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浩然气》 关于《》 不管你多苦，多累；不管你多委屈，多无奈；不管你多悲观，多失望；让我们心中留存一点浩然气，无愧于祖宗，无愧于子孙，不负项上头颅！ 这是一部关于少年高胜寒成长的辛酸史，有悲欢离合，有侠骨柔情，有慷慨悲歌。八一小说网 没有虚幻，只有残酷的现实。八一小说网 父坐牢，母瘫痪，少年头顶的那片蓝天坍塌了。 没有穿越，有人为苦难的少年撑起了另外一片天空，有人为无助的少年伸出了铁肩，有浓浓的同窗谊，有绵绵的师生情。 没有夸张，有一见钟情始终不渝，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朦胧的初恋，有青涩的初吻，有忘年交，有师生恋，有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行侠仗义，有年少的鲁莽，有青春的激昂----- 在这里，姑且用苏东坡的一词作为题跋。八一小说网 ｗ网ｗ ｗ说．网８八１网ｚ网ｗ．ｃｏｍ 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 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 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 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2o15年12月17日 oo:o2:56稿于杭州逸盛路 第001章: 成了坏孩子 老师在教室里面意外“走光”，目睹这一幕的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三个男同学。八 一中文 26岁的李乱红是高二（2）班的班主任，英语老师，她有一个英俊的未婚夫，在刑警大队当副队长。 李乱红平时特别注重老师的个人形象。 第一学期期中考试结束，银城一中高二（2）班英语成绩，依旧是全年级第一。 班上的同学从来没有看见过花枝招展的李老师，也没有见到过浓妆淡抹的班主任，但是不管她穿着如何朴素，依然难掩其天生丽质。 李老师端庄大方，疾恶如仇，不过没有一个男生说老师是冷美人。老师只要进了教室，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的目光几乎不会离开她。 每个男生都希望得到李乱红老师的表扬，哪怕是一个鼓励的眼神。 女生差不多无一例外的羡慕嫉妒恨。 ——羡慕老师的漂亮优雅，嫉妒男生看老师的神情，恨自己怎么还不长大。 这天下午最后一堂课，李老师捧着一堆试卷急匆匆来到教室，她心情很好，脸上有灿烂的笑容。让全班同学惊讶的是，老师上午穿的是类似于制服的职业装，下午竟然换成了飘逸的连衣裙。 “同学们，这次期中考试，我们班上除了英语成绩继续保持了全年级第一外，总成绩也有进步，由原来的第四名进入了前三甲。进步最明显的是我们的班长高胜寒同学，全年级五个英语满分的他是其中一个，语文成绩与一班的并列第一，总成绩由原来的第十名进入了前五名。高胜寒同学站起来。”李老师微笑着说。 坐在最后一排第四组靠窗户的高胜寒望着老师，大大方方的站起来了。 李老师说，“同学们，我们大家鼓掌三下表示祝贺。” 大感意外的高胜寒，连忙不好意思的坐下了。掌声很热烈。 接着，李老师让同样是最后一排第三组的冯景异、楚天阔站起来，这两个是花了一万二的择校生，英语成绩一塌糊涂，这次进步显著，一百五十分的试卷，竟然考过了一百分。他们也接受了全班同学的掌声鼓励。 高胜寒在坐下的同时，他瞟了一眼窗外，从教学楼的三楼看校门口，一辆警车赫然醒目。八一小说网 他明白了，老师的未婚夫刚刚送了老师过来，眼下在等待老师下课。 高胜寒看同学们为冯景异、楚天阔鼓掌的时候，现大部分人的眼睛是惊喜的看着老师的，穿着连衣裙的李老师格外风姿绰约。 这让高胜寒困惑了，热烈的掌声到底是献给我们的，还是献给那个穿着连衣裙，尤其显得身材婀娜的老师的？ 高胜寒一米七八，是全班最高的男生，英俊帅气，爱打篮球，会武术，能歌善舞，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展的三好学生，加上父亲是县公安局大名鼎鼎的人物——破案能手老资格的副局长，因此，他是老师喜欢，女生爱慕，男生佩服的“宠儿”。 高胜寒跟其他的男生一样，喜欢、爱慕和敬重李乱红老师。 第一次听说老师名字叫李乱红的时候，很诧异，他回家问老爸，“李乱红，什么意思？” 老爸说能够搞乱红花的是白色的花，桃红李白。 李白是谁，在中华大地上三岁儿童都知道的，写“床前明月光”的。 李老师将试卷给了同学们，让大家再看一看，错了的地方对照正确答案做一遍。然后，她离开讲台一一去察看同学们的自查自纠。 当她来到第二组的最后一排，不小心，踢到了地上废弃的冰淇淋的盒子，残留的冰淇淋弄脏了她的皮鞋。 李老师轻轻的哎呀了一声，拿出一张白纸，弯腰擦抹起来。 坐在最后面一排的只有三个人，高胜寒、冯景异、楚天阔。他们都应声回头看了一眼。看了一眼，他们都傻了。 原来年轻老师胸前走光了，白花花的波涛迅淹没了小伙子们的思维。 李乱红还没有完全抹干净，她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按住连衣裙的同时，李乱红抬头一望，先看见了高胜寒一双清澈的眼睛，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 当她现冯景异、楚天阔还在看着自己胸前的时候，她马上正色瞪了他们一眼，皮鞋也不擦了，伸直腰，回到了讲台。 高胜寒目送老师过去的身影，同时注意到冯景异、楚天阔两个人头靠头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而他们前面的班花趴在课桌上，在默默的看着自己。 高胜寒心里有一种叫羞涩的东西慢慢涌上心头：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的。他有点觉得自己亵渎了老师。 这时候，小个子的冯景异举手示意老师，老师走过来，他指着试卷，“老师，这里还有这里，应该没有错吧？” 老师微微弯了一点腰，低头看了起来。楚天阔趁机站起来，他装作也去看试卷，其实色迷迷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在看老师的胸前。 高胜寒觉得这小子太无耻了，他站起来，走到楚天阔的背后，用力一按楚天阔的肩膀，让他坐下来了。 高胜寒坐在最后面，不是老师的意思，是他自己的要求。 高胜寒给老师的理由是，自己个子高，坐前面会影响别人的视线；自己是班长，坐后面可以帮着老师掌控全面。 只是纯属下意识的，高胜寒也顺着楚天阔的视线看了一眼老师的那里，他完全是想肯定一下自己的判断，那小子是不是可以看到老师的胸脯。 完全可以看见老师胸脯的大部分，高胜寒马上转移了视线，但是就在这瞬间，老师抬头现了高胜寒的目光。 “回到座位上去。”老师第一次跟高胜寒说话，眼睛里面没有了欣赏。 高胜寒郁闷的回到了座位上。那两个小子看了高胜寒一眼，又在一起嘀嘀咕咕。 放学回家，高胜寒意外的现，妈妈没在家，也没有弄晚饭。 高胜寒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爸爸，在他读了小学开始，不仅有空就陪他打球、游泳、下棋、练武，还陪他烧饭做菜。从小，他父亲都喜欢站在一旁做教练，让他自己动手做家务活，培养他的独立生活能力。 高胜寒将中午的菜饭热一热，随便应付了一下，他不至于像很多独生子女一样无所适从。 晚自习的辅导老师是楼心月，教化学的，李乱红老师的同窗闺蜜。 楼老师也是个美女，五官端正，苗条则苗条，让人感觉过于瘦弱了一点，平时喜欢梳妆打扮，说话嗲声嗲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跟李老师反差太大的缘故，班上的男生似乎不喜欢嗲得很的美女。 楼老师辅导晚自习很随意，上课铃声响了，她过来看看，快放学了，她再过来看看。中途一般由班干部负责一下课堂纪律。 楼老师离开了教室不久，楚天阔带着冯景异来到高胜寒面前请假，说他们两个出去买些参考资料，马上回来。 高胜寒点头同意了。他看着他们两个出去的时候，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他们两个每次都会在楼老师离开了，就找各种理由出去呢？ 高胜寒站起来，躲在窗户边上往外面观察，看看他们两个到底往哪里去。 很快他们两个进入了高胜寒的视线，他们不是往校门口去，而是往李老师住的宿舍方向去。 他们是去找李老师请教问题吗？不像，他们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行动有点诡异。 高胜寒是老刑警的儿子，基因里面有一探究竟的遗传。他跟班花，也是副班长马迟迟打了招呼，马上出去了。 高胜寒绕过办公大楼，从另外一侧悄悄的接近老师宿舍。 这是一栋两层的老房子，一楼是客厅、厨房、楼梯间、卫生间，只住了三家，其中的另外两家经常没人住的，因为这里早已经列入了拆除的范围。 李乱红住在最外面的第一家，据说李乱红老师也是临时性借住在这里。 她的楼上没有开灯，楼下亮着灯。 高胜寒是班长，平时碰到问题经常会到老师这里来汇报请示，她家里的布局很清楚。 高胜寒现有两个人趴在老师家卫生间的窗户上，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偷窥。 李乱红老师是高胜寒的心中偶像，在他心目中，老师就是神圣的、圣洁的，岂容他人玷污。 高胜寒想也没想，他到地上找到一块砖头，朝着那两个黑乎乎的人影狠狠的扔过去了。 砖头没有砸中那两个人，掉在地上出了“通通”两下响声。 那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朝着校门口跑去。 那两个人跑到了光亮处开始放慢了脚步，高胜寒仔细一看，肯定了是楚天阔和冯景异。 高胜寒飞快的从办公大楼返回了教学大楼，他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是自己扔的砖头，至于告不告诉老师，他打算认真计划一下，到底怎样来处理这两个家伙。 晚上回到家里，高胜寒看见妈妈坐在沙上，六神无主的样子看着自己，便问，“爸爸还没有回来？” 妈妈缓慢的摇摇头，脸色很难看，高胜寒没有在意。 老爸干了二十多年的公安，大部分时间是从事刑事侦查，跟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短兵相接，受过两次伤。 高胜寒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便现老爸每次晚上从家里急匆匆出去执行任务，老妈每次都是紧张焦急坐立不安的。 老爸不回来，或者不打电话回来报平安，老妈从来是不回房间睡觉的。 见怪不怪，高胜寒已经习惯了。 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过。但是老爸每次都胜利归来了，渐渐的他放心了，相信自己的老爸是最棒的，最了不起的，完全不用担心。 高胜寒晚上考虑的结果是，第二天上午去李老师的卫生间看一看，找到那个可以窥探里面的漏洞，以便及时告诉老师，亡羊补牢。 在高胜寒的印象中，老师的卫生间窗户上都贴了白纸，不可能看得见里面。 在以前，有一次在老师家上卫生间，高胜寒仔细帮老师察看过。 当高胜寒下了第一堂课后，他快来到了老师的宿舍，认真勘察了现场，现了窗户纸上有两个细小的洞。 高胜寒在为自己的现得意的时候，他做梦都没想到，李乱红老师和校长正站在办公大楼的阳台上，她在向校长汇报昨天晚上有人在她卫生间外面偷窥，并且指给校长看。 李乱红跟校长同时看见了高胜寒在卫生间外面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干什么？肯定是偷窥。 校长叹一口气说，“这不是你们班里的班长吗？他怎么跟他老子一样，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第002章：知父莫若子 “高局长？高胜寒的爸爸怎么了？”李乱红紧张地问。八 一中文 中 “他昨天下午被‘双规’了。”校长摇头叹息，“想象不到啊，一个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每天同犯罪分子打交道，自己却堕落成了**分子，真是世风日下，知人知面难知心。” “不会吧？谁都知道高局长是官场上最简朴的一个，不可能会贪污受贿。”李乱红去年家访，到过高胜寒家，见到过高局长。 除了独门独户有自己的院子，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与她去过的下岗工人家的陈设差不多。 那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家长，言谈举止温文雅尔，完全不像想象中威风凛凛的公安局长。 看见高义的那一刻，李乱红刹那间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在江似练一班刑警大队的人心中，那么有威信；为什么他的儿子高胜寒会那么出色。虎父无犬子。 “‘双规’意味着纪委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他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个学生的事情，你要慎重处理，不要扩大影响，那样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成长，他毕竟还是我们的学生，教育为主，个别谈谈话，至于班长嘛，我建议撤掉，换一个。”校长边说边回到了办公室。 “校长，昨天晚上我好象听见跑走的是两个人，应该还有一个。”李乱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高胜寒是个心底如此阴暗的孩子，她想提醒校长，会不会不是高胜寒。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自己也看到了。他完全可能是来踩点，看看你是不是将漏洞堵上了。你可以想办法让他老实交代另外一个人，不行的话，我让保卫科长配合你。”校长不是个含含糊糊的人。 “咔咔咔。”有人敲门。 “进来。李老师，你先回去，不要简单粗暴的处理这个问题，好好引导一下，高义的儿子以前给我的印象相当不错，可惜了。”校长严肃地说。 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进来，李老师随之离开了办公大楼。 “朱校长找我有什么指示？”张主任是笑容可掬。八 一中文 “老张啊，刚才李老师来反映情况，说昨晚上有人在她的卫生间外面偷窥，我才让你过来打算商量一下的。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昨天晚上跑到她的宿舍去偷窥的，是她班上的那个班长高胜寒。你们年级的学生中，存在这么严重的不良倾向，你要认真对待，防微杜渐。” “不会吧？这个孩子我了解，跟他爸爸一样，一身正气。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搞错呢？我跟李老师亲眼所见。你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你不是说高局长一身正气吗？他就是埋藏的很深的**分子。你看他平时装作特别艰苦朴素的样子，那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糊弄老百姓的。他昨天已经被'双规'了。”朱校长不以为然的说。“哼哼，老古话怎么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消息可靠吗？我怎么没听说？”张主任吃惊的问。 “消息绝对可靠，我在纪委的老同学亲口告诉我的。”校长摆摆手，“香烟我不抽，你抓紧时间，配合李老师做好高胜寒的思想工作，注意不要扩大范围，教育为主，去吧，顺便叫保卫科刘科长来一下。” “好的，我马上正好有一节（2）班的课。看看再说。” 朱校长不到四十，年轻有为，是前任县委书记的秘书，跟着领导耳闻目染，工作作风雷厉风行从不拖拖拉拉，看见刘科长一进来，立刻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现什么新情况？” “没有哇，自从李乱红老师交了刑警大队的男朋友，他的警车经常停在校门口，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现在很少在门口晃悠了。”年轻的保卫科长笑嘻嘻的说。 “你平时不要总是坐在值班室，有空要到校园里面多转转。最近教师宿舍现了个别品质不好的学生，有偷窥的情况，品质恶劣。” “有没有目标？知道是哪个人吗？” “知道，高二（2）班的班长高胜寒，不过你现在不要张扬，我已经让他们班主任先做一下思想工作，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八 一中文 ｗ网ｗ八ｗ说． ８说１小ｚ网ｗ说．八ｃ说ｏ说ｍ” “你是说那个很帅气的二班的班长？不会吧，他是高局长的儿子，很懂礼貌的，听说学习成绩也很好。”刘科长不敢相信是真的。保卫科跟公安局是对口单位，他对高义比较熟悉。 “我怎么会冤枉自己的学生，你也不要管是谁的儿子，以后现这种情况，及时向我报告，屡教不改就让派出所来处理。” “校长，他老子是公安局的局长，派出所敢管吗？你是所长也不好办哪。” “不管是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他老子已经'双规'了。不要问了，你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高胜寒去教师宿舍的时候，楚天阔正在拿手机给前面的班花马迟迟看，里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是晚上拍摄的，里面的高胜寒不紧不慢的走着，不远不近的跟在一个女生后面。 “马班长，前面的那个是我们班上的施青红施美女，人家帅哥不喜欢你这一款的，他每天都做施青红的护花使者。”楚天阔看见班花经常偷看高胜寒，心里委实不爽。 楚天阔高一开学的时候，他就特别看不惯高胜寒一副鹤立鸡群的样子，他觉得这个家伙除了脸蛋白一点，其它的不比自己强多少。 高胜寒的老子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自己的老爸是林业局正局长，平级，都是正科级；彼此的身高相差不大，自己的体重还远远的占优势。凭什么他当班长。 有一次打篮球，楚天阔故意冲撞了两次高胜寒，看见高胜寒一味避让，不敢做声，他不免变本加厉。第三次冲撞，高胜寒火了，使了个绊子，楚天阔跌倒了。 楚天阔不服气，爬起来两个人摔了两跤，倒了两次，才知道老公安的儿子不好惹，瘦而弱。 到了后来老师公布考试成绩，楚天阔只有心服口服的份了。 马迟迟拿着手机才看了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上面显示“爸爸”，她赶紧还给了楚天阔。 电话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你听清楚了，高胜寒的爸爸‘双规’了，你以后少跟他往来。”楚天阔是大惊失色。 楚天阔四处张望，没看见高胜寒的人，自言自语的跟冯景异、马迟迟说，“高胜寒人呢，赶快找到他，他爸爸被抓起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全班同学很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高胜寒是兴冲冲踩着铃声进教室的，他坐下之前没有看别人的习惯。 人刚坐下，张主任进来了，高胜寒马上站起来，朗声喊道，“起立！”，“老师好！” 让高胜寒目瞪口呆的是，全班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起立，一个人喊了老师好。所有的人都在望着他，没有一个不是神情肃然的。 可以毋庸置疑的说，高胜寒当班长，每天最自豪的就是喊，“起立！”。当他看见同学们整齐的站起来，心中有一种军人的豪迈在荡漾。 高一第一个学期，有些人会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下了课，他会走到那个人面前，一言不的看着对方，直到对方不好意思了。如果是男生他还会拍拍对方的肩膀，直接施加一点压力。 “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的高胜寒，东张西望，简直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张主任及时伸手招呼高胜寒坐下了，他冲着同学们点点头，说“马迟迟你到班主任那里去一下，我们开始上课。” 年轻的李乱红老师离开校长办公室后，心情格外糟糕。 从她去年第一次担任班主任到今天，她是莫名的感谢和喜欢高胜寒这个学生的，那是一双多么纯真无邪的眼睛呀，她仿佛总能够从这个学生身上获取一种正能量。 即使是上英语课，她也觉得最能够触自己灵感的，也是那一双眼睛。 如果不是刚才亲自看见他到了教师宿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可能生在他的身上。 李乱红迫不及待的通知马迟迟过来，最主要的是想要证实心中的一个疑问。 “马迟迟同学，昨天晚自习，高胜寒是不是出去了？”李乱红严肃地问。 “出去了，不过跟我打了招呼的。”马迟迟肯定的说。 “让你当班长，你有信心吗？”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灭了，李乱红果断的下了决心。 “我不行，没人能够替代高胜寒。他要转学吗？” “你听说了什么吗？”李乱红诧异的问。 “他爸爸是不是出事了？”马迟迟小心翼翼的。 “跟他父亲没关系，你有个心理准备吧，通知他下了课马上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有事找他。”李乱红点点头又摇摇头。办公室老师多，不合适跟男孩子谈这样的话题。 马迟迟回到教室，她拿了自己的纸笔和生物课本，坐到了高胜寒的身边。 高胜寒清楚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他在练习册上写了个“？”，推到马迟迟的面前。 马迟迟在上面写了六个字，“你爸爸出事了”。 高胜寒心头一颤，突然觉得心里一直在潜意识里面，最担心最可怕的事情也许生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哆哆嗦嗦写下了，“牺牲？” 马迟迟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高胜寒，摇摇头，“被抓了。” 高胜寒飞快写了，“绑架？” 马迟迟迟疑片刻，犹犹豫豫的写下，“双规 可能”。 高胜寒一仰头，他现班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回头看着他，他不屑地冷冷的一笑，“不可能！”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感叹号更是力透纸背。 他正要推过去，突然灵机一动又在上面写了五个字，而且加上了一个大大的圈：“知父莫若子”。 第003章: 风满教学楼 只要老爸人没事、好好的，高胜寒有理由相信老爸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ｗ说ｗ小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老爸是干什么的？他是老公安，老刑警，一级警督。虽然比不上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将军，但那也是从刀尖上走过来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那些刑事犯罪分子有几个不是凶残狡猾的，你去侦查、抓捕这些人没有两下子可能吗？ 如果说，老爸被他们意外绑架了，或者做了人质，高胜寒会担心，什么撕票呀，屠杀人质呀，一切皆有可能。 被自家人抓去了，他担心什么？老爸是公安部颁的一等功功臣，是犯罪分子的克星，是市民的守护神，是自己心目中无畏无惧的英雄，自家人抓他干什么？肯定是什么地方误会了。 因此，高胜寒没有理由垂头丧气，没有理由需要同学们怜悯的目光，他十分平静的开始听课了，没有理会其它的一切。 马迟迟在练习册上写的，“下课后，李老师在宿舍等你，去”，高胜寒仅仅是看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高胜寒下课来到李老师的客厅，他感觉到了老师与众不同的目光，那里面似乎多了一些冷漠。不过他没在意，不就是那点事吗？ “昨天晚自习你到了这里？”李老师冷冷的问。 “到了，你怎么知道？”高胜寒笑了笑。 李乱红看见高胜寒居然笑得出来，她感到的是心痛，“把你的手机给我看一下。” “我没有手机，老爸说等我考上了公安大学再给我买好的。” “你平时到哪里上网吧的？” “没上过，我上网吧，估计老爸会打断我的腿。”高胜寒笑笑，夸张地说。 “你家里有电脑吗？” “有一台，老爸用的。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八． ８小１网ｚ网ｗ一． ｃ一ｏ八ｍ”老师今天好奇怪问这些干嘛？ “你是不是经常趁着你老爸不在家上网？” “你不知道我老爸是干什么的吗？他设置了密码的。再说了，每天的作业我都够呛得很，哪有时间上网呀，怎么了？是不是怕我上网会学坏了？”平时别人总是说上网会害了学生吗？ 被学生点破了，李乱红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全乱了：难道是因为昨天穿连衣裙去上课的缘故？她想到了自己擦皮鞋的一幕，想到了高胜寒离开座位按楚天阔坐下时的眼光。 这时候，李乱红怪自己了，不应该跟男朋友去喝什么喜酒的，也不应该换衣服的，更不应该将时间拖长了的，以至于再换衣服的时间都来不及了。 高胜寒昨天肯定是看到不该看的之后，才走火入魔想入非非的。十几岁的小男孩，完全可能。 “老师，我用一下卫生间。”高胜寒往常跟李老师是比较随便的，谁叫老师的男朋友是自己老爸的嫡系呢。 高胜寒没有等老师答复，直接去了卫生间。 高胜寒兴冲冲亲自帮老师把漏洞给堵上了，动作很快。 高胜寒看了马迟迟的通知，很快就想到：机会来了。他认为没有必要直接跟老师说卫生间有漏洞的事情了，那样搞不好会让老师难堪。 于是他带了两张改正纸，挺开心的来做好人好事了。自鸣得意的，都是有些小聪明的人。 李乱红看见高胜寒进了卫生间，瞬间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孩子可能去破坏现场了，他肯定是之前进卫生间的时候，偷偷的在窗户上挖了小洞。 这样一想，李乱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高义局长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他以前至少是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对付犯罪分子的头上，而他的孩子现在怎么恰恰相反了呢！ 一个有着光明前途阳光帅气的孩子，如此下去岂不是毁了他自己的一生？这样如何了得！ 李乱红决定了响鼓一定要重重的敲打，不必客气了。 高胜寒心情不错的从卫生间出来，李乱红老师马上也去了卫生间，她要再次证实自己的判断。 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李乱红马上清清楚楚的看到，窗户上两张醒目的改正纸不容争辩的展现在眼前。 “高胜寒同学，你回去写一个辞职报告给我，好吗？”李乱红转身来到高胜寒面前，极力控制着自己。当头一棒直奔高胜寒而去。 高胜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呆的看着老师，希望她重复说一遍。 “你自己辞职会比我宣布撤职体面一些，没听清楚吗？”李乱红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嫉恶如仇的她现在是忍无可忍了，她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高胜寒白净的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血在往上面涌。 “因为我老爸吗？”高胜寒紧紧地盯着老师。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老师，那个心目中女神一般的美女怎么会是个如此势利的小人！ 李乱红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学生，当她看见高胜寒惊讶的那一瞬间，她的直觉在问自己，这样一个眼睛如此纯洁的孩子会是那个卑鄙的小人吗？ 李乱红犹豫了，动摇了，她心痛的低下了头。 “不，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不需要说出口，你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好自为之。”李乱红莫名的现自己竟然不能够理直气壮了。 “不，你撤我好了，我绝不辞职。”心高气傲，自认为问心无愧的高胜寒过于敏感了，他根本没有细想老师后面的话。他被失望冲昏了头脑，丢下一句话，悲愤的走了。 来到外面，极其失望的高胜寒真想大声疾呼，我爸爸是英雄，是我永远的骄傲！ 上第三节课，高胜寒照样喊了“起立”，虽然同学们不像以前那样齐整，但是大家都站起来了，说了“老师好！” 上课的时候，高胜寒的心里是忿忿不平的，是伤心的。不是因为所谓的他爸爸被抓起来了，是因为李乱红老师。 高胜寒一直觉得，除了父母，李老师是最懂自己的，最欣赏自己的。 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英语，因为他觉得李老师讲课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对他一个人讲的。他从来没有错漏过一个音节。 高胜寒万万没想到，外面只是盛传他爸爸被抓起来了，没有任何文件或者报道证实这一点，李老师怎么会马上就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呢？ 她，一个看过去那么善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的老师，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呢？我有错吗？我是一心一意关心老师，爱护老师，支持老师的工作，哪里错了？我当班长不合格吗？做过任何一件不遵守纪律的事情吗？ 上午最后一堂课是李老师的英语课。高胜寒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有力的喊了“起立！” 不过，高胜寒第一次没有看着老师讲课。他的眼睛直直的空洞洞的看着黑板，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这一节课。 李乱红老师也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上完了这一节课的。她心里很乱，有几次她想宣布撤换班长的决定的，但是看见高胜寒委屈难过的样子，最终没有开口。 凭直觉，李乱红还是不相信眼前的高胜寒是个坏孩子，坏孩子有那样纯净的眼神吗？有那样一身的堂堂正正吗？ 可是眼见为实，她又没办法解释高胜寒一连串异常的行为举止。 中午放学回家，高胜寒从憔悴的母亲口中证实了老爸真的是被“双规”了。 这时候，高胜寒心里反倒踏实了。他觉得爸爸不在家，自己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堂堂的男子汉。男子汉应该干嘛？男子汉应该保护自己的母亲，让孤独无助的母亲心安。 高胜寒像一个大人一样安慰母亲，“妈，放心，你不相信组织上吗？组织上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不相信爸爸吗？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比我爸爸更正直更廉洁的。” 母亲紧紧的抓住儿子的手，“好儿子，我相信组织上，相信你爸爸会没事的，你也要让我相信你长大了，懂事了，会好好的读书，好吗？” “妈，你放心，我是高义的儿子，我会像爸爸一样坚强，一样优秀。”哼，哪怕不当班长我照样是优秀的，而且会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 心里无私天地宽，高义经常这样跟儿子讲，高胜寒回学校的时候，一路上天宽地宽心宽。 但是，就在高胜寒即将走进教学楼的楼梯间的时候，他突然现了奇怪的一幕，整个高二年级的走廊上，楼上楼下，差不多站满了同学，大家几乎都在看着他，有不少同学在对着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高义的儿子高胜寒心中的倔强被激出来了，他平时不是一个扯高气扬的人，但是他现在昂挺胸高傲起来了，他要大家看到一个骄傲的高胜寒，为自己是高义的儿子而骄傲！ 骄傲的高胜寒没注意走在他后面的是谁。 走在高胜寒后面的是李乱红——李老师，李老师现了情况不妙，因为很多学生在指指点点高胜寒的同时，也在指指点点自己。 怎么会这样？李乱红怀疑关于高胜寒偷窥自己的事情，已经在学生中散布开了。这是让她无法容忍的，校长明确告诉过她，不要扩大影响的，要保护学生健康成长的，是谁在背后使坏的？ 李乱红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张老师。自己离开校长办公室，随之进去的是这个人。这个人平时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有一套。 李乱红一脸阴沉满腔怒火走上了三楼的老师办公室，她“通通通”来到张主任面前，将手里的备课资料往他的桌子上一摔，毫不客气的质问他，“张主任、张老师，小高同学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你考虑过后果吗？你是不是也有儿女？你居心何在？” 第004章: 寒自脚下生 “小李老师，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五十多岁的张主任不急不躁的将身体靠在椅子上，“我工作三十年了，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是呀，一个副课老师能够当上年级主任，除了资历更有阅历。八 一中文 ｗ说ｗ说ｗ小．八８一１说ｚ一ｗ网．一ｃ八ｏ八ｍ八 张主任的眼睛往其他的座位上瞟了一眼，提醒对方不要往下面说了。“绝对跟我没关系，你问问办公室的同事，我跟谁说了什么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关注他的动向，防止年轻人想不开走极端，年轻人有过错上帝都能够原谅，我们当老师的怎么不应该有一颗父母心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已经满楼风雨了，眼下再追究是谁透露出去的还有意义吗？总不至于去质问朱校长吧。 李乱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冷静了一下，当即做了一个决定，高胜寒的班长不撤了，一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高胜寒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怎能够再雪上加霜； 另外，现在撤了他的班长，无异于向大家宣布高胜寒偷窥自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再说了，这种事情好说也不好听呀。 年轻人都简单，而高胜寒是个特别简单的少年郎。到了高中当了班长以后，他甚至没有结交一个同学里面的朋友，在他眼里个个都是朋友，一视同仁。 高胜寒是一个从小除了读书，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就是跟着老爸运动，或者完成老爸下达的运动指标的人。 在他的世界里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即使他接触到的犯罪现象比别人多得多，但是那些几乎都是猫捉老鼠，正义战胜邪恶的故事，他老爸和他的战友们往往是故事里面正义的化身。 面对同学们的指指点点，高胜寒真的是不屑一顾。 高胜寒平时从不主动与其他人来往，别人也以为他高傲，固然很少有人主动接近他，现在他是个贪污**分子的儿子，自己又是个有偷窥癖好的小流氓，谁会跟他说什么。 说不说什么，对于高胜寒来说，他根本不在乎。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小ｗ说．八８说１ｚｗ．ｃｏｍ 接下来的两三天，高胜寒从一些女生身边经过，有些人居然躲躲闪闪，他脑海里面跳出来的是两个字，“浅薄！” 想到以前他站在个别女生面前，女生会梦游似的站不稳，而今竟然怕他走过去，高胜寒更是觉得好笑。 尤其是那个叫施青红的，高胜寒完全认为这个女生简直是莫名其妙。 高胜寒清楚的记得高一的时候，第一次下了晚自习，他看见这个女生站在友谊路路口踌躇不前，知道女生是害怕。 那个时候友谊路两边还有不少空地，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巷子，也没有路灯，即使是现在，那里的行人也不多，路灯也是昏黄的。 高胜寒自告奋勇走到女生面前，“不要怕，我送你回去。” 看见女生到了家，高胜寒才清楚自己正好要经过这里的，顺便的。 第二天，当他认出了女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施青红以后，高胜寒一声不吭的当了女生两个半学期的“护花使者”。 高胜寒担心别人会说闲话，也考虑女生本身可能会有顾虑，因此他陪同施青红回家，一直同她是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的。 再以后两个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施青红放学的时候看见高胜寒没有跟上来，她会慢慢的走；高胜寒临时晚了一点，他会大步流星的赶上去。默契得很。 老爸被“双规”没几天，高胜寒下了晚自习后，现走在自己前面施青红后面的，总会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开始一两天，高胜寒没在意，后来见到老人不快不慢亦步亦趋的样子，让他警惕和怀疑了，这个人跟着施青红是什么目的？ 当高胜寒看见老人跟着施青红进了家门，那一刻他确实郁闷非常。 难道老子是坏蛋儿子一定是混蛋吗？我老爸是坏蛋吗？乖乖，自己整整两个半学期的陪送，换来的竟然是怀疑和不信任。 ｗ ｗ说ｗ ．说８ １ｚｗ．ｃｏｍ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高胜寒再也没有存心去陪施青红回家了，他甚至会故意晚一点走，省心。 高胜寒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省心了，那里等待他的是血光之灾。 那是一个月明星淡的夜晚，下了晚自习，高胜寒与平时一样稍微晚了一点离开学校。 当高胜寒进入友谊路不久，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到路中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人直截了当问他，“你是高义的儿子吗？” 高胜寒预感到来者不善，但是他不想做缩头乌龟，尤其是在老爸被不明不白的抓起来了以后，他在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我是高义的儿子，我值得骄傲。 “是，有事吗？”高胜寒停下，从肩膀上卸下书包，提在手里。 其中的一个人走到高胜寒面前，问，“高义他现在还牛逼吗？”话没说完，一拳对着高胜寒的眼睛就打过去了。 高胜寒早已经提防了对方的突然攻击，所以，他一闪身，在躲过对方拳头的同时，手里沉甸甸的书包也砸过去了，看见对方在双手抵挡书包，一只脚插到对方的脚后跟上，肩膀用力一顶对方的身体，对方立马四脚朝天倒下去了。 高义对儿子擒拿格斗是常抓不懈的，他知道自己在这个特殊的岗位上，保不定什么时候会有人报复自己的儿子，所以，他在告诫儿子平时多一个心眼的同时，时常会陪练。 高胜寒这些一招一式都很用心，就是没有牢记老爸还说了，一躲二跑三呼救。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高胜寒看见对方倒下了，他想到的是跟警察抓坏人一样，将对方擒拿住，忘记了对方是两个人。结果在高胜寒反扣住了对方，对方完全动弹不了了的时候，另外一个人恶狠狠举起木棍，对着高胜寒的头一棒砸下去了。 没有防备的高胜寒当即头破血流，人也昏过去了。 有几个路过的人看见了地上的高胜寒，他们认为是小年轻打架斗殴，没有多管闲事。 后来一个住在高胜寒家附近的人，认出了地上躺着的是高义的儿子，他将高胜寒扶起来，送到小诊所包扎了一下。 高胜寒没有让诊所将绷带扎到额头前面去，也谢绝了邻居送自己进屋。他是扛着书包回房间的。他怕母亲看见了会伤心。 第二天早上，高胜寒趁着母亲在厨房忙活，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的上学去了。 才上了一节课，有人将高胜寒在外面打架斗殴的事情，汇报到了李乱红老师那里。 向老师汇报的是一直暗恋高胜寒的班花马迟迟。 马迟迟不在乎高胜寒的老爸是不是被“双规”了，也不怀疑高胜寒跟在施青红后面是做好事，两个人不可能有其它的瓜葛。但是她相信了高胜寒会偷窥李乱红老师。 马迟迟一直嫉妒高胜寒听英语课的时候，眼睛一刻都不离开李老师。 李老师最初让马迟迟做好当班长的心理准备的时候，马迟迟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当马迟迟听说高胜寒去卫生间偷窥李老师的时候，她心里有了小期待。她期待看见高胜寒恨李老师。 马迟迟期待了一个多星期，迟迟不见李老师宣布撤掉高胜寒的班长，正在琢磨着怎么推动老师下决心的档口，高胜寒自己送上门来了。 单凭有目共睹的在校外打架斗殴，高胜寒就不合适当班长了，何况马迟迟还有杀手锏。 马迟迟的杀手锏是楚天阔拍的手机视频，她对楚天阔说，借你手机打个电话，结果她拿着手机直接去见了李老师。她从一个女的角度去设想，李老师看了肯定会恼火。 听马迟迟说高胜寒在校外跟别人打架斗殴头被打破了头，李乱红是想过等调查以后再说的，可是一看到视频她是真的火冒三丈了。 这个高胜寒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偷窥的事情余波未了，现在不仅仅是打架，而且跟踪起女同学来了，这与小流氓有什么区别！ 李乱红看也没仔细看，迅的将视频删除了，她将手机还给马迟迟，挥挥手，“到此为止，你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在第二节课上，李乱红一上讲台，马上点高胜寒的名，“高胜寒，你头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打架了？你现在还像一个班长吗？” 李乱红根本没想让高胜寒解释什么，她已经想好了，不管他是什么原因打架，哪怕他是有理的，自己也要借题挥了，“高胜寒你坐下来，我宣布一个决定，从现在开始高胜寒同学不再担任我们二班的班长，班长由马迟迟同学担任。下面开始上课。” 不让自己当班长了，高胜寒是有心理准备的，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他事后认真想过是不是因为老爸“双规”的缘故，后来也觉得不太像。凭自己对李乱红老师了解，她不可能是这种势利小人。 究竟是为什么？高胜寒不想知道了。不当班长自己正好可以静下心来加强学习。 让高胜寒意外的是，老师对于自己为什么打架，为什么受伤，根本不闻不问，完完全全的是不问青红皂白。这让他真的很伤心。 高胜寒很清楚那两个人为什么打自己，绝对的是报复他老爸，现在看见他老爸“双规”了，认为有机可乘。他是高义的儿子，挨打他不后悔，后悔的是自己没有实战经验，也没有听老爸的话，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高胜寒自信，当时不去抓那个人，自己完全不会受伤。另外一个人根本偷袭不了自己。 高胜寒实在搞不清楚李老师为什么对自己的看法会出现一百八十度转弯。 胜寒，战胜寒冷？战胜孤独？高胜寒觉得高处不胜寒，寒自脚下生。 第005章：愤怒的徐大 左思右想，在高胜寒来看，李乱红老师不让自己当班长的理由，唯一的可能还是“株连”。m.81zw.com不会有其它的理由。 接下来的上课，高胜寒的眼睛同往常一样，一刻也没有离开李乱红。 高胜寒是将鄙夷的目光锁定李乱红老师的。他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当什么班长了，不过，他要通过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老师，你这样处理事情我不服，你这样对待我，我更不服，我看不起你！ 看到已经被自己看不起了的李乱红老师，始终不敢正视自己，高胜寒觉得自己是最终的胜利者。不错，你是老师，你是班主任，你可以撤掉我的班长，没关系，你只要过得去自己良心这一关，可以。 下了课，李乱红沉着脸一言不的走了。 楚天阔出乎意料地亲亲热热的坐到了高胜寒的身边。 马迟迟头一天跟高胜寒你写过来，她写过去，楚天阔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高胜寒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于是，他拿起高胜寒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字，“够义气，从今往后我们是你的兄弟，随叫随到”。 高胜寒瞟了一眼，没说话。他心里清楚，楚天阔已经猜到了扔砖头的是自己了，说自己“够义气”，是没有揭他们。 事实的确如此，这些天，楚天阔和冯景异都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当时有人扔砖头，说明有人看见了他们，而且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他们开始是寄希望于别人看不清楚人。 当天晚上楚天阔一个人站在办公大楼的墙角，让冯景异站到校门口附近有灯光的地方，通过模拟，他们明白了，看不清楚是不存在的。于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看见他们的那个人不认识他们，或者将他们当成社会上的小混混。 等到高胜寒偷窥老师的消息在同学中广泛传开了，他们肯定那个扔砖头的人绝对是高胜寒了。八 一中文 更何况人小鬼大的冯景异也问了马迟迟，当天晚自习高胜寒是不是也出去了？ 李老师问马迟迟，晚自习高胜寒是不是出去了，马迟迟以为老师在怀疑当班长的高胜寒自己不遵守纪律，所以她回答的时候是强调了高胜寒跟自己打了招呼的。 冯景异也问马迟迟这个问题，她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很反感这两个人，她有几次现楚天阔故意将手放在书桌边上，等待自己的后背无意中靠上去。让她讨厌的是，她的后背靠上去了，她不回头看，楚天阔的手还舍不得拿开。 马迟迟有鉴于此，故意说，“你们出去还能够干什么好事，高胜寒是跟在你们后面去抓你们的。” 马迟迟一番添油加醋的话，确实令楚天阔和冯景异胆战心惊了好几天。 为什么会说高胜寒偷窥呢？他们分析的结果是，当时他们两个人跑得快，李老师或者别的人出来，没看见他们，看见了站在墙角那个位置的高胜寒。因此，高胜寒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接下来，他们天天留意高胜寒，留意李乱红老师。他们生怕李乱红处理高胜寒，生怕高胜寒被处理了会将真相说出来。 当李乱红宣布撤掉高胜寒班长的时候，楚天阔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楚纸包不住火的，与其被动挨打，不如想办法堵住高胜寒的嘴。 楚天阔清楚高胜寒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他只能赌一把高胜寒讲义气了。 事实上，高胜寒找到机会将老师卫生间的漏洞堵起来了，他就没打算将楚天阔他们偷窥的事情告诉老师了。 高胜寒他清楚这个事情说出去的性质，远远的比违反纪律严重的多得多。 一个高中学生调皮捣蛋，你怎么说，怎么想，怎么看待，大不了就那样，考不上大学呗，以后没有出息呗。网 而偷窥就完全不一样，那是品质问题，说的严重一点可是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的。 高胜寒跟楚天阔、冯景异同学一年多，他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家里的小太阳，父母的掌中宝，在一起就是“宝一对”，一对活宝，本质不是很坏的，纯属好奇心驱使的。 高胜寒计划合适的时候，提醒和警告一下就可以了。他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他记得是李老师送给自己的。 当然，高胜寒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抓偷窥的，结果成了偷窥人。 放了学，高胜寒不打算回家，他打算等伤口好了一些，拆掉了纱布再回家，免得母亲看见了。他来到校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给母亲。 高胜寒还没有拿起电话，楚天阔的手机递过来了，“用这个吧。” 犹豫了片刻，高胜寒接过来了，他想的是，如果不接的话，这个家伙心里肯定会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 母亲接了电话，问高胜寒，“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高胜寒说，“我在学校门口，跟两个同学一起去吃饭。”他同时看了楚天阔和冯景异一眼。 “我就在校门口，跟我回家吧，家里有点事。” 高胜寒四处张望了一下，母亲正在对面的人行道上。家里有事，肯定是关于老爸的，高胜寒将手机还给楚天阔，“谢了，我先走。” 回到家里，母亲让高胜寒坐下，她摸着儿子的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察看了一下高胜寒头上的伤口，哽咽着问宝贝儿子，“还痛吗？” “不痛了，摔破了一点皮，明天就好了。” “跟我说实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早上洗衣服就看见了你衣服上有很多血，本来想问你的，你匆匆忙忙走了。” “下了晚自习，路上被人家的摩托车撞到了，没关系。”高胜寒怕说了真话，母亲会两头担心。 “毛毛，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你会让妈妈更担心。隔壁的老李过来跟我说了，有人看见你昨天晚上是被两个人打了。是不是？为什么打你？”母亲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个善良特别低调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对方只是问了一下我是不是高义的儿子，就动手了。”高胜寒不能不实话实说了。 “以后你不要一个人走，有空我会在巷子里等你的，看见势头不对你就马上跑开，我的手机给你用，1号键是你徐行叔叔的电话，进了巷口你就开机，只要一按1号一个键，马上会接通徐叔叔的，他说过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高胜寒没有接母亲的手机，他知道母亲比自己更需要手机，“妈，我如果跑还不容易，说实在的，全校也没有一两个跑的过我的。你不用出来接的，下次我小心就是了。” 吃了午饭，在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下，高胜寒上学去了。 高胜寒的母亲看着儿子走远了，她不再犹豫了，果断的按下了1号键。 “嫂子，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刑警大队大队长徐行马上接了电话，他知道嫂子小事情绝对不会打自己电话的。 “毛毛昨晚被两个人打了？”做娘的哪里有不心疼儿子的。 “毛毛人没有事吧？他人在哪里？”徐行焦急的问。 “人没大事，他上课去了，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 “大致的情况知道吗？” “有两个二十多岁的人，在我们家门口的友谊路上，只是问了一下是不是高义的儿子就动手打了他。毛毛开始还不肯说，怕我担心。” “我知道了，我现在乡下，半个小时赶到，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先挂了。” 徐行挂了电话，马上给李乱红的男朋友江似练打了电话，“江大，你马上问一下李老师，下午几点几分上课，一节课多少时间，课间休息多少时间，用短信尽快给我，二十五分钟后，开你的车，把我办公室的警服带来，从一组带两个人在中医院门口着装待命。我马上过来汇合。” “王俊杰，过来，我马上回去，这里你处理一下，回头跟我汇报。”徐行三十七八的年龄，人高马大彪悍得很，他从警的第一天就是跟着高义师傅的。如果说高义是儒将，徐行就是猛将。前者是柔中有刚，后者是粗中有细。 “徐大，出了什么事？”王俊杰问。 “妈的，有几个人报复高局，打了毛毛，这帮家伙在作死，哼，有本事报复我们，老子没话说，敢动我们的孩子，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火冒三丈的刑警大队大队长看了一眼驾驶员，“走。动作快一点。” 路上徐行看了江似练的短信，催促驾驶员一路上风驰电掣的往回赶。 到了中医院门口，他下车急匆匆走到江似练面前，“毛毛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江似练大吃一惊，“不知道，听谁说的？” “嫂子前不久告诉我的，我不是提醒过你，非常时期让你盯着一点毛毛的吗？”徐行不满的说。 “我知道，昨天晚上有个案子，忙得很晚。以前有空我会悄悄的跟在后面的，后来现毛毛每次都是两个人走的，就比较放心了。现在怎么办？” “你计算一下时间，学校下课铃声一响，我们马上过去，开警笛。妈的，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儿女都保护不了，我们还配穿这身警服吗？” 愤怒的徐大一边脱掉上身的便服，换上警服，一边对手下的几个警员慷慨激昂的说，“我们可以流血，可以牺牲，没问题，这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家人再受到伤害。” 第006章: 再不想去了 “徐大，拉响警笛，是不是动静搞得太大了？”江似练有点担心会扰民，影响不好。八 一中文 徐行大队长正色道：“我们不是徇私枉法，我们是接警办案，警笛主要的一项作用就是威慑犯罪分子，我就是要将动静搞大，让大家知道我们人民警察，不仅仅是市民的保护神，同样是我们公安干警子女坚强的后盾。” 徐行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到了，打起精神来，出。” “哇啊，哇啊，哇啊------”尖锐的警笛声迅响起了，两辆警车呼啸着直奔银城一中。 不到一分钟，警车停在了一中的大门口，大队长徐行故意让警笛多响了十几秒，然后才下车的。 听见警笛大作，两辆警车停在校门口，刚刚下课的学生们，远远近近都纷纷看着从警车上下来的五个雄赳赳的警察。 值班室的刘科长早已经站在门口，“徐大，要不要开门？” 徐行手里出示了一下警官证，“不用，我们过来调查一桩涉嫌故意伤害的案件，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带我们去见一下受害人高胜寒同学。” “是不是高二（2）班高局长的儿子？我知道，我带你们去。”刘科长维护校园宁静的坚强后盾是谁？人民警察！ 到了三楼，徐行看见了老师办公室，“刘科长，你通知高胜寒过来一下，我们在这里面问一下情况吧。” 警笛大作的时候，高胜寒来到窗口，看见徐叔叔他们几个人进来的，他完全没想到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叔叔们在外面办案是家常便饭，高胜寒见怪不怪。 保卫科刘科长到班里来找到高胜寒，说老师找他有事。他跟着刘科长往办公室去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是叔叔们找自己。 当高胜寒走进办公室，见五个叔叔站在里面，齐刷刷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心头突然一酸，就像一个受到了欺负的孩子看见了家里人了。 徐大走到高胜寒跟前，一手摸着毛毛的头，一手拨弄毛毛的头察看伤口，“还痛吗？” “痛。八 一中文 ｗ小ｗｗ．８１ｚｗ．ｃｏｍ”在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面前，高胜寒不会说假话。高大魁梧的叔叔手上传递过来的热量，瞬间温暖了他心房，他眼睛红红的，强忍着不让委屈的眼泪滚出来。 徐大双手扶着毛毛的肩膀，用力一按，“别哭，要像你家老高一样坚强，放心，叔叔一定会让犯罪分子找不到哭的地方的。” 徐大回过头，“江大，这个案子交给你，两天之内破案，另外你安排时间带毛毛去做个笔录，然后带他去做一下伤情鉴定，再去人民医院重新上一点药。” 这时候，李乱红悄悄问了一下江似练，明白了高胜寒是坏人报复他父亲被打了，心里比谁都难受。谁不晓得伤口洒一把盐的滋味。 李乱红愧疚的来到高胜寒面前，她举起手，也想看看孩子的伤口。 高胜寒闪开了。 跟江似练交代完毕，徐大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里面的老师，以及站在门口、窗口注视着的同学们，琅琅的说道，“犯罪分子是在向我们挑战，而且挑战了我的底线，他们今天哪怕是钻到地底下去，我也要抓住他们，绳之以法。” 徐大顿了一下，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只手机，快摆弄了几下，交给高胜寒，“拿着，1号快捷键是我的，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随时随地可以拨打我的电话。” 高胜寒的手缩到背后去了，没有接，他爸爸妈妈从小告诫他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人高马大的徐大，一把将毛毛的手拉过来，将手机塞到他手里，“叔叔借给你用，考上了‘公大’再还给我，拿好了，不要让叔叔们担心，不要让妈妈担心，要让叔叔们为你骄傲，我相信你是好样的。去上课吧，我们走了。” 粗中有细的徐大动身之前，再次环顾了一周，然后大踏步的走了。他用目光同在场的所有师生做了告别。 每个叔叔出去的时候，都默默的拍了拍高胜寒的肩膀。八 一中文 跟在叔叔们身后，高胜寒目送了他们下楼，然后快回到教室，他来到窗前默默的看着叔叔们出了校门。 当尖锐的警笛声再次响起来，看着呼啸而去的警车，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那悄悄滑落的泪水，饱含了少年郎多少酸酸甜甜的情愫！ 被侠骨柔情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徐行的言行，深深地打动了的远不止高胜寒一个人。 高胜寒的老师李乱红，女同学马迟迟、施青红等人早已经热泪盈眶了，而那个化学老师楼心月竟然在不停的抹眼泪。 谁都知道高义，高胜寒的老爸现在是被“双规”了的人！ 一个人一辈子，尤其是在人生处于低谷的时候，能够有几个侠骨柔情贫贱不移的好兄弟，有几个富贵不能淫威武不屈的好战友，夫复何求！ 上课铃声响起来了，高胜寒偷偷的反复的抹干了眼泪，回到了座位上。当李乱红老师走进来，心潮起伏的少年郎，竟然与马迟迟异口同声地喊了，“起立！”习惯成了自然。 同学们都听见了高胜寒响亮的声音，大家纷纷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人觉得好笑。 反应过来的高胜寒脸红了，觉得尴尬极了。 比高胜寒更尴尬的是李乱红老师，她的脸也红了。“同学们好，请坐下。” 李乱红趁着大家坐下去的一瞬间，瞟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高胜寒，心里突然觉得好笑了，她现自己上了马迟迟的当。 李乱红再看一眼施青红，马上醒悟过来了，高胜寒不可能是跟踪她，班花马迟迟时常偷偷的瞄他，他都视而不见，怎么可能跟踪施青红呢？他们两家住在附近，肯定是做好事护送她。 至于偷窥自己嘛，或许有点可能。 这个世界上的美女，或多或少都有点自恋的。李乱红能够例外吗？当然不能。 李乱红还是个能够勇于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好老师。 李乱红放下备课资料，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歉了，“同学们，上午我没有进行调查，误会了高胜寒同学，这里我向高胜寒同学道歉，希望高胜寒同学能够放下包袱，好好学习。开始上课了。” 李乱红猛然现楚天阔高高的举起了手。“楚天阔。” “李老师，既然错了，高胜寒还是不是班长？”楚天阔看一眼高胜寒故意装糊涂了。 李乱红略微考虑了一下，“老师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你给我认真听课就是了。” 李乱红心想，你高胜寒作为班长作为学生，哪怕是偷看我吧，也是思想不纯洁的表现，等看看再说。 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啊，“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小孩子受点挫折不一定是坏事。 好在高胜寒已经不在意了当不当班长了，不当班长更好，省的麻烦，省的替老师操心了。自己也不至于这里挨了打，那里还被撤职，搞得满城风雨。 尽管李乱红老师道歉了，高胜寒现自己回不到了从前，课堂上跟老师无法配合默契了。他甚至不会像以前那样全神贯注的去听李乱红的课了。 刚刚下课，江似练叔叔的电话打过来了，不是其他同学听见电话铃声纷纷看着他，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打给自己的电话。（同学们一到学校，手机都是开了静音或者震动的。） “毛毛，你下来，我在校门口等你，回头我和你们老师请假。” 高胜寒到了刑警大队作了笔录，他详细提供了其中一个人的体貌特征，然后在江似练的陪同下去做了伤情鉴定，鉴定结果是脑震荡，轻伤甲级。 江似练副大队长一看这个结果，吃了一惊，毛毛这次真的很危险。他马上带着毛毛去了人民医院，找到主任医师，重新做了检查，什么脑电图、xT什么的，再换药重新包扎。最后直接送毛毛回家休息了。 尽管主治医师再三建议高胜寒不住院治疗，也一定要卧床休息一个礼拜。高胜寒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他觉得在家里和在学校没什么区别，自己没有那么娇气，不乱跑乱跳完全一样。 高胜寒根本没想到完全不一样。 受了伤的高胜寒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同学眼中与歹徒作斗争的小英雄。尤其是在女同学眼中。 马迟迟，以及班上的几个漂亮一点的女生，时不时的过来问候一下，打听一下案情的进展情况。 隔壁的一班的女生班长带着两个漂亮的女生也来看他了。女班长趁他不注意，甚至动手摸了摸他的头，装模作样的察看起他的伤口来。 这一来高胜寒心里烦不胜烦了，他还不能不高兴，不能不表示感谢。人家是关心你，同情你，佩服你，你能够放下脸来吗？当然不能。 楚天阔看的眼睛都红了，他有一次坐到高胜寒的身边，郁闷的说，“老班长，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情，宁肯我挨一下，值。嘿嘿。” 事情远不止是女同学的关心，还有来自老师的亲切问候。 周末，化学老师楼心月通知高胜寒，礼拜天到自己家里去补习一下化学。 楼老师实事求是的说，“你的功课里面拖后腿的就是化学，化学上不去，你想考上重点名牌大学是不可能的。 拐子马是跑不远的。” 楼心月老师说，我计划用几个礼拜天下午的时间，好好帮你补补课，两点钟准时赶到，千万不要忘记了。 老师的好心高胜寒不可能会大意的。 当高胜寒去了一次以后，他再不想去了。他宁肯第一次自己真的大意了，忘记了去。 第007章：摊上好事了 谁也不会忘记高胜寒偷窥的事情。八 一中文 不一样的是，徐大高调到了学校以后，同学们尤其是女同学，她们不是忘记了高胜寒偷窥的事情，而是根本不在意了这个事情。 对于九零后来说，喜欢美女老师，看看美女老师不算多大的事情。 不过，很多人心里认为英俊潇洒的高胜寒骨子里面是个闷骚男。 徐大离开学校的时候，向保卫科刘科长提了一个建议，让他跟校领导说一下，通知参加晚自习的学生们，离开学校最好不要单独回去，大家尽量结伴而行。 朱校长听了刘科长的汇报后，马上在群里面做了指示和布置。 第二天放了晚自习，就出现了欢喜搞笑的一幕。 楚天阔和冯景异不管高胜寒需要不需要，他们主动当了高胜寒的陪护。 当他们三个人离开主街道进入友谊路，在友谊路路口，隔壁一班的班长杨柳带着方丛、吴芳草已经在那里等待高胜寒了。 她们也是主动来陪护高胜寒的。 高胜寒没有喜出望外，他觉得挺搞笑的，自己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会需要女孩子来护送呢！ 喜出望外的是楚天阔和冯景异，他们两个一看好人有好报，一路上还有三个美少女同行，欣喜异常，认为自己摊上好事了。 不是吗，如果不是陪护高胜寒，他们几乎没有可能享受得到这三个美女的陪同。 方丛是银城富的掌上明珠，吴芳草是一班的班花，杨柳不仅是班长，还是副县长的千金。 她们是一班的铁三角，不一般的好姐妹。 如果高胜寒不是有这么一场变故，她们不认为自己有希望成为高胜寒的朋友，因为这个小子不仅仅是自命不凡。 锦上添花也不是这三个美少女想做的事，雪中送炭她们认为是见义勇为，对方再怎么牛，应该不会拒绝。八 一中文 ｗ ｗ一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三个姐妹私底下商量好了，公平竞争，谁能够抢到高胜寒抛出来的“绣球”，算谁的，以后不争不抢。 对于楚天阔来说完全一样，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可能都落在高胜寒的头上，高胜寒也吃不了。三个里面随便哪一个都能够砸昏自己。至于自己班上的那一朵班花马迟迟，楚天阔觉得这个丫头片子当了班长以后，自己一点希望没有了，那人现在正眼都不看自己了，愈对高胜寒情有独钟了。 高胜寒根本没注意，楚天阔现了，班上的女生以前还有找借口主动接近高胜寒的，马迟迟当了班长，高胜寒的桌子附近就成了马迟迟的势力范围，哪个女同学想侵犯或者入侵这个领域，马迟迟都会开口进行干涉。 高胜寒一行六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友谊路走了将近三十米，楚天阔注意到前面还有三个女生停在路边上聊天，他认识其中的一个，三班的班花，名字突然想不起来了。 三班的女生是不是在等高胜寒，杨柳她们不能确定，因为那三个人没有跟高胜寒打招呼，冯景异推一推楚天阔，指一指高胜寒，意思是这三个人也是想送高胜寒的。 稍微走远了一点，楚天阔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了，“班长，那三个三班的你以前回家看见过吗？” 高胜寒回头看了一眼，“没有。” “你真的是因祸得福呀，看见没有，她们肯定也是想趁机捞一把的。”楚天阔开玩笑说。 “你傻了吧唧的，说我们也是趁机吗？”杨柳当班长的反应特别快。 “不是，不是，你们是好人一生平安。”楚天阔赶紧解释。 楚天阔没有冯景异机灵，不过他一点都不笨，摊上了这等好事，他一路上就在心里打小九九了。 楚天阔现，杨柳跟高胜寒最热乎，也走的最近。都是班长嘛，相比较而言，她跟高胜寒更熟悉一点，共同语言也更多一点。 吴芳草走在高胜寒的左边，杨柳走在高胜寒的右边。 杨柳的右边是方丛。 冯景异个子小，他有自知之明，晓得这三个美女都不是自己碗里的菜，所以他总是走在最后面。 楚天阔觉得自己有资本，有希望。他拿不定高胜寒会跟杨柳好还是跟吴芳草好，他认为至少跟方丛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路上没人的时候，他会挨着方丛走，对面来人了，他才会慢下来走在方丛的身后。 第一个晚上平平安安，六个人什么事情没生。 大家陪同高胜寒到了家里，高胜寒进去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他又出来与楚天阔、冯景异将三个女生送到了家。 第二个晚上，也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 楚天阔跟着高胜寒、冯景异来到友谊路路口，看见了三个美女，他提议大家去附近的沙县小吃，小吃点夜宵，他请客。 有人请客，美女们表示欢迎，高胜寒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一起去了。 沙县小吃各地都有，店堂里面很少有布置考究的。这一家不错，高排椅长条桌，一张桌子坐四个人，一边两个正好，挤一挤一边坐三个也行。里面来吃的人不少，这个时候学生更多。 楚天阔带大家找到一张空桌子，他让高胜寒往里面坐，冯景异坐中间，他自己做东坐外面，点菜、跑腿什么的方便。女生怎么坐，楚天阔不好安排，也没管她们。 吴芳草主动坐到了里面，也就是高胜寒的对面，杨柳坐在中间。杨柳习惯了走在两个姐妹中间，当然也喜欢坐在她们之间。 座位比较挤，大家差不多都是右手吃东西，左手放在下面。 高胜寒右手吃东西，左手是放在右脚膝盖上的，吃着吃着，他感觉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对面吴芳草的手指，心里一惊，赶紧想撤回来。没想到手指微微一动的时候，吴芳草迅捏住了他的四个手指头。 手在抖，心如鹿撞的高胜寒想抽出手指来，他现自己用一点力，对方会捏的更紧。他不能甩开，怕其他人觉。 面红耳赤的高胜寒偷偷的看了大家一眼，还好，没人察觉。 让高胜寒惊异的是，吴芳草好像没事一样，平平静静的一边吃，一边似乎很认真的听杨柳她们说话。 初夜，初吻，这个叫初什么？高胜寒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担惊受怕。万不得已高胜寒想一想只能用大拇指一点一点的推对方的小手了。 不想推还好一点，谁知道大拇指一触摸到女孩的酥手，抖的就不仅仅是手了，还有心。 “班长，你还没有吃好？”楚天阔看见大家基本上吃好了，只有高胜寒手里举着筷子，筷子上还夹着半个饺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高胜寒完全忘记了手里的饺子，想什么？什么都没想，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吃好了，走吧。”吴芳草一边放下筷子，一边用力捏了一下高胜寒的手，然后放开站起来了。 谢天谢地，高胜寒不敢看对方，也不敢看其他的人，他有点慌张的搁下筷子，晕乎乎的也站起来了。 以至于楚天阔在跟方丛争着买单也似乎没看见。 别人都看见了，楚天阔在争着付钱的时候，有故意触摸方丛的手的意思，高胜寒看不见，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 高胜寒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家的，怎么上床睡觉的，躺在床上，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那种感觉，慢慢的似乎有了一点小甜蜜。 第三天，也就是周末的上午，楚天阔摊上好事了。 看见高胜寒挨了打，坏事变成了好事，还艳福不浅，楚天阔好几次想，如果自己挨一顿这样的打，值。 做了课间操，高胜寒回了教室，楚天阔和冯景异溜达到操场的边上去聊天了。 这两个情投意合或者说臭味相投的活宝，在聊一班的那三个美女，评头论足，津津有味。 一班的三个男生从后面赶过去，二话不说，推开冯景异，围着楚天阔就是一顿胖揍。 楚天阔个子大，但是真的不会打架。他开始想反抗的，他正准备冲着当面的人挥拳头，两边的拳头已经打在他的身上了。好在他很快明白了反抗是徒劳无益的，只会挨的拳头更多，于是他干脆抱着头蹲下去任由他们打了。 拳头不好使，一班的三个人每人踢了楚天阔几脚，丢下一句话，“小子，你再敢碰一下方丛，小心你的猪爪子。”说罢扬长而去。 等到冯景异跑到保卫科带着刘科长几个人过来，操场上只有十几个围着楚天阔看的人，楚天阔蹲在地上竟然抽泣起来了。 上课铃声响了，围观的同学都走了，刘科长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知道了打人的是一班的，他便让楚天阔和冯景异回去上课，说我们会进行进一步调查的，打架的事情不能再生了，相信我们会处理好的。 语文老师在上课，楚天阔跟冯景异是从后门进教室的，高胜寒瞟了一眼也没有留心，所以他并不知道楚天阔挨了打。 语文课上了一半多一点，李乱红到教室门口来了，她叫高胜寒出来一下。 高胜寒是从后门出来的，李乱红走过来，看也没看他一眼，“到办公室来。” 到了办公室，里面还好没什么老师了，只有张主任在备课什么的。 “你最近在干什么？”李乱红严厉的问。 “没干什么呀？”高胜寒莫名其妙。 “没干什么，怎么一班的班主任说你在跟他们班上的女生谈恋爱？”李乱红用笔在桌子上一边敲，一边问。 “没有的事情，她们是陪我回家，楚天阔可以证明的。不信，你去问他好了。”高胜寒实话实说。 “问他？还需要问他吗？一班的人刚才跟他打架了，为什么还要说吗？你今天写一份检讨给我，把事情的经过写清楚，还有对早恋的认识。”李乱红手里的笔敲的越来越快了。 “我真的不知道。”高胜寒心里想，楚天阔打架，有可能是他在谈恋爱，为什么我写检讨？我怎么莫名其妙的摊上了这个好事？ 第008章: 血脉在偾张 看着高胜寒气鼓鼓的出去了，烦躁的李乱红老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张主任，你说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孩子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情？” 李乱红当班主任时间不长，三个学期不到，不过之前她一直是顺水顺风的。 李乱红想一想，不是吗？双规，偷窥，跟踪，打架，谈恋爱，一桩桩一件件都跟高胜寒有关系。至于关系到底有多大，那是另外一回事。 “可能跟他爸爸被双规有关系。不要说是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大人一般都会心里不平衡。你有空要多关心关心一下他，这是关键的时刻，弄不好他会自暴自弃，真的走到邪路上去。”张主任慢条斯理的说。 难道我又简单粗暴了吗？李乱红心乱如麻。张主任能够泰然处之，李乱红做不到，她现在是恨铁不成钢呀。 在李乱红眼里高胜寒就是她这个班主任的希望。她希望能够亲自为名牌大学输送一名合格的学生，为国家培养一个栋梁之材。 这难道不是所有老师最渴望的荣耀吗！ 高胜寒离开教师办公室心里特别不爽。他打定主意坚决不能写检讨，说实在的，他就是愿意写，也得知道写什么吧？谈恋爱，完全是没有的事情，你让他怎么写？ 即便是有人看见了他和吴芳草手拉手了，那也不等于谈恋爱呀，何况高胜寒坚信没人会看见。 吴芳草会傻乎乎的说出去吗？本身就是她主动拿着自己的手不放，她去告诉老师那不是犯傻吗？ 吴芳草当然不会傻到去跟老师说，不过她神神秘秘的的将这个小秘密告诉了两个闺蜜。 她兴奋异常的拉着姐妹们的手，跟姐妹们说，“你们肯定想不到，高胜寒绝对是个从来没有碰过女孩子的帅哥，你们昨天在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在桌子下面手拉手，他竟然紧张的抖！” 看见两个姐妹目瞪口呆羡慕嫉妒恨，捷足先登的吴芳草可开心了。网 与姐妹们分享自己的幸福和快乐，不是吴芳草的终极目的，跟姐妹们打招呼才是她的小算盘。 自作聪明也是作。 本来情窦初开的高胜寒将这个小秘密看的弥足珍贵的。后来，当他从方丛口中得知，吴芳草早已经将这个小秘密告诉了她，顿时觉得那只不过是个绚丽的转眼即逝的肥皂泡。 下课了，高胜寒闷闷不乐的坐在位置上，木然看着灰头土脸的楚天阔。 虽然说希望挨一顿打的愿望，终于如愿以偿了，楚天阔心里还是特别憋屈的。他身上肉肉的，挨几下到无所谓，过不去的坎是觉得颜面荡然无存了。 楚天阔坐到高胜寒的身边，“班长，一班的人太嚣张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是不是单独约会了她们中的哪一个？”高胜寒分析道。高胜寒突奇想，这个家伙如果约会的是吴芳草，他是不是真的欠揍。 “没有，绝对没有，他们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楚天阔需要激高胜寒与自己同仇敌忾。 “他们打了冯景异吗？” “那倒没有。” “不打冯景异，不打我，偏偏打你，你不觉得奇怪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是觉得奇怪呀，最应该挨打的是你，你自己说是不是？路上你是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可是他们不敢打你，打我是杀鸡儆猴。”楚天阔义愤填膺起来。 其实楚天阔心里不奇怪的，他在沙县小吃付款的时候，推让的过程中，趁机摸了一下方丛的手，他现边上有一班的人在场时，已经晚了。 看来想挨打没有那么难。 坐在边上的冯景异站起来，他扶着楚天阔的肩膀，“三个对三个打，我们肯定不会输。网 ｗ小ｗ网ｗ说．小８八１一ｚ一ｗ八．说ｃ网ｏ小ｍ八” 高胜寒看一眼瘦小的冯景异，“你打得赢哪一个？” “我至少可以帮你们拖住一个吧。你对付他们中最强的那个，阔哥对付他们最弱的那个。”《田忌赛马》的故事，小学教科书上有，冯景异有两把刷子，能够触类旁通。 “你们觉得这样打过来打过去有意思的话也可以，我奉陪到底，有一个条件，你们先帮我写一份检讨书吧，关于早恋、关于打架的。李老师刚才要我写的。” “你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我跟高胜寒有事情商量。”从外面回来的马迟迟，快步走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高胜寒，同时命令楚天阔和冯景异。 高胜寒诧异的现马迟迟已经不是以前的吴下阿蒙了，以前当副班长的马迟迟一天到晚是笑模笑样的，马迟迟看自己总是羞答答偷偷摸摸的，现在自己要仰视她了。 这女孩子似乎比自己更有当干部的潜质，以前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马迟迟拍拍楚天阔坐过的凳子，坐下来，严肃认真的跟前任班长说，“你总是跟他们搅在一起以后会有什么出息？他们在课间操的时候跟一班的人打架了，你知道吗？老师说跟你也有关系，你如果想帮他们出头，我会看不起你的。” “知道了，别人在看着我们哪。”高胜寒当班长的时候，从来不会在女生的身边坐下。 “怕什么？我们是在谈工作，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马迟迟说的不容置疑。 高胜寒认真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马迟迟同学，这个同学们公认的班花。 高胜寒得出了一个结论，严肃认真的女孩子，远远没有羞答答的时候看上去养眼。 高胜寒特别欣赏徐行叔叔的一身霸气，他当班长是以徐叔叔为榜样的，觉得自己也够霸气。马迟迟班长却是强势。 霸气是自我感觉良好，强势则相反，是令别人感觉到有扑面而来的压力。 李乱红老师跟高胜寒说话，高胜寒也觉得越来越有压力了。 楼心月老师跟谁说话都不会给别人压力，就像以前笑模笑样的马迟迟。 以前高胜寒也认为楼老师嗲声嗲气的，故作姿态。 到了楼心月老师放学的时候跟高胜寒说，礼拜天去她家补课时，那份轻轻柔柔，令他想到了一个绝妙好辞，“吴侬软语”。 高胜寒觉得楼老师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今晚不用上晚自习，高胜寒一身轻松，他担心对方晚上还会生是非。 礼拜天上午，徐叔叔很早到了高胜寒家里。他看见毛毛头上的绷带没有了，马上察看了一下伤口，“嫂子，没事了，恢复的很好。” 高胜寒的妈妈忧心忡忡地问，“徐大，听江似练说，是脑震荡，会不会今后有什么影响？” “嫂子放心好了，毛毛身体很棒，最近注意调养一下，避免一下剧烈运动，没问题的。那两个家伙我第二天就将他们抓起来了。一个治安拘留，拿凶器行凶的那个刑拘了，已经移交检察院了，很快会开庭审判的。”徐大队长轻描淡写的说，脸上很惬意。 这也太神了吧？高胜寒忙问，“你又没有看见人，我们县八、九十万人，不等于是大海捞针吗？” “你老爸最希望的是看见你考上警校的最高学府，人民公安大学，等你毕业了，你就知道抓这样的小毛贼是小儿科，小菜一碟。很简单的。第一，这个案子肯定是你老爸亲自督办的，他当了领导以后直接办案不多，另外这些人才二十多岁，当年肯定是未成年的，这样范围就非常小了，我查了一下资料，分分钟钟就圈定了嫌疑人。他们以为我们是吃干饭的，没躲也没藏，江似练过去就将人带回来了。” 高胜寒是佩服的不行，等徐叔叔走了，他马上开始做作业了，他明白老爸和徐叔叔他们为什么那么爱刑警这个职业了，一方面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其乐无穷，一方面能够为受害人伸张正义，潇洒，痛快！ 高胜寒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考上公大的决心。 吃过午饭，高胜寒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在下午两点钟准时出现在了楼心月老师家里。 还没有男朋友的楼老师住的是新买的商品房，装修的很有品味，与李乱红的宿舍相比，那就是刘姥姥与大观园的差别。 高胜寒刚刚坐下来，楼老师端过来一碗鸡蛋炖桂圆肉的汤，“这是土鸡蛋，趁热吃了，不要跟老师客气。”她坚持让高胜寒先吃了，补一补身体。 高胜寒觉得盛情难却，不吃倒不好意思了。 吃了以后，楼老师针对高胜寒的薄弱环节，耐心细致的一一做了讲解，最后当场布置了几道习题让他做一下。 楼老师布置好了，她说，“小高，你慢慢做，不要急，我到卫生间冲个澡。” 高胜寒全神贯注的做起习题来，十几分钟后，他猛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面钻，回头一看，年轻漂亮的美女老师洗好了澡，正在自己背后一边用浴巾擦头，一边看自己做作业。 耸了耸鼻子，味道确实让人闻着舒服，高胜寒笑了笑，继续埋头做习题。 楼老师突然现了新大6一样，高兴的说，“你的头好了吗？我看看有没有落下伤疤。” 楼老师双手捧高胜寒的头，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抚弄起来。老师摸摸自己的头，高胜寒完全没有在意。 只是当高胜寒感觉到后背上，有两个格外温温柔柔滚烫的东西挨着了时候，顿时浑身一颤，慢慢的整个人僵硬了。 南方十一月份的白天还是暖洋洋的，年轻人几乎都是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而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楼心月也仅仅是穿了一件浴衣。 这时候，高胜寒脑子里面又是一片空白，只觉得整个身体血脉在偾张。 第009章：老师崩溃了 李乱红在师范大学的时候没有谈朋友，楼心月那时候有过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八 一中文 ｗ网ｗ说ｗ ．小８ １ｚｗ．ｃｏｍ 可能因为异地的原因吧，楼心月的男朋友在毕业后，很快入赘到了当地一个土豪的家里面。 楼心月撕心裂肺的痛苦了一年多，直到听说前男友生了孩子，才彻底死心了。后来，亲朋好友介绍过几个小伙子，也有几个小伙子追求过她，但是，她觉得没有人过她的前男友，干脆关上了心扉。 楼心月帮高胜寒补课，开始确实出于关爱，没有杂念。她是在补课的过程中，看着看着眼前眉清目秀气宇丰俊的帅气男孩，突然间春心荡漾的。 少年郎白白净净白里透红的肤色，挺直的鼻梁，鼻子下面浅浅的若隐若现的几根须毛，不薄不厚的嘴唇尤其让人浮想联翩。 楼心月觉得身上有燥热在升腾，她去洗澡，希望莲蓬头喷射的丝丝水珠能够熄灭心里的火苗。 楼心月她在洗澡的时候，却没有紧闭卫生间的门。 帅气男孩会偷窥自己的闺蜜，使她有点小期待，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期待。 楼心月的前男友，以前会想方设法去看一看她的身体，摸一摸她胸前的“霸气”，眼前的帅男孩心无旁骛，就连回头看她的时候，眼睛竟然没有一点点斜视，这让她很有点小失落。 三年了，楼心月没有再接触过异性，她被眼前的帅男孩深深的吸引了，她没有引诱学生的动机，也没有想过利用“凶器”，她想的是触摸一下这个完美的男孩，可能的话会轻轻的亲吻一下。 “凶器”是无意识的施加给帅气男孩的。 “凶器”毕竟是凶器，它会伤到白纸一张的男孩。 楼心月摸了摸男孩的头，她的双手甚至捧起了男孩的下巴，是男孩的僵硬让她如梦初醒，自己是姐姐，更是男孩的老师。老师，为人师表。 高胜寒是一脚高一脚低腾云驾雾一样回到家里的。 晚自习是迷迷糊糊度过的。 下了晚自习，陪同他回家的还是那五个人。 ｗ网ｗ一ｗ小．网８小１八ｚ ｗ ．八ｃ网ｏｍ 当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走在自己右边的换成了吴芳草，左边换成了方丛，杨柳自己退到了吴芳草的位置。 冯景异现在不孤独了，楚天阔回到了从前，搂着他的肩膀一起走了。 高胜寒记得起来，在拐入自家门口黑暗的小胡同的时候，吴芳草牵了自己的手，方丛也拉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高胜寒居然没有了感觉。没有感觉固然没有反应。 无法入眠的高胜寒想得起来，楼心月老师是很快放开了自己的下巴，她平静的坐到自己的对面，拿过他做的习题检查起来。穿着浴衣的楼心月在拿习题的时候，门户洞开，尽管她马上用手扯紧了浴衣，但是“凶器”还是暴露无遗了，触目惊心。 十七岁的高胜寒第一次现，自己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眼前都是“凶器”。 可怜的男孩猛然间明白了，刀枪剑戟是凶器，打他的木棍是凶器，吴芳草的小手也是凶器，楼心月老师浴衣里面的不说了，连李乱红老师连衣裙里面的都是凶器。 青春期的小男孩第一次失眠了，“凶器”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才二十多岁的年轻老师让高胜寒下个礼拜天再去，他当然不想去了。他怕。 高胜寒连续几天上课恍恍惚惚的，李乱红老师看在了眼里。 李老师下了课，让高胜寒下午放了学，到自己的宿舍去一下，有事情。 李乱红清楚高胜寒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孩，所以她不想在办公室找他谈话。 放学了，高胜寒是跟在李老师后面去的老师宿舍。 李老师没有锁门，没有关门，原来楼心月老师在里面。高胜寒站在客厅里面，听见楼上电视机是开着的，估计上面还有人。 高胜寒不知道两个老师找自己干什么。 李乱红将手上的文件夹什么的放在茶几上，自己在沙上坐下来，正在想让高胜寒也坐下来。 她抬头一看高胜寒，没想到他眼睛正在注视着藤椅上的楼心月。八一小说网 今天的楼心月一身咖啡色的西服自然敞开，里面是红白相间的衬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半遮半掩，湖蓝色的紧身短裤，伸着两条修长的腿，就连李乱红都觉得她的身体到处在出诱人的邀请。 李乱红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她注意到了高胜寒眼睛看楼心月的部位。这个男孩果然变了。知道看女人了。 李乱红虽然现过一两次男孩看自己的胸部，但是，她倒没有现男孩的眼睛里面有异样的东西，那是纯而又纯的，因此她不反感。眼前她明显察觉到男孩眼神中有了不纯的内涵，尽管不是色迷迷的。 李乱红对楼心月有点不满了，这种不满甚至跟自己的未婚夫江似练说过。“你喜欢楼心月穿成这样吗？”当然是针对衣着暴露而言的。 江似练的回答让李乱红很满意，“我喜欢只对我一个人暴露的美女，比如说，李乱红老师。” 李乱红搞不清楚男孩眼睛里面装着的也是不满。高胜寒不喜欢楼心月穿的这么暴露，一个女的穿着这么暴露，你想给谁看？ 当高胜寒意识到李老师在不满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李乱红开口对楼心月说，“楼老师，你到楼上去坐一下，我同高胜寒谈谈心。” 楼心月冲着高胜寒微微一笑，忸忸怩怩的上楼去了，高跟鞋踩着有节奏的清脆声。 李乱红指示高胜寒到沙上来坐下，她自己站起来，脱掉外套打算坐到比沙高的多的藤椅上去。她刚想挪动脚步，比她高出半个头的高胜寒两步已经来到了面前，当她现男孩正在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由得心头一怔，脸上不自然起来，她后悔脱掉了外套。 有点气急败坏的李乱红一坐下，连珠炮马上扔过去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检讨写了吗？” 高胜寒人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沙上，思想意识不在状态，写检讨？他想不起来了。 “高胜寒，你在想什么？听不明白吗？”李乱红真生气了。 “我不知道写什么。”高胜寒回到了现实。 “你有没有跟一班的班长谈恋爱？” “没有。” “跟别人呢？有没有？” “没有。” “那一班的老师怎么说你跟他们班上的女生谈恋爱？那三个女生怎么天天晚上在校外等你？你一个小伙子怎么还要女生送你回家？说吧，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事实如此。 “你，不，知，道？”李乱红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自己骄傲的男孩，心痛呀，“你还在读书，谈恋爱读的下去书吗？你现在天天思想在开小差，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是在谈恋爱在干什么？难道还要让我去告诉你爸爸吗？” 抬眼望了一下老师，老师的情真意切溢于言表，高胜寒低下了头，当然知道老师是关心他，爱护他，为他好。 郁闷的高胜寒无言以对，他选择了沉默，沉默是无声的抗议。我的思想是开小差了，那不等于我在谈恋爱；她们送我回去也是事实，别人不可以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吗？ 又是一个周末，楼心月老师特意提醒了高胜寒，礼拜天不要忘记了过来。 高胜寒低眉垂眼没有表示与否。 礼拜天高胜寒没有去。楼心月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两点一刻，楼心月来到了高胜寒家里。楼老师一改往日张扬的装束，素颜，简朴。 高胜寒的妈妈特别高兴，添茶倒水，还出去买菜了。她知道现在的老师没几个补课不收费的，更别说上门补课了。 高胜寒不明白楼老师是不是猜到了自己不会去，否则不可能来的那么快。他心里别扭的很。 思想不集中，精神不在状态，有几个地方楼老师讲了好几遍，高胜寒还是似懂非懂。 快五点钟了，江似练副大队长来了。他说特意来告诉嫂子，打毛毛的两个家伙已经抓住了，让他们放心，让毛毛不要有思想包袱，好好学习吧。江似练还带来了香蕉和苹果，说是女朋友李乱红特意交代的。 高义家里平时客人就不多，他不喜欢应酬，而今他“双规”了，门前更是冷落。 这些天来，一直愁眉不展的高夫人难得的有了笑容，她执意留下楼心月和江似练两个一起在家里吃了饭再走。 那时候不查酒驾，警察上班的时候，有五条禁令，休息可以喝点酒。江似练喝了一点酒。 楼心月老师回去是江似练开车亲自送去的。 没过几天的一个下午，本来是李乱红老师的英语课，出现在课堂上的是张主任。 张主任告诉同学们，李老师跟自己换了一节课，她家里有点事情。 下了课，没多久，张主任急急忙忙的到了班上，“高胜寒，你赶快去李老师的宿舍看一看，看她回来了没有，她现在还没有过来，打她电话又没有人接，快去快回，不在的话，我好另外安排。” 在张主任眼里，高胜寒还是二班的班长。 高胜寒一路小跑，迅的赶往老师宿舍。 半路上，高胜寒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楼心月老师。他急忙停下来，匆忙的问：“楼老师，李老师在房间吗？” 楼老师点点头，满面红光，没有停下来。 高胜寒回头问，“李老师来上课吗？”看见楼老师没有回答，继续匆忙的往教学楼走，他想想，算了，过去看看吧。 高胜寒推开李老师的大门，只见李乱红老师坐在沙上，一脸苍白，神情呆滞，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一动不动的。 高胜寒心里一惊，“李老师，李老师，你去上课吗？” 李老师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胜寒慌了，他急切的来到李老师跟前，双手抓住李老师的肩膀，一边摇晃，一边焦急的喊道，“李老师，李老师，你怎么了，李老师！” 李乱红老师呆呆的看了高胜寒一眼，她突然紧紧的抱住了高胜寒，放声大哭起来。 一向沉着冷静温文尔雅的李乱红李老师瞬间崩溃了。 第010章：侠义少年郎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八 一中文 ” 有音乐响起了，无所适从的高胜寒连忙四处察看，当他听见茶几上有震动的声音出来，他很快反应过来了，是李老师的手机。 高胜寒弯腰拿起手机，一看，是张主任的，他马上接通了。 “李老师，李老师，你赶得到上课吗？李老师？”张主任显然很着急。 “李老师身体不舒服，来不了。”李老师的哭声小了，但是高胜寒强烈的感受到了来自老师身体的颤抖。他相信老师不可能这个样子，马上去面对班上的学生。 “你是高胜寒吗？哦，好的，我知道了。需要的话，你帮忙照看一下李老师。我去上课了。”张主任话没有说完，上课铃声急促的响起了。 抽泣的老师陷入了极度的悲伤，她的身体因悲伤而时不时的抽搐。 高胜寒将手机放回到茶几上，他想在李老师身边坐下来，现老师的手还是将自己的腰抱的紧紧的。他弯腰低头在老师的耳边轻轻的问，“告诉我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好？” 老师没有回答。抽泣依旧。 依旧在抽搐的老师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她是个女人，严格来说，她只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大女孩。 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往往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最渴望被别人当成大人的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最喜欢把自己当成男子汉的还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高胜寒十六岁开始，就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了，在他眼里照顾好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孩，是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过，眼下的他束手无策，一生中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求援，老公安的儿子高胜寒想到了寻求帮助，想到了李老师的男朋友——江似练叔叔。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一号快捷键。 手机铃声没有响几下，徐叔叔的声音传过来了，沉着冷静威严，“毛毛，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告诉我江似练叔叔的电话吧？”年少的高胜寒，那时候还不知道一号快捷键拨出去，对于徐行大队长来说意味着什么。 高胜寒妈妈的一号快捷键也是徐行设置的，三年多了，高胜寒被坏人打之前，他妈妈从来没有使用过。 因为她知道拨过去了，对于徐行来说就意味着生了紧急情况。 “不，不要。我不要看见他！”声嘶力竭的李乱红突然抢走了高胜寒的手机，挂了，然后扔在了沙的垫子上。 接着，她整个人无力的倒靠在了沙上，往日白里透红的脸上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凌乱的头洒落在上面，两只眼睛没有一点神采，一动不动可怕的望着对面的墙壁，有泪水不停的在滚落。 高胜寒坐下来，从茶几上的纸盒里面抽面纸，轻轻的为老师擦拭着泪水。“老师，江似练叔叔怎么了？是他欺负你了吗？” “他不是人，他跟楼心月一起来欺负我。他们就在这里约会，干那些无耻的勾当，这是我的家，我的家------” 李乱红说不下去了，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泪水破堤而出。 高胜寒如雷贯顶，江似练叔叔怎么可能跟李老师的闺蜜楼心月搞到一块去了？李乱红老师是何等优秀的女孩！ 高胜寒看着伤心痛苦绝望的老师心麻意乱，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连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高胜寒只有默默地为楚楚可怜的老师擦拭泪水。这一刻他觉得红姐老师就是自己的姐姐，无依无靠无力无助的姐姐，而他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绝望，一筹莫展。 面纸用完了，高胜寒就用两个大拇指去擦拭，手湿了，他猛然想到了一歌。 “你使我伤心流泪，我不要你再送我玫瑰。八 一中文 只要你真心给我抚慰，只要你柔情吻干我的泪。” 于是，他像一个男子汉一样，俯下身子用嘴唇去吻老师姐姐的泪水，他希望用柔情吻干老师姐姐的泪，温暖老师姐姐潮湿的心。 深入少年高胜寒骨髓的是壮士的侠肝义胆，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那一刻，高胜寒不可能有一点邪念，不可能有一点轻薄老师姐姐的想法。 少年郎他只希望老师姐姐不那么痛苦不那么绝望，只希望自己能够帮到老师姐姐，不惜一切代价。 老师姐姐的眼泪哭干了，少年郎也累了。 少年郎让老师姐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一只手搂抱着她的肩膀，忙然无语，任时光流逝。 高胜寒不知道马迟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不知道马迟迟站在门口看了多久，看到了什么，他心中无私天宽地阔。 “高胜寒，你想干什么？”是马迟迟的尖叫让他从茫然中清醒过来的。 下课了，马迟迟看见高胜寒没有回到教室，她急匆匆赶过来了。 马迟迟看见了感人的一幕，憔悴凄然颓废的老师无助的靠在少年郎的肩头，少年郎一脸肃然显得格外成熟稳重。 马迟迟想留住这永恒的瞬间，她拿起了手机，拍摄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 李乱红深深的陷在痛苦的深渊。少年郎物我皆忘，眼里只有怀中可怜的老师姐姐，心里只有豪气冲天。 当马迟迟看见镜头里面竟然出现了高胜寒低头吻老师的画面，她情不自禁的尖叫起来。 高胜寒看见马迟迟来了，他缓慢的将老师的头、身子移到沙上，抽出手，站起来，“马迟迟，下课了？” 马迟迟一个箭步冲到高胜寒面前，扯着他的手臂，往外面拖。 到了估计李老师听不见的地方，马迟迟怒气冲天的质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高胜寒莫名其妙的看着耳红面赤的小姑娘，“没干嘛，我在陪陪老师。” “你是在陪老师吗？你是在趁人之危！你是在耍流氓！”如果是别人马迟迟肯定一个耳光扇过去了，她也特别想扇高胜寒的耳光，只是看见那张英俊的脸她的手扬不起来，不听自己的使唤。 “我怎么耍流氓啦？老师精神受到了打击，我在安慰她，怎么就耍流氓了？”高胜寒觉得马迟迟是以小人之心看待自己。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敢说你不是趁人之危吗？你敢说你不是耍流氓吗？”马迟迟将手机里面高胜寒吻老师眼睛的照片，伸到高胜寒眼前。 高胜寒随便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想拿过来看看清楚。 没想到马迟迟快将手机藏到了身后，“你想干什么？想毁灭证据吗？” “我要毁灭证据干嘛？我没做亏心事，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老师现在交给你照看了，不要离开她，我到班里去。下了自习课我再过来。”高胜寒不想跟她啰嗦了。 下午最后的一节自习课，高胜寒是坐坐不安。 这时候，高胜寒才明白了楼老师碰见自己的时候，为什么那么不自然。高胜寒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依稀看见了江叔叔的警车离开校门口。 高胜寒一会儿这样坐一下，一会儿抬起屁股那样坐片刻，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老师，他担心在马迟迟一不留神的情况下，老师会想不开做傻事。 高胜寒知道老师有多么爱江似练的。在其它场合，高胜寒看见过很多次，老师是怎样脉脉含情的注视江似练，他们两个人你恩我爱，有多么甜蜜有多么幸福。 李乱红、江似练，他们男才女貌是很多很多人羡慕的一对。高胜寒是其中的一个。 没等到下课，高胜寒从后门离开了教室，他直奔老师宿舍。 李老师还在客厅，马迟迟搂着她，同高胜寒搂着她没有什么两样。 李老师除了没流了眼泪，情绪稳定了一些外，颓废依然。 高胜寒一声不吭的到藤椅上坐下来，默然看着天花板，不忍再看老师一眼。 马迟迟是虎视眈眈盯着高胜寒的，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不明白这个人是不是装傻，是不是变态。 老师同学们都知道了他高胜寒偷窥李老师的事情，他居然一天到晚跟没事人一样，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什么叫难为情。到李老师宿舍来，竟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泰然自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放学的铃声传过来，马迟迟故意咳嗽了一声，见高胜寒看了自己，她示意高胜寒出去说话。 来到外面，马迟迟正经八百的走上隔壁门口的台阶，她不仅要心理上居高临下，人还要高高在上藐杀他高胜寒。 “你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估计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高胜寒知道也不会说。 “你为什么又跑过来?你到底想干嘛？” “她是你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不可以吗？”莫名其妙。 “你不可以。难道你还想趁人之危吗？”马迟迟咄咄逼人。 “你需要去找电工了。”高胜寒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电线。 “找电工干嘛？”奇怪的马迟迟顺着高胜寒的目光也看了看电线。 “你脑袋里面搭错了线。”高胜寒不客气了。 马迟迟看见高胜寒还是一番以前当班长的样子，也不客气了，“难道说你偷窥老师也是搭错了线？” “什么偷窥老师？你听谁说的？”高胜寒奇怪了。 “看你装的挺像的，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说我偷窥？”高胜寒睁大了眼睛，滑天下之大稽，“可能吗？你有没有搞错？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马迟迟冷冷的一笑。 第011章：老师出走了 “你说是我就是我？证据呢？”高胜寒很清楚，刑警干的就是用证据来说话的。八 一中文 “众口一词，还需要证据吗？”马迟迟瞥一眼对方，不屑地说。 “你是说大家都知道？”高胜寒眉头皱了起来。 “除了你自己装作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呢？” “你不会说老师们也知道？李老师也知道？”高胜寒突然觉得老爸很搞笑，给我取名叫什么不好，干嘛是胜寒呢？寒冷已至你身体再好再棒，也不能改变寒气逼人的事实呀。 “她当然知道，大家都说是她自己说的，亲自看见了偷窥的人就是你。”马迟迟为击中了高胜寒的要害而感到心里舒服。 “李老师是因为这个原因撤了我的班长的？”这是困惑了高胜寒好几天的问题。李老师亲自看见是不可能，那么，她亲口说的更不能够成立。造谣的一定另有其人。 “你心里比我更明白。”是不是这个主要原因马迟迟拿不准。 高胜寒清楚凭嘴巴是说不明白的，他一把抓住马迟迟的手，“走，我带你去现场看看。” 破案，警察第一件事就是看现场。 “你想干嘛，放手呀。”马迟迟的挣扎没有如何效果。 高胜寒将马迟迟带到卫生间外面的窗口，“你能够看得见里面？看不见是不是？假如上面有两个小洞，你看得清楚里面的人，里面的人看得清楚外面的人吗？看不清楚外面的人，她怎么知道是我呢？来，你到里面再去亲身体验一下。” 高胜寒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马迟迟就往里面去。 “你别想看我洗澡！”马迟迟想多了，她使劲挣扎起来。 “你想什么呢？我让你看看谣言是怎么不攻自破的。”一个弱弱的小女孩当然不是高胜寒的对手，他另一只手抓住马迟迟的胳膊往上面一提，小女孩就到了里面的客厅。 马迟迟进了客厅还在挣扎，没想到高胜寒猛然放开了她，傻傻的站在客厅里面呆了。 客厅里面空空如也，李乱红老师不见了。 高胜寒一下子懵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迅冲到了楼上，“砰砰砰”，连续推开了三间房门，没人。 高胜寒飞快的下楼了，他跟马迟迟说，“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快点。” 马迟迟一边报，高胜寒一边按键。她报完了，高胜寒马上拨了过去。 马迟迟的手机响了一下，高胜寒立刻挂了，“你马上去学校里面四处找一找，找到了老师，马上打我电话，找不到就回到这里等，老师回来了再告诉我。” “你呢？”马迟迟怯生生不安的问。 “我到外面去找找看，你打了我的电话，我就回来。我打一下你的电话就是找到了，你就可以离开了。”高胜寒说完转身就跑了。 高胜寒跑到校门口，马上问保卫科值班人员，“有人看见李乱红老师出去了吗？” “刚出去不久。” “知道往哪边去了吗？”高胜寒急切的问。 “这倒没注意，我们在里面没出来。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了，没什么，找她有点事。”高胜寒冲到人行道上，左右看了看，决定往右边去追。 右边一千米开外是畈江，江上有一座连接城乡的畈江大桥。 大桥建成后，方便了两岸的交流，也方便了一些想不开的人。 那里几乎每年都有跳下去的人，除了游泳的，就是那些想不开的人。 想不开的以年轻人居多，年轻人中又以殉情的名列前茅。八 一中文 高胜寒怕李老师会想不开。他一边快步往大桥方向赶，一边不停的左右张望。 高胜寒急冲冲赶到大桥中央，没有看见老师的身影。他低头看看缓缓流淌的畈江，畈江江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他留心观察来来往往的人流，也没有一点反常。 这时候，高胜寒平静了一点，在这个时间段，有人跳桥的可能性肯定没有。那么老师还有可能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呢？ 高胜寒冷静了一下，他觉得有必要将老师的情况告诉江似练叔叔，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找到老师。早一点找到，生意外的概率就会少一分。 高胜寒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计划再次打徐行叔叔的电话，问他江似练的号码。 高胜寒一看手机，现上面有未看短信。一看，正是徐行叔叔给他的江似练的手机号。 “江叔叔，我是毛毛，李老师不见了。”高胜寒焦急的说。 “有多少时间了？你现在哪里？”江似练沉着的问。干警察这一行的都知道，你越急，对方越说不清楚。 “现她不见了，将近有半个小时，我现在在畈江大桥上，马迟迟班长在她的宿舍等。” “你在大桥上不要离开，注意观察，等我的电话。” 高胜寒回头看着来时的路，他肯定即使是自己错过了，以李老师走路的度，也不可能走到自己前面去。 过了几分钟，高胜寒的手机响了，是江似练叔叔的。“江叔叔。” 高胜寒看见李乱红，通常当然是叫老师，偶尔在徐行叔叔的指使下，也叫过嫂子。高胜寒更喜欢叫嫂子，或者红姐。 看见江似练完全不一样，第一反应就是叫叔叔，从小他跟老爸出去，只要是看见公安局的人，他几乎无一例外的就是叫叔叔，习惯了。就好比全国人民叫雷锋叔叔一样。 江似练告诉高胜寒，“毛毛，你老师在大桥的对岸，过桥的右边，估计是洗衣服的码头上，你过去好好陪陪她，她想说话，你就陪她说，她不想说话，你就不要问她，回来之前，你悄悄的拨一下我的电话，我会让另外一个叔叔开车在桥头等你们，车牌号是k18o5，我现在在外面办事，赶不回来，辛苦一下你了。有问题吗？” “呃，叔叔，你------，好，没问题。我现在过去。” 高胜寒明白了，自知理亏的江叔叔是不想过来，或者不方便过来。但是，高胜寒心里特别希望江叔叔能够过来，希望他能够检讨自己，取得老师姐姐的谅解。 这时候，夜幕正在降临，高胜寒来到码头上，码头上空荡荡的，除了孤零零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愣的老师，已经没有了洗东西的人。 高胜寒来到了码头，他没说话，偷偷的拨了一下马迟迟的手机，轻手轻脚的走到老师身边坐下，看江水不舍昼夜。 至少是一个半小时里面，两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当一轮新月离开远山，爬上星空，照着大桥，照着畈江，波光月影，有一种美丽，那是深秋冷冷的美丽。 江风吹过，高胜寒会打寒颤，他相信老师比自己更冷，他轻轻的搂抱住了老师的肩膀。他希望给老师一点温暖，当他搂紧一点老师，才现老师的体温同样给了自己的热量。 “红姐，回去好吗？”高胜寒希望老师不要把自己当学生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跟他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老师的语气幽幽的，冷的一如深秋的晚风。 李乱红知道肯定是江似练那个负心人，通过手段定位了自己。 李乱红离开学校正好有一辆的士停下，别人下来，她就上去了。她是想上大桥的，坐车是因为她想快点去。不坐车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气力走上大桥。 前不久，她听见几个同事们聊天，有人说零六年马上要过去了，畈江大桥终于终结了年年有人想不开的魔咒。 李乱红突然觉得畈江大桥是在等待自己的到来。她一上车，没有犹豫，“送我到大桥桥头。”她甚至想，这一辆车就是老天爷安排在这里等待自己到来的。 哀莫大于心死。 的士司机动车一直将李乱红送到了桥头，他停下车，回头跟昏昏欲睡中的美女说，“美女下车吧，到了。” 李乱红给了他十块钱，也没有接司机的找账，就下了车。 下了车，她现的士将自己送到了畈江对岸的桥头。 到了对岸，李乱红想再到码头上去看一眼，那是她初恋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在这里，李乱红听到了一个小伙子自内心的爱的誓言；在这里，李乱红接受了英俊硬朗的江似练的求爱；在这里，李乱红羞答答的奉献了自己的初吻。 江似练在这里对李乱红说了，让畈江见证他们的爱情，水枯石烂痴心不改。 李乱红想告诉见证了江似练的誓言的畈江江水，你没有枯石也没有烂，仅仅是三年，那个信誓旦旦的人已经上了别人的床，而那个女的竟然是她同窗了七年，同事了四年的最好的闺蜜。 尤其让李乱红心痛的是，这两个人居然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利用她请假回家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幽会。地点是她李乱红的家里。他们甚至等不及上楼到房间里面，等不及上床，就在楼下客厅的藤椅上啪啪起来。 李乱红不知道他们两个没有廉耻的人，在她的家里有过多少次这样的龌龊行为，她太相信他们了。 李乱红是临时回家拿银行卡，她开门看见这一幕，整个人顿时傻了，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他们两个在她面前跪下来，求她原谅的时候，她是疯了一样将他们赶走了。 如果不是临时回家，她李乱红是答应了江似练，过了春节两个人就步入婚姻的殿堂的，就举办一场红红火火欢天喜地的婚礼的。 难以想象，如果不是临时回家，李乱红她不知道这两个人要背着她苟且到什么时候，欺骗她到哪一天！ 第012章：男人三部曲 心如死灰的李乱红将头靠在了高胜寒的肩头，她现在完全信任了这个学生、这个小男孩，她后悔之前曾经有过的可怕的想法。 在她赶走了准备托付一生的那个男人之后，李乱红将仇恨转嫁到了所有的男人身上，他不相信了所有的男人。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高胜寒这个小男孩进来，为她抹眼泪，她都知道，当小男孩去吻她的眼泪的时候，她不是宽慰，而是恨上加恨。 男人都一样，包括眼前的这个小男人。 李乱红是个曾经心里充满了骄傲的女孩，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都是桃李满天下的老师，可谓书香门第，她有一个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令闺蜜和老同学羡慕不已的未婚夫，她当了班主任，又遇上了一个令自己都为他骄傲的前途一片光明的学生，她真的心满意足。 高胜寒一遍又一遍为李乱红吻去眼角的泪水，李乱红想到了报复江似练，报复男人，毁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小男孩。 李乱红很清楚男人的三部曲，无非就是吻了眼角，吻嘴唇，然后就对你动全面进攻。 小男孩高胜寒吻她的眼角的泪水，她有过心痛，但是更多的是恨！这个小男孩果然学坏了，他能够不假思索的亲吻自己的眼角，偷窥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行，你想吻就吻吧，无非就是接着吻我的嘴唇。 李乱红计划好了，当小男孩吻上自己的嘴唇的时候，她会主动将一切都给这个小男孩，包括自己一直坚守了二十六年的处女身，她要身体去毁灭自己心中的美好。 李乱红明白了，是自己的固执和坚持，让自己心爱的男人投入了闺蜜风情万种的怀抱。 她跟江似练谈恋爱谈了三年，三年里面江似练无数次要求过突破她的底线，她每次都无比自豪的劝说江似练，“老公，不要那么性急好吗，我会在新婚之夜，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献给老公的，让你今生今世难以忘怀。” 而那个负心人会一次次赞叹她的守身如玉，原来一切都是虚伪的。 在大学的时候，楼心月跟她在大学里面的男友第一次吃饭，楼心月是约了李乱红一起前往的。八一小说网 楼心月的那个男友，是个相当优秀的男孩，李乱红之前就听说过，追求他的女生在楼心月之前之后都排着队，他最后选择了风情万种的楼心月。 没想到那个男生一接触到李乱红，就后悔了。 李乱红清纯的美貌，优雅的举止，不俗的气质，一下子就征服了楼心月所谓的男友。 那个男生背着楼心月一直在对李乱红穷追不舍，李乱红没有理会。她想过告诉闺蜜，但是看见闺蜜每天沉浸在幸福之中，又不忍心击碎她的美梦。 直到有一天，李乱红得到外婆去世的消息后，痛哭流泪，楼心月自告奋勇的去帮李乱红请假了，她的男友也是像小男孩高胜寒一样，开始是用面纸帮李乱红擦眼泪，后来干脆用吻了。 那一刻，楼心月的男友确实打动了李乱红，让她有片刻的痴迷，那个男孩吻了她的眼角，接着去吻她的嘴唇。 李乱红是紧紧的抿着嘴唇的，当她正准备敞开门户的时候，那个男孩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进了她的内衣，她猛然醒悟了，这个男孩的目标仅仅是自己的身体。 李乱红毅然决然的推开了那个男孩，之后，她对楼心月说，“这是个花心的人，你不要轻信这个人的甜言蜜语。” 楼心月说，“他的第一次早已经给了我，我的第一次也给了他，他对天了誓，一定会娶我的，红姐你放心好了。你真的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包括我的的身体。” 楼心月是个聪明的人，她明白李乱红的潜台词。 李乱红无话可说了，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 李乱红眼泪流干了，小男孩也将她的泪水吻干了，但是她担心又期待的一幕没有出现。 小男孩高胜寒只是将她搂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有吻她的嘴唇，没有下一步。 这时候，李乱红眼睛里面残留的一点心酸的泪珠滚出来了，小男孩高胜寒捕捉到了，镜头被班长马迟迟抓拍了。 马迟迟将高胜寒叫出去，气鼓鼓的样子，让李乱红彻底绝望了。八 一中文 ｗ说ｗ说ｗ小．八８一１说ｚ一ｗ网．一ｃ八ｏ八ｍ八 李乱红不仅仅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被抛弃的人，还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多余的人有必要还活在世上吗？ 当高胜寒像个男子汉一样搂着李乱红的肩膀，她感受到了人间的一丝丝温暖，她想到了她的学生们，想到了年迈的父母。父母一辈子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这样轻轻松松的走了，留下他们两个老人无依无靠，你让他们怎么活！ 李乱红将头靠上小男孩的肩膀，她已经决定了要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李乱红问小男孩，“你怎么不怨恨我？” “为什么？你是说偷窥的事情吗？” “是马迟迟告诉你的吗？” “是，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告诉我的。” “是你吗？” “你相信是我吗？” “我不相信，但是你第二天为什么会去窗户那里左看右看？” “我想知道漏洞在哪里，然后提醒你。”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而是自己补上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了你会穷追不舍的。” “你看见了那两个人？” “看见了，是我扔砖头将他们赶走的。” “他们是谁？” “可以不说吗？说了你会有偏见的。”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你跟我妈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两个女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们。”高胜寒心雄万丈。 “毛毛，我错怪了你，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李乱红抬起头，双手捧着小男孩的下巴，无力的说。 “老师，江叔叔如果不要你了，我要，等我读了大学，我就娶你。”小男孩高胜寒郑重的承诺。 “毛毛，不要想傻事，我是你的老师，他不要我，会有人要我的，你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你爸爸的期望。”李乱红明白这个小男孩在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老师，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红姐，相信我，我会考上公大的，也会娶你的，回去吧，小心感冒了。”高胜寒一边站起来，一边把红姐也拉起来了。 李乱红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突然无来由的泪如泉涌，人快站不住了。 高胜寒将她一把紧紧的抱在怀里，低下头，在她的耳边清清楚楚的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不，不，不------”李乱红痛苦的摇着头。 为了证明自己的爱，十七岁的小男孩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他将脚挪到下面的台阶上，这样他与红姐的身高就处于差不多的水平线上了，然后他捧着红姐的头，突然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李乱红以为小男孩还是和前面那样吻吻自己的眼泪，所以她闭上了眼睛。当小男孩的嘴唇碰到了自己的嘴唇，那一瞬间她竟然懵了。 当小男孩的嘴唇在自己的嘴唇上来回探索的时候，李乱红清醒了，惊恐万状的她使劲推开了小男孩，声泪俱下，“我是你老师，我是你老师，------” 小男孩高胜寒没想到会吓到了老师，他走上台阶，像大人一样搂着老师的肩膀，“对不起，回家吧。” 高胜寒没有拨江叔叔的手机，他搂着老师的肩膀走上了大桥，走到了对面的桥头，叫了一辆三轮拐点回到了学校。 下了晚自习，吴芳草拉着杨柳和方丛在友谊路路口等了老半天，不见高胜寒过来，她央求姐妹们，“陪我去学校看一看好不好？” 方丛笑一笑，无所谓的样子。 杨柳不屑的说，“我看你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有必要吗？更何况这个小子是个花心大萝卜。”方丛已经告诉了她，自己在暗的地方也拉了高胜寒的手，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拒绝。 吴芳草抱着班长杨柳的手，“姐姐是不是生怕我跟帅哥好了？”这句话话中有话。 “好啦，听你的，你说到哪里，姐姐今天奉陪到底。”杨柳觉得这个小妹有她哭的时候。 杨柳三个人回到校门口，看见楚天阔、冯景异还有一个什么二班的班花——新班长，站在那里东张西望。 楚天阔被一班的人打怕了，不敢上前开口，开口的是冯景异，“美女们，有没有看到高胜寒？” 吴芳草马上说，“你们也没有看到他吗？” 跟吴芳草有的一比的马迟迟说，“他跟我说了，要呆一会回来。我们等一下他就可以了。”她看见这几个人就知道她们不怀好意。 杨柳心想你这个新班长在我们面前牛什么牛，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没关系，我们几个美女等他，说过了不见不散的。”气死你。 “哼。”心高气傲的马迟迟不搭理她们了。 当一班的三个人和二班的三个人同时看见高胜寒下车的时候，非常戏剧化的一幕在四个女孩子身上出现了。 最难过的是马迟迟，最失望的是吴芳草，最欣赏的是方丛，最感动的是杨柳。 她们看见高胜寒跳下车后，转身伸手到小小的车厢里面，小心翼翼的牵着李老师下车，李老师还没有站稳，他就搂紧了虚弱的老师，然后两个人相依相偎朝着校门口走来，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 马迟迟后悔不应该听高胜寒的，她应该去找老师的。 失望的吴芳草联想到高胜寒偷窥老师，她本来是半信半疑的，这时候，她深信不疑了。 方丛没想其它的，她之前去拉高胜寒的手，是想试一试这个人的人品，另外证明一下吴芳草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看见高胜寒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师，觉得他像个男子汉。 只有杨柳热泪盈眶感动的不行。她一直欣赏高胜寒，听别人说高胜寒偷窥，她根本不相信，但是听吴芳草说了他们在桌子下面手拉手，顿时看不起高胜寒了。那是小人所为。 眼下看见高胜寒对待自己的老师，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样，她感动了。有很多次她看见自己白苍苍的爷爷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奶奶，那时候，她就想今生今世没有别的奢求，只期望像奶奶一样嫁一个像爷爷一样有情有义的人。 第013章：情不自禁的 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的打动的杨柳暗暗下定了决心，非高胜寒这样的男孩，绝对不能成为自己的男朋友。八 一中文 杨柳决定了，从明天开始目标高胜寒，不管谁是对手，当仁不让。 在看着高胜寒下车的六个人里面，最后悔的是楚天阔。 楚天阔后悔的是，那个搂着李乱红老师的，为什么不是自己。高胜寒这个家伙命真好！ 还有一个比楚天阔更后悔，更痛彻心扉的人，那当然是江似练。 江似练不是一个完全无情无义的人，他知道事情闹大了，知道自己对不起李乱红，他没有让别人开车到畈江大桥去，他是自己开车去的。 江似练的车就停在桥头的左边，阴暗一点的地方。 江似练清楚自己没法面对自己的未婚妻，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毛毛高胜寒扶着李乱红上车下车。 毛毛高胜寒对李乱红的细心呵护，让江似练羞愧；而毛毛高胜寒和李乱红的相依相偎更是让江似练追悔莫及。 江似练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也不是一个风流浪子。 江似练知道李乱红是难得一遇的好女子，知道自己愧对李乱红的一片痴心。 没办法的是鬼迷心窍，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在高胜寒去楼心月老师家补课的那天下午，晕乎乎的高胜寒离开以后，寂寞难耐的楼心月打了江似练的电话。 “江哥，我人很难过，你能过来一下吗？”楼心月软绵绵的说。 江似练不值班，他正在kTV和治安大队的四五个老同学k歌。 江似练其实没唱几歌，他酒喝多了，在沙上半睡半醒，被老同学灌的。他接了楼心月的电话，马上问，“你在哪里？要不要打12o电话？” 楼心月说，“不要，你帮我买一点胃痛的吗丁啉过来好吗？求求你了。” 江似练知道未婚妻的这个闺蜜不好惹的，他说，“你等一下。网 ｗ说ｗ小ｗ说．网８网１一ｚ八ｗ．ｃｏｍ” 楼心月不止一次对江似练暗送秋波，也不止一次挑逗他，他江似练始终不为所动，因为他爱的是李乱红。 江似练爱李乱红的端庄美丽，爱李乱红的朴素大方，爱李乱红的守身如玉。当然，有时候，江似练烦的也是李乱红的守身如玉。是呀，两个人都定了终身，大事过了春节马上就办，未婚妻还是要“守身如玉”，江似练偶尔会在波涛汹涌的欲海中郁闷。 江似练不想去管楼心月胃痛不胃痛的事情，他接着打了李乱红的电话，“李老师，你的姐妹说胃痛，你过去看看吧，买一盒吗丁啉过去。” “是楼心月美女胃痛吗？”李乱红问。 “不是她，还会有谁。” “我在陪外公说话，你今天休息，就过去一下吧，有困难找警察，去吧，拜托了，不要辜负人民的期望。”李乱红跟江似练开着玩笑。 江似练想了想，回了楼心月一个电话，“好了一点吗？” “哎哟，没有哇，你快点好不好?” 江似练让一个同学开车送他过去的，路上买了一盒吗丁啉。 江似练一下车，他的同学说了一句，“打我电话马上来接你。”转眼间没了人影。 楼心月的家门是虚掩着的，江似练进去了，看见客厅里面没人，大声的说，“药买来了，放在哪里？” 回答江似练的是，房间里面楼心月“哎哟哎哟”的低吟。 听见有人在痛苦的**，哪怕不是未婚妻的闺蜜，江似练也会过去一探究竟的，职业习惯和职业道德使然。 江似练来到房门口，看见床上的楼心月弓着腰，背对着他，在难过的低吟。 江似练来到床前，关切的问，“疼得厉害，要不要打12o，千万不能开玩笑。” 楼心月转身仰面朝天，双手按着下腹部，哀求道，“肚子好痛好痛，江哥，你帮忙用力按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江似练迟疑了一下，救死扶伤应该是可以的，他弯腰用手掌按压住了楼心月的腹部。 过了一会儿，江似练问，“好一点吗？” “好多了，江哥，手再往下面按一点。”楼心月娇娇弱弱的说。 江似练心里一怔，还能够往下面按吗？他转过头看了楼心月一眼，只见她满脸潮红，眼神流光溢彩，上面的浴衣半敞开着，明白自己不能再按了，得马上离开。 江似练的手刚刚抬起来，楼心月抓住他的手顺势坐起来，双手猛然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江哥，江哥，不要你负责，江哥！” 楼心月洗浴不久，身上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直扑江似练的味觉神经，完全敞开了的浴衣撞击着年轻小伙子的视觉神经，而柔情似火的一声声呼唤更让人心旌摇曳，当然真正彻底摧垮江似练心理防线的还是，“不要你负责”。 一个雷锋倒下去，千万个雷锋站起来，这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唐僧千年之前化作了尘埃，还有唐僧走来吗？ 成就唐僧传奇的原因有很多种，窃以为那些蝎子精、 杏仙 、蜘蛛精 、老鼠精、玉兔精，那时候不知道说“不要你负责”，是这些女妖精功亏一篑的主要原因。 不要你负责，不需要负责任的好事情有拒之门外的人吗？可能会有。 年轻又是酒后的江似练是秋后的干柴，没有了顾虑的他疯狂的拥抱了那一团熊熊的烈火，几乎是情不自禁的。 这一晚江似练没有回家，甚至没有接李乱红的电话，他和楼心月忘记了吃晚饭，没完没了的折腾到了第二天拂晓。 **的闸门一旦开启了，冲出来的就是洪水猛兽。 楼心月几乎是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去与精力旺盛的江似练缠绵。 李乱红叫高胜寒到自己的宿舍去谈话的那天，她去上课之前，江似练过来说，到你这里休息一下。李乱红出门时还甜甜蜜蜜的吻了一下江似练。 李乱红进了教室，楼心月也进了她的家门。 李乱红在讲台上循循善诱一心一意传授自己的知识给学生们。 楼心月在藤椅上忘乎所以的承受着江似练的横冲直撞。他们几乎是在李乱红和高胜寒进去的前两三分钟才分开的。江似练到楼上去打开了电视机。 当李乱红皱着眉头让楼心月上楼回避一下的时候，心花怒放的楼心月觉得机不可失，一上楼，立马拉着江似练站在房门口一边听着楼下李乱红的谈话，一边嘿咻起来。 楼心月去高胜寒家补课也是让江似练送过去的，江似练到高胜寒家里的目的也是去接楼心月回家。 李乱红撞见他们两个在藤椅上的那天，楼心月接到她的电话请假，马上就约了江似练来她的宿舍幽会。 他们根本没想到李乱红走的匆忙，忘记了带银行卡，很快就回来了。 李乱红进门的那一刻，最难过的是江似练。他觉得天塌下来了，一切都完了。他比谁都清楚李乱红这个女孩子，一方面柔情似水，一方面疾恶如仇，眼睛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江似练从来没想过要抛弃李乱红，李乱红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孩，他甚至想都没想过让楼心月做备胎。 楼心月是说了不要他江似练负责，可是他江似练还有脸面对未婚妻说，我要对你的一辈子负责吗？这样的话，不要说鬼都不会相信，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了。 楼心月嘴巴上说不要江似练负责，江似练自己不能不负责了，他很快动用一切关系，将无颜面对闺蜜的楼心月借调到了二中。 江似练正准备彻底远离楼心月的时候，楼心月来到了刑警大队，当着江似练那些同事的面，喜洋洋的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 江似练不是道德败坏的人，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不愿，他还是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闪婚。 李乱红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她从死亡线回来，当天晚上，就将一切与江似练有关的东西彻底抛弃了。 李乱红也是一个内心坚强的女子，第二天忍着内心的伤痛，强颜欢笑重新出现在了讲台上。 除了高胜寒没人知道她的情感变故，没人知道她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让二班同学们意外的是，李乱红老师任命了高胜寒当副班长，而不是大家以为的班长。 换了化学老师，看见李乱红能够从痛苦的深渊走出来，高胜寒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不再心不在焉了。 唯一的不正常是，高胜寒在听李乱红老师课的时候，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窃笑。 莫名其妙的李乱红老师在知道了高胜寒的手机号码后，有一次礼拜天，她了一条短信给高胜寒，“你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课，总是笑什么？” 高胜寒是这样回复的，“红姐，上课我绝对没有思想开小差，只是看见你不说话的时候，嘴唇抿得紧紧的，就想笑。” “不准无理取闹，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姐，我只是看看我初吻的地方，不行吗？”高胜寒知道红姐表面上没事人一样，心里的伤痛一直还在那里，他想红姐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你再胡思乱想我会告诉你妈妈的。”李乱红了这一条短信之后，马上关机了。 以后李乱红老师上课的时候，嘴唇放松了，不再抿得紧紧的。不过她现高胜寒还是会窃笑。 毫无办法的李乱红只能听之任之了。 高胜寒送李老师回家的当天晚上，马迟迟他们六个人是跟在高胜寒的后面陪着的。 高胜寒将红姐扶到沙上坐下来，看见同学们站在门口不肯离去，他明白自己不走，这些人会一直在门口待下去的。他靠近红姐的耳朵，小声的说，“老师，我们回去了，不要让同学们为你担心了，好吗？” 看见红姐微微的点头了，高胜寒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就关门离开了。 出了校门口，楚天阔问高胜寒，“班长，老师到底怎么了？” 高胜寒看一眼大家，“她家里出了一点变故，人不舒服。” 尽管谁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但是大家没有问了。 马迟迟看见这些人跟着高胜寒一起走，心里奇怪了。她也不支声，跟在后面走。让她暗暗心惊的是，一班的美女们居然是专门来护送高胜寒回家的。 楚天阔和冯景异、马迟迟走在后面，让楚天阔看不懂的是，杨柳主动走在了高胜寒的右边，左边是方丛，吴芳草自动退后到了杨柳的身边。 第014章：滑天下大稽 杨柳从第二天开始，每天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到二班来看高胜寒。 她当着方丛和吴芳草开诚布公的说了，高胜寒是本姑娘的菜，姐妹们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杨柳怕吴芳草觉得自己不够意思，她公开说了，“芳芳，我相信你确实拉了高胜寒的手，这不能说明他喜欢你，方丛也拉过他的手，方丛是不是？这家伙一概没有回应，说明他是给姐妹们面子，本姑娘要做的是让他主动拉我的手，在本姑娘面前俯称臣。” 从小开始，杨柳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够梦想成真，她相信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配得上他高胜寒。 杨柳高调的频繁出入二班，从来不会跟高胜寒眉来眼去卿卿我我什么的，她不急，高中还没有毕业，她不会留下任何口舌让别人说三道四，她也不想影响高胜寒的学习。 杨柳计划好了，高胜寒报考哪一所高校，她也报考这所高校，那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高胜寒飞不走。 她杨柳眼下需要的是不声不响的向二班的女生宣告自己的主权，你们哪一个都不要打高胜寒的主意，你们不是本姑娘的对手。 二班最不爽的是班长加班花的马迟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对高胜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爱有一点，恨有一点，怨有一点，想打他一顿的心更多一点。 马迟迟有很多的办法对付班上的那些想靠近高胜寒的女生，但是面对一班的目中无人的班长杨柳，马迟迟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计可施。 马迟迟盯梢、跟踪的办法都使用上了，但是她没有抓到他们两个人任何谈恋爱的证据，希望得到老师出马干涉的如意算盘也成了风雨中的泡影。 马迟迟她能够做的是在学习成绩上跟她们二班的较劲，看谁能够笑到最后。居然一时忽略了手中的秘密武器。 从畈江码头回来以后，高胜寒埋藏在心里的只有红姐。 高胜寒知道红姐现在作为老师，不可能违背职业道德接受自己的求爱，所以，他平平静静的期待自己快点长大，快点考上公大，然后正式向她求爱、求婚。八 一中文 ｗ小ｗ说ｗ说．一８说１说ｚ小ｗ ．一ｃ八ｏ说ｍ 至于身边的这些女生，高胜寒觉得她们还是不成熟的小女生，因此对待这些小女生他一律不冷不淡，不即不离。 这样不温不火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零七年元旦的前夜，高胜寒晚上结束了迎新年的文艺活动就回家了，他推辞了楚天阔和杨柳提议的，大家一起在校园的操场上听新年钟声的建议。他想回家多陪陪心事重重的母亲。 到了家里，母亲跟儿子说，“明天你江似练叔叔结婚，早上我们一起去他家里吃早点，顺便送红包过去。” 高胜寒大吃一惊，“江叔叔明天结婚？跟谁结婚？” “跟你们的老师呀，你不知道吗？他们谈了三四年了吧？终于走到一起了。” 高胜寒无语了，他知道母亲将李乱红和楼心月搞混了。母亲一心做的是一个贤内助，除了操持家务，就是侍候他们父子俩，从来不管闲杂事情。 高胜寒上楼到了自己房间坐卧不安了，他回想起来了，新年晚会李老师一直是落落寡欢的。 之前高胜寒当然知道老师是强颜欢笑的，他有时候傻傻的笑，也为的是让老师心情好一点。因此他并没有多想。 高胜寒绝对相信有人已经告诉了她，江似练叔叔明天结婚的消息。高胜寒忧心忡忡了。 未婚夫明天结婚，新娘不是自己，是自己的闺蜜，这时候还有谁比老师更痛苦更无助的吗？到学校去，去陪陪老师，防止生意外。高胜寒决定了，立刻了一条短信给老师，“姐，开门，我马上过来。”然后第一次跟母亲撒谎了。 “妈，那几个经常陪我回家的同学，他们约我一起去学校听新年钟声，我过去一下。” “早点回来，不要招惹是非。” 高胜寒大步流星的赶到学校，来到老师家门口，一推门，门是闩着的。八一小说网 ｗ ｗ ｗ八．一８ １一ｚ说ｗ八．小ｃ一ｏ八ｍ “姐，我在门口，你不开门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 “我在外面，你回去吧，省的别人看见不好，会说闲话的。” 高胜寒退后几步，现里面果然是黑灯瞎火的。她不在吗？会不会又跑到码头上去了？ 高胜寒正准备前往码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老师的大门不是平时的锁上了，而是从里面加了保险杠。人肯定在里面。 “我过来看一下晚会节目，新年钟声响了我就回去，不见不散。” 高胜寒干脆靠在了门口三四米远的围墙上，抬头观看着楼上的窗户。 半个小时后，李乱红开灯下楼让高胜寒进去了。她从窗户上见到这个学生一直在等待，怕保卫科的人巡查看见难看，才开了门。 “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担心我想不开？”穿着睡袄的李乱红在沙上坐下，无精打采的问。 “怎么会呢，我想陪红姐开开心心的迎接新年的到来。”高胜寒怕老师会有心理负担，他想坐远一点，才现藤椅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了？”李乱红没头没脑的问。 “我妈告诉我的，很好呀，我不用担心对不起叔叔了。”高胜寒努力让自己像一个大人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师生恋是可耻的、不道德的吗？”李乱红心乱如麻，她不想让这个小男孩想入非非。 “再过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十八岁了，不是未成年人，何况我也没说现在要红姐答应我。”高胜寒猛然注意到红姐已经十分憔悴了，不仅是脸上没有了光泽，眼睛更是没有一丝丝的神采。 高胜寒不由分说，上前双手将红姐托起来，半搂半抱半推半拉把她扶上了楼。他将被子掀开让红姐坐上床去，盖好被子，然后打开了电视机。他自己拿了遥控器坐到床头柜上。 心情不好的人不想说话的，这个高胜寒清楚，他音量开的不大，也不管红姐看不看，故意津津有味的看起晚会来。 人是个感情情绪变化特别快的高级动物。 你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不是好温馨好浪漫？不一定。 高胜寒来的路上想过，到了红姐这里，一定要用自己的爱温暖那颗潮湿的心，一定要搂着她迎接新年，让一份温馨和浪漫永远保存在彼此的记忆里。 事实上，当高胜寒开了电视机以后，他选择了坐在床头柜上，选择了尊重红姐尊重自己的老师，为什么？因为红姐说的，可耻和不道德五个字，也因为马迟迟说过的趁人之危，让他清醒了，自己不能亵渎心中的那份神圣与圣洁。 新年钟声进入倒计时的时候，高胜寒扭头看了看床上的红姐，红姐坐靠在床头，闭着眼睛，有眼泪在悄悄的流淌。 高胜寒想过到床上去，帮她擦干泪水，但是，他没有过去，新年钟声响起了，红姐没有睁开眼睛，泪水似乎更多了，他还是没有过去。高胜寒现坐在床头柜上不舒服，于是到沙上躺下了。 “早点回去，不要让你妈妈担心。”李乱红依旧闭着眼。 “我今天不回去了，在这里陪姐姐，以后我会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不想回去了，是高胜寒的心血来潮。 “你想干什么？别人知道了，我们一万张嘴都解释不清楚。”李乱红吓到了，她一抹眼泪，正色的说。 “我们问心无愧，管别人说什么干嘛。”高胜寒闭上眼睛了。 李乱红心想这孩子在跟自己赌气，不管他了，看你走不走。她心里七上八下开始看起电视来了。 僵持了快一个小时，李乱红突然现高胜寒居然在沙上睡着了。李乱红哭笑不得了，到底是个孩子。她连忙下床，摇醒了高胜寒，“毛毛，好弟弟，赶紧回去吧，你的心意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不信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喝喜酒。” “真的，我本来不想去喝喜酒的，你去我陪你，要不要我挽着你的手来个公开亮相，让大家看看是他们在一起幸福，还是我们在一起更幸福。”高胜寒兴致勃勃了。 “傻弟弟，你不想让你姐姐活下去了，老师勾引学生，别人不说我有脸面见人吗？快点，回去，以后不能想这样的傻事了。”李乱红拉高胜寒起来。 “现在几点了？”高胜寒站起来问。 “一点多了，你不怕你妈妈担心哪！”李乱红心情好多了，她推着高胜寒赶快走。 高胜寒听说一点多了，“姐，这时候出去恐怕更不好吧？下半夜，我一个大男人从你这里出去，过两天学校里面还不搞得沸沸扬扬？”高胜寒突然明白了，老师是个将清白看得和命一样的女孩。 “哪你说怎么办？”李乱红慌了。 “我就在沙上睡一觉，明天上午出去，别人就搞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了。”高胜寒边说边倒在沙上了。 “你妈妈那里怎么办？”李乱红忧心忡忡，留下男生在自己家里过夜，万一别人知道了如何是好？ “我个短信说一下，在同学家里过夜，明天回去吃午饭。” 没办法的办法，李乱红到衣柜里面拿出了一条毛毯，交给高胜寒，自己回到床上去了。没有关灯，也没有关电视机，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迷迷糊糊的迎来了零七年的第一个黎明。 黎明是美好的，充满希望的，但是，随着黎明的到来，新的一年开始了，迎接高胜寒的不仅仅有江似练叔叔红红火火的婚礼，接下来，还有让高胜寒瞠目结舌的事件生。 因报复高义而故意伤害其儿子高胜寒的人，被判刑三年。 同一天，高胜寒的老爸高义，因受贿、充当黑社会保护伞被判刑六年。 高胜寒得知这一结果的时候，根本无法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015章：一直很憋屈 在越来越多的不夜城，黎明之前已没有了黑暗。八 一中文 ｗ说ｗ ｗ说．八８网１ｚｗ．ｃｏｍ 在李乱红老师的房间，灯光和电视机将黑暗排斥在了房间外面。 黎明之前的老师房间里面，有没有小插曲？有的，仅仅是不够惊心动魄而已。 自己以前的未婚夫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郎，李乱红睡不着；自己的闺房闯进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男孩，李乱红更睡不着。 男孩没睡着，李乱红就闭目养神，她怕男孩会从自己的眼睛里面判读有误，带来尴尬。 男孩睡着了，李乱红会睁开眼睛看看电视，看看熟睡中的男孩是不是毛毯没有盖好。 中途男孩醒了一次，李乱红装作睡着了，听见男孩轻手轻脚的去了洗手间，又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男孩站在床边停留了好长时间，李乱红的心跳一直在加，当她明显感觉到男孩热乎乎的鼻息时，就好像自己整个人浮起来了，没有了支点。 男孩最后是用一根手指，在李乱红的嘴唇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回到了沙上。 那一刻，李乱红紧张的不得了。她怕自己会失控。已经很身心疲惫很孤独无助的她，真的渴望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支撑自己温暖自己。 那个人可以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绝对不能是自己的学生，不能是前途无量的眼前的这个男孩。 李乱红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男孩，打心眼里希望他是自己的弟弟。不敢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看见男孩再次进入了梦乡，李乱红才放心大胆的观察起男孩来。 平时不用细看，男孩无疑是出乎其类的人物，但是，李乱红真的从来没有细看过这个男孩。除了为人师表外，一个大姑娘盯着男孩子看，至少是不雅观的。 眼前的男孩爱慕自己，李乱红一点都不奇怪。从走上讲台的第一天开始，她一直清楚自己在这些高中男孩心中的位置。 她没有当班主任的时候，有一次班主任收缴学生手机，结果现班里所有的手机里面都有她李乱红的照片。 那些男生的相册里面的她，更是五花八门，从头到脚的特写镜头都有，轰动一时。八 一中文 在李乱红有了男朋友以后，这种状况才有了一些改变。那是因为江似练听说了这个搞笑的事情之后，他会时不时的到学校来，公开亮相。 很多小男孩一见英俊潇洒又有几分成熟威武的江似练，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心猿意马。自叹弗如。 李乱红是个很自信的女孩，她一向认为自己的颜值没有问题，根本不需要依靠搔弄姿袒胸露背。 但是当她细细的打量了高胜寒，她才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甘心情愿的围绕在他身边。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朝气蓬勃，完全说得上是完美无瑕的脸庞,。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看花眼，李乱红破天荒的下床来到沙面前，再次去看一个男孩子，仔仔细细的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瑕疵，结果一无所获。 李乱红惊讶了，这哪里是男孩子的皮肤，可以说比自己的皮肤更水嫩更光滑。 当李乱红看见那双红润敦实的嘴唇时，情不自禁的脸红了。 这个男孩说，在码头上将初吻给了自己，他懂什么叫吻吗？小屁孩！ 这个男孩是吻女孩吗？李乱红小时候，家里养过小鸡，男孩的吻就像小鸡啄米------ 李乱红比男孩睡得晚，但是醒来的早。她煮了两碗面条，煎了四个鸡蛋。 荷包蛋，高胜寒碗里三个，自己一个。 高胜寒洗漱了以后，看见了碗里的鸡蛋，无论如何不肯吃三个。 李乱红说，“毛毛，听话，我的饭量小，你难道吃不下去三个鸡蛋吗？” 高胜寒认认真真的说，“徐行叔叔说过，男人不能吃三个鸡蛋的。” “为什么？”李乱红奇怪了，还有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没听说过。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问过他，他说我不懂的，然后莫名其妙的跟其他人说，吃什么补什么，边三轮摩托容易出事故。”高胜寒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鸡蛋和三轮摩托车有关系吗？ “哈哈哈，哈哈哈。 ”李乱红眼泪都笑出来了。 高胜寒正想问，李乱红举起筷子要打他，“你真是个小屁孩，徐大逗你玩哪！” 高胜寒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他早就下定决心了，反正不管真假，三个鸡蛋我不吃，随便你们怎么说。 回家之前，高胜寒问老师，“姐，他们结婚你到底去不去？” “去，你打算怎么样？不去，你打算怎样？”李乱红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个小屁孩了。 “去，我陪你去，你不去，我叫马迟迟他们几个人一起过来蹭饭吃。” “吃了午饭再说吧，我现在去买菜，你是先出去还是后出去？”李乱红认为分开出去好一点。 “一起出去，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况是大白天，怕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高胜寒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李乱红只能同意了。不同意不是说明她心里有鬼吗？ 回到家里，高胜寒一进门，就端端正正的站在客厅，让母亲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身打量了一番。 高胜寒从小就清楚，母亲从老爸那里学到的一点刑侦技术，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 是不是打架了，是不是偷偷的去河里面游泳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母亲一看就能晓得个八、九不离十。 通过了审查，高胜寒马上回房间抓紧做作业了。他习惯了做完了作业再玩其它的。 吃了午饭，高胜寒还来不及打老师的电话，楚天阔的电话来了。 “班长，你晚上有安排吗？”楚天阔问。 “什么事情？”高胜寒反问。 “杨柳班长想请我们三个人吃饭，今天是元旦嘛。”楚天阔很来劲。 “现在不好答复你，等一会，我打电话给你。”高胜寒不等对方说了，他马上挂了。 “红姐，你确定了去还是不去？” “你说呢？去好还是不去好？”李乱红想看看小屁孩会怎么做。 “我肯定不去，长他人志气的事情我不会做。”高胜寒不想看见楼心月，也怕李乱红触景伤情。 “不去的话，你想怎么样？”李乱红挺满意，像个小伙子说的。 “过新年，我计划叫几个同学到你家里来聚餐，怎么样？” “说说看，都有哪些人？” “马迟迟、楚天阔、冯景异、另外还有两三个一班的女生。” “为什么要叫一班的女生呢？” “她们平时陪我回家，刚才又通知我去吃饭，我想大家放在一起更热闹一点，姐，不会吃小丫头的醋吧？”激将往往比请将更管用，高胜寒是老班长。 “没大没小，你们过来吧，等一下在他们面前不能叫姐，知道吗？” 高胜寒第一个电话打给了马迟迟，“马班长，晚上有空吗？” “你想干嘛？”马迟迟十分意外，高胜寒不会是想跟自己约会吧？ “李老师请我们去她家里做客，过新年，你去不去？” “我不想去，再说了，李老师也没有通知我去呀。”马迟迟想到的是程序不对呀，应该是我通知你，我是班长，你是副班长。 “随便你，到时候不要后悔啊。”高胜寒不喜欢啰嗦，叫你吃饭，还一定要老师亲自通知你，想作你就作。 高胜寒相信马迟迟一定会去，他担心杨柳不一定会去。 “阔哥，告诉我杨柳的电话号码，你和冯景异五点半赶到校门口。”高胜寒晓得自己直接给杨柳打电话或许有用。 “杨柳班长，我是高胜寒，楚天阔跟我说了，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敢不敢去？” “只要你敢，我就不怕。说吧，去哪里？”杨柳从来不让别人小瞧自己。 “你五点半赶到校门口，我们一起去李乱红老师吃饭。” “为什么要到她那里去？没有代沟吗？”能够当班长的，确实不一般。 “跟你说实话，今天是她男朋友结婚的日子，我想大家过去陪陪老师。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跟吴、方说清楚。” “好吧。跟我说实话，同学们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是那种小人吗？”高胜寒不高兴了，挂了。自从马迟迟告诉了他偷窥的事情，他以为只有杨柳相信自己，而且是对自己坚信不疑。想不到她心里也有阴影的。 高胜寒五点半赶到校门口的时候，除了马迟迟，其他的都到了。楚天阔的书包里面还带来了两瓶葡萄酒。 菜，李乱红早上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接了电话她就开始炒菜烧饭了，等到大家来了，她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做好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 马迟迟来的晚一点，她到了六点钟才懒洋洋的走进去。看见一班来了三个人，她立马精神抖擞了。她不想让一班的人认为自己不是老师的得力帮手，不能让风头被老班长全部抢走了。 心情略微沉重一点的是杨柳，她当然不相信高胜寒会偷窥老师洗澡什么的。她来的真正目的，是想看看高胜寒对李乱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进门到离开，杨柳没有现他们两个人有眉来眼去的不正常，但是，她从高胜寒的表现，强烈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高胜寒在老师家里，几乎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这不奇怪，老班长总是会让别人清楚他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 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体现在配合的默契上。副班长高胜寒动手做每一件事，都不需要征求李乱红的意见。班长马迟迟几乎做什么都要看李乱红的眼色。 高胜寒看见楚天阔从书包里面拿出酒来，突然想起来了他被打的事情。 高胜寒问，“杨柳，你们班上的那三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二班的人好欺负？” 李乱红老师马上解释了，“对方同意了出两百块钱，作为医疗费用，钱应该给了张主任，好像不愿意当面道歉。再多出一点钱他们都可以。” “楚天阔，叫什么？叫阔哥，他不差钱。我的意见是当面道歉，钱一分不要。”高胜寒大包大揽。 高胜寒对杨柳说，“杨班长带个话给张博飞，有话可以跟我谈，今天大家高兴，不说了。” 一直很憋屈的楚天阔感动呀，他把高胜寒约到门口，告诉了高胜寒关于他老爸幕后的小道消息。 第016章：校草诞生记 楚天阔挨打以后，最初当然是想一报还一报，后来看见高胜寒根本不支持，他也就在心里憋屈着，无计可施。 ｗ八ｗ 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杨柳中午打电话叫他们二班的人吃饭，楚天阔是高兴的，他希望高胜寒“名花有主”，这样他自己方便选择主攻方向。 楚天阔得知高胜寒要自己到校门口等他，他马上准确地判断高胜寒是到李老师那里。 楚天阔的家里几乎每天都是高朋满座，各种各样的消息和新闻，都会在这里汇聚，他跟老爸的关系也像好朋友一样，只要不是违背组织原则的事情，他老爸都会和他聊聊。 楚天阔他老爸跟江似练的老爸是老战友，接到了江似练的结婚请帖，也清楚江似练“走马换将”了，因此，楚天阔出来得到了老爸的精神和物质的支持。 高胜寒是个性情中人，楚天阔给李老师的面子，当然是给自己的面子。投桃报李理所应当。 对于高胜寒的问题，事出突然，杨柳来不及回答，方丛笑嘻嘻的说，“高班长不会是想拔刀相助吧？” “和为贵，也不排除其它的可能。”高胜寒绵里藏针。 李乱红出面制止了，“你们都是同学，以后走上社会大家是和战友一样的，绝不能再生类似事件，高胜寒听见没有？” 高胜寒正想回答，楚天阔拉他到了门外。 “你老爸已经开了两次庭，你知道吗？”楚天阔问。 “不知道，听说什么情况了吗？” “情况不妙，据说还没有判，上面有人想整你老爸，也有人想保你老爸，目前很难说。好像证据对你老爸不利。” “什么证据？” “可能是受贿。” “不可能的，他如果贪污受贿，我们家里会过得这么苦吗？肯定是搞错了。 ”高胜寒安慰楚天阔，“没事的，我绝对相信我老爸。” “张博飞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楚天阔怕事情闹大了，被老爸知道了就麻烦了。 “他不道歉就随便他，我知道这个人会一点武术，有一把力气，没关系，他想赢我恐怕还要学几年。”高胜寒跟老爸学的是武术中的精华——散打格斗，没有花架子，完全是老侦察兵的实战经验，再加上徐行传授的擒拿手，他对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高义与别人不一样，别人教武术，主要是教套路，动作怎么好看怎么花里胡哨怎么教，他特别强调的是实战，平时的训练经常是一对一动真格的。所以他带的徒弟和刑侦的老部下，没有一个是白给的。高胜寒跟一些从警时间不长的叔叔对练也不白给。 高胜寒跟楚天阔在外面说话，方丛叫上杨柳也过来了。 “高胜寒，张博飞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明天我做东，你们见个面，当面再说，我想你跟他会成为好朋友。”方丛自信的看着高胜寒。杨柳是连连点头。 “行，他们三个来，我们三个过去。” “不需要我们吗？”方丛故意说。 “怎么会，求之不得。”高胜寒知道方丛在，张博飞就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带马迟迟和大美女去吗？”方丛在这里等着他。 “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孩子掺合。”高胜寒话一出口，马上看了杨柳一眼，歉意的笑了笑。 杨柳冲着方丛也笑了笑，这个家伙反应挺快的。 离开老师宿舍，高胜寒心里是依依不舍的，如果不是出来之前跟母亲说清楚了，不去喝喜酒过来陪老师的原因，他真想在沙上再过一个晚上。 元月2号下午两点，杨柳给高胜寒了一条短信，“三点半准时赶到御都大酒店666号包厢，他们你负责通知，不见不散。” 御都大酒店是银城最豪华的大酒店，666包厢是大酒店最大的包厢。网 高胜寒偶尔也会跟徐行叔叔到kTV包厢唱歌，不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档的包厢，说金碧辉煌一点不为过。 高胜寒跟楚天阔、冯景异是在御都大酒店门口汇合的，包厢里面一班的三男三女全部到了，他们在k歌，看见高胜寒进去马上停下了，并且开了最亮的主灯。 是张博飞按停了点歌的，也是他开灯的，迎接高胜寒他们的还是他，其他的人都坐在沙上观望。 张博飞器宇轩昂的朝着高胜寒走过来，一拱手，“欢迎欢迎。”抱拳拱手是习武之人的礼节，他是要告诉对方，我是学了武术的。先声夺人。 御都大酒店是方家的产业，方丛是方家品学貌兼优的大小姐，方董从小对她是有求必应。她们三姐妹两点钟就将张博飞他们约到了666包厢，商量如何对付心高气傲的高胜寒。 张博飞跟方丛是小，他的父亲也是御都集团的大股东，从小他的父亲开玩笑说过，你小子娶了方丛做老婆，就是娶了整个御都集团。 张博飞对御都集团不感兴趣，他对方丛言听计从。他学武术是为了保护方丛，他能够考上省重点中学，完全是被方丛拖进去的，生怕赶不上趟。当他现自己过方丛的学习成绩是不可能的时候，他更加在武术上用功了。 方丛清楚张博飞的底细，他老爸为了培养儿子，特地高薪聘请了一个武术名家指点张博飞。高胜寒三招两式摔了楚天阔两跤，在同学中传的神乎其神，方丛没见识过，她特别想看看高胜寒跟张博飞过过招。大小姐想知道这两个人谁更厉害。 大小姐上午就将自己的想法跟杨柳透露了，杨柳一开始不赞成，怕他们伤到对方，或者打的不可开交。 方丛说没问题，张博飞会听她的，点到为止。 张博飞不会飙，杨柳同意了，她相信高胜寒不会过分。高胜寒对付楚天阔就是鲜明的例子。 方丛将切磋切磋的想法告诉张博飞，张博飞是大喜过望。他说，如果高胜寒胜了，校草是他的。 张博飞看见过方丛在纸上写过：校草 高胜寒，当时他就抗议了，高三年级有个校草，你怎么又弄出个校草来了？ 方丛说，“那个人我见过，跟高胜寒不是一个档次。” 张博飞点点头，“那个人是个怂包，上次看运动会，我没带运动鞋，命令他脱鞋子，居然一声不敢吭。” 高胜寒看见张博飞一本正经，微笑着点点头，“不客气。”他看看里面，想自己坐哪里合适。 “高班长，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不知能否赏光切磋切磋。”张博飞快意恩仇，喜欢直来直去。 高胜寒没想到张博飞见面就要过招，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三个女生，见她们没有反应，清楚过招是不可避免的。“怎么切磋？” “高班长，我听说你三招将这位兄弟放倒了两次，今天如果你三招放倒了我，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兄弟我没有二话。”张博飞不但学了武术，还学了摔跤，他想就算你比我强一点，指望在三招里面放倒我是不可能的。 高胜寒当然清楚，要在三招两式里面放倒一个练家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笑一笑没说话。 张博飞往包厢中间一退，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胜寒四处看了看，包厢足够大，十几个人在里面跳舞没问题，地面是厚厚的地毯，摔跤也合适，他走进去了一点，在离张博飞两步的地方停下来，看着他。 “你请。”张博飞个头不到一米七，但是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我从来不先出手。”高胜寒实话实说。老爸也是这样说的，“不放第一枪。”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没说完，张博飞抢上前一步，手打算抱住高胜寒，贴近肉搏，扬力大之长避手短之短。 没想到正中高胜寒的下怀，他怕自己一动，对方马上躲避，这样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对方只要手靠近他，高胜寒就有把握一招制敌。 张博飞的手刚刚搭上高胜寒的身体，高胜寒一个擒拿手迅雷不及掩耳便将张博飞反扣住了，放倒他只需要秒秒钟。 高胜寒没有把张博飞放倒，而是一闪身，跳出了圈外。 看的人没几个清楚生了什么，张博飞心知肚明，高胜寒功夫确实了得，为人更是仗义。他马上招招手，让那两个既是同学也是徒弟的一起过来，三个人一齐拱拱手，“见过高兄，今天包括以后你说了算，明天我要跟大家宣布，校草是你的。” 杨柳第一个鼓掌，然后大家纷纷鼓掌。 方丛大声的说，“高胜寒！” 其他的人马上喊道，“校草！” “高胜寒！” “校草！” 高胜寒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难为情的说，“我不是校草，不敢当。大家都是兄弟姊妹。” 兄弟姊妹们很快去了餐厅，在酒桌上，张博飞敬了高胜寒的酒，接着敬楚天阔的酒，“对不起了，阔哥。这里说一声抱歉了，不见怪的话，以后我们都是兄弟。” 楚天阔当然不会见怪，有了面子，又多了三个兄弟，他高兴都高兴不过来。 拼了酒，吃了饭，大家回到666包厢，继续拼歌。 最幸福的是高胜寒，和他情歌对唱的，杨柳一个人承包了。 高胜寒出于礼貌，邀请了方丛，邀请了吴芳草，但是她们宁肯跟冯景异对唱也不给他面子。 方丛竟然这样打趣高胜寒，“你不要刚刚当了校草，就那么贪心好不好？有我们正班长杨柳大美女亲自作陪，你还不幸福吗？” 高胜寒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三个美女，现吴芳草虽然是一班班花，杨柳和方丛其实一个都不比她差。 杨柳像玫瑰，方丛像荷花，吴芳草有点娇滴滴的，像牡丹吗？好像又缺少一点雍容华贵。 第017章：校草被蹂躏 在御都大酒店666包厢，三个美女坐在中间，吴芳草坐在美女的中间，左边是杨柳，右边是方丛。八 一中文 ｗ八ｗ小ｗ ．八８一１网ｚ八ｗ一．网ｃｏｍ 杨柳的左边依次是高胜寒、楚天阔、冯景异。 方丛的右边是张博飞和他的两个死党。 校草高胜寒在观察三个美女的时候，注意到吴芳草有点郁郁寡欢。高胜寒不会忘记这个曾经执着地捏住过自己手的女孩，没忘记心悸的感觉，不免会多看她两眼。 杨柳喝了一点酒，离开餐厅之后，打定主意今天要收服眼前的校草，她相信自己有这个办法也有这个魅力。 高胜寒借着别人在唱歌的时候，偷偷的在打量美女们，杨柳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她想到了一个不让校草闲着的好办法。 杨柳站起来，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五六度，脱了外套，对高胜寒做了个请跳舞的手势。 看见高胜寒连连摆手说不会，她不容置疑的抓住校草的手，一下子就把他拖到了包厢中央。 “不会跳，没关系，我当你的免费老师，二班班长不会是个怂包吧？”杨柳最后一句是冲着大家大声说的。 唯恐天下不乱的方丛，马上大声喊道，“校草！” “怂包！”看见校草尴尬，大家一起应和，高兴哪。尤其是张博飞和楚天阔，他们巴不得看校草的笑话。 高胜寒不是怂包，不就是跳舞吗？跳就跳，不能给二班丢人。 杨柳举着高胜寒的手，高胜寒心里有点心理准备，电影电视里面他看见过。 当杨柳把他的手搁到她自己的腰部，一碰到女孩子柔软的身体，高胜寒脸还是红了。 杨柳看见高胜寒害羞的样子，更想捉弄他了。她一用力将高胜寒拉到与自己面对面，“帅哥，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放松一点。” 高胜寒点点头，心想不紧张可以做到的。 “你站好了，右脚上前，不要抬高了，擦着一点地面，对，上前一小步，好，左脚上前，跟刚才一样，对，右脚上前，身体左转，你不要用力，随着我的手用力的方向转。” 杨柳一看帅哥不知道往哪边转，右手一拉，左手一带，没想到帅哥也跟着她用力，结果，杨柳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扑进了高胜寒的怀抱里。网 ｗ ｗ ｗ八．说８小１八ｚｗ．ｃｏｍ 高胜寒怕对方摔倒，连忙抱紧了杨柳。 本来杨柳暖暖的小手拉着他的手，高胜寒便不自然，搂着女孩子的腰心里更毛，当他一抱住女孩子的身体，两个人是面对面贴在了一起，他一下子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蹦开了，满脸通红狼狈万分的回到了沙上。 大家哄堂大笑。 杨柳没想到高胜寒跟女孩子接触是如此的胆小，看见他惊慌失措的神态，不由得脸上也飞红了。 杨柳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座位上去，不曾想，张博飞会从背后使坏。 杨柳来到高胜寒身边，正准备坐下，张博飞突然来到了她的身后，他装作去拿楚天阔手中的麦克风，用肩膀猛然撞了一下杨柳。 穿着高跟鞋丝毫没有防备的杨柳，被张博飞一撞，人立刻失去了重心，迅朝着高胜寒倒过去。 高胜寒反应相当快，他在杨柳突然倒过来的一瞬间，急伸手接住了杨柳。一只手顶住了她的肩膀，一只手顶住了她的胸部。 高胜寒哪里有选择部位的时间，能够不让两个人砸在一块就相当不错了。 高胜寒马上挪开手挺身想站起来，结果，杨柳倒下去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惯性使得她的人彻底倒在了高胜寒的身上。 同样是惯性促使高胜寒的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电闪雷鸣之间，高胜寒居然吓得手放在那里不敢动了，实在也动不了。 杨柳在爬起来的时候，顺势在高胜寒的肩膀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哎哟！"高胜寒大叫一声，只见他惊惶四顾，看见大家在开心地笑自己，真的是又羞又愧心如鹿撞。 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多，杨柳知道别人是看不见校草的手的，她整理一下衣服，坐下之前，用手指指张博飞，点点方丛，你们等着。 方丛立即来到高胜寒和杨柳的中间坐下，“杨姐，不关我的事。” 然后，她凑近杨柳的耳朵，“姐，嫉妒死我了。” 杨柳是又好笑又好气，她出其不意在方丛的大腿上也使劲掐了一把，方丛大叫一声逃回去了。网 高胜寒想抢麦克风吼几声，谁都不给他，他唱了别人就不愿唱了，有人点拨一下，校草完全是唱歌的材料。 没办法，高胜寒来到张博飞身边坐下，“兄弟，这要玩到什么时候？” “现在不到九点，早得很，最少十二点吧。方丛，你比班长会跳舞，你去教校草跳舞，他会了，等一下大家一齐来跳。”张博飞对方丛说。 方丛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邀请高胜寒，高胜寒急忙举起双手，“我不学了，不学了。” “二班班长真的是怂包？”方丛故意不屑的看着高胜寒。 高胜寒喜欢激将法激别人，其实他也是不能被别人激将的。不过他还是不肯起来，他看了张博飞一眼，怕他不高兴。 张博飞是个反应快也爽快的人，“你看我干什么？她又不是我老婆，跳舞有什么关系。” 方丛教高胜寒确实有一套，高胜寒很快学会了简单的三步、四步，这大概跟高胜寒人放松了也有关系。 不过后来方丛让他不要低着头看脚下，抬起头来看她时，他不自然了。他只是看了方丛一眼，现这个女孩眼睛里面的内容太多了，像刑警审问嫌疑人，像法官审视被告，谁受得了。 高胜寒垂下眼帘，方丛马上用力捏一捏他的手，他立马心慌意乱，浑身不自在。高胜寒现这个女孩比杨柳更可怕。 第三曲旋律没结束，高胜寒逃了，礼貌不要了。 张博飞去唱歌了，高胜寒学着别人的样子，过去献花了，回头一看，吴芳草站在了自己面前。 吴芳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高胜寒为难了，他真的不想跳舞了，但是，跟另外两个美女跳了，不跳似乎又不妥。 张博飞对着麦克风大声说，“掌声在哪里？” 马上是掌声一片。张博飞的两个死党拍巴掌是最卖力的，他们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唯一的任务是为唱歌的、跳舞的鼓掌，分手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跟高胜寒说，飞哥进了歌厅，最可怜的是我的手。 吴芳草带高胜寒跳最简单的两步，她让高胜寒跟着慢慢移动就行了。 高胜寒心想早知道有这样简单的好事情，何必去学什么四步、三步呢。轻松自然愉快，高胜寒有机会看看其他人了。 其他人基本上是跟着乐曲在分享张博飞的倾情演唱，只有杨柳在玩弄手机。 高胜寒跟着吴芳草走了一圈，她放开了他的手，双手绕着了他的腰，并且示意他也照样做。 高胜寒照样做了，很快便现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了。 原来吴芳草慢慢的将头靠在了高胜寒的肩膀上，特别要命的是，他感觉到身体和身体偶尔会碰撞到一起。 高胜寒停下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不走了。 直到吴芳草松开高胜寒，并且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其他人的掌声响起来，他才晕乎乎的清醒过来。 这时候，高胜寒才明白那三个美女一直在蹂躏他这个可怜的校草。高处不胜寒！ 回到家里，高胜寒无意中现手机显示有未读短信，他一看，是杨柳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 高胜寒马上知道杨柳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他回复了四个字，“天地良心！” “你打算怎么办？” 高胜寒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什么怎么办？” “你想不负责任吗？” 高胜寒真的醉了，天哪，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负责任，我负什么责任！他干脆不理她了。 元旦长假结束了，4号高胜寒回到了教室。 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张主任通知高胜寒到办公大楼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小高，过年多大了？”张主任看见高胜寒进来了，起身关上门，随随便便的问。 “过年十八。”高胜寒挺直了身体，清清爽爽的回答。 “元旦晚会后，你去了哪里？”张主任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回家了。”事实如此。 “不对吧，你好好回想一下，31日晚上是在哪里过夜的。”张主任冷漠的看着高胜寒。 高胜寒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怎么回答肯定对自己对李老师都不利。 “一个学生要诚实，有人向校领导反映了你31日在老师宿舍鬼混了一夜，我想听听你怎么解释？” “鬼混，谁说的？”这两个字深深的伤到了少年高胜寒。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张主任冷冷的说，他基本相信高胜寒确实是没有回家了。 “我知道是谁说的，我找他们去。”火冒三丈的高胜寒不管张主任了，他猛的打开门，冲出了办公大楼，直奔校门口的值班室。 高胜寒记起来了，那天晚上进来的时候，值班的两个人鬼头鬼脑的出来看了自己往那里去。第二天，那俩人看见高胜寒他们到李老师家去吃饭，还在交头接耳。 高胜寒来到值班室门口一看，里面正好是那两个人。 高胜寒用手一指，愤怒的喝道，“出来。” 这两个人二十多岁，一看这个毛头小伙子气势汹汹，觉得很好玩，懒洋洋的走出来，懒洋洋的看着他，根本不在乎他。 “是不是你们跟校领导说我在学校鬼混的？”高胜寒恶狠狠地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他不相信就凭你这个毛头小伙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混你妹。”高胜寒出其不意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那个人的嘴巴上。 被打的人一下子懵了，不敢相信这个学生敢打自己。 另外一个人觉得这小子敢打保卫科的人，那还了得，他马上伸手过去想将高胜寒抓起来。 那个人的手刚一搭上高胜寒，高胜寒迅猛的反扣住了对方，飞起一脚将其踢进了值班室。 这时候，两个换班的正好赶上了，他们四个人将高胜寒包围起来了。 高胜寒本来有把握突围的，但是围观的人群堵住了他的去路。最终被他们四个人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地上。 在按倒高胜寒的过程中，有几个人打了他几拳，高胜寒没看见。但是在他放弃挣扎了，有一个人还踢了他一脚，被他记住了。 第018章：谁黑了校草 听见外面闹哄哄的，楚天阔来到了窗前，他往下面一看，看见高胜寒正被几个保卫科的人包围起来了。八 一中文 楚天阔一拍冯景异，“走，班长有麻烦了。”他迅来到一班门口，对着张博飞招招手，又指指窗户外面，然后冲下楼去了。 重量级的楚天阔跑在前面，到了一楼，张博飞带着两个死党已经过了他。 张博飞他们五个人像一股旋风，冲进了人群。 张博飞一看，四个保卫科的，有三个人在按着高胜寒，火了，两把，一把推开了一个，另外一个被他往后面一扯，坐在了地上。 保卫科的人一看又是这些学生，马上反扑了，四个对五个拉拉扯扯起来。 高胜寒站起来，拍拍衣服，然后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踢他的人。 高胜寒恨侮辱他父母的人，恨侮辱他老师人格的人，也恨背后下黑手的人。 那个人是来换班的，他踢高胜寒，是想帮同事们出口气，本来还想踢几脚的，他看见高胜寒恶狠狠的看着他，心里有点毛了，没敢再踢。 那个人三十多岁，清楚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人，是这些十几岁的少年郎。 少年郎心高气傲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报复性特别强，他早已经后悔踢高胜寒了。 那个人与张博飞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心里提防了高胜寒起来后，会攻击自己。他现高胜寒在寻找自己的时候，立即抛开了正面“战场”，防备高胜寒的偷袭。 高胜寒不需要偷袭，他一个个拉开前面的人直奔对方。 这时候，两边都放开了对方，让开了一个空间，一声不响的看着高胜寒走过去。 高胜寒走到那个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看的那个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网 那个人没看见过这么牛逼冷酷的学生，鼓起勇气，“你想干什么？” “教训你。”高胜寒冷冰冰的说。 “你敢动我，送你到派出所去，信不信？” “信。”高胜寒边说边朝着那人的领子伸出了右手。不快不慢。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壮男，迅伸出双手想将高胜寒的手拧起来。 高胜寒待对方抓紧了自己的手，猛然将右手用力往身后一撤，左脚抵住对方的右膝盖，趁着对方失去平衡的时候，左胳膊肘迅猛的砸向他的后背。 对方轰然倒地，高胜寒转眼间将他的右手反扣起来，一只手按住他，那个人乖乖的不动弹了。不动不痛，越动越痛。 挨了高胜寒巴掌的不能不帮忙了，他扑过去了，没想到一旁手在痒的张博飞，突然使了一个绊子，猛推他一把，结果两个人倒在了一块。 那个人想爬起来，特别痛快，特别想表现自己的楚天阔和冯景异扑过去压在了他的身上。 另外两个人想上前，被张博飞和他的两个死党看住了。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想叫人帮忙，张博飞不说话，指着他的鼻子，那人将手机收起来了。 少年张博飞比高胜寒狂，他家里有钱有势，自己有实力，善打敢拼，在银城一中是出了名的。他打楚天阔，你看看谁敢上前拉架。打了楚天阔，怎么处理张博飞，很多人都觉得头痛。 这时候，张主任来了，李乱红也来了，他们都叫高胜寒住手，气呼呼的高胜寒看了他们一眼，没放手。 保卫科刘科长来了，人年轻有霸气，他先指着围观的老师学生，“大家回教室去，快点。网 ”然后来到高胜寒身边，“毛毛，快放开。我来处理。” 高胜寒放开了那人，能够叫他毛毛的人，都是将他当小字辈的。他服。 楚天阔和冯景异是看着高胜寒的，高胜寒放手了，他们也放开了对方。 刘科长说，“毛毛，你们几个人先回教室去，等一下我去找你们。我们是省重点中学，不要让别人看我们的笑话。” 高胜寒没说话，转身走了。张博飞一挥手，大家一起回教室了。 路上，一班拍巴掌拍的手痛的人，问高胜寒，“校草，怎么回事？” 张博飞回头瞪了他一眼，“管他什么事，四个大人打我们学生，老子就要管，何况是我们的校草，我们的兄弟。” 刘科长招呼他的几个手下到值班室去，关上门，“你们有没有脑髓，怎么跟自己的学生干上了？啊。” “是那个小流氓先动手的。”挨了巴掌的人愤愤不平。 “打得好，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小流氓？他即使是在老师家里过了一夜，你能证明什么东西？啊！房间里面的事情是我们管的吗？你们跟我说了，我不会处理吗？为什么还要到校长那里去汇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科长？” “难道我们挨打还不能还手吗？” “人家学生为什么不打我，不打别人，要打你呢？自己被学生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还好意思说还手。” “那你说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另外一个踢了高胜寒的人不服的问。 “等我了解一下情况，跟领导商量一下再说。” 刘科长看了每人一眼，“我警告你们，那个高义的儿子，你们不要再去惹他了。前些天有两个人路上打了他，一个拘留了半个月，一个至少要判两三年刑。高义的手下这是穿了制服来处理的，如果他们脱了制服，哼哼，恐怕那两个人更惨。记住，以后只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律不准动手。我们是干嘛的，是保卫他们的，神经病！” 刘科长说罢，走了，他去办公大楼跟校长汇报去了。 刘科长在处理这个问题上是有一套的，他清楚那些目空一切的少年郎是不怕威胁的，你不能来硬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是他这样的小小科长。而他的手下成家立业了，是要考虑自己的饭碗和老婆孩子的。 刘科长本身是从校长办公室赶过来的。 朱校长通知张主任找高胜寒谈话的同时，他也在找刘科长谈话。朱校长质问刘科长，高胜寒跟老师鬼混的事情，为什么不来向他汇报？ 校门口吵吵闹闹的时候，朱校长跟刘科长透过窗户看着事态展的。 保卫科的人将高胜寒按在地上了，刘科长想下楼去制止的，朱校长拦住了他，意思是让他们把这个学生带过来，省的这个学生太猖狂了。 朱校长没想到激怒了其他的学生，学生来帮高胜寒了，结果形势生了逆转，保卫科的人被按在了地上，而且是两个。 这个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大惊失色的朱校长，急忙让刘科长下楼去紧急处理了。 刘科长来到校长办公室，张主任已经在里面了。 刘科长关上门，刚刚坐下，朱校长严厉的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这起学生殴打教职员工的事件？” “朱校长，我认为按照一般的纠纷来处理比较好，两边都进行一下批评教育就可以了。”刘科长经常处理这一类的纠纷问题，特别清楚不能激化矛盾，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朱校长年轻有为，春风得意，不到四十岁，已经是副县级的重点中学的校长，他的想法恰恰相反，他跟着县委领导做秘书的时候，看见过很多次，领导们处理类似矛盾都是采取霹雳手段的。 老县委书记在处理一个村民人身攻击镇党委书记的时候，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抓人，再安抚的。老书记明确的跟他说过，先必须坚决维护镇党委书记的威信，否则下面的人谁会为你卖命开展工作。 学校所有的教职员工都是在为他朱校长工作，他不维护教职员工的威信，以后谁还会支持他校长的工作？很简单的道理。 “我不同意和稀泥，这个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朱校长气冲冲的敲着桌子说。 “朱校长，刘科长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小范围的批评教育一下，免得事情越搞越大，影响不好。”张主任心平气和的说。 “学生公然殴打我们的教职员工，影响好吗？事情还不够大吗？影响还不够恶劣吗？不严肃处理，那还了得，不要以为以后学生就不敢打你了。”校长眼光看得远，他要杀一儆百。 “校长的意思是开除这个学生？”张主任惊讶的看着朱校长。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老张，你去将高二（2）班的高胜寒带过来，我亲自找他谈话，毕竟是我们学生，看看他的认识和态度再说。小刘，你去请罗书记过来商量一下，再通知保卫科来两个人，在隔壁观察动静，以防万一。这个高义的儿子跟他老子一样，有暴力倾向。”朱校长要做到有备无患。 罗书记来了，认真听取了朱校长的意见和建议，明确表示大力支持校长的工作，愿意积极配合工作。 罗书记当了三任校长的书记，最深刻的体会就是想在书记这个位置上长久待下去，必须配合好校长的工作。任何一个校长跟上级领导反映他越权，争权，消极都是致命的。 罗书记说，“政法委吴书记，前不久在综合治理工作会议期间，个别的特意交代过我，要严密关注高义儿子的思想动态，我觉得这个学生不仅仅是殴打教职员工的问题，他现在的思想有很严重的问题，对于组织上双规他的老子高义有抵触情绪，我们有必要严肃认真的处理这个问题，将不利于社会稳定的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 第019章: 有话好好说 朱校长对高义是有点看法的，在他当秘书的时候，为亲友的案子找过高义，他认为高义没有给他多少面子。八一小说网 往老板椅上一靠，朱校长架起二郎腿，“高义这个人是有点真本事，不过他太狂了，居功自傲，目空一切，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以前我就估计他迟早要栽跟头的。不知你刚才看见没有，他的儿子也是狂的不得了。” 朱校长叹息道，“年轻人没有吃过苦头，不一定是好事情。罗书记，你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我听校长的，你打算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坚决支持。”打太极，踢皮球，五十多岁的罗书记是行家里手。得罪人，埋下隐患的事情，他是不会做主的。 “好，等我同这个学生好好说一下，再看情况吧。”朱校长很满意老罗的旗帜鲜明。 “校长，我回避一下，顺便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知进退，明得失，装糊涂，是罗书记看家法宝。 高二年级张主任回到教学楼的老师办公室，李乱红老师正在找高胜寒谈话。 李乱红万万想不到高胜寒会跟保卫科的人生冲突。 “说话，到底为什么？”李乱红见高胜寒不支声，没法子处理呀。 沉默，无语。高胜寒能够说因为别人诬陷我们在一起鬼混了一夜吗？不能。 李乱红将楚天阔叫过来，一问，楚天阔懵了，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凭着哥们义气，稀里糊涂的冲上去的。 张主任将李乱红叫到一边，小声也是小心的说了一下大致原因，提醒她，校长很恼火，我们要想办法稳定高胜寒的情绪，认识打人的错误，争取从轻处理。 张主任是字斟句酌的说，因高胜寒在你那里过夜的事情，才产生的矛盾。“鬼混”的话说出来伤到了高胜寒。 “过夜”两个字如雷贯耳，李乱红也懵了。八一小说网 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终于生了，百口莫辩。 幸灾乐祸的人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高胜寒大闹保卫科的后果是谣言四起飞传播。 与世无争一心一意只想好好的教书育人的李乱红明白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要留清白在人间，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老师，你也不要急，事实胜于雄辩，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稳定压倒一切。我去做一做高胜寒的工作，你方便的时候，跟校长沟通沟通。” 张主任领着高胜寒来到办公大楼的办公室，关上门，“小高，我绝对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前面我说话用词不当，向你道歉。现在的问题是，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不管是你还是保卫科的人，都要做出深刻的检讨。你说是不是？” 高胜寒没回答，心里认错了，他看着张主任，等待后面的话。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你看这样好不好，要么我们现在去见一下朱校长，向他当面认个错，承认一时冲动，以后改正，要么你写一份检讨，意思意思一下，我陪你一起去，你看怎么合适？”张主任晓得性急吃不下热豆腐的道理。 高胜寒当然不想写检讨，“随便吧。” “好，我们现在去见校长，记住，校长如果批评你几句，那是为你好，不要较真，让他说他的，你只需要点点头就行了。明白吗？”张主任神情肃然看着高胜寒，语重心长的交代。 高胜寒跟着张主任来到校长办公室，刘科长已经在里面了。 朱校长说，“刘科长，你到隔壁坐一下，张主任你坐下坐下。” 刘科长出去了。张主任坐下的同时，看了一眼高胜寒，希望他也坐下来。 高胜寒站着没动，他清楚朱校长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他为了表示知道自己错了，眼睛基本上是看着校长办公桌的下面一点的。 朱校长盯着高胜寒看了几分钟，平时他经常以这个方式给别人来个下马威，他也想在正式谈话前，给这个学生增加一点思想压力。八一小说网 “说说看，今天为什么要对保卫科的人动手？”朱校长一边说，一边点上一支烟，另外抽了一支烟扔给张主任。学生不看着他，他心里有点不爽了。 “他们没有调查，就在背后造谣，说我在学校鬼混，侮辱我和李老师。” “造谣吗？你是不是在李老师家里过夜了？孤男寡女在一起过夜，不是鬼混是什么？你说来听听。”朱校长冷冷的一笑。 高胜寒心里在打寒战，想不到校长也说自己是鬼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高胜寒冷冷的看着校长，想起张主任交代的话，努力克制着自己。 “看什么看，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以为自己学习成绩不错，尾巴翘上了天，跟你老子一副德行。”朱校长本来想好好说说的，看在他小小年纪上，只要乖乖的认个错，就放他一马，谁曾想这个小子给脸不要脸，还一副居高临下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火冒三丈。 大部分人愤怒的时候是眼睛冒火脸红脖子粗，高胜寒相反，他是脸色煞白眼神阴冷阴冷，鼻翼一动一动的。他指着校长，强忍着怒火，“你说我可以，不要侮辱我爸。”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吃过苦头的朱校长一看，这个小子真是想翻天了，在银城一中这一亩三分地，有谁敢当面指着他说话？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高义没有犯法吗？你高胜寒没有鬼混吗？啊！” 高胜寒放下手，冷冷的看着这个拍桌子的人，绕着办公桌一步一步走向他。 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有几个不是少年郎！ 张主任一看，冷汗出来了，他马上冲到高胜寒的面前，张开手挡住高胜寒的去路，“你不要乱来，千万不要乱来。” 朱校长做了两手准备，他不怕，“放开他，看他敢怎么样，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兔崽子。来人！” 张主任当然不会放高胜寒过去，一边是自己的领导，一边是自己的学生，他怎么能够看着他们两个自毁前程呢。 高胜寒本来想吓唬吓唬对方的，一听见校长喊来人，知道箭在弦不得不了。听见后面有人开门了，高胜寒猛然往左边一闪身，将张主任的重心和注意力引过去，瞬即从右边穿过张主任的防线，来到了朱校长的身后，一把拧住了他的手，转眼间将他按在了办公桌上。 高胜寒是篮球场上的健将，文质彬彬的张主任当然挡不住他。 刘科长叫过来的是另外两个没有被放倒在地上的，他担心那两个人会推波助澜。这两个人一看校长被控制了，于公于私第一反应是奋不顾身冲过去救人。 高胜寒用力一提朱校长的手，朱校长疼的像杀猪一样叫起来。高胜寒双目圆睁暴喝道，“谁过来，我拧断他的手！” 刘科长马上挡住这两个人，“你们出去，不要嚼舌头。”他冷静的看着高胜寒，“毛毛，不要乱来，有话好好跟我说。” “谁侮辱我老爸，侮辱李老师都不行，他必须道歉，否则我宁愿跟他同归于尽。”高胜寒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冲动是魔鬼，年轻人的冲动比魔鬼更可怕。 “毛毛，你爸爸没有跟你说过要尊敬师长吗？快放开校长，你这样不像话了。”张主任为高胜寒痛心疾，他也是喜欢这个孩子的，爱惜他是个好苗子。 高胜寒冷静了一下，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可是他骑虎难下了。 “不要说了，我看他能够把我怎么样，马上打电话给派出所钱所长，听见没有！”朱校长气急败坏的吼叫。 刘科长犹犹豫豫的拿起了手机，张主任连忙挡住了。 这时候，有一个人进来了，是李乱红老师。她在教室里面待着一直心惊肉跳，忍不住来找校长了。 李乱红一看到高胜寒将校长按在办公桌上，真的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她冲过去，一巴掌朝着心里的毛毛弟弟打过去了。 高胜寒放开校长，抓住了李老师的手，委屈的大喊，“红姐，他侮辱我爸，侮辱我们！” 李乱红挣开高胜寒的手，指着他，怒不可遏，“马上向校长道歉，马上，他是你的校长，也是你的师长，跟你爸爸一样，快点。” 高胜寒意识到给李老师惹麻烦了，他冲着校长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他不怕自己惹麻烦，大不了一起玩完，他不想牵连红姐。 “你不要走，今天的事情没完。”气的脸色铁青的朱校长，揉着手，愤愤的说。 张主任看了刘科长一眼，示意他将高胜寒带走。刘科长推着高胜寒一起出去了。 朱校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要报警雪耻，以解心头之恨。 张主任急忙忙上前抢过手机，“李老师，你先去批评批评高胜寒，记住有话好好说。我跟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朱校长眼睛瞪着张主任，“你想干什么，想为他求情吗？天王老子求情都没有用，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领导，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抽支烟，消消气，我们犯不着跟小孩子大动肝火。”张主任拿起桌子上校长的香烟，自己点了一根，递了一根给校长。 朱校长抢过来狠狠的摔在地上，“你不要想做和事老，想轻易放过这个小子，门都没有。把手机给我，我就不信那个邪。” 张主任没有给校长手机，他平静的在沙上坐下来，默默地看着失去了理智的校长。说实话，学生打老师，这事情摊在自己头上，自己五十多岁了，也会失去理智，更何况是不到四十风华正茂的校长。 朱校长不会去跟这个老家伙抢手机，他有的是办法，桌子上有红色电话机。 在朱校长拿起电话的同时，张主任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话，才让领导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衷心感谢您的关注，祝您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第020章：清白的证明 “朱校长，你不想在一中了吗？” “你是想威胁我吗？”朱校长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冲着张主任飙了。 ｗ八ｗ ｗ一．一８说１网ｚ说ｗ ．网ｃ网ｏ八ｍ 张主任走到校长面前，将校长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派出所的来了，你是不是让他们把高胜寒带走？保卫科的人带不带走？保卫科的人全部带走了，谁来值班？” 朱校长用电话听筒敲敲桌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我抓他们干嘛？” “你不抓他们，仅仅是抓学生，其他学生会服气吗？他们刚才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帮忙，为什么？如果他们集体罢了课，闹出事来怎么办？校长，一旦生**，你在一中还待得下去吗？”张主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朱校长。 迟疑片刻，朱校长在电话机上慢慢的放下话筒，“你说，不处理他，我颜面何在？威信何存？” “校长，你是聪明人，面子重要还是位置重要，你不比我清楚吗？” 慢慢地冷静下来的朱校长在老板椅上坐下了，他做了个抽烟的动作，接过张主任的烟，“你说怎么办吧。” “我建议，第一，这个事情不要酵了，尽量消除不良影响；第二，你不要出面处理，让罗书记去办；第三，------” “好了好了，谁让你写论文了，把老罗叫过来，看他怎么说吧，他是个老狐狸。”朱校长不是不知道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 “校长，谈的怎么样？高胜寒认错了吗？”罗书记喜眉笑眼的走进来。 朱校长看一眼张主任，意思是你看着说。 张主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是这样的，罗书记，高胜寒认识态度不是很好，作为一个学生对教职员工动粗肯定是要处理的，此风不可长，刚才我跟校长商量了一下，校长的意思是，政治思想工作是你负责的，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好的，好的，我来处理，校长身上的担子重，我应该帮着排忧解难的，这样吧，张主任，小高是你们高二的学生，你今天回去起草一个处理意见，明天上午交给我，有必要的话，下午再开个党委会议，拿出一个组织决议来。 ”罗书记郑重其事的对张主任交代工作。 张主任看一眼校长，点点头。他帮校长将头上的紧箍圈取下来了，结果戴在自己头上了。 朱校长烦透了，“好了好了，党委会就不要开了，多大的一点事情，你们两个加上刘科长，看着办吧，既要给被打的保卫科的人一个交代，也要给被打的学生一个交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主任你牵个头，不要搞得沸沸扬扬，去吧，去吧。” 罗书记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示意张主任到他的办公室去坐一下。 “张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把来龙去脉跟我详细说一下。”你让他处理问题，他当然要搞清楚前因后果，罗书记不糊涂。 张主任除了高胜寒拧校长的手的事情没有说，其它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罗书记想了想，“这样吧，你主要负责做好小高同学的思想工作，起草一个处理议案，刘科长负责做好他们科里面的工作，李老师的工作我来做，你让她放了学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她。” 张主任先来到保卫科，将校长的布置和意向跟刘科长交了底，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的意见是，动了手的人都写一份检讨，白纸黑字有一个认识到错误的依据。你科里面的事情你负责做工作，高胜寒的工作我来做，你看行吗？” “好的，不过，其他几个后来介入的同学，你打算怎么办？”刘科长觉得这比较头痛。 “校长说了，尽量减少负面影响，我个别批评一下就算了，你要让那两个到了校长办公室的人闭嘴，不要在外面散布不利于领导形象的谣言，不会有问题吧？”张主任的确老到。 “没问题，我早已经警告他们了。” 李乱红在张主任第三次去找高胜寒之前，了一条短信给校长。 “朱校长，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一个班主任的职责，给您添麻烦了，我会严厉批评这个学生的，同时请求组织处分我。 李乱红。” 让李乱红始料不及的是，朱校长很快回复了，“年轻人都有犯浑的时候，何况他也是我的学生，我不会介意的，吸取经验教训，尽快消除不良影响，我相信你。” 李乱红看到“我相信你”的时候，眼睛湿润了。 李乱红觉得有必要再提醒提醒高胜寒，于是个别问了高胜寒，“你同保卫科的打了架，怎么又与校长生了冲突？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千万不要再犯浑了，知道吗？” 李乱红没有责备高胜寒，她知道高胜寒的心意。 高胜寒没有回答，他无言以对。冲着他来他不怕，现在老师怎么办？他知道是自己的任性让李老师背黑锅了，而且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活作风问题，刚才的冲动，校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等到张主任让他写检讨，高胜寒开始是坚决抵制的。是张主任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使他改变了主意，检讨他写了。 “小高，保卫科的人在处理你的事情上是欠妥的，甚至是错误和过分的，你不想写检讨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保卫科参与了冲突的人，都是要写检讨的。你实在觉得委屈不写，老师也不会强迫你。我个人以为你写比不写会争取到更多的主动，尤其是能够起到保护李老师的作用。” 张主任看到高胜寒不明就里，提醒他，“现在的焦点是什么？