人,我现在提出的口号是,每天一斤肉,强壮汉民族,你看咱国家踢球,总是踢不赢人家,为什么?人身体素质不行,食素民族咋个是食肉民族的对手?” 付长青冷静下来,知道张宽决心已定,无可阻拦,就好心劝道:“就算你是想在养殖业插一手,我也不反对,南张村有那么大的好地,种草最合适不过,为啥偏偏要去黄图塬?你可知道,那土地长不出好草。” 张宽回复道:“这就不劳师兄费心,我有的是办法。” 十里牧场,张宽租了架飞机播种,一场春雨过后,黄土塬就变成绿草塬,张宽又花大价钱引进羊羔和牛犊,交给南张村的农民,叮嘱他们,给出的成品牛羊就是你们的工资,稍微用点心经营,月入三万不是梦。 随着羊羔和牛犊一起到黄土塬的,还有从杨凌农科院来的几个专家,手把手地教农民们如何养殖,预防病虫害,又如何进行科学喂养。 相比种地,养殖就自由一些,但也要细心,一不注意牛羊患病,可就是功亏一篑。养殖场四周一圈围栏,每隔三十米一个摄像头,张宽早就做好预防措施,养殖户就怕贼,厉害的贼一晚上偷个十几头不是问题。 手下人还觉得张宽有些夸大其词,谁有本事能一晚上偷走十几头? 张宽哼哼笑着道:“如果是我偷,别说十几头,一晚上百头我也能弄走。” 张宽养牛的事三秦内部工人都知道,每每吃饭食堂的电视就播放牛羊的活动场景,都是现场直播,大批的牛羊排成列队在荒原上行走,再配上运动员进行曲,如同阅兵,逗的一众工人哈哈乐。 赵书记看到十里黄土变绿川,很是高兴,让张宽大力展养殖业。张宽苦着脸吐槽,“黄土塬根本种不住草,长势缓慢不说,往往被动物咬住就连根拔起,为了维护草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根本扛不住,还是付长青说的好,养殖必须在农田上进行,能长庄稼的田地才能长出好草。” 赵书记安抚他道:“当初你自己说的,养殖一是创收,二来可以改变黄土塬面貌,一举两得,造福后代的事,这才刚开始,怎么就打退堂鼓呢?” “关键是亏钱啊。”张宽都快哭了,“我就是个二货,黄土塬变绿土塬,这是你们政府应该出钱做的事,我一个农民,充什么大头,人人都以为我是渭阳富,实际上我现在是最穷的,至今还欠人银行十亿贷款哩。” 赵书记不知道张宽借钱还贷的事,听张宽说的如此艰难,就对三秦公司做出一些补贴,免税一年。 张宽依然不服,“三星电子在西京投资建厂,他们给的什么待遇?三年免税,一个外国公司,都是三年,中国人就只能一年?这不合适。” 赵书记就笑,拿手指头点他,“你呀你呀,想着法子就要算计我,好吧,一视同仁,三秦集团三年免税,只要你是做的利国利民的事,我一定全力支持。” 一被免税,张宽旗下的产业瞬间膨胀,成几何数值般疯涨,其中不乏有些实业是打着三年免税的主意主动加入。 张宽不替人背锅,说的明白,进了三秦,那就是三秦的产业,别想着以后退出,所有人,所有产业,进了三秦,那就是终身制,除非死,否则别想退出。就算死,那也是三秦的产业三秦的员工。 搞集体经济,共同富裕,就要做到同甘共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了这话,那些个想捞偏门的业主就不敢再进三秦,还在外面把话传开,说三秦老板如何霸道,现在对手下的人好,将来肯定要对下面人动刀子。 渐渐地就有人来要退出三秦,一个两个张宽不在意,退出三秦也行,当初享受过的那些免费福利,全都赔钱,公司送给你多少米油,你吃了几回免费饭,公司都有记录,折合成钱退回来,不然,哼哼。 众人这才知道张宽厉害,不敢算账,一个月少说都欠了三秦七千多块,那些打着大秦天子招牌的食品饮料,根本就不是老百姓能消费的起。逐渐引起恐慌,都要来退,生怕张宽过个一年半载问自己要钱。 这时张宽才知道事情厉害,让人贴出通告,白纸黑字,承诺给大家,只要一日是三秦人,公司就不会问大家要钱,一分钱都不会要。退出三秦,则属于外人,三秦公司恩怨分明,对于外人没有什么好优惠,必须把三秦的钱退回来。 另外,他让叶小川仔细打听,看看都是那些人在背地里说三秦的坏话,让他们不要再为难三秦。 叶小川很自然地把张宽的话理解为:寻到那些乱嚼舌头的,好好“教育教育”。 第224章 竞争 养殖业其实没有张宽说的那么难,最起码种草的事不难,他用的是农科院培养出的新品种苜蓿,是上好的天然饲料,在旧社会,苜蓿可是能养活人的,就算是当下,去饭店点凉拌苜蓿,价值还不菲呢。八一小说网 有了养殖场,就得有屠宰场,张宽终于开始对付长青下手,新闻,网络,微信朋友圈,一水儿的秦川牛野山羊,肉质多美,营养多高,食肉民族和食素民族的区别,明着暗里地忽悠老百姓,要多吃肉。 同样是打着大秦天子的招牌,肉往市一放,就把市民吓住,比起同类肉要贵三分之一,谁会买? 一天都卖不出去十斤。 这些对张宽而言都不是事儿,他把肉往市里摆只是告诉大家,咱三秦公司的牛羊肉有多贵,根本没想过要出售给市民,那是三秦公司自家食用。 三秦公司的员工基本都是月入五千信用点,就算一天一斤肉,二十五元,一个月也才七百五十元,贵吗?是有点贵,可那是上好的牛羊肉啊,大人不吃孩子不吃吗?咱可是要改变几千年来汉人的饮食习惯,要把食素民族变为食肉民族,月入五千多,拿出一千块来买肉吃怎么了? 经过公司内网的各种忽悠推送,以及三秦影视集团的各个明星大力宣传,秦川牛野山羊根本不够分,往往刚杀一头放到案板上,就被人一抢而空。为此排队者还生矛盾进而打架呢。 当然,这些事只是员工们从内网上了解到的,自己没看见,下意识地在心里认为三秦集团出产的秦川牛销售很火,不去抢根本买不到。再加上推手们故意营造出来的攀比事件,以至于大家都想着去响应张老板号召:每天一斤肉,强壮汉民族。 就连市委都来人参加三秦集团召开的牛羊肉大会,并表重要讲话。会场就布置在黄土塬上,用帐篷搭成一圈蒙古包,中间有篝火,烤全羊,烘牛肉,参会者都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扬一番西北汉子的豪情。 说是开会,无非就是个吃,吃牛,吃羊,接着开始吹,牛肉多好吃,羊肉多味美。能参会的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渭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个人微博朋友圈都有一大批粉丝,一时间整个渭阳都泡在牛羊肉的美味中,醒不过来。 为了造势,杨洪斌还把碧水蓝天的姐妹们喊来,穿着汉服跳汉舞,和领导们唱歌,把气氛烘托的热闹异常,客人们个个都兴高采烈,红光满面。 种种宣传造势之下,牛羊肉供不应求,以至于后来牛还没杀,就被人预定了。张宽见状,做出批示:十里牧场面积太小,继续扩大规模。 以至于整个南张村的人都去养牛养羊,连六十岁的老头都不放过,被公司派遣到黄土塬,原本还有点热闹的南张村,几乎成了一座空村,**。 人不够用,这是张宽最大的感慨,一旦把人变勤快,财富就会滚滚而来,这是财神爷的财宗旨,眼下的情况就是,勤快人太少,还需要更多更大量的勤快人。 和三秦肉食的红火相比,秦风肉食就开始走下坡路,同样的质量同样的成色,三秦肉居然要贵上三分之一?即便如此,秦风的销量依然不行。最起码一点,三秦集团的人是绝对不会买,也不能买秦风集团的食品。这个标准是潜规则,就差白纸黑字写在公司规章上。 而秦风集团自身的员工,也买不起秦风集团的牛羊肉,逢年过节是要买点,内部人有优惠,可平时谁有多少钱去买肉吃? 反观三秦人,他们顿顿都必须吃肉,就算是三秦集团的一条狗,都要比秦风集团的狗要肥胖些。 张宽让人把三秦集团的售卖表放在网上,谁要去订肉,看网络图,显示有货就能买,显示缺货只能提前下单,屠宰场那边现杀现卖,安排专用冷冻车运送。 看三秦集团如此红火,秦风集团也搞了个网上销售表,打出物美价廉的招牌,结果售卖度并不快,而且还多了许多差评,注水肉啦,饲料肉啦,短斤少两啦,气的付长青肺都要炸。他心里明白,这是张宽在故意搞自己,勒令手下人也去张宽的网站闹事。 结果一看就傻了眼,人家三秦的肉食轻易不卖给外部人,如果非要买,得去申请成为三秦集团的成员,领一张三秦一卡通,这才能买。 而一卡通的办理会详细记录个人信息,如此一来就不能匿名投诉。曾经有人在三秦网站下面评论说物价太高,结果被一大波喷子骂穷比,吃不起肉就别买。他又说三秦的肉不好吃,又被一堆人喷造谣,气不过跟网上的一个Id名为“小强的逆袭”的网友展开骂战,结果当天晚上下班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 有前车之鉴,谁敢去三秦网站乱骂人? 付长青没奈何,降价销售,结果市民不认可,现在这年头,降价处理的能是什么好货?更何况,秦风集团养的牛羊都是饲料喂养,众所周知,有视频为证。而三秦集团的牛羊呢?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两句诗就是真实写照。 肉食积压贮存,卖不出去,付长青也犯了难,没头绪之际接受别人的建议,也把价格升上来,企图抬高自己品牌的逼格。 结果三秦那边就开始大优惠,为了感谢渭阳父老的支持和厚爱,举办买牛肉送饮料的大型优惠活动。如此一来,牛肉卖了,仓库里的大秦天子果汁也一并打。 听到这个消息,付长青只能仰天叹息,张长贵的种果然不一般,论经营之道,自己脱光了鞋跑也追不上啊。 随着时间推移,三秦人逐渐成为渭阳流行元素的风向标,原因无他,任何事物的流行,都是从三秦人开始,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三秦人始终走在前面。 甚至,开始向那些世界名牌叫板,苹果手机始终引领手机潮流,全世界人都在看苹果,排着队等苹果新机出售,张宽却反其道而行之。 如今的三秦,已经吞并了包括温塘口在内的七八个村子,温泉镇一半人都是三秦员工,眼瞅着手机行业新一轮的撕逼大战即将展开,张宽则南上广东,给华为手机下单,要求华为定制一批印着三秦Logo的手机,批订单三万。 订单虽然不多,但胜在心意重,在苹果肆虐横行无忌的年代,居然有企业家力顶国产手机,这是好事。 华为生产的三秦定制机同时有华为和三秦的Logo,开机画面也是先出现华为图标,接着再出现三秦两个古篆字体,下面配有小字:三秦,因你而骄傲。 定制手机一出来,集团员工人手一台,当然,要收点成本费,手机原价五千六,比苹果都贵,现在只收两千八。 有员工不想要?呵呵,你还想不想在三秦混了?三秦一个月你五千多点信誉,叫你两千八买个手机都不舍得?你还当自己是三秦人吗?集体荣誉感去哪了?明年的加薪活动思想评估一栏想让领导给你填什么? 还有真不想买的,领导就吹胡子瞪眼,不买?手机都给你订好了,开机里面有你的名字,以后你想购物啊,转信用点啊,全在手机上操作,人不用再去aTm机,你不要,以后怎么跟大家玩耍? 另一方面,推手们在后面拼命鼓吹,苹果手机有的华为都有,质量不差,为什么非要去买苹果?外国的月亮就是比中国的圆? 以此为基调,引许多话题,苹果手机质量和华为一样,苹果手机和华为一样贵,都可以起到装逼的作用。最最主要的是,苹果不耐摔,一摔就碎。华为?呵呵,华为是半价啊,摔了再换个。苹果是美国人对中国人洗脑的工具,苹果没有把钓鱼岛算成中国的,苹果某领导接见了**,苹果没给汶川捐款...... 最后总结为,中国人买苹果手机就是不爱国,就是脑残,是中国人就买国产机...... 这样的论调在网上掀起一阵谩骂,网友们互相攻击,使用苹果的多是经济宽裕众,逼格更高一筹,但使用国产机的人数众多,仇富心理重,一时难分高下,分为两党,隐隐要上升到实际生活生冲突的节奏。 整件事最**的地方在于,渭阳某个苹果专卖店被砸,大多数手机被抢,摔了一地。紧接着,大街上兴起一股子作弄苹果用户的恶作剧,但凡是拿着苹果在街上亮相的,很可能就会被泼一身墨,或是抹一坨屎,又或者干脆钻出来几个小流氓,对着苹果用户就是一阵踹。 这已经不属于正常的商业竞争,而是恶性伤人事件,渭阳公安迅展开行动,对这种现象进行遏制,抓了很多行凶人,其中有个团伙头子叫郭小明,人长的高,嗓门却大的不行,在看守所大喊大叫,“我是因为爱国才这么干的,你们这些警察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美国人从中国人手里骗了那么多钱,你们不但不制止,还来抓我们这些正义卫士,你们良心何在?爱国情怀又何在?” 第225章 社会主义示范园 对于郭小明这样的愤青,只能以打架斗殴论处,关上十天半个月还得放出来。 只是那个时候氛围已经形成,街上少有拿着爱疯到处招摇的。况且,暗地里的价值观也培养完成,各种段子流传,明里暗里都讽刺使用爱疯手机的市民。 流传最广的不外乎那几个,譬如去相亲,一切进展都好,都快订亲,结果女方看到男方掏出一部爱疯,立即拂袖而去。又比如去应聘,都要签合同了,面试官现某人用的爱疯,直接打叉。 如此广而众的黑爱疯活动,在渭阳市内掀起一股热潮,时间久了,还真的很少人用爱疯。相反,有着三秦Logo的华为却在渭阳大火,究其原因,只有一点,三秦定制机可以用渭阳方言进行语音命令,就连开机问候语,也是亲切的渭阳土话。 就冲这一点人性化设计,三秦集团安保总头子文龙同志就彻底成了三秦手机的忠实粉丝,用他的话说:三秦手机聊咋了!!自己用不说,还勒令手下保安全部用,谁敢不用,立马调去扫厕所。 吃穿住行四个方面张宽都有涉猎,且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心目中的理想帝国终于可以成型,看了看黄历,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张宽正式提出建设社会主义示范园的申请。 社会主义一直是我国展的终极目标,一直未曾实现过,说到底是构造社会主义的框架没搭好,吃大锅饭的方向搞错了。 按张宽的构想,吃穿住行四个基本方面先解决了,三秦集团拥有员工一万两千人,连带家属一起差不多两万,各司其职,有负责食物,有负责衣服,有负责房屋建设,有负责运输交通,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剩余劳动力,那就展牧业,渔业,艺术,广告等等。 根据财神理论,一个人一生中只需要拿出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劳动,就能保住自己温饱,如果拿出三分之二的时间用来劳动,就会获得大量财富积累。 改革开放几十年,基层劳动者的工作时间量都过三分之二,不客气地说,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积累财富,之所以生活水平提高不了,那是因为付出的劳动和所获不成正比。 简单来说,2ooo年到2o1o年工业展的黄金时段,我国基层工人创造出来的价值为世界之最,而工人所得也是世界最低,大量剩余价值被资本家所得,被政府所得,工人自身获取很少,这就是大家继续过着苦日子的真相。 张宽所做的,只是在保证大家基本生活的条件下,尽可能地多劳动,又把劳动所得尽可能地返回去。 就拿万源厂的工人来讲,一个人每个月的工作量供得上一百个人穿衣服,付出的劳动量可见有多强大,按照其他资本家的尿性,顶多付给工人价值三个人衣服的使用利润。而张宽则会付给工人二十个人的衣服利润。 就拿文明远的亲身经历来讲,他o5年在东莞做鞋子贸易,鞋子在中国生产完,运到美国去卖。一双鞋按人民币算几乎都是八百多,而工人每个月的工资才八百多。换句话讲,工人一个月能生产一百双鞋,而自己的报酬,却只值一双鞋。这就是当初血汗工厂的来历。 工人燃烧了生命,透支了健康,所获得报酬也只能够他维持生命,不能致富。 人就是财富,这是财真谛,财神说过,中国之所以能迅暴富,成为外汇储存量最多的国家,依仗的就是一点,人多。 中国什么都缺,缺技术,缺创新,缺保障,就是不缺人力。打个最简单的例子,全世界的国家来捐款,每人捐一块,结果出来肯定是中国政府收到的钱最多。 举一反三,其他事情也一样。政府要富,就从老百姓身上赚钱,美国生意做的再大,老百姓也就那些,和中国不能比。 人是根本,掌握足够多的人,就掌握了足够多的财富。 张宽深知这一点,所以要承包温泉镇,有三万人在手,把各人职责明确划分,按件给酬,自己从中间赚差价,不愁不赚钱。 就拿粮食来说,他给工人买了美国新机械,五百人的劳动就能供应三万人一年的口粮。一个人就按一年一千块的标准来计算,一年也要吃掉三千万人民币。张宽把这三千万拿出两千万分给五百个农民,每人获利四万,这只是半年的粮食收入,搁在以前算,谁家粮食能买四万? 如此一来,农民高兴,张宽更加高兴,他一转手,自己就截下一千万,大财了。 这还不算,粮食从田里收进粮仓,那就是自己的私产,三万多人要吃,拿钱来买。社会主义只是个意识形态,真像以前那样搞大锅饭,根本没法搞生产。 而且,买粮食吃,价格还不低。为什么?那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粮食,不带半点转基因的,价格比市面上的贵个一倍,正常的很。 不仅仅是粮食,油蔬菜肉食都一样,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非转基因,跟京城里***吃的是一个档次,比市面上贵一倍不算啥。 工人们虽然觉得东西贵,但那是自己家人亲戚朋友生产的,反正就是温泉镇上的人,七拐八拐都是亲戚,去打听打听,谁谁是负责种庄稼的,谁睡是负责养牛的,谁谁是负责种菜的,说没有使用添加剂,那就绝对没使用添加剂。 有人还不服,就算是自己生产的东西,为什么以前卖不上价,现在会这么贵? 公司有专家给解释,三秦集团的工资是多高?最低也得五千吧?是不是跟北上广一个标准?那么物价跟北上广一个标准有什么稀奇?不信你们可以去北上广旅游看看,看看人家哪儿一碗拉面是不是十块。 如此一来,工人们倒也无话可说,高收入高消费,很正常嘛。 外界不明白三秦是如何做到高收入高消费的,原理很简单,张宽玩了个障眼法,他给工人工资是信誉点,工人们买东西也是按信誉点买,信誉点值多少钱那是他自己说了算,没有什么机构去监督他。 他说一点是一块,工人就有五千一月,他说一点是一毛,工人们工资就变成五百。反正工人们消费只用刷点,根本看不到钱去哪了。 有急事用钱,得写申请,让领导审批,手续不麻烦,关键是看你用钱做什么。 买车?ok,三秦公司跟长城公司联合定制了一批长城电动车,马上到位,你要不要来一台?不要?开玩笑,集团最新规定,为了响应国家对环境的保护号召,为了**说的apec天空蓝,三秦集团员工不得购买燃油汽车,统一使用电动汽车。 看病?开玩笑,三秦医院是做什么的?那就是给三秦人服务的,只要你是三秦正式员工,看什么病都是免费。外部人员看病也有规定,感冒花费不得过十块,烧花费不得过五十,手术费用根据病情判断,总之一点,三秦医院的收费为同行业的一半,甚至更低。 对此许多人对三秦医院的医疗水平表示怀疑,张宽也不屑于解释,反正这所医院建设的初衷是服务三秦人,不指望靠医院赚钱。 正是因为这点,他越地受员工爱戴,三秦的名声一度得到改观。 还有其他项目等待开,旅游,相亲,房产等等,凡是牵扯到花钱的项目,三秦都要插手,实在躲不过去了,员工们写了申请单,要取钱,才会像挤牙膏一样挤点钱出来。 概括的讲,在三秦内部,应有尽有,都是用点卡消费,想消费多少都行,消费越多,张宽赚的越多。但出了三秦,那些钱就被别人赚走,这是张宽所不喜欢的。 而对于政府来说,三秦一卡通的使用直接打乱了市场秩序,两万多人的消费那得有多少商业税?现在全部用点卡,还有三年免税期,很难彻查,为此要损失多少税收? 这些赵书记知道,只是他已经答应张宽免税三年,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三年后再建立好的商业监督体系。 针对这点,张宽早有防备,关于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张宽多次和市委交涉,针对三秦员工的起征点为三千五,即薪水过三千五就开始收个人所得税,低于三千五就免税。 如此一来,工人的税就少收点,也算是张宽对工人的一点福利。 三年一晃而过,张宽曾经说过的全民医疗全民教育均已实现,除此之外,一幢幢别墅也在村庄上矗立,张宽说,那些房子都是他建的,使用权归员工,所有权归自己。 赵书记不解,“建房子花钱不少吧,你这么做利润哪来?” 张宽正色回答:“没有利润,我就是想为老百姓建房子,反正是自己的建筑队,也就花点材料费,不贵,不贵。” 看着赵书记惊讶的表情,张宽心里说:住我的别墅要交巨额物业费这种事我会对你随便说? 第226章 相忘于江湖 因为去年的经济大萧条,各地的房地产泡沫相继破灭,大批房地产开商外逃,银行留下一堆烂账,究其原因,无非一个,没人买房了。八一≯>中文≥ ≦ 老百姓的想法很简单,除去刚需,结婚必须配备新房,其他时间能凑活就凑活,八零后一波的大量刚需已经渡过,九零后想法不同,房价太高不买,房价低了开商亏损,没有缓和余地。 张宽的新农村建设却如火如荼,他不在乎房子能不能卖出去,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卖,房子建好当成员工宿舍,收物业费,其实也就是房租。简单的一笔账,假如该员工二十岁进入三秦,八十岁离世。那么就有六十年是住在三秦宿舍,也就是七百二十个月,每个月物业费两千,六十年就是一百四十四万。 这只是简单的账,还不算随着物价上涨物业费上涨,一套原本价值七八十万的房子,现在却能带来一百多万的利润,比卖房子划算多了。况且,该员工死后,房子回收给万源,继续外租。 要知道,张宽做的可是一辈子的打算,建筑材料都是一等一的好,房子屹立二三百年都不成问题。 至于建好后有没有人住,张宽根本不担心,别墅区啊,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房前草坪房后泳池,上下三百多个平方,装修精美,自带车库,千兆光纤,社区医生,专人上门收垃圾,二十四小时巡逻安保等等,如此高档的社区还怕没人住? 告诉你,这一般人还住不进来,必须是领导审批,根据员工表现评定出来的优秀员工,才有资格住这种房子。那些普普通通的懒蛋笨熊,只能去住单元楼。 再说了,每个月两千的物业费,普通工人哪里承受得起?必须是月入八千信誉点以上的精英人才嘛。 这也是三秦的管理精髓,虽然说是社会主义,却不是人人平等,开玩笑,笨熊懒蛋所享受的生活跟精英人才一个水平,那精英们还干个毛线?一点优越感都没有,还不如不干。 所谓的社会主义生活,只是基本保障一致,但在细节上,还是得分割三六九出来,不然人都没了进取之心,社会如何进步? 张宽能积累大量财富,依靠的就是众多人力,把闲散的劳动力组织起来,多生产,多创造,出来的就是财富。 同一个温泉镇,之前的生活都是早上去田里,晚上回家,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力去搞建设,搞交通,搞医疗,搞教育。高科技机械的引进,战略的改变,空余出来大批人力,并且,人的工作时间也由之前的八小时改为十四个小时,如此劳动,焉能不富? 社会主义示范园成立两年,就引起了外界社会的关注,大批媒体记者涌入,各种专家学者瞩目,各种文章分析讨论,将这种经济崛起模式称之为温泉模式,这种建设度,称为温泉度。 每天要来见张宽的人烦不胜烦,张宽懒得见,干脆躲到青木去放羊,除非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人物,张宽才会乘坐自己的私人小飞机回来。 让张宽心烦的也不仅仅是外界,家里的事也弄的一团糟。张艳玲大学毕业,要回来结婚,张宽就开始抓瞎,徐娇娇那边已经是大龄剩女,自己还拖着不合适,张艳玲那是公认的未婚妻,也推脱不掉。 实际上,徐娇娇在一年前就自杀过一次,外界人不知道,但内部人还是吓了一跳,大白天就在董事长办公室,把张宽和张艳玲亲密的照片摔到张宽脸上,跟着拿起壁纸刀,直接手腕上一抹,拦都拦不住。 当时张宽脸都吓白,血往外喷,按都按不住,这才知道徐娇娇性子烈,送到医院好生劝慰,命是保住了,人精神却受了刺激,变的郁郁寡欢。 徐妈妈此时刚生完孩子,在文龙的陪同下把张宽一顿好骂,说他是当代陈世美,西门庆,生生毁了姑娘幸福,要跟张宽同归于尽。 好不容易安抚住徐娇娇,张艳玲那边又捂不住了,先是张桂芳张桂河两弟兄前来为张艳玲找说法,两弟兄把张宽堵在办公室,神情激动,悲愤异常,让张宽必须给艳玲一个交代。后是艳玲亲自从西京回来,手里提了菜刀,直接在张宽脸上比划,哼哼冷笑。 张宽问艳玲,“你是要剁了我?” 艳玲摇头。 张宽又道:“那你也不能自杀,只要我在,你就死不了,自杀还受罪。” 艳玲哈哈大笑,“你当我是徐娇娇那瓜批?老娘拿刀来就是镇守,只要徐娇娇敢来,我就一刀剁了她个逼养的,叫她狗日的骚情。” 这话被身边人传到徐娇娇耳朵里,在自己家里就开始大骂,一口一个小婊砸,碧池,而且是外瑞外瑞碧池! 张宽死也想不到,原本温温柔柔的一个女子,怎么看都是淑女,为何一到这关头,就变成这副嘴脸?还牛气冲冲地分别对两个女人说:“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那能张口闭口脏话?” 徐娇娇气的跳脚,“我给你戴个绿帽你能不能保证不说脏话?” 张艳玲则哼哼冷笑着回答:“滚蛋!老娘本来就不是淑女,你再敢多废话一句,我连你都砍,王八犊子,别以为你当个破董事长老娘就不敢动你,都给你攒着哩。” 张宽不知道的是,两个女人背地里都有人支招,眼下两女争夫,如果想争赢,千万不能对张宽摆脸子,反而要更加讨好张宽,让张宽感觉自己比对方好,如此才有胜算。 说到底,娶谁,都是张宽一句话。 两女人虽然不服,却也害怕恶了张宽,让张宽不喜,如果是张宽变心,那一切都于事无补。因此对张宽是又气又恨,都把怒火往小三身上撒,先把张宽放过,等解决了小三,再跟贱男算总账。 这局面张宽也头疼,他阅览群书,想用知识武装自己,看能不能从书里找到答案。现有些书的确写的好,能让两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不过那只适合于脑残女人,像徐娇娇张艳玲这种正常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人分享夫君,要是在古代,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出宫斗戏。 最后还是采用老革命家的办法,有争执的问题先搁置,日后再处理,要做的,就是安抚两个女人。长贵给出的意见就是,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另一个呢,既然负了人家,那就经济补偿。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拿个一千万两千万,都不叫事儿。 结果两个女人都不要钱,说自己的青春是无价之宝,少拿那些铜臭之物来侮辱自己。 又有人出主意说,干脆移民,到印度,哪里法律规定,可以一夫多妻。 张宽就去跟两人商量,先找的徐娇娇,刚起个话头,徐娇娇就悲愤交加,泣不成声,而后道:“要我跟人分享也成,我也得找个情人,如此可行?” 张宽去找张艳玲,问她意见如何,艳玲冷笑道,“我是没问题,你爱纳妾那是你的事,只要你不怕天天屋里有死人就行。” 如此就是不可缓和了?张宽怒了,一个都不要了,谁都不娶,老子一个人躲了。 这一躲就是半年,让两个女人好苦,四处寻找都不见人,问谁谁都不知道。却美了古凤歌,这小妮子开口就说,“宽哥,干的漂亮,有男人风范。” 张宽羞愧地回复,“对不起,凤歌,我也辜负了你。” 凤歌哈哈大笑,“不算辜负,男儿好色,英雄本色,能被你看中,是我的福分,不过我知道自己的条件,比不过徐娇娇张艳玲,也不跟她们争,也不会想以后,有过一段感情留作记忆,我就满足。” 张宽感动的眼泪哗哗,激动不已,哽咽着道:“凤歌妹子果然通情达理,我一辈子感激你。” 古凤歌豪爽地笑,“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以江湖,若干年后,我容颜不在时,还能回忆起你,想必,那也是极幸福的。” 卧槽!张宽第一次现,古凤歌竟然也有这份见识,不免对她刮目相看,问她,“这种感慨从哪里来的?” 凤歌回答,“韩寒有本书,叫做《我所理解的生活》里面有关于婚外情的观点,我很赞同,所谓爱情,是真正的走心,而不是局限于世俗。我爱你,就是单纯的爱你,不管你怎么对我。” “这么痴情?” “你才知道啊。” 张宽在青木躲了一个月,也淡出鸟来,见凤歌如此善解人意,就多问一句:“你真的不计较以后?” 凤歌回答,“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张宽就把自己的地址给凤歌,让她来领略荒原风光。凤歌大喜,却假装平静,去了青木,成了好事。 又过三个月,张宽嘴里藏不住话,把自己和凤歌的江湖儿女情对长贵做了汇报,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岂料,长贵听了直拍大腿,苦不堪言,“瓜怂,古凤歌这是给你上套呢,这女子比那两个更精明啊!!” ps:今天大年夜,我在这里恭祝各位亲爱的读者,新年新气象,开年大财,事事顺意,四季平安。咱们明年再见! 第227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长贵的话起先还让张宽心里一凛,怀疑古凤歌莫不是别有用意?就试探着问她,“日后不能长相厮守,要怎么办?” 古凤歌笑道:“我离开你还能死不成?喜欢我的人大把。 ” 张宽这才放心,古凤歌当真是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心安许多,两人继续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岂料,过了半年,忽然现凤歌有身孕,张宽大惊,已经是万分小心,依然出了差错。 此时凤歌的本心才显露出来,跟张宽谈婚论嫁,要奉子成婚。 张宽叫苦不已,千求万告,让凤歌放他一马,还拿凤歌以前的话来说。凤歌就哭哭啼啼,悲惨万分,“我嘴上说的相忘于江湖,你可知我心里是有多难?自我十七岁认识你,已经四年,我有几个四年的青春能耽误?我心里有你,恋你爱你,如何舍得把你拱手与人?所言所说,不过是讨你欢心,让你高兴,没有孩子倒也没了牵挂,现在叫我怎么割舍得下?我若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倒也罢了,关键是我动了心,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我做不到啊!” 张宽这时已经彻底暴走,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是冲着爱情来的吗?非得结婚?他抱着韩寒的书仔细看,希望能从里面得到答案。 末了,他问若若,对于男女间的纯爱怎么看? 经过几年的交往,若若已经上升到了红颜知己的地步,和张宽之间无话不谈,算的上是良师益友。 若若对张宽道:“对女人而言,爱情是自私的,真正爱到极致,眼里容不下半粒沙,世间婆媳关系不好,就是如此。如韩寒那套学说,根本就是不懂女人,更谈不上懂的爱情。一个女人能和其他人分享丈夫,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不爱了。” 若若的话让张宽更加头疼,放下张艳玲和徐娇娇不管,眼前的古凤歌就打不了,干脆讲明白说,我就是个渣渣,流氓,恶棍,你怀孕了,我不娶你,又如何? 古凤歌凄凄惨惨,“那我就找爷爷主持公道,你花言巧语哄了我,现在有了娃,又不想管了。” 张宽两手一摊也光棍,“好啊,去告诉古老爷子,问问他要咋处置我,要杀要剐,随便来,被你们这样纠缠,我活着也没劲。” 古凤歌这才知道张宽性子拗,就改了口风,“那我不告诉爷爷,你也不要生气,这样可好?” “孩子咋办?” “孩子我养啊,徐娇娇张艳玲他们都没孩子,我这个算是你的长子吧。” 张宽脸皮抽了半晌,很想告诉她,“老大都快三岁了,只不过没跟着我罢了。” 剪不断,理还乱,张宽带着古凤歌回到温塘,谁都不通知,先去见了悟正。 如今的金钱寺,香火旺盛,气派非凡,早就不是昔日的小寺庙,变成一座大殿。 悟正和尚作为住持,越显得宝相庄严,加之为人和善老成,很受群众爱戴。金钱寺不属于三秦,三秦也不给他工资,按说悟正要去找张宽论道一番,当日可是说好了的,和尚的工资由万源负责,现在为什么又变卦。 但悟正和尚并不计较这些小事,他自己在后院种的菜,又经常去外面拾破烂卖,吃喝穿全凭自己劳动所得,用不着求人。 反倒是张宽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那日三秦学校建成,和尚竟然也捐出两千块,要知道,那两千块,都是和尚捡垃圾换来的。 他做这些事,百姓都看在眼里,越觉得他是高僧,反而主动奉上香火,隐隐竟有攀比之势,金钱寺的功德箱里,那天都有好几千块,根本不缺钱。 再加上三秦工人们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心理负担重,张宽又没有安排心理辅导人员,员工们没事就去找悟正聊天,谈心,也算是一种精神安慰,对三秦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次张宽被女人搞的头皮麻,没办法,就躲去金钱寺,让自己清净清净。 悟正看到张宽来,很是高兴,慌忙沏茶,奉为上宾。一切就绪后,悟正问道,“师兄愁眉不展,似乎是有难事吧?” 张宽端着茶闷闷不乐,“是有难事,都说大和尚你本事大,给我算算,我是为啥不开心?” 悟正呵呵道:“这还用算?眼下师兄事业稳定,身体健康,至亲也在,唯一为难的无非就是感情二字,师兄愁眉不展,自然是为情所困。” 张宽闻言挑眉,“唔,不错,大和尚有些本事,可有解决之法?” 和尚就双手合十,做慈悲状,“几年前我就说过,师兄与佛有缘......” 一听这话,张宽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出来,连连摆手,“和尚不要乱说,正经些,我烦的很。” 悟正就为难了,“我说的就是正经话,眼下这局,你为情所困,挣脱不开,只有遁入空门,才能明悟。这便是佛门中说的,红尘劫。” 张宽眼皮翻翻,道:“若搁在前几年,你这么跟我说话,我是要拿板砖掀你前脸的。我来寻你,是叫你给我想个万全之策,可不是听你胡说的。” 悟正脸色越难看,“贫僧说的就是万全之策,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师兄你已经错了,得及时回头,若你内心足够强大,当可自行解决纷争,若心里割舍不下,出家不为是种解决办法。” 张宽听完满面怒容,把茶碗往桌上一摆,气哼哼地站起,要往外走,临到门口,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问和尚,“你说,我要做了和尚,谁最伤心?” 悟正再次合十,道:“眼下这局,你做不做和尚,别人都要伤心。不同的是,你不做和尚,自己心理难受,你做了和尚,可为自己找个借口。” “所以,我就这样逃避一辈子?” “阿弥陀佛,师兄若是能潜心研究佛学,日后自然明悟,放手,并不是逃避,后退,也不是懦弱。” “诡辩!”张宽又问,“你都没谈过恋爱,如何对恋爱之事看的透彻?” 悟正回道:“佛法广阔,包罗万象,一事通,百事通,男女之间,无非是舍不舍得,所谓痴男怨女,说到底,是一个不舍得,而不是非你不可。真正的大爱,在于默默无言,却又无处不在,她若爱你,必然不会令你为难。” 正是这一句,让张宽动容,一直以来,他都被两个女人折磨的痛苦不堪,自己有错在先是事实,可这后果也太沉重了些,只要见面,必定逼婚,却没有一个肯原谅自己,替自己考虑。 父亲说的对,无论如何,都是要伤害一个,不如心狠一些。 张宽回到三秦总部,通知张艳玲徐娇娇同来,提前说明,“这次见面,咱们三个好好论道,谁先动手谁出局,没有后悔药可吃。” 等了大半年,两个女人各自心境稳重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冲动,依言来了,坐在一起,各自面色平静如水,等待张宽开口。 张宽左右看看,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承认我做错了事,前阵子不知如何解决,就去躲了一阵子,现在想想,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问题总得解决。” 两女人只是静静听着,都不言语。 张宽又道:“你们中任何一个,我都不愿伤害,可事已至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必须舍弃一个,思来想去,谁我都舍不得,今天回来我先去见了悟正大师,听他一席话,茅塞顿开,所以叫你们来,就是想问一句,有谁是真正爱我的?甘愿自动退出,不让我难做?” 徐娇娇听完转脸,愤愤说道,“世间最恶心的嘴脸,也不过如此。”言毕就出去门外。 剩下张艳玲,对张宽笑道,“那老太婆自己退出,看来是真爱啊。张渣男,这下你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跟我结婚了吧?” 张宽心里如同塞了猪毛般,苦不堪言,看来还是徐娇娇对自己好,走的那么决然,又说的那么难听,想来是伤心到了极点。但好歹也替自己解决了眼下难题,如今只剩下张艳玲,倒也好解决,于是说道:“那就这样吧,过年完婚。” 说毕,又不知道做什么好,想去用手拉艳玲,却被反手打一耳光,狠狠地骂了句:“恶心!”打完他艳玲鼻子一抽,失声痛哭。 这是一年多来,张宽第一次看到艳玲痛哭,想来也是忍了很久。 正要思索着说点什么,忽然门外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一个保安,对张宽道:“老板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张宽听完头皮子一麻,赶紧往楼下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下。好混乱的一副画面,以朗朗为的一帮三秦保安,约莫四五十人,正对着以张桂河为的一帮三秦工人起冲击,工人人少,暂时落在下风,但气势不减,隐约听到有人喊:“狗娃,叫人!” 张宽就慌了,南张村壮力少说四五百,均是以张桂河马是瞻,若真来了,怕是要出人命,赶紧大喊,“住手,都住手!” 保安和工人们打的眼红,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俱是奄奄一息,哪里能停手?保安们想停,工人们却反扑,口里高呼,“拖住他们,队友马上就到。” 还有人喊,“别叫温塘口的孙子给跑,一个都不能放过。” ps:推荐一本朋友的小说《全能人》,书荒的可以去看看。另外,感谢书友的厚爱,感谢你们给我的打赏,一天之间,竟有七八千个贵宾,后台数据显示,多的上千个,少的几十,多少都是读者的厚爱,提莫感激不尽,写书这么久,从来没主动问大家要过打赏,没想到除夕夜,读者主动打赏,再次感激。顺便提一句,我的QQ号是:82o263769.这是我唯一的正版号,欢迎来加。 第228章 鹬蚌相争 这情景一看就知道,是温塘口一帮人和南张村人起了冲突,无非是为了徐娇娇和张艳玲。八一中≧文 ≦徐娇娇虽然是孤女寡母,但朗朗毕竟跟了她三四年,一直都是靠她工资,就连媳妇都是徐娇娇给介绍的,其中关系早就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当亲姐姐一样。 再者,保安头子文龙现在是徐娇娇的继父,还给徐娇娇增添了一个小弟弟,关系又近了一些,自然心里向着徐娇娇。听说南张村人要对徐娇娇不利,都不用文龙开口,朗朗就组织一帮保安去了。 开玩笑,老板的家事咱不管,让他们三个自己解决,你要进行人身攻击可就不对了。徐总娇弱,我见犹怜,怎么能被你们一帮村民欺负?咱全保安队都是徐娇娇娘家人。 一干保安来到三秦总部楼下,刚好和南张村人遇上,双方互相蔑视,但未动手。直到徐娇娇红着眼从楼上下来,南张村那边才爆出一阵嘲笑,有个阴阳怪气的人说道:“唉,我当是多美的女子,弄了半晌还是这相,瘦不拉几病怏怏,一看就是没福人,跟咱们艳玲没法比。” 另有人接口,“乃还用说,不过好歹也是个女人,张总不要了总得有人接盘,要不你就做个好人,把她娶了。张总没用几年,八成新哩。” 这话说的难听,一众保安那里能忍,朗朗为,直接过去,要把出言讥笑的人拉出来,两厢一冲突,就动起手。 因为之前就有过冲突,只是没动手,这次有机会,双方都是拼足了劲儿,要打出各自的威风,很快地上就躺了七八个,两边的人都有,怒气值逐渐攀升,越勇猛。就算张宽出面,都不管用。 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保安队和员工的矛盾,三秦任何一个部门,都离不开保安队的监督,各自条条款款,凡是涉及到罚款的事项,全由保安执行。说句不好听的,保安队就是张宽手里的狗,逮谁咬谁。 那个员工没被保安罚款过?在院子里抽烟,打饭插队,不正确佩戴工卡,随地吐痰,这些都会被罚,早就对保安们恨之入骨。 眼下再加上这档子事,索性新仇旧恨一起算,打的这帮看门狗日后不敢耀武扬威。 反正张艳玲日后是要做老板娘的,她能亏待了南张村的人? 张宽见自己号召无用,心里着急,索性把衣服一脱,光膀子要上。 众人见老板亲自跳进来劝架,没人敢跟他打,一是身份架子在哪摆着,二是张宽盛名在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擦着就伤磕着就死,不敢打。 不敢和张宽打,但战场已经铺开,张宽去一处地方,哪里就停手,他再去另个地方,这里又恢复原状,根本无用。 张宽急了,举目四望,分明看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有灯光闪烁,那是文龙的车,想来这帮保安是文龙号召出来的,又想到以文龙的性子不会干这事,那么只有一个答案,车里坐着的是徐妈妈。 再往外看,一大波员工乌压压地蜂拥而至,带头的,赫然就是南张村霸主张桂河,人群中间的,则是老气横秋的张桂芳。 张宽一阵头大,回头看,张艳玲站在楼下,对着徐娇娇怒目而视。徐娇娇也不相让,朱唇轻启,用口型说出两个字:碧池! 张艳玲好歹也是大学生,自然知道碧池两字是什么意思,登时暴走,也是见父亲叔叔带人来了,自己已经胜出,今天就要把这小妖精教训一番,最好是撕烂她的脸,抓烂她的胸,或者,干脆就是撕逼大战。 张艳玲身高体壮,徐娇娇娇弱,根本不是对手,但不示弱,各自抓对方头开始撕扯。 张宽何曾见过两个女人居然会如此模样?!! 徐娇娇温尔柔弱,只会靠在自己怀里如小猫般温顺。艳玲倒是有点女汉子,可毕竟有个玻璃般的心,回回遇到流浪狗都要买火腿,标准的贤妻良母,可眼前这情景怎么解释? 双方面目扭曲,污言秽语,眼歪嘴咧,而且下手还毒辣的不行,进攻的都是重要部位,各自要把对方剥光了示众,此情此景,看在张宽眼里,忽然胸口一闷,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喷出,眼前黑,晕死过去。 ...... 等他醒来,身边陪着的只有老父亲张长贵,老人家趴在床边,头枕在胳膊上,嘴巴半张,口水浸湿了好大一片,头上根根白,脸上皱纹条条,看起来孤苦至极,让人心酸。 张宽心里一阵难受,只顾一味的赚钱,竟然没注意,老父亲什么时候已经满头白,可悲的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曾喊过一声爹。 想到此,泪水夺眶而出,想伸出手去抚摸父亲,临了却现,手臂竟有千钧之重,丝毫动弹不得。 张宽大惊,自己莫不是患了重病?试探着呼唤,“大?”声音极轻,几乎不可闻。 又喊一声,音量加大了些,长贵瞬间抬头,满面惊愕,失声问道,“你喊我?咋了?是渴了还是饿了?想上厕所不?” 张宽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长贵怔住,瞬间,泪如雨下,笑着点头,“好,好,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转身往外走,口里道:“你晕了三天,我去弄点吃的。” 人走到病房外面,终于憋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这么些年,儿子终于肯喊一声大,不容易啊! ...... 三秦医院是张宽斥巨资建造的,其中不乏一些从国外回来的专家教授,算的上是国家一流水准,可以说没有看不好的病。 唯独对张宽这次晕倒的原因,众人束手无策,其中主治医生是美国回来的医学博士,针对张宽的病情他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要亲自跟张宽谈谈。 在高级病房里,杨博士让所有人都出去,单独坐在张宽跟前,轻声道:“张总,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之所以现在还不能动,是神经元的问题。简单来说,你的大脑和身体失去了联系,大脑送的指令,身体收不到,这就造成了行动不便。” 张宽眨着眼皮,吃力地点头,表示理解。 杨博士又道:“另外,你的血液成分也很古怪,我这么说您不要介意,根据您的血液检测分析,似乎是一种新的血液成分,人类血液中不可能有这样的成分。” 张宽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血当初早就吐光了,现在身体里流淌的,是赑屃的血。 “血液新颖,您的肌肉组织也跟人类不同,所以,我们无法按照普通的医疗技术来对您进行治疗,这个原因,我希望您能明白。” 张宽笑笑,问道,“我还有救吗?” 杨博士一愣,赶紧回答,“有,当然有,我正在查阅资料,美国那边几个朋友对您的病情非常感兴趣,我已经邀请他们来中国,成立一个专家组,张总您放心,一定能治好。” 张宽再次笑笑,“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见见我父亲。” 长贵进来,张宽心里才踏实一些,先问道,“那两个女人呢,她们怎么样了?” 长贵无奈地长叹,“不是两个,是三个,都在外头候着,也是睡不好吃不下,唉,我是没办法了。” 张宽听了,平淡如水,对父亲道,“叫她们进来吧,顺便,帮我通知悟正大师,我想见他。” 三个女人依次来到病房,都想第一时间见张宽,张艳玲徐娇娇倒也好理解,大家已经pk过,可这突然冒出来的古凤歌是怎么个回事?眼下张宽病重,不方便问,先把疑惑放在一边,日后再说。 没料到,三人进来,古凤歌第一个扑上去哭,手捧着张宽的脸,泪水涟涟,“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事,我和孩子怎么办?” 张,徐二人听了这话,同时大怒,张艳玲先按捺不住,要从后面扯起古凤歌头,先打一顿再说。千钧一之际,被徐娇娇拦住,低声对她道:“你还想让张宽吐血昏迷?” 张艳玲这才忍住一口气,面色仍愤愤不平,仔细看了一眼古凤歌,惊声道:“这女人怀孕,也顶多两三个月。” 此话一出,徐娇娇也气的不轻,显然,正是张宽躲避的这段日子,这女人趁虚而入。禁不住气道:“呵,这渔翁做的好。” 言下之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和张艳玲打的死去活来,结果便宜了这丫头。两人有了新的对手,竟然同仇敌忾起来,并肩子站在一起,上下打量古凤歌,一个想,这女子长的没有我漂亮。另个则恍然大悟,这不是昔日龙村那个贫乳女娃吗?当日这**可是安排人故意整自己哩。 新仇旧恨,正要想着如何报复,却听床上张宽悠悠一句:“亲爱的...们,今天叫你们来,是对你们认罪的。”张宽说着,目中开始泛泪,“我张宽向来狂妄,肆意妄为,虽然没有坏心,却干了这天下最坏的事,也是每个男人最容易犯的错,终于,老天爷看不过眼,要收了我。” 话说到此,张宽闭眼,哭出声来。 第229章 奇闻 张宽晕迷三天,女人们早就乱了分寸,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方才主治医生出去,也说不出个名堂,只是安慰她们说已经从美国约了个专家组,确保张宽性命无忧。八一小说网 ﹤ 本来三人已经把心放松,眼下张宽突然来这一出,瞬间方寸大乱,各自上前,急切询问,“说什么话呢?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什么老天爷收不收的,不要乱说。” 张宽耷拉着眼皮,似乎浑身无力,看着三个女人勉强扯动嘴皮子做笑容,道:“医生说从美国请人来治疗,我心里清楚,现在科技这么达,什么病美国人能治,中国人治不好?只是个说辞罢了,我浑身上下全都没了知觉,也就脑袋有点反应,却不能动,身子好像跟脑袋脱离一样,这种症状以前我遇到过,菜市口孔二狗就是得的这病,脑出血压住大脑中枢神经,所以身体才没了知觉,随着出血量增加,一旦把脑干压实,心脏就停止跳动。” 这番话说的极为认真,加上张宽训练多年的演技,把三个女人唬住,大气不出,手脚无措,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恩怨情仇,各自凄然泪下,无声哭泣,三个并作一排趴在床边,遽是心疼。 张宽又道:“趁我还清醒,我想把后事交代清。这世界上,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们,或许对你们来说,这不公平,我知道,所以我先给你们道歉。你们都是世间最好的女人,不分高低,各有千秋,我就是太贪心,我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任何一个女人我都舍不得她伤心,想左右逢源,享齐人之福,想学韦小宝,呵~,看,老天爷看不过眼,这就要惩罚我。” 三个女人同时摇头,心里纵是百般责怪张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张宽道:“我这些年赚了些钱,我死后,家产一分为三,服装产业这块,全都留给娇娇,做服装,你是专家,人又聪明,有文龙和朗朗的帮衬,会有一番展。食品加工业这块,留给凤歌,你年龄最小,也最懂得体贴人,秦风集团已经被我挤压的快要不行,你去求求老爷子,把秦风集团收购了,让付长青帮你做食品,也会做大做强。”说到这里,张宽连续咳嗽,满面通红。 三个女人都慌了,赶紧上前,抚胸的抚额的喊医生的,乱作一团。 张宽忙道:“不要紧,还没到时候,最后交代一下,建筑行业和养殖业这块,留给艳玲,艳玲胆大心细,胸怀宽广,养殖场和建筑业基本都是南张村人在掌控,艳玲管起来最为稳妥。” 古凤歌此时已经哭成泪人,呜呜咽咽地说道:“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如果你没了,我也不活了。” 余下张艳玲徐娇娇二人都傻了眼,各自看了古凤歌一眼,心道:难怪张宽说这女人最体贴,瞅瞅这妖精,多会说话。 徐,张二人自然舍不得张宽,但当着外人面,那好意思说出口,不像古凤歌,胆大脸皮厚,多么难为情的话都能往外说。 徐娇娇懒得计较,转身出去,要去问医生张宽的真实情况。 张艳玲则将古凤歌拨拉到一边,很不屑地说,“就你能,有本事真拿刀片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试试。” 古凤歌记得张艳玲,两人本来是旗鼓相当的,不过张艳玲在西京大城市陶冶了四年,气质胆量都生变化,古凤歌毕竟还是村姑,不能比,明面上不斗,却把袖子一捋,手腕上真的有一道疤痕。 这时,悟正和尚也来到医院,是长贵命人接来的,进来先宣佛号,又过来探视,微笑道:“师兄不用紧张, 吉人自有天相,一切危难都能化解。” 张宽一声苦笑,“大和尚不用安慰我,我这人一向对佛不敬,多有口业,如今遭此横祸,也是正常,怨不得任何人,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悟正再次合十,“善哉善哉,师兄有如此感悟,境界自当又上一层,顿悟之日看来不晚,师兄为人虽多有不妥,但所作所为毕竟利大于弊,尤其对这温泉百姓而言,师兄一己之力,造福一方百姓,当有福报,师兄不必担忧,一切都会好的。” 张宽笑笑,对两个女人道:“你们先去外面,我有几句话想跟悟正大师单独说。” 两女不明所以,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出去。 到了外面,张艳玲懒得看古凤歌,自己寻着主治大夫办公室去了,古凤歌见状,赶紧跟上。 徐娇娇已经在里面问了,大夫说的跟张宽略有出入,那些脑出血什么的都没提,不过身体失去知觉倒是真的,大夫说,他用电击和银针都刺激过,病人没有感觉到疼痛。 并且再三表示,美国最著名的几个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明天上午到西京机场,等他们来了,大家再一起好好研究,寻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三个女人听完心里各自所想不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宽的病很麻烦,全身不遂是真的,国内医生治不好,得请美国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三人各自眼神不对,徐娇娇和张艳玲两人眼里都露出母狼一样的凶光,古凤歌则如绵羊一样,赶紧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如果不是你们闹这一场,张宽那会变成现在这样?” 两人同时暴怒,一左一右把古凤歌卡住,目露凶光,似乎要把这贼女子吃了一般。 良久,徐娇娇才黑着脸问,你跟张宽什么时候认识的? 古凤歌如实回答,“四年前,那时我还小,就被他骗了身子,在玉米地里......”古凤歌说着,把头低下,无辜极了。 徐,张二人听了,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看来这女子也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都是苦命人啊。 看看古凤歌的肚子,两人各自苦笑一声,摇摇头前去。 徐娇娇问艳玲,“你什么打算?” 艳玲哼一声,“能怎么样,人家肚里都有娃了,我还能生生拆散他们一家人?” 徐娇娇闻言也把头低下,苦笑道:“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是失败者。” 艳玲也跟着笑,目中泪花汹涌而出。 “来吧,跟他告个别。” ...... 徐娇娇,张艳玲先后进入病房,简单跟张宽说两句,然后奉上祝福,希望张宽日后好好待古凤歌,千万莫辜负了她。一个女人,青春短暂,最美好的时光也就这几年,全都扑在了张宽身上,无论当初是多么幸福,都抵不过一个悲催结局。 张宽表情诧异极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解决的如此顺利,徐娇娇,张艳玲分别提出分手,以后再无瓜葛。 对于这个消息,张宽又惊又喜,惊的是徐,张二人怎么会变的如此通情达理?喜的是此后可以不用再为感情事烦恼。眼看着二人转身离去,第三种情绪忽然冒出,心如刀割般难受。 情急之下,奋力大喊,“别走,别走。” 徐,张二人已到门口,听到喊声,缓慢停下,慢慢转身。 张宽奋力仰着脖子,满面泪痕,嘴巴一张一合,哽咽半晌,思绪转变千万,末了挤出一句:“以后要幸福哈。” 徐,张二人见状,情不自禁地摇头,却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白,以后的世界,若没了你,何来幸福? 两女离去之后,古凤歌欢天喜地的进来,咯咯笑着,“演技不错哦,她们走了,你该起来了吧。” 张宽闻言一脸诧异,像是不认识古凤歌一般,末了说道:“你说什么啊,我是真的要死了。” 古凤歌切了一声,上前要拉张宽,“别装了,快起来吧。”拉了两把,张宽纹丝不动,古凤歌就拿眼剜他,“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掐人了。”说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去掐张宽腰上软肉。 张宽又好气又好笑,“说过了,我身体没知觉。” 话音刚落,就听古凤歌一声惊叫,整个人都跳起来,脸色吓的煞白,身子哆哆嗦嗦,活见鬼一般,她的手指间,捏着的竟然是张宽身上的一块肉。原来,古凤歌不信张宽身体无知觉,就捏着他的肉转一圈,这样会更疼,岂料,稍一用力,竟然把他身上的一块肉给拧下来。 这个变故把古凤歌吓惨,赶紧去找医生,让医生来看。 张宽也觉不对,拼命抬头看,身体上竟然出现一条条的裂痕,如同龟板,身体也渐渐有了感觉,似乎有千万条虫子在啮咬,又疼又痒,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感觉越强烈,终于坚持不住,大声呼叫起来。 主治大夫闻讯赶来,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病人身上的皮肉竟然裂开,似乎要脱落一般,医学史上可从未见过如此奇闻,正不知所措间,那悟正和尚忽然说道:“不好,赶紧把师兄包裹好,送去青龙寺,让方丈诊治。” 主治大夫看了悟正一眼,摇头道:“包扎起来是对的,可送去青龙寺就不必了,还是等着明天美国专家来了再说。” 悟正不理医生,而是寻来长贵,对他道:“师兄这病,只能去青龙寺才有救,时间耽搁晚了,怕是不妙。” 长贵知道张宽身上的皮肉是赑屃血肉混合而成,医学根本解释不了,听悟正说的如此有把握,无条件信任,只是时间紧迫,必须安排个快车,眼下距离自己最近的车,就是徐娇娇那辆凯迪拉克,赶紧给她打电话。 第230章 龙龟 徐,张二人同是天涯伤心人,彼此间没了先前的那份仇恨,只为自己先前做的事感到可笑,争来抢去,却落到这步田地。> 网 两人都不是小气之人,虽然比不上男人那般洒脱,做不到相逢一笑泯恩仇,但做个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两人到了三秦医院一楼大厅,相互尴尬。周边却各自围上来一圈人,分别是张艳玲和徐娇娇的亲信。因为张宽的原因,两帮人马都互相克制,只等主家话,肯定还有争斗。 对于朗朗来说,徐娇娇跟张宽的关系在哪摆着,四年来几乎天天在一起,徐娇娇不可能失败。再说,还有文龙这个保安头子也支持徐娇娇,张宽最信任的就是文龙,日后徐娇娇成了帝国皇后,他有从凤之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对于南张村人来讲则简单多了,张宽张艳玲的婚事可是昔日在大家的见证下订好的,不存在失败可能。再者,以农村人的目光来看,张艳玲胸大屁股圆,身体强壮,长的也富态,这是标准的旺夫相,是农村里最适合用来做婆娘的。反观徐娇娇,腰瘦胳膊细,一看就不是勤快人,脸皮还生的薄,除了一张脸还有啥?张宽又不瞎,他能分不出好坏? 两帮人马各自拥护一方,只等主家话,万一事情有变,就灭了对方。 两人下楼,各自无话,向外走去。 徐娇娇的座驾是三开门的凯迪拉克,后面的四人座位被分拆开来改装,变成一张小床,前面还摆了一张茶几,上面可以用来办公。张艳玲的座驾是辆红色宝马Z4,很符合她风风火火的性格。 两人来到各自车前,想着给对方打个招呼,过去的恩怨就此揭过。要不然,下面的人还蒙在鼓里,日后少不了冲突。 不约而同地,两人同时隔着车子对望,手下人也立即警觉,齐刷刷地对视。今天南张村的人可是做足了准备,医院外面还蹲了二三百工人,都是旷工来的,一旦开整,几十个保安算个屁,分分钟收拾。 没料到的是,两个主家同时动身,向中间空地走去,面色也不是之前那般仇视,而是平和,走到中间,同时伸手握住,相互道歉。 两班人马都傻眼了,不知道主家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她们和好了? 徐娇娇对张艳玲说,“我比你年长,就叫声妹子,咱们日子还长,就忘了那个人渣,好好生活。” 艳玲点头,“大姐说的是,可惜大姐大好青春,全都喂了狗。” 这话落在身边人耳里,都是大惊,难不成,两人都不嫁张宽了?如果是这样,自己还争个毛线?南张村人先等不及,张桂河一把拉来自己侄女,气急败坏般地问,“瞎说什么呢女子,宽就算偶而犯点错,也是正常,他一个大老板,不比普通老百姓,虽然犯点混,心里还是有你的。” 张艳玲知道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回头苦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狗日的跟另外一个女人都有了娃,我还能怎么办?” 朗朗听了也动容,赶紧问,“跟那个女人有娃?那女人现在在哪?”不但是朗朗,其他人也着急,开什么玩笑,哪里又冒出来个女人?还有了娃?这不是让大伙白忙一场? 群雄激愤,难以平复,张艳玲徐娇娇没一个敢说实话,要是说古凤歌现在就在上面,恐怕这帮人立马冲上去,要把她肚里的孩子活活打掉,要知道,现在的张宽不是普通人,能搞活一方经济,都快被神化,明面上喊他张总,张先生。暗地里不少人都称呼他是财神爷,金钱佛,金钱寺里的大佛像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短短四年时间,让大伙都过上幸福生活,全民免费教育免费医疗,这是多大的功德,普通人谁能办到?他的妻子,自然也会受万民敬仰,极尽荣华。双方争的无非就是个正位,现在倒好,正位却被个名不经传的女人抢了去,这口气如何能忍? 于是推辞道,那女人是外地的,都没见过,只有照片。 张桂河依然愤愤不平,“那也不行,不管她是那个地方人,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不行,有娃咋?有娃也是私生子,是不合法的,不用理会,咱该干啥继续干。” 正说着,徐娇娇手机响了,是长贵来的电话,说张宽性命垂危,得赶紧送往西京。 徐娇娇听完脸色煞白,赶紧安排人上去把张宽往下抬,要去西京。 两伙人听了同时紧张,纷纷往楼上涌。 主治大夫用绷带把张宽身上的肉都给缠住,包括被古凤歌拧掉的那一块,也给补回去,包成木乃伊状,送到徐娇娇的车上,飞往西京方向驶去。 青龙寺主持一早就接到悟正电话,率众在寺院门口等,见到木乃伊状的张宽,面色凝重,让僧人把张宽接了,往后院抬去。 跟随张宽来的只有几个女人和亲信,大部分人马依然在渭阳等候结果。 几人见和尚抬着张宽往后院走,心里奇怪,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却见张宽被抬到一处池塘边,几个僧人就忙着把 张宽身上的绷带拆掉,露出里面龟裂的皮肉,条条红痕,让人眼寒。 僧人们见怪不怪,把张宽赤条条地放进池子里泡上,然后收手,在一旁诵经。 徐娇娇不解,问主持,“大师,这是做什么?他身上已经烂了,见水会炎的。” 主持笑着合十,“阿弥陀佛,难道你们把人送到这来,都没想过我们有没有办法治好?” 张艳玲道:“我们只是听悟正和尚说这里能治好,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把他往池子里泡。要知道是这,我们自己在医院就能泡。” 主持笑着摇头,“看来悟正是没有告诉你们原因,这池子也不是普通池子,曾经有青龙隐于池。” 张艳玲徐娇娇同时惊讶,如同活见鬼。 “这是封建迷信,要害死人的。”张艳玲急了,要过去把张宽往上拉。 岂料张宽却道:“随他折腾吧,反正我也活不长,万一这封建迷信管用呢?” 几个人同时愕然,主持却呵呵笑道,“这不是迷信,是有科学根据的。” 徐娇娇眼睛瞪圆,“皮肉烂了不去医院包扎,泡在水里,你说是有科学根据?” 主持微微颌,道:“你们说皮肉烂了遇水会炎,那我问你,河里的生物皮肉烂了又如何恢复呢?” 几个人都被这问题给问住,张艳玲稍后回道,“河里生物跟人怎么能比?张宽是人,又不是鱼虾。” 主持继续摇头,“张施主不是一般人,个中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池水对他身体恢复定有好处,好不好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也是怪了,张宽泡进池水以后,身上的痒痛感就逐渐消失,心情也变的平和,竟然感觉到周身一股凉意,似乎是起了作用,就对岸上众人道,“和尚说的对,你们不要担心我,我现在感觉好的很。” 众人听张宽如此说,才安心不少,一同在池边等候。就算到了晚上,也不肯离去。后来惹得张宽脾气,骂几个女人,才把她们骂走。 女人们走后,张宽问主持,“大师,我相信你不会乱讲,你怎么知道我跟普通人不一样。” 和尚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自我第一次见你,就有种感觉,你是这青龙寺里的龙龟化成,你背上的金钱印子,和这池子里的龙龟背上花纹一模一样,再加上你天生神力,憨厚态度,我便认定你是那龙龟所化。” 听和尚这么说,张宽惴惴不安,莫非,那日在渭河边打杀的那东西,就是和尚口里的龙龟? 和尚见他不语,就对他说道:“山海经有言,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其中老六,便是赑屃,也称霸下,身形似龟,口中有齿,头上有角。自我记事起,这池子里就有这一样事物,每日来听早课,似有灵性,等我长大些,大概六十年前,这龟就从池子里消失,四处找寻不见,我去问师傅,龙龟去了何处?师傅回答,青龙寺池小水浅,容不下真龙,该是去了大河大川。靠近西京的大河,除了灞水,便是渭河,我不知道他去的是那条河。” 张宽闻言点头,“是了,去的渭河。” 主持闻言咦了一声,满面笑容,“这么说,你也是知道缘由的。” 张宽笑笑,却不言语,而是试探着抬起胳膊,道:“这河水管用,我身子恢复了知觉。” 主持合十,“大善!” 张宽复又恢复愁容,“只是,我活着也不是好事,我做了许多好事,也做了许多坏事,眼下死了倒也一了百了,继续活着,良心不安。” 主持闻言动容,奇怪道:“你有何烦恼,说来听听,老衲或许能解决一二。” 张宽便把自己的感情事跟和尚说了,情到深处,痛哭流涕,“大师,我可是太贪心?这世间好事,能否都加于我身?” 主持闻言摇头,呵呵笑,“金无赤金,人无完人,事无全事,天下好事何其多,就算是神仙,也难逃天地轮回,何况凡人,我这里有句话,说与你听。” ps:和尚说出一句话,让张宽大惊,为之动容,这里暂且让作者装个逼,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1章 不可理喻 张宽自创建社会主义示范园开始,接触的皆是达官显贵,贤达文人,见识比之前多了不少,听过的各种好话无穷无尽,不知道主持方丈能说出什么道理。八一≥小说网 > 就见方丈双手合十,面容肃穆地念道:“佛本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张宽闻言一怔,若搁在以前的性子,少不了要骂方丈大师装逼,现在想想,方丈大师似乎另有所指。 而且,这句话并不陌生,朱先生对他写过,佛学理事会也对他讲过,如今青龙寺方丈再说出来,想来涵义匪浅。 方丈见沉默不语,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想吧,一事通,百事通,天下无非是这个理。” “是了。”张宽默默点头,开始琢磨。 九月份的天气,夜晚会上朝露,女人们担心张宽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出问题,不约而同地去池里看他,却见张宽已经离开岸边,跑去了池子中间,只露一个脑袋在水面,很是奇怪,喊他回来他也不回,反而让几个女人自己先回,他在水里美的很。 女人们心疼,纷纷扬言,张宽再不回来,就要脱了衣服去池子里陪他。 张宽无奈,伸出手臂挥舞,“看到么,我已经能动了,眼下身上皮肤还没复原,估计泡到明天早上,就会好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翌日清早,众僧又在池塘边的亭子里做早课,其中方丈大师在讲修行之心,张宽坐在水里,起先不觉得好,听了两句,竟有神往之意,干脆侧耳细听,越认同。 看来,这些大光头也不是纯粹的骗人,说的也有些道理。 等僧人们退去,主持方丈才过来看张宽,笑问,“你在水里泡了一夜,有何感悟?” 张宽闻言站起,那池水中间水位才到他大腿根,回道:“这下面有个石墩子,坐在上面很暖和,以前是不是经常有人坐在这里?” 主持呵呵摇头,“以前那只龙龟,就时常趴在此处听课,也是如你一样,身子泡在水里,只露头在外面。” 张宽了然,心道,这池子是好东西,最好能运回渭阳,还有下面的石墩子,也得一并运走。 仿佛知道张宽心中所想,方丈又道:“这青龙寺的池子和别处不同,下面有处泉眼,水自下而来,连着灞水,灞河不干,这池子也不干,水是取不完的。还有那下面的石墩子,其实是块山脊石,跟青龙山连在一起,也是这青龙山龙根所在,取不出来的。” 张宽闻言一怔,而后苦笑,“大师何必跟我说这些,我又不要你家东西。”说毕,看看自己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就从石头上下来,上岸。 主持方丈见状,就合十宣号,“善哉善哉,恭喜大士,贺喜大士,一夜之间,竟然完全康复,看来,大士果真是龙龟转世,老衲三生有幸啊。” 张宽笑笑,自去岸边穿衣,关于日后事情如何了结,心中有了定义。 ...... 