是李老师百口莫辩的过夜问题，你承认打人错误不错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白纸黑字证明跟李老师之间没有不良行为。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也相信李老师是个为人师表的好老师，但是，我空口说白话没有说服力，有了你的证明，学校处理李老师就没有了依据。明白吗？” 聪明的人会一石二鸟，甚至三鸟。他一方面完成了领导布置的任务，一方面又在保护自己的学生和老师上，提前布局了。 罗书记没有等到放学，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李乱红老师，说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需要跟她谈谈。 李乱红过去的路上在想，书记找自己谈话，难道高胜寒还要受处分吗？校长不是说了不介意吗？自己应该怎样为高胜寒开脱呢？年轻人冲动犯浑，毕竟情有可原哪。 李乱红推开书记办公室的门，罗书记神情严肃的说，“把门锁上，省的其他人进来啰啰嗦嗦。” “你坐吧，坐吧，今天生的事件，你都知道了吧？谈谈你的看法。”罗书记挺直了腰杆，正儿八经的说道。 “没什么大事，我们班上的一个学生，认为保卫科的人造了谣言，跑过去生了一些肢体冲突，现在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年轻人都有犯浑的时候，批评教育一下就可以了。”李乱红尽量轻描淡写的解释，何况这也是校长的意思。 “李老师呀，学生的事情好说，也好办，我们不原谅他，上帝也会原谅他。哎，关键是你的问题，你看怎么办？”罗书记右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弹着。 “我有什么问题？”李乱红奇怪了。 “现在有人反映你勾引学生，留宿学生鬼混，这是个性质极其恶劣的问题，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对老师做出辞退处理。当然，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不等于别人都相信你的清白。”罗书记难过的摇摇头。 李乱红目瞪口呆了，校长不是相信自己吗？ “小高在你家里过夜是不争的事实吧？一个年轻的女教师，为什么要留一个刚刚成年的学生过夜呢？你让我怎么跟全校师生解释？” “我们是清清白白的，需要解释吗？”李乱红想不通呀。 “老百姓有一句话叫，民不告官不究，现在有人反映上来了，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信服的理由吧？你怎么能够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呢？”罗书记慢条斯理的说，似乎在告诉对方，我也是没办法呀。 “你需要什么证明？”李乱红搞不懂。 “李老师，不是我需要证明，是组织上需要你拿出证明来，证明你们的清白。”罗书记走到李乱红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也不要急，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随地打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走吧。” 接二连三的谈话，让高胜寒烦不胜烦。李老师、张主任、朱校长，其中张主任和他谈了三次，要说起来，这些人找他谈话那是名正言顺的，至少都是老师吧。 最后一个找他谈话的，是让他哭笑不得差一点疯了的人，一班班长杨柳。 一班班长找二班班长谈话，这是哪跟哪的事情，凭什么！ 放学铃声一响，杨柳到了二班，她让高胜寒坐下，有话跟他说，同时一个个盯着那些还没有离开教室的同学，直到他们乖乖的出去。 “今天打架也是因为李老师？”杨柳明知故问，目不转睛的看着高胜寒。 “是又怎么样？”高胜寒现在很讨厌别人将自己与李老师扯到一块去。 “楼心月元旦结婚，你担心李乱红想不开，然后在她家陪了她一夜，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关你什么事情？”高胜寒听见说“过夜”的事情就来气。 “当然关我的事情，你是我们的校草，是我们的同学，而且是我们的好朋友，今后你还要对我负责一辈子，怎么不关我的事？” “你有没有搞错？杨大小姐，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不是说了是无意的吗？”高胜寒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讲理、不怕难为情的女孩子。 “有意无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既成事实。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杨柳关心的问。 晕，高胜寒看了她一眼，“我去跳畈江大桥可以了吧？” “我跟你真话，你说你怎么证明你跟她是清白的？”杨柳现他误会了。 “我不需要证明，问心无愧不可以吗？”高胜寒讨厌不相信自己的人。 “你可以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百分之百相信你。但是，李乱红怎么办？她是老师，她是大人，她的清白不需要证明吗？” 高胜寒惊异的看着这个女孩，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我写的证明不是等于没证明吗？ “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她的清白。”杨柳显然是有备而来。 杨柳想到了一个证明李老师清白的好办法，李乱红彻夜难眠也找不到清白的证明。 第021章：你想开一点 高胜寒看见杨柳是真心为他的事情着想，不由得感激地看着她，眼睛里面有愿闻其详的期待。八 一中文 “校草你觉得本姑娘怎么样？”杨柳微笑着问。 高胜寒没回答，他搞不清楚本姑娘与此事有何关系。 “我是不是美女？” 高胜寒点点头。好一朵带刺的玫瑰。 “以前你在全年级的排名是第十名前后，我是第六名左右，算不算才女？” “你还是尖子班班长。”对方自我感觉那么好，高胜寒帮她说了。 “我爸爸跟你爸爸比，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杨柳睁着大眼睛，继续问。 “我知道，你爸爸是我爸爸的领导。”高胜寒更糊涂了。有关系吗？ “你现在摆脱困境的最好方法，就是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跟班兼保镖，而不是我们几个人做你的保镖。”杨柳认真的说。 “偷窥的事，过夜的事已经让我焦头烂额了，你还想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真是头长见识短，莫名其妙。 “李老师确实漂亮，有她在一中，别的美女不好意思当校花，但是本姑娘年轻，综合实力远在她之上，你摆出一副追求我的姿态来，谣言不是不攻自破了吗？我会积极配合你的，如果你想到李老师那里去，我陪你一块去。还有人嚼舌头吗？” 像现了外星人，高胜寒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女孩。 “你不要爽歪歪，你陪我上学放学，不能跟我并排走，要保持五六米距离，知道吗？要别人都认为你追的是我。不要皱眉头，你是在帮你的李老师，不是帮我。” 我爽歪歪了吗？郁闷。 “老师找我们谈话，怎么解释？”高胜寒想知道她不怕吗？ “我们只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不是真的谈恋爱，考上大学之前我不会谈恋爱的，你放心，老师不会干涉我们。网 ｗ小ｗ网ｗ说．小８八１一ｚ一ｗ八．说ｃ网ｏ小ｍ八” “你家里看见了怎么办？”不怕老师也不怕父母吗？ “你好奇怪耶，告诉你，本姑娘从幼儿园开始，后面就有很多义务保镖，我爸妈是见怪不怪了。你自己不要多想就可以了。” “我想从楼上跳下去，可以吗，杨班长？”高胜寒站起来，看看窗外。建议有一定的可行性，可受一个小姑娘节制，他心有不甘。 “完全可以，肯定没人说是我推得下去的，从现在开始你对我的安全负责，三年后再认真考虑对我的一生幸福负责，想开了吗？想开了就走吧。” 高胜寒无语呀，赶紧回家吃饭吧。他要对肚子负责。 到了二楼的楼梯间，高胜寒已经到了杨柳的前面。 “等一下，你走在我的前面算怎么回事？另外，在我的后面不要看别的美女，要演的像真的。看什么看，不要想不开。” 杨柳是不是爱上了高胜寒？高胜寒自己是一塌糊涂。 爱的。杨柳的爱与一般青春少女不一样而已。她是奇葩。 一般的少女情窦初开会神魂颠倒朝思暮想揪心揪肺，杨柳不会。 杨柳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独生女，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只要她想得到的，父母会想方设法满足她。宠爱让她任性，良好的家教又使她勤奋好学、洁身自爱。 杨柳的任性表现在从小就认为好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 英俊潇洒的男孩子不能特别吸引杨柳，真正让她折服的是高胜寒身上具备的校草气质，是高胜寒的男人气概。 校草是好东西，好东西应该属于她杨柳。 父母不允许她中学阶段谈恋爱，她也不会谈恋爱，她的目标和父母的期望完全一致，京沪名牌重点大学。 日本人会在苍茫的大海中抢占刚刚露出海面的海脊，她现在也要捷足先登“霸占”校草这个稀有资源，开是以后的事情。 ｗ ｗ说ｗ ．说８ １ｚｗ．ｃｏｍ 想得开想不开是另外一回事，高胜寒觉得几个女孩子陪同自己那么久了，礼尚往来，送送她们也是应该的。 真正想开了的是朱校长。在张主任点拨了一下之后，马上大彻大悟了。他是聪明人，明白了自己的职责所在。 第二天上午，上课了以后，朱校长亲自到了保卫科，看望他的员工，他既批评了他们处理问题不够冷静，也表扬了他们有良好的集体荣誉感，处理问题能够齐心协力，同时承诺，不久会提高他们的夜班补贴。 下课之前，朱校长来到了高二教师办公室，他让李乱红老师下课后，带高胜寒过来见见面。 李老师在走廊上叮嘱高胜寒，“记得一定要有礼貌，不管校长说的对与错，不可以再顶撞的。” 高胜寒一边点头，心里一边想，校长来无非就是宣布对自己的处分决定，小人报复在眼前，不理他。 看见高胜寒走进来了，朱校长笑呵呵的走到他的面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同时，拍拍他的胳膊，“高胜寒班长，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校领导、保卫科向你道歉，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身体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校长的举动大大出乎高胜寒的意料，他连忙摇头，“不要，没关系。” 朱校长退后一步，看着高胜寒，语重心长的，“没事就好，希望你放下包袱，好好学习，记住，校长希望你能够以自己是一中的学生为光荣，一中将来也能够以你为骄傲。去吧，有困难可以直接去办公室找我。” 高胜寒退后一步，冲着校长深深的鞠了一躬，眼含泪花的离开了办公室。 朱校长跟高胜寒握手的时候，高胜寒心里觉得校长在假惺惺作秀，当校长情真意切的说出“光荣”和“骄傲”两个词，爱憎分明的男孩子感动了，他能够感受到校长自内心的真诚。 能够真正征服一个人的，不一定是他的权威和霸气，有时候可能就是三言两语温暖人心的话。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高胜寒拧校长手的事情慢慢的还是在私底下传开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因此而说三道四，看不起他们的朱校长，相反，一中的师生们更敬重自己的校长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很多人提起往事，说的最多是，我的人生中能够遇上这样开明的校长，是我的骄傲。 有一个完完全全想不开的人，李乱红老师。 身心疲惫加上晚上失眠，李乱红跟张主任打招呼，吃了午饭在房间里面多休息一下。 下午，一直关注着事态展的罗书记，没看见李乱红去上课，他马上打电话问，“李老师，有没有去上课？哦，休息一下，好的，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想通了吗？” 李乱红在床上软绵绵的回答，“想是想通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是在房间吗？我马上过来商量一下，只要你想开了，事情就好办了。” 听说罗书记过来，李乱红只好穿衣服下楼，坐在沙上等待了，她特意为如此关心自己的领导，在茶几上泡好了一杯茶。 罗书记进门一看，“哎哟，李老师呀，你看看你的脸色很不好，是没有休息好，还是生病了？” 罗书记顺手关上门，坐到李老师的身边，和蔼可亲的说，“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只要你思想想通了，想开了，就是这么一点事情嘛，我看看，是不是烧了？” 罗书记摸了摸李老师的额头，“有点烫，怎么搞得，快快，你躺下休息休息，没关系的。” 罗书记五十多了，慈眉善目的，他站起来像一个长辈一样，扶着李老师躺下来，让她的头枕着沙的扶手，然后在沙上再坐下来，体贴的看着她，“这样好过一点吗？那就好，那就好，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李乱红急忙说，“不用，不用，只是人软绵绵的，没有精神。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李乱红，罗书记再也把持不住了。 李乱红到一中来报到的第一天，罗书记就被这个女孩子的清秀亮丽深深的打动了，四年了，他是狗咬刺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等到李乱红有了男朋友江似练，罗书记不得不收起了心猿意马。他虽然也体格魁梧，平时舞舞剑，打打拳，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跟年轻力壮的江似练没有可比性。当然，刑警的角色在警察队伍里面更具有威慑力。 楼心月抢走了江似练，罗书记心里暗自窃喜，他又开始在捕捉机会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主任无意中将机会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心头一阵狂喜，马上牢牢地把握住了。 罗书记想通了，自己很快要退休了，再不把握这次机会，眼前的这个美人想一亲芳泽几乎是不可能了。 罗书记更想开了，威逼利诱多管齐下，大不了这张老脸不要了，再大不了这个书记不当了，那也值！ 罗书记伸出左手按在李乱红的肩膀上，轻轻地摇一摇，十分关切说，“小李，学校里面目前工会主席出现空缺，我打算让团委书记过去，你将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出任团委书记应该是最佳人选，你有什么大问题，我帮你检查一下，给你证明，给你担保，怎么样，想开了吗？” “你检查？”李乱红觉得势头不对了，她想坐起来。 罗两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我就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抓伤，看看那个学生是不是冒犯了你。来，解开上衣。”他并没有去解衣服，他等不及，而是迅伸出了魔爪。 “不要！”李乱红惊恐万状的大声喊叫。 罗现对方的衣服太碍事了，干脆撕扯起来。 一个平时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面目狰狞的一面彻底暴露无遗了。 惊慌失措的李乱红像一只狼爪下苦苦挣扎的小绵羊，只剩下手脚头在不停的乱动。 被**之火焚烧的失去了人性的罗，一边疯狂的撕扯对方的衣服，一边气喘吁吁的对着小绵羊不停地说，“你想开一点，你想开一点。” 这个狗娘养的，到这时候还不忘记做思想工作。 第022章：救美少年郎 英雄救美。八 一中文 千古佳话。 高胜寒不是英雄，他只是一个在校学生，一个在传统文化熏陶下，满怀侠骨柔肠的少年郎。 下午第一堂课，应该是李乱红老师的，到班上来的却是年级的张主任。 高胜寒心里纳闷起来了，李老师极少让别人代课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上课不久，趁着张主任在黑板上写字的间隙，高胜寒扭头看了看窗外，看了看老师宿舍的地方。 整个学校只有李老师住的地方是老房子。那里阴沉着脸，看不到生机。红姐在里面吗？生病了吗？ 这时候，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在往那里走过去。 高胜寒来不及分辨出是谁，张主任在敲黑板了。高胜寒在回头的一瞬间，察觉到那个人扭头看了看办公大楼。 那个人看办公大楼的神态，让高胜寒心生疑窦了，他觉得这个人似乎在怕什么。 怕什么呢？怕办公大楼的人看见吗？为什么会怕办公大楼的人看见呢？立志子承父业的老刑警的儿子认为这个人有蹊跷。 联想到红姐没有来上课，高胜寒猛然忐忑不安起来。 高胜寒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瞄过几次窗外，没有看见那个人出来，第六感觉告诉他，不正常。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高胜寒觉得这一堂课时间特别长。 “铃铃铃。”下课铃声一响，高胜寒没有等到张主任说完下课，迅打开后面的门，直奔老师宿舍了。 李乱红一直在作困兽斗，但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是身强体壮的罗书记的对手。当下课铃声一响，精疲力尽的李乱红无奈的放弃了挣扎。 罗看见李乱红的身体松弛下来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站起来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然后直接去脱李乱红的裤子了。 罗的咸猪手刚刚碰到李乱红的裤腰，只听见李乱红凄厉的大叫一声，“救命！”顿时泪如泉涌。这是女孩子最后竭尽全力的呼喊。 罗慌忙扑过去捂住李乱红的嘴，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有点良心现了，还是害怕了，他拿不准下课后，会不会有人来，慌慌张张的说，“不要喊了，不要喊了，我走还不行吗？” 不行了，太晚了，少年郎高胜寒赶到了。 高胜寒急冲冲来到门口，正好听见李乱红凄厉的呼救。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冲上去用肩膀猛烈的撞向大门。 “哐当”一声，没有加上保险的大门应声而开，映入眼帘的是不堪入目的一幕，红姐昏迷在沙上，一个大汉子光着屁股趴在红姐身上，高胜寒咬紧牙关，迅猛的一把抓住那个人的头，往上面一提，对着他的太阳穴狠狠的就是一拳。 没有哼一声，罗被直接打的不省人事了。 心如刀扎，高胜寒一把将被打的人从红姐身上翻到地上，抱着红姐的头痛不欲生的呼唤，“姐！姐！姐！姐！” 神智恍惚的李乱红看了一眼高胜寒，当即昏过去了。 “班，班长，你打死人了？”跟在高胜寒后面跑过来的楚天阔，一看地上，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高胜寒一看李老师，心里清楚红姐是昏过去了，他再一看被他打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急了，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一号键。 “毛毛，生了什么事情？”徐行大队长问。 “徐叔叔，我可能打死人了。”高胜寒紧张地说。 “不要慌，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学校里面，有人欺负红姐，被我打了。” “是不是在李老师的家里？” “是。” “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到。” 楚天阔指着地上的人，“他，他，他是谁？” “不知道，他在欺负李老师。”到了这个时候，高胜寒也不敢去动他了。 “我，我看像我们学校的罗书记。八一小说网 ｗ网ｗ小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楚天阔身体在抖。 高胜寒换了一个角度看了看，头马上大了，真的是罗书记。他看着楚天阔点点头。 “班长，你赶紧去告诉朱校长吧？”楚天阔提醒高胜寒。 “好，你在这里守着现场，我马上回来。”高胜寒一阵风的冲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我------”气喘吁吁的高胜寒看着校长不知怎么说了。 “小高，不要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情？”校长和蔼的问。 “我，我打了罗书记。” “什么？”朱校长忽的一下站起来，眼睛睁大了眼睛，这小家伙是不是又吃错药了。 “不是，他，他欺负李老师！”高胜寒急了。 “他人在哪里？” “在李老师家里。” “你叫他们都到我这里来。”朱校长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来不了。” “为什么？”朱校长奇怪了。 “可能被，被我打昏了。”高胜寒不敢说打死了。 “什——么——？”朱校长要吐血了，他拿起手机，一脸秋霜，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高胜寒是紧紧的跟着，不敢吭声了。 朱校长边走边通知，“刘科长，你一个人马上到李乱红住的地方来一下。” 朱校长没等对方答复，马上挂了。他刚刚走出办公大楼的大门，就看见一身便服的徐行带着两个便衣警察进了学校大门。 “你报的警？”朱校长回头看一眼高胜寒，见高胜寒点了一头，烦透了的他马上冲着徐大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快步往宿舍走去。 朱校长要赶在徐大之前过去看看，如果可能的话，坚决不让公安的人介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朱校长推开门口的楚天阔，进门一看，脑袋里面立马嗡嗡作响了。两个不省人事的人，还有一个光着屁股，李老师衣服没有被脱掉，但是上身的外套和羊毛衫都撕破了，朱校长一下子猜到了生什么事情了。 回转身，朱校长在台阶下面挡住了徐大，“徐大，不要让无关人员靠近。” 徐大马上看一眼其中的一个手下，看一眼刘科长，“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来。”说罢，他和另外一个人进去了。 徐大示意后面的人拍了几张照片，看了一眼李乱红，没管她，走到罗的跟前蹲下去，摸摸他的颈动脉，然后将他放平，用大拇指压住他的人中。 直到罗的眼睛动了动，徐大才站起来，到沙上拖过沙外罩，扔到罗的下身处，然后招招手，让高胜寒过去，“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高胜寒原原本本的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时候，罗书记已经坐起来了，他谁都没看一眼，拉上裤子，恍恍忽忽的站起来，低着头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现在不能走，要跟我走一趟。”看见罗停下了，徐大问毛毛，“你知道她家里的糖放在哪里吗？去找一点，冲一点水，帮你老师喂下去。” 徐大来到外面，走到朱校长面前，“领导，罗我要带到局里面去，你看呢？” “可以暂时不去吗？如果一定要去，不要给他戴手铐。”朱校长冷静了，他清楚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等李老师醒了，看看情况吧。”徐大看看朱校长，他明白校长的意思。 徐大回到里面，对手下的说，“把毛毛说的做一个笔录，动作快点。” 高胜寒在笔录上签好字，按上手印，上课铃声响了。 徐大将毛毛叫出了，一起走到楚天阔面前，“你们两个人去上课，有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从保护被害人的角度出，你们要对今天生的事情保密。去吧。” 看见两个学生走了，朱校长跟徐行说，“徐大，你们辛苦一下，我先回办公室，有事电话联系，省的惊动太大。” “好的，放心吧，我会考虑影响的。”徐行看过去是一个赳赳武夫，其实他比自己的师傅高义要圆通得多。师傅的最大优点是做人堂堂正正，最大的缺点徐行也清楚，喜欢公事公办，缺少一点人情味。 徐行看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不打算帮别人忙，但是话会说的很客气很委婉，甚至让你觉得他会尽力而为。师傅不是这样，他即使尽力而为了，别人也很难相信。 看着朱校长走了，徐大叫外面的那个人过来看着罗，自己与里面的人将李乱红扶到里面的房间去了解情况了。 李乱红喝了半碗糖水，人也清醒了，有了一点精神。不过她看见徐大还是很意外，“你怎么来了？毛毛呐？” “毛毛上课去了，没事。早就想过来看你，一直没有空，对不起。好一点了吗？可以把今天生的事情经过跟我说一下吗?”徐行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姑娘，自己是江似练的师傅，出了那样的事情自己有责任。 徐行不仅仅是狠狠的骂了江似练，江似练元旦的婚礼，他找借口也没有参加，只是让老婆去意思了一下。队里几十双眼睛看着自己，心里是非对错的准则他不会放弃。 伤心、委屈、惊魂未定的李乱红摇摇头失声痛哭起来。 徐行拍拍李乱红的肩膀，“好好休息一下，你知道我的电话的，方便的时候你到队里去也行，我们再过来也行。我先走了。” 徐行让另外两个人以及刘科长先行一步，在车上等自己，接着对罗书记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走吧，跟我到队里去坐一下，把情况说一下。” 看见罗书记没有反应，徐行从腰上拿出手铐，晃了一下，“我们不需要用这个吧？” 罗书记摇摇头，像霜打的茄子，挪动脚了。徐行收起手铐，陪他出去陪同上车，都像老朋友。他们以前也是朋友一样的关系。 在课堂上，楚天阔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看着高胜寒的，那眼神就像以前的马迟迟。楚天阔觉得高胜寒太了不起了。 如果说高胜寒三招两式放到自己，楚天阔不稀奇，自己吃几碗饭自己清楚；高胜寒与张博飞过招，楚天阔也觉得平常，他不知道张博飞到底吃几碗饭；高胜寒一招将保卫科三十多岁的汉子打得趴在地上，楚天阔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至于高胜寒能够将罗书记打得人事不省，楚天阔觉得高胜寒这个校草简直神了。在银城一中，谁不知道罗书记可是有武术家的赞誉的，高胜寒一个少年郎是怎么做到的？ 第023章：甜蜜休止符 高胜寒没有看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楚天阔，不等于他不知道楚天阔在看自己。网 高胜寒感觉好好，心里有一些小得意、小甜蜜，他不但知道楚天阔在看自己，而且清楚楚天阔心里应该是怎样的羡慕嫉妒恨。 没关系，想看就看吧，以后还有的你看的。 等我考上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等我穿上了威武的警服，那时候，你们才知道我有多潇洒有多威风！ 高胜寒没有认真听课，他将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窗外。 窗外，在那个过时的小楼里面有他的老师他的红姐他的牵挂在里面。 徐行叔叔来了，高胜寒不需要牵肠挂肚不需要担惊受怕了，但是，心中的那份牵挂他放不下。 看见徐行叔叔将罗书记带走了，高胜寒精神轻松了许多； 看见朱校长和提着一大包水果的张主任走进了小楼，高胜寒心里高兴了许多； 后来看见徐叔叔和另外一个叔叔又回来了，那个叔叔手里也拎着一个袋袋，高胜寒感到的是一片暖洋洋的，他打定主意，放学了不回去，过去照顾照顾虚弱的红姐。 再后来，高胜寒现进入了小楼的四个人一起去了办公大楼。他们轻轻松松的样子，让高胜寒放心了。 特让高胜寒意想不到的是，最后一节课，居然是李老师来上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朱校长烦透了，他站在窗前，看着老罗在徐大的亲自“陪同”下，上了校门口的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 小县城不大，过了几分钟，估计徐大到了局里，朱校长给他打电话了。“徐大，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刑事拘留？” “领导放心，老罗在车上答应会配合我们的工作，等一下笔录做好了，我打算让他回去，不过，需要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你愿不愿意做他的担保人？” “好吧，我担保吧，毕竟同事一场，老罗人不坏，就是喜欢沾花惹草，老毛病了，你们给他治一治也好。网 ｗ一ｗ网ｗ说．一８八１一ｚ一ｗ ．说ｃｏｍ不需要我过去吧？” 不要说是有身份的朱校长，一般老百姓谁愿意没事跑到公安局去呢？去的人，有几个没事的。 “嘿嘿，我怎么会让领导屈尊呢？等一会我亲自过来一趟，麻烦领导多关注一下李乱红老师，她是你的兵，也是受害人，千万要做好善后工作，防止她一时想不开，走极端。” “老兄，你放心，我不是糊涂虫，我在学校等你，晚上我做东。” 朱校长马上通知刘科长去照看一下李老师，防止生意外，接着通知张主任立即到办公室来。 张主任来了，朱校长简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你去市多买一些慰问品，我们去看望一下李乱红。老罗这次即使是不判刑，在领导岗位上肯定是不合适的，我打算向组织上推荐你接替他的工作，不要张扬出去，自己有个心理准备就可以了。” 张主任似乎不觉得意外，他平静地问：“高二年级的工作，你计划谁来接手？” “你的意见呢？”朱校长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现张主任不仅能够为自己着想，具有远见，还能够有处理问题的方法，是个快被埋没的人才。 如果不是生一些变故，朱校长也认为这个人和老罗差不多，属于明哲保身混日子过的老好人、老狐狸。 老罗在生活上面不检点，喜欢吃窝边草，朱校长是早有耳闻的，没有弄出事情来，也没有证据，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主任没有绯闻。 “从多方面考虑，我个人认为李乱红比较合适，她的弱项是年轻缺乏经验，优势也是年轻，有活力有潜力。她现在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提拔她，对她来说，意味非常，对学校来说，可以平稳的度过这个多事之秋，对校长你来说是做了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 我去买东西，你拿主意。”张主任点到为止，赶紧去办事情了。 朱校长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有点拿不定主意，担心李乱红不能胜任，张主任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他放心了，大不了这个学期，让张主任继续兼职，下个学期正式任命李乱红。 朱校长想好了，下个学期高二年级的工作，让张主任分管，这样分管教学工作的副校长肩上的担子也减轻了许多。 朱校长看见张主任进了大门，马上下楼，两个人一起去看望李乱红了。 到了李乱红家里，朱校长进门一看，刘科长坐在沙的一头，李乱红在另一头。 客厅已经收拾整齐了，李乱红也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坐在沙上，你能够看得见她的精气神。 这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孩子，朱校长很满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朱校长让刘科长回去，他在沙上靠近一点李乱红坐下。他开口没有安慰李乱红，而是出人意料的问，“李老师，下面一节课，你能不能去上？” 朱校长从两个方面考虑的，一，李乱红去上课了，师生中对生在这里的事情的猜疑和议论会渐渐平息；二，李乱红能够去上课，说明这个女孩子不但内心强大，而且懂得顾全大局，这对于一个中层干部来说，特别重要。 李乱红看了看校长和张主任，清楚他们不是在强迫自己，是希望看到自己坚强起来，她点头答应了。说句实在话，她也放心不下班里的学生。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没当过老师的，有几个人知道，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老师，他（她）会比任何一个父母都操心。从他（她）踏上讲台的第一天，到退休黯然离开的那一天，他们有不操心的一天吗？ 父母看见的是一个或者几个自己的孩子，而老师面对的是几十个别人的孩子，几十双渴望的眼睛。 一个孩子有出息了，他能够光宗耀祖，能够为教子有方的父母带来无比的荣耀，那时候，老师在干嘛？他们只是默默的旁观者。 朱校长感动了，将心比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要求是苛刻的，尤其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说。他赞许的看着李乱红老师，“你今天克服一下，明天好好休息一天，我来安排。” “不需要，我没有那么脆弱，晚上早点休息完全没问题。”李乱红觉得今天不休息，明天休息，那完全是多此一举。 “好，张主任，你明天做好办移交的准备，我上午去一下教育局和组织部，下午召开校长办公会议。”朱校长确定自己不需要再等到下个学期了。 校党委书记的任命是组织部决定的，他需要走组织程序，先打招呼建议张主任代理工作，至于年级主任的任命，他只需要在校长办公会议上走走形式。 李乱红不清楚朱校长的安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想也没想。等到徐大来了，她才知道是毛毛又一次救了自己。 徐行一进来，气氛活跃多了，他半开玩笑的说，“李老师，你造化不错，看来毛毛不但是你的好学生，还是你的福星，小救星。” “李大。”徐行边说边找到一张小凳子，坐下来，看见大家望着他，马上说，“我的徐大是有任期的，李老师的大美女是终身制的。有争议吗？事情我了解清楚了，你的清白不需要证明，谁人背后无人说，谁向组织上反映，谁举证。我如果是校长，我要为高胜寒同学申请见义勇为奖励。” “徐大，徐大，这个话不能随便说，老罗好在身体强壮，如果有个‘三高’什么的，那事情就大了去了。高胜寒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勇敢的，我充分肯定他，但是，老罗好歹也是师长，不好倡导的。社会舆论会炒翻天的。” “嘿嘿，领导，我是说着玩的。”徐行怕校长对毛毛有成见。 徐行到了校长办公室，办理了担保手续，就跟朱校长聊起了天。他们聊的是高胜寒。 徐行说，“这个小家伙是我看着长大的，本质好，有担当，脾气倔，跟他老子一样，不怎么拐弯的，跟我动手对练的时候，都不知道手下留情的。” “别说了，他胆子太大了，你要提醒提醒他，把握好一个度，这个小子连我都敢下手。”朱校长笑着说了高胜寒拧自己手的手的事情。 徐行也笑了，心里说，如果你不是校长的话，大概我现在看见的就是一个猪八戒了。 说归说笑归笑，放学铃声一响，徐行马上给毛毛打电话了。 “毛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打你的那个人今天判了三年，另外，你今天早一点回家，不要跑到外面去，校长说了，晚自习今天可以不来。以后碰见类似的事情，千万不能冲动，要有一个度，万一将对方打死了，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防卫也必须是在有人身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使用。记得早点回家。”徐行当着校长的面说的。 朱校长说，“我说了他可以不来上晚自习吗？是不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徐行点点头，“不说了，你安排到哪里去？今天我想痛痛快快的喝一顿酒。” 高胜寒看见李老师能够上课了，放心了，接了徐叔叔的电话，心情特别好，装好手机几乎是小跑着下楼的。 楼道口有个人拦住了他，是杨柳。 杨柳看见高胜寒停下了脚步，什么话没说，走在前面了。 高胜寒想起来了，要陪她回家，陪就陪吧，尽管心里有点别扭，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了杨柳的后面。 让高胜寒意外的是，楚天阔、冯景异，还有方丛、吴芳草这些人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高胜寒心情愉快的完成了陪同任务，回到家，现母亲神情异常，精神恍惚，急了。 “妈！妈！妈！你怎么了？” 母亲看了一眼茶几，高胜寒才现茶几上有一份判决书，是他爸爸的，判刑六年。 高胜寒从放下判决书的那一刻开始，人生中过去拥有的一切甜蜜都被划上了休止符。 第024章：失去了知觉 “妈，告诉我，受贿二万四是怎么回事？我们家再穷，缺这一点钱吗？”高胜寒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八一小说网 说 “这是去年你爷爷去世的时候，欠了医院的钱，帝豪大酒店的陈老板送过来的，他是你爸的老战友，怕你爸不会收下，装在白纸包里面的。”母亲说的有气无力。 “为什么不给还他呢？”高胜寒清楚他爸的为人，做事情干净利落的。 “红包是可以退回去不收的，白包是不能退的，只能在别人办白喜事的时候还情的。” “那属于人情往来呀？” “人情往来别人会问，怎么会送这么多呢？关键是陈老板在送礼的账单上记了账，跟其他的人记在一起了，你爸说不清楚了。别人相信吗？” 高胜寒总算是搞清楚了一点，“因为我爸收了二万四，就说他是黑社会的保护伞？” “开庭我去了两次，大概是帝豪大酒店前两年生打架斗殴，对方有一个人受了重伤，说你爸贪赃枉法故意网开一面，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今天那个打你的人，也判了刑，他就是当年那个将别人打成重伤的。” 高胜寒想想，“不对呀，如果故意网开一面的话，别人为什么要报复我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他将疑问告诉了母亲。 母亲说，“我怎么搞得清楚这些事情，你安心读书吧，你爸放弃了上诉，我们等他吧。六年很快的，我跟你爸到银城来，转眼间整整十八年了。你不要让他失望就可以了。吃了饭，早点去上晚自习，放了学早点回家，好吗？” “我不去上晚自习，在家里陪你。”高胜寒想起了徐行叔叔交代的话。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我不要你陪，从你爸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有了心理准备，早想开了，不用担心我。放心吧，跟你爸结婚到今天，以前我是天天提心吊胆的，现在拿到判决书了，我算是彻底放心了，监狱长是你爸的老战友，在里面没人会欺负他，他也不用去寻找对手了，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考上公安大学，希望你圆他的大学梦。懂吗?” 初中毕业的高义，十八岁入伍，是七五年的兵。网 帝豪的陈总是高义新兵连的战友，离开新兵连，当年的小陈下了连队，投弹、打靶、越野都是尖子的高义去了师部侦察连。 高义在侦察连风生水起，一年新兵，二年班长，三年副排长，正好赶上了从士兵中提拔军官的最后一班车。 高义离开侦察连的时候是连长，没有文凭的他转业到地方，从泉州当地带了一个爱慕英雄、对他死心塌地的姑娘回来，托长打招呼，选择分配到了公安局。他依然喜欢搞侦察。 到了刑警大队，高义又从头开始，从一名普通的侦查员慢慢的，一步一步由副大队长、大队长，走到了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的岗位。 高义在年轻的干警面前经常说，“我是大老粗，羡慕你们哪。” 高义有时候当着他们的面，跟儿子开玩笑说，“毛毛，清华北大考的上也别去，就给我读公大，帮老子扳扳本，省的这些天之骄子在我面前牛逼哄哄的。” 高胜寒当然懂老爸。老爸是希望儿子子承父业，比自己干的更辉煌。 但是此时此刻，母亲的轻声细语，异常的平静，令高胜寒反而心里慌了，他仔细一观察，心不由得一阵阵的痛，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一头乌黑秀的母亲，转眼间有白星星点点的散布在其中了。 “须皆白”——“莫须有”，高胜寒突然问母亲，“我爸被判刑，里面是不是有阴谋？” 神情黯然的母亲，眼睛里面像夜空有流星划过，瞬间又暗淡了。 “你爸是个刚强的人，哪怕有一线希望，他是不会放弃的。他放弃了上诉，肯定是知道上诉没有意义了。他前几天托人带了一句话给我，让你永远不要去过问他的事情。记住了吗？” 高胜寒点点头，“放心，我记住了。” 听妈妈的话，高胜寒上学去了。 高胜寒记住了老爸的交代，但是，他没有打算听老爸的话，因为他从老爸的话里面听出了弦外之音。 为什么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情？而且加上了一个期限，“永远”！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知道我太渺小了，如果我去过问，去追究，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撞得头破血流。 知识改变命运，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唯一途径是读书，读书，读书！ 下了晚自习，高胜寒出了楼道口，意外的没有见到杨柳。 高胜寒没有心情等待，低着头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缓慢的走出了校门口。 校门口人很多，高挑的高胜寒还是一眼看见了杨柳迎面而来。 高胜寒停下了，他在等待。 “走吧。”杨柳来到高胜寒面前笑着说，笑容有点干巴巴的。 高胜寒没有动，他还在等待。 “怎么不走了，走吧，我们一起走。”杨柳意识到了高胜寒不动的原因。 高胜寒不动，是在等待杨柳走前面，这是他们的约定。 高胜寒默默无语的陪同杨柳离开了主街道，拐进巷口的时候，他突然察觉到后面有异常。 当高胜寒回头一望，心里头一下子感觉堵得慌。 在他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默默同行的还有张博飞、楚天阔、冯景异，还有方丛、吴芳草、马迟迟、施青红，最后面的是张博飞的两个跟班。 霎那间，高胜寒明白了，这些好同学不是来陪杨柳的，是特地来陪自己的------ 在一中学校食堂的一号包厢里，坐着朱校长、徐行、张主任、刘科长，还有一个徐行的随行干警。他们在推杯换盏。 朱校长问徐行，“徐大，高局长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行摇摇头，“今天判了，六年。” “多少钱？才六万？”朱校长知道，贪污受贿大致上是一万判一年，金额大了另当别论。 “两万四。”徐行抬头冲着天花板长长的吐了一口烟。 “就这么一点钱？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朱校长想不出来高义还会有什么其它的问题。 “其它的事情还可以说得清楚，涉及到金钱那是贪污腐化，谁也没法开口。”徐行端起酒杯，一仰头，半杯酒下去了。“领导，说一句我不该说的，他高义要钱的话，二十四万是事吗，两百四十万都不是事，他干嘛要两万四！喝酒，不说那些没用的事。” 星期天一大早，徐行借了一辆别克轿车来到了毛毛家里，他想去第三监狱看看师傅，顺便送他们母子去探监。 上了车，跑了一段路，高胜寒的母亲歉意的说，“徐行，难为你了。” “嫂子见外了，没关系的，你们不去我也要去的，正好有伴。” “徐行，以后少过来，别人看见了可能会不高兴的，对你影响不好。” “嫂子，我来不来都一样，别人只要看见我，心里就不舒服的。我也无所谓了，一朝君子一朝臣，迟早是要靠边站的，怕个鸟。”徐行满不在乎的说。 “叔叔，那个别人是谁？”高胜寒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徐大。 “管他是谁，大不了让我陪你爸聊天去。”徐行不屑地说。 “叔叔，你相信我爸爸吗？”高胜寒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好低级的问题。 “你相信他吗？”徐行反问道。 “当然。” “我今天告诉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哼哼，我这一辈子被他害惨了。” “不会吧？他会害你吗？” “谁相信他，他害谁，我以前特别相信他，结果被他害的最惨。我刚分配到银城的时候，一直想调走，他说就跟我干吧，你看嫂子怎么样，泉州第一美女，跟我干，明天帮你介绍银城的第一美女。我老婆，你那个婶婶，你看见过吧，是银城第一美女吗？地地道道的银城第一悍妇，就是他干的好事。” “徐行，你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不怕跪床脚吗？”高胜寒的母亲笑他。 “我现在不怕了，她想告状找不到这里来。毛毛，他叫你不要读清华北大，真的不要再听他的，你没看见吗？他今天抓这个，明天抓那个，结果怎么样，把自己抓进去了吧。” “叔叔，你相信我爸爸是罪犯吗？” “毛毛，你爸爸当然是罪犯，他不是罪犯，这个世界上罪犯就不多了。”徐行看一眼毛毛，“他是罪犯的罪犯。等一下见到你老爸，只管听他说就是了，不要问这些问题。你越简单他越放心。” 第三监狱离银城有将近一百华里，高胜寒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因为是星期天，来探监的人很多。跟高胜寒母子一样，不知道探监有规定时间的也很多。如果不是徐行来了，他们根本见不到人。 监狱长，高胜寒的母亲认识他，可是她没法联系得到。 徐行跟高义来过几次，他打了电话给监狱长。监狱长马上通知下面安排了他们见面。 探视区里面有二十多米，像银行差不多，玻璃墙将里面的犯人与探监的人分开了，里面一个座位面前一台电话，外面两三个座位前面一台电话。 里面有十个座位，也就是一次性可以让十个犯人同时与探监的人见面。见面的人中，里面、外面，有哭的也有笑的。 高胜寒扶着母亲来到了最里面的座位上，等待老爸的出现。 高义虽然也剃了光头，脸色苍白，不过精神不错，走过来，坐下，会让你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军人出身的干部。 高胜寒把电话递给了母亲，母亲将话筒靠近耳朵，看着老爸一句话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老爸高义连话筒都没有拿起来，他像坐在长面前一样，中规中矩严肃认真。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 五六分钟后，母亲把话筒递到了儿子的面前，高胜寒急忙接过来，他看见老爸的手摸到了话筒，还没有拿起来，人骤然站起来了，眼睛可怕的睁大了。 高胜寒扭头一看，母亲正在慢慢的慢慢的往边上倒下去。“妈——”高胜寒扔掉话筒，迅抱住母亲，母亲牙关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 第025章：高义是混蛋 “妈！妈！妈！”惊恐万状的高胜寒将母亲抱在怀里，他在不停地呼唤。八一小说网 ｗ小ｗ说ｗ一．八８小１八ｚ ｗ说． ｃ网ｏｍ 玻璃墙那边的高义在急切地敲着玻璃。 冷静的是徐行，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拍拍毛毛的肩膀。 高胜寒看见老爸在紧张地敲玻璃，不时指指话筒，他马上捡起话筒，“爸，妈妈她到底怎么了？” 高义拿起话筒，“听着，你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要慌，把话筒给徐叔叔。” “徐行，你知道万监狱长的电话吗？好，马上请他想尽一切办法救人。”这时候的高义不像犯人，更像一个指挥长。 “高局，我在打他的电话，嫂子的情况可能比较严重，怎么办？”徐行请示。 “不惜一切代价抢救，毛毛太小，需要你帮助，拜托了！”高义有心有力无可奈何呀。 “万监狱长，我是银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徐行，高义的夫人殷勤犯病了，现在探监室，需要紧急抢救，有问题吗？”徐行沉着的说。 “没问题，我马上过来，医护人员很快会到的，不过我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你要做两手准备。” 战友，危难之处显身手。在部队的时候，万监狱长是作战参谋，跟侦察连连长高义是战友是老乡是同一年的新兵，而且经常合作。 安排布置好了，放下电话，万监狱长急匆匆赶到了，在他的指挥下，医护人员用担架将高胜寒的母亲抬走了。他临走之前，用话筒安慰高义，“你回去吧，放心，有我们在呢。” 狱医检查后，初步诊断是脑溢血。经过一番简易的急救，挂上氧气袋后，建议尽快送大医院抢救，他们只能对付对付小病小痛的，这种情况他们无能为力。 万监狱长看着徐行，徐行说，“我判断也是脑溢血，已经报了12o，我们人民医院的救护车估计已经在路上了。八 一中文 ” 高义回到号子里面哪里坐得住，没几分钟，他将狱警叫过来，“打个电话给万监狱长，我要见他。” 狱警为难了，大队长交代他平时关照一点这个人的生活，他知道这个人有点来头，可给监狱长打电话他不敢。 “我爱人在抢救，抢救知道吗？**讲纪律，也讲人道！”高义的语气里面有了火药味。 “我，我问一下。”狱警，“监狱长，oo7号高义他要求见你。” “我在医务室，你亲自带他过来。” 得到监狱长的同意，狱警领着高义急匆匆赶到了医务室。 “老万，殷勤什么情况？不会是脑溢血吧？”高义心急如焚。 “是脑溢血，要马上抢救，我这里没办法，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在路上了。估计要做开颅手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能够看护吗？”万监狱长问。 “只有毛毛了。”高义走到妻子面前，望着这个跟他没有享过一天福的女人，拿起她的手，无语凝噎。 “孩子这么小，还是向他外婆家求援吧。”万监狱长摸着高义的肩膀。 “老万，你让我怎么开口？怎么开口！”高义一只脚跪下来，将殷勤的手贴在脸上。 “高义，现在不是争面子的时候，救人要紧，开颅手术要到省城去做，安全系数高一点，可是人力物力你让毛毛一个人怎么办？再说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候怎样跟殷勤父母交代？”万监狱长在老战友肩头锤了一拳。 高义缓慢的站起来，看着儿子高胜寒，果断地说，“向你舅舅求援吧，在我的抽屉里面，有一本部队的笔记本，最后一页有你外婆家的电话，殷壮志是你舅舅，告诉他，你是毛毛，是我高义的儿子，告诉他，你妈妈的病情很危险，告诉他，暂时不要让你外公外婆知道，但愿他们没有改电话号码。八 一中文 ｗ网ｗ一ｗ八．８１ｚｗ．ｃｏｍ” “爸，如果电话号码改了怎么办？”高胜寒着急的问。 “改了我也没有办法了，我有十年没有打过了。如果联系不到，抽屉里面有你妈妈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万块钱，是你妈妈攒起来，准备供你读大学的，先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的话，就将房子卖了，房产证和银行卡放在一起的。” 徐行说，“高局，钱好办，我们会帮忙想想办法，关键是每天的护理，我要上班，毛毛要读书，怎么办？” “不读也罢，我欠了他妈妈的，父债子还，谁让他是我高义的儿子呢。”高义平静地问儿子，“听清楚了吗？” 高胜寒望着父亲，毅然的点点头。 “我走了，老万，徐行，你们能帮的就帮帮毛毛，等我出来了，再请你们喝酒。”高义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回他的号子去了。 高胜寒母亲上了救护车，万监狱长到同事那里凑齐了一万块钱，交给毛毛，“先应一下急，少了打电话给我。” 高胜寒不肯收。徐行过来说，“毛毛，收下吧，这是叔叔给你的，不犯法，以后有钱再还给叔叔。” 徐行是紧跟着救护车到的人民医院，嫂子殷勤进了急救室，他马上跟高胜寒商量，“如果需要开颅手术，我们马上去省城，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挂号。” 徐行在第三监狱的时候，就同人民医院的院长联系了，希望他派最好的医生在急救室等待。 院长亲自来了，心脑血管的主任医师也来了。他们采取了急救措施后，告知徐大，病人需要开颅手术，我们这里也可以做，只是医疗设备不如省城，你们尽快做决定。 徐行问，“现在去省城，会不会耽误抢救时间？”当他得知时间没问题后，马上让毛毛回家收拾换洗衣服，找到银行卡和笔记本，打的去打的回，他一边办理了转院手续，拜托院长同省城熟悉的专家和医院联系，一边通知老婆立即去银行取五万块送过来。 安排好了，徐行打电话给吴楚局长请假，“吴局，我有点私人的紧急事情，需马上去省城，估计最迟要明天下午赶回来。”刑警不能随便离开辖区，必须保证随叫随到，何况他是大队长。 “出了什么事情？”吴楚局长关心地问。 “高义的爱人突脑溢血，他家里只有一个小孩在家，没人帮忙，而我正好在现场。”领导不问，徐行不会说，领导问了，他也不会撒谎。不要说是嫂子，就是老百姓，他在现场他也不会不管，救死扶伤是公安干警不可推卸的职责。 “应该的，我支持你，放心去吧，队里的工作我会安排好的，如果有必要，可以到后天回来，到时候你提前打个招呼。”吴局长表现的很通情达理。 在去省城的路上，坐在救护车里面，徐行问，“毛毛，笔记本带来了吗？带来了，现在打个电话给你舅舅吧，让他们尽快赶到省城第一人民医院来。” 高胜寒点点头，拿出笔记本，拨打了最后一页上面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是个苍老却中气很足的人，“哪位？你找谁？” “舅舅，我是毛毛，我妈妈很危险。”对方是他妈妈的亲人，是他的亲人，虽然从未谋面一无所知，高胜寒还是控制不住边说边哭了。 “你是哪个毛毛？” “我是高义的儿子，殷勤是我妈妈！” “你叫高义那个混蛋跟我说话！”对方怒气冲冲的大声说。 “舅舅，我、我、我爸爸被抓起来坐牢了。”高胜寒泣不成声了。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只听见话筒里面在叫，“壮志，壮志，你外甥的电话，你、你来说。” “毛毛吗？我是舅舅殷壮志，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舅舅，我妈妈得了脑溢血，不省人事了，马上要到省城抢救，我爸爸让我向舅舅求救。” “你现在在哪里？”殷壮志平和的问。 “我在去省城的救护车上。”高胜寒依旧在抽泣着。 “你们准备到省城哪一家医院抢救？” “第一人民医院。” “你爸爸高义呢？他不在车上吗？” “他被关进了第三监狱，判了六年刑。” “高义是混蛋，他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啊，我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他，高义这个混蛋！咔嚓。”殷壮志控制不住了，他也火了，他使劲搁下了电话。 徐行一看毛毛的神色不对，马上问，“你舅舅怎么说？” 少年高胜寒抹干了眼泪，气呼呼地说，“他们说我爸爸是混蛋，我爸爸是混蛋，他们不是混蛋吗？这么多年来，他们谁来看过我妈妈吗？看过我吗？难怪我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们。” “你舅舅只说了你爸爸是混蛋？”徐行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一个人也说了。”高胜寒仰起头，倔强的个性爆了，“没有他们，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妈妈！哪怕是卖血卖肾。” 高义是谁？高义是我高胜寒的爸爸，是英雄，谁说他的坏话都不行。舅舅，舅舅，你凭什么说“高义是混蛋！” 第026章：不去上课了 跟舅舅通了电话，原本怀揣着一线希望的高胜寒，一下子坠入了痛苦的深渊。 没有徐行叔叔在身边，从未踏出过校门的高胜寒肯定会一筹莫展。但是，有徐行叔叔在面前，高胜寒还是渴望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可以依靠。 高胜寒的老家在银城县高桥镇，离县城有五十多华里，他有一个大伯，一个姑姑。 姑姑嫁到了邻县，年迈多病的奶奶跟大伯住在一起。 多年以前，奶奶和爷爷到县城小儿子高义家里住过几个月，后来怎么也不去了。一方面，县城一个熟人没有，他们不习惯，另外，老人怕在外面倒下了，不能落叶归根。 大伯跟他们家的关系不好，那是因为前两年高胜寒的爷爷过世的时候，两个老兄弟闹矛盾了。 高义三十多年在外面工作，而今在公安局当领导，不能常回家看看父母，大哥能够理解，也习以为常了：自己无非就是多做一点，没关系，亲兄弟嘛。 兄弟高义偶尔回来一次，大哥会叫上几个在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作陪喝酒。 村里有个在土管局当科长的远房亲戚，他回家比高义多，拿给在家里照看老人的兄弟们的钱也比高义多得多，别人说高义抠门，大哥也能够理解：兄弟在外面做事情，能够稳稳当当，自己放心哪。 说实话，有个亲兄弟在外面混得有头有脸，村里没人会欺负他们家里，自己脸上也有光。 那年上半年科长的老娘过了，在村里大办酒席，城里光小汽车来了二十多辆，请了三十二个“八仙”，那是风光大葬。仅仅是花在墓地的钱，就有二十多万。 下半年高胜寒的爷爷过了，从城里来的只有高义的十几个战友，四五辆小汽车。兄弟不喜欢搞排场，大哥明白。 大哥打算也请三十二个“八仙”，高义不同意。大哥退了一步，准备请十六个。兄弟高义还是不肯，说，“八仙就是八个人，没必要搞那么多人，多了还叫八仙吗？” 大哥脾气了，“你舍不得出钱，另外八个人的钱，我一个人出。八 一中文 没有十六个，我们兄弟怎么有脸抬寿房出门呢！” 高义没有再三反对，大哥觉得勉勉强强过得去。 等到老人入土为安了，大哥忍无可忍了。 大哥坚持墓地规模一定要过科长家的，墓地是全村人年年看得见，天天看得见的，大不了花三十万，他愿意将前些年打工赚到的十几万块钱，拿出十万来，弟弟高义是当官的，他应该出二十万。 高义到哪里去搞二十万，他说没有那么多钱。可是谁会相信呢？ 大哥也不相信。大哥知道弟弟一百万绝对没有，五十万不一定，但是从部队到地方，当官当了差不多三十年，一年一万肯定有，何况弟媳妇也有工作，更何况他们只有一个小孩，自己有三个小孩。 没有三十万，那出去当什么官，还不如跟自己到外面去打工。 高义接到电话马上要走，他留下三万块钱，让大哥看着办，自己默默地上了车。 大哥一看，真的火了，心里哪个气呀，你这个弟弟怎么就不知道好歹，不管别人会怎么看不起我们家里人呢。 大哥不知道怎么跟高义说得清楚，他跑到汽车前面拦着，不让弟弟走。 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高胜寒的奶奶出来了，她拉开了老大，让小儿子走了。老人说，“生前你们尽了孝道，可以了，人死了花那个冤枉钱干嘛。” 高义动车子，大哥冲到车门边，大声宣布，“高义，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兄弟了，你也不要回来了，妈也不要你管了。” 生这一幕，高胜寒是亲眼看见的。 回家的路上，高胜寒问了老爸，“爸，大伯是真的生气了，他说的有不错，你为什么不听他的呢？” 高义是苦笑着说的，“不要说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拿得出也没有必要。八 一中文 ｗ网ｗ八ｗ说． ８说１小ｚ网ｗ说．八ｃ说ｏ说ｍ你大伯是希望靠风水改变命运，如果花钱能够改变风水，改变命运，那么当官的永远会世世代代当官，有钱的子子孙孙有钱，不可能的。” 以至于后来，奶奶过的时候，大伯对孤单单一个人来奔丧的侄子毛毛说，“你爸爸不相信迷信，不听我的话，舍不得花钱，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怎么会从副局长当成了牢房里面的犯人呢？你看看人家当时是科长，现在是副局长了。风水很重要啊。” 高胜寒前往省城的时候，想过是否要通知大伯的，后来想想，还是抢救了妈妈以后再说。 到了省城，因为银城医院院长提前联系了，高胜寒的母亲很快就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做，医院让病人家属去交钱，预付五万。医生告诉他们做好准备，正常费用不会少于十万。 高胜寒一看交款单，再一听医生说的，马上就傻了。自己身上包括银行卡总共才六万，在县城人民医院花了五千，救护车先后付了七百，怎么办？回家卖房子也来不及呀！ 当徐行叔叔从包里面拿出五万来的时候，高胜寒接过钱，想也没想，冲着叔叔跪下了。雪中送炭，这送的是救命的“炭”，救生他养他的母亲的！ 徐行双手托起高胜寒，“毛毛，起来，从今天开始，你要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挑起家里的重担。我能够有今天，是你老爸一手栽培的，应该的，钱你不用担心，明天我回去会再给你的账号上汇五万，少了再告诉我。你现在去交钱，熟悉一下医院的流程，免得我走了你摸不着头脑，再到银行把钱全部取出来，然后个账号到我的手机上。路上要小心。” 高胜寒回来了，徐行去附近开了一间房，然后买了一些吃的，他们已经有两顿饭没吃了。 看到高胜寒吃不下去，徐行做思想工作了，“毛毛，照看你妈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吃饭不行，你要像你老爸学习，他最大的特点是沉着，越是大事情越冷静，越懂得保存实力，没有实力你怎么坚持。你老爸是个挺搞笑的人，他特别刚强特勇也特狠，可是你看过去他却是文质彬彬的甚至弱弱的。他文化水平不高，初中毕业，喜欢看书说得过去，但是他特别喜欢把自己弄得很有文化一样，我估计你妈妈也是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 “我妈妈很崇拜我老爸的，在家里，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说过重话。”高胜寒是说真话，贤妻良母没有哪个比自己的母亲更名副其实。 “毛毛，看见没有，这也是本事。你老爸不仅善于麻痹敌人，还善于伪装自己迷惑自己人。我正规大学毕业，算是个有文化的人吧，你婶婶天天说我没文化像个大老粗，把我这个六尺汉子整的像个小媳妇。”徐行懂得怎样给犯罪分子施加威慑力，也晓得如何缓解毛毛的心理压力。 高胜寒听说过徐叔叔怕老婆，没想到他是真的怕老婆。 高胜寒觉得不可思议。他一直觉得整个银城公安局，没有一个比徐叔叔更高大更威猛更威风凛凛的，这样一个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人，怎么对付老婆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呢？ 高胜寒开始吃东西的时候，万监狱长打了徐行的电话。 徐行将这里的情况向万监狱长简短的说了一下，“你要不要跟毛毛说几句话？” “好的，手机给毛毛吧。毛毛，你不要着急，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资金有困难没问题的，你个账号给我，我会联络其他战友一起来想办法的，过几天等我休假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你们的。”万监狱长安慰道。 “万叔叔，你以前认识我妈妈吗？”妈妈的身世，高胜寒一直觉得是个迷，他只知道妈妈是大学生，外婆家是华侨，老家是泉州的。 “当然认识，你妈妈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你老爸高义的牛粪上。”这个不是万监狱长一个人说的，老战友都这么说的，高胜寒也听过别人当面说他老爸。 “万叔叔，他们怎么认识的知道吗？” “知道，你爸有一次在车站，现别人偷钱包，他将那个人抓住了，没想到遭到了对方另外两个同伙的围攻，他小子走桃花运，你妈妈当时正好在边上看见了，你妈妈看见这个小子赤手空拳将三个小偷全部制服了，马上鬼迷心窍了，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到了部队，后来，不顾家里的坚决反对，跟你爸私奔到了银城，然后才有了你。” “你见过我舅舅吗？” “没有。我见过你外公外婆。他们到部队向师长反映你爸的问题，接待的是参谋长，参谋长让我去叫你爸，他们谈话的时候我在场。” “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吗？叔叔。”高胜寒太想了解母亲的一切了。 “记得，你外公说他破坏军民关系，他说是自由恋爱。你外公问他，你能给我女儿什么。他说我不能给你女儿荣华富贵，但是能给她幸福。你外公说住高楼大厦是幸福，吃糠咽菜也是幸福，我女儿虽然不是千金小姐，但也是大家闺秀，你准备让她吃糠咽菜吗。” “我爸怎么回答的？” “他厚着脸皮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妈，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再后来呢？” “再后来你外公气呼呼的走了，不久你爸也转业了，部队的汽车将转业军人一起送到了厦门火车站，你妈没有告诉家里，一个人，什么也没有带，打的跟着汽车也到了火车站，就这样跟你爸走了。” “他们以后没有去过泉州吗？” “你出生后，带你去过的，估计你外公很倔，具体情况不知道，反正你们一家人是灰溜溜回来的。你爸是个认死理的人，你妈也有个性，估计你外公、舅舅也个性强，没关系的，血浓于水，你不要急，好好跟他们沟通，世上只有恨铁不成钢的父母，没有不疼爱孩子的爹娘。” 跟万叔叔通了电话，高胜寒总算是多少知道了一点父母的过去，他更觉得母亲真的了不起，除了是个贤妻良母，还是个敢于为爱而不顾一切的知识女性。 徐行提醒高胜寒，“毛毛，时间还早，你赶快打个电话给李老师请个假。” “叔叔，你估计需要请几天假？” “不好说，根据类似的情况来看，如果手术顺利的话，至少要半个月出院，出院以后，最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恢复期，想恢复到能够生活自理，没有一年以上，可能性不大。” 高胜寒拨打了李老师的电话，“红姐，我妈妈生病了，需要我护理，从明天开始，我不去上课了。” 第027章：该来的会来 “毛毛，高胜寒，不要急，说清楚，你妈妈得了什么病？”李乱红自己急了。 ｗ ｗ一ｗ一．一８一１说ｚ小ｗ一．小ｃｏｍ “脑溢血，明天要开刀。” “你在人民医院吗？” “我在省城的医院。” “大概需要请几天假？” “我不请假，跟红姐打个招呼，以后我不上学了。”高胜寒打定主意照顾妈妈一辈子，至少是等到老爸回家吧。 “高胜寒，高胜寒，你不可以弃学的，你可以请假在家里自学，也可以休学一年，我们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谢谢红姐，再见。”高胜寒挂了电话。 徐行对毛毛说，“我回去跟你们老师和校长商量一下，看怎么办更合适，书你肯定是要继续读的，前期的护理你自己做比较好，恢复期的护理可以请保姆的。” “不请保姆，我自己来，直到我妈能够生活自理。我答应了我爸爸的。” “你妈妈要护理，你也不能放弃学业，大家想想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徐行说，“毛毛，现在我们分两班轮换休息，我在医院附近开了一间房，是你先去休息，还是我去？” “叔叔先去吧，我现在根本睡不着。” “好的，你要关注吊的药水瓶，千万不能吊干了才叫护士，也要留心你妈妈的呼吸情况，有异常马上通知值班医生。”徐行认真的交代了一番。 徐行出去了，高胜寒想了想，如果徐叔叔明天回去了，在这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怎么办？妈妈面前肯定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人，自己吃喝拉撒睡怎么解决？ 高胜寒想到了老家的大伯，想到了向他们求援。 高胜寒从母亲的小手包里面拿出她的手机，查找到大伯的号码，拨过去了。八 一中文 “大伯，我是毛毛。” “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你去看过他了吗？他人还好吗？”好事不出门，兄弟被判了刑，大伯第二天就知道了。 “我今天去看了他，人还好，现在我妈妈病倒了，脑溢血送到省城来抢救了，大伯，家里能不能派一个人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我怕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你妈得了脑溢血，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上午，现在已经送到省城的医院来了，明天做手术。” “你爸爸坐牢的事，昨天不知道谁告诉了你奶奶，现在她躺在床上起不来，也需要人照料，我和你大妈都走不开，你弟弟要读书，大姐前不久生了孩子肯定来不了，我联系一下你二姐和姑姑吧，等我电话。” 高胜寒的大伯先打电话给远在福建打工的二女儿高晓风，“晓风，你婶婶在省城住院抢救，你可以请假回来帮忙护理一下吗？” 高晓风正在跟村里一起去的姐妹们打麻将，她问，“是城里的婶婶吗？” “是呀，很危险。” “叔叔呢，他那么有本事，还需要我帮忙吗？叔叔又没有帮过我什么忙，我让他在城里帮忙找一份工作都不愿意，现在想起我了，我没有空。”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叔叔呢，他现在自己也坐牢了，我们不帮他，谁帮他？” “谁帮他我不管，我耽误一天就少一天的钱，你们出我的工资吗？”叔叔当官，高晓风没有沾过光，也不指望沾光了，叔叔坐牢了高晓风更没指望了。我不指望你们，你们也不要指望我。 “晓风，他是你亲叔叔，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呢？” “我不这样说，你拿钱养我吗？挂了，打麻将呐。网 ” 女儿大了也不由老子了，高胜寒的大伯只好给小妹打电话了。 “大哥，有什么事情吗？”小妹高雅很高兴。 “小妹，我们家里出大事了，你二哥被抓起来坐牢了，二嫂今天脑溢血送到省城去抢救了，他一家算是完了，我们也完了，刚才你毛毛侄子打电话给我，让我们派一个人去医院帮忙，我和你嫂子走不开，妈听说老二出了事，一病不起，你有空吗？” “没什么有空没空，谁也不会坐在家里等别人叫你帮忙，有空要去，没空能够不去吗？侄子才十几岁，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老子坐牢了，娘瘫痪了，天塌下来了，我们不帮他，还要亲人干嘛。大哥，你和嫂子照顾好妈，不能再出事情了，明天下午我带被子去省城，嫂子出院了我就回来，你让侄子信息给我，告诉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小妹，家里你放心，你去的时候多带一点钱去，你出了多少，我出多少，救人要紧，弟媳妇是个难得的好人。只能怪你二哥是个木脑壳，不会捞钱，别人搞个几百万几千万坐牢还值得，他为了两万多块钱坐六年牢，不值得呀，都怪大哥我呀，埋我们爸的时候，不应该让他出三万块的，我要他的三万块做什么哟！呜呜呜。”大哥失声痛哭，悔不该当初呀！ 兄弟是什么，兄弟是手足！ 高胜寒接到大伯的电话，得知马上要过来帮忙的是姑姑，而且是带着被子过来的，母亲不出院她不回家，心里特别意外和愧疚。 在高胜寒的印象里面，姑姑差不多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老爸好处的人。 逢年过节，他们家里也会有老战友、徐行叔叔、江似练叔叔等一般人过来走动走动，这些人拿来的好烟好酒，母亲是从来不会像别的干部家属那样，拿到市里面去换东西换现金的。 老爸不抽烟难得喝酒，母亲会将大部分烟酒拿到大伯家去，名义上是给爷爷奶奶的，其实就是给大伯的。给爷爷奶奶，爷爷奶奶怎么舍得吃这么好的东西。 高胜寒没有看见姑姑空手到过家里，他倒是看见姑姑每次来看爸妈，大包小裹的，不是土鸡、野兔就是土鸡蛋、黄鳝、泥鳅，还有不少城里很难买得到的土特产。 姑姑几乎每次都是空手回去的，母亲怎么按着给她东西，她都是不肯要的。 到了凌晨一点钟，徐行来换班了。高胜寒离开了病房，没有到徐叔叔开的房间去。他不敢离开母亲太远，怕有事情来不及，就在附近的椅子上打瞌睡。 省城人民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没有日夜之分，你来我往的人随时都有。 高胜寒半睡半醒的时候，有个人过来问他，“公用卫生间在哪里？” 过了不久又有一个人问高胜寒，“到哪里可以打得到开水？” 当高胜寒刚刚迷迷糊糊睡着了，有两个人过来了，其中一个年纪大的拍拍他的肩膀，“毛毛在哪里？” 高胜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毛毛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毛毛在哪里？我自己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呢。 拍高胜寒肩膀的是殷壮志，殷勤的弟弟，高义的小舅子，毛毛的舅舅。 殷壮志恼火的搁下电话，现老爷子坐在一边气喘吁吁，赶紧通知保健医生到家里来，还好只是心律不齐。 等到老爷子心脏慢慢平复了一些，殷壮志马上跟老爷子商量妹妹殷勤的事情怎么办。 老爷子生气的说，“壮志呀，你也快五十的人了，轻重缓急分不清楚吗？你在这里守着我干嘛？我七十多了，死了就死了，顺头路，你姐姐才比你大一岁，赶快去救她。你姐夫这个人，他的那个性格早出生二十年，一定会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我早知道他不能适应现在的社会。” “爸，你看是不是转到上海去治疗？到那里动手术条件要好很多。” “不要折腾了，现在开颅手术不是什么很难的，县城都可以做，你把以前分给殷勤的钱，连本带息统统带去，高义这个混蛋不要也好，都给我外孙吧。你马上出，带一个得力一点的人去。毛毛太小，他打电话都哭得不行。哎，他这个混蛋，不是万不得已，实在没办法应付了，是绝对不会向我们求援的。这个混蛋自己倒了，就什么都倒了，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不去，你姐姐搞不好只能在那里等死。” “那我去了，爸，你放心，不要急，脑溢血抢救及时没大问题的，就是恢复期比较长。” “我急什么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从她十九年前，离家出走那天起，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老爷子倔强没人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姐姐，殷壮志比谁都清楚。 以前姐姐姐夫偶尔打电话回家，老爷子一听到是他们的声音，总是会很快搁下电话，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现，有事没事老爷子总是会坐在电话机旁边，只要是电话铃声一响，他会第一时间拿起话筒。 如果别人要去接，他会不紧不慢地说，“等我来。” 尤其是最近的七八年，殷壮志说不清楚看见过多少次，老爷子搁下电话的一刹那，若有所失的神情。 慢慢的家里人形成了一个习惯，只要老爷子在家，没人会去接座机了。 殷壮志很早就想换一个尾数是666或者888的吉利号码，老爷子一直不同意，他说，“号码还是老的好，换了会记不住。” 后来殷壮志明白了，老爷子不同意换电话号码，是担心姐姐想家的时候，找不到家里人了。 带着助理，殷壮志坐上汽车，风驰电挚赶到泉州晋江机场，乘飞机到上海虹桥机场，接着转机洪城，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直奔第一人民医院而来。 到了医院，殷壮志查到了姐姐殷勤的病房，急忙忙赶过去了。 殷壮志透过玻璃看见了昏迷中的姐姐，也看见了陌生的徐行。“毛毛呢？”殷壮志不相信外甥会不在妈妈身边。当现一旁的椅子上有一个熟睡的年轻人，殷壮志来到面前随便打量了一眼，年轻人跟姐姐就像是一个模具里面倒出来的，肯定了就是毛毛了。 第028章：一瓶矿泉水 怕万一搞错了，殷壮志叫醒椅子上的年轻人，问了一句，“毛毛在哪里？” 毛毛高胜寒揉揉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马上站起来了，直觉告诉他，来人是殷壮志，是舅舅。八 一中文 ——来人是椭圆脸，不像妈妈的瓜子脸，但是他的皮肤像妈妈一样白皙，身上有一种和妈妈一样与众不同的飘逸的气质。 一股酸酸苦苦的热浪涌上心头，高胜寒望着舅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高胜寒没当面叫过舅舅，他好想好想叫一声舅舅，可是，嗓子里面似乎有个东西堵住了； 少年高胜寒很想哭，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转，就是滚不出来。 殷壮志上前一步，将毛毛紧紧的抱住了。“毛毛，舅舅来晚了。”就在这刹那间，殷壮志得出了一个结论，外甥容貌清秀像姐姐，眉宇间有刚毅浩然之气，骨子里的成分还是高义的居多。 等毛毛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了，情绪稳定了，殷壮志拉着毛毛在椅子上坐下来，“听说治疗费用需要十万以上，将你妈妈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和蔼的殷壮志问外甥，“家里有这么多钱吗？” “家里有五万，爸爸的战友给了一万，里面的徐叔叔给了五万，差不多。” “徐叔叔是哪里的？做什么的？”殷壮志问。 “他是我爸爸的同事，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如果钱还不够怎么办？” “爸爸说了，不够的话将房子卖掉。” “你们的房子应该是房改房，买下来大概一万左右吧，能卖多少钱？” “不知道，以前听说买这样的房子大概要三十多万。” “卖了房子你和你妈住到哪里去呢？”殷壮志心痛的看着年纪轻轻的外甥。八 一中文 “没想过，租房子吧，只要能够治好妈妈的病，住桥洞也没关系。车到山前总有路的。”高胜寒仰起头，看着走廊的尽头，那里看不到路，走过去了，路就在拐角处。 扶着外甥的肩膀，殷壮志突然问，“你相信你爸爸会受贿两万四吗？” “当然不相信，舅舅，你怎么知道是两万四？”高胜寒想起来了，自己没说什么原因，更没说多少钱哪。 “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你现在是高二吧？是不是开始谈恋爱了？” “没有哇，舅舅听谁说的？”高胜寒现舅舅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了，忽东忽西。 “不想跟舅舅说真话是吗？你有没有跟女同学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偷偷的手拉手？”殷壮志说的完全是亲眼看见了一样。 高胜寒不是大吃一惊，而是惊诧万分。吴芳草在桌子下面拉自己的手，高胜寒可以肯定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现了的，舅舅是怎么知道的？舅舅即使是有千里眼也不可能看得见呀！怎么可能？高胜寒惊呆了。 殷壮志招招手，“朱颜，你去外面买点吃的吧，四个人的，肚子饿了。” 高胜寒这时候才注意到，一旁亭亭玉立站着一个大美女。美女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是舅妈吗？”高胜寒觉得如果是舅妈的话，自己刚才没打招呼，那太失礼了。是舅妈的话，好像年轻了一点，不是舅妈的话，舅舅带她来干嘛？ “不是，是我的助理。”每次带助理朱颜出去办事，殷壮志现别人想什么的都有。 “舅舅，我打电话到外婆家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我爸爸出事了，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如果是高连长，他不会问这样低级的问题。你说呢？” “舅舅在我们那里安插了特务？”完全可能，不然的话，跟侦察连连长不搭界，高胜寒明白了。网 “你看多了电视剧，舅舅需要安插特务监视外甥吗？是你爸一根筋，不跟我们联系了，你外公这些年年纪大了，想你们，一方面担心你爸妈，另外是想知道你的成长情况，所以布置了一个小伙子到你们哪里开了一家小店，让他将你们的情况经常跟他说说。你外公也不是特意的，正好那个小伙子想开店创业。” “是开沙县小吃的吗？”高胜寒想起来了，他经常会遇见这个小老板，而且唯一的一次和女孩子拉手就是在那家店里。 高胜寒仔细分析了一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小老板坐在斜对面的收银台，应该只有他可以看得见。当时高胜寒紧张，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同学们身上。 “殷总，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吃，我到病房里面换他出来。”朱颜给殷总一份，递一份给高胜寒，放一份在边上的空位置上，然后去换了徐行。 徐行很意外，他来到门口看着毛毛。殷壮志站起来了，毛毛忙过去说，“我舅舅来了，她是我舅舅的助理。过来吃点宵夜，我舅舅买来的。” 徐行大步走到殷壮志面前，抖擞精神，立正，敬礼，然后，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舅舅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们再不来，毛毛真的支持不了几天的。” 徐行是自内心的代表高局代表毛毛代表自己敬礼的。听见毛毛一句话说了三次舅舅，徐行是真的为毛毛感到宽慰。 前面是晴天霹雳一般突然降临的与父亲的生离，眼下面对的是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母亲，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你让他在短短的几天里面，如何去承受如此沉着的打击。 “感谢徐大的深情厚意，我姐夫一辈子做对了两件事，一个是当兵到部队得到了锻炼，一个是认识了你们这样的好兄弟。”殷壮志也紧紧的握住徐行的手。 殷壮志太清楚什么叫世态炎凉了。人走茶凉的事，殷壮志看的太多了。 当官的有几个不是上台一炉火风风光光，下台一灶灰冷冷清清的？ 他们殷氏家族没有从政的，十年前老爷子提前分配财产，目的就是要姐夫弃政从商，可是一根筋的姐夫谢绝了老爷子的好意，分文不取。 不仅如此，姐夫甚至认为他们殷家人看不起他，从此一个电话也没有了。 “吃点东西，快天亮了，大家都饿了的。”殷壮志到空位置上拿起食品盒，郑重的送到徐大手上。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都吃吧，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挺快的。”徐行确实也饿了。 “坐飞机。徐大明天不用上班吗？”殷壮志担心会影响徐大的工作。 “我跟领导请假了，你们来了，我明天等嫂子做了手术，看一下结果，下午回去。”徐行回答。 “徐大，你应该比较了解高义的，你相信他会受贿两万四么？”殷壮志问。 “和相信不相信没关系，关键是证据，公诉人有你受贿的证据，而你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来推翻他的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徐行没法说别的。 “他没有上诉吗？”殷壮志很奇怪。 “没有，高局自己放弃了。”徐行能够理解师傅，师傅是不想作无谓的挣扎。 “这不是他的性格，里面肯定另有文章。”殷壮志一直认为姐夫最不可能犯的错误就是贪污受贿，想不到他恰恰在这上面栽跟头，他想不通。姐夫需要钱的话，用得着贪污受贿吗？我姐姐名下的财产足够他几辈子花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救人，但愿你姐姐能够早日好起来。” “肯定会好起来的，我姐姐一生心地善良，她不应该是个福薄的命。徐大，我去安排房间，大家轮换休息，你看怎么样？” “我开了一间房的，上半夜休息过了，你年龄大点，带毛毛去休息一下吧，顺便说说话。”徐行诚恳的说。 “好，听你的。”殷壮志到病房里面看了看昏迷中的姐姐，对朱颜说，“你和徐大队长在这里照看一下，八点钟我来换你们休息，好吗？” “殷总，我的工作是来帮忙照看人的，你去吧，没事。”朱颜看她的容颜也就是二十五、六，观她的言谈举止应该在三十挂零。 殷壮志想跟外甥聊聊天，外甥高胜寒更有许许多多的话要问舅舅。 他们来到附近的小宾馆，进了房间，也没有洗漱，两个人躺在床上，马上开始聊天了。 高胜寒太想了解母亲，了解外婆家里的方方面面了，他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迷团。 “舅舅，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小老板的，你以前到过我们银城吗？”没到银城怎么找到他的，到了银城怎么不到家里去，高胜寒想不通。 “小伙子是你外公找到的，也是一个巧合。三年前的一个夏天，你外公一个人到大街上去闲逛，想看看市场，一不留神踩到了西瓜皮，摔了一跤，他坐在人行道上很久没人过问，泉州人他认识的不多，认识他的人更少。 你外公含了一粒救心丸以后，口渴，有一个小伙子过来想扶他起来，他说，不用，你能买一瓶矿泉水给我喝吗？那小伙子真的去买了一瓶过来。” 殷壮志停顿了一下，“你外公现这个小伙子看着自己喝水，喉结在一动一动的，心想，这个小伙子不会是自己也想喝水吧，于是，他喝了几口以后，将剩下的半瓶水还给了小伙子。小伙子问他，老大爷你不喝了吗？老爷子说，不喝了。 没想到小伙子连连说，谢谢，谢谢。他接过去一口气将半瓶水全部喝干了。 看见小伙子要走，你外公叫住了他，让他扶自己起来，并要他帮忙送自己回家。小伙子想也没想，扶起老爷子，将老爷子送到了家门口，看见里面有人出来，小伙子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老爷子将他叫回来了。老爷子留小伙子在家里聊天，然后吃饭，喝酒。 就这样，一瓶矿泉水，让他们成了忘年交。” 第029章：鼻子气歪了 有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是短信。 ｗ一ｗ说ｗ小． ８ １一ｚ ｗ小．一ｃ小ｏｍ高胜寒拿起来看了看，是姑姑的，“毛毛，告诉我地址，吃了中饭我去赶车，上午家里还有点事。” “差点忘记了，我姑姑明天也过来。”高胜寒边告诉舅舅边回复。 “等一下，你姑姑到过省城吗？要不要百度一下，告诉她下了车怎么坐车过来？”殷壮志问。 “估计没到过，姑姑说明天带被子来帮我照看妈妈，她说了等到我妈出院后才回去的。百度我不会用，舅舅你帮忙查一下吧。” “好。告诉你姑姑，不用带被子的，什么都不用带，我会另外开两间房的，手术了以后，你妈妈也会转到特护病房去。”殷壮志将百度结果告诉毛毛，“到了省城，让她马上打电话告诉我们。出了汽车站，坐二路公交车，第一人民医院下，八站，我陪你到站台去接她。” 高胜寒感激的看了一眼舅舅，“我姑姑是个好人。” “你妈妈也是好人，好人都应该有好报。 我们殷家有今天，是因为我们祖祖辈辈积善成德，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恩于我们的人，你同样是我们殷家的血脉，永远不要忘记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 记住，那些在你父母落难的时候，能够慷慨解囊，能够不辞辛苦伸出援手的人，尤其难能可贵。” 高胜寒点点头，这个他懂的，他一定会报答他们的。“舅舅，那个小老板，当时是不是很困难？” 不困难怎么可能舍不得多买一瓶矿泉水，那才多少钱？一块钱一瓶，十块钱可以买一打，一打十二瓶。 “你外公看出来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伙子，让他送自己回家，是故意考考他，看看他有没有耐心。 小伙子刚刚大学毕业，家里是农村的，没带什么钱出来打工，工作不好找，开始的时候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干活，解决温暖问题，那家老板心太黑，活干的多钱给的少。 他干了一个多月，才一千多快钱，买买生活用品，仅仅够自己花的。于是，辞职不干了。 那天他是在街上找工作，身上剩下不到十块钱了。八 一中文 他自己说十多天了，从来没有喝一次开水，更别说买矿泉水了，每天都是喝自来水，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公共卫生间，那里肯定有自来水。” “舅舅，他为什么不回家？” “他说没脸回家，父母千辛万苦培养自己读大学，大学毕业了难道还回家啃老吗？回家又能做什么呢？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做事了。” “在农村也可以创业呀。”高胜寒知道绿色食品很受欢迎。 “创业需要创业基金，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舅舅，这样说来，小老板开店的钱，都是外公出的。” “是的。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也在场，你外公跟我介绍说，这是他的救命恩人，小伙子不好意思，说不是的，我只是扶老人家回家了。 你外公边吃边和他聊天，问他以后打算做什么，是想上朝九晚五的班，还是想自己创业。小伙子说先找一份工作上班吧，慢慢积攒了资金再说吧。 我问他，如果你创业，打算做什么呢？ 小伙子很实诚，他说我什么都不懂，只在小餐馆做过一个月，开一家小餐馆小吃店应该没问题。 你外公马上问他，到外地去开个小吃店，你会去吗？ 小伙子当然乐意，结果他们一拍即合，你外公一次性给了他五十万。” “要不要他还的？”其实高胜寒心里担心的是，如果这个小伙子是个骗子，拿了五十万跑了怎么办？ “还不还随便他吧，就凭他能够舍己为人，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回报他五十万不算多。 如果他亏损了，就算了，他也没办法还。如果他赚钱了你不要他还，他也会还，老爷子一向看人很准的。” 外公一向看人很准吗？未必吧？高胜寒心里想，“舅舅，外公看人准的话，怎么会说我爸爸是混蛋呢？” 殷壮志也看了一眼外甥，别人护犊子，这个小犊子护着他老爸。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八． ８小１网ｚ网ｗ一． ｃ一ｏ八ｍ “我这样说你爸爸，你不要心里不舒服，他的的确确是个混蛋，否则你妈妈怎么可能会落到这步田地。这个世界上比他更混的人不多。” “我妈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混蛋呢？她能够舍弃一切跟我爸爸私奔，说明我爸爸在她心目中是英雄呀？” “谁说你妈妈是私奔的？乱弹琴。她是被你爸爸偷走的，抢走的。 你妈妈读书读多了，被琼瑶的爱情小说忽悠了，美女爱英雄，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说得过去，你外公能够接受的。 问题是你爸爸太不像话了，他用对付敌人的手段对付你外公，对付我们，这就是混蛋了。 唉，也怪他书读得少，才完全不讲道理，把你外公气得半死，你说说看，他不是混蛋是什么？ 他要当副局长干嘛？他哪怕是当了公安厅厅长，拿到的工资有多少？他不当官就不会坐牢，你妈妈也不会受刺激躺在这里。” 外公与舅舅都说老爸是混蛋，混蛋就混蛋吧，反正他们是关心自己的亲人，总之高胜寒能够理解老爸，人各有志，有钱不等于实现了理想和抱负。 望着上上下下穿着十分体面的舅舅，高胜寒他在心里想，我以后也不会走经商之路，“无商不奸”，商人名声不好听，再说了，有谁会说某某某商人是大英雄吗？没听说过。 我爸爸是国家一等功功臣，他不是英雄谁是英雄？我妈妈的无怨无悔不值得吗？ 我一定要子承父业，成为特等功功臣，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报效祖国！用胸前满满的的军功章，让父亲骄傲，让母亲自豪，从而赢得国人的欢呼和喝彩！ 那才是一个好男儿的精彩人生！ 高胜寒眼下关心的是，老爸到底是怎么将妈妈追到手的？怎么舅舅说的与万监狱长说的完全相反呢？ 舅舅说老爸采取了对付“敌人”的手段，万监狱长说妈妈是自己自愿跟着老爸走的，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舅舅，我爸是怎么对付你和外公的？” “他怎么做的？现在你外公说起来都是又气又好笑的。 你外公了解到你爸只有初中文化，又仅仅是一个小连长，觉得无论哪方面也配不上你妈妈，你妈妈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管理系毕业的，南大管理系在亚洲排名第三，而你妈妈是公认的校花，世界各地达官贵人的子女追求她的是数不胜数，绝对不是夸大其词的。 我们都知道你妈妈也是一根筋的，说服她是不可能的，于是，你外公想通过部队施压，让你爸爸知难而退。” “舅舅，我爸转业是不是跟我外公有关系？”高胜寒早就听说了，当年他爸爸师里的参谋长现在已经是将军了，爸爸不转业，现在应该也是师长、参谋长了，至少是团长吧。 “完全没关系，我们殷家没有那么下作的人，你外公去部队之前，部队已经内定了他转业，我们知道，他自己也知道的。” “我爸在部队也得过好几次三等功，还有二等功的，部队怎么不留下他呐？” “没有用，这是大环境决定的，为了公平公正没有文凭的中下级军官一刀切。他没有文凭，提不上去了，他不转业那些军校毕业的人也上不去呀。” “后来呢？” “后来你外公掌握了你爸离开部队的时间，他提前几天就控制了你妈妈的自由，不让她出去了。你爸在离开部队的前一天晚上，将你妈妈抢走了。” “舅舅，你们都没有现吗？没现，顶多只能说是偷吧？”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当天晚上我在附近散步，你爸和你妈出来后，正好碰见了我，我上前拦着他们，你爸要动手，你妈妈说这是我弟弟，你不要乱来，你猜猜你爸是怎么做的。” “这个怎么猜得到？肯定不会打你吧？” “打我他敢吗？你妈妈会放过他吗？这个他倒是没有，不过他说的话，比打我更让我气愤。” 高胜寒没有接腔，他看着舅舅，见舅舅到现在说起来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知道老爸当年是真的惹舅舅生气了。 “你爸当时冲着我笑笑，说，小舅子，我是真心真意爱你姐姐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姐姐受一点委屈的，如果这辈子我有一点对不起你姐姐，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毛毛，你说我能够凭他空口说白话放他们走吗？所以我没有让开。” “你没有让开，我爸带着我妈妈冲过去了？”完全有可能，高胜寒心想。 “那到没有，他扭扭头，说，壮志兄弟，你应该听说了，我是师侦察连的连长，全师一万多号人，不吹牛的跟你说，我想到哪里去，没有哪个人能够拦得住我，你看看，我已经脱下军装了，也是老百姓了，没有顾忌的。 毛毛，你说你爸是不是混蛋，有这么跟小舅子说话的吗？这不是抢还是偷吗？” “你就这样放他走了？”高胜寒觉得老爸是够牛的，对付小舅子也一点不客气。 “我不放他们走，怎么办呢，总不至于当着姐姐的面，跟姐夫打架吧？就算我拦不住他，我还不知道喊人，不知道报警吗？” 高胜寒注意到一个细节，舅舅说到这里，居然两只手互相捏了捏，难道舅舅心里不服气吗？ “再后来呢？”高胜寒觉得老爸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 “后来我放他们走了，回到家里一看，鼻子气歪了。”殷壮志边说边摸摸鼻子。 舅舅的鼻子一点没有歪，笔挺笔挺的。 “你想也想不到你爸是怎么将你妈妈弄出去的。 你外公提防了你爸可能会来的，他将你妈妈锁在二楼的房间里面，窗户有防盗窗，门是防盗门，从公司仓库里面牵了一条大狼狗放在院子里，另外安排了两名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你外公以为这样万无一失了，他忽略了这个高义不仅仅是侦察兵出身，还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让狼狗不叫的，他弄开了防盗窗，又弄开了防盗门，出去的时候还将保安绑起来，嘴巴堵起来了。 毛毛，你说说看，如果是你，你看见这一幕，是不是会鼻子气歪了？” 第030章：你说怎么办 “舅舅，外公是不是很封建，思想很落后的？恋爱自由，他怎么可以把我妈妈锁在房间里面呢？”外公不采取特殊措施，老爸会使用非常手段吗？不可能的。 “也不是你外公思想落后，哪个父母不希望子女幸福。你外公很偏心，特别疼爱你妈妈，从小到大，他看见你妈妈眼角眉梢都是爱，看见我什么时候都是不满意的，他是担心你妈妈太年轻，一时头脑热，草率行事。 你爸头天晚上太过分了，让你外公很生气，他一个劲说你爸是混蛋。 第二天，你外公余怒未消，带着我们十几个人提前赶到了厦门火车站，想在那里拦截你妈妈，奇怪的是我们看见你爸上车了，没看见你妈她的人，不知道她是怎么上车的。 当时我建议赶到你们老家去，在那里的火车站堵截他们，你外公不同意。 你外公说，看来殷勤这个傻姑娘是铁了心要跟这个混蛋走，算了吧，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今后也怨不得别人，我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好了。” “舅舅，我听说我妈是同我爸一块坐火车走的，你们是不是去晚了一步？” “没有，火车进站了，我们是每一节车门前面都有人盯着的，一直到火车出站。” “舅舅，我妈妈是不是化妆了？”高胜寒突奇想，“我爸是侦察兵，化妆侦察是拿手好戏，化妆甩开跟踪绝对也是小菜一碟呀？” “有可能，你满月以后，他们带你回来过，你外公不肯露面，只是让人把你抱过去亲热了个把小时，是我接待他们的，我问过你爸，你爸说他真的不知道，让我问你妈。 你妈那时候，还像个喝多了**汤的傻大姐，她居然洋洋得意的对我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这是军事秘密。 毛毛，你别看你爸一天到晚牛皮哄哄的，其实未必比你妈鬼点子多，你外公让她学管理，是希望她以后掌管家族企业的，他知道我对企业管理不感兴趣。 你爸说全师没有一个人能够拦住他，那是他自我感觉太好了，他真想过我这一关也不容易的，要过你妈这一关更难，我是柔道黑带五段，你妈是六段，配红白间隔腰带的。 不说了，等你妈妈醒了，你问问她，或许会告诉你。现在是六点半，我们眯一个小时，八点钟过去换班。 我设定七点半的闹钟。” 妈妈是柔道六段？不可能吧？真人不露相？高胜寒难以想象一个柔柔弱弱的贤妻良母施展拳脚的形象。 ——老爸是不是知道妈妈的庐山真面目？ 高胜寒入睡之前想好了，不但要问问妈妈，还要问问老爸，他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假如不使用非常手段，外公肯定不会那么生气，也未必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一瓶小小的矿泉水，外公能够现人性中的真善美，不足以说明外公是个有胆有识古道热肠的长者吗？ 何至于这么多年骨肉分离，差一点老死不相往来呢？ 历史是什么？有人说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那倒不一定。不过可以肯定历史是有缺陷的。即使是当事人自己口述历史，也难免盲人摸象。 大家闺秀被一个当兵的拐跑了，高义和殷勤的婚事，在当时当地是轰动一时。 万监狱长是见证人，殷壮志是亲历者，他们的说法有出入是正常的； 高义和殷勤是两个当事人，他们的说法也有很大的不同，你是不是会醉了？ 随着深入了解，他们的儿子高胜寒是完全醉了。 母亲出院以后，高胜寒去第三监狱探监，他跟老爸讲述了母亲的抢救经过后，问老爸，“爸，妈妈是你抢回来的？” “是你舅舅告诉你的？对，不抢，你怎么会有妈妈？” 程序有点乱，不过意思高胜寒明白，不抢，老爸的老婆不是妈，“你抢妈妈为什么要对保安下手呢？”这是高胜寒最难以理解的，太过了吧！ “也是你舅舅说的？说我把保安绑起来了？”高义微微一笑。 高胜寒点点头，“你没有绑他们？” “我绑他们干嘛，我不但没绑他们，还拿了两百块钱感谢他们，给他们买糖吃。” “那是谁绑了他们？”舅舅不像是说假话的人。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倒是说了一句，如果怕老头子怪罪的话，互相把自己绑起来吧。网 ｗ小ｗ网ｗ说．小８八１一ｚ一ｗ八．说ｃ网ｏ小ｍ八” “爸，你转业的时候，我妈是怎么上火车的？” “她自己上的呀，你以为老爸是土匪，真的会绑架你妈？你舅舅糊弄你的。” “那舅舅他们怎么没看见妈妈上车呢？” “你舅舅还真的到厦门火车站去了？”高义半信半疑。 “他们去了十几个人，自始至终没看见妈妈上车，是不是你帮妈妈化妆了？” “没有，我们谈恋爱是正大光明的，干嘛要鬼鬼祟祟。” “难道是妈妈自己乔装打扮逃跑的？” “不知道，火车出了站台不久，你妈妈就坐到了我身边，肯定没化妆。 养大你不容易，你好好服侍她，多搓揉搓揉她的四肢，增强血液循环，等她好了，直接问她吧。” “哎，爸，你知道妈妈会武功吗？” “我知道你妈妈以前会蒸功、煮功，除了蒸饭、煮饭，还会煮菜，炒菜是我教的。” “不是，妈妈是柔道六段，你知道吗？”高胜寒很为母亲骄傲。 “也是你舅舅告诉你的？当然知道。如果我去参加柔道比赛，应该可以拿到九段，你妈妈是十段，不止是六段，她可以征服我。” 高胜寒不好再问了。 看着老爸笑的样子，高胜寒迷糊了，老爸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难道舅舅是“逗你玩”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铃声响了，还在不停地震动。 舅舅醒了，外甥也醒了。甥舅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番，匆匆忙忙的出来，匆匆忙忙的在附近的小吃店吃了早点，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病房。 病房里面，徐行正襟危坐在病床前，关注着昏迷中的嫂子，朱颜离的远一点，她观察的是药水瓶。两个人分工合作。 殷壮志示意朱颜出来，“毛毛，你带的是银行卡还是存折？都有，好，是你爸的还是你妈妈的？没关系，把银行卡账号给阿姨。” “小颜，你先到银行去一趟，将那一笔款打到这个账号上，毛毛的姑姑马上会过来，你另外开两间房，这个宾馆小是小一点，离医院近，你们将就一下，徐大开房的押金你退给他。手术是十点钟，你和徐大不用过来，好好休息，徐大下午要回去，晚上我们还要通宵的。” 高胜寒作为病人亲属在手术单上签字后，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从十点钟做到了将近十二点，高胜寒的坐卧不安和担惊受怕也从十点钟一直持续到了母亲被推出手术室。 手术相当成功。 徐行和朱颜是十点钟准时过来了，他们和殷壮志、高胜寒甥舅是看着殷勤被推进手术室的。 期间，最紧张的当然是毛毛，让朱颜最感到意外的是殷壮志，她的老总。 来的时候，一路上，殷壮志是焦虑不安的。但是，看见妹妹殷勤进了手术室，大家忐忑不安的坐在外面的椅子，殷壮志反倒轻松淡定了。 也是困惑不解，也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朱颜好奇的问，“殷总，你现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了，为什么？” 殷壮志平静的说，“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道酬勤，我相信。 我搞管理，肯定没有我姐姐有灵气，但是我勤劳，老天爷没有亏待我。 中国还有一句俗话叫老天有眼，我姐姐一辈子仁爱善良，为了一份神圣的爱情，她抛家舍业无怨无悔，如果这样一个奇女子，天地不容，那还叫老天有眼吗？” 当殷壮志最后一字一句的说出，“我，相，信，老，天，有，眼！” 惊愕的是朱颜，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殷壮志动感情，这时候，她分明看到了有泪水在殷总的眼眶里面打转转。 殷勤还不能进特护病房，她进入了无菌监护室。大家只能够透过玻璃看病人。 殷壮志问徐行，“徐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去？” 徐行说，“早一点晚一点回去没关系，我等一下吧，等到毛毛姑姑来了，我就回去。” 殷壮志说，“带了银行卡吗？” “没有，是不是需要钱？”徐行问。 “不是。毛毛，徐叔叔下午回去，你去银行取五万还给叔叔。”殷壮志对高胜寒说。 徐行马上说，“不急，留着用吧，我孩子还小，这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的。” 殷壮志拉着徐行的手，“我姐夫没看错你，你是个重情重义响当当的男人，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放心，我来了，钱不是问题，你对我姐姐的救命之恩容愚兄来日报答。毛毛，你快去快回，让叔叔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高胜寒摸了摸口袋，银行卡在，但是他知道里面没钱了。 一路上高胜寒边走边想，朱颜阿姨抄了账号过去，应该打了钱进去，不然舅舅会叫自己去取款吗？ 到了工商银行，第二次到银行的高胜寒，在保安的指示下取了号牌，来到柜台前，将银行卡递进去。 银行工作人员问，“你取多少钱？” “五万。”高胜寒说的模模糊糊的，他没有底气。 “你直接到取款机上去取吧，那样很方便的。” 到自动取款机取款，高胜寒是第一次。 来到取款机面前，高胜寒按照上面的提示，插卡，输入密码，在取款还是查询之间，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查询。 取款机上很快显示了一长串数字都是零零零，“里面没钱？” 高胜寒按下了返回键，想了想，退出银行卡，再塞进去，再查询一次，荧屏显示的还是一长串零零零，他觉得不对，没钱有必要显示那么多零吗？ 高胜寒仔细看了一遍，现零零零的前面有26两个数字，他扳着手指一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顿时心惊肉跳了。 报警，取款机出错了，高胜寒马上取出银行卡，飞奔到了住院部，他气喘吁吁地来到徐行面前，“叔叔，取款机出现了错误，怎么办？” 徐行莫名其妙，“取款机出了什么错误？” “叔叔，我的银行卡在取款机上显示有两百六十万，你说怎么办？” 第031章：不识时务者 “毛毛，不要急，你确定没有看错吗？”徐行没有经办过这方面的案件，经济方面的案件通常由经侦大队负责。网 他看过取款机出现异常，因此而产生刑事诉讼的报道。 “确定，七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不会错的。”怕错了，高胜寒扳着手指再数了一遍。 “是工商银行吗？我陪你去一趟银行，跟他们交涉一下，看他们如何处理。”徐行拍拍毛毛的肩膀，意思是走吧。 “不用去，他们没办法处理的。”殷壮志走到毛毛面前，微微一笑。 “为什么？”高胜寒看着舅舅。 “不为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钱，他们怎么帮你处理？”殷壮志淡然的看着一头雾水的外甥。 “我的钱？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可能。”高胜寒突然觉得舅舅挺好玩，总是玩“逗你玩”的把戏。 “这笔钱，原本是外公分到你爸妈名下的。”殷壮志正儿八经的说。 “十年前，你外公做心脏搭桥手术，他估计你爸爸妈妈不会来接手企业，以防万一，他分了二百六十万给你爸妈，结果你爸妈不肯要，一直放在我这里。 昨天，你外公已经明确说了，这二百六十万本金包括利息，全部给你。 在此之前的利息我投资到公司股份里面去了，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算出来。 你先用这笔钱给你妈妈治病，怎么使用随便你。我回去以后，律师会和你联系，你只需要在拿到这笔钱的文件上签字就可以了。” 殷壮志说的缓慢，怕外甥听不清楚。 高胜寒除了开学报名，平时手里没有过过一百块的时候，他对钱没有什么认识。 高胜寒需要的一切用品，母亲几乎都会提前买好。 母亲给他一百块钱是零花钱。 当母亲在换洗衣服的时候，现儿子口袋里面的钱少于五十块的时候，她会将零钱收起来，重新放一张百元大钞进去。 一个学期下来，母亲很少会放两次钱。网 高胜寒不吃零食，不玩游戏，他花钱是花在买贺卡和生日礼物上。 听了舅舅的解释，高胜寒当机立断，“舅舅，这个钱我不能要。爸爸妈妈不要，我怎么能要呢？” 再说了，高胜寒也不知道要这么多钱，拿来干什么。 “毛毛，你也快满十八周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爸爸妈妈可以不要，因为他们以前有工作，有固定收入，你有什么？ 你妈妈要不要治病？你要不要去看望你爸爸？你爸爸不能够赡养老人了，你是不是要替他尽孝道？老人病了，你是不是要拿钱看病？你读书要不要钱？” 殷壮志耐心的分析给外甥听。 “我不读书了，替我爸照顾我妈。”高胜寒嘀咕道。 “你不读书陪伴妈妈，我同意，百善孝为先，任何一个保姆都不可能比亲人护理让病人恢复的快。 但是，你要不要吃饭？要不要穿衣服？要不要交水电费？钱呢？ 有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要照顾妈妈，又不可能去赚钱，你说你怎么办吧？” 殷壮志郁闷了，看来老子混蛋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钱。”高胜寒想，身上放这么多钱，晚上睡得着吗？ “这不是现金，不需要你抱着它们睡觉，你不用的时候，只需要将它们看成阿拉伯数字就可以了。 舅舅也不喜欢钱，舅舅想成为一个文学家，但是你妈跟你爸走了，我不能不帮你外公打理企业呀，你外公喜欢阿拉伯数字不断地增长，为了让他开心，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什么叫孝顺？孝顺的重点是顺，父母怎么开心，你尽量顺着他们。 忤逆父母的叫逆子。知道吗？” “舅舅，照你这么说，我妈妈没有听外公的话，岂不成了逆子？”高胜寒现这是个很严重的性质问题。网 “你外公会生你爸爸的气，不会真的生你妈妈的气。” “为什么？”高胜寒搞不懂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孩的职责是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所以世上有逆子一词，没有逆女一说。” “外公不生我妈的气，反而生我爸的气，没道理吧？”高胜寒想师出要有名，生气也要说的过去道理吧。 “怎么没道理，女婿是什么？女婿是半个儿子，我不知道你爸哪一点像半个儿子，竟然到了父母给他钱都不要了的地步，说他是混蛋绝对没冤枉他。” “我是外甥，怎么能够拿这个钱呢？”高胜寒不相信舅舅总是有理。 “你不仅能够拿这个钱，而且必须拿这个钱，那是外公给你的，你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你是外孙子，儿子，孙子，孝子贤孙，名正言顺。” “殷总，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大学生辩论赛？”徐行笑嘻嘻的问。 “哦，徐大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是新加坡大学生代表队的二辩，到国内参加过比赛。你在电视里面看见过我？”这是殷壮志引以为豪的经历。 “我哪里有时间看电视，你跟外甥说理，有条有理引经据典，用巧舌如簧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没参加过辩论的人，不可能思维那么敏捷。” 徐行拍拍高胜寒的肩膀，“毛毛，舅舅是不是很厉害？佩服不佩服？服气不服气？” 高胜寒当然佩服，而且心里引以为荣。 “舅舅，你不是说这本来是我爸妈的钱吗？我拿了他们的钱，也是不孝顺的吧，我保管可以，让我爸签字吧。” “现在外公给你了，就是你的钱。” “那我爸妈不是没钱了吗？”高胜寒没想别的，随口一说而已。 “看来你比你爸有经济头脑，你的是你的，你爸妈的是你爸妈的，放心，不会少他们的。”舅舅摸摸外甥的头。 高胜寒急了，说我有经济头脑，不是说我贪心吗？别人慌不择路，他是慌不择言，“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嫌钱少了，我是怕外公没有那么多的钱。” “嘿嘿嘿。”殷壮志因为姐姐的手术很成功，心情特别好。 “毛毛，告诉你一个经济秘密，千万不能让你的妹妹们知道，你外公这么一点钱还是有的，他不怕晚辈要他的钱，就怕晚辈不要他的钱。 可以毫无疑问的说，你需要用多少钱，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他百分之百会给你，你外公现在最喜欢的是你。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你看，说曹操曹操到，你外公的。” “爸，我现在在医院里面，姐姐刚才做了手术，手术很顺利，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殷壮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你离开泉州，到现在将近二十个小时了，你准备了几个小时？能不能看到你姐姐？好，你开启视频，让我看看她。” 殷壮志赶紧挂了电话，“朱颜，你赶快开视频，让老爷子看看这里的情况。” 朱颜开了视频，马上介绍情况，“董事长，我们现在洪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玻璃里面是无菌监护室，病床的就是毛毛的妈妈，根据医生的分析，明天的这时候，她应该会苏醒。” “有哪些人在现场？我看看他们。”老爷子问。 “好，我介绍一下。”朱颜将摄像头对着徐行，“这位是徐行大队长，银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从毛毛妈妈犯病到现在，他一直陪同在身边。” “徐大队长，谢谢你呀，辛苦了。” 徐行急忙立正敬礼，“董事长，不辛苦，应该的。” “好，好，好，谢谢，谢谢，有机会来泉州玩，我作陪。” “董事长，要不要跟毛毛说几句话？” “让毛毛跟我说话吧。” 高胜寒怯生生的接过手机，怯生生的看着屏幕上的老人，他以为老人历经沧桑应该是满脸皱纹的，相反，老人清清爽爽的，你几乎看不到岁月的沟沟坎坎，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一头短短的白显得精神矍铄。 高胜寒仓卒之际竟然忘记了叫外公，他仔仔细细的在寻找老人与母亲的相似之处，结果有点失望，他觉得除了眼神，舅舅更像外公。 “你怎么不叫外公呢？”徐行看见镜头里面的两个人，默默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忙提醒毛毛。 “外公。”高胜寒有点不好意思了。看见舅舅的一瞬间，高胜寒是心潮澎湃，他奇怪自己看见外公居然异常的平静。 “你瘦了，看过去成熟多了，磨难不是坏东西，自古英雄多磨难 ，不错不错，你现在看上去才真正的是高义的儿子。” 高胜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外公不是不喜欢我爸爸的吗？“外公，我爸爸坐牢了。” “坐牢也是给他的磨难，我要感谢那位将他送进监狱的领导，他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好事情。 不就是六年吗？没关系，六年的时间可以让他好好的反思一下。 毛毛，你爸爸高义是真男人，你妈妈殷勤没有看错他，只不过他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英雄，识时务者可以为俊杰，但不是英雄。 毛毛，你把电话给你舅舅。” “爸，你还有事情要交代吗？”殷壮志管理着几万人的集团公司，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但跟老爸说话一向没有底气，从小到大老爷子不责备他的时候不多。 “你比毛毛还小吗？好好谢谢小徐。”老爷子挂机了。 谢徐大的事情，殷壮志已经有了初步打算，大家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才是当务之急。“毛毛，你留在这里，我们三个人去吃饭，等朱颜阿姨吃好了，过来换你。徐大，走，我们去喝两口，放松放松。” “好。”徐行刚刚说出口，有电话来了，“我接个电话，局领导的。” “局长的？”殷壮志问。 “副政委的，老同学。喂，领导有指示吗？” “你还在洪城医院吗？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不用急了，明天后天都无所谓。政委打了电话跟你吗？还没有。哦。上午局党委开了班子会，提前透露一下，你的岗位调整了。我说你呀，你也真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 第032章：姑姑不放心 “徐行，你在听吗？” “哦，在。八一小说网 中”徐行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他还是觉得似乎来得太快了。师傅判刑才几天？ “老同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高义已经是死老虎了，你干嘛还跟着他的屁股转？你不跟着老大转，跟着我转，也比跟着他转强。 你需要亲自跑到省城去吗？让别人去不行吗？让你老婆去不行吗？你这不是没事找事，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吗？ 别人说你聪明，反应快，我说你呀，跟高义一样，一根筋，不拐弯。 老同学，不要认为我话说的难听，良药苦口，是为你好。” “谢谢，把我调到哪个部门去了？”徐行平静地问。 “岗位不错，新增设的，工会主席，不过，我们的工会主席与其它单位不一样，他们是享受副职待遇，你是平调，虽然是平调，但是叫起来好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是平调呀。 老同学，很不错了，千万不要有思想情绪，好好干，清闲一点没什么不好，工资还不是一样，至少危险性小了吧，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多了吧？ 不说了，以后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机会多了去了。” “好。” 徐行很平静，但是神色凝重。 殷壮志一看徐行的神色，知道生了变故，“徐大，没出什么大事吧？” “能出什么大事，小菜一碟，走，我们喝酒吃饭去。”徐行有失落感，不过这个结果比预想的好得多。 殷壮志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好一点的餐馆，坐下来，朱颜点了四菜一汤，殷壮志另外加了两个菜，“喝酒菜要多吃一点的。” 菜上来了，殷壮志陪徐行喝酒，朱颜吃了饭去换了毛毛。 看见朱颜出去了，殷壮志举起酒杯，“来，徐大，上面是不是有了新动作？离开刑警大队了？” “嘿嘿，我平调到工会去了，当工会主席。八 一中文 ” “据我所知，工会主席应该是个闲职，能够习惯吗？” “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我就在刑警大队，马不停蹄十几年了，突然去坐办公室，当然不习惯，不习惯有什么办法，慢慢习惯吧，来，喝酒。” “政府现在鼓励公务员辞职下海经商，要不这样吧，你到我们公司来，我们一起来创业，我保守的估计，你一个月的工资不会少于你现在一年的。”徐行是因为姐夫的事情而受到了牵连和排挤，殷壮志心知肚明。 “殷总，这个我相信，但是，我能够做什么呢？我总不能跑去吃干饭吧？十多年来，我跟高局一样，除了办案有一点经验，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都是门外汉。” “这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会做生意的，我也不是学管理的，不是也慢慢熟悉了吗？” “世界上有一些人，别人是很难理解的，我跟高局平时除了喜欢待在训练场，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他多一项，比我喜欢看书，但是，一听见有案子我们都是立马会兴奋的人。 其它的事情不能激我们的斗志。 我们也知道这个职业的危险性，可是越是危险越有冲上前的**。 我当副大队长的第一天，高局那时候还是大队长，他让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写遗书。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当时我也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他说，部队开拔会有指挥员的命令，战士们来得及写遗书，我们随时随地可能遇到突事件，那时候我们不要争，第一个我上去，我牺牲了，你上去。我不在现场的时候，你必须第一个上去，不能让别人去冒险。 写一份遗书吧，我的放在你那里，你的放在我这里，万一我们哪个牺牲了，对家里有个交代，对组织有个说法，到时候如果能够拿到个烈士证，国家不至于忘记我们的老婆孩子。” 看见徐行猛的一口喝下去半杯多酒，殷壮志不是不相信，而是震惊了。 殷壮志难以想象，在今天，在这个和平年代，不需要强迫命令，不需要在重赏之下，还真的有准备好了随时随地牺牲自己的人，而这些人里面，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有自己同胞姐姐的老公，一个他一直觉得不开窍的姐夫。 喝酒，好好陪眼前这个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喝一次，不错，对于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来说，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呢？他们不是为钱而活着的一群人！ 毛毛高胜寒来了，殷壮志冲着服务员招招手，“再来一只酒杯。” 高胜寒连忙说，“舅舅，我不会喝酒，没喝过。” “坐下，坐下，喝了一次，你自然会喝了，也就喝过酒了。你陪叔叔干一个。”殷壮志倒了半杯酒，递给外甥。 高胜寒马上说，“哇啊，这么多？” 殷壮志拿起酒瓶，伸手说，“多了吗？好，杯子拿过来，我帮你加满。” 高胜寒急忙说，“不多，不多，我喝，我喝，叔叔，来，毛毛敬你的酒，谢谢叔叔，这次没有叔叔在身边，后果不堪设想。我先干为敬。” 白酒看过去和冷白开水没有什么不同。 喝酒没有经验的人是不容易区分的。 酒会挥，装了酒的杯壁上会挂上水珠。冷白开水不会。 不管那么多，不就是和白开水一样吗，高胜寒张开嘴巴，一下子全部倒进去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梁山好汉都这样。 冷白开水一口气喝下去，心里会觉得凉凉的爽爽的。 白酒进口也是凉凉的，咽下去是一团火一样。最糟糕的是这一团火下去了，还会快串回去。 高胜寒没喝过酒，不知道这东西会串回来，猝不及防之下，眼泪、鼻滴、咳嗽是蜂拥而至。 徐叔叔笑了，舅舅也在笑。毛毛现舅舅真的喜欢“逗你玩”。 手机响了，徐行指着毛毛，毛毛慌忙接听了。 “对对对，二路车，八站，姑姑，我和舅舅马上到站台来接你。”毛毛望着舅舅，“我姑姑来了，刚到洪城。” “来了好，我们去前面接她。徐大，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毛毛很快回来的。哦，对了，拜托你一件事，毛毛有这么多钱的事情不要说出去，省的增加毛毛的烦恼。” 来到外面，殷壮志提醒外甥，“毛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有几百万，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他们是很难分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的，一种是有很大权力的人，一种是有多钱的人，明白吗？” 毛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毛毛在站台上没有等多久，姑姑高丽下车了。高丽像二哥高义，中等身材，清瘦干练。 四十多岁的高丽纯属农村妇女，你在她身上找不到靓丽的影子，只有全身上上下下的洁净，告诉你，这是个勤快爱干净的女人。 高丽左手拎着一床被子，右手提着一只布袋袋，显然也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侄子说了不要带东西来的。 毛毛忙上前，“姑姑，不是让你什么都不用带吗？”他接过袋袋，然后想再接下被子。 殷壮志用手挡了一下，“我来。” “医院的被子哪里有我们自己的干净。”高丽打算将被子给侄子的，看见一个大男人伸手过来，犹豫了一下。 很高兴的毛毛连忙说，“姑姑，这是我舅舅，我妈妈的弟弟。” 殷壮志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一声，“您好。” 高丽上下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殷壮志，“你好。”她将被子背到了肩膀上。让这么体面的人拿这旧被子不合适。 “毛毛姑姑，您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到前面一块先吃饭吧。”殷壮志说。 “没吃，等一下，毛毛，你带我先去看看你妈。” “也行，毛毛，你带姑姑去一下，东西都给我，我在餐馆等你们，顺便加两个菜。”殷壮志冲着姑侄伸出双手。 高胜寒递过去了，姑姑高丽没有，她将绑被子的带子往肩膀里面移了移，若无其事的说，“很轻的，很轻的，不碍事。走吧。” 殷壮志回到餐馆，继续同徐行喝酒，加的两个菜上来了，毛毛领着姑姑也进来了。 殷壮志和徐行同时站起来了。徐行说，“大姐，辛苦你了。” 高丽在面前的椅子上放下被子，说，“还是你辛苦了，她是我嫂子，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高丽一边说，一边慢慢解开了绑被子的带子，手伸进被子里面鼓捣起来。 好一会，只见高丽从被子里面摸出一包东西来，外面是塑料袋，里面是旧报纸。 打开塑料袋，再打开四五层的旧报纸，里面是一包钱。 高丽将钱和旧报纸一起交到毛毛手里，“这里是三万，上午就凑了这么多，少了你姑父还会再想办法的。你大伯也答应了先给你三万的，吃了饭，你把账号给他。你大伯是真的走不开。” 钱交给了侄子，高丽将被子重新绑紧，拎着放到另外一张桌子跟前的空椅子上，然后自己才坐下来。她看见大家还是站着的，忙说，“你们也坐下来，坐下来。” 殷壮志，徐行，高胜寒依次在椅子上坐下，他们都眼睁睁的看着旧报纸上面的一小堆人民币。 眼前的的人民币很显然来自三大块。 整整齐齐的两捆，肯定是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积蓄； 一张张的百元大钞应该是家庭备用金； 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还有两张五块的，绝对是平时的零用钱。 硬汉子徐行从这些钱上面看见的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毛毛高胜寒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手上人民币的重量，这三万真金白银确实比二百六十万的数字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 是呀，二百六十万对于有好多好多钱的外公、舅舅来说，也许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这三万块，对于山里的姑姑来说，完全可能是倾其所有。 殷壮志突然笑了，他恍然大悟，毛毛的姑姑为什么不肯将被子交给自己提，那是因为毛毛的姑姑不放心。 第033章：挑大梁的人 “毛毛，把钱收好，这是你姑姑的心意。 ”外甥在为难，殷壮志能够看不出来吗？ 高胜寒将钱重新包起来，放在自己的面前。 姑姑马上说，“毛毛，不要放在外面，装进衣服里面的口袋去，莫让别人看见了。”她边说边警惕的看了殷壮志一眼。 殷壮志装作没看见，他示意毛毛听姑姑的。 毛毛打开旧报纸，拿起钱，左口袋，右口袋，上衣口袋，裤子口袋到处塞满了。 毛毛将旧报纸放进身边的垃圾桶后，抬头看了姑姑一眼，姑姑在满意地看着他。 毛毛的姑姑高丽确实对陌生的殷壮志不放心。她没听说过嫂子有弟弟。 现在能够让高丽相信的人太少太少了。 早在高丽读初中的时候，二哥高义从部队写信回来，经常告诫她，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尽量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后来二哥当了大队长、副局长，也会提醒她，不要轻易相信那些打着熟人旗号的陌生人。 高丽一听说二哥出事了，先怀疑的就是侄子平时叫他叔叔舅舅的那些人，她肯定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在二哥背后动了手脚使了坏。我二哥铁定是好人。 包装上写着保健、健康、绿色环保的垃圾食品越来越多，嘴巴上说自己是叔叔、舅舅、阿姨、大哥、大姐的坏人也越来越多，谁知道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是真舅舅，还是披着羊皮的狼呢？ 提高警惕保卫自己的人民币。没错。那是血汗钱。 徐行招呼服务员拿一只杯子过来，高丽看了一眼饭桌上，马上把毛毛的杯子拿过去了，“不要，不要，我就用这个，我侄子不喝酒的。” 徐行先给自己加满了，然后帮高丽倒了半杯，再替殷壮志也满上了。“大姐，嫂子命大福大，手术很成功，你来得很及时，假如真的让毛毛一个人在这里照顾，他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来，老弟敬你一杯酒。” “徐行，你敬的酒我喝，你是个有良心的人。不过，你多喝一点，我少喝一点，我还要照顾我嫂子。 ｗ八ｗ说ｗ网．小８说１ｚｗ．ｃｏｍ”高丽举起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殷壮志看见徐行敬了酒，他也端起酒杯，“毛毛姑姑，感谢你这么大老远特意赶过来，敬你的。” 高丽伸筷子去夹了一口菜，没有响应。 毛毛急了，姑姑是故意不给舅舅面子。“姑姑，舅舅敬你的酒，他是我亲舅舅。” “亲舅舅？我怎么没见过，你以前看见过吗？肚子真的饿了，我吃饭，你们慢慢喝。”高丽站起来去盛饭了。 笑一笑，殷壮志冲着服务员，“服务员打一碗饭来。”同时将酒杯朝着徐行意思了一下。 徐行微笑了一下，小声说，“他们老高家都是这脾气，莫见怪。” 是毛毛的姑姑，她又是特意赶来照看姐姐的，殷壮志当然不会生气。“他姑姑，你出来了家里怎么办呢？”殷壮志和颜悦色的问。 高丽说，“家里就我和两个老人，老人我让他们去小儿子家住几天了。” 殷壮志问，“小孩呢？几个小孩？” “两个，男孩比毛毛大两岁，女孩比毛毛小两岁。他们都不在家。” “他们还在读书吧？”殷壮志希望唠唠家常把大家的关系拉近一点。 高丽见到对方没生气，反而客客气气的，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了。“小的今年初三，在城里住校。大的读了一年三本，不肯读了，嫌学费太贵了，现在福建打工。” “在福建什么地方？” “福建晋江吧。”高丽不能确定，儿子一年里面已经到了好几个地方。 “他在那里做什么工作？” “我表哥做的肯定与销售有关，他善于推销，也有这方面的天赋。”高胜寒很佩服表哥。 “年轻人先要善于推销自己，为自己搭建一个大的平台，他没有大学文凭想找到一家大型企业不容易。”殷壮志清楚，现在不管是政府部门还是企事业单位，包括大型一点的民营企业，文凭是敲门砖。 “我儿子上班的那家公司是当地最大的陶瓷公司，全国都有名气的，听说他进去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高丽很为儿子高兴。 “知道公司叫什么吗？” “好像叫通什么的。” “通荣陶瓷？” “对对对，是通荣陶瓷，你听说过吗？”高丽一向觉得儿子很了不起，像二哥，他的舅舅。 “听说过，听说过，他能够进这家公司确实不一般，据我所知，通常情况下，普通的二本毕业生人资部都不会考虑的。”殷壮志点点头， “我儿子像他二舅舅，从小就聪明懂事，去年高考如果不是病了一场，他考重点大学都考得上的，我们让他复读，他坚决不肯，怕增加我们的负担，三本读了一年，也不肯去了，他说我读四年三本，老妈肯定要去卖血了，我舅舅没读大学不是照样干事业吗？”高丽为儿子的懂事既惋惜又骄傲。 “毛毛，你表哥叫什么名字？”殷壮志问。 “赵无眠。”毛毛忙答道。 “高胜寒、赵无眠恐怕都是你爸给取的吧？”殷壮志有点好笑，姐夫没什么文化，取名字偏偏与众不同，让你觉得他很有文化。典型的附庸风雅。 “是呀，我爸特别佩服苏东坡，他常常说，苏东坡是古今文学领域里面的全才，奇才。我们几个人的名字都出自苏东坡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我表妹叫赵清影。”高胜寒得意的望着殷壮志，“舅舅，我爸是不是好有才？” “你爸他是‘奇才’，他跟你妈谈恋爱的时候，别人谈恋爱写情书，你爸他别出心裁，写对联，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人杰地灵鲤域（泉州古称）献殷勤，山清水秀银城出高义，这对联我估计你妈妈是心花怒放的，觉得你爸真是文武双全。 可是把你外公的鼻子气歪了，你外公说，就凭你这个小小的连长，居然说我们献殷勤，太狂妄了。因此，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你妈关起来了，说，你是大家闺秀，人家说你献殷勤，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殷壮志看看徐行，摇摇头，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一直以为老爷子瞧不起这个女婿的，没想到他今天也认为高义是英雄。” 徐行点点头，“殷总，大多数父母对喜欢的孩子都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殷壮志猛然心里一震，难道老爷子一直批评自己也是恨铁不成钢？ 乖乖，殷氏家族的企业在我的手上是成几何级的展壮大，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满足？ 餐馆的碗太小了，高丽吃了两碗，还没有吃饱，她在吃第三碗的时候，儿子打了电话过来。 高丽拿出手机搁在桌子上，按下免提，一边吃饭，一边跟儿子说话，在家里她就习惯了一边做家务一边接电话的。 “妈，你是不是真的到了省城？”手机声音很大，估计高丽将手机放在客厅，自己无论是在厨房还是在门口都能够听得见。 “是，你爸爸跟你说了？” “我上午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呢？舅妈真的瘫痪了，在抢救？” “我上车后睡了一觉，没听见。放心，你舅妈上午做了手术，听说手术做的还好，明天会醒过来。” “你出来了，家里怎么办？” “你爷爷奶奶到你叔叔家里去了，我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不用担心。”高丽不说话的时候，马上吃几口。 “那家里的猪，鸡怎么办？” “猪，昨天晚上我跟屠夫打了招呼，一大早卖了，几只鸡，它们知道自己出窝进窝的，不管它。” “妈，你明天回去吧，田里地里家里没有一个人怎么行。” 高丽看了大家一眼，见他们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了，不吃了，放下筷子，“大毛哇，娘亲舅大，舅舅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到了我们都不伸把手帮忙，谁还愿意帮忙！” “妈，你弄错了我的意思，你回去，我过来，下午五点钟有一趟直达的长途客车，明天一大早我就可以赶到。” “你刚刚到新公司上班两个月，请得到假吗？” “我上午去请假了，公司不同意，说舅舅不是直系亲属，我说辞职，他们也不同意，说辞职要提前一个月打招呼，算了，大不了就是想扣我一个月的工资不给吗。我不干了。” “大毛，家里不用管了，田里面地里面一年能挖到多少钱，你找到一份好工作不容易，有我在，加上毛毛，照顾你舅妈没问题。” “妈，舅妈病倒了，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来服侍她的，你们不知道，从我小学一年级开始，舅妈每次看见我都会偷偷的塞钱给我，开始是几十块，后来是一百两百，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我读了一年大学，没有要家里一分钱的伙食费，那是因为舅妈每个月汇了六百给我。 舅妈怕我不要她的钱，每次都说，等我长大了，再还给她。她现在瘫痪了，这时候我不报答她，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工作没了就没了，无所谓的，我还年轻，根本不担心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如果舅妈没了，我到哪里还能够找得到这么好的舅妈？ 再说了，公司解聘我，损失最大的是他们，不是我，能够聘请到我的公司，绝对是这个公司的造化。” “那你过来就过来吧，你们年轻没有经验，我们一起来照顾你舅妈吧。” “对对对，妈，我也是这样想的。毛毛比我更会读书，他是考北大清华的料，不能耽误他的学习，二舅舅倒了，我们家族没有了挑大梁的人，毛毛是可以接下来挑大梁的人，他是我们家族东山再起的唯一的希望。” 这时候整个餐厅里面鸦雀无声，在里面还有十几个用餐的顾客，还有好几个服务员，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在听这一对母子的通话。 高胜寒早已经是泪眼婆娑，就连铁骨铮铮的硬汉徐行也是热泪盈眶。 淡定的是殷壮志，他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你叫赵无眠是吗？” “我是赵无眠，您是？” “我是毛毛的舅舅，你认识你们公司的任总任思远吗？” “认识，我是他特批招聘的。” “这样吧，你写一份请假报告直接给他，他是一个比较通达的人，应该会准你的假的。” 第034章：肥沃的土壤 将手机还给高丽，殷壮志说，“大家再吃一点饭，我吃好了，到门口透透气。网 ” 殷壮志来到餐馆门口，往边上站一点，拿起手机，“任总，任志远嘛？你公司有个叫赵无眠的员工，马上会过来找你，我听说他家里的亲人生病了，在抢救，办公室按照公司规章，不准他的假，你看看能不能准个假？现在独生子女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一下，预支一万给他吧，有问题吗？好，就这样。对了，你让他在借条写上，保证三年内不离开公司。” 殷壮志刚刚回到餐馆里面，任志远的电话来了。他马上又出来了。 “殷总，准假没问题，预支一万块钱是不是不合适？一是没有先例，第二个嘛，万一他不回来了怎么办？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任志远担心，假如这个人不回来了，我们怎么做账？ “他是不是有一个月工资还没有？不会少于六千吧？其实也就是预支三四千。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员工素质，如果他不回来了，他宁肯为这么一点钱，放弃尊严，这样的员工不要也罢。再说了，所有的员工档案里面都有身份证复印件，我们要找到他根本也不难。”殷壮志看见徐行他们也出来了，徐行是公安局的。他边往住院部走边说。 “殷总，不介意的话，我问一下，赵无眠是不是你的什么亲戚？”任志远奇怪呀，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至于集团总裁亲自打电话过来打招呼吗？ “我是无意中听到赵无眠同他母亲通电话，才知道这件事的，与有没有亲戚关系完全没关系。 我建议你就这个事例写一份报告给董事会，提议修改相关的制度，以后每个员工家里如果有困难，我们都可以参照办理。制度是什么？制度是服务于公司展的，人性化管理需要落实到位。 你说说看，我们集团每年的社会捐款是不是过了千万以上？为什么不可以将企业的温暖面对自己的员工呢？企业内部的凝聚力也是生产力。 我个人认为有特殊困难的，有特殊贡献的，还可以提高标准。” 推人及己，以小见大，举一反三，是一个成功的企业领导人必备的素质。 殷壮志不是学管理的，但是他能够在管理中学习，在管理中不断总结经验，这是他一步步走向成功的关键所在。网 强调文凭是必须的，整个国民都有必要提高文化素养，但是，将文凭等同于水平就是简单化极端化了。 我们姑且戏说一下题外话。 有哪一所院校是专门培养国家主席、总统的吗？有这样的专业吗？没有吧？有，也不一定培养的出来。 中国的**、小平总设计师、蒋介石是哪个院校可以培养出来的吗？俄国的普京、美国的奥巴马也不是从总统培训班出来的。 还有一些奇才，院校也是培养不出来的，举一个人所共知的笑星为例，赵本山，他读过几天书？ 这里没有任何推广读书无用论的意思，作者想说的是，社会实践是人才成长最肥沃的土壤。 殷壮志在外面接电话，高丽吃饱了，毛毛吃好了，徐行喝了不少酒，不用吃饭了。他们站起来准备离开餐馆了。 徐行站起来，他来到收银台面前，准备结账。 高丽看了外面一眼，眉头一皱，立刻示意毛毛去结账，“人家来帮忙，不能让他结账的。” 高丽身上还有一点吃饭的钱、回去的钱，不过她清楚，身上所有的钱肯定不够这一顿饭的钱。 反应过来了的高胜寒迅冲过去了，“叔叔，我来，我来，我有钱。” 正在皮夹子里面掏钱的徐行，他看了一眼毛毛，作罢了，毛毛要结账，就让他结吧，自己用不着跟他争了。 现在的毛毛他可是百万富少，说句实在话，整个银城有钱的人不少，但是像毛毛这样，每天带着二百多万现金在身上可以随便花的还真是不多。 徐行收起来钱包，过去把高丽的被子提在了手上。 高丽出来了，看见殷壮志在前面边走边打电话，她拉了侄子一把走在了徐行的后面一点。 “毛毛，你舅舅是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听那个朱颜阿姨叫他殷总，应该是什么总经理吧。八 一中文 ”高胜寒不好意思当面问舅舅是干什么的。 “这个舅舅你要当心一点他，不要被他骗了。”高丽碰一碰侄子的手。 高胜寒惊讶的看着姑姑，姑姑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将舅舅当成骗子？ “总经理是不是很有钱？”姑姑看见侄子不开窍心里着急。 “那是肯定。”高胜寒不用想。那还用想吗，舅舅的钱肯定比自己多好多好多倍。 “毛毛，你不要认为姑姑是挑拨你们的关系，你还没有现吗？他那么有钱却故意装作打电话接电话跑到外面去，就是不想结账，这样的亲舅舅，还不如徐行叔叔的一半。” 高丽看见过很多小气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亲舅舅，哼。 “姑姑，我舅舅不是这样的人，你误会他了。”高胜寒相信舅舅一定是接电话忘记了，他怎么可能会故意逃避结账。一顿饭不就是七百多嘛。我又不是没钱。 “毛毛，你不要一口一个我舅舅，我舅舅的，他是你舅舅吗？以前他跑到哪里去了？来看过你爸爸妈妈吗？哼，小饭店不能吃饱饭吗？他以为他是来做客的呀？他以为我哥哥是财主呀？哼，他以为你小不懂事，我还看不出来他在玩什么把戏吗？”高丽越说越生气。 “姑姑，舅舅真的对我特别好的。你不要误会他了。”高胜寒总不能说舅舅一下子给了自己二百多万吧。 “哼，他们现在当然对你特别好了，他们是看见你长大了，你爸爸坐牢了，想打你的主意。你爸爸以前跟我说过，好像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想打你的主意。你要多一个心眼，不要被他们的小恩小惠迷惑了。” 高丽现自己不仅来得对，而且来的及时。 哼哼，我哥哥坐牢了，你们以为我们高家没人了吗？有我在，想打我侄子的主意，门都没有。等我儿子来了，我就让毛毛回去上课，我就不信了，我们娘母子两个对付不了他一个。 高胜寒看见到了住院部，赶紧说，“姑姑不要说了，我现在长大了，心里有数的。” 殷壮志不是忘记了结账，而是根本没想到结账的事情，他从接手集团公司开始，吃饭没有自己结账的时候。 当然，如果不是赵无眠的事情让他深有感触，殷壮志也不会忽略。 殷壮志看见大家都到了，他马上问，“毛毛姑姑，你带了身份证吗？” 高丽说，“带了，到外面需要带身份证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殷壮志安排了，“朱颜，你带毛毛的姑姑去她的房间，把东西放下，然后带她去办理一张银行卡，省的不方便。毛毛你身上不要放那么多现金，先交两万到医院的账户上，再去将徐叔叔的钱取出来，让叔叔早一点回去。” “我不到外面去住，就睡在这里，我带了被子来的，省的浪费钱。”高丽觉得这个舅舅花外甥的钱一点都不心疼。 徐行马上也说，“我明天回去，等毛毛的表哥来了再走不迟，小伙子不错，有情有义，而且很自负，我倒要见识见识，钱也不要取了，等我回去一个账号给毛毛吧，直接转账省的麻烦。” 殷壮志意识到高丽对自己有成见，他看一眼毛毛，让他劝说姑姑。 高胜寒心领神会，他到椅子上拿起被子，拉着高丽的手臂，“姑姑，走吧，我带你去，宾馆就在附近，你的房间早就开好了，是我舅舅开的。” 高胜寒强调是舅舅开的，是不希望姑姑误会他舅舅是个小气的人。 高丽听说是毛毛舅舅开的房间，心里更不乐意了。 “我是来照看病人的，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住宾馆干嘛？摆阔吗？我不去，就睡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徐行也看出来了，做姑姑的高丽在同做舅舅的殷壮志抬杠了。两个都是毛毛的亲人，他不能坐视不管了。 “大姐，他舅舅也是好意，再说了，你在这里怎么能睡觉呢？如果大家都在走廊上睡觉，你说医院来了抢救的病人怎么办？走吧，我和毛毛陪你一起去。”徐行将被子拿到了手中。 高丽相信徐行，愿意听他的，“毛毛，和这个阿姨说，我不办银行卡，这里不让睡觉，你陪我去房间吧，姑姑有话同你说。”没钱，办银行卡做什么。 高胜寒望着舅舅歉意的笑笑，到朱颜阿姨手里接过门卡，与徐叔叔一同去了。 到了宾馆，打开门，高丽看见里面有两张床，卫生也不错，比较满意，“毛毛，我和你那个阿姨两个人住在这里，足够了，你帮忙解开被子。这里的被子那么多人用过，没有我自己的干净。” “姑姑，这是你一个人的房间，朱阿姨在你隔壁，我们在另外一间房。” “徐行，他舅舅愿意开几间房我不管了，毛毛小，你要帮忙留心一下，我感觉他外婆家里有名堂，不会仅仅是来救人那么简单。我有预感。我的预感很灵的，小时候，我哥哥去当兵，我预感他会当官，果然当了官回来。”高丽是认真说的。 徐行也是认真听下去了，他不相信大姐说的什么预感，但是，他仔细想一想，觉得大姐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不是吗？正常情况下，谁会一下子给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二百六十万？有钱是这样任性的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舅舅又怎么可能搞外甥的名堂呢？图什么？ 殷壮志原本打算晚上和外甥值下半夜班的，想不到毛毛姑姑坚决不肯，她坚持自己陪他坐到天亮。 一开始，殷壮志搞不懂毛毛姑姑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看见她不是想同自己聊天，这时候殷壮志估计到了她的用意。 毛毛姑姑是怕外甥跟自己走得太近了！ 快天亮的时候，殷壮志看着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高丽，心里好笑了，“姐夫老高家家风淳朴，这个姑姑跟她哥哥高义一样，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一样的忠肝义胆，也一样的疑神疑鬼自尊心太强。” 天亮了，当殷壮志看见一个年轻人大踏步走过来，他不用问，肯定是赵无眠。这个小伙子太像他舅舅高义了，神清气爽，双目炯炯有神，自信而有蓬蓬勃勃的朝气。 从高胜寒、赵无眠两个后生晚辈身上，殷壮志脑海中涌现出四个字，“厚德载物”。——父母的德行应该是孩子成长最肥沃的土壤！ 第035章：英雄之所见 年轻的赵无眠来到母亲身边看了看，放下行李包，然后走到玻璃墙面前，静静地看着里面的舅妈。 十几分钟后，他回到母亲的身边，礼貌的冲着殷壮志微微一笑，坐下来，到行李包里面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大口。 殷壮志默默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没有打招呼，怕惊醒了刚刚睡着的高丽。 只是这样随随便便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殷壮志心里很喜欢。他虽然不敢说比老爷子看人看得准，自认为不会差到哪里去。 赵无眠比外甥毛毛大两岁，嘴唇上看得见一抹男人的标致，明显的要成熟很多，稳重很多。他没有毛毛清秀飘逸，却比毛毛硬朗自信。 让殷壮志有点郁闷的是，姐夫是怎么想的，干嘛帮他们这两个表兄弟起名叫什么高胜寒、赵无眠？ 苏东坡说，“高处不胜寒”，这是无缘无故无凭无据的吗？高处无依无靠无遮无挡，虽然可以一览众山小，想胜寒又谈何容易！ 中秋月，“照无眠”，苍茫大地，夜幕沉沉，辗转难眠的人固然比比皆是，但是彻夜不眠的是谁？是照无眠的一轮明月！ 医院的护士告诉了病人亲属，晚上没必要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们对病人的情况是不间断的在监控的，有一个人在这里，她们随时联系的到就可以了。 来照看病人的亲属，想法当然不一样，在有足够的人手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让一个人留在这里。 想晚上继续和舅舅聊聊家常，姑姑不乐意，高胜寒不好让姑姑不高兴的，他上半夜是同徐行叔叔、朱颜阿姨坐到凌晨一点的。 高胜寒同叔叔阿姨也聊了天，不过更多的是回复短信。 姑姑问他舅舅是干什么的，他确实不知道，高胜寒问了朱颜。“阿姨，我舅舅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没有问舅舅吗？毛毛，其实舅舅做什么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不爱你们，在意不在意你们。你姑姑做什么重要吗？这个徐叔叔做什么也不重要，是不是？情义无价。八 一中文 舅舅和姑姑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阿姨和叔叔一样，都是我的恩人。”高胜寒喜欢这个阿姨不俗的谈吐和气质，早将注意到阿姨是特别用心关注妈妈的人。 “我与这个叔叔完全不一样，我是工作，这个叔叔是高义。”朱颜很赞赏的看了看徐行。 徐行不好意思了，“高义是毛毛的爸爸，我只是他的徒弟而已。” 高胜寒说，“朱颜阿姨，我舅舅不在这里，我们有三个人，你可以随便一点的。”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随便的人，可是没有随便的工作。你随随便便的对待你的工作，老板也会随随便便对待你，你的去留他也会觉得随便的。你现在还小，等你走上了社会，你会明白，你今天不努力的工作，明天只能努力的去找工作了。”朱颜淡淡的说。 朱颜阿姨的敬业精神给高胜寒触动很大，他本来不想回复同学们的短信的，省的影响他们的学习，这时候他改变了想法，清楚自己不能够随便的对待她们的关心。 杨柳是第一个短信来的，时间是课间操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想不负责任的废除约定吗？” “感谢你的信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抱歉！天涯何处无‘校草’？再见！”高胜寒想到了风萧萧兮易水寒。 其他的都是晚自习以后过来的。 楚天阔的是，“班长，需要帮忙随时随地打个招呼。” “谢谢阔哥。” 马迟迟的是，“愿你妈妈早日康复，望早日回来上课。” “谢谢班长关心！” 张博飞的是，“我们的校草肯定是坚强的，认识你是我的骄傲！” “我相信明天会更好的。” 方丛的是，“从来纨绔少伟男！” “养育之恩不敢忘！”为了生养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的。网 让高胜寒意外的是施青红的，“班长，你放心照看你妈妈，我将主科老师上的课，都录音了，等你回来听。有空你要自习一下。” “衷心感谢，真的不需要了，我一年之内不会回到学校了。” “只要你不放弃梦想和希望，学校不会抛弃自己的学生！”李乱红老师的，高胜寒没有回复，他无法回复。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生病了，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方丛回复的，高胜寒也没有再回复了。 高胜寒回到住院部的时候，表哥赵无眠正在和舅舅聊天，看得出来，他们聊得很融洽。 天亮了，住院部的走廊上人来人往，高丽醒了，一见到儿子来到了身边，是特别的高兴。 “大毛，瘦了，黑了，你现在特别像你舅舅第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有精神。”高丽捏捏儿子的肩膀，很满意。 “外甥多像舅，等二舅舅出来了，我要跟他学学武艺，大舅舅教的都是民间的套路，实战肯定不如侦察兵的格斗更厉害。”赵无眠活动活动筋骨。 “大毛，你是辞职了还是请假的？”高丽当然希望儿子没有放弃工作。 “我去找了任总，任总真是个做大事的人，有大将风范，他不但准了我一个月的假，还借了一万块钱给我，担心我回来身上钱不够。” 高丽看了一眼正在兴致勃勃看着他们的毛毛的舅舅，“大毛，他们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高丽想起来了，是毛毛的舅舅叫儿子去找那个老总的。毛毛的舅舅值得怀疑。 “不会，我们任总怕我不回去，还特意让我写了保证书，三年不能离开这个公司，也就是说，公司三年之内不会让我离开的，我的业绩和能力任总看到了，妈妈，你放心好了，等舅妈恢复了健康，我会加倍回报任总的，我有绝对的信心。”年轻的赵无眠意气风。 殷壮志现高丽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心里也开心，“小伙子，你叫赵无眠？” “是，您是毛毛的舅舅吧？”赵无眠想起来了，应该是这个人让自己去找任志远的。 “我是毛毛的舅舅，我想问一下，你们任总任志远因为什么原因特招你的？”这是殷壮志想知道的。 “我择业选择的是当地最好最大的通荣，因为这有挑战性，我投了三次简历，人资部们没人搭理我，第三次我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我同任总承诺，给我一个业绩最差的地区，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不能额完成任务，工资分文不取，额完成了多少，他只需要按照比例奖励我就可以了。他让我去上海打开局面，我去了，结果我当月的销售额是前三个月的一倍，任总能够不特批招聘我吗？” “你销售的是瓷砖吧？之前你了解瓷砖吗？”殷壮志问。 “我想进入通荣陶瓷公司，当然会做功课，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装作是顾客跑了不少瓷砖专卖店，因此我知道顾客的购买心理。” “哦，你在上海是怎么做的？” “我取消了优等品百分之二十的调价幅度，增加了一条，凡是顾客认为有瑕疵的一律退换货，然后将其降低一个等级销售，一等品的价格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再下降百分之十，约等于优等品的一半，这样有高需求的放心了，而对产品品牌慕名而来的又得到了实惠，销售自然大幅度上升。”赵无眠笑了笑。 “刚才你说，任总借了一万块给你，你怎么看待他的做法？假如说是你的话，你会不会担心那个人拿了钱不回公司了？”殷壮志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么考虑的。 “不可能，人都是有感情有良知的，公司能够仁至义尽，员工怎么可能会忘恩负义呢？你还是人吗？”赵无眠想也没想。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不回来的员工，你是任总，你会怎么办？”任总担心，殷壮志不担心，但是怎么处理更人性化，他没有想好。 赵无眠想了一下，“如果这个人不回来了，我会找到他，再给他三万或者五万，或者更多。” “哦，说说你的理由。”殷壮志感兴趣了，不报案，还要加码？ “这个人不回来了，通常只有一个可能，他遇到的困难远远不是一万块钱可以解决的，他负债累累了，无能为力了。这时候，公司能够雪中送炭帮他渡过难关，他一辈子就是公司的人，哪怕有一天公司倒闭了，站在公司门口不肯离开的一定是这个人。”赵无眠是将心比心，如果是他，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殷壮志问站在一旁的高胜寒，“毛毛，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表哥想的长远，我也会这样做。”高胜寒在表哥身边坐下，搂住了他的肩膀。 殷壮志这时候关注到朱颜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大美女，你是不是有更好的见解？” “看来大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怎么会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处理这种事情我个人认为越低调越好，避免让当事人尴尬，觉得我们是故意作秀，反而不美，也防止小人借题挥，或者浑水摸鱼。殷总你说呢？”朱颜依然是淡淡的笑笑。 赵无眠想起了什么，他冲着大家歉意的笑笑，拉起高胜寒的手，将他带到大家看不见的拐弯处，“你舅舅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高胜寒说。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个外甥也是够称职的。他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这个总知道吧？” “我外公是新加坡归侨，老家是泉州的，舅舅是我妈妈的亲弟弟，叫殷壮志，我知道的只有这些。”高胜寒不明白表哥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舅舅气度不凡，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赵无眠拿起手机，“王总监，我们集团公司的总裁是不是姓殷？”赵无眠好像有人说过。 赵无眠看了表弟一眼，“是姓殷？知道叫什么名字吗？哪三个字？好，谢谢，谢谢。” “你舅舅叫殷壮志？豪情壮志的壮志？” 第036章：真的是不敢 “大概是吧？”高胜寒也拿不准，他总不至于像警察一样，动不动检查别人的身份证吧。八一小说网 “你想办法问一问，如果是豪情壮志的壮志，你舅舅就是我们旷达集团公司的总裁。”赵无眠不无紧张的说。 “是不是你们的总裁有什么关系？”高胜寒莫名其妙。 赵无眠看见毛毛莫名其妙，糊涂了，“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怎么可能有当总裁的舅舅呢？” “舅舅就是舅舅。我爸爸以前是你舅舅，现在还不是你舅舅，这个还有可能不可能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这个殷壮志是那个殷壮志，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会有这么有钱的舅舅，以前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那个殷壮志是全国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你去看看百度里面，殷壮志在胡润富豪榜的前二十名。” “毛毛，快一点，快一点，护士说你妈妈有知觉了，你快去看看。”徐行大踏步来到了高胜寒面前。 “真的？！”高胜寒飞快的奔向病房。 护士在门口，她看着高胜寒说，“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看看，现在还不能动她，是不是你进去？过来换一下外面的衣服，穿白大褂，戴上口罩。” 高胜寒小心翼翼的来到母亲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母亲。母亲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但是可以看得见有了一点鲜润，不像昏迷的时候那样令人揪心。 “动了，动了！”高胜寒看看护士，看看玻璃墙外面的亲人们，举起手挥了挥拳头。 母亲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眼球在动，嘴唇也在微微的动，高胜寒再看母亲的手，意外的现她的手指有时候也会轻微的动一动。 高胜寒含着热泪，冲着护士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在护士的示意下出来了。 “情况良好，下午估计会睁开眼睛了，明天可以转入其它病房了，你们再去交一下费用吧。”护士对高胜寒说。八一小说网 “交多少？” “先交三万吧。” “我昨天晚上已经交了两万。”高胜寒提醒她。 “我们知道。前期手术你们就欠费了。” “我马上去交。”高胜寒体会到了身上有钱的好处，那就是心里不慌。 高胜寒来到舅舅跟前，“舅舅，我妈妈真的有反应了，我看见她的眼球动了，嘴唇动了，手也动了，我托人跟我爸爸说一下，你要不要和外公说一下？” “对对对，不然老爷子又要说我了，朱颜，你联系毛毛外公，让毛毛同他说。”殷壮志很高兴。 那时候手机还不能视频，朱颜带来了小型的手提电脑，利用无线网登6QQ,然后再视频，“董事长，你外孙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让他跟我说吧。” “外公，我妈妈有知觉了，我刚才到病房里面去看她了，她的眼球动了，嘴唇动了，手也动了，护士说下午会睁开眼睛，明天就可以转病房了。”高胜寒这时候很激动，他相信外公一定很开心。 “好好好，我知道她会没事的，你眼睛陷下去了，要注意休息好，这个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急，你身体拖垮了就没人照顾你妈妈了，懂吗？现在你舅舅在，让他多熬夜，他身体好，小时候你妈妈总是护着他的，他应该多照顾照顾你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外公，我能不能看看外婆？”高胜寒对外婆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以，可以，明月，明月，你外孙想看看你，来来来，让外孙看看你像不像老妖婆，哈哈。” “你呀永远是自私**的，如果不是外孙要求，我倒想看看你封锁到什么时候。” 一张笑盈盈和蔼可亲的笑脸出现在荧屏上，高胜寒马上笑了，笑的很灿烂。八 一中文 “毛毛，笑什么呐，你外公总说我是老妖婆，你看看像不像？” “像像像。”高胜寒忙不迭的说。 荧屏后面高胜寒的外公在哈哈大笑，高胜寒身边周围的人都笑了。 高胜寒知道大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是，不是，外婆，我是说我妈妈特别特别的像你。” “你妈妈小时候别人都说她像我，有没有人说你像娘？很多是吗？毛毛，这就是说，你也像我，以后你也要向着我，你外公欺负了我一辈子，又欺负像我的你们母子两个，让你们吃了那么多年苦，往后你要少搭理他，有事跟外婆说一样的。我现在开始，准备跟他斗争到底。”外婆一头黑，慈眉善目，说话温温柔柔的，哪里像斗争到底的人。 “喂喂喂，我说你是老妖婆，你还真是老妖婆，怎么跟外孙一见面，就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啊，毛毛，你千万不要听她的，是你外婆欺负了外公一辈子，你看看外公是不是头都白了，那就是她欺负我的证据，铁证如山。”高胜寒的外公在后面振振有词。 “毛毛，你听见了吗？你外公在强词夺理，他头是少年白，他不怪他爸妈，怪起我来了。” 高胜寒心想，外公是少年白？妈妈现在是白了很多头，但是爸爸出事之前是一根白都没有的。他回头看了舅舅一眼，舅舅头好好。 “我们不理这个老头子，你妈妈是不是好了一点？那就好，等她可以出院了，你去读你的书，将你妈妈送到我这里来，我来照看她。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比你们更懂得她的心事。” “外婆，这怎么行，您养育了我妈妈，我妈妈生养了我，赡养妈妈是我的天职，您放心，我已经十八岁了，长大了，会照顾好您的女儿，我的妈妈的，一定，我向您保证！”高胜寒掷地有声。 “我就说嘛，我生的孩子，孩子生的孩子都是懂事的，有良心的，不像你外公猪八戒倒打一耙。好了，有空我去看你们，你去忙，不要跟老头子说了，我关了。”外婆真的边说边关机了，她后面的外公在说，“有你这样的老妖婆吗？” 高胜寒回头看着舅舅，他不明白两个老人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吵吵闹闹的？ 舅舅殷壮志笑了，朱颜阿姨忙解释说，“你外公外婆是斗嘴开心哪。” 殷壮志补充道，“你妈妈有了知觉他们高兴，看见你他们开心。老小老小，人老了有时候像小孩子的。这样吧，大家去吃早饭，毛毛，赵无眠，你们两个人谁留下来？没必要两个人留下来，你们聊天的时间很多的，好，做哥哥的留下，我们都去。” 高丽气呼呼的推儿子跟大家一起走，她自己留下来，她不想同殷壮志在一起吃饭，她看不惯这个人。我儿子千里之外赶过来照看你姐姐，你倒好自己跑去先吃饭，让我儿子饿肚子，什么人呀。 下楼去的路上，殷壮志和徐行走在后面，“徐大，你是坐救护车来的？怎么回去？” “我回去很方便的，火车、汽车都可以。”徐行回答。 “你们大队里面大部分人有私家车吧？你有吗？”殷壮志笑着问。 “那些八零后基本上都有，他们大部分是独生子女，家里不缺钱。我没买，局里给我配了一辆车，桑塔纳，平时跑一跑可以了。” “你不当了大队长还有配车吗？恐怕没有吧？” “机关上一般不会配，没关系，我上班近，骑自行车还可以锻炼身体。”徐行笑一笑。 “按照政府配车标准，你们局长的车估计不会过四十万，你如果到我们集团去，按中层管理干部配车，不会低于四十万的，真的不考虑下海？” “等我退休了，过去给你做保安，要不要？”徐行说。 “要要要，你来做我们的安保部部长，一言为定。” 吃了早餐，殷壮志让赵无眠赶紧送一份给他妈妈吃，问毛毛，“你有其它的事吗？” 高胜寒说，“我要去取款交费。” “你去吧，办好了，换你姑姑和表哥去房间休息一下。徐大，能不能陪我去汽车市场上看看，帮忙做做参谋？”殷壮志问。 “可以，我早一点晚一点回去没关系。你想买一辆车开回去？”徐行说。 “去市场上看看再说吧。朱颜我们一同去。” “殷总，你打算买多少价位的？什么车型？”朱颜问。 “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的商务车，日系车不考虑，免得麻烦。” 殷壮志三个人出来没走多远，徐行看见一个交警经过，问了一下附近是否有车行，得知不远处有一家，他们便步行过去了。 有了大框框，他们很快就选定了一款别克gL8商务车。 殷壮志问徐行，“徐大，你觉得这车还行吗？” “行，不错，空间大。” “你带了身份证吧？”警察应该不会自己不带身份证吧。 “带了，干嘛？”徐行眼睛睁大了。 “这一部车，我送给你，不会嫌它不够档次吧？” “殷总，你真的不要开玩笑了，不是档次的事，你姐夫两万四判了六年，难道想让我到里面去陪他吗？”徐行苦笑起来。 “我跟你们公安局没有任何瓜葛，这车是我个人送给你的，难道也犯法吗？而且我也是有条件的，以后我姐姐去看我姐夫，开这个车去，她坐得会舒服一点，以后你休息的时候，还会经常麻烦你的。”殷壮志认真地说。 “殷总，你想想看，如果我开着这一辆几十万的车上下班，别人会怎么想？我说是你送给我的，别人会相信吗？凭什么？那时候举报信还不是满天飞？我会有一天轻松自在吗？我真的是不敢。”徐行一想到今天这个找他谈话，明天那个四处去调查，心里是不寒而栗。 “那你说，怎么办好，总不能让我姐姐去挤班车吧？如果是那样的话，老爷子还不骂得我跳起来。”殷壮志清楚老爷子的脾气呀。 第037章：又逢连夜雨 “我看这样吧，殷总，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如果你决定了买，车主写毛毛的好了，需要的时候，我去开。 ”徐行说。 “是我欠考虑，给他也不合适，他现在不满十八岁，也不能考驾照，倘若背后整我姐夫的人知道了，说不定又会生是非。”殷壮志为难了。 “高局倒了，人进去了，还要怎么样？赶尽杀绝倒不至于。关键是你姐姐家里停一辆这样的新车，显得太张扬，你外甥有没有钱，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不错，我们先回去，再考虑考虑。你稍微晚一点走。” “那没关系。” 他们三个人空手回到了住院部。 “毛毛，你姑姑他们是不是去休息了？”殷壮志张望了一下。 “是。我好说歹说他们才走了。舅舅，我好奇怪，外公第一次看见我就说我瘦了，外公今天又说我眼睛陷进去了，他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除了小时候，不可能呀，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沙县小吃的小陶传了你的照片给他们。”一想到小陶，殷壮志有了主意。“毛毛，你有没有身份证？好。” 殷壮志马上打了个电话给小陶。“陶沙，我是殷壮志，你有驾照吗？你那里方便停车吗？” “殷总，我在大学里面考的驾照，车开的比较少，不熟练，停车没问题，我店门口有停车位，您是不是准备过来看看？”陶沙很兴奋。 “我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 殷壮志吩咐朱颜，“你再辛苦跑一趟，带毛毛去，把那辆别克车开到医院停车场来，用毛毛的名字。” “舅舅，给我买车？”高胜寒吃了一惊。 “是的，算是舅舅给外甥的见面礼吧。网 ”殷壮志笑笑。 “舅舅，我不会开车，我现在要车干嘛？再说了，我想要车自己去买就是了，你已经给了我那么多钱，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花。车，我不要。” “那些钱跟我没关系，是外公外婆给你的。这个车我交给陶沙替你保管，行驶证办陶沙的，你需要去看你爸爸的时候，让陶沙或者徐叔叔开车送你去，等你妈妈好了一点，你有空带她经常去看你爸。你不需要，你妈妈需要，满了十八岁，你再去考驾照。对了，朱颜，你们顺便去买一辆好一点的轮椅，过了十天半个月就用得着了。犹豫什么，快去吧。” 殷壮志推了左右为难的毛毛一把。“我们不是乱花钱。” 看见朱颜带着毛毛下去了，殷壮志对徐行说，“毛毛家里附近有个开沙县小吃的，他是我老乡，车子放在他那里，别人没什么说的，两把钥匙，你们一人一把，他平时要开店做生意的，车子以你用为主。老弟，你有空陪小陶上上路，你的情意容我来日报答。” “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是为了施恩图报。”徐行是自内心的。 “施恩图报非君子,知恩不报是小人，贤弟是君子，愚兄岂能是小人。”高义落难，能够不落井下石的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何况他是要不计得失，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平常之人谈何容易。殷壮志心里明明白白。 “我们不说这些了，翻篇了，有机会我去泉州玩，大哥弄几瓶好酒喝喝就够了。”徐行说实话。 “喝酒不是事，到时候再说吧。老弟，你说，你喜欢茅台、五粮液，还是剑南春？这还不简单吗？”殷壮志问。 “哈哈，大哥开玩笑了，这三种名酒，喝酒的人还有哪一种不喜欢的吗？”徐行笑了。 殷壮志拿出手机，“朱颜，事情差不多了吗？现在在买轮椅?好，你再去一家正宗的名烟名酒店，‘三剑客’*各买一箱放在车上。” “殷总，大哥，你怎么好这样呢？我明天还敢跟你说话吗？我是开玩笑的！”徐行抓头挠耳直跺脚。八 一中文 “大哥送你几瓶酒，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行贿，你也不是受贿，何况烟酒不在行贿受贿的范畴，用不着担心。”殷壮志拍拍他的肩膀。 徐行能不急吗？三箱酒多少钱？差不多三万块。将近是他半年的工资。 赵无眠到了宾馆里面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是从石狮上车的，因为是直达的长途客车，一上车他便闭上眼睛放松休息起来。照看病人是没有多少时间睡觉的。 两个殷壮志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对表弟，尤其是对自己完全不一样。 怎样才能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个人？ 赵无眠躺在床上琢磨了老半天，想出来办法了。 不睡了，赵无眠来到了住院部。 住院部只有毛毛舅舅和徐大队长两个人，赵无眠觉得更方便。 赵无眠带了笔记本和笔过来，他先来到徐行面前，“徐叔叔，能不能签字留个纪念？”他将本子、笔递过去。 徐行没有马上接过去，他笑着说，“你应该叫我舅舅，叫叔叔也行，平级干部，签字没必要吧？我又不是影视明星？” “徐叔叔你是我崇拜的偶像，扭捏作态的明星不值得我崇拜，另外，我计划让每一个前来照看和慰问我舅妈的人，都签名留个纪念。” 徐行看见小伙子很执着，从赵无眠的手上接过了本子和笔，“签名留念是第一次，我来找一找明星的感觉。”他认真的签了还给赵无眠。 赵无眠又将本子和笔拿给殷壮志，“舅舅，你也签一个吧。” “我们是家里人，不用签了吧？”殷壮志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家里人就没必要了。弟弟照看姐姐，儿子照顾妈妈，天经地义的。 “留个纪念吧，等一下我让毛毛、我妈也签一个。” 签一个就签一个吧，殷壮志拿起来龙飞凤舞的写下了名字。 赵无眠目的达到了，不过，他拿着本子看了老半天，除了殷字，其它两个字实在看不出来是不是豪情壮志的壮志。 殷壮志不笨，他笑笑说，“无眠，你确实有小聪明，不用看了，我就是旷达的殷壮志。你是毛毛的表哥，我们也是一家人，直接问我就是了。” 赵无眠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我，我不好意思开口。” “这有什么关系，有句话怎么说的，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不过，你对别人不要说毛毛的舅舅是谁谁谁，省的增加他的麻烦。”殷壮志温和的说。 “我们任总知道吗？”赵无眠望着殷壮志。 “不知道。” “能够不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吗？”这是赵无眠想了很多的问题。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在公司就呆不下去了。” “哦，说说看，为什么？” “他知道了会影响他对我能力的判断，不管他有没有照顾我，别人都会认为我利用了裙带关系。我还能够呆下去吗？” “可以。不过，公司员工晋升，是有一整套考核制度的，不管是谁，哪怕是我女儿，都是不能例外的。” “我努力去做的就是用能力证明自己，用业绩来说话，到哪里我都不怕。” “舅舅，到时候我怎么把它弄回去？”高胜寒回来了，他一脸郁闷。 “你暂时没有使用权，只有所有权，等一下徐叔叔会开回去交给陶沙，你想想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徐叔叔帮忙的？”殷壮志提醒外甥。 高胜寒望着徐行叔叔，想不出来还要麻烦他什么事情，因为在他的心里觉得叔叔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剩下的是自己无以为报。 徐行说，“想想看，家里是不是需要我去看看，有没有衣服还晾在外面的？门是不是要打开通通风？” “外面衣服应该有的，家里的钥匙我给你。”高胜寒想起来了，“给我一个万叔叔的电话号码吧，方便告诉我爸爸这里的情况，省的他担心。好，我用手机存下来。” 殷壮志说，“徐大，你回去后，将钥匙交给沙县小吃的陶沙，我给你他的电话，他离毛毛家里近，让他每天去开开门，通通风，省的你跑来跑去不方便。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下午吧，我看见嫂子睁开眼睛了，马上就回去，免得回家了，老婆说我不会办事。”徐行自嘲的笑笑。 面对赵无眠，殷壮志交代，“无眠，等你妈妈来了，你带她去工商银行办一张银行卡，你妈妈这次带了三万块现金来，路上很不方便，卡号记得告诉毛毛，让毛毛转账到卡上带回去，毛毛这里的钱够用的，放心。先不要跟你妈妈说，说了她不会同意带回去的，明白吗？” 点点头，赵无眠也知道妈妈不会同意的。舅舅的钱是舅舅的心意，姑姑的钱是姑姑的心意。 这时候高丽来了，匆匆忙忙，慌慌张张。 赵无眠和高胜寒急忙迎上去，“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姑姑，姑姑，你不要急。”高胜寒拉着姑姑的手，姑姑说不出话来，手在抖。 殷壮志、徐行、朱颜都过来了，紧张的看着高丽。 高丽在房间接到电话，马上出来，一口气爬上四楼，心急，气喘吁吁，稳定了一下，“大毛，怎么办哪！你爷爷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断了腿，你奶奶伸手去牵他起来，牵不动，自己也摔倒了，摔断了手。老天爷，老天爷，你让我们母子怎么哪？” 第038章：反被聪明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网 冯梦龙在《醒世恒言》中道的是，一个人时运不济的时候，常常会祸不单行。 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平日里风风光光的父亲一转眼坐牢了，通常下健健康康的母亲刹那间倒下了。 俗话说，一个幸福祥和的家庭至少是床上无病人，牢里无犯人，而年少的高胜寒两样都摊上了。 这里舅舅来了，姑姑来了，表哥来了，妈妈好了一点点，心情好了一点点，那里姑姑家里又出事了。 “妈，你听谁说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赵无眠问。 “刚才你婶婶打了电话过来，早上地上有霜冻，打滑。” “爷爷奶奶现在在哪里？” “送到卫生院去了，你婶婶一个人在家，都急哭了。” “爸爸和叔叔知道了吗？他们不能回来一个吗？” “知道了，回不来，年底工地上正在加班加点赶工程。”高丽长叹一口气。 “姑姑，你和表哥一起回去吧，这里有我呢，还有舅舅也在这里。”高胜寒连忙说。 高丽摇摇头，说不出话来了。回去，这里怎么办？万一毛毛舅舅走了，毛毛怎么办？不回去家里怎么办？真的回去了，家里没钱了，又怎么办？ “徐大，你去过他们那里吗？远不远？”殷壮志问。 “我跟高局去过，从这里过去倒是顺路。” 殷壮志开始安排了，“无眠，你跟妈妈现在一同回去，你肯定有银行卡，马上把号码告诉毛毛，一定要想方设法救治老人，钱不够告诉我们，徐大你辛苦一下，将他们送回去，这里目前没问题，放心吧。” 朱颜将徐行拉到一旁，车钥匙递给徐行，“手续都在车上，给我留个电话吧。八一小说网 ” 徐行慌了，“这------” “想什么呢？是不是怕老婆？你回去要帮忙缴纳增值税，还要办保险、行驶证、挂牌，这都需要钱，你到时候直接跟我联系，我好汇款给你。” 徐行无意中看了一眼毛毛，接过了钥匙。 朱颜笑一笑转身走了。她明白徐行的意思，电话号码可以问毛毛。 徐行笑不出来，他结婚的时候，老婆让他保证做到的一条就是，不能主动给与办案无关的女孩子留电话号码，女孩子问他要也不能给。 他老婆记忆力特别好，隔一段时间就会提醒他，他烦，用得着每年三番两次说吗？老婆理由很充分，说这是警钟长鸣。 徐行遇到美女要电话号码的时候总是会很尴尬，而问他要电话号码的没有不是美女的，够呛。 不得已的时候，徐行通常给的都是办公室的号码。 高胜寒是和舅舅一同送姑姑上车的。 到了新车面前，高丽突然想起来了，大毛回来带了一万块，她说，“大毛，再给你弟弟留下两三千块吧。” 大毛赵无眠不好开口，他看着徐行。 徐行打开车门，“大姐，你上车吧，毛毛舅舅在这里，你省的操心了。” 高胜寒紧紧的捏住赵无眠的手，“哥，保持电话联系，有困难一定要互相商量，好吗？” “你放心，家里安顿好了，我再过来，我们走了。” 徐行开着新车，一路上感觉是挺爽的。新车开起来就是舒服，爽。网 徐行看见毛毛舅舅买车，心里第一次现有钱确实是好，有钱人确实是任性得很。 到菜市场买菜，徐行偶尔也会去，他不管买什么菜也会学着老婆的样子，讨价还价。不是小气，是怕回去老婆数落他没用，每次买的菜都比她的贵。 徐行现殷壮志买车比自己买菜还要简单，营销人员说多少是多少，多一句话没有。 徐行将大姐送到了镇卫生院，进去看过了老人，建议他们送到最近的银城人民医院去，他说那里自己熟悉一点。 高丽为难呀，她怕钱不够。高丽看着大毛。 徐行说，“大毛，你跟我出来一下。”到了外面，徐行说，“你留了账号给毛毛吗？留了就好，你现在去银行查一下，估计毛毛已经将钱打进来了，万一现在没打进来，到了银城我帮忙想想办法，先住院治疗。怎么样?” 只能这样，卫生院条件太差，赵无眠也不忍心让爷爷奶奶在这里治疗，走一步看一步吧。 殷壮志看见高丽他们走远了，回头问外甥，“有你表哥的账号吧？你打算转多少过去？” “姑姑那么困难，卖了猪都要来帮助我们，我想三万还给姑姑，另外送她三十万，省的他们担心没钱治疗。舅舅，少了吗？” 高胜寒想到舅舅一出手给自己就是二百六十万，担心舅舅说自己对姑姑太小气了。没想到舅舅说，多了。 “多了，没必要一次性给那么多，细水长流，先给十万吧，如果确实需要，再给也不迟。送钱给别人要看他们的需要，多了他们会有压力，会不安，搞不好会伤到他们的自尊。我们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有一个前提，不能是施舍。”殷壮志分析给外甥听。 “那舅舅为什么一次性给我那么多？”高胜寒觉得舅舅自相矛盾。 “他们同你的情况不一样，你是整个天塌下来了，我知道你外公的意思，他是要为你撑起一片天来，让你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你爸爸落难了，你妈妈倒下了，没关系，你还有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我，还有像姑姑、表哥那样舍己为你的人。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你的钱，早一点给你晚一点给你而已。”殷壮志赞同老爷子的做法。 “舅舅，你们不担心我把这么多钱花光了吗？” “你愿意花光它是你的事，你愿意守着它平平稳稳过一辈子也是你的事，你的钱你做主，当然，你想理财也可以，有空向朱颜阿姨讨教讨教。” 殷壮志摸着外甥的头。“我们现在三个人，分三班，白天以朱颜阿姨为主，两三个小时，我们换她休息一两个小时，晚上你上半夜，我下半夜，怎么样？” “行，我去给姑姑转账，你跟阿姨说一下，然后我们去房间休息一下，我想听听外公外婆还有你和我爸妈的故事。” 赵无眠到银行里面一查，账面上多了十三万，他一点也不意外。减去妈妈的三万，意味着毛毛的舅舅殷总支付了十万。 毛毛舅舅问他银行卡的时候，赵无眠就意识到殷总想伸出援手。 赵无眠不会想到这是表弟的钱，表弟肯定也没有钱，否则舅舅不可能去坐牢，他听说很多人开始的时候进去了，很快又出来了，为什么？他们有钱哪，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有罪可以搞成没罪。 殷总伸出援手了，赵无眠有点为难，接受还是拒绝？他拿不定主意。 赵无眠回到卫生院，他请徐行出主意，“徐叔叔，毛毛舅舅汇了十万到我的账上，怎么办？我妈妈知道了肯定不会接受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徐行考虑了一下问，“你妈妈给毛毛三万块钱，我是在场看见了的，家里的猪都卖了，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了，你觉得你们身上的三四万块钱，两个人住院能够住几天？” “我听说老人家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钱是肯定不够的，问题是我妈妈是个十分好强的人，她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如果知道是毛毛舅舅的，绝对不会要。” “为什么？”徐行当然也现了高丽对待殷壮志的态度不友好，但是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小时候她跟我舅舅在一起，总是说毛毛外婆家很过分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现在不要去管这些，当务之急是把你爷爷奶奶送去治疗。钱放在身边以备万一，如果你妈妈问起来，就说是问我借的吧，说是我的，你妈妈不会见外的。” “好，那我们马上出去银城，谢谢叔叔还要跑一趟了。” “我们不说见外的话，到银城我是顺便的，你去结账，我去借一副担架。” 徐行将赵无眠的爷爷奶奶送到了人民医院，帮忙他们落实了病床，一切安顿好了，他告辞回去了。 徐行打了个电话给陶沙，问清楚了他的具体位置，将车开过去了，到了沙县小吃门口，同陶沙见了面，猛然想起来，车子里面还有三箱酒，觉得这是个麻烦。 自己住在公安局的生活小区里面，自己开一辆新车进去就够引人注目的，再从车上搬三箱好酒回家，别人看见了实在不好。徐行在准备将毛毛家里的钥匙交给陶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将酒全部放到毛毛家里去。 徐行觉得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好办法，一举两得。既领了殷壮志的情，又不影响自己真的想喝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喝。 你不能说徐行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又不能不说他是自作聪明多此一举。 徐行如果是将车，包括轮椅、酒一起交给陶沙去处理，也不会多出许多事情来，问题在于徐行还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不想耽误陶沙做生意，自己亲自开车送过去了。 当徐行把车停在高义的门口，然后打开车门，从车里面往高义家里又是搬轮椅，又是一趟一趟搬酒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在高义家里斜对面的后阳台上，有两个人正在聊天，他们两个人将徐行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是局里的副政委，徐行的老同学；一个是政法委书记，徐行的顶头上司吴局长。 第039章：有了突破口 吴局长看见徐行卖力的忙进忙出，没说什么，拉着副政委下楼了。网 副政委，徐行的老同学对吴局说，“我这个老同学一根筋的，不识时务，他参加工作就和高义在一起，有感情，也难怪。” 吴局长严肃地说，“战友之间有感情很正常，但是，徐行将组织上对他的培养，看成了高义对他的私人恩惠就大错特错了，从徐行今天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高义不但是给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而且在公安局内部拉帮结派大搞小山头。组织上不是现的早，处理的及时，公安局成了高义的独立王国，难怪让他到别的县当局长都舍不得走。问题真的很严重，你要站稳立场，看清形势。” 副政委在心里骂徐行，这个猪脑髓，我的话就是不听，明天有你好果子吃的。 高义在牢房里面，你送什么酒去给他，你这不是有病吗？ 吴局长住在高义的前面，你瞎了吗？唉！ 高义是怎么倒台的，副政委可以说比高义本人更清楚。 不可否认，以前在中国的某些地方有一个奇怪的现象。 审计局局长以前不一定懂审计，交通局局长以前不一定搞过交通，公安局局长以前不一定穿过警服。 银城县公安局的吴楚局长，以前是村支部书记，后来是副镇长，常务副镇长，镇长，调任公安局之前是镇党委书记。他当局长之前没有穿过一天警服。 吴楚当村支书的时候就认识高义，高义那时候已经是公安局副局长。 吴楚那时候，他看见高义是毕恭毕敬的叫“高局”的。高义是微微笑一笑的。 吴楚当了副镇长，遇见高义，他是称呼高义为“领导”的。高义是摇摇头的。 吴楚当了常务副镇长，碰到高义，他会介绍道，“高局是我大哥。”高义是点点头表示认可的。 吴楚当了镇长，相逢一笑，他会说，“高副局长，我们可是兄弟一样的。”高义是笑而不答的。 吴楚当了镇党委书记，望见高义，他会打招呼，“老高，------”高义会扬扬手，听见了。 吴楚到公安局的第一天，他在第一次的班子会上，对所有的党委委员开门见山地说，“高副局长是我多年的老兄弟，你们给他面子就是给我面子。” 聪明的人一听会明白，两眼一抹黑的吴局长，他的潜台词是，不给我面子，等于不给你们高副局长的面子。因为我们是老兄弟。 高义是个一根筋的人，但是他不糊涂，维护一把手的形象和威信，他不但是懂得的，而且认为是必须的。他是连续第三届的副局长。 高义他马上公开表态，“我一定会配合好吴局长的工作，保证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无条件服从安排。” 高义是军人出身，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没有想的。 兄弟够意思，吴楚很高兴，很满意。会后，吴楚宣布，中午我们班子成员聚一聚，大家沟通沟通，增进增进彼此之间的相互了解，增加增加战友之间的战斗友谊。 笔者的一个亲戚，组织部门找他谈话，明确的意思是让他去一个乡镇当领导，他当即婉言拒绝了。 笔者问他，为什么？他是这样回答的，“我不会喝酒，你看见过不会喝酒的乡镇干部吗？和村委会的干部打交道，你不会喝酒，跟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共同语言，共同语言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开展工作？” 当然这肯定不是绝对的，但是，吴楚在乡镇的时候将喝酒与工作联系的是很好的，也是卓有成效赫赫有名的。 县里面布置下来的工作，比如计划生育一类的，镇长感觉十分头痛的，会向吴楚书记反映，让他想办法。 有一次，吴楚将一些认为实在没办法完成任务的村支书召集起来开会。 吴楚交代办公室下通知是开会，办公室通知那些村支书也是说开会。七八个村支书到齐了，吴楚通知食堂管理员是，“马上开桌。” 在会议室等待开会的村支书们，一听见吴楚书记说开桌，大家没有不高兴的。 有的村支书会开玩笑问吴楚书记，“开桌有没有酒的？没酒光吃饭就没意思了。” 吴楚回答的够爽快，“当然有酒，今天是酒中全会，管够。有不喝酒的吗？不喝酒的现在可以回家。” 谁他妈的傻呀，大老远的跑来，不吃饭不喝酒跑回去。 当然，村支书不敢指望吴楚书记管够，哪一次开会吃饭，领导会同意你敞开量来喝酒，有酒就可以了。 上了桌，村支书们个个傻眼了，54度的白酒，每人面前一瓶，吴楚自己面前也一样。 “你们都是各路诸侯，英雄好汉，我感谢各位对政府工作的支持，上午镇长跟我说，有些单位对这次布置的任务有畏难情绪，让我做做工作。我知道各位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了，不需要多说的，给你们一点酒精加加油就够了。”吴楚站起来，“今天不谈工作，只说喝酒。坐过来的说明都是打算喝酒的，好，我陪你们喝。我再说一遍，不喝的，现在还可以回家去抱孩子。有没有？没有就对了。” 吴楚带头打开面前的酒，“大家面前的酒，半个小时喝干了的，随时可以回家，镇长布置的工作爱做不做我不追究。 喝不干的也可以回家，你回去把镇长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什么时候过来，我还陪你喝酒。 喝不干又不想完成任务的，我还不会不反对你回家，不过请先到我办公室写好辞职报告。 我也一样，没喝干，马上写辞职报告给县委，明天回家抱孩子。” 村支书们没有一个在半小时里面喝干了酒的，也没有一个到书记办公室去写辞职报告的，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吴楚三下五除二，把一瓶白酒喝干了，看着吴楚举举空空如也的酒瓶先走了。 村支书们有喝了半斤的，也有喝了八两的，回去二话不说立马紧抓落实了，没有没完成任务的。 吴楚此举在全镇轰动一时，以后吴楚喊哪个村支书喝酒，哪个村支书腿肚子转筋。 中华民族是个有着几千年酒文化的民族，自古以来便有无酒不成席，无酒不尽兴之说。李白说的更绝，“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今天高兴，要喝酒，酒能助兴； 今天忧愁，要喝酒，一醉解千愁； 今天闲得无聊，也要喝酒，闲愁思酒香，酒情诗意悼闲愁。 至于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要喝酒，我们还需要说吗？ 在中国找一千条喝酒的理由易，找一条不喝酒的理由难。 吴楚喜欢喝酒，喝酒也是海量，新官上任，大家高高兴兴喝点酒，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吴楚先敬了大家的酒，每人一小杯，其他的局党委委员都喝了，也回敬了，只有高义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吴楚笑嘻嘻的问，“老高，怎么了，不欢迎我来工作？” 高义认真地说，“怎么会呢，你们大家喝一点，我本身不喜欢喝酒，就不喝了，留一个清醒的值班，万一有事情也能够应付。”高义没说禁酒令的事，干警都知道的。 吴楚站起来，一边给高义加满，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老高，我敬你的，没事，放心吧，我在，政委在，真的有事情也不会让你来扛，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吴楚喝干了，高义端着酒杯没喝。 看见吴楚脸色不好看了，政委马上说，“老高，吴局的这一杯你一定要喝了，后面的你就不喝了，禁酒令也不是死板的，特殊情况特殊一次吧。” 高义一看自己今天不喝，局长政委都下不来台了，勉强喝了，并且一再说，后面的我真的不喝了。 吴楚表面上马上阴转晴了，“老高不愧为老公安，组织纪律性就是强，以后大家都要向他学习，今天就委屈一下老高了，我们继续。”心里着实不悦了。 新来的县委书记是吴楚的老相识，很欣赏他的雷厉风行，也赞赏他在工作中的表现，不墨守成规敢想敢干，因此特意提拔他到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这个重要岗位上来，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吴楚在县委的地位决定了他的腰杆子比高义硬多了，再加上有县委书记做后台，吴楚腰杆子就不是一般的硬。 “你高义怎么回事呀，我来了你不高兴，你觉得不爽？你不服气？嘴巴上听从指挥，你就是这样听从指挥的？都像你这样，我今后怎么开展工作？资格老，资格老就可以倚老卖老吗？笑话。”不和谐的种子在吴楚的心里埋下了。 吴楚不仅仅是喜欢喝酒，他特别喜欢听别人酒后吐真言，“物情惟有醉中真”，他相信。 后来，吴楚现局里面的人，大事小事都喜欢去向高义请示汇报，心里特别不舒服了。他明白别人将他看成了外行。 高义是自己在公安局的拦路虎，吴楚深思熟虑了一番，开始出手了。 把高义调走，吴楚先是找到组织部部长，让他同高义谈话，法院副院长，检察院副检察长，随便他挑选。没想到高义不愿意走，理由是自己更熟悉公安工作。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高义不是不愿意离开公安工作吗？行。 吴楚来到兼任了市委常委的县委书记面前，明确说了，高义有能力有办法，但是在公安局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自己的工作很难开展，建议领导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去别的县担任局长职务，这样一举两得。 县委书记同市委书记商量了，取得了市委书记的同意后，他亲自找高义谈话了，将市委的意思告诉了高义，征求高义本人的意见。没想到高义还是不愿意去，理由是自己年龄大了，不适合在重要领导岗位上。 这样一来，吴楚完全没辙了。暂时没辙了，吴楚决定放一放，慢慢看看再说。 再后来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吴楚的侄子在一个娱乐场所被打了，吴楚不方便出面，就让高义去处理。 吴楚明确交代了，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想不到高义完全不买账，把那个人很快就放了。 这明摆着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此一来，吴楚是忍无可忍了。 当有人反映说这个娱乐场所的老板是高义的老战友，吴楚不客气了，他找到了出击的突破口。 第040章：为民众除害 敬酒不吃吃罚酒，无毒不丈夫，是你逼我的。 吴楚从侄子被打的事件中找到了彻底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吴楚下班后，招呼侄子立刻来见他，问他这次在快乐门吃了大亏，想不想出口气。 年轻人只要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吃了亏，哪里有不想出气的道理。他马上说，“叔叔，你只要能帮我出了这口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是不是让我找一帮人将快乐门娱乐中心给砸了。” “砸什么砸，你就知道打打杀杀，整天不务正业，你要学会动脑筋。我告诉你，现在是高义跟你过不去，他也处处在和我作对，你今天写一份举报材料，找到一家打印店多打印几份，分别寄给县委、纪委、检察院反贪局，就说高义贪赃枉法充当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快乐门娱乐中心的保护伞。” “叔叔，你手上有证据吗？不然他倒打一耙，说我诬告陷害那不踩上屎了？”在银城有几个不知道高义的，那家伙铁面无私，对付对手是又快又狠，从不手下留情。这次他明明知道我叔叔是吴楚，不但不帮我，而且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吴楚的侄子心有余悸。 “你在说胡话，有证据还需要你写材料吗？我把他抓起来不就是了。 你不需要写的很详细的，含含糊糊写一写就可以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以你的材料为依据的，也不会冤枉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尽快去着手准备。 我们也不希望他真的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我们就是为民除害。” 过了两天，吴楚到检察院去检查工作，重点听取反贪局上半年以来，在全县反腐肃贪工作的情况汇报。 吴楚严肃批评了反贪局在惩治**的工作中，没有积极主动的去开展工作，整整半年了，不要说打大老虎，居然连苍蝇蚊子都没有打到。 吴楚说，到底是你们认为我们县没有贪污**分子呢？还是束手束脚畏畏尾呢？你们拿的是纳税人的钱，不把那些腐化堕落的犯罪分子挖出来，怎么对得起党和人民？ 反贪局局长说，“针对干部群众的检举和举报，上半年我们就材料的真实性也做了大量的甄别工作，有真凭实据的材料还是不多，所以，------” 吴楚马上打断他的话，“材料都有真凭实据，组织上要你们干嘛？啊？你们的工作，就是要在群众提供的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疑点，找到突破点，从而掌握**分子的犯罪证据，而不是坐享其成等着别人将证据送到你面前。八 一中文 ” 吴楚喝了一口茶，“我们要看到党中央惩治**的决心，要加大打击干部**的力度，给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建议从今天开始，反贪局要集中精力抓大案要案，将人民来信全部梳理一下，把工作重点放在那些针对在职正科级的举报材料的核实上，要敢于硬碰硬。” 最后，吴楚语重心长的对检察官们说，“我们为什么第一步，要把工作重点放在正科级的领导干部身上呢？ 因为老百姓在看着我们的，看我们是不是走过场，是不是动真格的。 贪腐现象一旦生在主要领导干部身上，不仅仅影响极坏，而且对我们党的事业危害极大。 当然，你们在办案过程中，要实事求是，重调查，重证据，不冤枉一个好干部，也绝不放过一个害群之马。 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面，争取完成或者額完成上级部署的任务。” 公检法是在政法委书记直接领导下的，吴楚亲自来检查指导了工作，反贪局当然会积极有效的开展工作。 按照吴楚书记的指示，整理出来的涉及正科级的举报材料是相当惊人的人。 除了像法制局、司法局、老干部局等等，一些老百姓眼中的“清水衙门”，其它的那些社会舆论敏感的单位和部门的一把手的，几乎没有没人举报的。网 ｗ ｗ ｗ八．说８小１八ｚｗ．ｃｏｍ 这当然不是说那些一把手都有问题，而是这些人都处在风口浪尖。 即使你是廉洁公正的，也会有人告你。 为什么？你会触犯那些既得利益者，你会成为投机取巧以及不法分子的眼中钉，他们必欲除之而后快。 真正涉及正科级以上干部的也有，包括吴楚在内。吴楚履新之前的举报材料还不少，反贪局局长不能做主了。他去请示检察长。 检察长看了看汇总材料，说，“你将享受正科级干部待遇的先放一放，放在第二步，把在职正科级的材料单独整理出来，呈报吴书记，让他定夺，正科级以上的我们管不了，由上级部门负责。” 