自青龙寺下来,张宽把三个女人叫到一起,面色诚恳地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心最真,其言也善,我昨日自鬼门关走过一遭,也想通许多道理,先跟你们辩一辩,你们若觉得有道理,便听我的,若觉得我无理,也可自便。” 三女闻言一起点头,看他要说出如何大道理。 张宽道:“世间修行之人,说到底,修的是个本心,我们诸多的喜怒哀乐嗔痴爱恨,都是心魔,佛门常说,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这只是表象,是通过条框戒律让我们不要犯错,也避免了心魔入侵。就拿我来说,如果我不是当初贪得无厌,何以有今天这种局面,世间繁华,好女人无数,我能一一爱的过来?虽然不能,我却在贪,这就是贪心所致。落到今天这步,便是贪心的下场。我若想时常欢喜,此后就不能贪。” 三个女子站成一排,听张宽如此说,都是一脸疑惑,搞不清张宽在说什么。艳玲性子急,懒得听他在哪做自我剖析,不耐烦地道:“直接说吧,你想怎么样?” 张宽闻之汗颜,“就快说到重点,你们三个都是我爱的人,这样说你们觉得无耻,我却不这么认为,你,你,你,你们三个人,各有千秋,各自不同,我对你们都是真心喜欢,不偏向谁,唯一觉得惭愧的是,我国法律规定只能一夫一妻,若搁在解放前,我想,你们三个应该不会存在什么矛盾。” 三人被张宽说的一愣一愣,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合着这厮说了半天,是怪自己三个人多事喽?要是在旧社会,一个男人十个老婆也没人说什么,所以,两个人打架就是不应该了?错的就是这个社会喽?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娇娇,眼睛圆睁,我呸!你还能有多不要脸?你娶一个媳妇还不够?你喜欢旧社会?你问问***同意不?这种恶心话你也好意思往外说? 不等徐娇娇斥责完,张宽就伸手制止,轻声问,“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徐娇娇被噎住,很快反应过来,道:“就是爱你太深,我才不能跟人分享,女人是最自私的动物,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爱你,我懒得管你在外面跟谁好。” 张宽又问,“那你离开我,你难受吗?如果不难受,请自便,如果难受两三个月可以走出阴影,也请自便。若你离开我,一生都在痛苦中,何不跟我一起,继续享受欢乐?” 我呸!徐娇娇怒道:“即便是我一生不嫁,也不会再与你一起,就算我一生痛苦,也不贪图你施舍的欢乐,你想齐人之福,你自己去寻那些脑残女吧。” 徐娇娇说完就大踏步转身走,风中传来哭泣声。 张宽丝毫不为所动,转脸看张艳玲,眉毛一挑,“你呢,亲爱的,现在就剩你们两个,按单双日排号,行吗?” 艳玲心里难受极了,面上却笑着道,“你附耳过来,我对你说悄悄话。” 张宽立马后退,正色道:“你休想打我,当日我对你说过我有女人,是你自己非要跟我好的。” 见他如此说,张艳玲连打他的心都没了,只觉得面前的人面目可憎,摇摇头,也转身离去。 剩下古凤歌,看着张宽,面带不解,“我觉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点过分。” 张宽呵呵道:“我以前也做的过分,只是那时你没察觉罢了,我始终是我,而你,却不是你了。” 古凤歌闻言不喜,只觉得张宽如今行为怪异,干脆也扭头走,留下一句话,“那你一个人呆着吧,我也不想嫁你了。” 三女都离去后,张宽转身回寺庙,他要去找方丈,求个法号。 ...... 三女人凑到一起,各自惊奇,相互询问,“你也不嫁他?” 又同时回答,“渣男不值得。” 而后大笑,笑完同哭。 张艳玲豪气万丈,“走,走,我们都不嫁他,看他有什么结果,来,为了庆祝我们脱离魔爪,去潇洒吧。” 两女一同附和,说好,三人驱车,去了西京,艳玲说,西京好地方,有鸭子。平日被臭男人欺负,还笑着去伺候臭男人,今天咱们也去欺负欺负男人,也让男人伺候自己。 艳玲说的好,结果去了西京,根本找不到什么地方有鸭子。无奈之下,就打电话问同学,转了好几个电话,有人回话,问她需要几个。 艳玲豪兴大,要三个,上等货。 对方让她们三个在酒店点好菜,说明房间号,鸭子随后就到。 三人既紧张又刺激,点了菜边吃边聊,不大一会,就来了三个后生,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纪,进来后扭扭捏捏,其中一个艳玲认识,是昔日大学同学。不禁愕然,问他,“你怎么来了?” 那同学羞涩地道:“听说你需要,我刚好做这一行,就带了同伴过来。” 徐娇娇还奇怪,问艳玲如何认识。 艳玲笑道:“这厮以前追过我,我没搭理他。” 两个女人就哈哈大笑,“这回好了,不用追,自己送上门了。” 几个男人就眼珠子乱瞟,看到这三个女人,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三个都是需要鸭子的?” 几个女人同时点头,喜的三个男人高兴异常,满口都是好听话儿,变着法儿哄女人开心。 三个女人也不管其他,跟他们嬉笑,只是古凤歌有孕,不能喝酒,只喝饮料。徐娇娇张艳玲等人只为泄,不多时就醉了。其实也不是醉,只是被感情伤了,情绪不正常罢了。 三个鸭子还以为今晚有免费的可以用,结果醉酒的女人变的不可理喻,对着三个鸭子又挠又打,坚持不住要跑,徐娇娇就拿现金出来往鸭子头上砸,叫他不敢跑。 几个男人眼神一交流,说这些还是富婆,干脆把她们灌醉,不想成事都不行。喝到后面,古凤歌见形势不对,三个鸭子面目变的凶狠,先就害怕,要拿手机打电话,被夺了去。 古凤歌道:“我们不要了,钱也付过了,你们可以走。” 鸭子恶狠狠地道:“想得美,行有行规,我们不能白拿客人钱,你们既然叫了服务,必须享受。”说完一人一个,拖着就往外走。张艳玲和徐娇娇已经晕乎,被拖着走,古凤歌一路挣扎,来往客人却无人管,心里满是悔恨,却来不及了。 刚到大堂,有一男一女和他们擦肩而过,古凤歌对那女的说了一句,救我。 女人疑惑地回头,刚好看到徐娇娇半醉的脸,若有所思。 第232章 张宽出家 三个男人拖着她们出了酒店大门,就在路口等车租车。网 酒店门口一般都会有现成的空车,只需要掉个头就好。 六个人一辆车不够,需要两辆。此时男人那还在乎几个打车费,心思早就飞到宾馆床上,幻想着等下梅开三度,把三个女人都各来一遍。 眼看就要上车,却从酒店里面追出来几个保安,拦住不让上车,三个男人就瞪起眼睛,我们带自己的女人回家咋还不让走? 一个模样俊俏衣着华贵的女子从里面出来,张口问道,“你说她们是你的女人,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女子说着,手指着徐娇娇。 那男人就愣住,看样子这女人似乎认识,就不敢乱说。旁边的小子却不信邪,扶着张艳玲道:“这是张艳玲,我女朋友,西京理工大毕业,我们四年同窗。” 此时古凤歌却憋不住了,一下子挣脱那男子的手,“滚蛋,把我姐妹放开,我们不认识你。” 那男人还在演戏,拉住古凤歌手说道:“小红,别闹了,我们回家吧。”语气逼真的好像是真的小两口在闹。 古凤歌哭笑不得,“你才是小红,你全家都是小红,滚开。” 此时保安们也看出问题,按平时他们懒得管这些闲事,但今天有贵宾开口,必须照办,直接上前,对三人道:“赶紧把人松开,要不然我喊警察来。” 三人听完就怕了,毕竟只是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无意间听说昔日同窗要找鸭子,才跑来过过瘾,如果对方不愿意,或是被警察逮了去,怕不会有好结果,但若就此罢手,又舍不得,干脆当个好人,道,“我们送她们回家,没有别的意思。” 古凤歌道:“少来,我们不需要你送,马上把人送回酒店,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去。”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扶着两女往酒店走,“也好,就在酒店开房了。”三人同时叹气,早知道刚才不出来,就在酒店开房完事,何必心疼几百块的房费,现在倒好,煮熟的鸭子要飞。 没成想,酒店开房的钱不用他们出,而是另个女子付了,而且开的是大床房,让三个人同睡一张床,等人上去,立即把他们轰走,不让他们在上面呆。 三个兼职鸭子好生懊悔,错失良机,却无可奈何,万幸刚才徐娇娇用钱砸人,得了些钱,也算捡了些便宜。 ...... 第二天早上酒醒,徐张二人想起昨晚上的荒唐事,各自面目羞愧,看来都是被爱情整昏了头,竟然自暴自弃,万幸昨晚有人搭救,才没酿成大错。 三人稍微商议,决定好好谢谢救命恩人,结果一见面,徐娇娇就愣了,眼前的女子分明是四年前的那个碧池,梁燕飞。 “你,不是拍电影么?”徐娇娇反应过来,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问。 梁燕飞却要大度的多,在西影混了两年,又拍了几部电影,早就不是当初的村姑,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大家风范,明星范儿十足,咯咯笑道,“徐姐还能记得我,真好,我怕你都不记得了呢。” 徐娇娇羞愧地低头,“怎么会,你演的那几部电影都不错,张宽经常夸赞呢。” 梁燕飞闻言就挑眉毛,“是吗,那我说要去三秦影视,他又不答应。” 张艳玲这时也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她不知道梁燕飞当初和张宽的事,心里没有芥蒂,上去友好地握手,激动道,“飞姐是渭阳人?太好了,我可喜欢你的电影了,张宽跟我说过,他不是不想你来三秦,主要是你现在的身价太高,那铁公鸡舍不得出那么多钱。” 一句话逗的梁燕飞咯咯娇笑,那边古凤歌则欢快地挽着梁燕飞胳膊,“快快给我照相,我可算有吹牛的资本了。” 梁燕飞对张艳玲和古凤歌根本不在乎,她只瞅着徐娇娇,轻声问,“徐姐,你怎么会惹上那些男人啊,张总知道,他该多伤心啊?” 徐娇娇闻言,无奈地叹气,“知道又如何,他也不会管我们了。” 梁燕飞听这话味道不对,狐疑地看了四个人一圈,问道,“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徐娇娇也是闲着,再者心里的确是对张宽失望,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块说了,完了又给张艳玲和古凤歌介绍,说梁燕飞当年也跟张宽好过,眼下张宽不让梁燕飞去三秦,其实是徐娇娇的意思,就怕张宽跟燕飞纠缠不清。 张艳玲和古凤歌本来还对梁燕飞有些好感,眼下好感全无,当仇人一样看。 梁燕飞目光一转,娇笑道,“看我做什么,我现在社会地位不比他低,追我的人能站满朱雀大街,难道我还要跟你们抢?呵呵。” 两人表情这才好些,复又开始说张宽白眼狼负心汉的不是,顺带着把全天下男人都骂了个遍,恨不能把世界上的男人都聚在一堆,用原子弹给炸了。 等她们说够了,梁燕飞才笑着道,“三位姐姐,要不听听我的意见,再做决定。” 三人就坐直身子,且看梁燕飞有何高见。 燕飞道:“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许多不同,男人一次射出几亿精子,女人一个月只排一个卵子,从生理上就决定了女人只能接受一个男人,而男人可以选择多个女人,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再者,无论社会怎么变,都是男人主导,女人只能是附属品。我们期望的那种专一浪漫爱情,只会存在于小说家的笔下,存在少女幻想中,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先不管张宽对你们如何,你们却是真真正正爱他的,嘴上说如何恨他气他,可心里还是爱他。甚至,这一生,都不会再爱第二个男人,眼下离开他,你们能如何?在痛苦和思念中过完这一生?张宽呢?他依然是他,会有新的妻子,会有新的情人,毕竟,他是张宽,家产丰厚,又会做生意,受人敬仰,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白马王子。” 梁燕飞说着,忽而笑,“和我比起来,你们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最起码,他还能对你们说出喜欢二字,对我,他恐怕连名字都记不起了。” 三人听了梁燕飞的话,各自沉默不语,却不说话。 梁燕飞就继续道,“如果我是你们,就继续跟他过,我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也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有我,毕竟是我爱他,是我自己犯贱,他想我时来看我,就足够了。” “他找别的女人你也不管?” “不是不管。”梁燕飞解释道,“而是管不了,一个那么大本事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如果说,我们女人,能有自己老公一半的本事,何必要受男人气?越是有能力的男人,社会资源占有的就越多,这一点我们是改不了的,既然管不了,何必去自讨麻烦。真正的爱,就是这样,犯贱。” 三个女人听完梁燕飞对爱情的看法,思想有些动摇,但仍难接受,自己的老公,那就是自己的,私人的,怎么可能跟其他人分享? 梁燕飞道:“道理就是如此,你若爱他,必然犯贱,无论你愿不愿意,他都要那样做,为什么不看开些,你们任何一个人拥有的,都是我所羡慕的,说句不好听的,若张总愿意,我给他做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小三,我都愿意。” ...... 从西京回来,三女都选择跟张宽避而不见,虽然梁燕飞的话对她们有点影响,但还不至于改变观念,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男人出轨的事实。 随着时间推移,心里又想张宽,果然如梁燕飞所言,爱上一个人,就是犯贱。 恰好这时,媒体曝出一条大新闻,三秦集团董事长张宽要出家做和尚?!起先只是小道消息,花边新闻,员工们谁也不当真,张总好几个女人,哪里舍得去做和尚。结果连渭阳日报都上了头条,亿万富豪出家的标题极其醒目,瞬间引起热议。 三个女人也坐不住了,纷纷打听内幕,看看张宽是搞什么鬼。同时,各个家属们也不淡定了,纷纷去寻张宽,却四处找不到人,又玩失踪。没办法,只好规劝闺女,先忍了这口气,结婚再说,万万不能让张宽做了和尚,开什么玩笑。他若没个后人,那么大家业留给谁? 徐娇娇经过一段时间冷静,果然如同梁燕飞所言,无论当初对张宽如何生气,多日不见,非常想念,她知道这是自己犯了贱,却无可奈何。眼下听到张宽要出家,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张宽玩的什么花样。 张艳玲的情况也类似,家族长辈轮流出马规劝,让她不要计较那些野花野草,先做了三秦集团的董事夫人再说,有了名分,其余的野花杂草再慢慢收拾。 古凤歌家里还不知道女儿惹上了张宽,眼瞅着闺女一天天变胖,这才察觉不对,由老妈出面,一番逼问,这才知道实情,登时家里就炸开了锅,唯独老爷子稳若泰山,慢条斯理地道:“想来也是张宽那厮,试问一下,整个渭阳的青年才俊,还有谁能配得上我孙女?” 第233章 玄空 以张宽当前的财富地位,早就被人冠上全民老公称谓,而且这个称谓是靠自己拼搏得来,不是靠某个有钱的老爹。≯八一中>文 古万三英雄一世,儿孙也不算差,唯独一个孙女,宝贝的不行,嫁给谁都觉得亏,正为此事忧愁,没想到凤歌已经解决。 当下就由卫平出面,去找张宽问罪。 虽然老爷子认可这门亲事,但你张宽不声不响就弄个娃出来,这是骑在人头上拉屎拉尿,换做普通人都不能忍,何况是名声显赫的古万三。 卫平收到命令,立即联系张宽,结果找不到人,来回打听折腾,才听说张宽在青龙寺,心里还奇怪,外界传言张宽要出家,莫非是真的? 事不宜迟,师傅可就这一个宝贝孙女,能把这婚事办成,张宽也记得自己一个好。卫平立即赶赴西京,去青龙寺找张宽。 张宽此时已经在青龙寺吃斋念佛一个多月,人非但没瘦,反而胖了许多,方脸变成圆脸,脸颊也高高鼓起,下垂,变成双下巴,脖子上还一圈儿肥肉。由于生活方式的改变,吃完饭就坐着念经,念完经就吃饭,吃完饭就睡觉,缺乏运动,导致身子也胖了不少,原本鼓囊囊的胸肌变成两坨脂肪,八块腹肌也化作高高的一堆,走起路来忽闪忽闪打颤。 当然,吃的好是一方面,关键还是那池水的缘故,张宽现在每天都会去泡上一两个小时,每次泡进池子,他都感觉心旷神怡,所有烦恼全都消失,心中一片空明,原本许多想不通,想不透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全都想通。 最开始时候他还问方丈要法号,说自己就在此地出家,方丈却不收他,说他尘缘未了,俗事烦杂,无法修行。 张宽起先还责怪方丈,武侠小说里不是都写了,再怎么穷凶极恶的人,一遁入空门,立马就摇身一变,立地成佛,俗世中的事,再也与他无关。 方丈呵呵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那些事情,怎么可能相信呢?就算是以前,佛门收弟子,也得各方人士联名举报,考核本质才行啊。” 张宽此时已经不是昔日的混混,自然不会说出淫僧色佛之类的荤话,而是讪笑一声,便不再提。 等在池子里泡了二十多天,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法号:玄空。意为一切都是空。 张宽想到这个号,很是高兴,洋洋得意,跑去问方丈,“你看我叫做玄空如何?” 方丈闻言苦笑,“那有自己给自己取法号的,你连佛门弟子都不算啊。” 张宽回答,“心中有佛,无所谓名分,心中无佛,就算成为佛门弟子,也是波旬一系,没有区别。” 方丈见他如此说,只好点头,“也罢,你觉得好,就这么叫吧,但青龙寺,不承认你佛家弟子的身份。” 张宽就撇嘴道:“方丈大师你犯嗔了,不在你青龙寺挂名,我就没有别的寺庙可去了?改天我就去金钱寺挂名,也来个方丈当当。” 张宽可不是说着玩,他立马联系了白晶晶,说了自己的意愿,白晶晶就联系了渭阳日报,说了此事,短短几天,就传遍整个渭阳。 张宽才懒得管外人怎么说自己,他这些天读了许多佛经,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不会在乎外界如何看自己。 卫平来到青龙寺,刚好张宽在池塘入定,卫平站在边上喊了数声,他都不应。卫平急了,“你再不应,我就拿砖头撇你。” 张宽这才慢慢睁眼,语气平静地道:“施主你是找我?哦,忘了告诉你,以前的张宽已经不存在,我是玄空。” 玄空?卫平满脸惊讶,不敢相信,仔细看了张宽两眼,“你真当和尚了?”而后大怒,“你才是胡闹,你现在当和尚,叫别人咋办?赶紧给我出来,就算是和尚,也得回渭阳把事情处理好了。” 张宽闻言叹气,慢慢起身。一显身形,卫平就傻眼了,眼前这胖子真的是曾经的张宽?好家伙,跟之前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之前的张宽看身形顶多也就是一百三的体重,现在这身形,少说也得二百三四,整整胖了两圈。 “你这是在水里泡肿了还是泡涨了?咋变成这样子?” 张宽微笑回答,“我本来就是这样子,没什么稀奇。” “不可能。”卫平斩钉截铁地道,“你之前顶多一百四,现在二百四得有吧。” 张宽呵呵笑道,“我体重二百五,以前是,现在也是,非要较真的话,我现在比以前还少了几两。” 卫平听了就嘘,不再跟他计较这个问题,而是说明来意,问张宽跟古凤歌的事情如何处理? 张宽回答:“凤歌妹子不愿意嫁我,还有什么好说?” 不愿意?卫平可没听过这回事,就对张宽道:“愿不愿意老爷子话了,总不能让凤歌大着肚子穿婚纱,你必须马上解决。” 张宽就笑,“这么说是要我娶她咯?那你帮我问问,是她愿意嫁,还是老爷子愿意嫁?” “这两结果还不一样?” “不一样,她自己愿意嫁,将来不会后悔,要是被老爷子逼着嫁,免得将来后悔。” 卫平就道,“你这话说的不够意思,人凤歌不愿意嫁你,能怀上娃?” 张宽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事情变了,就拿我的模样来说,眼下的我,她还看的上吗?” 卫平闻言无语,叹息一声,诚恳地道,“说真的,你该减肥了。” ...... 张宽回渭阳第一件事,就是去金钱寺挂名,说自己是玄空。寺里其他僧人都觉得怪异,唯独悟正欣喜万分,对着张宽合十道:“大喜,师兄大喜啊,哦不,玄空师兄大喜啊,我这就帮你造册登记,连你也皈依我佛,可见佛法之浩瀚精妙,想来师兄在青龙寺一月,感悟不少。” 张宽笑而不语,径直走到大殿,和佛堂上的金钱佛遥遥相看。当日造佛,虽然是按照张宽的相片雕刻,但也做了圆润的加工,毕竟是大佛,势必要造的宝相庄严,精神饱满,和瘦身版张宽只有七分相似。 眼下倒好,张宽肥了一圈,再加上一个月的佛经熏陶,竟然有九分神似,扎眼一看,如同从佛像上面走下来一样。 悟正看了连连摇头,“奇怪,奇怪,还真是奇怪啊,看来师兄天生就该做佛。” 张宽噗嗤一声,看了悟正两眼,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悟正是有大智慧之人,以前却把他看扁了。 又看了会佛像,张宽忽然开口道:“我名玄空,当建一座玄空寺,弘扬我佛。” 悟正点头,“大善!只是此地已经有座金钱寺,玄空寺要建在何处?” 张宽笑笑,手指向上,“玄空寺,当然是要玄空喽。” “天上?空中?”悟正一脸的惊疑,而后问道:“那宣扬佛法,可是宣扬大乘佛法。” 张宽摇头。 “小乘?” 张宽依然摇头。 “难道是密宗?” 张宽还是摇头。 悟正就不解了,“那师兄宣扬的是什么佛法?” 张宽呵呵两声,笑而不语。 ...... 张宽回来,卫平却是犯难,这厮性子拗,不去见古万三,反而坐等古凤歌上门。可按照当地习俗,张宽做了这等打人脸的事,必须上女方家门负荆请罪,似张宽这般跩的二五八万样,是要等着挨打的。 可张宽偏偏不认错,张口闭口就是,我已遁入空门,不问红尘事,凤歌妹子若想嫁我,让她自己来寻。 这话别说传到古老爷子耳里,就是卫平都气的不轻,若不是顾忌自己不是张宽对手,都想亲自动手教训张宽一顿。 可又要给师傅交差,没奈何,就暗地里跟古凤歌通了气,说了张宽当和尚的事,看凤歌什么反应。 凤歌一个月不见张宽,甚是思念,一听张宽回来,就开始犯贱,借着上街之名,跑去温塘,见到体重二百五的张宽,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嫁,不嫁,这种人物,我坚决不嫁。”凤歌都能哭死,前一个月还是个相貌堂堂的帅小伙,三十天后就肿成肥猪,不嫁,坚决不嫁。 凤歌嘴里说的坚决,心里还是割舍不下,经过反复确认,他就是张宽无疑,终究还是感情深厚,说不嫁,心里还是舍不得,反复捏着张宽的肥肉,流着泪感叹,“你咋能肿成这副模样?胸都比我的大,我咋能带的出去?” 张宽一副了然的样子,淡淡回复,“你嫁,或者不嫁,我就这么胖,只增不减。你是爱我的皮囊,还是爱我本心。” 如此一问,凤歌更加难受了,苦着脸道:“你的本心那么色,到处拈花惹草,有什么值得爱?我总是安慰自己,好歹你长的不丑,将就下算了,现在倒好,本性好色不算,外表还那么丑,你好歹也找出个优点来让我爱啊。” 张宽闻言点头,了然,“当然有,我有钱,大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兴趣高雅,不抽烟不喝酒,还会吹箫打鼓玩唢呐,这些优点还不够?” 凤歌被他说的一时无法反驳,闷闷不乐地补充一句,“而且,脸皮还厚。” “那你嫁是不嫁?” “嫁啊,不嫁肚里孩子怎么办?” 第234章 伟大设想 张宽奉子成婚,将三秦一分为三,按照之前的约定,徐娇娇,张艳玲各掌管一份。> 八一中≯文≯网 名义上张宽正牌妻子是古凤歌,但私底下,员工们还是把喜欢称呼她为三姨太,正房则是徐娇娇,西宫娘娘是张艳玲。 本来这种流言蜚语是无人关注的,但当流出者是某个重要人物时,那就不再是流言,而是事实。 这个排名是金道文酒后说出来的,而金道文此人虽然大舌头,但也不至于胡乱编排老板,鉴于老板跟他之间特殊的亲密关系,他的话很可能是从老板口里得知,或者,干脆就是老板说的。 再加上,张宽成婚当日,热热闹闹,风风光光,一片喜庆,没有任何砸场子的事情生,要说他跟徐家张家没谈拢条件,如何可能? 而根据三秦总部的头号秘书小丽爆料,由于古凤歌怀有身孕,不能行使妻子职责,老板经常性和正房西宫出双成对,已经见过好几次。 作为普通老百姓,这事也就看个乐子,老板就算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也是老板,连成龙大哥也犯过错,何况一个年少不经事的小伙。 结果事情过了半年,正房西宫先后传来喜讯,肚子里孕育了小生命,下面人这才真正重视起来,越感觉老板行事张扬,异于常人,却也是一笑了之。 渭阳纪检委的贴吧热度迅攀升,一度成为十大热门贴吧之一,全都是在议论张宽有三个老婆的事,还不能明说,张宽两个字一度被和谐,用Zk代替,而且帖子存活时间不过一分钟,稍微说的露骨,立马删除。 当今中国,绝对是一夫一妻制,任何人不能逾越,谁都不行。 ...... 在新的一年经济展规划中,张宽大胆提出全市社会主义经济,其核心主要是八个字:自给自足,科技致富。 社会展到现在,渭阳三百万人完全可以把渭阳建设的更好,吃穿住全是内部供应,交通方面计划在全市展开“禁油”行动。所谓“禁油”,就是除去农工用机械外禁止以柴油汽油的机动车上路,大家出行要么步行,要么是电动车。包括公交车,都是电动。 同时也限制了一些奢侈品入境,努力抬高渭阳本土物价,反正渭阳是一个小集体,生活所需全是内部供应,依照三秦当初的模式,夸大数据即可。 表面上看,渭阳人均月收入动辄上万,实际上呢,去掉物业费伙食费交通费信息费医疗保险教育经费等等,银行账户结算下来也就剩个几百块,跟十年前相比没什么差别。 账户余额没差别,但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却是事实,主要是集体经济观念的植入,让老百姓都忙起来,把能用到的资源全都用上,吃穿用度比之前要丰富许多,剩余劳动力则转到服务行业,歌厅舞厅成为渭阳娱乐主流,百姓夜生活也变的丰富,不再像以前,一过夜里九点就是一片黑。 如此模式下,外地人口大量涌入,再加上渭阳政府的许多补贴福利,以及没有户口限制,原本三百万人口的渭阳,人数迅激增至七百万人口。 又因为大批偏远地区农民涌入城市,那些田地被三秦承包,建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型农场,荒废的山头河沟也利用起来,大力养殖。 张宽去过深圳,被哪里的景色震惊,城市内见不到一处土壤,要不就是地砖水泥,要不就是草坪树木,根本不会有尘土飞扬这种事情生。 回到渭阳,他就建议市政府推行绿色渭阳这个工程,号召三秦公司人员每天义务绿化一小时,不参加绿化劳动的年底取消年终奖,如此之下,三年时间,就把渭阳变成绿色渭阳,被新闻媒体评为:西北小江南。 秦风集团终于抵挡不住,准备宣布破产,他旗下的食品公司不赚钱,金融公司又被以非法集资名义取缔,秦显扬做了替死鬼入狱,付长青连人大代表的资格都被取消,跟迅蹿红的张宽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也就没了继续争斗的心。 付长青想告老还乡,张宽却不乐意,这么些年,双方明里暗里地互相斗争,各自使阴招下绊子,恩怨岂能容易化解? 张宽主动找了付长青,说出自己的计划。 “秦风集团倒闭,我算是明白了,我们做生意的,就是摊子铺的再大,也是替政府服务。当他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是下蛋金鸡,某天他有了更好更大的金鸡,就会把我们一脚踢开。” 已经将近六旬的付长青叼着烟袋锅,平静地看着这个昔日对手,自己的好师弟,活财神的亲儿子,看他下面想说什么。 “眼下渭阳集体经济繁荣,只是表象,我们内部自娱自乐罢了,就拿汪希眠的画来说,在渭阳画展上我可以给他标价一亿,也可以安排人出一亿高价买下,给他的画订个档次。可出了渭阳,谁会认他那画?两年前去了伦敦,标价五百英镑都没人买。说到底,三秦赚钱,靠的是老百姓辛勤劳动,而不像别的国家,靠的是科技力量。” 付长青闻言点头,“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现在科技这么达,九成以上的电子产品都是中国制造,大家都以为中国人赚钱,实际上呢?中国也就赚个手工费,那真正的核心技术,中国人接触不到,人家外国就凭一个软件,一个核心技术,就能获取九成以上的利润,却毁了中国的环境,害了中国人身体,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人能反过来,让美国人替我们打工。” 张宽点头应和,道:“眼下渭阳实行全民经济,赵书记要去省里,过几年有可能去中央,他一走,三秦就成了案上鱼肉,怕是落不了好。” 张宽如此说,付长青深有感触,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是林市长看着扶持起来,结果赵书记来了,就扶持三秦,眼睁睁看着秦风成为昨日黄花。来了新的当家人,要出政绩,肯定会再扶持新型产业。 三秦集团,前途堪忧。再者,张宽这厮,行事向来张狂,不懂得韬光隐晦,得罪了许多人,一旦失势,结果可能比自己还惨,墙倒众人推。 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张宽呵呵笑道,“有这么个计划,不是依靠老百姓的辛苦劳动来赚钱,也不是赚中国人的钱,而是赚外国人的钱,赚那些有钱人的钱。” “唔?”付长青闻言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要建一个玄空寺。”张宽用手往上指着,“悬在空中的一座寺,或者叫,空中花园,天空之城,都行。” “天空之城?”付长青皱起眉头,深感不惑。“那是什么城?” “我要建座城,漂浮在空中,永远不落。” “开玩笑呢你!”付长青如此说,一脸震惊。 “作为渭阳富,我不会轻易开玩笑。”张宽郑重地道:“设想一下,假如渭阳有座飘在空中的城,那世界将会怎么看我们?” “就算空中有城,能给渭阳带来什么?旅游?” “光是旅游的话你就太小看我了。”张宽呵呵笑着,“这座城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的,我要在上面建个酒店,真正的天上人间,还要在上面搞个足球场,搞渭阳杯争霸赛,还要在上面建个剧院,只有一流的世界明星才能在上面举办演唱会。” 随着张宽的描述,付长青嘴巴越长越大,眼神也越明亮,激动不已。 等他说完,才问出最主要的一句,“那么,你如何让这座城永远地漂浮起来?” 天空之城,是要浮在天空上的,如何让城市漂浮起来,成为最大问题。 这点张宽自己想过,根据热气球的原理肯定不行,有多少燃料能供应一座城在天空漂浮?最初的设想来自于美国的空中加油站,张宽很为美国人的想象力感到佩服,他们利用氢气造出一个环形油库,可以给过往军机加油,非常先进。 氢气能把加油站浮在空中,就能浮起一座城。 当然,城市的建筑材料不能是钢筋水泥,比重太大,得用高强度的塑料和高强度的韧性材料。 这种材料本来只是在设想中,自三年前张宽有了建玄空寺的想法,就弄了一批科研人员回来,专门研制强度大韧性高重量轻的塑料制品,如今已经有了成果。 如果这种材料能用于建筑,那对传统的钢筋水泥建筑行业将是一个巨大冲击,很多国家都在搞这个项目,早在2o12年时候张宽就见过塑钢制品,在塑料中添加金属颗粒,出来的制品硬度极高,当时主要用于制造手机,所以才有了平板手机电脑的出现。 现在又展了这么多年,塑钢制品的展更为优良,甚至连飞机上的某些材料也换上了塑钢制材,全塑钢的房子,目前只是考虑到成本问题,一旦成本解决,相信很快就能普及。 眼下,张宽要建的天空之城,既要坚固安全,还要轻巧简单,必须是塑钢制材。材料选定,剩下的就是如何漂浮。 第235章 磁矿 基于张宽给出的漂浮理论,专家建议他使用氦气,因为氦气稳定,不易燃烧。八≯一中文网≥> 原理借助铝制飞艇,采用硬皮空壳包装,当然,飞艇毕竟量小,若按张宽的构想,所谓的天空之城,应该至少有个镇子那么大,操作起来非常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 如果只是单纯依靠氦气作为浮力。16oo平米的实用面积需要4ooo平米那么大的气囊,如果单从下往上看,的确是够大的,称得上一座城。 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张宽想造浮空之城,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复杂,而且至少得有上百亿的预算,这让他很为难。 当然,张宽并不是非得建成不可,他也就是在付长青面前提提,说明浮空之城的好处。吸引付长青投资,好完成父亲的意愿,把付长青的钱都变成自己的。 付长青毕竟是老江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投资,他需要确切的计划,以及未来的盈利蓝图。 张宽鼓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反复向付长青描述,一旦浮空之城建好,那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举世瞩目,迪拜之塔算什么?八百米算高?三千米之上的云端生活可享受过?上面的酒店就叫天上人间,只设立十个客房,住一夜多少钱? 张宽激动地伸出一根指头晃着,“咱也不坑人,就一万,不是美金,英镑,这只是房费,如果要吃饭喝水,那另算。这么说吧,上面的东西,哪怕是扣下来一根线头,都是黄金线头,绝对的人间仙境,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是什么样的,咱的天上人间就是什么样,让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仙生活。” “还有我们的渭阳杯足球联赛,邀请全世界的球队来比,奖金一亿美金,也跟世界杯一样,四年一次。球员在天上踢球,跟地上相比完全是两回事,球不再是只局限于地面传递,也没有地面上那些边框限制,没有出界球这一说,直接就是在笼子里比赛,想想看,足球在铁丝网上来回反弹,球员们要开出多少稀奇古怪的花样进球?盈利?呵呵,全新的足球比赛模式,不说广告,光是全球各大媒体的转播费都要上百亿,一亿奖金算什么?” “还有演唱会,呵呵,唱歌一般般的人有钱也别想上,唱歌好人品差也没门,必须是德艺双馨的艺人,一个星期只能有一位明星上去开唱。