反贪局长问，“这里面有一封反映公安局高义的，要不要呈报？” 检察长想了想，“举报人是匿名举报还是实名举报？有没有具体的东西？” “匿名举报的，里面几乎没有具体的内容。” “实名举报我们是一定要查，并且给予回复的，这个高义的我们用不着报，公安局是吴书记直管部门，免得他会误会我们的动机。” 反贪局局长带着材料去见吴楚，吴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反过来又看了一遍，“不对呀，怎么没有举报我们公检法的？难道公检法就是一方净土？” “公检法这一块，老百姓对下面的办案人员、工作人员的意见比较大，对于领导干部的相对来说就很少。” “很少说明什么？很少说明还是有的，你这里面怎么一个没有？能够告诉我原因吗？难道说我们公检法就不需要反腐倡廉了吗？”吴楚不满意了。 “据我所知，县委，纪委都收到了对公检法个别领导的举报材料，你们反贪局不可能会没有吧？你们是不敢摸老虎屁股，还是在搞官官相护的那一套呢？”吴楚接着说。 “吴书记是这样的，------”反贪局长想解释一下。 吴楚摆摆手，“不要跟我强调客观原因了，回去再整理一下，我不希望出现灯下黑的情况，我们是执法部门，反腐倡廉更要从自己做起，严格要求自己，对于执法犯法的一定要严惩不贷。” 等到反贪局长再次将材料送过来的时候，吴楚看见里面有高义的名字了，于是心平气和的同他说，“材料我看一下，再同县委领导商量商量，看看组织上的意见，然后你们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展开调查了。 前面我话说的比较重，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的目的都是共同的，那就是对党和人民负责，对我们的干部负责。” 反贪局长走了，吴楚开始在这些人里面动脑筋了。 吴楚祖籍是邻县的，他是随母嫁过来的，像他这种身份能够当上村支书，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而能够从一个村支书在短短的十二、三年里面，迅爬上县委常委的位置，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仅仅是会喝酒，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工作能力，也有魄力，而且很善于揣摩上级领导的心思和意图。 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来了半年多，除了提拔使用了自己，吴楚没有看见他有“改朝换代”的动作。 县委书记不想使用自己得心应手的人吗？不可能。他有可能在悄悄的考察干部，为大换血储备人才。 县委书记迟迟没有动作应该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师出无名”，别人没有过错，你撤换他们说不过去呀。 吴楚突然意识到了，县委书记不拘一格提拔自己，除了坚定不移的保驾护航外，自己还要在其他方面助其一臂之力。 吴楚很快在国土局、城建局等几个关键部门的一把手的名字上面画上了圈圈，这里面有前任县委书记的亲信。也有现任县委书记看着感冒的，还有他自己觉得确实有可能有问题的，然后他去见县委书记了。 吴楚他没有在高义的名字上画圈。 县委书记将吴楚拿过来的随便看了看，“同意你的意见，不过这里面涉及的人比较多、面比较广，不宜同时展开调查，分期分批吧，注意保密，安定团结维护稳定是重要的。” 吴楚很为难的说，“这里面还有一个我们局里的高义，他是我的人，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县委书记何其聪明的人，他看了吴楚一眼，心想：这个吴楚，呵呵，不简单，有一手。 好在县委书记对高义的印象也不好：我推荐你去其它的县当正局长，已经是抬举你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县委书记亲自在高义的名字上面画了圈圈。再说了，调查核实不等于定性。 吴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上打电话通知检察长和反贪局长一同到办公室来。 看见他们一进来，吴楚将这些材料交给他们，威严地布置起来。 “先从上面画了圈圈的开始调查核实，分三批吧，注意保密，在没有掌握犯罪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影响稳定，这个高义是县委书记亲自圈定的，放在第一批吧。” 吴楚看见他们站在那里，“坐，坐坐坐。 高义的材料，我看了一下，你们可以从快乐门娱乐中心的陈老板着手，像他这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没有保护伞是不可能那么猖狂肆无忌惮的。 他要寻求保护伞就肯定要大肆贿赂我们公检法的干部，利用金钱美女等不正当手段腐蚀他们。 这样一来，他需要一大笔开支，不可能没有留底， 你们先控制他，对他的住处、办公场所进行严密搜查，务必一举消灭这股黑恶势力，还银城人民一片洁净的天空，为民众除害。” 第041章：考验开始了 徐行的老同学，公安局的副政委姓刘，他的父亲是银城的老资格的县委常委。网 刘副政委跟反贪局长是小，都是在县委大院里面长大的。 反贪局在调查高义问题的时候，刘副政委是毫不知情的。直到纪委介入了调查，并且对高义采取了“双规”措施之后，他才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才明白导致高义被查的根本原因是一山不容二虎。 吴楚上任的第一天，高义喝酒不给他面子，刘副政委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因此，他很早便提醒了徐行，要他看清楚当前的形势，不要只知道埋头苦干，否则会对自己的前途有影响。 徐行却置若罔闻，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刘副政委离开了吴楚家，他马上打了电话给徐行。确实够意思的。 “老同学，回来了吗？哦，是不是在省城收获不小呀？你不要在真人面前说假话，搞到了好烟好酒也不要一个人吃独食，让我和吴局也分享分享，我喝酒一般般，吴局可是品酒的行家里手。呵呵，有没有没关系，我是说着玩的，回来还没有喝酒吧？那就好，你不要天天没喝酒都像喝多了一样，一天到晚晕头转向。” 刘副政委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徐行可以送他高义三箱好酒，何必在乎多送三箱给吴局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徐行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唉，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跟自己打马虎眼，刘副政委只能无可奈何看着花落去了。 为酒的事情伤脑筋的徐行，解决了酒的问题，心情不错，他将别克开到沙县小吃，然后把车钥匙、毛毛家的门钥匙一起给了陶沙。 陶沙详细了解了一下生的事情之后，徐行回家了。 路上接到刘副政委的电话，以为老同学真的是和自己开玩笑。八一小说网 以前别人当局长，老同学也提醒过他，让他逢年过节过去走动走动，徐行没有听。老同学这时候暗示自己去给吴局送礼，他当然还是不会去。 刘副政委曾经开玩笑说过，“徐行，你说你从不给领导送礼，为什么偏偏给高副局长送礼呢？不要说你没有，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不是领导吗？” 徐行毫不掩饰的说，“我从参加工作的第一天，高义是我的师傅，那时候高义不是领导，也是普通干警，我照样逢年过节送礼给他。我不是作为他的部下送礼的，我是徒弟送师傅的礼，这是中国的传统礼仪，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哪一天师傅退休了，逢年过节我一样会送礼，会去看他。怕什么。” 风尘仆仆的徐行吃了晚饭，携同妻子，买了水果去人民医院看望了赵无眠的爷爷奶奶。 在徐行回银城的第二天，政委通知他，也陪同他去刑警大队办理了移交，然后，带他到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里面，指了指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你去总务处领一下桌子椅子什么的，先在这里上班吧，等正式文件下达了再说吧。” 第三天正式文件下了，是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任免文件，任命某某某为刑警大队大队长，免去徐行的刑警大队大队长职务。工会主席呢？徐行没有看到对自己的新任命。 政委说，“你先在工会工作，有事情就帮帮忙，没事情看看书读读报纸，原有的待遇不变，组织上可能会对你另有任用。” 陶沙拿到了钥匙以后，打了电话给殷壮志，“殷总，钥匙徐大已经给我了，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殷壮志说，“车子放在你那里，别人问就说是你自己的，过两天，徐行会带你去办理相关手续，车主是毛毛，行驶证办你的，你有空可以向徐大拜师学艺，他什么时候需要用就给他用。另外，有空去毛毛家里看看，开开门，通通风。对了，有件事，我忘了问你，毛毛爸爸出事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们？” 陶沙回答，“殷总，高局双规的第二天，我就听说了，因为情况不明没敢说，后来他判刑了，我更不敢说了，怕董事长担心上火。八 一中文 我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您来了电话。” 陶沙开始也认为高义不会有什么事情，到他店里来吃东西的什么人都有，没有人对高义在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上面说三道四的。 陶沙是想将事情弄清楚了，再通知董事长，让他到时候出面想想办法救高局的，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毛毛的爸爸会那么快就判刑了。 “殷总，要不要我去省城帮忙？”陶沙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暂时不需要，我已经到了省第一人民医院，以后恐怕麻烦你的地方会比较多。”殷壮志语气低缓。 “没关系的，有事尽管说，大不了我关门不做了，也一定要帮毛毛渡过难关。”陶沙不是一个说点好听的人。 “看情况再说吧，你先忙。”殷壮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高胜寒现在开始忙了，三头四地的忙。母亲醒了，转入了特护病房，虽然还不能跟他说话，但是他们可以通过眼睛交流了。 有特护，高胜寒不需要做什么事情，但是他会拉着母亲的手，守护在母亲身边，母亲清醒的时候，他会不停的跟母亲交流眼神。 高胜寒换班休息的时候，会通过万监狱长告诉老爸，母亲病情好转的好消息；会打电话给姑姑或者表哥，了解那边的情况；会联系大伯，过问奶奶的身体情况；会回复老师和同学们的问候。 直到星期五，舅舅返回泉州之前，高胜寒忙是忙，不过心里头踏实。 星期六，在省城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陪护殷勤的只有毛毛高胜寒和殷壮志的助理朱颜了。 殷勤睁开眼睛的时候，殷壮志看到里面的外甥是喜极而泣。 顾不上擦眼泪，毛毛拿着母亲的手，“妈妈，妈妈，我以为你不要毛毛了------” 当殷壮志走到姐姐面前的时候，他看见姐姐的眼睛也很快湿润了。 殷壮志握住姐姐的另一只手，俯身在她耳边说，“姐，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毛毛很懂事，你坚强起来，爸爸妈妈永远是爱你的，他们需要看到那个健康坚强的啊勤呀。” 高胜寒母亲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亮亮的泪珠滚落。 抽泣的毛毛高胜寒轻轻地为母亲抹去泪水，“妈妈，你昏倒的当天，舅舅就从家里赶来了，我跟外公外婆也视频聊天了，他们好想你，好担心你。” 接下来的几天，在医生和护士的指导下，高胜寒和舅舅、朱颜他们三个人轮流照看病人，只要她醒了，都会同她交流，拿捏她的四肢。 星期五，殷壮志不得不走了，他和外甥说，“毛毛，我是临时出来的，快一个星期了，公司里面每天都在催促我，现在你妈妈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今天回去处理一下事务，到时候我再过来，朱颜阿姨我让她留下来陪你，有问题吗？” “舅舅，你是旷达集团的总裁吗？”表哥赵无眠短信告诉了他，高胜寒还是想亲口问一问。 “暂时是我，是不是你表哥告诉你的？”殷壮志说。 “嗯，旷达集团有多大？” “五万多人吧，五万多人他们与旷达是荣辱与共的，因此，我必须回去一下。” “舅舅，你怎么说你的总裁是暂时的呢？”高胜寒不明白了。 “舅舅也快老了，到了老了就要像你外公一样退居二线哪。” “哦。舅舅不到五十岁，早得很。”高胜寒放心了。 “读大学可以增长学识，取得文凭，不读大学也可以成才，理论知识可以自学，真正的才干来自实践。舅舅退休了，你来接班，当总裁，怎么样？” “舅舅，又在逗我玩，我怎么能当总裁呢？我想当警察，干刑警，我爸爸获得了一等功，我争取获得特等功。” “毛毛，你想当警察我不反对，但是你要知道，获得特等功的绝大部分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高胜寒抬起头，“舅舅，我不怕死。我生的时候可能不伟大，但是死，一定要死得轰轰烈烈。” “毛毛，你可以像你爸爸一样不怕牺牲，但是绝对不可以轻言牺牲。你爸爸勇敢无畏，但他是个懂得保护自己的人，记住生命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国家需要你，爸爸妈妈外公外婆我们都不能没有你，懂吗？”殷壮志摸着外甥的头叮嘱道。 很多青春年少的人豪气冲天，在他们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视死如归的时候，有几个人想过生他养他的父母。 星期五舅舅走了，星期六同学们来了。李乱红老师也来了。 张博飞借了一辆面包车，杨柳、方丛、吴芳草、楚天阔、冯景异，张博飞的两个死党，还有李乱红老师，一起来了。 马迟迟不知道张博飞他们来，她约了施青红一道坐火车来了。 ------ 当星期天徐行开车来接嫂子殷勤出院后，朱颜阿姨回去了，高胜寒面临的考验才真正开始了。 有道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第042章：狼爱上了羊 奇怪的杨柳了第二条短信给高胜寒，问他在哪里？高胜寒没有回复，杨柳也没有再。八 一中文 杨柳不了短信，是不想让高胜寒觉得她这个女孩特烦。她认为高胜寒不回答的意思，是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我知道？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杨柳旁若无人的来到二班，问高胜寒的跟屁虫楚天阔。楚天阔眨眨眼睛说，“我每天问了他妈妈的病情，忘了问他在哪里。” 回到班上，杨柳问张博飞，张博飞说，“校草肯定不在银城，等到星期六再问吧，现在问了也白问。” 毫不气馁的杨柳直截了当去问李乱红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李老师，高胜寒妈妈在哪里住院？” “我真的不知道，我打电话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要照顾妈妈，以后不读书了。” 其实李乱红比杨柳更着急，她将高胜寒的情况向张副书记汇报了，希望得到老领导的指点和关照。 快要退休的，自己想开了也希望美女下属想开一点的校党委罗书记，离开刑警大队回家很快写好了辞职报告，第二天托人递交给了校长。然后乖乖的在家中等待传唤。 朱校长更利落，马上到教育局、组织部办妥了张主任和罗的任免手续，张主任因为年龄的缘故，上级批准任命他为副书记，书记由朱校长兼任。 校务会上，由张副书记提名，朱校长提交会议举手表决了一下，李乱红接替张主任担任了高二年级的主任。校长、书记意见一致，举手表决就是走过场。 从年级主任升为了校领导的张书记更加善解人意了，他说的简单，“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看着办，我们不仅仅要从一个老师的立场去帮助学生，还要从一个父母的角度去为学生着想。为人师表只是对老师的最起码的要求。” 杨柳是有备而来，她不管李老师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她提了一个要求，“李老师，能不能告诉我徐大队长的电话？” 铁肩担道义、破案神的徐大以及他的战友们，在银城一中的师生里面被广为传颂，杨柳相信徐大一定知道高胜寒的下落。 刚刚接手新的工作，忙的晕头转向的李乱红恍然大悟，她点点头，她从手机里面查找到徐行的号码，告诉了杨柳，“知道了以后，记得也告诉我一下。八 一中文 ｗ ｗ一ｗ ．小８ １网ｚ八ｗ说．一ｃ一ｏ ｍ” 杨柳得到了徐行的电话号码，她没有直接打过去。她同方丛商量，谁问徐大合适？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 方丛说，你我都不合适，楚天阔最合适。他是楚局长的公子，或许他们还认识。 楚天阔当仁不让，他打过去了，“徐大队长，我是高胜寒的同班同桌的同学楚天阔，您能够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隔了不到一米，和同桌差不多，不算说假话。 “他现在省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你们不用去找他，下个星期，他妈妈估计会出院的。”徐行说。 杨柳得到了高胜寒所在的具体地方，她交代楚天阔，“你问问看，你们班上，有没有人愿意星期六去省城的，有通知我，到时候一同去。” 楚天阔马上说，“有便车吗？别人不会去的，我和冯景异两个一定去。” 楚天阔不希望班上别的男生去，二班只有我和冯景异是高胜寒的铁哥们。他没有考虑女同学。 楚天阔智商不如冯景异，情商比他强多了。他猜测的很准，杨柳肯定不希望他们二班的女生去。 杨柳才不会真的管谁去谁不去。楚天阔帮忙了，杨柳只是不好意思甩开他而已，。 班长不是领导，但是学生干部，杨柳找班上的同学完全就是领导找员工一样。她找到张博飞，“星期六，我和方丛、吴芳草去省城看望高胜寒的妈妈，你想一块去吗？” “当然想去。”张博飞正有此意。疾风知劲草嘛。 “那你负责开一辆车去，至少可以坐的下六个人的。”杨柳相信，借一辆车，对于张博飞来说根本不是事。 “要不要坐的下六十个的？”张博飞笑着问。 “可以，等他结婚的时候，你将他们二班的全部拉去喝酒。”杨柳挺满意的。 “班长，你说校草将来可能会和谁结婚？”张博飞想为难为难这个一向自以为是的杨大小姐。 “张博飞同学，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就ok了，高胜寒的新娘肯定不是你。”小样，杨柳走开了，她可不是花瓶。 到了星期五，杨柳有点郁闷了，有一个人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通知她一块去。 这个人是李乱红李老师，现在的年级主任。 李乱红如果仅仅是老师，杨柳没必要考虑，通知她就是了，去不去随便。 杨柳不怀疑高胜寒和老师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但是，杨柳心里比谁都明白，李乱红绝对不仅仅是高胜寒心目中的普通老师。 是不是和这个说起来像对手又不是对手，但又有可能成为潜在对手的老师一块去，杨柳纠结了。 遇到问题，杨柳是特别民主的，她同方丛、吴芳草两个闺蜜商量，不需要藏着掖着。 吴芳草没有细想，说，“如果我是你，肯定不会叫她一块去，我们中间夹一个老师在里面，多尴尬呀。” 特别清楚杨柳心思的是方丛，她说，“对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人，都是缺乏自信的人，我不会做自己缺乏自信的事。” 方丛的话刺激了杨柳，杨柳通知了李老师，而且邀请了李老师一块去。 如果高胜寒是一只在狂奔的小山羊，杨柳相信自己是狼群里面跑得最快那一匹狼。李老师即使是其中的一匹，她肯定是其中放不开脚步的那一匹。 从来没有遇到过挫折的杨柳完全有理由相信。 星期六上午，当杨柳她们一行九个人你等我我等你，买东买西准备礼物，再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省城，来到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住院部，推开高胜寒妈妈住的特护病房，已经有两个捷足先登的女生坐在里面了。 捷足先登的是二班的班花、现在的班长马迟迟，以及沉默寡言的施青红。 从得知高胜寒的妈妈病了，马迟迟就一直想来看望高胜寒的母亲，她更担心高胜寒从此不来上课了。 马迟迟她想来的念头不比杨柳晚，她认为自己是二班的班长，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看见杨柳来班上将楚天阔叫出去，马迟迟立马估计楚天阔可能知道老班长的下落。 问楚天阔，马迟迟就像法官开庭提审，楚天阔不敢迟疑。一物降一物，楚天阔自己也觉得怕马迟迟怕得有点没道理。 马迟迟不想一个人来，也不敢一个人来。她怕的原因很多。 怕别人会说闲话，在医院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人，在学校马迟迟不怕； 怕在高胜寒面前没面子，好歹她现在是班长； 怕高胜寒家里人会胡思乱想； 怕路上车上不安全。 马迟迟想到了找一个愿意一道来的伴。这个人马迟迟选择了施青红。 即使施青红不想来，马迟迟也有办法促使她来。马迟迟没忘记楚天阔拍摄的视频，高胜寒对你施青红不好吗？ 施青红是个十分内向的女生，家境贫寒的她不怎么说话，不是心里没数。 高胜寒被坏人打了以后，施青红知道自己错了，老班长两个半学期的默默陪护，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自己不应该相信谣言，不应该怀疑老班长的人品。 施青红知错就改了，她以后下了晚自习，不再让辛辛苦苦了一天的老爸来接了。 把愧疚埋藏在心里的施青红，以后是“悄悄的走在你身后”，她不远不近的跟在陪同高胜寒的同学们后面。 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她相信只要开口叫一声，前面的同学都会过来。 施青红没有当上班花是因为个子小，加上育不良或者说育的晚。 个子小，学习成绩好，施青红一直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校草就一个，对校草虎视眈眈的有一群，施青红有自知之明，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被校草喜欢。 两个半学期的每一个下了晚自习的路上，校草都有机会和自己聊聊天，校草一次也没有，足以说明一切皆无可能。 高胜寒第一天上午没来上课，楚天阔问李老师，李老师的回答，让大家都知道了，高胜寒没来上课是因为妈妈住院了。 住院需要几天？施青红不知道，她也不会去问别人。 施青红她想到的是老班长不能耽误学习，想到的是报答老班长，想到的是怎么帮助老班长。 施青红找到初中同学借了一个微型录放机，她伪装了一下放在桌子上，将主课老师上的课录下来了。 “同桌的你”现了施青红的小秘密，施青红淡淡的解释，有时候听不进去，录下来回家再听听。合情合理。 没人想到施青红是为高胜寒录的。 施青红没想过去医院，不是不想，是她觉得自己不够格，没必要想，她只是想过到时候怎么交给高胜寒。 马迟迟班长找到她，约她一同去省城，去看望高胜寒，看望高胜寒的妈妈，施青红心里同意，嘴巴没同意。 “施青红，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的吗？”马迟迟气愤的责备施青红。 施青红实话实说，“我不是不想陪你去，是我没有买车票的钱。” 马迟迟说，“你早说呀，钱不是问题。” 对于很多同学来说，钱可能不是问题。对于施青红来说，钱是最大的问题。施青红她家里，以前父母是双职工，九十年代日子过的还可以，后来没有文凭不再年轻的父母下岗了，找工作难，大学生找工作都不容易，何况是他们。 好就好在她的父母对于工作完全不会挑肥拣瘦，小商小贩做过，怕了城管的，改行做保姆做清洁工，反正只要可以赚钱的脏活苦活累活都干过。 父母收入不稳定了，还要供养她读高中，还要买那些做不完的课余考试试卷、看不完的复习资料，那都是沉重的负担。不是万不得已，施青红绝对不会向父母要钱的。 杨柳一路上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推开特护病房的房门，当她看见马迟迟和施青红早已经坐在了病房里面，早已经在和高胜寒聊的愉快的时候，她才明白真的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比自己跑得快的狼是可能有的，而且完全可能不止是一匹狼。 第043章：不敢去想象 到了星期六，高胜寒的母亲有了明显的好转，已经可以简短的音了，可以吃一些流食了。 朱颜和高胜寒问了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医生说星期一出院完全没问题。 但是，就在高胜寒和同学们聊天聊的愉快的时候，朱颜接到了殷董事长的电话，“朱颜，毛毛妈妈这几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吧？你问了医生具体什么时间合适吗？” “问了，董事长。医生说后天，星期一。”朱颜以为董事长希望他的女儿多住几天。 “你再问一下医生，看明天出院可不可以？我等你的电话。”老人很平静。 医生告诉朱颜，从病人的恢复情况来看，今天也可以出院，当然，有条件多住几天更好一点。从医生的角度来看，病人可以住进特护病房，条件肯定不成问题。 大惑不解的朱颜将医生的原话向董事长汇报了。 董事长指示她，“今天做好出院准备，明天出院，你同那个徐大联系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来接，万一他不方便，你租一辆车送他们回去疗养。” “我是不是陪同过去？”朱颜问。 “如果徐大来了，你明天直接回来。他没空的话，你陪毛毛到了家里再回来。”老人的话简洁明了。 “董事长，有什么要不要和毛毛交代一下？” “你告诉他，关键的时候到了，希望他像一个男子汉一样挑起家庭的担子。平时护理的注意事项你要问一下医生，交代清楚，缺乏人手就雇保姆，一个不行的话雇两个，不要舍不得花钱，闲杂事情让保姆去做，直接的照看要以毛毛为主。” “毛毛读书怎么办？我听徐大说，毛毛学习成绩相当好。”朱颜认为有必要提醒董事长。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再问问他自己吧，他想两头兼顾也行，那就让他们母子一起到泉州来，我和他外婆帮忙照看。” “好的。我安排好了再告诉您。”朱颜听到董事长挂了电话，便同徐行联系了。 朱颜按照毛毛提供的号码拨过去，接通了对方，对方没说话。网 沉默。 沉默了半分钟，等待了半分钟，朱颜开口了，“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对方没有含含糊糊。 “还好，嘴巴还在身上，明天能够过来接毛毛妈妈出院吗？” “可以，上午还是下午？”徐行从师傅身上不仅是学到了做人做事的准则，师傅身上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军人作风也深深的影响了他。 “时间你安排，我会在下午四点钟之前办好出院手续。没问题吧？” “没问题。”也没二话。 朱颜得到徐行肯定的答复后，她开始考虑怎么和毛毛说了。延长住院时间怎么都好理解。 凭直觉，朱颜估计集团公司生了重大事件。 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的是董事长而不是总裁？这是绝无仅有的。 为什么不是推迟出院时间而是要求提前出院？ 提前出院，肯定与钱没有关系，与什么有关系呢？唯一的可能是跟自己有关系。 董事长为什么需要自己尽快回到岗位上去？集团公司除了殷总裁，最清楚整个集团公司运作的就是自己了。总裁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不避讳自己，可以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旷达集团公司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能够得到老板如此信任，她能够不急人之所急吗？ 朱颜能够长期担任殷壮志的助理，靠的可不单单是颜值，她靠的是能力和忠诚，当然还有自爱。 六年前，集团公司公开招聘办公室秘书，有六个美女入围面试。朱颜是唯一的硕士毕业，另外五个是博士毕业。 殷壮志的夫人是个贤内助，但是这次的面试是她亲自主持的。她不傻。 她的面试试题非常别致。在小会议室的数字微镜dmd板上，投影仪投放了一张oL中短型的职业女性的图片，每一个进来面试的美女，她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你觉得这个型如何？”当然没有一个参加面试的会说不好的。八 一中文 ｗ ｗ网ｗ网．说８小１八ｚ ｗ小．一ｃ网ｏ小ｍ 殷夫人特别绝的是，只要你说好看，她马上会招呼站在一旁的型师过来，给那个人剪头。 朱颜参加面试是最后一个，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型师过来是从容淡定的，结果前面的五个人被淘汰了。 只要看见被面试的对方有紧张不情不愿的表情，殷夫人马上会终止面试，不会真的让型师过去。她会让对方到隔壁的房间等待结果，其实也就是怕对方到外面告诉其他人试题的内容。 最后，殷夫人亲自将当场修理了型的朱颜送到老公面前，“让小朱做你的秘书吧。”两年后，也是殷夫人提议朱颜担任老公的特别助理。 理招秘书的轶事传到董事长耳朵里，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笑嘻嘻的问儿媳，“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儿媳得意地说，“爸，很简单哪，我们是招聘秘书，如果招聘进来的是一个搔弄姿的狐狸精，您的儿子他一个人心满意足了，我们大家，还有其他股东不是惨了吗？” 无语的殷壮志，看见媳妇心满意足也懒得理她。媳妇其它的事情从不插手，也不多嘴多舌，殷壮志怎么不能够理解呢。 朱颜觉得跟毛毛不好开口，还有一个原因，根据她多年的观察，她现总裁做事简单明了，一是一二是二。董事长完全不一样，他在任用重要干部的时候，表现的尤其令人捉摸不透。董事长往往会多方面考察一个人，而且不惜代价。 儿子殷壮志在出任总裁之前，被老爷子赶出家门达三年之久，差一点沦落成乞丐。这绝不是常人所为。 女儿殷勤一家人离开家里，董事长可以十几年不闻不问，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知道，总裁总是说他爸爸最喜欢姐姐的。 女儿病倒了，按照董事长的经济条件，照看她雇一两个好的保姆完全没问题。大不了开十万、二十万的年薪，什么样的保姆请不到？可是听董事长的口气，他是不希望毛毛外孙再读书了，他希望毛毛是个孝子，亲自照看妈妈。 董事长到底是故意让外孙在孝心和前程上取舍？还是有其它的难言之隐呢？ 上午还没有到十点，朱颜看见两个漂亮的女孩来找毛毛，她心里是羡慕得很。 想当初，朱颜在高中的时候，虽然也有男生偷偷的塞纸条给自己，自己也有心仪的男生，但是谁会这样不远几百千米来见一面呢？ 朱颜一边陪同两个小姑娘聊天，一边打电话通知毛毛过来。 毛毛来了以后，朱颜没坐多长时间起身告辞了，先回房间休息了，把机会留给了少男少女们。 在走廊上，朱颜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杨柳一帮人。听他们说说笑笑，知道也是来看毛毛母子的。 是现在去同毛毛说哪还是吃了午饭，等毛毛的同学朋友走了再说？朱颜决定去餐馆安排好午饭，看情况吧。 高胜寒对马迟迟、施青红的到来确实有点意外。 该来的没来？高胜寒以为杨柳会来，张博飞和楚天阔他们会来。没有理由，他认为杨柳应该会来。 尤其让高胜寒意想不到的是施青红。有一段时间，高胜寒看见她刻意躲着自己，心里实在是憋屈的很。 当寡言少语的施青红趁着马迟迟去洗手间的时候，一声不吭地将录放机塞在被子下面时，高胜寒也没有问，他猜到了是什么，顷刻间，心里是云开雾散阳光灿烂。 当杨柳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她以及她后面一张纸熟悉的笑脸，高胜寒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了。 当看见李乱红老师默默地站在最外面，高胜寒心里不好受了，他知道红姐是最希望自己重返校园的。 女生进了病房，纷纷放下手里提着的水果呀，鲜花呀，然后去看高胜寒的母亲，去同她打招呼，问候她。 男生是张博飞带头，每人在高胜寒的肩膀上打了一拳，等到女生同高胜寒的妈妈说的差不多了，再过去打招呼。 李乱红老师是最后一个在病床前坐下来，不紧不慢问候高胜寒妈妈的。那完全是一个老师和学生家长之间的交流。 朱颜来通知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后面来的一帮人个个睁大了眼睛，哇塞，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大美女？ 如果说李乱红老师的美丽中，蕴藏着一份宁静一份浓浓的母爱，那么眼前的这个大美女就有一股子精明强干在洋溢。 李乱红看了一眼高胜寒，高胜寒马上介绍，“这是同我舅舅一起来的朱颜阿姨。” 李老师站起来走到朱颜面前，“我是高胜寒的老师，姓李，谢谢你了。” “应该是我谢谢老师和各位的，大家一路辛苦了，到医院门口吃顿便饭。毛毛，我在这里，老地方，安排好了，你带大家去。”朱颜彬彬有礼的说。 施青红在老师坐过的凳子上坐下了，“你们都去吧，我在这里，我不饿。” 朱颜显然不会同意，倒是高胜寒开口了，“阿姨，让她在这里吧，你帮忙我招待一下大家吧。” 看见毛毛说的也是道理，朱颜没再坚持，她说，“小美女，辛苦你了，我很快会过来换你的。” 朱颜转身来到门口，很优雅很潇洒的做了一个手势，“美女，帅哥，请！” 看见大家出了门，朱颜一连串碎步很快又走到了前面带路。 楚天阔找机会又打了高胜寒一拳，他将张博飞拉到跟前，“飞哥，你说高胜寒走什么狗屎运，他怎么到哪里哪里都有美女陪同呀？” 张博飞笑一笑，“我不知道，你回家后，去问你老爸，你老爸楚大局长肯定知道。” “你小子在占我便宜。”楚天阔也打了张博飞一拳。 朱颜到餐馆来的早，她订了一间大包箱，十几个人满满的坐了一桌子。 没有上酒，每人了一瓶饮料，朱颜代表毛毛做东了。 “先我代表毛毛，代表毛毛的家人感谢大家的深情厚谊，马上要放寒假了，马上要过春节了，毛毛的妈妈明天也要出院了，以后还望老师和同学们多多关照毛毛。现在我借这块宝地，以饮料代酒，祝大家好人一生平安！” 朱颜觉得怎么跟毛毛解释提前出院都不好，临时决定直接宣布明天回去，不主动找毛毛谈，让毛毛有问题自己提出来，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朱颜能够想象接下来，毛毛将面临怎样的艰难，不敢去想象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孩子一旦荒废了青春，耽误了学业，会多么可惜。 第044章：不爽的阔哥 朱颜一说病人明天出院，反应最大的不是高胜寒。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有点突然，但是不意外，早一天晚一天他不会着急了。身上的银行卡有一长串的尾数，他心里能不踏实吗？ 反应最大的是阔哥楚天阔。 楚天阔兴奋的站起来，“我提一个建议，大家今天都不回去，顺便在省城玩一玩，明天陪校草一起走，还可以顺便帮帮校草的忙。” 大部分人赞同，个别的说，要和家里打招呼。 楚天阔说，“需要打招呼的早一点打电话回去，家长不放心的，我们可以互相帮忙跟家长说一下，再说了，李老师在这里，也可以让老师证明你是在做好人好事。” 开车来的驾驶员说，“小飞哥，今天不回去，你要跟你爸或者方丛的爸爸说一声，免得公司老总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方丛说，“没事，我负责跟我爸说。”她跟老爸请假顺便说说，老爸更放心。 大家边吃饭边同家里联系。 朱颜没忘记病房里面还有一个同学，她快的吃好了，“大家慢用，我带点吃的给毛毛妈妈吃，顺便换那个同学过来。” 朱颜离开包厢去了厨房，她安排厨房特别为毛毛妈妈做了一些吃的。 楚天阔急忙站起来也离开了包厢。 高胜寒纳闷了，他看一眼冯景异，这小子想干嘛？ 冯景异也在观察高胜寒，见到他看自己，连忙摇摇头，不知道。 也没有多长时间，楚天阔笑模笑样的回来了，他很开心的坐下来继续吃东西。 没多久，朱颜一脸严肃的推开门进来了，她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 在坐的人个个诧异，纷纷看着胃口不错，埋头苦吃的楚天阔。 楚天阔干嘛了？犯老毛病了？高胜寒心里在砰砰乱跳。 冯景异一看势头不妙，马上站起来挡住了阔哥，够得上两肋插刀了。 “毛毛，刚才你们中间是谁出去了？”朱颜正儿八经的问。八 一中文 “阿、阿、阿姨，怎么了？”想到偷窥的事，高胜寒心里一阵阵寒，阔哥你千万不能在这里丢人哪！ 毛毛不回答，朱颜也知道是谁了。她走到楚天阔的身边，“是你吗？” 楚天阔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没人吃东西了，大家都在莫名其妙的看着阔哥，看着朱颜。 高胜寒傻眼了，顿时感到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冯景异干脆两只手按到楚天阔的肩膀上，看他的架势，如果可能的话，会直接将阔哥塞进地缝里面藏起来。 朱颜拿起手提包，从里面刷刷刷数了十五张百元大钞，递到楚天阔面前，“不能让你破费的。” 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阔哥是“摆阔”去了，他到外面去给大家吃饭买单了。 ——阔哥，好样的！ “不不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绝对不行，你现在是学生，又是远道而来。”朱颜坚持将钱塞给楚天阔。 楚天阔看见朱颜一定要给自己，忙说，“这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意。” 李乱红老师一看，马上站起来圆场，“高胜寒阿姨，您不要客气了，这确实是我们大家的心意，高胜寒，你同阿姨说说。” 喜出望外的高胜寒即来到朱颜面前，“阿姨，算了，他是我们班上的阔哥，不差钱。” 既然毛毛开口了，朱颜只好将钱收起来了。“真不好意思，谢谢，谢谢，谢谢大家。回头见。” 朱颜把毛毛拉到一边，小声说，“你要将来的人，买了什么礼物记录一下，以后好还情于人。” 望着朱颜开门出去了，马迟迟扬眉吐气的对着楚天阔竖起了大拇指。 除了高胜寒，每个人都对楚天阔竖起了大拇指。 李乱红老师笑笑说，“我看这样行不行，除了驾驶员，我们在座的每人算一份，不能让楚天阔一个人出，我出两份，施青红家里比较困难，她的我出，等一下她来了，我们不要让她知道这个事情。八一小说网 ” 朱颜大美女离开了楚天阔的身边，楚天阔心里自然多了。他站起来说，“一班的飞哥安排了来的汽车，我们大家是不是要分摊钱给他？” 张博飞摇摇手，说，“这算什么，又不要我花钱。” 楚天阔明白马迟迟为什么扬眉吐气，他说，“校草是我们二班的，你们一班的人能够出车，我们二班的出一顿饭钱，难道不应该吗？何况这也不要我出钱，钱是我老爸赞助的。” 你别说这一笔钱还真的是楚天阔老爸赞助的。 楚天阔星期五听说是张博飞安排车子去省城，心里有点不爽了。高胜寒是我们二班的，他们能够如此仗义，我阔哥怎么能够落后呢？他在心里琢磨这个特别没面子的事情。 左思右想，楚天阔想到了大家去了肯定要吃饭，再让一班的人出餐费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让高胜寒出，那么我们这么多人过去，那就不是雪中送炭了，是去打秋风了； 对，我阔哥来出餐费，说得过去，也够意思。 不过，当楚天阔同杨柳联系了以后，他冷静了，杨柳告诉他，二班去六个，加上驾驶员是七个，李乱红老师去的话，至少有十个人。 楚天阔大概算了一下，一顿饭一个人一百不算多，他没少和老爸出去吃饭，十个人吃，少于一千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另外还有路上大家喝水喝饮料什么的，没有个一千五两千，自己还真的没面子开口说结账。 楚天阔记得那次在御都大酒店玩，他事后问了一下张博飞，方丛请大家这样玩一次，如果要付钱的话，大概要花多少钱？ 张博飞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楚天阔吃惊的说，“才五百？”那也太便宜了。 张博飞奇怪地看着楚天阔说，“阔哥，你是楚大局长的公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一天到晚的包厢费三千都不够。” 楚天阔当时是呆了，五千？乖乖，李乱红老师一个月的工资也没有那么多，我们几个人随随便便玩一天就没了。 这样一想，楚天阔头大了。老爸对他够可以的，每个月给的零花钱也就是千把块，现在身上大致上还有五百左右，怎么办？ 去偷去抢？那不是阔哥的为人，再说了，阔哥也没那个胆量。 阔哥看中了老爸的钱包。 老爸的钱包，阔哥不需要偷，更不需要抢，他只要动动脑筋去说。当然这个数字是大了一点，费脑筋。 阔哥从小到大跟老爸说什么一向都是不怕的，有胆有量，除了跟老爸说学习成绩。 阔哥的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包括爸爸妈妈，六个长辈，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他一个小太阳。 小太阳也是太阳，在家里一样光芒万丈。 老爸不给钱，哈哈，阔哥知道的，老爸的老爸老妈不会对他客气；老爸的岳父岳母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当然，要多了还是个麻烦事。 吃晚饭的时候，没看见老爸，阔哥不爽了。他跟老妈说，“妈，打电话叫老爸早一点回家，我有要紧的事情和老爸商量。” 老妈一看儿子的神色心里清楚，儿子想要钱了。小孩子能够有什么比要钱更要紧的事。 老妈说，“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我打了，你老爸又要说我太溺爱你了。” 初中以前都是老妈管儿子的开销，初中以后，老爸当了正局长，他觉得女人头长见识短，只知道宠孩子，完全不顾及儿子的身心健康，便剥夺了她的权力，明确说了，“儿子花钱必须我同意，其它的事情你负责。” 老妈不愿意打电话，阔哥又不爽了，没办法，自己打吧。 “老爸，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楚局长更了解儿子，儿子只要走近自己一点点，几乎没有不是想要钱的。 阔哥更不爽了。 老爸回来了，他躺到沙上，“说吧，又想要钱做什么？前面的钱做什么事情就花光了？” “我们几个同学明天去省城看望一个病人，是做好人好事。” “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最少一千吧。” “是什么人需要给他这么多？”老爸奇怪了。 “高胜寒的妈妈脑溢血在省城抢救。” “我不是让你少跟他来往吗？” “他很讲义气，也对我最好，现在是我玩的最好的同学。他爸爸坐牢了，需要帮助。” 老爸坐起来，“说说看，他怎么讲义气？” “学校保卫科有人说我们班主任的坏话，高胜寒跑过去一个人敢打保卫科的两个，他功夫很好，很牛。” “这不是讲义气，是逞强斗狠，像他爸爸一样，是匹夫之勇。他是不是经常打架？”做老爸的太清楚高义失败的原因了，只会做事不懂做人。不说谄上吧，至少要做到上和下睦左右逢源。 “他从来不打架，这次是为老师打架。” “你再说说看，他怎么对你好。”这是关键。 为了打动老爸，阔哥说了高胜寒帮他出头的事，“前不久一班的人欺负我，还不肯道歉，是高胜寒出面帮了我，对方不仅道歉了，还成了我的朋友。” 老爸点点头，给一千值得。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儿子懦弱，知道儿子需要强有力的帮手。小个子的冯景异灵活是灵活，缺乏霸气。 “高胜寒能够当班长，学习成绩是不是很好？” “他在我们班上是第一名，全年级第五名。真正的三好，不对，是五好学生。” “高胜寒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学习的？” “据说他妈妈即使是抢救过来了，也可能会瘫痪，他为了照看妈妈，已经不来上课了，打算休学或者退学。” “哦，老师说的？” “老师说了，他跟我也说了，他妈妈病不好，他不会再读书。” “好吧，你拿两千去，百善孝为先，这个朋友你可以交，少了的话，再告诉我。” 能够当副职的可以有两种情况，一是业务精通，二是有背景有靠山；能够当一把手的，至少是有眼光的。 阔哥楚天阔的老爸有眼光。 因此，阔哥拿到钱心里是特爽的；去省城的路上心里是特爽的；交了餐费，回到桌上埋头吃东西心里还是特爽的。 现在大家不让他一个人出钱，阔哥不爽了。 第045章：心里在流血 楚天阔的不爽不仅仅是大家不让一个人出钱，关键是他心里的不爽还不能够说出来。网 ｗ ｗ说ｗ一．小８小１ ｚ ｗ．ｃｏｍ 以前在二班，楚天阔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阔哥，他可以摆摆阔，可以牛逼哄哄的。 眼前一班来了六个人，有三个是比他更牛的。方丛、张博飞不用说，杨柳家里肯定不会比他家里钱少，至少杨柳的老爸比他的老爸官大的多。 如果不是施青红进来，阔哥真是站着难看坐下难受，郁闷透顶了。 施青红一进来，马迟迟马上告诉她，“施青红，我们今天不回去怎么样？明天高胜寒的妈妈出院，大家一同回去。” 施青红望了望马迟迟，摇摇头，“你们在这里吧，我一定要回去。” “我帮你跟家里打招呼好吗？要么让李老师说？”马迟迟说。 “我真的要回去，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施青红一个单薄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也是薄薄柔柔的。 高胜寒站起来，“大家慢慢吃，我先到住院部去，看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高胜寒回到病房，朱颜正在笑眯眯的给他妈妈喂稀饭。 “阿姨，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想明天和我一块回去，您看能不能今天下午出院？省的他们不方便。”高胜寒征求朱颜阿姨的意见。 “医生我已经问过了，出院没问题，需要同你徐行叔叔商量一下，看看他今天能不能过来。你来喂，我打电话给他。”朱颜将碗递过去。她到门口去打电话了。 高胜寒一边给妈妈喂饭，一边说，“妈，我们今天回家好不好?回家，到家里去。” 母亲殷勤连连眨眼睛，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好，好，好。” 星期六上午，赵无眠的爷爷奶奶出院，是徐行送他们回家的。 徐行回家吃过了饭，考虑到星期天要去省城接嫂子和毛毛回家，他开始整理衣物。 徐行清理出来两只好一点的皮箱，然后将好一点的警服，以及配的皮带、皮鞋、帽子、笔记本等等全部装箱了。 老婆魏知君没有插手，她默默的坐在边上看着徐行，一言不。 朱颜的电话打过来，徐行的东西刚刚整理好。网 ｗ说ｗ一ｗ小．一８一１小ｚ八ｗ小．ｃｏｍ “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什么情况？”徐行习惯了先了解情况。 “毛毛打算今天下午出院，你有空过来吗？”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出。还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注意安全。” 徐行坐下来，看一眼魏知君。 “是不是去省城？”魏知君问。 “你怎么知道？听见了？”徐行奇怪了，他手机声音调的小，接电话别人不可能听见的，是保密需要。 “不用听见，你不到省城去，现在出能干什么？”徐行怕老婆是真的，说老婆是第一悍妇，其实是夸大其词的。魏知君是个知书达理文文静静的女人，说话轻言细语，听她说话的声音，与悍妇一丁点都不搭界。 徐行想了想，他站起来脱掉外面的衣服，重新打开皮箱，穿起了警服。 “刚才打电话的是不是女的？”魏知君依旧是轻言细语的，眼睛在盯着老公。 “是，毛毛舅舅的助理，有问题吗？”徐行特别服气老婆的敏感，平时只要是女的打电话来，魏知君立马就能猜出来，警犬都没有她灵敏。 尽管徐行是吃刑侦饭的，还是自叹弗如。他跟老婆开玩笑说过，如果你到公安局来工作，我只能当副大队长， “当然没问题，我还不相信老公吗？”魏知君站起来到房间去了，不一会出来了，她也换了外套。 “你要到哪里去？”徐行睁大了眼睛。 “我陪你一起去，嫂子住院一个礼拜，我没去看她，想想心里过意不去。” “孩子补课回来，他不吃饭吗？” “写张纸条，让他吃快餐吧。”在魏知君看来，十岁的小孩子一顿饭吃不吃有多大关系。 朱颜转身告诉毛毛，“你徐叔叔很快会出，我们开始着手准备。我现在去办理出院手续，再去宾馆整理东西退房。你回去以后，申请一个QQ号，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我们随时可以保持联系，如果晚上联系更方便。” “需要我陪你回去吗？”朱颜突然问。 “不用，迟早我要一个人面对的，没关系。现在要不要和外公外婆舅舅打招呼？”高胜寒早有心里准备。 “不用，我会通知他们，你到了家里打一个电话给外公，报一下平安就可以了。在你妈妈没有好利落之前，不要让他们视频，免得老人家看到你妈妈这副模样难过。理财的事情，你舅舅跟我说了，你有空上网自学一下，不明白的再问我，这个事情不急。最关键的是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心里要有准备，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请保姆，跟着保姆学一下料理家务。” “阿姨放心，我姑姑还在银城呢。” “我去了，你的老师同学来了，让他们到附近四处走一走，免得人多影响你妈妈休息，徐叔叔大概四点钟到，我是五点钟的飞机，他们五点钟之前返回来就可以了。” 朱颜走了，李老师他们过来了。 “高胜寒，你打算怎么安排？”李乱红老师问。 “我同朱颜阿姨商量了，我妈妈也同意，我们今天出院，跟大家一起回去。大概五点钟出，徐叔叔会来接。现在时间还早，老师是这里读大学的，是不是带大家去开开眼界？”高胜寒看一看病房，望着红姐。 李乱红笑笑，“走，我带你们去广场，看看军旗升起来的地方。” 李乱红边说边搂走了杨柳，她知道杨柳不走，大家都不会走。 只有一个人没走，施青红，她说我来过好多次。 高胜寒让施青红帮忙看着一下，他去洗碗收拾收拾。 回来后，高胜寒问，“你以前真的来过？”高胜寒印象中，自己以前只是经过过一次省城。 “没有。”施青红说实话了。 “那你来了，为什么不想看一看？” “我不喜欢逛街，过两年，我会经常生活在这里的。”施青红细声细气的说。 “不会吧？你肯定是省城的院校录取你？” “当然，我考别的重点大学没把握，考这里的师范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 “如果别的院校录取了呢？”这不是我们考生说了算的，高胜寒知道。他以前就担心过，自己想上人民公安大学，万一别的院校先录取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只填报这里的师范大学。”施青红说的平淡。 高胜寒惊讶，按照施青红的现在的成绩，考上更好的重点大学完全没问题。“为什么？” “我不像你有野心，我只想像李老师一样做一个老师，另外读师范大学省钱，也好就业。”实在人实在话。 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到了她这里怎么成了有野心了呢？高胜寒没有辩解，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我，没有我的事，谈理想说野心有意义吗？ 高胜寒不想说什么了，施青红更不会主动开口。他们不说话，彼此心里却一点别扭没有。 这次简简单单的聊天，对高胜寒今后的人生影响特别重大。 朱颜是最早回到病房的，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过来了，毛毛放在房间的日用品也拿来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票据她拍了照片后交给了毛毛，“票据不能弄丢了，回去到社保局报销。一共是十三万五，你支付了十二万，这一万五是刚才开的后期用药，能不能报销随便吧，我这里已经支付了。这是医生交代的后期护理的注意事项，我写下来了，你路上看看，也不能弄丢了，万一找不到了，再问我。” 施青红突然问，“阿姨，过了一个月，你还能够记得住吗？” 朱颜笑了，“重要的事情，三年五载都不能忘记，否则老板就不需要你了。” 朱颜自信的笑容让两个年轻人震撼，认真负责，自信潇洒，朱颜成了他们心中的偶像，这远远不是唱唱歌跳跳舞的明星可以比的。 不久后，徐行到了，魏知君来了，陶沙关了门也来了。 陶沙来，徐行深有感触，觉得毛毛外公确实没有看错人。 魏知君突然想来，徐行郁闷。 你想看嫂子，我马上接嫂子回家，有必要孩子不管了，非要跑来吗？她想看谁，徐行是知道的，但是不能说，不能反对，否则魏知君会说他心里有鬼。 徐行到了病房，没有同朱颜打招呼，也没有同毛毛打招呼，他直接去问候嫂子了。 陶沙来到高胜寒面前，没说话，他紧紧地握住了毛毛的手。 魏知君热情的跟朱颜打招呼，说她辛苦了，感谢她。 魏知君一进来，朱颜看出来了，她是徐行的老婆，一个绵里藏针的厉害角色。 朱颜跟着殷壮志走南闯北，那是身经百战，见怪不怪了。 朱颜大大方方的同徐行说，“既然你们大家都来了，我就先行一步，毛毛妈妈交给大哥大嫂了，徐大，你送我去飞机场好吗？” “好。”徐行边说边看了一眼魏知君，他想看看老婆的态度。 “你是小陶吧？你在这里帮忙毛毛照看一下，我让大哥大嫂送一下。”朱颜拿起了行李。她明白徐行的意思。 魏知君固然晓得朱颜是故意说的，跟明白人打交道放心，“我去干嘛？我不去，老公你快去快回。” 朱颜来到殷勤面前，“我走了，您放心，有空我会回来看您的。”朱颜捏起拳头，做了一个坚持，加油的动作，然后挥挥手转身出门了。 朱颜回头看着眼睛红红的毛毛，捏起拳头，也做了一个同样的的动作，“坚持！加油！” 徐行跟在朱颜的后面走的，他对依依不舍的毛毛说，“你照看妈妈，我送她。” 当车子经过快经过广场的时候，徐行问，“我想下车几分钟，来得及吗？” “没问题，我是故意提前走的。你今天好奇怪，为什么穿警服过来？” 徐行将车子在广场边上停下来，他说，“我想在纪念碑面前拍一张照片。” 徐行来到摄影棚，“拍一张照，能不能快一点？” “没问题，现在人差不多都散了，走吧。” 徐行走到纪念碑面前，整整衣帽，对着纪念碑**肃穆的举手敬礼。 摄影师大声说，“你转过身来，那样是背影。” “就这样吧。”徐行没有回头。 拿了照片，徐行没有看，扔在车上，朱颜拿过去了。 朱颜轻轻的问，“徐大，是不是要脱下警服了？” “你怎么知道？” “照片给我吧，留个纪念。”朱颜将照片放进手提包里面。 朱颜下了车，徐行立刻急驰而去。他再次经过广场的时候，收到了朱颜的短信，上面写着，“你举手敬礼的时候，我看见你心里在流血！” 第046章：少了主心骨 心在流血，心如刀割，假如，你不是深深的热爱过一份事业，你根本无法去想象徐行此时此刻的心情。八一小说网 警服和军装一样，是一个战士的灵魂。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何异于行尸走肉。 徐行从来没想过，自己在退休之前会脱下警服，会告别朝夕相处的战友，会离开公安事业。 星期五上午，政委陪同组织部副部长找他谈话。 副部长说，“康桥自从程青山死了，汪有田瘫痪以后，程家和汪家纠纷不断，已经出了两起命案，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县委考虑再三，决定一方面调整领导班子，调汪有贵担任镇党委书记，教育局的程小杰担任常务副镇长，代镇长，一方面派你过去，加强康桥镇的领导力量。 你搞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有经验有办法，去挂职副书记，工作重点就是配合镇党委处理好两个村的矛盾，有意见吗？” 没意见才有病了，有意见说的有用吗？ 什么叫服从组织分配？ 徐行只能争取最好的结果，“借调可以吗？” “不是借调，直接调离，挂职是进一步考察你，不瞒你说，通常挂职干部的前景都不错。”副部长笑嘻嘻地说，笑的神秘兮兮的。 徐行不傻，他晓得这只是某些人的手段而已，先是调虎离山，再来一个暗度陈仓。 挂职确实是培养锻炼干部的重要手段，也是为下一步提拔重用做准备。 但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就不一样了，他只要找到一点借口，过分一点的，马上放你下去，不要想再爬起来了；客气一点，你就慢慢挂在那里晃悠吧。 副部长问徐行，“下个星期一，去康桥报到，还有没有意见？” 徐行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从师傅高义被“双规”的那一天起，徐行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放风的时候，陪师傅聊聊天。 别人不清楚师傅高义，徐行从警十几年，一直在师傅的直接带领下工作，什么不清楚？ 如果说在当上副大队长之前，徐行对高义更多的是感恩，是对师傅能耐的佩服，那么从高义让他写下遗书的那一刻开始，他是真正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让他高不可攀，让他无法企及。 嘴巴上说着无私奉献的人，有几个在默默地无私奉献？有几个准备好了随时随地为国捐躯血洒疆场？ 师傅就是徐行人生的标杆，跟着这样的人笑傲人生死而何憾之有？ 徐行不是高义的铁杆粉丝，他是忠诚的追随者，是勇往直前前仆后继的后继者。 在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铁杆粉丝有作用吗？ 徐行料想师傅踏进牢门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现在果不其然。徐行能说什么？ 徐行收拾收拾办公室的东西，黯然回到家里。 女人如魏知君者绝对是个奇葩。 老公回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魏知君会高高兴兴。 老公高高兴兴回来，她会琢磨，哟，真行，是不是哪个美女跟他搭讪，令他这么开心的？ ——唉，老婆太漂亮了，老公帅呆了，你看见过有不累的吗？ 魏知君不觉得累，她知道老公没贼心也没贼胆，她只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在查查问问中，魏知君看见老公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样子很好玩，因而乐此不疲，以至于察言观色的功夫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老公回家高高兴兴的，魏知君会想方设法让老公冷静下来，省的他高兴过头了。 老公回家不高兴，魏知君又会千方百计让他开心起来，免得孩子跟着大人不快乐。 今天好奇怪，老公到底怎么了？任凭魏知君花样百出，他始终如一心事重重。 这样一来，魏知君纳闷了，老公是个开朗的人，真正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不多，好像只有一次。八 一中文 ｗ ｗ一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魏知君记得特别清楚，是恩人高义被“双规”的那一天，老公一晚上辗转难眠。 后来恩人判刑了，魏知君以为老公会更难过的，没想到他却没事一样。 今天出了什么事？难道生了跟恩人被“双规”差不多的事情？ 今天能够出什么事情呢？ 老公离开了刑警大队，不存在案子纠结的问题。 家里老人身体有问题 不可能，有情况肯定会先通知自己，自己是主内的。 老公“心有千千结”，贤妻应该干嘛？一一去破解。 “小宝的老师打了电话给你？”老公摇头，不是孩子的事情。 “领导开会点名批评你了？”老公没反应，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和同事闹矛盾动手动脚了？”老公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也不对。 “女孩子有了身孕，缠上了？”最可怕的问题魏知君放在最后面问。万一呢。 “你天天想什么呢？累不累？”徐行服了魏知君刨根问底，你还不能火没法生气，她像姐姐一样，高举无限关怀的旗帜，轻言细语的，在温温柔柔中夹枪带棒。 “我上班轻松，在家里洗衣做饭叠被，一点不累，老公在外面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才真的辛苦。”魏知君边说边帮老公揉揉肩膀。 “我离开公安局了。”徐行说了，再不说天知道老婆还会问什么，搞得不好她下面会问，——私生子多大了！ “离开了公安局不好吗？省的爸妈总是为你操心。” “你们女人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老公为什么喜欢在公安局，当警察穿着警服威风凛凛，女孩子羡慕呀。没关系的了，你穿不穿警服我都喜欢，别人再喜欢也晚了。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不对？” 当魏知君了解到老公是去乡镇挂职，心里也是老大的不乐意，不过，她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老公不高兴，她不能不高兴。 “老公你应该高兴才是，你想想，你在公安局继续呆下去，顶多升一级，像你师傅一样，副局长到头了。你到乡镇去就不一样了，以后当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徐行看着老婆摇摇头，“看不出来，你的期望值还不小呀，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当官的料，我师傅当初没跟你说清楚的？” “说了，说了，当初他向我介绍你的时候说，这个小伙子是一等一的帅，不过不是花心大萝卜，小伙子以后有前途，前途无量。你现在离开公安局，不是正好被师傅说准了吗？前途一片光明。不过，我要提醒老公，你就是当了省长也别想抛弃我们母子俩，哪个陈世美有好下场？” 徐行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魏知君—— “你说梦话至少也要闭着眼睛吧，我师傅他老丈人还说他是英雄呢，英雄又怎么样？官场险恶知道吗？我还当县长省长，你不当酋（囚）长太太就谢天谢地啦。” 徐行接到赵无眠的电话，第二天上午将他们一家人送回去了。 路上，徐行问赵无眠，“毛毛知道你爷爷奶奶出院吗？” “我暂时不告诉他，回去了以后再说，省的他们以为我们是因为钱的缘故。老人做了手术，再在医院呆下去也没必要，回去调养是一样的。” 看见老公走了，魏知君默默地为老公整理起行李来，被褥、换洗衣服、日用品，家里有的尽量带去，省的花钱买。 到乡镇工作，尤其是在康桥，那么远，不可能经常回家。 魏知君没有收拾老公的警服什么的，她不知道老公会如何处理。 所以，老公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魏知君第一次没有插手，她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看着老公将过去的荣辱一一装箱打包收藏------ 徐行到沙县小吃去开车，陶沙已经关上了店门，在车上等待。 朱颜在办理出院手续之前，向董事长作了汇报，董事长通知了陶沙，拜托他方便的时候照看一下毛毛，毛毛太小。 听见董事长说拜托自己，陶沙心里很难过，他担当不起老人“拜托”呀。 想当初，自己贫困潦倒，只是从老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多看了老人一眼，只是觉得老人坐在人行道上可能需要帮助，只是给他买了一瓶矿泉水。 开始的时候，陶沙也以为自己是好心有好报，后来，当老人交给他五十万现金支票的时候，他醒悟了。 真正在做好事的是这个老人。 老人摔倒了肯定是无意的，老人坐在那里长时间不走是故意的。 老人有手机，家里有保镖，还可以打儿子的，打11o，他都没有，为什么？ 老人一直在等待什么？在期待什么？在盼望什么？ 陶沙明白了，自己仅仅是命运的幸运儿，自己小小的举手之劳算什么呢？ 老人是在用自己的经历，唤醒人们心中的良知，传扬人性中的真善美。 陶沙开这家小店只用了不到三十万，他留下备用金，将剩余的二十万退回去了。 亲朋好友问陶沙，哪里来的钱开店？他除了没有告诉别人老人是哪里的叫什么，其它的他都当成传奇，不厌其烦的告诉了别人，他希望人人都能够从自己的经历中看到：好人好心迟早会有好报的。 陶沙从接下现金支票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勤奋努力，回馈社会，报答老人的知遇之恩。 至于自己伸把手，帮助帮助毛毛，真的用不着老人亲自开口说“拜托”。 在省城，毛毛高胜寒送走姑姑和表哥的时候，不觉得心里打失落。 毛毛送走舅舅的时候，也不觉得很失落。 当朱颜离开之时，紧握拳头让他“坚持”，要他“加油”的时候，高胜寒突然觉得心里少了什么。 当老师同学们陪他回到家里，安顿了母亲，一个个相续告别了； 当徐行告诉毛毛，他姑姑和表哥上午已经出院回家了； 当最后，徐行、魏知君、陶沙也走了，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心里也空荡荡的高胜寒猛然现自己少了主心骨。 第047章：懵懂的儿子 将晚风庭院一并关在客厅的大门外，高胜寒来到母亲床前，时间已经接近23点了。八 一中文 为了让母亲开心，高胜寒学着电影里面英国绅士的派头，一鞠躬，然后拉起母亲的手，吻了一下。 “妈，大家回去了，我给外婆和姑姑也打过电话了，从现在开始，毛毛就是您的特别护理，有需要请您随时吩咐，毛毛愿意为母亲大人效犬马之劳。” 母亲满意地笑了，嘴巴还有点歪歪的，“好，好，毛，毛，坐，坐。” 高胜寒没有将母亲送到楼上她的卧室，而是安置在一楼自己的房间。他在自己的单人床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方便帮母亲左右两边按摩手脚。在床头柜上用录放机给母亲放音乐。 也许是太兴奋太辛苦了，高胜寒给母亲按摩了几分钟之后，母亲很快就睡着了。 高胜寒在关上录放机的时候，想起了施青红留下的录放机。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高胜寒戴上了耳机，然后去找到相应的课本，听了起来。 在聚精会神连续听了两节课后，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问题也来了，高胜寒疲倦了。 高胜寒明白在家里同特护病房完全不一样了。 在特护病房，主要的护理工作都由护士去做，他只需要像值班一样，坐在那里，偶尔陪母亲说说话就可以了，而且到了下半夜会有人来换班。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自己一旦睡着了，还不容易醒过来，万一母亲醒了怎么办？ 母亲要喝水怎么办？要方便怎么办？ 这些都是他之前根本没想过的问题，高胜寒看着熟睡中的母亲开始想办法了。 他跑到客厅找到一张小凳子，放在床前坐下试了试，自己趴在床沿上正好可以打瞌睡。 母亲现在底气不足，想叫醒自己很难，而家里不像病房里面有按铃，怎么办？ 高胜寒在房间里面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猛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玩具，——拨浪鼓。网 ｗ说ｗ小ｗ说．网８网１一ｚ八ｗ．ｃｏｍ他迅跑到隔壁的储藏室，找到放自己玩具的百宝箱，从里面翻找到拨浪鼓， 回到房间，高胜寒将拨浪鼓擦擦干净，放在母亲的左手手心上，试了试，万一不小心碰远了，摸不到怎么办？ 高胜寒想一想这样不行。他到客厅找到一根毛线，一端绑住拨浪鼓，一端绑在母亲手腕上，觉得万无一失了。 接下来，他来到母亲右手边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枕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拿着母亲的右手，等于是双保险了，这才满意的打起了瞌睡。 高胜寒做了一个梦，梦中母亲在前面走，在前面叫，“毛毛，走快点。”可是，高胜寒两只脚怎么也迈不开，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绑住了。 高胜寒现脚动不了，就用手去帮忙，这时候，他醒了，人坐到了地板上。 高胜寒看见母亲在望着自己，眼睛里面有泪水，心里慌了，马上站起来，迅又坐下去了，原来脚已经麻木了。 一边搓揉大腿和脚，高胜寒一边问母亲，“妈，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母亲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叫，叫。”左手轻轻地摇一摇拨浪鼓，拨浪鼓的鼓声太轻微了，远没有自己小时候拨的响。 高胜寒明白是自己睡的太沉了，没有合理安排休息，拨浪鼓也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 “妈，你是不是想喝水？” 看见母亲眨眨眼，高胜寒连忙跑到厨房去了，好在魏知君阿姨一到家里马上一边烧开水，一边帮忙收拾好了房间。 喂了母亲喝水，高胜寒一看时间，还不到五点钟。他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外面是黑咕隆咚的，离太阳升起来还远的很。八 一中文 来到母亲跟前，高胜寒又开始给母亲按摩四肢。 看到母亲慢慢的睡着了，高胜寒不敢睡了。坐在小凳子上伸不直脚，他坐到椅子上去闭目养神了。怕自己会睡着了，他没有趴在椅子靠背上。 但是，当高胜寒听见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咚，咚，咚”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高胜寒站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脚，回头一看，见母亲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心情很好，来到母亲面前，“妈，妈，我们告别了医院刺鼻的药味，回到家里了，迎来了清新的空气，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shi,shi,shi.”母亲嘴里在接二连三的说。 精神很好的高胜寒马上说，“妈，等一下，陶沙很快会送早点过来的，我去倒水帮你洗一洗脸。” “不，不，湿，湿，湿。” 仔细一听，高胜寒听清楚了，母亲不是说吃，而是说身上湿了。高胜寒急忙伸手到被子里面去摸了摸，里面果然湿湿的。 高胜寒着急了，他没有换洗的经验，怎么办？ 情急之下，高胜寒打了朱颜阿姨的电话。 “毛毛，怎么了？碰到什么困难了？”朱颜清清楚楚清清爽爽的问。 “朱颜阿姨，我妈妈身上湿透了，我应该怎么办？”高胜寒清爽不了。 “你不要急，听清楚我说的，房间里面有空调吗？好，马上打开空调，温度调在二十五度左右，不要太高了，然后你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烧水，你平时洗澡怎么弄的就怎么弄。 好了吗？好，你再去拿你妈妈的内衣内裤，对，全部换。 换下来的衣服先放在卫生间用手洗一下，再放水泡一泡，泡二十分钟左右，拧干了再放进洗衣机里面，倒洗衣粉或者其它的洗衣液进去，用法用量包装上都有。 听清楚了吗？我昨天交给你的注意事项，你肯定没有从头到尾看一遍，事后，你记得一个星期之内，一天看一遍。 你看看房间温度上来了吗？上来了的话，你用水桶或者洗脸盆装上热水，注意水温，不能烫手，先把你妈妈湿了的脱下来，然后用湿毛巾帮她擦擦干净身上，再穿上干净衣服。 她是你妈妈，不要怕，如果床单或者被子湿了，也要换，被子应该不需要洗，有太阳就晒一晒，没太阳可以用吹风机吹一吹。明白了吗？好，你去做，不清楚再打电话给我。” 懵懵懂懂的高胜寒是手忙脚乱一头大汗，他刚刚帮母亲换好衣服，施青红来了，她已经进了院子，在敲里面的大门。 “陶沙？来了，来了。”高胜寒这时候才想起来院墙的大门竟然忘记了闩。 看见是施青红，高胜寒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他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他先到房间，倒掉了水桶里面的脏水，再回来拿换下来的衣服。 施青红抢过了水桶，她一声不吭的将地板上的衣服装起来，去了卫生间。 高胜寒没有争，他拿来拖把拖地板上的水，然后拿出朱颜阿姨留下的注意事项，看看妈妈早上应该吃那些药品。 按照上面写的，高胜寒一一找到药，倒出来放在一起，接着去厨房添加了热水。 高胜寒来到母亲面前，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一样，跟母亲说，“妈，吃药了，有糖衣的，有胶囊的，一点都不苦的。毛毛来喂你，你现在也要听毛毛的话哟。” 高胜寒看了看药片不少，他计划分成三次，没想到一放进妈妈嘴里面，妈妈就往外面吐，跟小孩子一样的。 有人进来，高胜寒抬头一看，是一班的三个美女站在门口，他也没有打招呼，他要哄母亲吃药。 “妈，毛毛小时候听你的话，吃药很乖的，你现在也要向毛毛学习，吃药乖乖的，来，重新来，对，听毛毛话。” 母亲嘴巴有点合不拢，嘴里在“不，不，不。” 高胜寒想起来了，有时候吃好苦好苦的药，自己不想吃，母亲会趁他不备突然倒进他的嘴里面。照葫芦画瓢，高胜寒也将药片突然喂进了母亲的嘴里。 看见母亲咳嗽了一下，很快又吐出来了，高胜寒没辙了，心想，总不至于像老爸对付自己一样吧，老爸有一次是强行灌下去的。 在高胜寒一筹莫展的时候，后面进来的施青红开口说话了，“问一问那个阿姨吧。”施青红相信朱颜应该有办法。 高胜寒迟疑了一下，朱颜阿姨有那么神奇吗？她在千里之外能够让我妈妈吃药吗？ 试试看吧，高胜寒再次拨打了朱颜阿姨的电话。高胜寒只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绝不会去麻烦别人，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朱颜阿姨，我妈妈不吃药，你说怎么办？”高胜寒在打电话，他听见母亲在哼哼唧唧，不过他听不清楚。 “不会呀，你妈妈一直很配合治疗的，你将具体的情况说一下我听听。” 当高胜寒一五一十的将生的情况说了一遍，朱颜说。“我写给你的注意事项一共有五页，二十六条，你现在看一下第十五条，如果还是不行，再告诉我，好吗？” “好的。”高胜寒半信半疑的拿起床头柜上的信笺，找到第十五条，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病人在一个月内，吞咽有困难，药片药丸宜用酒瓶等物体压碎后和水吞服。 惊奇的高胜寒将弄湿了的药片撤换了，然后很顺利的给母亲喂下去了药。 “妈，药苦不苦？”高胜寒以前偷偷的试过，糖衣里面的药都特别苦。 “不，苦，不，苦。”殷勤看着孝顺却又懵懵懂懂的儿子，满意的笑了。有这样的儿子，嘴巴里面再怎么苦，心里不是甜甜的吗？ 第048章：又是一巴掌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网 ”你别说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 贫困潦倒的陶沙，因为一瓶矿泉水，彻底改变了命运； 时运不济的毛毛，早上还是妈妈眼中的乖儿子、孝顺的好宝宝，谁曾想，一个小苹果，顷刻间让他大祸临头。 早上，看见妈妈顺利的吃了药，高胜寒很开心，这时候，陶沙及时赶到了。 “毛毛，我来晚了，来晚了，菜市场卖的土鸡蛋，我没看到有好的，最后还是去市买了，刚刚蒸好的，快趁热喂给你妈吃。” 陶沙一只手将昨天晚上去市买的一只保温盒，递给毛毛，一只手把塑料袋装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这是你的早点。这里人多，我回去，帮你找一找保姆。” 高胜寒打开保温盒一看，是蒸鸡蛋羹，黄黄嫩嫩的真的很诱人。汤勺也是现成的，他用汤勺瓢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母亲嘴里。嘿嘿，母亲居然抿紧了嘴巴不吃。 高胜寒郁闷了，他看了施青红一眼，心想，难道还要打电话吗？ 施青红伸手拿过保温盒，接下汤勺，她用嘴唇碰了碰鸡蛋羹，然后送向高胜寒妈妈殷勤的嘴边。 殷勤竟然张开了嘴巴，大口吃起来。 高胜寒笑了，他一手拿起自己的早点吃起来，一手拿着朱颜阿姨的注意事项看起来。 站在房门口一直在静观默察的三个美少女感触各异了。 杨柳略显冲动，她走到施青红面前，“我来试试。”她把保温盒和汤勺拿过去，然后学着施青红的样子，喂起来。 杨柳喂了两口后，殷勤抿住嘴巴不吃了。 方丛来兴趣了，她上去接着喂起来。殷勤吃了两口，也不吃了。 方丛看一眼吴芳草，她将汤勺交给吴芳草。吴芳草喂的，殷勤也是吃了两口。 吴芳草拿着汤勺想了想，交还了施青红。八 一中文 施青红一口接着一口，耐心的喂着。 朱颜交给高胜寒的注意事项有五张，只有一张是手写的，那是用药说明。其它的是打印的。 高胜寒在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只看了手写的。他认为手写的是重点，医生交代的。 至于打印的，高胜寒以为只是朱颜从电脑上查询的，提供他参考的东西，看不看，早看晚看无所谓。 当高胜寒仔细一看，心中的震撼真的是无以言表。 如果在回家的车上，高胜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话，他根本不用打朱颜的电话。 朱颜几乎是将高胜寒可能遇到的一切疑难问题都作了安排和布置。 朱颜交代高胜寒回到家第一步，就是买成人尿不湿，检查她妈妈身上干湿情况。开空调，开热水器等等，如同她电话里面说的一样。 从如何服药到饮食菜谱，如，蒸蛋羹、肉末菜末稠粥、肉末菜末烂面条、牛奶冲藕粉、水果泥或将饭菜用捣碎机捣烂后给妈妈食用，以及康复期无吞咽困难了，宜以清淡、少油腻、易消化的柔软平衡膳食为主； 从如何看护到将病人抱到门口晒多少时间太阳，从需要请保姆到请什么样的保姆，从如何布置房间，窗帘用什么颜色，到摆放什么鲜花合适，甚至提醒高胜寒，为了方便以后她妈妈自己坐轮椅进出，建议将家门口的台阶改成斜坡的。 妈妈喜欢吃什么，哪些是现在不能吃的；喜欢闻什么香水味，包括喜欢听什么歌曲，朱颜都知道，全告诉了毛毛。 高胜寒突然现，自己跟妈妈生活了十几年，完全没有见面才几天的朱颜阿姨对妈妈更了解。 朱颜阿姨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的？换班休息，她是在休息还是继续工作？ 特别助理，这个阿姨仅仅是特别吗？ 杨柳看见高胜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把它抢过去了。 在四个女生争抢着看的时候，感慨的高胜寒到门口打了一个电话给外公。 ｗ小ｗ八ｗ网．说８１ｚｗ．ｃｏｍ “外公，朱颜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怎么了？” “好神奇，好了不起。” “她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同的是，她会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力求尽善尽美。 你用心去照看你妈妈，你会知道她想什么需要什么，你就不需要总是去麻烦别人了。 你想读书，只要用心，在家里自学，一样可以考上大学的。华罗庚初中毕业，他用心研究数学，一样成为了了不起的数学家。是不是？” “外公，我明白了。”高胜寒清楚现在是自己需要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的时候了。 高胜寒看看来的几个同学，他突然想中午留她们在家里吃饭。 昨天她们去省城，午饭是楚天阔掏了钱，路上的晚饭是陶沙买单了。 朱颜阿姨会做好分内分外事的，自己做饭炒菜给妈妈吃，给自己吃，给关心自己的同学们吃，不应该吗？为什么一定要麻烦陶沙陶大哥呢？ 想到哪里先做到哪里，菜市场不远，高胜寒决定亲自去买菜。他委托施青红，以及杨柳她们帮忙照看一下妈妈，说，“我出去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高胜寒出门的时候，冲着妈妈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高胜寒想过让陶沙陪自己去买菜的，琢磨了一下，不太好，大哥说了他会准备饭菜的，那么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做饭。 买好了，回头再告诉陶沙大哥是对的。 高义自己从来不买菜，所以他完全没想过买菜的事情儿子也需要学习。 买菜吃亏也就那样，无非是比别人贵一点，或者短斤少两，这都不是事，男孩子天天考虑讨价还价的事情，会有出息吗？ 除了小时候妈妈带她去过菜市场，高胜寒没去过，更没买过菜。 没有哪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师傅或者老师，人都有第一次，边看边学吧。 菜市场门口是卖水果的，挨着水果摊就是卖猪肉的，高胜寒来到第一家卖肉的案板面前不走了，他停下来看别人是如何买猪肉的。 高胜寒空着手来到菜市场，他觉得买蔬菜不用学，买猪肉有学问，炒什么菜买什么样的肉肯定不一样，要看一看学一下。 星期天上午九点多钟正是居民睡了懒觉后，出来买菜的高峰期。 卖肉的看见一个嘴上无毛的小伙子，不问不买不走 ，空着手，站在自己的摊位面前差不多十分钟，心里不高兴了。挡着他做生意了。 “嗨嗨嗨，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走开走开。” 早上母亲胃口很好，高胜寒心情很好，他没有走开，伸手去拿一块肉，想让对方过过称。 “动什么动，叫你走开没听见吗？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走开！” 有这样做生意的吗？高胜寒郁闷，但是没火，自己站在这里时间是长了一点，走开就走开。本来想帮他做一笔生意的。 这样的人也是做生意的人？高胜寒边走边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根本没有恼火的意思。 卖肉的三十多岁，虎背熊腰一身的力气，大概是吃什么东西吃上火了，现这个小毛头居然还敢回头看他，火了，他将屠刀在案板上用力一拍，“你再看老子废了你，狗娘养的。” 骂我的娘，高胜寒不痛快了，他停下来转身想回去。这时候，旁边的几个人，都在推高胜寒，有个人说，“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走吧走吧，这个人谁都惹不得，动不动就打人的。” 好人听人劝，有人说过，高胜寒听人劝了。母亲在床上，同学在家里，算了。 高胜寒到最里面的一家买了十几斤肉，家里有冰箱，省的经常跑过来。 接下来又买了不少蔬菜，出来的时候，想到要搞水果泥，他打算买一些苹果回去。 高胜寒记得朱颜阿姨特别交代了，不要买那些外表很好看的水果，歪瓜裂枣没关系的，肯定没有添加剂什么的。 高胜寒来到水果摊上，在一堆又便宜又不好看的苹果里面，随便挑选装了十几个到塑料袋里面。 摆摊的小老板在同隔壁卖肉的在聊天，他瞥见高胜寒挑选好了，回头拿到电子称上称了称，就在输入价格的时候，他突然在塑料袋里面左右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小苹果来，“小伙子，你很不地道呀，偷一个好苹果放进来什么意思？没钱花就贪污，买不起就偷，高义家里都是这样的？” 卖肉的在训这个小伙子的时候，卖肉的小兄弟——这个卖水果的，是一直关注着的，那边有人推走了高胜寒，这边有认得毛毛的，他们也在劝架，“算了，算了，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他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现在很可怜。” 卖肉的说，“我管他是谁的儿子，高义哪怕是没坐牢，老子打赤脚的还怕他穿皮鞋的吗？” 卖水果的连忙帮腔，“对对对，大哥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一把屠刀谁敢跟你比高低。”卖水果的在菜市场可是全靠卖肉的罩着的。 卖水果的为了讨好卖肉的，他对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没一点客气。 高胜寒冷冷的看着这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却有着一张势利小人面孔的小老板。“你再说一遍。” 卖水果的看不惯这个小子的牛逼，心想，我怕卖肉的，难道还怕你这个小瘪三吗？哼，我动手了，卖肉的大哥肯定会过来帮忙，顺便出一口恶气。 “你老子是贪污犯，你是小偷，你为什么不叫你娘去**呢？” “说的好，你信不信，我会打歪你的臭嘴？” 卖水果的走出来了，“我今天倒要看看，看看是你打歪我的嘴巴，还是老子打歪你的嘴巴。” 卖水果的边说边一个巴掌打过去了，只听见“啪”的一声，高胜寒脸上挨了一巴掌。 力度不够，高胜寒的脸没有红。 高胜寒没动也没有回手，“有本事你再打一下。” “你老子坐牢了，老子打你，就像打儿子一样。”卖水果的又是一巴掌。 第049章：徐大的惊惧 那个好一点的苹果是谁随手乱放的，高胜寒不知道，也没注意。八 一中文 注意了他真的不会要那个水果。 在卖水果的说他爸是贪污犯，自己是小偷的时候，高胜寒没想到要动手。 高胜寒已经不在意别人说他爸什么了，因为爸自己放弃了辩护，不在意了。小偷？好笑，随便他说，反正自己没做亏心事。 骂他躺在床上的妈妈，高胜寒不会容忍了。他决定了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家伙。 没人想到高胜寒是故意让卖水果的打的。高胜寒不是傻瓜，又不是打不赢卖水果的。 让一，让二，不让三，当地人都是这样说的。高义对儿子也再三说过不要轻易出手，不要先动手。这都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高胜寒在迅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后，他现了菜市场里面的监控探头。 在卖水果的打了高胜寒第二个巴掌后，高胜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好了，摆出了让对方再打一次的样子，而且还弱弱的说了一句，“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子今天就欺你了，你敢咬老子的卵！”对方看见高胜寒放下东西，也估计这个小青年可能会还手，但是，他真的瞧不起这个没有血性的小青年。 胜利冲昏了头脑，加上有卖肉的大哥做靠山，卖水果的没有适可而止。 打人好过瘾的，尤其是打一个不敢还手的，还想讨打的人，卖水果的怎么会见好就收呢， 他第三个巴掌是使了劲的。心想，再打一下算了。 高胜寒的左手一抬，格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右脚快插到对方的脚后跟，右手捏紧了拳头，对准对方的下颚迅猛地打过去了。 为了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趁着卖水果的措手不及站立不稳，高胜寒收拳变肘，胳膊肘猛烈地撞向了对方的胸部。 在卖水果的倒下去之前，在场的好几个人，听见了卖水果的嘴巴里面，有牙齿的咯嘣声，接着是稀里哗啦水果摊塌下来，压在卖水果的身上。 卖水果的倒下去后，老半天没有动弹，应该是昏过去了。八 一中文 ｗ小ｗ小ｗ一． ８一１小ｚ小ｗ ．小ｃ一ｏｍ 边上卖肉的愤怒了，他前面看见小兄弟在教训小瘪三心里很痛快，看的津津有味。后来看见小兄弟倒下去了，这还了得，他马上大喝一声，“不要走，你在作死。” 卖肉的冲出来了，他挥拳直奔高胜寒而来。 高胜寒清楚自己不能跟这个人纠缠，在侧身让过对方的同时，脚下一个绊子伸过去，顺手推了一把，卖肉的收不住身体，啪的一下，嘴啃泥了。 卖肉的恼羞成怒，他快站起来，跑到案板跟前去了。卖肉的操起屠刀又冲过去了。 卖肉的心里清楚这个小瘪三有两下子。只有用刀才能废了他。 人哪，都有昏的时候，犯浑的时候，但是，卖肉的提着屠刀冲出来肯定是吃错了东西。 他没有想到，他拿着屠刀去打架，就成了杀人的屠夫。 作者是这样分析的，猪吃多了含激素的添加剂，卖肉的吃多了猪肉，激素在他身体里面作怪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仗势欺人。 卖肉的是附近农村的，兄弟五个，村庄不小，在菜市场卖肉做买卖，那是天时地利人多。 人多势众，有恃无恐。 没人会惹他，没人敢惹他，天长日久，他觉得自己在菜市场是老子天下，第一。 老虎屁股摸不得，大花猫的毛人人都要顺着摸。 没势受人欺，势强欺负人。福兮祸所依。 “敢打我！”卖肉的一声大喝，看热闹的人是纷纷散开，后退。 刀枪没长眼睛的。谁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高胜寒心里紧张起来了，他没想到因为一个小小的苹果，有人会和自己生死相搏。 现在想退一步已经没有可能了。 跑，众目睽睽之下，我是高义的儿子做不到；打，只能是你死我活。八 一中文 打卖水果的，高胜寒是有必胜的把握；对付虎背熊腰拿着屠刀的屠夫，高胜寒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胜寒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锻炼，没有好好休息，关键是他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杀。 躺在床上的妈妈不能没有自己的照看！ 不能杀对方，更不能被对方砍、杀，这就难上加难。 怒气冲冲的屠夫冲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高胜寒一刀便劈下去了。高胜寒闪开了。 火冒三丈的屠夫接着第二刀又砍过去了。高胜寒躲开了。 躲，肯定不是办法，高胜寒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砍。 制服他，高胜寒没别的选择。他在避开了屠夫第三刀的瞬间，再次出手了。 屠夫一刀下去没有砍到人，趁着他的刀还没有提起来，高胜寒跨上一步一个背摔，将屠夫摔倒在地上。 屠刀脱手了，屠夫奋力伸手，爬过去拿刀。 在屠夫的手刚刚摸到刀柄的时候，万般无奈的高胜寒下了狠心，废了他。否则被砍被废被杀的肯定是自己。 高胜寒扑上去，压住屠夫的胳膊，双手将他的右手反关节使劲一压，只听见咔嚓一声，屠夫像被宰前的猪一样嚎叫起来。 “呜啊呜啊呜啊”，11o来了，可惜，来晚了一步。 卖水果的被干警从水果摊下面拖出来，扶起来了。他满嘴巴是血，手里捏着两颗牙齿，惊恐的看着卖肉的大哥。 大哥的左手按着右手的胳膊肘，在一个干警的搀扶下，痛苦万分的上了11o的车。 高义的儿子也在一个干警的陪同下上了车。 另外一个干警推了推卖水果的，走吧，上车，到派出所去解决。 11o“呜啊呜啊”急来的，也是“呜啊呜啊”急离开的。 菜市场的地上，有倒了的水果摊，有乱七八糟的水果，有高胜寒买的菜，有寒光闪闪的屠刀------ 高胜寒清楚自己闯祸了，而且是大祸，不告诉徐行叔叔，不麻烦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 一上了警车，高胜寒在口袋里面开了手机，按下了1号键。 高胜寒估计已经接通了徐叔叔，故意大一点声音问，“叔叔，是不是到友谊派出所去？” “是，你这下惹上大麻烦了。”有一个姓张的干警认识毛毛，他装作不认识而已。 到了派出所，认识毛毛的干警马上去请示值班的教导员了。 教导员一听说是毛毛，大吃一惊，他亲自出来处理了。他是刑警大队出来的，高义是他的老领导。 当教导员看了看两个被毛毛打了的伤情，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他布置道，“小张，小李，你们马上送这两个人去人民医院检查治疗，方便的就在医院做一下笔录。小王，我们在这里做笔录。” 做了毛毛的笔录，教导员心里头稍微轻松了一点，他打小张的电话，“伤者情况怎么样？两个都要住院治疗？屠夫的手检查的结果呢？什么情况？啊？粉碎性骨折？” 教导员头大了，这是重伤，如果是涉嫌故意伤害的话，毛毛年满了十六周岁，肯定要承担刑事责任。怎么办？ 吴楚搞高义，新局长整老副局长，一山不容二虎，斩将立威，公安局的干警有几个不是心知肚明的，大家是，——“我不说，我在看”。 教导员想了想，他打电话请示所长了，“金所，前不久在菜市场生打架斗殴的，是高义的儿子，我是高义的部下，还是你来处理一下比较好，你看呢？” 教导员不想趟浑水，不想万一处理不当，即得罪了老领导，又不讨好新领导，何必呀。 有人怕趟浑水，有人却是求之不得。 所长是求之不得，他太需要在大是大非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了，“好，我马上过来。” 友谊派出所金所长一来，了解了一下案情，看了一下笔录，马上做出了决定，对毛毛高胜寒执行刑事拘留。 教导员一看，于心不忍，“金所，毛毛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孩子，他也不会跑到哪里去，用不着拘留吧？” “两个人已经伤成那样了，我们不采取强制措施，怎么向受害人交代？你看看，现在的一些干部子女，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啊，将别人的性命视同儿戏，我们不杀一杀这一股邪气，对得起党和人民吗？” 金所长说的一点不错。 “金所，我听说高义的老婆可能瘫痪了，需要有人照料，我建议，毛毛还是先让他回去，需要的话再传唤。”教导员说。 “我们派出所不是救助中心，是打击犯罪的。就这样吧，先治安拘留一个星期吧。”金所长退了一步，算是给教导员面子了。 金所长签好了治安拘留的字，徐行来了。 徐行接到了毛毛的电话，可是他听不清楚毛毛说了什么，他一个劲的呼叫毛毛、毛毛，毛毛也没听见。 徐行知道出事了，他马上骑自行车往毛毛家里去，让老婆带上孩子赶快也过去。 到了毛毛家里，听说毛毛去了菜市场，他立马骑车急匆匆的赶过去了。 在菜市场，很多人还在议论纷纷，徐行匆匆打听了一下，直奔友谊派出所来了。 徐行看见毛毛坐在那里人没事，放心了一点，也没有问他，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金所，毛毛打架究竟是什么情况？搞清楚了吗？” “哦，老徐来了，你来了好，高义的儿子刚才在菜市场打架，他将卖水果的牙齿打掉了两颗，把屠夫的手打成了粉碎性骨折，这是故意伤害，你说，年轻人为所欲为到了什么地步，我决定先治安拘留几天，看看对方的治疗情况再处理。你是老公安了，我这样做不过分吧？” 徐行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严重，“金所，这样吧，暂时不要拘留，他妈妈现在瘫痪在床上，我做他的保证人，取保候审。” “我已经签字了，这样吧，你看看是你请示一下吴局长，还是我来请示一下？”金所长看着徐行。 一听说找吴楚，徐行是心惊肉跳，惊惧迅在全身扩散。 第050章：目瞪口呆了 原银城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徐行的惊悸和恐惧来自心灵的深处。八 一中文 师傅高义被整了，坐牢了，为多大一点的事？不就是因为一根筋，没有跟上吴楚的步调吗？ 我徐行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不就是因为工作关系，他把自己看成了高义的得力干将吗？ 师傅年龄大了，坐六年牢不算是什么大事；自己离开公安局去乡镇挂职更是无所谓； 可是毛毛才十几岁，小荷才露尖尖角，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真正的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徐行敬佩高义，也特别喜欢毛毛。说实话，毛毛也是他的徒弟，会读书，懂礼貌，打架（擒拿格斗）更是天赋异禀。 毛毛完全具备将来成为一名优秀侦查员的潜质。 宜将剩勇追穷寇，痛打落水狗。把毛毛的事情交给吴楚来决定，那不是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吗？ “金所，我来吧。”徐行边说边出来了。他知道现在没人会给自己的面子，更不要说是吴楚了。他想到了刘副政委，自己的老同学。 “领导，高局的儿子和别人打架，金所签了治安拘留七天，你能不能同吴局说一下，不拘留，他妈妈还瘫痪在床上呢，我做保证人，放心吗？拜托了！” “你在哪里？” “我就在友谊派出所。” “哦，小金不在吗？” “在。” “不会吧，他这个面子不给你吗？这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呀？”刘副政委奇怪了。 徐行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等待老同学的答复。 是呀，你让徐行说什么？说人走茶凉？还是说世态炎凉？ “你等一下。”刘副政委挂机了。他正在跟吴楚局长聊天，打算中午两个人喝喝酒。 “吴局，高义的儿子打架了，金所要治安拘留他，徐行愿意做保证人，你看？” “原则上可以不拘留吗？”吴楚问。 “有保证人，完全可以。八一小说网 ｗ网ｗ ｗ说．网８八１网ｚ网ｗ．ｃｏｍ吴局，高义进去了，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在私底下的舆论说什么的都有，我个人认为，不能让别人再说三道四了，我们应该一是一二是二，收复人心。”刘能够当副政委当然得益于老爸的人脉，但是他这个副政委不是酒囊饭袋。 酒囊饭袋怎么会有本事将求情说到对方的心坎里面去。 “小金糊涂。我来跟他说。”吴楚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县委书记用人当然不是吃干饭的，有眼力。 “小金吗？我是吴楚。高义的儿子你马上让他回家，我知道，没事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呢？徐行去了，要担保，你怎么能够不给他面子呢？他离开了公安局，还是我们的战友嘛。” 吴楚看了刘副政委一眼，他知道刘、徐是老同学。“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说了，一，马上放人；二，将详细的案情尽快弄一个书面材料送过来，我要亲自处理。对了，你问一问徐行，中午有空吗？他的老同学在我这里，让他来陪老同学喝酒。” 金所长郁闷了，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叫我喝酒呢？ 金所长站起来走到门口，“徐大，不要见怪，我也是没办法。这样吧，签个字，人你带走。老大在家里，他叫你去喝酒。这个案子老大会亲自处理。” “谢了，金所长，有空去康桥，我请你喝酒。”徐行告辞了。 徐行推着自行车，陪毛毛回家去。走了一段路，他问，“当时的情况下，你可以不伤人吗？” “不可以。卖水果的骂我娘，是他先动手，我让了他两三次，他欺人太甚，才还手打了他一下。卖猪肉的他拿了屠刀来杀我，我不废他，他会杀我。” “在现场有你认识的目击证人吗？” “没有。” “这个事情很麻烦，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做生意，熟人多，证人证词可能对你不利。” “那里有监控探头，我是不是被迫还手的一看就清楚。” “不管怎么样，毛毛，你这次出手太重了，不要有下次了，他们不是敌人。屠夫可能一辈子不能拿屠刀了，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要学会替他人着想。” 快到沙县小吃，只见陶沙正站在门口打电话，他看到徐行和毛毛过来了，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机了。八一小说网 徐行是第一个去菜市场找高胜寒的，陶沙是第二个。 陶沙一大早就写好了一张招聘保姆的广告，贴纸门口。送了早点到毛毛那里，回来不久，有几个女的来应聘。 陶沙挑选了一个中年妇女，带到毛毛家里去。去了，没看见毛毛，看见了魏知君。“大嫂，徐大没来吗？” 魏知君看了看毛毛的同学，她示意陶沙到一旁说话，“保姆叫她明天再过来，你赶紧去菜市场，毛毛可能出事了，徐行已经过去了。” 一听说毛毛可能出事了，陶沙丢下保姆不管了，急忙忙赶去了。 到了菜市场，天天去买一大堆菜的陶沙，很快了解到大致的原委。他回到店里第一件事，马上告诉了董事长。再不敢拖延了。 迎上前，陶沙拉着毛毛全身上下看了看，摸了摸，问徐行，“徐大，毛毛没事了吧？” “陶老板，你不要叫徐大了，我离开了公安局，到乡镇去了，以后叫徐行，徐大哥都行。我也叫你陶沙，小陶。毛毛的事情有点麻烦，据说局领导会亲自处理，这样一来，我基本上无能为力了。” “一个普通的民事纠纷，不至于局领导亲自处理吧？”陶沙想不通。 徐行看见对面毛毛的几个同学过来了，他说，“毛毛，你先回家，省的你妈妈和婶婶着急，不要怕，怕也没用，你要有心理准备，打官司是不可避免的，其它的看看再说。我同陶沙说几句话。” “徐大哥，毛毛是不是有大麻烦？”陶沙觉得徐行不是胸有成竹。 “如果局领导不介入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只要做好了对方的安抚工作，赔点钱，取得了对方的谅解，大事可以化小。” “你是担心整毛毛爸爸的人，借题挥再整毛毛？”陶沙也觉得有点后怕。 “完全可能，我不是离开了公安局吗？”徐行是有切身感受的。玩弄权术，徐行相信自己同师傅两个加在一块，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陶沙急了，毛毛再出事，他对不起董事长呀。 “如果他真的要斩草除根，可以说我们都无能为力。”徐行是说实话。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毛毛完全没有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吗？” “感谢你提醒，等一下。” 徐行拿出手机，“江似练，你听着，毛毛今天在友谊路附近的菜市场同别人生了冲突，那里有监控探头，你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将影像资料拿到手，拷贝也行，马上去，快，千万不能让别人拿走了或者破坏了第一手资料。不惜代价，快。” “徐大哥，你能够确定这个资料对毛毛不利吗？”陶沙不无担心，怕徐行他们弄巧成拙被别人说成了破坏证据。 “你错了，不是不利，是对毛毛有利。” “你怎么肯定对毛毛有利呢？” “毛毛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好强但是绝对不会欺负别人，不是忍无可忍或者自卫，不可能下狠手，监控探头是救他的唯一有利的证据。” 陶沙说，“徐大哥，我安排一下，马上一起去毛毛家里。” 考虑到毛毛妈妈出院后，毛毛一个人里里外外忙不过来，陶沙提前几天聘请了一个当地的厨师，一方面在店里帮忙，另外就是专门为毛毛母子以及店里的人做饭炒菜。 进了店门，陶沙交代店里的女孩，“你通知厨师带菜到毛毛去做饭，现在你把店门关了，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来，今天放你一天假。” 陶沙同徐行边走边聊，“徐大哥，你到哪个乡镇去工作？” “康桥。” “康桥挺远的，有五十多里吧？” “对，来回不方便。” “你开车去吧，当天可以来回。毛毛的事我已经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说，委托你多关注一下，毛毛没人可以依靠了。” “好吧，毛毛家里我不去了，我现在去吴楚家里，看他怎么说。我没带钥匙在身上，用一下你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行豁出去了。 徐行开了车门，上了车，突然现自己并不知道吴楚家里在哪里。 掏出手机，徐行拨打老同学的电话，“领导，你到了吴楚家里吗？” “哈哈，我早就到了吴局家里，你还不过来吗？”刘副政委说。 “我不知道他家里在哪里，能够说一下吗？”徐行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跟老同学比。两个人同一天到银城公安局报到的，老同学同每一任局长都不是一般的熟悉，差不多都是朋友关系。 “路你很熟悉的，就是高义家房子的前面一排，门口停了我车子的。” 郁闷的徐行下车，快步赶上了陶沙，将钥匙还给了他，“我就在毛毛家前面吃饭，告诉我老婆，她想回家不要等我，” 徐行看见了老同学的车子，江似练的电话打过来了。 江似练很紧张。“徐大，我去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怎么办？” 完了，毛毛是在劫难逃了。徐行不甘心的问，“知道是谁取走了吗？” “治安大队的人。” “你去治安大队摸一下底，看看是谁取走了，东西放在哪里？我现在不方便出面，搞清楚了告诉我，毛毛的前途和命运就看你的了！” 徐行突然不想进去了，去了说什么呢？自己手上没有底牌，总不能跟吴楚胡搅蛮缠吧。 算了，徐行转身想回去。 “徐行，这里。”刘副政委在后阳台上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老同学。 刘副政委相当了解徐行，他担心徐行到了门口也不会进去，于是在后面的阳台上等着。 果然不出意料，徐行想打退堂鼓。 老同学开口叫了自己，自己再不进去就说不过去了，徐行硬着头皮进去了。 大门轻轻一推，开了，徐行走到客厅门口，立正，“报告！”在到乡镇正式上班之前，徐行认为自己还是一名公安干警。 “进来，进来，到家里不拘小节。”吴楚亲自来到门口，将徐行亲热的拉进去了。“徐老弟，我这里庙小，生怕请不到你这个大菩萨呀。” “哪里，哪里。”拘束的徐行嘴上说着哪里，眼睛在寻找坐在哪里。 “来来来，坐这里，我们一起来看看录像。有意思。”吴楚在局里与在家里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在局里徐行看到的是他的威严，在家里是随和。 徐行刚刚放松一点，当他在吴楚身边坐下，才看了一眼录像，身体马上弹起来了，整个人目瞪口呆了。 第051章：有特殊情况 完了！完了！录像已经到了吴楚的手里。 对手比自己更快更准更狠，徐行看见的就不是“京剧（惊惧）”，而是苦情剧，是悲剧。 假如说高义是个在侦查领域有天赋的人，那么他属于聪而不明的那一类； 吴楚则是个即聪又明的人。世事洞明皆学问，他是可以达到研究生水平的人。 吴楚不仅仅能够及时的现机会，而且能够准确的把握机会，适时的创造机会。这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这也是他能够快晋升的根本原因。 吴楚能够从侄子被打的小事情上，迅捕捉到清除“路障”的突破口，同样，经过刘副政委的轻轻一点拨，他马上从毛毛高胜寒打架的问题上，敏捷地抓住了下一个机会。 高义不行，徐行也不行。 打了电话给金所长，吴楚问刘副政委，“你认为在我们局里，办事情让大家觉得最公正公平的是谁？” “现在应该是治安大队长许连空。”刘副政委不假思索的说。 “那么以前呢？是不是高义？”吴楚目光炯炯的看着刘副政委。 “对，在这方面高义很得人心。”刘副政委现自己前面说快了，但是他不怕。他是个积极主动靠近一把手的人，也会大力支持工作，同时还敢于说真话。 刘副政委做事，从来不拆别人的台，能帮忙尽力帮忙；说真话，没有害别人的心；又常常会站在一把手的立场上去看问题，加上他老爸积攒下来的人脉，因此，他不怕谁，也没有一个一把手不喜欢他。 刘副政委说高义很得人心，反过来就是说吴楚不得人心，吴楚怎么会听不出来。 微微一笑，吴楚不恼火。 吴楚是靠自己聪明的脑袋，办事精明，处事果断，以及霹雳手段赢得上级赏识的，他看不起阿谀奉承之辈。 皱皱眉头，吴楚很奇怪。他以前总认为，刘副政委是个靠父母吃饭的阿谀奉承之辈，现在才现这个人奉承却不阿谀，不错。 一个好汉三个帮，吴楚需要帮手。高义不行，高义一根筋，不懂奉承，应该好好反省反省。刘副政委是个最佳人选。 “你看看高义儿子的事情谁来负责更合适？” “许连空，高义当大队长的时候，他是教导员，搞刑侦也有一套。八 一中文 ” “如果现在你来指挥，你会怎么做？” “通知金所，将案子转交治安大队，让许连空立即着手调查取证，拿出处理意见来。” “好，这个事情你来具体负责，让许连空亲自经办，我提个建议，现在绝大部分公共场所都有监控探头，你让许连空不要等派出所的移交，直接去接手，同时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拷贝一份马上送过来，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吴楚以前没穿过警服，但是他精明强干。 就像戴笠没有学过特工，他领导的军统却是一流的，国内国外党内党外鲜有对手。以至于一代伟人周恩来说，戴笠不死，全国解放要晚几年。 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的评价，没必要夸大其词。 （小说，小说而已，就事论事，不含政治观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无完人，写人状物尽量实事求是吧。） 看见吴楚出手不凡，刘副政委也是暗暗佩服。 看见主动权已经易手，徐行悲观了，不过还没有彻底失望，他还要拼一拼，搏一搏。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刘副政委下来了，吴楚重新开始播放录像，三个人一同看。 看到毛毛到了卖肉的案板前面，吴楚说，“这个孩子怎么丢下娘不管，自己出来买菜呢？他怎么会买菜？” 看到毛毛被人推走了，吴楚说，“这个孩子有个性，不过还能听人劝。” 看到毛毛挨了两个耳光没还手，吴楚说，“这小子不错，啊，先礼后兵，有勇有谋。” 看到毛毛一招制服了卖水果的，吴楚笑了，“徐老弟，这恐怕是你教的吧？有两下子。” 吴楚笑得出来，徐行是差不多有哭出来的心。 吴楚越是赞赏毛毛，徐行心里是越毛。这家伙地地道道的是口蜜腹剑！ 徐行是亲耳听见吴楚对大家说，“高副局长是我多年的老兄弟”的，也是亲眼看见吴楚表扬银城公安局在刑事侦查方面屡建奇功的，吴楚还特别强调了，银城公安局在全国县级公安系统中，连续多年破案率是最高的，高副局长功不可没。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八． ８小１网ｚ网ｗ一． ｃ一ｏ八ｍ 可是，没几天高义被“双规”了，被判刑了。 当看到卖肉的一刀又一刀去追砍毛毛，吴楚说，“这个家伙该死，刘副政委，你说，如果当场是你，你会不会开枪？” 刘副政委缓慢的点点头，“可以开枪，正当防卫。” “妈的，想不到高义还有这样了不起的儿子。”吴楚感叹了。 徐行慢慢冷静下来了，无论如何这个录像资料不能掌握在吴楚手里，万一他毁掉了这个证据，毛毛的一辈子完了。 故意伤害是刑事犯罪，正当防卫是自我保护，这中间有天壤之别。 在接下来的饭桌上，徐行敞开了东海量，陪吴楚喝酒。 吴楚不喜欢在他面前喝酒藏着掖着的人，看见徐行能够放得开，心里高兴。 徐行心里有芥蒂，吴楚当然心中有数。吴楚是个下手割别人的卵子毫不留情的人，又是一个事后会去给别人上止痛药的。 对于徐行，吴楚不认为自己割了他的卵子，他一直是手下留情的。 吴楚欣赏徐行对高义的有情有义，他想将徐行收归己用。 有刘副政委和徐行做左右手，一文一武，吴楚在公安局就如虎添翼了。 徐行只要心悦诚服，吴楚根本不会在意他送不送礼。手下没有办事得力的人，自己局长的位置坐得稳吗？ 吴楚让徐行下乡镇挂职是一句话，让他回来也是一句话。关键是他徐行听话不听话。 吴楚甚至考虑了让徐行替补高义留下来的空缺。 三瓶酒每人一瓶，三个人推杯换盏，酒桌上气氛很好。 刘副政委看见吴楚高兴，也为老同学高兴，只有徐行“心怀鬼胎”。 吃了饭，徐行赖上了老同学。徐行执意要老同学安排自己潇洒潇洒。 第三批去找高胜寒的是张博飞和楚天阔，他们两个人比女生晚一点，比冯景异早一点到了高胜寒家里。 冯景异在路上听见高义的儿子同别人打架了，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他马上打电话给了阔哥，通知他一块去派出所看看。 阔哥肚子里面藏不住事，他马上跟同学们说了。 当高胜寒同他们三个人回到家里，杨柳马上迎上去责备他了，“你真好玩哪，妈妈躺在床上，你出去买点菜，怎么跟别人打起架来了？是不是打架成瘾了？” 脸色苍白心事重重的高胜寒不想说话，张博飞他们几个人问他，他也一句话没说。 杨柳不吃校草那一套，她不是随便问一问的关心，她是生气，高胜寒不回答，她不让开。 “我又没病。”高胜寒往左边一晃，趁着杨柳跟着一晃，他迅来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睡得很安详。 “用心照顾妈妈！用心照顾妈妈！” 高胜寒在心里念叨着，他伸手到被子里面摸了摸，还好没有湿，马上站起来推开门口的阔哥，跑进了卫生间，接着跑到前面的阳台上，看见衣服已经洗好了晾上去了。 高胜寒从口袋里面摸出五百块钱交给阔哥，“你去菜市场看看我的菜还在不在那里，在，就拿回来，另外去市买成人尿不湿，要最好的，能买多少买多少，带冯景异去帮忙拿。” 高胜寒回到房间，注意到施青红一直平平淡淡的坐在母亲的左边椅子上，他来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了一会母亲，抬起头，问施青红。 “如果我没有时间照看她，你能够帮忙照看吗？不能上课的。” 高胜寒猛然回想起徐行叔叔脸上的茫然冷峭，他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像老爸一样进去。 ——徐行叔叔什么时候不是信心满满的！ 用心照看妈妈，也许没有几天了，高胜寒需要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他觉得施青红是那个可以托付的人。 高胜寒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同学一下子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在盯着施青红。 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之后，施青红平静的抬头看了高胜寒一眼，淡淡的点点头。 看见施青红点头答应了高胜寒，杨柳慌了，第一次失态了。 杨柳突然冲到高胜寒面前，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个劲的摇晃—— “不要，不要，高，胜，寒，你听我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去求我爸爸，我现在就去求我爸爸，让我爸爸救你。” 说罢，杨柳转身往外面跑，跑到门口，她回头冲着高胜寒大声说，“一定要等我回来！” 伤心难过的杨柳一鼓作气跑到了家里。 家里爸爸在沙上看报纸，妈妈在看电视剧。 站在爸妈的对面，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杨柳一时懵了，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依依，你去喝口水，平静一下再过来慢慢说。”老爸笑一笑。 杨柳真的去喝水了。她本身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有事情求老爸的时候更是乖巧。 喝了一口，不行，杨柳足足喝了一杯水。回到父母面前，她还是觉得心里难以平静。 看报纸的老爸依旧在看报纸，看电视剧的老妈照样在看电视剧。 “爸，爸，我有事情求你帮忙！”杨柳嘟起了嘴巴。 “说吧，女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为未成年儿女服务，是我们的义务，不用求。以后我和你妈老了，赡养我们，你也不要让我们求。”老爸放下了报纸，笑眯眯的看着女儿。 “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同学，被派出所抓了，老爸帮忙说说吧，他真的是个好学生。”杨柳焦急的很。 “依依，你是说我们的干警吃饱了没事干吗？好学生他们可能会抓吗？什么情况，慢慢说。” 杨柳的妈妈站起来，“杨帆，不要摧依依，让她理理清楚了再说，你到厨房来帮个忙。” 能够当县处级以上干部的，大部分是懂得尊重老婆的。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懂得尊重，你会尊重别人吗？你不尊重别人，别人会支持你、提拔你吗？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看看世上。 杨帆尊重老婆，甚至一向很重视女儿的意见和想法。 “什么情况，神秘兮兮的？”杨帆知道老婆是有话说，而不想在女儿面前说。 “特殊情况，你女儿出状况了，她以前一直是没心没肺的，你看见她什么时候会为别人着急？你要认真对待，好好和她谈谈心。” 第052章：必须交出来 常务副县长杨帆四十六、七的年纪，中等身材，白白净净，这些外表的东西与高义差不多，两个人都有儒雅的一面。八一小说网 中 不同的是，高义骨子里是刚毅的，反而努力表现得温文尔雅； 杨帆原本是文质彬彬的，随着地位的上升，坚毅的一面才水涨船高。 略一思索，杨帆回到客厅，他在沙上坐下来，拿起报纸，“依依，具体什么情况？说说看。” 在班上杨柳是霸道女生，在老爸身边坐下，杨柳是娇娇女，她抢下报纸，“爸，我的同学被别人打了，他被迫还手，自卫，把别人打伤了，派出所要抓他。” 杨柳除了知道校草打架了，派出所可能抓他，其它的真不清楚。不过她的推理倒也八、九不离十。 “别人为什么打他？他为什么要将别人打伤？伤到什么程度？派出所抓了还是没抓？你都不清楚，是不是？” “抓了，暂时放了。”高胜寒是从派出所回家的，杨柳这个是知道的。 “是你班上的吗？叫什么名字？这个不会说不清楚吧？”杨帆看着女儿。 “嗯，二班的班长，高胜寒。” “高胜寒？是不是你说过的高义的儿子？”杨帆记忆力相当了得，女儿只是随便说过一次。 “对对对，就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我们大家都叫他校草的。”杨柳也觉得老爸的记忆力是级棒。 “高义判刑了，你知道吗？”杨帆淡淡的问。 “早就知道了，跟他儿子又没关系。”杨柳纳闷了。 “依依，你怎么看待高义坐牢的事情？” “没想过，古代的岳飞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杀头，现代不也有很多将帅平反昭雪吗？他爸爸也可能是冤枉的吧？” “是高胜寒跟你说的？”杨帆不明白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爸，人家高胜寒是我们的校草，好有涵养的，他从来不说他爸爸的事。网 ”杨柳不喜欢老爸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为什么是校草而不是校树？这不明摆着他不行吗？”多么浅显的道理，草根、草民，杨帆能不知道吗？ “爸，你羞不羞呀，校草都不知道，就知道校花。”杨柳娇嗔的推了一把老爸。她当然不知道，他老爸读大学的时候，还没有校草一说。 “校花，校花，来来来，你说，当年在大学里，我是校草还是校树？”杨帆需要老婆出面了。 “你呀，太落伍了，校草都不知道，还校树，桃李满天下，校树是老师，你充其量是校虫，专门啃校草然后独占校花的。”杨柳的妈妈马上从里面出来了，她察觉到家里有了“潜在威胁（入侵者）”，正在后面“偷听”他们父女的谈话。 “嘿嘿，你在一中不是有一个熟人吗？你问问他，高二（2）班的高胜寒，在学校的表现情况。” “好的，我要翻翻通讯录。”杨柳的老妈在茶几上翻看了后，拨过去了。 “用免提，让依依也听听别人对她同学的看法。”其实杨帆自己也想直接听听对方怎么说。 “哇塞，一箭双雕，老爸英明。我可以肯定一中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坏话的，他是五好学生。”老爸愿意了解校草，校草就有希望了，杨柳开心了。 “喂，知道我是谁吗？”杨柳妈妈看见对方在手机上存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的。 “知道，知道，杨帆县长的夫人，有事吗？”对方声音苍老，有气无力的，中气不足。 “你认识你们学校高二的高胜寒吗？高义的儿子。”杨柳奇怪的看着老妈，她怎么知道校草叫高胜寒的？ “听说过，怎么了？” “这个学生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应该是五好学生吧？” “据我所知学习成绩不错，人，不怎么样，偷窥老师洗澡，打保安，打老师，好不到哪里去。” “哦，谢谢，别人让我打听一下。八一小说网 ”挂了电话，杨柳的妈妈不满的看着女儿。 杨柳跳起来了，“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他在信口开河。” “依依，你冷静一点，他是你们学校的吴书记，怎么可能信口开河？”老妈不高兴了。 “爸，吴书记已经撤职了，大家谁不说他不是东西。”杨柳急得直跺脚。 “哦，我知道，那个人看过去就不正经。”杨帆自己打电话了。 “李秘书，你和一中的朱校长应该很熟悉吧，你问问他，公安局高义的儿子高胜寒，对，高胜寒，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杨帆拍拍女儿，他的意思是老爸在尽力而为，放心，不要急。 杨柳生气了，她往上挪了挪，不理老爸了。 杨柳明白老爸的担心，可是她没法说出口。她只能眼巴巴看着老爸折腾。 李秘书很快回了短信，“或为人中龙，或为害人虫。” 杨帆沉思默想了一会儿，他将手机交给女儿。 杨柳只是看了一眼，撇过头去，不理老爸。 杨帆问女儿，“哪个派出所？” “友谊派出所。” “金所长，我是杨帆，现在治安情况还好吗？哦，听说高义的儿子，今天打架了，影响很大，具体什么情况？”杨帆一边问，一边,示意女儿不要说话。 “哦，他是不是要承担刑事责任？你已经移交治安大队？是吴楚局长的意思，好，辛苦了，有机会过来看你。” 神情严肃，杨帆对女儿说，“性质很严重，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 杨柳妈妈问，“是不是要判刑？” “现在还不好说，等一下我问一问吴局长。”杨帆郑重其事的对女儿说，“我有一个条件。” “爸，我知道你的条件，你不要说，肯定就是让我离开一中，以后不能同高胜寒来往。” 杨柳跳起来面对父母斩钉截铁地说，“高胜寒爸爸坐牢了，妈妈瘫痪了，为了照顾妈妈，他已经没有上学了，如果他被抓起来，我不会上学了，一定。我去帮他照顾可怜的母亲，说到做到。” 杨柳的妈妈吃惊地问，“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在照顾？” 点点头,杨柳流着眼泪伤心地说，“爸，妈，高胜寒已经很可怜很可怜了，现在没有人帮他，他真的是特别特别优秀，非常非常孝顺的，远远比你们的女儿优秀！我求你们帮帮他！” “爸。”杨柳蹲下来，两只手摇摇爸爸的膝盖，“相信我，我答应过你们，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爱上我，我也配不上他。” “依依，我们相信你，但是，违反原则的事，爸爸不会做也不能做，公安局还在调查取证，等我下午了解了情况再说，好吗？起来吧，去看书，你承诺的考上名牌大学，也要兑现。” 杨柳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一大堆书本，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找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来，一边做作业，一边在老爸面前默默地守候。 张博飞，楚天阔五六个同学还在那里，他们在陪伴高胜寒，在等候杨柳的好消息。 楚天阔买来了尿不湿,也将高胜寒买的菜带回来了。 陶沙带了菜来,带了厨师来,另外给高胜寒带来了外公的口信。 陶沙告诉毛毛,“刚才你外公告诉我，有一个青年作家想到江南水乡来采风写作，他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问你能不能腾出一间房给他用几个月？给房租的。” 高胜寒点头同意了。 他不需要什么房租，也不想有人打搅，既然是外公介绍的，他没有二话。 陶沙对高胜寒说，“前几天我帮忙照看房子的时候，每个房间我都打开通风了，二楼有一间空房，我们可以收拾一下，给来人使用。隔壁客房的床铺可以放上去，你外公给你妈妈买了可以升降的病床，还有其他的一些设备，明天也会到，你现在房间的东西，明天可以放到客房去。” “今天就要收拾房间吗？”高胜寒问。他想不到那个人会那么快过来。 “对，那个人已经动身了，他是学电子的，可以帮你安装一些电子设备，毛毛，我现你在妈妈手上绑了一个拨浪鼓，想法不错，不过太落后了，你外公听我说了以后，笑得很开心。 现在正好你的同学在，让大家帮帮忙，很快的。明天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吴芳草奇怪的问，“校草有外公吗？他是做什么的？” 陶沙笑笑说，“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他身体也不好，自己不方便过来。因此，委托我有空经常过来照看一下。”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一点不假。 张博飞，楚天阔，冯景异在陶沙的指挥下负责搬东西，打扫房间卫生。 方丛和吴芳草以及施青紅帮忙擦洗门窗，抹桌子凳子椅子。 大家根本不让高胜寒动手。 高胜寒只好开始帮母亲换一换衣服，擦洗擦洗身上。 被子遮盖着母亲的身体，高胜寒在全神贯注的给母亲擦身体，杨柳进来后，默默的站在后面看着，默默的流眼泪。 下午两点多钟，副政委和徐行吃饱了喝足了开开心心走了，吴楚接了一个电话后就上床睡觉了。是杨帆打来的。 直到晚上七点多，吴楚起来吃晚饭，意外的现放在客厅的录像资料不翼而飞了。 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吴楚火冒三丈了，他马上打电话给刘副政委，怒不可遏地问，“徐行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叫他接电话。” 徐行接过电话，醉醺醺地问，“谁，谁呀？” “徐行，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将录像资料交出来，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不要说你不知道，必须交出来，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如何处理这个意外事件，吴楚早已经是成竹在胸，他不能容纳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揉沙子，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面前咬文嚼字。哼！ 第053章：事情闹大了 “吴局，我整个下午都和刘副政委在一起，真的跟我没关系。 ”徐行望着老同学求援，希望他帮忙证实一下。 刘副政委接过手机，“吴局，徐行确实跟我在一起，我们没有分开过。” “你糊涂，这是他的障眼法，你告诉徐行，他这一套，可以蒙蔽别人，糊弄我就大错特错了。高义儿子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县领导，他徐行想干什么，如果他执意想帮倒忙，我们就不管了，看他怎么办。警告他，两个小时以内，我看不到原件，立刻抓人。” 不管徐行耍什么花样，吴楚认定了一点，除了他，别人不可能会专门来偷走录像资料。别人需要吗？别人知道在我这里吗？ 难怪这个家伙一直敬我的酒，原来是“居心不良”。这个混蛋，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同学，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你把我当枪使，我也不怪你，赶紧让别人送回去，你呀，实在不放心，叫他拷贝一份，这样总可以了吧？”刘副政委苦笑着告诉了徐行，——吴楚可是有两个小时的底限。 生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徐行摇头晃脑，“冤枉，冤枉，老同学，既然你们领导相信我，想让我帮忙找一找，我想办法找一找吧，谁让还没有到新单位报到呢，不过，千万不要以为真是我拿了。” 刘副政委不理他，看着滑稽的老同学怎么表演单口相声。 “我试试看，试试看，这些人可能还不知道我离开公安局了。” 徐行当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他煞有其事的说： “老鬼，今天下午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友谊路偷走了一盒录像资料，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啊？那是我们老大的东西，让他们马上交出来，不方便送过去？没关系，可以快递嘛，我警告你们，里面的内容不管多精彩，绝对不可以拷贝，听清楚了吗？一个小时以后，我老大没有收到原件，你就等着我的传唤吧。” 将手机放进口袋，徐行说，“领导，你看见了，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再找不到的话，真的跟我没关系，你能证明我们始终没有分开过，哪怕是一分钟。” “唉，老同学，你觉得有意思吗？” 刘副政委叹了一口气，“不是看在你为人仗义的份上，我都看不下去了。八一小说网 网好了，不要再表演啦，本来就是你叫他偷的，现在你又教他快递回去，你真的以为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傻瓜？” 吴楚挂了电话，心里暗暗的羡慕高义，他这个一根筋完全不会做人的人，怎么会有徐行这样死心塌地的帮手？ 你看看，徐行简直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 如果徐行不是已经离开了公安局，吴楚一定会对他执行纪律处分。 还有一个问题，让吴楚纳闷的。 常务副县长杨帆，他打电话了解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杨帆和高义之间应该没有利害关系呀？ 处理高义的过程中，常委会上，杨帆并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今天所为目的何在？ 杨帆从头到尾没有为高胜寒说一句话，看起来只是了解情况，不过，吴楚凭自己的直觉，以及以往的工作经验，他能够肯定杨帆是有目的的。 杨帆的出点到底是站在高义儿子这里，还是站在对方那边呢？有没有可能是代表背后的人出面说话呢？ 背后的人是谁？可以肯定不会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不会委托别人，难道是县长？或者是市委领导？ 当快递公司的人，让吴楚签收了快递，吴楚打开一看，物归原主了，不由得冷冷的一笑。 ——高义做师傅的也不过如此，就凭你徐行，行吗？明智的选择是不要跟我斗。 背后的人是谁？没关系，他不敢站出来更好。 杨柳回家后，她是看着老爸打电话的，老爸挂了电话，杨柳不满意了。 “爸，你打这个电话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没有说照顾高胜寒的话？” “依依，你还小，有些话说出来，不如不说出来。明白吗？” “不明白。”大人之间的绕圈子，杨柳不懂。 “你觉得世界上什么最可怕？是不是未知的东西？人，为什么怕鬼？因为没有人看见过鬼，所以它才可怕。网 ” “老爸，你是县长，别人不怕你吗？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依依，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越大越不懂规矩了。”杨柳妈**评女儿了。 “依依，爸爸不是无所不能的，常务副县长也不是至高无上的，上面是不是还有书记，县长，副书记，在县委我只是九个常委中的一个，公安局长也是常委，他完全可以不买我的帐，明白了吗？” 杨帆一向喜欢把女儿看成朋友，推心置腹的交流。 “不明白。那么老爸打他的电话，不是等于没有打吗？” “那完全不一样，对方是个聪明人，他会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是他不一定会帮助我的同学呀。” “有些事情现在不好跟你说，我只能说，他能够秉公处理，你的同学就是幸运的。这个话不能出去说，会影响团结。” 杨帆往沙上一靠，“依依，你说的那个高胜寒，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啊，我没有说他有女朋友。” “那你为什么说，他不会爱你？” “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勇敢、聪明、好学。” “所以你觉得配不上他？” “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 “他很善良，总是帮助别人，现在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们不应该帮帮他吗？” 杨帆坐好了，认认真真地说，“完全应该，我们的社会需要千千万万的雷锋。一个优秀的人才，要有大爱，要有社会责任感。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是班长，应该想办法让同学们一起来想办法，不是帮他逃避责任，而是帮他度过难关。 比如，如何不耽误他的学业，如何减轻他的精神压力和生活负担。” “老爸，他去上课没人照看妈妈，他要照看妈妈又不能上课，怎么办？” “办法总会有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也可以和他的老师商量商量。当你的心中有了大爱，有了远大的目标，老爸相信，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很多配不上你的人，绝对不会有你配不上的人。” “谢谢老爸，依依不会让爸妈失望的。还有几个同学在他家里，我过去一下。” 如果说，杨柳以前看到过高胜寒的勇敢和爱心，那么现在她亲眼目睹高胜寒为母亲擦拭身体，——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孩子，他居然有像母亲照顾婴幼儿一样的耐心和细致。 杨帆以前曾经多次教导女儿，做人不需要很多诀窍，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就相当不错了。 将心比心，如果事情不是生在高胜寒身上，而是落在自己头上，“我有那么坚强吗？我能够坚持几天？” 杨柳曾经一次次在私底下设想过，她的答案是，我肯定会崩溃。 男儿当自强，嘴巴上说说当然容易，一旦天塌下来，有几个人还能够镇定自若。 杨柳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高胜寒回头连忙说，“让我来，让我来。” 高胜寒从杨柳手上接过来衣服，“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去洗。” 房间收拾好了，方丛过来问杨柳，“看见你爸爸了吗？他这么说？” “他答应了帮忙，结果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回去吃了饭再过来，怎么样？” 同学们准备走，陶沙马上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随便一点，吃了饭再走。” 在陶沙和高胜寒的挽留下，几个同学全部在高胜寒的家里吃了中饭。 饭后，李乱红老师和马迟迟也来了。大家在落实了一些帮助高胜寒的具体措施后，才回去。 杨柳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来想个办法，看看怎样既不影响他照顾妈妈，还能够继续学习？” 施青紅没有言，大家想到的也是录音。由杨柳和方丛负责提供器材设备，施青紅负责录音。放学以后，由楚天阔和冯景异负责交给高胜寒。 李乱红老师答应，负责单独安排高胜寒的期末考试。 “等到放了寒假。”杨柳说，“我们动同学成立一个志愿者小分队，每天安排两个同学到高胜寒家里来，帮助他学习和照顾妈妈。” 树欲静而风不止。高胜寒他们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也就是屠夫家里，此刻正在群情激愤波涛汹涌。 屠夫是老二，他的兄弟们听说老二被人打了，住进了医院，他们纷纷赶到医院去了。 老二看见兄弟们来了，痛哭流涕，“我被别人废了，兄弟们要给我报仇雪恨哪！” 当他们得知打老二的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好几个人都说，马上去打回来。 老大不同意，他说，“对付一个小孩子用不着大家都去，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我们现在是有理的，不要搞得没理了，现在主要是看派出所如何处理，他们处理得好，我们再来对付他。他们不处理或者处理得我们不满意，我们就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老五跳起来说，“走，到派出所去，说不好，老子连他们一起打。” 老大说，“大家不要急，先回去商量一下，我们吃了中饭，再去也不迟。” 回去的路上，老五边走边说，“老四，你到村里去，再叫几个后生下午一起去，到时候看他们派出所怎么说。” 中午，屠夫的几个兄弟另外叫了七八个后生，大家在老大家喝酒吃饭，酒足饭饱，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派出所。 看见这么多人要进来，有一个年轻的值班警员出来了，“大家有什么事情吗？” “金所长在不在？”老五怒气冲冲地问。 “他不在，有事情可以和我说。” “上午打人的人在哪里？”老五指着年轻警员的鼻子，怒不可遏。 “你们不要急，相信我们会处理好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放了。” “放你妈。”老五一巴掌打过去了。他当然没想到，这一巴掌将事情闹大了。 第054章：吴楚的手段 老五的一巴掌没有打在警员的脸上，警员避让了。八 一中文 ｗ小ｗ ｗ八． ８网１八ｚ八ｗ．ｃｏｍ他人年轻，看见对方来者不善，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二十多岁的老五也不是真的想打这个警员，他很狂，天高地厚还是知道的，打警察的后果很严重，他懂。他气焰嚣张的目的是给派出所的人来个下马威——不要以为我们李家人好欺负。 老五没想到他的嚣张误导了其他的人。 老四叫来的都是一些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二十多岁的人，有几个听见打架马上头脑热浑身痒痒的？ 十几岁的人不一样，这些人不怕天高地厚，他们更希望有机会大显身手、扬名立万。 当这些十几岁的小伙子，看见老五动手了，有几个一下子冲过去了，将那个警员死死的按在了墙上。 一个正在下楼的警员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返回去了，他迅冲进教导员办公室，“不好了，李家村的人来了十几个闹事。” 教导员腾的一下站起来，“你马上通知所长，我下去看看。” 走到下面的楼梯口，教导员一看，李家村来十几个人，将一楼值班的五个警员全部控制了。这还了得。 用手一指，教导员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有话不可以好好说嘛？我是教导员，有话可以跟我说。” 老五走过去指着教导员，“跟你说有用吗？你把打了我哥哥的高义儿子交出来。” “这个案子现在是治安大队负责，跟我们说没用。” “不是你们管，你们为什么要放人？” “是抓还是放，我们都会走法律程序，怎么处理你们要相信我们公安局。我现在奉劝你们赶快放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教导员义正词严的说。 “我不是吓大的，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不放人。放心，我不会打他们。”老五心想，我没有怎么他们，你敢怎么我，我不相信你们敢对我怎么样。 碰到这样胡搅蛮缠的角色，教导员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考虑对策的同时，也在等待所长的到来。八一小说网 金所长接到告急电话，立刻指示，“协助教导员控制事态,防止恶化，我马上赶到。” 双管齐下，金所长一边立即打电话给刑警大队新上任的大队长，“何大，现在有十几个人在围攻我们的派出所，你帮忙调一些警力过来支援一下，尽快控制局势进一步恶化。” 何大是吴楚在高桥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高桥镇派出所的所长，而金是吴楚担任康桥镇长时当地派出所的教导员，他们以前对吴楚的工作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现在皆是吴楚局长的得力干将。 一边迅通知李家村支书，“我是派出所的老金，你们村委会的干部马上赶到派出所来，动员围攻我们的不法之徒立即离开，不肯回去的，你警告他们，到时候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采取了强制措施。” 赶到派出所，金所长风风火火的冲进去了，来到楼梯口教导员身旁，走上高一级的台阶，回头对李家村来人说，“我是所长，有问题可以派一两个人向我反映，我会尽力尽快解决，条件是现在马上放开我的人，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冲击司法机关。这是违法犯罪行为。” 金所长前面说的是客气的，后面的话开始严厉了。 老五感到了压力，嚣张气焰被压下去了，不过他觉得这样放人太没有面子了，他硬着头皮说，“你把打我哥哥的人交出来，或者抓起来，我们马上放人。” 金所长冷冷地说，“我再一次警告你，无条件放人，马上。我最后给你三分钟，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金所长清楚自己的干警，他们不是这十几个人可以控制住的，他们不反抗是因为没有命令，怕影响警民关系，激化矛盾。 当金所长看到何大的三台车到了门口，他故意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宣布，"时间到,无关人员请马上离开现场。" 看热闹的人，一看清一色雄赳赳气昂昂的二十多个便衣警察包围过来，纷纷往外面跑，生怕会抓错了人。 金所长说罢，从身上掏出手枪，对自己的部下，以及鱼贯而入的二十多个刑警大队的下命令了，"将这十二个人，全部带到后面去。" 李家村的几个后生喝了一点酒，开始的时候牛逼哄哄的，现在看见力量对比生了根本变化，一个个酒醒了，他们有些人还来不及放手，自己旳手已经被对方拧紧了。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 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老五急了，冲着金所长大声问，＂你们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我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警告过你,带走。"金所长收枪转身上楼了。 金所长前脚到了办公室，何大队长后脚也进来了。 何大顺手关上门，"老金，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村委会的李书记马上会过来，先看看他怎么说."金所长递了一根香烟过去，"?谢老兄来的及时。" "兄弟，麻烦的就是这个李书记，他的老二在市里当副市长，不但他不把我们县里的一般干部看在眼里，他们村里的小青年更是狂得很。处理轻了，等于没处理，重了一点点说情的就来了，不给面子得罪人，给了面子我们的工作又不好开展，头痛啊。" "我想的是宁重勿轻，一來昰为他们好，省的年轻人越来越胆大妄为。另外我不摸摸老虎屁股，他们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要不要先同老大打个招呼，免得他被动？" "先不告诉他吧，他不知道就不会被动，知道了，我们都没有了回来旋的余地。你说是不是？老李来了，他在下面咋咋呼呼，你到隔壁教导员那里去坐一下。" "金所长，怎么一回事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五十多岁的李家村委会支部书书记，笑容可掬的来到办公室。 "李书记，你真的是姗姗来迟呀，坐，请坐。"金所长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握手。 "金大所长，你一下子把我们村民抓了十几个，不要说我坐不住，我们村里上千号人，谁坐得住哟。"你别说，李书记很清楚自己是两手硬，上面市政府有二弟在，硬；下面有一千多村民，更硬。 李书记的话如果是搁在没有下过乡镇的干警头上，是够他喝一壸的话。 金所长是从康桥镇进城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康桥镇，几千人的大村庄有好几个，杨家人口还过万呢，那又怎么样？人多，人多可以无法无天嘛，笑话。 "能够坐不住是好现象，说明李家村的干部群众有觉悟，知道冲击司法机关的的严重性，我们毕竟是法制社会，任何时候、任何人想凌驾于法律之上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说是不是？ 重庆市的文强官大不大？高义还是全国英模，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可能你也知道。 你来了好，你是老大哥，受党教育多年，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处理？" 金所长接过李书记的香烟，点火，吸烟，悠闲的看着他。金所长很清楚你弱他就强的道理。 "金所长，看你说的，好像我二弟会袒护他们似的。我是说这些年轻人确确实实是錯了，太冲动了，但毕竟是事出有因，年轻人嘛，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人，我领回去，一定好好的批评教育他们，保证下不为例。" 李书记依旧笑的真诚。 金所长说，"你是老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事的时候，你我都不在现场，现在我们去看看监控录像，只要没动手的，我给你面子，马上放人，对于动了手袭警的，我只能说抱歉，必须拘留，否则我没法向我的干警交代，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这个有道理，说得过去。" "走，我们看看去。" 到了监控室，金所长截取了接电话前十分钟到不久前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李书记，你看看这是屠夫的老四还是老五？他一进来，就动手打人了，你再看，有三个人上去了，他们在粗暴的推我的警员，看见没有，按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 后面几个人还可以，只是挡住我的人，没有动手。 你再看看，我们的人民警察是不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忍耐和克制?" "金所，那么你的意思是？" "对，前面的四个人，必须拘留。带头的拘留一个月，后面三个人半个月。" "兄弟，这样太重了，意思意思一下，教育为主吧。" “老大哥，我也有我的难处呀，我不为我的部下伸张正义，他们会说我是缩头乌龟，以后他们还会听我的吗？现在你老大哥来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你凭良心说，我应该怎么做？”金所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给老哥一个面子，三天的七天，怎么样？”让他自己说，他李书记当然朝最短的时间说。 “哈哈，李书记，我们不是在菜市场买菜，需要讨价还价吗？就这样，七天的半个月。你去值班室坐一下，我去布置好，先走一步，另外有点事情，改天陪老哥喝酒。” “金所长，说良心话，还是太重了。”李书记没动，神色很难看。 金所长用手指指李书记，指指上面，“找找他们，你不会吗？我保证没有意见。行了吗？” 金所长来到教导员办公室，“你马上安排，每个人分别做个笔录，然后，先放三个被动的，吃了晚饭再放五个，这样李书记更有面子。另外四个动手了的，为的屠夫的兄弟拘留半个月，其他三个一个星期。” “金所，你是不是过河拆桥，我的人回去了，我还在这里，你就打算不闻不问了？”何大队长不干了。 “怎么会，这里搞好了，我们走，唉，说起来是休息，比上班还要忙，走，走，走。”金所长带头下去了。 到了外面，何大问，“要不要叫上老大？” “他肯定有应酬，不然早已经打我们的电话了。吃了饭过去坐一下。” 吃了晚饭，金所长和何大队长到了吴楚局长家里。 吴楚在听了金所长颇为得意的汇报后，正色道，“恩威并施，威不够，何恩之有？拘留时间不能减少。因为你减少不减少，已经结下了梁子。 曹操当一个小小的洛阳北都尉，为什么会名扬天下？他就是敢于拿权贵开刀。 现在社会风气不好，就是因为没有人敢动真格动摸老虎屁股，结果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包括他们的远亲近邻越来越胡作非为。 我当一任局长，一定要刹一刹歪风邪气。 我们不立威就要看所有这些人的脸色，我们立威了，大不了得罪一两个人，其他的人就要看我们的脸色。” 第055章：过人的眼光 吴楚确实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你不服不行。 ｗ说ｗ网ｗ ．一８一１八ｚｗ．ｃｏｍ 金所长是特别佩服，不过，他还是有顾虑，“吴局，如果我们在拘留的时间上，不作出让步，恐怕菜市场纠纷的事情很难处理。” “你作出了让步，也同样很难处理。在老百姓的观念里，生纠纷的双方，没有负伤的，就应该赔偿负了伤的，他们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高义的儿子是正当防卫，难道需要承担责任吗？他不承担责任，屠夫的几个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吴楚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吴楚接着说，“他们今天闯派出所目的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好哇，看看谁给谁下马威。” “吴局，我们帮助高义的儿子，高义不会感谢我们，但是我们会得罪李家村上上下下的人。得不偿失吧？”何大说。 “铁肩担道义，我们的责任就是主持公道打击犯罪，在个人利益上斤斤计较，是做不了大事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相信正义在我们这里。”吴楚肯定点说。 金所长越听越糊涂，何大队长也是愈来愈看不懂吴楚局长了。 他们现，吴楚当了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进入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以后，有了很大的变化。 除了喝酒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看问题、想问题、处理问题和以前大不相同。 在他们两个人的印象中，吴楚处理问题一向以稳定大局为重，快、准、狠，干净利落毫不留情，难道他会在对待高义儿子的问题上，粘粘糊糊，举棋不定，捡起芝麻丢掉西瓜吗？ 高义本身也就是那样，他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不说市政府的李副市长，我们得罪不起；也不说李家村上千号人，众怒难犯；仅仅是屠夫就有兄弟五个，而且没有一个是好说话的善良之辈，孰轻孰重，何去何从，不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吗？ 老大是不是喝多了酒？金所长同何大队长互相看了一眼，老大真的喝多了酒，满嘴都是酒气。八一小说网 吴楚中午三个人每人喝了一斤酒，喝多了吗？确实不少。 不过，这么一点酒，完全不会影响吴楚的判断力。他才不会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事。 第二天一大早，陶沙领着一个不到3o岁的青年，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里。 这个人比高胜寒矮一点，圆圆的脸蛋，小眼睛，皮肤有点黑，戴一副眼镜，举手投足文质彬彬的。 来人自我介绍说，本人姓季名平山，笔名：江南烟雨，是一个青年诗人、剧作家。 高胜寒说，“你自己四处随便看看，自己随便一点，我没有时间帮你什么忙，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最好是让陶沙大哥帮你。” 江南烟雨说，“我的主要精力放在写作上，可能不能帮你什么忙，你不要见怪就可以了，我是个很简单的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写，因此，请放心，我不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 你是叫毛毛吧？我不会做家务，平时你只需要帮忙做菜弄饭洗洗衣服就可以了。” 看见高胜寒睁大了眼睛，烟雨江南马上笑着说，“饭菜可以和你一起吃，衣服用洗衣机洗洗就可以。不增加你什么麻烦的。” 高胜寒一边点点头，心里一边在心里嘀咕，“平时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做家务，他不会做家务，还好意思说不增加我的麻烦，乖乖，如果不是外公介绍的，我宁可给他钱，让他到外面简单去。” 江南烟雨只是背了一个大的行李包来，他放下行李包，“毛毛，你去照顾你妈妈，陶老板，你帮个忙。” 高胜寒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回过头看着江南烟雨，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江南烟雨，雾蒙蒙雨蒙蒙。 因为江南烟雨的包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一部手提电脑，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居然没有被褥什么的。网 ｗ ｗ网ｗ网．小８八１网ｚ ｗ网．八ｃ小ｏ一ｍ 江南烟雨是到我家来上班还是来生活？高胜寒到学校去上课，包里面的东西好像也不会比他的少到哪里去。 “季大哥，我要帮你准备铺盖吗？”高胜寒问。 “要的，要的，我说了自己带来，你外公说，不用麻烦带来带去，我女儿家里多得很。”江南烟雨不见外。 抬起头，江南烟雨说，“你外公告诉我，你用拨浪鼓做通讯工具，那确实太原始了，我带了器材来，帮你安装一些现代设备，对讲门铃、床头按铃、无线按铃、探头、家庭用对讲机，一个小时后，你在家里的任何位置，都可以看到你妈妈的情况，你妈妈需要你，她也随时可以召唤到你。 你以后想睡觉就可以睡觉，铃声你可以自由调节。 当然，如果你另外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我，我通常都会有办法，我是学电子专业的，不用和我客气。” “那太好了，等你安装好了，我就去帮你弄好铺盖。季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高胜寒这下真的开心了。 “当然可以，我倒是怕毛毛以后飞黄腾达了，会不认识了我这个大哥。”江南烟雨笑眯眯的看着毛毛。 高胜寒想看着大哥的眼睛，可是失望了。 江南烟雨的眼睛太小了，不笑的时候，勉勉强强可以看到一点点眼珠子，笑起来就是一条缝。 “怎么会呢，你和陶沙大哥都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的好人、好大哥，我一辈子不敢忘的。大哥，你这次到江南来，是计划写诗歌还是写剧本？” “写剧本，战争年代描写侦察兵的作品有很多，像《林海雪原》、《渡江侦察记》等等，很受欢迎。 现在反映特种兵题材的影视剧也特别跑火。 我想写一部反映建国后到九十年代以前，那些老侦察兵战斗生活和爱情的电视剧，我相信在他们身上，一定也会有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是呀，我爸爸就是老侦察兵，是侦察连连长，立过好多战功，他和我妈妈的故事是非常非常浪漫的，真的有传奇色彩。” “不瞒你说，我就是冲着你爸爸妈妈来的。我和你外公可以说是忘年交，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讲述了一个侦察连连长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深深的打动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老人的女儿、女婿，你的爸爸妈妈，于是我来了。” “可是，我爸爸在坐牢，妈妈现在说话说不清楚。”年轻人说的很寒酸。 “没关系的，有空我也会去看他的，至于你妈妈，很快会好起来的，我不急，剧本不是纪录片，可以虚构一些情节的。”江南烟雨在整理设备，做安装的准备。 “大哥，你还写诗歌吗？我们江南水乡风景真的美丽如画。”高胜寒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有诗人崇拜情结。 陶沙说，“让哪一个诗人写江南水乡，我估计他都会哭，因为前人写的太多太好了，想有突破性的作品，几乎是没有可能，你们现没有，苏东坡写了‘明月几时有’，后面还有人敢写中秋月吗？哪怕是有自不量力多人，别人肯定不会看，可能过苏东坡吗？” “写作最呕心沥血的是诗歌创作，十天半个月，不一定写得出来十行自己满意的，更不要说写的能够让别人喜欢欣赏。即使是表了，十行才多少字？稿费有多少？所以说，诗人是最苦最累最可怜的，现在还没有饿死的诗人，肯定是跟我一样赚外快了。” 江南烟雨是深有感触。“现在写长篇小说的，一个月写十万，十几万字，天马行空胡编乱造，怎么离奇，怎么稀奇古怪，就怎么写，不需要社会实践，有没有人生阅历，完全没关系。唉，职业道德的缺失是当今的难治之症。” 在星期一的班子成员碰头会上，吴楚通知治安大队大队长、友谊路派出所所长列席会议。 会议一开始，吴楚开门见山说，“我们今天开会，先看一段录像带，由许连空介绍情况，然后大家再一起来讨论讨论。” 许连空用指挥棒指着荧荧屏上的人，介绍道：“昨天早上8:21，这个年轻人叫高胜寒，他想买猪肉，因为没有买菜的经验，在现场边看边学，他站在那里有9分12秒，这个是屠夫李二雄，他看着不耐烦了，在赶这个年轻人走，年轻人走了，屠夫还在骂人，年轻人生气了，想回去，被人劝说走了。 年轻人买了菜出来，他想买水果，有一个好一点的，不同规格的水果，被前面的人放在了这里，等一下我会回放给大家看，是不是这个年轻人放上去的。 就因为这个苹果，卖水果的同这个年轻人生了争执，卖水果的动手打人了，你们看一次两次，第三次，忍无可忍年轻人还手了，他出手比较狠，卖水果的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我们再来看，李二雄冲出来了，这跟他没有关系，大家再看，他拿起了屠刀，朝着年轻人砍过去了，一刀，两刀，三刀，没有犹豫，年轻人一直在避让，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年轻人反击了，你们看就这一下，李二雄肘关节粉碎性骨折。 事情经过就这样。” “金所长，你再介绍一下昨天下午的情况。”吴楚说。 金所长也带来了监控录像，大家看完了以后，金所长说，“这些人是来为李二雄讨说法的，鉴于他们暴力妨害公务，冲击公安机关，我已经对相关行为人进行了治安拘留，为的拘留十五天，另外三个动了手的，拘留七天，完毕。” 吴楚说，“事情生的经过，大家都清楚了，如何处理我们大家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金所长的处理措施，我完全同意，以后凡是敢于向我们公安机关公然挑战的，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政委，我个人意见，不管是谁说情，拘留时间一天都不能少。 这个年轻人是我们公安子弟，前副局长高义的儿子，我们不处理他，别人会说我们官官相护，甚至有可能引**，我们处理他，又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 我们是为了一时表面的稳定，牺牲一个年轻人的前途，还是直面矛盾？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将一个小小的民事纠纷提交班子会议讨论的缘故。” 第056章：吴楚的决断 吴楚作了开场白，没想到与会人员一个个默不作声了。 怎么回事？吴楚原以为大家会帮高义儿子说话的，结果却意外出现了冷场。 有人在笔记本写写画画，有人在放眼窗外，有人在望着天花板，还有人眼睛瞧着前面呆，就是没有人看着吴楚。 为什么？没人知道吴楚的真实想法呀。 只要吴楚明确了他的观点，大家基本上都会畅所欲言。 以往开会，对于一把手的提议，赞同的自然是旗帜鲜明，踊跃言；不赞成的也会说说理由，谈谈补充意见；至于反对的，他也要表态，当然是委婉含蓄的。 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吴楚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我的观点不明确吗？ 应该说是很明确的，那么为何大家还在装聋作哑呢？ 大家装聋作哑的原因是不知道吴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说这个小青年不是高义的儿子，大家早已经争先恐后言了。 要知道不久前，高义也是他们之间的一员，现在他在哪里？是谁把高义送进监狱去的？ 前一天还可以出席会议的徐行，现在又在哪里？他还不是高义的儿子，仅仅只是高义的徒弟。 高义的儿子，吴楚是在帮他说话吗？吴楚帮高义的儿子可能吗？ 吴楚是不是故意在指鹿为马？——谁心中有数？ 能够坐在小会议室开会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吴楚是人精中的精英。他很快就现了问题的症结。 吴楚履新公安局以来，他在内部已经成功的清除了高义这个路障，树立了绝对的权威。但是，通过昨天与刘副政委的交谈交流，吴楚猛然意识到了，立威是一把双刃剑，自己在清除高义的同时，也失去了人心。 敬畏和畏惧一字之差，差之何止千里。让部属畏惧不是吴楚希望看见的，他期待的是别人的敬畏。 小恩小惠只能够慢慢的收买人心，大仁大义才能迅收服人心，吴楚深谙此道。 从高胜寒打架事件上，吴楚瞬间就捕捉到了“亡羊补牢”的机会； 李家村的人大闹友谊路派出所，吴楚即刻窥见了一箭双雕在整个银城“扬名立万”的契机。 当吴楚察觉到大家是在怀疑他的动机，他清楚是自己拿出诚意的时候了。 可是，他自己不能直截了当直奔主题，那样的话，明珠暗投，别人更会怀疑他的动机。 怎么办？你别说，吴楚真的是聪明绝顶。大家不是不想表态吗？好，现在就不讨论了，让大家回去讨论。大家私底下的讨论越热闹，对吴楚下一步的步骤越有利。 说到底，吴楚希望的就是广为人知。 “咳咳。”吴楚清清嗓子，“昨天菜市场生的民事纠纷，大家想多考虑一下，完全应该，为了慎重起见，大家回去也可以开个小会讨论讨论。上午的会议到此结束，下午四点钟我们大家再碰碰头，到时候各位可不要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倒不出来了。” 江南烟雨安装电子设备的业务水平非常了得，屋里面主要的场所安装了探头，院子里，围墙外面也安装了。 江南烟雨的安装进入了尾声，那边病房的设备又到了。 高胜寒一看便知道是朱颜阿姨的杰作，病房的设备几乎就是省城特护病房的翻版，当然，医院设备的质量远远不能与这个相比，朱颜挑选的都是知名品牌。 在陶沙的帮助下，三个人很快将高胜寒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了。高胜寒的母亲殷勤高高兴兴的躺在了新的专用病床上。 高胜寒很高兴，问江南烟雨，“季大哥，你是一个作家，不会做家务，为什么做这些事情那么熟练？” “这是男人应该会做的。” 呵呵，难道洗衣服做饭炒菜就不是男人做的？关键是娶什么样的女孩做老婆。网 江南烟雨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大红大紫了，竟然会成为江南暖男。 “大哥，如果你的作品火了，你会不会帮我签名？”高胜寒天真的问。因为他现很多粉丝，想得到偶像的签名很困难。 陶沙笑了，“那时候季大哥会说，兄弟对不起，我眼睛小，没看见你们。签名就不要指望了。” “那是肯定不会给你们签名的，我给兄弟签名算怎么回事。陶老板你说是不是？不过毛毛可以来演我的男一号，让很多很多神魂颠倒的女孩子找你签名。陶兄弟配角，还是当你的小老板，那时候，保证你的生意会应接不暇，嘿嘿嘿。” 你别说，江南烟雨突然觉得让毛毛来演他爸爸，真的是不二人选。 毛毛人帅气，可以吸引大量的女粉丝，尤其是眉宇之间还有一股阳刚之气、浩然之气，那是当今舞台上很多扭扭捏捏的小鲜肉不具备的。 他们三个人在开心着他们的开心，他们没想到，特别是高胜寒，没想到外面很多人在为他的事情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斗争。 在班子扩大会议上，最纠结的是谁？ 最纠结的是刘副政委。 不管老同学徐行是不是言辞恳切的求助自己，这一次刘副政委都不会坐视不管了。 自从听说殷勤在探视高义的时候昏迷不醒了，刘副政委脑海里马上想到了一个词，“造孽呀！” 那是一个多么美满幸福的家庭，一下子家破人亡了，留下一个不大不小不上不下的孩子，你让他怎么生活下去！ 权力斗争你死我活，刘副政委见怪不怪，但是生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一幕是太残忍了。 以前，刘副政委觉得自己没能帮到高义，心里有点愧疚，眼下再不帮帮他的儿子，他良心上过不去呀。 很显然，毛毛对付卖水果的，是有错的，有理没有节，不应该下手太重。但是，对付屠夫则纯粹就是正当防卫，如果不秉公处理，如何说得过去？ 也许你会说，既然同情毛毛，而毛毛也有理，刘副政委有什么纠结的？明确提出自己的看法不就得了，犯得着纠结吗？ 现实生活不是做选择题，非对即错，里面的水深得很。 刘副政委可以明显觉察到吴局对处理毛毛这件事情的态度变化，究竟是为什么，他捉摸不透。 吴局让他负责调查处理，说明什么？说明吴局对自己开始信任了，也可能有让自己出面做好人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操之过急贸然表态又有可能适得其反。 从个人情感上，刘副政委会同情毛毛，从明辨是非的角度，他会实事求是，但是，从工作上，他必须积极配合吴局开展工作。 刘副政委认为秉公处理毛毛的事情，利大于弊，尤其是对于吴局来说。他决定同吴局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刘副政委来到局长一室，敲门。 “进来。” 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政委在里面，刘副政委一拉门，马上想退出去。 吴楚指指对面的沙，淡淡的笑笑。 “坐下来，是不是说菜市场的事情？你不要有顾虑，你负责处理这件事，我说一个八字方便针，依法办事事，秉公处理。我和政委也在商量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听说了，市里的某些领导，对家乡很有感情，只要乡里乡亲出点事情，马上会打电话找关系出面说情。 这样看到起来是重感情，其实未必是好事情。 这个我们不管他，只要我们实事求是，坚持原则，对上级对老百姓都可以交代。 大胆工作，出了问题我负责，说到底无非就是摘了我的乌纱帽，回去种田，种田是我的老本行，没什么。” 刘副政委没有过去坐，有了吴局的明确指示，他也不需要啰嗦了，点一下头，退出了。 他下一步的工作就是通知许连空拿出一个初步意见来，再过来一起商量商量，下午开会的时候，将处理意见提交大家讨论。 在许连空还没有过来到时候，刘副政委打了电话给徐行。 “过去报到了？真羡慕你呀，康桥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是不是，你现在也用不着三天两头值班了。毛毛的事，你不要总是反反复复说，到底怎么处理，你还不相信组织吗？对，你要跟毛毛打个招呼，不要自己去买菜了，最近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多陪陪妈妈，听清楚了吗？” 不打招呼，高胜寒也用不着出去买菜了，因为保姆阿姨来了。 陶沙让高胜寒同保姆阿姨谈，高胜寒真的不知道谈什么。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陶沙，陶沙摇摇头。 还好，江南烟雨自告奋勇，“我来谈。” “阿姨，你说一下，买菜，洗菜，搞卫生，主要的是擦桌椅凳，有空陪毛毛妈妈聊聊天，地面的卫生不要你搞，我负责，顺便锻炼锻炼身体，其它的由毛毛自己做。多少钱一个月，你自己看看。” 谁洗衣服做饭炒菜呢？高胜寒看看江南烟雨，看看陶沙。 陶沙只是笑，不说话。 江南烟雨不理会毛毛，他看着阿姨。 “18oo，可以吗？”阿姨小心翼翼的。 “可以，毛毛你说呢？2ooo怎么样？”江南烟雨问毛毛。 毛毛笑了，你都说了2ooo，我可能说18oo吗？就这样吧。 上午会议吴局长提出的问题，还没有正式讨论，已经有人传到李家村去了。 李家一部分村民中午聚到一起议论起来了，他们一致的意见是，如果吴楚不处理高义的儿子，不赔偿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就去找吴楚讨说法。 有人又将这一秘密迅传递给了吴楚，吴楚当机立断，“你可以放风出去，公安局不可能徇私枉法，另外，帮我盯紧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新年好！） 第057章：群体大事件 吴楚的文凭是本科，党校毕业，他的原始文凭，只是高中毕业。网 吴楚没有机会进入大学院校深造，但是，有一所特别广阔的天地接纳了他，那就是乡村大舞台。 看《水浒传》、《三国演义》、《福尔摩斯探案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吴楚喜欢曹操，喜欢吴用，也喜欢福尔摩斯，年轻时渴望成为一名特工。 当如同伯乐一般的县委书记准备重用吴楚时，就具体的去向，他征求吴楚的意见，吴楚选择了公安局。 吴楚认为自己更合适从事这份工作，事实确实如此，他有如鱼得水的舒适和痛快。 可以说，谁都没想到，吴楚一听到李家村的人大闹了友谊路派出所，他很快就在李家村安排了卧底。 吴楚预感到李家村的人会兴风作浪。当然他吴楚不是步步紧逼，李家村的村民也不会没事找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怕事的主，你打他一巴掌，他背后说儿子打老子；你跑到他家里去耀武扬威，他怕面子上不好看，也会说一两声抗议。 没有能耐哪里有底气，没有底气当然挨打受气！ 吴楚是个有能耐的人，而且渴望让大家看到他的能耐。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沧海风平浪静，没能耐的人欢天喜地，太平哪。 有能耐的或者自以为有能耐的，他会觉得郁闷，他会想方设法翻江倒海没事找事。 吴楚深思熟虑了一番，临时取消了下午的会议。 他通知刘副政委，“我认为我们暂时不要急于拿出处理意见了，等到受伤的人出院了，再一次性处理。你以为如何？” 刘副政委以为然也。 也许有人会说，吴楚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干部，而且是公安局局长？ 错了。他是个不错的干部。 吴楚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也不是一个怕负责任的人，他是个敢于负责任勇于负责任的人，同时又是疾恶如仇的人。八 一中文 小时候，因为是随母嫁过来的继子，备遭村里人的白眼，饱受同龄人的欺凌。 因祸得福的是在村委会主任选举的时候，村里两大家族势均力敌，互不相让，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了。 当了村主任不久，他略施小计，欺上瞒下欺男霸女的村支书靠边站了。 村支书有实权，也是个肥缺，别人恋恋不舍，他弃之如草芥。 他志不在此。宁可去镇政府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副镇长。 别人升迁靠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卖身投靠，吴楚是反其道而行之。 吴楚努力去表现的是为官清正廉洁，处事大刀阔斧，工作雷厉风行。他从来不会主动投靠哪个上级领导，他相信自己的才干，他采取的措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谁赏识他，提拔他，他忠心耿耿跟谁，知恩必报，而且是涌泉相报。 权力依靠权力，权力巩固权力，一切服务于获取更大的权力，吴楚在不断的权力之争中，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巨大快乐，以至于乐此不疲。 搞村支书，盖帽常务副镇长，挤兑镇长，与书记分庭抗礼，以前吴楚的对手无一例外的是走在他前面的人。 踏上新的征途，高义是吴楚第一个被清洗的下属，有点"攘外先安内"的意思。 眼下内部基本稳定了，攘外便刻不容缓了。 高义是吴楚的棋子，高胜寒不是。高胜寒只是牺牲品，砍倒的大树上的藤蔓。 当吴楚现高胜寒这根藤蔓，可以牵扯另外一颗大树的时候，他也成为了吴楚手中的棋子。 祸从天降，这是高胜寒的人生悲剧。 高胜寒万般无奈之下，将卖水果的打掉了牙齿，把李二雄打成了残废，他老老实实在家里等待公安局的处理结果。 第二天吃了晚饭，看到公安局没有反应，李二雄的兄弟不干了。 特别是李二雄的四弟，他在村里叫嚣起来，“我哥哥被打的残废了，对方没有人来看望，也没有人拿钱出来，还抓了我们四个人，太不讲道理了，兄弟们，有胆量的跟我到高义家里去，我们去找他儿子算账，不给钱，就操他家。八一小说网 说” 讲义气有胆量的人那里都有，李家村当即有四个年轻人积极响应。 老四说，“高义的儿子有两下功夫的，我们不能空手去，也不要拿刀，带木棍去，他不给钱我们就打，只要不打死，打废了我负责。” 有几个老年人说，“你们不要再冒冒失失了，等几天看看再说，急什么。”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 晚饭是高胜寒做的，江南烟雨对保姆说，“我加了你两个百块钱，你帮忙教教毛毛炒菜。”因此，菜也是高胜寒炒的。 大家吃了饭，江南烟雨说，“我上楼去了，不打搅你了，我开始写作，有事这个红色的按键是我房间的响铃。” 高胜寒拿出书本，录音机正准备复习，江南烟雨突然来到了他的背后，“出来一下。” 到了客厅，江南烟雨说，“有人来找麻烦了，你上楼去，无论如何不要下来，我来应付，快点。”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有人叫开门。 江南烟雨看着毛毛上楼了，他去开门了。 大门一开，五个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年轻人的挤进来了。 江南烟雨后退几步，张开双手，“慢点，你们找谁？想干什么？”江南烟雨的普通话确实不怎么样。 “我们找高义的儿子，叫他出来。”老四说。 “他出去买东西了，有话跟我说，我是这里的房客。” “跟你说有屁用，兄弟们，把他家给我砸了。” 看见他们几个人逼过来，江南烟雨迅退到了楼梯口，他站在台阶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根扫帚的竹棍子。 那五个人来到客厅，砸了电视机、冰箱，掀翻了沙、茶几，反正客厅里面的东西砸不坏的，统统的掀翻了，江南烟雨只是在旁观，没说话。 有人推开了客房，进去将被褥扔到了地上，掀翻了里面的书桌，江南烟雨也没有开口。 有人推开始了毛毛妈妈的病房，想进去，江南烟雨开口了，他举起扫帚棍指着那个人喝道，“那是病房，进去者死！” 老四离江南烟雨最近，他听见这个人口出狂言，挥起木棍就打过去了。 “咔嚓”一声，老四的木棍还没有举起来，已经掉在地上了，江南烟雨手里的竹棍尖尖顶在了老四的咽喉上。 江南烟雨冷冷的说，“我不想惹你们，你们也不要跟我过不去，我只是房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们不放过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完全没有了人性，我不会不管。出去吧，见好就收。” 进来的五个人什么时候见过功夫这么好的人？他们在面面相觑。 “留下木棍，出去，我不想动手。”江南烟雨看见这几个人还站在那里不动，大喝一声，“滚！” 只听见噼里啪啦木棍扔掉的声音，五个人乖乖的出去了。 这五个人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呜啊呜啊”，11o的警车到了门口，几个干警将他们挡住了。 这五个人个个是惊慌失措。 有个干警看见江南烟雨走出来，马上问他，“这几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闹事？” “哦，没什么，他们只是过来玩玩。” “是谁报案的？”干警问。 “真的不知道，肯定不是我们，你可以看看来电显示。”江南烟雨笑笑。 干警回头看看那五个人，警告道，“我提醒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听见没有？” 其中有个人连忙说，“知道，知道。”边说边往门外走了，其他四个人跟着出去了，出了门，五个人一溜烟跑了。 接警干警一看，怎么回事？有人在玩我们？报假警？他拿起手机，接通了指挥中心，“查一查，刚才报警的电话号码。” “怎么了？没有抓住人吗？，你这个家伙，是老大吴局报的警，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电话号码，你直接向他汇报吧。” 这个干警傻了眼，“吴，吴局，我，我，我，－－－－－－” “我知道了，你怎么能这样办案呢？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将人放跑了，明天写一份检查，交给我。现在进去看看，将情况了解清楚，形成文字，明天一起拿过来。”吴楚挂电话了。 一听说是吴局长亲自报案的，几个干警都急了，马上到里面去查看起来。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高义家里的客厅里面就像进来了土匪，里面是一片狼藉。 高胜寒默默地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严峻。 有人认识毛毛，“毛毛，怎么是你家里，生了什么事情？那都是一些什么人？” 高胜寒心里在倒海翻江，他说不出话来。 江南烟雨走过来，“我们不认识他们，既然他们走了，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他们这是在犯法，如此胆大妄为那还了得，实话实说吧。”领头的干警不同意，搞不清楚他怎么汇报？ 领头的干警经验比较丰富，他四处观察了一下，现了探头，他很严肃的对毛毛说，“请你们配合一下，将录像资料交给我，我现在是公务在身，请配合。” 这样一来，江南烟雨也无话可说了，他将录像资料拷贝了一份，原始的交给了干警。 干警离开了毛毛家里，马上打电话给吴局长，“我拿到了录像资料，要不要现在交给您？” “不用给我，交给治安大队许大队长，让他同刘副政委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许连空看了录像资料以后，肯定了是李家村里的人，然后向刘副政委作了汇报，请示处理意见。 刘副政委认为性质恶劣，应该给予治安拘留，为了慎重起见，他向吴局作了汇报，提出了处理意见。 吴楚说，“同意你的意见，你现在联系许连空，让友谊路派出所配合你们，先将村支书请到派出所，让他认人带路，凌晨一点钟，将这五个人全部拘留起来。” 晚上，五个人全部抓起来拘留了。第二天，李家村民群情激愤，几百个男男女女到公安局找吴楚讨说法去了。 第058章：尽人皆知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铁石心肠的吴楚也不例外。网 自从高义进去了以后，吴楚在家里的时候，会有事没事到后面的阳台上转转，看看白云，看看蓝天，看看星星和月亮，看看毛毛。 当他现有一伙人，在毛毛的家门口大呼小叫，他马上意识到李家村的人，上门找麻烦来了。 吴楚站在阳台上，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展，当他听见毛毛家里，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愤怒了，亲自打了11o。 吴楚知道再一次抓李家村的人，可能会引**，不过，他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两百多个李家村民就找上门来了。 好在他安排了卧底，村民还没有出村，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李家村的村支书在配合公安干警，将五个到高义家里打砸的人抓起来以后，他马上打电话问在公安局工作的村里人，是谁下命令抓人的。 当他知道这一次是吴楚亲自下命令的，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前面为了那四个拘留的人，去局里找过政委，希望他酌情考虑，减少一点拘留的时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李书记经过一番打听，知道是吴楚了话，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他当时心里就特别不痛快了。 他打了电话给二弟，添油加醋的告了吴楚的状，说，吴楚公开说了，哪怕就是李市长说情也不管用。 事实上吴楚没有提李市长，不过，可以肯定，吴楚的潜台词就是指李市长。 李副市长在电话里面笑了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算了，老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当李副市长听说今天又抓了他们村里的五个人，而且是吴楚亲自下命令的，心里很不痛快了。 李副市长说，“老大，这个人恐怕喝多了酒，不怕事情大，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李家村的人是不是好欺负，是不是泥捏的。记住，在村里面千万不要说我知道这件事情。” 掩耳盗铃的事情，用得着老大说出来吗？ 李书记去组织群众、动群众，群众积极响应，就因为他有兄弟这个后台呀。八 一中文 没有后台他敢吗？村支书的乌纱帽不是乌纱帽吗？ 当然，大部分群众不明真相也是主要原因。 在江南烟雨喝道“进去者死”的时候，满腔怒火的高胜寒操起一根钢管，已经一声不响来到了楼梯拐弯的地方，准备好了随时冲出去保护母亲，不惜以死相搏。 假设不是江南烟雨在，可以肯定，一场更加血腥的搏杀在所难免。 两败俱伤。江南烟雨的到来，是高胜寒的幸运，同时也是老四和另外四个人的造化。 以高胜寒的个人实力，一比五，即使他落败的话，对方三个人落残基本上是没有悬念的。 人一生中的祸福有其必然性，也充满了偶然性。 屠夫李二雄总有一天挨打是必然的，被少年高胜寒废了是偶然的。高胜寒只买过一次菜。 有人找上门来滋事，习武之人的反抗也是必然的，没打起来是偶然的。 11o的走了以后，江南烟雨看见高胜寒还是懵在那里，马上安慰他。 “没事，这些冰箱电视机早就要淘汰了，砸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我去买新的来，抵我的房租好了。 你需要索赔吗？不需要也好，反正值不了多少钱。 如果你提出索赔的话，他们也跑不了。” 江南烟雨说的云淡风轻。 “走，我们进去看看你妈妈，她可能很担心。”拉着毛毛，江南烟雨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见母亲的眼中有惊恐，眼角有泪水，高胜寒心乱如麻，他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妈，妈，没事了，没事了。” 殷勤听见外面乒乒乓乓，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惊恐不安，“怎，么，啦？” 高胜寒不知道如何回答，笑模笑样的江南烟雨马上来到殷勤面前，躬身弯腰，开口了。 “阿姨，我是从泉州过来的，毛毛外公介绍我过来住几个月，刚才我让人将客厅里面的东西拆了，换新的，没事，明天换好了，扶你出去看看，保证让你满意。” 高胜寒看了江南烟雨一眼，诧异非常。 这个大哥是作家吗？怎么弄那些电子设备那么专业？学电子的？那么刚才他大喝一声，那几个凶神怎么真的滚走了？（高胜寒没看见他动手）有魔法？ 你再看他跟母亲说话，说谎说的和真的一样，母亲居然笑了。 “毛毛，徐行来了，你去开门。”江南烟雨突然一说，把高胜寒吓了一跳。 高胜寒半信半疑的来到大门口开门，徐行果然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来到客厅，只看了一眼，徐行清楚生了什么事情，他心痛的看着地上，后悔自己来晚了一步。 惊奇的高胜寒快来到江南烟雨面前，“季大哥，你怎么知道徐叔叔来了？你认识他？” 江南烟雨指着墙上的显示屏，“你要随时关注显示屏，这里可以看见大门口的一切，厨房、客厅、卫生间、楼上都安装了，朱颜说了，这个时候会来你家里的，除了陶沙就是徐行，所以不用问。” 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自己各方面相当不错的高胜寒，这时候真的是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远远不够优秀。 “徐叔叔，我介绍你认识一下，季大哥，季平山，笔名江南烟雨，他是一个诗人、剧作家，是我外公介绍过来的，他安装了很多电子设备，还准备以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写一部电视剧。”高胜寒心情好多了，他为自己有这个大哥是自内心的高兴。 徐行走进房间，到江南烟雨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来得好，来得及时，谢谢你，我叫徐行。” 江南烟雨忙说，“久仰久仰，原银城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应该叫你徐副书记，曾经是警校擒拿格斗的冠军，全省公安系统射击比赛的亚军，荣获一次集体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三次个人三等功，不错吧？” 不要说高胜寒是目瞪口呆，徐行也是十分惊讶，“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嘿嘿，暂时保密。” 徐行拉着江南烟雨来到客厅，指了指地面上，“是你保护了毛毛？” 江南烟雨笑笑说，“谈不上保护吧，我让他上楼回避了一下。” 注视着江南烟雨，徐行狡黠的一笑，“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哦，愿闻其详。”江南烟雨眯着眼。 “你肯定是殷董事长的贴身保镖，老人家特意安排你过来保护他外甥的。” 徐行一看客厅里面被打砸的如此狼藉，而毛毛毫无损，知道是得力于此人的保护，再加上同江南烟雨一握手，更是清楚此人功夫了得，非寻常之辈。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江南烟雨依旧是眯着眼，笑而不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江南烟雨的窗户太小，你根本看不见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家村民刚刚出村，吴楚调集的大队人马已经在公安局严阵以待。 刑警大队、巡警大队、治安大队、交警大队、派出所、武警，在公安局大门口，到局办公大楼设置了三道防线。 电视台的记者，报社的记者都来了。 别人一看架势会紧张，吴楚是暗暗的兴奋，他通知办公室，将李家村里所有在县委、县政府各部门工作的人员名单、联系电话整理了一份拿过来，扩音喇叭也拿过来了。 吴楚不怕他们来，他怕他们不来，不来就不好玩。如果有人敢于硬碰硬闯进来更好。 李家村民闹哄哄的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一看，一排干警挡住了去路，他们商量了一下，马上有六七个年轻人带头，奋勇往里面冲击起来。 推，撞，顶，第一道干警手拉手的人墙很快被冲开了，村民一下子涌进了大院，来到了第二道手持盾牌的武警人墙面前。 这时候，吴楚手拿扩音喇叭出来了，“市民们，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我是公安局长吴楚，有诉求可以推荐三、五个代表出来，到办公室和我面谈。请后面的无关人员马上退出去，不要围观，不要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冲击政府机关，公安干警请你们维持现场次序。” 一大批公安干警迅从两边将进来的两百多人包围起来了。 吴楚再次重申，“无关人员请退出去，李家村民们，请你们派出代表进来面谈，我一定会主持公道，告诉你们事实真相。” 吴楚在外面应付，里面的政工干部忙坏了，一个个给李家村在各单位工作的人打电话，命令他们迅赶到公安局，将前来无理取闹的亲属领回去，公开承诺在晚上的电视节目中，公安局会向银城市民公开事情的真相。 吴楚在出面应付之前，亲自打电话给县委书记，“李家村村民在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下，冲击公安局，请组织上出面联系李副市长，让他出面做他哥哥的工作，尽快将不明真相前来闹事的群众领回去。晚上，我会在电视中告诉市民事实真相。” 县委书记一听生了**，马上打电话向市委书记汇报，请领导做李副市长的工作。 市委书记立刻通知李副市长，“你老家怎么回事？啊？村民围攻公安局你知不知道？不知道？这么重大的事件你不知道，你的家人没有向你通风报信的？请你现在立即通知你自己家里人，出面做群众工作，尽快离开现场，有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解决，出了问题，你是有责任的。” 到公安局想给吴楚施加压力的人，他们还没有推荐出谈判的正式代表，便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家里人纷纷领回去了。 村支书带着他们的班子成员连推带吓，将剩下的所有人统统赶回去了。 一场风暴转眼间烟消云散。 吴楚认为自己获得了胜利，李家村的村支书也认为达到了目的。 晚上的电视中，吴楚亲自向全县市民公布了事情真相，播放了高胜寒被打和打人经过，也播放了李家人冲击友谊路派出所，打砸高胜寒家里的录像资料。 高胜寒一夜之间在银城成了“名人”，几乎是尽人皆知了。 第059章：艰难的历程 吴楚不仅仅是在电视节目中，公开了事实真相，明确肯定了高胜寒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澄清了社会上的各种各样的谣言，谴责了个别人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是别有用心，希望广大市民从这个事件中提高认识，共同维护银城的长治久安。 高胜寒一夜之间成了“名人”，成了“少年英雄”，吴楚的铁腕形象迅攀升。 原来在背后对吴楚颇有微词的公安干警，看见吴楚在这次事件中，是非分明，一是一二是二，顶住了各方压力，为高义的儿子主持了公道，大家有心悦诚服的，有刮目相看的。 技高一筹的吴楚彻底达到了一箭双雕的目的。 晚上，一不做二不休的铁腕吴楚，再一次将白天几个奋勇"冲击"干警人墙的小伙子抓起来了。 市委书记警告了李副市长，李副市长没有了脾气；二弟没了脾气，村支书李书记没了脾气；有脾气的村民基本上被吴楚拘留了。 几天时间内，十六个李家的年轻人进了拘留所。 李二雄兄弟五个，除了老大，拘留了三个。 李家村老百姓不是怕拘留，关键是他们了解了真相，怕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舆论一边倒的支持吴楚的强硬手段，纷纷谴责李副市长等李家人太过分了。 后面问题的解决就顺利多了。 高胜寒赔偿了卖水果的住院费、医疗费、误工损失费，共计19381元，不承担李二雄的一切费用。 后来，高胜寒匿名捐款了五万给李二雄。 李二雄的四弟打砸高胜寒家里的那个晚上，徐行是匆匆忙忙从康桥赶回来的。 徐行听了陶沙的建议，开了别克去上班，方便每天随时可以回来。 徐行也想开了，与其像个小媳妇一样忍气吞声，倒不如和师父一样堂堂正正示人，怕什么怕，怕的有用吗？ 多少人拿着黑心钱，购豪宅、买豪车、包二、奶养小三，他妈的，我借一辆车开开，何必偷偷摸摸呢！ 徐行上班的第一天，镇党委书记汪有贵、镇长程小杰带着他一起去了程家村委会。八 一中文 等于是见面会，让徐行跟村委会的干部认识认识，也让村委会知道，徐行副书记的分工，就是抓治安，抓综合治理。 进村里的时候，大家说顺顺利利的。大家在村委会相谈甚欢。 村支书再三恳留领导们吃了晚饭回去，但是汪有贵坚持不肯，因为程家离镇政府太近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程家人对他这个书记说三道四。 即使是没吃饭，出村的时候，一些刚刚从外地打工回来过年的小青年，还是给领导们出了一道难题。 在汪有贵的小车前面，七八个小青年们放了一个练举重的石锤。 石锤有18o斤，村里人平时练习用的是12o斤的，18o斤的有人举得起来，没有人能够玩得转。 有个小青年公然说，“这是我们平时搞群众性体育活动的器材，与民同乐，我相信镇领导肯定有一个人拿得动它。” 意思很清楚，想走没问题，你们里面有一个人拿得到一边去就行。 汪有贵脸上不好看了，他看着镇长程小杰，这是他的老家，他应该负责处理。 程小杰年轻的时候也没少玩这个石锤，现在年龄大了，估计自己搬开它应该没问题。 他走到石锤面前，双手搭上去，气沉丹田试了试，石锤纹丝不动，才现养尊处优加上经常“交公粮”，自己是虚空了。不行了。 汪有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行，徐行微微一笑，来到了石锤面前。 徐行一只手搭上去，掂了掂，找到了重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绕到小车后面才放下。 ｗ小ｗ网ｗ网．八８１ｚｗ．ｃｏｍ 小青年个个傻了眼。 徐行下班到了毛毛家里，看见眼前一片狼藉，提了一个建议，是不是另外买一套房，让毛毛带妈妈搬家，省得李家人以后再来找麻烦。 高胜寒点头了，觉得可行。 一想到，如果今天不是江南烟雨在，自己冲出去跟他们大打出手，高胜寒也是不寒而栗，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说实话，高胜寒现在也后悔了，不应该废了屠夫的“武功”。你让人家以后如何再拿屠刀呢？ ——可怜的孩子！ 江南烟雨不同意，他说，“没必要，基本没事了，他们肯定不会再来了，气，他们出了，也知道了便宜不好讨，他们再要讨说法，一定会找公安局，更何况到这里来，他们应该清楚是无理取闹。 假如他们再来，我们不需要开门了，直接报11o就可以了。我们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只要在银城，他们想找到我们并不难的。” 徐行想想有道理，他让毛毛存了江似练的电话，说，“毛毛，我现在离开了公安局，身份不一样了，再加上离你比较远一点，有些紧急情况，你可以通知江叔叔过来，一样的。以暴易暴不可取，要静下心来复习功课。” “对，对，对，我们现在将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到门口去，然后，我去写我的作品，毛毛你洗洗衣服，看自己的书。”江南烟雨开始搬东西了。 徐行一边帮忙一边问毛毛，“衣服要你洗吗？不是请来保姆吗？” “请了，保姆的工作是买菜，洗菜，搞卫生，陪我妈妈聊天。”毛毛说。 “这是你的意思？”徐行心想毛毛是不是在犯傻。 “季大哥的意思，有什么不对吗？”毛毛看徐叔叔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徐行笑了，“你听大哥的不错。”这时候，徐行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季大哥，所谓的作家江南烟雨，百分百是毛毛外公派来的保镖。 你想想看，人家请保姆关你作家什么事情？与你房客相干吗？ 江南烟雨的意思应该是毛毛外公的意思。 让徐行纳闷的是，如果是毛毛外公的意思，毛毛外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请保姆是为了减轻毛毛的工作量，让他可以在家好好复习功课，请来了保姆不让她做什么事情，这个不是自相矛盾吗？ 徐行突然觉毛毛的舅舅是个正常思维的人，毛毛的外公可能是个逻辑思维与众不同的人。 “这个星期天我们再去看看你爸爸。”徐行建议。毛毛当然乐意了，他正想问问爸爸，妈妈是不是“武林高手”。 江南烟雨也是一个搞笑的人。 徐行走了以后，江南烟雨打扫了客厅的卫生，上楼爬格子去了。 高胜寒给母亲喂食（少吃多餐）喂水，然后换换洗洗。 楚天阔和冯景异来了，他们带来了录音带，江南烟雨接下了东西，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去，“毛毛在复习，你们也早一点回家。” 楚天阔和冯景异互相看了一眼，回家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施青红来到门口，江南烟雨打开门，站在一旁请她进去了。 施青红看见门后面堆了一大堆客厅的东西，没说话，直接去了病房。 拉着高胜寒母亲的手，施青红问，“阿姨，今天好一点吗？” 殷勤很开心，含糊不清的连连说，“好，好，好。” “阿姨，高胜寒呢？他跑到哪里去了？”施青红奇怪，晚上他做什么去了。 “洗，洗，洗。”殷勤努力的说清楚。 “阿姨，我去看看。” 施青红才到门口，高胜寒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高胜寒现在知道一边做事，一边观察显示屏了，楚天阔和冯景异过来，他想出去的，听见季大哥下楼了，才继续洗衣服。 高胜寒奇怪季大哥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却请施青红进来。看见施青红来找自己，他马上出来了。 施青红没有同高胜寒打招呼，她在地上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来，是医用手套。她从中间抽出一只戴上，进了卫生间。 知道施青红是去帮自己洗衣服，高胜寒挠挠头，进了临时病房。他将楚天阔拿来的录音带进行了编号，放在一边，拿出施青红前面已经编号了的录音带，拿出课本，开始听起来。 高胜寒听了一部分以后吃惊了，他现自己完全进入不了最佳状态，似是而非。 这个现让高胜寒感到了寒意袭人。 如果没有舅舅和外公的出现，高胜寒肯定会彻底放弃学业，一心一意照看母亲。 而今，该有的物质条件几乎全具备了，资金、医疗设备、设施、人手，一项不缺，剩下的就是自己在照看母亲之余，潜心复习。 而自己却无法进入学习状态，这样的结果不要说不可能保持学习成绩，想跟得上去都是不可能。 高胜寒呆呆的看着墙上的显示屏，看着路灯下门口冷冷清清的路面，思绪万千。 监狱里面的老爸，落寞的徐行叔叔，两头忙的陶沙，捧着牙齿卖水果的，按着手臂的屠夫，一片狼藉的客厅，一幕幕挥之不去。 打架事件什么时候能够了结？还要麻烦老师和同学们多久？如何回报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如何回报默默付出的施青红？ 高胜寒现自己每往前面走一步，别人比自己付出的都要多得多，艰难的历程在心路------ 第060章：同学伸援手 高胜寒完全不知道，前来打砸的五个人，当天晚上已经被拘留了。 中 第二天，高胜寒也不知道几百个李家村民去了公安局企图无理取闹。 他知道的是保姆来了，江南烟雨出去了。 江南烟雨回来的时候，是坐客货两用小四轮到大门口下的。 江南烟雨从副驾驶室下来，车厢里面装满了家具家电灯具。 旧的沙茶几，江南烟雨本来打算全部扔掉的，后来想了想搬到楼上去了。 江南烟雨说，“这些旧家具，以后很难找到，你拍电视剧用得着。” 高胜寒也不管他用得着用不着，反正季大哥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他只是问了一下，“需要多少钱？” 江南烟雨说的简单，“多少钱不用你管，你帮忙搬进去就可以了，安装是他们的事。” 家具家电搬到了客厅，江南烟雨在照看着安装，高胜寒到母亲的病房里，关起门来给外公打电话。 “外公，季大哥买了很多家具和家电，他不让我付钱，您说怎么办？” “他已经告诉我了，钱我汇给他了，你不用管，本来我打算给你们买一套别墅，将老房子卖掉，改善一下你们的居住环境，他说现在的房子不错，留下来以后可以拍电视剧，不要管他，听他的。你妈妈现在怎么样？好，好好照顾她，有机会我来看你们。” 等一切安装好了，江南烟雨同高胜寒一起，把毛毛妈妈殷勤抬上了轮椅，推着她到外面参观全新的客厅。 殷勤看见眼前的一幕是热泪盈眶，她说不清楚话，可是心里清楚。 殷勤知道自从自己病倒了以后，是爸爸妈妈弟弟在帮儿子毛毛，在想方设法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江南烟雨轻轻的跟高胜寒说，“昨天晚上，我把客厅的视频，传给了你外公外婆看，你外婆流眼泪了，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她说，我的闺女嫁给毛毛爸爸之前，可以说，她根本没有看见过这么寒酸的家具。砸了好，砸了好。 殷勤这个傻闺女，这将近2o年，真的吃了很多很多苦。” 高胜寒望着母亲，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双手，“妈，你真的很伟大！” 殷勤开心的笑了，她努力竖起大拇指，努力的说，“你，爸，爸。八 一中文 ” 看着眼前的一幕，江南烟雨心潮起伏，“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当今这个社会上有真正纯粹的爱情。 你妈妈不为名不为利，只因为多看了你爸爸一眼，便一见钟情生死相依，一辈子不离不弃始终如一，谁能说他们的爱情不是感天动地的呢？” 站在客厅中央，江南烟雨是百感交集慷慨陈词。 这时候的江南烟雨是诗人。 到底是物质决定精神，还是精神决定物质，哲学家一直争论不休，作者不想介入他们的是是非非之中。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客厅里面的新沙新茶几新冰箱新的大屏幕电视机，加上新的多功能灯光，给高胜寒带来了好心情。 高胜寒下午的复习功课找到了一点点感觉。 吃晚饭不久，陶沙急冲冲赶来了，他说，“快快快，看银城新闻，毛毛上电视了。” 陶沙四处看了看，“哟，全部换新的了，是不是知道今天晚上有重要新闻？” 打开电视，许连空正在讲解友谊路菜市场生的打架斗殴事件的前因后果。 吴楚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演讲中，是旗帜鲜明的。 “今天生的**，是个别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操纵的，目的是什么？ 是想破坏我们银城的安定团结和谐稳定吗？还是想利用不明真相的给办案机关施加压力，意图改变事实真相？ 事实真相大家都看到了，那个中学生在整个事件中始终保持了克制，他是被逼无奈之下采取了正当防卫。 为什么有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煽动群众闹事呢？难道仅仅是法制观念薄弱吗？ 现在是法制社会，为什么有人会如此有恃无恐呢？他恃的是什么？ 对于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破坏稳定的人，我们广大市民同志们，一定要提高警惕，我们也将一查到底。” 一传十，十传百。 ｗ说ｗ小ｗ网．网８一１一ｚ一ｗ说．ｃｏｍ 高胜寒的很多同学都是第二天，第三天看到的。 他们是三五成群特意去食堂，校门口的小吃部，小卖部看的。当然也有在家里看回放的。 一中的同学们，一方面议论纷纷，一方面觉得有这么牛的同学感到扬眉吐气。 最得意洋洋的是高二（2）班的男生，高胜寒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他们走起路来似乎有一股洋洋自得的味道。 二班男生里面趾高气扬的是楚天阔，阔哥觉得自己是班上同校草玩的最好的一个。 杨柳是唯一反常的一个，当张博飞兴致勃勃的告诉她，电视上播放了高胜寒一个人打伤了两个大人的视频，校草潇洒极了。 杨柳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用时下的流行语来形容杨柳当时的心情，就是心里“拔凉拔凉的”。 父母没有明说，但是他们明显不赞成自己同高胜寒来往，这一点方丛能够感觉到。 女孩子不会喜欢经常打架的男孩子。 杨柳知道高胜寒不是喜欢打架的人，但是她爸爸妈妈不知道呀。 你想想看，一个男孩子打伤打残两个大人，他能够不像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舞枪弄棒、上蹿下跳吗？ 你说说看，哪一个父母不是喜欢彬彬有礼的孩子？谁会喜欢经常打架，舞枪弄棒，上蹿下跳的孩子？ 老爸没有不看新闻的时候，他看到了高胜寒打架的视频心里可能不反感吗？ 以后老爸还会支持自己帮助高胜寒吗？ 想到这一层，杨柳没有看银城新闻，她怕自己看了也会反感。 让杨柳看银城新闻的是她的爸爸——银城县常务副县长杨帆。 银城新闻连续播放了三天，女儿一点反应都没有，杨帆认为不正常。 第三天女儿下了晚自习，杨帆问女儿，“杨班长，银城新闻看了吗？” 杨柳懒洋洋的说，“没看，没空。” “你可以看一看，对你会有帮助。”杨柳是诧异的，杨帆是认真的。 帮助？帮助我重新认识校草，还是帮助我看清校草的真面目？杨柳怔怔的看着老爸。 老爸让女儿在身边坐下，将电视节目进行回放。 杨帆已经看过三遍这一段新闻了，他给女儿做讲解员。 “看到了吗，小高想买肉，他应该是没有买过菜，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有心人，在现买现学。” 电视播放到了卖水果的第二次打高胜寒，杨帆暂停播放了，“依依，你看到这里有什么想法？” 杨柳搞不清楚老爸的真实想法，不敢说真话，“好像是别人欺负他吗？” “对，可以看得出来，他有相当的理智，做人应该学会忍让，你现没有，他像他爸爸高义一样挺狡猾的。” 有理智是褒义，狡猾是贬义，杨柳看着老爸，“我怎么没看出来他狡猾呢？” 杨帆回放到高胜寒抬头看探头，“这时候他应该是决定了教训对方，他之所以让卖水果的打，是因为他已经现了有探头，礼让三先的目的，是想事后占据主动。有心机也是狡猾。 你接下去看，看到了吗，他出手很快很猛毫不留情，对方的过分是主要因素，但是他下手太狠，有暴力倾向，不可取。” “爸，如果是我，我应该怎么办？”杨柳想如果是我，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不就是因为一个水果的事情吗？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实生活中很多悲剧的生，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像你们校长说的，他如果能够学韩信，受得了胯下之辱，将来会前途无量，成为人中龙，否则真的会是害人虫。 你看到了吗？屠夫就这样被他废了。 从法理上来说，对付一个恶人，他是正当防卫，没有错。但是从情理上来说完全不应该，再说了，一个人结怨结仇太多，以后人生的路会越走越窄。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这个视频吗？” “知道，让我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不要学他那样打架斗殴。”杨柳没有真的去想为什么。 她以前听说过高胜寒打校门卫，楚天阔也偷偷的告诉了她，高胜寒将书记打得人事不省，大家说他是如何如何厉害，她是半信半疑，没有亲眼看见过。 视频里面高胜寒矫健的身影让她心醉了。 ——高胜寒就像影视剧中的武侠一样潇洒。 呆呆的看着老爸，杨柳现在只想知道的是老爸对高胜寒的态度。 “我让你看，有两个目的，一个当然是学会忍让，吸取教训，另外一个是要从根子上帮忙他。 我可以明确我的观点，我很欣赏这个同学，也不反对你同他交往，原则你是知道的。 他现在需要帮助，我也是知道的。 向同学伸出援手我肯定是赞成的。众人拾柴火焰高，你们前面做的很好。 不知道放假了以后，你们有没有具体的计划和安排？” 出乎自己的意料，杨柳很感激的望着老爸。 “我们几个同学商量好了，放了假，我们十个人分成五组，每天两个人一组，一个人帮他复习，一个人帮他做家务。 我同吴芳草是第一组，就是那个木材公司吴经理的女儿。 高胜寒这次期末考试很不理想，在他们班上才排十九名，这样展下去考重点大学就没希望了。 他们班上的班主任很着急，也很关心他，联系了数理化的老师有空也会去当面辅导。 我担心你和妈妈会反对，来不及跟你们说。” 杨柳一直在观察老爸的脸色，因为有些大人会口是心非的。 “在不影响你正常学习的情况下，我会支持你更多的接触社会，更多的帮助别人，放心好了，老爸不希望为社会为国家培养一个书呆子。”这是杨帆的真实想法。 “老爸，你和妈妈不担心我早恋吗？”杨柳现自己可能真的会离不开高胜寒。 “当然担心，不过我做了你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相信依依说到会做到，谈恋爱很正常，考上大学了，我第一个支持你，不过，那时候对方可是要经过我面试的哟。” 杨帆担心是真的，只是他清楚的知道粗暴的干涉会适得其反。他支持依依带领同学伸援手，除了他前面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不让孩子产生逆反心理。 （补充完毕） 第061章：楚天阔陪读 楚天阔的父亲林业局楚局长为人五湖四海八面玲珑，高胜寒在菜市场打架斗殴的视频，他反复看了三遍，有一天，儿子放学回来，他招呼儿子在身边坐下，“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天。网 ” 在楚天阔的印象中，父亲和自己聊天，通常是自己考得不好，老师告状了，或者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楚天阔反复回想了一下，老师告状可能性不大，自己学习成绩进步还是比较明显的，那么，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应该没有，相骂打架进网吧没有，偷窥的事情太难为情了，不可能再生，何况别人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老爸是不是反对自己经常跟高胜寒见面？是不是担心自己被高胜寒带坏了？ 怎么跟老爸解释高胜寒不是一个坏孩子呢？怎么跟老爸说高胜寒是我们同学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很多同学喜欢他，甚至是崇拜他呢？ 楚局长问儿子，“你是不是每天去高胜寒家里？” “是。” “每天去干什么呢？” “他要照顾妈妈，不能来上课，我们有的同学负责每天将老师上课的过程录音下来，我和冯景异负责将录音带交给他。” “你们喜欢他什么？” “勇敢，仗义，勤奋，好学，成绩好，功夫好，反正什么都好。对妈妈特别好，特别孝顺。”楚天阔巴不得将高胜寒所有的好都告诉老爸，希望老爸不要因为高胜寒的爸爸进了监狱而歧视自己的同学、好朋友。 “你觉得跟他在一起，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正能量。他没有坏心眼。” “假如有一个机会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你愿不愿意？” 楚天阔笑了，“老爸，你是在考验我吧？” “我是认真的，不过，我想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最想向他学的是什么？” “武功。” “还有吗？” “有，正义感。八 一中文 没有武功，就是想见义勇为，也没哪个本事呀。” “高胜寒在菜市场打架，将别人打残废了，你知道吗？” “我们同学都知道，电视台播放了三天，银城有几个人不知道？” “如果当时是你，你会怎样做？” “不理他们就是了，我肯定打不赢那个屠夫。”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像高胜寒一样有武功，你会怎么做？” “第一，我肯定不会让卖水果的打；第二，卖肉的太猖狂，欺人太甚，反正是正当防卫，我会将它两只手一齐废了，省得他以后再欺负人。” 楚局长笑了，拍拍儿子的头，“想不到你也有英雄情结，不错，你去做作业吧，明天你看见毛毛，是叫毛毛吧？你问问他，如果他现在再碰到类似的事情会怎么做？” 望子成龙盼女成凤，天下的父母都一样。 楚局长望子成龙的心情尤为迫切。 在一个百万人口的大县，他能够在林业大局连续当了两届局长，现在是第三届了，名利双收，可以说小有成就了。 群众支持，朋友广泛，领导赏识，也可以说得上春风得意。 他唯一的心病就是儿子的健康成长。 儿子身体不错，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五公斤，属于“吃饭呗香，身体呗棒”的那种。 你说一棵小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五六个人勤奋浇灌，想不嗖嗖的往上长都很难。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着高兴，楚局长是喜忧参半。 楚局长很清楚健康的含义，儿子离健壮相差很远，与雄健、强健不搭界。 能够看到小孩成长中，这一层面存在的问题的父母有很多，采取的方式方法各有不同。 能够看到小孩健康成长有两个含义的也不少。八 一中文 什么叫健康？健康是指身心健康、体魄健全，这才是完整的健康。 心理健康的人，作者以为应该是具备相应的自我认识，自我控制，自我调节能力，有一定的是非判断力，也就是俗话说的成熟。 身体是不是健康，比较容易看得见；心理是不是健康，你只有在碰到问题的时候才能判断一二。 儿子不够强健，不够成熟，缺乏历练，这一点楚局长十分清楚。 看不到问题存在的，是糊涂虫；能够现问题的，是明白人；能够解决问题的，才是聪明人。 楚局长早就现了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解决问题。 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随手翻阅了几页《岳飞传》，偶然看到了下面的一段话—— 周侗又对三个员外道：＂贤弟们若要诸侄成名，须离不得鹏举！＂ 这是《岳飞传》中，周侗的临终遗言。周侗是谁？ 孔夫子是文圣人，万世师表。 周侗文武双全是传说中古往今来最出色的武术教练，他教授的徒弟，老百姓几乎都是耳熟能详的，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一个是豹子头林冲，第三个徒弟是曾头市的史文恭，据说，武松打虎之时仅仅是力大而已，武功也是周侗点拨的，最后收的闭门徒弟是岳飞。 ——鹏举，岳鹏举。岳飞，字鹏举。 岳飞跟楚局长没有关系，周侗也不可能起死回生，他儿子楚天阔更不可能穿越时空去拜周侗为师。 影响和启迪楚局长的是周侗的临终遗言。 下了晚自习，楚天阔和冯景异来到了高胜寒家门口。 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江南烟雨一如既往不让他们进去。 楚天阔不肯走，老爸交代的任务在身，“大哥，你搞得和监护人一样的，我有事情要同高胜寒商量，十分钟就走。” “五分钟，他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请理解。”江南烟雨眯着眼睛客客气气地说。 楚天阔走进客厅眼前一亮，走进高胜寒妈妈的病房，更是稀奇，他开玩笑问，“校草，你家里怎么会这么有钱呀？怎么来的？” 这个话看他说的，如果你往另外一个方向想一下，那岂不是在说，“不会是你爸爸贪污受贿来的吧？” 大概楚天阔也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妥，马上加了一句，“不会是你外公送给你的吧？” “是呀，我外公送给他女儿的，我跟着享福了。”高胜寒根本不会在意楚天阔说什么，因为阔哥是自己的朋友，朋友说什么会有恶意吗？ “班长，你说，如果你再碰到这样卖水果的人，你会怎么办？还会让他打吗？还会打他吗？”楚天阔估计卖肉的可以不废，卖水果的肯定要打的。 “我不去买水果了。”高胜寒笑了。 楚天阔郁闷了，有你这样逃避问题的吗？他说，“假如你非买不可呢？我是说假如，假如。” “假如非买不可，很简单，让卖水果的帮我挑选。” “如果他骂你呢？骂得很难听呢？” “让他骂好了，又骂不痛我的。”高胜寒现在想通了，不就是说我几句吗？走开，不搭理他就是了。 如果当时自己选择了离开，他们不可能打起来，对方不至于镶嵌两颗假牙，屠夫也不可能会成为残废，家里不至于被别人砸成一塌糊涂，更不至于十几个人被拘留，差一点酿成大祸。 “如果他打你呢？” “他又没病，好好的，他打我干嘛？” “如果屠夫再拿屠刀砍你呢？” “屠夫骂我，我已经让他了，卖水果的骂我，我没有忍住，逼他先出手了，我爸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真的是这样。我和卖水果的不动手，卖肉的也不会动手，我和他们，他们与我都没有深仇大恨，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我。” 吃一堑长一智，高胜寒说的是切身感受。 可惜的是所有的药店都不卖后悔药。 更可惜的是很多经验教训的获得，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楚天阔回家后，将高胜寒的话，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爸。 楚天阔的老爸问儿子，“毛毛现在是不是很困难？” “真的很困难，家里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去做，他家里请了一个保姆，但是除了买菜洗菜，什么也不做，想不通他要这个保姆干嘛。” “你想不想去帮助他？” “当然想。” “放了假，你去毛毛家里住吧，一方面共同学习，一方面帮他做做家务。”楚局长认真的说。 “老爸，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逗我玩吧？”楚天阔惊讶的问。 “老爸会逗你玩吗？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互相关心，老爸当然会支持。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难，别的同学也会帮助你。另外，毛毛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去学习，三人行必有我师，老师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同学。” 楚局长做出这个决定，就是受到《岳飞传》里面周侗话的影响。 楚局长认真琢磨了一下，周侗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你通观一下历史，成功的人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风云际会，一种是际会风云。 两个同样杰出的人物走到了一起，共创伟业，叫风云际会； 一个个平庸之辈依附于“人杰”，水涨船高或者鸡犬升天，叫际会风云。 你留心一下历史，你会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不少这样的人，他没有打过什么仗，也没指挥过什么战斗战役，他却能够拜将封帅。 为什么会这样？际会风云的缘故。“离不得鹏举”！ 这里说的“鹏举”是指人杰。人杰是几百年一遇，一百年难遇的，哪里有那么多。 有一个能够改变儿子现状，增长儿子胆识的朋友，楚局长心满意足了。 楚局长过人的见识促成了他儿子楚天阔的陪读。 第062章：暖暖的寒假 毛毛高胜寒不一定是“人杰”，与“国士无双”的韩信相比，他的未来也许远远的不能望其项背。网 ｗ一ｗ网ｗ说．一８八１一ｚ一ｗ ．说ｃｏｍ 但是，楚局长能肯定这个孩子是个相当优秀的孩子，有潜质，在同龄人中是杰出的，自己的儿子楚天阔只能望其项背。 楚局长家里经常是高朋满座、人来车往，他自己也奉行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处世之道，但是，他比谁都清楚，很多所谓的朋友关系，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在利用别人的同时，别人一样在利用他手中的权力。 因此，楚局长一向反对儿子交朋友，他担心别的孩子会欺负儿子，会把儿子带坏了。 反过来儿子能够同优秀的、杰出的同学在一起，这是楚局长盼望和期待的。 当初，儿子同小个子的冯景异在一起玩，楚局长是有考虑的。 如果儿子不是越来越孤僻了，楚局长是不需要考虑的，自己直接去干涉他们的交往了。 冯景异活跃、灵活，能够改变儿子的性情，对儿子走出孤僻有益；再加上冯景异个子小，不可能欺负儿子，楚局长默许了他们的交往。 儿子参加篮球队，楚局长是赞成的。与那些只知道关心小孩子的温饱、学习成绩的寻常的父母不同,楚天阔的老爸是将儿子的所有主要活动纳入他的视野的。 篮球队里有儿子的同班同学，楚局长也是问清楚了的。当他知道这个同学是班长，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他更加赞成了。楚局长鼓励儿子多与高胜寒交往，班长应该是个全面展的孩子。 高义“双规”了，楚局长不管儿子跟高义的儿子关系如何，开始的时候，他是不希望儿子再同他有更多接触的。八一小说网 文 楚局长倒不是怕株连，他担心在家庭出现重大变故面前，谁知道那个小孩子会向哪个方向展呢？ 而今楚局长是亲自出马开车送儿子去毛毛家里的，他不能肯定毛毛将来对儿子有多大的帮助，在中学的这最后一年多的时间，他寄希望于毛毛能够改变儿子的现在，让儿子成为一个能够独立、有担当的人。 放寒假的第一天，去高胜寒家轮值的是杨柳和吴芳草。楚天阔在老爸的陪同下，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门口，他按了门铃后，马上示意老爸回去。 楚天阔晓得里面会有一班的两个女生在，自己一个大爷们让老爸送过来，算是怎么一回事。女生一定会嘲笑自己。 儿子能够不依赖自己，是他特别希望看到的，楚局长很满意的回去了。 很满意的还有一个人，在病房照看高胜寒妈妈的吴芳草。上午由杨柳陪同高胜寒复习，吴芳草的任务是打杂，以照看病人为主。 吴芳草以前很看不起楚天阔，觉得他纯属一个公子哥，除了老爸有权有势，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学习成绩差，不好好看书，总喜欢偷偷摸摸盯着自己看。什么人呢！ 第一次让吴芳草对楚天阔刮目相看是在省城。打动吴芳草的不是楚天阔的“阔哥范”，是他的尴尬和羞涩，她从男孩子的不好意思上面，看到的是他的单纯、真心和实意，。 有钱的人一掷千金，或许能够买到喝彩，但是不一定买的到敬重。年轻人不会瞧得起炫富的人。有两个臭钱，你牛什么牛。这个世界上有钱人还少吗？ 看得出来阔哥不是炫富，炫富的人不会怕难为情，不会局促不安；看得出来阔哥帮助他的老班长，是源于他的善良品性。八 一中文 前面是到老爸那里拉赞助，现在是拉着老爸送东西，干脆住过来。 吴芳草不止一次同阔哥的老爸接触。她的老爸有好酒好菜的时候，会请楚局长来家里做客，喝两盅。 楚局长在吴芳草家里吃饭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开玩笑说过，我儿子将来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我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当时吴芳草是嗤之以鼻的，她看不起那些对楚局长阿谀奉承的人，她甚至也看不惯老爸的行为。平时木材公司的干部来做客，他老爸可以说，要多有面子就多有面子。谁不是看着她老爸的脸色行事。 可是只要是楚天阔的爸爸来了，吴芳草的老爸就成了勤务员，亲自给他点烟，亲自给他端茶、倒水，亲自给他斟酒，有时候还抢着帮他喝酒。 那时候吴芳草心里想，让我做他的儿媳妇，那我们吴家丢人丢到家了。哼，门都没有。 所以说，以前吴芳草对楚天阔是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看见他，仿佛就看见了他爸，心里无论如何都觉得挺别扭的。 她们三个好姐妹在一起闲聊的时候，她们会聊男生，聊到楚天阔，吴芳草是没有好话的。 杨柳公开宣布了她对高胜寒的“专属权”，方丛怕吴芳草心下不爽，曾经提议过，“芳草，何不将阔哥收了？这样我们三个人不是都有勤务员了吗？” 一开始吴芳草是不能接受的，她觉得姐妹们不够意思，“你们把我当成捡垃圾的啦？哦，你们一个个有高富帅，轮到我就应该是又胖又粗的丑八怪？” 喜欢直来直去的方丛说，“你就是不识好歹人，我身边的飞哥有阔哥高吗？杨柳碗里的校草有阔哥富吗？你也想周杰伦这样的？挨的上吗？我不过是将他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偶像罢了。” 杨柳帮忙开导了，她说，“阔哥绝对是个实在的人，我打个比方，如果我们三个人每人有一颗糖，我给校草，校草不一定会要；方丛给飞哥，飞哥会满心喜欢；你给阔哥，阔哥会感激涕零，信不信？” 吴芳草当然相信，她坚信，自己根本不需要给他糖，她只需要给他一个像糖一样的微笑就够了，给糖给他，哼哼，太便宜他了。 班花吴芳草对自己在男生眼中的魅力，有充分的认识，而自己对于阔哥来说，当然不只是魅力，完全可以说是魔力。 阔哥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的，她吴芳草不是不知道。 真正说到吴芳草心坎里面去的，是方丛的一席话。“你不是看不惯他的老爸吗、你不是觉得你老爸委屈了吗？” 方丛有点搞笑的说，“你真要是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不要说他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他们家里哪个不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你爸爸就不需要怕他爸爸了。” 当时，吴芳草根本不会去考虑做儿媳妇的事情，她想的是，父债子还，让阔哥做自己的勤务员可以考虑，省的他爸爸得意洋洋。就这样，吴芳草慢慢的关注起楚天阔来，她想知道，这个公子哥做自己的勤务员是不是合格。 慢慢的一方面是对楚天阔的看法有了根本的改变，一方面看见杨柳这个大小姐心甘情愿的做校草的勤务员，吴芳草知足了。 吴芳草有时候会故意若有所思的看着阔哥，看着阔哥的心慌意乱，看着阔哥的面红耳赤，挺开心的。 如果说吴芳草的开心是“精心策划”的，那么对于楚天阔来说就是“惊天动地”的。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那样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和滋味，让阔哥一天到晚像是打了兴奋剂，做什么都兴头很足。 班长复习的时候，他有时候会一块听，有时候会在房间做作业。反正班长开始学习，他也开始学习，班长开始做事情，他抢着做这做那，抢着照看班长的妈妈，抢着要学炒菜，求班长教自己的武术。 到了床上，阔哥会让一班班花的一颦一笑，一遍遍温暖那个可怜的小心脏，会一遍遍仔细揣摩女孩子为什么突然晴转多云了，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不理不睬了。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滋味阔哥很享受，他认为班长家里就是自己的吉祥之地。初恋有点酸酸的，有点涩涩的，但是“瑕不掩瑜”，初恋的那么一点甜甜的味道却是刻骨铭心的，终身难忘的。 一群人里面有一个开心果，就是种下了一颗快乐的种子，他会感染每一个人。 楚天阔的快乐感染了高胜寒，感染了高胜寒的母亲，以及每天来陪伴高胜寒的同学们。 这个寒假是快乐的，是暖暖的，是每个人都没有想到的。 杨柳和吴芳草是一组，方丛与张博飞是一组，张博飞的两个徒弟是一组，楚天阔跟施青红是一组，马迟迟同冯景异是一组，每天一组，主要的任务是一个陪读，一个帮忙做家务。 高胜寒真正不懂的会问他们，他们说不清楚的，高胜寒会打电话给任课老师，打电话说不清楚的，任课老师会抽空过来，或者高胜寒过去。 原来全年级第五名，全班第一名，期末考试班上才考了第十九名，杨柳在高胜寒房间书桌的墙壁上贴了一张纸，纸的上部写的是第一名，中间是十九名，下面是空白。从第一名到十九名之间有一条醒目的下降箭头。 杨柳就是要让高胜寒每天面对它，有点让他“卧薪尝胆”的用意。 在这个寒假，杨柳的这一张纸既刺痛了高胜寒的自尊心，也温暖了他房间，温暖了他的心扉。 第063章：俩美女发飙 菜市场打架事件得到了妥善处理，老师和同学们的多方帮助，使高胜寒度过了第一个难关。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的寒假是温暖如春的。 唯一的小波折是两个年轻美女掀起来的，算是春节前的小插曲吧。 2oo7年2月14日是情人节，是农历腊月二十七，离过年没几天了。这一天下午四点多钟，从银城火车站走出来两个时髦的美女。两个美女，一个二十多一点，一个十七八岁，都是女孩子最靓丽的花季。 大一点的，穿着一身黑，拖着一只红色的行李箱，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浑身上下火红火红的，手里的行李箱乌黑锃亮。 她们刚刚走下车站的台阶，一辆的士车快的在她们面前停下了。 “两个漂亮的媚媚，你们去哪里？”的士司机是个二十八、九的帅哥，一脸灿烂。 “友谊路路口，沙县小吃店。”大一点的美女躬身说道。 两个美女将行李箱放进了的士的后备箱，穿红色衣服，年龄小一点的兴致勃勃的，一把拉开副驾驶室的门上车了。 大一点的美女拉开后车门一看，里面还有一个小伙子，小伙子看过去比司机要小五六岁，笑的容光焕，眼神有点邪，有老鼠看见大米，大花猫瞧着了小鱼儿的味道。 上不上车，年龄大一点的美女有点犹豫。 “没关系，美女，这是我的朋友，陪我说说话，一会儿就下车的。”的士司机赶紧解释。 “姐，上来吧，怕什么！”前面的女孩子开了车窗，对姐姐说。 看见姐姐上了车，前面的妹妹特意回头看了后面的男孩子一眼，眼神中颇有警告的意味。 坐在后面的小伙子是个闲人，年纪不小的小混混，正儿八经的年轻人，眼看着马上过年了，怎么会没事找朋友聊天聊到的士上来呢？ 他事后说，当时看见这两个小姑娘确实漂亮，气质非同一般，远远不是小县城的女孩子可比的，再看见穿黑衣女孩，黑皮靴，黑短裙黑短裤中间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大腿，心里有点痒痒。八一小说网 前面的小女孩不说怕什么，不回头盯着他警告他，小伙子大概只会拿两个小姑娘开开玩笑，这是他自己后来说的。 小伙子本来是坐在的士司机后面，靠左边车门的，车开动后，他扶着前面的座位抬起身，坐到中间，一只手扶着一个前面的座位，“大哥，还是你的工作待遇盖帽，每天都可以同美女打交道。”他一边说，一边吞咽着口水。 呵呵一笑，司机大哥说，“老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看起来，我的工作是比你有更多的机会碰见美女，其实还不如不碰见的好。” “大哥，这个话怎么说？我认为至少可以一饱眼福吧？” “你这是少见多怪。我这样打个比方吧。”司机大哥停顿了一下，刹车等红绿灯。 “你设想一下，如果你正饿着肚子，有人端过来一盘又一盘好菜，都是美味佳肴，可是你却不能动筷子，你说，啊，是一饱眼福，还是在残忍的吊胃口？”司机大哥回头苦笑着看了兄弟一眼，“呵呵。” 绿灯，换挡，挂档，踩离合器，踩油门，司机大哥方向盘大幅度一转，的士冲出去了。 后面的小伙子机灵得很，他在身体后仰的刹那间，一只左手按在了座位上，一只右手准确无误的按在了身边美女的大腿上。 小伙子心里想，美味佳肴不准吃，揩揩油不是机会大大的有吗？ “干嘛！”大一点的美女惊叫一声，同时使劲推了小伙子一把，将小伙子推倒在车门上。 小伙子在回味手上**蚀骨的感觉，没想到小姑娘力气挺大的，倒过去了以后，没恼没怒，脸上嬉皮笑脸的，“哇，美女力气不小，不会是水泊梁山上的一丈青吧？” 看见这个家伙嬉皮笑脸的，大一点的美女晓得了，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她杏眼圆睁，“流氓！” “停车！”前面的美女冲着司机毫不客气的喊。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 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司机当然不会停车，他望一眼边上的冷美人，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冷美人声音放小了，但是格外冷冷的，“你停不停车？” “美女，对不起，都怪我刚才没有控制度，开快了。”司机大哥吃的盐多，知道现在最惹不起的就是美少女。你不知道她身后的背景呀，她横，你男人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否则谁都说你没理，何况他清楚后面这个小子的德性，看见漂亮女孩子心里就痒痒。 心里总是痒痒的人，有几个不是皮肉痒痒的？ 司机大哥一看这个小美女的架势、气势，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小魔女。的士司机继续开车，他不会停车，他现在只想早一点送这两个小魔女到目的地。 小一点的美女看见司机不停车，也不说了，知道自己说的没用。 的士在友谊路路口和沙县小吃店中间停车了，停了车，司机忙下来帮两个小魔女提行李箱，而不是坐在里面不动。 大一点的美女接过了行李箱放在地上，“多少钱？” “二十五。” “不用找。”大美女给了三十块。 小美女慢吞吞的开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从的士车前面绕到的士车的左后门，敲敲车窗，“出来。” 里面的小伙子也怕麻烦了，他伸手正想落锁，小美女迅拿开了门，“出来。” “你想干嘛？”小伙子不想出来。 “你不敢出来是吗？敢做不敢当了？”小美女冷冷的说。 “我，我又没做什么。”小伙子被这个小美女说的浑身不自在。 “你不出来是吗？”小美女伸手过去拉小伙子的衣领。 小伙子急忙伸手去抓对方的手。小伙子如果继续装熊，往里面躲一躲，挪一挪，小姑娘不至于钻进去跟他计较到底。 但是，小伙子想抓住人家女孩子的手，女孩子真的恼怒了，她反手一个耳光过去了。 小姑娘人小脾气不小，力气也不小，“啪。”煽耳光的声音同样不小，司机大哥在后面也听见了。 司机大哥是真的急了，他手忙脚乱的插到他们中间，女孩子他哪里都不敢碰，只好张开双臂挡住她，“好了，好了，对不起，都怪我。” 司机好了，小伙子急钻出来了。不用叫了。打人不打脸，更何况是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尤其是不能让女人打。 这是银城老百姓家喻户晓的，谁不知道呢？ 因此，不管是哪个大小老爷们，他只要挨了耳光，铁定了跟你没完。 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小伙子出来了，人还没有站稳，朝着小姑娘一脚便踹过去了。 小姑娘不避不让反而上前一小步，双手迅抓住小伙子的小腿，往上面一抬，小伙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四脚朝天跌下去了。 小伙子先是倒在车上，车太滑，靠不稳，人跌倒在地上，头跌在车下，气急攻心，他想快起来，结果头撞在了车门上。 小伙子起来后，心里那个气呀，真是气疯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小姑娘张牙舞爪就扑过去了。 小姑娘更不客气了，一个背摔，小伙子这次是真正的四脚朝天了。 司机大哥看不下去了，“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推了小姑娘一把。司机大哥没有帮忙打架的意思，他怎么也没想到，别人以为他在帮忙。 站在一旁观敌瞭阵的大一点的姐姐，一看的士司机在助战，二话不说，一个滑行抓取，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的士司机给摔了个跟斗。 路上的行人看热闹的多了去了，两个小伙子爬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哪里还有一点面子，只有恼火羞愧恨。 小伙子觉得这口气不出，明天实在没办法在银城混了。他拿出手机叫人了，让他在银城混得最牛逼的大哥来帮忙了。 大一点的姐姐一看，明白对方是在联系帮手，她也拿出手机按了一下。 小伙子打了电话给混江龙吴义。 银城在杨阳被人杀死以后，开始的两三年是他的几个兄弟各霸一方，“各自为政”，慢慢的一些人退隐江湖了，一些人被别人废了，一些人被判了重刑，而今吴义几乎是混混里面无人能及的大哥大。 吴义是“三进宫”，他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别人进去了一次（劳改），基本上就蔫了吧唧的了，他却出来一次比一次更狂。 接到电话，吴义很快就通知附近的小混混马上赶过去了，两辆摩托车五个人，三把刀，风驰电掣赶到了。 接到美女出来的信号的是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立即定位了对方的位置，他快下楼，通知了高胜寒，“毛毛，跟我出去一下。” 这一天，给毛毛辅导的是方丛，照看他妈妈殷勤的是张博飞。 高胜寒立马站起来了，方丛拉住了他的衣服，“你去干嘛，不看书了？” “我马上回来。”高胜寒从江南烟雨的神色中现了情况不对头，江南烟雨什么时候紧张过？ 方丛看见高胜寒执意要出去，她知道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很快就松开了手。她看见高胜寒出了门，立刻去通知张博飞，“高胜寒出去了，你快点跟上去，可能出了什么事，这里我来照看。” 第064章：千钧一发时 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声音很刺耳，周围驻足看热闹的人更多了，陶沙也走出来了。 ｗ小ｗ网ｗ网．八８１ｚｗ．ｃｏｍ 陶沙一看见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人群中的两个漂亮美女，身上直冒冷汗，赶紧冲过去了。 那边五个前来助阵的小混混，风风火火的来到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伙子面前，有个拿着砍刀，也是十七八岁叫何年的少年，大大咧咧的问，“他妈的，是谁在这里作死啊？人呐？” 小伙子用手指了指两个美女，不好意思开口说出来。 拿刀的少年何年笑了，“你是不是男人？打不赢女的还不赶快用猪肚子蒙起脸来，还好意思叫我们过来，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会帮忙。” 盗亦有道是说的不错的。小混混再怎么不讲道理，男人打女人是丢脸的事，要不得的事，他何年能不知道吗？ 说实话，如果对方是男人，何年他根本不会啰嗦，早已经挥刀冲过去了。 现在对面是两个女孩子，而且是时髦得很、漂亮得很的女孩子，何年绝对不会动手，反而很看不起需要他过来帮忙的大小伙子。 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出现了非常搞笑的一幕，急匆匆赶过来帮忙打架的五个小年轻，他们根本不搭理那个大小伙子了，而是一个个异常惊羡的，在上上下下打量和欣赏着眼前的两个美女。 大小伙子的脸色成了猪肝色。 的士司机摇头叹息，“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做个漂亮的女人。” “杳杳，怎么回事啊？”陶沙冲到大一点的姐姐面前急切的问。 杳杳没好意思开口，小的说话了，“这两个人耍流氓，对我们动手动脚。” 小的叫笑笑，其实她从小就不喜欢笑，从小别人叫她笑笑，她总是搞不懂别人的意思，到底是叫她的名字呢，还是叫她笑一笑。 笑笑很反感那些总是让她笑一笑的人，干嘛总是叫我笑一笑？我又不是神经病，没事总是笑一笑干嘛？ 结果笑笑越来越像一个冷美人。 冷美人的脸上总是很冷。 陶沙一看对方都是当地人，且人多势众，自己应该尽快想办法收场。 究竟如何收场，陶沙还没有想清楚，可对方有人想清楚了如何圆场。 想清楚了的人是何年。 何年看见陶沙出现了，眼睛一亮，既然自己是奉命行事，不给那个没用的家伙面子，多少也要给老大一点面子。 ｗ ｗ说ｗ ．说８ １ｚｗ．ｃｏｍ 怎么给老大的面子？这两个女孩自己不好意思为难她们，那么就找这个开店的福建人一点麻烦吧，谁让他来帮忙女孩子呢？ 训一下他，吓唬吓唬这个福建人，也不冤枉自己带人跑一趟。 少年何年是后起之秀，他一米七不到的个子，也不是膀大腰圆。 你如果是平常看见他，他实在也平常。 他没有故意剃一个光头，提醒别人我是刚刚从里面放出来的，也没有特意去纹身给自己一个醒目的混社会的符号。 何年的霸气全靠一双冷酷的眼睛，与敌对阵时他的眼睛放射出来的就是四个字，“冷酷无情”。 何年的威慑力还来自他手中的砍刀。 可以说大部分拿砍刀的小混混，都是狐假虎威的。他们不仅仅要假老大的虎威、弟兄们人多势众的虎威，还要假砍刀的虎威。没有砍刀在手里，心不雄胆不壮两只脚会不听使唤的抖。 砍刀在何年手里是如虎添翼，冷酷无情里面充斥了杀气。 何年认识陶沙，知道陶沙是开沙县小吃的。 何年没少去沙县小吃吃东西。 现在何年是奉命来助阵、干仗的，他要敷衍一下，固然不会像平时一样与陶沙嬉皮笑脸。 走向陶沙的何年是虎着脸，提着砍刀走过去的。 他走到陶沙面前，装模作样举刀一指。 开店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天长日久，陶沙自然不会不认识他，——这个平时到店里吃点东西，也是前呼后拥的何年。 陶沙看一眼何年，清楚这个家伙不会为难自己，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何年，看他有何见教。 陶沙心里有底，别人心中无数呀。 何年的刀才举起来，嘴里的话没说到一半，“陶老板，你现在牛------” 有一个人飘然而至，他手起，何年刀落。 陶沙定睛一看，是季大哥——江南烟雨。 何年根本没提防，砍刀掉下去出清脆的“叮当”声，他清醒了，有人攻击自己。 有人敢攻击自己，这是何年没想到的，更是他不能容忍的。网 手上没了砍刀，手中还有铁拳，何年不由分说挥拳便打。 何年喜欢玩刀，不过，他的拳脚功夫，在银城街上的小混混里面，也是小有名气的。 何年坚信自己的刀功在银城是一流的，不相信自己的拳脚功夫会比谁差。 因此，何年打定主意，今天要在兄弟们面前露一手，他一拳过去，对方避开了，第二拳紧接着照着对方的脑袋又招呼过去了。 话说，江南烟雨叫上了毛毛，出了大门便开始跑起来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高胜寒加追上去，问，“季大哥，出了什么事情？” “你的两个表姐来了。殷壮志的女儿。”江南烟雨边跑边说。 “杳杳和笑笑吗？她们来了就来了，你跑这么快干嘛？”高胜寒奇怪了。 “她们遇到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她们遇到麻烦了？”高胜寒问。 “等一下再说，她们就在路口，快一点。” 同江南烟雨差不多是并肩前进的高胜寒，现身边的江南烟雨这时候好像一个长跑运动员。 高胜寒也看见了何年举刀，但是，隔着十几米，他认为不可能来得及制止，也没有再加快度。 让高胜寒不敢相信的是，江南烟雨竟然在眨眼间到了陶沙面前，手起刀落，并在瞬间躲过了何年第一波的攻击。 高胜寒来到陶沙身边，何年已经回到他的同伙身边。 何年不是自己想过去的，他是在第二波攻击进行的时候，被江南烟雨顺手牵羊牵过去的。 本来想争面子的何年，万万没想到面子没争到，还丢人丢到家了，这一下他失去了理智，冲着手下的四个小喽啰一挥手，“上！” 一看势头不对，“敌”众我寡，高胜寒急忙一拨陶沙，冲着两个美女说，“杳杳姐，笑笑姐，你们跟陶大哥先到我家去，这里我们来应付。” 高胜寒交代好了，何年手下的四个人已经对江南烟雨形成了半包围。中间两个是拿刀的，另外一边一个是来的时候骑摩托车的。 江南烟雨站在中间，谁也说不上他是眯着眼还是闭着眼，大家看见的都是眼睫毛组成的一条线。 看见何年站在后面没动，高胜寒也没动。 高胜寒察觉到陶沙他们没有走，但是，他不再说了。他知道当地人通常不会对女孩子动手。 高胜寒必须全神贯注盯着其他的人。他估计对方至少还有两三个人没动。 事后，高胜寒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担心季大哥。 江南烟雨确实不需要毛毛担心。 两个拿刀的互相看了一眼，意思是同时动手。 他们的手一抬，江南烟雨就到了他们的跟前，也是他们的中间，同样是手起刀落。 不过这次江南烟雨是两只手左右开弓，同时力。 江南烟雨没有乘胜攻击对方，而是迅后退到了原点，与对方的四个人保持相持态势。 如同何年一样，这四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江南烟雨是如何一下子便完成了解除他们的武装的，一个个傻了。 他们有的是真的傻了，有的是假装傻了。 装傻的是聪明人，明摆着何年都不是对手，我们再上去那不是白给吗？谁真傻呀! 说起来真傻的是高胜寒，徐行是一再交待过毛毛的，有麻烦打11o，打江似练的电话，他又忘记了。 说句有点搞笑的话，高胜寒也不是完全忘记了，他更多的是在欣赏季大哥的风采与精彩。 小伙子高胜寒打心眼里高兴呀，为季大哥，为自己，更为外婆家感到欣喜异常。 你说，外公和舅舅，怎么会有朱颜阿姨、江南烟雨这两个如此出色的人才，他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百里挑一？十万里挑一也挑不出呀！ 有服气的，也会有不服气的。 何年是不服气的人。 何年服气自己肯定打不赢江南烟雨，但是他不服气认输，他觉得这个人不但是眼睛小，而且是不开眼，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哼哼，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就是地头蛇。 何年给混江龙吴义大哥打电话求援了。 何年他绝对相信大哥不可能不管，不可能听之任之，让别人在银城耀武扬威。 事实也是如此，混江龙吴义一听，心里不痛快了。 吴义清楚，能够使得何年求援的对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硬碰硬打，自己也不一定有把握，不过自己不能不去。 当老大的在关键的时候是不能做缩头乌龟的，否则你就不配当老大。 吴义敢于出马，他当然还有自己的杀手锏。 吴义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揣进了怀里。 这是一把高仿真六四式手枪，具有很强的杀伤力，是吴义私底下购买来防身的，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拿出来。 因为一旦警方知道了，他的麻烦就大了。 为了维护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吴义不考虑麻烦了，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比老大的地位更重要。 这也许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混江龙吴义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自己是总经理，他的贸易公司究竟做什么生意谁也说不清楚。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完全违法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吴义在努力洗白自己，他现在的黑道说白了，绝不敢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 吴义经过政府的多次打击，虽然一次次东山再起，但是，他是越来越懂得如何利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了。 真正跨越红线的事情，他会慎之又慎。他慢慢的开始学杨阳了。 现在的吴义，基本上不会介入打架斗殴，他只是罩着一些惹是生非的小混混，以方便在有需要的时候用一用。 何年是吴义手下的得力干将，吴义必须去。 吴义带了两个保镖，开着宝马很快来到了事地。 清一色戴着墨镜，穿着深蓝色西装，外罩深蓝色披风的三个人，威风凛凛的来到江南烟雨面前。 江南烟雨依旧一言不，眯着眼看着他们。 这时候，高胜寒冲过去了，他站在了江南烟雨前面，气宇轩昂的说，“你们想干什么？”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南烟雨的身上，没人特别注意到高胜寒。 高胜寒一出现，吴义马上认出来了，这是高义的儿子，那个电视里面打了卖水果的，废了卖肉的中学生。 吴义不想费口舌了，他伸手到西装里面去拿枪了。 吴义一动手，江南烟雨将毛毛挡在了身后。 千钧一的时候，有一个改变形势恶化趋势的人出现了，——张博飞。 第065章：心中的谜团 张博飞出门没看见高胜寒的人影，不能确定高胜寒到底往哪一边去了，他只好朝着大街方向去。八 一中文 不能确定方向，张博飞当然不会傻跑，只是加快了一点步伐。 看见路口站了很多人，张博飞估计自己判断的没错，这才小跑过去了。 挤进围观的人群，张博飞正好看见吴义伸手到胸前的西装口袋里面拿枪。 别人不知道吴义有枪，张博飞知道，而且知道吴义是个敢开枪的主。 张博飞的老爸同吴义是结拜兄弟，吴义是张博飞的叔叔，两家是不一般的交情，经常走动的。 万分紧张的张博飞大叫一声，“吴叔叔。” 飞奔过去，张博飞是挺身挡在了吴义面前。 吴义看见张博飞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他凑近小飞哥的耳朵，“我不是想伤人，我是怕走火，关保险。没事，那个是高义的儿子吧？我认识。叫他们都回去吧，没事了。” 吴义抬起头四处看了一眼，扬起手，两边拨了拨。 围观的人开始散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没几个人愿意招惹这些人。 吴义冲着高胜寒友好的笑一笑，转身问何年，“就是他们？为什么呢？” “不知道，不是大哥你叫我过来的吗？”见老大吴义亲自来了，何年气消了一大半；听老大这么一说，何年奇怪了。 “哦，王二呢？过来过来，怎么回事啊？”吴义手指勾勾。 的士司机忙将那个叫王二的小伙子推过来。 吴义接过保镖递过来的香烟，点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说，怎么回事？” 叫王二的小伙子不敢开口，他跟吴义多年了，知道老大的脾气。 的士司机现吴义在看着自己，慌忙说，“老大，王二不小心碰到了那两个美女，没想到她们都不是好惹的，结果被她们打了。八一小说网 ” 吴义明白了，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 “王二，行，行，行，你自己跑到茅厕（si）里面去找屎（死），还想弄的我一身屎（时）装？快去向人家姑娘赔礼道歉，告诉她们，你不认识我，从今往后，你再敢说我是你大哥，我就用你的舌头炒韭菜。” 吴义回头冲着两个美女，以及陶沙、江南烟雨歉意的笑笑，最后特别的再次冲着高胜寒笑笑，然后扬长而去。 吴义友好的微笑，笑的高胜寒莫名其妙。我不认识呀。 “看什么看，这是银城的流氓头子吴义，还好你的同学叫他叔叔，不然今天可能有一场恶斗。”陶沙牵了一下毛毛的衣服，“快带你表姐回家吧。” 高胜寒看看两个表姐，现她们被一个小伙子拦住了，小伙子点头哈腰一个劲在道歉。 高胜寒走过去，一只手拿起一个行李箱，“杳杳姐，笑笑姐，我们走吧。” 张博飞走过来，从高胜寒手中接过一只行李箱，随后对王二说，“算了，算了，走吧，走吧。以后老实点，小心我们废了你。” 高胜寒提着行李箱走了几步，笑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毛毛同学，你拖着走就可以了。” 放下行李箱，高胜寒拉出拉杆，边走边问，“笑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都是色狼，想讨你姐姐的便宜，毛毛同学，你们银城人民就这样欢迎我们的呀？”笑笑开玩笑了。 “你们过来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们去车站接你们，也省的你们受到惊吓。”毛毛觉得很不好意思。 “姐姐不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吗？毛毛同学，你也太小瞧姐姐了吧？你以为受到惊吓的我们呀？就这五六个人想讨姐姐们的便宜，门都没有。 毛毛同学，你妈妈可能没告诉你吧，我们殷家是武术世家，我爸爸的爷爷给国父孙中山当过保镖。 ｗ小ｗ小ｗ ．一８小１一ｚ八ｗ．ｃｏｍ你信不信，刚才那个家伙回去肯定要做恶梦。”笑笑她笑一笑根本不在意。 “笑笑姐姐，你不要说他回去要做恶梦，毛毛晚上恐怕也会做恶梦。”高胜寒是说心里话， 高胜寒不能不在意，他看见吴义伸手去摸口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有枪。 虽然高胜寒没有看到吴义的杀气，他可以肯定，吴义在口袋里面摸着了枪。 高胜寒是从吴义西服表面的凹凸不平看出来的。 当时的气氛让高胜寒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他莫名的感觉到了江南烟雨身上散出来的杀气。 如果不是张博飞突然出现，后果是怎么样的真的很难想象。 后来，回到家了，在别人忙这忙那的时候，高胜寒单独问了张博飞，“那个你叫叔叔的人，身上是不是有枪？” 张博飞笑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得出来。我老爸有时候在身上藏枪，他会故意让我观察，看看是不是能够被别人现。飞哥，如果你没有赶到，你那个叔叔会不会掏枪出来？”高胜寒一直在琢磨，如果对方掏出枪来，自己怎么应付。 “不会，他开始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看见了你，他伸手进去拿枪是关上保险，怕万一走火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张博飞想不通高胜寒是怎么认识吴义叔叔的。 “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以前听说过银城最罗（罗汉）的是吴义，可是从来没见过他。是呀，我今天也好奇怪，他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笑？” “你会不会是以前跟你爸出去吃饭应酬的时候，两个人见过面？那时候你小，忘记了？”张博飞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 “完全不可能，我爸爸以前从来不带我出去应酬的，除了跟他的战友们在一起，他才会带我去。是不是他认错人了？” “绝对不可能，他说的清清楚楚，你是高义的儿子，不为难你。”前不久的事情，张博飞不可能记错了。 “我听我爸说，吴义三次坐牢都是他亲自带人去抓的，他没道理看见我笑呀，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高胜寒想起来了，自己两个月前，还被别人报复打昏过。 反正当时高胜寒带着表姐回到家里，一家人是欢欢喜喜，特别开心的当然是高胜寒的母亲殷勤，她说不清楚话，还是不停的问这问。 杳杳和笑笑一个人拉着姑姑的一只手，也是喜笑颜开，嘘寒问暖。冷美人并不是真的冷。 最稀里糊涂的是楚天阔，他在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楚天阔听见外面热闹得很，马上出来了，一看见两个大美女眼睛都直了。 ——乖乖，有没有天理，怎么美女都围着校草转。谁说高处不胜寒？孤单的一个人，楚天越阔不是越孤单吗？ 最诧异的是方丛，看见校草家里来了两个大美女，而且其中的一个穿着一身红红的美少女，是抱着高胜寒的手臂走进来的。 ——美少女甜甜蜜蜜的，校草居然一点都不难为情！ 哼，哼！方丛在心里说，“校草啊，校草。你如此这般潇洒，郎才女貌是不是？如果今天是被我杨柳姐看见了，你看她怎么收拾你。” 当两个美女争先恐后的去病房，去看高胜寒的妈妈，欢天喜地的抢着叫，“姑妈”，“姑妈”，方丛才恍然大悟，校草尽管高处不胜寒，但是，堂姐堂妹表姐表妹这些亲人还是有的，难得一见，一家人亲热亲热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样一想，方丛帮杨柳难过打抱不平的心态平衡了，不过诧异依旧在。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表姐弟站在一起，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帅气英俊，身材长相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但是穿着打扮却是天上人间，相差十万八千里。 方丛家里是银城公认的富，她自己的穿着一向不讲究，不喜欢标新立异，也不喜欢一身名牌。 很多女孩子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引人注目，方丛不喜欢，她觉得被别人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盯着看，是一件特别难受特别别扭的事情，哪里有什么惬意可言。 我的漂亮不需要靠化妆品来代言，我的富有更不需要靠金银饰和名牌衣物来证明。方丛是这样想的。 一个科局级干部，也许会到处张扬他多么有能耐，可以管多少多少单位，可以想如何就如何；一个真正可以叱咤风云的人往往会很低调，他会说权力是人民给的，我有什么权力，我是人民的公仆。 方丛不张扬，但是她从校草的表姐身上窥见了名贵在她们身上的任性。 没吃过猪肉，看见过猪跑。京沪的奢侈品店方丛没少逛。 方丛和张博飞来高胜寒家里，第一次看见客厅和病房里面的变化时，她问楚天阔，“阔哥，校草家里很有钱呀？” 阔哥告诉她，这是高胜寒外婆家买单的，方丛不奇怪了，购买所有这一切充其量十几万块钱。现在有百万的人多了去了，千万的才刚刚起步。 但是看见了校草的两个表姐，方丛肯定他外婆家相当不一般。 方丛问张博飞，高胜寒的舅舅是干什么的？张博飞说我怎么知道？他也奇怪。 方丛问楚天阔，楚天阔故作高深，“这个不好说。” “你信不信，我到吴芳草面前去说你的坏话。”方丛杏眼一瞪，胡乱将吴芳草当枪使。 楚天阔又惊又喜，老老实实了，“方姐，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方丛想干脆直接问校草，却现校草不见了。 “高胜寒出去了？”方丛问大家，陶沙指了指楼上。 方家大小姐方丛上楼去了，她看见高胜寒正在和那个所谓的青年诗人聊天。 这个校草不招待客人，跑来聊天？脑袋进水了？ 高胜寒脑袋没进水，他也不是来聊天的，他心中有太多的谜团，他需要搞清楚。 搞不清楚，他心里不踏实，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更别说看书学习了。 第066章：打破了砂锅 “季大哥，你真的是剧作家？” 高胜寒看见表姐们在陪母亲聊天，他一声不吭跑到江南烟雨的房间来了。网 ｗ说ｗ八ｗ小．８１ｚｗ．ｃｏｍ 第一次上楼来没看见季大哥，高胜寒才想起来自己和表姐、陶沙、张博飞回家的时候，季大哥没有跟上来，不知道他一个人去哪了。 过了几分钟，高胜寒同陶沙商量了一下晚上吃饭的事情后，再上去，江南烟雨已经坐在电脑面前爬格子了。 看季大哥全神贯注的样子，高胜寒忍不住开门见山了。 江南烟雨停下来，转动椅子，朝着毛毛，示意毛毛也坐下来。 “如假包换。不相信？要不要看看我的会员证？”江南烟雨拉开抽屉，递给毛毛一本小本子。 毛毛高胜寒真的接过来看了看，是闽省作协的会员证，姓名：季平山，笔名：江南烟雨。 “另外，我的作品，你可以上网百度江南烟雨，相关的作品信息都可以看到。” “季大哥，我想不通，你是作家，怎么搞电子产品也那么厉害，功夫也那么厉害？我看你对付他们四五个人的时候，一点也不胆怯？你肯定自己有把握赢他们吗？”毛毛停了一下，问题还有。 “不急，慢慢说，我很愿意接受毛毛的采访，能不能赢？我真的没把握，山外有山很难说。 只是打架没怕过，别人要打你，怕也没有用。 技不压身，社会上一身有几项技能的人很多，比如你毛毛兄弟，你是个优秀学生，是不是打篮球很厉害？唱歌很厉害？打架也很厉害？不正常吗？”江南烟雨使劲睁大眼睛，笑盈盈的。 季大哥如此一说，似乎有道理，高胜寒还是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他想了想，“大哥，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我到外面去转了一圈，一，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这里，二，看看有没有人跟在你们身后。如果有人跟着你们，这些人晚上肯定还会生事。”江南烟雨望着毛毛，等待下文。 高胜寒回头看了看后面，没人，他神秘兮兮的问，“你知道后面来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不认识，估计是混社会的老大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那个人有枪吗？”高胜寒声音低了好几度。网 “知道，我怕你不能应付，所以让你退后。” “他有枪你也不怕？”高胜寒眼睛睁大了。 “他们只有一把枪，如果三个人都有枪，那是比较麻烦的。”江南烟雨平淡的很。 高胜寒一听，来劲了，“如果他拿枪出来，你怎么办？我想了一下，唯一的只能是冲上去抢他的枪。” “记住，你空手不能冲上去，你冲上去了，对方是百分之一百会开枪，你不动，他不一定敢开枪。”江南烟雨认真地说。 “季大哥，你会怎样？也是不动吗？” “嘿嘿，他不拿枪出来是他的造化。”江南烟雨笑了。“如果不是你的同学及时拦住了那个人，我保证他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江南烟雨清楚毛毛肯定是半信半疑的，他伸出右手，手掌朝上，“看清楚了吗？” 高胜寒看清楚了，空手。不过他接着看了看江南烟雨的手背，也是空无一物。 高胜寒点点头。 江南烟雨将手迅翻转了一个来回，他将手伸到毛毛面前，只见手掌上赫然有一件明晃晃的东西。 “小李飞刀！”毛毛高胜寒惊呼。 “这是江南烟雨的江南小雨。”看见毛毛伸手想看飞刀，江南烟雨递过去了。 这是一把三寸纯钢打造的飞刀，高胜寒接过来，反复端详，爱不释手。 高胜寒想了想问，“季大哥，那么江南烟雨的烟是什么？” “江南云烟是我的作品，当今世界，一个作家的作品，能够成为大众的过眼云烟，就很不错了。现在有几人看文学作品？有几人不是在看快餐文字？ 文学作品值得你去品味，可是现在浮躁的不仅仅是读者，作家也浮躁了，甚至是心烦气躁。 他呕心沥血写出来的东西没几人看，卖不出去，他要卖裤子了，能不浮躁吗？ 于是大量的码字写手应运而生，快餐文字不要说代代相传，谁会回过头去看第二遍呢？ 唉，不知道是作家的悲哀还是社会的不幸。八 一中文 ” 高胜寒对理论问题不感兴趣，“季大哥，这明明是刀，是凶器，你怎么给它取名江南小雨呢？太诗意化了吧？” “这就要看它在你心里的位置了，你把它当成雨，你看见的就是雨，而且是及时雨；你将它当成刀，你看见的就是血，淋漓的鲜血。” 看见江南烟雨诗兴大，毛毛真的很惋惜，“大哥，你不写诗歌了，是诗坛的一大损失。” “江山代有人才出，中国的诗坛不缺乏人才，缺乏的是鼓励机制、施展的平台。很多企业家会为一个歌手一掷千金，几百万、上千万往她（他）身上砸，有人为诗人开朗诵会专场吗？ 有人上来了，有空再聊。” 高胜寒回头看了看，没人呀。 高胜寒以前没有到过江南烟雨的房间，没心思也没空。 这时候，他迅环顾了房间里面的设施。 现在电脑的正前方，有一个比笔记本电脑大一点的显示屏。 从显示屏上可以看到客厅和院子里面，以及房前屋后。 其它的探头位置，高胜寒清楚，他不清楚屋后也有探头。 挠挠头，高胜寒还是怀疑江南烟雨是剧作家，他觉得这个人更像特工。 高胜寒想好了，过一会，打电话问外公。 打舅舅的电话没用，从省城回来后，每次打过去，都是朱颜阿姨接的。 而朱颜阿姨每次都说，舅舅在开会呀，应酬呀，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情跟她说是一样的。 怎么会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呢？ 高胜寒第一次觉得朱颜阿姨也是有缺点的，有点不善解人意。 “高胜寒，你跑到这里来聊天？奇怪不奇怪？”至少方丛是太奇怪了。 有这样的人吗？来了客人不陪，妈妈不照看，书也不读字也不写，什么事情也不做，跑上来跟一个房客聊天！ 方丛听说了这个房客是诗人，是写作的。 写作的怎么了？比亲人重要吗？还是比学业重要？ 莫名其妙。 高胜寒看着方丛也奇怪，这个丫头怎么跟杨柳一样起来了？婆婆妈妈的。 站在江南烟雨的门口，方丛看着莫名其妙的高胜寒，高胜寒也莫名其妙的看着方丛。 更莫名其妙的是，抱着高胜寒手臂的那个叫笑笑的表姐，她竟然也上楼来了。 你说她上楼就上楼吧，谁知道她上来一看，居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方丛和高胜寒均哭笑不得的话。 “毛毛同学，你这是在幽会呢？还是在金屋藏娇呢？姐姐是第一次来银城，不远千里而来，连姐姐都不管了？” “笑笑姐姐，我这里没有金屋，就算是金屋藏的也不是阿娇，是老虎，不对，是雄狮。” 说老虎，那还有母老虎。口语里面没人说公老虎，公虎的，说雄狮没有歧义，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江南烟雨赶紧从里面出来澄清了，“笑笑，毛毛是来找我商量事情。” “季叔叔，你住在上面？”笑笑现楼上比楼下简陋多了。 江南烟雨点点头。 毛毛现问题了，“笑笑姐，我叫季大哥，你叫季叔叔，那你叫我应该叫什么？” “我叫你不懂事，季叔叔是你外公的忘年交。”笑笑正经八百的说。 “忘年交，姐姐不懂吗？陶沙大哥和外公也是忘年交。忘年交，年龄没有大小的，比我小都可以。”毛毛没说错。 “毛毛同学，我爸爸——你母舅叫他老弟，你也敢叫他老兄吗？有没有大小？难道我要叫毛毛叔叔吗？”笑笑歪着头看着不服气的，小那么一点点的表弟。 毛毛面红耳赤了，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说，“不能怪毛毛，殷总叫我老弟，是看得起我，毛毛叫我大哥也是尊敬我，笑笑以后你也叫我大哥吧。” “那不行，我不敢，我还是叫叔叔，叫叔叔也习惯了。”笑笑看着毛毛笑笑，看他怎么表态。 “毛毛舅舅不在这里，你叫你的，毛毛叫毛毛的，有什么关系？”方丛插话了。多大的事情，需要这么啰嗦吗？ 不错，在银城，这样乱称呼的现象很多，方丛经常碰到。 以前孩子多，外甥年龄比舅舅大，侄子年龄比叔叔大的情况不少。 如果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同时和叔侄都是朋友，你让他怎么办？ 只要长辈不在面前，一般是随便的。长辈在面前，以长辈的称呼为标准调整。 “毛毛同学，这个美女是谁？”笑笑不笑了。 “我的同学方丛，这是我表姐笑笑，大表姐叫杳杳。”高胜寒连忙两边介绍。 “哦，我明白了，毛毛弟弟的青梅竹马，吃宵夜手拉手的那位。”笑笑笑了。 “表姐误会了，跟你弟弟手拉手的不是我，是我们的另外一个同学吴芳草，人家也是逗你弟弟玩的。”方丛要徶开自己，又要为杨柳姐留下后路，还要保护吴芳草，够难为她的。 “你怎么知道的？”高胜寒脸色渐变。方丛没考虑他的感受。 “吴芳草自己说的呀，我们三个人在试探你是不是花心大萝卜，我不是也拿过你的手吗？”方丛又是一箭三雕。 方丛认为这根本不算是一回事。小朋友手拉手，奇怪吗？ 方丛哪里想得到在高胜寒心里完全不一样。 高胜寒一直将这个当成一回事，当然，到底当成怎么一回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高胜寒没想过爱上吴芳草，但是，他们的手拉手是高胜寒人生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子手拉手，在少年高胜寒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的小甜蜜。 这个小甜蜜埋藏在记忆的深处，高胜寒以为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高胜寒根本没想到不但陶沙知道了，外婆家知道了，居然方丛也知道了。 方丛知道的，杨柳能不知道吗？她知道了肯定会多一些事情。高胜寒后悔自己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第067章：跟着感觉走 每一个男人都不会忘记情窦初开的时候—— 不会忘记蓦然回的惊鸿一瞥； 不会忘记肌肤轻碰时触电的感觉、怦然的心跳。八 一中文 高胜寒没有忘记吴芳草的拉手，但是现在他努力去忘记的就是那次拉手。 自己成为三个女孩子的试金石，高胜寒觉得兴趣索然的同时，还有一种无法言表的羞辱感。尽管他知道女孩子们没有恶意。 “笑笑姐，你们不要相信陶沙大哥的一面之词好不好？你难道还没有现吗？我是无辜的受害者，是她们的牺牲品。”高胜寒只能自我解嘲了。 “我反正是宁可信其有的，你知道外公是怎么说的吗？他说，哈哈，我外孙在这方面比他爸强，他爸二十多岁，当了连长还找不到女朋友。” “我爸爸不是找到了我妈妈吗？”高胜寒不服气了。 “毛毛同学，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吗？不是你爸爸找到了我姑妈，是我姑妈可怜你爸爸，两回事。” 高胜寒觉得就是一回事，不过他不想争论不休，他看了一眼江南烟雨，江南烟雨在看着房间里面的显示屏。 “笑笑姐，季大哥是搞写作的，他怎么会认识我外公呢？” “我怎么知道，那你说是怎么认识这个美女的？”笑笑笑笑。 方丛急了，“我们是同学。” “我知道你们是同学，毛毛同学就一个女同学？”欲盖弥彰，笑笑这个事情怎么会想不到呢。 “她是刚才救我们的那个张博飞的女朋友。”高胜寒也急了。 “毛毛同学，你有没有搞错？你说我是张博飞的女朋友？难道我不同样是你的女朋友？”方丛不满了。 “对，季，季大哥，你说说看，现在的男人是不是越来越没有担当了？”笑笑突然现叫季大哥是对的，不是吃亏讨便宜的事情。 江南烟雨走过来，“我们下楼去吃饭吧，笑笑，你说谁没有担当？” “男的，毛毛同学是一个，还有一个我不说，他自己清楚的，是不是？”笑笑不笑了。八 一中文 “是不是毛毛承认了方丛是他的女朋友才是有担当？笑笑同学逻辑推理错误。”江南烟雨说罢，很绅士的，“请，笑笑同学旅途劳顿，看看毛毛是怎么尽地主之谊的。” 笑笑狡黠的笑笑下楼去了。 江南烟雨看一眼方丛，“请。” 方丛没动，高胜寒动了。方丛连忙抓住校草的手，“大哥先走，我有事问他。” 江南烟雨笑一笑跟着笑笑下楼了。 高胜寒望望方丛，看看自己的手，奇了怪了一点波澜没有。 方丛用力一甩校草的手，“想什么呢！” 一向大大方方的方丛霎那间脸上有彩云摇曳。 高胜寒奇异的现，少女脸上升腾起来的红云像鲜花一样美丽。 方丛伸手在校草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看什么呢！” 顺手推了校草一下，方丛质问道，“正经一点，我问你，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吴芳草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家里人？是不是很得意？” “我没有哇。”高胜寒觉得太冤枉了。 “哟哟哟，‘我没有哇’，不是你说的别人怎么知道的？”咄咄逼人的方丛看见笑笑一再将自己与校草扯到一块去，她怀疑这个坏蛋是不是说了自己也拉过他的手。 自己当时纯属逗他玩的呀。 “方大小姐，我有那么无聊吗？是小吃店的陶老板无意中看见了，他以为我在谈恋爱，告诉了我外公。” “你外公是做什么的？”方丛想起来了，自己找校草是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的，退休了，在家里。” “你舅舅呢？也是什么都不干的？有事情都是让特别助理干的？” “他应该是一个比陶老板大一点的经理吧。”高胜寒字斟句酌的说。可怜的他不能真话，也不能说假话。 “你笑笑表姐是不是喜欢这个季大哥？”方丛脱口而出的同时审视着校草。八 一中文 ｗ网ｗ一ｗ网．小８１ｚｗ．ｃｏｍ 高胜寒羞涩的一笑，他不喜欢被女孩子当面盯着看，“大小姐，你不要听见风声就是下雨好不好？别人不可以开玩笑吗？走走走，吃饭去。” 高胜寒伸手去拉方丛的手臂，方丛是在校草的拉拉扯扯下缓慢的挪动的。 来到客厅，陶沙指挥着楚天阔，在忙着布置桌子椅子凳子碗筷，没看见张博飞的人。 高胜寒来到母亲的病房，母亲睡着了，杳杳姐拉着母亲的一只手，在轻轻的按摩，江南烟雨和笑笑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空气有点凝固，气氛有点异样，高胜寒忙坐到杳杳的对面，也拉起母亲的另一只手，轻轻的说，“杳杳姐，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事情去了。” 杳杳淡然一笑，“没关系，毛毛，你忙你的，我们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照顾的。你要多照顾季平山，他喜欢打架的。” 毛毛神奇的问，“杳杳姐，外公的爸爸真的是孙中山的保镖？”文人墨客不可能喜欢打架，高胜寒才不会管他呢。 “他不是孙中山的保镖，孙中山到新加坡的时候，全部行程的安全是他负责的。” “他会的是武术还是柔道？”高胜寒想搞清楚。 “武术，戚家拳，戚继光知道吗？”杳杳反问。她将姑妈的手放进被子里面，示意毛毛出去说。 杳杳出去了，笑笑出去了，方丛看了一眼站起来的校草，也出去了。 江南烟雨没有出去，他来到殷勤床前，在杳杳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 现高胜寒在看着自己，江南烟雨说，“你去陪陪她们，我照看一下，等一会出去。” 迟疑了一下，高胜寒出去了。提醒他在客厅可以看到里面的话，高胜寒没说出来。 这个季大哥比自己清楚，是他安装的，没必要说，高胜寒想起来了。 茶几收到客房去了，客厅里面摆了一张圆桌子，菜已经开始上了。 三个美女坐在沙上，杳杳坐在中间。 高胜寒看了一眼笑笑，不问她，她跟自己差不多大，知道的肯定不如杳杳多。 高胜寒提了一张南方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小竹椅，在杳杳的面前坐下。 “戚继光我知道，抗倭英雄，为什么我舅舅学的是柔道？戚家拳在我们殷家是不是失传了？”高胜寒问。 “差不多吧，爷爷说他只会一点点，很小的时候学的，后来他到美国读书去了，回到新加坡，曾祖父贫病交加已经快不行了。”杳杳依然很淡定。 “杳杳姐姐，我记得以前我妈妈说过，外公年轻的时候是没钱的，她的爷爷曾经很有钱，有很多很多钱，怎么会一下子没了呢？” “你还知道什么？”杳杳看着毛毛。 高胜寒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我爸爸说了一句，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很有钱，然后，妈妈才说了一句她爷爷以前很有钱。他们从来不跟我说外婆家的事情。” “曾祖父将全部家产变卖了，钱全部送给别人了，后来那个人病故了。”杳杳的眼睛看着显示屏。 “那个人是谁？他的子女不认账吗？”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的，高胜寒晓得的。他爸爸对他亲口说过。 “他的子女不是不认账，关键的问题，这是曾祖父捐送的。” “怎么可能呢？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接受别人变卖家产的钱呀？他是谁？”高胜寒觉得不可思议。 “他就是孙中山。” “孙中山？送给他，不等于是送给了国家吗？”高胜寒惊异非常。 华侨爱国他听说过，毁家纾难的爱国志士里面有一个是母亲的爷爷吗？ “真的假的？”高胜寒两眼放光，有这样的先辈谁不感到光荣和自豪呢？ “当然是真的，以前我们也不知道，前不久爷爷写信给中央，他说了这件事，他怕有笔误，让我帮忙看了。” “来来来，开饭了。”张博飞来了，原来他外面炒了几个菜。他一手提着一个大塑料袋，怀里一手抱着一大把玫瑰花。 今天是情人节，看见玫瑰花，大家反应过来了。 楚天阔、高胜寒，包括江南烟雨都去张博飞的手上拿鲜花，只有陶沙伸手接过了塑料袋。 张博飞连忙说，“大家不要急，我买了九十九朵玫瑰，九朵给校草的妈妈，另外两个美丽尊贵的客人每人九朵，方大小姐见者有份，也是九朵，其它的六十三朵，十五块一朵，需要的请交钱，这个不好免费的。从大到小，季大哥要几朵？” 江南烟雨看了笑笑一眼，笑笑马上说，“你不要看我，我不要你送，帮你省钱。” 挠挠头，江南烟雨说，“我跟小飞哥一样吧，三十六朵。这是五百，不用找了。” 江南烟雨交了钱，拿了三十六朵。他将鲜花放在桌子上，挑选了九朵，转身去了毛毛妈妈的病房。 “阿姨，祝你节日快乐！”江南烟雨将鲜花送到毛毛妈妈面前，让她闻了闻，摸了摸，然后放在了床头的储物柜上。 殷勤笑了，“谢，谢，谢，谢。” 江南烟雨退出来拿了九朵双手送到方丛面前，“节日快乐！祝你越来越漂亮！” 方丛看了看笑笑和杳杳，“大哥，我不能接，这是送给情人的。” “我也叫你方大小姐吧，情，分亲情，爱情，友情，你不会拒绝大哥的友情吧？” 看见季大哥说的在情在理，方丛收下了。 江南烟雨又去拿来九朵，恭恭敬敬的送到杳杳眼前，刚想开口，杳杳先开口了。 “我们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你凭什么送我玫瑰？”杳杳淡淡的说，淡淡的看着江南烟雨。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这是在下的愚情，还望笑纳。” 杳杳笑纳了。 江南烟雨正想转身再去拿花，笑笑说，“季，季大哥，你先说理由吧，省的我不收下你太尴尬了。” 江南烟雨转身将玫瑰拿在手里，“这是顺情，笑笑沾了姑妈、姐姐和表弟的光，我这送你的是顺水人情，行吗？” 在笑笑伸手接的时候，张博飞惊呼，“大哥，你应该改名，叫江南才子。” 方丛马上说，“我提一个建议，想送鲜花的帅哥必须想好了送花的理由，理由不能与前面说的重复，否则本姑娘一概拒收。” 张博飞张大了嘴巴。这时候有手机铃声响起来，“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完毕） 第068章：绞尽脑汁想 楚天阔一听见《跟着感觉走》的铃声，咋咋呼呼起来了，“谁选这么老的歌做铃声呀？” 杳杳放下鲜花，拿手机，按键，站起来，脸上有点不自然，她到门口去接电话了。网 ｗ说ｗ小ｗ说．网８网１一ｚ八ｗ．ｃｏｍ 方丛说，“不会说话的一边忙去，会说话的快点。” 听方丛一说，楚天阔真的到厨房后面忙去了，大家看着手里还有一大把玫瑰的张博飞。 张博飞碰一碰高胜寒，“你接着来，要几朵？” 高胜寒默算了算，九十九减掉三十六，再减掉三十六，剩下的只有二十七朵了。二十七朵怎么够？“我不要，二十七朵不够，等一下我另外去买，你看看我们阔哥吧。” “阔哥，阔哥，你说，你要几朵？”张博飞买的时候担心会少了。没想到可能会多了很多。 楚天阔打了个电话，听见飞哥在叫，马上出来了，“还有多少朵？” “还有二十七，你正好合适。”张博飞作古正经的说。 “你还不一定够，我怎么就正好合适呢？谁的我不应该送？”楚天阔问。 “方丛不是你班上的，你不用送，省几块钱，飞哥代表了。”张博飞直截了当说。 “张博飞，你凭什么不让别人送花给我？太霸道了吧？阔哥别听他的，你送我九十九朵都可以。”方丛旗帜鲜明。女孩子谁不喜欢鲜花，尤其是别人送的。 “毛毛，我爷爷叫你接电话。”杳杳在门口说。 高胜寒跑过去，“外公，我是毛毛。” “毛毛，你姐姐过来了，这些天，照看你妈妈的事，让她们去做，你好好复习一下，听说这次期末考试不理想？没关系，尽力而为吧，我计划让她们陪你们过春节，好不好？” “好好好，我不需要她们做什么的，不累。”高胜寒说真的。 “不是做多做少，关键是让她们知艰识苦，你可以多找点事情让她们做的。” “外公，您是不是会戚家拳？”高胜寒兴奋的问。八 一中文 ｗ小ｗ ｗ八． ８网１八ｚ八ｗ．ｃｏｍ他关心的是自己心中的谜团。 “呵呵，会一点，老了，还给师傅了。”老年人没有不喜欢聊过去的。 “外公，您的师傅是不是您爸爸？”中国人的技艺有代代相传的优良传统。 “他也教了一点，主要是他的师兄教的，他很少在家。” “他是不是民族英雄？”先辈是民族英雄，谁不会感到自豪呢？少年高胜寒能够例外吗？ “说不上是民族英雄，他只是一个孙中山的崇拜者，不是追随者，一个爱国华侨而已。” “我听杳杳姐说，您爸爸将家产都捐献给了祖国，这不是英雄所为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他同时也是有私心的，也是为了自己。” “不可能吧？”高胜寒不能够理解，为祖国毁家纾难怎么会掺杂有私心呢？怎么是为了自己呢？谁为了自己不是不择手段往家里捞钱呢？ “真的，当然，准确的来说，他也是为了他不争气的儿子。” “他的儿子不就是外公吗？”高胜寒更加觉得是在雾里看花。 “是啊，他毁家既是为了救国纾难，也是为了救我。还记得我说过吗？ ‘自古英雄多磨难’？ 你知道下面一句吗？下面一句是‘从来纨绔少伟男’。 年少时候的我是个纨绔子弟，如果他不毁家，他儿子也会败家的。” 停顿了一下，高胜寒需要消化消化，“外公，您也吃了很多苦，是吗？” “能够吃苦不是坏事，只晓得享福就没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沉重的。 “外公，江南烟雨，我应该怎么称呼他？是叫他大哥还是叔叔？”高胜寒认为这也是个问题。 “你现在不是叫他大哥吗？” “可是笑笑叫他叔叔。”高胜寒为难在这里。 “以后她可能会改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笑笑已经改了。高胜寒不说这个了，“外公，季大哥到底是做什么的？”高胜寒早就想问了。 “他做什么根本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想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去吃饭吧，大家在等你。挂了。” 高胜寒回头一看，大家都上桌了，妈妈坐着轮椅也在桌上，她坐在正中央席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其他人一个个望着他。果然在等他。 外公真的神了，千里之外，他就像看见了一样。 高胜寒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季大哥边上坐下，“季大哥，我外公是不是可以通过探头看见我们？” 江南烟雨笑了，“现在看不见，如果他想看见，很简单，我完全可以马上做到。” 高胜寒凑近江南烟雨，央求，“这里你是老大，你来主持，我学习学习。” 当仁不让的江南烟雨刚刚站起来，门铃响了。 一看显示屏，是杨柳、吴芳草来了，高胜寒忙站起来去开门。 这时候，猴急的楚天阔早已经到了院子里。 是他打电话通知了杨柳，“你快点过来，校草正在送鲜花呢。” 楚天阔没有说叫吴芳草一起来，他相信杨柳会约她。两个人来至少不尴尬吧。 没错，杨柳本来心里就在七上八下的，想来高胜寒家又觉得今天是情人节，没有合适的借口怕难为情。 杨柳在犹豫不决的当口，楚天阔来了电话，正中下怀。 当着爸妈的面，杨柳打电话给了吴芳草，“班花，方大小姐还在高胜寒家里，她让我们一同过去一下，有时间吗？” “有有有，爸，妈，依依来电话了，我到她家里去玩一下。依依，我马上到。” 求之不得，吴芳草在家里正憋得慌。 是杨柳的电话，到杨柳家里去，爸妈什么话都不会说。 父母知道她的两个闺蜜，一个是富家的千金小姐，一个是副县长的掌上明珠。 打开门，一看见是杨柳和吴芳草两个人，楚天阔是心花怒放。——人杰地灵心想事成，到毛毛家来对了。 之前的楚天阔一直感到自己是个特别背的人。 想看看美女老师，费尽心机，不是时间不对就是里面的人不对，最后差一点被砖头砸了后背； 羡慕高胜寒被打有美女关心，想想好玩，小飞哥却跟他真玩，三个人对他的拳打脚踢一点不好玩。 到了校草家里，第一天，一班班花表现出来的友善，便史无前例的温暖了他脆弱的小心脏。 而今天方丛说了一句她到吴芳草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更是让阔哥玩味了一整天兴奋了一整天。 ——方丛的话说明了什么？不是说明了她也看出来了吴芳草对自己有点那个了吗？那个是他以前敢想的吗？ 楚天阔急忙忙关门，又急忙忙跑到杨柳和吴芳草前面，直接去厨房张罗两付碗筷。 客厅里面一共坐了八个人，楚天阔的位置空着，张博飞搬了一张长板凳过来，两边的人往两边挪了挪。 吴芳草靠着阔哥的空位置坐下了，杨柳站在客厅门口没动。 杨柳不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实的。 正中央坐着高胜寒的妈妈理所当然，她的左边一个美女，右边一个美女是什么意思？ 左边陶沙靠近一个大美女坐合情合理，右边那个小一点的美女凭什么依靠着高胜寒坐？ 其实，杨柳一进来就现了，这个穿着一身红衣服像新娘子一样的美女，是看见她和吴芳草进门后，故意依靠在高胜寒的肩膀上的。 情人节跑到这里来，是故意示爱？还是故意示威？ 这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如此嚣张，这般张扬？不知道难为情的吗？ 难怪楚天阔慌慌忙忙的打电话给自己，阔哥够意思。 阔哥摆好了碗筷，一看吴芳草坐在水果空位置的中间，心里哪个高兴呀，就是四个字，难以言表。难以言表你懂的。 福至心灵你也懂的。阔哥再一看杨柳气鼓鼓的站在门口，不落座，立马明白了。 走到高胜寒的背后，楚天阔先指着大一点的美女，“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校草的大表姐杳杳，这是校草的小表姐笑笑。” 大手一挥，阔哥琅琅的说，“门口的那位，我们一中的才女，一班班长杨柳，那位刚刚坐下来的是一班班花吴芳草，也是才女。” 楚天阔什么时候有过如此面面俱到能说会道？ 不要说大家惊奇，阔哥他自己也诧异。 听说那个嚣张的女孩是高胜寒的表姐，杨柳没脾气了，反而暗暗埋怨自己沉不住气。急什么急。 “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杨柳给自己台阶下了。 “坐下来大家一块热闹热闹，多少吃一点意思一下吧。”江南烟雨再次站起来。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先毛毛妈妈回到了餐桌上，是值得大家高兴的，我代表毛毛感谢在座的各位，你们的关心和照看功不可没。 今天的特别之处还在于有毛毛的好同学们——你们的到来，当然两个远道而来的贵客更是为高府增光添彩了。 今天恰逢情人节，让我们一起举杯，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恩恩爱爱天长地久。” 在座的站起来了，看着杳杳喂了毛毛妈妈一口白开水后，大家纷纷碰杯互道，“节日快乐。” “各位情坐下，随便吃，我这里提醒一下准备送玫瑰的男生，吃的时候想想好说辞，方大小姐可是说过了的，不能重复的。” 这样一说，所有的男生都有事情做了，一个个绞尽脑汁去想了。 第一个走出困境的是陶沙，他说，“我没有诗人浪漫，不如学生天真，我来个实打实的，各位的宵夜我全部负责。” 第一个行动的是楚天阔，地地道道的心动决定行动。 第069章：心痛的滋味 在吴芳草面前表现表现，这是楚天阔的初衷。网 ｗ ｗ ｗ ．说８八１一ｚ说ｗ．ｃｏｍ 心动的结果是，楚天阔现自己必须行动在张博飞和高胜寒前面，否则他们把词语用光了，自己绞尽脑汁也没用了。 不吃了，放下筷子，楚天阔离开座位，将张博飞放在一旁的玫瑰花一把全部抱在怀里。 “喂喂喂，你干嘛，这是我的。”张博飞马上嚷嚷起来。 “飞哥，成人之美，我先借用一下，一会我去买了还你。”楚天阔不撒手了，抱在怀里数。 楚天阔数了九朵，走到毛毛妈妈身边，“阿姨，祝您早日康复。” 倡议人方丛不干了，大声说，“里面没有情字。” “你等我说完好不好。”楚天阔将花放在毛毛妈妈面前，“阿姨，这是晚辈的真情实意。大家说，有没有情？我这是真情。” “哇塞，说得好，大家鼓掌。”高胜寒带头鼓掌，掌声热烈。 楚天阔递花给杳杳，“你是高胜寒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祝杳杳姐节日快乐！姐弟情，怎么样？” 大家鼓掌。 当楚天阔来到笑笑面前的时候，卡壳了，不能重复说什么呢？ 高胜寒说鼓掌的时候，张博飞反应过来了，楚天阔在抢占先机投机取巧，现在看见他黔驴技穷，开心了。 “阔哥！”张博飞一边喊，“啪，啪，啪。”一边鼓掌。 大家掌声响起来，阔哥阔哥叫起来。 笑笑看见楚天阔尴尬的很，马上站起来，想接过花，“盛情难却，谢谢。” 楚天阔不管别人有没有听见，他举起花示意大家静一静，“我一片盛情祝笑笑美女节日快乐！” “行，通过。”高胜寒说。 接下来送方丛的，楚天阔说了同学情，送杨柳的说了同窗情，到了吴芳草那里，阔哥一紧张，没词了。八 一中文 “阔哥！”陶沙看见张博飞在走神，担心冷场，他喊起来了。 “啪啪啪”，“阔哥！”，“啪啪啪”。 越是紧**没词。吴芳草不忍心看见楚天阔脸红脖子粗站在那里了。她望着阔哥敲敲桌子。 你别说楚天阔是真的开窍了，他在吴芳草身边坐下，“停停停，芳芳是我同桌的你，同桌情。” 楚天阔在把玫瑰交给吴芳草的时候，突然现手里多了一束花，他想了想全部给了吴芳草。 女孩子没有不喜欢鲜花的，尤其是玫瑰花。但是比别人多了一束花，吴芳草伸手接的时候脸红了。 方丛故意找麻烦了，“阔哥不能偏心眼，要说出理由来。” 这时候楚天阔有理由了，“她是近水楼台多得月，怎么样？” “没有情，不算。”心情慢慢好起来的杨柳帮腔了。 “我们上面是同桌子，下面是同一张凳子，同凳子的情谊不可以吗？”楚天阔说的理直气壮。原来他上桌子的时候，将椅子留给了杨柳，特意选择了与吴芳草共一张长板凳。 楚天阔话一出口，面红耳赤的吴芳草伸手去掐他了。大家是哄堂大笑。 高胜寒没有笑，吴芳草羞涩的甜蜜让校草猛然触景生情心血来潮，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此时此刻可能在无限悲伤的人，——老师李乱红，红姐。 高胜寒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家互相敬敬酒，吃点菜，我去买花，张博飞你要多少，我帮你一块买来。” 陶沙马上起身了，他说，“你是东道主，我去买。” “给我妈妈和表姐的花，我必须亲自去买，否则就没有诚意了。我马上回来。” 高胜寒边说边走了。 “我要五十四朵。八一小说网 ”张博飞追到门口大声说。 高胜寒没有回头，开门出去就飞奔起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红姐在等他，需要他的温暖。 出了友谊路，高胜寒迅将向北大街上，六个卖花手上的花全部买了，估计有一百六、七十朵。 他没有统计准确的数量，别人说多少钱，他就给多少钱。 他只想快一点。 抱着满满的一大把花，高胜寒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给红姐打电话。 “红姐，你在哪里？”高胜寒喘着粗气问。 “有事吗？” “嗯，有个事情要问你，你在哪里？” “我，我刚到了学校。”放假了，李乱红是住在家里的，她是看见今天父母的行止有点异常才出来的，父母上上下下总是会比平常多看她一眼，她坐不住，出来散散心。 出来没地方去，只有到学校自己的房间坐一坐。她不是没想过去高胜寒家里看看，但是她怕别人误会，更怕高胜寒多想。 从省城回来以后，李乱红一直在关注高胜寒的学习情况，但是她尽量不出面。 当了年级主任的李乱红更忙了，当然，忙，不是疏远高胜寒的理由。 为人师表，与青春期的异性学生保持适当的距离，是一个老师的职业操守和道德底线，李乱红在心里一直恪守着。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李乱红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是格外孤独的。 作为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进入青春期以后，她几乎没有过孤独寂寞的时候，更别说情人节。 但是，今年的情人节，李乱红第一次感到了凄凉，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悲哀。 之前，也有人想帮她介绍男朋友，只要对方一开口，她马上毫不犹豫的坚决拒绝了。 心如止水的李乱红不相信了爱情。“苦难沿途结界 心如玄铁”。 当青春年少的高胜寒胸前环抱着满满的玫瑰花出现在自己面前，李乱红震惊了，那一刻女孩子的脆弱排山倒海。 不知所措的李乱红呆呆的看着这个男孩子，心酸心痛心如鹿撞，一任泪水汇流成河------ 高胜寒匆匆而来，没有在意门卫惊诧的目光，说实话他也没想过将鲜花全部给老师，他想的是和季大哥、楚天阔一样，送九朵。 可是，看见红姐泪如雨下，高胜寒觉得这些玫瑰花全部给红姐、给老师，比什么都值。 高胜寒将玫瑰花一股脑全部推给了李乱红。 不接住就会掉下来，李乱红只有双手接过去了，她将玫瑰花小心的放在茶几上，“你怎么这么傻，花这么多钱干嘛？你妈妈治病还要很多钱的，拿去退掉。” “红姐，钱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走，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到我家里去，我两个表姐来了，很多同学都在我家里。”高胜寒牵起红姐的手。 李乱红挣开了，她到茶几上拿起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我留下这一朵，你全部拿回家，给你表姐和同学们，记住，也要给你妈妈一部分。” “没关系，她们的我另外买，这就是给你的，走吧，红姐，大家在一起不是更开心吗？” “听话，好吗？你想过吗？如果这些玫瑰花留在这里，明天我怎么办？明年开学了，你不想让我在一中呆下去了吗？”李乱红边说边抹干了眼泪。 “红姐，看见你一个人孤单单的在这里，我会很难过。”高胜寒觉得红姐这么好这么美丽的女孩，应该拥有完美的幸福和爱情。 “毛毛，你的心意我领了，今天有你这个学生送来的这一朵玫瑰，胜却人间无数了，我知足了。” 说着说着，李乱红的眼泪又下来了。 真正楚楚动人摄人心魄的，是梨花带雨的美女。 高胜寒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承诺，他突然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拥抱了红姐。 埋下头，高胜寒去吻了红姐伤心的泪水，接下去吻了红姐的嘴唇。 意乱情迷的红姐一不留神，伸出了一点点香舌，情不自禁的高胜寒捕捉到了，他急切地吸允了一口，便被红姐使劲推开了。 满脸通红的李乱红羞愧万分，她慌慌张张的抓起茶几上的玫瑰花，一个劲的往高胜寒的怀里塞，茶几上只留下了一朵，然后，不由分说将高胜寒推出了门外。 “你快走！”李乱红迅关上了大门。 春天来了，但是早春的晚风格外凛冽，格外刺骨。 站在门口，高胜寒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身走了，他知道还有比春天的晚风更寒彻入骨的存在。 高胜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知道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待自己。 路过施青红家门口，高胜寒猛然想到其他的几个女同学都有鲜花，她没有不公平。于是他给施青红打了电话，让她出来一下。 施青红很快出来了，高胜寒说，“节日快乐！”她没有说话；高胜寒递过来的九朵玫瑰花，她也没有接，“我不能要，爸爸妈妈在家里，他们会说我的。” “杨柳她们都在我家里，你一起过去玩一下，好吗？”高胜寒没有勉强她收下来。 “你们玩吧，明天是我值班，我明天过去，你去吧，我进去了。”施青红说完转身进去了。 高胜寒走了不久，杨柳站起来，用饮料敬了校草的妈妈和两个表姐，敬了江南烟雨以及陶沙后，对大家说，“我吃过晚饭了，你们慢用，我到院子里走走。” 杨柳没有在院子里溜达，她开门来到了大门外，她在门口的小巷子溜达，在溜达中张望，在张望中等待。 高胜寒站起来说出去买花的时候，尤其是他坚持自己亲自去的时候，杨柳心头一跳，突然有心痛来袭，她有一种预感，这个预感使得她坐立不安。 杨柳为校草伤心过，但是从来没有过心痛。 在门口溜达的时间越长，杨柳越紧**难过。少女杨柳，她第一次现了心痛的滋味。 杨柳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客厅里面的人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的。她没有反应过来。 第070章：快乐情人节 在客厅里面特别关注显示屏的有两个半，一个是高胜寒的妈妈殷勤，一个是方丛，半个是笑笑。八一小说网 杳杳和其他人差不多，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她总是低垂着眼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笑笑是特别好奇的。她看过表弟的视频，听过爷爷奶奶以及朱颜的评价。因此，她特别想知道三个美少女里面，谁是最喜欢毛毛的，毛毛最喜欢的又是谁？ 谁配得上毛毛呢？这也是笑笑想知道的。 姐姐有心思，笑笑知道一点点。笑笑简单，她一直在冷眼旁观。 陶沙开玩笑告诉爷爷，说有女孩子喜欢毛毛，笑笑最初怀疑这个人是方丛。 看见他们两个人在楼上说话，她以为肯定是方丛。 可是，方丛当面否认了。她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说假话。 当杨柳和吴芳草进来后，笑笑将目标迅锁定了杨柳，因为她看见这个女孩子吃醋了。 方丛说拉她弟弟手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叫吴芳草，但是听见楚天阔介绍吴芳草的时候，笑笑很快排除了这个人。 这个人对那个阔哥似乎有点意思。 笑笑现了姑妈看显示屏是开心的，她意外的现方丛看显示屏是不开心的，甚至有点小紧张。 这是为什么？笑笑想不通了。 实话实说，之前笑笑确实没现这个女孩子有不正常的地方。她为什么看显示屏会目不转睛？难道她暗恋毛毛？ 笑笑还有一个现，有一个男孩子总是会偷偷摸摸的瞄自己，自己只要目光转向他，他会慌慌张张的迅转移视线。 有了这些现，笑笑觉得江南水乡确实是丰富多彩的，难怪姑妈会乐不思蜀。 原来担心到了这里会单调寂寞，现在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多微妙的关系，笑笑认为有点意思。 看见高胜寒急匆匆走过来，杨柳迎上去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高胜寒笑笑，“我不是说了出去买花吗？” “你去了学校，见了李乱红老师？”杨柳盯着校草的眼睛，看他是不是会说谎。八一小说网 ｗ ｗ ｗ八．一８ １一ｚ说ｗ八．小ｃ一ｏ八ｍ 高胜寒点了一下头，“我去见了李老师和施青红，她们对我帮助很大，李老师收下了一朵花，施青红不肯要，汇报完毕。还有什么指示？” 校草的坦然让杨柳无话可说了。“大家都在等你，你买这么多干嘛？不要钱的吗？快进去。” 高胜寒一进门，张博飞急忙上去了，“快点，数五十四朵给我。”怎么说，他琢磨了老半天，不能让高胜寒再走到前面去了。 张博飞抓了一把，放在沙上，自己开始数起来。数了九朵，他来到校草妈妈身边，“阿姨，我和毛毛情同手足，祝您节日快乐！” 毛毛的妈妈殷勤十分高兴，连连说，“谢，谢，谢。” 快返回，快来到杳杳跟前，“我和毛毛一样叫你杳杳姐，杳杳姐不远千里而来，山情水意，我祝你节日快乐！” 方丛打岔了，“人家山情水意对姑妈，跟你有关系吗？” “有，有有，我情不自禁说的心里话。”张博飞得意的一笑。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博飞想好了怎么说，可是到了笑笑身边，突然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了，叫笑笑姐不一定比自己大，叫笑笑太随便，叫美女不严肃，怎么称呼呢？ 看见张博飞也卡壳了，楚天阔暗暗高兴，他无事生非了，“飞哥脸怎么红了。” 张博飞心里急是有点急，不过他的定力不错，根本没有脸红，可是楚天阔一咋咋呼呼，他倒是真的脸红了。 方丛忙说，“阔哥不要打岔，不要影响飞哥的情不自禁。” 不能再想了，“祝美女笑笑节日快乐！”张博飞双手送过去后，赶紧返回去拿花了。 “不行，不行，里面没有情。”楚天阔站起来抗议了。 张博飞拿起一束鲜花，转身看着楚天阔，“阔哥，你有没有文化，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枝这是叶，一枝一叶总关情，可以吗，一定要说出来，俗不俗？” “说得好说得好，大家鼓掌。”张博飞的一番话，说的江南烟雨带头鼓掌了。 杳杳笑了，笑笑也笑了，大家热烈鼓掌。八 一中文 鼓掌最卖力的是方丛，她真的没想到张博飞有这一手。豪爽勇武之人，什么时候居然文绉绉起来了？ 张博飞双手送花到方丛眼前，大方的说，“祝方大小姐节日快乐！我们是青梅竹马，大家不要说我是感情用事就可以了。” 这次楚天阔带头鼓掌了。方丛隐隐约约觉得张博飞话中有话，一时琢磨不透。 给吴芳草玫瑰时，张博飞说了一句，“祝班花吴芳草节日快乐！有些人不要怪我自作多情了。” 大家在鼓掌，楚天阔举起手却没有鼓掌，有点左右为难，他知道这小子在说自己。 最后轮到杨柳了，张博飞说，“班长今天肯定快乐，我是你的兵，不会说话，肯定情有可原。” 接下来大家就看高胜寒的了，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新花样。 张博飞在送花的时候，高胜寒算了算剩下的玫瑰花，每人十八朵都还有多，他留下九十朵，其余的全部送给了母亲。 献花给母亲的时候，高胜寒献了两次，第一次他是代替父亲的，“我替老爸祝您节日快乐！我想说的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二次，高胜寒说，“祝妈妈节日快乐！我们是母子情，不用说了吧，妈妈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杳杳姐姐今天有点心事重重，我不知道是不是未来的姐夫欺负了我姐姐，如果是那样，以后我来帮姐姐出头。我现在想说的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祝姐姐节日快乐！ ” 杳杳笑了，“毛毛，你不好好读书，天天想的都是有情无情？” 毛毛来不及回答，笑笑开口了，“毛毛同学，如果你打不赢姐夫怎么办？” “那个简单，揩他一身鼻涕。”高胜寒认认真真的说。 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祝柔情似水的笑笑姐节日快乐！”高胜寒假装毕恭毕敬的说。 笑笑想了想问，“毛毛同学觉得我柔情似水吗？” “女孩子风情万种不如柔情似水，笑笑姐有一天会的。” “好哇，毛毛同学教训起姐姐来了，该当何罪？”笑笑举手要打人了。 毛毛连忙油腔滑调起来，“借花献佛，我佛慈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姐姐送我情!” “哪里去品味，哪里去寻找，同学间的深情那纯真的味道”，高胜寒深情的边唱边将十八朵玫瑰花双手奉送给了吴芳草。 “老同学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老同学是一个难解的情结， 老同学是一坛陈年的酒，老同学是一本共同的作业。 回味人生冷暖重叠，才明白同学的真情最纯洁， 留住那一段那一段岁月，留住老同学的感觉。” 当高胜寒手捧鲜花，边唱边走向杨柳的时候，大家用掌声为校草伴奏。 杨柳感动的不行，她早早的站起来，接过鲜花已经是热泪盈眶。 也许高胜寒感到气氛有点沉重，接下来，他来到方丛身边，选择了一轻松的歌曲。 “银城有个姑娘叫小方，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秀长又长。” 高胜寒停下来正想将花交到方丛的手上，张博飞起哄了，“不行不行，没有情。” 举起玫瑰花，高胜寒说，“飞哥一枝一叶总关情，我唱的是情歌，有没有情？” 大家的掌声响起来了。 红着脸，方丛也站起来了。 方丛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歪着头，认真的说—— “后面的歌词是，'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不忘怀'，应该是你唱还是我唱？” 方丛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大家看高胜寒如何应付。 高胜寒大大方方的说，“肯定是我来唱。” 将玫瑰花恭恭敬敬的送过去，高胜寒来到母亲的身后。 “谢谢你们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们给我的关怀，伴我度过苦苦的年代，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衷心祝福你们的善良，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你们站在毛毛身旁！” 毛毛高胜寒对着大家深深的一鞠躬，他抬起头来，已然是泪流满面。 高胜寒的嗓子很好，乐感很好，在他唱歌的时候，大家聚精会神在听他改动了的歌词，没人打节拍。 直到看见高胜寒泪流满面的感恩，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不被他的真情深深的打动。 尤其是一班的三个女孩子，她们一个个感动的流眼泪。 她们是当事人，更是见证者，她们亲眼目睹了校草悲惨的过去。 对于生活在幸福快乐中的同龄人，生在她们身边的悲惨人生，令她们更能够感同身受。 方丛是第一个鼓掌的，她的鼓掌是轻轻的慢慢的。大家的掌声是越来越热烈。 笑笑一下子跳起来，挥挥手，等到大家静下来，她问，“毛毛同学，家里有音响设备吗？” 毛毛摇摇头，“怎么了，想唱歌？要不要去卡拉ok厅玩一下？” “今天我请客。”方丛马上开口了。 笑笑看了看姑妈，“我们就在这里吧，陶大哥，车子在吗？” “在，在，徐大开去上过一天班，他后来就不开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江南烟雨在，他完全可以放心了，不用每天来回跑。美女想去哪里？” “送我去商城，买一套音响设备过来，让大家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情人节。” 陶沙站起来，江南烟雨也站起来了。 江南烟雨说，“钥匙给我，开车我比你熟练，买音响我也比你内行。” 陶沙说，“我陪你一块去，银城我比你熟悉。” 江南烟雨神秘的一笑，“银城你肯定没有我熟悉，不要看我从来没有去逛过街。”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显示屏。 “我明白了，你在网上研究了银城的地图。”陶沙知道江南烟雨的真实身份。 恍然大悟的陶沙也笑了，他将钥匙给了江南烟雨。 第071章：没有道理说 江南烟雨要陪同笑笑去买音响设备，杳杳站起来说，“等一下，我换一件衣服和你们一块去。八一小说网 ” 杳杳往楚天阔住的隔壁客房进去了。 笑笑跟着进去了，“姐，是穿着这一身衣服不习惯，还是担心某些人心里会有相形见拙的感觉？” “都怪你，要穿成这样出门，说什么让某些人眼睛一亮，某些人看得见吗？不穿成这样，那个小瘪三会动手动脚吗？” “我不是好心好意吗？怎么成了我的错？好吧，好吧，我也换，省的你相形见拙。” 两个很快换上了平时的普通衣着，笑笑干脆穿上了学生装。 笑笑出房门的时候，拿起了小手包，因为里面有银行卡。 杳杳是在上海读大学的，见多识广，她说，“笑笑，带现金吧，万一他们不能刷卡怎么办？” 杳杳边说边在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万块现金，交给笑笑。 笑笑看了看，“姐，你第一次来姑妈家，这么一点钱好意思出手，再拿一沓吧，多退少补。” 杳杳想想也对，她又拿了一沓。 反正妈妈说过的，到姑妈家里不能像平时一样，该省的省，而是该花的花，老爷子心里疼爱女儿的，不会生气的。 江南烟雨、杳杳、笑笑出大门的时候，张博飞叫了一句“季大哥”。 张博飞他也想去的，但是看见杨柳瞪着眼睛看他，于是连忙改口说，“路上慢一点。” 高胜寒是最不好意思的，他拦住笑笑和杳杳，说，“还是我自己去买吧，我有钱。” “毛毛同学，我是第一次来看姑妈，两手空空的不好意思的。等你参加了工作，记得你今天欠了姐姐的，到时候不要忘记就行了。” 笑笑边说边推开了毛毛。 那么多同学在，高胜寒总不至于拉拉扯扯吧。 回到客厅，看见母亲有点疲倦了，高胜寒将母亲推进房间，抱到床上去休息了。 陶沙开始撤掉酒席了，女孩子帮着收拾杯盘碗筷，男同学搬桌子椅子凳子。 保姆早上来得早，她需要买菜，所以每天下午四点钟不到，高胜寒会让她早点回家。 高胜寒想去洗碗，才到厨房门口，吴芳草将他推出来了，“我都插不上手，你去忙你的。” “我看一下这两个大小姐洗碗可以吗？”高胜寒不相信她们会洗碗，她们是地地道道的千金小姐。 平时高胜寒洗衣服、洗碗筷，从来不让这三个女生插手的。唯有施青红来了，她想洗，他不会阻拦。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高胜寒知道施青红比自己做的更多更熟练。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更懂得施青红。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高胜寒觉得这个女孩子同自己的配合是最默契的。他们之间很少需要言语交流。 “不可以。”看吴芳草正儿八经的挡在门口，高胜寒知道她是奉命行事。 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交响曲，高胜寒冲着吴芳草一笑了之，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从毛毛家到沙县小吃，江南烟雨没有说一句话，上了车，他还是一言不。 笑笑抢着坐到了后面，将姐姐赶着去坐副驾驶室了。 三个人上了车，笑笑说话了，“季叔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姐妹到银城来？” “怎么会不喜欢呢？我不是主动配合你吗？”江南烟雨动汽车。 “你为什么不跟我姐姐说话？”笑笑直来直去不管那么多。 “笑笑说什么呢？我是专程来看姑妈的，他不理我，没什么不对。”杳杳很淡定。 “笑笑脾气见长了，记忆力明显下降了。”江南烟雨凭着买家具家电时的记忆，直接开去了。 “我怎么记忆力下降了？”笑笑想不通。 “我有没有献花给你和你姐姐？有没有敬你们的酒？有没有说话？怎么说我没有说话呢？” “狡辩，那个也算吗？你献花、敬酒是一视同仁的。” “那笑笑说说看，叔叔应该怎样？” “对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叫你叔叔了，毛毛小同学都可以叫你大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叫我什么都无所谓，最好是叫名字吧，季平山。八一小说网 ” “真的无所谓吗？”笑笑伸手拍拍江南烟雨的肩膀。 “当然，名字就是一个人的专有符号。” 笑笑再一次拍拍江南烟雨的肩膀，“季平山先生，我可以叫你姐夫吗？” “笑笑，你是不是欠揍，信不信我扔你下车去？”杳杳转过身子，扬起手来要打人。 笑笑往后面一仰，大叫，“姐夫，救命呀，杳杳欺负你小姨子。” “笑笑你不要躲，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你是人家的小姨子吗？人家现在是大作家，看得起你姐姐吗？不怕难为情。”杳杳真的生气了。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我在开车呢，街上人很多。”江南烟雨认真的提醒这一对姐妹花，一对小冤家。 “哟哟哟，姐夫，你眼睛小是小，不至于看不见我姐姐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吧？我姐姐哪一点配不上你？你是一本军校，我姐姐是复旦硕士；你会武术，我姐姐会柔道；你会写，我姐姐会画；你会飞刀，我姐姐会抛媚眼。你说，哪一样不如你？” “嘿嘿嘿，是我不如你姐姐，抛媚眼我根本不会。”一本正经的江南烟雨被笑笑逗乐了。 “笑笑你这个死丫头，尽胡说八道，我对谁抛媚眼了？说，说不出来小心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杳杳是又羞又气又急。 “姐夫，我姐姐在威胁我，我要不要说？” 笑笑一看江南烟雨不吭声，她马上大叫起来，“季平山，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你想说就说吧。” “那我就说了，杳杳欺负我你可要帮我。” 笑笑躲到江南烟雨的后面，背靠车门，“姐姐你不要瞪着我，我不怕，去年放暑假，杳杳趁着爸爸妈妈不注意，就偷偷摸摸抛媚眼，哼哼哼，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笑笑，你说去年的事情，季平山会相信吗？他那时候不是在我们家里吗？”杳杳懒得理她了。 “是去年哪，我亲眼所见怎么会搞错呢？”笑笑卖关子停下来了。 “那你说吧，说吧，只要不是添枝加叶，你随便说。”杳杳不能不让笑笑说了，不让她说，不是证明自己心里有鬼吗？ “我还是不说为妙，免得姐姐不高兴，姐夫也不高兴。” “爱说不说，我告诉你，他叫季平山，自我陶醉的时候叫江南烟雨，不是叫姐夫，你羞不羞？”杳杳气得很，真想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可是够不着。 “好了，到了，前面不好停车，我在这里下车，走过去。”江南烟雨说。 下了车，笑笑赶紧躲在江南烟雨的身后，杳杳果然真的要过去找笑笑算账。 江南烟雨伸手挡住了杳杳，“她在逗我们玩，你怎么跟她一般见识，走吧走吧。” “季平山，你凭什么护着她，你以为她真的是你小姨子呀？”杳杳不干了。 “我不是，不，不不，她不是，可以了吗？你是她姐姐吧，姐姐欺负妹妹好意思吗？”江南烟雨也被她们弄糊涂了。 “你季平山听见她叫你姐夫，你就不分了是非，没有了原则，明明是她在欺负我，还说什么我欺负她？你讲不讲理？”杳杳要跟江南烟雨说清楚道理。 “杳杳同志，笑笑小朋友没有冤枉你的，我可以证明，行了吗？”江南烟雨摸摸鼻子。 “你可以证明什么？”杳杳纳闷了。她还在生季平山的气。 “我可以证明笑笑小朋友没有说假话，在去年的那个炎热的夏天，某些同志确确实实有过放电。” 江南烟雨话音刚落，看见杳杳张牙舞爪扑过来，连忙拉起笑笑跑了。 杳杳一边追，一边说，“好哇，季平山，我看你再怎么作。” 三个人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进了一家音响专卖店。 专卖店的中年老板有点作。 人到中年嘛，他总是同年轻店员说，“你们要学会看菜下筷子，什么样的人是进来逛一逛的，什么样的人只能买得起哪些档次的，你们得动动脑筋，不要瞎忙活。” 今天是情人节，夜幕降临以后，中年老板就大声的同几个小姑娘说，“今天的示意到此为止了，顶多再卖几只话筒，音响设备是不可能有人来买了，需要在情人节疯一回的人，现在差不多已经开始疯了。今天等一会早一点下班，你们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去。” 他自己坐到店长，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身边聊天去了，大谈特谈自己的生意经、爱情观。 情人节是个让每一个觉得自己有资本（金钱、地位、身体）的人，或者激情澎湃，或者到处乱窜，或者蠢蠢欲动的日子。 笑笑一行三个人走进去，年轻的店长马上站起来，想过去接待。 中年老板将她拉了一把，“你坐吧，这就是出来闲逛的，别管他们，前面还有店员。” 凭经验，看架势，观衣着，中年老板觉得这几个人毫无买货的可能，关键还有一点，他正聊在兴头上，渐入佳境。 音响专卖店规模并不大，笑笑她们转了一圈，没有中意的。笑笑看见的都是四五千块钱的中档产品。 笑笑问店员，“还有高档一点的吗？” “有有有，在里面。”店员也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她很高兴的将笑笑领到了里面，也就是老板聊天的附近。 老板站起来了，他有些不满意的看了店员一眼，亲自过来接待了，“这里都是高档音响，普通家庭使用的在前面。” 笑笑觉得这个老板好玩，“我们不可以看看高档的吗？” “当然可以，我是说大部分人不会接受这个价格，一看价钱就会走了。”老板做了二十多年生意，凭他的观察，这三个人即使是真的想买，也不可能选择高档的，他们的穿着打扮相当一般。 笑笑看了看陈列的两套音响，一套是八千多，一套不到八千，问老板，“还有高档一点的吗？” 一听是外地口音，外地人可能买音响吗？ 老板再一次打量这三个人，没有一个像带了那么多钱的。小姑娘手里有个包，包倒是鼓鼓的。 美女带包不是保健品就是化妆品，不可能是现金。 再说了，跟小伙子出来过情人节，美女需要带钱吗？不是过情人节，老板也没看见过让美女付钱的主，现在的社会就这样，没有道理说。 而小伙子身上肯定没带这么多钱，也不像有钱人，老板打定主意尽快让他们走人，省的耽误自己聊天。 第072章：惹不起的人 “更高档的当然有，geFLo/唱悠 a8家庭ktv音响套装 ，进价就一万一千多，银城全县可以说没几家有。网 ｗ说ｗ小ｗ说．网８网１一ｚ八ｗ．ｃｏｍ如果你们确定买，我不要你们出进价，给个整数一万就可以了。” 笑一笑，老板很潇洒的点上一根烟，看着笑笑。 “行，给我们看看货吧。”笑笑没笑，她当即答应了。 “这位美女，是这样的，货在后面没开封的，我这里有进货凭证，你确定买，我马上搬过来。” “那你搬过来看看吧，不看怎么买？” “质量我三包，如果我搬过来了，开了封，你看看拍屁股走人，那不是逗我玩吗？” 笑笑看见老板一副很牛逼的神情，不爽了，这不是不讲道理吗？她冷冷的看着老板，“那你说怎么办？” “你付了钱我开封，没质量问题，东西是你的，钱是我的，有问题的话，钱是你的，货还是我的。” 不想多事的杳杳，看见笑笑要抬杠了，连忙说，“笑笑，快一点，别人还在等我们呢。” “好吧，走，到另外一家去看看。”笑笑转身走人了。 不过，没走几步，她又回去了。 因为这时候，一开始导购的店员，手里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饮用水过来了，“喝点水。” 笑笑接过来问，“你销售了产品有提成的吗？好，看在你的这一杯水上，音响我就在这里买了。”笑笑就这样回去了。 老板正在跟年轻的店长吹嘘，“怎么样，我就知道他们不会买，这一套产品，量她也买不起。” 笑笑听见了最后一句，“量她也买不起”，她恼火了，“你别管我买得起买不起，你敢再打折，我就敢买。” 老板不屑的一笑，“可以，我再打八折，你必须是当场付现金，回去拿钱不算，用存折和银行卡也不算。八一小说网 ” 对于万把块钱来说，老板相信没几个人拿不出来，关键是当场拿出来。 “你说话算数吗？”笑笑逼问道。 老板一脸得意，“哈哈，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交了钱，我马上给你货。没钱就不要在这里耍嘴皮子。” 江南烟雨走上前一步，“老板，你说的货肯定是geFLo/唱悠 a8家庭ktv音响套装吗？如果你玩掉包的把戏，不要怨我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 看见老板有点迟疑，一旁总是想表现自己的的店长，马上帮老板说话了，“我们老板是最讲诚信的，放心吧。” “对对对，绝对不会掉包，君无戏言，诚信第一。” 看见对方胸有成竹，老板已经察觉到了不妙，本想打退堂鼓的，听见年轻的店长一说，觉得不能在女孩面前丢人，否则，会让她看不起，平时的努力就打水漂了。 当笑笑从小手包里面拿出一沓钱放在柜台上，从中抽出了二十张，中年老板白白净净的脸成了猪肝色，他乖乖的让人将音响搬出来了。 原本他还有一个杀手锏的，以次充好。可是对方的这个男的，让他放弃了最初的打算。这个人只是听他说了一遍型号，马上可以复述出来，百分之百是行家里手。 笑笑看见老板像霜打了的茄子，心里暗暗得意，她故意问，“老板，我是看那个美女的面子才买的，你不会不给她提成吧？” “这不关你的事情，给不给我会考虑。”老板怒火中烧正烦着呢，给她提成？笑话，一分钱没赚还倒贴了三千多！老板在考虑炒她的鱿鱼。 笑笑猜到了老板的心思，她走到那个端水的女孩面前，真心实意的说，“感谢你的两杯水，这里是两千块，礼轻情意在，希望你笑纳。” 玩这一手，笑笑是有祖传的。 笑笑有个很特别的爷爷。八一小说网 她爷爷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不过看不见的捐款他很少为之。不管是公开的还是匿名的，他会想方设法将钱直接交给需要的人。 老爷子很少惩恶，但是经常扬善。老爷子说，惩恶是司法机关的职责所在，扬善人人可为。 或有人问他，“别人捐款是为了扬名，或者从有关方面获取更大的利益，你的捐赠不是把钱扔进了水里吗？” 老爷子回答的是两句话、八个字，“积善成德”，“厚德载物”。 一看钱太多，手足无措的店员看看店长，看看老板，她不敢接。 老板毕竟是老江湖，他一见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一出手就是两千，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女子，明白今天大意失荆州，踩到了屎，自己错过了一桩好买卖。 不想一错再错的老板马上重新进入了角色，他转怒为喜，客客气气的，“既然是这位美女的慷慨相赠，你就收下吧，这是你给你的，不要不好意思。” 女孩将钱放进口袋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饮水机，因为那里还有一杯，当时她没有一下子端三杯。 老板冲着笑笑三个人拱拱手，“刚才多有得罪，是我有眼无珠，对不起，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杳杳看见别人实心实意的道歉了，马上说，“我妹妹任性不懂事，请不要见怪。” 三箱设备放在了店堂中间，老板说，“不好意思，店里的司机下班回家了，是明天帮你们送过去，还是现在叫个车送一下？” “不客气，我们车停在斜对面，能不能叫个人帮忙搬一下？”江南烟雨客气地问。 “没问题，没问题，过来两个人，帮忙搬上车。”老板亲自抱起了一箱。 看了一眼车牌，老板对江南烟雨，也是对两位美女说，“欢迎下次光临，只要是你们需要的，以后我一律按进价给你们。” 笑笑想开玩笑说，“以后不打八折了？”杳杳瞪了妹妹一眼。 最后双方在十分友好的气氛中相互道别。 回去的路上，车上的气氛轻松愉快极了。 正所谓春风得意车轮疾。 江南烟雨在车上放起了轻音乐，好心情在车厢内荡漾。 来的时候，原本互相端着的两个人：江南烟雨和杳杳，在笑笑的撮合下基本上是冰释前嫌了。 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你只能找到枝枝叶叶； 回去的路上，你可以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找到花。 很有点天马行空的笑笑是最得意的，她觉得自己是最不虚此行的。 “季大哥，季大哥，你说那三个女同学，谁是最喜欢我弟弟的？”笑笑突然想到了这一出。 江南烟雨没有搭腔。 “季平山，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笑笑忽冷忽热的。 “笑笑同学是和我说话吗？你刚才叫我什么？”江南烟雨关了音响。 “季平山，哈哈，我还是叫你季大哥吧，再想让我叫姐夫，收买我，是必须的。”笑笑反应快得很。 “笑笑同学，我不敢收买你呀，收买你过来干嘛呢？你姐姐同意吗？新社会好像没有陪嫁陪丫鬟的吧？”打趣是江南烟雨的拿手好戏。 “作，作，作，季平山你得寸进尺继续作，不贫嘴是不是嘴巴痒？”杳杳扬起手来想掐季平山，看见他在开车才作罢了。 “季平山，那个后来的班长，恐怕是真的喜欢毛毛。”杳杳也问。 “你这个弟弟是银城一中公认的校草，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去。今后嫁给他的女孩子肯定是防不胜防。 嫁给我的女孩子是最省心的，不用打预防针，我到哪里去，都没有一个美女会多看我一眼。”江南烟雨大言不惭。 “姐姐，别听他的，毛毛表弟神清气爽，堂堂正正，一看过去就是一个正人君子； 某些人不一样，有一个成语是怎么说的，叫什么眉什么眼，想不起来了，反正你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像一个特别会伪装自己的特务，这种人特别需要提防。” “笑笑，某些人作是很作，不过他只是说了你一句丫鬟，你不至于把人家说成小偷呀，老鼠呀，还有什么特务吧？”杳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好哇，你们两个人对付我一个小女子，行，行，你们等着，到了姑妈家里，我告诉毛毛弟弟，让毛毛把鼻涕揩到你们身上去。”笑笑想到毛毛说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杳杳不想跟他们贫嘴，她继续问季平山，“季平山，你来了这么多时间，有没有现有毛毛喜欢的女孩子？” “这个我倒是没有现，有一个今天没有来的女同学，毛毛对她特别一点，但不像是心动了。”江南烟雨实事求是的说。 “姐，我说对了吧，季大哥很阴险很狡猾很有经验，别人有没有心动，他神不知鬼不觉都看的一清二楚。”敢说我丫鬟，丫鬟是好欺负的吗？笑笑就将自己当成了丫鬟，看你季大哥还敢不敢欺负我。 “季平山，你是挺有经验的，你说心动了是什么样的？”杳杳懒得搭理笑笑了。 “什么样的你没看见吗？某些人以前是这样的吗？针锋相对，巧舌如簧，唇枪舌剑，为什么？心动了，就兴奋；兴奋了就口无遮拦。 总而言之一句话，少说为妙，某些人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江南烟雨的一席话说的笑笑是心惊胆战，季大哥一天到晚像在打瞌睡，原来他比什么人都看得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江南烟雨买好了音响设备，回到毛毛家里，那两个大小姐还在厨房没出来，总共十一个人的碗筷瓢盘，把她们折腾的够呛。 笑笑看见到了姑妈门口，她没有反击了。 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怎么成为一个让姐夫惹不起的人。 第073章：难眠的少年 西风东渐，最受老百姓欢迎的莫过于情人节。网 ｗ ｗ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爱”字在很多很多人来说都是羞于启齿的，更别说“情人”。呵呵，居然还有情人节。 2oo7年的情人节，对于高胜寒，以及他身边的人来说，是特别有意思的一天。 音响设备买来了，大家才现它的作用主要是音乐伴奏和不用记歌词，点歌方便。至于唱歌的人基本上与清唱差不多。 因为没有隔音设施，因为不好影响毛毛妈妈休息，也因为免得打扰左邻右舍。 毛毛家的客厅只有二十平方多一点，十一、二个人吃饭没问题，这么多人唱卡拉ok，就显得太小了。 陶沙提前回了门店，他说他去准备宵夜，说的是真话。 江南烟雨上楼去了，他说他要继续爬格子，是半真半假的话。 “我去看看季平山一天到晚忙什么。”杳杳坐了一会儿，同笑笑打了个招呼，也上楼了。 杳杳说的肯定是“言行”不一致的话，笑笑做了一个鬼脸笑笑。 江南烟雨是在爬格子，但是他也是在等待，在期待，在望穿秋水。 杳杳在与江南烟雨眉目传情的时候，飞鸿印雪，老爷子突然将他“赶”出了家门，撵到了千里之外。 攻读硕士学位的杳杳从学校回到家里，是终日思君不见君，逮住了探望姑妈的机会，选择了这个良辰吉日风尘仆仆而来。 让杳杳生闷气的是江南烟雨的冷淡。 杳杳出之前请家里人不要同银城这边打招呼，目的只有一个，给姑妈、毛毛，一个意外的惊喜。她绝对相信更为惊喜的是江南烟雨。 事实上恰恰相反，杳杳向江南烟雨出了求救信号后，他人倒是及时赶到了，可是，事情解决了他却没有了人影。 有这样惊喜的人吗？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杳杳是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同样有脾气。 躲避、逃避！不像一个男子汉。不理我拉倒。杳杳是这样想的。 连笑笑都认为江南烟雨没有担当。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 ． ８网１ｚｗ．ｃｏｍ 江南烟雨突然被派到银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老爷子是在棒打鸳鸯。 江南烟雨也有同感，门不当户不对，他有自知之明。在笑笑高高兴兴的挽着毛毛回家的时候，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转身去了向北大街。 “背道而驰”，进一步掌握事态展的趋势，是他的职责，他的要任务是保护这些人，他不能因私废公。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人的孩子也更有骨气。 江南烟雨心急如焚的赶到了杳杳她们打架的事地，他来不及看杳杳一眼，飞身去救陶沙了。 当他回到毛毛家，看到杳杳不理不睬冷若冰霜，他保持了冷静和克制。 看到今天的杳杳华贵时髦，一改往日的简朴，江南烟雨想到的是，“洗心革面”，“移情别恋”，反正一切皆有可能。 不可能改变的是，江南烟雨埋藏在内心的那一份穷孩子的尊严和骄傲。 ——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去攀龙附凤，江南烟雨做不到。 江南烟雨相信，“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这个情人节的夜晚，他等到了心仪的女孩来陪。 客厅里面唱歌的年轻人中，最活跃的是楚天阔。急于表现自己的阔哥，主动充当起了主持人的角色。 最开心的是吴芳草，她在阔哥身上现了越来越多的闪光点。 现场最淡定的是高胜寒。轻轻的一个吻，让他甜蜜到如今。 最欣慰的是杨柳，高胜寒身上吸引她的已经不仅仅是他的闪光点，而是他的重情重义。她明白自己是彻底的被他俘虏了，甘心情愿为他做一切的一切。 最落寞纠结的是方丛，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杨柳喜欢高胜寒，但是就在楼上她拉着高胜寒的手，高胜寒看了她一眼的时候，她才现自己已经是无可救药的也爱上了他。 方丛一直以来的旁观者心态，在瞬间崩塌了，没有理由，没有预兆，不可抗拒。 方丛现高胜寒总是将自己与张博飞扯在一起，就像她父母和张博飞的父母一样，她从来没有予以否认，更别说承认，她相信事实胜于雄辩，不需要解释。网 不可否认，从小到大方丛一直很清楚，飞哥像哥哥一样保护自己，同样，她清楚自己对飞哥有依赖，也清楚依赖不等同于爱。 方丛的落寞和纠结来自杨柳对高胜寒的无微不至，只要有情歌对唱，杨柳会抢下话筒，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去争不能去抢。方丛怕让姐妹伤心，怕姐妹说她挖墙脚。 最忐忑的是张博飞，他看见笑笑的第一眼感觉心脏突然间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爱恋的滋味。 多年以来，张博飞对方丛是有求必应、唯命是从的，他喜欢方丛，喜欢同方丛在一起轻松愉快的感觉，直到看见笑笑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对方丛就像哥哥痛爱妹妹，与惊心动魄的爱情无关。 一歌《栀子花开》，张博飞点唱了两次。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日日夜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 /栀子花开啊开 /栀子花开啊开 /象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 栀子花开，我心花开，张博飞现自己告别了欢乐，却拥抱了无奈。 他总想多看笑笑一眼，可心里又怕笑笑觉，又怕伙伴们瞧见。 他渴望得到笑笑的电话号码，不敢问校草，更不敢问笑笑。 张博飞问校草借手机用一下，校草给了他，他快的进入通讯录，里面没有杳杳和笑笑的名单；他马上到通讯记录中寻找，这几天手机上几乎没有来电，高胜寒打出去的电话只有李老师和施青红的。 无可奈何的张博飞趁着笑笑唱歌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拿起笑笑的手机。 他想拨打自己的电话。 郁闷的是，笑笑的手机需要绘制解锁图案。 不甘心不气馁的张博飞趁着高胜寒唱歌的时候，忐忑不安的挪到了他的座位上，靠近了笑笑。 张博飞想侦察到解锁图案，没想到笑笑刚开始唱歌的时候，玩了几次手机，后来一下也不碰手机了。 没辙了，张博飞将纠结兴奋烦进行到了天亮。 笑笑早已经注意到了张博飞，张博飞并没有掀起她心中的波澜，因为校内校外偷偷摸摸向她求爱示爱的帅哥多了去。 但是身在他乡异地，不经意间，笑笑意外的看到了让她深有感触的一幕幕，那就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子，在情人节的这一天，难以抑制自然而然流露的羞涩。 以前的笑笑，对于所有的追求者都是不屑一顾的，她从来没想到，会有一个大男孩子在她面前像惊弓之鸟一样躲躲闪闪。 从男生献花开始，到毛毛同学离开之前，笑笑表面上是平平淡淡的，她会故意让张博飞盯着自己看十几秒，然后突然将目光转向他，接下来便是观赏惊弓之鸟的惊慌失措。 笑笑她会在心里偷着乐。 晚上杳杳和江南烟雨在一起，他们没有睡意，有说不完的话。 笑笑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在姑妈身边，陪伴姑妈，房间里面有朱颜买来的简易舒服的陪护床。 可是笑笑睡不着，当然不仅仅是认床。 江南烟雨在车上说的话，为什么会让笑笑心惊肉跳呢？ 自己和张博飞在玩类似于猫捉老鼠的游戏，笑笑肯定“贼眉鼠眼”的江南烟雨现了。 别人现了，笑笑不怕，也不担心，只有江南烟雨现了是最麻烦的。 陶沙也是爷爷的“心腹”，他向爷爷反映情况，一向是报喜不报忧。 他说毛毛谈恋爱不是告状，而是得意的告诉老爷子，您的外孙很优秀很出色，现在已经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同样是对爷爷忠心耿耿，江南烟雨不一样，他和陶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从来不“歌功颂德”，开口就是“进谏”。 如果这个准姐夫到爷爷那里告状，说她小小年纪开始谈恋爱了，她笑笑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谈恋爱在中国，那些做长辈的，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好玩的。 如果他们家里是男孩子，谈恋爱早一点非但没关系，大家反而会沾沾自喜；假如是女孩子的话，情况会正好相反，大家会紧张兮兮。 在高胜寒家里唱歌结束的比较早，一过十一点，大家共同唱了一《难忘今宵》，吃了陶沙送来的夜宵，大家才消停下来了。 张博飞没有让高胜寒和楚天阔出来送女生，他大包大揽了，保证了一个个亲自送到家。 留下的、回家的每个人都是开心快乐的，只有上了床，各有各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原因。 这里面真正兴奋的睡不着觉的只有楚天阔。 在唱歌的过程中，吴芳草一个人跑到阔哥的房间去了，她说她找一本书，没找到，让阔哥帮忙找一下。 阔哥进了房间，吴芳草关上了门，然后默默地看着他，不说话。 阔哥没有经验，老老实实地问，“你想看什么书？” 吴芳草依然不说话，只是脉脉含情的看着傻头傻脑的楚天阔。 楚天阔不傻，爱情剧他以前没少看。心花怒放的阔哥拉了一把吴芳草，将她紧紧地抱住了。 吴芳草没有挣扎，平静的看着阔哥。仿佛听见了冲锋号，喘着粗气的阔哥紧张的凑近了吴芳草的嘴唇。 吴芳草用手指挡住了自己的嘴唇，她将阔哥推开了一点，然后牵手阔哥，“等你明年的今天，条件是你的总成绩进入班上的前二十名，能做到吗？” “能能，一定能。”当时的阔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吴芳草要求他考第一名，铁定了他一样会答应。 能够得到一班班花的垂青，楚天阔躺在床上，怀里就好像是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稀里糊涂折腾到快两点钟，楚天阔猛然反应过来了，吴芳草是有条件的。 二班的尖子生虽然没有一班多，但也是全年级的尖子班，想进入前二十名，目前需要做的是，先要过老班长校草。 过校草是那么容易的吗？校草眼下天天在快马加鞭奋起直追，搞得不好他现在还在看书。 今天在病房的是校草的表姐，楚天阔知道校草在隔壁的客房，他跑过去推开门一看，奇怪，校草不在房间。 楚天阔回到房间一看时间，不对呀，这么晚了，校草也睡不着吗？他去了哪里？ 第074章：痴狂少年郎 楚天阔看了看墙上的显示屏，病房里面只有笑笑在陪同高胜寒的妈妈。八一小说网 笑笑也没睡，在玩手机。 也许高胜寒跑到江南烟雨那里去了，楚天阔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梯间的平台，就是拐弯。楚天阔拐了弯抬头一看，差一点魂飞魄散，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这时候是下半夜了，楚天阔转身就跑，下了楼，来到客厅，心里砰砰乱跳的他赶紧看显示屏，显示屏上面看不见楼上的情况，只能够看见病房、院子、以及大门外的小巷子。 楚天阔不看显示屏还要好一点，一看显示屏，他突然现门口小巷子似乎有个黑乎乎的身影闪了一下。 这个身影特别像楼梯口的身影，两个一联想，楚天阔觉得头皮一阵阵麻，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楼梯口的身影是怎么跑到小巷子来的？可能有那么快吗？即使是从楼上跳下去，也应该有点声音哪？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楚天阔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他不敢看了显示屏，不敢上楼，也不敢回到房间去，两只脚站在客厅筛糠。 “咔嚓”一声，楚天阔吓的一哆嗦，笑笑从病房出来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生病了还是感冒了？”笑笑在里面通过显示屏，看见阔哥的样子就觉得奇怪。 “没，没事，你看见毛毛了吗？”看见笑笑了，楚天阔方才惊魂甫定。 “毛毛没在房间？不可能吧？我看见他上了床的。”笑笑边说边到对面房间看了看，果然不见踪影。“毛毛可能会去哪里？” “不知道，他平时白天都不出去的，我是放假来的，从来没有看见他晚上出去过。”楚天阔没法知道。 “哦，你去睡觉吧，不早了。我问一问季大哥，看他知道吗。”笑笑边说边往楼上去。 楚天阔赶紧拦住笑笑，连连摇头，“你不要上去，打他电话或者按铃，这个还可以对讲的。 ｗ说ｗ一ｗ小．八８小１ ｚ ｗ说．一ｃ网ｏ一ｍ”楚天阔指一指显示屏。 “你不敢上去？”笑笑心里想不会吧，这么大个的小伙子。“我们一起上去，怕什么？” “不是，不是，我刚才看见楼梯口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会儿这个影子就跑到了大门口。”阔哥实话实说了。 笑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楚天阔，“你一定上去，否则你会吓出病来的，我在前面，跟着我。” 笑笑拐弯抹角来到楼上，只见季大哥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灯光透过虚掩的门缝照在楼面上，像一把长长的尺，她推开门，季大哥还在敲键盘，姐姐杳杳坐在季大哥的身边陪着。 毛毛不在里面，他能够去哪了呢？笑笑也奇怪了。 江南烟雨看见笑笑过来了，他算服气了，“笑笑同学，人家都说惹不起躲得起，我们躲在小楼成一统，保证不管你春夏与秋冬，可以吗？” “大哥，我不是来和你们开玩笑的，毛毛不见了。” 江南烟雨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一楼肯定没有人？” “楼下有人我跑上来干嘛？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一刻值千金，你以为就你们读了大学的人懂？现在怎么办？毛毛会不会是被别人绑架了？”笑笑也听说毛毛打架了，只是不清楚具体情况而已。 江南烟雨看了笑笑一眼，同时现了她背后的阔哥，“你看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能够不声不响绑架毛毛的人不多，除非他自己甘心情愿。” 江南烟雨开始查看监控录像，他说，“我记得客厅的灯是毛毛出来关的，当时我也有点奇怪，平时客厅的灯都是开到天亮的。后来客厅的灯是笑笑开的？” “是啊，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开的，十二点之前，毛毛还在房间，我去看过他的手机。”笑笑肯定的说。 “毫无疑问，毛毛是自己偷偷的出去了，就在他关灯的时候走的，看来他是有预谋的，不用担心，他应该很快会回来，或者已经回来了。侦察兵的儿子果然不一样，竟然逃出了我的视线。”江南烟雨宽慰大家。 楚天阔心有余悸的说，“我前不久在楼梯口看见了一个黑影。八 一中文 ” “你肯定没有看花眼？”江南烟雨马上问。 “不可能，当时把我吓得半死。”楚天阔觉得说出来了心里舒服了很多。 “我知道了，毛毛在后面的阳台上，走，他恐怕在回味情人节。”江南烟雨站起来了。 通往后面阳台的门确实是虚掩的，高胜寒的确在阳台上。 高胜寒回头一看四个人过来了，他马上说，“不好意思，影响你们休息了。” 楚天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笑的疑问爬上来了，“毛毛同学，你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 “笑笑姐，我出来透透气看看夜色，你不是也到了这里，也没睡觉吗？”毛毛笑了。 “狡辩！你为什么不到院子里？不到前面的阳台上？”笑笑凭直觉一定有问题。 “毛毛到前面了，美女你可以说他为什么不到后面。”阔哥觉得这到不奇怪，“毛毛，开始在楼梯口是你吗？吓死人了。”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有话明天再说。”江南烟雨不会去做无谓的争论，他喜欢用事实说话。 喜欢争论不休的有几个不是书呆子？不是吃饱了撑的？ 比如，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性本恶？还是性本善？你再争论个几千年说得清楚吗？ “毛毛你也下去睡觉，门我来关。”江南烟雨让大家全部下楼了。 江南烟雨清楚毛毛还不想下去，他自己也不希望杳杳离开，杳杳也不会想下去，可是没办法，他必须让大家好好休息。 看见大家下去了，江南烟雨到后面的阳台上转了一圈，回到房间，他重新看了一遍录像。 看完了以后，江南烟雨了两条短信，一条是给笑笑的，“小孩子不要玩火。” 另外一条，江南烟雨给了毛毛，“下不为例，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杰出的人，一个让父母为你骄傲的人！” 先说笑笑吧。笑笑在唱歌的时候，她看出来了张博飞的心思，他想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笑笑开始的时候了几条短信给楼上的江南烟雨和姐姐，故意逗他们玩。 现张博飞在查看毛毛的手机，后来又靠近自己坐下，笑笑不玩了。她不想给对方机会。 但是，睡不着觉，笑笑心血来潮了，她跑到毛毛房间查看到了张博飞的号码。 回到姑妈身边，笑笑了一条短信给张博飞，“？” 一见是泉州的手机号码，喜出望外的张博飞如获至宝，冥思苦想一番，他回复了。 “第一次，笑看天下，笑面人生。”张博飞是豁出去了。 笑笑看到张博飞的这一句话确实是挺满意的，有点大家子气，她回了一句，“人约黄昏后。” 人约黄昏后，你想想看，黄昏已过，谁会等待下一个黄昏？ 张博飞回了五个字，“马上到门口。” 笑笑是太寂寞了，她想笑看情窦初开的男生，可是她通过显示屏现张博飞真的到了门口，她是着慌了，这个家伙开玩笑不懂的吗？ 当笑笑听见楚天阔出来了，她马上通知张博飞闪人。笑笑早已经现了江南烟雨的布控。 张博飞闪人的时候，楚天阔只是看见了人影，江南烟雨后来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高胜寒送走了同学们，他很快上床想休息一下。 第一个短信给他的是意外中的人，方丛。“今生今世不会忘记今宵！”其它的还需要说嘛？ 杨柳的短信更加直截了当，“如果你现在过来，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意外。” 现实有时候真的很冷酷，由此及彼，高胜寒想到的是，在情人节的夜晚给另外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那个人是他的心痛，是他的梦！ 高胜寒了一个短信过去，“在家？睡了吗？” “有事吗？” “我想见你。” “绝对不行，你能不能替别人想一想？” “明白。”少年高胜寒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在今天这个情人节的夜晚，去见她，——红姐。 夜深人静，春意阑珊，少年高胜寒没法入眠，他没法忘记心心相印的红姐，更没法忘记那个转瞬即逝的吻。 出门，想方设法避开季大哥的监控探头。进去，千方百计不让门卫察觉。 高胜寒起床出了房门将客厅的灯关了，他蹑手蹑脚到了楼上，打开了后门。二楼后面的阳台上有一张楼梯，是检修楼顶用的。 在他看了季大哥房间的显示屏后，探头的死角在哪里，高胜寒一清二楚。 高胜寒将楼梯从墙角放下，人下去了以后，楼梯放倒了，人急往学校跑去。 避开门卫进学校，对于高中男生来说是小菜一碟，翻围墙呗。 高胜寒没翻过，不过他抓住过楚天阔和冯景异翻围墙。 孩子大了，父母最操心的是他们的婚事。不想让父母操心，李乱红选择了晚上不回家。 李乱红早早的上床睡觉了，高胜寒短信过来，她已经睡了一觉。 李乱红没想到高胜寒真的会过来，等到看见短信，“我在门口，没人看见。”她是真的不高兴了。 “你马上回去，否则以后不要叫我老师了。”李乱红十分坚决。 这个时候的李乱红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让这个学生有一点点想入非非的。 如果自己更坚决一点，李乱红完全相信，绝对不至于使得这个少年郎如此痴狂！ （完毕） 第075章：成长的代价 红姐的短信已经相当严厉了，可是兴冲冲而来的高胜寒心有不甘。 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谁会马上离开？或许会有船，是不是？高胜寒他想再争取一下。 “老师，只见你一面，马上就回去，可以吗？我会一直等下去。”费尽了心机，没有见到红姐的面当然不甘心。 打持久战，用自己的真诚和耐心去争取红姐心软的那一刻。 打定了主意，高胜寒离开了红姐的门口，他选择了一个理想的位置，开始了“软磨硬泡”。 高胜寒站在房子拐弯的对角线上，他既可以看见门卫的值班室，也可以看见红姐楼上的窗户。 ——同样的道理，红姐拉开窗帘完全可以看见他是真实的存在。他说到也做到了。 在初春的子夜时分，放了寒假的校园，放牧的是冷清，放纵的是凛冽风。北风呼啸。 迎着寒风，少年郎高胜寒独自站在冷冷清清的校园里，他放牧的是浪漫，放纵的是青春激情。热血沸腾。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校门口值班室的门没有任何动静，老师宿舍的窗口也没有丝毫变化。 只有短信提醒的铃声很清脆，高胜寒急切的看了一眼，是李乱红红姐的。 看了两遍，少年高胜寒终于垂头丧气地走了。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的爸爸在遭受牢狱之灾，你的妈妈在忍受病痛的折磨，你的亲人、你的同学、你的老师在想方设法帮助你，你在想什么？你又在干什么？ 你对得起爸爸还是对得起妈妈？你对得起亲人还是对得起老师同学？ 你凭什么有心情去谈情说爱？ 凭你的年轻任性？还是凭你的年少痴狂？ 你尽可以站到天亮，尽可以让我的失望继续成长。八 一中文 ｗ网ｗ一ｗ网．小８１ｚｗ．ｃｏｍ” 寒风刺骨，回家的路好漫长，有羞愧在高胜寒的心里疯长。 一脚高一脚低，高胜寒仿佛自己的每一步，不是踩在愧疚上，便是踏在羞耻上。 不错，你不仅仅是不应该有心情谈情说爱，而是完全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红姐说失望，难道仅仅是失望吗？她的潜台词不是说看不起你吗？ 不错，她应该是看不起你的，李乱红不仅仅是你的红姐，是你的老师，她还是一个女人。 哪一个女人会看得起一个没有志气没有出息的男人？ 自从老爸出事以后，高胜寒不再将自己看成孩子，——你现在就是一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提醒自己。 男子汉要支撑起一个家来，高胜寒知道；男子汉要敢作敢为，高胜寒也知道；男子汉要敢爱敢恨，高胜寒认为也是必须的。 ——你将自己沉浸在儿女私情之中，你忘记了苦难中的父母，你忘记了你身上承载了多少人的期望，你真的不配谈情说爱！ 高胜寒来到屋子的院墙脚下，扶起楼梯爬上后阳台，推开后门，在准备关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楼梯还在院墙那里，忘记了拉上来。 高胜寒转身再次开后门的时候，楚天阔看见了他的身影。黑乎乎的影子，无意中把阔哥吓得半死。 不过，当时心事重重的高胜寒没有留意身后。他在阳台上听见笑笑说话的时候，决定等一会再进去，他不想同任何人啰嗦，他需要整理自己的所作所为。 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高胜寒有“阑干拍遍”的“登临意”；看月明星淡，他看到的却是“潇潇雨歇”，是岳武穆的“仰天长啸”。 有一个声音在高胜寒的脑海中不停的说，“莫等闲！莫等闲！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回到房间后，看见江南烟雨的短信，高胜寒更是无语了。 很显然，季大哥不但是文武双全，而且心思缜密。自己收了楼梯上来后，没有按照原来的样子存放，季大哥一定是关门的时候出去查看了。 再傻的人也想得到，在情人节的晚上，一个小伙子半夜三更溜出去是干嘛去了。 ——不是去与情人幽会还能是别的吗？ 这样一想，高胜寒更加悔恨了。红姐生气了，季大哥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冲动是魔鬼！ 冷静下来想一想，不是吗？一个中学生深更半夜幽会情人，你让别人怎么看待？你叫别人如何去想？ 再看看母亲，检查一下干湿，然后好好的认真的想想明天，想想未来，清醒下来的高胜寒来到了母亲的病房。 病房里面，杳杳在陪护床上闭目养神，笑笑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病房里随处可见的是一把把鲜艳的玫瑰花，这些曾经让高胜寒激情四溢的鲜花，突然让他感到了触目惊心。 表姐收到的全部拿过来了，女生收下的也全部留下来了。谁敢带回家？ 现了自己浅薄、任性，甚至有点轻薄的高胜寒，马上又意识到了自己身上还有浮躁和轻率。 ——二百六十万是外公给自己的，自己是可以随便花，可那毕竟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自己可以随便挥霍吗？ 改变自己，从现在开始。当笑笑告诉毛毛，姐姐已经检查过了，高胜寒坚持让两个姐姐到客房去休息了。 照看母亲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义务，表姐是客人，哪有自己到床上睡觉，让客人陪护的道理。 不能傻了吧唧的，什么都听外公的。做人要有主见，主见是一个男人必不可少的，是主心骨。 一想到外公，高胜寒困惑了。他反复琢磨了一下，愈加觉得外公的所作所为太难以捉摸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外公的一生是个传奇，他的爸爸——曾外祖父的一生是个传奇，他的女儿、儿子的一生也是个传奇。 曾外祖父毁家纾难的同时，谱写了自己的人生辉煌，也斩断了儿子醉生梦死的不归之路，试看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痛改前非，卧薪尝胆，一个纨绔子弟，重振殷氏家族的雄风，外公续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传说；逼走女儿殷勤，女儿用忠贞不二和始终如一，书写了感天动地的当代爱情故事；赶跑儿子殷壮志，儿子在颠沛流离中成长，子承父业将殷氏家业扬光大。 外公不像是在把握命运，他似乎一直在同命运赌博，可以说连百分之十的胜算都没有，孤注一掷。 执着于“自古英雄多磨难”，“百善孝为先”，外公也赞成自己放弃学业伺服母亲，高胜寒能够理解。 不能够理解的是，既然外公自己从磨难中深刻体会到了，磨难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有不可估量的意义，那么，老人家为什么要给我二百六十万？ 徐行叔叔说有季大哥在，他可以放心。说明什么？说明徐叔叔已经看出来了，江南烟雨远在他之上。 季大哥仅仅是来写作的吗？他的安保措施、敏捷的身手不可能是业余的凡夫俗子所为。 难道说这是外公在难得糊涂的情况下，难得糊涂了？ 老人家想培养一个挥金如土的外孙？还是希望外孙泡在糖水中，长在温室里，成为温室里的花朵，一个纨绔子弟？ 曾经一度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无颜与李乱红相见的高胜寒，冷静下来分析了再分析，心头才慢慢的释然了。 能够收下哪怕是一朵玫瑰花的她，是红姐；能够毫不客气的教训自己的她，是班主任老师。 谁说老师不可以生气？谁说老师不可以失望？谁说老师不可以恨铁不成钢？ 我是高义的儿子，我是殷勤的儿子，我必须成为钢，比钢还强，比钢还亮。 ——不让关爱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失望，不负项上少年头颅！ 少年郎想到哪里做到哪里，他晓得没办法规划自己的未来，就力求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因此，高胜寒开始决定，安排好自己的每一天。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什么时间段做什么事情，必须有计划。 起床了，去跑步；跑步后力量锻炼。锻炼结束，洗衣服，做早饭，背单词。 上午复习两个小时，下午做三个小时作业，晚上十点钟之前，陪妈妈，陪表姐。十点钟以后向季大哥拜师学艺。 小李飞刀，笑傲江湖，神出鬼没，例无虚。 不过，如果季大哥不肯收自己为徒怎么办？高胜寒觉得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求杳杳姐，她会不会帮自己说话？万一季大哥还是不答应，怎么办？ 软磨硬泡。怎么磨？如何泡？和前面在红姐那里一样？那样的适得其反，万万不能再出现了。 老百姓经常说，“走多了夜路会碰见鬼。” 怎么自己出去一次偏偏被季大哥现了呢？你说高胜寒郁闷不郁闷？ 郁闷的还不止这些。古往今来，头一天晚上想好了千条路，第二天照样卖豆腐，这样的人岂止是大有人在！ 迷迷糊糊的楚天阔从房间匆匆的出来，匆匆的去了洗手间，将高胜寒的思绪匆匆的拉回到了眼前。 眼前有一个阔哥在，阔哥怎么办？ 阔哥谈不上是纨绔子弟，但绝对是一个锦衣玉食不折不扣的公子哥。 我应该怎么做？高胜寒不得不认真琢磨琢磨。 将阔哥拖下水，跟自己到江河中去，——“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还是让他在岸边继续徘徊？ 第076章：洗心更重要 高胜寒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作息时间表，并将楚天阔拉进了计划里面。八一小说网 天刚刚蒙蒙亮，在椅子上打了一下瞌睡的高胜寒，被口袋里面手机的震动弄醒了。 高胜寒起来了，他跑到楚天阔的房间，不由分说把阔哥也拖起来了。 阔哥晚上没睡好，不乐意起床，高胜寒一边拖一边说，“你不是想学武功吗？现在起来锻炼，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告诉你，过了今天这个村，以后就没这个店了。” “班长，明天开始吧，昨天晚上真的没睡好。”不就是相差一天吗？阔哥相信高胜寒不是那样不留情面的人。 “我在门口等你三分钟，你不出来我一个人去跑步，回头我一定告诉吴芳草，某些人完全没指望的。” 说完了，高胜寒来到院子里开始热身了。他早已经将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看的一清二楚。 楚天阔一分钟穿好了衣服，两分钟不到就来到了院子里。 ——呵呵，抓蛇抓七寸，高胜寒抓住了阔哥的“七寸”。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美酒加咖啡。美酒令人陶醉，咖啡使人亢奋。 对于阔哥来说，“吴芳草”这三个字就是兴奋剂。 看见楚天阔也跟着活动活动了一下身体，“跟着我。”高胜寒开门关门，跑起来了。 自从母亲卧病在床，高胜寒已经很少进行体能锻炼了，更别说跑步了。 有季大哥在家，有杳杳和笑笑在家，母亲随时随刻可以按铃呼叫他们，高胜寒不用担心了。 跑出门口的小巷子，跑出友谊路，跑上向北大街，跑进学校，跑到学校运动场的跑道上，高胜寒是神清气爽，楚天阔是气喘吁吁。 “我跑十圈，你今天跑五圈，明天跑六圈。网 ”高胜寒提了，他要在楚天阔跑完五圈的时候，达成目标。 高胜寒十圈跑下来，楚天阔四圈还没有跑到。阔哥跑不动了。 “跑不动也要走完五圈。我在单杠那里等你。”高胜寒去练单杠做引体向上了。 高胜寒来到单杠面前，惊奇的现一旁双杠上矫健的身影，居然是季大哥，——舞文弄墨又舞刀弄棒的江南烟雨。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外公没看错人，杳杳没看错人，季大哥本身就是一把闪闪光锋利无比的“江南小雨”。 “自强不息”，“自强不息”，高胜寒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江南烟雨看见毛毛跑过来下来是很高兴的，响鼓不用重敲，晓得自强的人，才能够强大起来，才有希望。 从双杠上下来，江南烟雨说，“我先回家，笑笑她们辛苦了，铃声对她们不一定起作用。” 江南烟雨说话的语调语气与往日干杯，没有出现高胜寒想象中的担心。 看见大哥一路小跑走了，高胜寒清楚自己又错了，太小家子气，太莽撞了。做事情顾前不顾后。 母亲是病人不会跑，你自以为会在家里不出去的三个人，谁都可能跑出来。 季大哥不是跑出来了吗？你能够肯定杳杳和笑笑不会跑出来吗？ 且不说铃声能不能唤醒她们，如果杳杳和笑笑也出来锻炼了，母亲有需求，她能够找得到谁？ 做事情需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当务之急之重是照看母亲，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缴纳学费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你能够多动脑筋，举一反三，就会触类旁通，事半而功倍。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明晃晃的照在大地上，学校运动场上人越来越多了，高胜寒招呼阔哥回去。八 一中文 不远处陈旧的教师宿舍，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显得格外深沉肃穆，但是，高胜寒的心里也有万丈霞光的太阳在冉冉升起，他看了一眼老师的窗口，希望老师的每一天也同样的阳光灿烂。 陪着阔哥一路小跑回到家里，推开院墙的大门，高胜寒看见了非常靓丽的一道风景。 杳杳和笑笑两个大美女也在活动筋骨，那一招一式就像是在健美表演，婀娜多姿，朝气蓬勃。 楚天阔看了一眼立马脸红脖子粗了，美女的魔鬼身材是一个因素，更主要的是为自己的满头大汗狼狈不堪感到难为情。 洗漱的时候，阔哥惊叹的问高胜寒，“班长，我就奇怪了，你表姐那么漂亮怎么会喜欢季大哥呢？” “美女爱英雄，不会喜欢狗熊的，你不努力，当心煮熟了的鸭子飞了。”高胜寒不是吓唬阔哥。 阔哥故意装作糊涂的样子，“班长，你说吴芳草会真的喜欢我吗？” “她昨天在房间里面不是告诉了你答案吗？看什么看，你以为我们都瞎呀？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竞争对手远远比你强大，你只能说是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鹿归谁手早着呢。” 高胜寒其实早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之前复习之余，他问过杨柳，“吴芳草是不是喜欢阔哥了？” 杨柳的回答让校草无言以对，“你吃着碗里的，不要看着锅里的，她不可以喜欢别人吗？是不是念念不忘她拉过你的手？“ 看见高胜寒沉默不语，杨柳想的是干脆彻底打消校草的幻想，”方丛不是也拉过你的手吗？不要不承认，她们都是我的姐妹，在帮我的忙，既然我打算让你对我的未来负责，当然要知道你漂亮的外表里面包藏的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天涯何处无校草吗？”高胜寒眨眨眼睛，心里说，有你这么霸道的女生吗？有你们这样互相帮忙的吗？ “你恐怕想的是天涯何处吴芳草吧？我坦白的告诉你好了，第一，吴芳草绝对不会与我争，第二，你肯定没法与阔哥争。”杨柳信心满满的。 高胜寒看着杨柳，他相信吴芳草不会与她争，但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法与阔哥争，而且是肯定的，尽管他肯定不会与阔哥争。 “不服气？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你个人条件是比阔哥强一点，但是你的家庭条件同阔哥比，相差恐怕不只是一点点，他爸爸是局长，加上外婆家里的房产，他将来至少有四五套房，一套房四五十万，几百万的家产，事实是不是这样？ 更关键的是，他们有通家之好，知根知底，楚局长是吴芳草爸爸的顶头上司。” “哦，可是我只有这样一套老房子，给我妈妈治病，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卖了它。我怎么可能对你的未来负责？”现实的社会有太多现实的人，高胜寒虽然很少接触社会，但是现在有些时候，有些人装作不认识他，他还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 “你不要将我看成嫌贫爱富的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需要你家里的任何东西，一般别人家里有的，我家里也有，我爸爸妈妈说过，谁娶了他们的女儿，他们两个人一起陪嫁，一个过来做看家护院的老头，一个过来当洗衣做饭的保姆，笑什么笑，他们真的是这样说的。” “依依同学，你们三个人是不是经常研究男生，以及男生家庭的？”高胜寒没想到女生考虑的事情会比自己多得多。 “也不是研究啦，我和方丛看见吴芳草形单影只，鼓捣她将阔哥收复下来，那必须要有鼓捣她心动的理由吧？这样，以后大家在一起不是更和谐吗？”杨柳笑了。 “现在我明白了，方丛有人喜欢，依依同学不能没人喜欢，吴芳草也不能没人喜欢，我和阔哥成了备胎。冤枉不冤枉？” 杨柳不高兴了，“谁把你们当备胎了？我们根本没有车，没有车哪里来的轮胎，没有轮胎，你怎么是备胎？” “对不起，是我的口误，看来我是依依同学碗里的菜，阔哥是吴芳草锅里的菜，你们想吃就吃，不想吃随时随地可以倒掉。” 杨柳像老师一样用笔敲敲桌子，作古正经的说—— “我绝对不会倒掉，我答应了爸爸妈妈，不考上京沪的名牌大学绝对不会谈恋爱的，所以，我只能把你放进碗里，免得别人打你的主意。 你觉得冤枉也没用，不要忘记了是你在包厢里面不老实，先侵犯了本姑娘，再想不负责已经晚了，门都没有。” 包厢里面我有侵犯行为吗？摸摸脑袋，高胜寒记得当时是看了看家里的房门，准备去做饭。 杨柳跳起来，迅关上门，站在门口，“我就是门，你点头了才能出去。” 哭笑不得的高胜寒没有点头，杨柳放他出去了，因为校草向她鞠躬了。 鞠躬看起来比点头更庄重。日本人是最喜欢鞠躬的民族，他们的鞠躬是表示欢迎，也是表示感谢。 高胜寒的鞠躬是同意呢，还是表示真诚的感谢？你懂的。 反正杨柳不需要懂，她现在需要的是付出，还没有到索取的时候，她相信菜在自己的碗里。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听了班长高胜寒的话，楚天阔确实清醒了许多。吴芳草是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他阔哥不努力肯定是门都没有。向校草看齐也只能说是有希望。 阔哥问高胜寒，“班长，我到这里来就是准备听你的，你说，以后我应该怎么做？” “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我们都向季大哥学习，向他看齐，做一个能文能武的人，你就不用担心没有美女喜欢你了。阔哥的先天条件比季大哥好的多，眼睛起码比季大哥的大得多吧？” 高胜寒实事求是说真话，表姐杳杳是何其出色的美女，郎才女貌，他阔哥看不到吗？ 嘴巴上高胜寒是说洗心革面，其实他心里清楚，洗心更重要，革面无所谓，只有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心无杂念，一切才有可能。 （完毕） 第077章：酸甜苦辣咸 2oo7年2月16日，丙戌年腊月廿九，一大早，江南烟雨开车，高胜寒三姐弟，还有高胜寒的母亲殷勤，他们一行五个人前往第三监狱探监。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 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探监，通常只能一次性进去三个亲属。 殷勤是高义的爱人完全有探监的资格，问题是她是个病人，行动不便的病人，需要有人专门照料的病人。 头一天晚上大家商量的时候，担心监狱里面会不会同意让殷勤进去。 想在年前大家见一见老爸，只能再麻烦监狱长了。高胜寒考虑的是要不要麻烦万叔叔。 上一次高胜寒去探监，一块去的是徐行，还有他的表哥赵无眠。 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确实够仓促的。治疗情况，之前监狱长根据电话了解的，已经告诉了高义，高胜寒匆匆忙忙说了一下母亲的身体情况，问了问母亲是不是会“武功”，就不好意思多说了。 徐行同师傅高义聊了一些局里的变化，以及自己的工作情况； 赵无眠说的时间要多一点，他跟舅舅很长时间没见面了。 临走的时候，高义特别交代外甥说，“你告诉毛毛，以后尽量不要麻烦万叔叔，免得他在工作中为难。” 打电话给徐行叔叔，征求他的意见。这个叔叔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高胜寒可以随便一点。 徐行是很细心的一个人，他明白毛毛不只是征求意见，马上说，“毛毛，你等一下，我先问问监狱长。” “万监狱长，我是银城徐行，高义的两个外甥女从泉州过来了，她们想陪同毛毛和他妈妈一块来见见高局，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高义？哦，我知道，在里面表现很好，家属病了这么长时间，过来看看可以嘛，只要不违反大原则，有利于犯人的劳动改造，我们可以适当放宽一点的。到了以后，我通知他们大队，另行安排探监地点。” 监狱长在打官腔，如果是毛毛可能难以接受，徐行能够理解，万正在办公，身边有其他人，冠冕堂皇是必须的。八 一中文 听说万叔叔同意了，将母亲安顿在轮椅上，抬上车，高胜寒与笑笑在后面照看，杳杳坐在副驾驶室，江南烟雨开车直奔第三监狱。 一到大门口，高胜寒马上打电话告诉了万叔叔。 万叔叔让他去探视大厅办理相关手续后，在门口等待一下，这边会有人过来带他们的。 是高义所在的大队长亲自来了。高胜寒小心的推着轮椅，跟在来人后面，到了另外一栋房子里面。 里面空间比较小，大概只有三十多平方，虽然也有一堵低墙，将里面和外面的人分开了，但是没有玻璃墙，沟通不需要用电话。 高胜寒一进去，马上看见爸爸了。高义坐在里面的凳子上，他的监管狱警站在里面的门口附近，万监狱长也亲自来了，他坐在一张桌子后面。 看见殷勤一进来，穿着oo7号囚服的高义马上站起来了。 一脸肃然的高义给予了爱人最高规格的礼遇，——一个老兵的立正敬礼。 殷勤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万监狱长站起来了，他破格对一个探视的家属敬礼了，那是他的嫂子，一个舍弃了荣华富贵无怨无悔的军嫂、警嫂！ 大队长敬礼了，狱警敬礼了。 站在殷勤身后的江南烟雨两脚一碰，对着监狱长、大队长、狱警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时候，有一滴热泪悄悄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江南烟雨没有见过高义，他从老爷子的口中无数次听说了这个人，高义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钢铁般的男子汉。 眼前的高义尽管剃了光头，一身囚服，依然不改标准的军人姿态，腰板挺直，目光炯炯，虽然他没有开口，白居易的名句却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真实写照：“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江南烟雨比高义年轻，他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一个曾经的中南海内卫，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可是，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灵。八一小说网 ——这是两个同生共死的战友，这是一对一见倾心始终不渝的爱人，这是人间的至善至美。 “怜子如何不丈夫”！ 心酸无比的是杳杳和笑笑。 爷爷的房间里面，在床的对面，电视机的上方有两张放大的照片，一张是姑姑大学毕业时候的照片，一张是姑父当兵时候的戎装照，据说是姑姑离家出走的时候故意留下来的。 笑笑曾经好奇的问过爷爷，“姑妈他们没有结婚照吗？” 看见爷爷难过地摇摇头，笑笑再也不敢问了。 她们从小就听家里人说过姑父。知道他是个勇敢无畏的军人，是个了不起的警察，在她们的印象中，姑父永远就像照片中 那样年轻，那样英俊潇洒。 江南烟雨透过铁窗和囚服，从高义的身上，看见的是一个男子汉的刚毅和情深似海。 相反，心酸的杳杳和笑笑却从姑父刚毅的表面，窥见了一个被囚服包裹着的、铮铮铁骨的男人，他的心伤，他的心痛，他心中的无语凝噎，他心潮汹涌的无穷无尽的无奈。 女人是水做的。水做的女孩子除了有丰富的情感，唯有泪千行。 殷勤是女人，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一个特别了解丈夫的女人，她不会哭，不会流泪，她的眼泪早已经自己咽到肚子里去了，她需要给丈夫的是开心的笑，满意的笑，甜蜜的笑。 殷勤她有笑的理由，父母和亲人一如既往的爱自己，儿子百依百顺照看自己，看见丈夫健健康康的，她能够不笑吗？ 一个劲的看着丈夫，殷勤笑的很甜。 殷勤没有和丈夫说一句话，她晓得自己说不清楚一句话，晓得嘴巴张开了便不会听自己的话。 和丈夫的说话，殷勤全部交给了眼睛，千言万语眼睛一样可以表达。 用眼睛弥补嘴巴歪歪的缺憾，用甜甜的笑容深深的埋藏内心的痛苦，这是被无情的病魔吞噬着健康的殷勤力所能及的，她尽力了，尽力了。 高义注意到了江南烟雨，他放下手，用微笑同陌生的来人打招呼。 江南烟雨放下手，大步来到高义面前，再次敬礼，“转业新兵季平山，受殷董事长之托前来看望老连长！” 高义回礼，“到过我的老部队？” “您的老部队改编成特战旅的那一年，我在您的老连队实习过两个月。”江南烟雨在尽力睁大眼睛，他希望给未来的姑丈一个好印象。 “军校毕业去了特种部队？” “是。” “我和oo7是一个部队的，你怎么这么年轻就转业了？”万监狱长走到季平山面前。 季平山敬礼后回答，“监狱长！一言难尽，以后机会很多，我会经常过来的，她们难得来一趟。” 冲着监狱长歉意的一笑，江南烟雨对杳杳和笑笑说，“快过去，叫姑父。” 姐妹两个抹干了眼泪，手拉手向前走了一步，她们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句，“姑父！” 姑父高义点点头笑了，两个姐妹如何笑得出来，她们几乎是同时抱头抽泣。 笑笑看见姑父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杳杳大一点上了幼儿园，但是，在她们的记忆中，这是她们第一次叫姑父。 第一次叫姑父却是在如此使人伤感之处，看见的却是这样令人心酸的一幕。 “这是杳杳和笑笑吧？”高义笑问季平山。 “对，她们前天就到了银城，您还记得她们的模样？”季平山说。 “小时候的模样当然记得，变了，越变越好漂亮了，像姑姑。”高义看看殷勤，笑一笑。 “爸，季大哥是杳杳的男朋友。”高胜寒将母亲推近一点，高兴的说。 “是吗？好，好，小季，不要学我一根筋，我是地地道道的被她爷爷说中了，一条道走到黑，虽然没什么后悔，这里也不是暗无天日，但是苦了妻儿老小。”高义看了看老万。老万淡淡一笑。 “爸爸，季大哥是作家，他的笔名叫江南烟雨，他想以你和妈妈为主人公，写一部电视剧。”高胜寒兴奋的说。 在大家或感慨或伤感的时候，高胜寒是最平静的一个。 前面的那些苦难的日子，让年少的高胜寒感慨和悲伤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在老爸和叔叔们向母亲敬礼的刹那间，高胜寒是感动、激动的，不过他更多的是自豪和骄傲，为自己有这样受人尊敬的了不起的母亲。 为什么说毛毛的感激只是短暂的刹那间呢？因为他在老爸放下手的那一刻，突然觉了老爸的秘密，也可以说是“闪光点”。 老爸一生清贫，两袖清风，人嘛固然英俊，但是从“外貌协会”的人来看，显然他和妈妈不在一个“段位”上。 ——老爸应该是七段、八段，妈妈绝对的是一流。 老爸凭什么俘获妈妈无怨无悔爱一生？ 高胜寒认为自己现了老爸的秘密，那就是老爸除了爱，是真正的“爱你一万年”，他另外会玩一些感动妈妈的“小花招”。 老爸不是用物质的东西去满足妈妈的，他是用才智和别出心裁的“小花招”，让妈妈一辈子沉浸在爱河里面的。 老爸一个**神圣的军礼感动了他的老战友，感动了新时代的铁血军人，让两个九零后的女孩子泪流满面，岂止是能够深深的打动妈妈！ 这一天，高胜寒从老爸身上现了人生中的那点甜。 这一天，高胜寒体验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咸，辣辣的、咸咸的在后面。 （完毕） 第078章：辛辣的讽刺 江南烟雨是计划了大年三十同陶沙一道开车回泉州的。八 一中文 杳杳和笑笑是计划了在姑妈家过春节的，爷爷还说了，可能的话，他和奶奶一起过来，大家在银城吃团年饭。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杳杳和笑笑从第三监狱看了姑父回去后，吃了晚饭，朱颜打了电话过来，通知她们姐妹明天一早，坐江南烟雨的车回家过年。没有原因。 没有原因就是有重要原因，杳杳没有多问，姐妹两个当天晚上收拾好了行装。 这天晚上，姐妹俩坚持让毛毛睡客房，她们陪了姑妈一夜。 送表姐上车，高胜寒和楚天阔将母亲抬上轮椅，抬到门口，三个人一直送到了沙县小吃店。 姑侄在车门口唏嘘不已，高胜寒去了附近的市，他将这个市里面的银城特产，差不多全部买光了。 什么桃酥，香烟糖，豆腐乳，灯笼辣椒，猪头肉，狗肉，反正只要是银城的特产，高胜寒让店老板尽量往车上装。 你别说别克商务车还真的能够放不少东西。 江南烟雨和陶沙能够理解毛毛的心情，他们看着毛毛忙，不说话。 笑笑一见是吃的，很高兴，她在一旁看着店员装车，看见还有狗肉，连忙说，“这个不要，多放一点香烟糖，那个好吃，这个我不吃，这个带去了只是便宜了某些人。” 笑笑边说边看看季大哥，季大哥不理她，他有心事。 江南烟雨在想旷达集团总部是不是出了问题，遇到了什么麻烦？他也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从第三监狱回来，吃了晚饭以后，杳杳告诉江南烟雨，家里突然让她们回去，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江南烟雨也不知道，他只是凭感觉，估计集团总部遇到了麻烦事。 杳杳去整理行李，江南烟雨来到阳台上，他一天到晚很少离开房间，偶尔到阳台上透透气。明天他要回家过春节了，回去和父母团聚团聚，这里让他放心不下。八 一中文 事前，江南烟雨将自己不打算回去的想法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坚持让他和陶沙，春节一定要回去看看父母，还说杳杳和笑笑会留下来。 而今四个人全部走了，毛毛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在阳台上的江南烟雨突然现，小巷子不声不响多了很多小车。小车一辆接一辆，动的很缓慢，十几分钟才会挪动一下。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辆车按喇叭，也没有一辆车开大灯的。 出了什么事情？江南烟雨来到后阳台上一看，后面还有几十辆，看不到尾，而且无一例外的都是耐心的在等待前面的车。 江南烟雨刚来的时候，平时经常会听见有人家放鞭炮，一打听，才知道银城人办红白喜事都会放鞭炮。 早上放鞭炮是通知左邻右舍，今天我家里办喜事，中午或者晚上放鞭炮则是通知开饭了。 今天屋前屋后没听见有人放鞭炮，来这么多小车是干什么呢？ 江南烟雨到房间按了对讲机，“毛毛上楼来一下。” 毛毛来了，江南烟雨带他到后阳台上，指着下面一条长龙似的小车，问，“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没想到毛毛比江南烟雨还奇怪，“不知道，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 “毛毛，你去叫楚天阔上来。”江南烟雨想了想说。 毛毛跑到楼下把阔哥叫上来，“上楼，季大哥有事情问你。” 楚天阔来到江南烟雨面前，恭恭敬敬的问，“师傅，有事吗？” 昨天早上跑步了，晚上十点钟以后，阔哥偶然现毛毛在跟季大哥学飞刀。 这时候，阔哥才知道江南烟雨这个大哥是文武双全的。阔哥本来是想拜班长的师学武艺的，这一来，阔哥马上先拜江南烟雨为师了。 师傅晚上叫自己过来，搞不好就是传授真功夫，阔哥当然得毕恭毕敬。 “你知道这里来这么多小车是为什么吗？”江南烟雨问。八 一中文 楚天阔看一眼高胜寒，稀奇的说，“班长，你不会不知道吧？” 高胜寒莫名其妙了，“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还需要请你阔哥过来吗？” “走走走，我们到里面去，不要站在这里。”楚天阔先回到了二楼的客厅。 看见师傅和班长都在看着自己，阔哥笑了，“班长，看来你也有老外的时候，怎么连这个是什么情况都看不懂？这些人都是来送礼的，送年的。” “给谁送礼？”高胜寒更糊涂了，谁家有这么多亲戚，而且个个家里都有小车。 “给领导呗，你以为是来给你送礼的？”阔哥笑了。 “我们这附近有领导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以前怎么没人来？我估计是堵车了。”高胜寒认为阔哥分析错了。 “吴楚你知道吗？”楚天阔问班长。 “知道，公安局的局长，上次在菜市场打架，多亏了他主持了公道。”高胜寒记得是陶沙特意提醒自己看的。 “你知道他家里在哪里吗？”楚天阔不急。 “怎么不知道，他家就在我家前面一点，听我爸说，当初我们两家是最早响应县政府号召，带头买这里的宅基地的，那时候很便宜，但是很多人不愿意买。你是说，这些人是来给他送礼的？” “肯定。” “不可能，他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从没有人这样来送礼的。”高胜寒不相信。 “看来明年你要让贤了，当班长这个都不懂。他现在是县委常委，身份完全不一样了。哪个单位的领导敢不来送礼？现在的风气就这样。”耳闻目睹，阔哥见多了。 “这么说，你老爸也来了？”高胜寒看着兴奋的阔哥。 “理论上不可能不来，他说过最怕的是逢年过节，一些领导你来送礼了，他们不一定记得，谁没来，他们一定清楚。”阔哥老爸的朋友们在家里聊天时，有人这样说过。 “阔哥，你老爸今天出来送礼，明天应该是在家里坐享其成吧？”高胜寒打趣道。 “你老爸以前没人送礼吗？”楚天阔心想不可能吧？ “给他送礼的都是战友，过了年大家带些礼物过来玩一天。”高胜寒说的是真话。 “公款大吃大喝，包括这种排队送礼的情况，迟早有一天会终结的。毛毛，有人来送礼了，你不要出去，阔哥出去，就说毛毛不在家。” 江南烟雨是平平淡淡说的。 高胜寒叹服季大哥。对于季大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本领，高胜寒想说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站在楼上的显示屏前，高胜寒同季大哥在观看外面的情况。 高胜寒认真的一看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哥，来的是吴义，前天带枪的那个人。” “我看见了，他跑到你家里来干嘛？好像真的是送礼来了。” “我和他没有任何往来，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高胜寒不屑的说。 “用词不当，我们不是鸡，他也未必是黄鼠狼。阔哥怎么放他进来了？哦，飞哥也来了，走，你下去看看，记住和为贵，不要让你妈妈担心。”江南烟雨交代道。 有飞哥带领，阔哥不可能将吴义拒之门外。 到了客厅，飞哥马上让吴义在沙上坐下，“阔哥帮忙泡一杯茶，这是我吴义叔叔，认识吧？” 阔哥连忙点头。吴义不会什么人都搭理，他装作在打量客厅的布置。 银城吴义，不认识他的人，真的不多。阔哥当然认识，吴义在银城的名气只会比高义大，不会比高义小。阔哥很乐意为大名鼎鼎的吴义服务。 但是看见高胜寒从楼上下来，吴义马上站起来了。 “你好，我是小飞哥的叔叔吴义，今天特来拜访银城的少年英雄。”吴义拱拱手，客客气气的。 “我不是英雄，我们也不认识，有事吗？”高胜寒对黑社会的人完全不感兴趣，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他当了警察，肯定是要对付这些人的。 “毛毛，张博飞这样称呼，我也这样叫了，不要误会，我来拜访你完全没有恶意。”吴义伸手示意毛毛坐下，他自己也坐下来了。“一来我是佩服你的身手不凡，是个少年英雄；主要的是来看望一下高夫人，感谢高局长的救命之恩。” “怎么可能，你说反话吧？”老爸抓了他多次，高胜寒觉得吴义居心不良，他有点不悦的看了看飞哥。 “我开诚布公跟你说吧，第三次我被抓的时候，正好赶上全国范围内打击黑社会组织，当时有人是要重判我的，把我定性为黑社会的组织者，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肯定死定了。 是高局主持了公道，他说吴义名气是很大，坏事也干了不少，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有组织的犯罪。 你爸爸确实是秉公执法的，事后，为了感谢他，我让人送了他一百万。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我不是救他吴义，我只是实事求是公平公正，维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已。 不瞒你们，我一开始就知道情况不妙，送了那个领导一百万，没想到他却想要我死。 我到第三监狱去看过你爸爸，他是个好人，我绝不相信他会为了区区两万四而以身试法。 前天看见你，才从小飞哥那里知道你妈妈病了，我来看看她，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病。” 高胜寒现吴义看自己的身后，才现江南烟雨早已经下来了。 江南烟雨原本是不想下来的，他决定下来，是想听听吴义到底来干什么，况且有飞哥在，自己也隐蔽不了，倒不如让对方清楚自己的存在。 江南烟雨丝毫不怀疑，吴义手下的那些小喽啰会将自己说的神乎其神。自己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威慑。 听了吴义的一番话，江南烟雨沉默了。以至于毛毛问他东西要不要收下，他居然心不在焉的点头了。 江南烟雨点头是在心里想，杳杳和笑笑打人的事情是过去了，没有了后遗症。 江南烟雨沉默，是他觉得生活中怎么会有如此辛辣的讽刺！ 第079章：除夕团年饭 江南烟雨坐在车上等毛毛装好他的心意——银城的特产，心里在琢磨吴义这个人，这个人有点意思，是个值得挖掘的人物原型。八 一中文 ｗ ｗ一ｗ ．小８ １网ｚ八ｗ说．一ｃ一ｏ ｍ他的眼睛却在忙个不停。 好在他眼睛小，谁也看不清楚他是在忙，还是在休息。 当有一个人出现了，江南烟雨是突然眼前一亮。注意力迅集中了她的身上。 方丛、杨柳、吴芳草三个人是并排从人行道上走过来的，她们走到殷勤的后面停下来了，毛毛看了她们一眼，没有打招呼，继续在指挥市的店员想方设法多装一些礼品。 当一个人从杨柳她们身后走出来的时候，江南烟雨捕捉到了毛毛瞬间的不自然。 这个人就是表情平平淡淡的李乱红，江南烟雨认识她，知道她是毛毛的老师、班主任。 毛毛瞬间表现出来的情不自禁的不自然，让江南烟雨立刻锁定了她，她就是毛毛在情人节的晚上去见的那个人。 江南烟雨不仅是从毛毛不经意的摆放楼梯上，确定了毛毛出去了，第二天，他还有意无意的带毛毛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并且特意在毛毛上下过的地方停留了几分钟。 那个地方有的不是蛛丝，是马迹。蛛丝不容易看得出来，马迹是历历在目。 江南烟雨清楚毛毛是个明白人，毛毛一大早就出来锻炼，说明他已经想通了，知道该如何行动了。 在院墙四周转了转，江南烟雨什么话也没说。带毛毛到现场来的另外一个意思是，以后你如何去观察现场。 让江南烟雨意想不到的是，毛毛举一反三了，——以后我如果出去，再也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毛毛半夜三更跑出去是个反常的行为，江南烟雨不能不认真等待。 江南烟雨没事的时候，在显示屏上认真研究过每个到毛毛家里的人，他没有研究过毛毛的老师。 李乱红老师的出色，江南烟雨是注意到了的，但是李乱红的质朴和毫不做作，以及老师的身份，包括八、九岁的年龄差距，让江南烟雨忽略了她。八 一中文 ｗ ｗ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防微杜渐，亡羊补牢，江南烟雨觉得是有必要的，今天回家已经是势在必行，陶沙开车是新手，自己必须安全及时的送杳杳和笑笑到家。 和父母吃了团年饭，明后天尽快赶回来也是必要的，将宝贵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毛毛是必须的。 小飞哥没有过来送别，他想过来又不敢过来，一个人坐在斜对面的工行储蓄所，悄悄的看着笑笑。张博飞以为没人现他，殊不知他一进去，江南烟雨便注意到了。 对于一个为外国政要、中央长做安保工作的特种兵来说，观察四周环境和动静的能力是出类拔萃的。 昨天晚上张博飞与吴义过来，江南烟雨见到的笑笑是十分淡定的，小飞哥的局促不安是顺理成章的。 江南烟雨没有干涉毛毛谈恋爱的任务，更没有涉及笑笑的任何安排。 江南烟雨到银城来的任务说起来很简单。 殷董事长是江南烟雨的恩人，他自己从不以恩人或者长辈自居，总是说，我们是忘年交。 江南烟雨来银城的时候，老人是这样说的：在不惜代价的基础上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在这个原则前提下，关照和帮助他们，有时间的话，以他女儿女婿为人物原型，写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 写一写他们那一代人对爱情的忠贞和执着，写一写他们身上的一点浩然气。 只要写出来了脚本，拍摄不是问题。有人愿意拍，我老头子出钱赞助。 没人拍也没关系，你江南烟雨出面注册一家影视公司，反正集团早有意进军娱乐圈，钱不是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老人不是交给他，或者下达给他的是任务，而是再三的拜托他帮忙。 帮忙，他江南烟雨是无话可说的，唯有鞠躬尽瘁。 力保人身安全，江南烟雨心里有很具体的目标和措施，伤脑筋的是关照和帮助毛毛。 关照和帮助是可大可小可多可少的，可以无限大，大到天涯海角，也可以极其小，小到无微不至。 青春期的花季少年谁不会憧憬爱情的美好？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种滋味就像海水，看过去波澜壮阔，尝起来却是咸咸的苦涩的，人世间哪个少男少女不曾在里面浸泡、沉浮？ 杳杳和笑笑在同毛毛的老师，以及三个女同学交换手机号码，楚天阔不好意思要美女的号码，他在扶着轮椅照看班长的妈妈。 看见美女们交换的差不多了，楚天阔让吴芳草帮忙扶着，他笑嘻嘻的来到了江南烟雨面前。 “季大哥，留一个你的手机号码可以吗？”捏着手机，楚天阔央求的看着驾驶室里面的师傅。 “号码毛毛那里有，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叫笑笑过来一下。”江南烟雨是诗人，有诗人的情怀和浪漫。 楚天阔跑过去，笑笑蹦蹦跳跳跑过来。 “季大哥，某些人不会想把小女子扔在银城不管了吧？” 马上要出了，江南烟雨不想跟她开玩笑，他递了一张银行卡过去，“帮忙到对面储蓄所的取款机上，取一千块钱，密码是你姐姐的生日。” “我们有现金，不需要取钱。”杳杳给她的两万块，花了一万，多的笑笑没有退。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快去。” “我不知道杳杳的生日。”笑笑故意耍小孩子脾气。 “去不去？不去不要后悔。杳杳的生日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江南烟雨不理她了。 看见季大哥不高兴了，笑笑嘟嘟嘴巴去了，心里想，“什么人呀，脾气这么大，我不是同你开玩笑吗？” 笑笑边走边想好了，路上跟姐姐告状，“季平山是个小气包，总欺负你妹妹。” 走进了储蓄所，笑笑大吃一惊，张博飞神色慌乱、手足无措地站在里面。 笑笑恍然大悟，季大哥用心良苦，她大大方方的问，“你在这里干嘛？不想过去送送我们？” “想，想过去，马上过去，怕你不高兴。”张博飞语无伦次。 “你先过去吧，阔哥也在那里，我取点钱马上出了。”笑笑说的很随便，见张博飞走了，她匆忙取了钱也过去了。 别克商务车在欢声笑语中启动，渐行渐远------ 送是欢送，欢送的人脸上笑容可掬。 张博飞加入到欢送的人群里面，他的脸上也有笑容。他的笑容捧不起来，太僵硬了，像雕刻的。 大年三十和初一，没有排班，张博飞不知道笑笑她们今天回去，是楚天阔通知了杨柳，杨柳通知了方丛和吴芳草，方丛通知了张博飞。 方丛是特意通知张博飞的。张博飞在情人节晚上的不自然，方丛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方丛没有失落，她有轻松感。 在方丛的心里，杨柳不是她真正的纠结所在，杨柳说校草是她的菜，毕竟还要校草自己跳进碗里去，没到碗里，谁夹到了是谁的，好姐妹公平竞争。 方丛真正纠结的是飞哥，飞哥是不讲理的，校草是谦谦君子。只要飞哥不放弃，方丛估计自己永远没戏。 现张博飞“移情别恋”，方丛不说暗暗窃喜，哪里会心生失落。 失落的是张博飞，他的神跟着车轮跑了，神不守舍了，光留下了一个躯壳。 “你不回家过年吗？”方丛碰碰张博飞，其他的人互相道贺了新年快乐，都在各自回家。 “回家。”忘记了同别人打招呼，迷迷糊糊的一个人自顾自走了，张博飞第一次丢下了方丛。 方丛惊奇地看着张博飞，原来一个女孩子可以让一个男孩子如此痴迷。方丛真正的明白了，张博飞不是移情别恋，十几年来，他对自己的情是真情，是真正的兄妹情，不是爱情。 其他的人是站在人行道上，高胜寒站在车的另一侧。车门是高胜寒关上的，随着车门出“砰”的一声，江南烟雨动了汽车。 这时候一前一后的车窗打开了，杳杳和笑笑两个人都向毛毛伸出了手，她们一个人抓着毛毛的一只手。 杳杳流泪说，“毛毛，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 笑笑也流泪了，但是她是笑着说，“加油，我们会再回来的。” 毛毛没有流泪，他笑着一个劲的点头，直到车子慢慢的将他们分开。 送走了客人，高胜寒来到阔哥身边，接过轮椅，对大家说，“感谢大家，真的，大家早一点回去团年，明年见。” 阔哥先说，“我先走了，嘿嘿，我今年要到三个地方吃团年饭。” 吴芳草不解地问，“除了在家里，再到外婆家里，你还要去哪里？” “可以肯定两三年之内不会到你家吃团年饭，你操哪门子心？”杨柳推了吴芳草一下。 “我现在去外婆家帮忙，然后早一点去爷爷家吃团年饭，再跟老爸老妈去外婆家吃团年饭，吃了以后马上过来陪班长吃团年饭，我现班长家里有好酒，不帮他喝不够意思。”阔哥得意洋洋。 直到最后一个离开的方丛不远不近的跟着张博飞走了，高胜寒才推着母亲回家。 回到家里，安顿好了母亲，高胜寒来到厨房，头皮麻了。 今天保姆没来，陶沙一大早买了两大包二十几个菜，香菇木耳，鸡鸭鱼肉，当地老百姓喜欢买什么，他也买什么，不管它三七二十一。 平时搞三五个菜，问问保姆阿姨，到网上百度一下，高胜寒还可以马马虎虎凑合，一看见厨房里面到处是菜，他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高胜寒来到母亲跟前，“妈，你看这样行不行，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吃饭，没必要弄那么多菜，我先弄好你吃的，再炒两个菜自己，烧一条鱼，年年有余，可以吗？”殷勤点点头，“可、可、以。” 母亲同意了，高胜寒放心了，除夕团年饭不也就是吃一顿饭吗？ 第080章：美酒加可乐 从懂事开始，每个孩子最喜欢的无外乎是过年。 ｗ网ｗ一ｗ小．网８小１八ｚ ｗ ．八ｃ网ｏｍ除夕吃团年饭，拿压岁钱，放烟花，打爆竹，穿新衣服，哪个小孩子不喜欢？ 高胜寒也喜欢，到现在还喜欢，只是没有了喜欢的理由。 吃团年饭不一定菜要有多丰盛，关键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 “遍插茱萸少一人”，说的是重阳节，道理是一样，除夕夜，爸爸不能来，妈妈在病床上，我一个人吃饭，叫什么团年饭？ 既然不能团聚，不能一家人团年，一个人弄两三个菜吃吃，有两样吗?完全同样的一顿饭。 弄什么菜？前提是妈妈也能吃一点的，高胜寒到厨房里面去找了。 黑木耳，妈妈可以吃，来一个黑木耳炒肉；胡萝卜，妈妈可以吃，搞一个胡萝卜炒肉；红鲤鱼有好几条，妈妈吃鱼更好，中午清蒸一条，可以吃一天，晚上再清蒸一条过了年吃。 年年有余，年头年尾都有鱼，高胜寒懂得的。 一，二，三，有三个菜了，今天是过年，高胜寒决定再加一个菜，香菇炒青菜。后来菜弄好了，他看了看加了一个西红柿蛋汤，四菜一汤，五颜六色，色香味俱全。 做饭炒菜，高胜寒以前学过一点，有基础，但是真正能够出手不凡，要感谢保姆，当然归根结底受益于外公的“远见卓识”——他不同意什么事都让保姆做。 朱颜离开之前的“锦囊妙计”，开列了脑溢血病人的术后食品，高胜寒每天都会研究一下明天吃什么。 母亲吃什么？客人吃什么？买什么菜？怎么搭配？ 以前的人，搭配菜是最伤脑筋的，现在是最简单的，百度一下，搭配的方案五花八门。最难办的是放手上去实际操作。 高胜寒晚上会将需要买的菜写下来，第二天交给保姆阿姨。 阿姨买了菜回来洗好了，高胜寒会请她在一旁做现场指导。从切菜到放油，放佐料，炒菜的时间，高胜寒是一条条问，一步步做，到了过年的时候，也慢慢的熟能生巧了。网 高胜寒先收拾收拾厨房，把今天准备弄的放一旁，将一些需要通风透气的菜，从塑料袋里面拿出来，一些容易变质的菜，收进冰箱。 今天白天给自己放假，不看书，洗好菜，陪母亲聊天。 下午随便搞搞卫生，贴对联、门神、字画，不准备团年饭，过年的气氛还是要的。 高胜寒正准备洗菜，洗菜的人来了，单薄瘦小一点的施青红在门外按门铃。 不喜欢洗菜，不喜欢洗碗，高胜寒看见是施青红来了，特别高兴，他飞快的去开门了。 嘴巴上不说出来，心里觉得洗菜麻烦，要挑挑拣拣，要洗还要泡，泡掉农药残留，泡耗时间；洗碗油腻，不喜欢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洗衣服不一样，高胜寒洗妈妈的衣服只是初洗，很快，他甚至不觉得有什么异味。 施青红进来出去几乎不同高胜寒打招呼的，门开了，她甚至不会看高胜寒一眼，直接进去。进去了，到房间问候一下他的妈妈，然后自己找事情做。 就像当初高胜寒陪同放学回家一样，两个人从来不需要约定，见面不说话，分手也不会道谢。 高胜寒知道小姑娘的心思，有感恩的味道。施青红来帮他，他没想过拒绝，他喜欢那份默契的感觉，喜欢小姑娘的实实在在，而不是图报。 对于施青红，高胜寒从来没想过回报，当初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在施恩，他只是觉得一个男生顺便护送一下一个女生是应该的，何况自己是班长。 想到感恩想到回报，高胜寒想到了送礼。“过年了，我是不是也应该送礼，感谢一下那些帮助自己的人？” 高胜寒将徐行以及自己的任课老师列入了选考虑范围。等施青红洗好了菜，他准备出去办一下礼物。 施青红往厨房去，高胜寒本来不想过去的，怕她将里面的菜全部洗了，他马上过去了。“地上的不要管它。” “今天就吃这些?”施青红问。 “对，主要是我一个人吃，弄多了浪费。网 ｗ说ｗ网ｗ网． ８说１说ｚ说ｗ网．八ｃ小ｏ八ｍ等一会我想出去一个小时，你可以帮忙照看一下吗？”得到了肯，高胜寒开始盘算买什么，怎么送。 “飞哥，有空过来一下吗？对，到我家来，骑摩托车过来。”高胜寒联系好帮手。 最费神的是给徐行叔叔买什么？徐叔叔送了一部手机给自己，买一部好手机？有点不合适，那不等于说自己嫌他的手机不好吗？ 他上下班最需要的是车，小车他不要，买一辆摩托车吧，高胜寒打定了主意。从省城回来后，他已经将两百万存了整存整取，利息按月支付，日常生活费完全没问题了。 飞哥很快就来了，按照高胜寒的意思，他载着高胜寒直接去了摩托车商城。 高胜寒没有敢挑选最好的，怕徐叔叔不要，他买了一辆豪爵hJ125T-16天鹰，72oo块，中低档的。然后一个人骑一辆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大市。 高胜寒说明了是给老师挑选礼物，他让飞哥帮忙出个主意，买什么不太俗气。 高胜寒遇到学习困难，他打电话给每个老师，老师都会耐心细致的讲解给他听，实在不明白的，老师会上门当面辅导。他认为必须感谢感谢老师。 “美酒加咖啡。”张博飞脱口而出。高胜寒觉得有道理，他改了一下，咖啡换成了非常可乐，过年吃团年饭没有喝咖啡的。 一箱葡萄酒配一箱非常可乐，高胜寒买了九份，数理化老师，语文、地理、生物、历史、体育加上英语老师李乱红的。 地上摆放了一堆，高胜寒傻眼了，买礼物容易，送礼物才叫难。他看着飞哥。 张博飞连忙摇头晃脑，“你不要看着我，这个我不行。” “哎，你老爸是大老板，他是怎么送礼的？”高胜寒问。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鉴借鉴。 “你是不是从火星来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大包小裹送礼的老板吗？现在老板们送礼都是送卡的，身上放几十张卡，谁看得出来？谁知道你到别人家里干嘛？”张博飞对校草算是服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总不至于一家一家去送吧？教师新村里面全部是一中的老师。”高胜寒头痛了。 “拜托你了，不要指望我，这种送礼的事情没商量。”张博飞为人仗义，那也要看什么事情。 市老板过来了，东西挑选好了，没付钱，他急呀。 “东西是不是送给老师的？这好办，我们负责帮你送过去，很多家长都是委托我们送的，你只要留下老师的姓名就可以了。” 问题迎刃而解，高胜寒喜出望外，他马上找到纸笔，给市老板写了八个名字。 市老板看了看，将纸条还给高胜寒，“再写一个你自己的名字吧。” “不用，你们送过去就可以了。”高胜寒摇摇头，“飞哥，李老师住在家里，这个你过去一下没问题吧？” 这当然没问题，张博飞爽快的答应了。 市老板有问题，“你确定不要说你的名字吗？” 看见小伙子点头，市老板摇头了，他心里想，“今天碰到的不是傻逼，就是书呆子，年轻人太缺乏社会经验了，你给别人送礼，你不留下姓名，别人知道是谁送的？你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傻呀！” 摇头是摇头，市老板不会多嘴多舌，他是做买卖的，做成了买卖就可以。 回到家里，高胜寒将摩托车推进了院子里，他在客厅看见施青红正在与母亲聊天，虽然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相谈甚欢。 高胜寒赶紧到厨房去给母亲弄吃的，弄好了，施青红接过去帮他喂，他接着开始做饭了。 四菜一汤弄好了，高胜寒请施青红在这里吃饭，“今天过年，中午就在这里随便吃一下，怎么样？” 施青红摇摇头，“我回去，今天过年，你团年饭吃什么？” “也吃这个呀，我妈妈吃不了多少，我一个人吃这么多，足够足够了。”高胜寒笑了。 施青红笑不出来，她走了，回家了。 吃了中饭，收拾好了，高胜寒看了看四周，他没有搞卫生，卫生每天有阿姨和季大哥搞，没问题，他坐下来陪母亲聊天。 施青红走了，高胜寒是把菜端到母亲房间来吃的，他现母亲的食欲相当不错，精神也很好，他认为聊聊天对母亲身体的恢复更有益。 “妈，你是不是会柔道？不能说假话逗我玩的。”高胜寒做了一个背摔的动作。 殷勤笑了，点点头。高胜寒问，“你是六段？”他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是，是，六，六。”殷勤笑的更开心了。 “我爸爸不知道是吗？”看见妈妈摇头，高胜寒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爸爸？” “说，说，了，不，不，信。”妈妈伸出了一个小拇指。 “叮咚，叮咚。”高胜寒一看显示屏，高兴的跳起来了，“妈，表哥无眠来了。” 是赵无眠来了，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胸前挎着一个大包，来了。 赵无眠将东西放在客厅，马上去看了舅妈，“舅妈，哇，好多了，我今天刚到家，我妈就赶我到这里来团年了。” 赵无眠的爷爷奶奶出院后，他来过一次舅妈家，本来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的，看见毛毛忙得过来，他去第三监狱探望了舅舅后，回晋江公司上班了。 舅妈开心地拉着外甥的手，“大，大，了，帅，帅。” “表哥，你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我这里都有。”高胜寒看着鸡、鸭。 “你到哪里去买这样的鸡鸭？我这是家里放养的，绝对绿色环保。来，我来帮你弄。”赵无眠走过来。 “叮咚，叮咚。”是徐行叔叔，高胜寒飞奔过去开门了。 徐行一家三口全部来了，他笑嘻嘻的说，“毛毛，我们一家来蹭年夜饭吃了。” “欢迎欢迎，快进来，快进来。”高胜寒内心里面真的盼望有人来，他无所谓，他担心的是妈妈，担心妈妈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吃团年饭会伤心、会难过。 高胜寒完全没想到，这个除夕夜，这顿团年饭是他吃过的最丰盛最热闹的，不仅仅有美酒加可乐------ 第081章：潇洒走一回 徐行的爱人魏知君推着儿子进了门，她对高胜寒说，“毛毛，把门全部打开。八 一中文 ” 把门全部打开了，高胜寒才现门口有一辆自行车靠在院墙上，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衫，徐行叔叔正在弯着腰推自行车。 自行车的后架上一边搭了一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高胜寒突然现，从小心翼翼推着自行车的徐叔叔身上，根本看不到了那个威风凛凛的刑警大队大队长的影子。 几天不见，徐叔叔苍老了，他的样子更像一个菜贩子。 “毛毛，你站在那里看着干嘛？快点帮忙卸下来。”徐行连说话的声音和样子都像菜贩子。 “叔叔，这是什么东西？”高胜寒回过神来。 “菜，过年吃的，我刚才从康桥坐班车带回来的，都是绿色食品，背到了家里才换了自行车驮过来。” 高胜寒双手扶住自行车，徐行将两只蛇皮袋拿下来，解开中间的绳子，“我提一袋，你提一袋，拿到厨房去。” “叔叔，我厨房里面放不下了，陶沙走的时候买了一个星期的菜，刚才我表哥也带了很多菜来。” “年轻人怎么学会婆婆妈妈了，洗一洗，炒一炒，大家吃一下，就不多了。”徐行想两只袋子一起提。高胜寒连忙接下来了。 徐行到了厨房一看，冷冰冰的，“怎么了，你没有准备年夜饭？”这时候，哪家哪户的厨房里面不是热火朝天的？ “我们自己吃的已经做好了。”高胜寒说。 “在哪里？是桌子上的吗？你开什么玩笑，今天是过年，吃团年饭。”徐行掀开桌子上的菜罩，“魏知君，你快点过来，如林交给毛毛，我们来弄年夜饭。” “你看着我干嘛，你带如林去买烟花，鞭炮有没有？这个也没买，你这是过年吗？开玩笑，你现在去买大一点的烟花鞭炮，回来贴对联门神，这个年一定要过的好好的，不能让别人看扁了，老子不在儿子在，听见没有？” 徐行估计到了毛毛会简简单单的过这个春节，他看见高局家里如此冷落凄凉悲愤了。八 一中文 他完全没想到毛毛也在为他伤心难过。 毛毛真的没想那么多，听了徐叔叔的话，觉得是呀，我干嘛要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外公给钱给我，不就是让我挺直腰杆做人吗？ 高胜寒同表哥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帮我照看一下妈妈。” “婆婆妈妈，多此一举。”赵无眠批评毛毛了，我本身就在陪舅妈，交代有必要吗？ 高胜寒扶着徐行的儿子徐如林刚走到门口，徐行出来了，“毛毛，带蛇皮袋去。”高胜寒回头摇摇手，不用。