你说邀请歌星得花多少钱?开玩笑,得他自己掏钱来买剧场,没钱免谈。我上面的剧院就是空着不用,也别想免费用。多少钱能上?便宜,任何一家唱片公司都能出的起,一千万人民币就行。你说日韩歌星?呵呵,那得双倍。” 随着张宽的描述,一把年纪的付长青也激动了,如果天空之城真的能建成,日进斗金那是轻而易举。有了这个天空之城在手,的确是不用担心政府卸磨杀驴。若真能办成,想想都觉得美呢。 但有一点,张宽为什么不找别人,单找自己? 听到如此疑问,张宽垂头丧气地回答:“无奈之举,要建浮空城,少说得投资百亿,我哪有这么多钱,大家都说我是渭阳富,其实大部分钱都被政府拿了。你想想啊,三秦的实质是什么?是把老百姓组织起来大量生产,生产出来的产品自销自用,大家日子好过,只是吃穿住比以前好,其实没多少钱。就算三秦内部自产自销,一来一回中间的商业税全都上缴给国家,我那有钱赚?现在这社会,要赚钱,只有从外人手里扣钱,把产品卖给外人,那才叫赚钱。三秦只不过是帮大家致富,而这个浮空城,则是打的外国人的主意,这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 关于三秦的经营本质,早就有专家分析过,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模仿三秦,促使集体致富,玩的是藏富于民的招数,只是这种模式对老板本身利益不多,所谓的赚钱,也只是虚数。 集体经济模式,若老板赚了很多钱,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下面的人过的很苦。但三秦人日子很幸福,也就是说,张宽本身手里没多少钱。 付长青也知道这个道理,同时也明白了张宽来找自己的真实意图,他有想法,缺乏资金。 可是,张宽跟自己的关系,让长青先生很为难,两人斗了这么多年,眼下居然谈合作,这不是怪事么? 付长青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也没钱,你的想法很好,我爱莫能助。” 张宽见游说失效,又生一计,跑去找赵书记,说了自己大胆计划,让赵书记做中间人,替自己说好话。 因为渭阳这几年的飞展,领先于全国先实行了全民医疗和全民教育,政绩显赫,上头早就有升迁之意,赵书记却不就任,非要眼看着渭阳真正达到自己理想目标,才肯放手。 眼下是最后期限,六月份开始,就得去省里,作为一个年龄五十出头的干部,前途光明。赵书记本人也把张宽当成宝,临走之前听了张宽的大胆计划,很是激动,“浮空之城,很好嘛,如果真能建成凌霄宝殿,那绝对是第九大奇迹。” 赵书记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摇头,“不行啊,**上台开始,党的风格就变了,不再干那些驴粪蛋外面光的混账事,政府参与的任何项目,必须是利于国家利于民的,那些面子工程,不会再有了。” 张宽道:“这个我懂,我就是想请你出面,帮我凑和一下付长青,他做了那么些年奸商,手里存了不少钱。” 赵书记闻言哭笑不得,“你这小子,都这么些年还没点长进,人家付长青也是为渭阳做了巨大贡献的,怎么能是奸商?他要是奸商,你比他还奸。” 经过深思熟虑,赵书记决定促成此事,如果浮空城真的像张宽说的那么好,能带来巨额利润,不如政府斥资。 张宽立即反对,“开完笑,先,我不敢保证浮空城一定赚钱,万一不行呢?您让外界怎么看?再者,虽然**威武,但中国人骨子里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如果是国家出资,原本花费一百亿能建好,至少得花三百亿,您能接下这个单吗?” 赵书记闻言再次沉思,知道张宽是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最后还是选择跟付长青谈,看看能不能跟张宽合作,把浮空城的的梦想实现。 付长青说考虑考虑,还是不同意出钱,始终对张宽有戒心。 张宽也不再缠着他,而是自己组建一支科研小队,开始着手准备,前期先做实验,分别造了几个小型的浮空艇,有飞机用铝合金制造的,全塑钢制造的,纳米纤维布料做成的等等,构造也多式多样,多口袋气囊,蜂巢式气囊,正副双气囊等等,结果出来数据各一,都是充的氦气,其中飞机用铝型材的结构最简单,也容易制造,但是自重太高,需要的气囊面积太大。塑钢用材够轻快,但构造稍微复杂。纳米材料的飞艇最昂贵,但实用性最佳。 各种实验各种坑,浮空城都没能弄出一套合理的结果,唯独造出各种样式奇特的飞行器。张宽心想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开了个飞行器出租公司,让市民没事就租个飞艇玩玩,去天上飞一圈。 如此也好,最起码,科研队伍的日常开支是有了。有了飞行器,市民的视野就开阔了许多,不再局限于在渭阳各地玩耍,经常有土豪一租就是三四天,飞出渭阳,飞出省。 其中有许多人反应,飞艇到了陕甘交界的某处就收不到信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事反馈给科研小组,经过实际确认,说的是青木马家庄那个地方,大概有个十平方公里的地方,信号不佳。 科研小组就觉得神奇,亲自前往马家庄察看,得出结论,马家庄地下可能有个大型磁矿,这才导致手机信号盲区。 科研小组组长是个认真的人,觉这里可能蕴藏磁矿,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报告政府,而是继续思考浮空之城的建设可能。 如果能把马家庄地下的磁矿利用起来,建一座磁悬浮城市咋样? 磁悬浮技术已经展了二三十年,中国就有十多条磁悬浮列车线,眼下马家庄地下有大型磁矿,完全可以利用啊。 如此以来,新的浮空城方案出炉了,一方面还是沿用之前的环形汽艇方案,造出一个直径1.5公里的环形圈,里面充满氦气,使之浮空。另一方面气囊的外包装全部缠绕金属导线,使之通电就能产生磁性,刚好和马家庄地下的磁性相斥,两者之间用固体金属连接。 如此以来,长期困扰科研团队关于浮力太小的问题就能解决,剩下的,只需要向上汇报,投入生产即可。 方案报告上去,张宽立即同意,就这么干,时间一年又一年,必须弄个玄空寺出来,莫教人看低了自己。与此同时,他也对外界公布了浮空城的建设构想,吸引全民投资,凡是给浮空城这个计划投钱的人,将来必得丰厚回报。 第236章 杨天赐 所谓的全民投资,目标依然是付长青,张宽不信他付长青能忍得住有蛋糕不吃,无非是和自己之间有芥蒂,既然如此,自己不出面就完了。八一≧>小说≥网 果然,付长青按捺不住,开始托人打听浮空城是怎么回事,得到结果,三秦公司要在青木建浮空城,说是马家庄下面有磁矿,刚好可以利用,其中过程很复杂,还得在地下安装一个磁力转换器,把磁力从地下转移到上面。 另外就是关于浮空城的设计,考虑到空气流动等因素,必须设计成环形,就像救生圈那样,这样就不会生忽然之间吹来一股大风,把浮空城掀个底朝天。另外浮空城跟地面也有固体支架联系,支架并不是用来负重,而是牵引,下面必须牢牢抓地,不然磁性过大或者是浮力太多,浮空城向上跑了。又或者,被一阵风吹到别处。 付长青越打听,越觉得这事靠谱,真要像张宽说的那么好,这是一笔横财啊。 上百亿的投资,说句不好听的,一年就能赚回来。 付长青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跟张宽合作。这次是付长青主动联系张宽,两人一番商议,敲定细节,浮空城计划投资一百亿,付长青投资三十亿,占3o%的股份,其余的,张宽自己想办法。 张宽说好,自己再去筹钱,结果有个姓魏的商人联系自己,说能拿出二十亿出来,占2o%的股份。 这样一来,剩下五十亿,张宽压力小了很多,空手套白狼,借钱生财,是张宽的拿手好戏,正准备去其他地方筹钱,又冒出一个车姓商人,投资十亿,这样又占了1o%的股份。 张宽七凑八凑,终于凑了百亿,浮空城项目,正式启动。 他在这边高兴,付长青在那边高兴,这回可是连棺材本都动了,总共投资六十亿,等浮空城建好,立马回收六成股份,哼哼,浮空城,那就是自己的了。 为了避免张宽玩花样,付长青把合同仔仔细细研究,请的专业律师来看,天空之城,又名梦想之城,内里包含一个十人间的酒店,一个七千平米的足球场,以及能容纳五千人的看台,另外附属设施还有三架每次容纳二百人乘坐的运输飞艇等等。 付长青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等,等浮空城建成之后,去摘取果实即可。 ...... 时间又过了两年,渭阳经济展越多元化,现在一提起渭阳,人们先想到的就是羊肉泡,接着就是三秦电影,直愣愣的渭阳方言,以及那座笑眯眯的金钱佛。 渭阳,已然成为全球明星城市,每年接待外国游客约莫十万人次,国内游客三百万人次,已经逼近西京,成为西北第二大都市。 而且渭阳的民生经济,一直都是走在世界前端,其中关于人口管理,更是越了美国。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 在渭阳,每个人一出生手腕就被纹上一个二维码,该二维码和身份证上的二维码一致,只要经过扫描,该人的所有信息全部显示,成为永不丢失的身份证。而且,渭阳也是全球第一个取缔了纸币流通的城市。 在渭阳,永远找不到能使用现金的地方,哪怕是买一根牙签,也是扫描二维码。外部来的游客,可以去购买三秦一卡通,通过正当的办事点,换取信誉点,用信誉点来消费。 而且,作为全球瞩目的新型城市,渭阳人的素质也是出奇的高,像人们常见的什么随地吐痰,乱扔垃圾,那种事情在渭阳根本不可能生,已经连续三年,渭阳被评为全球最干净的十大城市之一。 一进入渭阳,入眼不是地砖水泥,就是鲜花草坪,难得见到一丝尘土。和十年前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 张宽本人,作为渭阳经济腾飞的直接执行人,有幸得到了最高领导人接见。听到这个消息,土鳖很是激动,提前一个星期戒荤腥,生怕在和最高领导相处时候突然放屁。而且,每天都要用玫瑰花汤洗三次澡,确保身上没有一丝的异味。 土鳖如此行动,让几个媳妇大开眼界,就连第一次上床,土鳖也没这么重视过。 土鳖回复道:“你们懂的什么,当年年少不懂事,现在都快三十岁的人,还能不讲点礼仪?” 如此折腾,终于迎来了面见最高领导人这天,张宽刷了八遍牙,又喷了许多清香剂,这才怀着激动崇敬的心去面圣。 总书记很随和,但气场强大,土鳖老老实实,始终保持着小学生听课的姿势,总书记说什么就答什么,规规矩矩,没有一句逾越。 末了总书记笑道,“不用紧张,说起来,你我都是乡党。” 一句乡党说的土鳖激动异常,幸福的泪水洋溢而出,“我知道,你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好的总书记,换了别人,我还不来呢。” 总书记听了面带微笑,拍拍土鳖肩膀,“渭阳的事情我知道,你干的不错,要不是太忙,我该去见你的。” 一番话说的土鳖都快跪下,总书记要不要这么随和?口里道:“为乡亲们做好事,应该的。” 总书记就笑,“说的好,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你想吃什么,可以让食堂安排。” 和总书记吃饭,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夙愿,机会难得,张宽惊喜万分,不由自主说道:“那就羊肉泡吧,我最爱吃。” 有些人,匆匆数十年,一个爱好,一辈子的习惯,就算是富可敌国,临了也只是一碗羊肉泡。 ......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年年关,哑哑从三秦第十五幼儿园下班回来,儿子杨天赐已经在写作业了,餐桌上放着一个包装完好的大秦天子面包,一瓶大秦天子果汁。 哑哑知道,那是儿子从学校里偷偷带回来的。自从渭阳开展了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改革,唐雨柔的早教班就开不下去了,因为三秦的幼儿园是免费的,而且教学质量过硬,瞬间就淘汰了老式的收费幼儿园。 唐雨柔和小敏都仗着有教育经验,被三秦特聘了去,做了幼儿辅导师,而哑哑因为残疾人身份,被三秦拒之门外。 为此唐雨柔还四处求人,本来这事萧文成能帮得上忙,可是因为唐雨柔自己心里有芥蒂,已经嫁给了张云龙,如何好意思再麻烦萧文成? 张云龙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包在他身上,去找负责教育的人说话,人家很为难,给他面子,把哑哑特招入教师队伍。 结果因为哑哑不会说话,被学生家长投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校方无奈,只好把哑哑从教师队伍里撤走,安排了一个勤杂工的职位,每天搞卫生倒垃圾,也算有份工资。 按说三秦的教师工资不低,可哑哑拿不到教师编制,勤杂工的薪水是最少的,听上去有四五千之多,实际上仅够日常开销,若想攒钱,那就得勒紧裤腰带。幸好哑哑不爱打扮,也不爱买衣服,了工资就存起来,吃在学校,穿也是工服,一年到头也能攒点钱,给正在读大学的弟弟寄去。 等到弟弟毕业,又要找工作,跟着要结婚,要买房,哑哑辛辛苦苦攒了七八年,根本存不下钱。 眼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如今已经十一岁,再过几年就要上大学,那个时候开始就要大量花钱,哑哑一个单身母亲,焉能不提早做打算? 平时儿子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不能让别的同学看低他,天赐不爱说话,但性子烈,别人平时骂他一般不回口,但若逼的急了,骂他妈,那就是要动拳头的。 别看天赐年龄小个子矮,力气可不是一般地大,上个学期跟同学打架,一拳下去把人鼻梁骨砸骨折,为此哑哑把他关在屋里狠狠地用皮带抽。 要知道,打架伤人赔钱,哑哑根本负担不起,一个鼻梁骨就要她赔十万,这在渭阳很正常。据说,这个标准是人大代表张宽提出来的,他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告诉大家,遇到事情尽量的少打架,多走法律途径。 哑哑为了给人孩子看病,四处借钱,这些天赐都看在眼里,从此不敢跟人打架,遇到别人骂他是没爹的野种,也不动手,低着头走过,全当听不见。 要说吵架,那更加不可能,哑哑不会说话,平时跟儿子交流都是手语,天赐说话还是跟小敏学的,最开始还是一口四川味儿呢。再加上没有父亲,孩子自卑,说话就更少了。就连上课回答问题,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老师在他的成绩单上用“惜字如金”这个四个字来形容他。 哑哑欠了债,就得还债,自然要省吃俭用。天赐懂事,在学校里吃饭免费,就放开肚皮敞亮吃,一次吃三四碗米饭,大块秦川牛能吃一斤,被誉为“饭桶”。就这还不够,他还得往家拿,留给第二天做早餐。要知道,学校管饭,只管中餐一顿,早餐晚餐都是家里解决。 第237章 雪夜惊魂 母子俩一个写作业,一个做饭,生活简单平静,吃完饭天赐看电视,哑哑拿着挎包出门,要去夜市帮忙卖啤酒,这也算是一份兼职,晚上运气好的话,能弄二三百,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毛都没有。≧ 网 尤其是现在的季节,将近年关,天气寒冷,去吃夜宵的人很少,哑哑穿着大秦天子的工作服等了半晌,都没见有客人来,就帮着店里搞卫生,扫扫地,擦擦桌子,她做的这些,都是义务劳动,深得老板喜爱。 可惜,老板娘天天在店里盯着,不然,一定要把这个哑巴妹搞到手,餐厅老板时常这么想,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哑哑胸口,腰上,臀部打转。 临近九点的时候,来了一桌客人,咋咋呼呼,听口音是外地人,上来就要啤酒,口气很大,让哑哑有多没少只管上,今天不醉不归。 哑哑大喜,拿着几种啤酒给客人看,有普通啤酒,还有果汁味的,草莓,苹果,黄桃,橙子等等,都是三秦集团搞出来的东西,这种酒带点果汁味,喝起来好喝,度数还不高,女孩子最喜欢,那些烂仔们就喜欢用这种酒哄女孩子,看着度数低,里面加点料,喝一瓶就醉。 几个外地人不喝度数低的,就拿普通啤酒,口里吆五喝六,吃吃喝喝一两个小时,都有些醉意,说些什么要在渭阳大展宏图,再创辉煌等等之类的话。 店里的人见怪不怪,喝醉了吹个牛逼,正常。 几个人马尿喝多,眼神开始不对,都把目光盯到哑哑身上,其中领头的勾勾手指头,让哑哑过去,问她,“大妹子,你在这一晚上能赚多少钱?” 哑哑笑笑,连连摇头。 旁边就有人伸出胳膊把哑哑腰肢揽住,嘿嘿笑道,“卖酒能卖多少钱,一晚上撑死千把块,来,跟哥喝杯酒,喝一杯就给你一千。” 哑哑奋力挣开那人的魔爪,满面通红,往柜台后面走。 客人不依,晃着空瓶子喊叫,“干啥呢,过来添酒。” 哑哑不敢去,店老板就亲自过去赔笑,“几位,她是聋哑人,你们说什么她都听不懂。” 聋哑人,几个人都愣住,同时感叹,难怪她只笑不说话。 店主见状就亲自上酒,这种事情多了去,夏天时候那天都会遇到一两个想调戏哑哑的,都是用聋哑人的借口给打掉。流氓们是有些过分,但也不好意思对残疾人下手。 可今天遇到这波人却不一样,明显带着戾气,为的把店老板扒拉开,嘿嘿笑道,“聋哑人也是人,我说,这女子这么水灵,怕是还没开过苞吧。来,给我倒酒。” 店老板赶紧对哑哑示意,让她走。 哑哑知道事情不好,脱了卖酒的衣服准备穿外套。这一脱可不得了,几个醉鬼本来就心猿意马,哑哑里面穿的是紧身毛衣,塑形牛仔裤,把个纤细身材勾勒的极致完美,几个人登时就忍不住了,纷纷起身,朝着哑哑围过去。 “大妹子,急什么?酒还没喝完,来来,别走。”说着就把哑哑胳膊拉住,往酒桌上拖。 店老板赶紧上前阻拦,好声劝阻,“几位,这是南塘派出所管辖,店里摄像头直接连着派出所。” 几个人听完瞬间变的正经,语气也变的客气,好声对店老板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想对残疾人献爱心。”说着还装着无意的把摄像头瞄了一下。 借这个机会,哑哑赶紧走,依然被拦住,领头的对着一圈人道:“刚才把大妹子吓住了,都表示一下。” 几个人闻言纷纷从口袋里掏钱,有二三百,有四五百,其中领头的最大方,拿了一千,往哑哑手里塞,诚恳地道:“妹子莫怪,我们几个喝多了,有点唐突,这是给你赔礼的。” 哑哑不要,要走。 几个人不依,不收钱不准走。 店老板见双方僵持不下,就做和事佬,让哑哑把钱收了。 见哑哑拿了钱,几个人又要求哑哑坐下一起吃菜,哑哑无奈,跟着坐了,却不动筷子。 领头的还要说什么话,旁边有人提醒,“豪哥,她是哑巴,你说那么多不管用。” 豪哥这才愕然,不再说话,而是拿出全息投影手机给哑哑展示文字,又道歉,赔礼,完了自己罚酒,连喝三杯。 哑哑毕竟是在服务行业工作,形形**的人见的多了,对方态度如此诚恳,再板着脸也不合适,就点了点头,算是原谅。 几人大喜,劝哑哑吃菜,不吃不让走。 哑哑无奈,吃了几口,店老板看时间实在太晚,又担心哑哑出事,就过来说要打烊,几个人才起身结账,依依不舍地离去,到了店门口还不时地回头看哑哑。 店老板眼看着几个人上车走了,才让哑哑下班,并再三叮嘱,路上慢点。 哑哑一出店门,就听老板娘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老板,“呦,瞧你心疼的,你去送送嘛,这黑天半夜里还下着雪,万一有个危险怎么办?” 老板就弱弱地赔笑,“老婆你又拿我开玩笑了,我对那个哑巴能有什么心思,纯粹是看她给咱店里卖出好多酒,你想哪去了。” 这些话全都传到哑哑耳里,她并不在意,只是把帽子压得更低,匆匆往家走。 毕竟是冬夜,天空零零星星地飘洒着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很快地面就是一层白。 哑哑边走边哈气,丝毫没注意,一辆长城商务车无声无息地滑过来,瞬间车门打开,一只大手抓住哑哑胳膊,里面有男人嘿嘿笑着,“进来吧大妹子。” 奋力一拉,却被哑哑挣脱,衣服扣子都被拽断两颗,哑哑心惊,赶紧往前跑,惊慌失措。 车里有人大骂,“怎么办的事,给我追。” 长城车瞬间启动,朝着哑哑追去。 哑哑见势不好,不敢走路边,直接上人行道,结果心急,加上下雪,脚下打滑,跌了一跤。来不及查看摔着哪儿,爬起来就往前跑。 几个男人也从车上下来,快追赶,非要把这小肥羊抓到手。 哑哑害怕,知道跑不过男人,就往路中间跑,想拦住一辆车,看看能不能有人救她。刚好,路边来了一辆三秦电的士,哑哑连忙挥手,的士递减慢,眼看就要停下,几个男人指着的士一阵恐吓,的士跟哑哑擦身而过。 哑哑无奈,就爬上路中间的绿化带,想往对面跑。 几个男人纷纷纵身上前,跳上绿化带,直接把哑哑按在草地上。 哑哑吓的大叫,啊啊啊无比凄惨,划过夜空。 四个男人抓她跟抓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一人一只胳膊就腾空架起,往商务车跟前走。 这时,一辆渭阳本地产的秦光电动房车缓缓停下,里面有个小伙沉着脸问,“你几个是干啥的?咋回事?” 豪哥这边四五个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直接回道:“走你的,与你无关。” 一听这话,小伙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像是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末了再次道:“说你们呢,都给我停下,过来答话。” 豪哥一行人给愣住,上下看了看小伙,二十来岁的样子,白白净净,没什么不一样嘛,就道:“你谁呀,干嘛的?” 小伙再次惊讶,沉声回答,“我是张果,现在你们知道了吧。” 几个人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张果?好大的名气,我还以为你是张宽哩。”言毕面色变的凶狠,瞪着小伙道:“有多远滚多远,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与此同时,卡在两个男人中间的哑哑听到张果这个名字时,神情明显变的不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房车,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几个人的话语惹恼了车上的小伙,推开车门气冲冲地下来,口里骂道:“妈逼的你知道张宽,不知道张果?今天必须得让你长点记性。” 张果就是张艳玲的弟弟,当初那个吊着鼻涕的小捣蛋,高中毕业没事干,就来给张宽开车。渭阳本地人谁不知道?张果是张宽的妻弟,也是个混世魔王,除了张宽,没人能降住。 张果既然在这,张宽还远吗? 有着姐夫的招牌,张果向来都是横向霸道,没服过谁,今天晚上面前这几人在他眼里也是土鸡瓦狗,正准备一展拳脚,英雄救美,结果被斜刺里出来的一记重拳击中脸颊,直接晕倒。 又有人过来用脚踢踢张果,呵呵地道,“豪哥,这货是个普通老百姓,一下子就晕了。” 豪哥一脸不喜,“走走,别在这丢人现眼,刚来渭阳第一天,别闹出什么岔子。” 几个人驾着哑哑往商务车上走,哑哑此时似乎是被他们的铁血手段吓住,变的顺从,也不反抗,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看着秦光车门。 眼看着人就被装进商务车,秦光车的后门悄然打开,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中音用地道的渭阳普通话说道:“等一哈。” 随着声音,众人往秦光车门处看,一个全身肉鼓囊囊的大肥胖子吃力地扒着车门,奋力把自己往出掏,好不容易,从车门里挤出来,一脸不情愿地嘟囔:“明明是车门设计小了,偏偏说我长的胖?这帮狗日的设计师。” 第238章 相认 随着胖子逐渐站直身子,几个人表情瞬间变的难看,张宽这副尊荣,在来渭阳之前就看了不下百遍,熟的不能再熟。≯> ≧ ≦ 好死不死,今天晚上干这事居然遇到这个凶人,几个人心里都打了个寒颤,相互交换目光。 豪哥是领头的,心机深沉,装着不认识张宽的样子,大喇喇地问,“你丫谁呀,该干啥干啥,我找我媳妇回家,与你无关。” “你媳妇?”张胖子嘿嘿笑着,似乎很惊诧,“来,让我跟姑娘说两句话,我就知道她是不是你媳妇。” 一听这话,几个人赶紧把哑哑往车里塞,开玩笑,那能让张宽跟女人说话,一说全都露馅。与此同时哑哑也激动了,啊啊地叫着,奋力往下挣。 张宽都不用脑子想,直接大踏步过去要抽前面人的耳光。 豪哥也不是普通人,练过十年泰拳,难遇敌手,他之所以不想跟张宽起冲突,完全是因为日后要时常碰面,现在都得罪了他,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因此,也不躲不闪,让张宽抽了个结实,啪的一声巨响。 后面几个人就松开哑哑,成半月形把张宽包围,虎视眈眈。 哑哑脱了掣肘,迅跑到张宽身后,如同乳燕归巢,安心不少。 豪哥摸了摸自己的脸,吐出一口血唾沫,冷冷对张宽道:“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张宽嘿嘿一声,“在渭阳,这就是不是闲事,你几个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乖乖给我认错,我就放你一马。” 豪哥被张宽一耳光打出火气,也不答话,先把头低下,而后暴起,直接就是一个弹跳膝击,这一招在泰拳招数里算是爆力最强的,直接能把人下颌骨头顶碎。豪哥又是突然袭击,全力出击,根本没留余地。 按他预计,这一膝盖下去,张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晕倒过去,搞不好,还会把自己舌头咬断一截。 他没想到的是,张宽也没给他过多机会,他刚一起身,一个圆乎乎的硬物就冲到脸上,直接砸的他半空里后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正脸如同被冲床冲过一样,直接就是一个凹陷。 人摔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其他几个见状,纷纷暴怒,围攻张宽。 张宽虽胖,动作却不笨拙,手里套着埙,若同陪着小孩子玩闹。别人一拳一脚打在他的脂肪上,直接弹开,他的埙若是落在别人身上,直接就是一个凹坑。 一力降十会,经过十几年的沉淀,张宽力气比以往更大了数分,平常人哪里能扛得住全力一拳? 几个外地混子刚刚倒地,路边就飞而来三四辆警车,把现场包围,熊倜率先从车里出来,大踏步地过来看,确定张宽没受到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 张宽对熊倜笑笑,不再言语,而是扭头看身后的哑哑,表情带着些玩味。 警察拿着扫描仪在地上的人手腕上看了看,对熊倜报告,“所长,这几个人不是渭阳地,他们身上没有身份识别码。” “那就查身份证啊。”熊倜不满地说,“真是,办案越办越糊涂。” 很快,警察再次报告,“所长,不好了,是市委的人。”说着就把证件给熊倜看。 熊倜看完黑着脸,转给张宽。 张宽看了看,呦呵一声,“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是孙书记的人啊,我刚从孙书记哪里回来。” 原来,这几个却是渭阳新任党委书记孙书记的秘书司机助理等人。头衔肯定都是虚的,看这几个人的身手,应该说是保镖才更为准确。 熊倜也犯了难,抓了一整,居然抓的是市委的人,这可怎么办? “这要怎么办?”熊倜问张宽,“孙书记才来渭阳两天,根基不稳呢。” 熊倜的意思很直白,张宽若是想整这几个人,就必须整死,连他们后面的主子也整死,如果不想整,就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张宽闭着眼想了想,觉得不合适,赵书记高升,看似有依靠,实则自己成了弃子,今天来了新的书记,代表着渭阳将会变成另一片天,县官不如现管,自己往后要依仗孙书记的地方多了去。 就对熊倜道:“都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样算了。” 这时张果也被人从地上弄醒,短暂的失忆过后,变的情绪激动,上去对着打自己的人连踢带踹,骂骂咧咧。 张宽跟熊倜交代两句,转身上车。 哑哑却慌了神,知道机会难得,赶紧跟着上车。 张宽一个人坐在后面宽敞的空间,正舒服呢,又挤进来一个人,心里奇怪,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而是笑着问,“你去哪?” 哑哑摇头,啊啊两声,用手比划,问张宽还记不记得自己。 张宽哦了一声,把后座车厢灯调亮,仔细端详,变的欣喜,“我记起来了,你是杨老师。” 哑哑听了很高兴,又不高兴,连连摇头,再用手比划。 张宽看不懂,一脸诧异。 哑哑急了,就拿手机写字:你还记不记得黄花沟的哑哑? 黄花沟?那不是文明远的老家吗?张宽有印象,黄花沟已经变成了桃花源,沟上沟里到处都是桃树,每年会有大批游人观赏,不过那块地是三秦的私产,当地老百姓被张宽弄去青木开荒了。 也难怪,黄花沟的人会在渭阳市混饭吃。 哑哑?张宽一时想不起来,仔细看了面前女人两眼,摇头,说不认识。 哑哑急了,也不管前面张果在偷听,啊啊地比划,末了用手机写字:黄花沟哑哑,十万高利贷,你还的。 张宽这才想起,哦地一声,“我记起来了,是你啊。”张宽说着,呵呵地笑,上下打量哑哑,“变成女神了,我都不敢认。对了,那以前怎么没见你提过?” 张宽指的是在早教班的时候,哑哑怎么不和自己相认。 哑哑不说话,只是流泪,满心欢喜,又拿手机写字:那时候你妻子在,我不好意思说。 张宽缓缓点头,心里了然,对着哑哑微笑,“你去哪,我送你。” 哑哑看了看果果,抿着嘴不语,用手机写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张宽见状,为难地动了下身子,“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又没有外人。”言毕,又觉得不对,自己和哑哑的事,虽然过去这么些年,但毕竟不是好事,那时候年少,拿钱买了她身子,这一转眼都十几年,再把这事亮出来对名誉不好。 就对果果道:“你去外面呆一会。” 果果闻言下车,在外面玩手机。 里面就剩两个人了,哑哑才开始啜泣,神情悲戚。 张宽见状不爱,口里劝道:“别哭,多漂亮的人啊,一哭,就不好看了。” 哑哑点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憋屈极了,不哭不行。边哭边用手写: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叫张天赐。 张宽闻言惊呆了,他当然知道哑哑生了个娃,当初哑哑不出奶,还是自己给吸的呢,难不成,那个娃就是自己的? 张宽仔细回忆当日在医院的细节,越想哑哑的表情越不对头,难怪自己一抱那孩子就不哭,感情那是父子心连心啊。 一想到此,张宽就激动了,握着哑哑的手急切道:“你没骗我,是真的?” 哑哑连连点头,开始放声哭。 张宽心就乱了,抓住哑哑的手,内心波涛汹涌,他不知道,哑哑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于是问出一连窜问题,“孩子在哪?今年几岁?在那住着,你结婚了吗?继父对孩子咋样?多高多胖......” 一连窜的问题哑哑根本无法回答,伤心劲儿还没过,一直啼哭。 张宽见状,就对哑哑道:“先缓缓,今天晚上你带我去见他,再跟我好好说说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哑哑听了这话,泪如泉涌,十多年的含辛恕苦,终于值得。 张宽让果果开车,去了哑哑的住所,想着今晚要聊很久,就对果果道:“你先回去,明天早上来这接我。” 果果领命,开车离去。 张宽跟着哑哑往家走,岂不知,果果在后视镜里一看他们转身,立马停车下来,跟在后面盯着。 直到张宽进了哑哑家门,才面色阴冷地离去。 张宽进了门,内心激动不已,手都抖,他不知道,等下见了孩子,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是来的匆忙,都没给孩子买礼物,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哑哑先进儿子屋,张宽跟过去,看到床上有个男孩在睡觉,哑哑正准备叫,张宽一把拉住,缓缓摇头。 哑哑摆手,意思是没关系。 张宽不依,拉着哑哑出来,在客厅愧疚地道:“先等等,我,我没准备好。” 哑哑眼里挂着泪珠笑,用手比划:你是父亲,他是儿子,该激动的是他,不是你。 张宽依然摇头,“不行,不行,我得缓缓,让我做个心理准备。”说话间,眼睛把屋里装饰家具看了一遍,不难猜出,这么些年,母子俩过的很苦。 “哑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我。”张宽结巴两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哑哑此时也是憋屈到极点,多年的冤屈全都化成一股开闸洪水,倾泻而出,一下子扑到张宽怀里,呜呜地哭。 第239章 他是你爸爸 等哑哑心情稍微平复些,张宽走进孩子卧室,借着柔和的壁灯,仔细端详儿子相貌。八一小说网 ﹤先前听说自己有个儿子,张宽心里还有点疑惑,这次看到真人,可以百分百肯定,绝对是自己亲生的。 那眉毛,眼睛,鼻梁,以及标志性的大耳垂,无不在向张宽展示,阐明自己的血脉。张宽看着床上的孩子,如同对着镜子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哑哑无法回答,就从桌上拿起儿子的作业本给张宽看,上面写着杨天赐。 天赐...... 张宽心里默念着,面上逐渐露出笑容,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这是谁取得?” 哑哑就写了一个萧字,张宽一看就懂,继而责怪:“生孩子如此重要的事,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跟我说?” 哑哑听了一阵难过,低头写道:我怕打扰你家庭。 看到这句话,张宽心里莫名地难受,抽疼,过去将哑哑揽在怀里,动情地道:“你受苦了。” 哑哑摇头,泪如雨下。 张宽眼睛在屋里扫一圈,只看到哑哑和儿子的衣服鞋子,心里还疑惑,借口去厕所,只看到大小两个牙刷,去看鞋柜,也只是女人和孩子的鞋,心里便能肯定,哑哑一直是跟儿子住在一起,没有其他男人。 