他笑着问小如林说，“你说你爸爸现在像警察还是像什么？” “像打工的。”小如林童言无忌。 “我觉得像卖菜的，菜贩子。”高胜寒说。 “胜寒哥，你怎么知道他去卖菜了？”小如林奇怪地看着高胜寒。高胜寒更奇怪了，“你爸爸真的去卖菜了？” “嗯，我爸回家，跟我妈说他是卖了几天菜。” 高胜寒买了三挂最大的满地红。当地的风俗，吃团年饭之前是要放鞭炮的，关门睡觉放鞭炮叫封门，早上起来放鞭炮叫开门，所以三挂是必须的，高胜寒这个清楚的。 他另外买了八十的烟花六箱。他想的是，现在家里有六个人，每人放一箱。 至于一些小玩意，高胜寒随便小如林拿了一大把。 回家，高胜寒叫了两辆拐的，勉勉强强装下了。 到了门口，高胜寒让小如林去叫他爸爸过来帮忙。 徐行来到门口一看，只见两辆拐的上满满的都是烟花鞭炮，他也是醉了。乖乖，你说那些有钱人怎么不任性。 高胜寒看了看陶沙买来的年画，现品种和数量都远远不够。陶沙只是买了院墙大门口、楼上楼下大门口的对联和门神。 兴头上来了的高胜寒将小如林交给表哥，他骑摩托车出去了，他要让大门口、楼上楼下的阳台上，大红灯笼高高挂；他要让屋里面所有的房门口都贴上对联；让所有的门上都能够有“福”到。 ｗ ｗ一ｗ一．一８一１说ｚ小ｗ一．小ｃｏｍ 快去快回，在表哥和小如林的帮助下，高胜寒一鼓作气将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披上了新春佳节的盛装。 真的不能够说毛毛高胜寒是有钱任性。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让他成长成熟了许多，可是，成本太贵了太高了，如果没有徐行叔叔他们，没有外婆家的援助，没有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毛毛能不能扛下来是个未知数，即使是没有趴下，今天的他至少是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凄凄惨惨戚戚。 全世界的华人都在辞旧迎新，既是叔叔也是师傅的徐行，是他的一席话让高胜寒振作起来了。 别人是在辞旧，他觉得自己需要赶走“瘟神”； 别人是在高高兴兴的迎新，他在心里虔诚地祈祷的，是尽快的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他们一家人曾经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过去！ 能够回到过去他宁可不要这二百六十万，宁肯一辈子平平淡淡。 他太需要“潇洒走一回”了—— 他希望满地红的鞭炮能够驱赶“瘟神”； 他希望老天爷能够赐福在他母亲的身上； 他希望大红灯笼能够照耀和温暖父亲的心房； 他希望自己的梦想能够像冲天而起的烟花一样，绽放绚丽耀眼的光芒。 来年，来年的来年，谁知道会怎么样，多灾多难的少年郎！ 在高胜寒眼里，年夜饭是弄好了，在徐行和魏知君夫妇看来，必须一切重新开始。 洗米蒸饭，香菇蒸鸡，蒸年钵（猪肉油豆腐或者冬笋），蒸猪脚，蒸墨鱼鸡蛋，这些清蒸的菜费时间，好在陶沙在江南烟雨来的时候，去买了一口大的电饭锅。 过年嘛，北方人过年吃水饺，赣东北人和粉掺菊花菜汁包粿仂，粿仂也是要蒸的。至于炒肚片，炒鳝片，炒猪肝，啤酒鸭，蚂蚁上树，红烧鲤鱼，炒三鲜，加上一些蔬菜，年夜饭的菜少则十六道、十八道，多则二十几道。 八十年代以后，哪里有四五个菜过年的人家。 两点多钟开始，66续续的已经有鞭炮声响起来，小如林大喊大叫，“爸爸，别人开始团年了。” 徐行不愿搭理孩子，他忙着洗菜切菜，魏知君在灶台上来回忙，两个人都在埋头苦干。 忙到了六点钟，十八道菜才上齐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近近的鞭炮声不是此起披伏，而是响成一片。 徐行端上来最后一道菜，问高胜寒，“看看时间。” 高胜寒一看手机，现了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通知，“快六点十分了。” “嫂子，六点十六分放鞭炮，吃团年饭好不好？”徐行来到房门口征求殷勤的意见。 “徐叔叔，有几个同学会过来，我们要不要等他们？”看了短信，高胜寒问。 “不用等，我们准时团年。他们有先有后，而且是吃了团年饭来的，不如这样吧，他们来了，我们放烟花欢迎。” 高胜寒认为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他与赵无眠一起，将母亲推到客厅主席的位置上，然后去准备放烟花鞭炮了。 这时候，张博飞骑摩托车带方丛第一批来了。 楚天阔出前，打了冯景异、杨柳、飞哥和李老师三个人的电话，他希望人多，希望吴芳草会来。 张博飞赶上了放鞭炮，他欢欢喜喜的同方丛说，“校草太客气了，特意放鞭炮欢迎我们。” 方丛看着高胜寒，“欢迎我是必须的，欢迎他？可能是引狼入室？” 高胜寒不管那么多，连连说，“都是必须的，必须的，你们到里面去，我放鞭炮了。” “啪啪啪，啪啪啪------”随着鞭炮热烈的响起来，院子里顿时一片满地红。 “上桌了，毛毛拿酒来，辞旧迎新，我们男子汉全部要喝酒。”徐行笑呵呵的说。 “我忘记了买酒。”高胜寒突然现。 “有酒，有酒，有好酒，我去拿。”徐行没忘记殷壮志买的三箱好酒。 “你们男的喝酒，我和阿姨她们喝什么？”方丛看着高胜寒。 “我们喝饮料。”高胜寒正在后悔的时候，李乱红老师来了，她手里提着一箱牛奶、一箱非常可乐，后面跟着楚天阔、吴芳草。 杨柳接到电话她马上说，我晚上不过去了，我会通知方丛和吴芳草。杨柳不敢出来，除夕夜嘛，怕爸爸妈妈不高兴。 得知张博飞去接方丛，楚天阔决定打的去接吴芳草，他担心对方父母不放人出来，特意去接了李老师。 葡萄酒李乱红开了，陪父母喝了。非常可乐没人喝，李乱红想一想带到高胜寒家里来了，顺便买了一箱牛奶给高胜寒妈妈吃。 高胜寒接下来东西，“你们三位请到门口等一下。”他给赵无眠使了个眼色。 烟花高胜寒早已经放在了院子中央，赵无眠拿着打火机来点火了。八十的烟花争先恐后迅在上空争奇斗艳。 楚天阔他们三个人再进来，方丛拉起张博飞，推着高胜寒，“不行，不行，怎么后来者居上？校草偏心眼，欺负我们先来的，必须补上，重新欢迎我们。”方丛看见院子中央还有一箱没放。 “好好好。”高胜寒招招手，让表哥去点火。 这次姑娘们有准备，纷纷拿出手机来拍视频。 当大家到了客厅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坐哪里合适的时候，徐行开始安排座位了。 “李老师坐在嫂子的右边，毛毛做东，靠老师坐，男生靠毛毛坐，我家领导辛苦了，坐在左边，我为领导服务，你们两个女生靠我如林这边坐。舅妈坐上，外甥坐下面，各就各位，外甥倒酒，今晚大家在一起过一个快快乐乐的除夕之夜。” 高胜寒为母亲、婶婶、老师倒饮料，女生自己倒饮料，等到赵无眠倒好了酒。 徐行站起来，“这第一杯酒大家同干，祝在座的各位以及你们的家人新年快乐，幸福安康！来，男子汉们大家走一个，对对对，像毛毛学习干了，干了，潇洒走一回。” 第082章：酒醉心不明 高胜寒是潇洒的，徐行的话还没有结束，高胜寒的一杯酒干了。网 一斤酒七杯，一杯将近一两半。 喝下去了，狼狈找到高胜寒了。 眼泪出来了，鼻涕出来了，嗓子眼冒烟，肚子里面像有一个火球，高胜寒没想到茅台酒也那么厉害。他接过李老师递过来的餐巾纸，鼻涕抹干了，眼角还有泪，他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初生牛犊不怕虎，难道还怕这么一点酒！高胜寒今天高兴，何况酒能助兴，酒能御寒，酒能壮胆，另外他知道老爸很能喝，老子英雄儿好汉，我肯定也能喝。 高胜寒总结的结果是喝酒喝的太快了，不是酒的问题，也不是酒量的问题。 徐行大声的说，“不错，不错，小伙子们都不错。现在开始吃菜，打一下底子，我们今天晚上不急，小阔哥你把电视机开起来，声音小一点，待一会边看春晚边喝酒。” 看见高胜寒端起酒杯要敬妈妈的酒，徐行站起来宣布了，“今天敬酒有个要求，客套话少说，酒多喝，酒是好酒，国酒茅台，管够。对方不喝酒的，敬酒的人可以用饮料，对方是男的、喝酒的，那必须是一杯一次，慢一点喝没关系，后面的人可以等。” 徐行今天高兴，他想喝酒了。以前他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想喝酒，休息的时候会跑到毛毛家里来，跟师傅一人一瓶，喝了以后好好的睡一觉。 高胜寒做东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敬酒，他站起来用饮料敬了妈妈敬婶婶，接着敬老师红姐，之后，他放下饮料杯子，端起酒杯。 “这一杯敬叔叔的，不过有个问题我想先问一下，听如林说，你这几天去卖菜了，真的假的？” “你是不是看见我像菜农？不错，这几天我估计康桥汪家，前几年杀了人的两个逃犯会回来过年，派出所人手不够，我就化了装在桥头卖菜，昨天晚上一下子两个一起抓起来了，这些人胆大妄为不抓起来绳之于法，当地的风气压不下去的。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八． ８小１网ｚ网ｗ一． ｃ一ｏ八ｍ”徐行也觉得自己不辱使命。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光，大家说是不是？我先干为敬。”高胜寒一饮而尽。小伙子适应性强，这一杯下去，他只是咳嗽了两声。 这时候，高胜寒的外公来了电话，朱颜来了电话，江南烟雨、陶沙、笑笑都打了电话过来。 高胜寒让其他人接着喝酒，他兴奋不已的将家里吃团年饭的情况一一汇报了。 殷董事长、朱颜还与徐行、李老师通话了，表示了感谢。江南烟雨与徐行通了话，没有和李老师通话。 高胜寒在敬方丛的时候，他端的是饮料，方丛说，你等一下。她一口喝干了饮料，冲着赵无眠，“倒酒，半杯，我是女的。” “可以，可以。”高胜寒求之不得，高兴。 没想到吴芳草也照葫芦画瓢，高胜寒干脆连干了两杯才吃菜。 徐行一看，毛毛四杯下去了，他马上叫停，不能太快了，否则自己还没有喝酒，做东的就倒下去了。 “毛毛，你歇一歇，赵无眠，今天少喝一点，你们保持一个清醒，晚上照顾毛毛妈妈，小飞哥上，规矩调整一下，见面喝一杯就可以了，彼此喝过了不需要再喝了，否则人人都要喝醉了。” 李乱红马上说，“外甥来了，要帮舅舅喝酒，团年饭你大胆喝，放心，晚上我留下来帮忙照看。”老师好像也喝了酒。 “我留下来陪李老师。”方丛喝了酒，她听说李老师晚上不回去，有老师作伴她不用担心家里不放心。 阔哥看了吴芳草一眼，“我已经说好了晚上不回去。” 吴芳草没说话，她不知道父母会不会同意。八 一中文 ｗ小ｗ说ｗ说．一８说１说ｚ小ｗ ．一ｃ八ｏ说ｍ如果杨柳在，她估计没问题。 赵本山在小品中说，王八喝酒会上头。高胜寒现人也一样。 赵无眠和飞哥在对着喝，高胜寒坐下，兴奋之余觉得人有点晕乎乎的。他以前只是象征性喝过一点酒，最多的一回是在省城的那一次。 家庭用的圆桌子通常是十个人的位置，现在坐了十二个，加上轮椅占的位置大，人比较挤。 高胜寒坐下来休息一下，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放下手，他现桌子上的桌布很大，他想到了在沙县小吃吃宵夜，想到了吴芳草逗他玩，他大胆的捏住了红姐的手。 高胜寒不是逗她玩，他想感谢红姐，他想告诉她自己的爱不会改变。 吃惊，心跳，李乱红生怕别人看见，她不动声色的想挣扎开，结果现是徒劳的，高胜寒力气很大，她用力他也用力。 李乱红看了看喜气洋洋的大家，怕引起别人不必要的猜疑，她放弃了努力。男孩子喝了酒，算了。 李乱红放弃了，算了，高胜寒没有算了。他好开心，好幸福，他将捏住改成了握住，再后来干脆十指相扣了。 张博飞敬酒到了高胜寒这里，高胜寒放开了红姐的手，连忙站起来，“我敬你的，感谢飞哥。” “兄弟同生死共患难，我们同饮一杯。”张博飞豪爽的与高胜寒碰碰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高胜寒坐下来马上去桌布里面找红姐的手，李乱红现他的手在腿上划了一下，慌了，怕他乱来，赶紧伸手让他扣住了。后来的喝酒涛声依旧。 楚天阔是第一个退出喝酒的，他敬了徐行的，与赵无眠、飞哥喝了，马上跑出去吐的一沓糊涂，高胜寒还来不及同他喝。 看见楚天阔吐了，笑容满面的殷勤说话了，“毛，毛，少，少，少喝。” 高胜寒这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他惊奇的现母亲刚才连贯的说了两个字。他心血来潮的问徐行，“徐叔叔，我妈妈是柔道六段，你说是我妈妈厉害还是我老爸厉害？” “比赛肯定是你妈妈赢，搏斗恐怕只有你季大哥可以跟你爸一搏。”徐行想都不用想。 “为什么呢？”高胜寒觉得柔道比赛的实战性很强。 “比赛和殊死搏斗是两回事，就像我通常可以一招制敌，而你老爸却常常可以一招毙敌。” 在酒精的作用下，满面红光的张博飞问，“徐大，我听吴义说，江南烟雨比毛毛还厉害，真的吗？”高胜寒的身手不凡，张博飞已经很佩服了。 “毛毛同江南烟雨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们三个人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不是长他人志气，徐行凭直觉相信江南烟雨是个可怕的对手。 “毛毛，他会不会收我为徒弟？”张博飞早有此意。 趴在桌子上的楚天阔马上抬起头来，“季大哥是我的师傅。”阔哥酒醉心明。 高胜寒微微用力捏紧了一下李乱红的手，“不一定要正式的拜师学艺，有机会让他点拨点拨就可以了。”高胜寒希望李乱红能够在爱情上点拨自己。 方丛喝了四个半杯酒，她看见魏知君和李老师在照顾高胜寒的妈妈吃菜，也特意夹了一点蔬菜过去喂了几口，看见阿姨愉快的吃了，她十分高兴。 “毛毛，放烟花，放烟花。”现高胜寒在摇头晃脑，方丛担心一会儿他醉了没人放烟花了。前面放烟花的时候，方丛看见门口的阳台上还有好几箱烟花。 “好好好，放烟花。”高胜寒突然站起来，他的手还是拉着李乱红的手。没人注意。就算是个别人看见了，也以为高胜寒是拉李老师去放烟花。 方丛看见了，她是心里一怔，高胜寒真的喝多了，他怎么会拉着李老师的手？他将李老师当成了谁？ 张博飞去搬烟花，赵无眠拿着打火机去燃放，楚天阔还是趴在桌子上，高胜寒走到门口人站不住了。 “徐大，徐大。”李乱红扶不住高胜寒，高胜寒软绵绵的往地上溜下去。 徐行急忙过来抱住了高胜寒，他正想抱高胜寒到沙上去，高胜寒吐了，吃的东西一个劲往外面吐。他叫魏知君，“拿一个塑料桶和拖把过来。” “怎么办？要不要送到医院去？”，“要不要打针吃药？”大家纷纷围过来，李乱红和方丛尤其焦急得很。 “不用，吐掉了没事的，我们将他放到床上去睡一觉，醒了就好了。”徐行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次将别人搞醉了的。 将高胜寒放到客房床上去睡觉了，把楚天阔也扶到隔壁房间，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放烟花的放烟花，看春晚的看春晚。李乱红到洗手间去拿了一条毛巾，放了一点热水，给高胜寒、楚天阔分别擦了擦嘴巴。 徐行来到殷勤面前，“嫂子，没问题的，毛毛以后也是一个酒罐子，喝一点酒让他好好放松放松，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心苦。”他指一指自己的胸口。“李老师，今晚要辛苦你们了，张博飞、毛毛的表哥很快也会醉的，我们走了以后，给他们每人泡一点糖水摊凉，他们醒了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喝水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赵无眠坐不住了，他去楼上江南烟雨的房间躺下了。 张博飞说去看一下阔哥，阔哥睡着了，他也想休息一下，结果倒在床上就叫不醒了。 酒醉心明是逗你玩的，那是他还没有真正的醉，真正的醉了，明什么明，他根本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就像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你想怎样就怎样。 第083章：一吻错到底 醉的最厉害、吐的最多的是高胜寒，在除夕之夜喝酒最多的不是他，他是喝的最快的，也是平时最缺乏喝酒锻炼的人。网 醒来最早的还是高胜寒，这得益于他吐的多。凌晨四点多，他醒了，眼睛睁不开，叫了几声，“水，喝水。” 对面房间除了高胜寒的妈妈，还有三个人，李乱红、方丛和吴芳草。 李乱红没喝酒，她没有到小床上去休息。吴芳草让方丛先睡了两三个小时，这时候，她睡的正香。 李乱红和方丛都听到了。李乱红过去了，方丛一开始不敢出去。 李乱红进去帮高胜寒垫高了枕头，一边扶他坐起来一些，一边责备说，“以后不要喝酒了，看你醉成了什么样子。” 李乱红给他喂糖水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高胜寒知道是红姐，“几点了？”他迷迷糊糊的摸着了李乱红的一只手。 “四点多。”一杯水喝干了，李乱红看见他还想喝，“我去再端一杯来。”高胜寒放了手，李乱红站起来回头看见了方丛，她不好意思了。 昨天晚上高胜寒拉着她的手突然站起来，李乱红现方丛是看见了的。李乱红不知道方丛刚才是不是也看见了，她将空杯子交给方丛，小声说，“你等一下。” 到隔壁楚天阔的房间，李乱红端了一杯现成的糖水出来，依旧是轻言细语的，“空杯子给我，我去另外泡一杯糖水放过去，你拿这一杯给高胜寒喝。” 李乱红不希望学生们会怀疑自己的动机，她让方丛去喂高胜寒是最好的做法。喝了酒的人行为有点出格，跟她本人没关系。 方丛看见李乱红去了高胜寒的房间，她是有点不放心才过来的。她刚过来，并没有看见高胜寒拉着老师的手。 李乱红让她喂高胜寒的糖水，方丛当然乐意，她认为这就应该是自己做的事。 方丛在床沿上坐下，左手按在被子上，支撑身体，右手端着杯子喂高胜寒喝。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说ｗ．８１ｚｗ．ｃｏｍ高胜寒闭着眼睛喝了两口，手就在床上摸索，他摸到了对方的手握住了，才继续喝水。 高胜寒想不到深更半夜的会换人，他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他只是觉得拉着红姐的手，心里好踏实好舒服， 高胜寒拉着自己的手，方丛并不觉得紧张或者激动，她把他看成了喝醉了的人。事实也是如此。 一杯糖水又喝了，方丛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坐好了，然后拿起高胜寒的另一只手，默默的看着他。他的英俊一如精致的艺术品，苍白的脸色无形中增加了几份凄美，让女孩子血液中的母爱泛滥成河。 以前吴芳草说高胜寒帅气的时候，杨柳说高胜寒是她的菜的时候，方丛其实是不以为然的，她认为高胜寒比周杰伦差远了。 方丛之所以一直附和着两个姐妹，纯属陪着她们找乐子玩。 情人节那天在楼上，她近距离的看了校草一眼，现自己怦然心动了，毫无预兆莫名其妙的被拨动了心弦。 在新年的第一天，在黎明来临之前，在小房间里面，手拉手面对面，方丛心如鹿撞。 高胜寒在有气无力的摩挲着方丛的手，方丛痴痴的放心大胆的看着他的脸庞，她也在柔柔的按摩着他的手。 当她偶然现高胜寒的嘴唇上有了一抹淡淡的黑绒毛，方丛兴致勃勃的伸手去轻轻的抹了抹，手感很好，挺舒服挺好玩的。 当高胜寒双手摸着她的头，方丛觉得这个家伙喝醉了睡着了，手都是不老实的。她还是看着他，让他摸，看他梦中还能干什么。 当高胜寒稍微一用力，方丛的身体失去平衡倒过去的时候，她的嘴唇碰到了高胜寒的嘴唇，准确地说，是被高胜寒的嘴唇吸住了。方丛惊呆了，只觉得紧闭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完全忘记了躲避。 当方丛刚刚从惊恐中松弛了一点点，更让她惊恐的事情生了，高胜寒的舌头在迫不及待的胡乱舔着她的嘴唇，方丛想竭尽全力推开他，却现自己浑身无力。 ｗ ｗ说ｗ ．说８ １ｚｗ．ｃｏｍ 渐渐的清醒过来的方丛，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还在梦中的高胜寒，她明白自己的初吻在稀里糊涂中，被迷迷糊糊的的高胜寒夺走了。 方丛是恼羞成怨，初吻应该是多么美妙多么浪漫多么神圣的呀，这个坏蛋怎么能够这样不负责任的在梦中拿走了呢！ 推开他，他不承认了怎么办？方丛爱他，她会将自己的初吻给他，但不是在他不清醒的情况下给他，那样算什么一回事？一定要让他记住我们的初吻，否则亏大了，方丛打定主意了。 打定主意的方丛开始积极配合高胜寒了，她打定的主意就是让他在吻中彻底醒来。记住她的情，记住她的爱。 一场持久的缠缠绵绵的接吻大赛拉开了帷幕------ 高胜寒醒来喝水的时候知道身边的人是李乱红红姐的，正因为知道是红姐，他才放松的继续睡了，才在梦中也是放肆的。 他知道红姐需要温暖需要真情需要爱的滋润，他把自己当成了红姐生命中的英雄、救世主，高胜寒把自己塑造成了仗剑行天下的侠客。 当一个人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他或多或少会放纵自己的行为。 其实他自己一样的需要温暖，需要真情，青春期的少年一样的需要来自异性的抚爱。身处逆境、困境，每每“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的人，内心的渴望是尤为迫切的。 高胜寒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渴求，他将自己看成了强者，是王者归来。 李乱红是成熟的知性女生，她能够准确的给自己定位。 她很感谢学生高胜寒的情义，她同样很清楚这个学生的情义，更多的是来自怜悯，来自同情，来自仗义，来自青春期的冲动，而不是自内心**蚀骨刻骨铭心的爱情。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李乱红作为老师，作为女性，她有意无意观察过高胜寒身边的女生。 李乱红现了杨柳有意无意的跟自己“争风”，但她没现这个女孩子“吃醋”。“争风”是霸道女生的公主病，只有“吃醋”才是源自内心难以阻遏的爱情。 当喝了酒兴冲冲的高胜寒，情不自禁的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去放烟花的时候，李乱红留意到了方丛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惊愕，还有一丝丝的醋意、恨意； 当李乱红给高胜寒灌了一杯糖水，她起身回头看见了方丛的慌乱，她明白这个女孩是真的开始爱了，女孩爱的是自己的学生高胜寒； 当李乱红看见方丛迟迟没有出来，她不知道生了事情，她过去看了看，现两个年轻人在忘情的亲吻。 李乱红迅回到了病房，那一刻，她觉自己有一点酸酸的的感觉涌上心头，有一点担心，更多一点的是轻松。 迷迷糊糊的高胜寒，当他感觉到对方的舌头在一点一点深入自己的嘴里，他惊醒了。 当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与自己接吻的人是闭着眼睛一脸潮红的方丛，他更是惊呆了，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方丛察觉高胜寒终于醒了，她抬起头，羞涩的脉脉含情的，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高胜寒。当方丛现他迅的闭上眼睛，她双手捧着他的头，摇晃起来。 直到高胜寒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方丛才停下来。 这时候的方丛别无选择，她必须明确的让高胜寒知道，你刚才忘情吻着的人是我，我的初吻给了你，你想逃避吗？可能吗？ 方丛选择了继续，让爱继续，让情继续，让吻继续，让高胜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心。 对着男孩子的嘴唇，方丛埋下头去求吻。 心惊肉跳的高胜寒大醉之后是浑身无力，他只有紧闭着嘴唇，摇晃着头躲避。 而今的女孩子，她认准了的事比男孩子更勇敢无畏，更潇洒大方，说到底就是更霸道、更豁得出去。 方丛现此时此刻的高胜寒就是一只小绵羊，她用身体压制对方的身体，用双手用力固定了对方的脑袋，然后咬住了他的嘴唇，看他再怎么躲。 没得躲，再动疼，高胜寒放弃了努力中的挣扎，惹上这样的霸道女生他只有认命了，怨谁呢？ 会得寸进尺的不只是男生，当女生处于主导地位的时候，她们也是一样的。 高胜寒放松了，方丛进攻了，她的唇舌在寻找曾经带给她**蚀骨刻骨铭心的感觉。 就在高胜寒纠结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名字跳入脑海，他猛然推开方丛坐好了。 “怎么了？”渐入佳境的少女不解的望着心上人。 “飞哥，张博飞。”高胜寒脱口而出。清醒过来的他想到了好兄弟飞哥，而这个女孩是好兄弟的女朋友！ “飞哥在哪里？”高胜寒要下床去。 原来是这样，方丛使劲的将高胜寒一把按倒在床上，“你怎么这么傻！我爱的不是飞哥，飞哥爱的也不是我，他爱上了你表姐笑笑。” “真的？”高胜寒又迷糊了，飞哥喜欢笑笑，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有现笑笑走了，这些天张博飞都是失魂落魄的吗？”方丛觉得这个人太搞笑了，飞哥哪怕就是不爱别人，我也没有答应过他呀。“我什么时候说过爱飞哥啦？飞哥什么时候说过爱我啦？” “你也没说过喜欢我呀？”高胜寒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我现在就告诉你！”方丛按到高胜寒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头慢慢的压下去。 高胜寒闭上了眼睛，他又想到了红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已经疯狂的吻了这个女孩，可能不负责任吗？还是一吻错到底吗？ 第084章：阔哥癫得凶 “班长，你在干什么？”刚刚醒来，懵懵懂懂中的楚天阔看见的是高胜寒似乎在欺负方丛。八 一中文 楚天阔醒来现自己在班长家里，第一反应是肚子饿了，他找班长弄点吃的。明明是方丛压着高胜寒，他却想当然了，班长在讨方丛的便宜。 如同看见来了救兵，高胜寒急忙推了一下方丛，赶紧下床了。 “你醒了？张博飞呢？”方丛先站起来，她用手梳理了一下头，落落大方的看着阔哥。她把阔哥看糊涂了。 “他，他，他还没醒。”楚天阔一看见方丛站起来满面红光，以为她受了委屈，正在想怎么责备班长，见她说话、举手投足间，像没事情一样不由得糊涂了。 “你没事吧？”高胜寒喝了两杯糖水，被美女折腾了一番，现在的精神已经有所恢复了。 “我，我有什么事？我饿了，你，你，你------”阔哥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和高胜寒一样，认为方丛是飞哥的女朋友。 “走吧，走吧，去看看他们。”高胜寒扶着阔哥的肩膀，推他出去了。他知道阔哥想说什么，不就是说方丛不应该吻我吗？我们刚才又没有接吻，再说了，她和飞哥没有恋爱关系，就是吻了我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来到客厅，高胜寒现客厅里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外面天还是黑咕隆咚的，病房里面吴芳草睡着了，李老师趴在床头柜上打瞌睡。 “你想吃点饭还是蒸粿仂吃？”阔哥指了一下粿仂，高胜寒给冷了的钢精锅添上水，打开了液化气灶。“去看看他们。” 昨天的团年饭，喝了五瓶茅台酒，张博飞和赵无眠勉强没有吐，他们还在睡梦中。 张博飞他家里平时来了客人，会上桌帮老爸陪陪客人，炼出了一点酒量，阔哥知道的。看见他在沉睡中，阔哥第一次觉得班长不够地道了，“飞哥知道了怎么办？” 高胜寒看着阔哥，这家伙有点烦，“你不说飞哥知道什么？” 飞哥不知道也不能那样呀，楚天阔觉得有必要提醒班长，“如果方丛告诉他怎么办？” “你操这个闲心干嘛？她迟早会告诉他的，我们洗漱一下开门打鞭炮。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现远远近近的鞭炮声好像根本没有停过。 阔哥进去洗漱了，高胜寒匆忙打开病房的门，招招手让方丛出来。 眼睛里面流光溢彩的方丛站在门口，看着高胜寒。高胜寒连忙将房门关上，央求方丛，“阔哥在怀疑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出来好不好？” “我不怕。”原来是这个事情，方丛冲着高胜寒一笑，转身进去了。方大小姐不怕，高胜寒是真的怕，他怕的人太多了，除了楚天阔，他怕无事生非，怕任何一个人知道，尤其是红姐和杨柳。 高胜寒洗漱出来，他注意到方丛在布置餐桌了。高胜寒端来粿仂，和阔哥吃了起来。 高胜寒叫方丛一块吃，方丛说等一下，等大家起来了一起吃。阔哥奇怪的看看班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轻松愉快的方丛，他想不明白方丛为什么不对班长恼火，为什么还在积极表现。她也喝多了吗？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高胜寒也奇怪，什么时候方大小姐会找事情做?他不敢再多看方丛一眼。 放鞭炮的时候，天亮了，热烈的鞭炮声，除了没有唤醒醉了的两个小伙子，其他的人都醒了。 鞭炮一停下，高胜寒马上打开了院墙的大门。门一开，徐行的爱人魏知君到了门口。“婶婶，新年好！”毛毛连忙拜年。 “新年好！毛毛，这几天我们一家人就在你这里吃饭，省的两边跑。”魏知君一大早过来目的是帮忙毛毛弄早饭。 “好好好，叔叔呢？”毛毛当然求之不得了。 “你叔叔昨晚也喝多了，还在睡懒觉，他说过年享享福。毛毛，你以后同叔叔喝酒要长个心眼，他喝酒喜欢逗人的。”魏知君边走边说。八 一中文 “同叔叔喝酒一醉方休，他肯定不会逗我。”高胜寒相信徐叔叔会逗别人，不会逗自己。 “他昨天晚上就是故意灌醉你的，你以后要当心，以前他年轻的时候，你爸爸总是灌醉他的，他早就说过父债子还。”魏知君笑了，她很反对男人喝醉酒。 “谢谢婶婶，什么时候我帮你把叔叔灌醉去。叔叔说了什么时候起来吗?我去接他们。”毛毛显然误解了婶婶的意思。 “八点吧，不要管他，他会骑自行车来的。毛毛，我提醒你，不是让你和他斗酒，是怕你们两个喝多了。喝多了不好。” 高胜寒这时候想起来了，他送给徐行叔叔的过年礼物，忘记了给他，等一下自己过去接他和小如林，正好。 李乱红离开病房走到客厅，看见一向袖手旁观的方丛在忙上忙下，顿时有一种叫失落的情绪在身体里面弥漫：女孩子方丛已经心想事成了，自己应该走了。 听见李乱红说，“我有事，先回去了。”阔哥是第一个挽留的，“李老师，吃了早饭再走。”李乱红没有停留。 魏知君急忙从厨房跑出来，追到门口，她的热情也没能够留下红姐。 魏知君来了后，方丛在打扫院子，她放下扫把跑过去拉住李老师的手，“李老师，一定要吃了早饭再走。”方丛俨然是女主人的口吻。 李乱红笑笑说，有空我还会过来的。她去意已决。方丛女主人的口吻，方丛自己未必察觉了，其他人更没人能够听得出来，李乱红听得出来。 人的感情是最复杂最微妙最变幻莫测的，机器人永远无法企及。风云莫测？可测。 回到家里后，李乱红检讨自己了，自己太冲动了，竟然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样情绪失控了。 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扪心自问，她对学生高胜寒没有过非分之想，问心无愧。可是，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高胜寒一直站在客厅门口，他是看着李乱红出去的，他没有动也没有开口，他在心里难过。高胜寒现自己嗓子眼还在冒烟，根本不出声音来。 如果没有凌晨生的事情，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留下红姐，他会上去拉住她，不让她走。新年的第一天，高胜寒欠下了老师的，欠下了红姐的。 郁闷的高胜寒无意中看见了摩托车，他灵机一动，对楚天阔说，“我去接一下徐行叔叔过来吃早饭，你叫方丛不要扫了，要么你扫，要么叫吴芳草过来帮忙。” 高胜寒跨上摩托车的时候，方丛走到了他面前，她想挡住他的，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注意安全，慢一点。” 方丛她能够肯定高胜寒是去送李老师，但是她没法说，楚天阔站在后面看着。 方丛突然冲着楚天阔傻傻的一笑，笑的楚天阔心里毛，他连忙去找吴芳草了。方丛是想到母亲好笑，她妈妈总是对她爸爸指手画脚的，连方丛都觉得烦。 眼下看见高胜寒也有点烦，方丛觉得好开心，好好玩，难怪妈妈乐此不疲。 吴芳草刚好洗漱出来，楚天阔慌慌张张拉着她上楼了，看着阔哥神经兮兮的样子，吴芳草问，“什么事情啊？过年了，你也大了一岁，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楚天阔指着院子里的方丛，“她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没有哇，我们三个人在御都大酒店喝过两斤酒，一个也没醉，怎么了？”吴芳草记得方丛去年生日的时候，三个人玩的不尽兴，拼过一次酒。 “你没有现她今天很反常吗？”楚天阔说。 “现什么事情了？”吴芳草这时候才觉得方丛是很反常，她什么时候会亲自动手打扫卫生？在班上，所有的力气活都是张博飞承包了的，当然，张博飞自己也很少动手，他的两个徒弟会积极主动。 “她，她，她------”楚天阔意识到了不能说，万一传到了张博飞耳朵里面就出大事了。想当初，他阔哥仅仅是拉拉扯扯的时候，顺手摸了一下方丛的手背，飞哥带了两个人，毫不客气的胖揍了自己一顿。 “你说不说？不说，以后不要和我说话了。”吴芳草转身要走。她只是做了要走的样子而已。 楚天阔扛不住了，班花不理自己了，那怎么吃得消，好不容易获得了她的一点欢心，“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校草按住她，吻了她。” “高胜寒不是喝醉了吗？他怎么可能按着方丛吻她呢?”吴芳草不相信，说别人她或许会相信，说校草她绝不相信，“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楚天阔肯定的说。 “高胜寒是不是喝多了？” “是喝多了。” “他是不是躺在床上？” “是躺在床上。” “他躺在床上怎么按着方丛呢？你在做梦的时候看见了吧！”吴芳草不耐烦了。 “那就是方丛按着我们班长了，我搞错了。”阔哥想想恐怕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走走走，下去吧，瞎子看见了鬼。”吴芳草肯定阔哥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方丛喜欢周杰伦，不喜欢校草；方丛知道杨柳喜欢校草，方丛和杨柳是好姐妹。方丛会按着校草强吻？怎么可能？黄花大闺女会做这样的事情吗？我们都是黄花大闺女。 看见楚天阔还想解释，吴芳草不听了，她下楼去了，她去帮方丛的忙了。 吴芳草找到扫把来到方丛身边，现杨柳已经进来了，正在看着方丛扫地。吴芳草大大咧咧的说，“这些男生喝酒一个都不行，远不如我们三个人。你们看看，两个到现在还没有醒，阔哥醒是醒了，人喝成了癫子。阔哥癫得凶。” 杨柳见吴芳草说的搞笑，忙问，“阔哥不认识你这个大美女了？” “那倒还没有癫到这个程度，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看见方大小姐和校草拥抱着接吻了。” 第085章：毛毛认真了 杨柳一大早出来，她是颇费了周折的。八一小说网 八 除夕之夜听说同学们去了高胜寒家里，尤其是听说李乱红老师也去了，她的心里像是有猫在抓挠一样，整个晚上都坐卧不宁。 杨帆是个接受了现代高等教育的人，他的骨子里却是很传统的，平时女儿与同学们出去玩玩，他不会干涉，但是除夕团年之夜，他听见女儿电话里面叫她出去，他皱起了眉头。 杨柳不但是个好学生，能干的班长，还是个乖乖女，她很小就学会了观颜察色，只要父母是真正不高兴的事情，她是不会胡搅蛮缠的。只有可行可不行的时候，她才会软磨硬泡。 察觉到自己晚上出去，老爸一定会不高兴，杨柳不但没有软磨硬泡，甚至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早早的睡觉了。她对老爸说，“早睡早起，明天天一亮，我来放鞭炮开门，接福接平安。” 她设定了六点的闹钟，计划天一亮就出。闹钟还没响，催促杨柳起床的是鞭炮声声。 为了让爸爸妈妈高兴，杨柳特意将早饭做好了，打好了豆浆，放了鞭炮，开了大门，再去敲房门，“杨大人，杨太太，小女子给你们拜年了，请你们用膳了。” 杨帆起来开门，笑呵呵的说，“依依今天是无利不起早，有事你就去吧，何必将自己整的像一个丫鬟似的。” 晚上吴芳草信息告诉她，有多少多少人喝醉了，有那些那些人没有回家，杨柳计划早一点到高胜寒家，也是想去给大家做早饭，在高胜寒和她妈妈面前弥补一下缺憾。 杨柳以为自己过来了，不按门铃他们不会醒来，没想到这里早已经开门了，连方大小姐也在院子里劳动。 杨柳更没想到一进来，吴芳草跟她说的不是新年好，而是高胜寒和方丛拥抱。 方丛会和高胜寒拥抱？还会接吻？可能吗？不可能！别说吴芳草是当着方丛的面说的，就是拉她到一旁去说悄悄话，杨柳也不会相信。 杨柳相信，不仅是高胜寒比不上周杰伦，他比张博飞也强不到很多很多，方丛看不上他，高胜寒肯定也不会喜欢方丛的大小姐脾气。 ｗ八ｗ说ｗ ．网８说１ ｚ说ｗ一． ｃ一ｏ一ｍ一根据前面的了解，高胜寒通常是不会主动和方丛说话的，因为高胜寒很看重与张博飞的友情。 如果说和高胜寒拥抱的另有其人，杨柳可能会相信，比如李乱红，比如施青红。 李乱红不用说了，杨柳一直将她视为潜在的情敌。 从省城回来以后，施青红也进入了杨柳的视线。杨柳觉得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生特别有心机，她装作一副很老实很可怜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在讨好校草，讨好校草的妈妈，而校草母子两个都喜欢她，杨柳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杨柳记在心里的不是恨，是如何取长补短。杨柳同样看在眼里的，是施青红的长处，她勤快不张扬，让人觉得她不为索取，只有默默的奉献。 这个世界还有默默奉献的人吗？还有不喜欢别人默默奉献的人吗？杨柳确实是个优秀的女孩。 看见方丛和吴芳草在院子里忙，杨柳去了病房，去了厨房。 病房里面有楚天阔在，厨房里面有徐大的爱人在，没有杨柳插的上手的事情。 杨柳现了高胜寒不在，李老师也不在，楚天阔在，阔哥看过去莫名其妙的神情紧张，让人心里不自在。 “你们班长呢？”杨柳严肃的问阔哥。阔哥慌了，“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见。” 阔哥答非所问慌里慌张的，引起了杨柳的重视。杨柳相信阔哥没有癫，他肯定看见了什么让他不敢说的事情！ 银城只是镶嵌在江南山水之间的一座小城市，她浓郁的过年气氛却远远的过了一些国际大都市。 大年初一的清晨，不绝于耳的是鞭炮声，浓雾一般的硝烟在城市上空飘荡，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的硝香。这时候街面上行人很少，家家户户在忙着放鞭炮开门，忙着给老老小小换新衣服，忙着做早饭吃早饭。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 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高胜寒跨上摩托车出了巷口，马上过了李老师。高胜寒只是过了一点点，然后减慢行。他没有开口叫红姐上车。 李乱红当然知道高胜寒的意思，她停下来不走了。 高胜寒通过后视镜现红姐停下了，他也刹车停下来。 如是者三。怕行人看见难堪，李乱红侧身上了摩托车。 “抱紧。”高胜寒提醒红姐。 李乱红不想抱紧男生，可是车越来越快，没办法，她只好搂紧了。 看见高胜寒不是往自己娘家去，李乱红连忙说，“我要回家！” “知道。”高胜寒没有往红姐的娘家去，他直接去了学校，学校也有红姐的家。 “门卫有人看见的。”李乱红急了，她下吧磕了两下高胜寒。 “没人。”学校的旁门小道已经打开，高胜寒快通过了。可是当他们来到老宿舍一拐弯，高胜寒马上掉头离开了学校。 高胜寒掉头的时候，李乱红抬头看了一眼，在他的背上打了一拳。 原来保卫科长神色慌张的站在李乱红家门口，他的身后一个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女子，背对着高胜寒他们在整理上衣。谁也没想到会碰见对方。 来到红姐的娘家门口，门是虚掩的，李乱红跳下车，推开门进去了。高胜寒停好车取下钥匙跟着进去了。 李乱红站在客厅门口挥挥手让高胜寒回去，高胜寒一言不来到了她身边。 着急的李乱红往外面推了高胜寒一把，不管他了，回头一个劲上楼去了。她走到楼梯拐弯的地方现高胜寒居然跟上来了，赶紧停下来，压低了声音，挥手，“快走。” 亲眼目睹了红姐离开时的黯然神伤，高胜寒很愧疚，他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绝对不让她在新年的第一天伤心难过。他不想说什么，能够做的就是用行动告诉对方，我只在乎你。 上前一步，高胜寒将红姐推到墙上，不由分说吻上去了。他没有吻到希望中的嘴唇，而是吻在了李乱红的手指上。 挣扎。李乱红更多的是在与自己挣扎，**和理智在苦苦的搏斗。 这时候，疲惫不堪的李乱红现自己的身体，在渴望着来自异性的爱抚，而理智在不断的提醒她不，不行，这是自己的学生。 高胜寒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我是认真的。”他果断的顶开了她的手，嘴唇一碰到嘴唇，李乱红马上会用手竭尽全力的去挡住它。 老师怎么能够和自己的学生认真呢？可是，李乱红现今天这个男孩子变了，变得不依不挠起来了。 他一次又一次用嘴唇顶开了她的手，而且对方每一次嘴唇停留的时间都在延长，李乱红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量再坚持下去了。她是老师，也是年轻的大姑娘。 “红红，你回来了？”李乱红的爸爸在客厅看见了门口的摩托车。 趁着高胜寒一惊，李乱红再次推开了男孩子的嘴唇，她张口正想回答，没想到男孩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嘴唇迅顶上来，舌头还伸进去了。 惊骇的李乱红傻了，如果不是她爸爸上楼了，高胜寒自己松开她后退了两步，她觉得自己肯定要晕过去。以前的她是从来没有过深吻的。 听见老爸在上楼了，李乱红急忙说，“是我，是我回来了。我马上下来。” 李乱红怕老爸上来看见自己的失态，慌忙往楼上房间去了。 为了不让红姐难堪，高胜寒下楼了，他很平静，看着迎面而来的红姐老爸说，“新年好，我刚才送老师回来的。” “新年好，新年好，葡萄酒是你让人送来的吧？不错，这个酒不错，就在这里吃早饭。”退休了的老人新年新气象，精神焕。 “改天来，今天我家里还有很多人在等我，我回去了。”高胜寒鞠了一个躬走了。 高胜寒上了车，一路飞快的奔公安宿舍而去。头还是很沉重，不过他此时此刻心情很好，他觉得自己用实际行动减轻了红姐的痛苦。 殊不知，他冒冒失失的认真和冲动，让红姐陷入了更大的痛苦和烦恼之中。 如林在门口玩小爆竹，高胜寒进了徐叔叔的房间，徐叔叔还在床上看春晚。 “醒了，不错，你这么早过来干嘛？我马上会过去的。”徐行昨天晚上是真的自己也想喝多点，美酒佳节良宵，多喝一点可以完完全全放松睡一觉。 “我过来给师傅叔叔拜年哪，你快起来，看看我买的礼物喜不喜欢。”高胜寒肯定师傅叔叔会喜欢的，他觉得师傅骑摩托车比开车更潇洒。开车的人坐在里面都差不多。 徐行起床走到客厅一看，什么都没有，来到门口一看，是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昨天他就看见了这一辆摩托车，他以为是毛毛同学买的。“这个礼物我不能要。”徐行直截了当的说。 “为什么？这是徒弟侄子送给师傅叔叔的，你怕吗？”高胜寒睁大了眼睛，他听朱颜阿姨说了徐叔叔不收别克车的事情，可是摩托车才多少钱，别人不至于认为他买不起吧？ “你现在还是学生，没有稳定的收入，我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呢？绝对不行，过两天我去帮你退掉，大年初一退货别人不高兴的。” “叔叔，第一，我有稳定的收入，银行利息我根本花不完；第二，我可以收叔叔的手机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可以收我的东西？第三，新年不能退货更不能退礼，退礼就是不想再和你徒弟来往了。”这些理由，高胜寒早就想好了。 徐行看了看摩托车，拍了拍，开玩笑说，“行，我收下了，早知道一只旧手机可以换来一辆摩托车，我应该把这个旧房子送给你的，换一套别墅，哈哈哈。” “叔叔，你真的要别墅吗？等一下吃了早饭，我们马上去看房子。”毛毛是认真的。 第086章：谢她前男友 高胜寒走了，李乱红的父亲没有上楼去。八 一中文 中 李乱红整理了一下情绪，下楼去洗漱了。洗漱出来，现老爸站在客厅等她。她知道老爸有话说。 “红红，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孩子是你的学生，你是她的老师，对吗？”老爸开始语重心长了。 “我知道怎么做的。”李乱红做梦都没想到老爸说的是这个，老爸不愧为三十多年的老教师，明察秋毫！羞愧的李乱红慌慌忙忙跑上楼去了。 听见老爸没有上来，李乱红关上门很快钻进了被子里面。她觉得自己太疲惫了，身心疲惫，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可是头埋进了枕头，睡意却跑的无影无踪了。李乱红第一次觉得寒意袭人，身上一阵阵冷的抖。 在男孩子的吻进入了她的口腔里，李乱红现自己再也无法否认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子了，自己在抗拒的同时，其实身体又在某种程度上渴望着。 李乱红现了自己离开高胜寒家时的冲动和失态，也现了今天的自己特别脆弱。李乱红不敢想象，如果早上在学校不是碰见了保卫科长，不是掉头到了家里，会怎么样？ 李乱红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拒绝男孩子，就像在楼梯拐弯处一样的半推半就，能够坚持多久？ 在学校的宿舍里面，那是根本不会有意外生的，谁会过来喊自己？谁会来拯救自己的灵魂？自己难道要像方丛早上那样，和这个男孩子上演忘乎所以的吻戏吗？ 当自己的恋人成了闺蜜的老公，李乱红慢慢的想清楚了，如果出现下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绝不会再固执地“坚守阵地”了。——“鬼子”跑了，他在别人的“阵地上”耀武扬威，她还守在“阵地上”干嘛？顾影自怜吗？ 心门与自来水的龙头不一样，水龙头可以随手关上，心门安装好了，就像水库安装了闸门，不开则已，一旦打开了，冲出来的就是洪水猛兽。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八． ８小１网ｚ网ｗ一． ｃ一ｏ八ｍ 这个男孩子无疑是个可以打开很多很多女孩子心门的人，自己苦苦挣扎了，面对男孩子的“狂轰滥炸”，她清楚自己的真的做不到例外。 当一个人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恐惧会快蔓延。高胜寒进来了仅仅只有三四分钟，可以肯定老爸什么都没看见，他能够得出准确的判断，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纸包不住火。李乱红十分清楚这样展下去，两个人都是在玩火，玩火的最终结果是**。 一想到“师生恋”的丑闻在校园内外沸沸扬扬，李乱红仿佛看见了无数人在对她指指点点，她真的是不寒而栗。 “红红，下去吃了早饭再睡一觉吧。”老爸到了门口，在敲门。 不能让老爸担心，不能让老爸胡思乱想了，强打起精神来，李乱红下楼去吃东西了。她也确实饿了。 “红红，昨天晚上你的同学莫孤鸿打了电话过来拜年，小伙子不错，他是唯一一个毕业以后，逢年过节都会打电话问候的学生。他还问了你在不在家。”老爸边吃边说，“你这个同学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他？神经质，一向自视清高，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生能够入他的法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李乱红对这种人是敬而远之的。 “做人仅仅有良好的愿望是不够的，世界上好心办坏事的、事与愿违的有很多，明白人会快刀斩乱麻。红红，我看得出来，莫孤鸿一直挺喜欢你的，他可能不敢和你联系，每当逢年过节他才会借着问候我，打听你的情况。”老爸装作完全是闲聊的样子。 李乱红当然听得出来老爸的弦外之音，他的这个学生一直喜欢你，你不可以考虑考虑吗？ 别人李乱红或许会考虑考虑，只有莫孤鸿她绝对不会考虑。八 一中文 莫孤鸿何许人也？李乱红的高中同学。李乱红在省城读师大，莫孤鸿在省城念医大。 莫孤鸿可以说是李乱红同班同学中才华横溢的一个，他的优点是自信，缺点是过分的自信。你说一个人“粪土当年万户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那很正常。莫孤鸿的不正常，在于他盲目的认为师大校花李乱红非他莫属。 李乱红有一米六五，他莫孤鸿有一米七零，不高不矮正合适；李乱红秀色可餐，他莫孤鸿不胖不瘦不黑不白差强人意；李乱红是书香门第，他莫孤鸿是“官宦人家”——老爸是市人大副主任，老妈是县政协副主席；李乱红考上了一本，他莫孤鸿的高考分数过一本线五十分，只是太自信了，填报志愿有误，最后才被省城的一本录取了。 莫孤鸿说如果李乱红不在省城，他铁定了会复读。从大二到大四，每年的平安夜，莫孤鸿都会在李乱红寝室前面的空地上，点上很多蜡烛，蜡烛的星星之火会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形，中间是五个字，“红红我爱你”。 每次出现这个让很多女孩子羡慕不已的情景，李乱红都是躲在寝室里面不吭声的，完全听之任之。惹不起躲得起。 莫孤鸿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嘲笑他，他是我行我素，公开扬言，“男才女貌，只有师大的校花才能配得上他医大的才子。” 李乱红不喜欢标新立异的人，不喜欢持才自傲的人，更不能接受狂放不羁的行为，她是个清楚自己漂亮却生怕别人说她是花瓶的人。 当莫孤鸿放言非李乱红不娶的时候，李乱红淡淡的和寝室的人说了四个字，唯他不嫁。原本李乱红碰见了莫孤鸿会点点头打打招呼，后来干脆视而不见了。 李乱红的话很快传到了莫孤鸿的耳朵里。如果是平常之辈早就打退堂鼓了，他莫孤鸿不但没有打消过去的念头，他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直到听说李乱红有了男朋友，莫孤鸿才稍微消停下来，不过他还是了一条短信给李乱红，“你一天不做他人妇，我一天不为她人夫。” 吃了早饭，李乱红躺在床上，脑海中别人指指点点的一幕挥之不去，高胜寒的“固执”也在脑海中流连，还有方丛，------ 到了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李乱红了一条短信给高胜寒，“从现在开始认真照看你母亲，认真复习功课，认真对待喜欢你的方丛。”李乱红不再藏着掖着了，一针见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我会认认真真的跟着感觉走。”看到高胜寒的这个回复，李乱红没辙了。看来这个男生也是一根筋，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可。 思考再三，李乱红万般无奈拿起了莫孤鸿这把“快刀”。她选择了借刀斩乱麻。 李乱红下楼问老爸要了莫孤鸿的手机号码，“有空吗？李乱红”。 一分钟不到，短信回复了，“招之即来。五分钟赶到你家里。一瞥惊鸿”。 看看过了四分钟，李乱红下楼站在了客厅门口。她第一次在莫孤鸿面前屈尊了。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开着一辆北京吉普，莫孤鸿几乎是准时来到了李乱红家。 急匆匆的莫孤鸿手里提着四合礼物，冲着李乱红点点头，马上大事喊道，“李老师，李师母，学生给你们拜年来了，新年快乐！” 还是本性难改，我行我素，根本不在意门口的李乱红是怎么想的。 “哎呀，小莫来了，好好好，新年你们年轻人成家立业事业达。”老夫妻两个人都出来了，一个招呼小莫坐下，一个去沏茶倒水，莫孤鸿在点头哈腰。 李乱红看不惯莫孤鸿在别人面前的“倨”，在自己面前故意的“恭”，像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你上楼来一下。”李乱红丢下一句话，也不管莫孤鸿是怎么想的，自己先上去了。 怕老爸老妈在下面听得见，李乱红选择了在自己的闺房里面接待“来者不善”的客人。 西装革履的莫孤鸿站起来，对老师和师母微微一鞠躬，然后指一指上面，耸耸肩，笑一笑，转身上楼了。 喜笑颜开的两个老人连连点头，“去吧，去吧。”就差一点哈腰了。李乱红的老爸尤其欣赏莫孤鸿的才思敏捷和彬彬有礼。你看看这个小伙子多懂礼貌，一进门就知道尊敬大人。当然，这是他后来说的。 坐在床上的李乱红，示意莫孤鸿在沙上坐下来，开门见山，“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孤鸿不亢不卑的说。 “你不明白'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吗？”李乱红原本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孩，但是，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偏偏对莫孤鸿会毫不客气。人哪，恐怕都这样。呵呵。 “错，错，这句话出自省重点中学尖子班的班主任之口，令人匪夷所思。这里的女读汝，不是女人的意思。不过没关系，君无戏言，汝可戏言。”莫孤鸿不管别人是不是喜欢他的卖弄文采，反正他自己感觉很好。 “可以不酸吗？我可以收回我的戏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行，你马上就是我名义上的男朋友，不行，我们还是老同学同窗无聊友。”李乱红决定了的事，确实也喜欢快刀斩乱麻。 “我只有一个条件，今生来世娶你为妻，你可以有n个条件和要求。”莫孤鸿掷地有声。 “你不在意我有过男朋友吗？”李乱红想知道，男人还有不在意这个的吗？ “我很感谢你的前男友，是他让你头脑清醒了，擦亮了你的眼睛，知道只有不平凡的人，才能给予你轰轰烈烈始终不渝的爱情，而我就是那个注定了不会一辈子碌碌无为的人，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就一见钟情的人。说吧，我洗耳恭听。” 第087章：心烦意乱了 “第一，在明年九月一日之前，我是你女朋友，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八 一中文 ”看着莫孤鸿，李乱红说的好慢，她怕对方听不清楚。 莫孤鸿不是没听清楚，而是搞不清楚，“第二，在明年九月一日之后，我是你男朋友，你不是我女朋友？” “嘿嘿，你可不可以不自作聪明？可不可以爽快点？”李乱红被他逗笑了。 “完全可以，请美女继续。”莫孤鸿保持着正儿八经的绅士风度。 这个人情商有问题，李乱红也作古正经的说，“第二，在明年的九月一日以后，我不一定是你的女朋友，你也不一定是我的男朋友。” “等一下，你说的像绕口令一样，有点乱，我想一想。”莫孤鸿现老师的女儿比老师出的问答题要复杂的多。 很多老同学说，莫孤鸿就是一个情种。其实他清楚的知道，除了平安夜做过三次凡脱俗轰动一时的举动，自己只是一张白纸。 在高一第一次见到李乱红的时候，莫孤鸿是孤傲的，内向的，面对李乱红是自卑的，只敢悄悄的走在她的身后，偷偷的在一旁瞄她一眼。 高中毕业了，很多男生公开半公开的向李乱红示爱，莫孤鸿还是认为自己配不上她的，完全没有希望。 一直到了大二，当他听说李乱红拒绝了所有的求爱者，他突然看到了希望，毅然而然挺身而出了。背水一战，莫孤鸿是以惨败告终的，不过从此以后，他的性格来了个华丽转身，成了医大的风云人物。 大学毕业后，李乱红回到家乡来当了中学老师，莫孤鸿考上了在上海的第二军医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李乱红开始与江似练谈恋爱了，莫孤鸿分配到了离银城一百多公里的一所部队医院。 是不是莫孤鸿自己说的话把自己架上去了？不好说，至少他从来没有将李乱红忘怀，以至于所有的老同学一致认为莫孤鸿对李乱红情有独钟。m.81zw.com 事实也是如此，在医大，莫孤鸿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女生的追求。到了军医大，同学里面没几个女生了，仅有的四五个女生个个都已经名花有主了，莫孤鸿是单着的。 到了下面的部队医院工作，硕士文凭的莫孤鸿心里更多了一点鹤立鸡群的感觉。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如此一来，不说他看不上的更多了，女孩子看不惯他的也越来越多了。 别人问他为什么不谈恋爱，莫孤鸿会毫不掩饰的说，“红红还没有结婚。” 根据以往别人的传言，李乱红准备向莫孤鸿“借刀”的时候，心里是有十足把握的。 看见莫孤鸿沉吟不语，李乱红心里越来越凉了。她完全没想到莫孤鸿是如此的沉着冷静，全然不像是一个情种所为。 郁闷，——莫孤鸿更像是一个医生面对患者。有这样一本正经和梦中情人聊天的吗？ 她李乱红没反省自己提的都是什么条件。她是真的被这个老同学架到了云里雾里。 “红红，第一个条件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把你当女朋友，让别人认为你有了男朋友？”莫孤鸿晓得叫亲热一点了，语气轻柔了一点。 “对，你很聪明。我不希望父母或者别人认为我没有男朋友，不想天天为这种事烦。”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应该怎么做？也就是说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这是莫孤鸿需要搞清楚的，先君子后小人。 “你像现在一样，回家了可以来看我，可以请我吃饭看电影等等，没回家必须每天打一两次电话给我，时间要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另外每个星期天上午必须打个电话，让我爸爸接听一下。不可以的嘛，就是不可以有身体接触。”李乱红恢复了自信。 “你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不是肌肤相亲，在特殊场合的搂抱一下，秀一秀恩爱，可以在允许的范围里面，是不是？” “这个嘛，公开场合偶尔可以，但是不能故意讨便宜。八 一中文 ”李乱红是先小人后君子。 “好，没问题，一言为定。” 新年第一天喜事找上门，旗开得胜，莫孤鸿往沙上一靠，看着李乱红，眼睛贼亮贼亮的。 “不能这样看着我。”李乱红被莫孤鸿看的不自然了。 “稍安勿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看你是我的权力，也是应尽的义务，说一句不怕难为情的话，以前我从来不敢这样看你，你比我想象中的红红真的更漂亮。”莫孤鸿的话是自内心的。 “我和你说正经的，第二个条件你认真想过了吗？”李乱红怕他高兴的太早了。 “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可以放心大胆的看你，可以陪伴在你身边，我已经等待了很多年，不在意再多几天。不管多少天，我无怨无悔。明年九月一日以后，不就是我们不做了男女朋友吗？要么你答应嫁给我，那是我的福气，要么你想回到从前，给我留下的也是无比美好的回忆。” 莫孤鸿的真诚和坦率让李乱红感动了，她很后悔做出这个决定，莫孤鸿为了她可以无怨无悔，而她却在利用他，利用一个真心实意的追求者，她不能够心安理得。 “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你到底等了多少年吗？”李乱红有了女性的温柔。 “从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吧，我当时就想，要得到你多看一眼，必须考得比绝大多数同学好。我后来才现你是我刻苦的动力，更是我命中的贵人。”莫孤鸿读初中、读高中几乎全靠自觉，父母除了和老师通电话问一问，很少管他，他们更忙。 “如果我不短信给你，你打算一直等下去吗？”李乱红明知故问。 “当然，反正我不急，我想结婚是分分钟钟的事。”莫孤鸿的话，李乱红绝对相信。 “到我家里提亲的很多，我想好了，一旦你结婚了，我就选择之后第一个追我或者来提亲的作为结婚对象，谁是那个人是天意。”莫孤鸿还是不敢和李乱红对视。 “你想好了现在应该怎么做吗？”很多人对李乱红说，莫孤鸿很聪明，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多聪明。 “我现在应该回去等待女朋友召唤，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莫孤鸿不笨，只是没谈过恋爱，不懂得如何讨红红欢心而已。 “好，听你的，那下午你打算怎么安排你的女朋友？”李乱红希望得到更满意的回答。 “中午我陪父母去外婆家，两点钟以后就自由了，你想怎么玩到哪里玩都行，奉陪到底。晚上我请你吃饭。” “下午四点，你来接我，我带你去吃饭。”李乱红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她心里轻松了，疲乏在蜂拥而至。 “是不是还有朋友？没关系，和女朋友吃第一顿饭，一定是男的来安排的。”这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毋庸置疑的。 李乱红能够理解莫孤鸿的想法，“等你来了再商量，好吗？”关键是她要同别人商量。 “行，记住，不能让我的女朋友没面子。”莫孤鸿站起来，“我先回去，四点钟准时过来。” 高胜寒回家是徐行骑摩托车，将他与儿子一起带去的。 “叔叔是和你开玩笑的，你那样做就是陷叔叔于不仁不义之中，你为老高家争口气，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像买摩托车一样，徐行生怕毛毛头脑热真的去买房子， 徐行不这样说，高胜寒是真的会去买房子的，他认为给叔叔买两套别墅，也不足以报答叔叔的大恩大德，那是对母亲的救命之恩。何况外公也交代了他，不能忘记在自己深陷困境时帮助自己的人。 回到家里，大家在等他们吃早饭，张博飞起来了，赵无眠醒了，又继续睡觉了，头一天的风尘仆仆，太累了。 让高胜寒大感意外的，不是杨柳、方丛、楚天阔、吴芳草他们四个人盯着自己看的目光，是徐叔叔的倡议。 徐叔叔一进客厅，他对毛毛说，“茅台酒还有一瓶，去拿过来喝了。” “叔叔，你喝，我不喝了，我到现在人都没有精神，肚子里面难受死了。”毛毛苦着脸看着叔叔，心想婶婶恐怕说的是真的，叔叔一大早就想灌醉我吗？ “这个你不懂，我们现在喝一点酒，叫还魂酒，我昨天也喝多了，来来来，你们几个一起来，每人一杯，保证喝了还魂酒，人马上会舒服多了。” “喝吧，叔叔想喝，我来陪，哪怕是不舒服我也陪，大年初一不陪叔叔喝酒怎么行。”飞哥是痛快人。飞哥开口了，毛毛和阔哥当然没有话说了。 吃了早饭，吴芳草说，“我要回去了，家里说不定多担心呢，谁送我回去？”高胜寒连忙说，“我送，我送。”到自己家里，理所应当。 杨柳打断了，“校草不要乱献殷勤。阔哥去送。”高胜寒看着阔哥，“你会骑摩托车吗？”阔哥说，“电瓶车我会。” 关键时候张博飞挺身而出了，“中午大家都要去拜年的，我负责送你们每个人安全到家。把钥匙给我。” 徐行将钥匙给飞哥，同时拿出一百块钱，“顺便加一下油。”飞哥接了钥匙，“不差钱。” 飞哥和吴芳草走了，方丛看着神情有点恍惚的高胜寒，“校草今天上午不要休息了吧？我十一点左右回家，去外婆家拜年，现在我来监督你看书，你再考一个十九名，恐怕二本都危险了。” “监督的事情我来，你昨天到现在帮我照顾他辛苦了，你去帮阿姨收拾收拾吧。”什么逻辑？好姐妹，杨柳不管了。 高胜寒看一眼傻乎乎看着自己的阔哥，“走吧，你想偷懒呀，去做寒假作业。”高胜寒心情不错。 在吃晚饭的时候，高胜寒看到了红姐身边的莫孤鸿。成熟自信的莫孤鸿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尤其显得气质不凡，而他对李乱红无微不至的关心，才令高胜寒整个晚上都处于心烦意乱之中。 第088章：自编自导演 魏知君没有让方丛帮忙，她一个人收拾收拾会更快一点，多一个大小姐在边上碍手碍脚的。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一ｗ八．网８网１说ｚ小ｗ小．一ｃｏｍ方丛去陪伴高胜寒的妈妈殷勤了。方丛很耐心，她现讨阿姨高兴是一举两得的事。 杨柳看着高胜寒打开课本在复习，她跑到隔壁阔哥房间去了。阔哥埋头做作业，不说话。杨柳就站在边上看着他，直到阔哥受不了了。 “你总看着我干嘛？我在做作业哪。”被别人盯着看的滋味是浑身不自在，阔哥受不了。 “心虚了？”杨柳对他从来不客气。 “我心虚什么？莫名其妙。”阔哥确实心虚，他没想到吴芳草会咋咋呼呼。 “你早上看见的两个人到底是方丛还是李老师？”杨柳单刀直入。 楚天阔惊讶地看着杨柳，怎么扯上了我们老师？“我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什么也没看见。” “你说谎，吴芳草会无缘无故的那样说吗？说实话。”杨柳自从认识了高胜寒以后，她觉得二班自己可以管一半了，至少管楚天阔、冯景异是没问题的。 楚天阔想，我说实话你们认为我说假话，那我就说假话吧，反正没别人看见。“方丛端水给班长喝，我逗吴芳草玩，没想到吴芳草以为我在制造矛盾，反过来凶了我一顿。” “那时候你们李老师在哪里？” “她和吴芳草在病房睡着了。”这是真话。阔哥看见了的。 “你以后记住了，我们三姐妹谁你都不要欺负，想都不用想，小心点，后果很严重的。”杨柳说是这样说，心想我们不欺负他就是他的造化了。 离开阔哥的房间，杨柳没有马上去看高胜寒的学习情况，她去了方丛那里。八 一中文 ｗ说ｗ小ｗ一．小８１ｚｗ．ｃｏｍ方丛在给高胜寒的妈妈喂水喝。应该是自己做的，杨柳连忙走过去说，“让我来吧。” “一样的。校草说了什么吗？”方丛肯定杨柳会对吴芳草说的话有疑问，她想知道高胜寒是怎么说的，她要考虑如何同好姐妹说清楚。 “不需要问他，他想做的事情问也白问，我问了阔哥，阔哥说没看见别人和他在一起。” “早上是我和他在一起，阔哥没说？”方丛不想隐瞒杨柳，阔哥说不说，她迟早会如实告诉杨柳，那样杨柳至少不会怪自己不够光明磊落吧。 “我知道，你还我不放心吗？那个人是不是也进去了？”高胜寒妈妈在面前，杨柳不便说是谁，她做了一个在黑板上写字的动作。方丛否认了，她不想让杨柳疑神疑鬼。 十一点钟之前，高胜寒的同学都回去了，中午高胜寒与表哥赵无眠陪徐行喝了一瓶五粮液，不敢多喝了。 “徐大还在你家里吗？”下午四点钟，高胜寒接到了红姐的电话。“我想晚上请他们一家人吃个饭，你问一问他方便吗？我等你的电话。” 高胜寒告诉了徐叔叔，“红姐请你吃饭，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可能是代表你表示感谢吧？”没有别的理由，徐行也奇怪。“你和李老师说，晚上到这里来大家再一块吃个饭就可以了，没必要出去，再说了，你妈妈出去也不方便。” 高胜寒也希望红姐过来，他将徐叔叔和自己的意思告诉了红姐。 李乱红问莫孤鸿，“对方家里有个病人需要照看，恐怕不方便出来。”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十一个？让他们留一个照看病人吧，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在他们那里吗？今天再过去也不好意思啊。” “那你计划放在哪里？”李乱红认为莫孤鸿说的有道理，她是希望杨柳和方丛她们几个人都与莫孤鸿见面的。 “放在御都大酒店吧，第一次请女朋友吃饭怎么能太寒酸呢。”莫孤鸿这一代出生在干部家庭的，谁不是独生子女，谁在乎花钱？“我打114查询一下他们的电话，看看有没有位置。” “没有位置了，看来我要让我老妈出面联系了。”莫孤鸿告诉李乱红。 李乱红不明白了，“人家没位置了，叫你爸也不管用呀。”这不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吗，叫你妈出面，难道大年初一赶走别人？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会觉得自己的男朋友特别牛逼。 “这个你就不懂了。”莫孤鸿人确实是聪明的，看见李乱红皱起眉头了，连忙道歉了，“ sorry ， sorry ，在银城，御都大酒店的老板是很有头脑的，他们不管生意有多好，每天一定会给县委办公室和县政府办公室各留下一个包厢，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可能两边都有客人来，我妈妈同办公室主任联系一下就可以了。” 李乱红笑了，一直以来她对莫孤鸿印象最好的就是，他父亲在附近几个县对当过县长、县委书记，他从来不张扬，始终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当然，她不知道主要是因为她的存在，在她的光芒下莫孤鸿看见的都是阴影。 李乱红笑的原因还有一个，她认为没必要转弯抹角，她拿起手机给方丛打电话了，“李乱红，方大小姐，你能不能帮我在御都大酒店订一个包厢？好，我等你回电话。” “你打给谁？御都方董事长的女儿？”莫孤鸿估计希望不大，他听说方董交代过的，这两个包厢除了两个办公室主任，任何人都没有权力使用，包括县委书记和他自己。 方丛的电话很快来了，李乱红听了一会儿，说，“怎么会还有包厢呢？谢谢，我今天放在那里请你，以及昨天晚上在场的，包括杨柳，你班上的帮忙一块通知一下，五点半准时过去，不见不散。” “还有包厢？不可能吧？”莫孤鸿半信半疑。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老爸另外留了一间，只有他可以使用的。以防万一，万一外地的重要人物来了怎么办？”李乱红得意的说。 剩下来就是通知徐行他们了，“徐大，很感谢你对我学生的照顾，我在御都大酒店订了一个包厢，二楼小会议室，请你一家人还有毛毛一家人过来吃一顿饭，他妈妈的情况我知道，能不能一块来，真的不方便来，那就麻烦毛毛的表哥照顾一下，怎么样？我已经订好了，五点半准时赶到呀。让毛毛通知楚天阔也过来。” 莫孤鸿望着李乱红，“你不会不让我老师和师母去吧？” “坐不下，他们没关系的，你能够请得到我吃饭，他们饿一顿都是高兴的。”不错，父母都这样。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如果我娶了你，你是不是要将他们扫地出门？”莫孤鸿打趣道。 “当然，谁娶了我，我就将这两个老人从这里赶出去，一起搬到他家里去。”循规蹈矩的女老师居然也有幽默的一面。 李乱红现自己不仅有幽默的天赋，还有导演的潜质。 在莫孤鸿出来之前，李乱红通知他，一定要穿军装过来。她自己是个制服控，相信别人也会羡慕。 到了二楼，进了包厢，李乱红才现这个外面挂着小会议室门牌的包厢特别气派，她灵机一动，对莫孤鸿如此这般一说，将他打走了。 李乱红一看这张可以自动转盘的桌子，能够坐的下十五六个人，她特意通知了原来的年级主任而今的张副书记，以及马迟迟、施青红、冯景异这些向毛毛伸出了援手的学生。 只有冯景异说来不了，他去了外地的外婆家。 高胜寒是和徐行、赵无眠一同打的到御都大酒店的，他们准备了喝酒的。魏知君不肯去，她带着孩子照看高胜寒的妈妈。 走进包厢，里面正在播放轻快的迎宾曲，亭亭玉立的李乱红笑盈盈站在包厢中间迎接客人。 李乱红一改往日的质朴，她穿着一件长款的深灰色大衣，里面是浅灰色的毛衣，搭上一条较长的同色系的蕾丝长裙，简洁、大气、时髦，既有温度又有风度尽显青春靓丽。 每一个走进包厢的人都是眼前一亮，赞叹不已。 高胜寒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只觉得心如鹿撞，生怕里面其他的人看出来了他的失态。 李乱红请大家随便坐，唯一的是在自己的右手边留了一个位置，看见大家到齐了，她说，“还有一个大家不认识的客人，我今天要介绍这个神秘嘉宾给大家认识。” 李乱红和莫孤鸿是最早来的，做东嘛。来了以后，她对莫孤鸿说，“你到三楼以上的地方去玩一下，我拨通了你的电话，你下来，进门之前一定要敲门，喊报告也行。” 很得意于自己的“杰作”，李乱红举起手机按了一下，“各位，敬请期待，嘉宾，入场。” 当包厢响起了有力的敲门声，李乱红款款而行来到门口，拉开门，清清爽爽的说了两个字，“请进！” 穿着一身戎装，精神抖擞的莫孤鸿走进来，立正，敬礼，然后回头看一眼李乱红，微微抬起来一点左手臂，意思是挽着我。 莫孤鸿走进来大家也是眼前一亮，大过年的这个嘉宾也太那个那个了，当他们看见李乱红迟疑了一下，很快挽着了嘉宾的手臂，一同走过来，个个都是大吃一惊。 吃惊的人里面包括李乱红自己，因为在她自编自导自演的脚本里面，没有这样一个挽着手亮相的情节。为了不穿帮，她只能表演的更逼真，更到位。 聪明反被聪明误，谁说的？老祖宗的智慧结晶。李乱红精心设计，甚至可以说很有点自鸣得意的表演，她根本没想到会事与愿违，适得其反。 第089章：一定要见她 来到座位面前，李乱红松开手，“我来介绍一下，------” 莫孤鸿连忙说，“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叫莫孤鸿，莫言的莫，杳杳没孤鸿的孤鸿，在部队医院工作，是李乱红过去的高中同班同学，现在的男朋友，感谢各位光临。八 一中文 ｗ小ｗ说ｗ说．一８说１说ｚ小ｗ ．一ｃ八ｏ说ｍ”莫孤鸿再次敬了一个军礼。 “欢迎，欢迎，欢迎。”杨柳带头鼓掌欢迎，掌声一片。 鼓掌最积极最热烈的是女生，方丛更是站起来大叫一声，“好帅耶！” 高胜寒也在鼓掌，他的掌声你听不见，他的动作也不合拍，他的眼睛不是羡慕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而是直直的看着桌子中间的鲜花。 张副书记站起来同莫孤鸿握了握手，“我是李老师的同事，老张，认识你很高兴，李老师是我们学校的第一美女，年纪轻轻的，就是年级主任了，是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以前的江似练是前车之鉴，张副书记不为李老师难过，他真的是为江似练可惜，人的一辈子想碰到一个好女孩确实是缘分。 李乱红忙介绍，“这是我的领导，一中的张书记。” “副书记，副书记。”张副书记连忙解释，他清楚部队和地方不一样，团长就是团长，副团长就是副团长，副团长是不能叫团长的。 “一定，一定。张书记，您放心，我是星星的话，她就是我的月亮，我一辈子跟着月亮转就是了。” 满意的张副书记坐下去，徐行也站起来了。徐行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李乱红为什么请自己吃饭了。 在座的也只有他们两个是长辈级的，徐行伸出手，“莫孤鸿，野战医院的少校军医？你是不是‘银城莫姥爷’的公子？虎父无犬子，年轻有为。不过我不希望你将李老师当成月亮，什么时候星星也不能跟月亮走到一起，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好不好？大家说，好不好？” 握住小莫的手，徐行是很亲热的。八一小说网 ｗ ｗ一ｗ八．网８１ｚｗ．ｃｏｍ李乱红老师没有个好的归属，他徐行心里难受呀，抛弃这个好姑娘的江似练，是他不长眼的徒弟呀。 “好------”大家更兴奋了，女生叫的欢，她们特别爱听这样的话。看过电影《刘三姐》，没有不知道莫老爷的，在银城没有不知道“莫姥爷”的。“莫姥爷”是银城官场的常青树、不倒翁。 “莫少，这是康桥镇徐行书记，他以前可是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二级警督呀。”李乱红笑着打趣他。 “久仰久仰，以前说起徐大的名字，小孩子都不敢哭。我听您的，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徐大，刑警大队的江大队长您肯定认识吧？”莫孤鸿不介意的问。他认为笑到最后的才是笑的最好的。 “不要拐弯抹角了，我告诉你吧，江似练就是徐大的徒弟，你莫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刚才你说的话，我的学生们可是都听见了的。”李乱红原本就是让高胜寒、杨柳、方丛这些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了，大家以后不胡思乱想了就可以了。叫徐行吃饭是个借口。 现在见大家提到了前男友，她觉得这一顿饭是请对了，在父母面前、同事眼里、公安局那边，莫孤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比江似练强，她至少现在把面子找回来了。 莫孤鸿对徐行鞠了一躬，“谢谢，谢谢，我早听说徐大是银城与高义齐名的破案能手，也是和高义一样不相上下的气管炎，还好你留了一手，不然李乱红同学怎么能够回到我温暖的怀抱。” 莫孤鸿边说边用手搂了搂身边的李乱红，他突然的举动，搞得李乱红满脸羞红。 “你是军人，注意形象，我的学生在这里呢。”李乱红是正儿八经说的。但是，没人不觉得她是在故意秀恩爱。 女生看见都有点嫉妒老师了，男的看见都在羡慕莫孤鸿命好运气好有造化。 在春意盎然喜气洋洋的包厢里面，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个例外的人当然是高胜寒。八 一中文 兴冲冲的高胜寒进了包厢以后，看见红姐盛装出席，他是如沐春风。 看见红姐请的客人，全部是于自己有关的，他好感动。 看见红姐挽着那个仿佛凯旋归来一般的军人的手，他心烦意乱了。 高胜寒看见杨柳带头鼓掌，烦：人家李老师有了男朋友，你至于这么兴高采烈吗？ 高胜寒听见方丛嗲声嗲气的恭维别人，烦：虚伪。人家是帅吗？顶多可以说有气质吧？你以为他就是李老师的老公了？ 张书记今天说话也不中听，你说让人家珍惜人家就懂得珍惜吗？ 徐行也变了，变得趋炎附势起来了，叔叔如果不是看在莫姥爷的面子上，会说一个少校医生“年轻有为”吗？医生再怎么努力，可以横刀跨马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吗？ 至于李乱红，高胜寒简直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 这是我认识的李老师吗？这还是我心目中的红姐吗？她到底是迫不及待了，想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嫁了？还是看中了“莫姥爷”家有权有势？竟然当着我们学生的面，一口一个“莫少”、“莫少”，恶心不恶心！ 还有张博飞、楚天阔，你看看他们高兴成什么样了？关你们什么屁事！还是表哥不错，他不为所动。 心烦意乱的少年郎胡思乱想。 上了菜，开始喝酒，莫孤鸿要敬张副书记的酒，张不同意，说这个酒一定要你们两个人一起敬。大家起哄一起敬。李乱红只好作陪了。 酒敬到赵无眠那里，他正要站起来，被高胜寒按住了，“我和我表哥昨天喝多了，不能喝了，下次吧。” 徐行不知道毛毛是怎么一回事，他站起来说，“不行，不行，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李老师是毛毛的恩师，非喝不可。” 已经不打算喝酒的赵无眠，听说是恩师，那他一定是要喝的，他不需要表弟的照顾，照顾要看什么情况什么人。他比莫孤鸿还要多喝了不少。“欢迎二位到我家去做客，虽然没有这里繁华，但是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吃的都是绿色蔬菜。” “都是叛徒！”少年高胜寒心里别扭，还不能够表露出来。敬酒到了高胜寒这里，他没站起来，回头坚持说不喝，说自己真的不舒服，你们也省一杯。 莫孤鸿认为这个学生说的有道理，喝酒不勉强，他正想往下一个去，现李乱红站着没动。李乱红端着酒杯微笑着在等待。 徐行奇怪了，毛毛平时老师不叫，总是红姐红姐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毛毛，你早上不是喝酒了吗？怎么现在不舒服了？” 杨柳说，“校草今天心情不好，不过，李老师的男朋友来了，你是副班长，不喝酒说不过去的，我来帮忙。”杨柳真的来到高胜寒身边，她帮高胜寒端起酒杯。 高胜寒能不站起来接过酒杯吗？这个女生什么话、什么事情都可能说的出来做得出来。他接过酒杯一仰头，满满的一杯干了，然后看着莫孤鸿。“我干了，你怎么喝？” 莫孤鸿敬酒是一个个敬的，他当然不能这样喝，“我在敬酒，不能每个人喝一杯吧？杯中酒我陪你干了。”他的杯中也有半杯酒。 杨柳不希望高胜寒失态，她现高胜寒想提出异议，忙说，“行行行，莫少校爽快。”她将高胜寒拉着坐下去了。 心里特别不爽的高胜寒坐下来，了一条短信给杨柳，“你得了李老师什么好处？那个人喝了半杯酒是爽快，我喝了一杯酒到不爽快了？什么人哪？” “为你好的人，今天校草的风度荡然无存，什么人都看不下去了！”杨柳回到位置上，看了看短信不假思索的回复了。看见方丛伸手过来，她给方丛看了。 方丛一直在关注高胜寒，她晓得杨柳的短信肯定是他来的。方丛还给杨柳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李乱红莫孤鸿两个人笑的灿烂的照片，给了高胜寒，“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成人之美。” “我看不惯你们奴颜媚骨，莫姥爷的儿子值得你们那样吗？”心高气傲的少年高胜寒胡搅蛮缠了，他群给两个女生了。 “我是为李老师高兴，为你高兴！”杨柳说的是心里话。 “回头是岸，好吗？”方丛几乎是在求高胜寒了。 “好，看我的。”高胜寒还是群她们。当莫孤鸿敬酒完毕，张副书记与徐行回敬了，高胜寒端起来一杯满满的酒，来到了李老师和莫孤鸿的中间。 别人喝酒都是意思意思的，高胜寒不会。大概这就是年轻气盛吧。“现在是我开始敬酒，满的，真心实意祝福你们，看你们的了。” 莫孤鸿是军人，他当然不会示弱，何况他已经隐约感到这个学生有点不欢迎自己。 高胜寒没理由要求莫孤鸿什么，他将矛头对准了红姐，自己的老师。“老师今天不喝酒说不过去吧？大家说是不是？” “老师——”张博飞大声叫起来，他是校草坚定的支持者。 “喝——酒！”同学们齐声呼喊，年轻人开心哪。 “你说我喝多少？”李乱红是老师，她不能让大家扫兴。 “老师可以喝一半，也可以喝一杯；老师喝一杯，我加一杯，喝两杯。”李乱红选择了喝一杯，他为毛毛能够从失落中走出来高兴。高胜寒今天晚上的酒，不比年夜饭的酒喝的少，也不比年夜饭的酒喝的慢，今天他没醉。 回到家里以后，高胜寒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他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有阔哥在照顾母亲，他决定出去一趟，这是新年第一天，一定要见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一定要当面听她如何解释。 第090章：来到了窗外 莫孤鸿放开了酒量和高胜寒喝了一杯，后面张博飞、楚天阔、赵无眠是群起而攻之。网 现情况不妙，兴致勃的莫孤鸿脱掉了军装，他接受了挑战，没想到的是杨柳三姐妹助阵了，结果是大醉而归。 送大家回去的是徐行和方浩然。 徐行今天的酒喝的是最少的，他昨天晚上大展雄风，今天谁敢针对他来？正所谓高手寂寞。好在那时候也不查酒驾。 另外一个帮忙送人的是方丛的爸爸，方浩然。方浩然今天空闲，他在御都大酒店看几个董事们打麻将。 年前，民营企业家和一些官员差不多，都要忙着去烧香拜佛。年后就完全不一样了，送礼送的欢的官员，年后很少会到处乱跑的，他们得在家里等着孝敬他们的人；民营企业家不愿意呆在家里，没有给他们送礼的，只有转弯抹角借钱的。 方浩然能够打拼到刚雄矿业集团的董事长，银城富的份上，他到不在意借钱的，对付这些人他是轻车熟路，码头也早已经打开了，一般的人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方浩然介意同他女儿交往的人，他担心有人打他女儿的主意。以前有张博飞在女儿身边，他要省心很多。 张博飞的父亲同方浩然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也是刚雄的董事，大股东之一。张博飞是方浩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他完全放心。 有时候张博飞的父亲同方浩然开玩笑，我们做儿女亲家得啦，方浩然没有表示过反对，他说的是，“顺其自然吧。”并且从来不反对女儿同张博飞在一起玩。 昨天除夕之夜，方丛是张博飞接走的，但是后来女儿打电话说不回来过夜，方浩然心里有点不爽了。 方浩然在看完了春晚之后，打电话给张博飞，想问一问什么情况，结果张博飞没接电话。搞得方浩然一阵紧张，他赶紧打电话给女儿的闺蜜杨柳。 杨柳说，“方叔叔，我没和方丛在一起，今天晚上我没出去。” 方浩然更紧张了，女儿打电话是说和杨柳几个人在一起的。八一小说网 女儿居然说谎了！方浩然觉得有问题，他忙问，“依依，你知道还有哪些人和她在一起吗？” “还有楚局长的儿子，吴芳草，年级主任李老师。”这个杨柳当然知道，她们一直在短信联系的。杨柳要随时了解那边的情况。 问依依要了李老师的电话，方浩然与李乱红联系了。 通过李乱红，方浩然才明白女儿是在高义家里，做好人好事。方浩然放心了。 但是，下午女儿很急切的要使用老爸的专属包厢，方浩然凭直觉现女儿变了，恐怕不仅仅是单纯的做好人好事。 会不会与高义的儿子有关？ 方浩然当然对高义很了解，搞企业的，尤其是开了一家银城最大的大酒店，想不同公安局的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到大酒店的可不仅是当官的有钱的，社会上呼风唤雨的人有几个不在大酒店进进出出？ 吴义一个人就长年包了一间套房，住不住他都给钱。 高义的儿子打架的事情，方浩然听说了，他没有看银城新闻。方浩然平时也不看银城新闻，银城政府有什么重要举措会有人和他打招呼，他是银城最大的纳税户。 高义的儿子英俊潇洒功夫了得，也因为银城新闻而被人津津乐道，方浩然是不以为然的。 女儿在高义家里过了一夜，而且是除夕之夜，尽管有好几个同学，还有老师在场，已经是很出格了，现在女儿突然要包厢，方浩然估计与高义的儿子可能有关系。 有鉴于此，方浩然事先与服务员打了招呼，在包厢客人快吃好的时候，通知他一下。 接到服务员的电话，方浩然信步来到了所谓的小会议室的包厢里面，他想看看高义的儿子有没有在场，想看看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方浩然到了包厢里面，同大家寒暄了一番，然后让服务员拿了一个酒杯过来，他倒了一杯满酒，“我是方丛的父亲，很欢迎各位光临御都大酒店，今天是大年初一，我酒量有限，用这一杯酒敬一下大家，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八一小说网 ” 看见大家纷纷站起来，方浩然连忙说，“请坐，请坐，我还是一个一个来，顺便和大家认识一下。方丛，你帮忙介绍一下，你说从哪里开始，我听宝贝女儿的。” 方丛怎么想得到老爸是有目的的，她当然是从莫孤鸿和李老师开始，她来到已经喝的差不多了的莫孤鸿身边，“今天是莫姥爷的公子请客，他是我们年级主任李主任的男朋友，从这里开始吧，两个一起敬。”------ 方丛介绍了莫孤鸿边上的张书记，接着介绍了李乱红身边的徐行，她没有顺着介绍高胜寒，而是从张书记身边的杨柳一路介绍过去，故意将高胜寒留在了最后一个。 杨柳、吴芳草、张博飞其实不用介绍，都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介绍楚天阔的时候，方丛说，“楚天阔，林业局楚局长的心肝宝贝。”介绍赵无眠的时候，方丛说了，“公安局高义的外甥，赵无眠。” 到了高胜寒面前，方丛迟疑了，她不好说是同班同学，与不愿意说是高义的儿子，更不敢说是校草。 高胜寒脸上有点红红的，喝了酒的缘故，他似乎明白了方丛的尴尬，忙自我介绍了，“高胜寒，高义的儿子。”然后躬身同方浩然碰了一下杯子，也是满满的一杯酒一口干了。 方浩然看了女儿一眼，也把杯中酒喝干了。“大家慢慢吃，我失陪了，单我已经结了，你们想唱歌跳舞玩长一点时间没问题的。” 大家纷纷说吃好了，早点回去。这里面很多人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的，莫孤鸿、张书记是喝多了的，高胜寒、赵无眠是急着回家照顾大人的。 李乱红对徐行说，“莫孤鸿喝多了，你能不能开他的车送一下大家回去？” 徐行说这个没问题，他接过莫孤鸿的车钥匙，问，“谁先回去？” 喝了酒更想表现自己的楚天阔说，“让美国佬先走，女同学走了，我们再走。”女士优先必须的。 喜欢的人、心里的人优先，方大小姐连忙说，“你和高胜寒、他表哥先走，他要回去照顾妈妈的。” “这样吧，我帮忙送一下，你们三个人上我的车。”方浩然婉言拒绝了莫孤鸿一再要求付款，他突然想去高义家看看。 高胜寒、赵无眠、楚天阔上了方浩然董事长的车，杨柳突然打开车门说，“方叔叔，我也去。昨天没去，今天补上。” 方丛看见杨柳要上车，她也跟老爸说，“我去陪依依，老爸可以吗？” 方浩然说，“今天你们都回家吧，他们有三个人，酒也没喝多，完全照顾的过来，明天吧，你们今天已经去过了他家里，明天去没关系的。” 银城当地有个风俗习惯，大年初二不串门的，除非大年初一已经到对方家里，否则在大年初二到别人家里，对方会很不高兴的。 杨柳是故意做给李老师看的，她现李老师一直在关注高胜寒，她要求上车，就是告诉李老师，高胜寒我会关心他的，不用你操心。看见方丛的爸爸说的有道理，杨柳离开了车门。 方丛趁机上了车，她坐到副驾驶室，对杨柳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一脸灿烂的对老爸说，“爸，你喝了酒，我陪你。” “怎么走？”方浩然动车子，边慢慢的开边问后面。 “友谊路，校草，多少号？”方丛好兴奋，老爸太给力了。 “吴楚局长家里后面一排。”高胜寒晓得说多少门牌号码没人清楚的，又不是快递员，说吴楚家里肯定知道，前天晚上去他家里送礼的，不可能没有刚雄的董事长。 方浩然呵呵一笑，“我还真的不知道吴楚家里，没关系，到了友谊路你们再说怎么走吧。”他当然明白小伙子说的意思，但是他方浩然不会傻了吧唧的跟别人去热闹，他现在跟官员打交道都是冠冕堂皇的，用不着偷偷摸摸了。光明磊落的到县委县政府去，通知秘书请他安排时间，向领导请示汇报工作。至于到公安局更有说辞，给所有干警买点年货，增强警民关系，皆大欢喜。 方浩然将高胜寒他们送到了家，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下车进去看了看。他不是说看看他的家，是说进去看看高义的爱人。 方浩然来到殷勤面前，“嫂子，我是方浩然，抱歉，来晚了，我还是这两天知道，多保重，有需要帮忙的，让孩子告诉我，高义兄是个好人，我来的匆忙，这点小意思是我的一点心意。”他从口袋拿出一千块钱放在床头柜上。 殷勤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谢，谢，谢谢。”一边示意毛毛给还人家。 高胜寒明白妈妈的意思，他刚要过去拿钱，方浩然挡住了，“不要客气，礼轻，一点心意，你爸爸帮过我很多忙，莫推辞了。” 方丛见缝插针，“高胜寒，不要过意不去，我老爸马上要做五十大寿，到时候你过去喝酒，送他一盆花就可以了。”------ 十二点多了，高胜寒睡不着，他了一条短信给红姐，“今天高兴吗？” “当然高兴，为什么不高兴？”李乱红今天是真呀真高兴，加上喝了酒，也是睡不着。她平时很少喝酒。 问红姐高兴不高兴是高胜寒的幌子，他的真实目的是想知道她睡了没睡。只要没睡觉，他就去见她。 确定了红姐没睡，高胜寒来到病房看了看母亲，然后同阔哥说，“你今天晚上多辛苦一下，我关门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吵醒我，我醒了会来换你，你现在去检查一下门关好了没有。” 阔哥说，“你放心去睡觉吧，门是我关的，我在这里也看得见外面，我实在想睡觉了，你表哥说了，他稍微休息一下，三点钟左右会下来的。” 阔哥不离开显示屏，高胜寒没办法，他只有和阔哥说，“客厅的灯我关了，省一点电费。” 高胜寒关了客厅的灯，用一点力关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迅上楼，悄悄的打开通往后面阳台的门，出去了再轻轻的关好，他放下楼梯，走了，快步流星往红姐家去了。 李乱红娘家也是独门独户的两层楼老房子，前面是院子，后面有一层厨房，厨房上面是很大的阳台。 高胜寒借助外面的树上了围墙，从围墙上面上了后面的阳台，从阳台上来到了李乱红的窗外。 第091章：谁是谁的谁 高胜寒之所以决定疯狂走一回，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对李乱红家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八一小说网 ｗ小ｗ说ｗ一．八８小１八ｚ ｗ说． ｃ网ｏｍ 李乱红家住在一片居民区的最后一排，围墙外面是一条机耕道，机耕道的另一边是一大片的菜地。 高一的时候，李乱红还是住在家里的，高胜寒作为一班之长，少不得会去班主任家里请示汇报几次。李乱红的父母住在一楼的东边，李乱红住在二楼西边的套房里面。 有一次李老师在给班上的楚天阔和冯景异补课，高胜寒去了以后在外面等。等的时候，高胜寒溜达到了后面的厨房上面。他当时觉得这地方确实挺好的，视野开阔，空气清新，如果天亮以后、黄昏之前，搬一张椅子坐在这里读书，真是惬意得很。 后来考虑到每天来来回回跑不方便，李乱红向校领导暂借了一套老宿舍临时住一下。 高胜寒记得当时跟李老师提醒过，后面的围墙太矮了，小偷很容易上楼来。 当时的高胜寒，固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爬围墙。来爬李老师家的围墙，他清楚自己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个人一辈子可能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疯狂的。高胜寒大年初一晚上的疯狂，是因为莫孤鸿的出现，是因为酒壮怂人胆，也是因为红姐今天的妩媚多姿。 十八岁的少年郎，突然现自己喜欢的红姐马上要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他从一开始的心烦意乱，到后来的揪心揪肺，再就是狂躁不安了。 高胜寒是从喜欢到同情的，从同情到对红姐的依赖，从依赖现自己对她有了肌肤相亲的渴望。 高胜寒知道很多女生喜欢自己，但是没有一个让他心动的，他觉得她们都是小女孩。 那次红姐意外的走光，当时他有点吃惊，根本没有邪念，只是后来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了，他才会偶尔的回忆起那道风景。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确实是感情最丰富也最脆弱的。m.81zw.com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既然心动了，怎么不行动？既然爱了，怎么不敢勇敢？“谁说的？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勇敢和行动。 高胜寒不缺乏勇敢，疯狂却是仅有的一次，他居然在深更半夜来到了红姐的窗外。 自己到底想问什么，高胜寒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高胜寒也没想清楚。他就是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非见到她不可。 今夜没有月亮，有繁星点点，有寂静，有安详，有年轻躁动不安的心，有热血青春的少年在冲动在疯狂。 高胜寒来到她的窗外，屏住呼吸听里面的动静，有小偷小摸的人相似的忐忑。 窗户有玻璃冰凉冰凉的，里面有铁栅栏，有厚厚的窗帘，里面寂静无声，高胜寒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今夜我又来到你窗外------”《窗外》这歌打动过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高胜寒是其中的一个，哆哆嗦嗦了一条短信过去。他竖起耳朵贴着冰凉的玻璃，一动不动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寂静依然。 “姐，我在后面的阳台上，你的窗外，想见你一面。”高胜寒不相信红姐这么快就睡着了。 李乱红当然没有睡着，你叫她如何睡得着！这不仅仅是新年的第一天！ 白天她从上午睡到了下午两点多钟，莫孤鸿的一往情深让她真的感动，她没想到过有人会对自己，十年如一日痴情不改； 而高胜寒的一举一动，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男孩子的惊、喜、忧、愁、苦、郁闷和冲动，莫名其妙的拨动着她的心弦，她看在眼里，欢喜伤感痛都在心头翻滚。在肠胃里面翻滚的还有火一样的白酒。 李乱红看见高胜寒前面的短信，就有了男孩子会过来的预感，她不能否认自己有小小的期待，更多的却是担心和害怕。网 ｗ说ｗ网ｗ网． ８说１说ｚ说ｗ网．八ｃ小ｏ八ｍ 李乱红是年轻的姑娘，她期待；李乱红是大姐，她担心；李乱红是老师，她害怕。 寂静的夜晚，失眠的人谁听不见自己的心跳？窗外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李乱红第一时间听见了。她立即关了床头灯，将手机开了静音，手按住砰砰乱跳的胸脯一动不敢动。 手机闪了闪，李乱红看了，看了她只能和没看一样，她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短信再次来了，李乱红心乱如麻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孩子死心？莫孤鸿的出现明显的让杨柳和方丛消除了对自己的敌意，可是这个男孩子不但没有退却没有放弃，反而不顾一切的半夜跑到家里来了。你让她如何是好？ 最好最明智的选择是沉默，是装作睡着了，是不管他，让他自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高胜寒打定主意了，不管红姐再说什么，不见到她绝不收兵。 他不管红姐是睡着了还是在装作睡着了，他敲窗户了，开始是轻轻的，里面没有反应，他敲窗户的力度越来越大了。大到李乱红能够听见为止。 高胜寒敲窗户的声音让李乱红胆战心惊了，她是真的怕了，自己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她怕父母听见，怕左邻右舍听见，他们听见了成何体统。 窗户上隐隐约约的人影让李乱红忐忑不安，她没开灯，起床了，穿上睡袄，穿起拖鞋，来到了窗户跟前。 李乱红不敢去开门，上午在楼梯间的一幕让她不敢回，她怕自己会无法抗拒，更怕自己万一情不自禁。 李乱红拉开了半边窗帘，推开了半边铝合金窗户玻璃，默默的看着让她心酸心碎的大男孩。 大男孩也没有说话，他的一只手迅捏住了红姐推窗户的手，另一只手伸向了红姐。红姐情不自禁的将手递过去了。 大男孩子将红姐两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不停的摩挲------ 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的是大男孩，越来越清醒的是有责任感的大姑娘。 李乱红凑近窗户，她轻轻柔柔的对大男孩说，“听话，回去好吗？” 大男孩双手抱住了李乱红的头，“我爱你，比他更爱你，你知道吗？知道吗？” 李乱红使劲的点点头，她没法否认也不能否认，“毛毛，好弟弟，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大姐，我比你大九岁，我们是不可能的。” 大男孩将头尽力靠近红姐，“没什么不可能，马伊琍比文章大九岁，他们能结婚，我们也能，等我五年，我一定娶你。” “傻弟弟，五年后我都成了老太婆了，回去吧，我会记住毛毛对姐姐的好，永远不会忘记的。”李乱红伸手去拉开大男孩的手。 大男孩的手没有松开，他用力的捧紧了，嘴唇紧紧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大男孩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爱。 大男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算了，李乱红抿紧嘴唇让他亲一亲，好让他早一点离开。 当大男孩的舌头在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时，李乱红用力推开了大男孩，她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这样？” 大男孩放开了红姐的头，却抓住了她的手臂，他将她再次拉近，脉脉含情的看着她，不说话。 “我不是方丛，你不可以这样。”李乱红差一点说出，方丛才是你可以那样的。 “我喝醉了，不知道不是你，那是误会。”高胜寒的解释清清楚楚的，他同时在用力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必须让这个大男孩尽快离开，必须，万一被人看见了，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李乱红豁出去了。 李乱红自己靠近了一点，然后拉开了大男孩的手，“答应我一个条件。” 高胜寒双手扶着钢筋条，没说话，他看着她，等待她的条件说出来。 “仅此一次，你必须在这个学期考到第一名，明年必须考上重点大学。我保证在你考上重点大学之前不结婚，可以吗？”李乱红看着大男孩。 大男孩摇摇头，“不行，前面的我一定会做到。姐在我考上重点大学之前，他不能碰你，别人也不行。” 李乱红笑了，她没想到大男孩会提出这个要求，答应他没问题，她点头同意了。“以后不能想其它的事，我们拉钩。” 拉钩了，大男孩再次搂着她的头，她的身体不再僵硬了，她任其亲吻了。 当高胜寒感觉红姐身体抖的厉害时，他停止了，吃惊的问，“姐，你以前没有这样吻过吗？”大男孩知道红姐和江似练是谈了四年恋爱的，怎么可能呢？ “你一个早上就学坏了，你以为个个女孩子都像方丛一样吗？”李乱红像个小女生，低着头摸着滚烫的脸颊，“我怎么知道可以这样的。” 李乱红确实没有深吻过，她觉得自己真的特难为情。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以为让江似练亲了吻了拥抱了，就已经给予对方很多很多了。 特别高兴的当然是大男孩，他觉得自己现了新大6，现了奇珍异宝，他伸手出去，还想继续。 李乱红毕竟大很多，她是老师，她必须有理智，“好了，到此为止，不要得寸进尺了，你以后还是方丛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莫孤鸿，如果你再不讲道理，我一辈子不会理你了。” “谁是谁的谁？我没有说过做她的男朋友，我也不会做她的男朋友，我的心里只有你。”大男孩急于表白。 “你刚才答应我了，以后不再想这些事了，争取考上北大清华，好吗？那样我会考虑等你。”以后大男孩到了大学里面，他会慢慢的忘记这个夜晚的。李乱红可以肯定。 第092章：红豆生南国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 ． ８网１ｚｗ．ｃｏｍ”高胜寒一路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连蹦带跳的回去了。他想的不是轻轻的一个吻。 来到围墙面前，高胜寒奇怪的现楼梯不见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放倒了搁在围墙脚下的，谁在大年初一的晚上会把楼梯拿走了呢？ 没办法原路返回，高胜寒只能来到大门口按门铃了。他没带钥匙。 出来开门的是表哥赵无眠，“毛毛，你深更半夜跑到哪里去了？” 高胜寒不能不说谎了，“睡不着，到外面去散散步了。” “你出去散步？出去散步为什么不走大门？为什么要偷出去？”赵无眠提前起来换楚天阔去睡觉了，照顾舅妈，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别人太辛苦。当他推开毛毛房门的时候，奇怪了，毛毛去哪里了？ 赵无眠一来，毛毛就告诉了表哥那些电子设备的作用和使用，他看见舅妈在熟睡中，打开大门到我们的巷子附近，快转了一圈。放倒在围墙脚下的楼梯被赵无眠现了，不管是不是毛毛家的，他将楼梯收进去了，别人是不是想用楼梯爬进来，明天再说。 关了大门，赵无眠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小偷肯定不在家里。 回到舅妈房间，赵无眠在陪护床上躺下了，想了想，不对呀？如果是小偷，他听见我出去，完全可以带着楼梯走，没必要还放在那里呀。 回头一想，毛毛出去了，是不是他利用楼梯出去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毛毛出去干嘛？小偷小摸不可能。不可能做坏事的话，有必要从自己家里出去，用楼梯偷偷摸摸的爬出去吗？赵无眠百思不得其解。 高胜寒同表哥的解释是，“我想试试看小偷是如何进出的，以后好防患于未然。” 看了一眼兴致勃的表弟，赵无眠没有当即戳穿他的谎言，再同他啰里八嗦天就要亮了。毛毛在妈妈身边检查了一下，赵无眠将他推出去休息了。哼哼，不急，明天再说吧。 顺水推舟高胜寒兴冲冲跑到房间里面，躺在床上信息了。 “红红，到家了，想你！”高胜寒决定以后私下里不再叫红姐了，省的她会有年龄大的自卑感。 躺在床上的高胜寒好有成就感，他觉得自己今天也做了老师的老师，我不小了。 高胜寒还没有等到红红的短信，便现晚上收到了很多短信，他居然全部忽略了，只关心了红红的。短信有张博飞的，杨柳的，以方丛的最多。 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特别特别快乐的人，莫孤鸿是一个，李乱红是一个，高胜寒是一个，还有一个是方丛。 刚刚跨入新年，跨入十八虚岁的女孩子，方丛一天到晚都沉浸在幸福和快乐之中。 别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迎接黎明的到来，方丛是在一阵阵眩晕中拥抱了灿烂的黎明，是眼前的光明和美好让她眩晕让她陶醉的。黎明前她拥抱了心仪的“郎君”，拥抱了突如其来的幸福。十八岁的女孩子她拿着扫把打扫院子里的时候，觉得今天的黎明是一辈子中见到过的最绚丽多姿的黎明。 初吻的铭心刻骨属于所有的少男少女们，方丛的初吻格外**，她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来不及羞涩就缠缠绵绵一步到位了。初吻便是惊心动魄的深吻，想不眩晕可能吗？想不失眠可能吗？ 免单，送人，看望高胜寒的妈妈，老爸方浩然出乎意料的表现，也让方丛兴奋不已。 到外婆家吃了晚饭，陪外婆、妈妈、姨妈打了四圈回到家，睡不着干嘛？短信聊天，同时和几个人。 “你妈妈今天情况还好吗？”，“睡了吗？”，“想和你聊天。”，“回话！”，“下次不准这样喝酒了，很伤身体的。” 方丛了几个没有回音，她了一条给楚天阔，“你们都睡觉了吗？” 楚天阔马上回复了，“校草不行了，喝多了，睡了，我没睡。” “睡了吗？”方丛给飞哥了。 “睡得着吗？”方丛也给了好姐妹杨柳。 方丛她觉得有些话彼此之间挑明了会更好，免得产生误会，伤了和气。八一小说网 作者一张嘴，一个一个说吧。 方丛同飞哥的短信多，时间也长，她与好姐妹杨柳的短信聊天，很轻快很轻松很轻易的达到了双重目的。 “睡不着，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杨柳回复的是最快的。 “最后一次想我，然后你去成为别人的新娘？”方丛开玩笑了。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明白，你的思念是决堤的海，想把校草淹没在你的汪洋大海里面。” “不急，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心雨”杨柳从小到大对自己都充满了自信，她没有失败的历史记录。 “听说过大意失荆州吗？”方丛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反正认为应该提醒依依。 “姐姐我是女儿身，不是美髯公关羽，不存在走麦城” “如果校草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你怎么办？” “不可能，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再说了，还有比姐姐更般配的吗？你不算” “羞羞脸，你凭什么确定他只会爱你一个人呢？” “他不敢爱上别人，他答应了对我负责的。” 方丛吃了一惊，“他对你也做了现在不应该做的什么事情？” “保密，等到我们正式牵手的时候再公开告诉你” “如果别人爱上了校草怎么办？” “她敢吗？我会把她赶出地球去，哼哼，到时候姐妹们给我一齐上” “如果爱上他的是妹妹我，你怎么办？” “真的是你的话，好办” “将我赶出银河系去？” “你傻呀，姐妹如手足，男孩如衣服，姐姐让贤就是了” “今天睡的时间太多了，在看春晚重播。”飞哥也很快回复了。 “辞旧迎新，笑笑有没有同你联系？”方丛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她真实的想法是，——你们的那点事，我早已经知道了。 “谁是新？谁是旧？算了，孩童之言百无禁忌！你听谁说的？”张博飞不打自招了，好就好在他本身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他正琢磨着以后怎么同方丛解释呢。 “需要听别人说吗？你眨眨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说有没有联系吧。”方丛本来想说你撅撅屁股什么的，过年说点好听的。 “‘新年好！新年快乐！’，是昨天和今天的短信内容，相信吗？” “当然相信，飞哥什么时候会欺骗小女子呢！” “方大小姐是小女子，还有大男人吗？小女子，你不会生气吧？”张博飞走到哪里，都会摆出一副宁折不弯的男子汉形象，唯一在方丛面前没有底气。“郎财女貌，恭喜你还来不及呢！”方丛放心了。 “千万别说财，我估计你家里也不一定比得上她家里。” “这么说，飞哥抛弃小女子是因为她家更有钱啰？” “如果可能，我不会要她们家里一分钱，难道我家里养不起她吗？我不奢望将来，我和她也不可能有将来。我承认她是第一个让我一见钟情心慌意乱的女生。” “你听谁说她家里很有钱的？”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钱钱钱好不好？好像我看中了她们家里的钱一样，俗不俗！我只是凭直觉，吴义说的，他说她们家给校草买的电子监控设备，远远比我们公安局的好得多。” “那小女子以后怎么办？岂不是无依无靠了？你还会管我吗？” “一如既往，谁欺负你我照样跟他拼命。我是你一辈子的哥哥，决不食言。” “如果是校草欺负我呢？你怎么办？是要兄弟还是要妹妹？” “两个都要，校草绝不会欺负你，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是个宁肯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女人的人，和我一样。” 一个不欺负别的女人的人，不等于不欺负老婆，方丛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欺负我，你怎么办？”方丛这一条短信出去好几分钟以后，飞哥回复了。 ——“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我不会反对，唯一的不要爱校草！” 这是方丛万万想不到的答案，“他不是你兄弟吗？不相信他？” “我同样可以为他拼命，但是我不希望你爱上他，因为你是我妹妹。” “你吃醋了吗？”方丛认为这是唯一可能的理由，让方丛更意外的是，飞哥后面的短信说的更悬乎，——“听哥哥我的，你如果爱上他，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方丛当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其实比杨柳更倔强。她认为杨柳任性的成分更多一点。 “他不会爱你，他爱的也不可能是你！”旁观者清，那是真的有道理的。 “他爱的是依依还是今天那个人？”关系自己的一生幸福，谁也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方丛开门见山了。 “都不可能，真正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有亲身体会。不怕你笑话，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爱的就是你，看见笑笑的那一秒钟，我才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不要爱他，那样有一天受伤的肯定是你。” “哥，你明明知道和他表姐笑笑是不可能的，对吗？”方丛第一次省略了飞哥的“飞”。 “是的，我不需要结果，只想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今生今世才会无怨无悔！”豪情万丈，这是飞哥真实的想法。 想到可能生的结果，方丛突然有一股酸酸的东西涌上心头，她最后给飞哥了八个字，“妹也一样。无怨无悔！”按键下去的一瞬间，方丛流泪了。 第093章：隐形的翅膀 方丛会喜欢上高胜寒，这是张博飞意想不到的，之前也一点预兆都没有。 ｗ说ｗ八ｗ网．网８ １ｚｗ．ｃｏｍ 看到方丛最后的八个字的短信，张博飞明白方丛这个小妹子是动真格的了。他不想看见方丛伤心难过，只能尽力而为帮她出主意。将心比心， 张博飞比其他同学要大一岁，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为了和方丛一块上学放学，故意留了一级。 今年十九岁的飞哥比方丛她们是要成熟的多。张博飞早就现高胜寒喜欢李老师，不过他一点都不奇怪。 不要说二班的男生，有很多喜欢李老师的，他们一班的男生也有不少。李老师出现的地方，张博飞随便看一眼，就会知道哪些男生是痴痴傻傻的。 男生喜欢李老师不奇怪，不喜欢李老师估计是有病的。张博飞是这样想的。 高胜寒也是青春期的少年，喜欢漂亮知性的老师完全正常。 张博飞的两个徒弟，在他面前是公开说，李老师是他们的梦中情人。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李老师确实是赏心悦目，能让男孩子想入非非。 之前张博飞没有暗恋李老师，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方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三心二意的事情不是他飞哥会做的。 张博飞反对方丛和高胜寒好，是因为他现高胜寒跟方丛根本就不来电，他也不看好杨柳。方丛和杨柳都不适合高胜寒，如果说眼前一定要找一个适合高胜寒兄弟的人，张博飞认为是施青红。 “天生我材必有用”，张博飞从来不怀疑自己。认识高胜寒以后，他认定高胜寒会比自己更有出息，——将来的校草一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杨柳和方丛没有一个是会想做小事的女孩，她们能够做多大的事不知道，但是她们都是会冲到男人前面去的人，张博飞能够肯定。只有像施青红这样的女孩是那个愿意站在男人背后的人。八 一中文 施青红很得高胜寒妈妈的喜欢，张博飞早现了。平时高胜寒和施青红配合的像一个人，张博飞也看在眼里。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如果你能够像施青红一样。他不需要你对他多好，记住多对他妈妈好，这比什么都重要，他是孝子。天亮了我来接你，早一点过去帮忙做早饭，吃定他。” 深思熟虑之后，张博飞了这样一条短信，为方丛妹妹指点迷津。然后了一条短信给校草，“一起珍惜现在拥有的，共同追求未来光明的！新年共勉” 高胜寒将所有的短信看了一遍，先给红红了一条，“明天会更美好！” 最后收到张博飞的，最先回复，“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冯景异等其他男生的，这里篇幅有限，不啰嗦了。 杨柳给高胜寒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高胜寒回复了一句话，“先治好我妈妈。” 施青红的简单，“新年快乐！”高胜寒的更简单，“同乐！” 没有吴芳草的，高胜寒回复了方丛的，“听你的，重新做人。” “明天开始重新做人”，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了，高胜寒认真思索着明天，思索着未来，思索着如何一步步放飞梦想，放飞父母、老师和同学们的希望。“黎明即起，闻鸡起舞。”高胜寒将闹钟设置在了六点钟。年前的计划，他需要付诸行动。 高胜寒起来了，马上到面前病房检查了一遍，他没有唤醒睡着了的表哥，跑到楚天阔房间将阔哥拉起来了。 睡的正香的阔哥真的不想起来，那一刻他好后悔，如果是在家里，不要说是过年的时候，平时的星期六、星期天，他老爸老妈也会让他睡到自然醒。 阔哥坐起来还在揉眼睛，高胜寒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下了床，逼着他穿上运动服，提着他出了门。八一小说网 ｗ说ｗ小ｗ小．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回头关上大门，高胜寒不管阔哥了，自己往学校跑去。阔哥不跟着跑不行，冷，再说了，他想回去也进不去了。 高胜寒和楚天阔回到家里，大门洞开，张博飞与方丛已经来了。 方丛在张博飞的摩托车上坐下来，张博飞突然觉得自己不止是女孩子的大哥了，还有点男闺蜜的味道了。 张博飞也是六点钟起床，他想早一点到高胜寒那里去的目的，是想跟校草一起锻炼锻炼，顺便学一手。张博飞觉得自己学到的武术实战性不够强。 到了方丛家里，看见方浩然在打太极拳，飞哥说，“哇塞，大伯真是老当益壮，我带方丛一起去锻炼一下。” “去吧，哈哈，你们年轻，大伯也没有老。”方浩然会支持年轻人健康向上的行为。 张博飞按门铃，赵无眠出来开门，这时候，他们才现高胜寒不见了，楚天阔也不见了。 两个人不见了，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赵无眠去洗漱，方丛听飞哥的，主动去了厨房，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弄，她知道去问赵无眠，“帅表哥，早上我们吃什么？怎么弄？教教我好吗？” “怎么好意思让美女做这些粗活，我弟弟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到房间去坐一下，我来。”赵无眠笑嘻嘻的说。 方丛想想也对，厨房还是少插手为妙，万一搞得不好吃，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飞哥说过要对他妈妈好，去看看他妈妈。 有一句话怎么形容高兴的，叫高兴的合不拢嘴。张博飞骑摩托车进来，殷勤已经醒了，以前帮自己洗漱的，除了毛毛就是施青红，今天看见又一个女孩子来帮自己，她是真的高兴。 读出高胜寒的妈妈自内心的喜悦，方丛感觉自己心里比对方更甜蜜。原来帮助一个人也是特别快乐的事情，女孩子第一次找到了“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切身体验。 从外面活动回来，高胜寒看见张博飞在院子里打拳（武术套路），他点点头直接去了妈妈房间。他看见了妈妈幸福的笑容，看见了难得的一幕，低着头的方丛，拿着毛巾在仔细地帮妈妈擦手。 到厨房转一转，高胜寒听见张博飞在喊他，他来到院子里，看着飞哥，“高手寂寞了？” “校草，从今天开始，我，还有阔哥，你每天早上点拨点拨，如何？”飞哥话音未落，阔哥是连连点头。 “行，互相学习，每天这个时间到位，说好了，过时不候。” 从此，每天三个人跑步半小时后，在院子里习武一小时。江南烟雨回来后，冯景异以及飞哥的两个徒弟也加入了 习武的行列。江南烟雨是总教练，校草和飞哥既是徒弟，也是其他几个人的副教练。 吃了早饭，给母亲换换洗洗了以后，方丛下命令了，“到房间去，学习时间到了。” 高胜寒刚刚坐下，赵无眠过来了，“毛毛，出来一下，问你一个事情。” 高胜寒起来想出去，方丛开口了，“坐下，有话说，等到学习结束以后。”方丛觉得校草不是个很自觉的人，有些东西要向班长杨柳学，不能太黏黏糊糊。 “表哥，没有特殊的事情，你等一会，马上要开学了，他上个学期的功课还没有补习完，看见没有，期末考试才十九名。” 赵无眠笑一笑摇摇头，出去了。高胜寒惊讶地看着方丛，她什么时候开始也叫表哥啦？ “严肃一点，你是在上课，看什么看，你可以叫表哥，我不能叫吗？”看见高胜寒老实低头了，方丛满意了。欺软怕硬，只晓得杨大小姐厉害，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 看见高胜寒离开了阳台，看见他从围墙上跳下去，听见他一路小跑走了，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李乱红摸一摸自己的脸颊，还是滚烫的。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 /飞过绝望------"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 给我希望------" 在收到高胜寒的短信之前，李乱红陶醉在如梦如幻的回忆和回味里面，仿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了。 “明天会更美好！”明天？明天的大男孩还想怎么样？还会怎么样？“更美好”？还可以更美好吗？冰火九重天，李乱红一下子跌入了铺满忧愁的谷底。 李乱红可以预见的明天，是师生们在背后戳着脊梁骨的指指点点；是左邻右舍飞溅的唾沫星子；是学校下的免去年级主任职务的醒目的红头文件；是自己黯然离开教师工作岗位落寞的身影；是毛毛妈妈、徐大、殷壮志、朱颜等人投过来的白眼；是高傲的大男孩再也抬不起来的头颅------ 这样的明天，是我红红想要的吗?不，绝不！ 我红红可以不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可以无视唾沫星子的飞溅；可以不在乎年级主任的头衔；可以离开挚爱的讲台；可以不介意毛毛亲友的白眼，但是，我红红绝不可以让喜欢自己的前途无量的男孩子，从此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男孩子可以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房，哪怕爹进了牢房，哪怕娘重病在床，没关系，山不转水转，他还会有翻身的日子，他还会有出头的时候，他还会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了尊严，没有了抬头做人的勇气，他还会有什么？他就是行尸走肉，他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开着床头柜的台灯，李乱红看见的明天是黑暗的，是苦海无边； 熄了灯，躲进了被子里面，李乱红依然觉得寒意袭人。 隐形的翅膀不见了，没有了“带我飞，飞过绝望”的隐形的翅膀。 第094章：温柔的包围 大年初二应该是楚天阔和施青红一组来校草家里。网 ｗ一ｗ网ｗ说．一８八１一ｚ一ｗ ．说ｃｏｍ施青红大年初一吃了晚饭，到校草家里来过一趟，目的是第二天过来不至于犯忌。 施青红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赵无眠从房间出来，她只是在门口瞧了一眼里面，看见方丛像老师一样在监督指导，她没有进去。她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面的洗衣机在运转，塑料桶里面没有校草妈妈换下来的衣服，最后，她来到病床前，帮殷勤阿姨推拉按摩四肢。 看见女孩进来，赵无眠从病房出来了，他打开客厅的电视机，心不在焉的看着，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显示屏上，集中在这个刚刚进来的女生身上。这个女孩他是第一次看见，赵无眠觉得她与众不同。 气质与众不同，前面来的女生个个是张扬的、气质不凡的，至少是她们自己感觉不一般的那种；这个女孩是内敛的、沉静的。 衣着与众不同，前面看见的女孩虽然不是个个花枝招展，至少她们每个人的服装都是崭新的，有品位上档次的；这个女孩的穿着特别整洁，过年竟然没有穿一件新衣服。 举止与众不同，前面的女孩，赵无眠没打过交道的也喝过酒，她们的行为举止很优雅，显然都有端着自己的味道；这个女孩就是一个邻家女孩，平平淡淡的来，不声不响的找事情做。 这个女孩，她从按门铃进来，直到进了房间帮舅妈按摩，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你通过显示屏可以看得出来，她也和舅妈进行交流。她们的交流是彼此的相视一笑。 初二没地方去，杨柳骑电瓶车去吴芳草家，把吴芳草接出来，一起到高胜寒家里来了。 她们两个人看看没有自己可以插的上手的事情，站在了客厅。杨柳看一眼坐在沙中间的赵无眠，赵无眠连忙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赵无眠是个识趣的人，他马上将遥控器交给了杨柳。 杨柳笑了，“表哥以后一定是个做大老板的人，观颜察色的功夫比你弟弟强多了。 ｗ八ｗ说ｗ ．网８说１ ｚ说ｗ一． ｃ一ｏ一ｍ一” “那美女你说说看，我弟弟以后是个做什么的料？”表弟的女同学，赵无眠不好意思表现很亲热的，听了女生的恭维，他开心的笑了。人哪，谁戴了高帽子，谁心里都会舒坦。 “你弟弟是个扛枪打仗的好材料，可是和平时期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也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不过他太喜欢逞英雄，我不希望他万一光荣了。”杨柳看一眼赵无眠，“表哥，这是在你弟弟家里，你不应该帮忙做做东吗？这位可是我们的班花，为班花服务服务，不是你们帅哥的荣幸吗？” “是是是，应该应该。”赵无眠现自己是大意了，来的都是客，花生瓜子水果沏茶都是应该奉献的。他赶紧去忙了。 “沏茶我来。”杨柳算了算人数，“一共八个人，阿姨不喝茶，六杯。” 杨柳端了两杯给高胜寒和方丛，“妹妹辛苦了。”端了一杯给施青红，一杯给吴芳草，一杯给表哥，自己留了一杯。 吴芳草说话了，“依依，你不是算了八个人，除了阿姨不喝，应该还有一个人哪？” “哦，是呀，我怎么突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不过，没关系，他既不是我的主人，也不是我的奴仆，既不是我的亲友，也不是我的同班同学，凭什么享受本姑娘的服务，你心痛他，你帮他沏茶好了。”杨柳是故意留下一个破绽让姐妹往里面跳。 吴芳草反击了，“校草又是你的什么人？阔哥亏待你了？他和校草不是一样的吗？你区别对待用意何在？” “那个不一样，我今天是来蹭校草饭吃的，给他沏一杯自己的茶，难道不应该吗？表哥你说是不是应该？”杨柳喜欢唇枪舌剑的干活。 “当然应该，不过，你还没有说，我弟弟将来到底是个什么料。”赵无眠到想看看这个女生是怎么想的。 ｗ网ｗ一ｗ ． ８说１ｚｗ．ｃｏｍ “他是个暖男，做儿子是最好的，将来做父亲肯定也是不错的。”话一出口，吴芳草和赵无眠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杨柳，乖乖，有这么大言不惭说话的吗？在校草表哥面前，杨柳也觉得说快了，“将来做我的男闺蜜也是最合适的。” “呵呵。”赵无眠干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个弟弟能够考的到十九名，已经是非同凡响了，如果换了一个人，让他进入到温柔的包围里面，能够考的到倒数第二名就相当不错了。 最先上楼叫红红吃早饭的，是她的老爸，她说想睡觉，不吃。后来红红的妈妈也上楼来叫女儿吃饭，红红还是没有起床。 红红现自己浑身无力，身心疲惫，不想起床，不想吃饭，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躲在被子里，红红觉得自己还能够抵御一下寒冷的包围，羽绒被的温柔可以依赖。一上午是在百无聊赖中度过的，除了父母叫她吃饭，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短信，仿佛所有的人都将红红忘记了。 到了中午，红红实在无法抗拒父母叫她吃饭的诱惑了，饥饿也太放肆了，和大男孩一样的肆无忌惮。 吃饱喝足了，李乱红郁闷了，下午干嘛？李乱红在床上想了无数遍，今后不去大男孩家了，可是今天不去大男孩家，她就没地方去了。没地方去了，难道又上楼去接着当“常（床）委”？ 郁闷的李乱红上了楼，无精打采的在沙上坐下来，百无聊赖的看着没有收拾的被子呆。 这时候，床头柜上有一闪一闪的光亮，是手机，有人打电话来了。 李乱红懒懒的走过去，懒洋洋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莫孤鸿。不想同他玩游戏了，何必害人害己，李乱红按断了。 按断了电话又打过来了，李乱红看见还是莫孤鸿，再次按断了。 不一会，李乱红的老爸上楼了，“红红，怎么了？人不舒服吗？” “没有哇，昨天晚上没睡好，睡了一上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李乱红马上站起来，打起精神来，看着老爸说。 “红红，那你怎么不接电话，莫孤鸿说，他打了你很多电话你都没接，刚才还按断了几次，他很担心，特意打电话给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告诉他，让他放心。”老爸边说边下楼去了。 看着老爸渐渐老去了的背影，李乱红心头酸酸的，无语，——自己居然到现在还让老爸操心。 李乱红正想上床继续拥抱羽绒被的温柔，老爸又上来了。 “红红，莫孤鸿刚才跟我说，他三点半过来接我们吃晚饭，你等一下准备准备，还穿昨天的那一套衣服，不要忘记了。”老爸笑眯眯的说。看来他也觉得女儿穿那一身衣服光彩照人。 “你们去，我不去，昨天喝多了。”李乱红干脆利落地说。 让李乱红意外的是老爸一脸的茫然失落，老爸竟然是小心翼翼的说，“我和你妈妈答应小莫了，就算是陪我们两个人吃一顿饭也不行吗？” 李乱红点头同意了，她能够不同意吗？难道还要年迈的父母开口求自己吗？孝顺父母，不顺着父母何谈孝！ 三点半，莫孤鸿准时到了李乱红家里，李乱红的父母还没有到需要搀扶的年纪，但是，莫孤鸿是一个一个搀扶着两个人老人上车的。 李乱红没有穿昨天的衣服，她觉得太招摇了，穿了一身淡雅的西服，没有化装。莫孤鸿想为她开门，她没有让，自己开门上车了。 莫孤鸿边开车边道歉，“老师，昨天我太高兴了，喝多了，有点失控，没有照顾好红红，实在对不起，下不为例。” 莫孤鸿直接将车开进了御都大酒店的停车场，他将老师和师母搀扶下车，然后领着红红一家三口，来到了御都大酒店平时举行婚礼的大厅里面。 里面放着轻音乐，一块红红的大幕挡住了大半个大厅，中间是四张大圆桌，每一张都是电动的豪华餐桌，每一张餐桌中央都放着一大把鲜花，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李乱红奇怪地看着莫孤鸿说，“我们四个人就在这里吃饭吗？一个人一张桌子？” 红红的爸爸说，“小莫，有必要这样浪费吗？我们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小地方，四个人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老师、师母，你们一辈子的心血用在了学生身上，用在了红红身上，这一点意思真的是微不足道。你们等一下。” 莫孤鸿走到大幕面前，转身，他的面前是一个立在那里的麦克风，他对着麦克风说，“灯光在哪里？” 只见原本很有点幽暗的大厅里面顿时灯光大作，五光十色。 “迎宾曲在哪里？”大厅里面快切换了让人愉悦的迎宾曲。 “迎宾的亲朋好友在哪里？”莫孤鸿大声地说。 只见红红的大幕缓缓的拉开了，大幕后面站满了李乱红毕业班的同学，还有毕业班的所有的老师，一中的校长、书记，红红班上的任课老师，反正是在银城没有出去的，跟红红有关系的，能够请到的全部被莫孤鸿请来了。 李乱红一家人还在惊愕中，莫孤鸿的声音又在大厅里面回响，“有请今晚宴请各位来宾的幕后主人！”从另外一道门进来的是两个神采奕奕的年过半百的一对夫妇，莫孤鸿的父母，——莫姥爷和他的夫人。 他们一边向李乱红一家人走来，一边鼓掌欢迎大家，大家是掌声如潮。 这时候，李乱红突然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温柔的包围之中。 第095章：冤家碰头了 李乱红看见红红的大幕拉开，里面都是老师和同学，她已经是十分吃惊了。 ｗ八ｗ说ｗ ．网８说１ ｚ说ｗ一． ｃ一ｏ一ｍ一 看见莫孤鸿的父母双双精神抖擞的朝着自己走过来，用两个字来形容李乱红当时的心情，就是“震惊”，完全彻底惊呆了。 莫孤鸿想干什么？自己仅仅是想让老同学出面做个挡箭牌，让父母高兴一下，让几个女生不去胡乱猜测，让大男孩死心。 他莫孤鸿到底想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明年九月一日以后再说的吗？ 看见莫姥爷在和老爸握手言欢，李乱红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莫孤鸿是在用优美的乐曲、绚丽的灯光、意外的惊喜、友情加亲情编织了一道道温柔的包围圈，包围圈中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自己难以自拔了。 “李老师，刘老师，久违了，欢迎欢迎。”莫姥爷紧紧握住红红老爸的手，莫夫人握着红红妈妈的手，那是十二分的热情。 穿着军装气宇轩昂的莫孤鸿潇洒地走到李乱红身边，“爸，妈，这就是红红，李乱红，李老师的掌上明珠，儿子的女朋友，漂亮不漂亮？” 莫夫人放开红红妈妈，双手拿着红红的双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用得着这样看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十分满意的莫姥爷回头看了看儿子，“你这个小子终于干了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好好好，比你老子有眼光。” 李乱红父母听见对方夸奖自己的孩子当然觉得很中听，有一个人觉得不中听了，——莫夫人。莫夫人说，“老头子，你觉得娶了我好后悔是不是？不是我，你到哪里去找这么有眼光的儿子？” “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功劳都是夫人的。朋友们，请大家就坐，就坐。”莫姥爷扬扬手，招呼那些开始躲在大幕后面，现在同样处于惊奇之中的来宾。 早上醒了，饭后，莫孤鸿来到父母面前，“爸，妈，读大学以后，我每次回家，同学们都会轮番热情地款待我，我想今天请老同学一起吃个饭，一来，大家聚一聚，二来，答谢大家。八 一中文 ” 妈妈说，“行，应该的。”老爸说，“下次吧，等你有了女朋友，我们来帮你做东。” 莫姥爷对爱人说，“你儿子很多同学的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你儿子还是孤单的一个人，我说给儿子取名叫莫风沙，能够淹没风沙的不是大片的森林吗？你偏偏说孤鸿好听，哼哼，现在真的成孤鸿了。” “谁说儿子是孤鸿了，他没有家吗？男人就应该飞出去，就应该有鸿鹄之志，拖家带口的能够飞的远吗？你那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缺少了家庭的温暖吗？”莫夫人当然不会服气。 每次看见爸妈为他婚姻的事情拌嘴，莫孤鸿都是无语的，他不明白我自己不急，你们急什么。不过，今天莫孤鸿灵机一动有话说了。 “爸，我有女朋友了，信不信今天晚上的酒席上，我带她与你们见面，当场向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莫孤鸿觉得昨天已经公开关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免了免了，我们不会逼你，你也不要像到菜园子里面一样，随便拔一颗萝卜应付我们，婚姻是终身大事，宁晚毋滥。” 年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吃团年饭的时候，儿子仅仅是表示争取明年的团年饭桌子上多一个人。新年才过了一天，“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好事吗？莫姥爷不希望儿子草率行事。儿子也没有到“齐天大圣（剩）”的地步。 “宝宝，跟妈妈说说看，你爸爸现在是越来越官僚主义了，你说是什么样的女孩，也是银城的吗？”莫夫人想的简单，儿子如果是随随便便的人，她的孙子同样可以打酱油了。 “她爸爸你们都认识的，我高中的班主任教语文的李老师，就是她的女儿，我们是老同学。网 ｗ一ｗ网ｗ说．一８八１一ｚ一ｗ ．说ｃｏｍ” 看见儿子阳光灿烂，莫夫人来精神了，“女孩子漂亮不漂亮？” “不好说，反正她在一中读书的时候，是一中的校花，在师大读书的时候，是师大的校花，现在回到一中当老师，一中没了校花，没人过她。”莫孤鸿得意洋洋地说。 “你妈妈就是头比我的长，漂亮有什么用？当花瓶吗？关键是人品怎么样？”莫姥爷为官几十年见多识广，以前上门提亲的姑娘，以往缠着他儿子的女孩，哪一个不是貌美如花的？那些人整天整得花枝招展的，哪一个不是冲着他的权力来的？不要说儿子不喜欢，他看着也皱眉头。 “端庄秀丽，秀外慧中，慧质兰心 。”莫孤鸿脱口而出，红红的优点他总结了无数遍，滚瓜烂熟了。 “忽悠，接着忽悠，你以为老爸的莫姥爷是别人忽悠出来的？你看见我是头大脖子粗吗？你跟你妈妈慢慢聊。”好女孩就是稀缺资源，社会上比儿子眼疾手快的人多了去，凭什么等你。莫姥爷透过现象看本质。 “爸，我忽悠你们干嘛，真的，昨天我不是高兴的喝多酒了吗？我们已经在她的学生们面前公开了关系。”昨天是假戏真做，今天为什么不可以？红红说过了我可以将她当成女朋友的，说过可以请她吃饭的。负负得正，假戏真做不就是真的了。 做老婆的相信老公说的有道理，但是做妈妈的宁愿相信儿子说的是真话，“宝宝，你说，希望我们怎么做？” “妈，我希望你们出席晚上的酒席，当然费用也是你们承担，我是帮你们找到了满意的女朋友。”莫孤鸿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要求。“妈妈，拜托你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叫宝宝了，我都有女朋友了，万一被别人听见了多难为情呀。” “这不是在家里吗？你打算请多少客？让我们承担多少？”妈妈总是依着儿子的，老爸往往宠爱女儿。 “多多益善，我打算请以前的老师和同学一起来，顺便做个见证人。”莫孤鸿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特别是给红红一个意外的惊喜。 “没问题，你想请多少人都可以，条件是那个女孩子必须是像你说的一样，我们看着满意。否则费用自理。”莫姥爷以前是经常谈判的，关键的环节不会出岔子。 “老爸，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你们听我的安排，你如果不满意，什么都不用说，今天的费用算我的，明天我就和她吹。如果你们满意，请公开告诉大家，钱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们看着办。妈，你说公平不公平？”莫孤鸿对红红有十足的把握。 “老莫，你看看，儿子在跟我谈公平了，看来你们父子两个都把我当成范伟了。算了，被老的忽悠了我几十年，小的哪怕是忽悠我一次，也心甘情愿。” 有了坚强的后盾，莫孤鸿上午驱车去了御都大酒店，没有包厢，好在银城人没有放在大年初二办喜事的，他将最大的婚庆大厅包下来了。 莫孤鸿同餐厅经理协商好了所有的事宜，马上回去找到同学通讯录，一一联系起来。他特别强调的是必须在下午三点钟准时赶到御都大酒店。 莫孤鸿通知的人很多，缺席的大部分还是老同学。有的是过年没有回来，有的是出去过年了，在银城没来赴约的，基本上是没有考上大学的。人以群分，很正常。 三点十分之前，该来的全部来了。莫孤鸿如此这般的请大家帮个忙，他说，“一会儿有个让你们惊喜的特别嘉宾出席，拜托各位配合配合一下。” 大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嘉宾是谁，也不知道莫孤鸿的父母会到现场来。 大幕拉开的时候，他们看见的特别嘉宾居然是李乱红和她的父母，个个都觉得奇怪。要知道，在大幕后面站着的，除了当年的老师，还有副县级的一中现任校长，以及一中的副书记。 莫孤鸿神神秘秘隆重推出来的嘉宾是已经退休了的班主任吗？不可思议。 尤其不可思议的是莫孤鸿的父母亲自到场了，他们一进来竟然也是直奔李老师，而且格外盛情。要知道，当年李老师做莫孤鸿的班主任，也没有享受过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莫孤鸿陪同四位长辈和红红来到中间的席位置上坐下了，他马上来到麦克风面前，“请朱校长、张书记，以及我的老老师到席就坐，由我的父母陪同，一中李乱红的同事在二号桌子就坐，其他的老同学随便一点，有空位置就坐下来。” 茫然的李乱红听见莫孤鸿这么一说，她起来往二号桌子走过去。 莫孤鸿马上说，“请李乱红同学到麦克风前面来一下。” 忐忑不安的李乱红停下来看着莫孤鸿，她突然预感到了这个莫少想干什么。怎么办？怎么办？过去还是不过去？她决定不过去，太难为情了，这不是假戏真做吗？她继续往二号桌子走过去。 羞云密布的李乱红回头的刹那间，看见了双方父母不解的神情。她有点犹豫不决，不过她没有停下来，她在二号桌子上坐下来了。 兴奋的莫孤鸿丝毫不气馁，他对着麦克风大声的说，“老师、同学们，鼓励鼓励李乱红同学好不好？掌声在哪里？” 谁不喜欢热热闹闹的，大家的掌声热情洋溢。二号桌子上的同事们一边鼓掌，一边纷纷说，“李老师快点过去，快点过去，大家在等着你呢。” 李乱红不为所动。她不喜欢被人逼迫。 但是，当她偶然现这张桌子上，居然坐着两个曾经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人，她冲动了。 这时候的李乱红毅然决然地站起来了，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莫孤鸿的身边。她骄傲的抬起了头。 让李乱红冲动的两个人，一个是抢走了她前男友的闺蜜，——楼心月，一个是抛弃了她的前男友，——江似练。 第096章：紧缩包围圈 看见李乱红朝着自己走过来，莫孤鸿的高兴是无以复加的。八一小说网 莫孤鸿不知道促使李乱红来到身边的真正原因，他也不需要知道原因，他需要的是一个完美圆满的结果。 等到李乱红来到了自己身边，莫孤鸿扬起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谢谢谢谢！先感谢各位的光临，特别感谢朱校长和张书记以及李乱红的同事们，感谢你们的捧场。今天借御都大酒店的宝地，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大家说先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先听好的！”，“先听好的！”莫孤鸿的男同学积极响应，格外给力。 “好，我先说好的。这里有没有不认识我身边这个人的？” “没有！”，“没有！” “有没有说她不漂亮的？”莫孤鸿听见大家说没有的时候，李乱红在边上说了一句，“你不怕难为情，我怕难为情。” “各位领导，亲朋好友们，我们说了假话吗？”莫孤鸿冲着李乱红笑一笑，继续对着麦克风问。 “没有！”，“没有！” “没有说假话，怕什么难为情呢，我再问一下，有没有说她不善良的？” “没有！”，“没有！” 莫孤鸿停顿了一下，“我今天要告诉大家的好事是，从猪年的第一天开始，孤鸿不再是孤鸿了，我有女朋友了，女朋友就是我身边的李乱红同学。大家说好不好？” “好！”说好的有一半多。“不好！”说不好的声音大，都是男同学。 “各位说好的，都是实事求是的亲人，说不好的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男同学。 ｗ小ｗ小ｗ ．一８小１一ｚ八ｗ．ｃｏｍ我最后问一下我们班上的男生，今天你们中间有没有想打我的？” “有！”，“有！”，“有！”男同学都在起哄。 “好好好，也许在座的有些人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男生私底下有个约定，谁能够成为校花李乱红同学的男朋友，谁就让大家胖揍一顿。哈哈，想不到还真的有想打我的。告诉你们，今天不能打我，我穿了军装，打解放军是违法的，过了今天以前的约定就无效了。” 有一个男同学站起来了，“莫少校今天是有备而来，耍赖不算，今天让你欠揍，记住了是欠揍，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们一块算总账。好了，你再说说不怎么好的事情，让我们听一听。” “我这个话说出来，对于你们男同学来说，肯定是不怎么好的消息，因为你们都成了大路边上的电杆---靠边站了，不仅如此，以后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们了，我得陪女朋友了。” 尴尬的李乱红看见莫孤鸿越说越来劲，“我能不能说两句话？” “可以，可以，有请我的女朋友给大家说两句。大家掌声欢迎！”莫孤鸿说罢，往边上挪了半步，用手礼貌的请红红过来。 脸上红彤彤的李乱红一开口，现在这里说话，不如在讲台上轻松自然。“感谢大家，我是同意了做他的女朋友，不过，不过，我们说好了，------” 眼明嘴快，莫孤鸿马上接上去了，“我们说好了不能私定终身的，是不是？这样吧，红红爸爸妈妈在现场，我的爸爸妈妈也在现场，我来征求一下长辈的意见。” 李乱红急了，她说了一句悄悄话，“不要啦，你怕不怕难为情？”李乱红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让莫孤鸿下不来台，但是她真的怕以后双方父母相见会难为情。网 “没关系，今天来的除了领导，都是亲朋好友，让大家为我们做个见证人。”莫孤鸿一直是对着麦克风说话的，他有十足的底气，是红红自己说的我可以把她当成女朋友的，只要不那个，怎么都行的。 “我现在郑重的问一下尊敬的红红父母，如果两位长辈同意你们的女儿，做我的女朋友，您坐在位置上就不要动，如果您不同意，请站起来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两位老师，您，同意吗？”莫孤鸿今天是中气十足。 笑眯眯的红红妈妈坐着没动，红红爸爸呼的一下站起来了。红红妈妈急忙去拉老头子，“你怎么不同意了？” 红红爸爸是高兴，一激动搞反了，他连忙说，“我站起来是举双手赞成，莫孤鸿是我的好学生，这些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对红红一直是念念不忘的，我们老两口都赞成。” 掌声响起来，这次是朱校长站起来带头鼓掌了。 莫孤鸿对着老师和校长们深深的一鞠躬，然后**的举手敬了一个军礼。 礼毕，莫孤鸿对着麦克风说，“我不瞒大家，从高一第一次看见红红开始暗恋她，到现在是整整十年，比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还要多两年。下面我想问尊敬的莫副主任、莫太太，你们同意红红做我的女朋友，就请到我这里来，明明白白告诉红红，告诉所有的来宾。不同意，你们负责买单，我只能默默的离开了。” 莫姥爷微笑着看着夫人，夫人直截了当，“看着我干嘛？抛头露面的事情，不都是你代表的吗?快点，快点，你扭扭捏捏干什么？你再不去代表，以后可能轮不上你了。” 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莫姥爷冲着红红的父母，朱校长，以及桌子上的老师们笑笑，不紧不慢的来到了麦克风面前，“喂喂。”开会放言先试一试麦克风是不是正常，这是莫姥爷的习惯。 “感谢大家的光临，新年伊始，大家像一家人一样欢聚一堂，作为莫孤鸿的父亲，我十分高兴。前些年我们夫妻两个一直在外面忙工作，孤鸿总是麻烦你们，我这里再次表示感谢，也欢迎各位有空到我家里去做客。 孤鸿算得上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一直也是一个不让我们省心的孩子，考大学我们让他报军医大，他要报北大，考研究生，我们让他报北大，他要报军医大，军医大毕业了，我们让他留在大城市，他说他要回来，说你们慢慢老了，离得太远他不放心。 我也不瞒你们说，当时我还挺感动的，啊，这个小子终于懂得孝顺父母了，今天我才明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小子是为了缩短同红红的距离，把我们老俩口给忽悠了。” 站在一旁的莫孤鸿急了，他急于想解释了，莫姥爷抬手阻止了。 “没关系，爸爸不会见怪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放弃一些花花绿绿的生活没有错，我也举双手赞成。 你不是让我们表态吗？好，当作红红父母的面，朱校长、张书记，还有在场的老师和同学们，你们作个证明人，我还有我的老太婆明确表态完全同意。 红红，只要你想好了，我们随时随地欢迎你成为我们莫家的一员！大家说，我的表态可不可以？” 莫姥爷的表态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莫姥爷的表态无形中紧缩了莫孤鸿布下的温柔的包围圈。 自己还有退后步吗？李乱红这时候才真正的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 大家人人兴高采烈，群情沸腾。只有两个人是不尴不尬的。一个是楼心月，另外一个当然是红红前男友江似练。 莫孤鸿邀请了楼心月，他们也是老同学。他不可能邀请江似练。江似练是楼心月执意拖来的。给楼心月的电话，莫孤鸿只是说了请老同学吃顿饭，大家聚一聚。 莫孤鸿是一只被父母放飞的孤鸿，平时很少同父母以及老同学联系，逢年过节给李老师打电话请安，也是为了简单的了解一下李乱红是不是已经婚配。 莫孤鸿并不知道抢走了李乱红男朋友的是楼心月，他知道的楼心月和李乱红是最好的姐妹和闺蜜。 以往请莫孤鸿吃饭的都是男生，她楼心月没想到莫孤鸿会请自己做客，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干部子女特别骄傲，特别自以为是，眼睛里面除了看得见李乱红一个美女，其他的女生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的。 现在有机会跟莫孤鸿这样的干部子女一起吃饭，楼心月没忘记带老公江似练去，她希望老公多接触莫孤鸿这些人，或许以后对老公的事业有帮助。 直到大幕拉开之前，楼心月和江似练两个人，根本没有想到今天的特别嘉宾是李乱红。江似练听楼心月说过，李乱红在大学里面，有过一个疯狂追求者，那个男生连续三年在她的窗外点了很多很多的蜡烛。说的和听的都将这段往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 当江似练悄悄问了楼心月，知道眼前风流倜傥的小伙子，就是当年那个为红红点了很多很多蜡烛的男孩，他真的是说不出话来了。 是的，现在的江似练已经不再后悔了，他接受了现实，接受了楼心月。但是此时此刻江似练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乱红为什么会放弃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孩，而选择了自己，一心一意与自己开始了一场长达四年的爱情长跑？ 自己凭什么？自己有什么？除了身高和长相与这个男孩在伯仲之间，自己有副厅级副县级的父母吗？有重点大学的文凭吗？有硕士证书吗？ 自己的父母是普通的工人，无权无势无钱无人会多看他们一眼。这一刻，江似练突然暗暗为红红感到庆幸，他觉得和红红般配的实在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是眼前这个男孩，这个男孩会给红红更多的幸福。 第097章：身难以由己 江似练不后悔，楼心月的肠子悔青了。网 按道理说，楼心月应该是心满意足了，闺蜜英俊潇洒的男朋友成了自己的老公，她还有什么后悔的？ 有的，而且不是一点点。楼心月后悔自己当初是昏了头，在**的驱使下走错了一步棋。 抢江似练干嘛？自己与好姐妹反目成仇了，你再看看他江似练，平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整天搞得像吃了多大亏一样，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不错，想当初江似练跟李乱红在一起，她楼心月确实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李乱红太幸福了，江似练太有男人味了。 可是，结婚以后，有了孩子，楼心月现这个男人太普通了，除了上班，整天就晓得围着自己和孩子转，哪里还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真的应了那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道莫孤鸿一直在等待李乱红，自己今日去追莫孤鸿不是更好吗？ 像对付江似练一样，舍得一身衣服剐（剐，当地方言，剥皮、脱光衣服的意思。），还有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拉下马？ 拉下莫孤鸿，最起码不会得罪好姐妹吧？ 拉下莫孤鸿，今天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幸福女人，那个表面上不笑、心里不知道乐成什么样的女人，不就是自己吗？傻不傻？楼心月后悔当初身不由己。 在御都大酒店的婚庆里面，李乱红表面上没有笑模样，心里也没乐。说实在的，她心里一直在暗暗叫苦，后悔自己昨天做出的决定。 李乱红从来不觉得莫孤鸿有什么不好，她只是觉得两个人不来电，没有心如鹿撞魂牵梦绕的感觉。八 一中文 ｗ说ｗ小ｗ一．小８１ｚｗ．ｃｏｍ与他家的金钱地位无关。 在师大读书的时候，追求李乱红的男生远远不止莫孤鸿一个，其中不乏富二代，省部级、厅级干部的子女，有个身价亿万的富一代，更是明码标价，她从来没有心动过。 李乱红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清楚自己适应什么样的生活。她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绝不想坐在宝马里面哭。 赶鸭子上架，双方父母都当众表态了，她李乱红能够扫长辈的兴吗？能够扫老师同学们的兴吗？不能，红红不是这样的人。 现莫孤鸿的爸爸表态了以后，在看着自己，李乱红忙鞠躬表示了感谢，“谢谢叔叔，我们现在还年轻，我和莫孤鸿说过的，婚姻大事，等到我把这一届毕业班带出来了再说的。” “哦，你现在也是班主任？”莫姥爷关心地问。 莫孤鸿连忙插话，“红红是一中最年轻的年级主任兼尖子班班主任。” “好好好，没问题，年轻人是应该得到更多的锻炼，红红，下面你可以和大家说几句吗？让大家早一点开席。”莫姥爷微笑着对红红说，他已经将这个女孩当成家庭成员了，至于毕业班的事情，在他来说根本不是事情。 事已至此，恭敬不如从命，李乱红这个道理当然是懂的，她伸手拿过麦克风，大大方方的说，“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很多时间，有一句话叫盛情难却，既然莫孤鸿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们是不是不能辜负了主人的一番好意？” 细心的人会现李乱红是话中有话的，至少她将自己和大家划到了“我们”里面。 “等一下，等一下，我觉得还缺少一个重要的节目。”张副书记站起来了，李乱红当班主任、当年级主任，可以说是他一手栽培的，他要帮着自己的人说话，。八一小说网 “来来来，张书记过来说，过年嘛，欢迎畅所欲言。”莫姥爷忙说。 张书记在走过来，莫孤鸿凑过去对着麦克风大声说，“掌声在哪里？” 在掌声中走到李乱红面前，张书记接过麦克风，“咳，咳。”他清清嗓子，等大家静下来。 大家静下来，纷纷看着张书记，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东西。 “今天来到御都大酒店的，基本上都是我们一中的人，等于说，我们大家都是李乱红老师的娘家人，大家说是不是？娘家人应该做什么呢？应该帮我们的大姑娘说话。莫主任，您是银城人公认的毕姥爷，您说我说的是不是在理？” “在理，在理。”莫孤鸿在点头，莫姥爷连连回答，只要是李乱红的事情，肯定是好事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莫孤鸿你今天是不是向大家公开了你们的恋情，承认了李乱红是你的女朋友？”张书记不急，他看着忙不迭地点头的莫孤鸿。 “莫主任，您今天是不是见到了儿子的女朋友？”张书记转向莫姥爷。 “是是是，很满意，张书记有何见教？”莫姥爷笑眯眯的。 可是，接下来张书记拿着麦克风不说话了。莫姥爷看不懂了，他说，“张书记，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有什么话爽快一点，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保证绝无二话。” 张书记故意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莫姥爷，“不会吧？领导，您是闯南走北的莫姥爷耶，还需要我说出来吗？”为了让大家听得清楚，张书记也一直是对着麦克风说的。 “说吧，说吧，开门见山，但说无妨。”莫姥爷确实没反应过来，儿子说是说带女朋友同他见面，他是半信半疑的，没想到儿子真的带了女朋友来，更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会如此出色，他是高兴得昏了头。 “哎，这个事情嘛，女孩子自己不好开口的，做父母的也抹不开面子，作为李乱红的娘家人，我不说就委屈了女孩子，说出来又有点那个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莫姥爷知道张书记在卖关子，他只是笑不说话，看着张书记，看他如何那个。 张书记看看到了火候，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大声地说，“见面礼呀！见面礼在哪里？”张书记说罢，放下麦克风，头也不回转身回到座位上去了。 “哗——”大家恍然大悟，纷纷鼓掌起哄。 这一下莫姥爷倒真的是不好意思了，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呀。“应该，应该。”措手不及的莫姥爷扶着麦克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老太婆了。 莫孤鸿的妈妈也没有思想准备，但是做妈妈的天生的会处理这些家庭琐事。 莫夫人站起来，喜笑颜开的走到丈夫身边，她接过麦克风，“大家现没有，我们家莫姥爷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出风头，喜欢玩一些虚的，我们莫家是娶儿媳妇，不带玩空手道的。” 莫夫人放下麦克风，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只金戒指，她拿在胸前给大家看了看，然后对着麦克风说，“这是当年莫孤鸿的奶奶，送给我的见面礼，是传家宝，我今天把它传给红红，大家说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大家谁会说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我怎么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李乱红不但没有伸手去接，而且坚决地说不可以。 接受了礼物，那算是什么一回事？我不就真的成了他们莫家的人吗？你还能够说莫孤鸿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李乱红将手缩到背后去了。 李乱红做梦都没想到，仅仅是过去了一天，事情怎么会展到了拿见面礼的这个地步，而且莫孤鸿妈妈拿出来的金戒指，还是他奶奶的传家宝。 这个礼物怎么也是不能够接受的呀！ 莫孤鸿是个聪明人，尽管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快展到这一步，但是，能够走到这一步是他所希望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能冷场，不能让父母下不了台，也不能让红红过于尴尬。 “妈妈，我在这里声明一下，这不是定情的礼物，也不是订婚的礼物，这是您赠送给红红的一点心意，是不是？” 莫孤鸿妈妈当然明白儿子的意思，“对对对，红红，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阿姨赠送给你的见面礼，与订婚没关系。” 莫孤鸿妈妈边说边拿起李乱红的手，“不要不好意思啊，小小意思，你不收下的话，明天你们一中娘家的人，还不说我们莫家没有诚意。来来来，给阿姨一个面子，阿姨帮你戴上。” 李乱红低头看了一眼，她看见阿姨手上没有金戒指，却有戴了金戒指的深深的印痕。 莫孤鸿妈妈的真心实意，她的反应敏捷，她的用心良苦，让李乱红感动了。 李乱红几乎是身不由己的，任阿姨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还有父母，他们肯定是特别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明事理的。 戴上了金戒指，李乱红整个晚上人都是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就像孙悟空一样了，戴上了如来佛的一道紧箍咒。孙悟空有火眼金睛，有七十二变，可以一个跟斗飞十万八千里，她不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 年轻的李乱红当然根本就想不到，这仅仅是刚刚开始，让她郁闷纠结无所适从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想跳出莫孤鸿温柔的包围是难上加难。 第098章：心里暖洋洋 吴芳草将赵无眠沏的茶端进去给楚天阔了，她自己吃水果。八 一中文 ｗ一ｗ说ｗ说．８１ｚｗ．ｃｏｍ 高胜寒的表哥，大家都叫他表哥，杨柳在削苹果皮，也在观察表哥赵无眠。她留意到表哥在偷偷的观察里面的施青红。如果表哥喜欢施青红那就太好了，杨柳她在考虑怎么试探试探表哥。 削好了一个苹果，杨柳碰一碰表哥，将苹果交给他，眼睛瞥了一眼病房。 “给谁？”里面有舅妈，有女生，赵无眠拿不准杨柳的意思。 “随便你，你想给谁就给谁。”杨柳另外拿了一个苹果继续削起来。 赵无眠进去冲着舅妈笑笑，他将苹果给了里面的女孩，随便她。 回到沙上，赵无眠看见施青红在用瓢根一边刮苹果，一边喂给舅妈吃，他问杨柳，“那个女孩子也是你们的同学？”很显然里面的与这三个人不合群。 “她叫施青红，是你弟弟的同班同学，她就住在附近，是名副其实的的邻家女孩。”杨柳替施青红说好话，也是说实话。“是不是很文静？很秀气？很体贴人？”杨柳语气里面有明显的推销味道。 “美女，你的学习成绩还好吗？”赵无眠很怀疑这些女孩子是读书的料吗？ “帅哥，你多大了？怎么说的出来这么老土的话呢？”吴芳草站起来打抱不平了。 “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美女，让你开开眼界，杨柳，杨帆县长的千金，一中一班，就是最好的尖子班的班长，考试成绩在全年级从来没有六个人过她的。帅哥，是不是觉得你弟弟读书很牛？这么说吧，期末考试，今天在这里的四个女生，没有一个是比你弟弟差的。” 洋洋得意的吴芳草干脆把赵无眠面前的茶端起来，“帅表哥，不要门缝里面看人。网 ”她对表哥的惩罚是不给他茶喝了，她来喝。 “吴班花，你现没有，帅表哥比他弟弟强。”杨柳正儿八经的说。 “没看出来哪里强，说说看，我听听。”一唱一和。 “他弟弟校草是闷骚型，从来不敢正眼看美女，表哥是豪放派，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屏偷看美女。” 突然遭受狂轰滥炸的赵无眠赶紧站起来，双手作揖，“服气，服气，我去问问毛毛老弟，天天面对你们这一帮野蛮美女，他晚上会不会躲起来哭鼻子。” 溜之大吉的赵无眠躲到楼上去了，直到毛毛补习结束从房间出来了，他才叫毛毛上楼来商量一些事情。 “毛毛，过了初六我要回晋江去上班，我计划明天回家去，你这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我这里没问题，以往我爸爸在家，大年初一会去看奶奶，我想明天上午，我们一块去一趟，你下午再回家怎么样？”高胜寒觉得应该替父亲去尽一份孝心。 “可以，我终究是要去看看外婆的，如果借的到车子，我建议带你妈妈一块去，走，我们下去去问问舅妈愿不愿意去，身体是不是吃得消？”赵无眠说。 “车子不是问题，借不到就租一辆车吧。” 来到母亲身边，高胜寒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妈妈，看妈妈的意思。 殷勤很高兴，说，“好，好，去，去，我去。”在家里呆长了时间，她大概也想出去散散心。 平时，只要不下雨，高胜寒每天下午都会推母亲到院子里透透气，看看蓝天白云。网 可是，生病以后她除了去过一次第三监狱，还没有到过其它地方。 “妈妈，明天我们和表哥一起去，以前爸爸每次去，村委会的书记总是会带几个人灌爸爸的酒，爸爸一个人经常被他们灌多了，明天，表哥，我们两个人一定可以灌醉他们一两个的。”以前老爸不让他喝酒，说他太小了，现在自己长大了，不说喝一斤，喝个七八两还是没问题的，昨天不是没有喝醉酒吗？ “毛毛，酒，酒，少，少，喝。”殷勤嘴巴是这样说，看见儿子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了，心里还是高兴的。 想想奶奶看见妈妈可以回家了，肯定会十分高兴，兴奋的高胜寒按了阔哥房间的呼叫器，“飞哥，阔哥，过来一下。” 飞哥看见阔哥不仅是在努力锻炼身体，而且在与校草同步学习，他有了紧迫感。他很清楚自己如果考不上一所好一点的大学，与笑笑就完全不可能有未来。中途他回家去拿了书包过来。 “飞哥，我明天准备去高桥镇，给奶奶拜年，你不能不借一辆上次去省城那样大一点的车，我负责加油。”高胜寒上楼的时候，在 阔哥门口看了一眼，现飞哥也在做作业是很开心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和自己比翼齐飞。 “我问一下，车子估计没问题，初三走亲访友的多，怕没有司机。徐大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飞哥有点奇怪，徐大开车是最合适的。 “他昨天说了，今天这里肯定人多，他们一家人在家里好好的睡个懒觉，享享福。中午会过来。有车子，他应该没有问题的。阔哥，你明天有什么打算？”高胜寒说。 “我不需要打算，只要你不觉得我是个累赘，我明天陪你一块去，阿姨上下车我可以做你的帮手。”阔哥从来没有到乡下好好的玩过。 “楚局长不会不高兴吧？”毕竟是过年的时候，高胜寒担心阔哥家里会认为自己不懂事。 “没关系，我老爸说了，跟着你到哪里他都放心，一百个支持。”阔哥是个不会藏心眼的人。 “你爸爸真是这样说的？”杨柳惊奇地问。她们几个女生，这时候也在房间，听高胜寒叫飞哥、阔哥，想知道有什么事情。 “真的，我骗你们干嘛？从放假到现在，我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班长，不信，你问问班长。”阔哥最怕别人说他说假话。 方丛突然问杨柳，“依依，你爸爸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方丛想起了昨天回家的时候，她爸爸说过的话。她爸爸说，“你们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我不反对，你们几个人的做法是对的。这个小伙子是个正派的人，气宇不凡，不过能不能成才是要看机会和造化的，我肯定不是银城最有本事的，能够有今天更多的是运气比别人好一点。年轻人多交朋友没关系，保持头脑冷静和清醒很重要。” 方丛晚上反复琢磨了老半夜，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帮助校草老爸是支持的，校草的未来老爸持保守的观点，老爸在提醒她要“头脑冷静、清醒”。 “我爸爸是个奇葩，他总是站在一个**员的高度去看问题的，他鼓励我做好人好事。”杨柳觉得和老爸是有点“代沟”存在。 “你们和我一样，都有一个好爸爸。好了，阔哥的事情明天看情况吧，我去弄午饭，大家中午喝剑南春。”高胜寒已经弄清楚了这些好酒的来历，他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高胜寒才现施青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厨房里面，她在着手做饭炒菜了。 高胜寒没有在里面绊手绊脚，他只是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就 出来了，什么话也没说，而施青红什么话也没问。高胜寒突然觉得在施青红面前，他自己好像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主人是施青红，自己是客人，到这里来做客的。 客人是不需要做什么事情的。客人是应该感谢主人的，高胜寒没有，他觉得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多余的、苍白的。 高胜寒来到客厅的时候，江南烟雨的电话来了。 “毛毛，你妈妈还好吗？哦，那就好。听说你们那里初二过来不合适，我决定下午会早一点吃晚饭，饭后马上赶回来，估计零点之后会到达，过了零点应该算初三了，是不是？” 接到江南烟雨的电话，高胜寒是大喜过望，他来到妈妈房间，“飞哥，明天有车有司机了，季大哥，江南烟雨今天晚上会赶到。” 赵无眠说，“我外婆是个特别重男轻女的，在毛毛他还没有出生之前，外婆对孙女是不喜欢的，特别喜欢我，可是他出生以后，外婆就将她的喜欢毫不掩饰的给了他，有什么好吃的，一定会留给他吃的，他不吃了，才轮到我们其他人。今天看来外婆痛他没有痛错，还记得去看她老人家。” 回故乡之路是平坦的，一帆风顺的，江南烟雨及时赶到了，车不是问题了，司机更不是问题了。 江南烟雨为了减少颠簸，他开的慢，一路上优哉游哉，他对阔哥说，“你很少下乡，我也很少有空好好的看看江南的风景，今天我们都可以一饱眼福了。” 阔哥说，“师傅，安全第一吧？” “放心好了，我有两只眼睛。”江南烟雨说的稀奇古怪，谁不是两只眼睛？有几个人能够眼观六路？ 童年的故乡，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有很多很多美好的画面，高胜寒也不例外。 想到奶奶每次看见自己特别开心的笑容，想到大伯大妈看见自己去了忙上忙下的喜悦，想到小时候一块玩的堂兄弟、堂姐妹，想到村委会干部们的热情，高胜寒什么时候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归来吧归来哟------” 第099章：高调的校草 “毛毛，有多长时间没见到奶奶了？”江南烟雨问后面的高胜寒。网 “正好一年，去年来拜年也是正月初三。”高胜寒往前面凑近了一点回答。副驾驶室上坐的是张博飞。 昨天飞哥见校草答应了阔哥，他当然不愿意落后，加上是江南烟雨亲自开车去，飞哥更是积极要求一同前往。 飞哥要去，方丛也要去。方丛问杨柳和吴芳草，“你们去不去？那里的风景肯定特别美。”吴芳草看着杨柳，杨柳去，她是没问题的。杨柳很犹豫，她不知道怎么与老爸开口。 飞哥要去，高胜寒已经表态同意。方丛要去，高胜寒不知如何说。他当然希望人越多越好，热热闹闹的，至于大伯家里是不是方便，他真的说不清楚。 当时恰好徐行来了，他见毛毛为难，开玩笑说，“方大小姐去，毛毛奶奶说不定有多高兴呢，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孙子第一次带女朋友去，毛毛奶奶要放鞭炮欢迎，要打（送礼物）的，她今天准备见面礼。毛毛，你现在必须预先打招呼。” 听叔叔的话，高胜寒拿起手机来打电话，方丛快抢过去了，“你还真的打电话呀，谁是你女朋友？”方丛边说边脸红了。 “有人太敏感了，杨班长，我给大伯打个电话，通知他，我和妈妈明天过去也不行吗？”高胜寒求助与杨柳了。 “行，你就说带女朋友去，明天我和吴芳草陪同方大小姐一块去，三个人，看你奶奶怎么打。”杨柳凑热闹了。 徐行哈哈大笑，“毛毛，可以的，我赞成，嫂子，这些女孩子个个貌美如花，人人对你细心照顾，你肯定不好意思选择哪一个，我看这样吧，明天全部带给毛毛奶奶过目，她老人家看中哪个算哪个，怎么样？” “嘿，嘿，嘿，嘿。”殷勤笑的合不拢嘴。 将手机还给高胜寒，方丛开心地问徐行，“如果毛毛奶奶三个都看中了怎么办?” “那好办呀，让江南烟雨明天不用开别克回来，换一辆光的车，直接送你们穿越到唐朝去，让毛毛去过一把太子的瘾。网 ｗ网ｗ小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开开玩笑，气氛会活跃很多。 江南烟雨正想开口问毛毛，张博飞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校草，假如你现在穿越到了唐朝，当了皇帝，昨天说的那三个人，你选择哪个当皇后？” “你想去，你去好了，我妈妈身体还没有康复呢。”假如本身就是无聊的，高胜寒没兴趣。 “我是说假如，你这个校草太闷骚了，聊聊天，活跃活跃气氛。”飞哥侧身看着校草。 “搞不清楚，我只能说她们去了唐朝，就没有武则天什么事了，我最好是成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高胜寒笑了。 “谁，谁，谁？”阔哥有兴趣。“不管是谁，铁定了没有皇帝牛逼，我认为校草当了皇帝，应该选他们一班的班长当皇后，唐朝的杨贵妃太有名了。方做公主，某些人做驸马爷。” 飞哥笑了，“那么阔哥，你希望某些人当什么呢？” “最好是当丫鬟，给公主当丫鬟，不能给杨贵妃当丫鬟，皇宫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阔哥笑的无邪。 江南烟雨突然问，“毛毛，你刚才说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谁？” “千古贤宦第一人——高力士。”高胜寒自己想想也好笑。 “反对，反对，舅妈，毛毛说他想当太监，这肯定不行，你说是不是？”赵无眠也加入进来了。“舅妈，你说什么？唐朝吗？”赵无眠靠近舅妈，听她说什么。 “你舅妈说，你们说的是唐朝的事情，跟他儿子没关系。”江南烟雨在前面开车，他听懂了殷勤的意思。 “季大哥，前面就是高桥镇镇政府所在地，我们从中间穿过去，还有六七里就到了我们高家村。八 一中文 ｗ小ｗ小ｗ一． ８一１小ｚ小ｗ ．小ｃ一ｏｍ”高胜寒近乡情更浓。 “毛毛，你拜年准备了一些什么东西？”江南烟雨现毛毛两手空空的，怎么像走亲访友的样子。 “我没有准备东西，也不晓得他们需要什么东西，昨天下午我去取了一点钱，随便他们自己买好了。要不到前面买些菜过去？” “行，我们一下子去了六个人，无眠，你说妈妈今天也会过去吧？”江南烟雨将车停在了菜市场附近。 “阔哥，飞哥，你们过来帮一下忙。”高胜寒这时候现，为什么飞哥和吴义他们都喜欢带跟班的了，走出去牛逼是一个方面，另外真的有实用性。 “毛毛，买了一些什么菜？”江南烟雨看见阔哥和飞哥一人提了一个大塑料袋，毛毛捧了一箱四特酒上车，问他。 “鸡鸭鱼肉，都是荤菜，蔬菜我大伯肯定有。酒，我带了一箱，省的到那里喝‘土八路（村里人自己酿的酒）’。”高胜寒觉得一箱酒差不多的。买了菜上车，高胜寒和飞哥换了座位，他方便指路。 “毛毛，在老家，你印象最深的是吃什么东西？”江南烟雨问。 “鸡蛋。我们老家来了贵客，他们会煮一大碗鸡蛋，端一碗白糖放在桌子上，让你粘着吃，刚煮的土鸡蛋特别好吃，记得第一次吃鸡蛋没有经验，大妈煮好了，我一下子吃了好几个，没想到左邻右舍也端来了，每个端了鸡蛋来的人，她都要看着我吃了一个以后才会离开，结果那天我一天没吃饭，吃饱了鸡蛋撑的。”高胜寒笑嘻嘻的说，“我们这里的人特别好客。” 车子离开镇政府一里多一点，高胜寒看见有一辆摩托车飞快的迎面而来，仔细一看，摩托车后座上是二姐高晓风，他连忙说，“停车，停车。” 高胜寒迅下车，摩托车已经到了面前，“二姐，二姐！”他冲着高晓风的背影大声喊道。 骑摩托车的小伙子看见车子上有人下来，冲着他们喊叫，马上掉头回来了。 “二姐，你这是到哪里去？”高胜寒兴冲冲的问。 “毛毛来了，我去镇上玩，几个小姐妹在那里等我，中午我可能不会回来吃饭的，我爸爸妈妈都在家里，你去吧，我们走了。”高晓风没有下车，她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加上油门一阵风走了。 赵无眠下车了，一看高晓风走了，他问，“什么情况？就这样走了？” “上车，上车。”高胜寒上了车，回头和妈妈，也是和表哥说，“妈，二姐才比我大一岁，她都已经有男朋友了。” 殷勤依然是笑眯眯的，赵无眠笑不出来，他说，“这个高晓风，我越来越看不惯了，一点礼貌都不懂。” “她应该是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吧？”高胜寒不觉得奇怪，他心情很好，看见了家里的人都是高兴的。 “你大伯几个孩子？”江南烟雨继续开车了。 “三个，两个女孩比我大，这是二姐，还有一个读小学的弟弟。我大姐对我特别好。前面转过那座山就到了。” 转过那座山，高胜寒开始仔细的看着村口来往的行人，他从懂事开始，几乎每次进村、回城的时候，都会远远的看见奶奶站在村口。 今天奶奶没有来，她是身体不好，还是大伯没有告诉她？高胜寒有点怅然若失，奶奶站在村口的身影，是家乡留在他记忆深处最靓丽最温暖的风景。 车子进村了，经过村委会的时候，高胜寒看见村支书还有民兵营长四五个人，站在门口晒太阳聊天，他对江南烟雨说，“大哥，停一下。” 高胜寒下车，抖擞精神，像一个大人一样走向村委会的干部，他觉得老爸总是说他们是父母官的。老爸没来，我今天来了，我顺便请老家的父母官等一会到大伯家去喝酒。 “高书记，大家新年好，我是高胜寒，高义的儿子，还认识我吗？”高胜寒微微一鞠躬。 “认识，认识，高义的儿子毛毛，长大了，回来看看你奶奶吧？”五十多岁的高书记是个精干的人，不要说没有啤酒肚，全身上下紧绷绷的，几乎没有多余的肉。高书记上下看了看毛毛，点点头，他有点看不出来这个文质彬彬的半大孩子，哪里像个能打架的后生。 他们村里人没有没看这个孩子在菜市场打架的新闻的，反正大家说三道四的都有，大部分人是半信半疑的，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像拍电视剧一样，演给别人看的。 “是是是，我带我妈妈一起来看看奶奶，省的她担心，我今天带了酒和菜来，中午您带他们几个一起过去喝两盅，我爸爸来不了，我和几个同学陪大家，一醉方休，我先走一步。”高胜寒像一个影视明星一样，同时笑着看了看其他的几位，算是邀请他们了。 “好好好，你先去吧。”高书记挥挥手。 赵无眠等高胜寒上了车，“毛毛，你跟他们说什么？请他们吃饭？” “唉，顺便打个招呼吧，他们以前说过的，每年正月初三都不到别的地方去的，中午专门陪我爸爸喝酒的。”高胜寒上了车，伸手到车窗外对“父母官”们再次招招手。 “毛毛，看不出来呀，你比你爸潇洒多了，看来你将来是做正局长的料，不过，他们现在肯定不会将你当局长看待，你没看见吗，你对他们招手，他们根本没看见，他们在继续聊天，有这样对待局长的吗？”赵无眠在冷嘲热讽表弟，他觉得表弟的做法有点过了，有点把自己看成了一个人物。 “他们怎么样看是他们的事情，我回到老家来，不能让别人看扁了，我们高家不会因为我爸爸倒下去了，就没有人了。” 高胜寒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明天回到老家，绝对不像老爸以往那样格外低调。他毛毛要高调在村里亮相，要让别人对高义的儿子刮目相看。 高胜寒看了看妈妈身边装东西的行李包。不错，我爸爸高义是坐牢了，但是我爸爸肯定是问心无愧的，我何必要低三下四躲躲闪闪？不错，我依靠的大树是倒了，我头顶的蓝天是坍塌了，没关系，我们高家没有倒，也不会倒，我的外公外婆为我撑起来了另外一片天，那片天空也有阳光明媚。 第100章：非来不可的 “季大哥，你看见没有，前面那棵大樟树，我奶奶就住在樟树旁边。网 ｗ网ｗ ｗ网．一８小１ｚｗ．ｃｏｍ”高胜寒指着车窗外说。 那是一棵两三个人才马马虎虎环抱的了的樟树，有几百年的树龄了。樟树远远地看过去郁郁葱葱，像一把硕大无比的绿伞，高高的撑在村子里。 毛毛奶奶住的老屋大门正对着樟树。毛毛大伯的新房子紧挨着老屋。 树荫下，毛毛的大伯高和坐在老屋门口的小凳子上抽烟，他身边还有一张小竹椅，椅子上有一挂已经启封了的鞭炮，鞭炮不大，放在小椅子上正好合适。 毛毛高胜寒的爷爷是个睁眼瞎——文盲。高义老兄弟三个，老大出生的时候，毛毛爷爷请小学老师帮忙给孩子起名字，老师说了三个字，“仁和义”。 老师的意思是起名“仁”或者“义”都可以，毛毛爷爷想想起三个字的名字，叫“高仁和义”显然是错的，于是他给长子起名“仁”，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现在坐在树荫下的起名“和”，老三起名“义”。高仁未成年早夭了，毛毛等于说只有一个大伯——高和。 高和昨天下午接到侄子高胜寒的电话，是很高兴的。一大早就去菜地里弄好了蔬菜，吃了早饭，特意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挂最大的鞭炮。弟媳妇得了重病，他做大哥的要放鞭炮迎接迎接，帮她除除晦气。 捧着鞭炮在手里，高和本来是打算放在自家门口迎接的，他老婆不同意。 毛毛的婶婶说，“毛毛是来看他奶奶的，应该在老屋接待，鞭炮也在那边放。” “以前不都是在我们这边招待他们的吗？这样做很难看，老屋平时没有怎么收拾，里面的光线也不好，味道很重。”高和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好看难看的，毛毛小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也不懂事吗？新春年头，他就不应该带一个瘫子娘到别人家里。”高和的老婆看见老公磨磨蹭蹭很不痛快。 老婆是怕新春年头病人到了家里，会带来霉运，高和不说话了。八一小说网 高和读书不多，他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弟弟比他会读书。高和相信迷信，他到现在还是觉得弟弟出事，是因为没有好好的安葬父亲。 不知道侄子究竟什么时候到，高和带着鞭炮来到了老屋，他进去告诉了老人家，“妈，等一下你大孙子毛毛，还有殷勤来看你，我们一起到门口接一下他们吧？” 老人家显然没想到大孙子会来，她起来，下床，在堂前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又回到床上去了。 老人家的病是早好了，心病好不了。从小儿子儿媳出了事，她不愿意说话了，不愿意出门了，也不愿意下床了，整天窝在房间里，吃喝拉撒都不出去了。端屎端尿是儿子高和的事，吃饭喝水是小孙子放了学的事。 高和不会勉强老人家，他搬了一张椅子到外面，放下了鞭炮，然后将老屋的所有的灯打开，匆匆忙忙的到处收拾收拾了一下屋子。 差不多了，高和才提起一张小凳子坐在门口，边抽烟边等待侄子的到来。 高和先等来了大女儿高晓雨。晓雨嫁在邻村，村与村相去一里左右，真正的鸡犬相闻。两个村庄共一所小学，小学在高家村，小学学生一共才三十多个人。在编老师不愿意呆在山村，有一点点办法的父母也不愿意让孩子在这里读书。 读了初中，没毕业的高晓雨，在小学当代课老师。 高晓雨和毛毛感情很好，小时候，毛毛来家里，带毛毛四处玩的是这个大姐姐。他们一个是爷爷奶奶的长孙女，一个是长孙子。 早上弟弟端来了妈妈炖的猪蹄，高晓雨从弟弟口中听说了毛毛上午要来，她喂饱了儿子的奶就回娘家了。 看见毛毛还没有到，看见老爸坐在老屋门口，高晓雨问老爸，“爸，你坐在这里干嘛？” “你妈妈听说你生病了的婶婶也来了，她不高兴放在那边招待他们，我也没办法。 ｗ小ｗ八ｗ网．说８１ｚｗ．ｃｏｍ” “爸，毛毛他们吃饭怎么办？也在这边做饭吃饭？”高晓雨忙问。看见老爸没回答，只是点点头又摇摇头。“爸，我不在这里等，先回去了，等一下毛毛来了，你让晓风打个电话给我，她出去玩了？那就让高胜亮通知我一声。”高晓雨急匆匆回去了。 大女儿走了好一会儿，毛毛终于来了。 高和远远的看见来了一辆“面包车”，估计肯定是毛毛来了。他连忙将鞭炮放在地上，拉开了，手里捏着打火机，单等毛毛和弟媳妇下车了马上点火。 弟弟高义每次都是坐小轿车来的，侄子有面包车送过来已经很不错了。高和不知道这个“面包车”是好几辆桑塔纳的价格。 看见“面包车”在自己家门口停下来了，看见毛毛第一个下车了，高和忙大声的叫，“毛毛，毛毛，这里，这里。”他扬起了手，手上有打火机。 高胜寒停车之前没看见老屋门口的大伯，大樟树挡住了视线，他指着大伯家三层楼的新房子，在向江南烟雨介绍村里的变化，“那就是我大伯家，房子很漂亮吧，这个房子在县城的话，比很多别墅强多了。” 下车听见大伯在叫，看见地上摊开了的鞭炮，高胜寒打开后面的车门，“我们先去我奶奶那里拜了年再过来。” 因为离的比较远，高胜寒在飞哥和阔哥的帮助下，将妈妈抬下了车，大家等待鞭炮放了以后才一起走过去。 鞭炮一响，屋前屋后左邻右舍很多人跑出来看了。看热闹的以妇女和小孩子居多。小孩子是真的看热闹，妇女们是看看什么情况，下一步自己因为怎么做。 “大伯，新年好，毛毛给您拜年了！”高胜寒来到大伯面前深深的一鞠躬。 “新年好，大家新年好，欢迎欢迎，到里面去坐一下。”大伯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挺高兴的。在农村，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会因为家里来的客人多，而觉得脸上有光。 高胜寒将妈妈的轮椅一下子抱起来了，他要带妈妈去看望奶奶。赵无眠连忙伸手去帮忙了。 “奶奶，奶奶。”高胜寒进了大门就在大声喊。“外婆，外婆。”赵无眠进了房门也在叫。 推着妈妈来到奶奶床前，奶奶没回答，她只是平静的看看大孙子，看看外甥，看看儿媳妇，看看门口站着的几个陌生的年轻人。 “奶奶，我和妈妈，还有表哥，我们一起来给您拜年了。祝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新年快快乐乐的！”高胜寒上去拉着奶奶的手，高高兴兴的说。 “把你妈妈推过来。”奶奶的平静让毛毛很意外。“殷勤，苦了你啦。”老人伸手拉住儿媳妇伸过来的手。 “妈，你，你好吗？”殷勤笑的很殷勤。 “我没关系，能吃能睡，你要快一点好起来，以后要帮我带大曾孙子。”奶奶说罢，要起来。“毛毛，你们到外面去坐，我起来，里面的味道不好。” 高胜寒闻了闻，里面确实有很浓浓的混合的味道，他看了表哥一眼，意思是外婆和舅妈，你帮谁？ 赵无眠把舅妈推出去了，将外婆交给了高胜寒。高胜寒扶着奶奶下床到了堂前，他想扶奶奶到外面去，奶奶不肯，她在堂前的椅子上坐下了。 高胜寒看了看同来的几个人，“你们稍微等一下，我去给老娘（大妈）拜一下年，看看她今天准备的怎么样了，马上过来。表哥一块去吗？” 高和马上说，“不用过去，你老娘搞好了点心，就会过来的。” “来是来，去是去，我们是小辈，是要先去拜年的。”高胜寒将妈妈的行李包拿到奶奶房间去了，出来拉了表哥一把，表哥迟疑了一下，跟他出去了。 门外聚了上百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不少人在看这边，也有不少人在看外面的车子。 村里人想看看当年那个漂漂亮亮的高义的老婆到底成了什么样子，想看看高义的儿子是不是像电视里面那样矫健冷酷。 大伯的家门口也有很多人，高胜寒的大妈也在看热闹的人里面，她在自家门口看着这边，回答着村里人的询问。 见侄子和外甥往家里来，高胜寒的大妈连忙迎面而来，她没有等这两个晚辈拜年，十分热情的先开口了，“毛毛，无眠，你们不要多礼了，我在烧开水给你们大家弄点心，马上就过去的，你们在老屋多坐一下。” “好，舅妈新年好！”赵无眠拉了一把有点呆的毛毛。毛毛赶紧说，“老娘新年好！”毛毛照样深深的鞠了一躬。“那我去照看我妈妈了。” 赵无眠拉着毛毛走到老屋大门口附近，放开毛毛，小声说，“你现没有？大舅舅大舅妈不希望我们到她家里去。” “我是刚刚才反应过来的，没关系，你打电话，看看你妈妈到了哪里，让你妈妈赶快过来帮忙做饭，我们就在老屋吃，我来安排。”高胜寒突然有了一些小兴奋，他现自己今天想不高调都不行了。 “飞哥，阔哥，你们先去车上，将酒菜拿进来，然后帮忙把八仙桌和板凳抬到门口去，摆起来，我们在外面坐，外面空气好，景色宜人。”高胜寒来到门口，学着他老爸调度指挥的架势，“季大哥，你辛苦跑一趟刚才的卖菜的地方，再买一些蔬菜和油盐酱醋味精来。” 高和连忙说，“什么菜都不用买，等你老娘在我那边弄好了，端过来吃就可以了，蔬菜更不用买，我早上已经到地里搞回来了。”大伯的意思是既然荤菜买了就算了，蔬菜不必买了。 “大伯，这个您不用管，您现在能不能帮个忙，去请一下村委会的高书记他们几个，大伯，您看，我带了一箱四特锦瓷五星的酒，一百五十多一瓶，他们应该会喜欢的。” 毛毛指了指阔哥抱过来的酒，“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打了招呼，您再去一下，应该会来吧？” “会来，一定会来，不要说以前答应了每年正月初三过来吃中饭，单凭这些好酒，他们非来不可的。”高和以前给他们喝的可都是“土八路”，照样喝的津津有味。 第101章：与酒没关系 看见大伯高和走了，高胜寒来到表哥赵无眠身边，“和你妈妈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她快进村了。网 ”赵无眠手里举着手机，神情有点恍惚。 “哥，想打电话给谁？”高胜寒问。 “本来想打给大姐晓雨，小时候大姐对我们两个是最好的，可是心里突然之间不踏实了，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舅舅是去请人吃饭吗？你认为那些父母官会来吗？”赵无眠从大舅妈不让他们两个人到家里去，心里一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三七开吧，来的可能性是三，没关系，我要做到仁至义尽。”高胜寒不再往好的地方去想了，尽管他希望看到“性本善”。 “毛毛，外甥，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吃点心。”大妈端着煮好了的，满满的一脸盆面条过来了，她嗓门大，笑容奔放。 “谢谢大妈，我叫妈妈和奶奶一起来吃。哥，你去拿碗筷。”高胜寒认为不需要和表哥客气，自己就是今天的主角。 高胜寒进屋去，张博飞马上跟过去了。飞哥知道校草是进去抬他妈妈出了。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以往身边没人，高胜寒都是自己一个人连人带轮椅，抱妈妈到外面晒太阳的。有同学或者其他人在场，他都会让别人帮忙。今天他不让飞哥帮忙了，他对妈妈说，“妈，我们去吃点心。”说罢，抱起轮椅，大步来到了外面。 高胜寒早就想好了妈妈坐在哪里，但是他抱着轮椅围着八仙桌转了一圈。 什么意思？他目的是让村里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看看，高义的儿子长大了，有足够的力量照顾妈妈。——一个倔强好胜的少年郎。 放下妈妈，高胜寒返回去请奶奶，没想到奶奶自己走到了门口。八 一中文 搀扶着奶奶出来，奶奶叹了一口气，“宝宝，你一定要到外面来做什么？丢人现眼哪！”不是看在大孙子的朋友来了，老人家肯定不会出门。 老人家平生引以为豪的就是小儿子的争气。从小儿子转业以后，她每年的大年初三都会早早的来到村口，等回家的小儿子、儿媳妇、大孙子。村里人进进出出的会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会高高兴兴不厌其烦的告诉每一个问的人，我在等我小儿子，我小儿子今天带他老婆和我大孙子回家过年。 而今小儿子坐了班房，老人家的精神支柱彻底崩溃了。老人家不是没有力气走到村口，是觉得没有了走到村口的颜面。 妈妈搀扶着奶奶来到妈妈身边坐下，现姑姑已经到了。 姑姑——赵无眠的妈妈正在冷冷的看着大嫂子。张博飞到里面拿了碗筷出来，高胜寒的大妈也拿了碗筷过来。 看见小姑子的脸色不好看，高胜寒的大妈连忙解释，“家里的鸡蛋没有了，年前攒了十几个，全部拿去给晓雨吃了，她生了孩子身体不好。毛毛和外甥也不是外人，只是慢待了几位客人，下次大家来玩，我一定补上。来来来，大家尝一尝。” “是呀，今年家里都没有几个鸡蛋。”左邻右舍七八个女眷纷纷端来了点心，有肉丝面条，有炒米粉，有馄炖，有萝卜饺子，只是再没有一家端来的是煮鸡蛋。 其中有一个人对毛毛的姑姑说了实话，“往年我们知道你二哥今天会回家的，所以年前就准备好了鸡蛋，今年我以为你二哥家里不会有人过来，真的不好意思啊。” 别人今年没有端鸡蛋过来，但是别人毕竟也表示了心意，当她们还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真正不好意思的当然是毛毛和她的姑姑。网 ｗ ｗ ｗ ．说８八１一ｚ说ｗ．ｃｏｍ 毛毛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招呼大家开始吃点心。 毛毛的姑姑高丽大声说话了，“怎么会见怪你们呢，我感谢还来不及呀。你们自己也吃一点，我先去忙。”她转身进老屋的时候，没有忘记多看大嫂子一眼。 高丽进了老屋马上又出来了，“无眠，你过来一下。”儿子来到老妈面前，等待老妈号施令。 高丽从衣服里面拿出一百块钱，“你去远一点的人家买三四十个鸡蛋来，正月初三没有鸡蛋招待客人不像话的。” “妈，算了算了，现在谁家里还有那么多鸡蛋，我总不至于挨家挨户去问吧？这几个人都是毛毛的好朋友，像兄弟一样的，没关系的，他们都是城里人，也不懂我们这里的习俗。”赵无眠知道城里人根本不会在意有没有鸡蛋吃，时代不同了，村里的年轻人也大部分不在乎了。赵无眠认为，没有吃了鸡蛋就一定是贵客的道理，他稍微觉得有些遗憾的是毛毛，毛毛不应该在车上说什么最难忘的是吃鸡蛋。 “那你在里面帮忙，今天人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高丽也认为儿子说的有道理。 高胜寒的大姐高晓雨来了，她不但是自己来了，她还带来了她的两个妯娌。三个人，每个人手里捧着一大碗鸡蛋。 前面高晓雨回到娘家，看见老爸坐在老屋门口抽烟，身边放着鞭炮，她就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她是女儿，她特别了解妈。她和老爸一样，对老妈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晓雨记得毛毛弟弟说过喜欢吃煮鸡蛋，她也晓得家里没有多少鸡蛋，即使家里有鸡蛋，也不会煮的，她更清楚老妈的迷信和脾气。而左邻右舍通常是看东家的，东家客气待客，她们也会客气的。逢年过节谁家没有客人呢。 毛毛弟弟一年回老家一次，新春年头，大年初三，如果一个鸡蛋都没有煮给弟弟吃，如何过意的去？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们一家人？叔叔再怎么样还是叔叔，弟弟也还是弟弟。 高晓雨急匆匆赶回家，一边让老公到村里挨家挨户去买鸡蛋，她说多多益善；一边马上打开煤气灶烧水煮鸡蛋。听见娘家那边传来了鞭炮声，她第一锅自己家的现成的鸡蛋已经煮好了。 煮好了鸡蛋，高晓雨拜托两个妯娌，陪她回一趟娘家。高晓雨托付妯娌们，每人端一碗去，就说是她们的心意。 高胜寒坐在母亲和奶奶之间，他们三个人是面对大树，面对众人的。 大姐捧着鸡蛋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高胜寒在低头给轮椅上的母亲喂面条。他其实早就看见了大姐。现在的校草在努力向季大哥学习，除了飞刀，他也在学**哥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高胜寒瞥见了大姐，马上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怕大姐万一不是到这里来，她只是偶然碰上了，那样尴尬万分的一定是大姐。 直到大姐她们三个人把鸡蛋放在了桌子上，高胜寒才冲着大姐笑了笑，“谢谢姐姐。”他嗓子不舒服，更多的话说不出来。 “毛毛的朋友们，你们吃，吃，刚刚起锅的，一定要吃的，我们乡下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你们不吃就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高晓雨看见毛毛的两个朋友拿起来了鸡蛋，只有毛毛没有伸手，她马上拿起两个鸡蛋来到毛毛身旁，笑着对大家说，“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喜欢吃煮鸡蛋，难怪比我聪明。拿着，姐姐要看着你吃。” 高胜寒站起来接过鸡蛋，“姑姑和表哥在里面，我------”他转身回老屋了。 高胜寒不敢在桌子上坐了，他叫姑姑去吃鸡蛋，叫表哥去吃鸡蛋，他是怕村里人会看见自己的软弱，怕眼泪会不争气的流出来。姑姑和表哥出去了，他来到奶奶房间将两个鸡蛋放进了妈妈的行李包。高胜寒是真的吃不下去。 江南烟雨回来了，他不但买了蔬菜和配料、佐料来，他还买了很多瓜子、花生、水果，另外买了一条硬盒的中华香烟，他想他是清楚毛毛的想法的，因为他也有过同毛毛差不多的经历。 那时候的江南烟雨只有一个名字，叫季平山。 那时候季平山不认识杳杳的爷爷殷董事长，也就是毛毛的外公。 那时候季平山几乎是一无所有的回到老家，老家的亲人对他不冷不热。 当时的季平山心里想，如果我身上有钱，我一定要让老家看不起他的人后悔。 高和也很快回来了。毛毛的大伯去的时候是信心百倍满面笑容的，回到老屋门口，他的脸色阴沉，一言不，在低着头抽烟。 一看大伯的样子，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高胜寒一点失望没有，他笑了，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大伯，高书记他们没有空？” “不是没有空，他们去了城建局的那个副局长家里，高书记说，这么多年我们村委会的几个人，每次都是先到你家里，晚上再去他家里，都是乡里乡亲的，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今年就去一次他家里。”高和懒洋洋的说。 高胜寒突奇想，他笑嘻嘻的问，“大伯，你没有同他们说，我这次带来了好酒吗？” “我说了，高书记说，酒好不好不是主要的，说老实话，他家里以前请我们喝酒，哪一次不是好酒？在他家里，我们从来没有喝过两百块钱一瓶以下的酒。去不去，与酒好不好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明白了，他们喝酒是要看人的，陪我毛毛喝酒，毛毛不够格，是吗？”高胜寒干脆说出来了。 第102章：家有难念经 看到高丽和赵无眠从老屋出来，高晓雨忙上去打招呼，“姑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在里面忙什么？” “我也是刚刚到，你家里不欢迎我大侄子，我不来做饭做菜大家吃什么？”高丽不好直接说哥哥嫂嫂，对侄女牢骚，她是没有顾忌的。八一小说网 中 高晓雨无语，她的妈妈当然有话说，“哎呀，高丽，看你说的，毛毛也是我侄子呀。你误会嫂子了，嫂子的意思是，毛毛难得来看奶奶，大家在奶奶这边坐，让他奶奶高兴高兴，一家人，坐在哪边不是一样的？饭菜不用你们做的，我那边已经在搞，搞好了端过来一起吃，不是一样的吗？” 高丽没有接腔，她拿了一个鸡蛋，那是领大侄女的情，看了灰头土脸的大哥一眼，转身回老屋了。 大哥老实，“气管炎”严重，她出嫁以前，为了帮哥哥，没有少和嫂嫂吵架。 后来出嫁了，高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了，哥哥从来也不领情，还总是责备她多管闲事。 高晓雨急忙追进去，“姑姑，你不要弄了，大家到我家去，我们三兄弟是分开住的，各吃各的，没关系的。” “你去跟你弟弟毛毛说，不要跟我说，是他让我弄的。”高丽心里窝火，不是怕村里人笑话，她真的会和嫂子吵一架的。嫂子太过分了，太不像话了，我二哥二嫂两个亏待过你吗？我侄子亏待过你吗？ 高胜寒现自己亏待了大妈。当大妈拿出红包来给他，给他妈妈，高胜寒现自己准备了钱，没有准备红包。大过年的，给别人钱，不用红包装，确实不像样的。高胜寒拿着红包在为难。 要不要弄饭菜，去不去大侄女家？高丽跟着高晓雨来到了毛毛面前。 高晓雨看见妈妈拿了红包给毛毛，她也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两个红包，一个递给了毛毛，一个递到婶婶手里。 外甥赵无眠是没有份的，只要是参加了工作，能够挣钱了，长辈是不会给红包的。 高丽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将毛毛手里的红包拿过去了。高丽先打开侄女的红包，抽出里面的钱看了看，六百，塞进去了。 红包一般来说，是不好当着送的人的面拆开看的。高丽是故意的，她看侄女的红包，是没有全部抽出来的，看大嫂子的红包她不一样。 高丽从嫂子的红包里面摸了好一会，摸出两百块钱来抖了抖，她还特意举着红包冲着里面认真看了看，还有没有？ 直到让围观的村里人都看清楚了，她才将钱重新装进去，两个一起还给毛毛。高丽要让村里人看看，做大妈的还不如女儿做姐姐的。她要让嫂子觉得难为情。 高丽没想到嫂子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毛毛，你姐姐是当老师的，她有收入，老娘是家庭妇女，不要跟她比，再加上你奶奶生病吃药，去年花了几千块。你大伯现在没出去打工，田里也种不出来钱。你姑姑嫌少了，你不要嫌少。” 毛毛的大妈确实不是一般的“恰嘎（有本事）”，她一方面同时告诉了毛毛和村里人，给毛毛奶奶治病，钱都是她家里出的，几千块还少吗？按道理来说，毛毛爸爸也是要出一半的。她一方面看着小姑子，意思是你呢？ 小姑子高丽敢看嫂子的红包，她当然是有备而来的。她很清楚嫂子看着自己的意思。 高丽回娘家不可能不准备红包，她的身上带了五个红包，娘的，二嫂的（看望病人），毛毛的，高晓雨弟弟的，还有高晓雨儿子的。 高丽拿了一个给娘，娘放在了桌子上，红包看过去与她接着拿出来的是一样的。给二嫂的，她自己抽出来给大家看了，一千，“二嫂，我没空去看你，这点意思，让毛毛买点好吃的给你吃。” “姑姑的我不要，你已经花了好多钱了。”高胜寒看见姑姑给自己的红包也是一千，他不肯接红包。 “毛毛，要收下的，你现在没有工作，要去看你爸，要给你妈买药买补品，要读书报名，还要做人。”姑姑高丽拿着毛毛的手，说到最后，她用力捏了一下毛毛的手，提醒他，——你今天也要多少意思意思，面子上给别人好看一点。 “姑姑，我真的不要，我准备了的，知道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高胜寒只是没有准备红包而已，他马上会安排人去小卖部买的。 “毛毛，你再不听话，姑姑要生气啦！” 看见姑姑真的要生气了，毛毛接下来了，他全部交给了妈妈。看见姑姑给了晓雨弟弟的，又给了晓雨姐姐的，当然这两个红包不需要看，薄薄的。这时候毛毛猛然醒悟了，晓雨姐姐生了儿子，自己做了舅舅，舅舅应该给外甥什么礼物呢？ “毛毛，让大家一起到我家里去吃饭吧，省的临时临刻做饭做菜，再说了，坐在外面也不好看。”高晓雨将毛毛拉到一旁，省的娘听见了不高兴。 “大姐，下次，下次一定去你那里。今天到你家去，大妈会生气的。你们三个人也在这里吃，不过，你要将外甥抱过来，让舅舅看看，顺便叫姐夫一起过来。我让车子去接一下。” “不用麻烦别人，一点点路，几分钟就可以来回了。”高晓雨觉得弟弟是懂事了，晓得替别人考虑了。 “大姐，现在有些人是想看我们家笑话的，我们要比以前更潇洒，姐姐，这个车子就是我的，不存在麻烦别人。”明摆着要麻烦季大哥，高胜寒不管了，季大哥搞不好就是我姐夫，也是一家人。 高晓雨看着激动的弟弟，她心酸，但是她也欣慰。作者说一句实在的话，哪一个嫁出去的女人不希望娘家是坚强的后盾！晓雨看到弟弟没有心灰意冷，她能够不高兴吗？“走吧，开车去！” 高晓雨走之前对两个妯娌说，“你们也在这里吃饭，现在过去帮帮我姑姑的忙，我弟弟想看看外甥，我去抱他过来给舅舅看看，马上回来的。” 高胜寒没有说话，他对江南烟雨摆了一下头，他相信季大哥明白的。 心有灵犀，江南烟雨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司机一样，将高晓雨迎上了车，急而去。 高胜寒个别交代张博飞，“飞哥，你去小卖部买十个红包过来，尽量买大一点的。” “大伯，我让同学帮忙到家里去搬一张大桌子、一张小桌子过来，可以吗？”高胜寒相信一定是可以的。 当然是可以的。大伯马上问，“谁跟我去一下？”憋得难受的阔哥立马站起来过去了。 两张桌子拿来了，高胜寒指挥小桌子放在树下面，大桌子与前面的大桌子连接起来，“阔哥，你负责小桌子，将花生、瓜子、水果、香烟放一部分上去，让站在一旁的村里人随便吃，吃的差不多了，你负责再加，” 江南烟雨很快将高晓雨一家人接过来了，高胜寒先抱着外甥亲热了一番，“大姐，这个家伙是不是特别像我？以后一定比我更了不起的。” 高胜寒亲热了以后，交给了大伯，“大伯，你真好福气，外孙都这么大了，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看一眼江南烟雨，高胜寒来到了车子边上。 “毛毛，到哪里去？”上了车，江南烟雨问高胜寒。 “去买菜的镇上。”高胜寒毫不含糊。 到了镇上，高胜寒让大哥开慢一点，他要找金银饰店铺。镇上还真的有一家规模不错的周大福黄金饰品店。 昨天商量好了到老家来，高胜寒就去银行取款了，他想的很简单，奶奶那里，大伯那里，给点钱就是了，代父行孝，不让大伯吃亏就可以了。 现在一看，不对了，既然是来拜年，而且大妈、姑姑、姐姐都给了自己红包。自己不但要代父，自己也应该要意思意思，尤其是大姐和外甥。 大姐的情况，毛毛是略知一二的，代课老师有多少工资？大姐的儿子——外甥，是他们家的第一个第四代的，自己怎么的也要好好表示表示。 高胜寒现如果都是拿钱的话，实在是太俗气了，别人会以为他在炫富。他高胜寒不是炫富的人，他也清楚自己没有炫富的资本。他确实是比大伯、大姐，甚至比村里很多人有钱，但是，这毕竟不是自己挣来的钱，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到镇上来，高胜寒想给外甥一个长大了以后也值得保留的物件。 在周大福黄金饰品店，高胜寒给外甥选择了一条金项链，属兔的，3999元。高胜寒给大姐买了一只金戒指，6999元。 给外甥买，江南烟雨一句话没说，给高晓雨买金戒指，他说话了，“毛毛，给姐姐买金戒指是不是不妥？其他人会不会心里不舒服？” 高胜寒说，“我外公说了，永远不要忘记那些在我苦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人，大姐一直对我和表哥都好，她其实很困难的，我知道。我要让别人都知道，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大哥，说句实在话，你没有看见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的吗？看见大姐端鸡蛋过来的一霎那，我真的想哭。” “你想买就买吧，注意一点就可以，点到为止。你外公是个急公好义的人，但是，老人家资助别人分寸把握的特别好，不会让别人受之有愧。我相信你懂的。” 点点头，高胜寒表示自己知道了、认可了。他也知道的，大伯是好人，大妈也不坏，坏的是现在的社会风气，——趋炎附势。 “毛毛，看来我今天确实是不虚此行，老古话说的真是一点不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103章：谁会说不好 高胜寒确实是有备而来的，他昨天分两次一共取了十万，今天一大早装进了母亲的行李包里面。八 一中文 ｗ一ｗ八ｗ ． ８网１ｚｗ．ｃｏｍ他到没有想清楚如何去使用这些钱，他想的是有备无患，想的是到老家不能比以前掉价。用不完可以带回去的。 奶奶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不能让奶奶手上没有钱；大伯一家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照顾奶奶，高胜寒不能让他们吃亏；村委会的“父母官”以前喝“土八路”酒，今年毛毛来了，不需要喝“土八路”酒了。 大妈不在家里接待他母子，高胜寒心里开始很不平衡了。大妈没有煮鸡蛋，没有将他们母子和朋友当贵客，高胜寒心都凉了半截。 村委会的“父母官”敷衍他，看不起他，高胜寒心里就不是一点点不爽了。 憋着一股劲，高胜寒一直在琢磨着怎样高调行事，怎样让高家村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甚至怎样让大妈后悔。 点到为止，江南烟雨的一席话点醒了高胜寒。回高家村的路上，高胜寒渐渐地清醒了，他彻底打消了高调“炫富”的念头。 姑姑当着众人的面查看大妈的红包，高胜寒当时确实有痛快的感觉。但是听了大妈的诉苦，他觉得姑姑是有点过了。 季大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妈是自己的家人，是天天照看奶奶的人，是吃了苦的人，姑姑跟大妈计较已经惹得村里人看笑话了，自己还能够将笑话进行到底吗？ 就这样算了吗？高胜寒又总觉得心有不甘。他在盘算着怎么让“父母官”后悔。 高晓雨看见毛毛走了，她将孩子交给老公，去老屋厨房想帮忙，姑姑说，“去吧，去吧，有你的两个妯娌帮忙足够了，你去带孩子吧。” 从老屋出来，高晓雨拉赵无眠到一旁问话了，“那一辆新车是谁的？” “不知道，好像是福建人的。八一小说网 ”赵无眠说不清楚。 “毛毛说是他买的？可能吗？”高晓雨是绝对不相信的，她只是想知道毛毛弟弟干嘛要骗人呢？ “毛毛自己说的？那，那，那有可能是别人送给他的。”赵无眠想到了毛毛的舅舅殷董事长。 “买这个车子要多少钱？”高晓雨不懂车，但是她相信这辆车比面包车好多了。 “这个我问了，全部手续办好，差不多三十万。”赵无眠如实相告。 “你有钱会送别人三十万的汽车吗？” “我没有钱，如果有几十个亿，我肯定会送姐姐一辆。”这时候赵无眠想通了，肯定是舅舅送给外甥的，毛毛舅舅送外甥一辆这样的车，就像他打算买个玩具给姐姐的儿子一样，小菜一碟。“大姐，你管他是谁的车，毛毛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懒得去管，我们吃饭喝酒就是了。” 赵无眠嘴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到了董事长私底下汇了十万给自己，这个事情不能不管的。 快去快回，高胜寒来回一趟才十几分钟。他下了车，现大樟树下面看热闹的人，有走了的，也有一些新来的。 高胜寒看见了几个以前同赵无眠在一起玩的伙伴，他到桌子上拿起两盒中华香烟，走过去每人了一根。 从东到西，高胜寒一边说新年好，一边见抽烟的，他也给了，不抽烟的，他让大家过去吃水果什么的。 对大家意思意思了，高胜寒走向外甥了，他这个做舅舅的要对外甥意思意思。 这时候，高胜寒听见有人在大声叫，“赵无眠！” 叫赵无眠的，正是刚才高胜寒了香烟给他们抽的，那几个大哥级别的人。 赵无眠也到桌子上拿了一包烟过去，笑嘻嘻的。网 看见表哥走过去，高胜寒脑袋一转，不行，给外甥的礼物不能让表哥知道。表哥知道了，他怎么办？他也是舅舅，难道他也要向自己看齐吗？万万使不得。 高胜寒现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其实完全不像自己原来以为的那样简单。他认为有必要好好想想怎么做。 赵无眠家里虽然是另外一个县，但是离外婆家并不远，坐车要半个多小时，走小路翻过大山就到了，十几分钟的事情。 小时候，做外甥的，没有不喜欢去外婆家玩的，赵无眠也一样，他经常到高家村来，固然认识了一班和他差不多的小伙伴。 赵无眠当年的小伙伴听说毛毛来了，他们特意来会会毛毛，希望赵无眠从中撮合撮合。人怕出名猪怕壮，是有道理的。 其中一个人对赵无眠说，“无眠兄弟，我们听说你表弟毛毛功夫十分了得，老大想同他见见面，你帮忙和毛毛说说，看看他敢不敢来。” “你们开什么玩笑，毛毛是学生，他有什么功夫，老大想过过招，我陪他走两趟就是了。”赵无眠以为小时候的大哥想看看他有没有长进。 老大来到赵无眠跟前，“无眠老弟，你当年就不行，后来你读高中读大学，我干嘛？我天天玩这个，不是看不起你，现在你想挨边都挨不到了。都说你表弟很厉害，我想见识见识。” “你们听谁说的？他是我表弟，他现在还是读高中，我不比你们清楚？”赵无眠脸色不好看了，他在想，是不是我舅舅以前抓了老大，今天他故意来找茬了。 “老弟，你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打架。毛毛是你表弟，他还是我们的本家兄弟呢，不就是切磋切磋一下吗？你过去说一下，他不敢就算了。”老大从外面打工回来，他也是听说而已，并不完全相信别人说的。 高胜寒一直在留意那边的情况，他在练习眼观八方呢。当他现同表哥说话的几个人，时不时的在望自己，高胜寒明白他们谈的铁定了与自己有关系。 既然与自己有关系，倒不如过去看看，看他们说什么，高胜寒也是闲着没事干。 高胜寒走到了几个大哥面前，他现大家都不说话了，一个个在全身上下打量他。怎么回事啊？前不久香烟的时候，大家不是都客客气气的吗？ 高胜寒看着表哥，表哥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高胜寒当然想不到，正是自己了香烟以后，老大说，“高义叔的儿子越来越帅了。” 边上有个人说了一句让老大特别不爱听的话，“毛毛不但是我们村里最帅的，也是功夫最好的。” 老大一向是以在村里武功第一自居的，怎么现在出来了一个比自己还牛逼的人？老大当然想见识见识，能够切磋切磋是最好的，不比较比较，他这个武功第一，岂不是稀里糊涂拱手让人了？想轻而易举的，让习武之人甘拜下风，可能吗？ 赵无眠不好开口，老大没有退路了，只能自己开口了，“毛毛，听说你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两个大人，大哥今天想陪你盘盘拳（对练），给不给大哥的面子？” “对不起，大哥，我不会什么套路，没办法陪你盘拳，其它的你选一项，我尽量陪大哥高兴吧。”高胜寒微微一笑，干干脆脆的说。 包括赵无眠在内，大家听见毛毛说前半句话，都以为毛毛是来老家做客，不管会不会对练，肯定不会与老大比试。等到听毛毛把话说完了，大家现毛毛是打算了和老大一比高低的。这个小老弟还真的不谦虚，狂得很，似乎 根本没有将老大看在眼里。 “毛毛，你在烧还是开玩笑？老大是高家村武功第一的，我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赵无眠晓得毛毛会跟他爸爸学一点，但是他毕竟是半大的小伙子，怎么能和老大比？赵无眠没听说过毛毛打架的事情，他能不着急吗？ 赵无眠着急，高胜寒有点小开心，当他现通过 金钱来实现自己的高调太无聊了，有人找上门来跟自己比试，呵呵，正中下怀。 不是我挑战的，不需要你死我活的搏斗，高胜寒想露一手，即使输了也不难为情，对手是大哥，是武功第一的老大， 高胜寒从来不想扬名立万，他不是混社会的，他老爸和徐行叔叔一再警告过他，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够该出手时就出手。 高胜寒今天想陪这个大哥玩一玩，目的只有一个，让村里人不要小瞧他，不要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 “毛毛，你自己说比什么，读书写字我服输。”老大能够听不出来毛毛的意思吗？他是老大，他要有老大的风度，再说了，他不相信眼前文文弱弱的小青年比武不比文，有哪一样可以赢得了自己。 “不行，不行，你是大我是小，你是东我是客，大哥不要客气的。”高胜寒说的客气，可是听的人都现他一点也不客气，似乎胜券在握，随便你怎么来都行。 “这样吧，我来做个中间人，省的你们推来推去的，怎么样？”江南烟雨早已经到了毛毛身后，他过来之前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毛毛碰到了什么事情。 “季大哥，这里算你大，你怎么也凑热闹起来了，毛毛根本不是这个老大的对手的，等一下我舅妈会怪罪我们的，他小不懂事，我们怎么能让他乱来呢？”赵无眠以为江南烟雨会站在自己一边的。 “我们现在还是过年，无眠，毛毛是在自己老家，和自己家里人切磋切磋是好事情，过年热闹热闹多好的事情，另外你们兄弟之间也可以加深了解，又不需要动真格的，大家玩一玩，等一下正好可以多吃一点饭，多喝一点酒。”江南烟雨说罢，对大家说，“我建议这样，你们每人提一项比赛项目，自己提的项目没有赢就算输了，后面就不需要再比了。如果每人赢了一次，今天就算是平局，没必要一定要分第一、第二，不服气的，等一下比喝酒。大家说怎么样？” 有热闹看，还有好烟好酒招待，谁会说不好？ 第104章：技惊高家村 “我看这样吧，老大你先出一个项目，毛毛到了家里算是客人，他不好喧宾夺主的。八 一中文 ”江南烟雨客客气气的。 比功夫也有文比与武比的不同。古代比举鼎，比跑马，比射箭，属于文比；贴身肉搏，刀枪相向，属于武比。老大对文比不感兴趣，但又不好再三勉强，他想了想说，“比挤棍吧。” 挤棍，在赣东北地区的农村里面相当盛行。挤棍同拔河是完全相反的。一根木棍或者是一根扁担，两个人一只手各执一端，举至肩平，然后用手掌相向用力顶，顶不住对方进攻的为负方。 一听老大说比挤棍，有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附近他的家里，去找了一根齐眉棍来。这是他平时练棍用的。 这个人个头不高，虎背熊腰，很明显是个力量型的，他喜欢练棍，挤棍更是出色，老大挤棍也不如他，他兴致勃勃的说，“老大，挤棍用不着你亲自动手，我来吧。” 高胜寒小时候看过别人挤棍，但是他没有挤过棍，知道自己是必输无疑的，正想认输，看见这个人提出来想和自己比试，他有了主意，“飞哥，飞哥过来一下。” 高胜寒的如意算盘是，你们换了人，我也可以换人。他记得飞哥说过，挤棍没遇到过对手。 那边热闹，飞哥张博飞看见赵无眠、校草、江南烟雨过去了，他早就想离开桌子了，只是觉得自己走了，阔哥肯定也会走，桌子上空荡荡的不好看，现在听见校草喊他，他马上过去了。 “飞哥，这是我同宗的兄弟，他想挤棍，热闹热闹，你敢不敢试一试？”高胜寒笑着说。 “可以，可以，谁来？三战两胜，玩一玩吧。”张博飞是个骑摩托车总喜欢过前面骑车的，是个看不惯别人在他前面的人。他以前在老家只要是和武功挨的上的，没事就喜欢找人比划比划。 第一局，张博飞大意了，江南烟雨一说开始，对方立刻猛攻过来了，没提防的飞哥抵挡不住，输了。八一小说网 输了，飞哥反而斗志昂扬了，他马上脱掉外衣，重新投入了比赛。第二局飞哥吸取教训了，江南烟雨一声“开始！”，音未落，飞哥猛攻了。 这一次对方麻痹了，他认为飞哥是学生不堪一击，结果被飞哥挤的站不住脚，一比一平了。 第三局呈胶着状了，双方都提高警惕严阵以待了，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你顶过来一步，趁着对方松动了脚，他马上反攻回去一步，十几分钟不分胜负。 比耐力，飞哥肯定吃亏，高胜寒大声鼓劲了，“飞哥，加油！” 最后一搏，飞哥突然抖擞精神大喝一声，“嗨------”他抓住了对方一愣神的机会，奋力冲过去了。二比一，飞哥胜了。毛毛和阔哥、江南烟雨一起为飞哥鼓掌。 老大走过去一推输了的伙伴，接过齐眉棍，“他们不算，是我和毛毛比，毛毛我们来。”老大将齐眉棍的一头伸到毛毛面前，他虽然没想到飞哥有那么厉害，不过他不相信毛毛会挤棍。 毛毛确实不会挤棍，他双手拿着齐眉棍，“老大，挤棍我服输，不用比，下一个项目是不是我来说？” 有点稀奇的看着毛毛，江南烟雨说，“可以，零比一，你说怎么比。”江南烟雨听陶沙说了毛毛的身手，他相信毛毛的灵敏，但是他对毛毛的力量没有很大的把握。 “既然拿了棍来，还用棍比吧，我们一人握住一头，反方向转，一只手或者两只手都可以，我转不动我输了，你转不动你输了，怎么样？”高胜寒说。 赵无眠以及跟着飞哥过来的阔哥连忙担心地问，“毛毛，你转过吗？”，“班长，你行不行？” “没有，我估计老大也没有转过吧？”见老大点点头，高胜寒明白自己分析的是对的，两个人在同一起跑线上。 肩宽腰粗比毛毛矮不了多少的老大，看一看毛毛白白嫩嫩的手，笑了，“可以，我不转，让你转就是了。网 ｗ小ｗ网ｗ说．小８八１一ｚ一ｗ八．说ｃ网ｏ小ｍ八” 两个人扎好了马步，面对面双手紧握齐眉棍，单等江南烟雨说开始了。 “开始！”江南烟雨说的很快，他希望毛毛会抓住机会也来一个突然袭击。 没想到毛毛还客气的对大哥说了一句，“对不起了。”他相信大哥说话会算数，再说了，这个比赛对方突然袭击，也不至于一败涂地。高胜寒双手开始慢慢的用力，逆时针转起齐眉棍来了。 没有悬念，老大的对抗没有一分钟。 老大再一次看看毛毛，再看看自己，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毛毛，你不动，我来转。”怎么可能呢，我天天是干活的，他不说是个孩子，至少是读书不干活的吧！ “可以，我试试看，老大不要让小弟。”高胜寒是真的说客气话了。试了一次，他可以随便老大了。 老大一次次力，齐眉棍抬起来压下去，就是转不动。老大努力了十几次，最后放弃了齐眉棍，他干笑了几声，拱手认输了，“毛毛，你不可能没练过吧？” “我来试试看。”没等毛毛回答，前面挤棍输了的拿起了齐眉棍，“毛毛，我来转。”他清楚挤棍的技巧性很强，转棍子完全是力气活，拼力气他比老大有把握。 这时候村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毛毛的奶奶过来看了，毛毛的妈妈也被高晓雨推过来了。 围观的人群仿佛是在城里的广场上，看流浪艺人玩把戏，看的津津有味。 和老大一起过来的一共有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脑袋非常好用，他拍一拍那个挤棍的，“木崽，等我先来。”他尽力而为了，输了，然后叫另外一个人上，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车轮战，将最厉害的木崽放在了最后，他相信最后一击毛毛必输无疑。 当木崽也输了，飞哥看不下去了，他也加入到了对方的阵营。 张博飞倒要看看毛毛到底能够坚持多久。飞哥输了，他不服气，“这个棍子可能有问题，我们换一头。” 换一头的结果没什么两样，张博飞将齐眉棍交给了赵无眠。 赵无眠是这些人中最意外的，他完全不相信是真的，他早就想上了，但是，他是哥哥，不能帮着别人欺负弟弟，“毛毛，你还行不行？” “你不要管他行不行，你敢不敢上？”江南烟雨怂恿赵无眠上，他想看到毛毛完胜，毛毛完胜了，毛毛今天的心里就完全平衡了，反正现在即使输了也是大胜了。 江南烟雨已经明白毛毛练过什么功了。毛毛经常练单杠，他在家里房间里面，应该还练了另外一种功。 江南烟雨在高义的老部队见习的时候，看见过有人用一尺左右长、直径比齐眉棍粗一点的木棍，木棍上吊一条一米五上下的绳子，绳子绑着两三块砖头，练功的人双手伸直，平端着木棍，反复转动，将砖头像水井轱辘提水上来一样。 据说这是当年8341部队，战士练习手腕和手指力量的一种普遍的方法。不需要什么成本，简便有效。 毛毛高胜寒是侦察连老连长的儿子，练了这个功夫，一点也不奇怪。 上就上，赵无眠不信邪，毛毛真有这么厉害，我们六七个人都赢不了他？ 打定了主意，赵无眠动真格的与弟弟较量起来。他双手使劲转了，左转右转都转了，确实不行，身上有劲，可是用不到手腕和手指上去。他惊讶了，想不通。 想不通的表哥赵无眠，他推阔哥过去，阔哥才不会去。班长是师傅，从班长摔了自己两跤，阔哥从来没想过再和班长较量的事。谁愿意白给呀。 阔哥想到了一个可以战胜班长的人，那就是班长也认他做师傅的江南烟雨。 阔哥不敢开口说，他摸摸头，挡住眼睛，示意张博飞开口。 张博飞正有此意，他听吴义说江南烟雨非常厉害，听徐行也说江南烟雨厉害，他不识庐山真面目。 “大家静一下，毛毛今天摆擂台了，你们有没有人想看看更精彩的？”飞哥拉着江南烟雨的手臂，“这是毛毛的师傅，我们欢迎他们师徒两个表演一下，好不好？” 张博飞带头鼓掌，阔哥加上木崽和老大几个人，也起劲的鼓起掌来，你真的有本事，大家谁不心服口服？谁都想看更精彩的。 江南烟雨眯着眼睛真的走过去了，他拿起了齐眉棍，毛毛连忙放开了，“我不行，我不行，我不来了，不来了，真的累了。” “今天是回家陪奶奶过年，你奶奶也在看我们，你妈妈还有这么多乡里乡亲的也在看着我们，我们表演一下，让大家高兴高兴。”江南烟雨目的是让毛毛有一个更圆满的收尾。 “季大哥，我真的不会表演，我学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一样是可以表演的。我爸爸说，他年轻的时候学过套路，到了部队以后全部还给了师傅。要表演套路，让飞哥上，他的拳打得相当好。”高胜寒为难了，他不会说假话。 “这样吧，菜已经弄好了，现在你用力握紧木棍，我来试试看，你配合一下我。”江南烟雨想配合毛毛在村里一鸣惊人。用这种方式最起码比用金钱的方式好得多。 没办法了，高胜寒不好不听季大哥的，他懒懒散散的拿起了齐眉棍的另一头。 “和前面一样，站好了，好好，拿好了，拿好了，用力，用力。”江南烟雨嘴上在调动毛毛的积极性，手上在一下一下的用力抖动，促使毛毛渐渐地恢复到兴奋点上。 当江南烟雨感觉到毛毛进入状态了，他猛然大喝一声，“嗨！”一用力，齐眉棍应声而断成了两节。 全场静默，随之而来的是如潮的掌声和欢呼------ 第105章：展开了较量 “毛毛——”，“无眠——”，“吃饭了，吃饭了！”高胜寒的大妈满面笑容大声叫道。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小ｗ网．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中饭两边都做好了。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四五个特大碗装的荤菜，高胜寒在路上也买了很多熟食，因此，不管是他大妈家，还是奶奶家，主要是炒几个蔬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胜寒也拱拱手表示对大家的感谢。 他到江南烟雨手上接过另外半截齐眉棍，难为情的还给木崽，“下次赔你一根好的，走，大哥，带兄弟们一块过去喝酒。” 老大拍拍毛毛的肩膀，“后生可畏。”张博飞骄傲的说，“自古英雄出少年。” 下了场子的人，拥着高胜寒和江南烟雨两个人，往桌子那边去。一旁看热闹的村里人，纷纷围着毛毛的奶奶和妈妈问这问那。高胜寒将大伯家的桌子搬过来连接起来，人还是坐不下，又到木崽家去搬了一张，三张桌子拼在一起，才差不多。 见大家落座了，高胜寒来到晓雨姐姐身边，“大姐，你还在学校代课吗？你们学校的校长还是我爸爸的老同学吗？” “现在高家小学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肯来，他想不当校长都不可能，何况他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又没地方去。”高晓雨边说边摇头。 “他会不会跟父母官这些人一起去喝酒了吧？”高胜寒问。 “那些人喝酒怎么可能会带他去，想都别想，往年那些人带他来我家，他们是看你爸爸的面子。现在谁会看得起我们老师。” “姐夫，你带我去校长家里，我们请他来喝酒。”高胜寒决定亲自去请。 高晓雨的老公站起来，“你在这里招待大家，我去去就来。”他拿了一包烟独自一个人去了。 高胜寒怕后面喝了酒会忘记了有些事，他到阔哥那里拿了红包，叫大姐到老屋去一下。八一小说网 高晓雨抱着孩子跟毛毛来到奶奶的房间，问，“你还有什么事情？” 从身上拿出两个红色的小盒子，“这一个是我给外甥的见面礼，小宝贝满月我们也没有来，另外一个是给大姐的，现在不要看，也不要推让，好吗？” “哪一个是给宝宝的，哪一个是给我的？”高晓雨问。 “我也搞不清楚，项链是给小宝宝的，金戒指是给你的。”高胜寒说。 “宝宝的你既然买了，我收下，我的我不要，你没工作哪里来的钱，不给你妈妈治病的吗？”高晓雨想打开看。 “好事逢双，宝宝的是真的，你的是假的，几十块钱好玩的，不用看。”高胜寒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高晓雨相信了，因为毛毛或者是婶婶，都没给自己买金戒指的理由，她放进了口袋里面。 高晓雨当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她煮的鸡蛋感动了毛毛弟弟。 后来，有一天，高晓雨现这枚戒指挺好看的，像真的一样，她就戴在了手上。高晓雨始终不相信是真的。 她老公不相信是假的，问她，“谁送你的？”高晓雨不好意思在老公面前说，是毛毛弟弟送了假的给自己。“别人送的，假的。” 别人送的？别人送这么大的金戒指，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关系？结果两个人吵的一塌糊涂。两个人先是跑到周大福黄金饰品店去验真假，饰品店的店员说，百分之百是真的，而且就在我们店里买去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买金戒指的那个后生帅呆了。 听说是一个帅小伙子买的，高晓雨的老公二话不说转身走人了，根本不听老婆的任何解释了。万般无奈的高晓雨只好叫毛毛同姐夫解释，姐夫接了电话，完全不相信毛毛说的，他认为姐弟俩是商量好了的。 最后毛毛带着票据亲自去了一趟姐姐家里，姐夫才云开雾散。 ｗ小ｗ小ｗ八． ８一１一ｚ ｗ小．一ｃ一ｏ ｍ一尽管这是后来的事情，但是善意的谎言差一点搞得姐夫妻离子散。 高丽看见侄子跑到屋里面好一会不出来，她进去了，“毛毛，这么多人在等你哪，你们还在忙什么？” 高胜寒连忙推大姐，“大姐先过去帮忙照看照看，我和姑姑商量一点事情。” “你现在还有什么事情？”高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 “姑姑，现在人多，拿钱出来难看，等一下我又怕喝了酒忘记了，这里一万块钱，等我走了以后给老娘（大妈）吧，五千是药费，五千是老娘的辛苦补偿，可以吗？弟弟我包一个红包给他，一千差不多吗？” “毛毛，你真的不会做事，你一来就给你老娘一万块钱，哼哼，她马上拉你们到她家里去坐了。”高丽晓得嫂子除了迷信，就是觉得二哥没有出钱养大人。 “不说了，给你弟弟的有两百就可以了，老娘不是给你两百吗？最多四百。我知道是你的舅舅给了你钱，有钱也不能乱花。你今天给弟弟一千，下次你来，你大伯老娘怎么弄？他们是不是要给你一千二？ 不能想自己不想别人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给不给你奶奶钱？给奶奶的钱，你要当着大家的面给，懂吗？省的村里人以为你们没有养奶奶。” “好。”高胜寒身上的两万用光了，他到包里面又拿了两万放进了口袋。 高丽说，“我听你哥哥说，他爷爷奶奶住院，你舅舅给了他十万，你跟你舅舅说一下，我高丽感谢他，但是钱恐怕今年不一定还得了，明年年底之前，一定全部还给他，他会不会要利息？” “姑妈，不用还的，这是我给你们的。”高胜寒怎么可能要姑姑还这么一点钱。 “不管是你的还是你舅舅的，钱肯定是要还的，利息我就不给了。”自己没有帮到侄子，高丽怎么可能要侄子的钱呢？“你快去招待你的同学朋友吧。对了，以后千万不要像今天这样了，你爸爸一辈子从来不喜欢出风头，你怎么一到村里来就大出风头，太招摇了有什么好处？” 点头同意姑姑说的，高胜寒扶着姑姑的肩膀，一起出来了，“今天情况不一样，放心，下不为例。” 高胜寒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他今天选择了高调和张扬。与虚荣心没关系，与争强好胜也没关系，高胜寒认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能没有尊严，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家。点到为止了，下不为例是肯定的。 高胜寒认为现在就可以低调了，“大伯，老娘，今天是家里，你们是长辈，做东我不会，你们安排吧，我帮忙喝酒。” “大家乡里乡亲的，想喝酒的就坐过来，不要客气，不过来我们就开始了，大家动筷子先吃菜，菜不好，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多担待一点。木崽，你隔壁的，帮忙做东开酒。”毛毛的大妈听见侄子说了，她马上站起来做东了。 “今天我弟媳妇，小姑子，外甥，侄子，还有侄子的好朋友来了，村里的后生仂帮我好好陪一下，多喝一点酒，” 高胜寒特意坐到高家小学的校长身边去了，他要代表老爸陪他，他是老爸的老同学。 毛毛的大妈招呼大家开始后，她挤开女儿高晓雨，坐到了毛毛奶奶的身边，照顾老人吃饭。 高丽“哼”了一声，她是坐在娘和二嫂中间，她看不惯大嫂当着大家的面，摆出一副对婆婆特别关心的样子。高丽知道平时给妈送饭送菜的都是小侄子。 木崽开好了酒，“火根，你是老大，喝酒你带头吧？” 那个叫火根的老大是个爽快的人，他现在完全相信村里人说的，毛毛身手不凡，他暗自庆幸没有真的同毛毛交手，否则这一顿饭自己真的不好意思吃了。 人是这样，清楚了对方有几斤几两，心服固然口服。火根说，“我们应该为村里，出了一个毛毛这样的过硬的后生而高兴，大家喝酒听我的。” 火根动其他四个人，加上毛毛的大伯，毛毛的姐夫，还有校长，他们八个人，对赵无眠、毛毛、阔哥、飞哥四个人，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江南烟雨没有喝酒，他要开车。校长、毛毛的大伯和姐夫是两边都陪，总体来说，火根这一帮人与毛毛几个人的实力是旗鼓相当。 “表哥，你了解他们，我们听你指挥，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毛毛喝酒的空暇时间就同校长聊天。 “叔叔，高家小学的老师，怎么只有你和我大姐两个人了？” “每年也会分配新招的毕业生来，来了呆不住，想方设法都调走了，学生也大部分往城里去读书了，现在我们两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学校还是老样子？”高胜寒小时候放假来玩，经常去的地方，除了爬山，就是跑到小学学校去捉迷藏。 边喝酒边摇头，校长是唉声叹气，“教室不行了，我担心这一两年恐怕会倒，我向上级反映了，没人管，学校太小了。” 毛毛他们吃饭的时间比较晚，喝酒的时间又比较长。到了下午快三点钟，他们还在喝酒，村委会的“父母官”们喝好了，过来了。 高书记在另外一个高副局长家喝酒的时候，就听说了，毛毛在大樟树下摆擂台，无敌手，他们想过来看看热闹。 看见四个父母官们来了，毛毛的奶奶、妈妈，以及不喝酒的，全部下桌了。 高胜寒站起来要为父母官们倒酒，高书记拦住了，“我就是来看看，毛毛后生确实不错，今天没有陪你们喝酒，下次吧，下次我亲自陪大家。不过，今天到那边喝酒真的值，高局长答应了他们单位，今年给我们三万扶贫资金。” 高胜寒听了，眉头一皱，马上笑了，“恭喜恭喜，不过今天校长过来喝酒也有收获。而且不小。” 第106章：不让眼泪流 跟谁较量？高胜寒自己也说不清楚。八一小说网 但是，他肯定的是展开了较量，这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含糊的是较量的对象。 “阔哥，烟。大家等我一下。”酒喝了六七分的高胜寒离开桌子去了老屋。 楚天阔的一轮香烟还没有到每个人的手上，高胜寒一只手捏着扎的紧紧的五万块钱现金出来了。 来到校长面前，高胜寒将钱放在桌子上，“高校长，你不是说教室要倒了吗？我有一个企业家朋友，他想回报社会，今天让我先带了五万块钱过来，只要边远的乡村有真正需要，就让我捐赠掉。这个你先拿着。” 少年高胜寒想的是，你高书记到别的地方喝酒，人家不是答应了你三万吗？校长今天陪我喝酒，我直接给他五万现金，当场兑现，怎么样？不够还有！ “毛毛老侄，我不能要，再说了，五万也没有用，修修补补无济于事，重新造房子又不够。”校长真的觉得不够，少了。 “叔叔，重新造这样的房子，大概需要多少？”高胜寒认真的问。 “三十万，没有三十万想也不要想。”高书记举起三个指头，打着饱嗝，吐了一口长长的酒气。 高校长是老实人，“不用，不用，在这里造房子用不了那么多，我向教育局打过报告，造两层，一层一间教室，一边是男女两个卫生间，另外一边是两间小房，休息和办公用。有二十万就可以了。” “高书记看着我干嘛，真的，我认真算过的。”看见高书记瞪着眼睛看自己，校长急忙解释。 高书记拿起桌子上的钱看了看，再上下看了看高校长，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老弟，你应该过穷日子的。你说三十万会死呀？” 高胜寒笑了，“乱说别人不一定会给的，叔叔，这五万你收下了，剩下的十五万，我负责帮你去说，他一定会给的。你准备好一份详细的计划，让我大姐寄给我，到时候汇款给你们。” “老侄，毛毛，晚上我们村委会请你们来的几个人一起吃饭，进馆子，给不给大伯的面子？” 高书记后悔呀，妈的，最起码这个五万块钱，高义的儿子是准备给我的，怎么让学校的这个家伙拿去了，他要想办法搞过来，小孩子不给我，我要吓唬吓唬他。 ｗ ｗ小ｗ说．８１ｚｗ．ｃｏｍ 高书记五十多了，瘦是瘦，年轻时也是一个好后生，有一把气力的，他伸手去握住毛毛的手，边说边用力了，心想，你这个毛头小伙子，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高书记主要是喝了酒，见钱眼开一时冲动，也难怪呀，眼看着真金白银打了水漂，他能不急吗？ 没喝酒的高书记从来不相信银城新闻里面，高胜寒打人是真的，喝了酒的高书记也不相信毛毛摆擂台是真的。 高书记用力了，毛毛他会怎么办？我们可以想得到。 毛毛高胜寒那是年轻气盛，也喝了酒呀！ 一开始，高书记不待见他，高胜寒心里已经不爽了；高书记教校长说谎，说谎不等于骗钱吗？高胜寒有点瞧不起他了。 现在高书记倚老卖老把当成小孩子一样，有胁迫的味道了，高胜寒微微一笑，又展开了手握手的较量。 你平时不跑步的，十个八个也不是练长跑的对手。你没有练过擒拿格斗的，和他练家子那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高胜寒大拇指扣住高书记的手掌与手指连接的掌关节，一用力，高书记受不了了。 “哎呦，哎呦，毛毛，毛毛，大伯是试试你，你，你怎么当真了？”高书记的手痛得很，受不了，腰弯下去了。 “高书记不要装了，你宝刀不老，力气很大，我的手恐怕要贴镇痛膏了。”现在的高胜寒晓得给别人面子了，他放开对方的手，一下一下，揉一揉自己的手。 火根带头起哄了，“哟哟哟，书记欺负做客的侄子哟。”明白的不明白的年轻人，跟着“哟哟哟”起来。 这时候高书记清醒了许多，他明白这个后生和高义完全不一样，是个惹不得的主。以前高义回家，也有人向他挑战。高义名声在外，村里人，包括高书记也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无论如何，谁也没办法让他出手。八 一中文 高义还没有当副局长之前，转业后的头几年吧，有一个当年的小伙伴甚至趁高义不当心，将高义摔倒了。高义爬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照样笑嘻嘻的。 高书记的结论是，老子会装熊儿子能逞强。毛毛打人是真的，毛毛摆擂台是真的，毛毛有真本事千真万确。 毛毛有钱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来的？高书记他实在想不明白。 小时候不算，高义转业以后，他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毛毛的老子是不是真的没钱，他能不知道吗？ 那个给毛毛钱的企业家是谁？谁会给一个半大的小伙子那么多钱？吃饱了撑的？ 不管了，桌面上的五万块是假不了的，把毛毛留下来吃一顿饭是必须的，吃了饭，他不给五万，两三万肯定会给的。 吃一顿饭才多少钱？这个账不会算，他当什么书记！ 高书记不急着走了，他坐下来，“高校长，你把钱收起来。我今天舍命陪君子，陪城里来的客人喝几瓢（汤勺）酒。主任，你去看看，晚上弄几个好菜。” 校长连忙拦住村主任，“不用你去，我来，我来，毛毛是帮扶我们小学学校，我去，我去。” 高书记站起来，将校长拉过来坐下，“你来什么来？去什么去？你有经费吗？难道要用别人捐赠的钱，吃吃喝喝吗？毛毛，你不要见怪，我让他说三十万，是有原因的。” “高书记，大伯，我等一下一定要回去，陪我来的同学们要回家，我妈妈也要回去休息，真的，下次吧。下次到我家去做客，我爸爸不在家，我是肯定在家的，还有几瓶真正的好酒，我等您来了再喝，怎么样？”毛毛是诚恳的。 “咳，咳。”高书记清清嗓子。“好，既然老侄这样说，行，过些日子，我去看看你爸爸，再去你家里看看你娘。木崽，看看还有酒吗？过年嘛，大家就在这里见见面，喝几口。” 高书记一边等木崽开酒、等别人拿碗筷，一边对毛毛和校长解释—— “高校长，拆老房子是不是要钱？操场是不是要重新整一整？学校门口的路是不是要修一下？ 房子造好了，是不是要装修？那些破凳子破桌子是不是要换一换？三十万？全部搞一下，没有四十万下不来。 你不能全部指望人家的资助是不是？是不是要跑一跑上级有关部门？跑领导那里去要经费，你是不是不能空着手去？你想要个五万六万、七万八万的，不送个两万三万的，谁会给你钱？ 你手上没有钱，领导来现场看看，你拿什么招待领导？拿什么去跑？我说的都是真话，换了别人我不会教他。” “来来来，喝酒的都坐下来，不坐下的我就不陪了。”碗筷上来了，酒倒好了，高书记拿起瓢根，陪城里来的客人喝酒。 “毛毛，从你开始，你说喝几瓢？坐下，坐下，不要站起来了，酒桌子上大家平等。”高书记没有虚情假意，别人当然会听他的。 “喝两瓢吧？有来有往。”高胜寒慢慢的学会了一些酒文化。 “三瓢，一，二不离三，三瓢通大道。”高书记开始往自己碗里瓢酒。 “高书记，是不是四齐财？”高胜寒看他喝差不多了，想看看他会不会再加。他哪里知道村委会的书记没有怕喝酒的。 “好好好，四齐财，四齐财，毛毛，以后不要高书记高书记了，太见外了，以后就叫大伯，我比你爸大，他叫我大哥。” 高书记喝酒是精明的，后面还有几个，他加了一瓢马上喝了，“我先干了。后面的客人，我们就随便一点，但是两瓢是一定要喝的，好事逢双、有来有往的酒，必须喝。” 高胜寒这边真正喝酒的，只有赵无眠和张博飞了，江南烟雨不能喝，楚天阔根本就不坐下了，对方却是四个人。 认为自己今天旗开得胜了的高胜寒没有改变，他继续和后面的三个村干部一人四瓢，他想尽兴而归。 高胜寒刚刚喝下去八瓢酒，大伯过来了，“奶奶叫你过去，现在就过去，等一下再喝，省的老人家不高兴。” 对后面的两个村干部拱拱手，高胜寒兴冲冲的来到了老屋的堂前。 堂前站了很多人，比外面的人还多。看热闹的人不喜欢或者说不敢看村干部的热闹，他们宁肯到老屋去看看毛毛的奶奶、毛毛的妈妈。这两个人平时很难得看见，一个在城里，一个不出来。 堂前的上方中央有一把太师椅，高胜寒的奶奶神情肃然的端坐在太师椅上，堂前中间空了一大块，看热闹的人站在两边和门口。 一看这个架势，高胜寒知道，奶奶是有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他直接走向奶奶，在离奶奶四五步的地方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奶奶！” “跪下。”奶奶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快不慢、不骄不躁，也不冷不热，声音里面透着不容争辩的威严。 兴冲冲的高胜寒一愣神，马上跪下了，奶奶一定是生气了，自己今天确实是太高调太张扬了，说的难听一点，是放肆了一些，他知错。 高胜寒拿了五万块钱给校长，大伯大妈都急了，都到老人家面前来“告状”了，那不是一点点钱，怎么一点商量都没有，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了学校，给了学校谁会说你好？毛毛，他这不是比老二高义更糊涂更任性吗？ “知道哪里错了吗？”奶奶依旧是平静的。 “知道。”高胜寒点了一下头。 “我不管你以后是喝酒，还是打架，也不管你交什么朋友，怎么花钱，有钱你想怎么花，怎么花，我今天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老人家停顿了一下，看着乖乖的跪在地上的大孙子。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后面，那是你爷爷的遗像，今天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你是我孙子，就答应我一件事，愿不愿意？” 高胜寒看到了爷爷的遗像，爷爷的遗像平常是放在偏左边的桥台上的，现在被移到了中间，他再望着奶奶，“我愿意！”高胜寒绝对相信，奶奶让老爸跪下，老爸会跪下，让老爸答应也肯定会答应愿意的。 “答应我，打工、种田干什么都可以，一辈子不要当官！” “我，我保证！”高胜寒心头一震，他突然明白了老爸坐牢对奶奶的打击有多大！他看到了奶奶的眼睛里面有泪水，但是奶奶咬着牙不让眼泪流------ 第107章：钱会惹祸端 江南烟雨是跟在高胜寒后面去老屋的，楚天阔也跟过去了。 跟过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高家村的高书记。 高书记是第一个敬酒的，也是第一个完成敬酒任务的，陪其他的来客喝酒，只是他给毛毛的面子。他的中心工作当务之急是搞定毛毛，是想方设法获得毛毛的捐赠资金。 村委会的父母官除了会喝酒，还有一项专长，就是到村里那些在外地工作的“能人”那里去“化缘”。 不是说他们天生喜欢去求爹爹拜奶奶，他们很多时候也是迫于无奈。他们的工资不高，做的都是具体工作；他们的经费有限，任期内谁不想为村里做一点看得见的实事。 对于偏远山区来说，有几个村委会能够筹办的起来集体企业？ 再说了，办企业要资金而且有风险，相比较而言，聊聊天喝喝酒钱到手，“化缘”是多么轻松的事情。 中国人的家乡观念是独一无二的，哪怕他是身在异国他乡，念念不忘魂牵梦绕的依旧是故乡。被“化缘”的人，或多或少，还真的没有几个让父母官失望的。 高书记进来看见毛毛跪在奶奶面前受庭训，听见毛毛答应了奶奶的要求，他出面说情了。 “毛毛，好了好了，听奶奶的话是对的，起来起来。”高书记一边伸手去搀毛毛站起来，一边对他奶奶说，“婶婶，孙子这么大了，你让他跪下，他也跪下了，你说不要他以后当官，毛毛也答应了，让孩子起来吧。” 长辈对晚辈庭训，一般的人是不会去干扰的。高书记不是一般的人，他有身份有地位，可以说情的。 老人家没有反对的意思，高书记会用力去搀毛毛，毛毛也会顺水推舟站起来。 ｗ八ｗ 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婶婶，你这个孙子将来肯定是个人物呀，如果有一天高义兄弟官复原职，你孙子是不是还不可以当官？”高书记能不明白老人家的心病在哪里吗？ “高书记，你是大侄子，你想我还能够等到那一天吗？”老人家站起来，看着大孙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死了也管不了了，让他老子划料吧。” 毛毛连忙上去搀扶着奶奶，“奶奶，您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我爸爸一定会东山再起的。我爸爸让我带了钱给您，他让您好好保重身体。”毛毛看了一眼大姐，大姐马上过来帮忙扶住奶奶了。 放开奶奶，高胜寒从上衣的两边口袋里面，各拿出一万块钱，他双手交给奶奶。“奶奶，这是我爸爸让我给您的，您放在身边用，该看病就看病，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吃。” 老人家没有接钱，她看着大孙子，“我不要钱，我要钱做什么？身边没钱，小偷也不会来找我。我能吃多少东西？钱，你给一半给你大妈，带一半回去，留着给你妈治病。” 高胜寒觉得奶奶说的是对的，他顺着奶奶的意思，拿了一万块给大妈，“大妈，辛苦你了，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马上会送过来或者汇过来的。” 高胜寒以为大妈会高高兴兴的，没料想大妈接过钱，是愁眉苦脸的。 “毛毛，你爸爸妈妈去年一分钱没有拿，你奶奶去年治病加上吃伙食也差不多要这么多钱。” 看见毛毛一出手，给了无关痛痒的校长五万，毛毛大妈心里比高书记还难过。眼下她以为侄子，至少会将手里的两万块钱，全部给自己。 这倒不能说毛毛大妈贪得无厌，她想的是有道理的。 去年赡养老人差不多花了一万，今年呢？今年不要花钱的吗？两万多吗？ 把钱给别人那么爽快，把钱给自家人，怎么小里小气的？我一年到头服侍他奶奶，看来服侍错了！呵呵，你说毛毛的大妈怎么高兴的起来？怎么会拿着钱开心！ 小姑子高丽看不下去了。八一小说网 ｗ一ｗ ｗ．８１ｚｗ．ｃｏｍ气呼呼的小姑子从身上拿出毛毛给的一万块钱，冲到无精打采的大嫂子面前，“这是侄子让我给你的一万块，他本来交代我，等他走了给你的，拿去吧，这是去年赡养他奶奶的，不会少吧？今年又给了你一万块，侄子还说了，不够再说，你做老大的还不满意吗？” 高丽认为大嫂子就是贪心，就是嫌钱少，钱还少吗？给我妈治病，你老大不要出一半的吗？服侍我妈，365天，你老大不要服侍18o天的吗？凭什么都让我侄子一个出？ 说起来高丽对二哥是要偏心一点，因为她和二哥年龄相差不像大哥那样大，小时候，二哥照顾她也多一点，再加上大嫂子强势，自然而然，做什么事情，高丽总是爱针对大嫂子。 拿到了两万块，毛毛大妈还是看了一眼毛毛手里的一万块，不过，达到了预期的期望值，毛毛大妈很快阴转晴了，她对老公和女儿说，“站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出去出去，去收拾收拾东西。” 毛毛大妈的话是看着老公和女儿说的，傻子也知道她其实是说给大家听的，让大家出去。 大家现精彩的环节没了，走吧，人们纷纷出门离去了。 毛毛大妈也出来了，她要回家去把钱藏起来。她看见喝酒还没有结束，照样命令，“他们吃他们的，你们收拾你们的。” 高胜寒将钱放进口袋，想扶奶奶进房间，奶奶说，“我现在还不需要你扶，自己能行，你去看看外面，然后早一点回去，你妈妈已经很疲劳了，有机会看见你爸爸，告诉他，我身体很好，会等到他出来的，不要牵挂我。” 高书记站在边上，看见毛毛将那一万块钱放进了口袋，他明白今天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婶婶，你多保重，有什么事情需要老侄帮忙的，让高和同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你进去休息吧。毛毛，你陪一下奶奶，我今天喝多了，也回去睡一觉。改天去城里看你们。” 高书记知道自己的酒劲也上来了，他出去说了几句客套话，真的将村委会的几个人一起带走了。 高胜寒搀扶着奶奶到床上去休息了，他转身关上房门，从怀里拿出那一万块钱，放在奶奶的枕头下面，“奶奶，千万不要让小偷看见了。” 老人家看见大孙子往枕头下面给自己塞钱，心里酸酸的，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听见孙子这么一说，破涕为笑了。 “毛毛，好宝宝，奶奶没有白疼你，放心吧，再多一点钱，我就是放在桌子上，有哪个小偷敢来我们家里偷东西？方圆十几里，谁不认识我老太婆？谁不知道我是高义的娘？”老人家眼中有泪花，有凄苦，有坚毅，有自豪！ “奶奶！”，“宝宝！”祖孙两个再也控制不住了，他们是抱头痛哭------ 高胜寒离开高家村的时候快吃晚饭了，大伯大妈一再留他们吃了晚饭回去，高胜寒坚持要回去了。 校长送到了村口，在村委会打瞌睡的高书记被人叫起来了，他也送到了村口，村里送他们到村口的远远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多，火根、木崽几个人更是依依不舍，真的应了那句话，不打不相识。 高胜寒上车后，车子开了十几米，他从倒车镜上看见大伯扶着姗姗来迟的奶奶了，“大哥，停车，停车！” 打开车门，高胜寒迅跑到奶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奶奶！” “你去吧，去吧，我出来走走，去吧，放心，奶奶会等着你读大学，等着你带孙媳妇回来，奶奶还要抱重孙子呢。” 高胜寒回去以后，过了五六天，正好是星期天，高家村的高书记带着那三个村委会的干部真的到家里来了。 高书记不仅是带来了村干部来，他还带来了两只野兔，两只土鸡，两条二十多斤的大草鱼。 他们是一大早包车来的。也不管毛毛同意不同意，放下东西，他们对高胜寒说，“毛毛侄子，我们先去第三监狱，看看你爸爸，中午就不过来吃饭，你要准备就准备早一点的晚饭，好酒，侄子你是要准备的，陪我们喝酒的，也是要准备的。其它的你想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 “老家的父母官来了，季大哥，怎么办？”高胜寒看见他们走了，马上上楼问江南烟雨。 “什么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给徐行叔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对付。他比我们有经验，酒量也比我们强。小飞哥也可以叫过来，他也同他们打过交道的。陶沙回来了，你让他过来帮忙准备饭菜。这些村委会的干部，喝了酒什么都好说的。” “季大哥，你不知道他们来的真正目的吗？”高胜寒奇怪地问江南烟雨，“季大哥，怎么办？他们肯定是冲着我的捐款来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们来了，你多多少少一定是要打他们一点的，不然人家凭什么来看望你妈妈。” “我真的不甘心给他们钱，谁知道他们会用来干什么呢？搞不好，会被他们吃吃喝喝吃光了。”高胜寒忧心忡忡的，给不给都难过。 “毛毛，有钱可以潇洒，可以出风头，可以帮助有困难的人，做好人好事，但是一旦你使用不当，也会因小失大，也可以惹祸端。让你莫名其妙祸从天降。” 第108章：全部趴下了 捐款二十万重建高家村小学，我是做好事呀，我不需要别人的掌声和喝彩，怎么在季大哥的眼里成了惹麻烦，不对，是惹祸端呢？高胜寒看着江南烟雨。八一小说网 “你没有钱，当然不存在得罪人。你有钱一个也不给，也不得罪人，钱是你的，别人能够理解。你给了张三，不给李四，麻烦就来了。你给了校长，校长不一定感恩戴德，你不给书记，书记一定恨你恨之入骨。他高书记在村里没面子呀。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江南烟雨问。 “季大哥，他有没有面子关我什么事？等一下他们回来，东西全部给还他们就是了，我以后根本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得罪了书记，先，高家小学的房子不一定能够造的起来，他们肯定会找茬子。其次，他们以后不会放过任何找你家里人麻烦的机会。有一句话叫，钱是万恶之源。我现你那天，给奶奶钱，不也是怕让别人看见吗？” “我开始真的以为奶奶是怕小偷偷，其实不是的，你猜一猜我奶奶是怕谁？”高胜寒想起来了，大年初三那天，他从奶奶房间出来之前，奶奶说的话。 “不会是你大伯大妈吧？”江南烟雨笑一笑，淡淡地说。 “大哥，我是不是可以叫姐夫了？你怎么什么事情都那么厉害，这个也一下子就猜到了？”高胜寒是越来越佩服江南烟雨了，他觉得大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我跟你一样是个普通的人，只是喜欢多动一下脑筋罢了。作家的主修课，其实不是去学什么写作技巧，他关键的是要剖析人性中的真善美假恶丑。你奶奶是怎么说的？”处处留心皆学问，江南烟雨努力做的就是多留心。 “我奶奶说，以我爸爸在银城的名气，小偷是不敢上门的，她怕的是我大妈，她说得很搞笑。奶奶说，你大妈人不坏，很精明，我身上没钱，你大妈最多就是不怎么和我说话，那样我到清静，如果我大妈知道，我有钱不给她，她会天天过来烦你。 ” 高胜寒笑笑，接着说，“我问奶奶，大妈会不会欺负你？奶奶说，欺负我她是不敢的，你大伯别的不会跟她计较，但是，他老婆同我说话，一旦嗓门大了，他就会脾气的。你大妈也知道你姑姑脾气大。” “听奶奶说，我爸爸在对待我奶奶的问题上，脾气更大。 她说，我大妈刚嫁过来的时候，对谁说话都很冲，有一次我爸爸回家探亲，正遇上大妈和她吵嘴。我爸爸走过去一把将大妈提到了门口，他说你不懂得尊重我妈，就不要怪我不认识你是嫂子，你哪里来的赶紧回哪里去。 从此以后，我大妈只会拿我大伯出气，再也不敢为难我奶奶了。 我奇怪得很，几乎每个人都说我爸爸脾气好，我奶奶说，她都从来没看见过我爸爸如此脾气。大哥，你说，我爸爸他怎么会对嫂子对女人那么大的脾气呢？”高胜寒希望知道季大哥的看法。 “一点都不难理解。脾气好的人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你不要去碰触他的底线。你一旦碰触了他的底线，他的脾气会比经常脾气的人来的更可怕。你爸爸在外当兵，忠孝不能两全，他会将孝看的比一般人重要得多。不让父母受委屈，就是他的底线。”不需要分析，江南烟雨将心比心就可以了。 “大哥，如果有人对你爸爸妈妈过分了，你会怎么样？”高胜寒记得两次打架都是因为别人侮辱了自己的父母。 “我没有兄弟，也没有了父母，只有一个奶奶在叔叔家里，叔叔婶婶他们对我奶奶很好，完全不用我操心。” 高胜寒没想到会碰触到大哥的伤心地，他沉默了，觉得大哥比自己更可怜了。 “毛毛，没关系，生死有命，都过去了。八 一中文 这次回去的路上，杳杳和笑笑一致赞你做的菜好吃，可苦了我了，杳杳说，等我的厨艺达到了你的水平，就可以向她求婚了，你说好心好意的，结果苦了我了。明天开始，我认真教你的飞刀，你好好的教教我做饭炒菜。”江南烟雨眉宇间的忧郁瞬间消散了。 “没问题，大哥是独门绝技，我炒菜可是旁门左道，你说，等一下高书记来了怎么办？不如你亲自出马，把这个事情摆摆平算了，反正我的想法是，我将来不会依靠外公给我的钱的，我准备大部分用来资助更需要的人，大哥，你就看着办吧。” “你现在打电话给徐大，我不熟悉他们，更不了解当地的一些潜规则，这个事情还是交给徐行叔叔来办，他来处理，村委会的人想玩花招的话，也会有所顾忌。” 徐行正在想过来看看，顺便和江南烟雨聊聊天，接到电话马上过来了。 高胜寒将高家村村委会来了几个父母官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同徐行叔叔作了介绍，然后就江南烟雨的建议也说了，“叔叔，请你了就是这个事情委托你全盘安排，不给他们麻烦，怎么给他们，给多少，叔叔看着办。” 考虑了一下，徐行问，“毛毛，你心里打算给他们多少？” “不知道，反正不要过给高家小学的一半吧，最起码不能比学校多，另外不能说是我的钱，要么干脆说是季大哥的吧，你们说呢？” 徐行看着江南烟雨，江南烟雨摇摇头，“徐大，你就看着办吧，只要不经常来麻烦我们就可以了。” “要不要请示毛毛的舅舅或者外公？”徐行认真的提醒道。 “没必要，董事长不喜欢没有主见的人的，他给了毛毛，毛毛怎么花，他都不会反对的。问他，他也不会表态的。但是，你最终怎么花了，他心里有数的。”江南烟雨意思应该是比较明确的，他会汇报的。 “大作家，说真话，你能够喝多少酒？”徐行问的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不知道，估计不如徐大，肯定不会比毛毛差多少。”江南烟雨笑了，中国的酒文化，渗透到了人们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好，他们来了四个人，我们这里三个，楚局长的儿子喝酒不行，让他照顾毛毛的妈妈，搞后勤。要么我叫一个战友过来，要么，我看还是叫小飞哥过来吧？” “陶沙会负责后勤，小阔哥专门照看毛毛的妈妈就可以了，问题是我扮演什么角色，不能到时候弄穿帮了。”江南烟雨担心自己不像一个老板。只知道自己要扮演老板，到高家村去的时候，自己就不应该扮演地地道道的驾驶员了，更不应该上去比试比试什么的。 “你不用做什么心理准备的，看情况吧，我怎么说，你们怎么跟着我的话说就是了，他们不会管你是江南烟雨还是北国风光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从这里搞一点钱回去，投资回报率达到百分之一百就不会后悔，达到三百就会满心欢喜，五百以上就会忘乎所以。 按照你们刚才说的，我计算了一下，他们这次投入是相当大的，带了这么多东西，包车来回，两千不会少，探望高局，看望毛毛妈妈，他们应该会各给一千。我们可以按五千来计算，问题就很简单了。” “徐叔叔，我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要组织人陪他们喝酒呢？给了钱给他们不就可以了吗？”这是高胜寒特别弄不明白的。徐行叔叔会喝酒，但是他和老爸一样，没有酒瘾的。 “这里面有学问。不管哪个村委会的干部，他们到了县城，如果一顿饭都混不到，对于书记来说，那是特别没有面子的事情，以后谁愿意跟他跑上跑下？所以说，他们来了，而且带了鱼肉来，你不管饭他们是不会走的。 他们到毛毛家里，与到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毛毛，你爸爸是不是也要叫书记为大哥？对了，他们过来是看作串门的，屋里一家人，他们不需要也不会客气的。 再说了，现在还是过年，离过了元宵节还有好几天，过了元宵节才算是过完了年，所以不留他们吃饭是说不过去的。” 高胜寒笑了，“我知道留他们吃饭是应该的，我问的是为什么要同他们斗酒？” “我没有看见过不喝酒的村干部，因此，留他们吃饭是说说的，留他们喝酒才是正儿八经的。那么，为什么要同他们斗酒呢？ 我们叫他们喝酒就不能舍不得，他们可以不吃饭，一般来说也不会吃饭，但是，酒喝少了他们会觉得不尽兴的。 最关键的不是我们要斗他们的酒，而是他们一定会斗我们的酒，他们会认为只有让毛毛喝多了酒，毛毛才会爽爽快快的出钱，这个世界上还有喝多了酒不兴奋不冲动的人吗？没有的。只有喝酒的程度不同，冲动的程度才有不同。” 徐行看见江南烟雨和毛毛听的津津有味，他也是越说越有劲。 “还有一点，你们不一定想得到的。那就是喝酒的人都有个通病，欺软怕硬。 你今天把他放到了，他服你，他不会再向你挑战了。你会拿起鸡蛋去碰石头吗？ 反过来，他今天把你放倒了，说不定明天又来找你了。谁都喜欢看别人喝多了，自己在一边看热闹，心里是不是很凉快？ 如果毛毛你不希望看到他们经常来，我们今天几个人，四个对四个，摆平了他们，他们以后就会老实了，自在了。 毛毛，你以前看过高书记来过几次家里？很少是吗？有很多年了，我记得你爸爸第一次让我放开了喝酒，就是陪高书记，那一次喝酒，我一个，还有一个是我的同学，现在的副政委，我们三个人陪他们四个，最后他们四个全部趴下了。 从此以后，高书记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喝酒了。” 第109章：应付很自如 星期天不是高义的探监日，高书记到了第三监狱，监狱管理人员不让见，他再三央求无果，烦躁了。八 一中文 ｗ说ｗ说ｗ小．八８一１说ｚ一ｗ网．一ｃ八ｏ八ｍ八 在第三监狱的停车场，高书记走过来走过去，没见到高义，他上车不甘心，不上车又如何是好呢？ 这时候，有一个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事出来，他看见高书记十分为难的样子，过来同他说，“不能看见人，你们可以将钱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他们会给你收据的。” “谢谢谢谢，我们是高义的兄弟，来一趟不容易，同志，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和我的兄弟见一面，花一点钱都没关系。”高书记想见一面老兄弟也是真情实感。 “你们说的是高义？我知道这个人，你们认识我们里面的人吗？他好像有个战友是我们这里的，找到他问题不大。”那个人不敢说万监狱长，他提醒一下，如果对方不认识，他也无能为力。 “高义的战友有很多，大部分我认识，能告诉我名字吗？”高书记连忙递香烟过去。 那个人摆摆手，走了，他不会没事找事。村主任在一旁是头脑冷静的，“书记，打电话给他哥哥高和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高和知道弟弟有一个战友在第三监狱当一把手，是谁也说不清楚，他告诉了书记毛毛的电话，最后通过毛毛才找到了监狱长。 高义父母七十大寿，高义父亲病故，万监狱长都去过高家村，因此，高书记同万监狱长也是老相识，只是没有过单独打交道而已。八一小说网 高书记同高义，他们的见面无非也就是嘘寒问暖，表示一下兄弟情深。不同的是，高书记见到高义，高义是笑的，他自己流泪了。高义虽然没有给过村委会钱，但是他通过其它途径给村委会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更何况他们是朋友加兄弟。 高书记想见高义一面，他更想看看高义现在的精神状态，看看兄弟有没有被击垮，只要兄弟精神没有垮下去，他相信高义兄弟还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当然，他回到高义家里有话说，让毛毛更高兴，明白他们是真心实意的，也是主要因素。 离开第三监狱之前，高书记通过监狱工作人员，给高义兄弟留下来一千块钱，回到高义家里，酒桌上，书记将收据给徐行看了。 返回的路上，高书记心情很好，他们在路边的小饭店随便吃了一顿中饭，一口酒没有喝。他对班子成员说，“今天我们到了毛毛家里，好好的喝一顿酒。初三那天，我看了一下，毛毛的酒量相当不错，估计不会比他老子差多少，搞不好胜负很难说，跟他喝酒，我们还要动动脑筋，不能硬碰硬。” “书记，跟毛毛喝酒还要动脑筋？你是不是真的服老了？喝酒不是比功夫，毛毛这么年轻，再怎么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是干什么的？他是干什么的？我们喝酒是专业运动员，毛毛可以说业余的都谈不上。”民兵营长是不以为然的。 “我们今天不管毛毛是专业的也好，业余的也好，终极目标是要灌醉他，高义欠我们的账，让他儿子还吧。哈哈哈。”高书记观点明确。 “我不信那个邪，晚上我负责对付毛毛，你们稍微配合一下就可以。 ｗ说ｗ网ｗ ．一８一１八ｚｗ．ｃｏｍ别人我不管。”民兵营长自告奋勇。 村主任提醒道，“书记，你不要喝多了酒，把正事耽误了，你让年轻人喝多了酒，他怎么能给我们钱？” “我会那么糊涂吗？办这个事情关键是要掌握火候，就像我们做饭一样，火候不到，饭是夹生的，火候过了，饭又会糊了。你们放开了喝酒就行了，钱的事情看我的。” 成竹在胸的高书记往座位上一靠，开玩笑说，“休息，休息一下。我昨天一天没喝酒，就等着今天这一顿酒。” 回到毛毛家里，时间还早，没到三点钟。以高书记为的村委会一班人，相遇了严阵以待的以徐行为头的做东的几个人。 高书记一看见人高马大的原刑警大队的徐大队长，心里就咯噔一下，毛毛挺狡猾的，居然搬来了救兵，后生可畏。 徐行是十二分热情，“稀客，稀客，父母官大驾光临，看来老弟我今天喝酒是难逃一劫呀，请进，请进。飞哥，阔哥，看茶。” 将客人迎到客厅坐下，徐行给村委会的四个人，每人了两包中华香烟，“高书记，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就不客套了，这个你们收下来，他们都不抽烟，省的喝喝酒忘记了烟，你们自己随便，抽烟我就不招待了。喝酒，你们四个人可以商量一下，谁来对付我，”徐行先声夺人了。 “徐大，按说我现在应该叫你徐书记了，在这里，你是领导，我们是基层跑腿的，怎么能够对付领导呢？我们几个人酒量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放心，既来之则安之，领导的酒，我们是一定会敬的，乡下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高书记心想，我干嘛要和你单打独斗。 “高书记，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喝一顿酒吧？”徐行除了有喝酒的优势，在行政职务上，他也确实要高那么一点。因此，他说话不必拐弯抹角。 “那是当然，我兄弟高义出了事，一两个月了，前面年底忙，你也知道的，正月里空闲一点，我们去看看他，你看，我给他存了一千块钱，让他在里面加一两个菜，改善一下伙食。”高书记将收据递给徐行看。 “不用看，书记做事情一向慷慨，我刚才和毛毛说了，书记大伯去看你爸爸，他不给三千两千的，八百一千的无论如何不会少，少了他拿得出手吗？”徐行东一枪西一棒。 “那是，那是，毛毛小伙子不容易，他吃苦了。徐书记你坐一下，我进去看一看弟妹，毛毛妈妈跟着我老弟也吃了不少苦。”高书记听出来了徐行的弦外之音，他认为我出手不够大方，那么我要让徐书记和毛毛知道，看高义是看高义，看弟妹是看弟妹，两三千我还是会出手的。 到病房里面看了毛毛的妈妈，高书记出来问，“毛毛，平时就你一个人照看你娘吗？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要说在我们高家村，就是在我们整个高桥镇，银城县，你毛毛都是呱呱叫的好后生。” “照顾娘是天经地义的，这不算什么，完全应该。”毛毛边说边帮客人到饮水机上添水。 “话不是这样说的，还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不要说照顾父母，他们自己都还要别人照顾。现在在村里男女老少说到你毛毛，就是这个这个，没有一个不是竖大拇指的。孝子贤孙银城第一人。”高书记还来不及开口，村委会主任马上接过去了。村主任伸着大拇指，竖得高高的。 笑一笑，高胜寒借机去了妈妈的病床前，他觉得自己听不下去了，一个词，“肉麻。” 徐行也不想总去啰里啰嗦，“飞哥你去陶沙那里，催一催，快一点，毛毛家里的父母官回家还有几十里路的。阔哥，你去换毛毛，让他到厨房看看，蒸的几个菜熟了没有。” “不急不急，我们回家早一点晚一点没关系，徐书记，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资助我们高家小学的那个企业家？”毛毛不在面前，高书记试探着问问。 “我当然认识，那个人老家是银城的，他父亲离开银城五十多年了，想为家乡做的贡献，特意派了一个代表过来，那个代表委托毛毛和我，帮忙打听打听，找几个苦难一点的乡村和小学，帮扶一下。将钱给一些相关部门，他们怕捐的款会被挪用了，或者打了水漂。” “徐书记，我能不能同他们见见面，反映反映我们高家村的实际困难？”高书记认为能够直接见到代表，也许成功的把握要更大一点，资金会更上一层楼。 “我可以安排那个代表同你们见面，但是，你们千万不能提捐款的事情，否则他会以为我们是在联合起来骗钱。你回去准备好一份材料，将困难和要求写好，过两天派人送给我，送给毛毛都行。当然，最好是给毛毛，那个人对毛毛印象特别好，他现在就在楼上休息，我提醒一下父母官，那个人很喜欢喝酒。等一下，就看你们的了，要让客人知道银城人特别好客，而毛毛老家来的人更是非同一般。” 徐行想的是，今天晚上先将这几个毛毛老家的父母官忽悠醉了再说。他同乡镇干部打交道很多，对于应付这些人，他是游刃有余的。 第110章：斗智又斗勇 “徐书记，那你怎么不请客人下来一块喝茶？”高书记站起来想上楼去看看。 ｗ八ｗ ｗ一．一８说１网ｚ说ｗ ．网ｃ网ｏ八ｍ “不用上去的，人，你们见过的，他现在在工作，菜上了桌子他自己会下来，”徐行指一指墙上的显示屏和探头。 “哇，我们在这里还可以看见外面呢？”村主任，民兵营长，村会计三个人来到显示屏跟前左看右看。 “这些设备是为了方便毛毛照看他妈妈，别人全部赞助的，有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需要一边看书，一边做事，一边照看他娘，有了这些装置，他就可以放心了。”徐行解释。 “哇，这些设备要花几万块钱吧？”村会计问。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最起码几万块肯定是不够的。这个电视机加上这一套音响就差不多两万。怎么样？这都是高局清正廉明平时为人仗义的回报，好人有好报的。”徐行说的半真半假。 “徐书记，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如果不是高义兄弟结下的人缘，毛毛年纪轻轻的，摊上这么大的难，真的很难跨过这一道坎。”高书记回到沙上，深有感触。“我现毛毛比他老子要开通的多，高义兄弟太古板了，做人不灵光呀。” “好了，好了，陶沙弄好了，阔哥摆桌子，可以开始了。”张博飞回来了，他听说要同校草老家的村干部喝酒，心里的劲头很足。 搬桌椅，摆碗筷，阔哥做事的劲头很足，他不敢短兵相接，但是能够欣赏巅峰对决，看大家“华山论剑”，他开心极了。 当一切准备停当，徐行请高书记坐席，其他一行人靠东边就座，江南烟雨下来了。 “哎呀呀，原来就是你呀，欢迎欢迎，毛毛，你这就不对了，那天在老家，你怎么不介绍介绍呢？来来来，我们一块坐，一块坐。”高书记很高兴，这个人他认识，虽然当时对方说开车，没有喝酒，但是自己礼数是到了的，有过一面之缘，打交道要方便的多。 ｗ一ｗ说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 高书记坚持让江南烟雨坐左边，江南烟雨坚决不肯，“高书记，您是长辈，是客人，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徐行出面安排了，“高书记，你不要客气了，我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今天你们那边四个，我们这边陪同的一、二、三、四，也是四个，这个叫季平山，这个是毛毛的同学飞哥，你们应该都见过，我知道你们今天来，除了看望高局，就是想报当年的一箭之仇，闲话少说，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行行行，既然徐书记好意，我们舍命陪君子，你说今天的酒怎么喝？我说？可以，我们划拳喝酒，酒呢，不是说有好酒的吗？”高书记权衡了一下，对方四个人，有三个是年轻的小伙子，至少是缺乏酒精考验的。 划拳，我们绝对占上风。村干部个个赞成。毛毛和江南烟雨、飞哥，他们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划拳不会呀。 “酒肯定是好酒，如果是买的话，每一瓶都过了一千。我们镇党委书记一年也难得喝几次，可以吧？”国酒茅台是喝光了，但是五粮液剑南春哪一个不是酒中酒霸。徐行进去只拿了三瓶酒出来，他想看看村干部们是不是还要划拳。 一看见是这么好的酒，村干部一个个不支声了，三瓶酒，四千多块钱哪。 三瓶酒，八个人喝，每个人四两不到，如果划拳赢了，自己不是顶多喝个一二两吗？ 要知道，喝一两，就是赚一百多，少喝一两，就亏了一百多！这个账村干部个个都会算。 “客随主便，徐书记你是一手托老家，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我们相信你会公正公平。”民兵营长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心里想，就算我们多喝一点也没关系，不怪你的。 “还是当兵的人爽快，季兄，是你来安排还是我来安排？”徐行要在客人面前尊重江南烟雨的。八 一中文 ｗ ｗ八ｗ八．小８说１说ｚ说ｗ一．ｃｏｍ “你来，你来，我以前也是当兵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随便，听你的。不过，我希望完全按照你们当地的习惯来，不用考虑我。” 都说赣东北地区的酒文化是全国独具特色的，江南烟雨确实想看看它真实的一面。 一部文学作品的成功与否，生活细节是非常主要的决定因素。 “好，这样吧，今天不用酒杯倒酒，用大碗，用瓢根（汤勺），我们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徐行看见村干部们一个劲看着碗里的酒，他故意打岔了。 “吃菜，吃菜，先吃菜，打打底子，省的到时候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民兵营长是个直肠子，“徐书记，我们都是喝酒的人，这个喝酒吃菜，就品不出酒味了，开始吧，再放一会，酒都挥光了。今天书记陪季老板，主任陪你，会计陪这个小伙子，我专门陪毛毛喝，你们不开始，我可要先开始了。” “好好好，听你的，书记和季兄先开始，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我的意见是，第一轮见面酒，每人喝四瓢，书记给季兄瓢四瓢到杯子里，季兄给书记瓢四瓢，这样没有争议。”徐行说的公平合理。 喝酒的人谁不希望对方多喝酒？ 但是今天是个例外。江南烟雨满满的给书记瓢了四瓢，书记给他瓢的也是满的，透过杯子，你会现他们的酒，是一个多一个少的，书记的酒明显多得多。 书记一点意见没有，他高高兴兴的端起来同江南烟雨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后面的情况都差不多，徐行这一边人人瓢得满，高书记那边个个瓢得浅，原因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了，村干部怕好酒被别人多喝了。 当三瓶酒喝光了，民兵营长是意犹未尽，“好酒，好酒，太贵了，如果再有个一两瓶就带劲了。” “高书记，营长还想喝一点，你的意思呢？是吃饭还是继续？”徐行是真的在抛砖引玉了。 “毛毛，这样的好酒不喝了，三瓶酒喝掉了我一年的工资。一般的酒还有吗？有的话，再弄个一两瓶吧，八个人三瓶酒，确实找不到酒味。”高书记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高书记，是这样的，要喝酒，肯定是喝好酒，但是，不划拳，继续这样喝，没意见吧？你们四个人可以互相帮忙，我们四个人也可以互相帮忙，不过，有一点先说一下，你们先认输，什么话不要说，早点回去，明天的报告也不要写了。我们先认输，今天就听你的。怎么样？”徐行一步步给对方下套了。 高书记不傻，“可以，可以，不过有一条，不能出去买酒，不能换比这个差的酒。都没有认输之前，没了酒，算你们输了。”果然是久经酒场的高手。 “行，一言为定。”徐行进去又捧着三瓶酒过来了。 这时候，民兵营长说，“还有这么多？”他和几个村干部都有点傻眼了，早知道还有这么多酒，前面不应该多喝那么多酒的。 如果说前面的喝酒是斗智的话，接下来的拼酒就完全依靠的是斗勇。 年轻人斗酒缺乏经验，但是他们拼酒是余勇可贾。 将遇良才，八个人六瓶酒喝完了，依然是不分胜负。 高书记开心了，他们喝完了六瓶酒，没有醉的，没有认输，那么意味着他们胜利在望了。开心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村干部个个是喜笑颜开得意洋洋。 一箱酒通常是六瓶，现在六瓶五粮液没了，没了酒也是毛毛这边输了，高书记有言在先的。 即使有酒，不是这样的好酒，毛毛也是输定了的。高义不在家，高义在家也不可能。 毛毛会买那么多好酒放在家里吗？高书记在心里想，同徐行和毛毛提多少钱合适。三十万不多的，如果他们认为多了，减掉就减掉吧，能够弄到十五万也够了，那就不是不虚此行，而是满载而归了。 徐行站起来，“毛毛，还有好酒吗？” “我怎么知道？你进去找找看。”高胜寒才不管有没有，赢了输了他都无所谓，徐行叔叔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高书记，你们等一下，我进去再看一看，找一找，找不到了，你们就赢了。你们现在可以考虑考虑提一个合理的要求了。季兄，我帮你当家做主，你不会有意见吧？”徐行语气是沉重了很多。 “不会，不会，你看着办，只要大家高兴就好。”江南烟雨知道徐大到了乡镇以后静极思动，在酒桌上故意耍花枪。 徐行当然知道里面还有几瓶酒，他要的是一波三折，渐入佳境。 说句老实话，徐行不但是破案高手，审询嫌疑人也是一套一套的，让对方防不胜防。 徐行在酒桌上很少出风头，因此没人会提防他的招数，他今天是信心百倍，花样百出。 当徐行再从里面捧着三瓶剑南春酒出来，不说每一个村干部脸色变了，至少高书记是呆若木鸡了—— 怎么可能还有酒！到兄弟高义家里吃饭，几乎每次都是临时到商店里面买酒的，每次五十块一瓶的酒，他都没有买过，他儿子毛毛怎么回事啊？天翻地覆了？ 高书记这时候也明白自己上了徐行的当，没提防他玩心眼，斗智没戏了，剩下的唯一选择是斗勇。狭路相逢勇者胜，谁说的？电视剧《亮剑》里面的李云龙说的。《亮剑》高书记看了三遍，精髓的东西不会忘记。 第111章：人要有好帮 平心而论，徐行有点想将高书记灌灌醉了算了，他知道他们的目的，他也知道他们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觉得他们的行为太过了，有点迫不及待，有点强人所难。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是大开眼界，佩服徐叔叔技高一筹。 只是江南烟雨更清楚高胜寒散财的想法，因此他不希望将村干部真的灌醉了，万一喝多了出了什么意外，那样会更麻烦。 江南烟雨站起来，他从徐行手里拿过一瓶酒，“高书记，酒凭量饮，能喝的再喝一点，不能喝的不勉强，其它的事情好商量。” 听见江南烟雨这样一说，村干部们放心了，没有了压力。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南烟雨说了放村干部一马，可是还有人不放过他们。 杨柳、方丛、吴芳草三姐妹来了，她们听阔哥说了毛毛回老家的事情，今天过来正好赶上了，赶上了的她们在杨柳的带领下，主动敬村干部的酒了。 高书记不打算再和女孩子喝酒的，但是听了阔哥的介绍，他兴趣上来了。八一小说网 说单凭杨县长的女儿，他都会主动喝酒，何况还有方董事长的女儿、吴经理的女儿。 方丛提了一个不过分的要求，“我们是女孩子，平时不喝酒的，我们喝一瓢，你们做叔叔伯伯的喝两瓢，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高书记不好意思说过分哪。 三个小姑娘每人敬了他们两瓢酒，高书记兴头好，带头回敬了两瓢，最后他们等于每人又多喝了十四瓢。 三瓢差不多一两，村干部前面比毛毛几个人平均就多喝了一两，结果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不过一斤的，送他们出门，也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送村干部上车了，看见高书记几次欲言又止，江南烟雨代表毛毛表态了，“高书记，你们放心，下一个星期天，我和徐书记再去一次高家村，实地考察一下再落实具体的资金问题。司机路上开慢一点，安全第一。” 四个陪村干部喝酒的男的送走了客人，回到毛毛家里，有三个受得了严厉批评。 三个女生在楚天阔配合收拾收拾残局，看见他们回来，杨柳先针对江南烟雨难了。 “季大哥，你是大哥。”杨柳同时看了徐行一眼，徐行是叔叔级别的，她不敢责备。“在高家村你没有喝酒，也没有阻止高胜寒喝酒，今天你居然带头参加斗酒，你们天天这样喝酒，高胜寒以后还读书不读书？他妈妈不说，心里能够不失望吗？” “杨班长说的对，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江南烟雨看见杨柳说的振振有词，心里一惊，这个女孩子确实不一般，原来她主动喝酒是为了让毛毛少喝。 江南烟雨觉得她不仅有见地，而且有胸襟有胆量，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这样的女孩将来对毛毛的帮助是可想而知的。 高胜寒看见江南烟雨被杨柳训，在一旁好笑，明明是徐行所为。 “你觉得好笑吗？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吗？你现在哪一点还像一个学生？”方丛跨一步站到高胜寒面前，冲着他也是毫不客气的说。 张博飞躲在徐行后面偷着乐，方丛推开高胜寒，来到张博飞面前，“你是最不像话的，你就知道喝酒打架帮忙推波助澜，从来没干过一件好事。”把小飞哥说的一愣一愣的。 徐行连忙出来承担责任了，“你们说得对，今天是叔叔不对，不要怪季大哥，还有几瓶酒，等一下我带走，以后没有杨班长的同意，我们一律不喝酒了，可以吗？” 一直对毛毛外公的做法，也感到深不可测的徐行，现在有点醒悟了，他外公要让从来不愁钱花的儿子，知道没有钱的滋味，要让没钱的外甥经受金钱的考验。 徐行觉得自己也应该要反思反思了，如何帮着师傅正确引导毛毛，而不是教毛毛如何喝酒，如何在酒桌上玩花样，那样会让年轻人误入歧途。 “今天上午施青红来了吗？你复习了？做了作业吗？楚天阔，你呢？是不是也没有做作业？马上开学了，你们不知道吗？”杨柳现楚天阔像没事人一样，枪口又对准了他。 “你们没喝多的话去做作业吧，外面我们帮你们收拾。”吴芳草轻言细语的说。 “我上楼去了，你们辛苦一下，毛毛妈妈还没有吃饭的，也拜托你们了。”江南烟雨上去了，徐行也跟着上去了。 高胜寒头很晕，但是他还是回到房间在书桌面前坐下了，他努力看了几页书，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结果呼呼大睡了。张博飞干脆就在客厅的沙上睡着了。 “季兄，高家村的事情，你真的打算再去一趟吗？”徐行问。 “去一趟吧，你分析的是对的，既然毛毛已经答应了捐助高家小学，我们没必要得罪村委会的这帮人，我们让村委会出面修路吧，去落实一下真正需要多少钱，然后稍微放松一点，给他们办事的人一下实惠，一举两得。”江南烟雨回答。 “我估计毛毛外公是不是在考验毛毛？看他如何使用这些钱？”徐行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想知道江南烟雨是怎么看的。 “有可能，董事长处理问题常常是别出心裁的，不过毛毛没有依靠这些钱的想法是可贵的，我们帮帮他实现一点他的愿望吧。刚才那个县长的女儿说的对，小小年纪有眼光，毛毛最近是有些浮躁了，我们最近也差不多，你看看下一步，我们是不是也要反思一下？” “这个问题从吃团年饭开始，就很明显了，我也比较矛盾，季兄，我们是应该好好琢磨一下，否则到时候我们真的没法向高局、向毛毛外婆家交待了。”徐行说的沉重。 “不过，还好，和毛毛走的近的这些同学都不错，尤其是这个叫杨柳的女孩，很不错，我今天现她非常出色。”江南烟雨毫不掩饰自己对杨柳的欣赏。 “毛毛也可以说是我的徒弟，我很了解他，才华出众，他只要不走弯路，将来也是前途无量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人的成功真的是要有好帮的。” 第112章：爱情的故事 “徐大，你认为毛毛爸爸高义也是好帮里面的一个吗？”徐行大队长的形象更深入人心，所以尽管现在的他已经离开了公安战线，很多人，包括江南烟雨还是喜欢称呼他“徐大。八 一中文 ” “高局不是，他没有一帮人，他是军人出身，标准的老班长。他很少要求别人做什么，他总是自己带头做给别人看，把危险留给自己，以身作则。”徐行淡淡的说。 “我现银城人很喜欢称呼尊敬的人为老大，而你只要是提及毛毛爸爸，一直都是称高局的。为什么？”江南烟雨好奇地问。 “高局在当大队长的时候，我们一些年轻人开始也有人叫他老大，但是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大，他说我们是执法部门，绝对不能像黑社会一样，老大老大的。他当了副局长以后，按照老百姓的习惯，很多人称呼他高局长，可是他每次都会正儿八经的去纠正——高副局长。他就是怎么样一个人。嘿嘿。” 苦笑了一下，徐行说，“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叫他高局，你猜他是什么反应？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徐行有时候也觉得师傅太较真了，人家可能不知道你是副局长吗？再说了人家叫你局长你就是局长了，人家表示尊重罢了。八 一中文 “徐大，我听毛毛跟我说，他爸爸一直不知道他妈妈是柔道高手，你相信吗？”江南烟雨一直找机会更多的了解高义，以便更真实的去描写这个人物，他希望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物，不一定高大全。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师傅是干什么的？他吃的就是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饭，他伸手去抓任何一个人，先必须判断对方的实力，你想想看，他身边睡了一个高手怎么可能瞒的过他的眼睛？”徐行绝不相信。 “按照你的说法，高义是知道殷勤有武艺的，那么你怎么看待高义装聋作哑呢？”这是江南烟雨想不通的地方。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我师傅是个有英雄情结的男人，英雄干什么的？英雄不干家庭琐事的，但是他最起码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吧？要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吧？假如他捅破了这一张窗户纸，老婆的功夫不在他之下，他好意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吗？” 喝了几口酒，徐行真的畅所欲言了，“假如哪一天我们问他，我想我师傅会这样说，不是我想偷懒，我是在成全一个贤妻良母的殷勤。玩这些花样我都是跟师傅学的。 有人说我气管炎，你想想看，我这么大的块头，会怕老婆吗？我也是在成全老婆贤内助的美名。嘿嘿。” 江南烟雨到有几份相信徐行前半部分说的，至于后半部分，他肯定徐行在帮自己贴金。徐大怕老婆那是真的怕，江南烟雨会看不出来吗？ 当面戳穿徐大没意思，他是配角，江南烟雨更关注高义，“你是说你师傅高义从来不做家务？家务都是他老婆做的？” “反正我没看见过师傅做家务，除了以前买米买煤球这些重体力活，其它的我可以肯定他是不做的。”徐行说。 “那别人怎么会说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呢？你师傅上班，你师母也要上班呀？你师傅不公平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师母是甘心情愿的，如果我是女人，我会愿意做他两辈子的老婆，心甘情愿服侍他，真的。”徐行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话怎讲？”江南烟雨很意外，殷勤是富家千金，她不可能是图高义的钱财，也不可能是冲着高义的一个小小的连长职务而嫁给他，唯一的解释是为了多看了你一眼的爱情。 可是高义呢？高义将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当成保姆丫鬟，让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去服侍、侍候自己，这里面还有爱吗？还有情吗？ 江南烟雨霎那间觉得雾蒙蒙雨蒙蒙，原以为是一场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他现可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徐行当然察觉了江南烟雨的忧郁。他长叹一声—— “你们可能觉得军人尤其特种兵是最苦的，其实你们不知道真正最苦的刑事警察。军人训练是苦的，打仗是危险的，但是和平时期真刀真枪的战斗毕竟是极少数的。 刑警几乎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什么时候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不知道，甚至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家是什么？家差不多就是我们的旅店。我怕老婆，那是因为我亏欠她的太多，她怎么埋怨怎么撒娇怎么责备，我都无话可说，她能够不离开你，为你养儿育女，你还不满足吗？” 江南烟雨没有插话，因为徐行说的与自己问的问题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回到家，看见老婆不高兴，我只能是顺她，她说什么是什么，她让我干什么我赶紧去做，尽量弥补一些亏欠吧。 毛毛妈妈不一样，她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我师傅回到家，师母的洗脸水，热茶马上会端过去。 师母为什么会十几年如一日？当然同师傅对她好是密不可分的。 你别看我师傅是个舞枪弄棒的赳赳武夫，其实他特别有情调，一般的文人墨客不能和他比。”徐行摇头，自叹弗如。 “我师傅有很多的纪念日，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牵手纪念日，初吻纪念日，------ 平常的人，能够记得住结婚纪念日就不错了，他有很多很多，而且每年会在相应的纪念日对老婆表示表示，有时间他会买礼物，写诗，写文章，写对联，总之是花样翻新，实在没时间，他至少会打个电话。 另外，每逢纪念日他都不会在外面吃饭，除非特殊情况。 季兄，如果你是女人，你遇上这样一个唐伯虎似的男子汉，你会后悔吗？你会埋怨吗？你睡着了是不是会笑醒了？至于洗衣做饭搞搞卫生，她怎么会不甘心情愿呢？” （清明节，抱歉！欠的文字后面一定会补上的。） 第113章：汇款不汇款 “徐大，你是说，你师傅在将近二十年里面，每一个纪念日的表达方式都不一样？”江南烟雨觉得难以相信，如果高义为他们的爱情设立了十个纪念日，那么十年，他必须要有一百个不同的方式，十九年是多少？可能吗？ “有一次也是喝了酒，我问师傅，你是怎样让师母无怨无悔的，师傅亲口说让我向他这样做的，肯定也有一样的时候，那绝对是出去执行任务了，都一样是打的电话。 ” 徐行说的有鼻子有眼，谁知道呢——到底是师傅在忽悠徒弟，还是徒弟在标榜师傅？ 最大是可能是兼而有之，江南烟雨相信。“徐大，你师傅有什么业余爱好？” “你真的想写我师傅？”徐行能够百分之百相信，季平山是殷勤父亲派来保护外甥和女儿的，从来不相信他是真实的江南烟雨，要伪造一个作家身份根本不难。 “写作是我的专业，写高义也是董事长交给我的主要工作。”江南烟雨诚恳得很。 “他基本没有业余爱好，唱歌跳舞打牌下棋都不喜欢，唯一的就是看书。” “毛毛妈妈有什么业余爱好呢吗？” “她，她以前是边打毛线边陪着太子看书，太子不懂的，她做场外指导。后来听说她开始写日记什么的了。” “徐大，你认为他们夫妻两个比你们幸福，还是你们两个比他们幸福？”江南烟雨突奇想。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们两个家庭都是快乐的，所以有相似的幸福，幸福有时候就是简单快乐。 ｗ一ｗ说ｗ网．８１ｚｗ．ｃｏｍ”徐行羡慕师傅师母相敬如宾，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苦大仇深。别人怎么说他气管炎，根本没关系。 徐行看着江南烟雨，“你没有同高局打过交道，想写好他很难，他的家庭生活是简单快乐的，但是，他这个人是一点也不简单的人，他的一生应该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毛毛跟我说过，他想不通去年别人报复他爸，来打他的事情。据说，他爸判刑的罪名，有一条就是充当了对方，作为黑社会的保护伞。如果说他充当了对方的保护伞，对方事后怎么会报复他儿子呢？”江南烟雨也觉得纳闷。 “那个娱乐中心是高局的一个姓陈的老战友开的，老板平时难免会在亲朋好友和手下甚至顾客面前说，公安局的高义是他的老战友，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无非就是让一些人少到他这里来捣乱。 有一次一伙农村来的人，喝了酒闹事，陈老板手下的几个年轻人看不下去，他们与对方交手了，结果对方重伤一个，麻烦惹到了我们刑警大队，高局怕我们会从轻处理，亲自督导了案件的处理。” 江南烟雨问，“你认为是处理轻了，还是重了？公平吗？” “这个就要看你从哪个角度去看了。陈老板亲自上门找了高局，从他和他手下的人来看，肯定是重了，没有给面子呀。如果将这个娱乐中心看成一个黑社会的窝点，那就不是轻了，是玩忽职守是渎职是犯罪。 陈老板的手下出狱后，听说高局是因为收受了陈老板的钱被‘双规’的，他们觉得高局收了好处不办事，害了他们，从而报复毛毛的。这整个案件我都参与了，我很清楚，你问我公平吗？我当然会说是公平的。但是，换一个角度，脱离实际情况，就说不清楚公平在哪里了。” “你们在这里干嘛？高胜寒和张博飞都喝醉了，你们也不管一下吗？”杨柳和方丛来到了楼上。八一小说网 “他们两个人都睡觉了？睡了，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一定好好的批评他们，当然我也有错。”江南烟雨站起来，伸手示意她们坐下来。 “刚才高胜寒爸爸的战友打电话给他，我帮他接了。高胜寒的爸爸让他今天一定要汇一笔款给别人，以前的汇款单在他父母房间的书桌抽屉里面，按照上面的金额、账号汇款。你们说怎么办？”杨柳不悦的问。 “我们去他们的房间看看，再做决定。”江南烟雨带头去了他们的房间。 江南烟雨好容易就找到了汇款单，汇款单上面的两诗，让他如获至宝，是高义写给殷勤的。 江南烟雨真的想不到，高义竟然是一个充满浪漫情怀的警察。 其中之一，《叫我如何去淡想》 有春天的风喜洋洋穿街过巷 我会到公园曲径通幽的小道上徜徉 把新芽打量将嫩叶端详 翩翩浮想万山红遍的故乡 有夏天的雨意切切拍门敲窗 我会让一份闲情去江南小镇游逛 细听雨打团团的荷叶 淡看雾锁朦朦的荷塘 而你携风光无限直闯梦房 心旌荡漾后浪推前浪 欲海难平倒海翻江 我是男儿郎叫我如何去淡想 其中之一，《 给我一点点 》 给我一点点明媚的阳光 我会灿烂会豁然开朗 给我一点点微笑的脸庞 我会含芬吐芳会心花怒放 给我一点点肥沃的土壤 我会扎根会成长会茁壮 给我一点点茵茵的草地 我会放牧成群结队的牛羊 给我一点点泉水汪汪 我会让她奔流成一片汹涌的汪洋 给我一点点理由去坚强 我会奋勇向前锐不可当 给我一点点坚持的希望 我会一如既往当仁不让 给我一点点自由的想象 我会让如愿以偿浩浩荡荡 给我一点点温柔的分享 我会如醉如狂春意荡漾 给我一点点有空间的地方 我会摆满玉液琼浆让她金碧辉煌 给我一点点爱情的行囊 我会一直背着它山高水长地老天荒 哪怕给我一点点幸福的佳酿 让我细细品尝 我的世界一定是鸟语花香 哪怕醉的摇摇晃晃晕头转向 我也会信马由缰 一任梦寐以求的舒畅高高的飞扬 江南烟雨看了一遍，交给徐行，徐行也是十分意外，他不知道也没想到师傅会写诗歌。 杨柳一把将书稿抢过去了，她给了一张给方丛看。 方丛看了又与杨柳交换了看。两个女孩子也是惊叹不已。 江南烟雨见状马上一边收回了书稿，一边开口说，“汇款单的事情，我们下去问一问毛毛妈妈，再做决定。”他将汇款单交给了徐行，意思是他们之间更熟悉一点。 来到病房之后，徐行给殷勤看了，殷勤摇头说，“我，我，不，不，很，很，清楚。” 这一下他们几个人都傻眼了，她不清楚怎么办？汇款还是不汇款？ 第114章：高义的情结 江南烟雨从徐行手里拿过汇款单，凑近殷勤，“阿姨，汇款单上的吕江月您认识吗？” “不，不，认识。 ”殷勤笑着说。 “这是去年八月份的汇款单，四千元，我看了一下抽屉里面还有好几张，阿姨，你一点都不知道吗？”江南烟雨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高义可能对殷勤隐瞒了一些事情。步入社会这些年的阅历告诉他，很多丑陋的事件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美丽存在，而众口一词称赞的人和事，幕后往往不尽如人意。 “说，说过，具，具体，不，不清楚。”殷勤依旧在笑，笑的内容不丰富，有点干巴巴的。 有毛毛的女同学在，江南烟雨不会刨根问底，“徐大，你去跑一趟，还是我去跑一趟？毛毛醉了，钱，先从陶沙那里拿。” “我去吧，你打电话和陶沙说一下。”季平山问谁去，肯定是自己不太想去，徐行能听不出来吗。 徐行走了，江南烟雨通知陶沙给他四千块，站在一旁的杨柳奇怪了。 “季大作家，到底这个四千块钱是你出？还是陶老板出？不会是让高胜寒出吧？”杨柳话说出去了，也觉得自己奇怪，高胜寒的爸爸让儿子汇款，不是儿子出，谁出？ “你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叫吕江月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毛毛爸爸为什么汇款给她？”江南烟雨自言自语。 方丛噔噔噔跑到楼上去了，她到高胜寒父母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那两页诗歌书稿，噔噔噔跑回病房，“阿姨，这是毛毛爸爸写给您的吗？” 方丛在殷勤阿姨的床头坐下，一张一张拿给阿姨看。八 一中文 方丛没有读书稿，她在读阿姨的表情。 阿姨的表情像绽放的花朵，有阳光灿烂，有难得一见的羞涩，方丛想不到老子比儿子更懂的浪漫。校草有过浪漫吗？ “阿姨，叔叔写诗歌有没有投稿？有没有表？”杨柳想知道。 “不，不投、稿的，他，说，说，给我，一个，看。”殷勤伸手接过书稿，看了起来，尽管手在哆哆嗦嗦。 “阿姨，还有吗？肯定有很多吧？”方丛抢着问。 殷勤看了看江南烟雨，“纸，笔，我，写，写字。” 方丛迅跑到高胜寒房间，拿来了纸笔，交给殷勤阿姨。 殷勤哆哆嗦嗦写下了，“小季，你去我们的房间，把电脑搬下来，你不是想了解老高吗？” 江南烟雨动作很快，他将电脑在房间安装好了，床摇起来，让殷勤坐到轮椅上，然后看阿姨进入毛毛爸爸的空间。 殷勤选择了一诗，一篇日志，“这，这个，我，我很，很喜欢。” 《没有了你的房间 》 没有了你的房间 -/我拉起了厚重的窗帘 -/不分昼 夜/拒绝着外面的一切 - 拒绝着外面的 -/精彩和无奈 -/拒绝着外面的 /-喧哗和热烈 桌上的杜鹃 - /在悄悄地悄悄地萎谢 -/心中的倩影 - /却一幕幕让人目不暇接 - 渐渐清晰的是 -/墙壁上尘埃的轻描淡写 -/慢慢模糊的是 /你我依偎体贴的感觉 房间里没有了晨昏 - /房间里只有漫漫的长夜/房间里的席梦思/如同江河中的扁舟一叶- 有你的时候 -/船儿总是在波涛中欢快地摇曳 -/没有你的日子 -/它仿佛总在一点一点倾斜 没有了你的房间寒风凛冽/没有了你的房间杜鹃啼血 没有了你 /我的世界不是花开花谢/不是晓风残月/不是阴晴圆缺 没有了你 /我的世界在下雪/没有了你 /我的世界山崩地裂 只有愁肠百结/痛和苦盘根错节/只有思念/犹如春天的杜鹃花漫山遍野 我知道/寂寞的梳妆台/在等待你笑脸的真真切切 我知道/呆的摇头椅/在守候你身体的扭扭捏捏 我知道/昏暗的吸顶灯/在期盼着蓦然回的惊鸿一瞥 我知道/摇晃的扁舟/在凝望着有你共钓的/哪怕是一江冬雪 殷勤慢慢的看，她希望江南烟雨能够看清楚，她也希望儿子的女同学能够了解高义，了解他们的恩恩爱爱。 殷勤特意找到了一篇高义写的日志，这一篇日志，她认为小季看了以后，会更深刻的了解自己的丈夫。 这是一篇写当今社会现象的日志，殷勤希望当他们年轻人有所帮助。 《谈古说今之一· 很难想象 》 “有时候我也会和在一起的年轻人聊聊天，天南海北的说到哪儿算哪。 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一起聊当官聊经商。这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大家都说，聊当官的，人人都应该学习曾国藩：学他的修身之道、识人之道、齐家之道 ； 而说到经商之道，差不多都说经商的必须学习胡雪岩的为人之道 、用人之道、处世之道。 其实这些都是九十年代中后期 ，社会上广泛流传的所谓共识，也是现在很多“当局者迷”们，趋之若鹜去学习的榜样。 现代史上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现象是，蒋介石、**，两个对手，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对手，两个世界观相左，政见不一的伟人和领袖，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推崇者——曾国藩。 曾国藩何许人也？晚清一等毅勇侯，当官做到了出将入相位极人臣。 至于胡雪岩，晚清红顶商人，满清富 ，经商赚到了富甲天下。 有时候聊到要休息了，躺在床上还有点意犹未尽。 今天我本来想围绕他们来做文章，可是，就在我挖空心思去构思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重大的现，这个现让我几乎彻底打消了写他们的念头。 流行歌曲受人欢迎，流行感冒却令人头疼；貌似真理的共识，有时候你独立思考一下，会现其实是个谬论！ 曾国藩虽然位极人臣，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遗训，他反复告诫他的子子孙孙不得为官从政！ 时至今日，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子孙都很出色，却没有一个违背祖训的。为什么不得为官从政？ 而红顶商人胡雪岩，成也红顶败也红顶，最后落得个贫困潦倒家败人亡。 君不见，当今社会有多少官商勾结的富豪，有多少最终流下的是”铁窗泪“！------” 看了两篇，江南烟雨马上说，“阿姨，您休息休息，有空我慢慢看。” 有江南烟雨的提醒，杨柳、方丛、吴芳草都赶紧站到一旁去了，她们默默的看着殷勤阿姨，心里百感交集。 了解一个人，可以从他身边的开始，了解他的内心世界真的不容易。 第115章：我最担心的 江南烟雨示意杨柳帮忙，他们一起扶高胜寒的妈妈殷勤上床休息。 ｗ ｗ小ｗ说．８１ｚｗ．ｃｏｍ “阿姨，我想更多的了解一下毛毛爸爸，可不可以加叔叔的QQ？”江南烟雨在征得殷勤阿姨同意后，加了高义的QQ，关了电脑，然后对三个女生说，“张博飞今天喝多了，不能送你们回去，让他在这里休息，你们早一点回家，怎么样？” 三个感触不一、却无一例外被高义的诗文打动了的女生，她们默默的来到客厅，默默地看着沙上熟睡的张博飞。 “你们放心，等一下，我会让楚天阔帮忙，抬他到房间去睡觉的。”块头不小眼睛特小的江南烟雨皮笑肉笑，就是不知道他眼睛笑没笑。 三个女生出了院子的大门。方丛是走在最后，她在将要关上门的时候，突然说，“我忘记了一件事，等一下我。” 方丛快回到客厅，江南烟雨正在抬张博飞往楚天阔的房间去，他冲着方丛笑了笑，阔哥弯着腰抱着飞哥的双脚，没注意方丛进来了。 方丛没有犹豫，直接推开高胜寒的房门进去了。站在门口，方丛她关上门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两秒钟，顺手按下了门锁的保险，打开了自己情感的闸门。 被内心的强烈渴望驱使的方丛，来到高胜寒的床前，她不顾一切的捧着男孩子的头，在他的脸上急切地亲吻起来------ 当楚天阔推门叫，“班长，班长。”方丛才从排山倒海的激情中清醒过来，她抹了抹嘴唇，拿起高胜寒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放进口袋，再拿起他的课本，开了门。 诧异的楚天阔看着方丛，惊奇的问，“你还没有走？” “我，我借他的书用一下。你不去照看阿姨吗？”方丛见是楚天阔不但立刻镇定了，而且责备起他来。 “我，我，我来看看他醒了没有。”楚天阔确实是吓到了，仿佛关着门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三个人，包括飞哥你也要照顾，晚一点我过来帮你忙。”方丛瞪了一眼阔哥，关上门出去了。 我哪里错了？楚天阔搞不懂方丛为什么要瞪自己一眼，不过他认为自己肯定是什么地方错了，于是他跟在方丛后面，目送她开门出去。八 一中文 门口站着吴芳草和杨柳，楚天阔慌乱的举手摇了摇。 “怎么这么长时间？你去拿他的书？你自己的呢？”杨柳奇怪地问。 “你又欺负了楚天阔吧？”吴芳草注意到了阔哥的不自然，她现这两个姐妹最不够意思的地方，就是都喜欢欺负他老实。 “我欺负他干嘛？别人爱屋及乌，他是怕屋及乌，。他怕了你，看见你就心慌意乱，所以看见我们也不自然，班长，你说是不是？”方丛连忙避实就虚。 “阔哥哪一天不怕我们了，估计也不怕你了，哪一天不怕你了，也肯定不喜欢你了。”杨柳推理的一点不错。 “你们不要激我，你们借一个胆给他，他还会怕我，不信走着瞧。”吴芳草对控制校草和飞哥这样的人没有一点把握，但是对付楚天阔，她有十足的把握。 吴芳草回到家里，左思右想总觉得楚天阔有点怪怪的，方丛也不自然，没过多久，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楚天阔。 “老实告诉我，你今天做了什么坏事？”一针见血，听他怎么回答。 “没有，绝对没有。你们让我做作业我就在里面做作业，你们让我照看他们，我就在照看他们，我能做什么坏事。”楚天阔理直气壮的。 “校草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醒？” “没有。”楚天阔肯定的回答。 “方大小姐到校草房间，你是不是也过去了？”吴芳草突然轻言细语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楚天阔本能的反问了一句。 “你进去了以后，是不是对我们的方大小姐动手动脚了？”吴芳草依旧问的轻轻柔柔。 楚天阔是如雷贯耳，惊恐不安，“她、她、她、她说的？”如果是方丛说的，他楚天阔就完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谁说的重要吗？你老实说，你做了什么吧。八一小说网 ”吴芳草开始严厉起来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方大小姐进去了以后是反锁了门的，我根本没进去，不信你来查看监控录像。”楚天阔突然现监控录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反锁门做什么？”吴芳草问的其实是自己。 “天哪，我怎么知道她反锁门是做什么？”楚天阔觉得自己快疯了。 “你确定方丛是反锁门了吗？” “确定，百分之百，我推门推不开，以为是班长自己锁门了，我叫班长，方丛出来了，我不知道她在里面。”楚天阔轻松了许多。 “你还有什么现？” “没有。你们走了以后，我去看了一下班长，他还没有醒，不过，他的脸上很奇怪，好多地方红一块白一块的，刚才我问了我师傅江南烟雨，他说班长是喝酒过敏。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高胜寒和张博飞醉了，徐行送了汇款单来走了，江南烟雨也上楼去了，楚天阔站在客厅的大门口毕恭毕敬的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的魂牵梦绕是他的梦寐以求，楚天阔能不毕恭毕敬吗？他希望对方还能问一下其它的。 “没有了，我警告你，平时不要再偷看美女了，偷看杨柳和方丛也是不道德的，听见了吗？” “我我我，天地良心，我只看你一个人。”楚天阔不能肯定自己不看别的女生，但是他肯定自己不敢偷看杨柳和方丛，那都是些霸道女生，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添堵。 “记住三个不能，不能这山看着那山高，不能忘记了你的承诺，另外，不能说肉麻的话。挂了。” 吴芳草的电话挂了两三分钟，楚天阔还捏着手机放在耳朵上。意犹未尽吗？不完全对。楚天阔感觉自己刚刚穿过了惊涛骇浪，还没有回过神来。 楚天阔正想回到班长妈妈的房间，吴芳草的电话又来了，他连忙停下来接听。 “你现在再去看看校草的脸上，看看是不是依旧是红一块白一块的。快点。”吴芳草语气严肃。 “好好好。你不要挂，我马上去。”只要是吴芳草的电话，哪怕是挨骂，楚天阔都是兴奋的，他屁颠屁颠的来到班长高胜寒面前，“还是红一块白一块的，怎么啦？” “你马上去卫生间拿毛巾给校草擦一擦。” 楚天阔电话也不挂，快步来到卫生间，拿起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放了一点打湿了，然后快的回到班长跟前，他将毛巾一下盖到班长的脸上，班长高胜寒打了一个寒战，坐起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高胜寒迷迷糊糊的问。 “我帮你擦一擦，脸上到处脏兮兮的。你别动，马上就好了。”楚天阔将手机放在床上，他坐过去强行去帮忙了。 高胜寒扭扭头，可是无奈楚天阔是铁了心要完成吴芳草交办的任务，没办法的高胜寒只好听之任之了。冷冷的凉凉的毛巾擦一擦挺舒服的。 楚天阔看见高胜寒脸上只有白没有红了，他站起来，一只手捏着毛巾，一只手拿起手机出来了。到了卫生间晾起毛巾，“我擦好了，他脸上被冷水毛巾擦了以后，红退了，确实是喝多了酒过敏。” “毛巾你洗了吗？没有是吗？你再看一看毛巾上面有没有红色。”吴芳草像一个指挥官。 “毛巾上有红色，不很多，放心，绝对不是血。”楚天阔现女孩子是比自己细心。 “好了，毛巾你不要洗，我过一会儿来洗。听清楚了吗？”吴芳草特别交代楚天阔了。 吴芳草她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特别交代了，楚天阔才会马上将毛巾洗了。楚天阔想的是，吴芳草在说反话，批评他偷懒。 方丛回到家，不慌不忙的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在床上躺下了，拿出高胜寒的手机看了起来。 方丛重点看的是短信，高胜寒与杨柳的聊天记录，高胜寒和李乱红老师的聊天内容。 高胜寒与杨柳的聊天记录很简单，几乎都是杨柳先给他的，然后是他的回复，回复很简单，不是“好”，就是“放心”，或者是“知道了”。 杨柳比老师还要老师，她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查问。“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默写一遍英语单词！”，“你妈妈好一点吗？”，“我不会梦见你的，你更不准梦见我！” 方丛看到后面笑了，班长怎么把什么人都当成自己班上的同学，把自己当成班长呢？ 方丛看高胜寒和李老师的聊天内容，现问题很大，大在哪里？她说不出来，只是觉得他们聊天像在打哑谜，话根本上是说一半，另一半让对方去意会的。 方丛怕时间长了，高胜寒醒了现不见了手机不好，她也不去仔细琢磨了，她用自己的手机将他们两个人的聊天拍下来了。然后打电话给杨柳，“晚上我们一起去毛毛家里，怎么样？” “晚上我不去了，叫上吴芳草，你们去一下吧。一天跑出去几趟，老爸老妈会不高兴的。”杨柳不希望看到父母专门来找她谈话，到了那一步，她相信父母已经想好了对付自己的办法了。 方丛来不及打电话给吴芳草，吴芳草的电话打过来了，“我们晚上去一趟校草家里好吗？我马上骑电瓶车过来接你。” 正中下怀，方丛是这么想的，她当然想不到吴芳草另有目的。 吴芳草没想到楚天阔会将毛巾洗了。 江南烟雨没想到在高胜寒的情感问题上，会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方丛。 江南烟雨了一条短信给杳杳，“人比人气死人，家里穷一点没关系，人哪，真的不能像我一样，将爸爸妈妈的缺点都继承了。” “没关系，我没有觉得你不帅。再说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级帅的，我们家族有一个优良传统，每一个孩子都会继承父母的优点，我爸我姑姑怎么样？我和笑笑是不是级漂亮？你不觉得毛毛也是级帅的吗？” “毛毛是级帅，帅到了让我无所适从的地步，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吗？” “是吗？告诉我，喜欢他的人，有没有我认识的？我估计不喜欢他的女生基本不存在，有毛毛喜欢的吗？” “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他喜欢什么样的人，才是我最担心的。” 第116章：付出的幸福 江南烟雨季平山在毛毛家里一直处于隔岸观火的忧郁境地。八 一中文 楚天阔叫他下楼去看毛毛脸上，那红一块白一块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江南烟雨差一点要晕倒了。他能说那是唇印吗？他只能逗阔哥，毛毛是过敏了。 方丛这个女孩，江南烟雨对她的印象相当不错，这是个清纯淡定的女孩子，外表清清爽爽，性格直来直去，完全没有富家千金的扭捏作态。只不过他真的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淡定的女孩子，竟然在毛毛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杂乱无章的不淡定。江南烟雨想不到女生的情不自禁丝毫不亚于男生。 忧郁的江南烟雨不担心方丛会影响毛毛的学习，他相信毛毛自己能够处理好他们的关系。 江南烟雨更不担心杨柳，平心而论，他欣赏杨柳，看好杨柳。如果说毛毛是人中龙，那么杨柳可以说是女中凤。 杨柳喜欢毛毛高胜寒，是公开的秘密，她也毫不掩饰。但是江南烟雨佩服这个女孩子能够知轻识重，自律自爱，完完全全能够将情感做到收放自如。没有人会觉得杨柳的喜欢有哪里不对。 江南烟雨担心的是毛毛深更半夜去见的那个人，唯有那个人让他忧心忡忡。毫无疑问，那个人能够左右毛毛的精神世界。而那个人有一个让江南烟雨尴尬的身份，——老师。 江南烟雨有保护毛毛母子安全的使命，完全没有干涉毛毛人生自由的任务。但是，他江南烟雨是个在重大问题上，愿意多管闲事的人。老爷子没有看错人。 说老师不对？江南烟雨不能。且不说没有任何证据，他也认为自己不够格。江南烟雨的郁闷之一。 说毛毛错了？江南烟雨也不能。一个中学学生恋爱是不允许的，而姐弟恋加上师生恋，一旦大白于天下，毛毛以后怎么办？江南烟雨现自己连商量的人都没有。他想过同徐行商量，可是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八一小说网 他打电话给杳杳，本来也想征求一下做姐姐的意见，末了，只是说自己担心而已。 有些纠结的问题换一个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在江南烟雨觉得郁闷觉得难以启齿的柔弱，对于方丛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吴芳草主动来约方丛出去，方丛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她站在门口等到吴芳草来了，马上上车一起去了高胜寒家里。一路上两个人没有说话，下了车进了高胜寒家的院子，吴芳草想在院子里同方丛说几句话，方丛示意了一下等一会，便匆匆忙忙往病房去了。 方丛问楚天阔，“阿姨换了衣服吗？还没有？你出去吧，我帮阿姨换一换。” 学着高胜寒的样子，方丛先同殷勤打个招呼，“阿姨，毛毛喝多了一点，我帮你换洗一下，好不好？” 方丛是诚恳的，殷勤是高兴的，“好，好，好，麻，麻烦，你了。” “阿姨，不麻烦的，我们都是毛毛的同学，应该的。”方丛是个有心人，她以前看高胜寒换洗的时候，就留意了换洗什么衣服，换洗的衣服放在哪里。 方丛在床前耐心细致的忙，吴芳草在背后惊讶万分的看。 吴芳草是慢吞吞的跟在方丛后面进去的，她来到客厅正好看见楚天阔出来，“毛巾在哪里？” 楚天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他迅从卫生间将毛巾拿出来递给了吴芳草，得意地看着她，一副想讨赏的模样。 拿着毛巾里里外外看了两遍，吴芳草火了，“你是弄错了，还是洗了？” 嬉皮笑脸的楚天阔慌了，忙说，“我洗了，省的麻烦你来洗。” 气不打一处来的吴芳草扬起手，没想到楚天阔赶紧将头伸过来让她打了，她一跺脚转身进了病房。网 只是看了一会儿，这时候的吴芳草彻底相信方丛完了，她不但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校草，而且不惜牺牲与依依的姐妹之情，在公然挑战了。 毛巾本来是吴芳草迫使方丛招认的有力证据，现在不需要了，方丛的一举一动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她一切。 看着方丛在笨手笨脚的忙过来忙过去，吴芳草没有伸出手帮忙，她在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吃惊，诧异，担心，服气，无语是她的心路历程。 爱情的魔力，第一次冲击了吴芳草的心扉，她是特别了解方大小姐的。在她看来，方大小姐只有吃喝拉撒睡觉写字是亲自干的，其它的都是别人帮忙干的。不是爱情的魔力，她方丛怎么可能会做这些脏苦累的事情！ 方丛去卫生间洗脏衣服的时候，吴芳草的眼睛是随着方丛转的，方丛出去了，她猛然抬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站在房门口的楚天阔，没想到楚天阔的脸一下子吓白了。 吴芳草心里好笑，但是她控制没有笑出来，她示意楚天阔坐到殷勤阿姨的旁边去，自己出去了。 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吴芳草想看一看方大小姐今晚的全程表现，她在门口呆了四五分钟，听到了手机的短信铃声。仔细一看是楚天阔的。 “吴大小姐，求求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想打，只要是没人的地方，你尽管打就是了，吓的日子比挨打难受多了。” 吴芳草觉得自己应该笑，可是笑不出来，她突然现了自己比方丛幸福，方丛是放弃了到手的幸福，放弃了当将军，选择了当奴隶。 方丛看了一眼吴芳草，吴芳草干脆将手机递到方丛面前，给她看短信。让她知道爱和被爱的天壤之别。 现方丛看完了，吴芳草单刀直入了，“张博飞，飞哥，他知道了怎么办？” 吴芳草不仅是想不通，而且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飞哥早就知道了，他支持我的选择。”方丛说出来了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说出来了，全身轻松了。 “你可能会后悔的，你确定校草会喜欢你吗？依依怎么办？我们是好姐妹。”吴芳草比方丛还要着急，她忧心忡忡的。 “我和依依是公平竞争，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方丛自从看了高胜寒爸爸的书稿和日志，她觉得毛毛一家人都是了不起的，她不能再在沉默中等待了，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飞哥哪一点不好？”吴芳草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比飞哥对方丛更好的了。 “我没有说飞哥不好，只是他心里爱的不是我，让我心动的也不是他。”方丛实话实说。 “你是在为自己狡辩，见异思迁，这山看着那山高。”飞哥不爱你方丛，他会比保镖还保镖吗？吴芳草不客气了，她认为方丛现在特别不地道。 “等到飞哥醒了，你自己去问他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了与依依公开公平竞争，她又没有和毛毛打结婚证，毛毛是自由的，我不可以竞争吗？”方丛觉得吴芳草很好笑。 “你不能生气，我可以揭你吗？”你方丛把我们当成傻瓜了，吴芳草要主持公道。 “你今天也喝多了吧？我有什么让你揭的？说吧，孩童之言，百无禁忌。”方丛笑了，她倒要看看姐妹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你今天是不是偷偷摸摸亲了校草？不要说没有，我有证据。”吴芳草不客气了。 “你可能有证据吗？没错，亲了也吻了，你没有被男孩子亲过吗？”方丛看着吴芳草。 “我当然有证据，楚天阔和江南烟雨都看到了你留在高胜寒脸上的唇印。上次阔哥说你和高胜寒抱在一起，我还不相信，原来也是真的？”吴芳草是在帮杨柳打抱不平。 “我没有否认吧？这个奇怪吗？我们互相喜欢，互相拥抱，互相亲吻，你吃醋了？”方丛同她开起了玩笑。 “你还是在狡辩，你自己刚才说的公开公平竞争，偷偷摸摸的叫公开公平吗？” “吴芳草同学，难道依依是你的姐妹，我就不是吗？你为什么处处帮她一个人说话？你和阔哥拥抱会公开吗？要不要我叫他过来作证？”方丛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拥抱，她其实是打比方。 看我怎么收拾你，吴芳草皱着眉在心里骂阔哥了。“大小姐，我也不是故意跟你过不去，我真的是为你好，放弃飞哥你会一辈子后悔的。高胜寒是个比飞哥更出色的人，但是，我现校草他心比天大，你和我都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我可以肯定，依依有一点点可能，可能性也不大。我是说真话。” 吴芳草递过去毛巾，让方丛擦一擦手，“你和依依不同，依依现在根本不会魂不守舍，她投入的感情不多，高胜寒不喜欢她，她不会很痛苦。你现在已经不能自拔了，有一天他喜欢了别人，你怎么办？我相信你能够拿的起来，但是，我绝不相信你轻轻松松放得下去。” 杨柳也是大小姐，她是官二代，方丛是富二代，他们父母的教育和要求有很大的区别。杨柳能够经受的挫折，方丛不一定能够经受。 “依依跟我说过，她追求的是完美，她争取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我不会那样想，其实我知道毛毛的很多弱点，我知道他也不是最好的，他不会像飞哥那样专一对我，他家里也没有飞哥家里有钱，飞哥和阔哥的爸爸都比他爸爸混得好，他妈妈还卧病在床，我都知道。我喜欢他，只是因为他真真切切的打动了我，我已经没办法抗拒心灵的驱使了，真的，我现在才明白了，毛毛的妈妈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为什么会不远千里跟他爸爸来我们银城的，当你真正的爱过了，你会明白付出也是一种幸福。” 第117章：快刀斩乱麻 方丛将殷勤阿姨换下来的衣服手洗了一遍，再交给洗衣机，接过吴芳草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她离开了卫生间。网 她很清楚自己不管怎么说，吴芳草也不能理解自己。 经过楚天阔的房间，方丛进去看了看飞哥，出来见吴芳草跟在身后，她又去了高胜寒的房间。 方丛来到高胜寒的面前，低头查看了一下他的脸庞，上面已经没有了唇印，自己是粗心大意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姐妹们迟早是会知道的，早一点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通过眼睛的余光，方丛现吴芳草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接下来方丛做了一件彻底打消她心中疑惑的事情。 轻轻的帮高胜寒梳理了一下乱乱的头，方丛双手抱着他的头，慢慢的低下头，当着吴芳草的面亲吻了高胜寒。 方丛先在高胜寒的脸颊两边留下唇印，然后柔柔的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离开高胜寒的房间，走过吴芳草的面前，方丛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她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她去了病房，她要用行动和事实来说话。她根本不需要知道吴芳草是怎么想的。 一直跟着方丛的吴芳草想不明白方丛，看不出来她的幸福来自何方。照看病人有什么幸福？擦洗病人的身体和衣服又有什么幸福？在校草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吻他，这与幸福有一毛钱关系吗？ 看见方丛进去了，吴芳草来到楚天阔的房间，了一个命令给阔哥，两个字，“过来。” 接到“圣旨”楚天阔晃晃悠悠过来了，吴芳草背靠书桌看着他，他离开吴芳草两步停下来，心中忐忑，不知道是祸是福。 “是你告诉了高胜寒？”吴芳草的眼睛像鞭子一样抽过去。 “告诉他什么？”楚天阔莫名其妙的。 “你说了什么不知道吗？”吴芳草压住恼火，还是不怒而威。八 一中文 “我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怕会使人神经错乱的，楚天阔开始胡言乱语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吴芳草现自己不能再吓唬他了，她突然柔和下来，“情人节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诉了校草？” “情人节班长也在场，需要我告诉他吗？”忽冷忽热楚天阔更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霸道女生想干什么。 有一个人对自己诚惶诚恐，吴芳草现确实是妙不可言，“不要紧张，过来一点，我是问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他？” 小心翼翼的往前面挪了一步，楚天阔说，“我不紧张，他紧张。” 哭笑不得的吴芳草伸手过去拉他，见阔哥忽的一下后退了两步，她火上来了，“过来！再靠近一点，没听见？” 吴芳草现对付楚天阔绝对不可以温柔，你温柔他不适应。 楚天阔硬着头皮站在了离吴芳草“近在咫尺”的位置，他尽管已经能够闻的到对方身上散出来的淡淡的香味，还是不敢深呼吸。 当吴芳草的双手搂抱住楚天阔的腰，如梦初醒的阔哥才知道自己应该配合她了，他的双手僵硬地放在美少女的肩头，快地调整自己的心态。 “这个事情是你告诉了校草，校草又告诉了方丛，对吗？” “绝对没有的事，我是怕你，我又不傻，除非班长半夜里面听见了我说梦话。”楚天阔稳定了情绪，两只手知道轻轻的揉一揉美少女的肩膀了。 “你是不是经常说梦话？”这时候吴芳草的温柔让阔哥心旌摇曳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 “真的假的？”当然假不了，吴芳草还是想听阔哥亲口说给自己听。网 女孩子差不多都一样，她们明明知道对方爱自己，也会不厌其烦的问，“你爱我吗？”，“你为什么不说我爱你？” 笔者以为，当一个男人当面对你说了三次“我爱你”，这个男人就值得你警惕了。这是题外话。 “真的，真的，绝对真的。”楚天阔猛然现吴芳草在盯着天花板看，“看见了什么？” 吴芳草认认真真的说，“我好像看见了一只猪。” 楚天阔除了父母，最相信的是老班长高胜寒，高胜寒把自己当兄弟，绝对不会逗他玩，吴芳草，他更没有理由不相信她。因此，楚天阔的手按在她的肩头，眼睛也到天花板上去找好像的猪。 肯定了天花板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像猪，楚天阔不解的看了一眼吴芳草。楚天阔到天花板上找猪的时候，吴芳草在看着阔哥的傻乎乎。 已经不紧张了的楚天阔看一眼吴芳草马上反应过来了，自己是猪。 高胜寒没进过网吧，没看过什么三级片，他的举动更多的来自悟性。 阔哥楚天阔不一样，冯景异带他偷偷摸摸去过好几回网吧，他们一起看过几次带色的录像。 心理没了压力，精神放松了，阔哥的灵气也释放出来了，他晓得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实实在在的依据的。吴芳草看见方丛吻校草，她当然不会一点反应没有。 吴芳草真想告诉方丛，让方丛也看看，亲吻应该是怎么样的，至少不是在对方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进行的。正因为吴芳草是头脑清醒的，所以，当她现阔哥的“猪嘴巴”想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及时推开了阔哥，阻止了他。“不要得寸进尺，老实一点。” “皇恩浩荡”是突如其来的，感恩不尽的阔哥楚天阔怎么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呢？ 不听吴芳草说的方丛，她坐在殷勤阿姨边上一点都不老实了。 高胜寒没有醒来，方丛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方丛清楚他的手机对自己是有用的，不仅仅是可以了解毛毛和杨柳以及李老师的关系。 经过短暂的思考，方丛决定充分利用手机来达到消除“隐患”的目的。 考虑时间的关系，方丛并没有认真去分析毛毛同李老师的聊天内容，她认为至少眼下没必要。 方丛对杨柳与毛毛的关系是心中有底的，对李老师和毛毛的关系，她认为自己是有理的，——老师怎么可以跟学生谈恋爱呢！ 借助今天毛毛喝多了，也喝了不少酒的方丛决定快刀斩乱麻，她第一个给班长杨柳了一条短信，当然是用毛毛的手机。 “杨班长，睡了吗？”方丛现毛毛在短信里面是这样称呼依依的。 “睡了吗，红姐？”方丛尽量使用毛毛的语气。 短信出去了，方丛一边等待回复，一边开始学着毛毛的样子给阿姨按摩。 “你醒的挺快的，以后再这样喝酒是绝对不可以的，记住。”杨柳很快回复了。 “谢谢杨班长，以后不会这样喝酒的，放心。我不能放心的是，如果我以后喜欢上了别人，你会怎么办？”方丛不想喜欢绕弯子，她清楚依依也差不多。 “我说过，在我们考上大学之前不准谈恋爱的，你也答应了会对我负责的，何况除了我，一中没有配得上你的人。” “我知道你是最优秀的，但是，方丛比你更爱我。”方丛把自己推出去了，看依依怎么办。 “你去用冷水洗洗脸，清醒清醒，可能吗？她喜欢谁一定会告诉我的。” 李乱红老师的回复来了，“马上要开学了，不管生什么事情，记住，除了照顾父母，学业是第一位的，不要让我失望。” “我很想你，你会不会想我？”方丛对李老师改变了策略。 “会的，前提是你必须安心学习，要做到，我在不在一个样，可以做到吗？” “你会真的爱我吗？”方丛想知道李老师真实的想法。 “我再说一遍，只要我做你一天老师，就保证一天不会想这个问题，我说话算数，你也不要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李乱红做梦也想不到同自己聊天的不是毛毛。 “方丛怕你难过，她一直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你会恨她吗？”这是方丛特别想知道的，她不想失去依依这个好姐妹。 “放心好了，方丛肯定不会做第三者，如果她真的喜欢你，而你也真的喜欢她，我一定会成全你们。” “她现在就在我身边，要不要让她自己说？”方丛眼看着胜利在望了。 “不用，我马上要休息了，我说过考上大学之前不谈这个问题的，因此，绝对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影响我们的前途的，拜拜。” “拜拜。”方丛知道没法再聊下去了。 “你是老师，知道自己是老师就好了，我是一班的方丛，我喜欢毛毛，爱毛毛，请老师以后祝福我们好吗？”方丛不是李乱红的学生，她不怕李乱红，她相信李乱红会怕自己。 “你真的是方丛吗？” “当然，毛毛喝多了酒，我在他身边照顾他，他已经用行动答应了我的求爱。”方丛没有完全说假话。 “祝福你，能够告诉我是什么行动吗？”李乱红是半信半疑的。 “我的初吻在年前给了毛毛，毛毛的初吻也是给了我，信不信？”方丛抛出了杀手锏，她十分清楚，自己不用杀手锏是不可能快刀斩乱麻的。 第118章：要考虑清楚 自从大年初二同莫孤鸿去御都大酒店吃了一顿饭，李乱红连家里的大门都不敢出了。网 ｗ说ｗ一ｗ小．一８一１小ｚ八ｗ小．ｃｏｍ 当时，莫孤鸿送李乱红一家人回家，应李乱红的邀请，他到红红楼上的房间去坐了一会儿。 李乱红请莫孤鸿上来是为了手上的金戒指。李乱红坚持要他带回去，还给他的妈妈。是的，她没有任何理由接受这么贵重的，而且意义非同寻常的礼物。 “红红，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愿，在你规定的范围内认真的开展工作，但是，也请你帮个忙好不好？不要让我太为难。”莫孤鸿一本正经诚诚恳恳的对李乱红说。 “我什么时候让你为难了？你今天搞突然袭击我还没有同你算账呢。” 李乱红不是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她明知道莫孤鸿今天先斩后奏太出格了，但是，并没有责备他，而是过去了就算了，谁叫她自己自作聪明呢。不过，这个礼物她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礼物不是我送给你的，我怎么能够带回去呢？我怎么跟爸爸妈妈说？你真的不愿意留下，可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你自己亲自还给我妈妈。”莫孤鸿说的似乎有道理。 “那你不是让我太为难了吗？你让我怎么开口？我们说好了的，你只是把我当成女朋友的，而不是真的女朋友。”李乱红一脸的郁闷。 李乱红想说莫孤鸿是在故意弄假成真的，可是她的善良，让她不好意思启齿。 看见李乱红是真的为难，莫孤鸿说了，“红红，东西暂时放在你这里保管一下，好吗？大不了等我结婚的时候，当成礼物送还给我，好吗？”他确实不希望看到李乱红有压力。 “那你要写个字据，说明我只是帮忙保管。”李乱红没有想到这个字据，对于高胜寒来说，是非常的重要，她当时仅仅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李乱红知道莫孤鸿是真心实意的，因此她没法强制莫孤鸿拿回去，更不可能去面对他的父母。网 ｗ ｗ ｗ ．说８八１一ｚ说ｗ．ｃｏｍ 莫孤鸿真的写了，“我父母在御都大酒店赠送给红红的金戒指，不是定情信物，是委托红红保管的。莫孤鸿2oo7年2月19日” 李乱红也真的收下了，将字据与金戒指放在一起，连同纠结一齐装进了饰盒。 说实在的，眼下的李乱红，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莫孤鸿是她最合适的结婚对象呢？对方个人和家庭的条件，在银城皆是屈指可数的，更何况他们是老同学，年龄相当，互相了解，双方的父母也一致赞同。 其实在李乱红的心里她有个结。那是个让她自己一下子难以直面的结。 她在读大学的时候一次次拒绝过莫孤鸿，让莫孤鸿成为了师生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她接受了江似练却被江似练无情的抛弃了，她现在回过头来和莫孤鸿好，那算是怎么回事？ 在内心深处，学生高胜寒也是她举棋不定的重要因素。为什么呢？说不清楚，反正她李乱红答应过男孩子，在他高中毕业之前不会结婚的，她不想食言，她更不希望男孩子因此而影响学业。李乱红相信男孩子的偏激与执着是齐驾并驱的。 从莫孤鸿离开以后，直到他初六回部队医院，李乱红只是在家里同他告别了，没有跨出大门。 李乱红同莫孤鸿短信聊天是轻松愉快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同高胜寒的聊天不多，高胜寒不过来，她是绝对不会过去的，而回复的每一个字，她几乎都是字斟句酌的。 晚上，高胜寒的短信问，“在家吗？”李乱红会心慌意乱，“不要问，想想这个学期的考试。” “想了吗？”李乱红当然知道男孩子是说什么，她会无奈的回复，“离高考还有四百八十七天。” “为人师表，言而有信，胜寒的福气。”高胜寒有时候会大大咧咧的。 李乱红会纠正他，“为人师表是老师的根本素质，学生就是学生，自称胜寒是不尊敬老师的表现。八一小说网 说” 在李乱红收到方丛用高胜寒的手机的短信之前，也就是当天的下午，李乱红接了朱校长的电话，校长让她去一趟学校，她问了，“校长，上午不是开了学前会议吗？还有什么事情？” “好事情，来了你就知道了。快一点，我在办公室等你。”朱校长不像平时那么严肃，语气柔和，有一股高兴劲透过空间传递过来。 李乱红到了校长办公室才知道，校长为什么那么客气，原来校长接到了组织部的调令。 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李乱红被调走了，她要在三八妇女节之前去新单位报到，报到的单位是饶景市团市委。 团市委是培养年轻干部的好地方，自己学校的老师能够到那里去工作，以后对学校对个人都是有益无害的好事情。朱校长能不为她高兴吗？ 朱校长高兴，李乱红高兴不起来。她离开校长办公室，在回家的路上就想明白了，是莫孤鸿的父母“功劳”。 不错，确实是莫孤鸿父母的意思。大年初二那天，莫姥爷夫妇回到家是欢喜异常的。 睡觉之前，莫太太问姥爷，“这个女孩子确实不错吧？” “那是当然，我莫姥爷的儿子会没有眼力吗？”莫姥爷得意非常。 “怎么鸿儿就成了你一个人的儿子啦？你说，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以为银城个个都要叫你姥爷？啊？直接说一下你的打算。”莫太太看不惯他到哪里都摆着一副姥爷的派头。 “把她从学校调出来，好好培养一下，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干部。”莫姥爷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适合当干部，一看一个准。 “你从哪里可以看得出来，红红适合当干部？” “当干部的必须具备德才兼备两个条件。我先说一下女孩子的德。今天这样的场合，一个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能够不涂脂抹粉，不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张扬不招摇，还那么神清气爽，那么淡定，说明她脑子里面完全没有被世俗的东西腐蚀。不爱虚荣的人，清正廉洁不成问题。你现没有，她对每个人都能够做到彬彬有礼，不容易，确实不容易。” “你没有看过她做事情，你怎么知道她有才呢？”难道姥爷不是爱屋及乌吗？ “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够当好一个小学生的班主任就相当不错了，她是重点高中尖子班的班主任，没有两下子可能吗？她还是年级主任，那就不是只有简单的两下子了，肯定比你强。”姥爷不需要亲自看，很简单的道理。 “她比我强，以后我的日子不是很难过了吗？以后她是婆婆呢，还是我是婆婆？” “她眉宇之间有傲骨，没有傲气，你不用担心，她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强人，她是绵里藏针的好姑娘。”姥爷心情特别好。平时他在家里很少说那么多的话。 “你认为她到哪里去锻炼锻炼合适呢？” “让她到团市委去，那里好，可以开阔眼界，可以与各个部门打交道，在各个部门建立了人脉关系，有利于今后开展工作。另外，我们那里离鸿儿上班的地方近，他们在一起方便。” “别人会不会说你任人唯亲？向上级打你的小报告？” “我是在为党和国家推荐干部，怎么是任人唯亲呢？她现在还不是我们家里人。哪怕是家里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关键是她是否符合当一个领导干部的要求。” “如果她去团市委上了班以后，将我们鸿儿一脚踢开了怎么办？”莫太太见到过很多这样的女孩子，一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们马上翻眼不认人了，你对她毫无办法。 “这个女孩子不是那样的人，我担心的是她不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安排，她不像是一个有政治野心的人。”莫姥爷到有点担心这个女孩子会不会真的是儿子的女朋友。当然，他不会将担心告诉老伴。他有思想准备，他就有办法让女孩子对儿子死心塌地。儿子在同龄人中，也可以说的上是优秀了，他有这个自信。 “你打算什么时候着手？”既然姥爷这样说了，莫太太希望越快越好，她早就想抱孙子了。 “明天你去找银城的组织部长，他是我的老部下，让他上班后，第一件事情就去考察这个女孩子，然后尽快将考察结果报到市里去，争取在‘两会’之前落实到位。”莫姥爷很清楚“两会”在市委市政府的重要性。 “你计划什么时候提亲呢？不会夜长梦多吧？”女人担心的事情比男人多。 “不急，顺其自然吧。最好是再等一两年，让红红这个女孩子经过了一番历练以后，出了成绩，走上了领导岗位，那样的话会更好，免得别人啰嗦。”莫姥爷虽然看人用人不会错，但是，能够不授人以柄，何必要让别人说闲话呢？ 莫孤鸿的父母完全没想到李乱红并不领情。李乱红不想离开讲台，不想离开学校，不想远离父母，她到了家里，马上打了电话给莫孤鸿。 李乱红责备了莫孤鸿的擅作主张，她明确宣布，“你告诉你爸爸妈妈，我不会离开银城的，如果我想离开银城，大学毕业后，我根本用不着回来。 不为什么，我是朝三暮四的人，轮得到你来做我的男朋友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想就近照顾父母，他们养大了我，我不应该赡养他们吗？ 我不需要什么培养，我从来没想过当干部，我想的是和父母一样，当个受别人敬重的老师，最大的理想，就是为国家培养一点人才。 你赶快和你父母打招呼，省的我去找他们，我去找他们，只能将我们真实的事情和盘托出，你自己考虑清楚。” 第119章：不够姐妹了 向组织部门推荐一个名副其实的青年才俊，莫姥爷确实不需要亲自出面。 ｗ八ｗ ｗ小．八８小１八ｚ ｗ ．网ｃ ｏｍ他是银城土生土长的，他的迹地是银城。从一名普通的工人，到离开银城时的县委副书记，他熟悉银城的一草一木。 姥爷的太太——银城县的政协副主席，去银城的组织部部长家里串了一趟门，在学校开学之前，李乱红的调动手续就完成了。度之快，使得莫孤鸿被蒙在鼓里，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推到了尴尬的位置上。 莫孤鸿接到李乱红的电话，他虽然不是很意外，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父母操之过急了，事先也没有同自己商量商量。他不能责怪父母，父母是一片好心；他还不能说自己不知情，那样会增加李乱红对自己父母的不满。 莫孤鸿进退维谷。——现在怎么办？只有他自己直接同老爸反映情况了。“爸，红红的工作调动您知道吗？” “说吧，什么情况？她是不是觉得没有安排具体职务？不满意？情况我了解了，你可以告诉红红，她正式上班以后，会享受副科级待遇的。年级主任可不是标准意义的干部。”一个年级主任下面有师生上千号人，年轻人舍不得离开吗？莫姥爷认为可以理解。 “爸，您事先应该和我们通个气商量一下的，现在她不想离开一中，怎么办？您难道不可以直接让她在一中当副校长吗？”莫孤鸿想，老爸何必转来转去的，多麻烦。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是一名军人、军官，你不懂得组织纪律的？组织部是我们家里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告诉红红，她的调动是组织上经过考察做出的决定，不是我个人的行为，我也无权决定。” “老爸，她父母年纪大了，她要留在银城照顾老人，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我不是没有留在大城市，回到你们身边了吗？” “是不是调令已经下了？年轻人不服从组织安排是不好的，这个事情我过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回旋余地。八一小说网 但是，不到团委去，是不行的。”莫姥爷没想到红红照顾父母这一层，她父母虽然退休了，但是身体很好，六十出头根本就不老。如果到中央去，还是年轻干部。 莫姥爷亲自给银城的组织部部长打电话了，“我是老莫，银城团县委有没有岗位空缺？哦，缺少一名副书记。我听说一中的那个老师，到饶景市来上班的话，不方便照顾父母，她父母都是退休老人，对，对，身体很不好。你出面联系一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 和老爸通过电话，莫孤鸿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他告诉李乱红，“红红，不要怪我父母，这是组织上的决定，现在调令已经下了，不到团委去上班就不好了，没办法了，不过，我爸爸估计会想办法让你留在银城，方便你照顾父母。好不好？” “我还要考虑考虑，我反正不想当干部，不去别人不是正好吗？”不想当干部的话，难得一次不服从安排，有什么关系，李乱红就是这样想的。 “红红，千万不要任性，你不服从安排，会让很多人不尴不尬的，团委也没什么不好，别人削尖脑袋想往里面钻呢。”别人其实真的不会说红红什么的，他们会说老爸老妈拿组织原则当儿戏的，莫孤鸿能不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我的学生怎么办？你真的不懂我，我只有在讲台上才有自信。在大学里面，我从来不参加社团活动，就是对自己没有自信，怕别人说我是花瓶。你是风云人物，你到团市委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你去吧，说不定将来会比莫姥爷更风光无限。”李乱红烦，越想越烦。 “不要乱扯了，我不喜欢从政，我老爸也不希望我从政。红红，地球上没有谁都照样转，你离开了一中，一中的教学工作会停顿吗？不会停顿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学校的工作，过一段时间再调回去就是了，我负责，好吗？”到时候再回去，确实是可以的，莫孤鸿想这应该不是问题。网 “我的班，我带了一年半，我熟悉我的学生，他们也了解和信任我，这个你不懂吗？”李乱红生气了。 “我懂，组织上也正是因为看到了你的认真负责，才安排你去更重要的工作岗位，那样你对国家对社会的贡献不是更大吗？” “恐怕是对你家里的贡献更大吧？你能不能搞清楚，我现在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到时候你爸爸妈妈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怎么办？你怎么办？隐瞒和欺骗他们，你怎么向他们解释？”李乱红心里更怕，到时候别人谴责她为了向上爬，用美人计，不择手段。 “这个你放心，我一个人负责，当今社会谈恋爱分手的不是屡见不鲜吗？很多结婚了的，再离婚，不也比比皆是吗？你给了我一个时间，也请你给我父母一个时间，好吗？他们现在看到了我身边有你，真的很开心，我也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的开心，他们的喜悦，只有短短的几天。我想，你父母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你忍心吗？红红，拜托了！” “拜托了！”莫孤鸿最后的一句话让李乱红流泪了。李乱红深深的知道父母一辈子为自己操劳，他们现在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自己有个好的归属吗？父母这些日子里，天天是喜上眉梢，她李乱红怎么会没看见，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边是几十个学生的几十双望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是两鬓如霜的父母，李乱红岂止是心乱如麻。 让李乱红更加郁闷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团委能干嘛？在她的印象中，团干部平时就是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聊聊天，那不是好无聊吗？哪里有在学校里面充实，备课，上课，改作业，检查卫生，检查课堂纪律，每天都是实打实的。就像农民播种、耕耘、收获，每一天都可以看得到作物的成长，这样的生活才是充实而有意义的生活！ 到团委去，到团委去，到团委去做什么呢？到了那里我岂不是天天养老吗？ 李乱红躺在床上正在左思右想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看见毛毛来的短信，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没想到竟然不是毛毛，是一班的女生方丛，是将自己看成情敌的女孩子，你说她李乱红是不是郁闷极了？ “你知道自己是老师就好了”，什么意思？女孩子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威胁自己？笑话，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需要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提醒吗？ 李乱红相信小丫头片子后面说的，她相信小丫头的初吻是给了毛毛，她也相信毛毛的深吻技巧，搞不好就是从小丫头那里学会的，为什么会那样她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毛毛爱的是谁。 不让自己卷入与学生的感情漩涡，更不能与小丫头去争风吃醋，是李乱红的基本原则。 方丛在短信里面最后的几句话，让李乱红做出了最终的决定，离开一中，离开毛毛，离开方丛、杨柳这些小丫头，到团县委去。 李乱红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再不走，说不定会耽误了这些很有前途的孩子。稍微考虑了一下，李乱红回复了方丛的短信。 “我当一天老师就不会有一天忘记老师的神圣职责，放心好吗？你们现在是学生，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是争取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过早的谈恋爱会影响你们的学习。我休息了。你们也早一点休息，如果将来，你们美好的那一天到来了，我会真心的祝福你们的。” “和我说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哼！”方丛觉得李乱红太好玩了，她不服气的还了一条短信过去，“高胜寒的爱人舍我其谁？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李乱红老师，请你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方丛了最后一条短信，她才现吴芳草一直不在自己身边，这个妹子跑到哪里去了？莫非------ 为了防止吴芳草通过显示屏会现自己出来了，方丛故意装作在房间里面找东西，随便转了一下，靠近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快奔向了楚天阔的房间。 果不其然，楚天阔正在抱着吴芳草，两个人头靠头温馨的很。 千年等一回，楚天阔是物我皆忘，云里雾里连自己都找不到了自己，吴芳草则不然。 其实吴芳草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在通过显示屏留意方丛的动静的。后来现方丛这个妹子始终埋着头在玩手机，她渐渐的就放松了警惕。 吴芳草现方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时候，方丛已经在门口呆了两三分钟。方丛最初是打算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马上离开的，转念一想，不行，吴芳草事后肯定不承认的，捉贼捉赃，她靠在门墙上，也不看他们，她看着客厅的天花板。 匆匆忙忙推开意犹未尽的阔哥，吴芳草没忘记帮他擦一擦嘴唇。等阔哥搞清楚了什么情况，吴芳草故意咳嗽了一下，意思是叫方丛不要望着天花板了。 方丛慢慢的转过头，慢慢的转过身体，却突然冲到了阔哥面前，她用手指戳一戳楚天阔的胸膛，“你以后欺负我姐妹小心我收拾你。听见了吗？” 说罢，看见楚天阔连连点头，方丛转身昂挺胸出去了。方丛边走边想，“吴芳草，姐妹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方丛根本没想到吴芳草完全不是这样想的。吴芳草她认为方丛是在警告自己，她方丛自以为抓住了我吴芳草的把柄，现在可以趾高气扬了。 看见方丛洋洋得意，吴芳草心里嘀咕起来了，“至于吗？警告我？嘿嘿，我会怕你吗？我和你一样吗？阔哥是你们两个人推给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没有关起门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呢？校草是依依先对我们姐妹宣布了主权的，你当时没反对，现在就是不够姐妹了！” 第120章：防线崩溃了 前面说过，在大家的眼里，一班的三个女生，漂亮其实难分上下。八一小说网 ｗ ｗ八ｗ ．小８１ｚｗ．ｃｏｍ 不高不矮，1.66米，椭圆脸的是吴芳草，她能够当班花，主要得益于她笑嘻嘻的模样，与人为善的性格。 最好说话的是吴芳草，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起过争执。 1.68米，个子最高的杨柳是瓜子脸，应该是最秀气的，但是她个太高，人太强势。班长嘛，嬉皮笑脸的，哪里还有威信? 她的强势一半来自耳闻目染老爸的工作风格，大家觉得她再当班花，别人的日子不要过了。 个子最小，1.63米，小圆脸，皮肤光滑细腻，她方丛是最小的，也是最霸道的。 方丛的霸道是父母娇生惯养宠出来的。 在楚天阔房间，如果吴芳草与方丛角色对换一下。 吴芳草绝对不会用手指去戳着阔哥的胸膛，再说那一番威胁的话，她顶多瞪他一眼。 如果方丛换成杨柳又会完全不同，杨柳会严肃认真的将阔哥叫到院子里去谈话，不会当着吴芳草的面说他。 三个漂亮女生，三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自古以来，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要看在什么场合，针对什么人来说了。 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小时候上蹿下跳调皮捣蛋的人，长大了以后，文质彬彬的，而一些循规蹈矩的乖孩子，则全然相反了。 方丛从楚天阔住的房间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殷勤阿姨身边，笑容可掬地嘘寒问暖，将殷勤奉承的喜笑颜开。八 一中文 ｗ说ｗ一ｗ网．说８说１ ｚ ｗ网．八ｃ网ｏ一ｍ方丛在看到阿姨满意了，睡觉了，才会玩一下手机。以前别人可都是看她的脸色的。 吴芳草是例子，原本众人眼中和和气气的乖乖女，自从“收了”楚天阔以后，她在楚天阔面前彻底变了一个人。吴芳草学习方丛的霸气，对付可怜的阔哥。你几乎找不到了她的乖，她的颐指气使，远远过了方丛对待任何人，包括张博飞。 因为爱情，方丛在高胜寒眼里，在姐妹面前，也完全是今非昔比了。她努力去学施青红，任劳任怨；学吴芳草，温温柔柔。 吴芳草没地方去，她是跟在方丛后面进去的。她刚刚坐下，就听见方丛那边，有短信铃声响起来。 方丛一听声音便明白是毛毛高胜寒的手机，而且基本可以肯定是李乱红的。 打开一看，果然是不之客，“方丛，高胜寒醒了以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哼，我傻呀！李乱红的短信提醒了方丛，方丛开始删除自己和她的聊天记录了。自作聪明的方丛不想让高胜寒知道自己同李老师聊天的事情。她不会让高胜寒知道，自己吃醋的对象竟然有比她八、九岁的老师，太没面子了。 同杨柳聊天的记录，方丛一条也没有删，她特别希望高胜寒看到杨柳的态度。 “咳咳咳。”吴芳草看见方丛在忙个不停烦，她故意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方丛这时候也差不多忙好了，她看一眼睡觉中的阿姨，冲着吴芳草呶呶嘴，笑一笑，站起来出去了。 吴芳草的咳嗽让方丛突然醒悟了，她明白跟依依或者李老师聊天没有多大的意思，只有搞定了高胜寒，才能够胜券在握。 方丛来到高胜寒的房间，她将房门关上，没有扣保险，没必要。八一小说网 她拧开书桌上的台灯，将亮度调到昏暗，然后大大方方的在校草的床上坐下来。 马上要开学了，今天晚上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必须把高胜寒弄醒，摊牌，然后敲定。最好的结果是得到毛毛的承诺，最起码的他一定要保证，在考上大学之前，不和其他人有这一层关系。 摇了摇高胜寒，高胜寒哼哼了几声又睡着了。方丛凑近他的脸庞，猛然心里砰砰乱跳了，他的面部棱角分明白里透红，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完美无瑕。 想到自己的初吻，回味着同眼前的男孩子，那一次刻骨铭心忘乎所以的热吻，心猿意马的方丛只觉得心跳在急加剧，如果说今天的前两次吻高胜寒，方丛完全是有理智的行为，那么接下来的方丛是情不自禁的。 方丛的 吻就像夏天的暴风骤雨，猛烈而又热切------ 高胜寒喝多了酒，并不是喝醉了酒，他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特别犯困特别无力，这一次女孩子的激情汹涌澎湃，他不可能不醒了。 女孩子也希望高胜寒尽快醒来，他醒了，她的情真意切对方才能够感受到，否则------ 高胜寒在醒来之前有过迷迷糊糊的回应，但是，这一次他马上清醒了，和自己亲吻的人不是红红，是方丛。 双手用力托住方丛的头，让头与头脱离零距离的接触，高胜寒冷静的看着女孩子，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如果攻击自己的是敌人，高胜寒立马可以将对方扔到床下去，可是，这是喜欢自己的女孩子，他不能动粗，不能让对方伤心，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动物。 方丛没有任何挣扎，温文尔雅的男孩子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让她如沐春风，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清纯无暇的眼睛望自己，她是一个词，“醉了”！ 眼前的女孩子，高胜寒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她，他除了李乱红，没有认真看过任何一个女孩子，他真的对这个同自己热吻女孩子没有过眼神的交流，此时此刻，他是突然现女孩子很有风韵。 那个缠绵悱恻的热吻，高胜寒虽然是梦境中经历的，但是那份**蚀骨的感觉还在，只是他一直不敢走进记忆的房间，打开这一扇门。 男孩子继承了父亲的一个特别好的遗传基因，那就是对自己情感经历的每一个细节都不会释怀，不会忘却。不同的是他父亲所有的第一次都和一个叫殷勤的美丽女人联系在一起，而稀里糊涂的校草却稀里糊涂的同几个漂亮的女孩子牵扯不清。 在沙县小吃，第一次与吴芳草牵手；在御都大酒店，第一次无意中碰触到杨柳的胸前；在江水岸边，第一次吻红红姐；在这个床上，第一次与这个女孩热吻------ 第一次还有什么？高胜寒不敢想了。 高胜寒从来没有想过占女孩子的便宜，说实在的，他平时经常是躲避一些有意无意贴近他身体的女孩。 当高胜寒第一次被吴芳草拉住了手，他确实是紧张过也兴奋过，心里有过悄悄萌的美妙，妙不可言。可是，当他知道是三个女孩子共同的筹划，他心中的那份美好瞬间碎了一地。 以至于后来，高胜寒将所有的这一切都封藏起来，根本不去碰触了，他只想对红红——红姐一个人好。 虽然他不想与其他的女孩子有感情上的纠结，不过，他绝对不会去伤害每一个喜欢过自己的女孩，甚至不会让她们觉得难堪。 男人应该是女人的护花使者，是女人的保护神，不应该欺负任何一个女人，更不用说是喜欢自己的女孩，高胜寒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事实上，他高胜寒也没有错，只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前面的没有仆，后面的源源不断的在继。 别人也许会觉得高胜寒真的很幸福，他不觉得。别人或许会认为他烦不胜烦，他也不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抱定了一个宗旨，堂堂正正做人，问心无愧对人。 高胜寒丝毫不觉得杨柳是个麻烦，他明白杨柳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女孩，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现在的高胜寒静静的看着方丛，看着她的流光溢彩，看着她的如痴如醉，心里暗暗的着急了，他现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是一往情深了，不能自拔了，怎么办？他能够怎么办？ 尽管方丛没有用力压在高胜寒的手上，时间一久，高胜寒的手还是开始感到吃力了。 高胜寒想轻轻地推开方丛，自己坐起来，他一用力，女孩子居然完全倒在了他的身上。 女孩子的秀遮盖住了他的眼睛，女孩子的嘴唇又一次找到了他的嘴唇，他高胜寒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让高胜寒迷糊的不仅仅是女孩的秀，还有秀扑鼻而来的清香，还有秀撩人心扉的柔软；让高胜寒迷惑的不仅仅是女孩的嘴唇，还有淡淡的香淡淡的甜，还有湿润还有滚烫。女孩子想重新找寻热吻的**夺魄，男孩子紧闭双唇在苦苦的抵抗。 女孩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突然整个身体压在男孩子的身上，头靠着女孩子的头，不断的轻轻呼唤，“爱我！爱我！爱我！” 男孩子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抗拒一个女孩子自肺腑的声音，他是一个少年郎，他有人之常情，他有青春期男孩子火一般的激情，他同时现自己也无力抗拒内心的渴望了------ 当女孩子的嘴唇再一次不管不顾的起了新的一轮攻势，男孩子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女孩子的热情在长驱直入，男孩子摇摇欲坠的防线刹那间彻底崩溃了。 第121章：她在干什么 方丛在渐入佳境的时候，她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在瞬息万变。八 一中文 少女方丛没想到，最容易同羡慕嫉妒恨零距离接触的正是她们这些少男少女。 本来心情有点糟的一班班花吴芳草，通过显示屏看见方丛去了校草的房间，就在房门慢慢关上的眨眼间，她心里猛然间醋海波涛滚滚。波涛上面有时浓时淡的恨意，在驾驶着快艇乘风破浪。吴芳草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她让楚天阔去杨柳家将班长接过来。她要让小姐姐杨柳亲眼目睹小妹方丛的不地道。 校草高胜寒，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个偷偷摸摸触摸过的少年郎。吴芳草在将自己与异性男孩的第一次牵手，交给翩翩少年的同时，少年郎的紧张和震颤，让她心花怒放，——对方也是第一次。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吴芳草虽然没有从少年郎高胜寒的眼睛里，读到更多的有用信息，但是，平时她能够明显感应到，来自对方身体上散的异样。而这种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异样，曾经一丝丝温暖过少女的心房。 曾几何时，自己因为看见校草搀扶李老师，因为嫉妒，给了班长杨柳的可乘之机。少女吴芳草在好姐妹依依宣布“主权”的时候，她选择了沉默，沉默，这该死的沉默，对姐妹们来说就意味着弃权。 如果说刚开始的几天，吴芳草还有一点恍然若失的话，不久之后，校草眼睛里面乍然冒出来的冷峻，让她心如死灰。恋爱中的少男少女哪一个不是格外敏感的？班花心知肚明，校草的冷峻是留给自己看的。 这时候，自负的少女班花吴芳草才彻底放弃了，她清楚自己再努力也于事无补了，她以为校草喜欢上了比自己条件更优越，追求更勇敢的班长杨柳了，这让她无话可说，她清楚杨柳确实比自己各方面都要优秀。 少女吴芳草完全不清楚，校草高胜寒的冷峻，是因为她将两个人的小秘密透露给了两个小姐妹，从而破坏了少年郎心中的那份神圣的憧憬。八 一中文 ｗ ｗ八ｗ八．小８说１说ｚ说ｗ一．ｃｏｍ 吴芳草尽管不知道校草突然不喜欢了自己的真正原因，但是她真的从来没有怪罪过小姐姐依依。杨柳不是从她手中直接抢走校草的，杨柳是光明磊落地接过去的，没有任何阴谋诡计，没有什么不地道。 可是今天小妹方丛的所作所为，让吴芳草不仅仅是看不惯了。吴芳草突然怀疑，一贯自视清高自以为了不起的小妹方丛，是早已经有预谋的，是处心积虑的在打劫。她的预谋，有可能是从自己告诉她们：“我已经’先入为主‘了”之后就开始了。 吴芳草在牵手高胜寒之前，事前她们三个人是约好了的，谁捷足先登了，其他的人不得再介入竞争的。 吴芳草差一点忘记了，她在第二次牵手高胜寒的时候，记得方丛亲口承认过，那天晚上，在小巷里，吴芳草牵了高胜寒的右手，她也牵了高胜寒的左手，为什么？我已经宣布了自己捷足先登了，她方丛居心何在？ 很多事情你不去细想，会马马虎虎的过去了，当你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仔细的琢磨一下，你会疑窦丛生。 晚上，吴芳草看见方丛得意洋洋的神态，她认为班长杨柳横刀夺爱，完全可能是方丛在背后唆使的，如同方丛当初极力怂恿自己同楚天阔好一样。方丛为什么极力将阔哥推给自己？不就是为了从根本上将自己排除在竞争之外吗？ 班长有魄力，可是班长是个在小问题上粗心大意的人，她肯定不会提防方丛。吴芳草清楚杨柳班长，她是特别相信小妹方丛的。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方丛在校草的房间还没有出来，吴芳草差不多能够想象的到，方丛是如何抛开少女的羞耻心，残忍地折磨校草善良的心地的。 说起来都是自己的姐妹，可是，吴芳草决定暗地里，帮为人厚道的班长杨柳，她派楚天阔去接班长的目的也简单，就是让班长早一点知道，早一点清醒的认识小妹。 以后怎么办，让她亲自来处理，免得自己做恶人。 杨柳是不是及时赶到了？是不是在千钧一的时候，救校草高胜寒于水深火热之中？ 遗憾的很，没有，杨柳来了，但是来晚了。她来晚了，校草高胜寒更可怜了。 高胜寒事后认为自己完全是无意中张开了一点嘴巴，被女孩子方丛的香舌趁虚而入了。一开始，高胜寒完完全全是被动的，甚至可以说是从被动消极，最后才逐渐把持不住的，以至于后来也主动出击了。 两个不是相互排斥的少男少女，他们的身体一旦有了进一步的接触，无异于干柴遇上烈火，心中的熊熊火焰迅升腾起来，两个人慢慢的忘记了周围的存在，仿佛在汪洋大海中浮沉。 那一刻，少女方丛融入了脱胎换骨的境界；少年郎高胜寒重新找到了半睡半醒中**蚀骨的感觉------ 杨柳没打算晚上再出去的，吴芳草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她也没有答应吴芳草，只是当吴芳草说，阔哥已经骑电瓶车来接了，她从勉强同意了。 路上，杨柳问精神抖擞的楚天阔，“阔哥，今天有什么喜事吗？看你说话、走路、骑车，浑身上下，好像都在扬眉吐气耶？” 再怎么兴奋，楚天阔固然不会实话实说，他乐呵呵地说，“我今天是受到了方大小姐和吴大小姐的影响，她们开心，我被她们感染了。” “什么事情让她们那么高兴？”杨柳想不出来。 “嘿嘿，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她们两个人就是高兴，然后命令我跑腿，我只有遵命的份，没有乱打听的资格，去了你就知道的，你们是那么好的姐妹，她们叫你去的目的，肯定是有好事情与你分享。” 楚天阔确实是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抱定的宗旨就是，吴大小姐叫他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绝对不讨价还价。他现这一点飞哥张博飞做的特别好。楚天阔从来没有看见过，方丛有需要，飞哥有推辞的时候。飞哥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用方大小姐说出来，她的事情已经帮忙做好了。 楚天阔抱定了一个宗旨，也打定了一个主意，找一个机会同吴大小姐沟通沟通，自己以后以飞哥张博飞为榜样，嘿嘿，希望吴大小姐有一点改变，当然不是要学习杨柳，而是像方大小姐学习。 ——坐在电瓶车后面的美女杨柳，虽然比吴芳草好多了，但是与方丛比还是差远了。杨柳对高胜寒，他楚天阔尽管没有看见过她像吴大小姐一样颐指气使，不过，不客气的责备还是有的，有时候甚至很严厉。方大小姐对飞哥是客客气气的，是自始至终的。楚天阔还没有看见过一次，方大小姐对飞哥吹胡子瞪眼睛。 好心情是有感染力的。阔哥的好心情，自然而然也影响到了杨柳，杨柳一路上是哼着小曲，高高兴兴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里。 楚天阔在老班长家里住了一个寒假，他差不多成了这个家庭的一员了，进进出出不需要打招呼，也不需要叫人帮忙了，钥匙他也有，不用钥匙也能进去。 吴芳草是刻意的，楚天阔走了以后，估计杨柳差不多要到了，她在病房里面，眼睛便一直在盯着墙上的显示屏。现自己的电瓶车进入了小巷子，吴芳草来到了院墙的大门口，主动帮忙开门关门了。 与杨柳和方丛比较，吴芳草不是一个懒得的人，但是，想让她为楚天阔去开门，不是自己心里另外有了小九九，她是不可能的。她也打定了一个主意，就是从今往后绝对要让楚天阔将怕自己一直持续下去，不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以后更没办法去给老爸扳本。 吴芳草的小九九就是怕楚天阔咋咋呼呼，将对面房间里面的校草和方大小姐惊动了。惊动了他们两个人，班长杨柳看不到好戏了，自己不是白忙活了吗？ 放轻脚步，加快步伐，吴芳草快来到大门口，楚天阔下车正要开门。吴芳草领先一步拉开了门，她在拉开门的同时，用手指在嘴唇上嘘了一下，意思是轻一点。 是不要吵到校草的妈妈，影响阿姨的休息，还是省的惊动屋前屋后，杨柳和楚天阔谁也没有多想，他们理所当然的遵从了吴大小姐的意思。 楚天阔要放好电瓶车，吴芳草拉着杨柳的手直接往里面去了。 吴芳草拉杨柳的手，杨柳停顿了一下，她没有马上跟吴芳草走，她是非常奇怪的看了吴芳草一眼，吴芳草的脸上，根本没有阔哥在路上说的那样高兴，相反，是一点笑容没有。奇了怪了的杨柳心想，“这个妹子今晚怎么回事？怎么神神秘秘的？” 没有开口，神情严肃的吴芳草，用下吧冲着里面示意了一下，再次拉杨柳往里面去。抱着一探究竟的心里，杨柳跟随吴大小姐一同走过庭院，走上台阶，走进了高胜寒家的客厅。 吴芳草停下脚步，看着杨柳，当她们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吴芳草的下吧，再一次朝着高胜寒的房间示意了一下。这时候，吴芳草放开了杨柳的手，她双手互相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柳，看着杨柳迟迟疑疑的，往高胜寒的房间走去，看着杨柳犹犹豫豫的推开高胜寒的房门。 吴芳草不能肯定杨柳会见到什么样的场面，她至少可以肯定，只要杨柳推开了房门，哪怕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一眼，她一定会恍然大悟的，心里一定会明白，她们的好姐妹中，那个最小最自以为是的方大小姐，她究竟在里面干什么的。 第122章：肯定嫁给他 杨柳走到高胜寒的门口，她的手在摸到房门的瞬间，她的背后有一个人在看后头的好戏，有一个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网 惊恐不安的人，是随后进来的楚天阔。楚天阔瞥见吴芳草幸灾乐祸的样子，骤然联想到进门的时候，吴大小姐的奇奇怪怪。楚天阔顿时明白了，吴大小姐为什么匆匆忙忙让他去接杨柳。方丛百分之百在老班长的房间，方丛和老班长的关系被吴大小姐现了，自己以前看见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不是眼睛花。 完了，如果杨柳突然进去，她看见了老班长与方丛抱在一起，以杨柳平时便咄咄逼人的强势，今天晚上肯定要天下大乱了，假如杨柳作起来，飞哥张博飞知道了，那更是不得了。情急之下，楚天阔冲过去了，他根本没有留意吴芳草的不满。 紧张兮兮的楚天阔突然来到自己面前，杨柳明白这个家伙想阻止自己进去，她威严地瞪了阔哥一眼，举手敲门了。 在高胜寒的一贯印象里面，有着胖嘟嘟的一张小圆脸的方丛，自负傲气的性格与小圆脸完全不相称，方大小姐尽管没有达到冷美人的地步，最起码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孩。 只是当女孩子的香舌，坚决顽强的进入了他的口中，高胜寒在强烈地感受到女孩激情如火的同时，也领略了她的柔情似水。男孩心中的意外融入在了陶醉里。 男孩子尝到了甜头，固然会紧追不舍，时间一长，女孩子实在累的受不了了，她的香舌慢慢的退出来了，男孩子高胜寒静静的看着满脸潮红迷离惝恍女孩，他以为女孩心满意足到此为止了，于是长长的补充了一个深呼吸。没想到女孩方丛忽地扒在男孩的耳朵边，急促地说了一连串的，“你的，你的，你的。” 男孩瞥了一眼显示屏，病房里面吴芳草背对着镜头坐在那里，他双手顶起女孩的头，看着她，摇摇头。 男孩摇了三下头，女孩用力快摇了四下头，然后十分坚决地将头往下压。 不是第一次了，梦中他们已经经历过了，男孩的犹豫只在眨眼之间，他将自己的嘴唇迎接了女孩的渴望------ 有心观察显示屏的男孩，这时候头脑是清醒的，他不知道女孩是不是按下了房门的保险，他知道如果有人突然进来将会十分尴尬，因此，他只是短暂的配合了一下女孩，之后就任其淋漓尽致的挥了。八 一中文 男孩的注意力更多的地集中在了显示屏上，有生以来，男孩第一次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他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生。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高胜寒从显示屏上看见，楚天阔骑着电瓶车后座上坐着杨柳到了门口，他同时也看到了吴芳草匆匆的身影。 推开意犹未尽的女孩子，高胜寒指了指墙上的显示屏。 令高胜寒特别意外的是女孩子的表情，她居然是不屑一顾的。喂喂喂，女孩子她根本不在意杨柳的到来。情感单纯而简单的男孩子做梦都想不到，女孩子是巴不得自己的姐妹们看到的。 高胜寒挣扎着坐起来靠着床的靠垫，他正想开口，方丛凑近他，问，“你怕我们班长？”高胜寒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 女孩子睁大眼睛盯着男孩子，“你爱她？”高胜寒摇头，他的意思是不知道。方丛的理解是不爱。 “依依迟早会知道的，让她知道好了，省的她总是缠着你。”方丛站起来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到书桌上拿了两个柑橘，然后将男孩子往里面推了推，她紧挨着他坐下，并排靠着床的靠垫亲密得很。 高胜寒想起床的，听见方丛说，省的依依以后缠着自己，他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今后自己还可以用这个对付这个大小姐，也省的她越陷越深。 杨柳他们三个人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高胜寒与方丛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当杨柳的敲门声刚刚响起，里面的两个人完全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两个字，“进来。” 杨柳进来现里面太暗了，她一按房门口电源开关，打开房间的吸顶灯，笑着问方丛，“你怎么就照顾校草一个人呐，张博飞醒了吗？” “毛毛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喂他的柑橘。八 一中文 ”方丛边说边塞了几片剥好了的柑橘到高胜寒的嘴里。 高胜寒真的很别扭，不过，他还是给予了完全不协调的配合。他是一直在关注杨柳的，他担心这个女孩会冲过来，将方丛或者自己拖下床。奇怪，杨柳始终笑的淡定，似乎见怪不怪了。 杨柳根本没有看高胜寒一眼，她走到书桌面前，拿起一个柑橘，接着翻了翻作业本，“高胜寒，你后来一个字都没有写。”直到这时候，杨柳才看了他一眼。“喝多了酒，你不可以自自在在睡觉吗？方大小姐要照顾你妈，还要照顾飞哥，你好意思吗？”说罢，杨柳再拿了两个柑橘，她递了一个房门口的吴芳草，递了一个吴芳草背后的楚天阔。 在四个人八只眼睛的聚焦下，一贯严肃的一班班长，依然是严肃有余，走出房间去隔壁看看飞哥，杨柳可以说没有一点不正常。不正常的是另外四个人。高胜寒看着方丛，方丛看着高胜寒，吴芳草看着楚天阔，楚天阔装模作样看着客厅的显示屏。 大家不知道杨柳班长是怎么想的，杨柳结合高胜寒的短信，吴芳草的神秘，楚天阔的高兴，以及方丛轻松自然的挨着校草坐在一起，她迅得出的结论是，这四个喝了酒的人在集体过愚人节。 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杨柳一眼就看穿了。不用看也想得到，不是故意设局，阔哥会那么高兴吗？吴芳草会那么紧张吗？她紧张是怕我弄假成真。另外床上的那两个人，如果是真的，看见我进去了，他们谁会坦然？可能吗？何况飞哥就在隔壁。 看见什么事情没有生，楚天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掉地上了；床上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两个人在若有所失；只有吴芳草脸上挂着若有所思，心里不是滋味。 吴芳草开始以为，杨柳即使是没看见他们两个人亲吻，只要看见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面亲亲热热的，都一定会飙。不曾想，方丛竟然敢当着依依的面，依靠着校草，喂校草的柑橘，而依依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想想看，杨柳在班上经常会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让不听话的男生难堪，她看见自己的姐妹在打自己心上人的主意，那还得了？莫名其妙的吴芳草觉得，今天晚上的班长不对劲，更莫名其妙。 吴芳草示意楚天阔去病房照看殷勤阿姨，自己干脆在客厅的沙上坐下来，她准备静观事变。假如事不变，没有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展，喝了酒的吴芳草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亲自告诉杨柳，吴芳草不相信杨柳会没有反应，会听之任之。 杨柳到了楚天阔的房间，她见张博飞还在呼呼大睡，摇摇他，等飞哥迷迷糊糊的醒了，她问飞哥，“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张博飞睁开眼，看了看杨柳，“不想吃东西，天亮了？” “还没有，方丛和吴芳草还在这里，她们在等你回去，你打算今天回去还是不回去？”杨柳计划再到病房看看阿姨，然后早一点回家，张博飞回去的话，就多一个人送她们三个女生。 “醒了就回去吧，你们再等一下，我稍微再躺一下，清醒清醒。”看见杨柳出去了，张博飞揉揉手指，揉揉太阳穴，揉揉头皮，他起床到病房问了一下阔哥，“哪一条毛巾是你的？我用一下。”飞哥无精打采的去卫生间洗漱了。 杨柳是先出来的，她经过客厅的时候，吴芳草扬了扬手，示意坐过来，有话说。杨柳点点头，“我去看看阿姨，等一下。” 阿姨已经睡着了，杨柳从伸手到被子里检查干湿程度，到弯腰在地上捡起纸条碎片，从高胜寒房间到楚天阔房间，经过客厅来到病房，杨柳绝对像下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换洗衣服是谁做的？”在病房里面，只有两个人，问楚天阔，杨柳依旧是严肃认真的。 “不，不清楚，没看到，可能是方丛做的。”楚天阔想不通，一班的这三个魔女，飞哥张博飞怎么做到应付自如的？ “等一下我们四个人全部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不休息坚持的了吗？问你话，想什么呢？要不要叫我们的班花进来同你说话？”楚天阔的思想微微一走神，杨柳马上敲他的警钟了。 “我去同季大哥商量一下，或者看看陶沙有没有空。”楚天阔站起来想溜之大吉，跟杨柳说话有压力，不自在。 “坐下，。你就在这里打电话，声音小一点，或者等我们走了以后再联系。我到外面同吴芳草商量一点事情。”杨柳看见楚天阔站在那里愣，她经过阔哥跟前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将阔哥按着坐下来。 楚天阔愣是因为听说吴大小姐要同杨柳谈话，他估计到了吴大小姐想说什么，他在左右为难。 吴芳草要说的肯定是关于方丛和老班长的事情，楚天阔就不明白了，这个大小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她为什么要揪住别人的事情不放呢？你管他们干嘛？大家一团和气不好吗？现在飞哥已经醒了，万一传到了飞哥的耳朵里面，怎么办？他们两个好兄弟打起来了怎么办？ 坐下来的楚天阔，他想帮老班长，可是怎么同吴芳草说？他那是万万不敢管吴大小姐的事。 杨柳来到客厅，吴芳草望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她站起来，去了院子里。 吴芳草站在院子的中央，看见杨柳过来了，她又走到了院墙的大门口。在院墙的大门口说话，里面的人看得见，却不会听见。 “什么事情，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杨柳奇怪地问。“我们的方小妹子同毛毛好了。”吴芳草开门见山。“怎么个好法？”杨柳很平静。“他们两个人拥抱了，接吻了，我亲眼所见。”吴芳草干脆的很，免得班长问。 “那又怎么样？”杨柳奇怪的问吴芳草。大惊失色的吴芳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喜欢毛毛啦？” “当然喜欢，我是肯定嫁给他的。”杨柳的淡定让吴芳草目瞪口呆。 第123章：过来，吻我 “依依，你不觉得方丛过分了吗？”吴芳草明确自己的观点。网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没有看过吗？高胜寒现在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也可以再喜欢他，方丛哪怕是真的喜欢他，也没什么不可以。”杨柳望了望夜空，夜空星星闪烁。 “你还不相信他们已经接吻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吴芳草很郁闷，她不明白杨柳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相信，高胜寒已经了短信告诉了我，这有什么关系？你以前不是也牵过他的手吗？你多了什么？他又少了什么？” 杨柳的淡定和阔论，是一个女生正常的所为吗？吴芳草不能接受。说实在的，如果现在杨柳或者方丛，再同她争楚天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那不是欺负人吗？ 不同的家庭有不同的教育环境，不同的教育环境，会培养不同的人。 杨帆夫妇良好的文化素养，再加上他们对女儿从小进行的素质培养，让杨柳迥异于一般的同学。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刚才进高胜寒的房间，一般的人是不会敲门的，杨柳见门是肯定会敲的。就像过十字路口，只要是没有车子过来，大部分的国人是不会去你红灯绿灯的。是红灯，杨柳一定不会过去，因为她的父母开车走路，都不会闯红灯。 一个经常闯红灯的家长，你能够指望你的小孩子不闯红灯吗？如果你的孩子喜欢闯红灯，那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你是孩子言传身教的第一个老师。 杨帆夫妇在依依这个年龄段，他们肯定教女儿谈恋爱的事情，依依怎么会在这个问题上，表现的那么从容淡定呢？ 杨柳的从容淡定同样来自于家庭教育。 先对待青春期的孩子没有简单粗暴，躲躲闪闪，而是采取了相当宽松的措施。八一小说网 青春期的孩子逆反心理是特别强烈的，杨帆没有给女儿逆反的理由。 良好的家庭教育里面，除了言传身教，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耳闻目染的熏陶。言传身教往往是家长的刻意为之，反反复复的结果，也会导致孩子的心理逆反。 耳闻目染不同，那是潜移默化，是润物细无声，久而久之，就会影响还知道世界观。 有依据吗？有的。前一两年，杨柳的妈妈看见女儿还不懂儿女的事情，她同别人通电话或者聊天，就没有刻意回避孩子。 有一次，有一个阿姨来到杨柳家里，向杨帆夫妇告老公的状，诉老公背叛的苦，他们的对话被房间里面的杨柳听的清清楚楚。 来人到了杨柳家里，坐下来没多久，便开始控诉了，“我家里的男人，以前是规规矩矩的，从到了新单位，当了正局长以后，人就开始变了，开始嫌弃我了。” 杨帆说，“他以前当副局长与现在当正局长，主持全面工作是有很大的不同，正局长肩上的担子重多了，应酬也更多，你要多理解，不用疑神疑鬼，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放心。” “杨县长，你不知道哇，他们单位财务科有个年轻的狐狸精，他们天天眉来眼去，奸夫**在局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女人恨不得将一切狠毒的词语加在他们身上。 杨帆心平气和的劝来人，“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影响不好的。这不但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搞得不好，还会破坏别人的家庭。同事之间平时开开玩笑，你不能当真的，有时候别人告诉你这样那样的事情，你要想一想，别人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的目的是什么？明白了吗？眼见为实，要有证据。” 坐在房间里面的杨柳，第一次对“证据”两个字，有了特别深刻的印象。 “呜呜呜，我是亲眼所见。八一小说网 ”来人边哭边说，“开始我也是不相信的，后来，见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躲在一辆的士车里面跟踪他们两个，现他们果然去了宾馆，一对狗男狗女去宾馆，还有好事情吗？杨县长，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哪，求求你，帮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你要是不管，我就去县委县政府告他，让他们身败名裂。” 听见来人哭了，杨柳装作上卫生间，她从房间出来看了一眼，她惊奇的现老爸杨帆并不急，他像没事一样，依然是心平气和的，特别淡定，特别有修养。 老爸一直等到来人不哭了，情绪比较稳定了，杨柳装模作样从卫生间转了一圈回到房间，才听见老爸不紧不慢开口了。 “你不要激动，听我说了以后，你再考虑是不是去县委县政府，好不好？ 先，你没有看见他们上床，是不是？他们去宾馆除了开房，完全可能是去见客人。两种可能性都有，你轻率地下结论，有可能会冤枉他们。 现在，我姑且按照你的逻辑推理来处理，你告诉我，你还想同你老公过下去吗？”杨帆是十分耐心。 “杨县长，如果我不想和他过日子，我跑到这里来打搅你做什么？我是希望他看在儿女可怜的头上，看在我们二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回心转意。” “你想过吗？不管你的是真是假，你跑到县委县政府去闹了，他基本上不会回头了。是真的，他没有脸面回头，党纪国法也不会轻饶了他，是假的，你让他颜面失尽了，他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冷静的想过吗？听你的意思，现在即使是他真的出轨了，只要他浪子回头，你会原谅他，对吗？这个想法是对的，开个玩笑，假设他真的只是错了一次，你就把他当成手机被别人借用了，还回来了，你的还是你的------” 续“证据”两个字之后，“冷静”两个字也深深的刻进了女孩子杨柳的脑海中。后来老爸同那个来人谈了好长时间，杨柳没有继续关注了。杨柳觉得够了，没必要去管后面的结果了。 前不久生的一件事，妈妈的洒脱和自信，也深深的感染了杨柳。 年前，有一次晚上，老爸还没有回家，杨柳上楼到父母房间去，有事情想问一下老妈，她意外的在房门口，听见了老妈与别人的通电话。 “你说什么？我们家杨帆有了情妇？哈哈哈，放心？不是我放心，而是请你放心，杨帆不可能背叛我，不可能舍弃家庭。不要说了，我的老公我比你更了解他，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杨帆就是我放出去的风筝，对，风筝，我有本事放出去，我就有把握收回来，线在我手里。” 杨柳喜欢校草高胜寒，对高胜寒放心，一方面是她答应了老爸，现在不会谈恋爱，没有现在谈恋爱的想法，她当然不存在深陷其中，另外，就是对自己有十分的自信。 杨柳的自信来自对自己有充分的认识，她放眼一中，可以肯定没有哪一个女孩比自己更优秀，也没有哪一个女孩比自己更了解高胜寒，高胜寒不仅仅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孩，他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男孩，更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孩，他绝对不是一个花花公子。 杨柳不会跟别人去计较的，望了望天空之后，她十分自信的告诉了吴芳草自己的想法了，眼睛一直在望着高胜寒房间的窗户。 杨柳相信，高胜寒和方丛在房间里面，一定也是通过显示屏关注着她同吴芳草的谈话的，她望着窗户就是告诉方丛，我在等你，有话说。 方丛是聪明人，她在高胜寒的脸上亲了一下，“依依要和我摊牌了，我去看看她凭什么指责我。”已经豁出去了的方丛跳下床，来到了院子里。 一中高二年级一班的三个漂亮女生，都是这个尖子班的佼佼者，没有一个是不聪明的。 看见方丛走过来，觉得自己是在主持正义的吴芳草，摆出一副正大光明、光明磊落的神态走过去了，她把短兵相接的战场交给了小妹方丛。 吴芳草没有看方丛一眼，更没有给方丛笑容，她是作古正经的；方丛也没有搭理吴芳草，她已经很清楚吴芳草在充当什么角色。走自己的路，她方丛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方丛离杨柳还有四五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胜利的笑容，来到了杨柳面前，她来了个先声夺人，“依依姐，生气了？”她们三个姐妹一向是直呼其名的，特殊情况下，方丛叫了“姐。” 向来干脆利落，现在又想早一点回家的杨柳更直截了当，“你真的也喜欢高胜寒？”看见对方点头承认了，“张博飞怎么办？” “他不会有事，我怕姐会不高兴。”方丛这句话说的很诚恳。 “你是我姐妹，我说不会不高兴的，公平竞争，我倒是怕校草会忘乎所以，两个大美女喜欢他，他恐怕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杨柳见对方是来真的，她没有再说让给你了，这个真的不能让，公平竞争可以。“你们接吻了？” 再点点头，方丛在承认的同时，觉得依依很奇怪，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吃醋？看不出来啊！依依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放心吧，我是姐姐，我不会介意的，我进去跟高胜寒说几句话，然后大家早一点回去，怎么样？”杨柳竟然笑眯眯的看着方丛。 “姐，你去吧，我不会跟着进去的，我在这里等你们。”方丛被依依搞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杨柳为什么笑得出来。 冲着方丛嫣然一笑，杨柳抖擞精神朝着高胜寒的房间走去。 高胜寒现杨柳过来了，他也不知道她过来会干什么，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出于礼貌，他连忙起身下了床，准备迎接暴风疾雨。 杨柳进来顺手关上门，她提了一个要求，一个让高胜寒平生第一次真正哭笑不得的要求，“过来，吻我。” 第124章：永远的姐妹 英姿飒爽的杨柳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房间里面心怀忐忑的高胜寒，仿佛房间的灯光，一下子暗淡了许多。网 ｗ ｗ说ｗ一．小８小１ ｚ ｗ．ｃｏｍ贵客临门，我们说是蓬荜生辉。一班班长杨柳是不是高胜寒的贵客？ 可以肯定的说，是贵客中的贵客。正是因为她的热心肠，一班的另外两个美女，才会来二班副班长的家里里里外外的帮忙，两个班才会组织起五个义务帮扶的小分队，每天轮流照看他的母亲，帮他补习功课。 及至杨柳来到面前坦坦荡荡的说出，“过来，吻我。” 高胜寒只觉得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他真的没听清楚女孩说了什么，或者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所适从的高胜寒呆呆的看着杨柳，一脸迷茫。 “快点，吻我，我要早一点回去的。”杨柳说吻我，就像是在问高胜寒借东西，——你的嘴巴拿过来，用一下。 这一次高度集中了思想的男孩子听清楚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吻，吻你？” “刚才你在房间，是不是吻了方丛？干嘛不承认？方丛已经承认了。她是我姐妹，我允许她跟我公平竞争，别人肯定不行。但是，你已经吻了她，现在也必须要吻我，否则就不是公平竞争了。”不急不躁一本正经，杨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受到杨柳沉着冷静的影响，高胜寒镇定了很多，“就算我吻了方丛------” “你就是吻了方丛，何必要说就算呢？抓紧时间。”看见高胜寒婆婆妈妈的，杨柳不耐烦了。 “杨班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高胜寒认为杨柳太天真了，天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你的潇洒豪爽跑到哪里去了？婆婆妈妈干嘛？你不吻我，那我就吻你，反正你在高中毕业之前，不能偏心眼。”伸出手，杨柳真的要将高胜寒拉过去。八 一中文 虽然心里奇奇怪怪，但是女孩子不乱来，高胜寒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他双手抓住杨柳的双手，“喂喂喂，杨班长，我吻了她，再吻你，我不是成了耍流氓吗？” “你吻方丛不是耍流氓，吻我就成了耍流氓？什么逻辑？再说了，我不说你耍流氓，谁说你耍流氓？我心甘情愿的的把初吻献给你，不可以吗？别人管得着吗？快点，我真的要赶回去啦。”杨柳用力挣脱高胜寒的束缚。 没办法，高胜寒只能骗杨柳了，“我吻了她，证明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我就不能再吻你了。”他边说边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是学生，没有权力谈恋爱，你怎么有权力确定恋爱关系呢？确定了也是无效的，我没有同意。”杨柳伸手拿起书桌上的笔，敲敲桌子，“你在磨叽什么？我说错了吗？这样吧，我上楼叫季大哥来评评理。”理直气壮，杨柳真的转身要出去。 上前一步，高胜寒拦住杨柳，“杨班长，拜托你冷静一点可以吗？” “我不冷静吗？是你不冷静，心虚了，同意不同意，快一点。”杨柳不相信高胜寒会不讲道理。 有道理可以讲吗？无语，高胜寒放开拦着的手，双手抱肩，看着始终将自己定位在班长的杨大小姐。 随便吧！高胜寒现自己在李乱红面前，可以充当男子汉的角色；在方丛面前则完全是本色出演，一个逆来顺受的弱者，哑巴吃蜂蜜有甜说不出，还觉得自己是吃了亏的人；而在杨柳面前，杨班长就是长官，必须无条件服从。 一看高胜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杨柳知道，让校草吻自己确实有点勉为其难，她将椅子拖过来，靠着高胜寒的脚，柔和地说，“先坐下来。” 杨柳从老爸的身上，学到了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霸气，也从老妈身上学到了如何对付霸气的男人。杨柳的老妈偶尔也会同杨帆生争执，只要老爸杨帆服软了，她妈妈马上会将温柔赏赐过去。网 ｗ一ｗ网ｗ说．一８八１一ｚ一ｗ ．说ｃｏｍ 云里雾里的高胜寒坐在椅子上仰视着杨班长、杨大小姐，他没见过父母争吵，完全没法想象杨帆夫妇的做法。 杨柳不仅仅是觉得高胜寒为难，她现自己更为难。对方双手抱肩，昂挺胸，十足的居高临下，他高胜寒比自己差不多高出一个头，他让你杨柳吻，你也找不到嘴呀。 让高胜寒坐下来了，居高临下的便是自己。应该如何接吻？杨柳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比方丛太落后，只要现在打成了平手，毕业以后，自己没有了约束，小妹方丛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吗？不可能。 “坐好，不要乱动，你认为吻我是耍流氓，是不是？现在我吻你，我吻你肯定不是耍流氓吧？其实我吻你，与你吻我都是一样的。”杨柳双手托住高胜寒的下吧，弯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印了两下。“这是我的初吻，你需要铭记在心，别的不重要，我走了，明天我不过来了，后天开学了，我会过来看一下。” 没有其它的啰嗦，杨柳顺利的达到了目的，马上开门出去了，她没有忘记去厨房看看，再看看躲起来了的阔哥，“你到病房去，我们走了。”临走之前，她特别看了看病床上的殷勤阿姨，摸了摸阿姨的额头。 杨柳来到院子里，张博飞、吴芳草、方丛一个个默不作声在外面等她。 她看了看院子里吴芳草的电瓶车，看了看飞哥的摩托车，“吴芳草你负责送方丛回去，在方丛家里等飞哥到了，再让飞哥送你回去，现在飞哥先送我回去，太晚了。”杨柳一向不需要商量，连商量的口吻都没有。 而大家也养成了习惯，听杨柳安排已经成了这些同学省的去花脑筋的理由。 “飞哥，快点，你们还在看什么看？瞧什么瞧？我脸上没有文章。”杨柳可以在瞬间做好行动安排，但是，她不会去考虑别人究竟看什么看、瞧什么瞧。 看什么看？出乎意料的平和，心有不甘的吴芳草在仔仔细细的观察杨柳的嘴唇，她希望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到方丛的如意算盘被打破。 瞧什么瞧？看见依依姐真的不生气，方丛的心里反而是十五个水桶挑水——七上八下，不踏实。她是和高胜寒缠缠绵绵了，但是，看到依依姐胸有成竹，她不明白对方的底气来自哪里。依依和校草之间会不会比自己更亲密？他们的亲密是刚才进去生的，还是以前早已经形成了？ 方丛同吴芳草一样，她的观察也是细致入微，从头到身上衣服的皱褶再到嘴唇的口红，她也是进行了全方位的扫描。 方丛、吴芳草，他们没有人留心张博飞，飞哥却是最忙的。他从卫生间洗漱出来不久，很快察觉了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弥漫在整个屋子的里里外外。 张博飞不但是方丛的守护者，高一方丛认识杨柳和吴芳草以后，他基本上是这三个女孩子的义务保镖。在她们三个女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不和谐的氛围。 靠在摩托车上，不支声，张博飞留心观察着她们三个人，尤其是她们的面部表情。 张博飞当然知道，这种不和谐的源头出自校草高胜寒，出自方丛对杨柳的横刀夺爱。飞哥通过在一旁的静观默察，他现吴芳草气量太小，杨柳太大气，方丛太傲气。 在送杨柳回去的路上，张博飞骑的不快，他清楚杨柳肯定有话说，于是，一路上，张博飞一一回答了杨柳的询问。 “你还喜欢方丛吗？”杨柳的声音不小。 “喜欢，一辈子都会喜欢的。”张博飞很肯定。 “我是说，你还爱方丛吗？方丛还爱你吗？”杨柳知道飞哥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们从来不是恋人，我们是兄妹。” “你知道她在追求校草吗？” “知道，她早已经告诉我了。” 杨柳在张博飞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们不是兄妹吗？” “当然也是兄妹，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怕你们姐妹会不欢而散。” “说真心话，方丛爱高胜寒，你恨不恨他们两个？” “怎么会呢？一个是好兄弟，一个是好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他们中间，我会祝福他们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插在他们中间？你看好方丛和高胜寒是一对，不看好我和高胜寒？” “你想听真话，还是奉承的话？” “当然是真话，说真话才是好大哥。” “我同方丛说过，她不适合高胜寒，高胜寒几乎不可能会爱她，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停一下，凭你的观察和分析，你怎么看待我和高胜寒的未来？我们有未来吗？”这是杨柳没想到的，张博飞会没有顾忌的说方大小姐。张博飞停车，杨柳下车。杨柳她认真地看着张博飞，她希望飞哥从旁观者的角度表他的见解。旁观者清。 “你如果能够和高胜寒在一起，将来是他事业上的得力帮手，方丛是个贤妻良母，她只能是让校草没有后顾之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贤妻良母？” “我绝对相信你不会比方丛做得差，但是，你不在事业上展就非常可惜了。” “没关系，他需要我或者希望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可以像他妈妈那样牺牲自己的事业。” “凭我对高胜寒的了解，他是一个雄心万丈的人，因此，我担心的是，他可能只希望你们两个人做他永远的姐妹。” 第125章：大哥很神奇 张博飞的一席话，让杨柳震惊了。网 ｗ ｗ ｗ八．说８小１八ｚｗ．ｃｏｍ杨柳只是想知道：张博飞是如何看待方丛喜欢上校草高胜寒的，他是不是伤心难过？要知道，飞哥在和阔哥成为好朋友之前，他仅仅是因为阔哥在争着付钱的时候，揩油摸了一下方丛的手背，便带着两个人对阔哥毫不客气的大打出手。 杨柳认为事关高胜寒，飞哥不会飙，多少可以理解，怎么会一点看不出他心里难过的样子呢？尤其令杨柳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张博飞对他们的感情纠葛似乎早已经洞若观火。 快梳理了一下头绪，杨柳开门见山的问飞哥，“你认为高胜寒心里有别人？是不是？” “不好说，我只是凭感觉，他心里可能更喜欢另外一种类型的人，而不是你和方丛这种类型的。”张博飞不是嫉妒高胜寒，他是隐隐的担心，谈恋爱会影响高胜寒的展前途，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张博飞希望以后同校草一道，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飞哥，你是不是现他喜欢李乱红老师那样的类型？”杨柳不去问飞哥是那一类的，她直截了当把话挑明的用意，是明白无误地告诉对方，我一点也不糊涂。 “既然你也看出来了一点端倪，我也推心置腹的告诉你，我的看法，声明一下，毛毛从来没有和我沟通过，完全是我个人的看法。”张博飞怕班长会胡思乱想。 “我知道，他和我性格差不多，也是喜欢独断专行的人，不喜欢什么事情都同别人商量的。”杨柳看着飞哥，鼓励他继续。 “他喜欢李老师一点不错，他们二班班上的男生，可以说没有不喜欢李老师的，李老师绝对是男生抗拒不了的梦中情人。毛毛唯一的不同是，只有他觉得自己配得上李老师，因为他是校草。”这些想法不是张博飞深思熟虑的，他也是被杨柳临时给逼出来的灵光。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八一小说网 杨柳以前认为高胜寒喜欢李老师，更多的是因为李老师在他面前装可怜，而高胜寒更多的是同情。她忽视了李乱红作为一个成熟女子的青春魅力。 爱，是一个永恒的主题。爱一个人，有的人的会因为很多因素，杨柳就是其中之一；有的却仅仅因为一次心跳，就像方丛爱上高胜寒，张博飞爱上校草的表姐笑笑。 “说实话，李乱红是不是也是你的梦中情人？”杨柳突奇想。 “曾经有过，以前我跟在你们后面去二班，确实有过想多看她一眼的念头，不过我没有别人那样痴迷，我是个很知足的人，说老实话，那时候，我认定了方丛就是我的未来。认识毛毛以后，我就从来没有想过了。” 杨柳对李乱红谈不上耿耿于怀，不过，心里多少是有点芥蒂的，听了飞哥的一番话，她释然了。“照你这么说，李乱红也不是高胜寒真正喜欢的人，除了她，还有谁？谁会比我，比李乱红更有魅力？二班那个班花马迟迟吗？” 杨柳这时候已经猜到了飞哥想说的是谁，她不愿意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杨柳觉得自己说出她的名字，太没有面子了，我什么地方不如她呢？ “不是马迟迟，她不可能，自从你旗帜鲜明了，她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早已经退出角逐了，她加入我们小分队，完全是作为一班之长应尽的义务。是二班的施青红。表面上他们两个人几乎从来不说话，但是，他们心里有默契，根本不需要用语言做交流。我有时候感觉他们就像一家人。” 杨柳不笨，自从殷勤阿姨病倒了以后，她看到了施青红的存在，她只是没有想过去解决这个问题。她坚信这不是问题，自己有压倒性的优势，即使高胜寒有点喜欢施青红，她杨柳有办法让施青红知难而退。施青红退了，问题就不存在。 杨柳也不担心方丛，别人说自己不懂温柔，而自己起码比方丛要温柔的多。网 中经过张博飞对高胜寒的分析，杨柳对高胜寒是更放心了，但是，杨柳真正不放心的还是李乱红。 因为杨柳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如果是男孩子，也一定会喜欢李乱红。 “哎呦，走走走，快点。”不去想了，杨柳寄希望于莫孤鸿了，李乱红有了男朋友，有了家境很好、英俊帅气的莫孤鸿，她还会与高胜寒牵扯不清吗？应该不会。另外，校草高胜寒再过多过频繁的，接近女老师也没有理由了。 同学们走了，高胜寒开始有理由责怪和检讨自己了。 高胜寒到病房检查了一下母亲的情况，然后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之后，赶快去卫生间放水洗澡了。 也是第一次，高胜寒觉得自己思想行为都不干净，不是君子所为，他是没有讨女孩子便宜的故意，但是事实上，或者说在别人眼里，他就是占便宜了。 开始吻红红姐，他可以心雄胆壮，因为他有爱情的名义。今天吻了两个女孩，一点名义都没有，自己是在耍流氓吗？ 想了半天，高胜寒给自己的理由就是被迫的。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再说了，被迫的就可以吗？ 莲蓬头里面丝丝洒出来的热水，淋在高胜寒的身上，让他有清爽的感觉，但是很快升腾起来的雾气，让更迷茫了。 洗好了澡，高胜寒对阔哥说，“你再照看一个小时，我来换你。” 一个男人必须果断、坚决，这是老爸经常说的，高胜寒现自己处理什么事情都果断坚决的，怎么处理儿女私情就优柔寡断了呢？