但为了确定,张宽还是开口问,“你生完孩子以后,就没找过男人吗?” 哑哑摇头,写道:我的男人,只有过你一个。 这句话写出来,给了张宽莫大的感动,他想象不出,哑哑是如何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既要上班,还要带孩子,这怎么可能? 仿佛是猜出张宽的疑惑,哑哑写道:孩子生下来我妈妈帮我带,一直到五岁,后来我弟弟结婚,生孩子,妈妈就去了弟弟哪里,这里就剩下我母子。 张宽这才了然,问哑哑弟弟现在在哪?回答说在京城,找了个京城媳妇,不回来了,本来也要哑哑去,但被哑哑拒绝了。 张宽知道哑哑为什么不去京城,去了京城,自己和儿子,何时才能相认? 想到这么些年哑哑的苦,张宽忍不住湿润了眼眶,把哑哑抱的更紧些,柔柔地道:“你受苦了,今天既然我知道这事,就不能不管,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坚决不让你娘俩受半点苦。” 张宽如此说,哑哑感动极了,另外还有些不安,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 张宽再三追问,哑哑才道:之前去找过你好几次,每次都听说你和老婆打架,我都不敢露面。 张宽知道她说的是徐娇娇张艳玲古凤歌三个人内斗,心里更加为哑哑感到惋惜。自从结婚那天起,张宽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三个媳妇个个都是事儿妈。做什么都要比,那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一段时间三人争宠,把张宽折腾的都快阳痿,又有一段时间三人同时给张宽摆脸子,晾了张宽三个月,小蝌蚪都能变成青蛙。 外人看着张宽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享尽齐人之福,内里哀伤,又有谁能知晓?张宽不止一次地感叹,还是古人聪明,老婆再多,也不怕混乱,为什么?订下规矩,妻妾地位高低明确,便于管理,那像自己,三个老婆一般大,谁都不服谁,谁都惹不起,谁都不敢得罪,夹缝中求生存,日子苦不堪言。 张宽不高兴,无处泄,就拼命地吃,终于,变成现在这副尊荣,体重逾四百斤的大胖子。 如今看到哑哑如此乖巧懂事,见自己烦闷,宁愿自己吃苦,也不给张宽添乱,如此宽广情怀,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相信世间有这么好的女人。 本来还计划和哑哑聊聊就让张云龙过来接自己,顺便也安排一下将来的事。现在看来,今天晚上不用走也可以。 张宽之所以让张果先走,就是担心哑哑所说属实,经过张果之口被张艳玲知悉,会带来麻烦,这才把他支开。 若哑哑说的是假话,自己确认之后也可以自己离开,随时有车来接。现在已经确认哑哑所说属实,那么必须得给他们娘两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这事交给别人不放心,唯独云龙靠谱。 两人又聊一会,时间到了十二点,哑哑用张宽,“你今晚是不是不走?” 张宽点头,“我明天要陪陪儿子。” 哑哑就把客厅沙放平,抱出一床被子,让他睡在外面。 张宽瞪大眼珠子,这是闹的哪一处?难道不跟我同房? 眼看着哑哑要进卧室,张胖子快步追上,堵在门口,压低声音道:“我要跟你睡一起。” 哑哑板着脸摇头,要关门,无奈力气不够大,被胖子硬挤进来。 哑哑无奈,指指床,让张宽睡屋里,自己去外面。 张宽依然不允,反手关门,把哑哑扔到床上,要玩霸道总裁硬上弓的戏码。 哑哑急了,用手机写字:你不能这样,你帮我还贷款,我给你生儿子,两清了。 张宽摇头,“你欠我的早就还完了,现在是我欠你的,我得还。” 哑哑闻言写道:既然你欠我的,那就听我说,你睡去外面,我睡里面,不然,你欠我的更多。 张宽道:“我知道,明天开始,我要让你和儿子幸福快乐,放心好了。” 说着就要往上扑,哑哑拦住,表情变的气愤,写道:你不要乱来,我这么些年已经过的很苦,你不要再欺负我,这样我会更难受。 张宽见状,就松开了手,心里讪讪,嘴上却道:“果真是人变漂亮,逼格也高了,当初可是脱光了追着让我弄,现在连碰都不让碰。” 哑哑写道:以前是金钱交易,现在我不欠你的,你又不是我男人,凭什么伺候你? 张宽看完默不作声,眼珠子乱转,从侧面看哑哑,肤白人美,肩膀只有自己身子一半宽,双峰浑圆饱满,都快爆裂,想必手感极好。再加上那樱桃小口,盈盈细腰,高耸翘臀,多年都没有过的邪火就开始迸,按捺不住。 破天荒地,张宽对哑哑深情地说出一句:“我爱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哑哑冷笑着撇嘴,戏谑地看着他,写道:这么说,你自己信吗? 张宽回道:“我指的不是最开始,而是你在早教班的时候,那个时候,儿子还在你肚子里三个月,你是那么的美......” 随着张胖子梦幻一般的赞美,哑哑的心理防线不由自主地崩塌,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没准备防御张宽,短短几句情话,就让她迷醉,失去自我。 眼看着哑哑哭成泪人,张胖子三四百斤的体重往上一压,“宝贝,我要好好补偿你。” (叮当当叮当,葫芦娃,叮当当叮当,葫芦娃,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朵花,一个晚上,七次啦,啦啦啦,啦啦啦) ...... 早上六点时候闹钟响,哑哑一骨碌爬起,结果闪了腰,昨天晚上张胖子太强,一直在要,又因为体型的缘故,哑哑扛不住三四百斤的强压,用的是女上位,当时是爽了,连续七次gc。可毕竟是长年没开过荤,一次吃的太饱,伤身体。 哑哑闪了腰,失声痛叫,对面屋里天赐刚醒,听到妈妈声音不对,赶紧过来看,结果走到门口愣住,妈妈那原本不宽的单人床上怎么多了一堆白乎乎的肥肉? 与此同时,哑哑也面红耳赤地拿衣服挡住自己身体,对着天赐焦急地摆手,让他出去。 已经十一岁的天赐头脑一片空白,晕乎乎地转出来,不知道生了什么。 哑哑把张宽打醒,指着外面。张宽看看时间,问,“是不是儿子醒了?” 哑哑点头,张宽就一阵慌乱,抓瞎,“哎呀睡过头了,我平时都是九点起床的,坏了坏了,儿子没进来吧,等我穿好衣服。” 张宽说着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完了对着镜子练习笑容,确保是世界上最和善的,才慢慢出去。 哑哑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害羞地走到儿子跟前,帮儿子掖好衣领,而后指指张宽,轻轻说出两个音节:“巴巴!” 这是天赐第一次听妈妈说出这两个音节,以前只会啊啊呜呜地说,今天有了奇迹,妈妈居然说出巴巴这个两个字。 本来,天赐应该为此感到高兴,自己从小没爸爸,被多少小朋友笑话,欺负,做梦都想找个爸爸。可是今天有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只有一点,这个爸爸,实在是太丑了。你瞅瞅他脸上的肥肉,随便刮上三尺都不见骨头的,还有他的身子,我的天呐,他是米其林轮胎代言人吗?肉都能把衣服撑爆。还有他的肚子,怀孕的妇女也没他肚子大,还是四胞胎的孕妇。 再加上那猥琐的笑,电影里那些地主老财贪官污吏不都是这个造型吗?开玩笑,这样的人来做自己爸爸?天赐一百个不同意,当即就黑着脸,也不说话,过去拿了餐桌上的面包和果汁,扭头就往外走。 哑哑急了,知道儿子可能误会什么,上前拦住,用手机写字:他是你亲爸爸。 第240章 幸福 天赐理都不理,懒得看那胖子,也不跟妈妈说话,赌气一般自己就走了,哑哑在后面拉都拉不住。≯ 八一小说网 看着儿子生气地出门离去,张宽尴尬极了,对哑哑道:“儿子生份,可能过几天就好。” 哑哑闻言点头,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总得给儿子一阵适应时间。 当天,张宽就不让哑哑继续上班,什么破勤杂工,渭阳富的老婆干勤杂工?传出去不是笑话? 哑哑虽然担忧,但拗不过他,就留在家里,陪着张宽。 张宽三个老婆,分别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想再要,肚子却不争气,一直都种不上。张宽也不着急,他心里有一个大儿子,李师师说了,等天宝长到二十岁,就告诉他实情。 虽然说张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毕竟是渭阳富,没个儿子说不过去。李师师的孩子毕竟是顶着李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还不知道,但哑哑这个孩子不一样,她没有男人,孩子随母性,完全可以改过来,等孩子长大,继承家业,张宽这一辈子,还有什么追求? 他已经计划好了,等青木上面的浮空城建成,就交给哑哑打理,并且,为了表彰哑哑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他要在浮空城上面立个雕塑,就叫神女像。 两人在家诉说甜蜜,张宽手机不停地响,他懒得接,又打电话叫来文明远,对他一番交代,要给哑哑准备一套新别墅,区别于其他三个女人的,要更好的。 文明远一一记下,并且客气地称呼哑哑为:夫人! 哑哑受宠若惊,在她心里,能被人称呼为张宽的婆姨,她就要笑出泪了,居然还有人称呼她是夫人,而且还是个地位不低的成功人士如此称呼,心里高兴极了。 算起来,文明远和哑哑是同村的,只是明远凭着自己本事早就成为一方富翁,并且给黄花沟带来机遇,让全村人都变富。就凭这份功劳,文明远在黄花沟的人气一时无两,村长书记都比不过他。 而自己则是黄土塬最穷的一家,父亲早死,弟弟上学,自己还是个未婚先孕的残疾人,没有一样能让全村人看得起,现在好了,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文明远,居然也对着自己点头弯腰,口称夫人。 这是哑哑做梦都想不到的。 天赐去了学校,一整天脑子都是蒙的,只要静下来,眼前就出现那一坨白肉,明晃晃的刺眼睛。 十一岁的小男孩,懂的不多,但也不少,知道那个大白胖子跟妈妈生了某种令人脸红的事情。大人们都会做那种事,这个天赐知道,妈妈单身,又漂亮,有很多男人都在打妈妈的主意,这个天赐也知道。 按说生这种事,应该可以理解。但天赐偏偏过不了自己那关,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哪怕张宽是个三百斤的胖子,也容易接受些不是。眼下这长的跟日本相扑似得,那个怀揣英雄梦的少年能接受? 老师提问,平时很简答的问题,天赐也是答非所问,让老师很生气,勒令他把该问题抄写一百遍。 等到放学,所有学生都回家,天赐却留在学校里不肯走,他害怕自己回家,那个丑陋的胖子还在自己家里。更可怕的是,那个白胖子要让自己喊他爸爸。 除非我死,负责办不到,天赐如此在心里誓,实在扛不住肚里饿,回家去了。 令天赐意外的是,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多了许多没见过的东西,看着就好吃,如果不是因为白胖子在场,天赐早就如饿狼一样扑上去了。 哑哑还在旁边笑着介绍,“巴巴,巴巴。”翻来覆去就这个词,天赐听的心烦,也不看张宽,往自己屋里去了。 哑哑无奈,对张宽耸肩,去敲天赐房门。 里面传来天赐气愤的吼声,“叫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有这么丑的爸爸。” 如此直白的说法,让张宽面红耳赤,挠着头扮鬼脸,道,“要不我今天先走,你给儿子做做思想工作。” 哑哑点头,过来扑到张宽怀里,手掌摸摸张宽胸口,又摸摸自己胸口,比了一个爱心。 张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笑着点头,招呼文明远,“带一卡通了吗,给她先来一百万。” 明远闻言立即执行,问哑哑要一卡通,按照账号往里划了一百万,可以在渭阳购买任何东西。 张宽满面喜色地跟明远从单元楼里出来,丝毫没注意到,远处松树背后有个人拿着望远镜在偷偷看他。 等明远的车子启动,那人才从松树背后出来,却是张果,开始打电话,“姐,张宽现在才从人家屋里出来,咋办?” 那头张艳玲气鼓鼓地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 哑哑家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沟通,天赐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那个白胖子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前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自己和妈妈躲开父亲,过着艰苦的生活,现在岁月变了,父亲回来看自己,并且很喜欢自己,还说要给自己和妈妈换套大房子,别墅区,还说以后妈妈不用上班,饭都不用做,天天享福就行。 十一岁的少年,已经懂的很多事,尤其是亲眼目睹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之后,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妈妈已经是他的人了,无论哪个男人多丑,也的从一而终,书上一直都是这么教育的。 最最主要的,是那个胖子的身份,他居然是渭阳富? 全渭阳所有的面包果汁都是他的工厂生产的,这就意味着,天赐日后有吃不完的面包果汁,全都免费。 这在天赐来说简直是个梦,自己居然有个有钱老爸!! 少年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关心动画片,偶尔也幻想过自己老爸,不用太好,普普通通,能跟朱喜妹老爸那样就可以了,有份固定工作,老老实实,没事喜欢喝两杯,见人总是笑眯眯,这就够了。 眼下倒好,自己的老爸居然是渭阳富,还是亲生的呢。 尽管少年心里接受这个事情,但面子还是抹不开,他只是不再躲着张宽,但也不会喊他爸。 对于张宽来说,能坐在一起吃饭就很开心了,当初父亲从监狱出来,自己用了五年时间才喊出一声大,儿子性格随自己,这很正常。 再次回到哑哑家里,张宽笑眯眯地问,“天赐,学校里有没有别的同学欺负你?”张胖子也是没有别的话题,随便问的。 天赐吃着饭点头,却不说话。 张宽又道:“从今天起,有爸爸在,任何人欺负你都不要怕,谁敢惹你,就收拾他。” 哑哑在旁边用手推张宽胳膊,嗔怪他,而后对着儿子比划手语:“别听你爸爸乱说,好好读书,不要打架。” 天赐看着妈妈,用手语回复,“我怎么觉得这胖子有点傻?” 哑哑怔住,继续比划:“不要胡说,他是你爸爸,是非常聪明的人。” 天赐不语,继续吃饭。 张胖子却抓瞎了,左右看看,道:“以后我也得学习手语,不然无法跟你们交流。” 吃完饭,哑哑收拾碗筷,张宽却抢过去,殷勤地道:“我来我来,这些年你辛苦了,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要做,只管享福。” 哑哑坚持自己洗,被张宽蛮横地夺过去,无法,只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肥胖的张宽站在洗碗池跟前,笨拙地操作。 天赐也探头来看,忍不住叫道:“天呐,不要放那么多洗洁精,抹布不是现在用的,笨蛋,自动洗碗机都不会用。” 张宽被儿子说的面红耳赤,回头气鼓鼓地道:“我就是喜欢人工操作,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减肥。” “减肥?!”天赐上下瞄了一番他的身体,眼皮一翻,“好吧,你什么时候是标准体重了,我就喊你爸爸。” 哑哑露出会心的笑,拉着儿子,往他卧室推,让他去写作业。 ...... 是夜,张宽还赖着不走,天赐急了,下逐客令,哑哑很难堪,张胖子却一摇三摆地揽着儿子肩膀到电脑前,搜索张宽照片,其中就有十年前的旧照片,指着其中一张对儿子解释:“你看看,我年轻时候是不是和你长的很像,这说明什么?我们基因是一样的,你就是我的基因和你妈妈的基因融合而成。” 天赐看着照片,同意这个观点。 胖子又道:“我和你妈妈是正常夫妻,以前分居两地,是不正常的,对你妈妈和我,都不公平,现在我们又聚在一起,就不能再分开,我必须每天都看到你,看到你妈妈,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胖子说完,看着天赐,“你也不行。” 天赐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嘴皮子嗫嚅半天,轻声道:“那你晚上别压我妈妈,你那么胖......” 哑哑刚好在后面偷听,听到这话脸红极了,张胖子却呵呵笑着,“这孩子实诚,随我。”而后大手一挥,做斩钉截铁状:“向***保证,只有你妈妈压我,没有我压她。” 这回天赐脸红了,迅逃离电脑桌,哑哑气的拿手掐张宽。 ...... 如此过了三天幸福日子,明远来汇报,新的别墅已经准备好,选了三处地址,让张宽做最后定夺。 张宽看着全息影像,道:“为什么没有阳光照射量和空气质量的数据?算了,带我去实际场地看看。” 张宽说完深深地注视了哑哑一眼,又摸摸儿子头,模仿终结者的语调道:“I i11 be back!,我会回来的。” 看着张宽出门,下楼。天赐拉着妈妈手臂,平静地问,“以后,我们就是有钱人了,对吗?” 哑哑疼爱地揽着儿子,点头。 天赐看着妈妈,她在笑,很幸福,只是,脖子下面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些紫红色伤痕,想必,是那个死胖子弄的吧。 刚准备去写作业,听到有人敲门,天赐奇怪,死胖子这么快就回来了?结果打开门,外面站着四五个表情冷峻的男子,都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让他害怕。 第241章 嫉妒 几个男人多余一句话都没有,直接闯进来,天赐心里警惕,大着胆子问道:“你们找谁?走错门了吧?” 几个人进了屋也不说话,四处搜寻,在他们后面,又缓缓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少妇,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目光直接越过天赐,定在哑哑脸上。八一小≧说网 “我是张艳玲,你是谁?” 美少妇开门见山地说,语气四平八稳,却带着命令式的逼迫,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高贵。 哑哑起先还不明白,稍微思索,就懂了,先把儿子拉回来,而后摇头,用手语比划。 张艳玲眉毛一挑,淡淡地道:“还是个哑巴,张宽在你这里过夜了?” 听到对方如此询问,哑哑知道事情不好,这是正房来找小三的节奏,一个不好,今天可能要坏事,下意识地把儿子往屋里推,生怕他们对儿子不利。 天赐却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本能地感觉面前的女人不好,在欺负母亲,小孩子心性简单,对着张艳玲就是一句,“张宽是我爸爸,在我们家过夜很正常啊。” 正是这一句,惹恼了张艳玲,对着天赐挥手就是一巴掌,啪啪响亮。 哑哑见状赶紧护着儿子,对张艳玲怒目而视。 其他几个跟班也不是吃干饭的,主子都动了手,自己还能干看着?纷纷上前,抓住哑哑,是她动弹不得。 天赐被艳玲一巴掌打的火气,眼下见坏人要欺负妈妈,怒从心起,对着其中一个就抡起拳头。虽说只要十一岁,力气可不小,一拳下去跟正常大人力度相差无几,甚至更胜一筹。 那伙计吃痛,恼羞成怒,今天居然被个小孩子教训,也不废话,掏出电击枪对着天赐就来了一下子,口里骂道:“小杂种。” 天赐被电倒,哑哑就疯了,张牙舞爪地要跟人家拼命,毕竟是女人,被反剪着双臂,脑袋低下。 从衣服领子往下,张艳玲清晰地看到哑哑脖颈上一个个紫红草莓,不用说,这是张宽那贱男的杰作。 艳玲越来气,上前拉开哑哑衣服看,仔细数了数,竟有十三个之多。也不说话,扬起手臂奋力抽耳光,啪啪响亮,抽了十三个才停手。 天赐被电,晕迷了几秒钟就醒过来,刚好看到张艳玲在抽妈妈耳光,嘶吼着要去打张艳玲,却被旁边的人按住,动弹不得。 艳玲打完,哑哑已经双颊高肿,嘴角渗血,头凌乱。如此艳玲还不解气,食指点着哑哑额头,道:“贱种,你知道错了么?” 哑哑脸上疼痛,眼泪横流,心里委屈难受到极点,此时形势比人强,那敢说什么硬话,连番点头。 张艳玲就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地道:“今天只是略施惩戒,还敢有下次,你就写好遗书吧。”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担心哑哑不信,又回头来补充道:“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我说到做到。”言毕,目光在天赐脸上扫了一圈,阴寒无比。 张艳玲先走,却留下三个男人,其中两个嘿嘿笑着解裤带,另个年长的则抬着天赐下巴反复观看。 哑哑在那头大呼小叫,人已经被按在饭桌上,眼看就要扒衣服,年长的忽然脸色大变,过去一脚把两人踹开,口里骂道:“想死啊你们?” 两小伙就傻了,不解地道:“怕什么,她又不敢往外说。” 年长的汉子就怒道:“放屁,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说完又觉得不好,这两小子年轻好冲动,如果把话说开,怕是容易走漏风声。 就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今天这女人不能碰,相信我。”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说二话,先退出去。 年长的就把天赐放了,一脸惋惜。 哑哑捏着胸口衣服,无声泪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人扶着天赐,慢慢说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跟他们不一样。” 天赐似懂非懂,茫然点头,过去扶着母亲。 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程栓柱,是张总跟前的人,替张总办事,按理来说你们的家事我们不该插手,可毕竟她是老板,给我工资,她的话不听不行。事情你心里比我清楚,我的建议是,你们母子最好先躲开一段时间,千万不要露面,现在的三秦,不是表面上大家看到的那么好,有些事情,就算是张董自己,也无可奈何。” 程栓柱如此说,哑哑似懂非懂,满眼都是委屈。 程栓柱担心哑哑听不进去自己的警告,又道:“嫉妒,会把一个女人变成恶魔,相信我,你的能力太小,还不足以保护你和你的孩子,张董再厉害,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和孩子,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话说到这份上,哑哑若还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只能含着泪点头。 “如果我是你,就先躲起来,等到什么时候有能力保护自己,再出来。”程栓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哑哑,“这是张总的意思,她让我们办完事给你,希望这些钱能封住你的嘴。” 哑哑不去接卡,只是痛哭。 程栓柱又道:“相比其他两个女人而言,张总还算干脆,如果是另外两个知道你给张董生了个儿子,怕是......命都不保。” ...... 张宽把三套别墅分别考察,最后选定半山腰里一处,让文明远准备,自己要在这里和儿子培养感情。 手机再次震动,是徐娇娇的全息视频通话,张宽接了,结果三个女人的影像同时出现,各自叽叽喳喳地埋怨,做什么去了三天不回家。 张宽无奈,答应晚上回去吃饭。 挂了电话让明远去接哑哑母子,自己则回家吃饭。 明远依言去了哑哑住所,结果现,人去楼空,没有踪迹可循。这还是怪事,明远有点不解,去小区管委会查信息记录,依照哑哑的身份信息在网上查,看她会去哪里。 却说张宽回到家,破天荒地三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饭,起先还安安静静,后面不知是谁起的头,说起张宽三天不回家去了哪里。 徐娇娇哼哼道:“张先生是大忙人,外面不知道多少骚狐狸在等着宠幸呢,三天不在家很正常。” 古凤歌也阴阳怪气地道:“说的是呢,咱张先生的爱好向来都是专一,十年前喜欢十七八的姑娘,十年后还是喜欢十七八的姑娘,嫩啊,润啊。” 张艳玲则挑着眉毛,“那不一定,或许是十七八的玩多了,想换换口味,搞搞少妇什么的,总之不能闲着。” 张宽低头讪笑,心里打定主意,哑哑的事先暂时瞒着她们,等过些时日再说出来。 女人还不依,继续讽刺着,张先生是皇上,三宫六院的佳丽看够了,想去打打野食,没什么稀奇。又说老婆都是别人的好,自己家的老婆再多,也没有搞别人的老婆来的爽等等。 张宽烦不胜烦,把碗放了,“你们这样有劲吗,不能好好吃顿饭?” 徐娇娇冷哼道,“日子都过不好,还有心思吃饭?” 张宽反问,“日子怎么就过不好了?你们不都好好的?” 张艳玲闻言立即柳眉倒竖摔筷子,“我们哪里好了?我是比别的女人幸福还是咋地?” 一听这话,张宽知道三个女人是约好了要来声讨自己,赶紧低头,不再说话。 吃完饭,张宽问,“今晚轮到谁了?” 几个女人都不吭声,张艳玲哼一声,“三个女人都拎不清,还想再找一个?” 张宽立即警觉,“你都知道些什么?” 徐娇娇就笑眯眯地问,“是不是哑巴女人在床上叫唤起来调调比我们的好?” 古凤歌则寒着一张脸道,“我还真是服了,你说人都胖成那猪样,咋还有贱货自动往上凑呢?” 张宽见哑哑的事已经被她们知道,索性也不瞒着,直接说道:“哑哑是我以前犯的错,她替我生了个儿子,我得接回来。” 几个女人同时把眼睛瞪圆,尤其是张艳玲,最为惊讶,“你说那孩子是你儿子?” 张宽则反问,“你见过了?” 张艳玲脸色就由青变白,忽然暴起,把餐桌揭起,饭菜洒了满地,其他人身上都遭殃,纷纷对张艳玲怒目。 艳玲不管不顾,胸口剧烈起伏,想说什么狠话,最后依然没说,而是淡淡地道:“你要接回来也行,但有一点,我得再次怀孕,我一天不生儿子,她就别想进这个家门。” 张宽说道,“这不是一码事,你想怀孕跟我接哑哑可以同时进行。” 张艳玲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敢接回来试试?” 张宽无奈,只能生闷气。 很快,得到明远报告,哑哑母子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张宽一猜就知道这事跟张艳玲有关,肯定是果果走漏风声,晚上乖乖地去见艳玲,好声好气,问她哑哑去了哪里。 艳玲回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给我记好了,在我这里永远别提其他的贱货,不要让我疯。” 张宽闻言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艳玲已经在那边宽衣解带,让张宽上去。 张宽就硬着头皮,行使丈夫义务,对他而言,办这事已经成为一项工作,麻木乏味,毫无乐趣可言。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前戏,纯粹的为了做而做。张艳玲颦着眉,默默忍受。做到一半,张宽没劲,说不行了,要下来。艳玲不依,自己坐了上面。 毕竟是张宽心里不想,竟然没能成事,艳玲各种手段齐上,都无济于事,末了气的大哭,说张宽,“你如何能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你的爱人,我没有计较你找别的女人,可连最基本的你都不能满足吗?还是说,你心里彻底没了我?” 一个女人,日子过的穷点苦点都能忍受,唯独生活中不能没有爱。 张宽也知道自己错,拼尽全力想补偿,无奈力不从心,只能唉声叹气。 艳玲见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末了冷冷说道:“你记好了,我若生不出儿子,其他任何人也别想有儿子。” 第242章 最好的时代 哑哑听从了程栓柱的建议,当天就从家里搬到宾馆,文明远来的时候她刚好出来,两人在楼下遇见,说明原委。八>一小说网 文明远毕竟和哑哑是同村人,关系近一些,听了哑哑的担忧,表示赞同,张宽不是那种绝顶聪明之人,根本没办法把几个女人管理好,现在的三秦,真正的被一分为三,三个女人各自为政,张宽根本管不了。 哑哑心思纯洁,善良淳朴,根本不适合那个环境,若真是跟张宽一起,说不定日后会有什么灾难。今天被打几个耳光,说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当初那个大明星梁燕飞,眼看着就要大红大紫,成为一线明星,就因为跟张宽牵扯不清,被徐娇娇背后使绊子,现在已经彻底从影坛消失,无声无息。 哑哑听过梁燕飞的名字,前几年经常演电视,演的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不出来了,原来是跟张宽有关系。 程栓柱如此说,文明远又如此说,哑哑就信了,不敢和张宽有所瓜葛,只是心里实在不舍,幸福的日子才三天,就要再次忍受孤寂冷清?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文明远道:“按你目前的状况,再找个丈夫比较好,张宽他自己好几个女人,根本顾不上你。” 哑哑心如寒冬,苦笑着摇头,跟文明远别过,去寻新的住所。好在程栓柱给她一张卡,里面存的钱不少,足够折腾。 明远回到张宽处,做了假汇报,说哑哑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 这个消息让张宽一度变的消沉,动用手中所有资源去寻找,结果仍是一无所获。因此,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身边的人不再对自己忠心?要不然,一个身上带着渭阳二维码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张宽甚至开出价格,找到哑哑奖励人民币一千万,结果消息仍是如泥牛入海,毫无音讯。 这天,张宽带着文明远去工业园视察,这是近几年少有的情景,两人坐着电动高尔夫,行驶在绿绿葱葱的园区内,看着一幢幢整体的厂房,别有一番风味。 张宽把车随意地停在一处厂房口,信步进去里面参观,在车间转了一圈,对文明远道:“a组前段右边第三个女娃长的不错,让我很有感觉。” 文明远想了想问,“要不我去问问,现在的年轻人都提倡爱情自由,也流行偶像崇拜,你在员工的心里,就是神一样滴存在。” 张宽点头,“好,你给安排一下,我跟她吃顿饭。” 明远依言行事,拿出手机联络厂区主管,协助安排。 半个小时后,张宽说的那个女娃羞答答地站在了张宽面前,低着头不敢看。 张宽很满意,让所有人都出去,单独留下女娃,问,“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 女娃红着脸不言语,低头看自己鞋尖。 张宽连问三遍,都没个结果,心里有些不美,就对女娃道:“那你出去吧。” 女娃就慌了,赶紧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张董,我,我崇拜你,我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张宽问她,“你知道什么?” 女孩再次低头,“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张宽笑着点头,看来明远很会办事,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可靠的人。当下,张宽在私密办公室,教女娃下了两个小时的五子棋,这才满面红光地出来。 事情过了好几天,三个女人都没半点反应,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由此可见,明远是绝对忠诚。 张宽不知道的是,他如此实验部下是否忠心,根本不可能实验出来。身边的人,那个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凡此种人物,何来忠心可言? 倒是因为他这么一出,给各个阶层的领导干部们作出了榜样。早在几年之前,渭阳搞集体社会主义,就滋生出一批**分子。 就拿工人而言,工资高低至关重要,而衡量工资高低的唯一标准则是领导的心,同样的产品品质,同样的质量,那个工人是优秀,那个工人是一般,全由领导说了算。 优秀员工和一般员工的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酬劳差了将近三分之一。再来,优秀员工有各种福利奖励,住大房子,拿高奖金,升职也快,每年还能享受各种旅游补贴等等。 如此管理模式,人的思想能变正常? 张宽的金钱帝国,一切都是以金钱为准则,表现好了奖励金钱,表现不好克扣金钱,所有行为准则全都受金钱约束。随地吐痰罚款五十,大小便罚款二百,公共场合吸烟罚款五百,诸如此类,都是用金钱来约束人们行为。 工作努力勤奋,事事敢为人先,产,都是金钱奖励,正常人自然走正常程序,凭努力赚钱。但那些懒惰奸猾之人,哪里肯走寻常路? 男人若想上位,就给领导送礼,送钱。女人若想上位,想过好日子,只有牺牲色相。反正大家都是如此,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要知道,三秦老板自己就是个贪婪成性,好色成魔的货色,下面人还能有什么好? 头号智囊文明远,生的丑陋,品质极差,早在十年前就搞人媳妇,把人肚子弄大又不管,害的人家老公找上门来。从那件事后明远就变的暴躁疯狂,万源内部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他玩了个遍。若有不从,就直接开除出厂,并且在三秦集团内部文通告,任何一个三秦单位都不许招收此人。 曾经有个大学生宁死不屈,把文明远的丑事公布于众,有许多影像证据,其中就有明远如何引诱她,逼迫她的全过程,想着能一举把文明远扳倒。 结果呢,张宽一句话,就颠倒黑白,说该大学生为了升职,不惜出卖**,被明远拒绝后就设计陷害...... 三秦的二号人物刘飞,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虽然不怎么好色,但好斗,周边所有赌场彩票行业都是他旗下的产业,手里养着四五百号闲人,每天就是举石锁练拳击,谁敢多看一眼就要打个人半身不遂。 据可靠消息称,刘飞手里的闲人其实是奉张宽之命养的,一旦三秦内部有不和谐声音,就靠这帮人去把声音压下去。 三号人物朱小强,掌管三秦网络安全,所有的帖子信息都从他眼皮子低下过,各种龌龊内幕他最清楚,据说跟刘飞关系不对路,疑似是刘飞给他戴了绿帽,这都是闲话,最主要的是,朱小强这人好色程度比文明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远好歹也是私底下的干活,朱小强直接是明面上公开叫卖的。每年都通过网络举行选美大赛,第一名是一千万奖金。前十都有奖励。 选美比赛是张宽搞出来的噱头,目的是为了赚钱,经过朱小强的加工利用,就变成了全民观赏秀,结果无论是谁得了冠军,最后都得躺在小强床上。 三个人物被称为三秦三巨头,铁三角,一个负责赚钱一个负责打压一个负责洗地,配合的相当益彰,天衣无缝。 张宽站在高处,根本不管下面人的死活,只要每天报表上的盈利好看就行。 如此经营手段,基层员工苦不堪言,不像以前那样拼命,反而人人去学着拍马屁,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就学着卖弄风骚,博取领导好感。 这是一个人人只懂的享乐的时代,人人都不愿意老老实实依靠勤奋财,而是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捞偏门的时代,所有的道德情义全被人们抛在脑海,个个眼里都只看见钱的时代,著名文学家嘉文称呼这个时代为:金钱时代。 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烂的时代。 金钱帝国展的最鼎峰阶段,则是浮空城的建立。 浮空城是五年前由伟大的三秦创始人张宽所提出来的伟大设想,通过氦气轻于空气的原理和磁悬浮技术支持所成,展道路极其不易。曾记得三年前,第一个面积两平方公里的浮空城建好的情景,万众瞩目,人山人海,所有人要么在现场观看要么是通过全息投影直播,期待着浮空城缓缓升起的景象。 结果,很不幸的,浮空城只升起来十多米,就噗嗤一声,自空中跌落。 据说,那个方圆两平方公里的大气球,价值一百个亿呢。 气球掉下来当日,渭阳市内一个名为付长青的老人就一口老血喷出,撒手人寰。临闭目之前,反复念叨着:“报仇,报仇!” 张宽听说了此事,表示非常遗憾,他也没想到,价值一百亿的气球,怎么说破就破了呢?要知道,这个气球付长青老先生也投资了几十亿呢。 为了不让老先生在泉下寒心,张宽再次投入巨资,一定要把浮空城建好。 终于,在农历龙年的这天,气势恢宏的玄空寺终于建成,随着省委书记的口令下达,万民欢呼,有着四平方公里面积的大型天宫缓缓升起,平稳过渡,在人们期待的眼神中,越升越高,最终,在距离地面一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二十二世纪跨越人类文明展史的头号奇迹,终于建成。 这一天,付家后人在渭阳城里默默北望,无声泪流。 第243章 温泉小霸王 浮空城,又称玄空寺,是二十二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建筑奇迹,没有之一。≯ 八一>中文≥ ≦ 天空之城的出现,刷新了人类建筑方式,为人类史上建筑行业开辟出新纪元,人们日后的生活不再局限于地面,开始向天空拓展,原本只有在科幻小说中出现的情景,终于成为现实。 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神作,建筑这座城的人,注定要被载入史册。 同样,在玄空寺的下面,方圆五十平方公里的荒原也变成高度繁荣的商业区,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各个朝代的建筑物填满,一举越了横店成为亚洲第一影视拍摄基地。而且,除了中国元素的场景建筑,印度泰国朝鲜日本各国建筑也在相继扩展,张宽的目标是,未来五年青木将取代好莱坞,成为世界第一的影视制作基地。 同样,因为地下磁矿的存在,该地区的人生活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磁力得到大范围利用,最常见的就是磁悬浮汽车技术,非常普及。 青木县城的汽车,可以不用轮子,直接在地上飘着走。这还不算最奇特,要论真正的跨越式技术,是随着天空之城出现的磁悬浮单人飞行翼伞,也是充分利用了地下磁力,在人身上装上翅膀,可以满天空里飞行。 最开始这种单人飞行技术只限于表演,后来用于商业,譬如挂上横幅在空中飞行打广告,或是带人体验一把鸟的感觉。最后随着会飞的人越来越多,就衍生出了空中快递业务。 浮空城起飞那天,五百六十多个鸟人打扮成天使模样同时起飞,绕着天空之城来回飞舞,大功率的音响仙音袅袅,四百台二氧化碳制造机拼命制造仙气,三百多个和尚盘坐于地,高声颂佛,上千基督信徒齐唱赞美诗..... 另外,为了营造出更多的神话氛围,浮空城周身底部采用了组合式Led显示屏装饰,随着总控制室的调节,各种云彩天空的画面展现,当人们抬头仰望天空,偌大的浮空城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头顶上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当然,这只是视觉欺骗技术,毕竟头顶上悬着那么大的一个建筑物,阳光照射后的阴影依然存在。 当天空之城在千米高空稳定之后,立即隐身不见,继而空中仙乐大振,无数身披彩霞的仙子凭空出现,在空中飞舞,来到人间...... 如此盛景通过网络全球直播,每个角落每个频道都是这个伟大奇迹,张宽那笑眯眯的巨幅照片时不时地穿插出现,让全世界都深刻记住了这个人。 其中,温泉第一初级中学初二三班的杨天赐同学感触和别人都不一样,别人都是一脸的羡慕崇拜,唯独他是一脸的恶心厌恶。 一个只会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一个不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男人,无论他做的如何伟大,也改不了他是个垃圾的事实。 礼堂中的全息影像在继续直播天空之城的开幕盛景,天赐却悄悄从后门溜走,要去外面散心。 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盛大场面,没人注意杨天赐的动向,唯独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帅气的男生觉不同,跟着后面出去,缀着天赐到了操场。 “怎么了大哥,又有什么事不开心?” 说话的小鲜肉叫李天宝,和杨天赐是拜把子兄弟,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说起两人的认识也充满戏剧性,杨天赐不过是个没爹的苦孩子,无钱无势,但那李天宝却不同,他是温泉第一大善人李德立老爷子的重孙子,家境丰厚。母亲李师师在十多年前更是公认的温泉第一美人兼女强人,还曾经是当今渭阳富张宽的老上级,影响力极其深远。 据说,在关于没有户口的孩子能不能享受渭阳免费教育福利的问题上,三秦许多委员都认为全民教育是面对渭阳人民的,外地无户口的孩子不应该享受此福利。因为外地人没有对渭阳做出贡献,如果开了这个口子,所有外地人都把孩子送到渭阳,无疑会增加三秦的财政负担。 张宽听从了委员们的意见,准备ng这条提议,适时刚刚当选为温泉区员工委员的李师师轻飘飘的一句话,“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教一个学生教十个学生没什么区别,如果大家喜欢把孩子送来渭阳念书,那就让他们来吧。” 这番话立即引起一众委员们的围攻,说什么妇人之见,无心之言,不经思考等等。总之一致抵制,不同意这条提案。 李师师也不反驳,只是轻哼一声,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摆,乜了张宽一眼。 张宽就立即表态,说道:“我觉得李委员说的很有道理,教一个学生跟教十个学生没什么区别,如果大家都喜欢把孩子往渭阳送,就像十多年前国人想尽一切办法把孩子往美国送,那对渭阳来说,就是天大好事,对于渭阳整个教育系统来说,是最高的赞美。” 如此,大家才知道李师师的厉害,谁都知道,张总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任何事都要计算一番得失,没有利益的事根本不会干,像这种关于外地学生来渭阳上学的事,众多委员只是依着张宽性子,在给张宽接下来要对外地学生收借读费的事情找借口,没成想李师师会唱反调,而且,还唱成功了。 外界传言,李师师跟张宽关系不正常,毕竟,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年轻有为,要说没点暧昧,鬼都不信。如此一来,几乎能得到肯定。 有这层关系,李师师俨然就成了张家王朝外围的最红要人,谁都不敢轻易得罪她。自然而然,李师师的儿子也成为众人巴结赞扬对象,从小都是在阿谀奉承中长大,又因为母亲娇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人送外号:温泉小霸王。 也不怪人们这样说,李天宝也确实当得起这个名号,除去母亲位高权重,自身也生的高大威猛,一身神力更是难遇敌手,与人办事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稍微一言不合立即大打出手,从小到大未遇敌手。 上了初中的第一天,李天宝就带着温泉的一帮喽啰在初中校园横行霸道,专门打听学校里的威风人物,号称要制霸一中。许多高年级的刺儿头不服,要去教训教训这毛都没长齐的温泉小霸王,结果吃了大亏,小霸王人如其名,的确有几分本事。 最显著的,是他的力气奇大,普通学生根本扛不起一下,再加上动作敏捷,反应迅,十几个小伙抱团打他都不是对手。 李天宝称霸一中不久,就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放眼天下,都没个对手,高手寂寞,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调戏小妹妹上。 按说李天宝人帅有钱本事大,是所有女生的崇拜对象,看上谁说句话就管,却没料到,五班有个不给面的,叫做朱喜妹。 据说,这朱喜妹出身很不简单,她妈以前是**的,好像还是个红牌哩,见过的男人成千上万,经验老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怀了朱喜妹,这才洗手不干的。 那朱喜妹生的漂亮,性格精灵古怪,又略带泼辣,许多男生都想打她主意,以为她母亲是卖的,她也好不到哪去,个个都想在喜妹身上找爽感,结果无一例外吃了亏。 逐渐生出一条谣言,称喜妹的处子花冠和别的女人不同,极其美妙,那个男人要是破了她的身,一生都受用无穷。 李天宝年少好胜,听了这话就按捺不住,又加上对男女之事充满神秘向往,就决定亲自去会会朱喜妹,看看她有没有传说中神奇。 岂料,朱喜妹根本没把小霸王放在眼里,当成普通人一样对待,先是爱答不理,后面烦了,直接让小霸王滚蛋。 李天宝何时受过这气,决定要给喜妹一点颜色看看。身边有人出主意道:“那干脆放学把她堵在教室,直接霸王硬上弓,也刚好成就霸王之名。” 天宝不做多想,立即安排,等到放学,堵住门口,放其他学生走,只留下朱喜妹。其他学生慑于天宝霸王威名,不敢多言,纷纷溜走。 喜妹眼见事情不好,在教室大喊大叫,“天赐救我,天赐救我!” 天宝哪里管的她口里的天赐是谁,只当是个屁,就要对喜妹上下其手,岂料后面一阵乒乒乓乓,温泉镇的喽啰们就倒了一地,一个黑铁塔似得男生出现,虎视眈眈。 自从被张宽放过鸽子后,杨天赐就变了风格,不再像之前那般畏手畏脚,谁敢骂他就是一顿好打,并讲究方法策略,打疼打哭不打伤,想找妈妈赔钱都没借口。那李天宝在校园里耀武扬威,他都懒得看,真正的高手,就是要像自己这种,看似简单平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李天宝要好看要威风,且随他去折腾,只要惹不到自己就好。但今天他来欺负喜妹那就不同,开玩笑,朱喜妹从小跟自己一个幼儿园长大,青梅竹马,那能让外人来欺负? 老虎不威,你当是病猫? 第244章 结拜兄弟 有关李天宝和杨天赐的那场战斗,当日在场的学生不是少数,大家有目共睹,绝对的世纪之战,双雄争霸,什么uFc,什么m1,什么pRIde Fc,跟双雄争霸比起来简直弱爆了。网 绝对的拳拳到肉,招式凌厉,技巧繁多,双方起先还都有保留,生怕把对方打死打残,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各自现了对方的隐藏属性,那就是力大如牛,爆力十足,却又特别抗揍。 两人拳头用腻了,纷纷扯下板凳腿,结果连续砸坏七八根,都没能分出胜负,最后是学校警卫队赶来,才把两人止住。 也是从这时起,双方才现各自的世界里竟然有对方这么一号猛人,各自的轻视之心也收了起来,惺惺相惜。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现,各自的相同爱好越来越多,且相貌上也有很大相似,若不是两人出生年月相近,都能被认为是双胞胎,自然而然地,两人结拜为兄弟。 其中天赐比天宝早生一个多月,就做了大哥,天宝做了二弟。 眼下天赐坐在操场不高兴,身为二弟,天宝也不痛快,再三追问,大哥有何难处,不说与兄弟听,就是看不起人。 天赐憋的难受,也是少年心性藏不住话,对天宝道:“我有个仇人,这辈子我就为他而活,要不是担心妈妈老了无人照顾,我随时都想去杀了他。” 天宝闻言热血沸腾,丝毫不觉得大哥杀人有什么不对,直接回道:“多大的事,你仇人是谁,说给我听,我叫他活不过今晚。” 天赐知道天宝在吹牛,两人时间长了,各自毛病还是清楚的,但兄弟有这份心,天赐依然很高兴,道:“这仇人不简单,他要是一般人,我早就打上门去。” 天宝这才慎重了些,问道:“仇家是谁?” 天赐回答:“就是电视里现在放的那个,渭阳富,张宽。” “是他啊。”天宝义愤填膺,愤愤不平,“我也恨他入骨,哼,你可知道,他张宽跟我家是什么关系?” 天赐惊讶,问道:“不知道,你家竟然也跟他有过节?” 天宝哼哼道:“说来是十几年前的事,当时我还没出生。张宽那狗怂,还只是温泉镇上一混混,我太爷爷看他孤苦可怜,就收他进万源做业务员,哼,那狗东西开始就没安好心,好好的业务员不干,整天跟人打架,手下很快拉拢了一帮人,在我家厂里搞事,阴奉阳违,把公司的钱全都变成他的,等我太爷爷现时候,已经晚了,他还逼走总经理,伪造账本,假意跟我太爷爷合作,直到最后,把万源彻底吞并,把我爷爷赶出万源。” 天赐听的目惊口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张宽竟然有如此过往。当下就问,“你太爷爷怎么会上那狗...他的当?” 天宝就叹气,“毕竟年龄大了,犯点糊涂,这些事都是秘闻,外界人根本不知道,是我太爷亲口对我说的,现在网络上记载的张宽那些丰功伟绩,都是他有钱后瞎编的。” 天赐闻言更加难过,心里悲伤,本以为父亲只是个无情无义的好色之徒,万万没想到,他还是个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 天宝说起家里往事没玩没了,继续大吹牛逼,对天赐道,“你可知道,那狗怂吞了我家上亿元的财产,害怕我妈妈去法院告,就好言好语地骗我妈妈,说把万源折合成钱,按月还款。至今算来,已经还了十几年。” “还有这事?”天赐惊讶地问。 天宝一脸不服,“你别不信?转账记录我都看过,每个月两百万信用点,都有记录。要是那个月不还,我妈妈一个电话,他就屁颠屁颠地亲自送过来。” “亲自送过来?” “那当然。”天宝洋洋得意地道:“别看他在电视上牛逼哄哄,真人也就那样,别提多丑,那家伙,体重起码五百斤,走路都迈不开步子,要坐在电动悬浮器上面移动。听说,他要是站在地面上过五分钟,脚部骨骼就会因为支撑不住体重而自动骨折。” “自动骨折?”天赐眼皮子都突突起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天宝正色说道:“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他吃的太胖,又长年不运动,骨质就比普通人的稀疏,抗压力自然低下。再加上他的体重胖,你想想啊,那么重的负担,就靠着两根细细的脚骨支持,能支撑的起?” 天赐依然不信,“那也不能说站立过五分钟就自然骨折吧?这事没先例。” “谁说没有?朝鲜金三胖就曾经因为太胖把脚腕压伤,而且,压坏骨骼这事不是别人说的,是张宽亲口对我说的。” “亲口对你说?” “是啊,那天他来我家吃饭,我在看电视,他就说我,小孩子吃完饭要去运动,不然会胖。我没**他,他就巴拉巴拉说,你别不信,你看我这么胖,就是因为吃完饭不运动导致的。你要是也长这么胖,将来可娶不到媳妇。”天宝模仿张宽的语气神态,倒也惟妙惟肖。 逗的天赐哈哈大笑,“你这么说,他那是逗你呢吧,目的是想让你吃完饭多运动,我妈妈也时常这么吓我。”说完搂着天宝肩膀,嘿嘿地笑,“该不会是张宽把你当儿子了吧?” 天宝就不乐意了,外界传言母亲跟张宽有一腿,网络上有大篇的文章记载,曾经最火的一篇当属提莫队长所著的《张宽和他的女人们》一书,里面写的最为详细,把张宽有几个女人,分别在什么场合什么时间都干了那些事,全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其中不乏大段大段的不和谐描写,初时天宝把这本书当h书来看,后来才现书里的张师师是在影射自己老母,这才警觉,心里把提莫队长骂了几十万遍。 自懂事以后,天宝最讨厌别人拿自己母亲和张宽开玩笑,眼下大哥说出这番话,让他很难受,当下就变了脸,道:“这话我就当你喝醉了胡说,别让我听到第二次,不然兄弟没得做。” 天赐见他生气,立即改口道歉,说以后不再乱开玩笑,继而再次讨论张宽。 天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把张宽恨的要死,嘴上却想一直谈论他,想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刚好,天宝对张宽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就全都说给天赐听。 譬如,坊间传言,张宽因为体型太胖,导致失去了男人功能,不能干那事。所以张宽虽然有三个老婆,却分别生下三个女儿后就再无所出。张宽为此很着急,雇佣两万多人,在黄土塬上放养黄羊,你知道为什么?就是为了食用羊宝。据说,张宽吃了黄羊的羊宝,立马就变成炕上打桩机,能把炕日塌。 为此,世界动物环保协会曾专门采访张宽,问他羊宝的事情是否真实。张宽当然否认啦,而且很生气,自辩道:“那些说我为了吃羊宝而大肆屠宰黄羊的人根本就是污蔑,因为以我的体质,就算是吃了羊宝,也不管用。” 天宝在说这件事时,逗的哈哈大笑,连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天赐虽然也在微笑,心里却不知为何,竟有隐隐的痛。 又譬如,张宽为了生儿子,天天去寺庙里拜佛,求观音送子,结果因为坏事做绝,求到今天,都没能求来个儿子。 听到这种说法,天赐心就更痛,现实里有个儿子你不要,偏偏去寺庙里求菩萨?活该一辈子无后。况且,天赐在心里暗暗誓,此生都不会叫张宽一声大,非但如此,还要视他为仇人,不共戴天的那种。 天宝说的多了,见天赐脸色难看,就开口道:“他真的是你仇人?能告诉我,为何结仇?” 天赐哼一声,表情悲愤,“原因你不用管,总之你记住,等我二十岁,这天下就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天宝被天赐的豪言壮语感染,伸出手道:“好,大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今天起,张宽那狗怂也是我的仇人。” 天赐被感动,握着天宝的手,连连抖动,“好兄弟,你是真英雄,有你帮忙,张宽就是属猫九条命,也救不活他。” 当下,两人又研究一番张宽的武力值,因为网络谣传,说张宽是个猛人,有功夫的。经过仔细讨论,得出结果:张宽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一身肌肉变成脂肪,已经彻底废了,绝对一个战斗力不到五的渣渣。 就此,两人定下毕生宏伟目标,打杀张宽。 说来也巧,有了共同信仰的兄弟关系越的亲密,天天在一起就是yy如何报仇,已经形成执念,只可惜张宽那贼现在天天住在凌霄殿,普通平民根本见不到,报仇一事无从说起。 正忧愁间,忽然听到消息,说张宽准备于四月份的春季运动会来一中表重要讲话。 天赐激动的连续几天睡不着急,找天宝商量报仇事宜。这是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张宽从天上下来,真面目示人,而不是全息投影,只要有机会接近,凭借兄弟二人神力,分分钟捏死他,跟捏死蚂蚁没区别。 第245章 儿子打老子 天宝嘴上完全支持大哥的报仇计划,但真正要付诸行动,心里还是有点小怕,毕竟,报仇的对象是渭阳富,天空之城的主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必须慎重进行。八一小说网 ≯ 天宝提出焦虑,“帮大哥报仇那是义不容辞,但我不能闷着头办事,好歹也得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跟他结仇,不然我这心里总是空空的。” 天赐见躲不过去,就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张宽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天宝闻言大吃一惊,原地跳起,失声问道,“你开玩笑吧?” 天赐沉声说道:“没有骗你,这是确确实实的,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妈一个人那么辛苦,张宽却从来不曾看过她一眼,几年前倒是出现过,假惺惺地说要接我妈妈去享福,转身就让人来欺负我们。人常言虎毒不食子,张宽所作所为,连禽兽都不如,这么些年我是没机会,不然早就寻他做个了断。” 天宝此时已经晕头,大哥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他得消化一番。 天赐见状来气,质问道:“你还当我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办点事这么墨迹?” 天宝被他言语一激,遗传自父亲的二杆子气上来,大腿一拍,“干他个狗日的。” 大方向订好,细节却没说清,天宝问道:“那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杀了张宽?你不是担心妈妈没人管?如果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了,我倒是不担心我妈妈没人管,她有的是钱。关键是你。” 天赐要杀张宽,也只是一时气话,真正要实施了,却在心里犯了难,左右思索,都定不下来,要不要杀了他? 或许,心底里,他还是不想杀张宽。 天宝见状,也猜出大概,问道,“你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们的?我们加倍奉还,你看如何?” 天赐就想起那日母亲被张宽婆娘啪啪啪抽耳光的情景,怒从心起,咬牙启齿地道,“那就按你说的办,这次不杀他,让他脸上挂点彩,叫他不好意思见人。” ...... 却说春季运动会开幕这天,张宽的级豪华飞艇从空中落下,整个一中学生全体沸腾,鲜花彩旗乱舞,鼓号手拼命聒噪,好不热闹。 天赐天宝两人站在人群后面,各自怀里揣着半块方砖,只等张宽露面,就给他脸上留点纪念,讨回点利息。 两个小子都是无法无天之辈,又是无法无天的年纪,根本不去想打了张宽会是什么后果,反正他只是个商人,又不是政府官员,打完大不了去拘留所蹲几天,损失不了什么,却能给天赐出气。 随着飞艇降落,掌声潮涌,学校领导纷纷迎上去,欢迎大东家来参加开幕式。两边的学生仪仗队拼命鼓掌,呐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还有一个相貌清秀的初一小女生捧着花环溜溜地冲上去给张宽戴上,眼泪婆娑地说:“张伯伯,我们好想你。” 张胖子艰难地晃着小短手,肥胖的身子如企鹅一样晃动,满面笑容地朝着学生们挥手。一双老鼠眼闪着精光,扫视人群,似乎在搜寻什么人。 巧不巧,张宽的目光转到天宝天赐这里忽然停下,明显的一顿,笑容更胜。 天宝见状,对天赐低声道:“大哥,那狗怂认出我了,给我打招呼哩。” 天赐看着仇人,分外眼红,昔日母亲被抽耳光的情景历历在目,如同生在昨日,早就按捺不住,手指攥的贼紧,几乎要把方砖捏碎。 天宝察觉不对,就低声道:“要不我上前去麻痹他,你趁机动手?” 天赐咬牙切齿般吐出一个字:“好!” 天宝就冲着张宽咧嘴笑,猛烈挥手。 张胖子见状喜不胜收,儿子在朝自己挥手哩,唔?和儿子站在一起的那小伙是谁?怎么......有点像哑哑的孩子? 会不会是杨天赐? 张宽带着疑惑,冲着他们招手,让他们来跟前,想仔细看看。 所有人都现了这种特殊情况,纷纷给两人让开一条通道,方便他们出去。 天宝在前天赐在后,一个满面喜色地炫耀一个低着头凝聚怒气值。其他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他们,目光净是羡慕嫉妒。 天宝率先冲到张宽跟前,一个少先队礼,大声道:“张叔叔好。” 张宽面上带笑,心里却不得劲,妈蛋,明明是老子的种,怎么叫叔叔?感觉别提多别扭。不过这都不重要,先看看后面那小子是谁。 等天赐把头抬起,张宽明显心里颤了一下,像!太像了!这明明就是三年前的杨天赐嘛。这不是还在渭阳,怎么说找不到呢? 胖子激动之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正想去握天赐的手,就见天赐瞬间暴起,手中一块方砖奋力拍下,边拍边骂:“叫你卑鄙,叫你无耻,叫你背信弃义。” 拍一砖骂一句,旁边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眼前鲜血乱飙。 还是张宽率先反应,用手抓住了天赐的手臂,半边脸都被拍烂,眼神中俱是诧异。 第四砖没拍下去,手被张宽抓住,天赐奋力挣脱两次才挣开,正准备再砸第四下,身边已经扑上来三四个如狼似虎的保镖,把他按倒在地。 天宝和他长相相似,也被顺带着一同按倒,结果惹恼了温泉小霸王,猛地一甩,就把抓自己的人甩开,口里大喝:“干什么?造反啊!” 目光一扫,看到大哥被人按在地上,脸上已经挨了几脚,一个相貌帅气的小伙正用大皮靴子对着天赐面门猛踩,两脚下去天赐面上鲜血一片,连哼哼声都不出,净是砰砰的靴子和肉接触声。 天宝知道那有多痛苦,见状大吼一声,一巴掌就把踢天赐的人抽开,同时去推压在天赐身上的保镖。 踢人的正是果果,乃是十年前的温泉小霸王,哪里吃过这种亏,短暂的愣神之后直接话:“给我往死里打。” 张宽此时也大喊,“都住手!” 保镖们压根不听,开玩笑,跟在老板身边这么久,他是什么性格还摸不清? 堂堂三秦董事长当众被人打脸, 血冒三丈,这对拱卫在董事长跟前的保镖们来说,那是耻辱中的耻辱,绝对不能轻易绕过。至于董事长本人,估计他此时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亲手把这两个蟊贼撕碎。 这是保镖们心里统一的想法,因此就对那句都住手自然而然地忽略,什么啊,老板这么喊,无非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显示他的仁慈。 都住手这个三个字的潜台词转换过来,无非就是,给我往死里打。 若在平时,张宽也懒得管,做做样子就完了,但今天不同,那两个以下犯上的蟊贼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恨意,那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可是改不了的。 眼见保镖们一哄而上,两个儿子陷入战争的汪洋大海,张宽急了,赶紧上前施救。开玩笑,手下这些保镖可都是从渭阳驻军特种部队里选拔出来的,专业杀人机器,两个皮焦肉嫩的小鲜肉哪里扛得住? 张宽动起来,丝毫不见半点的笨拙迟缓肥胖并症,反而如金刚一样敏捷凶猛,几下就把保镖们拨开。 天宝情况好些,保镖们没把他怎么样,下面的天赐可就惨了,从人堆里提出来时已经没了人样,张宽双目通红,对着果果大吼,“准备飞艇,联系最近的医院,准备最好的医生。” 一伙人慌忙准备,场面乱作一团。 张宽抱着天赐,满面悲痛,往飞艇跟前走。 眼看就要上飞艇,怀里天赐眼一睁,对着张宽面门就是一拳,翻身跳下来,口里骂道:“无耻之徒,今天我来给我妈出气。” 身边保镖见状再次围拢过去,这回天赐有所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对众人围攻丝毫不惧,鲜血已经把他内心的凶兽唤醒,戾气十足,多年来积攒的委屈瞬间爆,一双拳头舞的虎虎生风,挨着就飞,擦着就倒。 张胖子瞪着两眼珠子,心里震惊不已,看来这小伙必定是天赐无疑,只有自己的孩子,才会有这么大能耐,普通人家的娃儿,那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保镖们一时拿不下他,果果却急了,从腰里拔出电击枪,口里大喝:“都闪开。” 张宽见状立即大喝,“不准打。” 果果一迟疑,天赐就转身往外跑,那电击枪的威力他知道,三年前尝过那味道,根本不是人能抗住的。 就这么一愣神,被人跑了,果果气的哇哇叫,招呼手下,“赶紧追呀,愣着干啥。” 众保镖领命,正要撒腿追,却听张宽一声吼,“都不许动!叫他跑。” 果果闻言气急败坏,“宽哥,你疯了?还是脑子被打的不清醒了?” 张宽想着天赐身上的伤,心如刀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也不说话,走到果果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抽的果果原地转了两转,跌倒在地上。 而后,张宽威严地对众保镖道:“今天这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半个字,否则家法伺候!” 第246章 神女像 张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考虑,天赐不会无缘无故打自己,且听他刚才的言语,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或者,是对不起哑哑的事。 张宽把自己的行为略一思索,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三年前曾许诺说要让他们母子幸福,结果却没找到人,如此想来,问题就简单多了。天赐母子,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自己消失的,一定是有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想到那些非正常手段,张宽就是一阵气,竟然有人敢瞒着自己欺负儿子老婆,那根本就是打着灯笼看茅房,找死。 张宽黑着脸上飞艇,也没心思参加那什么开幕式,直接回浮空城。半路里越想越不顺,过去把果果掐着后领按倒,沉声问,“三年前我救过一个哑巴女子,这事后来怎么办的?” 果果是什么人?那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平时尊敬张宽那是看在他是姐夫的份上,逼到极点,别说是张宽,张桂芳都管不住。 今天张宽被打,果果完全是奔着维护他的目的去的,结果倒好,张宽自己把行凶者放走,还打了他一巴掌。果果心里已经有气,却没弄清自己错在哪,一时不好问他。 现在倒好,张宽居然主动说起原委,合着打他的是三年前那个哑巴女的孩子?按张宽今天的表现来看,似乎对那孩子感情不浅呐? 如此一想,答案呼之欲出,那个哑巴女根本不是和张宽半路里遇上,而是早就有了私情,并且生了孩子。 如此想来,张宽这厮却是骗的姐姐好惨。 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奋力挣开,朝着张宽怒吼,“你要干啥?那个小子是你什么人?为了他你竟然要打我?” 果果一脸的气愤,不屑,蛮横,正好撞到枪口。 儿子被人打的破相,张宽满肚子气无处可撒,再加上三年前有人暗中动手脚,致使儿子和自己产生间隙,是可忍孰不可忍,满腔怒火瞬间被点燃,冲着果果劈头盖脸一顿打。 ...... 飞艇没去浮空城,而是去了三秦总部大楼,直接停在楼顶。 张宽一早就通知刘飞朱小强等人在下面等候,有要事处理。张宽下了飞艇,果果却蜷缩在飞艇甲板上抽搐,看来张宽是动了真怒,把果果都打的胃出血。 张宽一走,跟前人就去扶果果,果果边吐血边制止,“别动,骨头断了,别耽搁,赶紧起飞,回月宫。” 月宫,是天空之城上的一处别苑,是张艳玲居住的地方,上面一水儿的古建筑,白玉栏杆红木窗,雕龙画凤,一年四季都是云雾缭绕,上面还种了一颗桂花树,养了一只小兔子,颇有广寒宫的韵味。 说起来也有缘由,浮空城建好,张宽命人造了个神女雕塑,通体是白玉质地,相貌却按着哑哑的外貌打造,其他人都不以为然,只当是艺术品,张艳玲却一眼看出问题所在,知道张宽是思念那个哑巴女,心里嫉妒。 为了重新占据张宽心里的重要位置,张艳玲请了一个形象塑造大师,帮自己打造新的形象。那大师就建议艳玲,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保持一点神秘感,又说艳玲的外貌高冷美艳,很符合神话中的嫦娥形象,干脆就打扮成嫦娥,给张宽一种仙女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个建议还是有些效果,经过一段时间的瘦身瑜伽塑型,艳玲还真出落的跟个月宫仙子一般,让张宽很是留恋,连续三个多月都住在广寒宫,夜夜欢好。 