他回到房间，靠在床上，马上给杨柳和方丛短信了。 “下不为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同样的话，下定了决心摊牌后，高胜寒给了不同的两个女孩。 高胜寒不相信她们两个人会看不明白，会继续无理取闹。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都怕难为情，她们毕竟的女孩子。 把手机扔到一边，高胜寒摸摸嘴唇，——我已经都满足了你们的无理要求，还不够吗？ 不管她够不够，高胜寒双手抱头，靠在床靠垫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等待她们的说辞。 方丛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不！！！！！！！！！！你放心，四匹马追不回来，我们用八匹马去追回来，不行的话，我们开宝马去。明天中午过来，一定------” 回不回？不理她。高胜寒拿定主意了。 当高胜寒看了杨柳的回复，他现自己要崩溃了。“你还想下次？想得寸进尺？毕业之前你想都不要想了。我刚才问了方丛，她说你也短信给她，是不是？她说你是说反话，其实你看见她就有接吻的冲动，是不是？这是你的不对。今天是我错了，开学以后我会主动向老师汇报思想的。” 四匹马，八匹马，宝马，方大小姐好歹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维，杨大小姐不但与方丛通气，她还要向老师汇报，她，她，她是不是搭错线了？不是我要吻你，不是我吻你，你跟老师汇报干什么？ 世界上有这样的女孩子吗？怎么办？怎么办？高胜寒一筹莫展。如果不是闹钟提醒他，到了上楼练习飞刀的时间，他怕自己会哭。 对了，求教江南烟雨季大哥吧，他经验丰富，一定有办法的。拿起手机，高胜寒上楼来到了季大哥的房间。 “毛毛，怎么了，今天不想练习飞刀了？”江南烟雨站起来，拉过来一张椅子，示意毛毛坐下。 江南烟雨的这一个举动，让高胜寒佩服的五体投地。“季大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不想练习的？”高胜寒认为自己和平时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很简单哪，你手上拿的，不是练习用的飞刀，是手机，你不是直接去隔壁房间一边练习，一边等我，而是心事重重的到了我这里。你的行为还不够明显吗？作为一个特工，如果你根本不知道别人靠近你，他的目的是什么，那么这个特工肯定有一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有道理，高胜寒相信季大哥是有道理的，“大哥，那么你猜一猜，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高胜寒想一想，自己今天不打算练习飞刀，确实是比较明显，但是自己想干什么，季大哥还会知道吗？他如果连自己脑袋里面想的事情，也能够看出来，那就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你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不能自拔，想让大哥帮忙出主意、拿主意。”江南烟雨自己先坐下来，然后不动声色的去看电脑了，桌面上是他正在写的作品。 高胜寒彻底无语了，他一言不坐下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季大哥。 季大哥，中等身材，不像文人的瘦弱，也看不出一介武夫的强壮，小平头，圆圆的脸蛋有点像如来佛，小小小小的眼睛，皮肤有点苍白，估计是熬夜和缺少阳光照射造成的，如果他走在大街上，高胜寒相信，没人会现这个人有异于常人的本领。 “不要看了，杳杳比你看的更仔细更认真，杳杳说了，她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一点，如果我们生了孩子，万一孩子长相像我，脑袋像她，怎么办？我没法回答。你是舅舅，是高材生，万一你的外甥被她不幸而言中，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办？”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高胜寒在心里说。季大哥还没有开始学做饭做菜，结婚更不知道猴年马月，高胜寒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个根本没有影子的外甥。高胜寒觉得电影里面的特工oo7，真的不一定比季大哥更神奇。 第126章：吃了很大亏 “好了，好了，不要看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神奇，你平时遇事多留心，也一样可以做到的，我相信未来的你，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网 ｗ说ｗ小ｗ ．八８一１小ｚ一ｗ网．ｃｏｍ”江南烟雨说，“是不是被小方和小杨两个人搞的没办法了？” 沉默代表认可。让自己闹心的是谁，他也知道，他还知道什么？高胜寒继续看着季大哥。 “我能够理解你们这些校草的困惑，你们校草恐怕无法清楚我们草根的无奈。美女喜欢你很正常，谁叫你既是校草还是她们心目中的英雄呢？” 这是季大哥的开场白，全部是废话，高胜寒不会接腔。 “是不是你不喜欢的在猫扑？你喜欢的在躲躲闪闪？”江南烟雨可不想同毛毛干巴巴的耗下去。 “你知道还我喜欢谁？”心里扑通一下，难道我喜欢谁，他季大哥也知道吗？高胜寒沉不住气了。 “当然。就是情人节晚上，你偷偷摸摸出去见的那个人。”江南烟雨心里想的是，如果毛毛不想挑明，自己就不挑明吧。 “这个我也想的到，不算厉害，大哥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吗？”高胜寒现自己在感情问题上，纯属弱智，小白一枚。他本来是打算，将两个女生的情况说出来，让季大哥帮忙想办法的。如果季大哥连李乱红都知道，他决定和盘托出，包括自己的烦恼和迷惑。 “十八子。”江南烟雨打了一个字谜。 高胜寒没有玩过猜谜语，不懂。“什么意思啊？” “那个人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从方丛和杨柳开始吧，她们两个你都喜欢，是不是？”江南烟雨拿了桌子上的一个水果递过去。八一小说网 “不是，不是那么回事，我------”没胃口，高胜寒接过水果放回去，急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她们，但是都不爱她们；你心里都感激她们，又不想伤害她们，对吗？”为了让毛毛放松，谈话的氛围融洽，很少吃水果的江南烟雨，他边说边剥柑橘，放了一个剥好了的在桌子上，自己吃了一个。 “对对对，季大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高胜寒已经不奇怪了，季大哥是外公派来的，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当然也在关注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怎么逃得过他特种兵的眼睛，而他还是作家，作家是专门研究人的心理的，他也是自己未来的姐夫，不必隐瞒什么了，隐瞒也是多余，见外。 “你开诚布公告诉她们，你不爱她们不就得了？”江南烟雨平淡的说。 “我说我不爱她们，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她们不会管我爱不爱她们，也不在意我爱不爱她们，她们说不需要我爱，她们爱就可以了。她们可以等待。” “你不要怕她们互相知道，你告诉方丛，杨柳爱你，告诉杨柳，方丛爱你，这样她们中间肯定有一个人会退出。”江南烟雨认为毛毛不应该隐瞒的。 高胜寒看了看季大哥，他突然现，季大哥观察力特别惊人，出的主意却不怎么样，“她们现在是达成了共识，公平竞争。” “哈哈哈，还达成了共识？天哪，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校草的烦恼不比别人少的，可能更多。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可以抱怨父母，怪他们没有把我们生的漂亮一点，还可以说女孩子现实，外貌控。你当了校草跟谁说理去？现在我想明白了，儿子像我就像我吧，至少没有你们校草的烦恼。” “大哥，校草是大家开玩笑说说的，你也来笑话我，我们不讨论校草的事情，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吧。八一小说网 说”高胜寒心里说，校草不是不比别人烦恼少，而是多多了，苦不堪言。你不去吻女孩子，女孩子吻你。你还不能说出去，你说你是被迫的？说出来别人会相信吗？ “怎么个公平法？她们不就是等到毕业了，看你的选择吗？还不简单吗？”江南烟雨认为这是好事情，他担心的是她们现在，争风吃醋，吵吵闹闹，一对好姐妹最后反目成仇。 “真的这么简单，我跑上来干嘛？这样跟你说吧，有一次我喝多了酒，和她们中的一个接吻了，这个人后来告诉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要公平，她也要和我接吻，你不同意，她不罢休，你同意了就是耍流氓。如果是你，大哥你怎么办？”高胜寒觉得大哥今天不爽快。 之前，高胜寒几乎认为江南烟雨无所不能，他哪里知道，谈恋爱江南烟雨也没有多少经验，更何况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他哪里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答非所问，江南烟雨环顾了一眼四周，“我今天认真看了一遍，你爸爸存放在QQ中的文章和诗歌，我现他是一个情痴，如果他从事写作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诗人的。看来做校草的毛毛，注定是一个情种。” “为什么这样说？” “今天她们两个回家，心情不错，挺愉快的，由此推断，她们两个人肯定都达到了目的，否则她们不会走，你也别想跑出来。现在你不是怕她们说你耍流氓？其实是你自己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另外那个人，因为之前你主动和那个人接吻了。是不是这样？” “我是主动吻了她，不过，她是勉强的。她你认识的，就是------”高胜寒决定与季大哥坦诚相见。 “你不用说，我来说吧，省重点中学银城一中高二年级主任李乱红，你的班主任老师，一个有她存在，一中没人会当校花的美女。由十八子三个字组成的一个字，就是李，” “大哥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年前，我们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你是爱她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同情的因素不可能没有吧？我向徐大了解一下，李老师的前男友是他的徒弟，你们也很熟悉，对吗？”江南烟雨其实从多个侧面了解了李乱红，徐行、陶沙包括毛毛的同学，他会若无其事的打听。 “这些因素都有，我也说不清楚哪一个更主要，如果一定要排序的话，爱肯定是第一位的。”如果是今天之前问他，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爱。但是当他今天再一次同方丛热吻以后，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现，他现心里有一匹野马。 这匹野马在半睡半醒中，被方丛放出来过一次，在怕红红姐被她的老同学莫孤鸿夺走的时候，自己将它放出来了一次，今天虽然是被方丛的柔情打开了门，但是让野马奔腾的理由，居然是可笑的他们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当高胜寒认真分析了之后，他明白这匹野马，是对异性身体的渴望，是自己羞于启齿的，是可耻的。 从心里来说，高胜寒不是真的怕别人说他耍流氓，而是觉得自己已经堕落到了耍流氓的边缘。他需要大哥的帮助，正如红红姐说的，我现在根本没有谈恋爱的资格，再这样展下去，前途不堪设想。 “你打算保持同李老师的感情，甩开今天的那两个人，是吗？”江南烟雨需要知道毛毛的真实想法。 “不是的，在我高中毕业之前，李老师说过绝对不会接受我的求爱的，我也不会，我不实现爸爸期待的目标，也绝对不会谈恋爱的。杨柳在此之前也不会增加任何麻烦的，麻烦的是方大小姐，我怕她的情不自禁，现在我根本没办法拒绝她。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人。假设我不理方丛了，她会有心思读书吗？更糟糕的是，如果杨柳现我和方丛私底下有交往，她会觉得我不公平，如果她认为不公平，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高胜寒说着说着，感到自己在说绕口令，绕的自己稀里糊涂了，以至于短信铃声响了几次，他也懒得看。 “这确实是头痛的事情，现在通讯达，不用写信送信，你想不看都难，好在后天开学，上课了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就会大量减少，我认为第一步，你必须保证，自己不单独同她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尤其不能单独呆在房间里面。”江南烟雨也是热血青年，他知道年轻人有单独的空间，双方就有条件有机会了。种子芽，离不开水分，温度，土壤。 “如果有很多人在，她一定要叫你到房间去，你怎么办，不去，别人会奇怪，她会没面子。不给她面子，我会死得很难看，给她面子，我恐怕死得更难看。”高胜寒是个懂礼貌的人，更是个善良的人。 “不去，就是不去，打死你也不去，你找一个不进去的理由难吗？出去买东西，上卫生间，照看你妈妈，随便编个瞎话，糊弄过去了一阵子，事情就过去了。说实话，是不是你心里也想进去？”江南烟雨算是大开眼界了，他的创作素材里面，终于有了一个活生生的高处不胜寒的校草。 “大哥，我们换一下就好，你去读书算了，我来写剧本，我就不相信，写剧本会更难。”无奈的高胜寒站起来，一下子倒在了江南烟雨的床上。季大哥也没有好办法，跟他商量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唯一的好处，就是把心里的郁闷纠结苦恼，说出来了，心里头轻松了一些。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江南烟雨现这个问题根本不可能有现成的答案。 “我们换一下，我再去读大学，你杳杳姐姐肯吗？随机应变吧，活人不会让尿憋死的，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杳杳和笑笑呢，让小偷去抓小偷，一抓一个准，让她们两个野蛮美女去对付这两个霸道女生，肯定是小菜一碟。明天我来帮你取经。你看看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别忘了，我们校草毛毛，你可是面对屠夫明晃晃的屠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美女的吻有那么可怕吗？吻了就吻了吧，又还不回去的，你不能想这是讨便宜了，可是，你也不能太矫情，好像吃了很大亏。” 第127章：求救的校草 他还觉得自己吃了亏！唉，看着毛毛无精打采的走了，江南烟雨也是醉了。八一小说网 ｗ ｗ ｗ八．一８一１ｚｗ．ｃｏｍ 休息一下，在床上躺下来，想到答应了毛毛的事情，江南烟雨了一条短信给杳杳，“亲，睡了吗？” 姐姐知道弟弟有麻烦了，不帮忙是不可能的。在中国，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一个女孩子有哥哥是幸福的，一个男孩子有姐姐是甜蜜的。 高胜寒有两个表姐，两个表姐杳杳和笑笑都很仗义，都很喜欢他，他毛毛的事情当然就是姐姐的事情，她们肯定会帮忙想办法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睡不着，正在想，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杳杳不用肉麻的说，我在想你。 “毛毛刚才下去，他和我聊了很长时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江南烟雨以前很少道歉的，男人嘛，可是看了高义的日志以后，他有了改变，是呀，怜子如何不丈夫！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毛毛现了？”女孩子想事情往往会直接抓住核心问题。 “怎么会，我这副模样你还不放心吗？像你弟弟毛毛这样的才成问题，毛毛遇到麻烦了，我正在想请你帮忙出主意。” “你能够让人放心吗？殷董事长的精明盖世无双，他对你十分放心，你呢？还不是将他的孙女勾引了？” “殷大小姐，实事求是好不好？我爱老爷子的大孙女，确实是不错，可是我从来没有主动搭讪过吧？我只是您可怜的俘虏兵。” “哦，做我的俘虏兵委屈了江南烟雨大才子，是吗？好，我今天释放你，特赦。” “亲，您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转世，您优待俘虏，俘虏兵感恩戴德。来世今生鞍前马后为您服务，俘虏兵心甘情愿。” “不要跟我贫嘴了，把花言巧语写进你的书里面，去哄那些妙龄粉丝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使用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手段，把我骗上你的贼船的。说，我弟弟遇到什么麻烦了？” “有好几个女孩子喜欢你弟弟。” “那都是有眼光的，正常，不喜欢他，难道还会喜欢你吗？” “不是那个意思，她们都想同他接吻，怎么办？” “你看不下去了？吃醋了？” 这样没法聊下去，江南烟雨起来，喝了一口茶，“跟我没关系，我吃什么醋？她们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毛毛的学习！” “恐怕是你看见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女生，她们喜欢我弟弟，你心里别扭，感觉严重影响了你的创作灵感，是不是？” “是你弟弟万般无奈，刚才上来让我帮忙想办法，我有什么好办法，除了你，我没有接触过别的女孩子，你是我的唯一。 我跟毛毛说，你会有办法的，所以就请教你了。” “毛毛没长嘴巴吗？他为什么不问我？” “这种事情，毛毛怎么好意思问你呢？你告诉了我，我再告诉他，有什么不可以吗？” “毛毛拒绝了她们，你就有希望了？是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睡觉。你最好是老实一点，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碗里的还没有吃到，她也会提防锅里的，江南烟雨有一份开心，也有点为毛毛感到遗憾，反正自己尽力了。江南烟雨一下子还睡不着，毛毛能够心里的话与自己交流，是好事情，他用不着在这个问题上忧心忡忡了。 尤其是同李乱红的情感纠葛，毛毛能够坦诚相告，说明莫孤鸿的出现，让他有了清醒的认识。毛毛心里的包袱放下了，他才会轻装前进。江南烟雨还需要做的有两件事，一个是银行存款问题，一个是帮扶高家小学、高家村的问题。 高胜寒手中的两百万并没有真的存入工商银行，因为银行没有了分期付息的业务。如何理财？如何投资？多少资金用于理财？理财投入两百万显然不现实，那么是投入一百万，还是一百五十万呢？高家小学投资多少金额？高家村投资多少金额？ 江南烟雨认为要尽快同徐行商量落实，省的毛毛分心。这些也不是他的任务范畴，却是做大哥应该帮忙的。 下楼了，高胜寒直接起来病房，让楚天阔回房间去睡觉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所事事的高胜寒拿出手机，去看看那些方丛的短信都说了什么，别人是不可能的。 果然全部都是方大小姐的，差不多是每十分钟了一条。八一小说网 八 短信的内容只有两条是新的，一条问他，“胜寒哥，我的舌头现在好酸好痛，你的呢？快说嘛！”另外一条就是，“回复，不回复，我今晚不睡觉了。”后面是她复制下来重复过来的，每十分钟一次。 高胜寒定了定神，他蠕动了一下舌头，察觉真的是又酸又痛，心里是猛然间被酸甜苦辣咸塞满了。可怜的校草觉得方大小姐，比自己痴心比自己可怜，是自己害了人家，他回复了，“一样！可以睡觉吗？” “可以可以，马上睡觉，明天中午，我过来检查。88”女孩子的喜悦从手机里面蹦出来了。 从女孩子手机里面蹦出来的是喜悦，落到高胜寒心坎上的是纠结，天哪，她明天还要过来检查，检查什么？检查我的舌头是不是又酸又痛？怎么检查？让她检查只会更酸更痛，不让她检查，她会轻易放我一马吗？ 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吧，高胜寒在陪护床上躺下休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高胜寒隐隐约约听见了铃声，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看了看母亲，母亲睡的安详踏实。不是母亲按的铃声，那就是短信铃声。这时候墙上的显示屏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 这时候给自己短信的，除了嘴里又酸又痛、兴奋得睡不着觉的方丛方大小姐，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一而再再而三，简直是不可理喻了。不去管她，自己说了拜拜，还要无理取闹，这样的女孩，一定要尽快在个人感情上，同她拜拜。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方大小姐跟杨柳杨大小姐实在没法比，怎么和小孩子一样？高胜寒心中的温存在一点一点流失。 躺下，将养精蓄锐继续下去，高胜寒将手机扔在了枕头边上。 脑袋刚刚碰到枕头，短信铃声又响起来了。“有这样的人吗？”烦透了的高胜寒忍无可忍了，他决定马上回复，马上摊牌，管不了那么多了。 心烦肚躁地打开手机，仔细一看，不是方丛的，是表姐杳杳的！这时候，高胜寒一肚子的气才慢慢的消停了。 “毛毛，睡着了？回话。” “毛毛，你不是遇到麻烦了吗？怎么就睡着了？” 上面两条是前不久过来的，刚刚过来的是，“不回答，我睡觉了，明天不要问我了。” 看来季大哥已经向杳杳姐反映了情况，杳杳姐会有办法吗？季大哥取到经了吗？难说，先回复吧，“姐，刚才没注意，对不起。” “是不是真的碰到麻烦了？是不是女孩子总是向你有情感方面的索取？” “差不多吧，没关系，我可以应付的，我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长大了就成熟了？有经验了？你不是问了你大哥吗？他是不是比你大？是不是比你成熟？他打架有一招一式，他有办法对付女孩子吗？他对付我都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吧，需要对付她们哪方面的索取？”杳杳是自信满满的。 “也没索取什么，不过是我想离她们远一点，安安静静的读书而已。”高胜寒不知道季大哥说到了哪个份上，所以，他不好说什么。 “不好意思说？没关系，你大哥跟我说了，她们明天会过来吗？” “可能会吧，有一个人说了过来。” “不只是一个有这种要求的？我弟弟真的了不起，不愧为校草。没关系，提前三分钟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一个锦囊妙计过去，保证马到成功，让她们落荒而逃。” 只要是季大哥不能解决的问题，其他人说自己有办法，高胜寒绝对不会相信。杳杳姐说马到成功，高胜寒顶多能够相信一半，半信半疑。杳杳姐毕竟收服了季大哥，或许正如大哥说的，女孩子对付女孩子会有点办法。 “好的，谢谢姐。明天看情况再说吧。”能够不麻烦还是不麻烦吧，也许方大小姐良心现，饶过自己也说不定。 “毛毛，你大概说一个时间段吧？省的我一天到晚的守着短信。” “吃了午饭以后的可能性最大。晚安！”方丛是说了中午过来，万一她心血来潮上午过来，而杳杳姐的手机没放在身边怎么办？说的模棱两可一点，有备无患吧。 第二天上午，吃了早饭，楚天阔同高胜寒说，“班长，上午我收拾收拾东西，吃了午饭，我搬回去了，能不能让季大哥季师傅开车送一下？” “没关系，他昨天已经准备了，吴芳草今天会过来吗？什么时候到？”看来想了解方丛的行踪，不一定要亲自问她本人，旁敲侧击一样的，吴芳草什么时候到，方丛肯定是一同来的，高胜寒学到了一手。 “她说了一点钟之前到，她想送我回去，跟车一起来回。” “她是想去你们家里看一看，为什么时间定在一点钟呢？晚一点不可以吗？”高胜寒需要一个不会改变时间的理由。 “我问了，她说去晚了，我爸爸会上班去了。”楚天阔说实话。 “她应该会怕你老爸知道呀？为什么？她不怕你老爸吗？”高胜寒觉得吴芳草肯定有目的，他现很多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其背后还真的不简单，难怪季大哥喜欢琢磨一些日常琐事。有趣。 “她怕谁？我到现在没现，她开玩笑说过，如果她嫁给我，条件是到我家当掌门人，你说她会怕我老爸嘛？”楚天阔早就想好了，口头答应她没问题，他相信老爸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方丛在中饭之前，没有联系飞哥，她同吴芳草联系了，她问吴芳草，阔哥今天离开校草家里，我们去送一下怎么样？方丛不会跟吴芳草计较的，尽管她知道，昨天晚上，杨柳是吴芳草故意接来的。本来，方丛心里就希望杨柳知道的越早越好。 吴芳草其实昨天晚上已经同阔哥商量好了，她一上午在等方丛的电话，接了方丛的电话，吃了午饭，她骑车过去带了方丛一块到了校草家。 高胜寒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后，马上与杳杳联系好了，到时候，我不短信了，如果有需要，我拨通了电话，马上挂掉，你的锦囊妙计，必须第一时间过来。 是楚天阔去开门的，高胜寒和江南烟雨站在客厅门口，看着方丛她们进来的。高胜寒的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面，手里拿着手机，手指按在按键上，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方丛，只要现不对劲，他马上会按下去拨通杳杳的手机。 方丛进来很正常，看也没有看校草一眼，就去病房，陪阿姨了。高胜寒心里放宽了许多。 放心了，高胜寒也帮忙阔哥拿东西了，并且一直送楚天阔上了车，他回来关好了大门，一回头，现方丛站在客厅门口笑的很灿烂，心里马上凉了：完了，完了，人都走光了。 手忙脚乱，高胜寒急忙忙拿出手机来，向杳杳出了求救信号。 第128章：没有抵抗力 慌慌张张的结果是手忙脚乱，高胜寒竟然一时间找不到了杳杳的电话。网 “高胜寒，你快点过来。”方丛兴奋的在向高胜寒招手。 “不过来，不过来。”不能听她的，高胜寒不找了，直接使用手机通讯录的搜索功能。高胜寒的手还在抖，心里突然想到了电视剧《聊斋志异》，他有看见了女妖精的恐惧。 “你丢魂失魄的，在干什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方丛边说边朝着高胜寒走过来了。 “你，你不要过来。”高胜寒按下按键不放，抬起头，紧张的看着，胸前有两只兔子在活蹦乱跳的方丛，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是我们一中的英雄，你到底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笑容满面的方丛来到校草高胜寒面前，温温柔柔的说。 哼哼，老虎我还真的不怕。高胜寒估计已经接通了杳杳姐的电话，他放了按键，手机在手上，双手抱在胸前，这样短信一来，第一时间就可以听见。 有恃无恐，是人都差不多的。有了指望，心里也平静了很多，在院子里，高胜寒相信方大小姐再野蛮，也不至于拖自己到房间去。 “真的是大好消息，刚才我陪你妈妈聊天，我现她已经能够完整的说三个字了。”方丛是打心眼里为高胜寒高兴，阿姨好了，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亮丽学校的风景。 高胜寒从方大小姐的脸上，没有看到说谎的迹象，他扔下女生快步来到了母亲的跟前。 “妈妈，你能够连续说三个字了？真的吗？”高胜寒在床头柜边上坐下来，欣喜的期待着。 殷勤对着儿子笑一笑，“有点吃力。” “野蛮美女，快，快过来，我妈妈说了四个字。”高胜寒一下子跳起来，冲着房门口大声喊。网 高胜寒走得快，方丛是慢慢的跟在后面的，她听见校草叫自己，紧走两步来到门口，分享着校草的惊喜和激动。 “快来看，我妈妈不是说三个字，她可以说四个字了。”高胜寒高兴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过来，过来。”方丛站在房门口招招手。 “干什么？”听见方大小姐说过来，高胜寒感到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淋下来了。 方大小姐来到阿姨面前，是同高胜寒隔着床的对面，“阿姨，毛毛刚才叫我什么，您听见了吗？阿姨，您评评理，我是野蛮美女吗？” 阿姨笑出声了，“你，是美女，不野蛮，毛毛不好。” “高胜寒同学，你听见了吗？我不野蛮，走走走，出去，我跟你说一件事。”冲着阿姨歉意的一笑，方丛绕过床，伸手去拉高胜寒了。她知道叫是叫不动他的。 在母亲面前，与女孩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高胜寒干脆坐下来了。 “阿姨，毛毛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明天开学，我帮他检查一下作业，您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方丛弯腰双手抱着高胜寒的一只胳膊，她必须拖他出去。不是夸张，尝到了甜头的方大小姐，她心里清清楚楚，时间长了，吴芳草她们就回来了，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去吧，去吧，我没事。有事情，会按铃。”母亲殷勤也在帮倒忙。高胜寒万不得已站起来了。 有短信铃声响起来，“等一分钟。”高胜寒拉开方丛的手，迫不及待的转身看了起来。 杳杳的短信很短，高胜寒快看了两遍，回头对方丛说，“你先过去看一下吧，我一分钟到。”高胜寒怕方丛会抱着或者挽着自己的手臂。 “一定？”方丛看了高胜寒一眼，同时看了阿姨一眼，她要阿姨帮忙作证。 “一定。”语气虽然不是信心满满的，但是高胜寒别无选择，只能试试看杳杳姐的锦囊妙计，死马当活马医。 方丛出去了，她直接去了高胜寒的房间，她站在书桌前等待高胜寒，很像昨天的杨柳。 当着母亲的面，高胜寒将房间看了一遍，朝着母亲点了一下头，他随后出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进自己的房门，高胜寒心里确实是默默地念叨着这一句话的。 家里现在只有高胜寒、方丛，已经高胜寒的妈妈，高胜寒自然不会关上房门，方丛也懒得多此一举， 高胜寒进房间不到一分钟，有一个人跳出来了，我们的方大小姐，花容失色的她，直接躲到阿姨房间去喘粗气了。 很快高胜寒也出来了，他是怡然自得，杳杳姐为他的出谋划策，让他在方大小姐面前，第一次取得了完胜。 看见高胜寒也进了病房，不假思索，方大小姐冲到院子里去了。在院子里，她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惊魂普定。 高胜寒走进房间，来到方丛面前，方大小姐踮起脚，双手搂住了校草的脖子。高胜寒比方丛高，方丛只能用力将校草的头往下面拉。经过两次与校草的博弈，方丛相信自己的柔情，最终会战胜校草的并不坚决的抗拒。 让方大小姐始料不及的是，一向如同小绵羊一样半推半就的校草，突然疯狂了，他，他，他居然伸手要掀起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方大小姐，能不魂飞魄散、大惊失色吗？她毕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 方大小姐哪里知道，这是校草表姐出的馊主意。杳杳的“锦囊妙计”，是专门对付她这样又野蛮又霸道的女生的。 杳杳在给毛毛弟弟的短信中写道—— “对付野蛮女生，你不能一味的怕，一味的躲避，那样她们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你比她野蛮，她就怕了。她要吻你，你就假装要脱她衣服，她马上会逃跑。记住，是假装，否则可能是犯罪。” 杳杳也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她和江南烟雨在一起，多数时候，也是她主动，但是，江南烟雨是受宠若惊，毛毛是有苦难言。 将心比心，杳杳昨天晚上就反复琢磨了，假设自己是那个野蛮女生，自己会怕什么？当然是怕打破禁区。 方丛站在院子里没多久，张博飞骑着摩托车，把杨柳接过来了。 吃了午饭，杨柳突然有点心神不宁，为什么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方丛和吴芳草在干什么？平时有事没事，她们两个人都会有一两个电话的。风平浪静的表面有可能暗流涌动，她们没打电话，说明她们有不可告人的活动。会隐瞒自己的活动，现在唯一的是到高胜寒家，回避自己。 杨柳问张博飞，有没有方丛的去向？“不知道。”张博飞回答。其实，不要问，方丛百分之百是去了校草家里，但是张博飞不会说估计的话。 “我们现在去毛毛家里，你来接送我。”杨柳想证明方丛是不是好姐妹，是不是信守承诺，公平竞争。 看见方丛真的在毛毛家里，没有邀自己一同过来，杨柳心里是很不痛快的。 杨柳进来后没有与方丛打招呼，她是直奔里面去了。看见高胜寒在给母亲推拉按摩，杨柳才心平气和了许多，“吴芳草呢？她是没有来，还是送楚天阔回家了？” “她和季大哥送阔哥回家了。不坐一下吗？”高胜寒很淡定，他现在连杨柳也不怕了，因为他现野蛮美女也是纸老虎。 听说方丛是同吴芳草一起来的，杨柳心里又好受了一点。不过，她还是要找方丛再说清楚，免得姐妹失情。 张博飞停好了摩托车，现方丛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心事重重的，他过去安慰方丛了，“什么事情不开心？是不是校草得罪你了？” “不是，让我一个人呆一会，你去吧。”方丛乱了阵脚。杨柳气冲冲的走进来，方丛当然注意到了，但是她无所谓。 我们是好姐妹不错，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怎么可能都同上同下呢？你什么时候来，我肯定不会有意见。 方丛，她更多的倒是在想高胜寒。 想到高胜寒突然的疯狂，她到现在还是很后怕。但是，她又很后悔，怕什么呢？自己是真的爱他，他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他呢？以后怎么办？ “以后这样好不好？方丛，为了我们的学业，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也为了公平，为了不伤我们姐妹的和气，以后凡是需要同高胜寒见面的，我们两个人一起来，一同走，好不好？如果我违背了，我会自动退出，你也可以不认我做姐妹了。”杨柳的话听起来是针对双方的，其实就是对方丛下了最后通牒。 你答应，我们还是好姐妹，不答应，我以后是不会认你做姐妹的，到时候，你不自动退出，我也会逼你退出的。 说老实话，敢给对方下最后通牒的人，她基本上是比对方强大的，至少表面上是强大的。 方丛没有犹豫答应了。她不是怕杨柳的威胁，也不是在乎或者不在乎姐妹关系。一开始，方丛就不认同杨柳的做法，有这样两个人一起谈恋爱的吗？好笑！ 让方丛完全接受杨柳的建议，有两个因素，一个是杨柳提到了父母，父母一直是以她为荣的，尤其是老爸。如果没有高中毕业，就有了，有了那个------ 那么，有一天，老爸知道了会怎么样？仅仅是大雷霆吗？蒙羞的恐怕还有家族，还有老爸的集团公司。 以后，如果一个人面对校草，谁知道校草会不会“变本加厉”呢？如果他今天拉住自己，自己能够抗拒得了他的“企图”吗？不可能的。方丛相信自己在高胜寒的魅力面前，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第129章：为老爸扳本 方丛的爽快，让杨柳很满意，她上前搂住方丛的肩膀，“吴芳草去了多久？怎么还不回来？”从这里开车到楚天阔家，几分钟可以到。 ｗ一ｗ网ｗ网．八８说１八ｚｗ．ｃｏｍ “是呀，我也奇怪。你打电话问一下吧，她这两天看我不顺眼，认为我对不起你，依依，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说不清楚，突然爱上了他，对不起。” “不说对不起好吗？他又没有和我结婚，你怎么没有这个权力？我们是好姐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不需要竞争，也不存在竞争，随便他，他爱谁是谁。可是，考不上好大学，我们一个都没希望的。”杨柳确实有远见。 “听你的，不过，依依，以后我们联合起来，不能让其他任何人捷足先登了。”方丛知道自己能力不如依依，但是她对自己战胜依依，是有绝对的把握的。高胜寒吻自己是不是自内心的喜欢，方丛心里一清二楚。 “芳芳，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哦，好，我在高胜寒家里等你。” 杨柳收起，“吴芳草还在楚天阔家里？干什么？” “她没说，只是说等一下再联系，让我们等她。” 江南烟雨将车子停在了楚天阔家门口，阔哥马上打开车门，要下车。坐在副驾驶室的吴芳草回头说，“把门关上，等一下下车。” 看见一头雾水的楚天阔犹犹豫豫的关上了门，吴芳草对江南烟雨说，“大哥，按几下喇叭。” “滴滴，滴滴。”几声喇叭响过，阔哥家的大门打开了，楚局长来到门口，脸上笑眯眯的，眼睛在打量停在门口的商务车。 “下去吧，记得要有绅士风度，先帮我开门。” 看见吴芳草没有了其它的交代，劲头十足的楚天阔，猛地一下打开车门，跳下去了。 楚天阔在车上已经冲着老爸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所以，下了车，他直接去给吴芳草开门了。 楚局长昨天打电话问了儿子，要不要去接他回家，儿子说不要。楚局长很满意。所有的老子，都希望看见儿子能够尽快独立。网 ｗ小ｗ说ｗ说．八８小１ｚｗ．ｃｏｍ他也一样。 看见儿子回来，看见有车子送儿子回来，看见儿子神清气爽，看见儿子从车上下来很敏捷，楚局长是特别开心，他张口嘴巴，正想同儿子打个招呼，耶，儿子居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毕恭毕敬的去给一个女生开门去了！ 楚局长脸色一沉，心想，这个小子，到高胜寒家里去了一个寒假，人是变得精神了，自信了，怎么变得不懂礼貌了？怎么一回事，啊？老子站在这里，没看见？你同学比老子还重要吗？ 不过，当吴芳草下了车，亭亭玉立的面对楚局长的时候，楚局长没了脾气。 有点眼熟，这个女孩子确实漂亮，用出水的芙蓉来比喻，丝毫不为过，的确是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看来这小子长大了，知道喜欢女孩子了。 眼光不错。有儿子的家长乐于看到儿子长大。看到儿子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会很开心。这是普通家长的普遍想法。 楚局长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主要的不在意儿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他看到了儿子的另一面，那就是儿子的成长，脱胎换骨的改变。 一个内向的孤僻孩子能够如此阳光起来，楚局长打心眼里高兴。这个女孩很自负，看她一副傲慢的神情，估计不会看得上自己的儿子，没关系，儿子敢同怎么漂亮的女孩子打交道，楚局长就是高兴的。曾几何时，儿子在他面前，是正眼都不敢看女孩子的。 楚天阔在搬东西下车，江南烟雨在帮忙。 吴芳草下了车，原地不动，她在不动声色地扫描，阔哥家的这一栋房子；她更是在耐心地等待，等待请自己进去坐的人开口。 东西本来就不多，江南烟雨帮忙拿一下，也是让徒弟小阔哥，在老爸面前有面子。两个人走了一趟，东西全部拿进去了，江南烟雨出来关车门，楚天阔看着老爸。 楚局长觉得儿子做事有欠缺，指点一下，“你不叫大家进去坐一下，喝口茶吗？” “老爸，你是主人，主人不开口，人家好意思进去吗？”楚天阔嬉皮笑脸的。 “请请请，那位大哥，辛苦了，请到里面坐一下，车放在门口没关系的，还有这位女同学，请。 ｗ八ｗ说ｗ ．网８说１ ｚ说ｗ一． ｃ一ｏ一ｍ一”想不到儿子在这里等着自己，楚局长更高兴了。 江南烟雨回头冲着楚天阔的老爸笑了笑，他没有动身，而是望着吴芳草。吴芳草进去，他会进去，如果吴芳草不进去，他进去了，会让女孩子尴尬。 吴芳草不急，她还在若无其事。直到楚天阔的爸爸请到了自己，吴芳草才淡淡的一笑，朝里面走去，经过楚局长的面前，她微微垂下眼帘，是不紧不慢不亢不卑的。 江南烟雨经过楚局长面前，楚局长伸手他握手了，“你好，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江南烟雨，阔儿的师傅？” “不敢当，季平山，泉州人，高义家的房客。”江南烟雨谦恭地回答。 “请请请，不用客气，过年的时候，楚天阔都跟我说了，我也算是久闻大名了，谢谢，谢谢。”楚局长是牵着江南烟雨的手，一同到客厅落座的。 礼节礼仪，吴芳草得到了良好的家教，她走上了台阶后，是在大门口的一侧停下来，等主人和江南烟雨进去了，才进去的。 到了客厅里面，分宾主坐下了，楚天阔马上去拿茶杯，当他看了一眼吴芳草之后，立马便放下了。 昨天晚上，吴芳草在同楚天阔短信聊天的时候，阔哥说今天搬东西回家，随口邀请了吴芳草，明天能不能送一下自己？阔哥是不敢相信吴芳草会真的同意的。 没想到吴芳草很爽快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到了他家里，他必须看吴芳草的眼色行事。楚天阔是求之不得，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因此，当他现吴芳草皱了一下眉头的时候，楚天阔自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不解地看着吴芳草，可是吴芳草根本不看他了。回头看楚天阔的，是他的老爸， 楚局长一年到头，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精力是干什么的呢？迎来送往。事业单位一把手都差不多，楚局长在这方面是颇有心得的。 一边同江南烟雨寒暄，楚局长一边注意到了小姑娘皱眉头。他回头一看，立时醒悟了。左右为难的儿子，受这个女孩子的节制。 楚局长朝着江南烟雨歉意的一笑，站起来，冲着里面喊，“电视剧等一下看，家里来客人了，把水果花生香烟糖拿出来，阔儿，你去陪同学聊天，我来泡茶，嘿嘿嘿，今天我是地主。” 嘿嘿嘿，笑眯眯的楚局长开始怀疑，在这个寒假，自己恐怕已经将儿子嫁出去了，可能就差没有陪嫁。 吴芳草昨天答应送楚天阔回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火力侦察。她不明白自己的老爸，为什么会那么讨好楚局长？为什么那么怕他？上级领导可怕吗？你不做错事，怕他干嘛？有那么不讲道理的上级领导吗？ 试一次，吴芳草昨天晚上想了很久，她要看看楚天阔的老爸到底有多厉害！ 当然，吴芳草也知道，楚天阔的老爸厉害不厉害，关键是看楚天阔。她要知道自己同他老爸相比，在他楚天阔的心里，到底哪一个更有分量。 只有完全掌控了楚天阔，他老爸再厉害，吴芳草也不怕。她清楚楚天阔是他们老楚家的独苗，是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小太阳。 楚局长的第一杯茶，当然是给江南烟雨的，江南烟雨想站起来，被他按下去了，“不必多礼。”他给吴芳草端过来的时候，吴芳草站起来，是双手接过去的。 “楚天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同学，她叫什么名字？”女孩子的这个举动让楚局长产生了好感，他认为有了解的必要了。 “她叫吴芳草，是木材公司吴佐正的女儿。”楚天阔连忙站起来介绍。 “你是楚峰？楚天阔的爸爸？”吴芳草毫不客气的回应了。 “小吴，不要生气，是我教子无方，阔儿，以后要记得，对长辈不能直呼其名。请坐，请坐。”楚峰局长毫不介意，他没想到是吴佐正的女儿，更没想到吴佐正的女儿，不但不是花瓶，而且有礼有节，相当有胆量，在事关尊严上面更是针锋相对。尊严是什么？尊严是一个人的骨气。楚峰已经有几份喜欢这个女孩子了。 说实话，楚峰局长以前去吴佐正家做客，他说与吴佐正结成亲家，多半是开玩笑，主要是恭维主人的孩子漂亮，当然，女孩子也确实漂亮。 今天一开始，楚峰对这个叫吴芳草的女孩子印象是一般般的，他能够体察出对方骨子里的盛气凌人。楚峰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人。所以，他原来是不打算对她作进一步的了解的。 从这以后，楚峰经过了多方面的观察和了解，对女孩子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但是，在很长时间里面，他没有搞清楚女孩子骨子里盛气凌人的根源。 没关系，楚峰是个会抓住重点的高手，他看到了这个女孩子的潜质，并且她是个对阔儿健康成长有益无害的女孩。 楚峰很欣慰，儿子交往的人，一个个都不简单，这是他希望看到的。 “你们在家里坐一下，晚上我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把高胜寒他们几个都请来，我帮楚天阔做东，感谢大家，怎么样？我去办公室看一下，打个招呼，请个假，马上回来。”楚峰的目的也是想进一步了解这个女孩子，他看得出来儿子的喜欢。 “季兄，您不方便吗？”儿子的师傅，楚峰知道怎么尊重对方的。 “只要高胜寒方便，我没问题，我本来就是跟着他一起吃的。”江南烟雨担心的是高胜寒妈妈殷勤怎么办。 “老班长我来通知，阿姨可以一起来的，师傅，您放心。”楚天阔好开心，一激动，他忘记了答应吴芳草的事情。当他现吴芳草一声不吭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不方便。”现大家在等着自己表态，吴芳草干脆的很。 “为------”楚天阔急了，我们不是检查在一起吃饭的吗？ 楚天阔刚刚想问为什么，一个“为”字才出口，楚峰抬手阻止儿子了。 楚峰亲自开口了，“有什么原因吗？” “我爸爸反对我在外面吃饭的。”吴芳草像一个乖乖女一样，小声回答了。 “哦，好好好，你爸爸的工作我来做，等一下我亲自去请他过来，我们一起共进晚餐，这样可以吧？”看见女孩子点头了，楚峰笑了，吴佐正还需要请吗？他告辞先走了。 吴芳草在心里笑了，她要帮老爸扳回一局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今天让楚局长来招待老爸，省的老爸总是在楚峰面前低三下四的。 第130章：手足失措了 沉默就是同意，吴芳草不吭声了，老爸满意的走了。八一小说网 喜出望外的楚天阔连忙给高胜寒打电话，“班长，我老爸今天晚上，请你和你妈妈过来吃饭。“ 听到高胜寒说今天不行，等下一次，阔哥忙走到院子里，焦急地说，”班长，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老爸一个面子，他是特别欣赏你的，也是一直支持我跟你在一起的。现在季大哥和吴芳草答应了，你们不来，我有没有面子无所谓，我老爸怎么办？再说了，吴芳草肯定会说我不会办事。好好好，谢谢谢谢。方丛还在吧？还有谁？让他们一个也不要走，等一下，我和季大哥来接你们。” 高胜寒答应来，这些人一个也不会走的，楚天阔回到客厅兴奋得很。 “阔儿，过来跟你商量一件事。”楚天阔的妈妈在叫他。她拿了水果点心出来后，一直站在小会客室门口，看着大家。其实就是看吴芳草这个漂亮女生。她从阔儿父子俩的言行上，意识到这个女孩子有点来者不善的味道。 阔儿他爸显然高兴过头了，阔儿同学过来玩一下，有必要大张旗鼓安排他们吃饭吗？这个吴佐正的女儿，阔哥妈妈越看越不喜欢。这个女生一直在折腾自己的儿子。吴芳草越是折腾她儿子，她心里越不舒服。我儿子凭什么听你的指手画脚，我还舍不得使唤呢。 到了里面，母亲责备儿子，“我现你好怕这个女孩子，你到底怕什么呢？她爸爸是你爸的部下，她敢欺负你，我去找她爸。” 原来是这个事情，楚天阔双手扶住母亲的肩膀，“妈，我长大了，你不懂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放心吧。” 楚天阔说完了，马上转身要出去，没想到妈妈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我跟你说，以后不能找这样的人做女朋友，太厉害的女孩，会让我们家里一天都不得安生的。” “妈，轻一点，她是我的同学，你想到哪里去了？晚饭在哪里吃？”楚天阔的老爸是不喜欢在外面吃的，而老妈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八 一中文 ｗ ｗ一ｗ一．八８１ｚｗ．ｃｏｍ楚天阔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意思。 “现在去买菜来不及，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放在哪个酒店吧。”楚夫人觉得自己是操心过急了，儿子还在读书呢。 除了楚天阔的妈妈，拿吃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吴芳草礼貌性的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后面，吴芳草干脆装作不知道，她站在边上观察自己。 楚天阔跟他妈妈到里面的房间去，吴芳草不用听，就明白他妈妈一定是在自己的坏话。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过，吴芳草现在不会考虑，楚天阔父母是不是喜欢自己。她考虑的是，让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厉害，不管以后怎样，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吃了晚饭再走，是吴芳草昨天晚上就期待的，她现在也来到院子里打电话，是通知她的两个好姐妹帮个忙，晚上争取将阔哥的老爸灌醉。 楚峰到了林业局办公大楼，下了车，他没有径直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其它的办公室去转了转。 这是楚峰的工作习惯，每当自己有事要出去的时候，他都会提前到各个办公室看看。 这里面有两个好处，一是他能够清楚哪些岗位上有人没人，二是各个办公室都知道自己来上班了。 楚峰转了一圈之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为了清静，他的办公室设在三楼的最里面。楚峰是一把手，但是他和其他的一把手不一样，他不喜欢一把抓，谁分管的工作找谁。 楚峰当过几年无所事事的副职，特别清楚副职喜欢什么样的一把手。 在外界，人们纷纷说楚峰平易近人、为人四海，善于拆墙铺路，是个八面玲珑的不倒翁。其实大家只说对了一半，他最关键的是不揽权，放权的结果是后院不会起火，干部职工没有什么怨言。 写匿名信告领导的状，是中国的一大特色。网 碰到匿名信四处飞，有没有背景的干部都头痛。 楚峰当了十几年林业局局长，上级领导从来没有因为贪腐问题，找他谈话。没人举报他，他也不去碰触红线。 是不是没有贪腐问题的一把手，就没人告他贪腐问题呢？错了，你内部关系没有处理好，别人照样告，反正写匿名信不花多少钱。 楚峰到其他办公室去转一转，极少当面批评人，他回到办公室会将表现好的与不好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以便以后评比的时候使用，他可以做到有理有据，别人不服不行。 正因为楚峰手上有第一手资料，除了第一年有人觉得不公平，找他理论，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事实依据来了，以后基本上没人不服。 今天楚峰心情很好，他随便记录了一下表现好的，就开始给吴佐正打电话了。 楚峰拨打了吴佐正办公室的座机，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对方才拿起了电话。 “喂，喂，哪一位？”吴佐正在看报纸，没有看来电显示，因为局领导很少会在下午的三四点钟打电话。他拿起电话拖腔拖调的。“说话，不说我挂了。” 咔嚓，吴佐正真的挂了。他以为是那些闲得无聊的老同学。那些也走上了领导岗位的老同学，没事会打电话过来聊聊天，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是到哪个同学单位去“走访兄弟单位”。 吴佐正点上一根烟，电话又响起来了，这一次他瞟了一眼来电显示，一看是楚峰座机打过来的，他马上站起来接听了，“是我，吴佐正，楚局吗？您好，您好，刚才前面的电话也是您打过来的？” “吴大经理，你现在是业大腰粗呀，我的电话说挂就挂了。”楚峰看在吴芳草的面子上，没有批评吴佐正。他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唯一的对下属单位的一把手，从来不客气。 楚峰总是会想办法，让这些一把手如履薄冰。因为这些各路诸侯是他的手脚，手脚不灵便，他就没法玩了。 楚峰对自己的副手很客气，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不能得罪他们，他们得罪你，你还拿他没办法。楚峰可以不让他管事，却不能够拿掉对方的乌纱帽。那是组织部门决定的。 下面的一把手就不一样了，楚峰也许也不能取消他们的薪资待遇，但是楚峰可以不让他主持工作，放他到一边凉快去。 “领导，看你说的，你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挂你的电话呀，我刚才正在看文件，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打电话来，对不起，对不起，下不为例。晚上到我家来，请你喝酒，算是陪罪，”吴佐正不失时机的邀请领导了。 “不敢当，你现在牛得很，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楚局，不要挤兑我老实人了，跟你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早一点来吧，我马上让家里准备，过年还有几瓶好酒，一直想等你来了才开。” “这样看来，吴大经理是不给我面子啰？我到你家可以喝酒，你怕我舍不得酒给你喝，是不是？不和你啰嗦了，不要走开，我马上过来接你。咔嚓。”楚峰将电话挂了，他不先挂，对方是不敢挂的。 楚峰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儿子，“你看看晚上放在哪里比较合适？”他觉得应该给儿子的自主权。 林业局有职工食堂，外地来开会的，汇报工作的，平级单位来办事的一般干部，办公室会安排在那里。至于领导来了，他也有可以签单的定点大酒店。 楚峰在这上面是分得很清楚的，自己的朋友，一律在家里吃饭，食品既安全又卫生。 特殊情况需要出去吃，楚峰是从来不到定点大酒店去的。瓜田李下，他说的清楚，别人怎么说他，他能不清楚吗？避嫌可以少很多是非。 “爸，我说晚上放在哪里？”楚天阔故意说慢一点，声音大一点，眼睛看着吴芳草。 “御都大酒店！”吴芳草不假思索地对楚天阔说，声音还不小。 “御都大酒店！”楚天阔肯定的告诉了老爸。他没有用征求意见的语气，他怕老爸会变卦，问自己只是形式。那样自己在吴芳草面子会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好，就御都大酒店。”楚峰在电话里面已经听到了，到御都大酒店，是儿子女同学吴芳草说的。楚峰会给儿子的面子。 吴芳草说到御都大酒店，是因为她知道御都大酒店是银城最好的。 御都大酒店的老板是方丛的爸爸、张博飞的爸爸，做生意肯定帮自己同学家里做。这是吴芳草选择御都大酒店的原因之一。 选择最好的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是第一次到你们楚家，你们不应该到最好的酒店请我吗？莫孤鸿第一次请李乱红也是在御都大酒店。 我来了，我爸爸也要来，老爸更应该到最好的酒店去享受一下，只是不知道老爸会不会把老妈也带来，如果老妈能够来，那就更好了，反正阔哥家里又不是没有钱，他楚局长每次到我们家里，最辛苦的就是我老妈了。吴芳草边想边为即将到来的精彩而暗暗的兴奋不已。 吴佐正听见楚峰挂了电话，他继续看报纸，他心里认为，楚局长是在说反话。 领导故意说反话，是好现象，如果楚峰同他彬彬有礼，吴佐正会坐不住的。他会及时赶到局里去，当面赔礼道歉。 当吴佐正架起二郎腿，正在优哉游哉的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报纸，楚峰推门而入了。 看见楚局长真的来了，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吴佐正，如果不是翘着二郎腿，他会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紧张，局促，莫名其妙，吴佐正看着一脸阳光灿烂的楚峰局长真的手足失措了。 第131章：你在看什么 “吴兄，你今天很反常哟，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楚峰局长往沙上一倒，笑呵呵的看着吴佐正。网 ｗ ｗ网ｗ网．小８八１网ｚ ｗ网．八ｃ小ｏ一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一天都没有离开办公室，我会做什么亏心事，刚才是看文件，没有注意是你的电话。” 吴佐正边说边看了一眼桌子上，现上面只有报纸没有文件，连忙拉开抽屉，想拿出文件来。 “哈哈，吴兄，你有必要拿文件出来吗？我相信，我相信。”楚峰抬起手来，摇一摇，笑得有点诡异。 楚局长越笑吴佐正心里越毛，林业局的干部都知道，楚峰脾气不是坏事，如果他笑的话，肯定没有好事。心里紧张的吴佐正忽略了楚峰的称谓。 在工作中，楚峰心里不满意的时候，他会皮笑肉不笑，称呼对方的职务，比如，“吴经理。”“吴大经理。”“吴佐正经理。” 楚峰与朋友兄弟们在一起，通常是称兄道弟的，这时候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 看见吴佐正在抹头上的汗珠子，楚峰很满意，他从来不需要其他人怕他，他平时从来不批评其他的人，他只需要那些各路诸侯怕就可以了。看看火候差不多了，站起来，楚峰来到他的办公桌边上，正色问，“下午还有其它事情吗？没有？好，跟我走。” “要不要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吴佐正征求领导意见，打不打招呼，这里面有学问的。 “把办公室主任叫过来。”楚峰在局里，不管去哪里，只同办公室主任打招呼，他出去了，办公室主任是“太子监国”。 接到吴佐正的电话，木材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哼着小曲，一步一晃地走进来了，“老大，有什么吩------”咐字没说出来，看见了老大的老大站在里面，他是大惊失色，张口结舌。八一小说网 ｗ ｗ小ｗ小．一８说１小ｚ说ｗ．ｃｏｍ “楚，楚局长，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个主任是有小聪明的，他同局里的办公室主任私下里要求过，凡是楚峰局长来木材公司，一定要事先通个气，今天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也是刚刚到，吴经理马上陪我去办一点事，你通知公司的驾驶员，晚上七点半以后待命，顺便跟我的驾驶员也说一下，通知局办主任就可以了。你去吧。” 一句话两句话和吴佐正说不清楚，特殊情况，楚峰越俎代庖了。 办公室主任告辞后，迅打了局办主任的电话，在把楚局长的交代说了以后，他急忙问，“领导，楚局长到了我们公司，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呀？” 当然，今天不能怪局办主任的。楚峰不方便说去哪里，他打招呼也没有说去哪里，只是说下午出去一下，有事。 “兄弟，这也要看情况的，领导交代了不要透露出去的事情，是不能透露的，你是老资格了，比我懂的。”局办主任忽悠下面是小菜一碟。 “领导，你知道楚局长今天来我们公司的工作重点吗？” “兄弟，对不起，我只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有空过来陪你喝酒，我先忙了。”局办主任及时终止了对方的查问。 “吴兄，你在想什么？跟我走吧。”楚峰转身先到了门外。吴佐正跟着出来，边关门边问，“楚局，去哪里？” “跟我就是了，不会送你去纪委，放心。”楚峰拍拍吴佐正的肩膀，前面走了，路上，他给阔儿打了个电话，“我现在过去等你们，你们尽量快一点”。 上了楚峰局长的车，吴佐正也不问了，随便吧，跟着领导走起码不会错到哪里去。八 一中文 ｗ说ｗ小ｗ一．小８１ｚｗ．ｃｏｍ可是，当他现车子拐弯进了木材公司的家属区，不由得奇怪了，“楚局，你这是去哪一家？” “去你家。下次要交代你的那个主任，中午不要喝多了，万一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像话吗？”楚峰不说其他人，是不想越俎代庖。 “好好好，领导，要不我先下车，去买一点菜来，家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吴佐正不安的说。 “不需要你准备，今天是我请你吃饭，顺便帮我陪一陪几个贵客。” “那，那到我家里来干什么呢？”吴佐正想不明白。 “接嫂子一块去，省的她对你不放心。”楚峰在吴佐正家门口停下车，“你去请嫂子吧，我就不下车了，人多眼杂。” “不是，领导，叫她去干什么？她又不会喝酒，小孩晚上回来还要吃饭，陪客喝酒，还是让我的办公室主任去吧，他特别能喝。” “老兄，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我都是军人出身，服从命令。”楚峰现没法好好跟他说话了，自己平时确实有点过火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楚峰跟吴佐正好好说话，吴佐正就是心里没有底，领导一下命令，他马上坚决执行了。 老婆一开始磨磨唧唧，不肯去，说孩子回来怎么办。 吴佐正一句话打了，“领导会考虑的，再说了她又不是小孩，父母不在家，她不知道自己吃饭吗？走走走，快一点，不要让领导等。等一下，你把银行卡带上，记住，上了车，不要七问八问。”无条件服从命令，雷厉风行，吴佐正当了十几年兵，军人的作风那是深入了骨髓的。 领导不让带办公室主任，说明晚上的酒宴，领导不想与公家搭架，不与公家搭架，怎么好意思让领导掏腰包呢？有备无患。能够为领导掏腰包的，整个林业局有几个？吴佐正一把抓过银行卡，推着老婆上了车。 车子开进了御都大酒店的停车场，楚峰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对吴佐正说，“你们和这里有业务往来吗？也没有，那你去前台联系一个大包厢，可以坐的下十五个人左右的，联系好了我和嫂子再进去，免得站在大厅不好看。” “好好好，我拨你的电话，你们就过去。”吴佐正暗暗的高兴，为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工作。 今天领导请的肯定是沾亲带故的家里人，幸亏自己临场挥不错，反应快，不然的话，临时回家取钱多没有面子。 找到了感觉，吴佐正经理现在恢复了正常，有了自信，他满怀信心的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楚天阔接了老爸的电话后，马上通知高胜寒，“班长，我们出了，你那边做好准备。”然后，带着妈妈和吴芳草出门，上商务车。吴芳草想也没想就走到了副驾驶室的门口，站在那里，等楚天阔开了门，才上车。 楚天阔的母亲在鼻子里面轻轻的哼了一声，她自己开门上了车。 楚天阔帮吴芳草开了车门，关了车门，然后上车关上后面的车门。见大家上了车，江南烟雨问，“先到哪里？” “先到高胜寒家里，省的跑两趟。”吴芳草不等楚天阔考虑了，她反正想好了的，今天就是要当着阔哥父母的面，指挥他们的儿子，不服可以，你们怎么教儿子是你们的事情。 杨柳在与方丛达成了统一战线后，她对方丛说，“你进去照看阿姨，叫高胜寒出来一下，我预先警告一下他，当面说清楚，他面软，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 有了杳杳的锦囊妙计，初战告捷的高胜寒大大方方过来了，他不怕了方丛，当然更不会怕杨柳。 “你不可以走过来一点吗？我又不是老虎。刚才我进来就现方丛的脸色很不正常，你是不是欺负了她？”在一中的学生里面，杨柳不管和哪个同学说话，她一贯是保持精神上居高临下的，对校草也不例外。校草欠她的。 就像她老爸在外面不管多么风光，她妈妈依旧是管着老爸的，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我是第一个伯乐，以校花之尊嫁给了你，你敢嫌弃我。 “我是欺负人的人吗？拜托你们不要欺负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高胜寒第一次在杨柳面前嬉皮笑脸了。 “严肃一点，在同你谈话，你如果欺负方丛，我对你不会客气的。除了我们两个人，你如果敢同其他的女生牵扯不清，我们两个人都会对你对那个人不客气的，听清楚了吗？”杨柳说高胜寒，如同老师说小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有你一个，我做梦都会吓的哭，信不信？”人有了自信，自然会放松很多，高胜寒敢说笑了。 杨柳被校草逗笑了，“高考之前，你是不能跟我们任何一个人，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听见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甜言蜜语？”高胜寒在心里郁闷哪，“杨帆县长怎么生了一个这么霸道的女儿，又怎么偏偏认识了我！” “不要以为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头长见识短，我们不比你笨的，自觉一点。” 高胜寒现自己的思维，跟杨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说这里，她一下子跳到了那里，没法同她理论，他突然想，如果杨柳再要吻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吓唬她呢，向她哪里伸手呢？ 任杨柳说的话这边耳朵进来，马上从那边耳朵出去，高胜寒开始打量杨柳的衣服，寻找对方最薄弱也是最敏感，让对方最害怕的关键部位。 杨柳说着说着，突然现了对方的眼神不对劲，她丝毫不留情面的责问，“喂喂喂，高胜寒，你在看什么？” 第132章：好戏在后头 “我在看------”猛然间，高胜寒回过神来了，看什么能说吗？——“我没看什么呀。八 一中文 ” “高胜寒，你在我面前最好是不要装，不要撒谎，你现在的眼睛里面，还有纯净的东西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杨柳哼了一声，丢下高胜寒，往屋里面去了。 杨柳走的铿锵有力，她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高胜寒敏感的神经上。 默然无语，自知有愧的高胜寒茫然望着天空，他快反思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在快滑向旁门左道？是不是走火入魔？ 有门铃悦耳的音乐响起来，高胜寒恍恍惚惚的过去开门了，来人是施青红同学。 开了门，高胜寒转身也往屋里面去了。他没有同施青红打招呼，甚至没有用意的看她一眼。高胜寒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和不存在。在不在，来不来，高胜寒认为她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 家里有什么事情，高胜寒从来没有叫过施青红帮忙，她来不需要你叫，她走，你也用不着留，留也没有用。 施青红按了门铃，然后垂着眼帘，等待门开。门开了，她也不会看高胜寒一眼，她会直接去阿姨的病房。 到病房找一找事情做，到厨房、卫生间看一看有没有事情做。有插的上手的就做，没有就算了。 施青红也不会同其他人说什么，做事更不会与别人争抢，没事走人。 施青红一直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不可能与杨柳她们比，更何谈为伍。八 一中文 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魅力，甚至学习成绩，她施青红确实是没有一样，跟得上一班三个女生的趟。 在心里，施青红自认为，自己的不离不弃与喜欢校草没关系，与同情老班长也没关系，与她内心的愧疚有关系—— 没人知道，老班长曾经一声不吭，默默的陪同了她自己一个半学期------ 也没人知道，有一段时间，因为听信了偷窥的谣言，自己曾经不信任老班长，曾经怀疑过这个堂堂正正的老同学！ 施青红努力去做的，不是报答，不是感恩，是补偿，补偿内心的愧疚。 施青红还在屋里面转悠，方丛在和杨柳商量吴芳草委托帮忙的事，要不要听芳芳的，晚上去灌楚局长的酒。 高胜寒接到楚天阔的电话，施青红正在准备回家，他开口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们吃吧，我要回去的。”施青红边说边往外面走。 “施青红，等一下，施青红。”方丛快从里面追上了施青红。 “施青红，晚上是你们班上的阔哥请客，你今晚一定要帮个忙，帮忙照顾阿姨。”方丛与杨柳商量的结果是，看情况，该出手时就出手。八 一中文 如果施青红去了，大家喝酒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你们有这么多人，怎么会缺我一个呢？”施青红不相信。 “真的，不骗你，我们另外还有任务。”方丛说着说着，瞟了一眼高胜寒。 “难得的，明天就开学了，一起去吧。”高胜寒误解了方丛的意思，他以为方丛让他帮忙劝说。其实方丛是故意让施青红看到，她和校草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里面的杨柳也出来了，“施青红，我们虽然是隔壁班，但是，我们也是同学，也是好姐妹，一起去吧，不要总是单独行动，好吗？” 施青红或者犹豫不决，江南烟雨的车子已经到了门口，吴芳草满面春风的进来了。 吴芳草也是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进来急匆匆对大家说了一句，“拜托大家，今天看我的眼色行事。” 再定睛一看，现高胜寒、杨柳、方丛三个人，个个都在看着施青红，她一下子便明白了。“给我一个面子，一起去。阔哥帮你们班长抬阿姨上车，动作快点。”不由分说，吴芳草拉起施青红的手，直接去上车了。 用不着阔哥动手，抬殷勤上车的是毛毛和飞哥，但是上了车，两边照顾殷勤阿姨的，却是杨柳和方丛。 吴芳草将施青红推上了车，她自己坐进了副驾驶室，施青红坐在了最后面。看见抬殷勤上车，楚天阔的妈妈很善解人意，她主动坐到最后面，与施青红坐在一起了。 江南烟雨动车子，楚天阔立马给老爸打电话了，“爸，你到了吗？在几楼？一楼牡丹包厢？好，马上到，妈妈也在车上。” 吴佐正开始订的不是一楼，是二楼。楚峰接到电话通知，马上让他改了一楼。在一楼，方便高义的爱人进出。细节往往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成功与否，是有道理的。 牡丹包厢里面，吴佐正在与楚峰一边聊天，一边等待客人。 “领导，今天请的是哪里的贵客？我现你搞得有点神神秘秘的。” 吴佐正递了一根香烟过去，“陪我抽一支吧，平时少抽就可以了。” 接过来，楚峰说，“待一会客人来了，我们都不要抽了。客人不喜欢别人抽烟。” 楚峰以前听吴芳草说过他爸爸抽烟。 这里在帮楚峰点火，那里吴佐正连连说，“可以，可以，客人不抽，我们当然不好意思抽的。” “还有一个要求，嫂子，今天请你们两个人过来，当然，你们也主客，不过，你们还有一个陪客的任务。等一下客人来了，我们一切听客人的，记住哟。” “记住了，记住了。”领导楚峰这样说了，吴佐正夫妇是求之不得，自己不用揣摩客人的需求和喜好，轻松多了。 楚峰笑一笑，“吴兄，我跟你们二位说好了，啊，不管这个客人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面子，一切听她的。你们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征求我的意见，要征求意见就征求客人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负责让他们吃得高兴，玩得开心就可以了。” 楚峰故意设套了，他在设想，接下来吴佐正是如何的尴尬。 “领导放心，驾驶员你已经安排好了，反正中午我没有喝酒，晚上我专门负责帮你陪那个主要客人就是了，他喝多少，我喝多少，让他尽兴而归。”凭自己在酒场二十多年的摸爬滚打，一个对一个，他吴佐正什么时候也不会怕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吴兄，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嫂子，你要帮忙作证，到时候他打退堂鼓是不好意思的，啊。”楚峰深吸了一口香烟，忍住笑，慢慢的将烟圈一个一个往头顶吐出去。 楚峰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吴佐正父女两个将会有一场精彩的表演。自己是导演。 在林业局，楚峰是大导演，平时在酒桌上，他常常是集导演和主角与一身的。自从当了一把手，楚峰在酒桌上基本上是无往不胜，没有过走麦城。 车子到了御都大酒店，第一个下车的是吴芳草，她亲自去给后面开门了。她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兴奋不已。 不过，吴芳草不是第一个进包厢的人，她让姐妹们推着殷勤阿姨，走在前面了。 吴芳草，她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当大家往包厢里面去的时候，吴芳草到边上的洗手间，去洗了洗手，然后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充满信心的走进了包厢。 我是今晚的贵客，是主角，主角是演压轴戏的，主角的亮相要聚焦所有人的目光。 还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好戏在后头。 第133章：超强的魅力 进牡丹包厢，是喜气洋洋的楚天阔推着殷勤阿姨的轮椅走在前面，他的身后是杨柳和方丛，高胜寒和张博飞，又在她们的后面。八 一中文 中 搞安保出身的江南烟雨，默不作声站在门口，等施青红进去了，又在等楚峰的夫人。当江南烟雨现楚夫人故意落在后面，在观察吴芳草的时候，他才没有谦让，自己进去了。 楚夫人站在门口，直到看见吴芳草从洗手间露面了，她才不露声色的进了门。在今天的宾主里面，表面最平淡的是她，内心最复杂的也是她，她对吴芳草这个女孩子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敌意。 一个人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凡能力，让你是无法理喻的。说不清楚的，楚夫人觉得吴芳草是她潜在的“敌人”。 看见高义的夫人坐着轮椅进来，楚峰马上站起来迎上去了，“欢迎，欢迎，我是楚天阔的爸爸，嫂子请到这边坐。”楚峰引导着满脸含笑的殷勤，往自己与吴佐正的位置中间自己去。 吴佐正不认识殷勤，他看见楚局亲自去迎接，自己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当他明白了领导的意图后，连忙让老婆往一边挪一挪，好空出自己的位置给客人。 在吴佐正移自己位置的时候，杨柳推开楚天阔，自己扶着轮椅，她开口了，“叔叔，你们不用移动，阿姨需要我们照顾的，我们坐一旁就是了。” “哦，怎么是你们两个人，我家芳芳呢？”吴佐正因为把注意力放在领导和主客身上，他真的没注意后面的杨柳和方丛。她们是女儿的闺蜜，吴佐正当然熟悉得很。 “叔叔，芳芳在后面，我们是打前站的。”挤眉弄眼的方丛，她也将手放在了轮椅上。她和杨柳将轮椅绕过吴佐正夫妇，留下一个座位给吴芳草，依次是杨柳，殷勤，方丛。 楚峰仔细看过高胜寒的录像，他冲着进来以后，站在边上飘逸的少年郎笑一笑，然后问吴佐正，“你认识这两位美女？” “认识，认识，个子高一点的杨帆的女儿，另外一个是御都大酒店方董事长的千金，她们跟我家的孩子是好朋友。网 ”吴佐正介绍道。 “哪个杨帆？杨县长吗？”楚峰意外的问。 “对对对，这两个孩子都是一等一品学兼优的，杨帆的女儿还是班长。”吴佐正心里说，领导恐怕不知道我家芳芳可是班花哟。 楚峰心里正在奇怪，班长怎么是杨帆的女儿？班长不是高义的儿子吗？这时候他看见吴芳草进来了。 听见吴芳草的脚步声，方丛举起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她在尽量配合芳芳的出场。 吴芳草走进房门，停下来，平静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眼睛落在方丛脸上。 方丛明白芳芳的意思，她大声说，“掌声欢迎班花芳芳同学。”方丛带头鼓掌，杨柳冲着男生一招手，紧随其后热烈的鼓掌。除了吴佐正夫妇，其他人个个都鼓掌了，最卖力的是楚天阔，最懒洋洋的是楚天阔的妈妈，当家的楚峰也在鼓掌，夫唱妇和，她能不鼓掌吗？ 小姑娘吴芳草的出场，让楚峰眼前一亮，让吴佐正夫妇惊骇。 今天大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家鼓掌欢迎的是芳芳呢？ 吴佐正夫妇根本没想到，平时他们眼中的乖乖女，一向说话文文静静，举止行为中规中矩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学的如此傲慢和张扬了？ 吴佐正夫妇在心里打鼓，吴芳草在继续着她的潇洒。 在大家掌声鼓励下，面带微笑，吴芳草精神抖擞地来到妈妈身边，她冲大家微微一鞠躬，举起双手，示意鼓掌可以停下了，然后，落落大方的对大家说，“大家请坐，随便坐。八一小说网 ｗ小ｗ网ｗ说．一８１ｚｗ．ｃｏｍ”仿佛她就是今天的主人。 大家纷纷落座，楚峰挨着吴佐正，他们的夫人分坐两旁，楚天阔坐在妈妈身边，依次是张博飞、高胜寒、江南烟雨、施青红，施青红靠近方丛。 见大家落座了，女儿吴芳草一个人依然站在那里，做妈妈的连忙拉一拉她的衣服，“坐下来，坐下来。” 吴芳草弯腰在妈妈耳边说，“今天听我的。”妈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楚峰局长，心想，女儿今天怎么了？当她看见楚峰局长微微一笑，她才想起了，领导说过听客人的，这个客人不会是自己的女儿吧？ 吴佐正心里的想法同爱人的差不多，不过，他沉得住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视线是越过高胜寒的头部的，眼睛的余光正好可以将整个餐桌上的尽收眼底。他爱人显然缺乏这方面的磨练，正扭头看着女儿。 “今天三方都认识我，我也熟悉在座的每个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吴芳草走到父母身后，两只手分别摸着父母的肩膀，“这是我的父母大人，老爸是木材公司的经理，老妈是木材公司大集体职工。” 看见女儿郑重其事的，吴佐正夫妇连忙用眼神和微笑，与不熟悉的一个个打招呼。 吴芳草接着来到楚峰夫妇背后，“这两位是楚天阔的父母，林业局楚局长是我爸爸的顶头上司，也是今晚的东道主。怎么了，掌声在哪里？” 所有的人都鼓掌了，包括楚峰夫妻俩。楚天阔还是鼓掌最卖力的。 不过，吴芳草并没有接着介绍楚天阔，她是返回去，绕到殷勤的背后，双手扶着阿姨的肩膀，对大家说，“这是我们那位校草的母亲，公安局高局长的爱人，大家给这位特别了不起的母亲，来点掌声好不好？” 如果说给楚峰夫妇鼓掌，更多的是出于感谢和礼貌，那么给殷勤的掌声热烈而持久，很多人是自内心的尊敬！ 尤其是这些孩子们，当他们逐渐晓得了校草父母那份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没有一个不心悦诚服的。 掌声在吴芳草的示意下停下来，她看一眼楚天阔的爸爸，现他饶有兴味的在听，马上拍一拍杨柳，再拍一拍方丛，然后走到施青红的身边。 “这三个是我的好姐妹，银城一中才貌双全的大美女，都比我优秀。她是杨帆县长的掌上明珠杨柳，这个是银城最大的矿业集团，以及这个御都大酒店未来的掌门人方丛。这个是我们校草的邻家女孩，深藏不露的美女施青红。” 吴芳草一边介绍，一边自己也暗暗好奇，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的从容不迫，“我特别介绍一下这位大哥，他笔名叫江南烟雨，姓季，季节的季，文武双全的奇才。” “不敢当，不敢当，季平山，泉州人，高义家的房客。”江南烟雨忙站起来，对大家一鞠躬。 “这两个，一个是富二代张博飞，一个是官二代楚局长的少爷楚天阔。”吴芳草跳过高胜寒先介绍了他们两个，然后回头再介绍校草。 高胜寒不等吴芳草开口，迅站起来，自我介绍了，“我是高义的儿子，高胜寒，那是我妈妈，我和他们都是同学，请四位叔叔阿姨多关注。”同江南烟雨一样，高胜寒朝着楚天阔和吴芳草的父母鞠了一躬才坐下。 吴芳草在等高胜寒介绍自己的时候，现服务员进来了。见高胜寒坐下了，吴芳草冲着服务员一笑，“可以上菜了。” 交代了服务员，吴芳草并没有马上离开，好姐妹给了自己的面子，她也要给姐妹们的面子。将高胜寒隆重介绍给长辈们，就是给了姐妹们的面子。 “爸、妈，楚局长，阿姨，他是我们银城一中的校草，是我们一中的少年英雄，五好学生，假期里面，我们经常就是去他家，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去帮助他，其实我们更多的是去学习他。他是特别特别孝顺父母的榜样。” 特别不好意思的高胜寒连忙再次站起来，“好了，好了，拜托你回到座位上去，我来介绍一下吴芳草，吴叔叔，吴阿姨，银城一中高二四大才女今天到齐了，你们的女儿吴芳草是班花。都介绍了，大家边喝茶边等一下吧。” 随后，大家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同时，在自找身边的人聊天。 方丛站起来去拿茶壶，杨柳马上递过去了茶杯。 方丛倒好了茶，一旁的施青红马上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白毛巾，来到殷勤阿姨的身后，将毛巾在阿姨的下吧下面垫好。 杨柳端起茶杯，吹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轻轻的在茶杯上呡了一口，确定不烫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喂给殷勤阿姨喝。 吴佐正夫妇在打量让自己刮目相看的女儿，楚天阔的妈妈在盯着吴芳草，她希望能够找到小姑娘的弱点。 其他的人，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去观察那三个女孩子的举动。 只有一个人在默默的关注眼前现的事情，这是一个在高胜寒家里会经常见到的事情，但是却令这个人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人就是楚峰，楚天阔的父亲，一个眼光独特的人，他从三个女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楚峰从三个女孩子不甘落后的照顾一个病人的行为上，看到了一个优异的少年郎，看到了他身上无比强大的魅力。 这个与生俱来的魅力，不是富一代，官一代能够给予的。 第134章：小沟里翻船 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其中两个还是银城的大家闺秀，她们毫不做作、耐心细致地照看高义的老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网 高义的儿子高胜寒，他身上具备了强的人格魅力。 不动声色，暗暗心惊的楚峰，他忽然在心里嘀咕起来：如果轮椅上瘫痪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自己头上没有局长的光环，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楚峰的结论是，绝无可能！ 尽管自己风风雨雨打拼了这么多年，尽管银城的官场上，大家一致认为，我楚峰的朋友，遍布银城的每个单位和部门，但是，这些朋友里面，有多少人是酒肉朋友，有多少人是互相利用，楚峰心知肚明。 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摆放餐具的时候，楚峰是东道主，他看了看大家，对服务员说，“来一箱酸奶。”他转向吴芳草，“芳芳，这里和在家里一样，叫叔叔，你今天是贵客，你说，是上红酒还是白酒？” “白酒吧，”吴芳草会客气吗？不会。 “好，来两瓶四特东方韵。”楚峰认为男的里面，不是学生的只有三个人，自己、吴佐正、江南烟雨，两瓶白酒足够了。 “楚叔叔，白酒先拿一箱吧。”吴芳草今天是来做客，但不是来客客气气的。她心想两瓶白酒，我们三姐妹都不够。 一边的吴佐正吓了一跳，一箱四特东方韵六瓶，多少钱？他正色道，“芳芳，听楚叔叔的安排。” “吴兄，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今天听客人的，听芳芳的。 ｗ说ｗ网ｗ ．一８一１八ｚｗ．ｃｏｍ未来是我们的，归根结底是他们的。”楚峰对服务员挥挥手。领导开口了，吴佐正也就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女儿，他没想到女儿根本不看他。 岁月如刀，已经将曾经的热血青年楚峰，打磨成了一个八面玲珑四平八稳的人，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欣赏年轻人的敢想敢干。他看看吴佐正，看看吴芳草，再看看自己的儿子，现老天爷挺逗的。 吴佐正夫妇都是普通平常谨小慎微的人，他们却生了一个光鲜照人，靓丽逼人，气场强大的女儿。吴佐正在自己面前亦步亦趋，而自己的儿子却在他的女儿面前唯唯诺诺。嘿嘿，难道这就是天道轮回？ 也就是想想而已，楚峰心里是欣慰的，为儿子有一班这样的同学。这是积极的，向前看的心态。 服务员有的在上菜，有的在上酒水。上酒水的服务员捧着一箱白酒，她在东张西望，看看放在哪里合适。 吴佐正高高的举起手，招一招，意思是拿过来，他来负责。 服务员还没有走到吴佐正的身边，吴芳草迎上去了，她甜甜的一笑，“酒放在那边台上。” 服务员肯定是听客人的，她用力将一箱酒，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开了箱，然后开了两瓶酒。 她就近递了一瓶给伸出手来的楚天阔，然后拿了一瓶送到前面招过手了的吴佐正面前。网 吴佐正一只手举着酒瓶，一只手伸到楚峰跟前去拿杯子。习惯了。 吴芳草转身看见了，她伸手接过老爸手里的酒瓶，“爸，你今天是做客，这是在酒店里面，我来。” 嘴巴上说我来，吴芳草才不会自己亲自动手呢，她将酒交还给服务员，“今天人多，跟你们的大堂经理说一下，这个包厢增加一个服务员，帮忙开酒。你跟经理说，方大小姐在这里。” 怕服务员不相信，吴芳草特意指了指方丛让她认识。 服务员半信半疑的出去了，她没有权力增加人，不过，她希望增加一个人。 大堂经理其实早已经现方丛进了牡丹包厢，她只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故意装作没注意而已。现在服务员来说了，她就必须认真对待了。 敲敲门，大堂经理推门而入，她迅锁定了目标，快来到方丛身边，“大小姐来了也不我说一下，搞得怠慢了你的客人，你坐，你坐，除了增加一个服务员，还需要其它帮忙的吗？” 方丛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动身子，作为一个普通的消费者，你需要站起来吗？完全没必要。但是，方丛为的是怕对方面子上不好看，别人也会认为她太摆谱。“别的需要的话，我再通知你，谢谢了。” “看你说的，我的职责就是为大家提供服务的。我先过去忙，大家有需求的，告诉我们服务员，我随时会过来的。” 新来的服务员马上又开了一瓶酒，她很快锁定的主要目标是楚峰和吴佐正，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干部。她快来到楚峰和吴佐正的中间，正准备倒酒，吴芳草过去挡住了她。 “这两个长辈的酒，不用你们添，你们两个负责给其他人添酒，一人一杯。楚大公子，长辈的酒，应该是你添的，今天是你家请客。” “好好好。”楚天阔拿着一瓶酒，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他现吴芳草今天名目繁多，所以一直在等待，看她究竟如何安排。现在有了任务下来了，目标明确了，他也轻松了。 能够给吴芳草的老爸，也就是未来的老丈人添酒，楚天阔心里别提有多爽了。他觉得吴芳草真的是太聪明了，太给力了。 吴佐正出于对楚峰的尊重，他连忙站起来了，端起酒杯，嘴里客气的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吴芳草清楚老爸在楚峰面前的习惯，而这个习惯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干嘛要对楚峰低三下四，大不了不做经理就是了。因此，她站在老爸的背后没有离开，看见老爸站起来一半，她忙双手将老爸按着坐下了。 看见吴芳草按着老爸坐下了，楚峰的眉头是舒展的，楚峰夫人的眉头是紧缩的。 楚峰等儿子倒好了酒，两个服务员也退后了，他端起酒杯站起来，春风满面，“我今天特别高兴，特别感谢高义嫂子以及各位的光临，来，大家一起举杯，这是小杯子，不管杯子里面是白酒，还是酸奶，我们干杯。只有高义嫂子一个人可以随便喝。来来来。” 楚峰现桌子上，女的杯子里面全部是酸奶，男的个个是白酒，他想看看，芳芳说拿一箱酒，这些人的第一杯酒是如何喝下去的。 楚峰平时喜欢品酒，品酒就是慢慢喝，太快了喝不出来酒的滋味，他也不习惯。当他喝了一半，突然现，所有在场的人，他们的杯子都干了。高义夫人喝干了，楚峰不奇怪，他奇怪的是，阔儿也喝干了，这个小崽子也会喝酒了？ 大家举着空杯子，在等待自己，楚峰加快度将剩下的小半部杯，一口干了。“大家请坐下，坐下，开始吃菜，接下来喝酒，我宣布一下酒场纪律，敬酒的可以站起来，被敬的不要站起来了，谁站起来罚酒一杯。芳芳你负责监督执行，好不好？好，下面我开始敬酒，芳芳说，从哪里开始？” “当然是从叔叔身边开始，不过，我有个建议，对方不喝酒，敬酒的人也可以不喝酒，对方喝酒的，敬酒必须是每人一杯，不能耍赖皮的，省的一箱酒喝到明天去。不同意的现在可以举手投降。”吴芳草提议。 楚峰笑了，大家能够将已经开了的三瓶喝光就了不起了。 楚峰是领导，是长辈，是东道主，是久经酒场的老将，他当然不会举手投降。楚峰迅计算了一下，敬一圈酒下来，顶多也就是五杯酒，半斤多一点，完全没问题。 不就是三四个学生嘛，今天要让他们都举手投降，楚峰看了一眼吴佐正。 楚峰和吴佐正是老搭档，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晚上会在小沟里翻船。 第135章：姐妹铁三角 “好好好，芳芳，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先敬一下喝白酒的，省的中途换杯子。 ｗ一ｗ八ｗ网．说８说１小ｚ ｗ八．一ｃ小ｏ一ｍ”楚峰手里端着酒杯，客客气气的征求吴芳草的意见。 “当然可以，您是叔叔，又是东道主，您如果不高兴了怎么办？谁买单？”吴芳草心里想，买单是大事情，莫搞得最后是老爸来买单。 “哈哈哈，吴兄，你真的好福气，来来来，我们年纪大，从你开始，我敬你的。”楚峰将酒杯往吴佐正面前一递，意思是碰杯。 吴佐正什么时候也没有这样过，自己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让领导站起来敬酒的先例。抓起酒杯，吴佐正慌忙站起来了。 楚峰乐了。他说被敬酒的人不能站起来，站起来要罚酒，那是有长远打算的。因为他不想在后面，晚辈们敬酒的时候，站起来。他现在是东道主，站起来敬酒是应该的。 可是，当楚峰看见吴佐正站起来了，他有了主意。楚峰要看看女孩芳芳如何来“执法”。“芳芳，你是酒法执行官，现在你爸爸站起来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罚酒，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吴芳草示意楚天阔过去添酒，她自己亲自来到老爸面前，监督执行。 “芳芳，你，你坐下，不要多事。”吴佐正认为女儿不懂事，拿着鸡毛当令箭。 楚峰旗帜鲜明的支持吴芳草了，“芳芳不错，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完全对的。酒桌上，大家平等。老吴，你不能一开始就坏了桌子上的规矩。快快快，把罚酒先干了，我在等你哪。” 吴佐正看了看女儿，女儿一副你不喝我不走的架势，再看看大家，大家个个都在看着他。 窝里斗。这一次楚峰夫人特别开心，她不失时机的说，“吴经理，这个酒你一定要罚，要支持你女儿的领导工作。” “好好好，我认罚，我认罚。”摇头晃脑，吴佐正无可奈何的喝了杯中酒，然后让楚天阔再加满，同楚峰碰碰杯，坐下来一饮而尽。 吴佐正喝了两杯，郁闷的很：芳芳这个小丫头，今天搞什么名堂，怎么第一个拿老子开刀呢？她将来如果当了官，那还了得？难怪古代的帝王将相总是拿亲近的人开刀问斩，斩将立威，杀猴儆鸡呀。 ｗ ｗ一ｗ一．一８一１说ｚ小ｗ一．小ｃｏｍ 楚峰夫人看见吴佐正罚酒了，她是最开心的。最满意的还是楚峰，他赏识英俊少年高胜寒，现在是对这个女孩子也刮目相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所言不虚。 “先言后不乱，芳芳不错，不错，是我们今天的包公。”楚峰端着酒，向江南烟雨走去。 江南烟雨没有动身，为了表示感谢和敬意，他将酒杯举得高高的，“感谢楚局长！” 照着江南烟雨的样，高胜寒、张博飞也是将酒杯高高举起的。 除了儿子楚天阔，楚峰都敬了，任务完成了。老子敬儿子的酒，说不过去，他绕过儿子，准备回到座位上。 “叔叔，等一等，等一等。”机会终于来了，吴芳草连蹦带跳来到楚峰身边，“叔叔，您说的，酒桌上大家平等，您儿子的酒，不能不喝。” 楚天阔当然不敢当老爸敬酒，他马上端起酒杯，站起来，“老爸，我敬你的。”楚天阔边说边碰了老爸的杯子，他头一仰，杯中酒干了。 既然儿子已经干了，楚峰还有什么说的，喝酒吧，他根本不在乎多一杯酒少一杯酒。楚峰倒是担心儿子喝不下去。 “执法官，芳芳同学，这样可以了吧？我下面用酸奶敬其他女士女生，可以吗？”楚峰微微一笑。 楚峰没想到吴芳草连连摇头，“不可以的，现在还不可以。” “哦，执法官还有什么高见？愿闻其详。”楚峰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还有什么花招。 “叔叔，是这样的，酒场纪律是您颁布的，被敬酒的是不能站起来的，刚才你们两个人都是站着喝酒的，其中有一个是犯规的。这一杯酒，您看是罚您儿子的，还是罚您自己的？反正酒桌上的规矩是不好破坏的，更何况，前面有人罚酒在先了。网 您不会不认罚吧？”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楚峰暗暗称奇，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简单。楚峰现自己要认真对待了。 “认罚，认罚，罚我的。”老爸喝了好几杯了，楚天阔自告奋勇了。芳芳不要说是罚酒，罚敌敌畏，楚天阔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今天的吴芳草不卑不亢潇洒自如，举止彬彬有礼，言语对答如流，楚天阔的心里头那是满满的都是高兴，高兴的不行，他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实在是在自己父母面前太长脸了。 吴芳草看一眼喜形于色的楚天阔，楚天阔本来要往嘴巴里面倒酒的，当即停下来了。不能犯规，警钟长鸣。 “不要看着我，你想喝你喝好了，关键是你爸爸会舍得让你喝吗？喝坏了身体怎么办？”吴芳草根本不看阔哥，也不看他爸爸楚峰，她的眼睛投向了阔哥的妈妈，弱弱的向她求援。 在这之前，楚夫人没有一点是对芳芳满意的，这个女孩子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把自己当成了空气，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你说楚夫人能够不皱着眉头吗？ 吴芳草越神气，楚夫人越憋气；楚峰父子俩越喜欢，楚夫人越觉得这个女孩子做作，讨厌。 但是，当芳芳这个女孩子恭恭敬敬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帮她的忙，楚夫人一下子高兴了，“楚峰，你今天不是疯得很吗？自己说的话要兑现。难道说，这一杯酒会压倒你吗？阔儿喝过酒吗？年轻人能喝酒吗？” 楚天阔的妈妈是没有机会表现，逮着机会了，炮弹是接二连三。 冲着吴佐正，楚峰也是摇摇头，“罚我，罚我，好了吧？老吴，我们喝酒喝了二十多年，今天是不是长见识了？” “大家随便，随便，我吃一口菜，马上接着敬。”楚峰匆匆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对服务员招招手，换一个杯子，来一瓶酸奶。 楚峰到了满满一杯酸奶，他第一个去敬的是高义夫人。“嫂子，祝你早日康复！以后有空到家里去玩玩。” 敬了高义夫人，敬芳芳的妈妈，“恭喜恭喜，嫂子好福气。”楚峰现这个时候喝酸奶，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敬了芳芳的妈妈，楚峰认为应该敬芳芳的，芳芳今天出色的表现，让包厢生辉了。倒白酒，楚峰希望能够少一点是一点，倒酸奶完全相反，多多益善。 看见楚叔叔要敬自己的，吴芳草起身后退一步，“先敬依依的吧，她是我姐。” 杨帆的女儿，楚峰心里是想先敬的，只是不先敬辛苦的芳芳，他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现在芳芳提出来了，楚峰顺水推舟是合情合理的。 “依依，杨班长，来，叔叔敬你一杯。”当楚峰现依依没有去端杯子，一时间弄不明白了。 杨柳站起来，“我先声明一下，我现在站起来不是喝酒，是提一个要求，不带罚酒的。楚叔叔，我可以提一个意见吗？” “可以可以，不过，依依，还有你们，以后不要叫楚叔叔，直接叫叔叔，叔叔姓楚，不至于很丑吧？好不好？”楚峰以前当副营长副局长的时候，特别不喜欢听别人叫他，“楚副营长”，“楚副局长”，本来楚和丑谐音，丑后面还要加一个副，听着别扭。 当然，在这时候，楚峰说这样的话，全然是为了活跃气氛，让依依放松放松。他想不到自己希望让对方放松，对方提出来的意见，自己却一点都轻松不了。 “叔叔，您敬男生的酒，敬我们女生却是酸奶，是重男轻女，还是认为男生对您儿子帮助更大？”杨柳轻轻柔柔的问，她今天与吴芳草互相换了一个人。 道理是明摆着的，楚峰想的是，杨帆的女儿也会喝酒吗？杨帆的女儿你能够说不跟她喝酒吗？ “行，听你的，服务员，拿酒和酒杯来。依依你说，我们喝多少？” “叔叔，既然您前面同男生喝了一杯，我也喝一杯吧，不能让叔叔以为我们女生不懂事，看不起我们小女子。”好姐妹拜托了的，而自己完全可以胜任的事情，杨柳何乐不为呢？她为吴芳草今天风靡全桌也是暗暗喝彩。 “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看来你们这些小女孩在抬举我了。”楚峰心里现在想的不是认真对待的问题了，他察觉有点不对劲了。 楚峰仅仅是快闪过了这个念头，他并没有怯场，酒桌上，他闯过了多少大风大浪，在小沟里面翻船可能吗？他看了看吴佐正，还好有个帮手。 “倒满倒满，来来来，我们一口干怎么样？”对手和弹簧一样，你弱它就强，楚峰振作起精神。 楚峰在芳芳的示意下，走向了方家大小姐，刚才依依的喝酒，他注意到了，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小姑娘的酒杯已经底朝天了。 “小方，你不会也说喝白酒吧？”事已至此，怕是没有用的，不如主动出击，即使对方不怕，至少自己不失英雄气概吧，楚峰决定了背水一战，不让这些孩子看笑话。 “叔叔，您说呢？”方丛怯怯的问，她本来就是三个女孩子中最灵巧刁钻的。 “喝白酒，一视同仁。”楚峰的豪气上来了。 “叔叔，有来有往，我们干脆喝两杯吧，您喝不下去了的话就算了，还是喝一杯吧。” 杨柳、方丛、吴芳草，她们三个姐妹是一中的铁三角，一班的三驾马车。她们一致对外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商量，各自尽情挥，往往让你觉得天衣无缝。 三个人各方面几乎相差不大，综合实力可以说是并驾齐驱。这个铁三角放在酒桌上，那就是钢铁三角，没有一个角一条边是弱的。 楚峰刚开始以为方家大小姐不敢喝白酒，眼下对方竟然说喝两杯，才明白这个女孩子，在故意使诈。 楚峰不傻，傻子能够当一把手吗？“一视同仁，一视同仁，时间早得很，我们不急。我先干为敬。” 楚峰的嘴唇才碰到酒杯，方丛手上底朝天的酒杯已然展现他的眼前。方丛淡淡的一笑，“叔叔，您说先干为敬，我先干了，是不是等于我敬了叔叔的，而叔叔您是站着的，被敬酒的人站起来了，是不是要奖酒？” 第136章：桌上淡定哥 小姑娘有来有往喝两杯的提议，被楚峰用一视同仁挡了回去，眼下小姑娘以先干为敬来罚酒，道理似乎也说得过去，楚峰估计这两个小姑娘是有针对性的，要突出重围，看来还需要“执法官”帮忙。网 ｗ一ｗ说ｗ一． ８小１说ｚ ｗ ． ｃ一ｏ网ｍ “芳芳，你说句公道话，叔叔这个酒，应不应该罚？”楚峰也想知道芳芳怎么来处理。意想不到的是他碰到了半路上打劫的程咬金。 “罚酒是应该的，楚局，我帮你替一杯。”吴佐正端起酒杯，站起来爽快地说。一上来就被罚酒了，吴佐正现在是巴不得别人也罚酒。另外，他已经从女儿她们几个人的身上，现了她们将矛头对准了领导，而让领导喝得开心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因此，吴佐正表面上是帮领导的忙，实际上是暗中助她们一臂之力。 楚峰没去考虑吴佐正的动机，罚不罚酒他已经无所谓了，他关键是想看看这些小姑娘，到底说得出什么理由来。 楚峰还在考虑，方丛接腔了。 “芳芳爸爸，替酒可以吗？你们是长辈，替就替吧，不过有个条件，喝两杯，其他人也一视同仁。”方丛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两杯就两杯，服务员拿杯子，倒酒。”好人做到底，吴佐正相信领导心中有数的。不过服务员想上前，被吴芳草的眼神阻止了，将杯子接过了，倒酒的是楚天阔。 “叔叔，等一下，服务员，再拿一个杯子过去。”吴佐正刚想端起酒杯，方丛话了。“叔叔，您可以不喝的，您一定要替，必须是喝三杯，因为您已经站起来了，按规定要罚酒一杯。” “楚局，你看看，他‘方扒皮’后继有人，一代更比一代强，怎么办？”吴佐正征求领导意见，自己喝三杯酒，你同意吗？你实在让我喝，我就喝。 “老吴你坐下来，芳芳，你是执法官，你说怎么喝，我相信你公平公正。八一小说网 ”楚峰如果不是亲自接吴佐正来的，他会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叔叔，我肯定会公平公正，主持公道，但是，您一定要支持我。”吴芳草看见楚峰点头认可了，她站起来宣布裁决了，“先干为敬确实是叔叔亲口说的，罚酒一杯，是没有争议的。叔叔所有的敬酒，都是站着的，方大小姐既然是敬酒，没有站起来，也应该罚酒一杯。” “芳芳，你这个说的公平，公道。”吴佐正连连点头，太高兴了，对，就应该都罚酒。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 “我爸爸提出不合理要求，扰乱了酒桌的次序，罚酒一杯，以儆效尤。支持我的裁决，请鼓掌通过。”吴芳草话音刚落，掌声四起。 楚峰放下杯子，先鼓掌。“吴兄啊，喝吧喝吧，你要向你女儿学习，大公无私。” 没话说的吴佐正喝了，楚峰同方丛碰了杯，两个人同干了。 楚峰来到施青红的身边，他现这个女生文文静静的，问，“我们是喝酒还是喝酸奶？” “叔叔，您跟我就喝酸奶吧。”施青红是说实在的，杨柳和方丛是大家庭的大小姐，陪她们喝酒，陪我喝饮料足够了。她没有其他意思。 楚峰听出来了潜台词，都是儿子的同学，他怎么会看不起哪一个呢？“不不不，我们也喝酒，一视同仁，我是怕你不会喝酒。” “叔叔，我们还是喝酸奶吧，您陪杨柳喝了一杯，陪方丛喝了两杯，翻了一倍，按照这个程序，您跟我喝白酒，应该是四杯，至少也要喝三杯，叔叔，后面还有芳芳，您能喝，我就陪您喝白酒。三杯、四杯随便您。”施青红说的很快，说完了，满脸通红。 楚峰来不及回答，方丛已经带头鼓掌了。八一小说网 ｗ ｗ网ｗ一．说８一１网ｚ八ｗ说． ｃｏｍ几个同学刚开始是愣住了，没人听施青红说过几句话，怎么突然间连珠炮似得。当大家现楚叔叔招架不住了，掌声响起来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以为这是一个软柿子，她开口是喝四杯，楚峰赶紧陪小姑娘喝了两杯酸奶，匆匆回到了座位上。 看一眼案台上的酒箱子，楚峰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喝酒，两箱是不是够？这些富二代，官二代，到底是读书的还是喝酒的？ 看见吴佐正的女儿手里拿着三个杯子过来，楚峰忙站起来，“芳芳，你今天是酒桌上的执法官，和球场上是裁判是一样的，你负责裁判，不能参与比赛，老吴，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芳芳，下面我来敬酒，你继续做裁判，让叔叔歇一下。”吴佐正“救驾”成功。 在吴佐正挨个敬酒的时候，楚峰将儿子叫到跟前，“你的这几个女同学，哪个学习成绩好一点？” “当然是杨帆的女儿，她是一班班长，不过，”楚天阔马上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她们四个人都是全年级拔尖的，没有一个是二十名以后的。” “哦，你们在小高家里是不是经常喝酒的？”楚峰现儿子喝酒眉头都不皱一下，显然不是喝过一两次酒。 “不是正月里吗？也就喝了几次。”楚天阔如实相告。 “好了，喝酒要学会控制自己，去吧。”楚峰相信这几个女生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没想到会这么好。学习成绩这么好，怎么这么能喝酒？看她们应付自如，你会觉得她们是学生吗？ 十杯酒下肚，差不多一瓶了，楚峰真的要歇一会了，他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些年轻人。他不能为儿子择邻而居，他希望儿子能够择善而从。 当听见吴佐正在和杨帆的女儿开玩笑的时候，楚峰猛然醒悟了，耳闻目染的缘故，她们都有较多的机会，接触到酒桌上“真刀真枪”的厮杀。 这样说来，作为这些同学里面的核心人物，高义的儿子就更了不得了。楚峰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值得自己去考究。楚峰将更多的注意力，从女生转向了那个淡定的少年。 在张博飞和江南烟雨中间，少年高胜寒平平静静的坐在那里，身子略微倾向江南烟雨，保持着一种对身边人的敬重，别人在热热闹闹的喝酒，或者看他人喝酒，只有这两个人，你说不清楚他们在干嘛。 江南烟雨眼睛小，你看不到他的眼睛里面，情有可原，但是，高胜寒眉清目秀，双目有神，可是，他的有神与张博飞的不一样，张博飞是气宇轩昂炯炯有神，而高胜寒更多的是深不可测，你也看不出来他对哪个女孩子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 楚峰看儿子，那是一目了然，阔儿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芳芳，没有秘密可言。 吴佐正敬酒是比较轻松过关的，吴芳草的面子谁不会给呢？当然，楚天阔不是没有面子，而是吴芳草故意来个“下马威”，大家既配合她，同时也是感谢东道主的热情款待。 吴佐正刚坐下，楚峰现一直保持中立的少年高胜寒，同身边的江南烟雨小声在打招呼。楚峰担心，接下来男生的敬酒，会因高胜寒而再起波澜。 当江南烟雨站起来问服务员，“酸奶还有吗？”楚峰才明白这是高胜寒在照顾自己。 有人特意安排了照顾，说明有人在刻意“照顾”自己喝酒，楚峰没有想错。 吴芳草过来干涉了，“季大哥，你这样就不对了，礼尚往来，你不会不懂吧？叔叔和我爸爸敬你的是白酒，大哥回敬酸奶，好意思吗？我今天是可以裁判罚大哥酒的，清楚了吗？再说了，楚叔叔也没有举手投降。” “清楚，芳芳可以罚任何人的酒，唯独不能罚大哥的酒，大哥我是特殊情况，要保证大家的安全，你说对不对？”给自己找理由，江南烟雨也会的。 “开车没问题，等一下有两个驾驶员过来。”吴佐正大概是酒喝的不上不下，或者说，他是有意要看领导的笑话。 “开车不要喝了，喝酒的机会很多，安全第一。来，我陪你喝酸奶。”楚峰现在是见缝插针了，他可不想在这些小辈面前喝多了。 江南烟雨去敬的全部是酸奶，在他敬的时候，高胜寒给吴芳草了一条短信，“目的达到了，点到为止。” 敬酸奶当然快，关键还没有争执，江南烟雨敬满了，就出去了，他按高胜寒的去买单了。 高胜寒去敬的也是酸奶，他先向阔哥的爸爸道歉了，“叔叔，对不起，明天要开学，我们不能陪您尽兴了，请多包涵。” 楚峰破例站起来了，罚酒不行，罚酸奶他不怕，他要感谢这个小伙子。楚峰清楚小伙子这样说，是在顾全自己的面子。 “今天高兴，喝多了一点，下次找个机会，好好陪你们几个男生喝喝。”楚峰做人不装，真诚坦率，这也是别人喜欢和他交朋友的原因。 高胜寒前面带了头，张博飞肯定不会去别出心裁的。 吴芳草看了短信，见阔哥爸爸确实差不多了，也就没有指使姐妹们主动出击了。 所以后面大家主要是吃吃菜，聊聊天，酒桌上风平浪静了。 但是，不久后，楚峰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内容，当他在桌子上，告诉了大家，大家很快议论纷纷起来。 而之前最淡定的高胜寒，马上变成了热锅上蚂蚁，坐立不安，归心似箭。 第137章：直奔红姐家 楚峰局长向大家宣布的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觉得是好消息。八一小说网 “芳芳，我告诉你们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的老师是不是叫李乱红？她已经高升了。”楚峰边说边站起来，“她是个很好的老师，很不错，是个人才，来，我们大家将杯中酒干了，祝贺李老师。” 在座的一中学生没有一个很意外的，李老师现在是莫孤鸿的女朋友，莫家未来的儿媳妇，当校长也不意外。大家站起来，只有杨柳问，“李老师当副校长了？” “差不多吧，她当了我们银城团县委的副书记。”楚峰笑一笑。 “李老师离开了一中，不当了老师？”杨柳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太意外了。她的眼睛迅转向了高胜寒。 本来在为红姐暗暗高兴的高胜寒，突然感觉胸膛被人猛烈的撞击了一下，但是，当他察觉杨柳和方丛，尤其是身边的江南烟雨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极力保持了镇定。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是你想做就做得到的，要做到这一点同样需要心理的磨练。 只有当你经受过突如其来的打击，你的心理承受力才会真正变得强大起来。 与从天而降的父母的苦难相比，红姐离开一中的消息，远远的说不上是惊天霹雳，也不能让高胜寒惊慌失措、措手不及。 高胜寒在这时候不仅没有失态，而且他在瞬间捕捉到了一个讯息，季大哥的眼神也是能够完全掩饰的，你想看见他的眼珠子的运动方向，确实是难上加难，但是，你留意他的眼皮，你会现他眼球在眼皮下面的运动的轨迹。 这个现在当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高胜寒只是将其当成现了一个秘密而已，他没有想到，以后他们共同对付敌人的时候，却是至关重要的。你只有准确的判断战友是不是心中有数，你才能决定是否放手一搏。当然，这是后话。 “服务员，给我们添上白酒，庆贺李老师荣升。”今天晚上，高胜寒是第一次提意喝酒，之前他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所有前面喝了酒的，都添了一杯白酒，楚峰是例外。其他的人其实也没喝多少酒。 楚峰没有让服务员添酒，他笑着说，“今天的酒，我是喝得最多的，后生可畏，佩服佩服。小杨，下次看见你爸爸，我会提个建议，一中以后改个名字，不叫一中了，叫九中。校领导干脆选你们四个杨门女将得了。” 到了这个份上，大家是喜笑颜开，欢欢喜喜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了。 “酒无尽饮，喝酒今天就告一段落，大家吃菜的吃菜，吃饭的吃饭。”楚峰拿出银行卡给夫人，另外一只手拉住了已经站起来了的吴佐正，“你去结账，说了我们做东，必须是我们做东的。” 不要说芳芳在前面已经特意介绍了自己是东道主，凡是楚峰说过了请吴佐正或者其他下属吃饭，就绝对不会揩他们的油，让他们买单。八 一中文 ｗ小ｗｗ．８１ｚｗ．ｃｏｍ 公生明廉生威，楚峰能够让同事敬佩，让各路诸侯怕，一是对同事公正公平，二是在下属面前廉洁自律。 你今天叫这个诸侯买单，明天让那个一把手掏腰包，不是别人不乐意，别人会很乐意。问题是后面你怎么开展工作？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楚峰清楚得很。 楚峰也会到各路诸侯家里去吃饭，但是，一年一家仅限一次，然后，他会在正月正式上班之前，将这些人请到自己家里来，既是回请，也是拜托大家努力搞好新年的工作。 楚夫人出去结账，江南烟雨在吃饭。江南烟雨盛饭的时候，问了毛毛，“你不吃饭吗？” “你吃吧，我喝了酒，不想吃饭。”高胜寒笑一笑说。喝了酒不想吃饭是很小的因素，他心里添堵了。 “阔哥妈妈去结账，要不要拦住她？”高胜寒突然征求江南烟雨的意见。 “看一下再说吧？”江南烟雨心想，对方毕竟是领导，如果对方不吭声，那就省的麻烦了。 看一下就看一下吧，高胜寒没明白江南烟雨，“看一下”的深一层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急着回去。他不明白李乱红为什么要离开一中，他想早一点回去，早一点搞清楚为什么。 楚夫人很快回来了，“楚峰，已经结了账，不知道是谁，怎么办？” “服务员，麻烦你去拿一份菜单过来，好吗？”楚峰知道是谁，高胜寒身边的江南烟雨。只有江南烟雨一个人出去过。 御都大酒店不是他的定点单位，不可能记账。楚峰同方丛的爸爸倒是打过交道，她爸爸知道自己来了，买单是会的，问题是御都大酒店的几个大老板，没一个人知道自己来了。 “服务员，不用了。叔叔，阿姨，整整一个假期，大家帮了我那么多忙，明天开学了，今天算我答谢大家。”高胜寒也估计阔哥爸爸知道是谁了，他在同江南烟雨说买单的时候，他现楚峰注意了自己。 “这怎么行，服务员，听我的，快去。”楚峰来到高胜寒面前，“小高班长，一，你是学生，没有收入；二，楚天阔在你们家吃住了这么多天，伙食费都没有给你，怎么好意思让你买单呐？今天说好了我是东道主的，不能改变，下次你请客可以，我没意见。” “叔叔，我和阔哥是兄弟一样的，不用分你我，下次叔叔请客也是一样的。阔哥，你说是不是？” 现吴芳草没有反应，楚天阔马上说，“爸，是一样的，班长交了就交了吧，下个星期天，我们大家再到这里来就是了，这不就简单得很吗？” “这是简单的事吗？”楚峰不会在大家面前教子，他问进来的大堂经理，“结账金额是多少？” “酒水一共是338o元，要不要看一下？优惠了38o，实际结账现金是3ooo，还有什么需要吗？好，欢迎大家以后多多惠顾。”大堂经理手里拿着菜单存根，客客气气的。 “不需要看，没事了，你去忙吧。”楚峰心里吃了一惊，他要菜单，是想知道高胜寒到底付了多少钱，这是主要的。但是，他没想到毛毛小高，一顿饭付三千块，眉头都不皱一下。 三千块对于工薪族来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楚峰没有在包厢里面，同毛毛继续去争执了，他决定回去后，让儿子方便的时候将钱送过去。 高义是什么人？他家里什么情况，楚峰清楚得很。虽然楚峰很少同高义打交道，但是高义出事以后，关于他的背后议论那是听多了。两万四，判了六年，不是万不得已，他高义可能会要吗？谁不知道他一身正气。 楚峰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高义的儿子买单的。大家分手以后，楚峰问了阔儿，“小高班长看来不缺钱哪？他们家不是很困难吗？” “以前是很困难，现在应该是很有钱，班长大年初三回老家，他一次性就答应给村里的小学二十万，当场给了五万，我亲眼看见的。所以，你买单他买单一样，爸，你舍得一下子给别人二十万？” 我们且不说楚峰局长如何惊愕，如何匪夷所思。我们回过头来看看表面上风平浪静，水底下漩涡转个不停的校草高胜寒吧。 他回到家不久，同江南烟雨打了个招呼，马上就出来了，直奔红姐家了。 第138章：轻轻敲窗户 高胜寒离开御都大酒店的时候，林业局和木材公司的驾驶员准时来了，他们两个人坐在接待大厅等待。八 一中文 中 吴芳草是跟父母一块坐公司的车回家的。 林业局的驾驶员开楚局长的私家车，送了领导一家人到家，再打摩的回去开局里的车。 江南烟雨送了杨柳、方丛到家，高胜寒在车上马上了短信给红姐。“我要见你，马上回来。” 到了家，高胜寒当然不是马上就去了李乱红家，他安顿好母亲的一切事宜，看着张博飞也骑车走了，在没有收到李乱红片言只语的回复的情况下，一开始是陷入了重重的矛盾之中。 楚天阔简单多了，到了家里，跟老爸说了高胜寒捐款给小学的事情后，他就回房间收拾收拾准备休息了。 楚峰却处于亢奋之中，他到卫生间伸手到喉咙里面抠了几下，将肚子里的酒水大部分吐了，洗漱过后，然后将阔儿叫到客厅，正儿八经地和儿子聊起天来。 “你知道你们班长高胜寒，他这么多的钱是哪里来的吗？”楚峰问。 “不是很清楚，估计是他外公或者舅舅给的。”楚天阔没想过要搞清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高胜寒外婆家是不是很有钱？比小方家里更有钱？”楚峰心想就是方扒皮也不会给女儿那么多钱，何况是一个外甥。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见过毛毛舅舅，很有风度，确实像大老板。”楚天阔觉得老爸也很有风度，至少比方丛的爸爸有风度。但是老爸的钱绝对没有他的零头多。从风度上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教养，怎么看得出腰包鼓不鼓？ “坐在毛毛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不觉得他像作家。网 ｗ网ｗ ｗ八．一８ １小ｚ网ｗ八．ｃｏｍ毛毛是很尊敬他，但是这个人又对毛毛唯命是从，我就看不懂了。” “季师傅自己是说房客，到毛毛家里来潜心写作，他平时确实是一天到晚在楼上写东西的，不过，刚才坐在我边上的张博飞，他曾经悄悄的跟我说，这个人可能是毛毛的保镖。是真是假不知道。”楚天阔除了一门心思想赶上班长，就是在揣摩吴芳草的一颦一笑。 “你是说，这个叫江南烟雨的，他的武功比毛毛更好？你看见过他的身手吗？”不可能吧？不过，江南烟雨的武功不如毛毛的话，他做什么保镖？楚峰倒是看不出这个人比毛毛更矫健。 “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很多人见过。他肯定比毛毛厉害多了，因为毛毛也拜他为师。他早上训练我们三个人，晚上还单独传授毛毛一种独门绝技。”楚天阔看见老爸似信非信，他连忙补充道，“年前的时候，银城的黑社会老大吴义，他的八大金刚之一，那个最嚣张的何年，他们五个人三把大砍刀，打我师傅一个，我师傅没用一分钟，就将他们的三把刀打掉了。” “情人节跟吴义他们对着干的，就是这个江南烟雨？我听说好像还有两个女孩子吧？” 楚峰当天晚上在酒桌上听说了这件事，当时他只是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一笑了之。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楚峰希望从中获得更多有用的资讯。他突然觉得眉毛先生真的不一定比胡须长的快。 “那两个女孩是毛毛的表姐，她们从泉州过来看望毛毛的妈妈。她们也是很厉害的，两个女的对付两个小伙子，将两个小伙子都摔倒了。那两个人是觉得没面子，才叫吴义去帮忙的。爸，你怎么突然对毛毛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了？” 楚天阔是觉得老爸今天很奇怪。 老爸最近很少查问自己的事情了。八 一中文 ｗ小ｗ ｗ八． ８网１八ｚ八ｗ．ｃｏｍ怎么会对班长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呢？有什么不对吗？班长愿意买单是好事呀。 “毛毛的表姐也会武功吗？”楚峰没想到。 “据说她们练的是柔道，她们的爷爷练的是戚家拳，我听她们同毛毛说，她们的爷爷跟孙中山还有往来。为了支持孙中山革命，她们的爷爷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毛毛的外公好像为一个什么事情，给中央写信了。” “你是听说的，还是亲自听见他们说的？”楚峰大吃一惊，能够给中央写信的企业家，绝对是有故事的。 “毛毛外公好像是归国华侨，以前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毛毛家里没什么来往的。”既然老爸想了解，楚天阔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说的那个叫张，对，叫张博飞的，他是不是比毛毛要大一点？”楚峰拿了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在家里，楚峰是很少抽烟的，看来他计划作长谈。 “张博飞比我们大一岁，他的武功也很好的，除了我师傅和毛毛，他对别人是不服气的。” “平时是毛毛听他的，还是他听毛毛的？”明知故问，楚峰还是要问。 “毛毛是校草，大家都听他的，包括方董、杨县长的女儿，那些女同学都是毛毛的铁杆粉丝。”楚天阔兴致勃**来，他是毛毛的好兄弟呀。 “芳芳是听毛毛的还是听你的？” 楚峰话锋一转，阔哥脑袋大了，不知道老爸的真实意图到底在哪里。“芳芳，她，她听杨柳班长的，我，我听她的。” “你们同学里面，有没有桃园三结义的？”楚峰又掉头了。 “有，当然有，爸的意思是让我们，毛毛，张博飞，三个人也来个桃园三结义？”楚天阔一直以来，他认为老爸是与时俱进的，甚至很多时候是走在时代潮流的前面，老爸会赞同我们义结金兰？不会吧？ “你找一个机会先试探一下小张，看看他的想法，如果他赞同，他会去跟毛毛提议的，他比毛毛大，毛毛应该会认真考虑的。” 楚峰一辈子没有过与别人结金兰之好，他觉得那样很庸俗，但是，他希望儿子与毛毛结拜为兄弟。 “你千万不能说是我的意思，明白吗？”明白不明白不重要，只要儿子不说是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了，否则别人会多想，这不是楚峰希望看到的。 楚峰希望看到儿子与高胜寒、张博飞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这样有利于他以后名正言顺的出面帮助毛毛。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高中毕业以后，自己的儿子不一定还能够同毛毛他们在一起，不在一起，天长日久关系就会疏远，楚峰有很多大学同学都十几年没有了音信，更何况是高中同学。 楚峰现在完全相信，有些人的凡脱俗是与生俱来的，高胜寒这个孩子不张扬不浮躁不哗众取宠，但是他身上具备了一个强大的磁场，能够将身边出色的人物凝聚起来，尤其是他正处在逆境中，更显得难能可贵。 楚峰决定将自己搭进去，帮儿子赌一把，就赌高胜寒这一支潜力股。历史上的吕不韦仅仅是一介布衣，他将全部的赌注押在嬴政身上，结果他赢了。 高胜寒不可能是秦始皇，但是，他的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的，楚峰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错不错？听天由命，也事在人为，这就是楚峰需要去赌的。不用去赌的，不是潜力股。 高胜寒被楚峰当成奇货可居的潜力股，他在家里却是如坐针毡。他不会将自己当成奇货，当成潜力股，他此时此刻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 高胜寒坐在妈妈的病房里面，不停的看手机，不断的希望得到李乱红红姐，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复。 当楚天阔打电话询问高胜寒是不是已经安全到家，他突然醒悟了，红姐不答复就是答复了。 李乱红是老师，老师会同意学生晚上约会的请求吗？不会。更不可能叫学生过去。她的沉默就是不反对，不反对就是默许！ 你还需要苦苦等待吗？你还需要犹豫不决吗？ 妈妈怎么办？现在家里只有自己和季大哥了，自己即使有办法避开季大哥的眼睛，但是不能没有人照顾妈妈。 高胜寒相信季大哥现自己不在，听见妈妈求助的铃声肯定会下来。但是，这样的话，就等于是隐瞒和欺骗了大哥。 季大哥心里会舒服吗？季大哥会看得起自己吗？ 将心比心，换成是自己，自己也会不痛快。 高胜寒打定主意，上楼去如实相告，他相信季大哥会谅解自己的冲动。高胜寒推门进去，他看着季大哥，正准备开口，江南烟雨先说话了。 “你觉得有必要，你就去一趟吧，家里你放心，我会留心的，你自己把握好一个度就可以了。” 尽管高胜寒想到了季大哥不会坚决反对，他还是没想到，自己没开口，大哥已经知道自己的打算了，而且根本没反对，似乎挺支持的。高胜寒掉头就走了，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口舌上。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高胜寒没有同母亲打招呼，他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然后是一路狂奔。再聪明的人，也有这样缺心眼的时候，你说你再跑得快，能够比打的更快更轻松吗？ 高胜寒跑到李乱红家围墙的后面，上树上围墙，然后一只手按着砰砰乱跳的胸口，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敲窗户。 第139章：做梦想不到 也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李乱红的窗外，少年郎高胜寒在心急火燎。网 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高胜寒相信李乱红一定在房间里，所以他敲窗户的力度逐渐在加大。 李乱红确实在房间里，高胜寒每一下敲击窗户玻璃，都仿佛敲击在她的心坎上。 从接到高胜寒的短信开始，李乱红就没有一分一秒不在苦苦的挣扎中。 回不回？回不回？回不回？一个看起来十分简单的问题，在她来说，是她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最棘手的考试。答案在心里，李乱红却没办法填写。 高胜寒的判断完全准确。李乱红想见他，又怕见他。想答应他过来，又不敢说出来。心里在渴望，又不敢表达。 李乱红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同毛毛见一面，告诉他，不是自己想离开一中，不是自己想离开讲台，不是自己想离开他，她也是没办法，没办法，完全没了办法。 李乱红怕男孩子误会她，怕男孩子说她贪慕虚荣，怕男孩子想不开，怕影响男孩子接下来的学习。 李乱红答应男孩子见一面的短信，在手机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写了删掉，再写了再删掉，始终不敢出去。她没忘记自己是老师。她想见男孩子一面，她更怕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更怕男孩子的------ 现在男孩子真的来了，李乱红在房间里面，比外面的人更纠结。 李乱红犹豫了，她怕了，不敢开门。开门，开门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男孩子敲窗户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更沉重的敲打着李乱红脆弱的神经------ 让男孩子持续不断地敲打下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李乱红轻轻地下床，轻轻地打开房门，轻轻地打开了后面阳台的门。www.81zw.com 默默无语的李乱红倚靠在门口，她心痛的看着焦急不安的男孩子。 你不能否认心灵感应的存在，李乱红站在门口，看男孩子敲窗户，不到半分钟，男孩子马上察觉了。 高胜寒敲着敲着，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蓦然回的感觉是心如鹿撞是喜从天降，高胜寒迅过去，没有犹豫不由分说，不容李乱红反应，一把紧紧地将她拥抱在怀里。他将千言万语交给了亲吻，如疯如狂。 借着门外朦朦胧胧的星光，李乱红偷偷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激情似火的英俊男孩，她的心被融化了。 年轻的姑娘，她心里的渴望被彻底激了。李乱红很快也沉浸在如痴如迷如醉中------ ------灵与肉，缠缠绵绵到天涯。 当李乱红察觉男孩子的手有了进一步的企图，她果断的抓住了男孩子的手，头往后面一仰，坚决的说，“不行，我是老师。” 男孩子凑近李乱红的耳朵，柔柔地说，“你现在不是我的老师。” “但是，你还是学生，绝对不可以。”李乱红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姑娘，她的智商总能够战胜自己的情商。 ｗ小ｗ网ｗ网．八８１ｚｗ．ｃｏｍ 看见男孩子幽幽的望着自己，李乱红关上后门，牵着男孩子的手来到房间。 李乱红没有开打，她虚掩上房门，牵着男孩子来到沙上，默默的看着男孩子，男孩子开口想说话，李乱红没有给他声音出来的机会，她的嘴唇堵住了对方的嘴唇。 第一次，李乱红主动回应了男孩子的吻。她不需要他问什么，她更不需要回答，没有比这个更直接更真诚更有说服力的对话。 甜蜜幸福的时光总是走的飞快，一个多小时之后，在经历了几个回合的“对话”，李乱红累了，也清醒了。 李乱红推开精力旺盛“贪得无厌”的男孩子，抬起手，做了一个看手表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男孩子刚想开口，这一次，李乱红是用手轻轻的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她还是不想说什么。 李乱红特意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你回去后可以通过手机慢慢聊。女孩子没有不喜欢浪漫的，心中装满了幸福的李乱红，她不想破坏这寂静中弥漫的甜甜的味道------ 高胜寒在李乱红轻轻的推动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房间。当李乱红打开了后面阳台的门，男孩子再一次和她拥抱在一起，吻别。 看着李乱红关门，听见李乱红轻轻的闩了门，高胜寒一身轻松的离开阳台，踩上围墙，扶着树下到了路面上。 轻轻的拍一拍身上的灰尘，高胜寒正准备离开，这时候，他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动静。高胜寒的第一反应是附近有人。 路的两头没有人，高胜寒下来的时候观察过，路的外面是田野，星光下是平坦的一片，也没有人。声音应该是来自围墙上面。 高胜寒慢慢的退后，悄悄的观察李乱红隔壁两家的后阳台。 高胜寒是从西边过来的，在李乱红家东边一家的阳台上，他看见了阳台的门开了，有一个人站在门口，正在往外面搬东西，仔细一看，里面隐隐约约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把东西交给门口的这个人，而这个人将东西接过来放在门外。 半夜三更，从后阳台往外面搬东西，轻手轻脚的，不要问，肯定是小偷。 意外现了小偷，高胜寒不可能视若无睹悄悄的离开，这不是高义的儿子会做的。怎么办？ 对方是两个人，有没有凶器不知道，高胜寒有把握抓住一个，但是，另外一个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肯定会不要命的逃跑。 报警，高胜寒决定了。他拿出手机，给11o了报警短信，然后耐心的在围墙外面等待小偷下来。 一方面是小偷够贪心的，想尽量多偷一点，一方面是11o指挥中心调度的及时，五分钟不到，一辆警车，“哇呀哇呀”就来到了巷口，围墙后面车开不过来，三个干警跳了车，向高胜寒这边走过来。 警车呼啸而来停在巷口，小偷一开始并没有动作的，他们在暗中观看，看警车来了到底是不是针对他们的。 当他们现有三个干警朝着这边来了，他们明白不妙了，急忙不要了东西，冲出后门，跳下围墙，往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高胜寒离的近，他迅冲过去了。 高胜寒赶到跳下来，落在后面的那个人背后，那个人可能是扭了脚，他一把将那个人摔倒了，然后看也不看，继续去追前面的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跑是跑得快，不过，他哪里是高胜寒的对手，高胜寒是每天进行跑步锻炼的，所以，高胜寒分分钟钟就追上了，也是从后面将对方摔倒在地上了。 对方不是穷凶极恶的小偷，他一旦现自己跑不了，干脆坐在地上，等后面追上来的干警了。 来的干警一个将小偷拷上了，一个来到高胜寒面前，他刚想感谢小伙子，现了是高义的儿子，然后热情的同高胜寒打招呼了。 来的是刑警大队的王俊杰，看见是毛毛，他很开心，老子英雄儿好汉。王俊杰打了毛毛一拳，告诉毛毛，江似练也来了，在后面。 原来当地派出所正在接警，人手不够，指挥中心便通知了正在刑警大队值班的江似练。 江似练下了车，看见王俊杰两个人往前面去追了，他就将后面的那个小偷带上了警车。 江似练当然也看见了有一个人在帮他们的忙，只是他做梦都想不到是毛毛。 可是，当江似练看见毛毛来到了面前，江似练一下子就明白了，毛毛到这里来是干什么，为什么。 江似练很喜欢毛毛，很欣赏这个男孩子，他也清楚李乱红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所以，他没必要去问什么，甚至没必要去多想。 江似练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毛毛，“你现在是不是回家？”然后在车上让毛毛签了一个字，将毛毛先送回去了。 这本来是一件极其小的事情，接下来的情况展，却给江似练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这却是江似练做梦都想不到的。 第140章：不放过疑点 江似练在高胜寒的帮助下，一举将两个小偷抓住了。≥网 抓住了小偷之后，他当然不是马上送高胜寒回家。 江似练开车来到被小偷光顾了的人家，叫开他们的门，然后告诉对方的两个老人，刚才你们家里进贼了，你们上楼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 两个老人上去检查了一番，现儿子房间不少值钱的东西，被小偷拿到了后面的阳台上，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老人下来，当然是对公安干警感谢不尽。 话说江似练他们在这边调查取证，闹哄哄的。那边惊醒了隔壁李乱红和她的父母。 李乱红是最早被惊动的，她最初根本没想到警车过来，会跟高胜寒有关系。 当李乱红拉开一点窗帘，看见江似练到了隔壁，她淡定得很。 这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绝情的前男友，已经不能令李乱红心中再起波澜了。 可是看见了站在隔壁门外的高胜寒，李乱红突然心惊肉跳起来，怎么回事？他会不会是被别人误会了？是不是江似练跟踪了他，想陷害他? 李乱红慌忙给高胜寒了一条短信，“?”高胜寒轻描淡写的回了两个字，“没事！”高胜寒相信李乱红一定在窗帘后面观看，但是他始终没有望李乱红的楼上一眼， 李乱红的父母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来到了隔壁。他们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高胜寒，而是去向邻居打听，警察过来干嘛？出了什么事情? 当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正想感谢办案的干警，现领头的是江似练，什么话也没说，骤然掉头回家了。 老两口姗姗而去，匆匆而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 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小江。 当天晚上其他人没了什么事情，值班的继续值班的老两口上床休息，彼此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高胜寒回到家，替换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江南烟雨，看见大哥去休息了，他便开始看手机。 “?”李乱红的短信还是一个问号。 “抓住了两个小偷，偷你隔壁家的东西。” “为什么不抓你?” “抓我干嘛？我帮忙抓了小偷，” “你也是小偷！” “我偷了什么？”高胜寒反应过来了，故意问。 “你偷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下不为例，今天很悬。一切等高考了以后再说。考不上公大，不要来见我。” “一言为定，你不能嫁给姓莫的。”高胜寒想想，确实有点悬，如果小偷先现自己，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从今天开始，没事不要联系了，安心学习，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能来找我。唾沫会淹死人的。” 第二天，没有了思想包袱的李乱红去县委大楼上班了。远在部队医院的莫孤鸿放心不下，他给老师，也就是李乱红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老师，红红去团县委上班了吗？ ”“去了，去了。她走的时候说了去县委上班的。”老人好开心。 “老师，您和师母身体都还好吗？”莫孤鸿从来不会忘记对老师的关心。 “我们都很好，没事，不用担心。不过，昨天晚上我们隔壁进了小偷，还好，小偷被警察当场抓住了。” “哦，有这样的事，不过，你们那里的确比较偏，以后你们还真的要提高警惕。” “没事，我们两个退休的老人，有什么给他们偷的，放心好啦！回来了就过来玩，我让红红她妈，做几个好菜给你尝尝。” 老师是没什么可以偷的，可是现在李乱红住在家里，莫孤鸿猛然想到了一个女孩子住在楼上，万一遇到小偷，肯定会受到惊吓。 李乱红是莫孤鸿的情有独钟，他不可能不考虑对方的安全问题。 怎么办？自己远水解不了近渴，一定要想办法找个人帮帮忙。 这时候，莫孤鸿想到了不久前结识的吴楚，银城的公安局局长。 前不久，正月里痛饮豪喝了的吴楚，觉得身体有点不适，他同刘副政委商量。“老刘，我们找个时间去体检一下，你看看去哪里比较合适?” “我建议去部队医院，那里设备比较好，我在那里有熟人，也方便。莫姥爷的儿子在那里，他是医院顶尖的业务骨干。” “好好，去部队医院，我也听说莫姥爷的儿子相当不错，正好顺便结识一下莫公子。” 莫孤鸿全程陪同了吴楚的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良好。莫孤鸿中午的招待也是十分到位，他特意另外安排了两个会喝酒的战士，一起来陪同吴楚，吴楚是尽兴而归。 分手的时候，吴楚给莫孤鸿留下了自己的私人电话。“莫老弟，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随地可以打我的电话，以后我和刘政委”的健康情况就交给你了，到时候可不能嫌我们烦呀！ 莫孤鸿也留下了电话号码给吴楚局长，不过，他当时心里想的是，我肯定没什么事情会找你吴局长，大事情不会有，小事情刘大哥会办好。 李乱红家隔壁生的偷盗事件，莫孤鸿想了想，刘副政委还真的办不了，非吴楚出面不行。 莫孤鸿想让公安局在李乱红家围墙外面安装监控探头。 这个事情说起来不大，但是没有吴楚点头同意，估计是不可能。目前银城的监控探头，主要是安装在人流量大，以及主要的公共场合，想在李乱红家，那么偏僻的地方安装，事情不大不小，谁会开口提? 当莫孤鸿接通了吴楚的电话，将某某某小区昨天晚上生了盗窃事件，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提了安装一个监控探头的要求。 莫孤鸿真的没想到吴楚是那么爽快。吴楚是二话没说，满口答应了。“莫少，你等一下将具体的方位，到我手机上，我争取在三五天安装到位，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挂了，正在开会。” 吴楚开完了会，将莫孤鸿的要求，在脑袋里面转了转，他突然产生了兴趣。 吴楚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安装监控探头的问题。 当初，刘副政委提出来去部队医院体检，吴楚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关键不是真的想结交莫孤鸿，而是为以后与莫姥爷打交道的时候，自己多与姥爷多一分亲近感。 可是，当吴楚到了部队医院以后，他打定主意要结交这个青年才俊。吴楚相信这个莫孤鸿日后不会久居人下，来日的成就肯定会远其父。 吴楚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他除了工作上得到了历练，同时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人有什么用，他一看就会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想当初，现在的县委书记，当年并不出色，而且是个受排挤的角色，吴楚看准了他的潜力，明里暗里积极支持和配合他的工作，果不其然，他走上了主要的领导岗位后，第一个提拔的就是吴楚。 现在的问题是，吴楚要搞清楚莫孤鸿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背后的隐情是什么？关注细节也是吴楚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吴楚通知秘书科科长过来，让他与11o指挥中心联系，查一查，昨天晚上是不是到莫孤鸿说的那个小区出警了，谁去经办的？ 在吴楚的印象中，莫姥爷家根本不在那个附近，而莫姥爷官声很好，是个不徇私情的人，他自己的兄弟姐妹是不可能得到额外的照顾的。丈母娘家，除了一个大学毕业的小舅子混到了一官半职，其余的也没有享受到特殊照顾。 那么，是什么人需要莫孤鸿出面求情呢？ 吴楚得知是江似练去经办的，他亲自打电话给江似练，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江似练来了，吴楚开门见山的说，“昨天晚上你们去某某某小区了？将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下，我想了解了解。” 江似练几乎是原原本本的将经过说了一遍，他只是在说到报案人，帮忙抓了小偷的时候，没有说出那个人是高义的儿子，另外，没有提，案件是生在前女友李乱红家隔壁。 李乱红完全与本案无关，江似练也完全没必要推；高义的儿子，应该说高胜寒与本案有关，但是，江似练是有意回避了说出高胜寒的名字。 一方面，高胜寒是做了好事，江似练提不提是无所谓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江似练也是怕高义的儿子会触及领导的敏感神经。 江似练并不认为是故意隐瞒，何况小偷小摸，加上犯罪未遂，也够不上立案，说不说有关系吗？ 正常来说，一个堂堂的局长，县政法委书记，他会过问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吗？肯定不会。 但是，吴楚会，他不但是要了解案情的经过，他还在听取汇报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江似练，这个高义徒弟的徒弟。 江似练在说到报案人的时候，有一个细微的停顿，被吴楚捕捉到了，吴楚心里立刻不爽了。 吴楚认为这个江似练与徐行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高义在公安局的“铁杆粉丝”。 吴楚听完了江似练的汇报，随便问了一下，昨天晚上，还有谁一起出警了。吴楚记下来王俊杰的名字。然后，让江似练回去了。 吴楚马上通知秘书科科长，让王俊杰马上到办公室来，不要说是我找他，他到了以后，再带他过来见我。 吴楚有个习惯，只要是他认为值得信任的人，他是不会去管他怎么汇报的，他相信这个人不敢隐瞒，或者说在什么问题上不敢对他隐瞒。 而像江似练这样的人，他会去明察秋毫，不放过一点疑点。 第141章：调回徐行来 王俊杰高高兴兴来到办公室，没想到秘书科科长，领着他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 一看是局长吴楚找自己谈话，王俊杰立刻就紧张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你就是王俊杰?到饮水机下面，拿一个一次性杯子，先喝一杯凉水吧。”看见小伙子毕挺毕挺的站在门口，吴楚挥手让科长出去了，然后很随便的说。 “局长，我不口渴。不用。”小伙子虽然紧张，但是中气十足。 “我知道你不口渴，但是你紧张，喝口水，放松放松。” 吴楚这一点和楚峰有相似之处，不过吴楚平时，他是对局里所有的干部都严肃，单独相处的时候，则对普通的干警随便。 看见小伙子喝了一杯水下去，吴楚笑一笑，指一指沙，“坐下来，聊聊天。” 吴楚先关心地问了问王俊杰的家里情况，参加工作时间，有没有女朋友，平时苦不苦，累不累？兜了一大圈，然后才不经意的问到昨天晚上的事情。 吴楚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个自然是收买人心，让年轻人敬佩他；另外就是让小伙子在轻松自如的环境下，说一说事情的经过，而不是刻板的工作汇报。 领导放下来架子，亲和力自然上升。 王俊杰现喝了一杯水下去，人确实轻松多了。当他说到，“我和江大三个人一下车，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小偷从围墙上跳下来了，在我们开始追上去的时候，马上看见有一个人先追过去了。其实这两个小偷都是那个人抓住的，他离的近，也跑的快。” 吴楚问了一句，是微笑着问的，“那个人你们认识，是不是？” “对对对，局长，你真的猜不到是谁，原来是高义的儿子，这小子以后真是一块干我们这一行的料，只用了两下，一下一个，就将两个小偷给撂倒了。”王俊杰兴致勃勃的。 “小高，哦，我知道，我认识，去年他和屠夫打架，还是我亲自处理的，将来是个人物，不错，我喜欢他。”吴楚之所以强调去年的事情，是想让王俊杰不要有顾忌。 “局长，那次小高真的是感谢你，如果不是局长敢于硬碰硬，情况可能很糟。你是外面银城的当代包公。”王俊杰小伙子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傻，至少知道局长今天不是找自己的茬，他当然会说一些领导听的话。 “小王，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吴楚突然问。 “我爸爸就是一名普通工人，在印刷厂上班，快要退休了。”王俊杰说实在的。 “哦，在印刷厂上班，不是生产鞋帽的？”吴楚是比较认真的问的。 “不是，不是，他就是一个印刷工人，局长，你问鞋帽是什么意思？”王俊杰想不明白。 “呵呵，没什么意思啊，既然你自己不是做鞋帽的，你爸爸也不是做鞋帽的，以后不管是高帽子低帽子，不要送给我了，好不好？”吴楚呵呵一笑。 包公是局长说的高帽子！尽管局长的话让王俊杰脸上一红，但是，王俊杰心里却是如沐春风。 “这完全用不着感谢的，是不是高义的儿子，我们都应该秉公执法，当然作为我们公安干警的子女，实事求是地去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更是应该”。这是常识，吴楚没必要说的冠冕堂皇。 “不过，局长，当时很多人都担心，怕你扛不住压力，那样小高就毁了。”王俊杰这时候差不多找到了老朋友的感觉了。 “说实话，你当时担心吗？”吴楚一直没同别人谈论过这件事情，因为在他心里有一道坎。他自己心里过不去，哪里会去谈论这件事。 “当然担心，小高很优秀的，他爸爸犯错误，跟他没关系呀，局长，你那时候在电视里面义正词严，你知道我们这些年轻的干警有多高兴吗？真的是有扬眉吐气的感受。” 王俊杰原本坐在沙上，屁股仅仅是坐了三分之一的，这时候，他稍微往里面坐了一点。 王俊杰边说边诉苦了，“现在哪个部门都比我们牛，网络上的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把我们推到了弱势群体的对立面，结果老百姓会怕城管的，城管的敢打人哪，却敢欺负我们，他们知道我们有严格的纪律，有时候，我们只能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个不能完全怪群众，我们也有值得检讨的地方。你说小高半夜三更跑到哪里去干什么呢？他家就在我家后面，到那里应该有很长一段路。” “搞不清楚，匆匆忙忙，我们都没有问，哦，我知道了，他可能是去老师那里。江大的前女友是小高的班主任，好像就是住在那里，以前我跟江似练去过。”不说起来，王俊杰还真的没想到。 “江似练的前女友是老师？现在结婚了吗？”吴楚还是很随便的问，跟聊天一样。 “应该还没有，我听江大的老婆说，江大的前女友好像在和莫姥爷的儿子谈恋爱。”王俊杰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反正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原来如此！吴楚算是彻底明白了，莫孤鸿需要保护的是他的女朋友或者说是未婚妻。 吴楚后面随便同王俊杰再聊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在王俊杰走之前，吴楚特意交代了，“今天的聊天，不要对别人说，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起来，立正，敬礼，退出局长的办公室，连续十几天，王俊杰都想不明白，吴楚局长找自己谈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楚对王俊杰是相当满意，反过来对江似练是特别反感。 你说他江似练，啊，不说前女友的事情还情有可原，那么小高呢？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说抓住小偷的是高义的儿子? 高义的儿子，做了好事也不能够告诉我吗？隐瞒我是什么意思？我会害他儿子吗？啊？你需要宁可欺骗我，也不怕得罪我吗？ 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吴楚不能容忍江似练的行为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吴楚派人去现场勘查了以后，很快安装了监控探头。 吴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有些很重要的事情，他会放手让手下的人去做，而有些在别人看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他会一抓到底。 吴楚不仅仅是安装了监控探头，他还详细了解了，莫孤鸿的女朋友的背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做到心中有数，知己知彼，有备无患。 监控探头安装好了，吴楚给莫孤鸿了一条短信，“孤鸿兄，事情办妥，勿念。” 可是，在不久之后的一次班子会上，吴楚提出了一些人员调整的方案，其中有一条就是将江似练调整到农村派出所去，到那里去当教导员，提升了。 自从高义判刑后，江似练看见师傅徐行，被吴楚排挤出了公安局，他江似练对自己迟早要调走，也是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不过，他没想到，导火索是因为毛毛抓小偷的事情而引的。 在此之前，吴楚确实也没有要动江似练的意思，副大队长的位置，根本不能入吴楚的法眼，他也不想操之过急。 在吴楚看来，这都是他江似练逼的，自找的。不换思想就换人，那时候上上下下都是这样说的，这样做的。吴楚可以说还是给了江似练一点面子的，好歹是升职吧？ 江似练的得力干将，王俊杰的中队长也离开了刑警大队，他同样去基层派出所了，当了一个副所长。年轻的王俊杰被破格提拔了，当了中队的中队长。 不久后，有一天，徐行和江似练，已经那个当了副所长的中队长，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喝酒，徐行向他们两个人道歉了， 徐行他也是开玩笑说，“拔草除根，拔出萝卜带出泥，是我害了你们哪！”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徐行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酒后的一句牢骚话，又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吴楚看到徐行去了康桥镇才几个月，不但很快稳定了康桥的社会治安你，而且协助派出所，将两个潜逃多年的犯罪分子一举抓获了，另外，刑警大队眼下的工作举步维艰，吴楚看到了徐行的才干，他是想将徐行调回来的。 第142章：不是不愿意 徐行究竟能不能调回刑警大队，那是后面生的事情。八＞一中文＞ 我们还是先看看高胜寒他们这些少年郎开学了都有有些什么故事吧。 高胜寒回到家，同李乱红聊了几句后，他最后提了一个要求，“红红，一张照片给我好吗？” 高胜寒心急火燎的要见李乱红的面，说到底，倒不是担心她红红调不调走，而是她的心，是不是也调走了。 当李乱红用无声胜有声的语言，明白无误的告诉了少年郎，她还是那个她，高胜寒还有什么不心满意足吗？ 当然没有。 从高胜寒对李乱红的称谓，我们可以看到，少年郎的心路历程。 从李老师到红姐，到红红姐，再到今天的红红，应该是一个比一个更亲密。 他现在叫红红，就是不想让对方总是觉得比自己大。 高胜寒在期待红红的照片的同时，躺在陪护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在回味不曾远去的如胶似漆…… 高胜寒不知道妈妈没有真正睡着的。妈妈殷勤在悄悄地观察儿子。 殷勤在为儿子喜，在为儿子忧，在为自己帮不到儿子愁。 有女初长成的人家，会为女儿的青春期愁。殷勤是少有的，为儿子犯愁的。 殷勤行动不了，说话不利索，琢磨问题却是正常的。她对几个经常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女孩子的心思是看得明镜似的。 这些日子，殷勤对哪些个女孩子喜欢毛毛，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可是，她却没现儿子有明显的倾向性。这是让她放心的。 不过，今天晚上，从御都大酒店回来后，儿子的魂不守舍，让她担忧了。 而现在儿子从外面回来了，精神焕然一新，总是抿着嘴巴偷偷的笑，殷勤又暗暗着急了。 江南烟雨不会去管那么多，他在楼上忙了一下自己的事情，下来便直接来到高胜寒面前，“今天练不练?” “练，练，练。”此时此刻的高胜寒，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就在院子里练，怎么样？” “现在可以，外面宽敞。”江南烟雨以前是反对放在外面的。 高胜寒问过为什么？他是这样回答的，“飞刀是暗器，暗器的特点是，它给对手打击的突然性，突然性决定了必须深藏不露，否则大家都知道了，对手会不防备吗？” 高胜寒甚至问过江南烟雨，“我的同学张博飞、楚天阔可不可以一块学?” 摇摇头，江南烟雨说，“飞刀虽小，不在管制之列，但是，毫无疑问，它也是凶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能使用的。 你经历过生死考验，有了一定的经验教训，我可以放心。 张博飞是善良的人，不会没事找事，但是他性子烈，不知道让人。 楚天阔胆小怕事，可以学，不过他没有功底，学了也白学。” 心情好，注意力集中，今天晚上的训练很有成效，高胜寒的精准度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江南烟雨很满意，他对毛毛说,“你以后主要是加强腕力的练习，不是说你腕力不够，而是要将腕力迅集中到手指上，飞刀甩出去，就像子弹一样凶猛有力。只有这样才能够产生强大的杀伤力。” “季大哥，你现在还练飞刀的吗？”高胜寒没现江南烟雨平时练习过。 “怎么可能不练习呢？你没有看见罢了，熟能生巧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江南烟雨淡淡的一笑，“你现在是通过了初级考核，有空还要多练习，尤其是要加强练习在不同的危急情况下的，迅出手，要做到快准狠，迅雷不及掩耳。 通常到了使用飞刀的时候，都是情况紧急事态险恶了，那时候，不可能有机会让你瞄准了出手，等你瞄准了，也许你已经倒下了！” 江南烟雨说的，那都是在枪林弹雨的实战中得出的宝贵经验。高胜寒躺下休息后，虽然没有收到李乱红的照片，但是，他没有失落感。江南烟雨的一番话，让他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飞刀水平仅仅在初级阶段。 难以入睡的高胜寒，他在脑海里面，开始设想可能使用飞刀的情形，然后在思维的空间展开演练。 高胜寒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他是尚武，心里住着一个纵横天下行侠仗义的英雄豪杰。现实中，他希望将老爸的期望变成现实；梦想里，他渴望仗剑走天涯！ 同样是一个师傅教的徒弟，同样的训练，徒弟和徒弟的本领，会有天差地别，为什么？除了天赋以外，你是不是平时用心去领悟了，是关键所在。 高胜寒是个对武术特别用心的人，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你不是足够强大，你凭什么去行走江湖！ 第二天去学校，是陶沙陪高胜寒一块去的。 江南烟雨说，“新来的老师，你一定要听几堂课，彼此熟悉一下，家里的事情，我来做，让保姆教教我炒菜做饭。” 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调到高二来了，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教师，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她填补了李乱红留下的空缺。 陶沙是作为家长，陪高胜寒来学校的，经过与江南烟雨的商量，陶沙的目的是，代表家长向新的班主任也是年级主任，说明高胜寒的实际困难，提出他可能会很少到班里上课，即使来上课，晚自习也是来不了的，他的学习主要依赖录音机和摄像机。 考虑到录音机的录音效果远不如摄像机，江南烟雨建议使用摄像机为主，但是，学校和老师会不会同意？江南烟雨和陶沙心中没底。 陶沙的另外任务，就是去拜访校领导。在同新来的班主任介绍了情况之后，陶沙没有同班主任说使用摄像机的情况，而是先去办公大楼拜访了张副书记，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再说。 张副书记很客气，也很直截了当，他说，“这个事情，虽然没有先例，但是，我个人认为可以破例，你等一下，我去同朱校长商量一下，看看领导有没有意见。” 朱校长不傻，他当然会好人做到底，“我没有其它的意见，不过，你必须强调两点，一，不能影响课堂纪律；二，不能对外散播，更不能用于商业目的。这个最好让高胜寒的家长写一个保证书。” 陶沙在张副书记的办公室，当场写了保证书，而且写了违约金为罚款五万。 为了感谢张副书记的帮忙，陶沙从手提包里面拿了两条1916的香烟，送给他。 张副书记不好意思收下，坚决不肯。陶沙说，“我不是行贿，你也不是受贿，帮助困难学生也不是违法违规的事情，你不收下，我就为难了。”有了校领导的肯，陶沙再去与班主任沟通，当然是一帆风顺。 高胜寒回到教室，很多同学纷纷同他打招呼，倒让他有了陌生的味道。 课间操的时候，高胜寒走到操场上，不同班级的同学投过来的目光，让他有走在星光大道上的感觉。 高胜寒没有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他只是在走出楼梯口的时候，目光扫描了一下整个久别了的操场。高胜寒始终保持淡然的心态，目光没有低垂，也没有望高望远，而是擦着前面的耳朵看着前面。 课间操做完了，回教室，高胜寒是依然故我，不紧不慢，不亢不卑。 以至于楚天阔拉着张博飞到一旁去聊天，高胜寒也没有注意到，当然，一班的两个霸道女生，他是根本不敢去看她们。 高胜寒没想到阔哥和飞哥在商量桃园三结义的事情，更没想到，两个霸道女生看见他这副样子，居然会有截然相反的感受。 高胜寒回到座位上，马迟迟过来问了一下，“是不是有点不习惯了？” “还好。”高胜寒礼貌的回答班长的关心，然后拿起手机看了起来。他现在知道要将手机调到震动了。 高胜寒收到了两条短信，分别是杨柳和方丛的。一条让他想笑，一条让他想哭。 让高胜寒想笑的，是杨柳的，“校草威武，风采依旧。”高胜寒心里说，我的风采难道就是威武吗？威武的是赳赳武夫，乱弹琴。 让高胜寒想哭的，是方丛的，“胜寒，你怎么那么狠心？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知道那次是我错了，不应该大惊小怪的，我不是不愿意！” 高胜寒固然清楚方丛说的，“不是不愿意”，指的是什么，问题是，这是杳杳姐出的锦囊妙计，现在好了，小姑娘不是怕了，她说她，“不是不愿意！” 乖乖，下次再出现那种情况，自己还有辙吗？ 方丛她愿意，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高胜寒想干什么？他是真的想掀开小姑娘的衣服吗？绝对不是，他是想吓一吓方丛，方大小姐，让她怕。 现在好了，方大小姐以为自己是动真格的了，高胜寒能不想哭吗？ 高胜寒心里又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了。他想以后怎么办？如果，如果方大小姐真的当真了，他高胜寒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第143章：一周见一次 课间操后，是新来的班主任的课，上课铃声还没有响，高胜寒将手机放进口袋，从书包里面拿出最上面的英语书。＞ 高胜寒有个习惯，就是将书本按照课程表来摆放。书还没有打开，高胜寒第一眼就现书里面夹了纸条。 高胜寒他没有先看纸条，而是抬头快扫描了一下教室里面。 是谁放进来的？高胜寒相信放纸条的人一定在观察自己。 结果，高胜寒失望了，因为看着他的同学有很多，他没办法一个一个去分析。 不管它，干脆装作不知道，高胜寒向伴随着上课铃声，一同来到教室的新老师，行注目礼。 看见同学们落座了，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精神饱满，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汪老师，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汪小屏，12978998977”. 写好了，汪小屏收起笑容，看了同学们几秒钟，然后说，“同学们，我们一起先听一段录音。”她按下了讲台上的录放机。 “亲爱的二班同学们，你们好，我是李乱红老师，我郑重的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大家，原希望亲手将你们一个个送进大学的校门，可是，老师半途而废了，希望你们在新来的汪小屏老师的带领下刻苦努力，走向人生的辉煌！对不起，老师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你们的。对不起！对不起！” 李乱红老师，最后的两句“对不起”，声音哽咽。一声声情真意切自肺腑的对不起，令很多人潸然泪下，让几乎是所有的同学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同学们，李乱红老师因工作需要，离开了你们，离开了一中，走上了新的领导岗位，这是你们的遗憾，也是我们的光荣，我们也祝福她今后事业有成，更上一层楼。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新来的老师，黑板上是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汪小屏说罢，她拿起一个文件夹，“这是你们的花名册，上面有你们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排名，我现在来点名互相认识一下，请点到名的同学配合一下，站起来。 下面开始点名，施青红，好，请坐下。王磊，钱淑芬，马迟迟，------高胜寒，万华林。” 汪小屏老师点名，还没有点到一半，就放下了花名册。她看见同学们中间有不解的神情，平静也是淡然的说： “我刚才点名的是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前二十名同学，可以肯定，我不会歧视或者放弃我的任何一个学生，但是我希望先认识他们。这个社会是公平的，至少你们大家，在这里享有同样的教育机会，而这个社会的不公平，就在于我目前不能判断你的能力，我只能通过考试成绩来认识你。 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们，到毕业的时候，你还能够在前二十名，进入重点大学基本上是没问题的。 我希望让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要对未来有个清醒的认识，高考不相信眼泪，它只需要你用考试成绩来说话。 没有点到名的同学们，努力吧，让我早一天认识你，让我早一天知道你也是好样的。下面开始上课。” 高二（2）班的教室里是鸦雀无声，全班的同学，很多人面面相觑，都被新来的汪小屏老师，她毫不掩饰的话语所深深的打动，当然还有刺激。 高胜寒在经历了一番心潮起伏之后，很快镇定下来，他将课本里面的纸条拿出来，放进了书包。 让高胜寒诧异的是，课本里面竟然有两张折叠的完全不一样的纸条。 不管了，有空再看吧。高胜寒将注意力集中在汪老师的讲课上。 是的，要让世界认识你，你除了比别人更努力别无选择。 上午放学了，跟着高胜寒并排走出教室的是马迟迟，马迟迟想问一问他对汪老师的印象，后面是楚天阔和冯景异。 可是走出了教室，马迟迟现想同高胜寒聊天几乎是不可能了，门口杨柳、方丛、吴芳草、张博飞一行五六个一班的，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马迟迟将对杨柳、方丛不满的表情迅埋在心里，把微笑奉献出来，先行一步了。 高胜寒也是对着大家微微一笑，往楼梯口走去了。他知道他们只是等自己，并没有什么要说的的。 出了校门口，高胜寒看见楚天阔想跟着走，他阻止了，对阔哥也是对大家说，“不用，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高胜寒怕有人会跟着自己，他站在校门口的一侧，看着那些平日的好朋友一个个都走了，才快步回家。 一边走，高胜寒一边想，看来我真的不能回学校去了，全乱套了。 当高胜寒到了家里，江南烟雨的饭菜已经弄好了，吃了饭以后，他从书包里面拿出那两张纸条，一一看了起来。 一张是三班的女生写的，“高胜寒，我是三班的学习委员洪小华，长飘飘的就是我，想认识一下你，有空的时候讨论一下学习问题，以及人生理想，我的手机号码1297899o666.” 高胜寒想了想，对这个长飘飘的洪小华有点印象，高挑苗条，举手投足有模特范，好像冯景异说过，她是三班的班花。 另外一张，没有称谓，没有署名，没有联系方式，高胜寒完全不知所云——对方想干什么呢？ “你是扑面而来的春风，我会为你婀娜多姿姹紫嫣红； 你是一轮明月穿梭在我的夜空，我会为你朝夕守望穿越时空。” 高胜寒琢磨了一下，能够肯定的是，写这一张纸条的人，不是二班的，也不是他熟悉的。洪小华应该是同这个人一前一后将纸条塞进来的，从理论上来推理，这个人不会是三班的，和洪小华应该是互不认识。 这个人有才气，是谁？高胜寒不想去考虑了，他考虑的是从下午开始，就不去学校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高胜寒清楚自己在上个学期是太出名了，自己不是弄潮儿，却站在了风口浪尖。高胜寒想慢慢的淡出同学们的视线。有了前一阶段的补习经验，高胜寒对于自己在家里学习，已经有了充足的把握。 有时候，高胜寒甚至怀疑自学是不是有遗传，他爸爸是初中毕业生，可是他的诗文却有相当的功底，季大哥江南烟雨说过，有空帮老爸整理成册，在他出来之前，给他出一部诗集。 有志者事竟成，高胜寒相信自己在家里自学，会比在学校更能够集中精力。他打电话让陶沙过来帮帮忙，将江南烟雨去买的小摄像机交给施青红，让他下午再去一趟学校，跟汪老师说清楚，学校有重大活动，自己会去参加，期中考试，期末考试自己也回学校考，省的麻烦老师们，除此之外，就在家里照看瘫痪的母亲。 陶沙很快就过来了，他按照高胜寒的意思去办了。让陶沙和高胜寒都意想不到的是，陶沙此行居然为日后成就了一段姻缘，当然这是后面要讲的。 陶沙走了，高胜寒带着书包来到妈妈的病房，开始复习上午所学的内容，然后做作业，做完了作业，他按照课程表又开始了下午课程的预习。 高胜寒中途休息，就是看看妈妈，或者跟妈妈说说话，或者给妈妈喂喂药品，喂喂吃的喝的。 妈妈殷勤会在不休息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儿子，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爱。 在准备吃晚饭之前，高胜寒看了看手机，里面没有他希望看到的李乱红的照片。 倒是有两条不期而至的短信，当然是杨柳和方丛的。 “你不到学校来上课了吗？”理性的杨柳，问题是理性的。 “在家里可以照顾母亲，我上午去，主要是同新来的老师见见面。”高胜寒的回答是客观存在，不需要费神考虑。 “你真的生我的气啦？”昔日的霸道女生，现在的方丛是柔情似水。 方丛的问题是简单，但是欠钱不还，你总要说的债权人满意吧？“怎么会！现在我们一起直面高考，明白吗？”回复方丛，高胜寒特伤脑筋。 再争取争取，高胜寒了一条短信给李乱红，“我今天上午听了汪小屏老师的课，她给同学们的印象不错。我还是以在家里自学为主，红姐，一张照片给我好不好？让我在休息的时候，可以看着你的照片入眠，也省的我总想去找你。” 要挟吗？有一点点这个意思。高胜寒现这是个秘密武器。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李乱红看了高胜寒的短信，不再犹豫了，只要男孩子不再懵懵懂懂的跑到面前来，她就用不着提心吊胆的了。李乱红了一张自拍的头像过来，没有一点笑模样，当然也不是凶巴巴的，严肃认真而已。 “汪老师是个有丰富的教学经验的老师，有空多听一听她的课。” 高胜寒正在准备吃饭的时候，施青红送来了摄像磁带。江南烟雨教会了陶沙摄像机的使用，陶沙现学现卖又教会了施青红。 如果是依陶沙的想法，那就是直接在教室里面安装摄像头，远程上课，但是江南烟雨否决了，他怕那样会搞得整个一中议论纷纷。 送走了施青红，高胜寒马上给楚天阔和张博飞，杨柳和方丛，以及吴芳草，群了一条短信，“从现在开始，我们一个星期见一次面，星期五下了晚自习，大家过来聚一下，平时就不用过来了，免得影响大家的学习和休息。这是群短信。”怕方丛会误会，高胜寒特意加了一句“这是群短信。”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难说。 第144章：故伎重演了 高胜寒了短信以后，当天晚上一个同学也没有过来。＞ 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过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又是兴奋不已的夜晚。 楚天阔是想过来的。他在课间操结束后，找到了张博飞。 将张博飞单独约到一旁，楚天阔说，“飞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拜兄弟？” 张博飞笑了，“我们现在不是和兄弟一样吗？” 楚天阔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们现在是和兄弟一样，可是，明年我们毕业了，大家天各一方，说不定慢慢的就疏远了，如果我们像桃园三结义一样，有一个结拜兄弟的仪式，那么，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们都还是兄弟。你说是不是？”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校草高胜寒的意思？”张博飞不是没想过这个事情，他老爸张春蓓，跟银城的所谓的流氓老大吴义，在十多年前就结拜为兄弟了。两个异姓兄弟胜似亲兄弟，飞哥知道的。 那时候，他老爸的煤矿还没有并入方丛老爸的御都矿业集团，附近村庄有一伙人，在一个劳改释放人员的鼓动下，三天两头去煤矿找麻烦。 飞哥老爸不但有个女性化的名字——张春蓓，还有点妇人之仁，刚开始，总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以为花点小钱就可以摆平事端，没想到对方是欲壑难填，变本加厉。 你报警，对方没有弄出打砸抢的事件，没有谋财害命，警方也只能是约谈约谈。 你今天约谈了这个，他明天换几个人到煤矿去。 最后搞得煤矿老板张春蓓是烦不胜烦，又无计可施。 后来，在一次老朋友的小型宴会上，吴义临时应老朋友之邀来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春蓓说起这个烦心事，吴义问他，那个为头的人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张春蓓说是湾头杨家的王崇华。 吴义笑了，“张老板，这个人我认识，在劳改农场，我们一起也算是难兄难弟，不过这个人有点犯浑的，我刚刚进去的时候，他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真是吃了胡椒花了眼。” 吴义进来的时候，朋友介绍过了，他这个兄弟在银城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对于吴义这个人，张春蓓是早有耳闻，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要以暴易暴，以黑治黑。 谁都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春蓓一开始是不打算让吴义帮忙的，怕麻芝粘到了手上剥不掉。 没想到吴义却主动要帮他的忙。 看见张春蓓在支支吾吾，他的老朋友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张总，我们是多年的兄弟，我会骗你吗？吴义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你放心，他只要是自己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敲你的竹杠。明码标价，一是一二是二。” 既然老朋友开了口，又是明码标价，张春蓓也不好意思再说不需要了，他干脆开口问价钱了，“亲兄弟明算账，吴义兄弟你看看多少钱能够摆平这个王崇华呢？” “张老板，你别听他闭着眼睛说瞎话，我什么时候会明码标价？你们以为我是开打架公司的呀！不是花钱我就愿意出力的，也不是不花钱我就不会出力的，看人吧。” “吴义，我这个张春蓓兄弟，他一辈子就怕做赔钱的买卖，你直接交一个底给他，让他吃下定心丸。”张春蓓的老朋友也是一个爽快人。 笑一笑，吴义伸出两个手指头，张春蓓不好问，他看着自己的老朋友。 张春蓓他的老朋友心里清楚呀，他不好开口，自己就开口问吴义，“二十万？” 吴义笑着摇摇头。 “两万？”张春蓓的老朋友高兴得很。 吴义笑着继续摇摇头。 这时候，张春蓓的老朋友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吴义，不，不会是要，要两百万吧？”那岂不是狮子大张口，想吃人呀！ 少年老成的吴义还是摇摇头，不过他不笑了，“两顿饭，一顿饭平均两千吧。” 张春蓓不敢相信，一顿饭两千，两顿饭才四千，一顿四千也没问题，他满腹狐疑地问，“吴义兄弟，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逗我们玩吧？” “张老板，我叫你一声大哥，我吴义在江湖上行走十几年，除了讲义气，就是讲信用。你张老板随便问一问，有我不讲信用的时候吗？” 话是这么说，张春蓓还是相信不可能这么简单。“没有其它条件吗？” “花钱的条件没有了，不花钱的条件是有的。”吴义举杯与张春蓓碰杯了。 张春蓓犹犹豫豫的碰了杯，没有马上喝酒，他心里在打鼓，“会不会是要我煤矿的股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比要两百万还要狠。” “张老板，我先干为敬，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钱，更不会要你的东西，我只要一个名分。”吴义说完是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张春蓓的酒杯里面只有六七分酒，他手里的酒杯碰到了嘴唇，不过他没有喝酒，而是继续看着吴义，看他说的名分是指什么？不会是要一个董事的名分，以后到公司里面去领工资、参与分红吧？ 吴义平时干的活和当官差不多，都是跟人打交道的时候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吴义更难。 当官的上面还有当官的罩着，吴义全靠自己想办法罩着自己，然后还要想方设法罩着手下的弟兄。因此，他更能够观颜察色把准别人的脉搏。 张春蓓迟迟不喝酒，他吴义固然知道是为什么，“张老板，你比我大，是老哥、大哥，是这样的，我把话说开来，你觉得行，将杯中酒加满一块喝了，你认为不行也没关系，酒杯你放下来不喝，怎么样？” “吴义兄弟，你的酒已经喝了，我的酒一定会喝，放心，我倒是想听一听你说的名分，到底是什么？” 吴义年轻潇洒，他突然哈哈大笑，“我说的名分，老哥已经说出来了，很简单，你只需要派人到你们矿里，到他们湾头杨家到处去说，就说我吴义是你的兄弟，让王崇华知道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全部由我来办。事情办好了，请王崇华吃一顿饭，然后还是我们这些人再聚一聚，你老哥买单就可以了。” 听吴义这样一说，张春蓓明白了，也放心了，他自己加满酒，痛痛快快的一口干了。 ——王崇华原来是吴义的小老弟！大哥跟自己的小老弟说，你找错人了，你找茬的那个人是我的老哥，老哥的老哥不是老哥吗？ 吴义和王崇华是不是兄弟一样的关系呢？不是的。王崇华根本不服气吴义，但是吴义在他心里有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王崇华在湾头杨家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他被判刑是因为重伤了他人，他比吴义早一年到劳改农场。 吴义到劳改农场的时候，王崇华已经凭借一蛮二狠三好斗，在一大队里面，打出了码头，成了劳头一般的人物。当天晚上，王崇华纠集了四五个人，将吴义围在了房间里面，要对吴义下手。 其中有一个人是银城县城的，他认识吴义，急忙挡在中间给吴义解了围，并且拉王崇华到一旁，告诉了王崇华这个吴义在银城县城是数一数二的流氓头子。 当时在银城县城，尽管吴义是社会上家喻户晓的混混，但是，在整个银城县，吴义的知名度是有限的，王崇华是农村的，他没听说过吴义。 没听说过，王崇华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善罢甘休，为什么呢？一山不容二虎。 就在王崇华盘算着怎么对吴义下手的时候，吴义先下手为强了。第一天晚上，王崇华的气势汹汹，让吴义如鲠在喉。 吴义虽然也是农村走出来的，不过，他家里离县城不到一公里，十四五岁的他拿着一把砍刀进县城，他的江湖地位完全是在真刀真枪的拼杀中取得的，实战经验那可不是王崇华可以比的。 两三天后，在一次水田插秧的时候，吴义现狱警离开劳动现场了，他若无其事的靠近了王崇华。 一方面王崇华是托大，以为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另一方面就是缺乏实战经验，缺乏基本的警惕性。 吴义表面上手上是一把禾秧，其实在禾秧下面是一颗鹅卵石。吴义来到王崇华后面，扬起手上的鹅卵石，对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下去了。 王崇华在天旋地转的时候，吴义已经将他迅按在了水田里面。王崇华挣扎着抬起头，吴义会使劲将他按到水里面去。 反复几次后，王崇华昏迷过去了，吴义一边拖他离开水田，一边招呼边上惊恐万状的狱友，“快去通知管教赶快抢救，王崇华中暑了，我一个人没办法救人。” 在场的很多人，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人敢说真话。吴义得到了管教的表扬，在劳改农场一战成名。 管教也不是傻子，他没有证据，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怕他们冤冤相报，不久后，将他们两个人分开了，吴义去了三大队。 不打不相识，打了也不一定成为朋友。以后王崇华和吴义成为了点头之交，他看见吴义是彻底没了脾气。王崇华认为自己当时不是反应快——装死，他估计这个家伙弄死自己真的会下得去手。 我死了，他也要枪毙！王崇华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张博飞的老爸张春蓓将信息传播出去以后，王崇华听说了，是有所顾忌的，因为这时候的吴义比以前的名头更大了。 但是，过了几天，口袋里面钱越来越少了，王崇华坐不住了，他心里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吴义在县城混你的，我不去干涉你，你凭什么将手伸到我湾头杨家来，我不要吃饭吗？ 再说了，你在县城可以威风八面，到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强龙不压地头蛇，谁怕谁？ 何况吴义和张春蓓是不是兄弟，是什么样的兄弟，谁知道呢？如果都打着吴义的旗号，其他人不吃饭了？ 地头蛇王崇华又故伎重演了。 第145章：真的没把握 地头蛇王崇华以前几乎都是躲在幕后的，这一天下午，他带了两个人，亲自去煤矿办公大楼，找到了张春蓓。 看见王崇华进来，张春蓓心里是咯噔一下，表面还是挺热情的，他连忙起身，离开老板桌，过去迎接，“哎呦，今天是什么风，把崇华老弟吹来了？快快，请坐。” 王崇华是一个人进去的，他带来的两个人停留在门口。 王崇华没有理睬伸出手来想握手的张春蓓，他是径直走到张春蓓的座位上，坐下来，反客为主，“张总，我们是神交已久，最近听说，银城吴义还是你的老弟，很好，我跟他也是八拜之交，有空你请他到湾头杨家来玩，我做东请客。”你张春蓓认为有吴义做靠山，是吗？我王崇华也不需要藏着掖着，请他来吧。 “好好好，崇华老弟的邀请，我一定会转达给吴义兄弟的，不知老弟今日光临，有何见教？”张春蓓没办法呀，只能赔小心了。 “张总，我是大老粗，不会说那些拐弯抹角的漂亮话，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们矿上，对于环境污染到底打算如何赔偿，什么时候赔偿的，杨家村民已经多次提出了赔偿要求，你张总也要给个痛快话。” 王崇华边说边拿起桌子上的中华香烟，自己点上火，旁若无人的抽起来。 张春蓓自己到沙上坐下，字斟句酌小心的说，“这个污染赔偿的问题，早些年已经同杨家大队签订了一个协议的，赔款也一次性付清了，协议一式三份，我这里也有一份，崇华老弟是不是要再看一下。” “张总，那个协议过去了十多年，当时猪肉是七角四分一斤，现在是十五块一斤，你就不要总拿过去来说事了，过去的赔偿是针对堆煤场对附近农田造成的污染的，现在哪怕不说你们堆煤场的污染，你们每天运输煤炭，沿途对两边农田的污染，你不会说没看见吧？你们一车一车把煤炭运出去，大把大把的人民币装进了你个人的腰包里面，你就一点都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王崇华是有备而来，他也有村里的高人在背后指点。当然那都是一些没有得到好处的人。 “崇华老弟，我的矿里面要养活几千人，我也是全镇最大的纳税人，你怎么把我说的跟黄世仁一样去了？” 王崇华鄙视着张春蓓，“你是不是现在的黄世仁，你自己心里明白，上上下下你花了多少钱打点，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们普通老百姓你不给一点，你心里过意的去吗？你自己考虑清楚，我明人不说暗话，对付你们我有我的办法，我不犯法，他们当官敢把我怎么样？派出所我有不是一次两次进去了，你哪怕就是叫吴义亲自来，你以为我真的会怕他吗？” 王崇华站起来，“我今天来把话给你搁在这里了，三天之内给我一个答复，我不喜欢啰嗦，还有香烟吗？再拿两包给门口的两个兄弟吧，这一包，我带走了。” “崇华老弟，烟肯定有，别急着走，吃了晚饭再回去不迟。” 张春蓓是巴不得这个瘟神早点走，他边说边来到老板桌跟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条中华香烟，递给王崇华，“老弟都拿去，能不能留个电话给我，方便我们日后联系？” 王崇华在老板桌上拿起一支笔，将台历移过来，刷刷刷写下了电话号码，笔顺手一扔，然后抓起一张报纸，把香烟圈起来，“张总，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希望大家伤了和气，走了，你看着办。” 来到门口，王崇华将香烟扔给了门口的人，傲然离去。 张博飞到现在也不知道，吴义是采取了什么手段，将王崇华一举收服的。张博飞听老爸说，他当时要王崇华的电话号码，是计划做两手准备。 吴义能够摆平王崇华，当然是千好万好，如果摆不平，他便打算自己来摆平。就像摆平一些贪得无厌的官员一样，无非就是用钱来解决问题。社会上说，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给钱给王崇华，在飞哥的老爸张春蓓来说，就是一个大问题。能够管他卡他的人，毕竟是少数，你不在其位，他就可以不买账。 虽然说，管他卡他的人与要挟张春蓓的王崇华目的是一样的，都是看着他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眼红，但是王崇华的性质不一样。 因为煤矿附近有三个村庄，他的运输车辆要经过的有数不胜数的村庄，王崇华的目的达到了，其他人群起而效仿之，张春蓓是不是找不到哭的地方？ 张博飞知道的是，当天下午王崇华走了以后，他老爸第一时间打了吴义的电话，告诉吴义，“吴义兄弟，我说了你是我兄弟以后，确实过了几天省心的日子，不过，下午王崇华亲自来了，他下了为期三天的最后通牒，人刚走，他走的时候公开说了，希望你来玩。” 吴义怎么回答的？张博飞也知道，吴义当即的回答是，“我会很快陪他玩。” 快到了什么程度呢？当天晚上吴义一台车，三个人就到了湾头杨家。 三个人，一个人没下车，一个人站在门口，进王崇华家的是吴义一个人，用老古话来说，吴义是单刀赴会。 吴义和王崇华到底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个人，没人知道。张博飞问过吴义叔叔，吴义笑而不答。后来，张博飞想明白了，吴义不是不想说，而是可能难以启齿。那吴义肯定是采取了非常手段，或者说是不光彩的手段。 吴义告诉张博飞的是，我答应了你爸爸以后，并不认为你爸爸说说是我的大哥，王崇华就会当真买账。到别人手上抢饭碗，世界上哪里有那么轻松的事情。 从古至今，中国人特别讲究的是一个师出有名。 你王崇华明明知道张春蓓是我大哥，你还要去找他的麻烦，我出手相助，我是师出有名，我是正义的，对方会觉得理亏；反之，我就是多管闲事，就是霸道，对方会破釜沉舟跟你没完。 张博飞不明白的是，“叔叔，你怎么说去就去了，你怎么知道王崇华家住在哪里？你不担心两三个人到了杨家，一旦冲突起来，会出不来吗？” 回答这个问题，吴义很爽快，他说，“那天跟你爸喝了酒分手以后，第二天，我就分别派了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去湾头杨家，让他们去摸清楚王崇华的底细，方便随时随地可以去跟他摊牌。” 吴义接着说，“他们有很多人看见我进村，有好几个人还看见我大摇大摆进门的，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王崇华自己，包括他村里的人，根本想不到我敢单刀赴会。” 后来的事情，张博飞都知道了，没用三天，第二天，王崇华听见别人告诉他，张春蓓的车子进了煤矿，他还是带着那两个人去找到了老爸。王崇华这次是去请张春蓓到家里去喝酒。 “张总，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那样说，你也不会请我的好兄弟吴义来，他现在是越来越牛了，我请不动。今天中午，老弟我准备了几个小菜，请张总过去喝两杯，不见不散啊。” 王崇华说完，不由分说，自己转身回去了。他的前倨后恭，刚开始把张博飞的老爸搞得是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福是祸，去还是不去。 张春蓓是去王崇华家里喝了酒之后，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回去了，吴义过来了，兵不血刃，事情摆平了。 吴义事前说，让张春蓓请王崇华吃一顿饭，现在做东的变成了客人。 在湾头杨家做了客，当天下午张博飞的老爸马上返回了县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自己的老朋友，然后请老朋友陪同自己去见了吴义。 张春蓓主动提议，我们三个人今天来个桃园三结义，结拜为真正的兄弟。 事后很多人会为张春蓓觉得遗憾，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堂堂的亿万富翁，怎么与流氓头子结为兄弟呢？可惜。 张春蓓曾经感慨的跟儿子张博飞解释过，“你这个叔叔不简单，他的骨子里有与众不同的侠义，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在每年的冬至，请附近三个村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吃饭，不会去为他们修桥补路，不会为他们的贫寒子弟提供求学赞助，不会得到当地那么多人的支持。” 张博飞问老爸，“这些是不是当年叔叔答应对方的条件？” “不是，吴义叔叔没有附加我的条件，他自己不久后将王崇华接到县城去了，王崇华成了他的帮手和心腹。” 跟吴义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张博飞好奇的问过他，“叔叔，你当时为什么会帮助我爸爸呢？” “小飞，人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不一定是要图什么的，有时候可能就是江湖义气吧。你爸爸跟二叔是老朋友，而你二叔也是我的老朋友，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不是有句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当时，我也年轻气盛，觉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如此而已。 其实我是最终的受益者，你爸爸是我的良师益友，是你老爸力劝我开公司，慢慢走上正道的。” 和高胜寒桃园三结义，张博飞心里没底，他当然想和校草结拜为兄弟。 但是，他知道高胜寒是高义的儿子，高义与吴义，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高义会有同生共死的战友，不可能会有带着封建色彩的，什么桃园三结义之类的故事。 至于结拜兄弟的行为，那是黑社会广泛存在的。出身于公安干警家庭的校草可能会答应吗？ 张博飞早已经想好了，以后跟着高胜寒出生入死，不过结拜兄弟的事情，他真的没把握。 张博飞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他对阔哥说，让他考虑考虑再说。 第146章：陷入了情网 那边，张博飞左思右想了一番，最后决定，这个事情还是找一个时间，同吴义叔叔商量商量，他的结拜兄弟多，肯定经验丰富，到时候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 八一小说网 这边，陪读的同学回去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高胜寒感觉清爽多了。江南烟雨是在的，不过，你不烦他，他是肯定不会烦你的。 当一切事情处理好了，高胜寒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人都这样。”闲愁最苦”？这时候的高胜寒倒不是愁，更不是苦，而是有了“闲情雅致”。 李乱红开恩，来了一张标准的头像，大喜过望的高胜寒，很快躲到自己房间，躺下来，反反复复看了起来。 少年郎仔仔细细研究起：“红红的那个嘴呀，弯弯的柳叶眉------” 回味的美妙，——绵绵不断不绝如缕；回味的甜蜜，——如痴如梦丝丝入扣。同样让少年郎陶醉在云山雾海！心血来潮，少年高胜寒了一条短信给李乱红，“红红，能不能一张全身照片过来?十分期待！” “可以安心学习吗？可以不得寸进尺吗？”李乱红的回复很快。 “姐让一步，我退两尺，一张半身的，这总可以吧?”少年郎开始耍赖。 “什么意思?讨价还价?难怪菜市场有人会打你，你就是欠揍的人，睡觉！”李乱红突然明白了男孩子的心思，她想到了男孩子蠢蠢欲动的手…… 见好就收是聪明人，是不让别人讨厌的人，高胜寒自认为是个知足的好孩子，他老实了，休息了。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除了自然界，还有脑海！没有来由的，高胜寒在暂停了一段甜蜜的回放，也想到了方丛的吻。两相比较，高胜寒现小姑娘的吻与红红的大不相同，——小姑娘的吻，仿佛是燃烧的火焰，让少年郎莫名的惊恐不安。 说曹操曹操到，那可不是空穴来风。如同有心灵感应一样，高胜寒想到了方丛，方丛的短信也来了。“胜，宝宝想你，睡不着。” 少年郎也睡不着。少女的似水柔情穿越时空，少年郎的“维特之烦恼”说到就到。 快十点钟了，肯定不能回复，高胜寒干脆回到母亲的身边去了，尽管有了呼叫设备，他在哪边睡觉都是一样的，他还是觉得睡在母亲身边心里更踏实。 高胜寒在陪护床上，踏踏实实的躺下了，没有见到他的回复，那边的方丛是越来越不踏实了。 “你不理宝宝，宝宝马上就过来！！！！！！！！！！！” 高胜寒他进母亲病房的时候，将手机调到了震动。他知道是方丛的短信，他没有再看手机。过了几分钟，短信又来了，“胜寒哥，我已经出来，马上到门口来接我。” 高胜寒装作不知道，他不但是不想看，而且是不敢看。他怕，不敢面对少女的痴情。如果说一开始，方丛的短信是十几分钟一条，几分钟一条，后来是不到一分钟一条。高胜寒装作睡着了。 “铃铃铃。”母亲病房的铃声在急促的响起来。高胜寒一跃而起，“妈妈，怎么了？” “毛毛，手机，手机，一直响，看看。”在儿子装睡觉的时候，殷勤是清醒的。手机震动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哦，妈，你睡吧，我马上看。”高胜寒不能不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高胜寒真的吓一跳。 “我会在巷口一直等你，出了事，你会后悔的。”这是最新的一条。 “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高胜寒在显示屏里面看不见她的人影，他冲出去了，他是真的怕了，相信这个小姑娘会说到做到。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 来到门口，小巷子里面没人，巷口也没看见方丛，高胜寒冲到巷口才心痛的现，方丛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巷口的阴影里。 看到了高胜寒，委屈的方大小姐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抽泣道，“我怕你不理我了。” 拍拍方丛的肩膀，高胜寒着急的说，“不要胡思乱想，你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你一个小姑娘，出了事情怎么办？站好站好，我送你回去。”他边说边慢慢的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我跟你是同学，我们是同龄人，我不怕，谁叫你不理我呢？”方丛站好了，但是双手还是半搂着他的腰。 “大小姐，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回去好吗？我送你。”高胜寒扶着方丛的肩膀，认真的说。 “我不要你送，我有车子。”放开高胜寒，同时也挣开他的手，方丛不喜欢他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姑娘一样。 “你坐车来的？”高胜寒很诧异。 “我打摩的来的，那不是吗？”方丛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果然有一个中年人骑在摩托车上东张西望。 高胜寒慌了，他再次抓住方丛的肩膀，小声却是紧张的说，“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他是好人坏人？我让马上走，叫的士送你回去。” 高胜寒说完，马上走向那个打摩的，“你回去吧，多少钱？十五块？这里二十，不用找了。” 回到方丛跟前，高胜寒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推着她往大街上去。 刚出友谊路的巷口，一辆车停在了高胜寒和方丛的身边，是方浩然，方丛的爸爸，“是回家吗？上车吧。” 方丛一看是老爸，她冲着高胜寒做了一个鬼脸，慌忙上车了。 “小高，谢谢你，有空到家里来做客。”方浩然客气的对高胜寒摆摆手，走了。 “爸爸，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方丛好奇怪。 “我到吴楚家里有点事。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张博飞呢？”方浩然很随便的问。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这么大了，难道还没有行动自由吗？”方丛不高兴了。 “谁说我女儿没有行动自由？我的意思是安全第一，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小高是不是也不放心你？”方浩然微笑着说。 “他当然不会放心，爸，你是不是在跟踪我？”老爸的掌上明珠不会怕老爸。 “我不是说了是有事情吗？爸爸哪怕是跟踪你，那也不叫跟踪，叫保护。我女儿从小就是一个特别理智的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或者说现在不能做，你比我有头脑。”方浩然车开得慢，他有心同孩子聊聊天。 “爸，什么事情不能做？你自己不是说，和妈妈是在高中的时候谈恋爱的吗？我还没有谈恋爱呢。” “是呀，我们是高二的时候开始谈恋爱的，正因为谈恋爱才影响了学习，结果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考起大学，我们属于负面教材，不可取，对不对？” “读大学怎么样？不读大学又怎么样？爸，你是高中毕业生，人家大学毕业生，硕士毕业生还不是给你打工？你去读了大学，挖煤矿有你的份吗？你读大学了，搞得不好现在就是一个下岗工人。再说了，我就是谈恋爱，也肯定考得起大学，不是重点大学，我不会去读。” “宝贝女儿，你先不要生气，我问一下，听你的意思，你是在和小高谈恋爱吗？”方浩然小心翼翼的，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 “我说了我谈恋爱了吗？我喜欢他不可以吗？保证不会像你们一样影响学习。”方丛对付老爸有自信。 “可以可以，我只是希望你，一，注意人身安全，二，不影响学习，三，不要让别人说闲话，四，------” “四，不要像你们那时候一样，怀孕了。”方丛脱口而出。方浩然眉头一皱，车子提了。 方丛猛然意识到自己太任性了，触及了老爸心里埋藏的痛，“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在方丛十二岁的时候，她有一个大六岁的哥哥，因为车祸走了，哥哥是爸爸妈妈谈恋爱的结晶，也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到了家里，停下车，方浩然对女儿说，“小高人小伙子人不错，你不努力学习，不一定配得上他。” “爸爸，我大了，知道怎么做的，你放心，女儿的学习成绩比他好多了。”现在是方丛小心翼翼的说话了。 “一个人的优秀，不单单是表现在学习成绩的。”方浩然先下车了。 方丛忙下车，过去挽着老爸的手，“爸，你是不是私底下调查了他？” “你们现在还是高中学生，我去调查他干嘛？听话，不要让你妈妈担心。只要是我们做得到的，你尽管开口，不要委屈自己。”方浩然的语气是沉重的。 事实上，方浩然从那次送了高胜寒他们回家后，他就开始关注这个小伙子了。只要是有机会，他会有意无意的打听小伙子的情况。今天晚上，方浩然当然不是碰巧的，他是一路跟在方丛后面过来的。他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女儿出门，看见她上了摩的。当时方丛是心急火燎的，她自然不会想到老爸跟在后面。 方浩然看见女儿站在小高家外面，一个劲的信息，没办法，他不能直接过去，只好绕过去，想装作路过，顺便接女儿回家。他绕到了对面，恰好看见高胜寒出来。 看见女儿扑到小伙子的怀里，方浩然明白女儿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情网。 第147章：父母亦可怜 在中国的富一代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不是敢想敢干的勇敢的人。八一小说网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人。 方浩然董事长也是一个勇敢的人。 没有一点勇敢精神，想成为银城富恐怕不可能。 少年方浩然就够勇敢，他是三中高中班上第一个偷食禁果的人。 方浩然的老家在远离县城的金山镇，他家世代居住在紧挨着小镇的农村，父母都是当地的农民。 方丛的妈妈叫周美华，她的父亲是金山镇农村信用社的老员工，母亲是供销社的。周美华是小镇生小镇长的。 方丛的父母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小学同学考上市重点中学银城三中的，只有他们两个。再加上他们两个男才女貌，关系想不好，都不可能。 想走到偷食禁果那一步，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始料不及的。 高二暑假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方浩然去了周美华家里。 