而且,据张宽自己亲口所言,每次和艳玲办那事,都感觉自己是玉皇大帝。起先艳玲还不习惯,一直在替张宽更正,嫦娥是后羿的妻子。经过高人指点,这才想通了张宽为什么会自称是玉皇大帝。 时间久了,艳玲也沉浸于自己是嫦娥的幻想中,常常难以自拔,连说话口吻都不由自主地变化,反正张宽喜欢,别人也说不上什么。 果果蜷缩着身子被送到广寒宫,却被侍女挡在门外,说仙子正在午休,除非玉皇大帝本人来见,其他大神小仙一律不得打扰。 果果气的一口老血喷出好远,要不是行动不便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叫她,跟她说,张宽为了一个哑巴女,把我打了。” 侍女听了连吐舌头,“那我去说,你先去医院吧,还有,地上的血擦擦,仙子很讨厌别人弄脏这里。” 依照大师给出的美容宝典,美女是睡出来的,良好的睡眠才是青春常驻的保障。为此艳玲每天睡觉时间必须保证在十四小时,强制性的,睡不着就吃安眠药。睡着后谁都不能打扰,否则必然雷霆爆。 侍女为此挨了不少骂,扣了不少工资,哪里敢去叫醒她,平时连个飞鸟靠近都要用电磁枪赶走,眼下仙子好不容易睡着,根本不敢叫。 等艳玲醒来,才把事情说了。 艳玲听完立即给果果打电话,全息投影一展示,艳玲就柳眉倒竖,张宽这厮也太大胆了吧? 当即暴走,先给张宽打电话,限他十分钟必须赶到凌霄殿,不然就从月宫往下跳。而后又联系女娲娘娘和九天玄女,自然就是徐娇娇和古凤歌喽。 三个女人一碰头,张艳玲把张宽的荒唐事说了,三年前那哑巴女出现,被自己用手段给逼走,这回厉害,又杀回来了。 并且指出,南天门入口处的那座神女像,就是哑巴女的雕像。 如此一说,成功调起两个女人的怒火,关于神女像几个人都有过争执,记得最清楚的是张宽对神像的维护。 鉴于游客素质参差不齐,张宽特意把神女像放在广场中间,并在周围扩出一个直径两米的环形水池,又用栏杆围起来,目的就是防止游客跟神女合影。 要知道,任何一个中国旅游景点的女性雕塑,一旦不做保护,指定就成为游人的猥亵对象,比如民族英雄秋瑾像,胸口两坨被摸的锃亮...... 眼下知道神女像就是哑巴女,两个女人无一例外地醋意大,组队往广场走,要把神女像砸碎。 广场管理人员见三个女老总气冲冲地出来,要破坏女神像,赶紧阻止。开玩笑,张董再三叮嘱,整个广场,最宝贵的就是神女像,谁都不能碰,更别说被人推倒砸坏。 三个女人不依,对着管理人员大声叱骂。 管理人分毫不让,再三解释,一是神女珍贵,价值两三个亿,二是此时游人如织,就地砸碎影响不好,三是神女是浮空城的保护神,动之不祥。 三个女人根本不跟他讲道理,就往里闯,管理人去拦,就被指着鼻子大骂,敢占老娘便宜,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此这般,三个女人终于冲到神女跟前,看着那真人一般比例的白玉雕像,神威大,一把推倒。 就在神女像破碎的瞬间,张宽刚好从飞艇上下来,就觉得胸口一堵,似乎一口老血喷出,不敢张嘴,生生把血咽回去。 开玩笑,体内就这点精血,再吐一次,泡在青龙寺的池子里也救不回来。 神像已碎,气也无法,张宽冷着脸招呼三个婆娘,去分宝岩开会。 分宝岩,是张宽私人办公室的名称,不对外开放,游人也到不了这里。关了门,一片清净。 四个人成打麻将阵型坐好,张宽分别看看几位,无言无语,忽而起身,把椅子推开,对着三人直直跪下,磕头。 三个女人愣了一下,却都不动作,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徐娇娇先开口,道:“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咱都不是外人,有事直说。” 张宽道:“我这辈子,除了爷爷奶奶,没跪过任何人,今天,给你们跪下啦。”岂料,话没说完就被古凤歌挡住,“别说的那么郑重,你跪在我两腿之间的时候还少?” 一句话就把张宽苦苦营造出来的神圣气氛破坏,惹的其他两个女人咯咯直笑。 张宽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兀自辩解,“这个不同,以前那是玩闹,这回我是认真的,来给你们认错。” 张艳玲哼一声,“我的大先生,你何错之有?” 张宽老老实实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多情滥情,到处拈花惹草,惹你们生气。” 徐娇娇就伸手把张宽扶起,道,“从实招来,我们酌情考虑。反正,你在外头玩女人,也不是头一次。” 张宽信誓旦旦,“这回是最后一次,我对着大雷音寺的佛祖宣誓,如果再有新的女人,叫我骨肉分离不得好死。” 古凤歌再次调侃,“哎呦,说的那么好听,大雷音寺里面的佛像不就是照着你的模样雕的?你这誓的好,反正也没人管。” 张宽被她说的来气,暴怒,跳起来喝道:“闭嘴,你们,你们,你们。” 一连三个你们,还是说不出话,而后甩袖子道:“我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事我都要办,必须要办,哑哑十五岁跟了我,十六岁生子,这么些年我不管不问,我愧对她们母子,必须做出补偿。主意已订,谁都别想阻拦。” 三个女人见他说的肯定,各自表情不忿,却无可奈何,末了还是古凤歌多嘴,问道,“你是说,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第247章 跑路 张宽虽然有三个老婆,却没能生出一个儿子,这让三个夫人很是羞愧,好似对不起张宽,毕竟国人的封建思想严重,偌大的产业,要是没个继承人,让张宽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鉴于此,三个夫人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想尽一切办法要给张宽生儿子,憋足了劲,各种偏方正方轮着上,终究还是一场空。≯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好在姐妹三个都是一样,不存在谁笑话谁,只能说张宽福薄,注定命里无子。 现在倒好,凭空里居然冒出个儿子,还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伙,这个消息的爆炸威力不亚于广岛长崎上面的那两颗炸弹,直接把三个妇人震晕。 张艳玲最是气愤,要早知道那孩子是张宽的种,三年前就不该去打人家母亲。这日后那孩子要是掌权,还能放得过自己? 其他两个面上也不好受,气愤至极,徐娇娇最先爆,将桌上的琉璃花瓶掀翻在地,对着张宽一声怒吼:“滚!” 张宽面上阴晴不定,走到门口才对三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不高兴,但这不是我本意,只能说是天意,如果要怪,就怪我吧,把你们的怨气都朝我身上,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再去打扰哑哑母子。” 张宽说完出去,留下三个女人坐在屋内不语,形如鬼魅。 张宽出了分宝岩,立即给明远打电话,问他儿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明远回复:“正在学校查天赐的住址,乃玉暂时联系不上,不过你放心,这次找到后我自己二十四小时看管,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 张宽闻言安心了些,明远办事他放心,这回找到哑哑,说什么也得接上来一起生活,白玉塑像碎了就碎了,真人回来就成。 正想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呼小叫,扭头去看,眼前生的事情让他大吃一惊。徐娇娇,张艳玲,古凤歌三人同时冲出安全警戒线,抓着钢索往环形屏障上面爬。 浮空城的设计是救生圈状,这个形状能百分百保证浮空城始终是阳面向上,避免整座城市忽然翻个身。另外,因为要支撑起巨额分量,外圈的充气空间比内里的旅游区更大更广,上面除了一圈带着安全防护玻璃的观光通道再无其他,人要上去得经过特殊的电梯。 像三个女人这般抓着钢索往上爬,直接就去了通道顶部,一旦在上面露头,对流层形成的风会造成极其危险的后果,一个不慎就能把人吹倒。一旦落在外面,那可是一千多米的高空,掉下去妥妥的变成肉饼。 眼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三个女人是抱着一起死的心思,在对张宽无声的抗议。 张宽此时也乱了心,越觉得这三个女人讨厌,一点都不替自己考虑,已经说的很清楚,哑哑替自己生儿子纯属意外,怎么还纠结不清呢?外面这么多的游客,不乏有媒体记者,她们三个这样闹,让自己颜面何存? 三个女人没爬多久,就有安保人员麻溜地过去拦住,把她们往下拖,三个女人同时大雌威,对着安保人员又打又骂,说今天非死不可。 张宽懒得看,扭头往飞艇跟前走,他不信,这三个女人会真的去寻死。 飞艇嗡嗡声一响,三个女人就消停下来,各自看着飞艇逐渐爬高,越过外部屏障,往下面去了。 至此,三个女人才真正寒心,张宽有了儿子,对她们的态度明显变了,不如以前那般好,开始敷衍,开始摆脸色..... “我们大好的青春,就付给这样一个男人了?”徐娇娇含着泪,抓着钢索的手就没了力气,一松手,人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张宽的飞艇就要落地,接到张艳玲的全息视频,那边在歇斯底里地喊,徐娇娇从钢索上掉下来,就要死了。 ...... 天赐从学校里逃出来以后,不敢有所停留,藏进一家废旧仓库,确定没人追来,才悄悄溜出去。 回到家里,母亲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天赐心才静了一些,看来那个胖子还是有点良心,没叫人来抓自己。 正吃饭,手机响,是天宝打来的,天赐跑去厨房接,天宝在那头气急败坏地道:“大哥,你赶紧跑,跑出渭阳,跑出秦,千万不要回来,他们去抓你了,最多五分钟就到。” 天赐听了这话慌了,手都抖,兀自强装镇定,“我就拍了他几砖,能有什么大事?” 天宝焦急地道,“那你也不看打的是谁?妥妥地死罪啊。赶紧跑,你往马渡河口那边去,我在哪等你。” 天赐说好,也来不及说其他,赶紧收拾书包装衣服,哑哑看着不对,过去问他怎么回事。天赐老老实实回答,把张宽打了一顿。 哑哑听完愕然半晌,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天赐愣了,哑哑自己也愣了。 “妈,那个人渣欺负你?”天赐不再使用手语,直接喊道。 哑哑瞬间泪崩,抱着天赐,呜呜地哭,嘴里只说两个字:“巴巴,巴巴。” 正哭着,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很是粗鲁,哐哐哐地。 哑哑也慌了,原地转了一圈,度奔进卧室,把床头枕头奋力撕开,里面露出一沓沓赞新的老人头,全都抓起来塞进天赐书包,末了又抱着儿子不停地亲,亲。 外面哐地一声巨响,一伙穿着黑色制服的三秦保安冲进来,手里拿着橡胶棍有机玻璃盾牌,两人一排往屋里逼。 哑哑啊地一声,把儿子护在身后,手里抓着菜刀,朝着黑制服呀呀乱砍。 制服们根本没把哑哑往心里放,全神贯注地盯着天赐,有人在后面高声道:“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徒劳抵抗,乖乖跟我们走。” 天赐心如滴血,面色凝重,把母亲拨到后面,淡淡说道,“我跟你们走,不要为难我妈。” 黑制服上来两人左右卡住天赐胳膊,拖着往外走,哑哑满面泪流地去抓儿子,哇哇叫着,人家抓住她往后一拨,就把她推倒在地。 天赐看到,也不说什么,含着泪往外走。 一行人挤在电梯里面,一开电梯门,天赐瞬间暴起,使出全身力气,左右冲撞。黑制服们没防备,被他挣脱。一干人就跟着后面追。 天赐脱困,如龙归大海,游刃有余,根本没把几个黑制服往眼里放,来一个放倒一个,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遗传自张宽的基因,力气大动作快,宛若战神。 天赐打的正欢,就见小区里又驶过来两辆三秦防暴车,心里吃惊,不敢恋战,朝着另一方快逃窜。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来的车是张宽派来保护他的。 ...... 天赐不敢走正门,从小区围墙上窜了过去,到了外面也不敢叫出租车,而是打电话给喜妹,让她出来。 两人见面,喜妹还想夸天赐今天威风,却被天赐捂住嘴,长话短说。 喜妹惊讶天赐的身世的同时,来自于母亲的热血基因迸,用自己的身份号呼叫了一辆出租,送天赐去马渡河口。 人家既然要抓天赐,在渭阳市内,天赐什么都干不成,哪怕是买瓶水,都得刷二维码,一旦身份号暴露,不出五分钟,警察就能赶到。 出租车到河口时,天宝已经等候多时,手里拿着一个大书包,跟天赐亲密拥抱,又把书包递给他,道:“这里面都是我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另外里面装了三万块现钞,出了渭阳你就能用,等过个三年五载,风声小了,你再回来。” 天赐闻言,无语凝噎,感动的无以复加,抱着天宝哭道:“好兄弟,你真是我亲兄弟。” 天宝不好意思地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对你好。别说了,赶紧上船,晚了被现就不好。” 天赐点头,又回头来看喜妹,喜妹大度地一挥手,“别说了,我知道。”言毕,也大着胆子上前,将天赐抱着,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轻声道:“无论日月转变,天涯海角,我都等你。” 天赐心都化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不敢表露,翻身往河里走,跳上船,对着二人挥手,哽咽着道:“回去吧,我这次走,不混出名堂,绝不回来。” 喜妹听了立即大喊,“瓷怂,混不出名堂也得回来,你得娶我。” ...... 翌日,三秦总部大楼,张宽扶着额头假寐,刘飞蹑手蹑脚地进来,犹豫半晌,又往回退。 岂料,张宽忽然开口问,“事情都到哪一步了?” 刘飞就立正回答,“徐夫人还在晕迷,情况不乐观,美国的专家医生马上就到。小少爷还没找到,据可靠情报说,很可能是昨天晚上走水路,出了渭阳。” 张宽叹息一声,身子后靠,把手放下来,无力地道:“动用所有资源寻找天赐,谁能把他带到我身边来,奖赏一亿。” 刘飞点头,慢慢往后退。 刘飞出去,另个人进来,是两鬓斑白的文龙,缓缓走到张宽跟前,一脸沉重。 “你个狗怂,这回美了,娇娇不得醒,连我都要跟着倒霉。” 第248章 选美 天赐出了渭阳,就如泥牛入海,任凭张宽如何寻找都了无音信,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 除此之外,徐娇娇的情况也很不乐观,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治疗,半身不遂可以避免,但半边身子的神经系统却变的麻木,就快到达瘫痪的临界点。直白地说,她有感觉,但不能独立行走,坐卧都需要人扶持。 按理说这种情况,张宽应该时刻在她身边陪伴,可张宽沉浸在痛失爱子的悲伤中难以自拔,根本无暇管她。 徐妈妈看不过眼,说了张宽两句,结果还遭了白眼,张宽压根就不听老婆子唠叨,烦的不行。 如此结果,徐娇娇身心疲惫,干脆就躺在床上,长卧不起。 至于张艳玲和古凤歌,张宽对她们也好不到哪去,整日整日把自己关在分宝岩,似乎忘记自己还有两个老婆的事实。 时间久了,两个女人扛不住,去给张宽认错,希望张宽能原谅她们,也就是普通人口里所说的,犯贱。 张宽挂记天赐,对两个女人的哀求熟视无睹,说的多了,就对她们道:“人非圣贤,谁能无错?我自知罪孽深重,这么些年我努力的在偿还,在改,你们都应该看在眼里,除去十几年前不懂事那会犯错,我后来可还做过什么错事?你们非逼着我脾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天赐一个人跟着他妈,这么些年吃了多少苦,我接他回来有什么不对?你们也是母亲,难道没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这么多年没见儿子我不想吗?你们就非要让我父子反目成仇,这下你们高兴了?” 张宽说的都是实情,当日听说张宽在外面有儿子,张艳玲立即通知张果去抓天赐,要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从而导致天赐外逃,至今不见人影。 说句不好听的,很可能,天赐在外面遭遇不测,要不然,为什么连哑哑亲自在网络视频上召唤都不见露面? 因此,张宽恶了这几个女人,没了半点夫妻感情。反而一门心思扑到哑哑身上,想着法儿地讨好。 ...... 又过了三年,喜妹出落成落落大方的美人,很有其母当年风范,不同于当今流行的后现代科技美,而是一种秀外慧中的古典美。 女生一旦进化成女神,朋友圈就变的热闹起来,这天又是喜妹生日,大批崇拜者送来礼物祝福,其中也包括小霸王李天宝。 不过天宝的礼物是代表天赐送的,虽然天宝对喜妹也有好感,毕竟中间隔着一个天赐,不好下手。 自己吃不到,别人也没门,因为天宝的存在,哪些崇拜者始终只能徘徊在安全线以外,想一亲芳泽的话,就要考虑考虑后果。 天宝问喜妹,过生日有什么愿望? 喜妹回答,想去天空之城看看。 很简单的一个愿望,却很难实现。众所周知,天空之城不是谁想上去就能上的,就那么大的一点面积,每天承载人数不能过三千人,全世界的人都想在上面玩玩,门票都排到了两年后。 票难买是一回事,另外价格还贵,上去一趟就是十万人民币,普通家庭哪里承受得起?天空之城,那是富贵人享受的地方,普通老百姓只能在下面仰望。 可是每每在电脑上看到天空之城的种种奇特景观美妙场景,谁不想上去游玩一番? 喜妹第一次对天宝说出愿望,天宝焉能不当真?别人上去要排队,咱小霸王岂能跟他们一个档次的比较? 转身就给母亲打电话,让母亲给自己弄两张门票,他要带同学去上门玩。 李师师很奇怪,笑问,“你带那个同学去上门玩?” 天宝老老实实回答,“一个女同学。” 李师师闻言大笑,儿子终于长大了,开窍了,知道带女朋友去玩咯。笑完就问,“几号去,说个时间。” 天宝闻言惊讶,继而激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阿妈,你是这个意思吗?天哪,妈妈你太伟大了。” 当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喜妹,约定周日清早同去,体验一把仙人生活。 到了周日,都不用自己乘车去青木,浮空城自己派来一架飞艇,招呼两个年轻人上去,一路平稳飞行,直接到了浮空城。 一下飞艇,两个年轻人的眼睛就不够用了,这是南天门,这是凌霄殿,这是三十三外天兜率宫,这是瑶池,蟠桃园,天河......甚至还有雅典娜神庙,黄金十二宫,全都是神话传说中的所在,两人看的目不转睛,沉浸其中。 逛的累了,两人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个没注意,走到了工作人员维护区,穿过几个庭院,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整个院子都静悄悄地,鲜有人声,四周都是荷花,池水哗哗,拨开云雾,有金鳞游于其中,一片静谧。 喜妹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抱着天宝微笑。 天宝本来也很高兴,只是被喜妹这么一抱,忽然变的沉重,似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喜妹却不以为然,抬头看门上牌匾,轻声念道:“广-寒-宫?哇哦,这是嫦娥仙子住的地方吔。” 喜妹说着,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却没见人影,信步进去,里面房间门是虚掩的,内里家具装饰一应俱全,却是无人居住。 喜妹大喜,坐在卧室的牙床上,咯咯直笑,“哇,这是仙子的住所,好漂亮哦,我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 喜妹感叹着,天宝讪讪,心完全乱了,下意识地说一句,“你要是想,我就给你建一座,跟这个一模一样。” 喜妹嘻嘻笑着问,“也是飘在天上的么?” 天宝就不再言语,低着头挠。 喜妹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失言,就拉着天宝一同来床上坐,感受下仙子的床榻。两人坐着不过瘾,还躺在了床上。 等反应过来不对,已经晚了,少男少女的心都生了化学反应,相互注视着,慢慢的贴近,靠拢,合在一起。 正情不自禁,忽然门外有人说话,两人赶紧起身,慌慌张张。 木门一开,一个矮墩墩的中年胖子率先进来,对后面的人介绍着:“这座广寒宫大家都应该知道,是嫦娥仙子的所在,呵呵,以前是不对外开放的,这是我们张总的私人住所......”正说着,看到了天宝和喜妹二人,胖子有点纳闷,“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天宝把喜妹拉到自己身后,大大方方地回答,“走进来的。” 胖子对着身后的客人笑笑,继续往里面走,开始介绍屋里的装饰摆设,各种家具。 天宝和喜妹见状,也跟着后面听,这才知道,广寒宫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珍宝,其中最值钱的要数正面墙壁上的那副《春花秋月图》,是渭阳大家汪希眠所做,价值十二亿人民币。 当然,这幅画被镶嵌进特殊的镜框里,拿不出来的。 等胖子介绍完,客人才满意地点头,搓着手道:“那就这里了,我们租半个月,三千万人民币......” 听到这种话,天宝和艳玲纷纷咂舌,胖子却丝毫不以为意,呵呵笑着,“好的好的,大家都是朋友,我给你们打个八折吧。” 就在天宝和喜妹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有两个黑衣保安过来拦住,友好地道:“两位慢走,朱总请二位过去有事商量。” 两人带着疑惑跟着保安走,三拐两拐进了一间会议室,四面都是数不清的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天空之城的各个角落。 方才见过的矮胖子坐在一张大班台前面,用手招呼二人,让他们坐。而后问,“能说说你们是怎么现广寒宫的?” 两人就据实回答,真的是无意间走过去的。 胖子也不做计较,转而问第二个问题,专门针对朱喜妹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现在做什么工作?” 喜妹老老实实回答,略显羞怯。 胖子听到朱喜妹三个字时,很是惊讶,表情变的不自然。末了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喜妹,试探着道:“你好,我是朱小强,三秦网络公司总经理,很高兴认识二位。” 面对胖子这种突然间的转变,天宝和喜妹都感到奇怪。不同的是,天宝起了戒心,喜妹却感觉受宠若惊。 “朱总您好,我也很高兴认识您,今天我们真的是无意间走过去的,结果现了那处世外桃源,我们不是有意的。” 小强大度地摆手,呵呵笑着,“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叫你们来呢,其实是另一件事。下个月我们公司会举办一个古典仙女比赛,说白了就是一个选美比赛,不同的是这次活动要求大家都必须穿古装汉服,比基尼是绝对不行的。刚才我见到这位朱喜妹小姐,现一个问题,喜妹和我们想象中的嫦娥仙子十分契合,所以才喊你们过来,简单说说。” 小强说简单说说,喜妹却高兴到狂,全国性的古装美女比赛啊,还是人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嫦娥形象,哇哦,如果是自己夺冠,是不是瞬间就能红遍全国? 喜妹激动的忘乎所以,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参加的人多吗?像我这样的,能进入决赛吗?” 第249章 春风无度 送走喜妹和天宝,朱小强转身就给小敏打电话,虽然两人常年不联系,但号码总是没变。八≥一中>文W≦W<W≤.<8≦1<ZW.COM 小敏那头还诧异,今天太阳自西边出来,小强居然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我今天看到女儿了。”小强严肃地说,声音里没有半分欣喜,“我很高兴,很激动。” 小敏怔了一下,“你在哪看见她的?” “在浮空城,小敏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关系很亲密。” 小敏就慌了,“那你不说说她,这么小就谈恋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那可不行。” 小强的语气就有点悲催,“我倒是想说,关键是她不认识我。” 小敏这才想起,十多年来,小强都没来看过自己母女,心就淡了,“说的也是,你这个亲爹在她看来,早就死了一百年,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小强有点讪讪,改口道:“女儿出落的很漂亮,跟你当年一样漂亮。” 小敏切了一声,直接了当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等下还要给我老公买内裤呢。” 小强闻言心里稍稍不美,却不好表露,道:“没什么,浮空城下个月举办仙子选美比赛,我觉得凭喜妹的条件,应该能拿到名次。” 小敏闻言立即变脸,厌恶地斥责道:“趁早把你那花花肠子打消,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谁不知道你们办的那个选美比赛有多龌龊,喜妹是你亲女儿,你也舍得把她往狼窝里推?” 小强被一顿呛,语气不自然,改口说道:“好好,那总得让我和女儿相认吧,小时候我怕对女儿成长影响不好,就没告诉她,现在长大了,总该让她知道。” 小敏瞬间爆炸,“滚你妈的比,当初不认闺女,现在也别想让,喜妹永远没有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父亲。” 小敏如此说,也如此做,等喜妹回家,再三叮嘱,好好学习,千万别去参加那狗屁选美比赛,说白了,都是打着比赛的幌子操免费的比,而且还是捡着好的操。 喜妹不服气,“阿妈,你说什么呢?选美比赛很正规的,全程透明,每个评委都是知名人士,道德高尚,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放屁!”小敏劈头盖脸地斥责道:“老娘见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还能不清楚里面道道?反正你不准去参加比赛,一旦让我知道,打断你的狗腿。” 听母亲如此说,喜妹心里难受极了,偏偏每天出门就看到选美比赛的广告,各种通讯软件打开就自动往外弹消息,不想关注都不行。 实在憋不住,喜妹就去找天宝商议,想去参加选美试试,她说,“我真的好喜欢广寒宫的生活。” 天宝也犯了难,起先不同意,最后耐不住喜妹软磨硬泡,就答应了,自然而然地成了喜妹的保镖。 如同选美比赛的组织者朱小强所言,凭借喜妹的姿色,轻而易举的就进入晋级赛,获得了导师一对一指导资格。 宣布完结果,导师给每个参赛者了信息,约定好时间进行指导。喜妹排在第三,当天还抱了把吉他,准备给导师进行才艺表演。 岂料,五十多岁的导师把她约到宾馆,进去开门见山地道:“不要耽误时间,赶紧开始。” 喜妹就抱着吉他,激动地说:“我今天带来的节目是,女声民谣:想你的夜。”话刚说完,人就怔住。 那头导师正把裤子往下褪,露出花花内裤。 两人大眼瞪小眼,导师还责怪般地道:“站着干什么?赶紧脱衣服上床啊,我下午还要去指导另个选手呢。” 喜妹含着泪从宾馆冲出来,走到马路上,把吉他狠狠地砸碎。 这时,一辆高档豪华磁悬浮汽车在她面前停下,朱小强微笑着问,“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喜妹边哭边倾诉导师的丑恶嘴脸,并对朱小强威胁道:“选美比赛如此黑暗,我要向媒体爆料。” 朱小强始终淡淡微笑,挥一挥手,就从车上下去两个腰粗膀圆的汉子,不一会就把导师当小鸡似得提下来,往地上一摔,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我的公主,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欺负你。”朱小强饱含关爱地说,“你真的太像我的女儿了。” 经过连番厮杀,朱喜妹以一分之差,晋升到十强总决赛,很开心,压力也变的很大,十强之中每个选手都是出类拔萃,才艺惊艳,且外形靓丽,性格可人,朱喜妹自己都感觉是在做梦,凭借她的真实水平,怎么能进入决赛呢? 网络上骂声一片,各种黑喜妹的段子层出不穷,流传最广的,无非是喜妹一路睡上去,从初赛睡到决赛。 当然,这种帖子一出现,就立马被删除,存活时间不过十秒。另外,也涌现出一大批赞美喜妹的帖子,说她惠外秀中,浑然天成,才艺样貌绝佳,堪称十大美人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实打实的全民女神。 每个帖子的人都是对着照片撸一,可见喜妹颜值之高。 这时候小敏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同时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喜妹毕竟是小强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小强或许是真的想把女儿往娱乐圈展吧。 决赛当日,小敏咬着牙买了一张浮空城门票,飞上去看女儿表演,同时找到小强,问他,“你是打算让女儿进入娱乐圈?” 小强嗤之以鼻,“娱乐圈多脏啊,凭喜妹的条件,必须是全球顶级富豪太太团成员。” “啥玩意?”小敏有点糊涂,小强此时却不再解释,转身离去。 喜妹毕竟是个普通女孩,十强赛上露了下脸,名次很快被刷下去,别说冠军,连前三的资格都不可能。 但毕竟是十强选手,晚上可以参加庆祝舞会,运气好的话,能和渭阳传奇人物张宽说上话哩。 天宝也很激动,喜妹终于进了十强,就算得不了冠军,选美的瘾却是过了,以后也该安心了。 早早地买了鲜花在青木广场等候,等候喜妹从上面下来,结果等了大半夜,喜妹都没见人影。 原来是喜妹在庆祝酒会上喝醉,被人扶着去休息。 当着众人的面,笑容可掬的女安保扶着喜妹离席,送去广寒宫休息。 这个晚上,张宽的心情也不太好,本来他是很讨厌这种脂粉场合,选美嘛,拿了各大富商的赞助就完,没必要再去哄那些个小女娃。 所谓的十强,到最后还不是每个富商各自承包一个,搂着去讲故事,讲难听点,选美不过是一场高级点的拉皮条秀,名次高的,受的罪孽也就越多。 人美x遭罪,这话是真理。 心情不佳,胃口也不佳,席间很少动筷子,就喝几口果汁酒,这时刘飞贼兮兮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酒,声称是来自非洲巨根族的草药,海里流出来的。特意给张宽尝尝鲜。 张宽不屑地道:“也就那样,我早知道,今天晚上没兴致。” 刘飞又道:“就是因为你没兴趣,我才想法子让你高兴高兴,你看看你最近,都愁成啥样了,再这么下去,就成老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无空折枝。宽哥,干了这杯酒,放松放松,您最近也太累了。” 张宽没多想,拿起酒喝了,少倾,就感觉心烦意乱,想干点什么。 刘飞适时上前,嘿嘿贼笑,“宽哥,给你准备好了。” 张宽笑骂,“你这厮,还怕我不够烦?” 刘飞回答,“放心好了,神女巫山一梦,醒来各自归去,谁都不记得谁。” 张宽摇头,“你干这种缺德事,会遭报应的。”人却被刘飞扶着,往广寒宫去了。 广寒宫内,白玉牙床上,一具古装美人侧卧于榻,身姿美妙,让张宽迷醉。 “此人是谁?”张宽眯着眼问。 “回禀陛下,此乃嫦娥仙子,已经恭候多时。”刘飞贱兮兮地回答。言毕,扶着张宽,慢慢往床跟前走,帮张宽除去衣衫,而后恭恭敬敬地退后,守在门口。 广寒宫内,一声优柔婉转的娇呼,接着开始阵阵喘息。 ...... 翌日清早,喜妹先从梦中醒来,只觉得下身撕裂般疼痛,灼烧,眉头紧皱,去看旁边的人,就吓了一跳,这不是电视上天天所见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会睡在自己旁边? 心里疑惑,掀开蚕丝被子看,胖子的耻根上,还带着昨夜的点点猩红,狰狞无比。 喜妹完全蒙了,她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究竟生了什么,只记得一直疯狂,疯狂,想来,定是被人使了什么手段。 想通这一点,喜妹看着身边的肥猪,开始失声痛哭。 才哭两声,就吵醒胖子,很鄙夷地看了喜妹一眼,随即吃力地起床,敲了敲床沿,就从外面进来四个面容姣好的宫装侍女,捧着衣物洗漱用品过来,伺候张宽起床。 至于在一旁痛哭的喜妹,则有另外两个侍女伺候。 等张宽大摇大摆地离去,那两个侍女才媚笑着道:“恭喜仙子,贺喜仙子。” 喜妹奇怪,止住哭泣,问,“我有何喜?” 那侍女回答,“陛下已经多日未近女色,昨夜跟仙子梅开三度,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喜妹就怒了,“什么陛下?什么仙子?他对我耍流氓,我还得屁颠屁颠的去谢他?” 第250章 卖女求荣 朱喜妹个性泼辣,跟其母一样,遇到这种事不会怨天尤人,寻求解决办法才是正道。≯≥W≤W﹤W﹤.≦8≤1ZW.COM再者,社会展到今天,人们观念转变,对男女那点事根本不会在意,重要的是个人尊严。 无论如何,不明不白地被人欺负,这口气是咽不下去,必须得让对方付出代价。 两个侍女还说要喜妹洗澡,喜妹瞬间惊觉,开玩笑,洗完澡什么证据都没了,还怎么找对方麻烦?坚决不洗!不但不洗,还把床单也收起来塞进自己坤包,又拿手机对着床拍照,这些都是证据。 两个侍女惊讶于喜妹的动作,问她也不回答。就立即出去找领导汇报,说了喜妹的反应。 刘飞听了这事根本不当回事,轻描淡写地道:“随便她折腾,不用管。” 喜妹乘坐清早第一班飞艇下去,落地就给天宝打电话,哭哭啼啼,说了在上面的事。天宝瞬间暴怒,扬言要上去废了张宽。 喜妹劝他莫冲动,先去医院化验,拿到证据再开始在网络爆料,制造舆论,非要把大淫贼张宽从神坛上拉下来,去莲花寺卖钩子。 天宝想想也对,事情已经生气都是没用,找坏人讨利息才是最主要的。两人在医院一番忙碌,只说是被人强女干,医院自然有一套应付机制,在提取证据的同时,公安部门也派人过来问口供。 当听到张宽这个名字时办案人员明显愣了一下,连续问了三遍,满脸都是不相信。鉴于受害人的坚持,记录民警拿不了主意,打电话给上级领导,请求指示。 事情逐层汇报,最后到了梁骁梁局长案头,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起,问明现场民警的呼叫号,直接通话道:“你把受害人底细查查,这是大事,马虎不得,张委员是公众人物,你得防止有人借他炒作,故意抹黑。” 现场民警立即领悟,看向喜妹的目光都变的深邃。 而梁骁转身就把信息捅到张宽哪里,把张宽吓了一跳,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有人告自己强女干? 稍微想想,就察觉出事情不对,昨天晚上刘飞那小子办的什么事儿? 第一时间呼叫刘飞,责问。 刘飞很是委屈,能得奖的都是审核过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等我查查。 不到三分钟,刘飞就慌慌张张地回复:“不好了,那个女人是个野路子,根本没经过政治审核就直接晋级,听说是朱小强直接提上来的。” 朱小强?张宽眉头越皱越紧,小强是年龄越长越糊涂?选美比赛他插什么手?立即视频会议,问他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人怎么睡到广寒宫的? 小强还蒙查查,一听喜妹名字,嗷地一嗓子叫起来,“神呀,那是我亲闺女,哎呀呀......” 朱小强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哭晕过去,吃了好几个救心丸,才哭哭啼啼地道:“命苦,我娃命苦啊,张宽,你,你干的好事呀。” 张宽抚着额头,脑子有点乱,想了一圈都没想明白,按说跟前的都是老兄弟,一起这么多年,不可能对自己使阴招。再说,就算是小强要害自己,也没必要把亲闺女搭上,虎毒不食子嘛。 可是,眼下这局面怎么破? 小强抹着泪道:“我能咋办?我能杀了你不成?唉,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我的小棉袄哇。” 挂了电话,小强就火往医院赶,同时电话联系小敏,要事商议。 小敏今天没上班,一天都在家里等女儿,昨晚喜妹一夜未归,小敏就一夜没合眼,打电话打不通,报警还没过24小时,只当是选美结束有活动,强按住心里担忧。 大清早正胡思乱想,接到小强电话,听说了女儿的遭遇,当时就哭丧起来,大骂朱小强不是人,好端端的蛊惑女儿去选美。 事到如今,哭也无用,先去看女儿要紧。 小强去接小敏,两人在车上一番商议,小强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劝劝喜妹,嫁给张宽得了。” 小敏气的大骂,张宽是什么人?他何曾缺过女人?谁不知道他有三房老婆,还想让喜妹去做小?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小强辩解道:“张宽什么时候有过三个老婆?都是你们这些人胡乱八卦,我天天跟他在一起还不知道?古凤歌马上就要跟他离婚,这事**不离十,到时候张宽就是孤家寡人,他又年轻,才四十多点,喜妹跟他吃不了亏。” 小敏气的只是哭,稍微一想就明白前因后果,大骂小强没人性,你自己要巴结张宽,自己去舔他钩子,何苦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说的小强火,骂小敏是瓜批,一辈子活该遭罪的命,骂到最后直接警告:“这事你同不同意都得这么办?明着说,喜妹不嫁给他一辈子就完了,别想着去告,没用,张宽现在是渭阳的神,是他把渭阳变成世界名城,这事说到中央,也没人会说张宽半个不字。眼下这局,若是能成为一门婚事,才是对喜妹大大的帮助,说句难听的,哪怕只结婚一天,喜妹也有张宽的一半家产。” 说到最后,小强才说到点子,把小敏镇住。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还有个儿子,你觉得凭你和你老公两人,能供得起你儿子将来上大学结婚吗?” 听到此,小敏默然。 到了医院,小强给女儿开了个单独豪华间,把外人支开,对女儿细细地劝说。岂料喜妹是个贞烈女子,对着朱小强一番大骂,怒斥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如何能做的了我亲生父亲?那有亲生父亲设计用女儿的身子来讨好外人?你可知道那肥猪样的男人在我身体内撒欢我有多难受?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痛苦?你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小强见喜妹生气,暂且退出去,在医院外面擦汗,寻了个机会对小敏道:“女儿对我有误解,你多做做她的工作,事情总得解决。” 小敏无语,只是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道:“畜生!” ...... 喜妹坚持要状告张宽,证据确凿,公安部也开始受理,转个圈儿就说证据不全,跟张宽的dna不匹配。 这个消息让喜妹如坠冰窟,透心凉。思考了许久对天宝道:“他们如此颠倒黑白,好人怎么能活得下去?我要以死明志。” 天宝警觉,问道,“你要做什么?” 喜妹回答,“我要网络直播自杀过程,把张宽的丑事公诸于众。” 天宝急忙劝阻,“那能这么极端,总是有办法的,不如你先淡定,等我潜入浮空城内部,搜集张宽犯罪资料,把他推翻。” 喜妹凝噎半晌不语,似乎是从天宝话里悟出什么,摇头笑道:“算了,就当被鬼压,就这样算了,我不在乎。” 没成想,三天后,喜妹就跟着朱小强上浮空城,住进广寒宫,做起了嫦娥仙子。 天宝大躁,连番追问,只得到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这样吧,缘分已尽,各走各路。” 天宝大哭,“你还记得三年前渭河边的约定吗?” 喜妹笑笑,“现在这年月,昨日的话都如风中落花,何况年幼不懂事的话,谁会当真?” ...... 喜妹上了浮空城,一改平日里规规矩矩的性格,想着法儿讨好张宽,各种媚态手段齐上,着实也得宠一段日子。 说也奇怪,几个女人对待喜妹的态度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保持沉默,似乎根本不在意。 越是如此,喜妹越是大胆,逐渐有了主家老板娘的架子,行事说话极其张狂。 却说这天浮空城要召开一个作家研讨会,关于近几年文章所表达的人文情怀进行一番深刻讨论。 其中朱小强对会议内容做了总结言,他说:“纵观全人类的展史,除了最初期的愚昧不开化时期,是母系社会。社会稍微有文明出现,就变成了父系社会。而父系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男人占了社会的主导地位,女人变成附庸。虽然一直在宣传男女平等,但私底下我们都能知道,女人依然依附于男人。这是人的天性,美女爱英雄,女性都喜欢依附于强大的男性,这是人类基因中自带的,改变不了的。” 最后,他说,“随着社会展,我认为,对于那些有杰出贡献的男性,在配偶资源分配方面,应该给予一些特殊对待,毕竟,他们对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 朱小强的话,立即引起巨大反响,众多作家都交头接耳地讨论,却无人大声反驳。这时,一个瘦弱的男作家站起来,弱弱地道:“我觉得朱总说的不对,社会文明程度越高,人类对配偶的要求也越严格,两性之间的关系也越稳定。除非是那些精神文明跟不上经济展的社会,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生,一夫多妻,一个男人占据多个女性资源,始终是与这个社会脱节的,于文明脱节的。” 听到这话,朱小强笑了,问道,“阁下笔名?” 瘦弱男人红着脸回答,“嘉文。” “好吧,嘉文,请问你一个月稿费多少钱?” 嘉文脸更红了,把头低下,弱弱地道,“我没有稿费,我是工地上搬砖的。” 在座所有作家同时哄笑,其中不乏刺耳讥笑。 朱小强摊着两手道:“看,你的想法只代表你,或者说,只代表极少数想法,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所以你的作品也无法得到认可,你自己只能沦为工地搬砖。” “不,你错了。”嘉文激动地喊,“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不是我,是你们,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你们自己过着穷奢极欲荒淫无度的生活,下面的人自然看样学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所以我们的经济飞展,名列世界前茅,可我们的文化精神文明却跟不上节奏,被称作丑陋的中国人,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上位者,没有对下面人做出好的榜样?我的作品得不到认可,恰恰就是这种现象的真实写照,纵观全网络,随便一个当红作家,作品除了床上生活就写不出别的,这说明什么?一个只会整天yy床上生活的民族,会有什么好的前景?” 小强听了直皱眉,扭头问身边的人,“这货是怎么进来的?是愤青吧?把他哄出去,另外,问问他是那个建筑队搬砖的,调去扫厕所吧。” 终章:倾覆 嘉文听到此番言论,拂袖而去,出了会议室,又不清楚路,就在浮空城转悠,看景色。≯W≦W≦W≦.≤8<1≦Z≤W.COM 不知不觉转到玄空寺,觉得奇怪,这上面建座寺庙做什么?谁会来拜佛?走入进去,看到一个妇人归于前,对着佛像,虔诚无比。 嘉文看了将近两个小时,妇人这才起身,只是看了嘉文一眼,就让嘉文神魂颠倒,世间竟有如此好看的人儿。 目光随着妇人步伐,嘉文看到,妇人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白胖子搂着出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妇人就是杨乃玉,胖子自然是张宽喽。 机会难得,平常人很难和张宽说话,嘉文一路小跑赶上去,打了个招呼,言辞恳切地对张宽道:“张先生胸怀大略,经纬天下,为百姓做了许多好事,堪为神人。” 张宽懒得听这些马屁,漠然地看他一眼,又要离去。 嘉文急忙说道:“我这次来,是有几句不敬的话要说,不知道先生肯听。” 张宽停下,“给你十分钟,讲。” 嘉文大喜,顿时滔滔不绝,说出张宽许多不是。 张宽听完,默默点头,“你说的只有两点是对的,一是我糊弄老百姓,二是我玩弄女人。这两点我知道,要说糊弄老百姓,不光是我张宽,你是搞文学的,究竟是谁在糊弄老百姓,你比我清楚,我再怎么糊弄,好歹也为百姓办实事。第二,我玩弄女人,这点我有错在先,你批评的对,只是已经错了,更改不了,只能将错就错。” 嘉文道:“张先生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改正,若真心想改,没有改不了的。” 张宽看他一眼,哼一声,“我自按我本心做事,改于不改,都是我的。”说完就走。 嘉文急了,在后面大喊,“先生神人,兴于女人,必败于女人,如果不改,一世英名全都毁了。” ...... 却说因为喜妹跟了张宽,天宝性情大变,不如以前活泼,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打沙袋。日子久了李师师察觉不对,就去询问,为何变得这么勤奋? 天宝回答,“我练好了拳击要去浮空城做保安。” 李师师惊愕,而后笑,“你是想去浮空城还是想去做保安?” 天宝这才醒悟,母亲大人的能量不小,就问,“你有办法送我去浮空城?我想接近张宽身边,研究他。” 李师师面有疑惑,“他有什么好研究的?” 天宝哼哼道,“传奇人物,我要向他学习。” 李师师叹息一声,咕哝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这话落在天宝耳朵里,很是惊讶,“阿妈,你说什么?” 李师师就对天宝道:“你也二十岁了,我不再瞒你,那张宽不是别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别说你想去浮空城,那浮空城,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听到这个消息,天宝浑身颤抖,如五雷轰顶。 “我是张宽儿子,大哥也是张宽儿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李师师听完就是不屑,“不要把那个风尘女子跟我相提并论,张宽在我眼里,始终是**丝一枚,我只当他是个玩物。” 天宝愕然,问道,“那天下男人,你喜欢过谁?” 李师师想了想,道,“这天下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入我眼。我的孩子,你跟我一样优秀,在我看来,这天下的女子,也没有一个能配的上你,你是最完美的,任何人都比不了,如果你也像其他痴男一样,就是折辱了你自己。你说的那个喜妹,我已经打听过了,她的生母当年也是风尘女子,她的父亲也是如此才不要她们母女,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女人也是个放荡的,要不然怎么会从了张宽?” 李师师如此说辞,天宝心痛不已,却不敢表露,只问一句,“我要如何上的了浮空城?” 李师师回答道:“我不愿意你去,你在李家,同样是吃穿不愁,去了浮空城,就要跟她们斗,你势单力薄,怎么斗得过?还不如慢慢等待,张宽一死,浮空城自然落在你手里。” 天宝却道:“我不要等他给我,我要自己拿过来,他抢了我的女人,我就抢他的产业。” 李师师还要再劝,天宝却是听不进去,自己买了门票,直接去找张宽。 张宽还在办公,听到天宝寻来,很是吃惊,两人在办公室见面,张宽正想着如何措辞,那李天宝已经噗通一声跪下,咣咣咣地三个响头,“大,我来认你了。” 一句话把张宽激动的身如筛抖,赶紧过去扶起来,连说三个好,又拿手抚摸儿子面孔,“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娃呀,你太苦了。” 天宝也挤出两滴泪,演技比起张宽有过之无不及。 毕竟是私生子,不能明目张胆地声张,张宽只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做贴身秘书,逐渐地掌握三秦。 他说,“儿呀,我创这么大的基业,说到底都是留给你们...其实你还有个哥哥,唉,可惜,再也找不到了。闲话不说,下面的产业慢慢的舍弃,咱们只要把住浮空城,永世就有花不完的钱。” 天宝不解,“下面那么大的产业,为什么要舍弃?” 张宽苦笑,“你不懂,人不能太贪,贪得多了,容易撑死自己。我现在就是例子。” 天宝不解,张宽让他慢慢体会。 当天晚上,天宝就去找了喜妹,把个喜妹震的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末了哭道:“造化弄人,如果你早些和他相认,何苦弄到现在这地步?” 天宝哼一声,“那就要问你了,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自甘堕落。” 喜妹摇头辩解,“我不是自甘堕落,我是不服,我要凭借我的力量,让那些害我的人,得到报应。” 天宝这才对喜妹刮目相看,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张宽的性格变的暴躁,多疑,不再像以前那般总是笑眯眯。任何事情稍有不对就大脾气,乱摔东西。 同时,他的**也高涨起来,行为变的古怪,对女人的需求量大大提高,整日就如同一匹种马,时常都是保持在充血状态。 最开始几天张宽没在意,反正身边女人多,喜妹哑哑古凤歌换着来,等到后面越厉害,连许久未曾宠幸的徐娇娇也被照顾到,很快张宽感觉不对,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可根据贴身医生乔治的说法,张宽体内某种神秘力量被唤醒,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宽就放心了,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整自己就好,那股体内的神秘力量,就归于赑屃血脉。 越是如此,张宽越觉得朱小强说的有道理,就应该恢复一夫多妻制,为此对小强大加赞赏,让天宝多多跟小强学习。 这天,张宽接到喜妹通知,说要介绍个朋友给他认识,张宽去了,却是个如花似玉般的妹子,好似在哪里见过。 妹子自己介绍说,她是朱玲玲,是朱小强和沈佳雪的女儿。张宽这才想起,呵呵笑道:“好好,你们姐妹能好好相处,也了却小强一桩心事。” 喜妹却道,“光是这样关系还不够好,要是我们姐妹都能伺候你那才好了。” 朱玲玲闻言变脸,轻推喜妹,“不要胡说,我得回家。” 喜妹拉着她嘻嘻笑,对张宽道:“好妹子,刚才咱们俩可不是这么说的,夫君,还等什么,快收了她。” 张宽此时腹中一股邪火,很想摔点什么东西,脑子越不清醒,仅凭身体本能。 ...... 朱玲玲不是外人,那是刘飞和沈佳雪的孩子,当初因为这个孩子跟小强闹过很长一段,赔了不少钱,最后才了事。 小强也有一番狠劲,自从知道沈佳雪外遇,就不把她当人看,当牲口一样使。唯独对朱玲玲爱若珍宝,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热不得冷不得。也正是如此,沈佳雪才能忍受小强这十多年的欺负。 至于小强心里有没有别的想法,外人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大家是公认的,朱玲玲就是小强的心头肉,谁都开罪不起。 同时,朱玲玲也是刘飞的逆鳞,谁要惹了朱玲玲,那就是刘飞死敌。 不料,朱玲玲终究是毁在张宽手里,两人同时暴走,去找张宽要说法。 张宽清醒过来,从天宝口里得知,朱喜妹是朱小强和刘飞合谋送给张宽的,目的是想把张宽迷惑住,从而获取更大的权利。 眼见这两人为了朱玲玲来责问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反问对方,“朱玲玲是闺女,朱喜妹就不是?这女人跟了我,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两人说他不过,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从张宽处退出来,朱小强去了朱喜妹处,刘飞却被天宝拦住,私下里说,“朱玲玲被害,你当是谁的主意?要说没有朱小强背后指使,朱喜妹那敢这么做?你想想啊,朱玲玲不是小强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对她好,亲生的都往火坑里推,何况是别人家闺女?” 刘飞大怒,质问天宝,“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天宝道:“喜妹以前跟我好,做这事前已经告诉我,就是担心朱小强卸磨杀驴,把罪责都往她身上推。” 刘飞转念一想,就往广寒宫跑,果然如天宝所言,朱小强在广寒宫撒泼,殴打喜妹,骂喜妹是贱人,连亲妹子都不放过。 其实最开始小强并不会动手打喜妹,只是问问她当时的真实情景,不料两人一见面,喜妹就各种言语刺激谩骂,说朱小强畜生不如,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老婆女儿全都送给别人玩弄,不是男人。 小强被说到痛处,这才怒。 见刘飞过来,还指着喜妹对刘飞道:“这贱卑害了玲玲,我没有这种女儿。”语气愤然,义正词严。 刘飞看着他表演,不动声色,扭头离去。 朱小强还要再打喜妹,却被天宝一脚踹倒,连番耳光上阵,抽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我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亲生女儿都当牲口一样,你还有点人性?” ...... 因为朱玲玲事件,刘飞恶了朱小强,无时无刻不想把朱小强从千米高空扔下去。小强却因为此事痛定思过,察觉出这事是喜妹的报复,同时对张宽的恨多了一份,如果没有张宽,自己怎么会变的如此嘴脸? 张宽却不自知,每天浑浑噩噩,只听喜妹说玲玲如何喜欢他,想长久跟他一起,就通知刘飞,把朱玲玲弄到广寒宫和喜妹同住。 刘飞不愿意,张宽就说他对自己不忠心,进而越疏远刘飞。不多时,张宽的病情越严重,整日脑子里嗡嗡响,唯独要办那事才好受些,起先还能克制,到了后面,一旦犯病,管你面前是谁,是个女的就成。 文明远得知此消息,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对策。刘飞朱小强都对张宽没好感,就闭嘴不答。明远无奈,和天宝商议,最后决定,时常在张宽身边安排数名女服务员,以备不时之需。 为此三秦内部新一轮的选美活动召开,共计选出美女百名,全部给出高新,养在瑶池,供张宽使用。 不到三天,这种丑闻就被有心人传到地面,图文并茂,引起轰动。对于张宽其人的谣言,也逐渐变的多种多样。 传来传去,逐渐把张宽从带领渭阳人致富的神坛上拉下来,变成另一番说辞。张宽采用哄骗手段绑架了全渭阳人,供他奴役驱使。所创造的财富,全都被张宽用来享受。 吃喝住行,还有那些美女,所消耗的巨大财富,都是来自于渭阳人民。 越来越多的流言传出,网络上各种黑张宽事件铺天盖地,朱小强作为宣传部门负责人,根本不管。甚至,还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那些流言传送者,刘飞也懒得管,张宽自己屁股不干净,妄想让谁来擦屎? 终于,五一节前夕,三秦集团爆工人罢工事件,起因很简单,三秦内部的管理本来就是畸形,所有工人升迁奖励全是凭着领导喜好,真正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永远在下面任劳任怨,又鉴于三秦的严格管理,这么多年都平安渡过,今年却大不相同。 三秦旗下果汁厂来了名新工人,行事张扬,恣意大胆,视工厂管理如草芥,在不触犯公司规章制度的情况下,跟管理斗智斗勇。并且为人大方爽朗,身边迅聚起一班人,为他马是瞻。 又是一个月薪日,照例是全厂欢庆宴,此人从人堆里跳出来,在主席台上一番演说,把个果汁厂领导批的体无完肤,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三秦的辉煌,就是建立在广大渭阳人民的血汗上。 三秦集团说白了,就是以商业合同的方式绑架了渭阳人民,剥夺了他们的土地,强行安排给他们工作,从某些意义上讲,这种方式的确给渭阳带来展,而这种展是建立在渭阳人民的血汗上的。 大家以前每天工作八小时,一年只干三个季度,就能吃好穿暖。可现在呢?大家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一年到头除非是国家法定休息日,根本不得休息,得到什么?依然是吃饱穿暖。 所谓的全民医疗,小病往过抗,大病宣布死亡,大部分医疗款都进了谁腰包? 所谓全民教育,全国上下各地都是全民免费教育,可人家也没说让大家按人头出教育费。 房子?大家辛辛苦苦十几年,住什么房子不是自己说了算,要看领导的意图。说白了,所谓的房子,其实是宿舍,你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等你两腿一蹬,房子回收,屁都没有。 想住好点的大房子,就得去巴结领导,讨好领导。尤其是结婚用房,章程上规定,新婚可以申请大房子,领导们从中作梗,新人只能继续住宿舍。你去告,去爆料,你连网都上不了。 讲句不好听的,三秦集团内部,广大基层员工和领导之间,就是钱于钱的关系,所谓的人情,已经是传说。 巨大的矛盾经过引导,终于在五一劳动节到来,原因无他,五一放假三天,其中四天倒休,工人们不乐意,于管理生冲突。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工厂企业全部停工,爆了声势浩大的罢工大潮。 而这个时刻,三秦集团的主持人,却还在为朱玲玲竟然不服从自己而生闷气。集团大小一应事务,全都由天宝之口转述。 文明远跑来报告,天宝自信满满,“多大点事,我来解决。”立即召集刘飞,张果,古哲别,带人乘飞艇下去。 几百号凶神恶煞地保安到场,一言不就开大,砸的工人们头破血流。 工人们中间领头的也不示弱,号召工人反击。 这阵势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刘飞等人就慌了,抓住天宝道:“你怎么能让人直接跟工人打仗呢?来的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天宝不理他,反而跳进人群里,拿着大喇叭对情绪激动的工人们大喊:“大伙快看,那上面的是三秦集团狗腿流氓头子刘飞,别让他跑了。” 工人们瞬间汹涌,如绿色洪流,迅越过保安组成的黑色钢铁护墙,把飞艇围住。 刘飞急了,让机师快到起飞,要回去报告。 工人们不依,把飞艇拉下来,拆成零件,刘飞等人也被按住,先打一顿,而后举起来游街。 如此盛况,把工人们多年来的积怨挑起,全都走到街上,喊着口号,要求三秦集团给予他们真正的福利待遇。原因不外乎三个,一个是领导的公选,集团领导者,必须是大家认可的有德有才之人才能胜任。 二是言论自由,三秦集团不是某个人的,而是渭阳人民的,不能因为有些话不好听,就故意删除禁言,当听不见。 三是财产消费透明化,集团每年都在说亏损,给老百姓投资多少钱,可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受惠,所得福利,全是老百姓自己辛苦所得。 而工人运动的领头人张扬,则指名道姓地指出,三秦创始人张宽,贪婪成性,利欲熏心,荒淫无道,他的财富,都是踩着他人尸骨积累而成,所犯罪恶,馨竹难书。 三秦三巨头,没一个好东西,流氓头子刘飞被抓住,还不过瘾,工人们迅冲到三秦总部,文明远和朱小强正闻讯而逃,登上飞艇才现没有飞行师,被情绪激昂的群众冲到天台,扭打下来。 很快,巨大的横幅就被打出,强烈要求张宽下台。 即便是事情生到如此地步,张宽仍浑然不觉,继续在瑶池里和众仙女欢好。 浮空城的游人得到警讯,纷纷乘坐飞艇出逃,谁都不知道,激怒的工人们什么时候登上浮空城。 因为手下主要管理人员都去了下面,上面疏于管理,有心思活络的游客,开始打起各种珍宝的主意,这种事就像瘟疫,一个开头,后面的就收不住手,个个都像蚂蚁搬家似得,把浮空城上的东西全都带走。 如此乱象,国家机器开始运转,大批城管警察介入,直升机起飞,接管浮空城。 看着仙境般的浮空城变成一团糟,喜妹这才感觉好些,借口说去方便,也收拾了一大包行李,跟着游人一起下去。 众仙子见状,也一哄而散,没人愿意陪着那个整天只会哼哼的种猪。 张宽浑浑噩噩,在瑶池等了好久,都没见人来,开始急躁,大声呼喊,乱打乱砸,一个不小心,把酒精炉打翻,桌上开始起火。 他也不管,浮空城自有一套防火系统,根本烧不起来,自顾自地去外面找人。 看到外面一片乱哄哄,他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信步走到凌霄殿,看到两个人在撬墙上的油画,他还傻笑。 两人起先吓了一跳,见张宽没有阻拦他的意思,继续干活,其中一个还招呼张宽,“来搭把手,这画是汪希眠的亲笔做,价值连城。” 张宽过去拿手扶住,看了看,哈哈大笑,“狗尾巴草,一文不值。” 那人就说他,“你懂什么,这画拿到外面,价值至少十个亿。” 张宽哼哼一声,一把将画砸烂,道:“我说他一文不值,就是一文不值,我要是愿意,汪希眠一天能画百副,难道说,他就是世界富了?” 两个人愕然半晌,而后大怒,骂道:“你个死胖子,敢弄坏我的画?”跳下来追着张宽就是一阵打。 张宽不以为意,如往常一样抬手,想必能把对方掀飞。 不料,头重脚轻,被人打倒在地。 两人一番痛打,恨恨地走了,只留下张宽,原地蒙。 正迷瞪间,一阵香风飘来,张宽抬头,认出来是哑哑,努力站起来,呵呵傻笑,“女神,你好。” 哑哑怜惜地看着张宽,用手摸他的脸,将他搂在怀里。 天空上方一阵直升机动机响,一个身材挺拔的军官下来,快步跑到哑哑跟前,立正,敬礼。 “阿妈,我回来了。” ...... 后记 根据医生的检测报告,张宽体内有大量的巴咪硝基酸奈成分,一种新型毒品,少量服用会激人体潜能,常用于性障碍者治疗,大量饮用会破坏人体知觉神经,致使大脑衰竭。 也就是说,张宽长期被人下药,后期已经精神不正常。 法院无法对一个精神病人做出任何处罚判决,象征性的宣判后,张宽被释放。 本以为,一个精神病人已经没有任何沟通能力,不料,张宽破天荒地对张扬提出一个要求,说自己想再去浮空城看看。 此时的浮空城,已经贴满封条,一片荒凉,张宽只当看不见,一路走到玄空寺,才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和哑哑进去,不叫你们,不要来打扰。” 众人依言在外面等候,张宽拉着哑哑,缓慢不如玄空寺。 至玄空佛跟前,张宽缓缓坐下,指着佛像问哑哑,“你看他,是不是我?” 哑哑微笑,满是怜惜。 张宽转头看佛,而后闭眼,喃喃念道:神即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又睁眼,笑道,原来,我一直都是失了本心。言毕,问哑哑,“这么些年,你带着儿子过的那么苦,恨不恨我?” 哑哑听闻,目中带泪,摇头。 张宽呵呵笑着,“自然是苦了,我等于白问。”说完,手抚着胸口,大咳三声,一口精血喷出,人瞬间变的萎靡,倒地不起。 哑哑大惊,过去扶他,扭头要叫人,却说不出话。 张宽吐完精血,身形就如柴火棒一样散架,身上的皮肉开始绽开,裂纹。哑哑急了,用手一扣,就掉下一大块皮肉。 要去外面喊人,却被张宽拉住,表情痛苦地摇头,“晚啦,我早就该死啦。” 不知为何,听到张宽如此说,哑哑不再着急,而是抱着张宽脑袋,开始流泪。 “糊涂啊糊涂。”张宽悠悠地叹着,“到头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回头看看,我此生大部分时间都不快乐,我好后悔。” 哑哑哭的更甚,呜呜噎噎。 “若真想起来,我最快乐的时光,该是最开始的那段时光。”张宽笑着,开始回忆,“那一天,我无忧无虑,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光着脚,躺在河滩上看天空,所谓最幸福的事,不过是吃一顿饱饭。” 张宽说着,脸上的肉开始掉落,留下的,则是乌黑的骨头,如树皮一样的干尸,很是骇人。 “我就要死了。其他人没有放心不下的,钱财我也可以舍得,唯独留恋的,就是你。”张宽边说,边奋力抬起胳膊,去触摸哑哑的面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听从朱先生的话,娶了你,安安心心过一辈子。” 哑哑此时已是泪人,把个干尸抱在怀里,急血攻心,忽然说出一句:“不用时光倒流,当下就可以啊。过去的,未来的,都是虚幻,活在当下才是重要啊。” 张宽闻言,神情巨变,怔怔看着哑哑数秒,忽而咧嘴,哈哈哈大笑。 “我悟了!” 一阵清风吹过,哑哑怀里的干尸,忽然化作一地干粉,跌的粉碎。 ...... 后记:巨无霸式的垄断帝国终于倒塌,渭阳人再次回到自由自在的现实,回想起这二十年来如机器螺丝般的禁锢生活,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原来,自由对人而言是那么的重要,可怜整个地区的民族,都活在统治者编造出来的谎言里。 即便是再有才能的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张宽一生,功过两分,毕竟功大于过。后世人为了纪念,就把玄空寺的佛像当成是他,前去拜祭。 玄空佛,又称金钱佛,时常拜祭,能使人增加财运,不过在佛像左手,却端着一个牌子,上书:知足常乐,活在当下。 没有张宽的日子,他的女人也不见得活得不如意,相反,没了某人的羁绊,大家活的更为潇洒些。 于2o46年,世界级电影导演张宝对外界宣称,自己要拍一部史诗级的传奇片《玄龟记》,用以悼念父亲。 某非著名文学家嘉文在当天忽然醒悟,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神即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他的儿子不解,在一旁问,“爸爸,这是什么意思?” 嘉文想了半晌,道,解释起来很麻烦,几乎有一本书那么多。简单来说,就是人活在世上,要依着本心行事,这样才符合自然大道,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您是说,人活着,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 “那么,我不想写作业了,我想去出去玩儿。” “......” 【完】 作者的话: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真的感谢你们,一本书,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反而成负累。这本书的成绩不好,坚持下来很痛苦,索性就这样完结吧,骂者皆是爱我的,然作者也要吃饭喝水,无谓的坚持真的很难。毕竟,这是金钱时代。 我爱你们,有幸能和你们生活在这个最好的时代...... ps:新书在筹备中,计划文字版和漫画版同时更新,能不能成事尚不确定。想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伙伴们,可加球球:82o263769.亦或者加群:39o357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