方浩然在后来老同学聚会的时候，解释说：那次他是去问暑假作业，后来稀里糊涂的------ 周美华每次都会当众反对：你那时候就是居心不良，你到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有说一句作业的事情？ 对于老婆的质疑，方浩然私底下辩解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啊？兴奋、紧张、害怕，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了，哪还记得说，是来问作业的呀？ 周美华相信老公的解释，不过，公开场合，她还是说方浩然当时就是蓄谋已久的。 是不是蓄谋已久，或者居心不良呢？显然不是的，那时候的方浩然敢于把握机会，却没有创造机会的本事。 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能够把握机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那天方浩然到了周美华家里，周美华父母上班去了。少女一个人正在父母房间的沙上，看电视连续剧《霍元甲》。 天时，地利，确实是具备了，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也是客观存在，但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契机并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人和”到孕育新的生命的那一步，条件完全没有具备或者说成熟。 方浩然进去一看，说了一句话，“哇塞，你家里还有放像机呀？” “我爸爸借来的，看完了就还给人家的。”周美华是个矜持的女孩，她嘴里说，眼睛没好意思看男同学的。 方浩然不敢坐到沙上去，他在一张小竹椅上坐下，陪女孩子看完了一集。 女孩子去换磁带，方浩然说了一句，“《霍元甲》是八十年代初期的老电视剧，你爸爸妈妈不可能没看过，肯定还有好看的磁带。” 女孩子想想也有道理，她就到抽屉里面去找，翻过来翻过去，没有。 “你看一下枕头下面。”方浩然鬼点子有的，他提醒周美华。 “这里当真有耶。”周美华掀开枕头，下面果然有一盒磁带，黑不溜秋的，表面什么文字说明都没有。 藏起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好东西先睹为快。 周美华不看了《霍元甲》，退出来，将枕头下面找到的磁带放进去了。 开始的几分钟，里面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两个人是看的津津有味的，可是很快风云突变，当画面上的主人公，衣服成了累赘，他们弃之如敝履的时候，两个少男少女震惊之余，是浑身上下如同着火了一样。 毛片！黄带！违禁品！在恐慌中反应过来的少男少女，同时冲过去关机了。不约而同。可是，当两个心如鹿撞的少男少女，他们的手指与手指碰撞在了一起，那就是电光火石。 被电光火石击倒了的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少女飞快的扑向了沙，双手捂住了眼睛。 少年郎方浩然傻了几分钟，放像机里面冲出来的异样的声音，冲开了热血少年理智的闸门。他看了一眼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美少女，少女脸上脖子上，以及短袖连衣裙露出来的手上脚上，到处是红云密布。 少年郎紧张的出去关上了大门，到了关房门的时候，居然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当少年郎关了放像机后，半推半就的弹簧沙，它的摇曳和挣扎都是无力的。 少女周美华在沙上恍恍惚惚结束了她的少女之旅------ 少年郎方浩然穿上裤子，几乎是逃回家的，头也不敢回。 到了家里，头三天，方浩然一次回味也没有，有的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忐忑。 ——他怕女孩子的父母会找上门来，他也怕女孩子自己会找上门来。 第四天，在过了特别闷热的午后，女孩子找上门来了，依然那件白色的连衣裙，白的晃眼。 这个时辰，是庄稼人干活的好时辰，方浩然的父母自然也去了田间地头。 女孩子的悠闲淡定，女孩子的神清气爽，一见之下，方浩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哐当”一下落下地了。 这一次在自己家里，方浩然没有关上大门，他只是虚掩了一下，以便万一有人进来可以听见门响。 很快，方浩然房间的竹床吱呀吱呀起来，竹床是欢快的，不像弹簧沙有厚厚的伪装。 没有人去管它竹床是响还是唱，除了窗外的知了。 窗外，树上，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嗓门，“知了------”，“知了------” 水到渠成之后就是顺理成章。 从此以后，不管是沙上还是竹床上，不管是田野还是小山岗，不管是学校寝室还是运动场，只要有机会，两个年轻人就会“重复昨天的故事”。 开学后的每次测验考试，他们两个人的学习成绩没有缩水，而是看涨。他们现缩水了的是连衣裙，好像越来越像紧身服了。 直到国庆节放假回家，周美华问妈妈，“妈，我是胖了，还是衣服缩水了？衣服好像越来越小了。” 女儿的一席话，惊醒了妈妈这个梦中人，她惊骇的现，哪里是女儿的衣服缩水了，明明是女儿的肚子看涨了。 这还了得！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周美华交代了方浩然是“罪魁祸”。 做父亲的意见是同男孩子见个面，看看对方的想法。做母亲的果断地作出了不见面，不告知，偷偷的打胎，尽快办转学的决定。 父权服从了母权，母女却在打胎问题上僵持。 周美华拒绝打掉孩子，万般无奈之下，勇敢的少女宁愿选择以死相搏。 少女周美华胜利了，代价是“因身体原因”退学。举办了一场没有打结婚证的婚礼，婚礼不敢张扬，只有极少数亲戚参加，生孩子也是低调的，少了应有的喜庆。 少年郎倒是完成了高中的学业，他因为少女的一句玩笑话，“你到了大学以后，不会是陈世美，不要了我们母子两个吧？” 少年郎怕父母不高兴，他参加了高考，却没有全力以赴，而是走了过场。 舍弃了成为“天之骄子”的机会，方浩然得到了小家庭的温暖，走向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无怨无悔。 方浩然，这个当年的少年郎看准了时机，俘获了少女的心。 在很多人开始开小煤窑的时候，青年方浩然抓住机会也迎难而上了，他得到了岳父帮忙的一笔三千块的贷款。 在和大部分人一样，开小煤窑的人挖到了第一桶金。别人在一如既往的疯狂采挖的时候，方浩然将资金不断地投入到扩大规模和安全生产的设备上。 当然，他也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收买了个别国企的工程技术人员，使得他拥有了技术保障，不至于蛮干。 走在前面的方浩然成功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很多小煤窑，因为矿难而纷纷倒闭，或者被政府强制取缔，方浩然的煤矿是越来越红火。 后来的兼并重组，方浩然走在了前面；强强联合，组建集团公司，方浩然也走在了前头；向房地产进军，开水泥的建材市场，方浩然走向了辉煌。 当了董事长，方浩然将日常管理交给了总经理，他将自己从“日理万机”中抽身而出，把工作的重心转向了重大决策的筛选和甄别上。 一场意外的车祸使儿子英年早逝，方浩然夫妇痛不欲生。埋藏了痛楚，他们两个人将宠爱和希望，都集于女儿方丛一身。 对于方浩然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了。 张春蓓的儿子从小喜欢方丛，方浩然能不知道吗？他对小飞哥很放心，有小飞哥做女儿的“护花使者”，方浩然省心多了。 当两个孩子步入了青春期，方浩然留心观察过一段时间后，是更放心了。 尽管两个孩子亲如兄妹，方浩然是第一个现，两个孩子在情事上不来电。 在御都大酒店，方浩然第一次见到高胜寒，他瞬间就现女儿心系这个翩翩少年。 在商海纵横捭阖的方浩然，很快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与男孩子的家庭背景无关，高义是不是当官，方浩然无所谓；高义是不是有钱，方浩然更不在乎。 让方浩然不安的，不是男孩子人品不行，不是男孩子不够优秀，更不是男孩子不够英俊。 让方浩然不安的，恰恰是男孩子太英俊，太优秀了。 方浩然清楚，这样的男孩子，几乎就是所有少女眼中的“唐僧肉”。 女儿一旦爱上这个男孩，她会有无数的竞争对手，不管是婚前婚后，可以说，单纯善良的女儿一定是防不胜防的。 当方浩然在车子里面，看见女儿情不自禁的扑到美少年的怀里，他说不清楚心里的味道，差不多也是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 当看见少年郎缓慢的推开女儿，与常人的不快相反，方浩然他是有谢意涌上心头的。 当看见少年郎搂着女儿的肩，相依相偎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走在寂静的夜色里，方浩然他的心头突然也觉得暖暖的------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爱自己的孩子，在孩子走在人生的三岔路口，他们的徘徊彷徨，他们的忧郁忧伤，同样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父母的心，父母亦可怜。 第148章：听明白了吗 说他们干嘛？孩子们的事情同父母有多少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在小学、中学，孩子们的荣誉，更多的是靠自己的表现和拼搏；高中毕业以后，大学毕业以后更多的是拼爹。这是我们独特的国情决定的，自古如此。 高胜寒回到家了，给方丛了一条短信，“以后绝对不能一个人跑出来。” “否则我真的不理你的。”高胜寒不是一个喜欢要挟别人的人，后面一句他是反复考虑后，加上去的。女孩子万一出事，他岂只是后悔莫及有用的。方丛这次回答倒是让高胜寒挺满意的，“下次出来，要么你来接，要么让飞哥送我，保证。” 高胜寒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随着周末的来临，很快就结束了。下了晚自习，楚天阔他们是六个人一块去的，除了一班的三美女加上张博飞，还有一个是冯景异。 前两天，吴义到张博飞家，与张春蓓大哥小喝几口，张博飞不失时机的向吴义叔叔讨教了，说了想和高义的儿子“桃园三结义”的困惑。 吴义说，“跟你爸爸一样，真正结拜为兄弟的，我其实没几个，我不会什么人都结拜兄弟的。很多人今天叫我大哥，是因为我还能够说的上话，并不一定是真兄弟。你能够跟高义的儿子结为兄弟，是一件好事，他是个益友。” “林业局楚峰的儿子希望我提出来，可是我怕高胜寒他不同意，那样的话，两个人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了。”年轻人爱面子，飞哥更是个爱面子的人。 “完全可能，他和我们从小出来混社会不一样，我那时候是没办法，十几岁，还没有你大，不打打杀杀，没人认识我，一个人单枪匹马，也不行，只有靠结拜兄弟的方式结交朋友，互相依靠。” “叔叔，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跟高胜寒提这个结拜兄弟的事情？” “你是不是比小高大？如此说来，结拜兄弟的事情，你是最不合适提的。他现在是你们的核心，你想过吗？你们一旦结拜兄弟了，他就要叫你老大。”吴义人在江湖，看问题果然不一样。 “那怎么办？那样的话岂不是以后也不可能了？”张博飞明白了，我提出来，校草或许会想我的动机是什么？弄不好真的弄巧成拙了。 “这个事情宜缓不宜急，你先放在心里，时机成熟了，可能他自己也会提出来。就像当初我，根本不敢想和你爸爸结为兄弟，当你爸爸真正觉得我够兄弟，就水到渠成了。” 点点头，张春蓓在边上说，“你叔叔说得对，明珠暗投，别人会吓一跳，不急，小高很不错，我也看好他。你不是说，寒假里，楚局长将儿子送到他家里去了吗？不是说，他家里有个高手吗？ 要么这个学期，你就住到他家里去，学文习武交友，一举三得。不过，有一点你要牢牢记住，做个直友。朋友兄弟在一起不是为了互相利用，是为了共同提高，共创一番事业。你年龄大一点，也要做个谅友。” 吴义拍手称快，“大哥说得对，小飞，你爸爸一直在‘改造’我这个小弟，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你爸这个主意好，小飞，你说那个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现我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像一个顶级保镖。这个人很神秘，功夫也深不可测。” “不会吧？高义请得起保镖？而且还是顶级保镖？”张春蓓不相信。 顶级保镖年薪最起码过一百万吧？保护谁？保护殷勤吗？她一个瘫痪的病人，谁会害她？保护小高吗？他保护别人还差不多。方浩然董事长那么有钱，你看他会拿出十万来保护女儿吗？ “高义肯定不可能，他背后恐怕有从来不抛头露面的靠山。”吴义边说边看着小飞哥，用眼神问他知道是谁吗？ “我估计高胜寒外婆家肯定很有钱，他现在有点挥金如土，真的，我听楚天阔说，他以前没钱，也舍不得花钱，从来不逛街买东西的。现在出手一千两千是小菜一碟，有时候是几万十几万的。”张博飞平时还没注意，不说起来不会去细想，校草的潇洒，校草的一掷千金，至少是自己包括方丛望尘莫及的。 “几万，十几万，不可能吧？你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见的？”张春蓓问儿子。吴义不觉得奇怪，他到过高义家里，高义家里的电子设备，让他暗暗吃惊。但是张春蓓不相信，耳听为虚呀。 “我当然是亲眼所见，初三，校草答应给他们老家小学二十万，当场给了校长五万现金，二话不说的，太牛了。”张博飞确实校草做得爽。 “小飞，这方面你要提醒小高，有钱没钱做人低调一个好，树大招风。”张春蓓是农民的儿子，一向做人做事保持低调。 “大哥，你这个观点太老气横秋了。我认为年轻的时候，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候，高调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我看书不多，看过一本《打开知名度》，只是不要太张扬，张狂就危险了。”吴义说。 不了解吴义的人，会只看到他心狠手辣，凶猛凶残的一面。跟吴义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会看到他仗义，够朋友的另一面。 吴义的家里人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吴义，他是个有情有义舍己为人的好兄长。 吴义家里穷，一个弟弟，三个妹妹，弟妹多。 吴义出来闯荡江湖，除了有一颗不安分的心，也是为了把读书的机会留给弟弟，弟弟现在是博士，他自己是个初中没有毕业的人。 当年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听父母说让弟弟出来放牛，他坚决不肯读书了，他对父母说，“我长大了，你们不要管了，我不会饿死的。” 张博飞到了高胜寒家里，大家没有聊几句话，他对校草开门见山了。 “校草同学，经过家父同意，明天我搬过来住到这里来，你不会不同意吧？我保证像季大哥一样，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作息，欢迎不欢迎？”张博飞笑嘻嘻的。 同学们来了，不管什么时候来，高胜寒不会说些客套的欢迎话，他给别人的永远是面带微笑的笑脸。 高胜寒是个随便随和的人，他会说不欢迎吗？当然不会。他正想说欢迎，楚天阔不干了。 “飞哥，你这样做不对呀，我老爸说了明天送我过来，继续帮忙照顾阿姨的。”阔哥急了，那没法跟老爸交代了。 开学的第二天，楚天阔得到飞哥的答复是，结拜兄弟的事宜缓不宜急，慢慢来。 阔哥将飞哥的意见告诉了老爸。老爸楚峰点头，知道了，他没有再说结拜兄弟的事。 很快，楚峰做了一个决定，他的决定是，“阔儿，结拜不结拜兄弟，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一样就是了，你还是去小高家吃住算了，周末你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同意的话，星期天你就搬过去好了。我送你去。” 年轻人谁不喜欢跟好朋友在一起？谁不是巴不得远离父母的束缚的？楚天阔当然高兴极了。 现在张博飞要过来住，他来不了了，楚天阔能不急吗？ “阔哥，有什么不对，啊？你在校草家里已经住了一个假期，现在排队也应该轮到我了吧？我们讲道理，你总不至于耍赖吧？”张博飞是理直气壮的。 “飞哥，是，是你强词夺理，买菜、上车也讲个先来后到吧？我不管，我明天是一定要搬过来的。”你别说楚天阔还真的耍赖了。 一旁的吴芳草当然想帮楚天阔，可以她怕得罪张博飞，也怕得罪方丛，于是，她用手悄悄的拨了一下杨柳，杨柳是班长，她怎么说，别人不会认为她有成见。 杨柳本身早就想开口了，“你们吃饱了撑的，争什么争，争什么争，争的有用吗？听校草的，他同意谁来，谁来，莫名其妙。” 真正莫名其妙的是高胜寒，他怎么知道飞哥和阔哥争什么？他认为这需要争吗？“除了女生，只要我这里住的下，想来就来吧，我不反对。” 冯景异马上说，“我也可以？” “你可以个屁，一边呆着，你爸你妈不打死你，信不信我打扁你？” 楚天阔使劲一按冯景异的脑袋，阔哥现在有力气了，管他小个子的冯景异，那是毛毛雨了。 “我反对，校草刚才的表态是错误的。”杨柳振振有词毫不客气的说。 “请杨大班长指教！”高胜寒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家也是看着杨大小姐，看她有何高见。 “不管是做家务还是帮助你学习，飞哥、阔哥，他们两个哪一个比我们女生强？校草是性别歧视，凭什么要除了我们女生？我们女生不是你的同学吗？” 杨柳说的有根有据无拘无束，而且合情合理合法。 高胜寒也认为无可争辩，他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你愿意一起来，我也欢迎，可以了吧，杨大班长？” “校草同学，你又错了，你不能叫我杨大班长，我不是你的班长，你应该叫杨大小姐，而且你应该这样说，可以了吧，吴大小姐，方大小姐，杨大小姐？你刚才的话得罪的是我们三个人。”杨柳越说越有劲了。 为了让大家开心，挠挠头高胜寒乖乖的重新说了一遍，“你们三个大小姐大美女愿意一起来，我也欢迎，可以了吧？” “不可以，校草同学还是错了。”今天杨柳跟校草是过不去了。 “欢迎是什么意思？我们三个大美女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大小姐，你应该是真心实意、严肃认真、正儿八经、郑重其事地说，毛毛我今天在这里，恭请三个大美女！听明白了吗？” 第149章：校草不地道 看见老班长被一班的女生，欺负得老老实实唯唯诺诺的，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网 谁?——二班的小个子冯景异。 看见高胜寒在点头，“明白了”三个字正要脱口而出，冯景异腾的一下，从小凳子站起来了。 “我们班长到时候不是恭请，是开婚车去接，你们敢坐上来吗？敢过来住吗？” 你别说，冯景异突然异军突起，杨柳还真的被他噎的说不出来了。结婚，新娘，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杨柳不曾想过。没想过，杨柳是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措手不及固然是意料之中的。 难得倒杨柳，难不倒方丛。在高胜寒施展表姐教他的锦囊妙计后，方丛认真想过很多很多。 坐婚车根本不是问题，她想过如果高胜寒再那样，她不会再惊慌失措了。 喜欢他，爱他，准备了一辈子无怨无悔爱一场，准备了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的守候，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 大不了大学不读了，大不了现在就不读了，为了父亲，母亲不是没有要那一张高中毕业的文凭纸吗？ 父母那时候那么困难，根本看不到一点美好的未来，他们不是共同走过来了吗？ 再说了，我要文凭干什么？很多人需要一张文凭纸，他们需要一份好的工作。而她方丛读不读大学，照样接班，照样是亿万富姐，我要文凭干什么？ 把考上一所名牌大学，当成为父母圆梦的方丛，经过了开学第一天的煎熬和洗礼，她成熟了许多，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方丛平平淡淡的走过去，拍拍冯景异的肩膀，“放心，我敢坐，杨柳也敢坐，我们芳芳美女也敢坐，你小朋友一个，还有什么想说？尽管说。” 方大小姐的淡定和冷幽默，这一招，比梅风的《九阴真经》更太出乎冯景异的意料了。 美女不吃这一套，冯景异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了。 前仆后继，一旁的楚天阔听说芳芳也上车，那怎么行，玩什么玩，他横刀跃马冲过去了。 当然楚天阔冲过去的是洪亮的声音，“三个人上婚车是违法的。”他心里说，文明社会，一夫一妻制，不知道吗？ 哄堂大笑，大家知道的，阔哥到底急什么急。 “你急什么急?我们不可以陪伴姐妹来玩玩，兜兜风吗？我又不办居住证。” 吴芳草瞪了阔哥一眼，意思是谁让你多嘴多舌的，干嘛呀？ 也想幽他一默的张博飞边笑边说，“对对对，女生到这里来吃来住，可以的，校草会欢迎的，会恭请的，婚车不是问题，银城最好的车做婚车，我负责，如果哪个小样的不肯借，飞哥买一辆比他好的。 校草，我同意吴芳草的意见，女生来吃来住的，必须办个居住证 ，一律不办临时居住证，否则一中的女生都跑来了，打地铺也没办法坐的下那么多人。” “飞哥，你也在拿老弟开玩笑了，好吧，既然是这样说，那来的都是客，住不下我出去开房总可以吧？再不行，我将这个老房子拆掉，做宾馆，谁来都是上帝，一概享受贵宾服务。” 接下来是星期六，星期天，可以休息两天，同学们说说笑笑开心得很。 只有方丛有心事。别人在聊天聊的热火朝天，她和以前一样，差不多是冷眼旁观。 现在的方丛可以继续着她的冷眼旁观，心却再也回不到了从前。 从前的她可以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而今的她没看见校草会牵肠挂肚，看见了却要在大家面前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将神经系统的高频雷达傻傻的锁定他，不断的对他扫描。 方丛前面看见杨柳欺负高胜寒，心里是很有点不爽的。 一方面方丛觉得杨大小姐太咄咄逼人了，一味的表现自己，作为好姐妹，她又不好干预； 一方面又认为高胜寒越来越不像个校草了，竟然在杨柳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这是自己心目中，那个英俊潇洒勇敢无畏的翩翩少年吗？ 可是，当高胜寒对张博飞说出那一番话后，方丛猛然间醒悟了，高胜寒不是不会说话，是故意让着杨柳。 方丛想了想，惊奇的现，校草他与任何一个女孩子也没有过争辩，女孩子在校草面前，几乎是想怎么样，他就让你怎么样。 高胜寒他确实是个谦谦君子，对女孩子有绅士风度，处处让着女孩子，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校草。 简单的女孩子，想到了这一层已经是很高兴的事情了。方丛不简单，她会深入不会浅出。这样一想不要紧，仔细一想，方丛有点心惊肉跳了。难道说，我吻他，他也是勉强的，让着我的？是我讨便宜了？ 人没有不喜欢讨便宜的，可是方丛再琢磨一下，不对了——如此说来，我可以讨便宜，杨柳一定也可以讨便宜。 那天杨柳跑到高胜寒的房间里面，他们在里面待了老半天，杨柳是不是也在讨便宜？完全可能，校草出来的时候很不自然。再往后面一想，如果大家考上了大学，如果自己不与校草在一所大学，如果再有个张柳王柳李柳，大家都去讨校草的便宜，怎么办？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少女方丛心里突然郁闷纠结烦。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别猜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明白 .” 校草高胜寒是个简单的人，他根本不会去猜女孩的心思，不管你是闹喳喳还是一旁呆，他在把明天的事情进行安排。 “飞哥，你们愿意住一间房，就不用收拾房间了，既然想分开住，那么你们两个明天早一点过来，把楼上季大哥对面的房间腾出来，谁住上面谁住下面，你阔哥说了不算，我也不说，抓阄决定。”高胜寒说。 楚天阔摇头晃脑油腔滑调地说，“本来我住你隔壁习惯了，既然老班长说抓阄就抓阄，谁让飞哥是大哥呢。” 杨柳听不下去了，“阔哥，你的这一套虚情假意，这是跟谁学的？不会是近墨者黑吧？你既然认张博飞是大哥，你让大哥挑选不就得了，需要抓阄吗？” 楚天阔倒不是不想让飞哥，关键是他想靠近班长，另外，吴芳草下达的任务是赶班长，他必须盯着班长的学习进度呀，耍赖吧，“大小姐，你冤枉我了，抓阄是地主班长提出来的，我好意思反对自己的班长吗？嗨，抓阄就抓阄吧，现在就抓。” 看见阔哥装作一副万般无奈的样子，高胜寒笑了，“今天不抓，等明天楼上收拾好了再抓，否则，抓到了楼下的人，明天耍赖，说自己人不舒服，抓了楼上的人岂不是干瞪眼了。” “校草同学，今天抓阄也没关系的，有人耍赖，就有人学雷锋的，杨大小姐可不仅仅是我们班上的班长，她还是学雷锋的榜样哟。”吴芳草听出来了，杨柳的近墨者黑，表面上是在说校草，其实是在拐弯抹角说自己。 “芳芳说得对，今天抓阄没问题，本班长安排方大小姐和吴大小姐明天来学雷锋，有问题也迎刃而解了。”杨柳针锋相对了。 “班长不带头，我不来。”方丛没注意她们之间的“硝烟弥漫”，她记得和杨柳的约定，至少当面要态度鲜明。 “方大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飞哥搬家是大事，你哪怕是袖手旁观也应该来一下呀。”吴芳草心想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吧。 楚天阔一看傻了，铁三角生“内讧”了，这怎么办？以后她们一个都不来了怎么办？阔哥推一推高胜寒，他希望校草出面调和调和。 高胜寒只是笑，根本不搭理阔哥，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不会说，也不能说。 张博飞是置身事外的人，他没有后顾之忧，他开口说了，“明天我恭请三位美女中午一块过来吃饭，我请客，大家来祝贺我，事情不用你们动手，你们负责动动嘴，管吃管喝就可以了。” 张博飞清楚她们三个人都想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她们谁也不想先提出来而已。 “飞哥，什么意思啊，你恭请美女同学过来，我不是一个人吗？你顺便也不说一声的？我不管，我明天也过来。”冯景异故意捣乱了。 “我是在成人之美，我不说你是小朋友，但是，你站过来风景就不一样了，冯景异，你是未成年的人，不在邀请之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张博飞拿冯景异的名字开玩笑了。 “这样吧，明天飞哥和阔哥负责收拾房间，整理东西。吃饭不用去酒店，酒店没有家里实惠，冯景异你早上早一点过来，你负责陪阿姨去买菜，帮忙阿姨洗菜，我和季大哥负责做饭炒菜。”高胜寒分工了。 杨柳今天是见缝插针，跟校草杠上了，“校草你这样也不对吧？怎么不给我们分工？你那样照顾我们，我们不好意思吃白饭呀？” “你们三个美女来了，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蓬荜生辉了，贡献比他们都大，另外，你们来了，也会节省粮食。”高胜寒淡淡的说。 “什么叫节省粮食？”吴芳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那么漂亮，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秀色可餐，别人看你一眼就饱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节省粮食？”高胜寒微微一笑。 看见吴芳草在洋洋自得，杨柳笑她了，“芳芳，你得意什么？你好好想想，别人看见你就饱了，校草那是在夸你吗？校草现在是越来越不地道了。” 第150章：班花的计策 银城一中高二年级的教学大楼有两个楼梯口，从第一个楼梯口上去，到三楼，左拐弯第一间是教师办公室，办公室往东走过去，依次是高二（3）班，高二（2）班，最里面是高二（1）班。≯≥ 网 高二（3）班的班花，是个叫洪小华的漂亮女孩，女孩长飘飘，人也高挑苗条。 漂亮女孩到哪里都有人爱。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爱慕她暗恋她的男孩大有人在。 三班有个痴情男孩。男孩叫谢瑞国，是个高长帅气的男孩。从高一新生军训开始，三班最高的男孩喜欢上了这个最高最靓的女孩。 那不是一天两天了，男孩内向，一直不敢跟这个女孩说话，更不要说表白。 谢瑞国比高胜寒的个头还要高，他有一米八三。每天下了晚自习，谢瑞国也和以前的高胜寒一样，默默的走在女孩洪小华的身后，他比高胜寒送施青红要辛苦的多，他要绕一个大弯。 女孩心里清楚男孩是故意每次都走在自己身后的，但是她不知道男孩回家是要绕大弯子的。 女孩心里没有这个男孩，所以，女孩没想过要了解这个男孩。男孩是不请自来，男孩也会默默离开。 女孩上学是非常积极的，她每天都会提前十几分钟到学校，然后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窗前，默默的望着窗外，期待着一个飘逸的男孩从外面走进来。 在女孩洪小华的梦乡住着的是一个隔壁班的男孩，男孩是大家口中的校草。高胜寒是女孩心目中默默的期待。 去年校草被坏人袭击了以后，女班长提议我们三班组织三四个人，学雷锋陪校草放学回家。女孩洪小华在班长邀请之列。 不过，班长的邀请被女孩婉言拒绝。 当时的女孩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心思，不希望将一份美丽的童话倒过来书写，美女可以爱英雄，英雄一定是美女的护花使者！ 当洪小华知道，班长她们三个人，第一天就在一班的霸道女生面前“铩羽而归”，她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三班不会有竞争者了，忧的是一班的女生太无耻了，一点淑女的范都没有。 寒假里面，洪小华与同学闺蜜的散步，是以校草家的距离作为半径来画圆的，目的只有一个，多看校草高胜寒一眼。 寒假里面，闺蜜们总是拿谢瑞国开玩笑，这让女孩想了很多，女孩觉得继续让谢瑞国悄悄的走在身后，是个原则性的错误，虽然谈不上悲哀。 闺蜜们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个男孩在徘徊，校草会不知道吗？校草知道了会怎么想？ 自己不够漂亮吗？一班的班花吴芳草，二班的班花马迟迟，比自己更漂亮吗？为什么她们跟校草有说有笑，而校草从来没有看过自己一眼？是不是因为谢瑞国的徘徊？难怪！ 寒假里面，经过长时间的反复琢磨，洪小华想出了对策来。 洪小华的计策不是简单的一条，而是分上、中、下三策。 六十年代以前，国家困难，小孩子大部分营养不良，漂亮女孩相比较来说，没有现在多，所以不多的几个都被当成花瓶给贡起来了。 不是那时候的漂亮女孩头脑简单，而是她们不需要复杂。花瓶需要动脑筋吗？ 八、九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女孩男孩，有几个不漂亮不帅气的？ 竞争激烈了，不管你是帅哥还是靓妹，你如果头脑简单，你怎么可能不被淘汰？ 洪小华漂亮，而且很有头脑，她想出来的“清己侧”的上、中、下三策，可以说是完美的。 洪小华把当面锣对面鼓去跟谢瑞国说，“你以后放学了，不要跟在我后面，省的别人说闲话。”当成下策。因为那样的话，以后双方见面了会尴尬。 找一个老同学里面的男生，去劝阻谢瑞国是中策。谢瑞国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思。 上策嘛，洪小华已经在开学第一天实施了。洪小华写了一张纸条，折叠好，让谢瑞国帮忙在课间操的时候，放到校草高胜寒的书包里面去。 女孩认为这是最好的，一箭双雕，向校草表明心迹的同时，不是也跟谢瑞国有了“无言的结局”吗？ 心想事成是每个人的期望。如果每个人都心想事成，这个社会还有老百姓吗?还有穷人吗？你是男人，你会赞成一夫一妻制吗？你是女孩，你会在自行车上笑，在宝马车里面哭吗？ 怎么说谢瑞国痴情呢？他偷看了班花写给校草的纸条，——班花完全可能是故意让他看的，她没有封口。他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将纸条“狸猫换太子”，或者根本不放进去；二是放进去了以后，自己默默的从班花身后离开。 痴情的谢瑞国选择了什么呢？按照班花说的做，然后我行我素。你可以不理不睬，我不会轻言放弃，我的初衷不改！ 在开学第一天下了晚自习，谢瑞国依旧默默的走在班花的身后，洪小华忍耐了，她寄希望于第二天男孩会自觉。 如果男孩谢瑞国会如洪小华所愿，就没有了故事的丰富多彩。第二天男孩依然故我，男孩痴情。 班花洪小华到了家门口，看见了一个也是刚刚放学的邻家男孩，她过去指着在前面优哉游哉走着的谢瑞国，“这个人每天放学跟着我，你敢不敢跟他说一下，以后不要跟着我。” 漂亮女孩不得已采用了中策。 洪小华的邻家男孩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谢瑞国，他哪里敢。不过，男孩不会说自己不敢，“美女放心，这个是小菜一碟，我帮你搞定。” 有了邻家男孩的承诺，洪小华轻轻松松回家了。 邻家男孩看见洪小华进家门，他傻眼了，怎么办？男子汉一诺千金不能说话不算数。他开始了搜肠刮肚想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功夫不负有心人，邻家男孩跑到他四中的初中老同学家里去了，他如此这般一说，四中的老同学马上答应了他，“明天我就帮你搞定，你明天在你家巷口等我，把那个人指给我们看一下就可以了。” 第三天下了晚自习，谢瑞国默默的走在班花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女孩进了家门，默默的继续往前面走，他没想到会有噩梦在等待。 在离开班花家不远的地方，有四个男孩挡住了谢瑞国的去路。 莫名其妙的谢瑞国停下来，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他没有开口，等待对方话。 对方有一个是四中的学生请来的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信奉的是用拳头来说话。他二话不说来到谢瑞国面前，对着谢瑞国的脸上，跳起来就是一拳。 谢瑞国是个在家听父母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的好孩子，他没有打过架，对方突如其来的一拳，将他打蒙了，他依然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对方说不出话。 小混混正要第二次跳起来，洪小华的邻家男孩吓坏了，他连忙拦住了。他没有叫社会上的人来，他没想打人，他只是叫四中的同学来壮壮胆，这个人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 洪小华的邻家男孩急忙对谢瑞国说，“你走吧，以后不要跟在洪小华的后面了。” 沮丧到了极点的谢瑞国回到家，左思右想得出来的结论是，对方将自己当成了“情敌”。 按道理来说，事情到了这一步，谢瑞国总要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吧？不，轻易说再见的，那就不是痴情的谢瑞国了。 少年谢瑞国是怎么想的呢？他没想自己挨了打的事，那个人个子小，跳起来打他，虽然说吓到了自己，但是没有力度，不疼。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倒不是谢瑞国没有伤疤不记得疼，而是他更加担心班花了，他将班花的安危系于一身了。 少年谢瑞国是个有责任感的男孩。 以前谢瑞国跟着班花，是保持不即不离十步左右的距离的，第四天的晚上，谢瑞国拉开了距离，反正他个子高，没人挡住他的视线，他看得见就可以了。现在我走我的路，跟别人没关系了吧？谢瑞国自我感觉良好。 但是，当谢瑞国走到了前一天挨打的地方，他还是被几个小青年挡住了去路。 这几个小青年里面，只有一个是前一天出现过的，那就是动手打了谢瑞国的那一个。 这次那个人没有打谢瑞国，而是吊儿郎当的说，“昨天兄弟我跑了一趟，不能白跑，你今天拿五十块钱给我，吃个夜宵。” 五十块钱能够解决问题，善良的谢瑞国没有多想，他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张一百块的，“我只有一百的，没有五十的。” 那个小青年说，“我一向说话算数，拿过来，我找你五十。” 谢瑞国会相信社会上的小混混说的话吗？当然不会相信，他拿着钱在犹豫。 你别说那个小青年还真的说话算数，他先给了谢瑞国五十，再拿过去一百，然后五个人勾肩搭背，扬长而去。 谢瑞国心里难过吗？后来，他自己说，好奇怪，他当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他想的是，五十块钱不小心掉了，掉了就掉了，算了。 谢瑞国心里想着算了，有个人不会这样算了。谁？班花洪小华。 昨天晚上洪小华进了家门，她有点不放心，也想知道邻家男孩是怎么跟谢瑞国说的，于是她偷偷的远远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洪小华看见有人打谢瑞国的时候，她就想冲过去制止的，后来看见邻家男孩干涉了，看见谢瑞国走了，她在邻家男孩家门口等到了邻家男孩。 义愤填膺的洪小华狠狠的责备了邻家男孩，“我让你叫人帮忙了吗？我让你叫人打他了吗？你这是流氓行为，出了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 第二天到了学校，洪小华看见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谢瑞国突然心痛了，这个男孩子爱自己，保护自己有错吗？他不应该平白无故的挨打。 洪小华要为谢瑞国讨个说法，放了学以后，她回到家，马上去再找邻家男孩，“你今天晚上去对那个打人的人说，必须向我的同学道歉。” “华华，这个人我也不认识，道歉不道歉不重要，关键的是，我怕他还会去找你同学的麻烦，我刚才看见你的那个同学了，他是不是有点一根筋？我们现在跟过去，那个人有可能会在路上拦你的同学。” 洪小华与邻家男孩正好看见谢瑞国给钱，她马上说，“你追上去，把钱拿回来，我去看看我的同学。” 洪小华来到谢瑞国面前，谢瑞国没有说对方是敲诈，只是说对方问他借钱，他让班花放心，没事，过去了。 邻家男孩男孩回来冲着华华摊摊手，钱没有要回来。他知道要钱回来是不可能的，他前一天晚上已经花了五十块，他能说出来吗？不能。结果是两个男孩子反过来劝洪小华，算了算了。事情到这里洪小华也只能算了，可是小混混们不会善罢甘休。 飞哥和阔哥他们在校草家里开心的星期五的晚上，小混混又找到了谢瑞国。 洪小华的计策最终导致了一桩**，校草高胜寒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第151章：收我做徒弟 中国有句古话，说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小混混是神不郎当的神，没事找事的神，请他们打架斗殴并不难，难的是以后想甩开他们，那就不容易了。 经过同谢瑞国的两次接触，小混混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大个子是个打不敢还手，要他的钱不会说没有的主，好欺负。好欺负的人，你不去欺负他，小混混觉得没有天理了。 他们说不上残忍，实在不会仁慈。星期五的晚上，这五个小混混又挡住了谢瑞国回家的路。 谢瑞国不明白这又是为什么？他停下来，看着这几个比矮多了的小青年，心里并不害怕，大街上他们敢怎么样？ “兄弟，不要这样看着我们，昨天你给了前天的出场费，挺够意思的，不过，昨天的出场费你可是没有给的，再拿五十块钱过来，就没事了。”打过谢瑞国的小混混和颜悦色的说，他相信这个大个子不敢不给。 谢瑞国给了没有？没有，他不傻，按对方的意思，他每天读书岂不是都要给他们五十块钱？他就是想给他们，他哪里天天有这么多钱。不给，看他们能够怎么样。 “看什么看，不给是吗？”小混混不高兴了，他跳起来一个耳光打过去了。这叫下马威。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人高马大的谢瑞国。他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小混混没想到这一只小绵羊敢还手。小混混跳起来了，人是失去了重心的，被谢瑞国一推，人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这一下好了，火冒三丈的小混混人还没有站稳，一招手，五个人围着谢瑞国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气疯了的谢瑞国没有任凭他们打，他的反抗没有章法，但是他在一怒之下，对着那些人胡乱的拳打脚踢，也让那几个小混混一时拿他没办法。 那几个小混混一看这样不行，这家伙手长脚长，吃亏的是我们。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有两三个人同时扑过去了，干嘛？一个人抱着大个子的一条腿，大家一齐有力，将谢瑞国掀翻了。 倒在地上的谢瑞国成了小混混们泄的对象，他们不用拳头，专门用脚去踢他。 如果不是洪小华及时赶到，谢瑞国会被打的遍体鳞伤。 洪小华冲过来，她推哪一个小混混，哪一个也不睬她，她的力量太弱小了。 没办法的洪小华，她流着眼泪，只有声嘶力竭的大喊，“来人哪，救命！来人哪，救命啊！” 看见有不少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小混混这才住手。 看见小混混住手了，洪小华反应过来了，打11o报警，她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这个时候，有个小混混冲过来一把夺过洪小华的手机，朝地上一摔，“你们敢报警，小心老子废了他。” 洪小华跑过去捡起散开了的手机，来到谢瑞国面前。 但见谢瑞国一张铁青的脸上，眼睛里面不是火，那都是冰雪世界，冷的可怕。 那几个小混混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候，洪小华的邻家男孩慌慌张张跑过来了，他焦急的问谢瑞国，“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谢瑞国当然受伤了，受伤最严重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心！热血少年最伤不起的是那颗脆弱的心！ 看着小混混渐行渐远，谢瑞国越来越渴望自己是侠义剑客楚留香，飞刀探花李寻欢，那样他会让他们笑不出来的------ “怎么办？”看见大个子一副吓死人的样子，邻家男孩问洪小华，他现在后悔死了，不应该叫四中的同学帮忙的。 洪小华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她小声的哀求谢瑞国，“我们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好不好？你说话呀！” “我要报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谢瑞国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听见谢瑞国说要报仇，洪小华更慌了，“好了，求求你，算了，你是学生，他们是小流氓，他们人多势众，他们天天有时间跟你去耗，我们耗得起吗？要么我们报警，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 “报警没有用的，钱是你自己给他的，人又没有伤残，警察顶多拘留他们几天，出来了还是会跟我们纠缠不休的。”邻家男孩喃喃地说。现实如此。 憋了一肚子气的谢瑞国终于开口了，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洪小华，“你知道二班的高胜寒住在哪里吗？” 点点头，洪小华睁大了眼睛，“你想叫高胜寒帮你？他会吗？你们熟悉吗？” “我们一起打过篮球，不是很熟悉，但是，只有他可能帮我。”谢瑞国冷静了很多，他寄希望于校草不是一个传说。 “是现在去，还是明天去？”洪小华看着谢瑞国。 “现在去，他帮我就帮我，他如果不帮我，我明天跟这帮小流氓拼了。”谢瑞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了地上的书包。 “我们一起去，我们去作证，去帮他说。”洪小华她除了想帮谢瑞国，更想看看高胜寒敢不敢续写校草的传奇。当然，她还想去校草家里看看。 在高胜寒家，二班三个，一班四个，大家一边看美国的nBa篮球比赛，一边听楚天阔兴奋不已的场外解锁说。 以江南烟雨为标杆的高胜寒，他突然说，“阔哥，你歇一会吧，去外面开门。”时刻提醒自己要眼观六路的他，注意到显示屏上，有三个人过来了。高胜寒叫楚天阔去开门，他自己忙着去拿茶杯倒水。 楚天阔迅瞄一眼显示屏，“耶，是三班我们篮球队的谢瑞国。”阔哥是个热情的人，他兴冲冲的跑去开门了。 洪小华的手刚刚摸到门铃，楚天阔已经把大门开开了，“大个子，同学们，请进，请进。”等到最后一个，洪小华的邻家男孩进来了，楚天阔关上门，马上又赶到了前面。“冯景异起来起来，你去搬凳子，还有哪位起来一下，让个座。” 大家都起身让座了，谢瑞国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过去坐下的，他们默默的站在门口。 眼睛到处乱转的是洪小华的邻家男孩，他觉得这个家外面看过去平平常常，客厅里面却彩电、音响、冰箱都不一般。 谢瑞国茫然的看了一眼大家，然后一直将希望寄托在高胜寒身上。 心跟着眼睛走的是漂亮女孩洪小华。 漂亮女孩先接受了，一班三个全年级赫赫有名的美女三驾马车的目光审视，心里不爽也没办法。 然后她心里有了些许的奇奇怪怪。这几个同学放学了，不回家，干嘛要跑到这里来? 校草的茶水已经端过来，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一班，三班的都是同学，为什么只给我们端茶倒水？洪小华心想。 高胜寒微笑着给洪小华以及她的邻家男孩各人一杯茶。谢瑞国的是紧随校草之后的杨柳给他的。 高胜寒问那个邻家男孩，“出了什么事情？” 高胜寒从江南烟雨身上确实学到了很多，他判断这个同学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头脑最清醒的一个。 “我是七班的，叫陈建平，大个子他刚才被社会上的人打了。”陈建平指了指灰头土脸的谢瑞国。 “为什么打他？你能够肯定是社会上的人？”高胜寒”很平静。 “肯定。他们问他要钱吃宵夜。” “为什么会问他要钱吃宵夜呢？”高胜寒觉得不科学。社会上的小混混敲诈小学生初中生的事情，他时有耳闻，即使是找高中生，小混混也会选择冯景异这样的小个子，怎么会针对人高马大的谢瑞国呢？ 高胜寒估计不会那么简单，他先拉对方到沙上坐下，然后招呼谢瑞国和洪小华，“坐下来吧，慢慢说清楚来龙去脉。” 邻家男孩陈建平现，自己不说清楚是不行了，这个校草不但人帅，会打架（一中的都知道），人还精明。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她家隔壁的，看见大个子总是送她回家，怕别人说她的闲话，就叫了四中的一个同学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四中的那个人胆小，怕，便叫了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帮忙，那个小混混前天晚上就对手打人了，后来被我拦住了，我们以为事情了结了，没想到他昨天晚上邀了社会上的四个人，又敲诈了大个子五十块钱，今天放学后，还要敲诈五十块钱，大个子不给，五个人就打他一个。”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高胜寒觉得这是正规渠道呀。 “我拿出手机来，电话还没有拨通，手机就被他们抢过去摔成这样了，不能开机了。”洪小华将手里的手机拿出来，亮给大家看，后盖盖不上去了，手机屏幕也开裂了。 张博飞走近了一步，“你们认识他们或者知道他们是哪里的吗？” 高胜寒示意飞哥等一下，“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说我们报警的话，他们就废了谢瑞国。”洪小华紧张得很，她相信这些小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校草，这样的事情报警解决不了问题，他们是欺软怕硬的，你把他们打趴下了，你就是大爷，他就认你做大哥，否则会跟你没完没了。”张博飞早已经看不下去了。 高胜寒笑一笑，“你们的意思是什么呢？” “你是一中的校草，谢瑞国是你的同学，还是你在篮球队的战友，我们来寻求帮助，你不愿意帮助，谢瑞国说他明天跟他们拼命。”洪小华抢着连珠炮似的说明了来意。 “我们今天就去找他们，他们是五个人，我们也是五个男的，怕他们吗！”冯景异冲动地说。 “你去能起什么作用?我跟高胜寒两个人去就够了。”张博飞看见高胜寒在沉吟不语，马上说，“校草不去，我一个人去，欺负我们一中的同学，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牛逼。” “飞哥，你不要用激将法了，我可能会让你一个人去吗？”高胜寒微微一笑，他问谢瑞国，“他们一共拿了你多少钱？” “五十块。”谢瑞国咬咬嘴唇，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张博飞的一句“我们一中的同学”，让他心头一热。 “他们第一天还拿了我五十块。”邻家男孩认为不说白不说。 说了也白说。“这是你交友不慎的学费。”高胜寒不客气的说。 高胜寒马上看着洪小华，“你是三班的学习委员洪小华?你的手机多少钱？” “两千六。”洪小华心里的兴奋写在脸上，校草知道我了。 “已经用旧了，顶多赚一千。”方丛现这个女生好搞笑，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竟然敢对校草抛媚眼。 高胜寒淡淡的一笑，问谢瑞国，“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他们五个人打了我！”谢瑞国不要钱，他要报仇雪恨。 “这个简单，你是要自己打回来，还是我帮你打回来？”张博飞觉得自己空有一身本事，没地方施展，有这样好的机会打抱不平，他不想寂寞。 “飞哥，我们能够不打就不打吧，他们赔礼道歉行不行?”高胜寒吃一堑长一智，他知道一旦开打，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不道歉也行，你答应收我做徒弟。”谢瑞国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怎么打回来了，他们还会报复的，只有自己有本事了，他们想怎么样自己都不用怕了。 第152章：亢奋的飞哥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在被愤怒左右了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你能够不要鱼，而选择渔，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网 高胜寒估计谢瑞国无非是不要道歉，要一点其它的补偿什么的。 让高胜寒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要求跟自己习武。习武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高胜寒说，“先找到他们再说吧，陈建平，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带冯景异去四中你的同学家里，了解那个为头的人的情况。” “冯景异你马上跟他去，在明天中饭之前搞清楚三件事：那个人叫什么？住哪里？他的朋友有些什么人？如果能够了解他的活动规律就更好。”高胜寒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他爸爸高义在家里临时接到报警电话，就是这样调度指挥，从容不迫的。 见冯景异他们两个人走了，高胜寒看着谢瑞国，“你住在哪里？” “三中附近。”谢瑞国回答。“洪小华，你住在哪里?”高胜寒抬头问。 “你这里是友谊路，过去是友好路，友好路再过去是友情路，我家在友情路168号。”洪小华尽量说的详细，免得校草以后会不记得了。 “这样吧，飞哥，你骑车送谢瑞国回家，再回来，注意脸上安全。阔哥，洪小华家很近，你陪她回去。” 高胜寒的安排确实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不满意的人是有的，三班班花洪小华若有所失的一个。 居然还有反对的人。谁呢？一班班花吴芳草。 “校草同学，你最后的布置不妥当。阔哥没有你路熟悉，没有你功夫好，你干嘛自己不去送洪小华，反而让他去？是不是心怀鬼胎呀？”一改往日的文静，吴芳草现在是以方丛和杨柳为榜样，得理不得理反正是不饶人。 苦笑，高胜寒除了苦笑还能干嘛呢？我去送洪小华，肯定有人会认为我“居心不良”，怎么我不去送她，倒成了“心怀鬼胎”！什么逻辑什么人呀？ 方丛认为心怀鬼胎的是吴芳草，她不愿意跟吴芳草针尖对麦芒，于是伸手顶了一下班长杨柳的腰，意思是，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你是班长，吴芳草听你的，你来帮校草说。 杨柳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另外三个女生的心思她都懂，她开口说的，却是出乎她们，包括校草意料之外的。 “校草应该身先士卒，不能只是指手画脚，你去送吧，你妈妈有我们照顾，你不放心吗？”杨柳竟然支持吴芳草的意见。 看见高胜寒耸耸肩，走出去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方丛的不满掺和在阴阳怪气的语言里面，追过去了，“校草护送班花一路走好！” 看见他们两个人关上大门走远了，方丛心里还是不舒服，她拉着杨柳到了院子里。 “班长，你什么意思啊？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洪小华是个狐狸精吗？”言下之意是，有你这样做同盟的吗？ 杨柳笑了，“大小姐，有你这样防范的吗？一中的美女那么多，你防范的过来吗？明天他考上了大学，走上了社会，我们岂不是防不胜防？” “依依姐，那你说怎么防？”方丛不是不聪明，她是陷进去了，当局者迷。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校草，校草对所有的狐狸精都有天生的免疫力，你大胆放心，他不会喜欢这一款的。”杨柳自信满满，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妹子，校草也不会爱上你的，包括像你这样喜欢疑神疑鬼的这一款的。 “依依姐，那你说他喜欢哪一款的？”方丛从杨柳的神情里面读出来了，对方没有说出来的半句话。她心里想的是，你肯定校草喜欢你这一款的吗？未必。 “他也不喜欢我这一款的，他喜欢像李乱红、施青红这样含蓄不张扬的。”跟聪明人说话不累，杨柳毫不掩饰的说。 “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只是看出来不知道怎么办。方丛基本同意依依的说法。 “校草是自作聪明，他以为他在好心好意宽我们的心，小样。”杨柳恐怕不仅仅是说校草。 校草高胜寒是不是故意装作不情不愿的呢？当然是故意的，他怕这些霸道女生会没事找事，只是他并不知道霸道女生对他的剖析是丝丝入扣的。 高胜寒真实的想法当然是自己去送洪小华，只是他不能将别人眼里的美差，公然安排在自己的名下，那样就不公正公平了，以后别人会信服自己吗？ 送洪小华回去，高胜寒仅仅是没有忘记女孩的纸条，仅仅是想同女孩有个沟通，有个回应，那是做人的礼貌礼节。 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晚风很随意的扑面而来，平时也很随意的少年郎有了纠结，高胜寒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怎么对女孩说。 “你怎么知道我叫洪小华？”洪小华的纠结是回家的路途太短了，要抓紧时间。 “一中长飘飘的没几个。”高胜寒想了想，留长头的女生好像是不少，但是能够长飘飘的确实没几个，苗条和高挑似乎缺一不可。 “为什么不回个话？我很可怕吗？”女孩越走越慢了。 “可怕？可能吗？我最近一直很忙。” “你陪一班的三驾马车好像时间挺宽裕的？” “来的都是客，她们来了我不是更忙了吗？” “这就是说，我以后也可以过来做客？”洪小华干脆停下来，看着高胜寒，两眼光。 “做客没有什么不可以吧？不过，你觉得你跟她们玩的到一块去吗？我说的意思你肯定懂的。”高胜寒没法说她们会排斥，更没法说，你不是她们的对手。 生性老实的高胜寒是说老实话，他们二班的班长马迟迟，那是多么了得的一个女孩，她见了三驾马车也只能是一声不吭退避三舍。 “你懂的。”，“你肯定懂的。”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懂也会装懂的。 点头认可的洪小华其实是似懂非懂的，她明白一班的三个女生肯定不会欢迎自己，她不清楚的是这三个女生到底有多可怕。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退而求其次吧，洪小华问。 “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在高胜寒的意识里面，一中的所有同学都是朋友，所以，谢瑞国来请他帮忙，他没有二话。 “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洪小华小心小声的问，这是她今天晚上的终极目的，她不会奢望太多，她怕的是男孩当面的拒绝。 高胜寒最头痛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如何拒绝别人，尤其是拒绝喜欢自己的女孩子。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手机铃声在高胜寒迟疑不决的时候，及时响起来了。 冲着洪小华歉意的一笑，高胜寒接听电话了。是张博飞的，“好好好，等我过来，我马上过来。” 急公好义的张博飞骑摩托车，他载着谢瑞国没有直接回家，他带谢瑞国去了陶沙的沙县小吃，他请谢瑞国吃了个宵夜，然后再走。 经过一中大门口附近，谢瑞国突然拍拍张博飞的肩膀，张博飞问，“怎么了？” “他们在那里吃东西。”谢瑞国说。 张博飞马上明白了，他一个掉头急转弯，停下来，“哪个是他们？” 在一中斜对面有几家排档，家家排档里面都有几个人在吃东西，张博飞不知道哪个是打了谢瑞国的人。 “从那边数过来第一家，那里面在喝酒的五个人都是。”谢瑞国恨恨地说。 “哦，你下车，看来是冤家路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博飞等谢瑞国下来了，他将摩托车骑上人行道，支撑起来，拿出手机给高胜寒打电话了。张博飞一个人就敢过去，但是他一定通知高胜寒过来，一方面是保险起见，更主要的是，他要让校草看看自己彪悍的风采。 张博飞跟高胜寒较量过，也亲眼目睹过他的拳脚功夫，可是，让飞哥耿耿于怀的是，校草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出手。飞哥希望校草能够亲眼看看：做哥哥的我，小飞哥，是如何潇洒的！ “毛毛，我和谢瑞国在我们学校门口附近，我们看见了打他的五个人，他们在对面喝酒，你现在过来帮我看着摩托车，我过去会一会他们，省的明天去找他们。”张博飞快意恩仇，喜欢直来直去，挂了电话，他将摩托车推到了学校门口，并冲着里面的保安笑了笑，意思是帮忙看着一下。 “走。”张博飞领着谢瑞国来到第一家排档的对面，他在一棵树下面停下来，等待高胜寒的出现。 高胜寒碰到这种情况会格外冷静，张博飞不同，他是特别亢奋。 一想到校草只是对付过四个保安，而自己马上要教训的是五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张博飞开心极了。你看他跃跃欲试的架势，就差没有摩拳擦掌了。 第153章：再一次晕倒 接了飞哥的电话，高胜寒立刻看了看路边的门牌号码——友情路154号，急忙对洪小华说，“前面一点就是你家了，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马上过去一下。八一小说网 ” “是不是谢瑞国的事情？”洪小华凭直觉，刚才的电话应该与谢瑞国有关。 “对，飞哥和谢瑞国看见了那几个混混，我要去看一下。”高胜寒尽管是尽量平淡的，但是脸上的着急是藏不住的。 “我跟你一同去。”洪小华不去心里怎么会放心呢？毕竟整件事情是她而起的。她觉得自己不但有义务保护谢瑞国，也要对校草他们负责，万一生什么意外怎么办？ “你去干嘛？搞不好会有危险的。”高胜寒急了。 “有危险我更要去，谢瑞国当时不是我赶到，他更危险。”洪小华不管了，她回头一个劲往回走了。 这时候高胜寒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说真话了，他算是清楚什么叫善意的谎言了。 从此以后，凡是有危险的行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女人说真话了。 “你真的不要过去，他们有五个人，我们没有人来保护你的安全，你明白了吗？” “你放心，我不要你们保护，我又不打他们，他们不会打我们女生的。”洪小华头也不回，往大街方向，她走她的。 “你能不能跑的动？跑的动就跟着我，到学校门口。”高胜寒一看这个洪小华也是一个犟驴，他两步赶上她，大声问。 “没问题，你在前面，我跟得上。”洪小华也是田径运动员，跑中长跑的，她有信心跟得上。 高胜寒三下两下就跑到了大街上，一拐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洪小华？没办法他回到巷口去，等洪小华追上来。女生的安全，他不得不考虑的。 在高胜寒转身的时候，他突然现了巷口有一堆鹅卵石，灵机一动，他迅捡起了两颗，比鹌鹑蛋大一点的鹅卵石，放进了裤兜里面。他后悔没有带飞刀在身上。 洪小华跑到面前，现高胜寒神色有点鬼鬼祟祟的味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跟我跑，到了学校门口，你到值班室里面去等我们，手机你帮忙拿着。”高胜寒怕鹅卵石碰到了手机。 从巷口到学校是一条直道，离开两三百米看得见人，把手机给了洪小华，高胜寒加跑起来了。 跑到看见了张博飞，现张博飞没有同对方交手，高胜寒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洪小华，他没有再跑了，改成快步了。 看见张博飞现了自己以后，从树下面走出来往对面的排档去了，高胜寒没有过去和他汇合，而是直接朝着排档走去。 张博飞看见高胜寒飞奔而来，他立马回头同谢瑞国说，“我们现在过去，我今天帮你打回来，你什么话也不要说，千万不要上前帮我，免得我打不开手脚，万一打错了也不好。” “好，飞哥，你不等高胜寒过来了，再一同过去吗？”谢瑞国心想，你是一个人，他们是五个人。 “五个人有什么关系，你肯定是他们五个人打了你，就可以了。高胜寒来了，你到他后面去就可以了，走吧。”张博飞心里说，如果不是五个人，仅仅是一两个人，他还真的不会动手，完全用不着管。 你谢瑞国这么大的个子，好意思叫别人帮吗？ 张博飞想让高胜寒看他打架，这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但这只是他的借题挥。不等于说他飞哥崇尚以暴易暴。 张博飞同样是个轻易不会出手的人。习武之人，师傅第一堂课，说的就是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逞强斗狠。 这几个小混混，如果不是太过分了，张博飞也不至于去帮谢瑞国。 是呀，你们打了我们一中的人，敲诈了我们同学的钱，我们同学没有报警，没有对他怎么样，他们还要怎么样？ 竟然还要无休无止，不给还要打人，而且是五个人打一个学生，这就刺激了张博飞的侠肝义胆。是可忍孰不可忍。 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是习武之人的使命！ 少年张博飞会不辱使命吗？他冲着那些正在吆五喝六的小混混走过去，豪气干云。 谢瑞国跟在张博飞，他们两个人还没有走到排档面前，五个小混混全部起身出来了。五个小混混呈扇形半包围了他们两个。 在谢瑞国跟着张博飞，将摩托车停放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混混已经现了他们。小混混边喝酒，边看着他们，看他们想干什么。 小混混们酒没有喝足，饭没有吃饱，他们不急，他们有时间，他们有恃无恐，因为他们人多势众。 他们是混混，专门吃闲饭没事找事的，他们不怕你来找他。 当他们看见这两个人居然敢冲着自己过来，为的那个说了一句，“走，兄弟们，给这这两个傻逼颜色看看。” 小混混们对张博飞和谢瑞国形成了半包围，他们也没有急于动手。他们和张博飞的想法一样，一样想先礼后兵，一眼想看看对方怎么说。甚至有人想，对方说不定是来破财消灾的，也不一定。 可是当他们看清楚了张博飞的一双眼睛，他们知道这不是一个破财消灾的主，是个欠揍的傻逼。 一看这几个小混混自己出来了，张博飞是喜出望外，他本来打算走过去，第一步就是叫他们出来说话的。 张博飞倒不是担心打坏了排档的东西要赔，而是担心有桌子椅子碍手碍脚，不方便施展拳脚功夫。 现在他们离开了排档，下了人行道，站在了大街上，张博飞开口了，他没有气势汹汹，不过也没有客气，“是你们打了他吗？”确认一下，不要搞错了。 “是，你想干什么？可以放马过来。”为的不会在兄弟面前装熊，他要逞英雄。 “我希望你们把钱还给他，向他道歉，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张博飞朗声说道。 “兄弟们，我们看看这个傻逼怎么对我们不客气。你放马过来就是了。” 这时候为的傻逼，他没有招呼兄弟们上，是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来者不善了。 “我是傻逼？是吗？很好。你过去。”张博飞现高胜寒离自己不到二十米了，他一面和对方说，一面让谢瑞国离开自己。 张博飞特别感冒的，就是别人说他，你傻呀！ 人都有弱点，或者说有薄弱环节。高胜寒怕女生索吻，张博飞怕别人说他傻。 从小别人总是拿他和方丛比较。方丛学习好，人家说她聪明。 小飞哥会打架，留级了，人家说他四肢达，头脑简单还故意不说出来。 我傻吗？傻的人考的上省重点一中吗？ （后来他自己告诉方丛，我留级是为了陪伴你，然后说，那时候我傻呀。他自己承认了。） 张博飞一指为的也是说他傻逼的，“是你说我傻逼?你们其他的人，让开。” 为的不傻，他明白对方想分化自己的人，他马上招呼大家，“兄弟们，你们说他是不是傻逼，一个人竟然对我们五个人耍” 横，你就是一个傻逼！” “傻逼！傻逼！”其他的人能不跟着起哄吗？ “你们都在欠揍！”眼看着校草走近了，现在打他们五个人的条件也成熟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飞哥出手了。 先打谁？当然是站在中间为的。 可是，先打他是有点麻烦的。对方差不多是一字长蛇阵，打中间，两边马上会围攻过来。 你以为张博飞真的傻呀，他学习成绩不算好，那是他不喜欢读书而已。 张博飞突然冲向右边，右边的两个人本能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左边的两个人正想赶过来，没想到张博飞迅转身冲向了他们，他们慌忙后退。 这时候中间就突出来了，张博飞一下子滑步到了为的人面前，在对方惊愕的一瞬间，被他抓住衣领，几乎是被提起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这时候的张博飞如同虎入羊群，他冲到哪个人面前，哪个人就是一个字：倒。 飞哥没有用拳头，他用的是摔法，出手很重，被他摔在地上的，没有一个能够马上起来的。 看见地上倒下了四个，左边第一个人吓坏了，他哪里见过这样勇猛的人，赶紧跑吧！ 他才跑了十几步，就被飞哥赶上了，飞哥就势一绊一推，那个人滚出去了十几米。将一个骑电瓶车的吓坏了，差一点撞上去。 为的那个也开始就被摔晕了，他醒来一看，其他四个人全在地上，有趴着的，有躺着的。这里面，有起不来的，有怕起来的，起来干嘛？ 为的不能装傻充愣，不能装死，他不是不甘心，而是恼羞成怒了。 他从身上快掏出一把折叠刀朝着没有提防他的张博飞冲过去。 张博飞毫无防备。 张博飞为什么会疏于防范? 他将最后一个人放倒了以后，回头看了一眼其他四个人的，见他们像死鱼一样摊在地上，然后心满意足地望着高胜寒，心里说，兄弟，飞哥怎么样？ 张博飞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了，高胜寒他现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在一旁观敌瞭阵。 情急之下，高胜寒急中生智，他快从裤兜里面摸出一颗鹅卵石，对着那个人就像甩飞刀一样甩过去了。 高胜寒没有对准对方拿刀的手。 打对方的手，高胜寒没有十分把握，他对准的是对方的面门。 面门，面积大呀，动作幅度小，他可以十拿十稳。 对方在察觉有物体迎面而来的时候，他迅扭头躲了一下。 鹅卵石没有击中他的面门，击中了他的太阳穴，他身体转了一圈，再一次晕倒了。 第154章：校草会吃亏 张博飞虽然注意到高胜寒做了一个奇特的动作，但是，他并不知道校草是在救他。＞八≧一小＞说网 现在突然瞧见美女紧张异常，张博飞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当张博飞现了对方手上的折叠刀，他明白了，高胜寒使用了什么暗器救了自己。 张博飞走到那个人面前一看，心里也慌了。原来这个家伙昏迷不醒了。 将那个人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外伤，张博飞奇怪了，校草是到底是用什么秘密武器把他打昏的? 其他几个混混也慌了，他们呼啦一下围住了地上的人。 有的在惊慌的呼唤他，“斌哥，斌哥！”有的在摇晃他，还有一个人比较有经验，干脆用大拇指用力去掐他的人中。 对于卒然昏迷的人来说，掐他的人中穴是使他尽快苏醒的，行之有效的方法。 斌哥悠悠的醒过来了，他看了大家一眼，接着闭上眼睛揉揉头，尤其是那被鹅卵石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稍微休息了一下，斌哥清醒了：刚才自己是被人用暗器偷袭了！ 边上有人暗算自己，想到这里，斌哥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 中国人不管你是胜者还是败者，大家会崇拜或者惋惜光明正大的失败英雄，看不起使用下三滥手段的胜者，比如项羽，刘邦。中国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几乎没有使用暗器的，比如项羽；比如众所周知的刘备的以及水泊梁山的五虎上将。 斌哥坐在大街的水泥路上，人还没有站起来，他开始寻找暗算自己的人了。 尽管这时候，四周都有人在看热闹，斌哥只是看了一眼，便锁定了高胜寒——一中的校草。 因为斌哥认出来了高胜寒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被他打了的高个子学生；一个是为高个子求情的漂亮女生。 报复心理人人都会有，是不是选择报复，决定权在你的实力。 斌哥已经领教了张博飞的勇不可当，他不会去自找没趣了，他要选择另外一个泄愤的对象。 “扶我起来。”豪哥张开双臂等待“帮扶”。 斌哥站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故意摆出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走一步抖一抖，晃荡着来到高胜寒面前。 “是你这个傻逼暗算了我？”斌哥邪着眼睛看着高挑的高胜寒，也对的，他正眼看对方，要仰着头。谁愿意？ “错了，是你拿着刀要暗算我的同学，我才出手阻止的。” 高胜寒鄙夷的看着斌哥，心下奇怪：世上怎么真的有认为自己可以放火，别人不能点灯的人。 “关你什么事？猪鼻子里插大葱，你会装象 ，你是哪根葱？”豪哥一看这个人与前面摔他的人截然不同，那个人太像猛兽了，这个人跟大个子差不多，眉清目秀是个可以欺负的主。 “我不是哪根葱，我是他们的同学，你敲诈勒索他，就是犯法；你们五个人打他一个就没有了人性；你还想拿刀杀人，就是犯罪，我打抱不平了，你不服气吗？是跟我单挑，还是你们五个人一起上？随便你。” 看了一眼飞哥，高胜寒说的平淡得很，他确实可以随便他们。飞哥可以一个打倒他五个，高胜寒相信自己也没问题。 斌哥回头看了张博飞一眼，知道今天是栽了，且不管暗算自己的那个人功夫如何，有这个家伙在，他自己，包括他的人肯定是心有余悸的。 明天吧，把兄弟们都叫上，看看谁怕谁。 “你不要牛逼，有本事报出你的名号来，明天下午三点钟，我们在天鹅湖摆场子，你们有本事去吗？” 你们会打是吗？老子人多，怕个鸟！斌哥是这样想的。 看见这个叫斌哥的家伙还在这里装逼，张博飞走上前，他推了斌哥一把，“你有完没完？有本事冲着我来，我叫张博飞，一中高二（1）班的，别人叫我飞哥。你再啰嗦，信不信，我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斌哥一看张博飞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呀，他的手，忍不住到身上去摸索起来，干嘛？找折叠刀。 斌哥没有注意，自己的折叠刀，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收起来了。 张博飞清楚他找什么东西，“你不要找了，不服气是吗?这样吧，我空手，让你拿两把刀，试试看你今天走的回家吗？”话说的霸气，那是要有底气的。 “今天晚上，你们是英雄，好吧，我认栽，明天天鹅湖公园见，有本事你们两个人一起来，到时候不要装狗熊就是。走！” 斌哥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清楚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了，那样丢人现眼到家了。 带着四个狐朋狗友，斌哥才走了几步，排挡老板跑过去了，他急匆匆的问，“大兄弟，你们谁结一下账?” “我会少你的钱吗？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明天晚上我们还会过来的，吃了一块结。”斌哥烦透了。这个排挡小老板也狗眼看人低。 高胜寒轻轻的挣开洪小华抱着的手，上前几步，问排挡老板，“你认识他们吗？” “以前来吃过几次，谈不上认识呀。”排挡老板做的是小本生意，他当然怕对方不来了。 “你们把钱付了再走，另外，你们明天要准备好两笔钱，一笔是还这位同学的钱，还有一笔，你们摔坏了那个女同学的手机，也是一定要赔的。”高胜寒虽然是平静的说的，但是，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在高胜寒说的时候，张博飞已经来到了他身边，他对这几个混混是怒目而视。 “给他们，这个大个子的五十块钱，也给他们。”这个时候的斌哥是急于要走人，要从这里脱身。 谁都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 看见这几个人，灰溜溜的走了，张博飞转身去推摩托车。 “飞哥，你今天太潇洒了！”是洪小华在背后兴奋的叫道。 张博飞回头一笑，脸上的笑容绽开了一半，便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马上头也转回去了。 为什么？因为他看见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抱着了校草的胳膊，就差头没有靠在校草的肩膀上。 这是才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应该表现出来的亲热吗？不管是方丛，还是杨柳，她们谁会这样？ 我们以前说，楚天阔看见校草身边美女环绕，是羡慕嫉妒恨，而当时的张博飞是视若无睹。 今天晚上不一样，张博飞是突然为校草感到悲哀啊！他现人长的太帅了，也是一件悲哀的事。 张博飞自从知道方丛爱上了校草，他无形中，在心里就与方丛、杨柳她们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张博飞不喜欢看见洪小华了，他在送谢瑞国回家的路上，开始琢磨怎么告诫校草了。校草兄弟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自己是做大哥的，不能让小妹方丛、杨柳她们看见了不开心。 至于她们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那是内部事务，她们自己怎么解决，那跟他飞哥就没关系啦。 不说张博飞在皱眉头，高胜寒心里也在皱眉头，可是他没办法呀，女孩子是情不自禁的抱着了自己的手，他能怎么办？ 高胜寒他也试着挣了挣，用小了力气挣不开，使大了劲人家女孩子会在大家面前没面子。高胜寒是个宁肯委屈自己，也会给女孩子面子的人，天生的。 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胜寒觉得自己是浑身上下都不自然。 “走吧，送你回去，我的手机呢？”高胜寒找到了借口，边说边想甩开女孩抱着的胳膊。 “在我手上。”洪小华不用校草甩开了，她自己松开了，“我先打个电话回家，打个招呼。” 打电话回家的想法，洪小华在后面跑的时候，就想好了，只是来不及拨号码，张博飞已经开打了。 那是惊心动魄的时刻，可不是电视剧里面的武打表演，这是实打实的真人秀。 那时候，洪小华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飞哥精彩的表演上。不，是没有一点水分的实战。唯一的遗憾就是有打没有架。对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现在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洪小华要赶紧拨打自己的电话，手机坏了没关系，回去换一只手机，未接来电照样会显示的。 “家里没人接，算了，拿去吧。”洪小华听见手机里面传来，“对方已关机”，她马上挂了。 目的已经达到，她在将手机交给校草的时候，还想挽着校草的手，看见校草慌忙走快了两步，她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高，高胜，高班长，你们明天真的去天鹅湖公园吗？”洪小华不知道如何称呼校草合适，总之，她担心明天对方会叫很多人去，搞不好校草他们会吃亏。 今天晚上他们就有五个人，明天下午他们这些街上的小混混，搞不好就是二十五个人。 就算飞哥张博飞加上校草高胜寒，他们两个可以打的过十个人，他们打的过二十个人吗？打的过三十个人吗？ 明天还有谁会去帮校草和飞哥？洪小华一看就知道，校草家里的两个，他们和谢瑞国差不多，那个小个子恐怕话不如谢瑞国。 明天怎么办？自己有没有办法帮帮他们？洪小华突然忧心忡忡起来，她是真的担心校草会吃亏！ 第155章：不负有心人 高胜寒觉察到身边的女孩子，有挽着自己的手走的意思，他紧走了两步。八一小≯说网 ≥＞ 这时候，高胜寒猛然想起来，家里还有几个同学没回去。他回头对洪小华说，“走快一点，还有几个人在等我。” 这是说实话，也是免得对方心里不尴不尬。 洪小华小跑着赶上了校草，“你明天一定要去吗？”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去的话，不要说会被他们看不起，恐怕谢瑞国和你也会看不起我们。” “你真的在意我看得起看不起你、们吗？”女孩子在字斟句酌。 “做人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再说了，这个事情也没有了结，他们还没有赔你的手机。”高胜寒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他是大步流星往回赶。 “手机不要他们赔了，我反正是要买新的的。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了，好吗？你们今天晚上不是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们吗？” 洪小华作为学校的一个女子田径运动员，她的体能、体质都是相当不错的，不过她想跟上高胜寒的快节奏，还是要走几步然后小跑几步。 “现在不是你要不要赔手机的事，如果刚才他们不再挑战了，事情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就算我不去，飞哥一定会去的，我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去。” “你不知道他们会叫很多人去吗？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你们。”洪小华心想，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那又怎么样？今天他们人也多呀，飞哥会怕吗？他不是一个人对付他们五个了吗？” “如果你不在，飞哥今晚不是有危险吗？”洪小华想这个总是事实吧。 “你放心，我不在，他不会放松警惕的，正因为我在，他才会跟我们打招呼。”高胜寒清楚飞哥看自己的意思，他是告诉自己：就这几个小混混，用不着你动手。 “你用了什么东西打他，是不是鹅卵石？”洪小华根本没看清楚校草手里拿的是什么。 洪小华的一句话，顿时提醒了高胜寒。 鹅卵石是个好东西，好武器。之前高胜寒后悔没有带飞刀在身上，现在一想，自己就是带了飞刀，他也不敢使用飞刀，因为那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凶器。 再次从巷口经过，那堆不起眼的鹅卵石，高胜寒特意多看了几眼。 马上要分手了，洪小华着急的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需要。”战争让女人离开，男人的打架也一样，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我明天可以跟你一块去吗？”洪小华退而求其次。 “不可以，不安全。”女孩子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你以为打架是过家家?是游山玩水呀？高胜寒郁闷了。 洪小华突然停下来不走了，高胜寒没办法了，他转身过去，“你到底想干嘛？” “你要么让我帮你们的忙，要么明天带我一块去，谢瑞国是我的同学，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我怎么能置身事外？”洪小华居然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好了好了，你明天上午，帮七班的那个陈建平，一起去了解对方的情况吧，越详细越好。”高胜寒服气了。 “明天我怎么跟你联系?”洪小华的意思是电话联系还是去你家里。她觉得还是不与一班的霸道女生面对面为妙。 “打电话吧。你进去吧，我回去了。”高胜寒还有事情要做。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洪小华是故意说的，如果校草这个时候能够自己说出来，那不是更好吗？ “洪小华同学，我不傻。”高胜寒指一指自己的脑袋，他也是特意提醒对方的，不要把我当傻子。你玩的小把戏我不说，不是不知道。 女孩子不好意思的一笑，她虽然也没了依依惜别的情调，还是舍不得分手。 “我走了。”怕了女孩子玩情调，高胜寒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胜寒没有急于回家，他是匆忙忙来到了沙石堆上。 他要在沙石堆里面挑选十几个鹅卵石，——比鸡蛋小点，比鹌鹑蛋大点的鹅卵石。 做什么？做防身和明天战斗的武器。 经过了今天晚上的实战检验，高胜寒认为在当前这个时候，没有比鹅卵石更好的武器了。鹅卵石不需要购买或者制作，轻便，易于携带，甚至可以不用携带，路两边一般都能够找到。 最关键的是，鹅卵石的打击面广，突然性强，令人防不胜防，而很少造成伤亡。 水泊梁山的没羽箭张清就非常绝，逼上梁山之前，他一手飞石功夫，连败水泊梁山十五个英雄好汉。 不是自卫，高胜寒不会使用这种暗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了，也不好说它是凶器。 鹅卵石是小石头，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在管制刀具的范畴。 高胜寒决心将训练的重心从飞刀转移到鹅卵石上来。 高胜寒在沙石堆上耐心细致地挑选他的武器，他家里的两个美女却坐立不安了。 按照洪小华说的，送洪小华回家，往返有十五分钟足够了。 现在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两个去送人的人都没有回来。打他们的手机，竟然一个都不接。 杨柳担心他们出了事，方丛担心可能是洪小华不老实，玩什么幺蛾子。 最后方丛忍不住了，她说，“阔哥你陪我和杨柳去找他们，芳芳在这里照看。” 杨柳同意了，于是他们三个人奔着友情路急匆匆而去。 他们来到巷口，看见高胜寒一个人在沙石堆上玩，大家真的是哭笑不得，你说他是什么人哪？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 你说世界上有你这样的高中生吗？有这样的校草吗？ 丢下同学们不管，一个人半夜在这里玩鹅卵石！ 四五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这样啊！ 方丛笑的成分更多，校草只要不是跟女生在一起，她不至于有多生气。 杨柳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捅捅阔哥，阔哥明白了，他蹑手蹑脚过去，想吓一吓老班长， 没想到人还没有走近老班长，一颗鹅卵石飞过来，击中了阔哥的胫骨。 骨头跟石头碰撞，那就是一个字，疼呀！疼的阔哥的眼泪都出来了。 阔哥大叫，“班长，是我，你在搞什么鬼，疼死人了。” 两个女生一看校草不分青红皂白砸了阔哥，一起跑过来指责他的不是。 连忙站起来，高胜寒连连道歉，他真的不知道是阔哥他们。 高胜寒他现在处处在学江南烟雨，刚刚同别人生了摩擦，他的警惕性更高了。 因此，他们三个人一出现在巷口，他就现了，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入了他的视线。 当他现有个人想偷袭自己的时候，他迅扭头对着来人的小脚，一颗鹅卵石便飞过去了。 听见是阔哥在大呼小叫，高胜寒能不道歉吗？ 这时候，张博飞也来了，他回到毛毛家里，听吴芳草一说，也急了，马上将摩托车掉头沿途找过来了。 张博飞一看校草在沙石堆上，立刻明白打昏斌哥的是鹅卵石，现在校草他是在为明天做准备。 明天可能是一场恶斗，张博飞不由得也要想想，明天如何对付那些社会上的混混。 张博飞真正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告诉吴义叔叔？当然，要不要援助，取决于对方的实力。 “还是校草有闲情逸致，竟然在半夜寻找盆景材料，走吧走吧，白天来要几个鹅卵石，别人也不会不肯的。”张博飞一边帮高胜寒打马虎眼，一边推着摩托车跟大家一起回去。 现了高胜寒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张博飞的打算是，只要对方的人数在十五个人左右，他不准备惊动吴义叔叔，他相信自己跟高胜寒有本事对付的了。 当然张博飞也现了一个问题，到了高胜寒家里，他看见高胜寒只是拿了十二个鹅卵石，十二个肯定少了，扔完了十二个怎么办？ 吴芳草骑车带杨柳，阔哥陪同。张博飞送方丛。 张博飞在出前，对过来送行的校草说，“鹅卵石的数量可能少了，你考虑考虑。” 望着飞哥远去了，高胜寒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高胜寒是觉得十二个鹅卵石，放在身上都太多了。他试了试，身上顶多放四个，多了会影响自己施展手脚。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大家都走了，高胜寒一边练习飞石，一边在心里琢磨。 江南烟雨看见后面来了几个同学，他预感到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毛毛没有练飞刀，而是练飞石，江南烟雨一方面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一方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师傅和老师一样，江南烟雨在毛毛练习结束后，坐下来跟他聊了聊天。 “飞刀和鹅卵石在实战中的不同，你肯定已经深有体会了，我要说的是，飞刀的练习是力求平稳的甩出去，而鹅卵石是恰恰相反，你必须让它高运转，才不至于被对方接住反过来打你。” 江南烟雨见毛毛在认真听，他继续说，“飞刀的优势就是轻，一击可以毙命，你带上两三把就够了，而石头重，又不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所以，你必须要有充分的储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睡在床上，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高胜寒望着江南烟雨，“季大哥，你是不是也使用过石头对方过敌人？” 江南烟雨笑了，“对付真正的敌人，肯定是选飞刀。玩飞刀的人，谁不会玩石头？当你的飞刀用完了，你看见什么，就会使用什么，只要甩的出去。我们在对抗演习的时候，我是用白石灰包起来当飞刀的。” “季大哥，没羽箭张清他可以骑马，石头可以用袋子装着，放在马背上，我总不至于背后背个袋子吧？”高胜寒是有点郁闷。 “说实话，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好办法，还是那句话，晚上睡在床上好好想想，我也想想。” 江南烟雨上楼去了，高胜寒左思右想之后，还是那句话，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想出办法来了。他想出来的是一个阵法，是诸葛亮的八卦阵让他得到了启。 第156章：没有他怕的 平时身上有两颗鹅卵石就足够了，明天可能会是一场恶斗，怎么解决十几二十颗鹅卵石的携带问题？高胜寒从《水浒传》没羽箭张清身上，找不到答案，其他的英雄好汉更不可能。≥ ≯八一小说网 高胜寒的头脑将搜索放到了《三国演义》里面。 中国的四大名著，除了《红楼梦》，高胜寒在初中的时候，看了三部，都是老爸高义推荐他看的。 高胜寒已经看了的三部，没有一部是从头到尾全部看完了的。 第一部《西游记》看了两三章，高胜寒很快现没有看电视剧轻松。第二部《水浒传》，高胜寒看到宋江、李逵死了，没有了兴趣看下去。 高胜寒看第三部《三国演义》，也是看到诸葛亮壮志未酬，不幸病死于五丈原，便看不下去了。 在高胜寒的印象中，三国的英雄除了使用弓箭，似乎没有使用暗器的。“远交近攻”，古代的将领没有不用弓箭的。 三国演义里面没有可供借鉴的经验，高胜寒想到了诸葛亮的连弩，诸葛亮的八卦石头阵------ 从床上飞身而起，高胜寒找到了灵感。他马上上楼，来到江南烟雨的房间，“季大哥，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你帮忙留心一下。” 知道季大哥不打招呼也会留心，高胜寒还是过来打招呼了，这是对别人的尊重。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是在锄强扶弱，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江南烟雨回头看了毛毛一眼，笑一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能够说什么？他是房客。 不好意思地笑笑，高胜寒飞奔而去。 高胜寒家的院子里，靠左边围墙，搭了一个简易的凉棚，里面是停放自行车，放一些杂物的。 兴奋的少年郎他到里面找到了一只装垃圾的铁桶，出了大门以后，想了想又回去牵了“一匹马”。——将母亲的旧自行车推出来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年郎要到哪里去？少年郎想干什么？ 少年郎重新回到了友情路巷口，重新来到了那一堆鹅卵石边上，他一个劲往垃圾桶里面装鹅卵石，装了半桶多，然后将垃圾桶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推着自行车走了。 少年高胜寒没有踏上回家的路，他推着自行车朝着天鹅湖公园去了。 天鹅湖公园在三中附近。所谓的天鹅湖公园，其实说不上是真正的公园，她仅仅是开商的一个卖点，为了新建的小区炒作出来的公园。 天鹅湖没有天鹅，她以前叫禾田湖，很大，是江南水乡的一块大湿地。雨水少的年份，禾田湖有一半以上可以种水稻。 三中建在了禾田湖边上，禾田湖缩小了三分之一。 小学的时候，高胜寒是在有了三中以后的禾田湖学会游泳的，他老爸高义总是指着湖面说，“以前禾田湖有很多白鹭飞------” 那时候，高胜寒还可以偶尔看见一两只白鹭。 近几年开商在禾田湖附近建了几个小区，禾田湖已经缩小到了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以前的禾田湖没有游人，每到夏天的傍晚，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洗澡，游泳。 现在的天鹅湖被石头和混凝土包围了，游人不少，下水洗澡、游泳的人没有了，水太脏。 天鹅湖不但没有天鹅，现在连白鹭也不见了踪影。 现在的天鹅湖当然比以前游人多，附近住的人多了，加上到处都是水泥路面，湖的四周种上了花种上了草和树，简易的亭台楼阁也有了，游人也有了可以坐一坐的椅子。 天鹅湖没有了白鹭，却有了游艇。游艇有人统一管理统一收费。收费处的前面，有一块四五百平方米的空地，那里叫天鹅湖公园广场。 高胜寒来到了天鹅湖公园广场，因为他知道，这里可能就是明天的“战场”。 广场上乃至整个公园，差不多都在夜幕中昏黄的路灯和寒风的联手控制之下。 灯火阑珊处，有一对恋人，他们是物我皆忘。 对方将“场子”摆在天鹅湖公园，天鹅湖公园只有这个广场，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个人的“两军对垒”。 高胜寒在一处阴暗一点的地方停下来，将沉重的垃圾桶放在地上，支撑好自行车，他开始打量整个公园广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素怀鸿鹄之志的陈胜穿越千年的大声疾呼。 当然，历史上也不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的特例，比如杨坚，比如李世民。 “去观察一下现场环境。”，“去侦察一下有利地形。”老爸高义的话，深刻在高胜寒的记忆里。 少年高胜寒的表现，无疑的是高人一筹，他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观察现场的环境，然后分析对自己有利的地形、路线。 自己从哪里进去合适？从哪里撤退有利？对方可能从哪里进来？从哪里逃走？ 或许有人会问，高胜寒分析这些有意义吗？反正，高胜寒觉得这个太重要了。 为什么呢？他需要给自己留下后路，需要给对方设下埋伏。高胜寒埋伏的“兵”，就是这大半桶的鹅卵石。 少年高胜寒在经过了一番分析之后，他开始“排兵布阵”了。 高胜寒先确定了明天自己一方的位置，然后在这个位置附近的树下，草丛，花旁，肯定是对方不容易看见的地方，分别放下了几块鹅卵石，。高胜寒需要防备鹅卵石不够用。 同样，高胜寒在进攻的方向和撤退的路线，沿途每隔几步，都留下了几块鹅卵石。自己一方人少，一旦开打，人少的一方肯定是要且战且退的，不能被对方包围。 最后，高胜寒将重点设在了天鹅湖公园的三岔路口，他将剩下的将近一半的鹅卵石，存放在了路口的一个小假山后面。 这是高胜寒作的最坏的准备，万不得已，他会坚守在这里，掩护飞哥撤退。 高胜寒在做战斗准备，对方斌哥他们也没有闲着。 斌哥他们的家就在天鹅湖附近。他们离开排档以后，五个人来到了天鹅湖公园的草地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商量明天的事。 “斌哥，你明天真的准备摆场子吗？”有一个小混混问。他们这些人，其实和高胜寒他们差不多大，基本是这两年没有考上高中的小青年。 “小龙，你们忍的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们有谁认识那个叫飞哥的吗？这家伙太嚣张了，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斌哥想了想问。 叫小龙的说，“飞哥没听说过，我认出来那个偷袭你的人。” “哦，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个家伙更坏，什么时候被我碰到了，我要废了他。”斌哥相信自己想废了那个，一个可以打五个的飞哥是不可能的，这个偷袭的人是个文弱书生，打他没问题。 “斌哥，你最好不要惹这个人，今天还好不是这个人动手，如果是他动手的话，我们恐怕没有这么自在的坐在这里了。”小龙声音越说越小了。 “你说什么？这个人比飞哥更厉害？”斌哥不相信。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比飞哥更厉害，但是我知道他比飞哥下手狠多了。”小龙的的确确是暗自庆幸。 “你不要吞吞吐吐，说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斌哥不耐烦了。 “他姓高，一中的人叫他校草。我有个初中的同学，现在跟他是一个班的，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去年在友谊路对面的菜市场打人的就是他，他一拳打掉了卖水果的后生两颗牙，一下拧断了李家屠夫的手，一个人打过一中的四个门卫，据说还打过他们的校长、书记，这些都是大人。 一中的罗书记在银城的武术界名头很响，据说被这个姓高的，一拳就打晕了。这个不是说假话，我们千万不要去惹这个姓高的，我看过他在菜市场打架的录像，他看过去文文弱弱的，动起手来，太可怕了。” 小龙边说边觉得自己是被校草打了的人，心有余悸。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四个人，一个个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姓高的有后台，他爸爸以前是公安局的副局长，现在的公安局局长在背后帮他，真的，他把屠夫打残了，一点事都没有，钱都没有赔一分。我担心明天他们会叫公安局的人来帮忙，搞不好会把我们一个个抓起来。”小龙越想越怕了。 大家面面相觑，且不说校草有多厉害，最起码，这些人个个怕进拘留所。 沉默了好一会，斌哥打破了沉默，“照你这么说，我们今天挨打算是白挨了？” “我认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天我们不去，找个机会，多叫几个人专门对付飞哥。飞哥再厉害，他心善，不会下狠手，我们就有机会制服他，大不了我们像对付大个子一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住他，只要有两个人抱住了他的脚，他就不能作怪了。” 小龙人不大，鬼点子确实不错，他不想参加明天的摆场子，但是，他必须给自己或者大家一个理由，否则别人会看不起他。 小龙接着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让对方联手，来对付我们呢？斌哥，我们不可以各个击破吗？我们又不是没有时间，何必硬碰硬呢？” 斌哥清楚小龙是怕了，也清楚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但是，自己已经放了话出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呀。“这样吧，今天大家回去，明天上午，一方面打听飞哥的情况，一方面你们每个人都要找到两三个帮手，我今天晚上去我师傅老大家，看他是什么意思。只要他愿意帮我们，我们完全不用怕，他人多势众，而且黑白两道通吃，他说过，银城没有他怕的。” 斌哥做了总结，那么大家只有各自回家了。 冤家路窄，有时候会凑巧，有时候也会擦肩而过。斌哥他们刚刚离开，高胜寒就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第157章：不是为了赢 斌哥说的那个，在整个银城没有他怕的这个人，住在天鹅湖*豪城一栋一单元一楼。八一≥小说网 ＞ 是斌哥的邻居，斌哥家住三楼。 他是何许人也，敢说如此大话？ 他叫何宽，江湖上叫他大刀何宽。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东门的一霸，银城的“五虎”之一。 何宽是杨阳的四弟，吴义的四哥。 何宽多次公开说，不管吴义今天怎么潇洒，如何牛逼，看见我，他要叫我四哥，要让我三分。 现在的吴义是银城黑道当之无愧的大哥大，连吴义都会让三分的人，他当然有自信说，银城没有他怕的人。 何宽、吴义，当年都是跟着杨阳横行银城的风云人物，只不过斗转星移，而今物是人非。 想当初，结拜兄弟五个人，当年的大哥“及时雨”杨阳，十几年前，被外地人给杀死了，至今凶手没有归案； 老二“豹子头”彭刚坐了九年劳，出来成了鼻涕泡，不再出现在了江湖； 老三“浪子燕青”林劲松，死刑改判死缓，死缓改成了无期徒刑。如果不是他老爸竭尽全力疏通关系，恐怕也尸骨无存了。 只有北门的后起之秀吴义，白手起家，离开租住的小平房，住到东门的别墅区去了。 何宽到了什么地步呢？ 那时候的东门一霸“大刀”何宽，因流氓罪、故意伤害罪，坐了十五年牢，出来后，将东门房产公司名下的房屋居住权卖了，在父母的帮衬下，七拼八凑到天鹅湖*豪城，买了一套一楼最便宜的商品房。 新房装修没有钱，迫不得已，何宽去找到了吴义。 两个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后，何宽说，“五弟，我在天鹅湖买了一套商品房，------” 话没说完，吴义打开抽屉，扔过来了五万。 吴义给了何宽五万，何宽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实话实说，何宽高兴谈不上。吴义十几岁进城的时候，没有他和杨阳的鼎力相助，吴义在城里根本站不住脚。当然吴义也救过他。 总而言之，五万不多，也不错。 吴义一分不给，他何宽能说什么？患难之交是兄弟，命都可以给你；可是，“苟富贵，无相忘”，几千年的文明史，你看见有几个?何宽知足了。 现在在银城江湖上行走的就剩下吴义了。刚出来的那一会，他何宽虽然想过像吴义一样重出江湖，可是今非昔比，从者寥寥无几，昔日一呼百应的场景已经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何宽总结了一下，自己不能东山再起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上面没人。他认为吴义比自己会结交上层人物，有保护伞，自己没办法跟他比了。于是，他收起心猿意马，关起门来教徒弟了。何宽心里更多的是觉得吴义命好，造化好，他不知道自己跟吴义差别到底在哪里。 讲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就可以略知一二了。 何宽和吴义都是用大刀的。何宽很少真的举起来大刀来，他举起来了一次，砍下去了一次，对方就残废了，差一点命丧九泉。结果自己一下子被判刑十五年。 相反，吴义是动不动一刀就砍过去了，不过他从来没有砍到过别人身上。 吴义他会留有分寸，他会让对方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但是，别人躲的开。 仅凭这一点，他们两个人的高下之分，便不言而喻了。 斌哥是何宽最小的徒弟，另外四个人也是来学武术的，不过他们没有正式拜师，基本属于陪太子读书的。他到师傅家的时候，师傅正在和斌哥的几个大师兄在聊天。 这些徒弟跟何宽很多年了，他们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晚上来是大家聚一聚，一方面切磋切磋，一方面聊聊天。 斌哥不一样，他早上要跟着师傅一招一式的学。 与众不同的，何宽不喜欢徒弟叫他师傅。所以他的徒弟无一例外都是管他叫，老大。 一声老大，大概能够让何宽找到往日叱咤风云的感觉。 “老大，我今天晚上被别人打了。”斌哥一进门，马上气鼓鼓的当着师兄们的面，委屈难过恨，诉说了自己的羞辱。 “哦，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妈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静久思动，还是真的护犊子，反正何宽是十分恼火。 “一中的两个学生，一个叫飞哥，一个姓高。他们都学了功夫的，不但打了我们，还说了明天下午要在天鹅湖公园摆场子。”斌哥想的是，如何能够激怒师傅。只有师傅能够给自己报仇了。 “你说什么？他们要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摆场子？好哇，明天正好是大家休息，我们兄弟几个去陪他们走几个来回，我倒要看看，在银城，有几个人能够在我面前走上个三五个回合的。”何宽除了同二哥“豹子头”彭刚交手，不分胜负，他以前几乎是没有遇到过对手。 “叫飞哥的摔跤特别厉害，听说另外一个姓高的功夫更好，经常一个人打几个人的，据说还有公安局的人给他做后盾。”斌哥能够提醒师傅的肯定会说出来。 “我知道了，是不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哼哼，他老子就是被公安局的人搞到班房去的，这个不要怕，都说这个后生厉害，既然他自己找上门来，我明天一定要会会他，看看他以后还姓不姓高（自吹自擂的意思）。” “朱斌，他们明天下午几点过来？会来几个人？”何宽的大徒弟问。 “下午三点，几个人不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斌哥巴不得老大叫上很多很多的人，把对方吓死去。 “管他几个人，我们就七个人去，以前我们老兄弟五个人，跑到别人的村庄去，照样冲进冲出。朱斌你明天去一下，把打你的人指给我看看，你就站到边上去，明白吗？”何宽人到中年依然豪气冲天。 “老大，我们是不是了解一下对方的背景，免得到时候被动。”大徒弟有点头脑，而且也最有言权。 “根本不要去管那么多，银城就这么一点大，哪一个人转一两个弯，都有可能找到我们的朋友。他们打朱斌的时候，问你的师傅是谁吗？肯定不会吧？问了，知道是我的徒弟，在银城有几个敢打？吴义都不敢打。” 何宽有这个自信。他没有说假话，如果斌哥说了是何宽的徒弟，张博飞不需要打他，何宽自己就会教训他。 “老大，明天要不要扛大刀去？”朱斌希望看见师傅挥舞大刀，将那两个人像赶鸭子一样，赶的求饶，赶的到处乱跑。 “对付两个学生，杀鸡焉用宰牛刀。明天下午两点半，大家到这里集中过去会会他们。姓高的是有两下子，那是他瞎猫碰到屠夫这个死耗子了。屠夫这个人对我很不错，姓高的自己找上门来，有这样的好机会，我正好帮屠夫报一箭之仇。” 何宽心里没说，高义他妈的当初抓自己的时候，是亲自动手的。 何宽心里是佩服高义有两下子的，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个家伙拷上了。 但是现在何宽不怕他高义了，高义自己都被拷上了，就凭他乳臭未干的儿子，想跟老子作对，真的以为老子是虎落平川吗！ 星期六上午，张博飞早早的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里，他一个人骑摩托车，将一些生活用品带过来了。 飞哥的摔跤教练以前是部队的摔跤运动员，他在飞哥家里住了三个月，不仅仅是传授了飞哥的摔跤，还将部队的一些生活战斗作风留下来了。因此，飞哥他的东西简单得很。 飞哥来了以后，他没有急于“占地盘”。他在等待阔哥的同时，开始同高胜寒商量，今天下午怎么办？ “毛毛，你说是我们两个人去，还是通知吴义，让他派几个帮手？要不要告诉季大哥？” 高胜寒昨天晚上已经“排兵布阵”了，他说，“就我们两个人去，打得赢打，打不赢我们还不会跑吗？我的意见是不让其他人知道，省的他们担心。为了安全起见，你等一下个别同冯景异打个招呼，他个子小，别人不会注意他，让他装作游人，在一旁看着，一旦现情况不对头，让他马上报警。你没有告诉方丛吧？” “我怎么会跟她说，她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们去的，如果我们要去，她是非跟着去不可的。如果对方人太多怎么办？”飞哥晚上也不是倒头就睡了，他也琢磨了可能会出现的一些意外情况。 “我们肯定不会先动手，尽量说道理吧。他们动手的话，我们就不要纠缠了，你留意一下我往哪边撤，千万不要分开了。我们两个人一旦分开了，就危险了。”一个人是没办法照顾自己的身后的。 “好的，现在的关键是，他们完全可能会带刀带钢管什么的，我们赤手空拳会吃亏，要不要带武器以防万一？”飞哥很多问题是有答案的，他一方面是尊重毛毛。一方面也是看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能够不谋而合。 “武器肯定不能带，我们明天就装作是去游玩，他们不指名道姓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转一圈就回来。那里有好几个监控探头，我们带了武器，那以后肯定说不清楚了。”高胜寒特别清楚老爸他们是依法办事的，证据可以说明你的动机。 “说实话，怕不怕？有没有点紧张？”张博飞心里有激动有期待也有大战之前的紧张，他奇怪毛毛好像没事人一样。 “飞哥，我是这样想的，我们明天只要两个人敢去亮相，就已经赢了。能不打尽量不打，万一非打不可，我们不要伤人，搞倒他一两个太嚣张的就跑，我们跑了，他们就会认为赢了，这样他们也不会缠着我们不放了。我认为想打赢没必要，也几乎不可能。除非我们大开杀戒，飞哥你说呢？”高胜寒回家后，想了很多问题。 “对对对，我就担心你一定要赢，我们不是不可能赢，而是赢了今天会输了明天！”飞哥最困惑的就是这个问题，有谁去打架不是为了赢？ 第158章：惹火烧上身 高胜寒、张博飞在为迎接明天的挑战而准备的时候，冯景异来了。网 “你们班长不是让你早一点过来吗？怎么这么晚？情况了解的如何？”飞哥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是这样的，飞哥。昨天晚上我同七班的陈建平，跑了好几家，他们都没有回去。今天一大早，我又找到他，两个人跑了一下，所以晚了一点。”冯景异急忙解释。 “辛苦了。今天阿姨恐怕是家里有事情，她也晚了一点。等她来了，你再去买菜。情况了解的怎么样？”高胜寒不希望他紧张。 “为的叫朱斌，外号斌哥，住在天鹅湖*豪城，他老子是一个乡镇的书记。 他初中毕业后到外面去读了一年书，去年下半年不去了，据说打算今年去当兵。 他现在在学武术，师傅是我们银城以前很有名的一个大流氓。 昨天晚上朱斌听说了校草的‘光辉事迹’后，可能会打退堂鼓，今天关键是看他师傅的意思，他师傅不出面，事情可能会不了了之。我知道的就这些。”冯景异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 “知道他师傅叫什么名字吗？老混混应该没有一个，我吴义叔叔不熟悉的。”张博飞问。 “四中的那个人说不清楚，他只是说那个人功夫了得，在银城是数一数二的。”冯景异是别人怎么说，他也怎么说，没有夸大其词。 “毛毛校草，他师傅在银城数一数二，那么我在银城不是排不上号了？这个人你留给我，搞定了他，呵呵，你数一，我起码可以数二吧？是不是？”张博飞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他的师傅是国家级的武术师，这些都是“老黄历”——草鸡班子。 “飞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要数一数二的虚名干嘛？你是不是想，三天两头有人找上门来，找你华山论剑？” 高胜寒笑了，他什么时候也没想过，自己要在银城如何如何。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些老一辈的武林高手，功成名就，他在一旁好好歇着不好吗？难道一定要为身败名裂而奋斗终生？傻不傻？” 张博飞想不通。乒坛霸主邓亚萍还知道急流勇退呢。 说归说，笑归笑，保姆阿姨来了后，高胜寒还是很认真的交代冯景异： “买了菜回来，你还是去看看陈建平，打听一下对方的准备情况，有备无患。早点过来吃中饭。 下午三点之前，你就一个人，必须赶到天鹅湖的公园广场，看见我和飞哥不要打招呼，装作不认识，什么也不用管。 如果我们与别人生了冲突，你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就是在我们可能扛不住了的时候，你马上报警，明白吗？” “不能早了，也不能晚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扛不住了呢？”冯景异反应是快的。 “你不是看过武侠小说吗？阵脚乱了，就是快扛不住了。 校草，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需要那么谨慎吗？ 即使我们打不赢他们，他们难道还跑的赢我们不成?那我们天天早上不是白跑了？”飞哥看见毛毛能够有条不紊的布置，确实是佩服，他觉得校草仿佛天生是一个领兵挂帅的，当然，他也觉得毛毛将这个事情太当一回事了。 林业局局长楚峰，今天是亲自送儿子进了毛毛的家门。他带了不少礼物过来，名义上是看望毛毛妈妈，实际上就是先同毛毛妈妈见个面，为以后成为通家之好做个铺垫。 楚峰进来一看，刚雄矿业集团张春蓓的儿子飞哥，竟然走在了自己的前面，心里更坚定了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 一厢情愿，事与愿违的事情还是有的。 楚峰的愿望是良好的，可是他万万想不到，今天是他自己把儿子送上了“战场”，而且还受了伤。 楚峰看望了毛毛妈妈，做了自我介绍，也感谢了毛毛母子对儿子的关照。 之后，他来到客厅，看见阔儿还没有收拾房间，奇怪地问，“你上次是住哪里？怎么还不整理?来来来，我来帮你弄一下。” 看见儿子指了指身边的房间，楚峰将儿子的东西直接往里面拿进去了。 张博飞一看，还抓阄干嘛，自己上去吧，上面下面也没好大差别。 这样一来，搞得阔哥不好意思啊，他连忙上去帮飞哥的忙了。 高胜寒赶紧到房间拦着阔哥的爸爸—— “叔叔，不用您动手的，等一下还有几个人过来帮忙打扫的。您坐一下，我去泡茶。” 楚峰是个明白人，他马上说“行行行，你们自己弄就更好了。”自己送儿子过来，目的不是免得包办代替吗？ 在客厅坐了一下，喝了两口茶，本来想多坐一下的楚峰，想到还有几个女孩子要过来，他很快告辞了，跟那些女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楚峰到楼上看了看，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 女孩子们没有马上过来，班长杨柳对问她什么时候的吴芳草，“你们不要搞反了，我们不能把男生宠坏了，偶尔帮一下他们，他们才会受宠若惊。” 女孩子们到的时间是十一点半，正好是吃饭的点上。这时候，在江南烟雨的配合下，高胜寒他们几个人把饭菜、房间全部都收拾好了。 高胜寒打电话让陶沙送来了一箱啤酒，下午有事，白酒他不敢上，怕喝了以后会冲动。 开了酒，大家刚刚坐下来，冯景异回来了。 冯景异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跟着洪小华和陈建平。冯景异觉得他们两个人，配合自己跑了一上午，确实辛苦了，应该一块来吃顿饭。 大家是纷纷给来人让位子。来的都是客，这个道理，谁都懂的。 高胜寒敬了新来的两个人，陪他们每人喝了一杯啤酒。然后，在陪冯景异喝了以后，他示意冯景异出去一下。 一见高胜寒和冯景异一站起来要出去，洪小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她干脆的很： “不用问了，我们都打听清楚了，对方下午三点钟，在天鹅湖公园摆场子的有七个人，包括斌哥是八个人，为的是斌哥的师傅，其他的几个人都是他的徒弟。 他们不会带武器，但是重点目标是教训我们的校草。” 洪小华一言既出那是满座皆惊。 高胜寒惊的当然不是对方将自己列为重点，他吃惊的是，这个事情让大家都知道了，尤其是不应该让母亲知道。哪个大人听说儿子去打架，会不担心的呢？ 看见隐瞒大家已经不可能了，张博飞奇怪的问，“昨天晚上，毛毛又没有动手，动手的是我，怎么他成了重点对象？” 张博飞一方面是说实话，更主要的是帮校草在妈妈面前开脱。 洪小华没有接腔，她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一旦现自己的话一出口，大家个个神色有异，便清楚自己闯祸了，不应该积极表现的。 “斌哥的师傅跟去年的那个屠夫是好朋友，他说想帮屠夫报一箭之仇。”冯景异只好自己补充了。 方丛正想站起来，被杨柳按下去了。杨柳是她们的头，她是真的生气了，“高胜寒、张博飞，你们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还想读书吗？昨天晚上说出去送人，跑出去就打架了，今天居然还要摆场子，还生怕我们知道？告诉你们，今天我在这里，你们一个都不要想去，谁去，我马上报警。” 你别说，杨柳的确是厉害，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校草的“七寸”。高胜寒跟老爸学了很多东西，杨柳跟老妈也学了很多手段。杨柳的妈妈对付老公——杨副县长的手段，那是一流的，而且让你不痛不痒。 杨柳的一席话，那是铿锵有力，再一次语惊四座。 殷勤是特别满意的，她赞许地看着杨柳，笑容满面。儿子应该有一个这样的人管着，他跟他爸不一样，殷勤认识他爸的时候，高义已经是一个成熟老练的侦察连连长，自己除了担心，基本上不用操心。 江南烟雨也是眼前一亮，一般的老师也未必说的出来早一点话。这个女孩子实属不同凡响。 当然，更多的人是看着高胜寒，他们想知道一中英俊帅气的校草，大家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如何面对霸道女生的咄咄逼人。 除了苦笑一下，校草能够怎么样呢？ 校草说辞固然是有的，“杨大小姐，对方已经公然挑战了，我们也已经应战了，如果我们不去，对方肯定会说我们是缩头乌龟，那以后，我和飞哥还有脸面走得出去吗？” “哟哟哟，你以为你们真的是英雄豪杰呀？就算你们是英雄豪杰，难道你们比韩信还牛？韩信可以受胯下之辱，你们不去应战，别人顶多说你们怕了吧？他们说你怕了，你们就怕了，有什么关系？你忘记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吗？”方丛不甘落后。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答应了让他们赔洪小华的手机，说到就要做到，做人难道不应该一诺千金？”高胜寒说的轻描淡写，他跟女孩子不会说重话，不会强词夺理，据理力争也是表现的柔柔弱弱的。 “我们都是学生，你好意思自己说自己是君子吗？不就是一部手机吗？我赔给她一部现在市场上最好的，你满意了吧？还有什么理由非打架不可？”方丛是抢过去说的，她生怕杨柳把话接过去了。 “校草理由是有的，他不可以出风头吗？他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一中的校草有多么了不起吗？他不可以借此机会让更多的女生顶礼膜拜吗？毛毛同学，让女生崇拜的感觉是不是很爽？”三驾马车，吴芳草也不会寂寞。 张博飞也不是一个喜欢同别人啰嗦的人，他一看，高胜寒成了众矢之的，他觉得自己再坐视不管，就不够意思了。 于是，一向如同老大哥一样的张博飞，他开口了，想帮帮校草的忙——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是说你们头长见识短，你们现在不会懂得我们男人的。 大丈夫应该怎么样?大丈夫应该笑傲江湖，所向无敌。做缩头乌龟岂是我辈所为。” 张博飞说的慷慨激昂，他哪里知道会惹火烧上身。 第159章：金蝉脱壳了 “飞哥，你这不是见义勇为，你是在推波助澜。≧ ”方丛觉得飞哥张博飞变了，越来越看不懂了。 “说的不好听，飞哥是在助纣为虐。”吴芳草说这句话，也有为杨柳打抱不平的意思。方丛喜欢校草，你飞哥干嘛不说她了？ “张博飞同学，你是同学里面的老大，除了吃吃喝喝，打打杀杀，你做了什么？校草学习成绩每况愈下，你又做了什么？校草打架，你倒是第一个冲到了前面，你到底想干嘛？你是想帮他，还是害他？你是不是想把大家一起往黑道上领，以后天天在社会跟那些小混混一样打打杀杀？”杨柳大有义正辞严的味道。 在众美女的连珠炮下，张博飞是张口结舌，百口莫辩，他现自己不辩解不行，毛毛妈妈会不会误解自己？想辩解，还真的不是这些霸道女生的对手。 闻名不如见面，洪小华一看三驾马车果然名不虚传，校草和飞哥都是见义勇为帮自己，自己应该说句公道话。 洪小华站起来，低着头，小心、小声地说，“对不起，这个事情怪我，不怪他们，他们是帮我们的忙。” 陈建平接着也站起来自我检讨，“怪我，怪我，不是我多事，谢瑞国不会挨打，他们也不至于多管闲事。” “陈什么平，看起来好像应该怪你，但是，你又应该怪谁呢？”方丛看到了问题的症结。 “红颜祸水。”吴芳草不客气的说。 “你们两个人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某些人也不要认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现在的花瓶多了去了，不值钱，不值钱干嘛要招是惹非、招蜂引蝶？”杨柳对洪小华是不屑一顾的。 “不招蜂引蝶怎么吸引眼球？怎么上演英雄救美？”吴芳草学会了见缝插针。 “好了，大家都坐下来，过去了的事情我们说也没意义了。飞哥，你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省的毛毛妈妈为你们着急。”江南烟雨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生了事情。 不慌不忙的张博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 “你们两个人的意思是什么？是不是想去会会他们？他们有八个人，你们打算两个人去？”江南烟雨问的也平静。 “他们既然放了话，我们是想去看看，大家放心，他们不动手，我们肯定不会动手的。”张博飞说。 “季大哥，他们去了，万一对方动手怎么办？伤到了人怎么办？我们不去，事情不是过去了吗？又不是我们理亏？你也不要帮他们说，今天我们三个人在这里，一句话，在座的一个也不要想出去的事。”杨柳说的斩钉截铁。 “对对对，杨班长说的对，我们接着喝酒吃饭，吃好了，你们负责看着大门，不要让他们走了。大家是读书人，不能跟社会上的一帮混混一般见识。”江南烟雨赞成杨柳的意见。 殷勤笑了笑，也说，“好，好。”既然殷勤和江南烟雨这样说了，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喝酒吃饭吧。 酒足饭饱已经是快下午两点钟了，楚天阔和洪小华、陈建平在帮忙收拾桌子，吴芳草与方丛去安顿阿姨了，杨柳干脆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客厅门口，把守大门。 看看没自己什么事，江南烟雨上楼去了。 冯景异左右为难了，他趁着别人不注意，碰了碰张博飞，意思是我要不要到天鹅湖公园去？ 张博飞也不知道校草是怎么打算的，他瞥了一眼高胜寒，意思是你冯景异问他吧。 杨柳是时不时盯着高胜寒几个人看一看的。高胜寒呢？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沙上。 不过，飞哥和冯景异的一举一动，高胜寒是尽收眼底的。当冯景异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时候，他点了点头。不当心的人会认为他是若无其事的，冯景异明白他是坚决的，没改变。 冯景异马上来到门口，“杨班长，我回家去，一大早出来，家里还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杨柳上下打量打量了一下冯景异，点头同意了。她相信再给冯景异一个胆，他也不敢去天鹅湖应战。 洪小华帮忙将碗盘收到厨房去了，她回到客厅，同陈建平说，“我们回去算了。” 陈建平当然没有异议。他主动跟高胜寒打招呼，“校草，不去是真的没关系，反正昨天已经教训了他们，我们又没有吃亏。我们两个人回去了。” “好，不好意思啊，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们。”高胜寒站起来想送送他们。 “你们难得过来玩一趟，再坐一会走吧，看看电视，到了三点回去也不晚。”杨柳拦在门口，客客气气的说。 意外的陈建平见洪小华转身了，他对着校草苦笑了一下，也在沙上坐下了。 离开沙，将位置留给洪小华，高胜寒耸耸肩，开电视，将遥控器交给陈建平，“你们随便看，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张博飞在干嘛？他在沙的另外一头郁闷。他以前看见三驾马车对付别人，不觉得怎样，今天算是领教了三个女孩子的厉害。 她们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别人摆场子公然挑战，不去心里别扭。想去嘛，她们堵着门口也无计可施。 张博飞在郁闷的时候，收到了高胜寒的短信，“你在房间等我。” 飞哥不晓得校草要玩什么花样，到房间就到房间去吧。 张博飞站起来，跟洪小华他们打招呼，“你们两个人多坐一会，------” 飞哥的话没有说完，里面的方丛通过显示屏看见了，她马上出来了，“你想到哪里去？老老实实坐下，我问你，他们说的那个斌哥的师傅，是不是叫何宽？我有个舅舅也是住在天鹅湖的，他说过，有个叫何宽的老混混，经常带着几个人在公园舞枪弄棒的。” “如果是何宽就好办了，我听吴义叔叔说过，他叫何宽叫四哥的，那样我也应该叫何宽为叔叔，叔叔怎么好意思打侄子呢？”张博飞有做方丛思想工作的意思。 “那个人放话出来是教训毛毛，你不要想多了，想出去？门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呆着，三点半以后你就可以自由了。”方丛说的，就好像她和杨柳商量过了一样。 “大小姐，我现在是住在这里，我上楼回房间，休息一下也不可以吗？你们是不是太横行霸道了？”张博飞故意装作烦不胜烦的样子。 “我说了不让你休息吗？去吧，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事情。”方大小姐忘了飞哥搬过来了，当然，大小姐是不会认错的。 张博飞上去了，阔哥洗好了碗，他看看外面女生多，也老老实实的回房间了。 半个小时以后，高胜寒出来了，他冲着洪小华、陈建平微笑了一下，去了母亲的房间。看到母亲在休息，他很关心的对吴芳草说，“你们三个人也轮换休息一下，省的总是杨柳一个人在外面。” “你不会是认为我好说话，会徇私情吧？”吴芳草奇奇怪怪的看着高胜寒。 “我是好心好意，你们不要不识好人心。”高胜寒笑一笑出来了。 吴芳草想一想，校草说的有道理，她跟着高胜寒出来了，“依依，你进去休息一下，我来。” 方丛看见高胜寒到房间去了不到一分钟，吴芳草突然提出来跟杨柳调换，她疑窦丛生，“你在客厅陪他们吧，我去换依依。” “你方大小姐是不是连我也不放心了，那你去吧，我给你们大家泡茶。” 吴芳草去泡茶了，方丛示意杨柳起来。杨柳将门口值班的任务交给了方丛，她到房间的陪护床上躺下，想休息一下了。 杨柳躺下休息了十几分钟，突然觉得不对劲，吴芳草为什么说方丛对她不放心呢？高胜寒是不是耍了什么阴谋？ 杨柳早已经现高胜寒对自己当面一套，老老实实，背后一套鬼点子多。她马上起来，直奔高胜寒的房间，打开门一看，里面果然不见人影。 “芳芳，高胜寒去哪里了？”杨柳心里顿时紧张了，她迅回头质问吴芳草。 “依依，看你紧张的，校草没有出去，他上楼跟季大哥商量事情去了。”吴芳草说的轻描淡写。 “方丛，你不要离开，芳芳跟我上楼去。”杨柳不相信高胜寒真的是去商量事情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校草使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杨柳风风火火的来到上楼，她和吴芳草打开了所有的房门，不由得大惊失色。 高胜寒、张博飞、江南烟雨，他们三个人一个都不见了。 “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杨柳责怪吴芳草，她不听芳芳的解释，快步来到楼梯间，现楼梯间的通往后面阳台的门是虚掩的，她打开门一看，阳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一张木头的楼梯靠在老地方没动，那三个人全部是跳下去跑走了！ 杨柳飞快的来到楼下，“方丛，怎么办？他们已经跳楼跑去了。”气喘吁吁的杨柳又气又急又慌又乱了。 这时候，方丛倒是头脑清醒，“依依，不要慌，我马上跟我爸爸求援。” “爸爸，你赶紧告诉我飞哥爸爸的电话，我有紧急的事情要告诉他。”方丛对着手机大声说，生怕老爸没听见。 “可以跟我说吗？哦，好，你等一下。张春蓓，你的电话。”方浩然将手机交给正在一起打麻将的张春蓓。 “谁的电话？打给你，不打我的手机？”张春蓓边说边接，“谁？什么事情？哦，我让吴义叔叔跟你说。吴义，方董女儿的电话。” 张春蓓脸色一变，将手机给了也在御都大酒店一块打麻将的吴义。 吴义接过手机，“你不要急，说清楚在什么地方？对方叫什么？何宽？哦，我知道了，你们不要过去，放心，我马上亲自过去。” “你们三个休息一下，我失陪半个小时，去去就回来，等我。”吴义拿起自己的手机，“王崇华，你们三个人马上去车上等我，我这就下来。” 第160章：何宽不痛快 在吴义离开麻将桌的时候，张春蓓张总特别提醒了，“老弟，快去快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网 ” “大哥，方董，你们放心，我会心中有数的。” 吴义来到车上，“快点，去天鹅湖公园广场。”说罢，吴义拿起手机，“何年，你现在哪里？好，马上带几个人去天鹅湖公园广场，任务是保护张总的儿子小飞哥，记住别人不动手，你千万不要动手，等我过去再说。” 打了何年的电话，吴义想了想，虽然不能确定对方是何宽，他还是给四哥去了一个电话，意外的是电话没人接。 银城县城经过这几年的扩建，城市现在是初具规模了，不过，吴义从县城中心到县城的任何一个位置，他的奔驰也就是几分钟的路程。 吴义到了天鹅湖公园的广场，他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车内查看广场四周的动静。 广场有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来往，一看就知道，大部分是两夫妻或者一家三口来天鹅湖度周末的。 吴义没看见小飞哥，也没看见何宽，或者说有像摆场子的人。 王崇华问，“老大，你刚才说有人在这里摆场子，这里不像啊，消息可靠吗？”王崇华离开了湾头杨家，他便来到了吴义的身边，从公司门卫做到了吴义的保镖，现在兼职总经理助理。 “消息应该可靠，估计是我们走在了他们的前面。”吴义对王崇华说，“你给何年打电话，让他的人到对面的茶楼去坐下，不要在外面晃来晃去。” 事实是这样，高胜寒清楚杨柳警惕性高不好忽悠，所以他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杨柳换到房间去了。 高胜寒一看见杨柳躺下了，他立刻采取了行动。除了飞哥答应了对方，要践约外，少年高胜寒也暗暗的期待着对方的摆场子。 高胜寒听说过别人摆场子，他没有见识过。他想见识见识别人摆场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说的就是这些艺高人胆大的少年郎。 张博飞看见高胜寒一闪身来到了房间，马上兴奋的问，“什么时候走？怎么出去？” “我们马上走，你对天鹅湖公园熟不熟？熟就好。你不用看我撤退的方向，你如果顶不住了，直接往三岔路口撤就是了，不用管我。准备好了吗？跟我走。”千钧一的时候，高胜寒担心飞哥会因为关照自己而被动挨打。 “要不要跟季大哥打个招呼？”张博飞提醒毛毛。飞哥心想，如果江南烟雨一块去，那就太好了。 “不必，你去他房间聊两句，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在后面的阳台上等你。”高胜寒相信自己上来，已经引起了季大哥的怀疑。 高胜寒晚上出去几乎是如履平地，白天当然不在话下，因此，一看见飞哥上了阳台，高胜寒二话不说，从阳台跳到围墙，从围墙上一跃而下。 张博飞见毛毛下去了，他也跟着下去了，然后小跑着追上毛毛，“毛毛，很奇怪，季大哥不在房间，他是不是在一楼？” “哦，他可能是去了卫生间，他不在房间好，那样没人会拦我们了。”高胜寒担心的是逃不过江南烟雨的眼睛。 高胜寒尽管知道时间还早，他和飞哥依然走的很快。到了三岔路口，高胜寒停下来，“飞哥，离三点半还有十几分钟，我从这边慢慢的走过去，你从那边绕过去，也慢一点，我们在公园广场汇合，来一个不期而至的偶遇。撤退的时候，我们从这里往友谊路派出所跑，万一甩不开他们，我们就跑进派出所去。怎么样？” “行，你怎么总是说我们逃跑，如果是他们逃跑怎么办？”张博飞现毛毛确实是谨小慎微。 这是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高胜寒跟张博飞拳头碰了一下拳头，分头行动了。 对方不像有人来了，高胜寒一边走，一边寻找先行一步的冯景异。冯景异来了，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高胜寒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慢慢的来到冯景异的附近停下来，无聊的看冯景异跟一个算命先生聊天。 算命先生坐在地上，是个瞎子，戴一副大墨镜，一头白垂肩，面前是一张阴阳八卦图，身边有一根拐杖。高胜寒不晓得冯景异跟算命先生有什么说的。问高考还早，问桃花运？拉倒！ 张博飞到了广场，高胜寒笑一笑，过去跟他寒暄起来。高胜寒的寒暄是有模有样的，张博飞有点受不了。毛毛不应该是校草，他当演员或许最好。 “毛毛，他们会不会不来？三点半马上到了，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是不是被你吓到了？”张博飞觉得奇怪，消息应该不会弄错了吧？“如果他们不来，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离开？” “他们已经来了，六个，不对是七个，从天鹅湖*豪城左边的大门出来的。”高胜寒站好了，“等他们过了马路，走上了广场，我们再迎上去。看看他们怎么说。” 高胜寒自认为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没有“斗争”经验，当然没法设想对方作了哪些准备。 高胜寒和张博飞没想到，在他们来到三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对方的人盯上了。 何宽是老江湖，他有丰富的摆场子的经验。 八十年代初，是银城摆场子最盛行的时候，那时候，飞哥和校草还没有出生。到了2ooo年以后，老百姓的手头上多多少少都有钱了，摆场子，谁吃饱了撑的。 现在的何宽，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跟徒弟聊天的时候，经常会讲当年如何如何摆场子，如何如何去破别人的场子。 朱斌是徒弟里面最小的一个，他听多了，难免心驰神往，因此他才有摆场子一说。 何宽的徒弟里面有一个是骑拐的的。何宽不同意大家带刀，但是，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来多少人，以防万一，他准备了十根做栏杆的木棍放在拐的车厢里面。 何宽交代朱斌几个小徒弟，你们在三岔路口看着，就坐在拐的里面，现对方来了，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们，然后你们将拐的开到公园广场的边上，一旦现我们过来拿家伙，你们马上打开车门。 何宽最后说，“我们在家里等，省的站在外面太招摇了，被对方现我们的实力也不好。” 何宽接到电话，他听说对方真的只是来了两个学生，心里不痛快了。 ——这两个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竟然敢狂妄的说摆场子，真是狗胆包天。你们也不想想这是再谁的地盘上！ 何宽马上带着六个大徒弟出来了，大摇大摆的朝着广场走来。自从他搬家住到天鹅湖*豪城来了，他就天鹅湖公园附近一带，全部划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以前吴义麾下的何年，有时候会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在附近晃悠。 何宽看见了，他会毫不客气过去对何年说，“我们是同宗的，你老大吴义也是我的五弟，带个话给我兄弟，就说大刀何宽也要吃一口饭的，做人给别人留下一条活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听了何年的传话，吴义没有一笑置之，他对何年说，“他何宽是个讲义气的人，不要跟他冲突，他毕竟是我四哥。” 吴义对何宽确实是让了三分，何宽当然会将天鹅湖公园看成是自己的后花园。有人到他的后花园来摆场子，他何宽管你是什么人，也要去会一会。 那边何宽在走过来，这边朱斌早已经一个人下了拐的，在路边等候，他要当面指认飞哥和姓高的。 何宽没想到，就在自己刚刚踩上广场的地面砖，有一个穿着披风，戴着墨镜的人斜刺里插过来了。 “宽哥，我们老大吴义让你接个电话。”王崇华不亢不卑的对何宽说，同时将手机递过去。 “我不用接电话，你转告吴义，我知道了对方是他的人，我会手下留情的，但是，我也还是要让他们认识认识我何宽的。”何宽在家里就没有接吴义的电话，他知道吴义想说情。现在一看王崇华的架势，何宽知道吴义来了。 是吴义在背后撑腰，何宽心里更不痛快了。别人怕你吴义，我何宽不会怕你，你有几斤几两我不知道吗！ “老大，他不接电话，怎么办？”王崇华没想到银城还有这么不给老大面子的人。 “你跟过去，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动手，他们只要是一个一个上，你就不要管，不识好人心，没办法的。”吴义摇头叹息。 吴义马上打电话给何年，“你哪里是不是六个人？再调十个人过来，人来齐了，分开靠上去，何宽不以多打少，我们不要管，如果他以多打少，你的人全部压上去，挡住他们，告诉你的人，一律不准动手，对，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我不相信何宽真的不知道好歹。” 交代了何年，吴义再次摇头，他对里面的三个保镖说，“我不想看到我四哥丢人，他一意孤行我就没办法了，他总以为老子银城武功第一，不知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会把他打到沙滩上。小王你下去，站到王助理的对面去，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宁肯你们自己受伤，也要保证不让这两个学生受伤，明白了吗？” 何宽知道吴义有几斤几两，同样，吴义能够不知道自己的四哥究竟吃几碗饭吗？ 小飞哥是受过两个名师指点的，他的拳脚功夫，吴义清楚得很。高义的儿子在菜市场打架的录像，吴义是反复看了几遍，他同样清楚这个小伙子功夫绝对不在小飞哥之下。你何宽一定要比试比试，一定要自取其辱，我吴义有什么办法？ 第161章：横下一条心 何宽还没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吴义的新的命令又下达了。≯ ≥≯网 “何年，你们现在过去，将游人与他们隔开，把场地空出来，宽哥想表现表现，就成全他吧”。 因势利导，灵活多变，何宽同吴义相比，相差岂止一点点。 当然，如果你认为何宽脑袋不想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朱斌指认了打了自己的飞哥和高胜寒，何宽并没有马上难。 何宽选择了先用犀利逼人的目光秒杀他们，同时也在等待吴义的人出来亮相。 打赤脚的何宽，根本不在乎穿皮鞋的吴义来了多少人。 他何宽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吴义不会也不敢跟自己真刀真枪对着干。 何宽固然也不会傻到同吴义撕破脸，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吴义的大树底下好乘凉。换了别人，他想将天鹅湖这一带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恐怕少不了明争暗斗。更何况以自己的实力，何宽知道不管怎样弄，也不是吴义的对手，但是，何宽现在要做的是，在吴义面前证明自己，在徒弟们表现自己。 何宽不管是在劳改农场，还是之前、以后，他从来没有荒废过武术锻炼。他相信经过自己多年的潜心修炼，功夫已经大大过了从前。 从前何宽在银城就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当年可以和自己一决雌雄的老二，——豹子头彭刚，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因此，吴义替何宽担心“身败名裂”的问题，何宽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除了自信，想借机重出江湖才是何宽真正的目的所在。 如果今天在吴义的人面前，自己一战成功的话，他何宽就会在银城的江湖上，掀起一股宽哥风暴。 那样的话，会在很大的程度上，恢复自己的号召力，以后不管是挣地盘还是收徒弟，何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这个角度去看，一意孤行的何宽到也不是单纯的好勇逞强。 “我叫何宽，是朱斌的大哥，你们昨天晚上打了朱斌他们五个人，今天还要摆场子，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没人啊？”何宽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他的气势和霸气，你不用看人，听声音就够了。 “是朱斌五个人欺负我们一个同学，也不是我们要摆场子，是他要摆场子。”张博飞瞥见了吴义身边的两个保镖在一旁，他知道吴义叔叔肯定来了，有了坚强的后盾，他更加心雄胆壮了。 “你们既然来了，那么，是谁要摆场子也不重要了，你们不就是想扬名立万吗？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叫飞哥，是不是张春蓓的儿子?”何宽心想，你也不要看，吴义不来，说不定我根本犯不着跟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 何宽不会关心谁当什么官，他会关心银城武术界出了哪些新人。张春蓓的儿子，何宽早有耳闻。 “是，吴义是我叔叔，我应该叫你四叔吧？”谁希望打架?那都是没办法。何宽这个人，张博飞多次听吴义说过。张博飞希望宽叔会给吴义的面子。 “既然你是张总的儿子，叫吴义为叔叔，我今天肯定不会为难你们。他是高义的儿子?这样吧，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我们今天就以武会友，切磋切磋，点到为止，免得伤了和气。你们不会不给面子吧？”何宽的意思很明确了，不火拼，但是，比试比试一较高低还是不能免。 “四叔，那你说怎么切磋？”张博飞一向心高气傲，他当然随便何宽。 高胜寒拨了拨飞哥，后退两步，轻轻的却是严肃的很，“我们被包围了，他们一共有二十多个。” 高胜寒前面始终是一言不，他在观察现场周围的变化，周围的形势显然很严峻，他必须提醒飞哥。 “放心，是他们被包围了，两边的人都是吴义叔叔派来保护我们的。”飞哥肯定的说。 听飞哥这么一说，高胜寒才放心了，“你就随便他们吧。” 高胜寒放心了，他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在忧心如焚。 最心急火燎的应该是在现场的冯景异，冯景异完全慌了神。 你说高胜寒都认为自己被包围了，冯景异能够不慌吗？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外围是转来转去，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校草没说报警还是不报警。报警早了，双方都有麻烦，万一报警晚了，自己的同学兄弟要吃亏，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冯景异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杨柳的电话打过来了，“冯景异，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飞哥他们在一起？” “是，是，是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已经被包围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报警？杨班长，你说报警还是不报警？”冯景异不管那么多了，到时候高胜寒想骂就骂吧。 “你等我电话，不要离开。”杨柳马上问方丛，“怎么回事啊？飞哥和校草被别人包围了，你说的吴义到哪里去了呢？赶快联系他，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方丛一听说高胜寒被包围了，她已经在给老爸打电话，“爸爸，十万火急，吴义去了没有？去了？去了飞哥怎么还会被对方包围了？你赶快联系一下，不然我们马上报警了。” 老百姓都知道，报警是不能随随便便报的，否则不仅会给他们双方带来麻烦，而且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浩然没有耽搁，马上让张春蓓同吴义联系。张春蓓联系了吴义，接着直接同方丛联系了，“吴义在现场，他说不需要报警，让你们放心。” 方丛将飞哥爸爸说的话，告诉了在场的同学们，她看着杨柳，等待杨柳的决定。 杨柳说，“既然是这样，我看这样吧，阔哥，你马上跟陈建平去一趟，你们见机行事，要随时保持同我的联系，我现在通知徐行叔叔，他今天应该也是在家休息，他去了比我们谁都清楚要不要报警。” 你别说，关键时候，杨柳确实是不负众望，通知徐行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在天鹅湖的公园广场，张博飞和高胜寒两个人是没有选择的，他们只能随便何宽的摆布。 何宽回头问自己的几个徒弟，“你们谁过去陪小飞哥走两趟？” 何宽不想自己同张博飞交手，这个后生昨天晚上以一对五，居然轻轻松松的被他搞定了，说明名师出高徒所言不虚。何宽选择了避实就虚，把张博飞留给自己的徒弟，自己养精蓄锐，专门对付高义的儿子。 “我来。”何宽的三徒弟自告奋勇，因为他在这六个人里面是最出色的。 “我是老大，理应我先出马。”徒弟里面的老大边说边朝着张博飞走过去了。何宽很满意。 何宽点点头同意了，他自己走到王崇华面前，“你跟吴义说，这里放心，小飞哥是他的侄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大家切磋切磋凑凑热闹而已。” “怎么比？”看见对方过来了，张博飞走上前一步，抱拳，对着对方拱拱手。飞哥的启蒙师傅也是本地的，名气不大，但是，银城比武的规矩是一清二楚的。 “随便你，你小，你先来。”对方也抱拳意思意思了一下。 “没有小的先出手的道理，请。”飞哥也晓得对方是客套，他身子一沉，扎起马步等待对方出拳。 先声夺人，先下手为强，对方能不知道吗？对方也就不客气了，一拳又一拳，朝着张博飞打过去了。师傅说切磋切磋，对方肯定不会尽全力，他还是有过过招的意思。 张博飞一看对方客气，他自然也是见拳拆拳，遇掌化掌，见腿脚避开腿脚，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两个人纯属表演性质的。 “好了，好了，小飞哥果然是少年英雄，老三，你去会一会小飞哥。”何宽对大徒弟的表现很不满意，于是将他换下来了。 老三早已经在跃跃欲试，他听见师傅点将了，马上上去换下了老大。 同样都是何宽的徒弟，老三学武的天资和悟性比其他五个人好多了，他也很自负，也很想扬名立万，所以他一上来就一拳紧一拳，大有三下五除**迫对方服输的架势。 张博飞现对方在动真格的，他没有急于反击，而是一味的退让。 两个人过了几招，张博飞对老三的路数已经很清楚了，他认为自己应付一下，让了对方，对方会见好就收，没想到对方不领情，认为飞哥无力反抗，好欺负。 也是十几个回合，老三的拳脚越来越沉重了，而且他的攻击范围扩大到了对练的禁区，张博飞开始毛了。 你他妈的还真想打我？张博飞放弃了一味的防守，他开始反击了。 张博飞没有攻击对方的禁区，但是他改变了招数。张博飞没有用南拳的路数，他用的是北腿。 腿比手长，张博飞的反击是对方从来没有练过的，对方马上狼狈不堪了。 对方一看自己已经落了下风，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丢面子的老三，横下一条心，准备和张博飞生死一博了。 第162章：一身的冷汗 张博飞一味退让的时候，对方攻势凌厉，四周的人都在为这个少年捏了一把汗。 当张博飞开始反击了，憋了一肚子火的他，攻势也是凶猛的，老三根本没有同北腿对练过，固然应接不暇。 看见年纪大一截的老三，他的防守开始凌乱了，“呦呵，呦呵！”围观的人纷纷喝彩。 人们对少年张博飞是喝彩，对老三来说就是喝倒彩。 头上开始冒汗的老三，不但是手脚招架不住了，脸上也架不住了。 老三气急败坏了，他不去接对方的一招一式了，也不去跟对方作表演，秀功夫了。 老三动真了，不动真格的，他现自己没法下台了。 在避开了飞哥的一轮攻势后，老三不顾一切奋起攻击了。老三的攻击已经没有了章法，也不要了防护，完全是打架拼命了。 张博飞不想玩真的，他找到对方一个攻击间隙，迅跳出来，脱离接触，用手指着对方，意思是你不要再过来了，我已经给你面子了。 在一旁焦急的何宽，一看小飞哥给了老三的台阶，他马上叫停了。很显然，老三不是小飞哥的对手，这样停下来毕竟还有面子。 气呼呼的老三，摩拳擦掌，一脸猪肝色，不服气呀。 何宽走过去拍拍老三，“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大他小，点到为止，大家切磋切磋不用当真的。”说罢，他走向已经退到高胜寒身边的小飞哥。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人今天的比试太精彩了，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何宽说罢，冲着高胜寒拱拱手，“这位少年英雄，下面我们两个也走两趟，让大家一饱眼福，怎么样？” 何宽一方面暗自庆幸没有和飞哥过招，一方面自以为看准了这个小伙子文弱多了。 高胜寒也学着拱拱手回礼了，“宽叔，我不会，我没有学过套路。” “没关系，我们也就是做做样子，你想怎样出手，就怎样出手，我们也是点到为止，不会伤了和气的。”何宽当然不会大人打小孩，他要的是对方服输就可以了。 “好，宽叔，那就这样吧，我先让您三招，不管您打到了我，还是没打到我，我们都算了，结束了。”高胜寒看到飞哥对何宽客气，他当然也会客气，何况何宽刚才还出面制止了他自己一方想胡搅蛮缠的人。 高胜寒说者无心，何宽听者有意了。 何宽一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别人说他在银城武术界是数一数二的，在很大程度上是当面恭维他，他呢？他自己几乎只想过是数一，没想过是数二。 高胜寒说的话，何宽听到心里去了的，只有“我先让你三招！” “口出狂言，不知道天高地厚。”何宽心里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别说高义现在是坐了班房，他今天哪怕还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老子今天也要帮他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臭小子。 省的别人说自己以大欺小，何宽目光炯炯的看了两边的人，然后朗声对围观的人说，“好，好，大家听见了，刚才这位少年英雄说了，让我三招，行，三招过后，我何宽也让他三招。” 话音一落，何宽再次拱拱手，退后一步，然后双手往下一压，气沉丹田，扎好了马步桩。 到了这一步，高胜寒当然也没有想的，他不想上也得上了，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人呀。 于是，高胜寒上前走了两步，再停下来，看着当面的何宽。 一看这个少年大模大样的走过来，真的站在那里等自己出手，何宽火了。 怒火中烧的何宽也不谦让不客气了，他一招黑虎掏心，拳头虎虎生威直奔少年而去。 高胜寒一闪身体，站在了何宽的侧面，避开了来势汹汹的铁拳。 一招不灵，何宽的一式迅猛的扫堂腿马上紧随其后了。 见少年跳起来躲过了，何宽扑过去对着少年来了一个双峰贯耳。 高胜寒快往后退了两步，见何宽还要进攻，他扬起手，“宽叔，三招已经满了。” 何宽一愣神，怎么刚开始三招就过去了？不是一个回合一个回合算的？ 看见中等身材一身肌肉结结实实的何宽似乎是意犹未尽，高胜寒也是艺高人胆大，他笑了笑，“宽叔，我的三招全部给您，三招过后，我们大家握手言欢，可以吗？” 再来个礼让三先，说实在的，高胜寒仅仅是将何宽当前辈。 问题是，何宽不是这样想的呀，何宽想的是，你这个小子狂妄到了极点，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定了定神，何宽迅总结了刚才三招没有奏效的原因，这个小子年轻善于闪展腾挪，自己显然不能给对方留下躲闪的余地。 “好，恭敬不如从命，接招吧。”何宽这次是话音未落就出手了，他摸清楚了对方真的不会还手，于是，他的攻击便一波接着一波，拳脚如影随形。 高胜寒没有掉以轻心，虽然他没有一招一式的去格挡，好在他身高臂长，对方一时也拿他无可奈何。 对方这一次的攻击是接二连三的，转眼间，何宽已经是连续出招七八次了。 见好就收，高胜寒跳出了圈外，他朝着何宽伸手过去，意思是可以握手言欢了。 高胜寒的手是伸过去了，他的警惕并没有放松，他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 对方的每一招，招招都是实打实的，对方想干什么，少年很清楚。心高气傲的少年，确实也有挫一挫对方的锐气的想法。——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何宽一看又结束了，烦透了，就这样结束，不要说两边吴义的手下会笑话他，他自己的徒弟又会怎么看他？他明天哪里还有脸面说数一数二的话？ 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自己胜了，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了。 何宽决定要趁着握手的机会，偷袭这个小子。 在同高胜寒握手的刹那间，仗着自己膀大腰圆，何宽用力捏住了少年的手，心里说，我看你现在怎么躲，闪到哪里去！何宽打算就势将少年摔倒在地上。 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的眼睛在打量你哪里，哪里就是对方的攻击目标，这是老爸高义经常提醒儿子的话，高胜寒能够会不记得吗？ 对方一握住高胜寒的手，高胜寒就想马上将对方搞翻的，但是他怕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是他过分，偷袭了前辈级的对手，因此，他让何宽拧转了自己的手，也让何宽躲到自己背后去了，一直到他听见了何宽的几个徒弟在叫，“好！好！好！”这时候，高胜寒突然反击了。 高胜寒猛然往下面蹲下一点，然后后脑勺朝着何宽的鼻子迅猛的撞击过去，趁着何宽猝不及防痛苦不堪的一瞬间，左手一搭对方的脖子，眨眼间将其重重的摔倒在自己面前。 高胜寒十分清楚，何宽爬起来会不依不饶，他干脆上前一步将何宽反扣起来，同时抬起头看着他的几个徒弟有什么反应。 何宽的徒弟们，一开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师傅不是赢了吗？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倒下去了，还被这个小伙子给控制起来了？ 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的师傅输了，他们一个个急红了眼，慌忙冲上去救师傅。 高胜寒迅瞟了一眼飞哥，意思是走！撤退！ 高胜寒在撤退之前，用力拧了一下何宽，“何必自讨苦吃！” 然后他一跃而起，跳过边上摆地摊的算命先生，带头冲出去了，飞哥紧随其后，两个人边退边回头看追赶的人。 站在两边围观的何年的手下，一个个呆若木鸡，反应不过来。 恼羞成怒的何宽快站起来，他大手一挥，“追！”他自己倒是站在原地没动，他愤怒的看着吴义的人，看他们敢不敢拦自己的人。 有人将何宽的徒弟拦住了，就是那个算命瞎子，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只见他手里拿着拐杖，胡乱的在一拥而上的六个人身上各戳了一下，然后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反方向的天鹅湖*豪城大门走去，脚步一路是踉踉跄跄的。 这边，没人去管这个一头白疯疯癫癫的算命瞎子，瞎子上了停在路边一辆的士，很快绝尘而去。 那边，借着何宽的徒弟们懵懵懂懂的时候，何年和王崇华已经在何宽师徒前面，组成了一道人墙。 气急败坏的何宽一看，那是气上加气，他亲自带头去冲击人墙了，疯狂得很。他们几个人对着一个方向冲击，何年和王崇华又不能动手，回头一瞧，飞哥他们两个人已经走远了，他们也就没有竭尽全力拦阻了。 冲出人墙，何宽撒开腿就追去了，可是他们还没有跑到三岔路口，又有一个人拦住了何宽的去路。何宽定睛一看，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高大魁梧的徐行。 徐行的后面，眼看着有三四个警察正在急匆匆的赶过来。何宽咬咬牙，转身对徒弟们说了一句，“我们走。” 徐行没有动，他看着何宽几个人进了天鹅湖*豪城，然后车转身，“回吧，兄弟们辛苦了，改日请你们喝酒。” 这个时候，吴义在干什么？吴义风驰电掣的去追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算命先生。吴义他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 当他看见这个人几乎是直接朝着的士而去，吴义立即命令自己的保镖追上去了。吴义肯定这个人不是瞎子，也不是银城人，这个人不但不瞎，而且身手不凡。 吴义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一辆的士一直是在等算命先生的。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他到银城来干嘛？他怎么知道今天这里会现纠纷？ 可是，当吴义的车子跟着的士拐了一个弯，几分钟后追上并且逼停了这一辆的士车，车上除了的士司机，算命先生已经不见了综影。 在保镖的严词追问下，的士司机老实说了：这个人包了他一下午的车，刚才上了车后，在拐弯的时候，就下来了，这个人另外给了他三百块钱，让他一直往前面开，出了县城以后再回来。其它的他一概不知。 的士司机一看吴义他们的架势是吓得半死，后悔不应该贪图小利，而此时此刻的吴义也是暗暗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163章：三请何宽兄 人的恐惧感是与生俱来的。≥≯ 八一≯中文网 没有妈妈在身边，婴儿会哭，他怕。 小孩子打破了碗，他会紧张，怕挨打。 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她会害怕，怕碰到流氓的非礼。 被称为黑社会老大的吴义，连死都不怕，他会恐惧，会害怕吗？ 会的。知道全国各地，到处在严厉打击黑社会势力，他能不怕吗？ 吴义不怕银城的官方，一方面，是他摆平了某些主要领导，另外，他认为自己确实不是一个黑社会组织。前几年，高义也有过结论。 但是吴义还是怕来自省城的打黑领导小组。 如果被他们盯上了，那会生不如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有鉴于此，吴义现那个瞎子算命先生不见了，他马上命令保镖沿途返回。 到了那个拐弯抹角的地方，吴义让车子停下，他开始观察起来。 这里只有一条小巷，小巷里面大部分是村民民宅。 算命先生是肯定已经走了。 吴义看着这里的民宅，努力去搜索记忆中的资料，这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居民？没有，可以肯定。 吴义在心里琢磨，怎么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要不要通过公安内部的关系，调看监控探头的录像? 要不要问一问，那个吴义给了他一百万的主要领导? “开车。回御都大酒店。”吴义决定回去再说。 吴义的保镖放开刹车，油门一点，奔驰立马疾驰而去。 “停，停，停，靠边停车！”吴义突然喊到。 车内的另一个保镖马上紧张地问，“老大，怎么了？” 吴义回头看了一眼车窗外面，“没什么，我们在路边等一下。” 吴义在车子动的时候，猛然现有一辆商务车从小巷开出来。 “跟着这辆商务车，不要靠的太近。”吴义交代。 “老大，王助理他们两个人怎么办？”开车的保镖问。 “通知他们自己回御都。”吴义拍一拍副驾驶室的人。 凭直觉，吴义怀疑这辆商务车有问题，他要看看这是谁的车。 当看见商务车在沙县小吃门口停下，从车里面走出来的是小吃店的老板，吴义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他? 可是当吴义看见了从驾驶室走出来的另一个人，他的一颗心才放下了，也不奇怪了，“走，回御都。” 吴义看见的是高胜寒家的房客，——江南烟雨。 看见徐行带了几个警察过来，何宽愤愤不平的回去了。 一看势头不对，何年一扬手，他手下的人马上做鸟禽散了。 这些人里面，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什么都有，看见警察来了，那确实是老鼠见了猫。 王崇华和另外一个保镖，他们很淡定。 他们两个人现在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平时根本不会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他们不慌不忙站在路旁等待吴义。 有点慌忙的倒是高胜寒和张博飞。 他们不怕输，年轻；他们确实怕赢了以后，对方不依不饶。 虽然在出之前，高胜寒跑到他老爸的房间，将老爸装折叠眼镜的外套，挂在皮带上了。 但是，高胜寒身上只有三块鹅卵石，全部装在折叠眼镜的外套里面。 为了保险起见，他冲出来后，等待张博飞过去了，马上弯腰在花丛里面抓了两块鹅卵石在手上。 高胜寒跑到三岔路口的地方停下了，现对方被徐行叔叔拦住了，便追上飞哥，两个人大步流星往回赶。 路上，他们两个人都会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没有。 当他们走到离派出所一百米左右的时候，遇到了匆匆而来的楚天阔和陈建平。 这时候，他们回头一看，两百多米开外的三岔路口附近，根本没有对方的一个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停下来，彻底放心了。 飞哥看着楚天阔，笑一笑问，“你们跑来干嘛？电影院散场了。” 本来一路上就十分焦急的楚天阔，来不及回答飞哥的话，却突然大叫一声，“注意后面！” 高胜寒和张博飞听见宽哥大叫，他们意识到了危险，马上往前面跑两步，然后回头再看。 楚天阔却是边叫边冲上去，挡住了挥着木棍扑过来的几个人。 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朱斌带着昨天晚上的四个人，坐着拐的追上来了。 朱斌看见师傅何宽去追高胜寒他们的时候，被别人拦住了，他是急中生智，立刻回到拐的上，让他们开拐的到前面去拦截。 朱斌看见高胜寒他们两个人跑的快，拦截不可能，就一路追上来了。 理论上，朱斌他们应该是不敢追的，但是眼下他们敢。为什么？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有五个人，而是拐的上面有十根木棍。 朱斌看见高胜寒他们停下了，他急忙带着他的几个人下车，挥着木棍扑过来了。 高胜寒回头正好看见朱斌对着楚天阔一木棍砸下去。 朱斌的木棍打在楚天阔头上的同时，高胜寒的鹅卵石也打在他的额头上了。 楚天阔被一木棍打的摸着头，蹲下去了；朱斌被措手不及的鹅卵石也打的晕头转向了。 朱斌后面的一个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迟疑了一下，一块鹅卵石冲着他的脸上飞过来了，他扔掉木棍想用手去保护自己的头部，鹅卵石快了一点点，结结实实在了他的鼻子上，他摸过去，一手都是血。 这个人竟然大哭起来。 那边朱斌后面的另外三个人，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高胜寒伸手去腰间摸鹅卵石，这边的飞哥，看见阔哥被对方用木棍打的蹲下去了，他是怒火中烧，像一只猛虎下山，奋勇冲过去了。 飞哥这个人也算是不忍心欺负弱者的人，他没有对付朱斌，也没有理睬那个在流鼻血哭的伤心的，他是直扑那三个拿着木棍的人。 这三个人一下子就吓的魂飞魄散。 他们谁没有领教过飞哥的勇猛？他们根本忘记了手中的木棍有什么用，一个个扔掉木棍不要命的跑了。 飞哥追了二三十米，他见对方完全没有了抵抗的可能，也就停下来，转身去看楚天阔了。 张博飞看见阔哥挨着头的手指上，有鲜血流出来，他对着朱斌狠狠的就是一个耳光，“啪。” “朱斌，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啊，你什么人都敢打？别人劝架你也打？滚，不要让老子再看见你。”张博飞真的想不到还有这么龌龊的人。 如果说高胜寒一块鹅卵石将朱斌打的昏头昏脑了，那么张博飞的一巴掌就将朱斌打醒了。 朱斌知道自己可以滚了，可以带着哭鼻子的兄弟一块走了。 我们且不说高胜寒拦下一辆的士把楚天阔送去了医院，先看看吴义回到御都大酒店干什么了吧。 吴义回到御都大酒店的小接待室，他没有再上去打麻将，他让王崇华帮他打。 吴义有事情要做，他要善后。他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得意洋洋，忘乎所以。 让吴义最头痛的是他的四哥，他不希望和自己的老兄弟结下仇恨的种子，他希望化干戈为玉帛。 吴义给四哥何宽打电话了，可是何宽不接。 吴义让何年开车去何宽家，请何宽到御都大酒店来。 何宽听了何年的来意，什么话也没有，挥挥手，让何年回去了。 换下王崇华，吴义让王崇华开自己的奔驰去请何宽，何宽就是一句话，“吴义的酒不是我喝的。” 没办法，吴义再王崇华来接自己的手，他亲自去了。 吴义能不能请到何宽？能不能化干戈为玉帛？请看下回分解。 第164章：吴义的把戏 周一到周五，方浩然是在刚雄矿业集团公司办公的。≧ ≯≯网 周末，女儿不在家，他会有事没事到御都大酒店来玩玩。 方浩然不喜欢打麻将，也从来不和外面的人打，董事会的几个董事打打麻将，四缺一，他才会上去凑热闹。 在董事会上，方浩然是明确反对董事会的董事们跟外面的人打麻将的，即使是同政府官员打麻将也不行。 方浩然认为陪那些官员打麻将，是特别有害无益的事情。 跟他们打麻将不能赢，赢了官员不高兴。可是也不能总是输，输了算谁的？ 输一点钱，董事们是不会在意的，有人甚至说，“有些老板故意用打麻将来拉关系，用输钱来送礼，我们也可以借鉴借鉴，平时输的不要公司管，除非是故意输的。” “他们今天打十块的赢了，明天要求打一百的，你怎么办？今天这个来了，明天那个来了，我们又怎么办？ 以后不管谁来，我们可以明确告诉他们，一个月可以免费提供一次场所和酒水，但是不陪。陪了这个，他们不一定真的感谢我们，我们不陪了另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恨我们。” 方浩然坚决不同意。 “我们平时尽量低调一点，不要成为市民和一般官员的焦点访谈。”方浩然多次提醒大家，他也私底下对大家开诚布公的说： “我们整合成集团公司，目的不仅仅是强强联手，使得我们有更多的资金开拓新市场，我们现在是将一艘艘不堪一击的机帆船，整合成了战列舰，别人就不敢小瞧我们了。 我们现在是全县最大的纳税人，能够影响整个全县乃至全市的经济，谁想动我们，不要说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不答应，市委市政府也不会不管。 我们现在只需要遵纪守法，合法经营就可以了。” 在打麻将的人里面，只有吴义是例外，吴义是张春蓓的结拜兄弟，也是御都大酒店的长年客户，另外，他还是这里的，不要薪水的，却又是真正意义上的保安队长。 有吴义在这里，小混混没有一个敢来闹事的。不知情，懵懵懂懂来了的，一见吴义带着三四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保镖出来，没有不落荒而逃的。 再加上吴义将大家都当兄弟，不要说敲诈勒索，吴义甚至从来没有过一次白吃白喝。 方浩然以及其他的董事，谁不是懂事的？ 看见吴义在忙上忙下，换来换去，方浩然说，“算了算了，休息休息，不打了，老弟你该干嘛干嘛，忙好了，请我们帮你陪客就可以了。” 方浩然见吴义真的打算自己去，他叫吴义一块到沙上坐下来，“老弟，你是不是很怕何宽？用得着三请诸葛亮吗？” 张春蓓是跟着吴义身后过来的，他也看不懂，“是呀，听你刚才介绍的情况，你既没有露面，也没有得罪他何宽哪？” “何宽现在不会恨其他的人，其实是他自找的难堪，我信息提醒了他，但是，他从现在开始，只会将所有的怨恨归咎到我头上。” 好歹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吴义抽烟出来分给大家，一边点火，一边说： “我和何宽是二十多年的兄弟，知根知底，谁也不怕谁，谁也不服谁，可是，我不希望我们兄弟成仇人。当年的老大杨阳死了以后，给我的触动是很深的。” 吴义感慨的说，“从那以后，我一直很怕每天多一个冤家对头。以前我们的老大杨阳，他在银城能够呼风唤雨，是因为成功的收服了我们，将我们拧成一股绳；他的悲剧，是以为有了我们就可以对其他人放肆了，才大意失荆州。” 方浩然说，“老弟，你估计你现在去，能够请得到何宽过来吗？有把握吗？” “应该有九成把握吧。”吴义笑了。 张春蓓说，“你既然可以请得到他，何必让王崇华他们去碰一鼻子灰？” 掐了香烟，吴义站起来，“何宽与一般的人不一样，他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如果一开始是我去，他肯定也不会来的，甚至可能认为我是去看他的笑话。我让何军和王崇华他们，去请了两次，这样他的火气降下来了，心里会希望我去。你们说，这时候，我再去，他会觉得在别人面前很有面子。刘备请诸葛亮也不过三顾茅庐。是不是？” 即佩服又好奇的张春蓓也站起来，他看了一眼王崇华，小声问，“你当年也是这样收付他的？” “他不用，我只是去了一次。”吴义转身要走，马上回头说。“我去一趟，两个老哥的车子借我用一下，我把他的几个徒弟一起接过来。” 看见王崇华要跟着一起去，吴义安排道，“你在这里，去安排一个大包厢，晚上我做东。没事的，放心。” 在其他三个保镖上车之前，吴义交代，“到了宽哥家里，你们一个都不要下车，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老大，你没必要单刀赴会，万一他们对你下手怎么办？我们站在门口，不进去就是了。”有个人提醒他。 “放心，听我的。”吴义上了自己的车，领先出了。 离开天鹅湖公园广场，怒不可遏的何宽回到家，拿起手机，就要给吴义打电话，他要怒斥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同他一刀两断。 何宽看见了手机有未接电话和短信提示，他知道都是吴义的，不过他没有看，而是直接回拨电话了。 吴义打了三个电话，何宽没接。何宽打了三次过去，吴义是干脆按断了。 吴义挂断何宽的电话，是因为他知道何宽没有看自己的短信留言。接，不如不接。 如此一来，何宽是暴跳如雷，他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对灰溜溜跟着自己回来的徒弟们，义愤填膺的吼道： “高义的儿子龌龊，他竟然敢偷袭我，有一天我会找他算账的。 吴义这个家伙，真他妈的最不是东西，不是他在后面撑腰，这两个小子怎么敢这么猖狂。 他吴义以为自己在银城老子天下第一了？啊！当初不是我，他在城里站得住脚吗？哼，现在连我的电话都敢挂掉不接，好好好，我会让他好看的。” “老大，吴义来了吗？我们怎么没有看见？”大徒弟今天是最有面子的，全身而退了，不过，这时候说话，他还是小心翼翼的。 “他很早就来了，躲在车上不敢下来，他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是给了他面子，不然，我要让他下来跟我比试比试，看他能不能在我面前走的过三招两式。” 个对个，何宽绝对不怕吴义。“哼哼，他吴义不就是喜欢拿刀吓唬人吗？我就是专门玩刀的，我让他先砍三刀，他也挨不上我的边。” 何宽在这里泄心中的愤怒，那里何军带着七八个人来到了门口。 何宽一看，一下子又火冒三丈了，他通通通走出大门，“何军，你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居然敢带人闯到我家里来，好好好，我一个人，你们全部上，你们赢了，我明天不姓何了，跟他吴义姓吴。谁先上。” 看到何宽摆开了架势，何军连忙不停的拱手，“宽哥，宽叔，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给我三个胆，我也不敢哪，我们老大吴总，短信给你，你不理他，吴总才让我来请你去吃饭，老大说晚上给你赔礼道歉。” “滚滚滚，他吴义是什么狗屁老大，他老大，我老几？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们走不走？不走是吧？老三，把我的大刀拿过来。”何宽大吼一声。 何军一看何宽是真的火了，他慌忙拱拱手，迅闪人了。 指着慌慌张张跑走的那些人，何宽是仰头哈哈大笑。 何宽威风凛凛的回到客厅坐下来，慷慨激昂地对徒弟们说，“老大，老大，哼哼，他吴义一辈子不要想在我面前称老大。” 见师傅坐下来了，有徒弟赶紧给何宽端了一杯茶过去。 喝了一杯茶，何宽的嗓子也不冒烟了，肚子里面的火气也下去了很多，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吴义的短信—— “四哥，是你的人无礼在先，你千万不要来摆场子，跟两个学生闹，有失你的身份。” 吴义的短信还不是一条，“四哥，如果你实在想来，记住，你无论如何不要出手，输了赢了都不值得，我只是来看看，不会帮哪一个，放心。晚上我请四哥喝酒。” 这时候，何宽才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接老五的电话，没有看老五的短信；后悔不应该亲自出马，后悔自己四五十岁的人，怎么像毛头小伙子一样冲动了，跟小年轻一般见识。 是呀，就算是赢了这两个小家伙，又能怎么样呢？不但一丝一毫也不会影响吴义的江湖地位，别人也不会觉得我何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欺负两个学生吗？ 现在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怎么办？晚上，最迟明天，我大刀何宽，就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到了这时候，何宽又后悔自己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将何军赶跑了。 何宽清楚吴义还是好兄弟，他现在是想帮自己尽量挽回面子。 看一眼垂头丧气的徒弟们，何宽也是头大了，“朱斌呢？你们没有看见他吗？” ——唉，都是被这个小子害的，自己当时怎么就不问问清楚呢？ 大家都说没看见朱斌，大徒弟给朱斌打电话，“你们去哪里了？哦，回去了，好，老大没有话，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了。” 大徒弟哪里知道，朱斌他们几个人更狼狈，根本没有脸面来见人了，一个个乖乖的回家了。 头上起了一个同鹅卵石差不多大小的包，朱斌不敢回家，他陪那个被鹅卵石打了鼻子的人，去了个体诊所，用酒精棉球给那个人擦干净了，然后自己也用云南白药气雾剂，处理了一下头上冲动的“果实”。 闷闷不乐的何宽在沉吟不语，他的徒弟们在面面相觑，不大一会，王崇华来了。 戴着一副墨镜，穿着一套铁灰色西装，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气宇有点轩昂的王崇华是一个人进门的。 “四哥，五哥让兄弟我来请四哥，一起去吃个便饭吧，大人大量，四哥给兄弟我一个面子，好吗？”王崇华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哥。平时吴义跟王崇华也是称兄道弟的，尽管他们没有结拜。 经过几年在吴义身边耳闻目睹，王崇华他真的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他现在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农村的后生崽，成了一个在县城走出去相当体面的人。 听王崇华这样一说，何宽突然脸色一沉，“不是我四哥不给你面子，是他吴义太不够意思，欺人太甚，不管是便饭，还是山珍海味，我不会去吃的，就是他吴义亲自来请，我也不会去的。兄弟，你请便吧，今天我就不送你了。” 也许你会说，何宽刚才不是后悔赶走了何军吗？不错，但是现在何宽不后悔了。 何宽庆幸自己前面大大的耍了一场威风。 此时此刻的何宽已经完全明白了吴义的手段。——吴义在做戏给大家看，目的只有一个，给足他何宽的面子，让他何宽别见怪，让他何宽在徒弟面前、在社会上抬起头来。 想到这一层，何宽当然要赶王崇华走，这是吴义的剧情需要，何宽懂得的。 何宽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在家里耐心的等待，等待故事的**，等待唱主角的吴义出场。 喝一口徒弟刚刚添的茶，何宽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何宽是打心眼里即感谢五弟吴义，又着实佩服他的手段。 难怪五弟能够在江湖上玩的风生水起，何宽第一次自叹弗如。 ——吴义的把戏，与以前的老大杨阳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65章：个个紧张了 何宽的大徒弟看见师傅心情好了很多，他也觉得自己轻松多了，“老大，你说吴义他自己会不会来请你?” “不管他，反正他不要以为我没有饭吃，我是他什么人？啊？随便打一个人过来，我就跟他走，他们以为我是要饭的叫花子？哼！”何宽粗声粗气拉腔拉调了。 “老大，如果吴义自己来请你，你去还是不去？”三徒弟心里的不爽，透过语气，传达给了师傅。 “不一定，那要看他有没有诚意。有诚意，可以考虑。当然，那就不是请我一个人，要去也必须是我们大家一起去。”有酒喝，不忘记弟兄们，何宽把这看成是必须的江湖义气。 “老大，我听说吴义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吴义今天晚上会不会是摆鸿门宴?”三徒弟很有点担心。 “他对别人敢，对我不敢，也不会。你们放心，我是他四哥，他对我都下的去手，以后还有人跟着他干吗？” 何宽很清楚吴义和自己一样，把义字放在第一位的。 早在从劳改农场释放回来，吴义去接何宽的时候，何宽就从吴义的话里面听出来了，吴义想收编自己。义兄被义弟收编，何宽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的，他丢不起这个人。 何宽他宁可“赋闲”在家，带几个徒弟，薄酒淡茶过一天是一天，也不愿意被别人呼来唤去。 至于把自己当成绊脚石一脚踢开，吴义是有可能的，何宽前面骂他的时候，确实是准备了两个人以后一刀两断的。下黑手是绝无可能的。 “老大，我听别人说，吴义吴义无情无义，那应该不是假的吧？”大徒弟不解的问。 “一点不假，不过只是说对了一半。他是个爱憎特别分明的人。他对兄弟姐妹有情有义，可以两肋插刀，但是，对背叛他的人绝对绝对是残酷无情。”何宽没有夸张，实话实说。 “四哥，不会是在背后说老弟的坏话吧？”吴义声音到了，人也到了。 吴义四十挂零，中等身材，白净清瘦，显得很年轻，他的装束和王崇华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他没有戴墨镜，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随随便便的轻松劲。 没有几个剽悍的保镖站在吴义的身边，你无论如何不会将他与混社会的人联系在一起。初中生毕业戎马一生的高义，努力表现自己的儒雅，小混混出身从打打杀杀闯过来的吴义，是越来越喜欢文质彬彬的出现在公众面前。 “吴总，你现在是银城大哥大，到我这里来，你不是走错了地方吧？”其他人看见吴义进来了，个个站起来肃然起敬，何宽没有动。何宽不以为然。 吴义随随便便的在何宽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同时招招手，让其他人也坐下。 “四哥，小弟路是不会走错的，今天的事情做错了，请你四哥吃饭，让别人跑来跑去，显得小弟没有诚意了。走吧，我们老兄弟今晚好好喝两口。”吴义说话喜欢直来直去。 适可而止，何宽这时候再装，就是傻逼装逼了，“你请我吃饭，我的这些弟兄们怎么办？” “哈哈哈，你们跟着四哥好呀，什么时候都不会吃亏，什么时候有他吃的，也不会忘记你们。 四哥，放心吧，小弟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大家一起去，你们吃一顿饭还不至于把我吃的倾家荡产吧？”吴义开心得很。 “你有奔驰跑来跑去，总不至于让我们打车去吧？”何宽接过吴义的香烟，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四哥，请你吃饭，我能够不考虑这个事情吗？走吧，你到门口来看看就知道了。” 吴义边说边往外面走，他站在门口，“四哥，这三辆车够不够档次？我可以肯定，在我们银城，恐怕找不出比这三辆车更气派的吧？” 这三辆奔驰车，数方浩然的最便宜，那也是过了一百多万的。 你吴义今天把我真的当哥，那哥哥是要有哥的派头的，何宽再问，“我们回来怎么办？” 吴义给自己的面子，何宽当然要在徒弟面前，故意抖一抖四哥的派头。 “走吧，大家怎么去的，怎么回来，我保证。你们坐那两辆车，四哥坐我的。”吴义挥挥手。 上了车以后，吴义也不需要装了，他给张春蓓打电话，“大哥，你打个电话给小飞，或者方董的女儿，让高义的儿子他们全部过来，一块吃晚饭，对，小飞和小高要给我四哥赔礼道歉。” “老五，算了算了，他们都是小字辈，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还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吗？”何宽晓得吴义的用意，一方面是给自己面子，一方面也是省的对方担心自己以后会对孩子们不利。 “四哥，不是我对你不放心，我们在江湖上行走，大是大，小是小，规矩是要的，不然以后谁听我们的？”吴义振振有词，其实他除了要给何宽面子，更重要的也是让孩子们放下心里的包袱。 年轻人容易冲动，心里包袱还是有的。 高胜寒、张博飞以及陈建平，打了一辆的士，三个人是七手八脚、半抱半拖，把楚天阔弄到人民医院去包扎了伤口。 帮楚天阔挂了急诊，医生很快给他消毒，清理了一下，上了一些药，包扎了，便让他回去。 这时候，高胜寒不同意了，他记得自己是做了cT检查的，“医生，他不需要做netbsp; “没必要，你有没有想呕吐的感觉？”医生问楚天阔，楚天阔摇摇头。“那就不需要了。做cT要不少钱的。” 本来医院对医生是有下达cT等等检查指标的，这个医生一见是学生，不忍心让他们花冤枉钱。这是个良心未泯的医生。 高胜寒坚决不肯，花钱不是问题，他怕阔哥万一也被打成了脑震荡怎么办？ 看见高胜寒为自己心急如焚，阔哥很感动，他想哭，却哭不出来。 如果是老爸在，自己肯定哭的出来，阔哥暗暗的想。 检查结果良好，没事，大家也放心了。 高胜寒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问医生，“脑震荡有后遗症吗？” “严重的肯定会有，轻微的没关系的，吃一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医生的解释让高胜寒更糊涂了，他想起来了，他当初检查出来是脑震荡，而且挺严重的，江似练叔叔当时都吓到了。 自己怎么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cT出现诊断失误？ 还是脑震荡有潜伏期？ 高胜寒打算有机会一定要搞搞清楚。 回到家里，麻烦来了。他们四个人还没有走到门口，一班的三驾马车，以及洪小华就堵住了大门。 一看这些女生个个在虎视眈眈，高胜寒和张博飞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低下头了，不去看她们。 高胜寒和张博飞心里清楚，这时候，你看谁，谁就是立刻对准你投弹的轰炸机，他们不傻。 楚天阔也不傻，他是抬头挺胸，昂阔步走在前面，他今天不辱使命，救人了，救了班长和飞哥，不说是英雄，至少是有堂而皇之的资格。 女生本来不打算让开的，她们说好了的，飞哥与校草，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是不准他们进门的。 可是，当女生们现楚天阔头上的绷带，她们马上让开了。 “阔哥，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女生纷纷给阔哥让路，纷纷关切的问阔哥。 到了客厅，看见楚天阔坐下了，吴芳草奇怪地问，“你是最后一个去的，怎么不打他们，偏偏打了你？” 吴芳草是在问楚天阔，可是她的眼睛，以及她们的眼睛，都在看着站在客厅门口，不敢进去坐下的飞哥与校草。 高胜寒顾左右而不支声，张博飞干脆望着显示屏，装作在考虑问题。 楚天阔察觉到他们不想开口，他自己说了，活跃活跃气氛吧，“我也搞不清楚，我从来没有打过别人，为什么挨打的总是我，大概是我上辈子欠揍了。” “笑什么笑？啊，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们三个人是一丘之貉！高胜寒，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是阵阵不离穆桂英，凡是打架斗殴都离不开你，你不但学会了说谎，而且还对我们使用了调虎离山瞒天过海的阴谋诡计。”杨柳实在是忍不住了。 “还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吴芳草认为高胜寒利用了自己的善良。 “这次不能怪高胜寒，怪我，是我先动手打了朱斌他们，也是我带他跳围墙的。”这是在毛毛家里，毛毛妈妈在里面听得见的，张博飞理所当然的要让矛头对着自己。 “你们不要把我们当傻瓜，陈建平，你先说一下，阔哥怎么会负伤？”杨柳也明白了飞哥的意思，现在不是讨伐高胜寒的时候。她需要了解情况。 陈建平一五一十把看到的说了，在陈建平说的过程中，楚天阔以为美女们一定会表扬自己的，因此，他的谦词早已经打好了腹稿，“应该的，应该的。” 谁知道，陈建平刚刚说完，楚天阔来不及等到美女的表扬，“应该的，应该的。”马上脱口而出了。 “应你的头，------”吴芳草正要教训楚天阔。 这可将高胜寒吓坏了，他快来到楚天阔面前，“阔哥，阔哥，你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如果楚天阔被对方将脑袋打坏了，那就完了，高胜寒是大惊失色。 看见一向淡定的高胜寒紧张了，再一想高胜寒的话，个个紧张了。 大家仔细一想，阔哥是不对劲呀，他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说，“不应该，不应该”的，怎么会说，“应该的，应该的”呢？ 第166章：依据在哪里 楚天阔这次挨打不是真的觉得冤，他是打心眼里认为值。八≥一中＞文 阔哥是沉浸在英雄情结中，我终于为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了。 楚天阔不明白大家紧张什么？ 所以，当高胜寒伸出三个手指头，在面前晃了晃，考试他，“这是几个？” ok,我不知道吗？楚天阔开心的伸出两个手指头，——一个中指，一个食指，也晃了晃。胜利！ 答非所问，那肯定是脑袋有问题！高胜寒拉阔哥起来，“走，走，我们到医院去。” “我们到医院去干嘛？”楚天阔莫名其妙的。 “快去，快去。”方丛也伸手去拉阔哥。 “我到医院去干嘛？我又没有病。”阔哥甩开了来拉他的手。这时候明白了，大家以为他挨打以后神经有问题了。 “你已经神志不清了，不去医院怎么行？”吴芳草过来拉阔哥了。 阔哥闪开了，“我怎么神志不清了？啊？你是吴芳草，她是方丛，她是杨柳，她是狐狸精，喔，喔，不是狐狸精，不是班花，是班花，三班班花！------” “哈哈哈，哈哈哈。”连洪小华也被阔哥逗笑了，还有谁不笑？ 有那么好笑吗？楚天阔真的被大家搞糊涂了，说洪小华狐狸精的是方丛。他们前面等人的时候，趁着洪小华去了卫生间，方丛说的。 楚天阔知道脸红，知道道歉，高胜寒放心了，他去倒水喝。口渴。 杨柳挡住了，“还有人呢？冯景异不是去了吗？” “是呀，去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他站在旁边，不会有事的，应该马上会回来。” “徐叔叔去了吗？”杨柳伸手拦住想绕过去的校草。 “去了，他更不会有事。”不让过去，就不过去吧，高胜寒站着不动了，看她还有什么问题。 “江南烟雨呢？季大哥不是同你们一块去的吗？”杨柳皱皱眉，接着问。 “不是呀，季大哥也去了？我们没看见哪。”高胜寒看一眼飞哥，张博飞摇摇头，没看见。 季大哥真的去了？高胜寒飞快的奔上楼去了。 上楼了，高胜寒轻手轻脚推开季大哥的房门，房间里，江南烟雨在床上睡觉。 “季大哥在床上睡觉，你们怎么说他也去了？”下楼了，高胜寒好奇的问杨柳。 “他在睡觉？不可能，我们上去为什么没看见他？他是不是弄了一个假人藏在被子里面？”方丛提醒高胜寒。 “他就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我会看错吗？”高胜寒看了看楚天阔。 “看我干嘛？莫名其妙，我没病，我会看错吗？”楚天阔郁闷了。 高胜寒想了想，问杨柳，“你们确定季大哥出去了吗？”高胜寒又看了看张博飞，飞哥点点头，“有可能。” “我到阿姨房间去了十几分钟，就怀疑你在耍小聪明，我们上楼一看，你们三个人都不见了。”杨柳说。 在高胜寒回想天鹅湖公园的情景的时候，冯景异回来了，他很兴奋的对大家说，“今天太精彩了，比看武打片还过瘾。” 杨柳正在想是先问冯景异经过呢？还是先批评教育呢？徐行和陶沙也进来了。 徐行进来就说，“毛毛，不要有下次了，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去摆平的。打个电话给我，哪怕就是吴义，他也要给我面子，你们这样会闹出大事情来的。阔哥怎么了？你怎么被打了？我没看见你呀？谁打的？要紧吗？” “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阔哥站起来摇头晃脑，证明自己没事。 “徐大，什么事情惊动了你的大驾？”江南烟雨眯着眼睛下楼来了。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我还真的说不清楚，反正是一件很严重的**，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搞不好毛毛他们又要惹上大麻烦了。大家都坐下来，谁将来龙去脉说一下，免得明天那些老同事问起来，搞得我一问三不知就不好意思了。”徐行拉着江南烟雨在沙上坐下来。 这时候，谢瑞国也来了，他脸色苍白，额头上也肿起了一个鹅卵石大小的包。 高胜寒先问了谢瑞国，“你这是怎么了？我在天鹅湖没看见你，他们还跑到你家里找你报复去了？” “我下午被老爸拖着在家里帮忙搞卫生，等我匆匆忙忙赶到天鹅湖公园，你们都已经散了，我正在想是不是过来，这时候有一个昨天晚上打了我的人，恰好慌慌张张的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以为你们在追他，于是一步冲过去，将他抓住了。 这个人一开始是没反抗的，可是现你们没有人追过来，他就跟我打起来了，他个子小，打不赢我，就抓了一把鹅卵石扔过来了，一不小心，挨了一块，不要紧，明天就会消肿的。” 谢瑞国揉了揉头上的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他很感谢头上有一个包，这样就可以证明他不是胆小鬼。 一下午，谢瑞国最急最怕的，就是同学们说他是胆小鬼。大家在帮他的忙，他自己却躲起来，那以后怎么见人？更别说学武术了。 前面张博飞确实是觉得谢瑞国太不够意思了，现在看见他头上负伤了，飞哥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对洪小华说，“你把昨天晚上我不知道的情况说一说，后面的我来补充。” 洪小华说了，张博飞也补充了。飞哥爸爸张春蓓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张春蓓的电话是打给方丛的，“方丛，你们还在高胜寒家里吗？好，你们一起到御都大酒店来吃晚饭，在他家的同学都来，吴义叔叔请客。等一下，你让高胜寒接个电话。” 方丛想拒绝的，但是飞哥爸爸说让高胜寒接电话，她不服气的将电话递过去，“叫飞哥爸爸叫你听电话。” “小高吗？你们几个同学马上到御都大酒店来，全部来，你妈妈，还有那个作家，一块来。 还有谁？徐行？叫他一起来，没事，坐的下。我正想同他见见面。 我跟你说，吴义去接了今天和你有过节的何宽，吴义的意思就是双方握手言和，事情到此为止了。 要不要派车来接你们，你们有车就更好了，一定要来，我们等你。” 张春蓓挂了电话，高胜寒望着徐行和江南烟雨，“飞哥爸爸叫我们全部过去吃饭，吴义请客，去不去？” 杨柳挤上前，“飞哥，你爸爸怎么回事啊？他们要请你们吃饭？有没有搞错？难道说，你们打架倒成了有功之臣？” 徐行忙解释了，“飞哥爸爸的意思应该是让吴义出面调解，免得埋下隐患。你们去吧，我和季兄在家里照看毛毛妈妈。” 江南烟雨说，“那谁开车去？陶沙不是很熟练。我看这样吧，徐大你带他们去，我和陶沙留下。你出了面，吴义出了面，那个何宽还能不给面子吗？ 就这样吧，我去一个人也不认识，没意义。以后每个星期天下午，陶沙、毛毛你们跟徐大去练练车，不会开车将来会寸步难行的。” 这里还没有商量好，那边电话又来了，是吴义打给张博飞的，“你们尽快过来，你一定要负责将徐行和那个作家请到，省的我和你爸爸跑一趟。” 大家看着张博飞，电话挂了，飞哥手机还拿在手里，为难的说，“徐叔叔，季大哥，吴义叔叔说，请你们二位一定要赏脸，你们不去，他就和我爸爸亲自来请。” 陶沙开口了，“你们全部都去吧，我留下来照看阿姨没问题，去吧，季大哥你写毛毛爸爸，写银城，吴义是不可能回避的，你不同吴义多接触接触，以后也不能将他写活。”陶沙说到点子上了。 江南烟雨看了看徐行，徐行是赞同的，他只能笑笑，“好，说好了，我负责开车、吃饭，徐大负责陪说话、陪喝酒。” 江南烟雨同意去，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估计吴义已经现了自己就是那个算命先生。 王崇华从车上下来，江南烟雨一看他的派头，马上就认出来了，杳杳和笑笑来银城的第一天，这个人是吴义身边的两个保镖之一。保镖来了，吴义差不多也会来了，江南烟雨是这样判断的。 在上了的士以后，江南烟雨现了吴义的跟踪，他离开的士换了陶沙停在小巷子里面的商务车后，看见吴义的车返回去了，才出来的。 当时江南烟雨以为吴义不会有那么多心眼的，他在下了车后，看见吴义的车从后面呼的一下开过去了，也就估计吴义猜到了自己是那个算命先生。 江南烟雨和徐行都同意了去，再加上是飞哥爸爸了话，“三驾马车”无话可说了。 大家正准备出门，施青红来了，施青红坚决不去，高胜寒更放心了。这样陶沙留下来，就有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在前往沙县小吃的路上，高胜寒特意将江南烟雨拉到一旁，“季大哥，你是不是也去了天鹅湖公园？” 江南烟雨没有正面回答，回来再说吧，“你分析一下，将我去了依据和没去的理由整理一下，晚上我们再来讨论。” 江南烟雨这样说，就证明他去了，但是依据呢？以事实为依据，高胜寒开始认真琢磨起来了。依据在哪里？ 第167章：放长线钓鱼 依据？依据什么判断江南烟雨去了天鹅湖公园? 自己在情人节的晚上偷偷的出去了，季大哥的依据是后面阳台上的楼梯移动了，还有自己在围墙上留下的“马迹”，对了还有监控探头。＞ 八一中≯文≯网 围墙上还能找到江南烟雨留下的痕迹吗？有没有被自己破坏了? 对，不管怎样，必须趁天黑之前去查看他留下的“蛛丝”。 监控吃了晚饭再看不迟。那是跑不掉的。 回去查看，怎么甩开大家?高胜寒边走边在寻找机会。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头脑。 来到沙县小吃门口，江南烟雨坐进了驾驶室，四个美女上车了。 高胜寒一看人多了，载违反交通规则，而载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借口。 高胜寒拉了一把飞哥，让其他人先上车，“你们先去，我们三个人打的去，不会比你们晚多少的。” 说罢，高胜寒顺手关上了车门。有道理，徐行对江南烟雨说，“我们先走吧。” 同高胜寒一起没上车的，还有一个人，陈建平。 陈建平这时候不想去了，为什么？因为他怕。怕喝了酒两边会打起来。 因为陈建平看见阔哥和谢瑞国都负伤了。他认为自己是最不应该卷入到纠纷里面去的。 看见陈建平是执意不想去，高胜寒也没有勉强。施青红真不想去，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陈建平走了，高胜寒也不等的士了，他推了一下飞哥，“跟我走。” 高胜寒一路跑回家，带着飞哥直接上了二楼，来到后面的阳台上。 高胜寒让飞哥不要乱动，“你在这里踩一脚。” 飞哥按照校草的意思做了，高胜寒在飞哥的鞋印边上，也踩了一脚。 用手机将两个鞋印拍照了以后，高胜寒对飞哥说，“你认为季大哥会不会去了天鹅湖?” “有可能去了，临走之前，我是现他不在房间，杨柳她们也说没看见他。” 飞哥不明白高胜寒搞鞋印有什么意义，直接问季大哥，季大哥会隐瞒吗？ “我们现在开始寻找同这两个不一样的第三个鞋印，找到了，再去核对是不是季大哥的鞋子。”高胜寒说。 “校草，有必要吗？你是不是看多了侦探小说?”好在张博飞不知道，校草半夜三更去布的阵，“埋伏”的兵，不但是打了朱斌他们，也让谢瑞国“饱餐一顿”了。 既然高胜寒一定要寻找，飞哥没办法，只有配合了。 高胜寒同张博飞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除了阳台上可以看到几个他们自己的鞋印，没有第三者的鞋印，围墙上甚至连一个鞋印都没有。 “怎么会一个鞋印都没有？”高胜寒郁闷了。他原本是信心满满的，认为肯定会有收获的。 “毛毛，肯定是季大哥怕我们现他的足迹，故意擦掉了。做贼心虚。”张博飞用了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成语。 高胜寒却如获至宝，“对对对，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博飞补充了一句，不过他并不明白校草有什么高兴的。 “走，赶快去吃饭。”证据确凿，高胜寒高兴极了。 故意破坏现场，难道不是间接的证据吗？ 张博飞想一想，“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打的了，骑摩托车去，喝多了的话，扔在那里也没关系。” 骑摩托车还可以抄小路，高胜寒没意见。 御都大酒店将一间大包厢收拾了一下，摆了三张桌子。 徐行一行人到了，吴义亲自安排大家的座位。 席当然是长辈们坐； 次席坐的是何宽的六个徒弟，陪同的是王崇华； 末席是以杨柳为的同学们。 席的位置是要安排的，其它的两桌，吴义会随便他们自己的。 席的主席座位，吴义拉方浩然坐下了。 方浩然的左边，依次是何宽、张春蓓、以及另外两个公司董事。 吴义可以说是刻意给了何宽的面子的。 何宽能够不高兴吗？ 方浩然的右手，在他与吴义之间空了一个位置，吴义的身边是江南烟雨，过去是徐行。 虽然是圆桌子，何宽看见吴义居然让徐行坐在了下面，心里暗暗的觉得不妥。 等到高胜寒和张博飞进来，何宽更看不懂了。 吴义迎上前去，拉的竟然不是张春蓓的儿子，而是跟自己过招的高义的儿子。 那个空着的位置原来是留给这个小子的！何宽想不通。凭什么? 吴义当然知道凭什么。 高手下象棋，他高就高在能够看到后面的几步棋。做人，处理事情和下象棋是一个道理。 吴义现在是清楚的知道了，江南烟雨不是一般的人。 这个不一般的人在干什么？在保护高义的儿子。说明了什么？ 说明高义的儿子更不一般，或者说他的背后是非常的不一般。 且不说之前，吴义听说了，江南烟雨分分钟钟解除了何军三个人的武器，。 今天在天鹅湖公园，吴义在车上，是亲眼所见，江南烟雨的化装是级棒的，没人识破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他装作疯疯癫癫，竟然于眨眼之间，点了何宽六个徒弟的穴位。 那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得到的吗？不可能。 除了王崇华，吴义的三个保镖都是来自部队的，都无一例外受过特种训练，可是没一个有这么好的身手。 徐行跟师傅高义的关系，几乎大家都知道，他的情深义长也能够理解。 但是，徐行在受到了打压，被排挤出了公安系统，还能够始终如一，吴义觉得不仅是徐行不简单，更关键的还是小高不一般。 以前的吴义只知道打打杀杀，以后的吴义慢慢的学会了保护自己。 从跟张春蓓结拜兄弟，吴义受益匪浅的是，懂得了关系网的重要性。 吴义现在要做的，不但是要广泛的 网罗人才，将何宽彻底收服，而且要看准潜力股，为十年后、二十年后，乃至更长远的将来考虑。 除了不妄开杀戒、遵纪守法，未雨绸缪，放长线钓大鱼，也是张大哥张春蓓经常提醒吴义的。 吴义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悟性级棒。 在酒菜上了桌子以后，吴义先向何宽介绍了方浩然。 ——“这是方浩然，刚雄矿业集团的董事长，我们银城县的富。” 听见吴义说出自己是“银城县富” ，方浩然马上接腔了。 方浩然轻轻的哈哈一笑，“吴义老弟，别人说我银城富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嘿嘿。” “今天我要罚老弟的酒。” 方浩然清清嗓子，继续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们说说看，那些富豪榜有多少是真实的？上富豪榜的，都是可以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呢？是不是大有人在？远的不说，那些什么石油王国的国王，就说说那些已经被抓起来的贪官，不是反**，我们谁知道他们有那么多钱？那可是真金白银。我们企业家，手上有多少钱？绝大部分都是资产，被评估出来的资产。资产会升值，可是也会分分钟钟贬值，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亿万富豪转眼间倾家荡产的原因。” 吴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是想捧方浩然的场，等于是捧自己的场，既然方浩然这样说了，他马上借坡下驴，转移方向了，而且很巧妙。 “不错，不错，有人说我是银城最大的流氓头子，谁知道比我更卑鄙无耻的人多了去了。有人说我二哥武功是银城数一数二的，谁不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吴义的意思，谁不懂？谁会说出来？谁傻呀？ 有人会说出来。 第168章：走上正规化 “是呀，吴义老弟说得对，别人说我们富也好，说我们数一数二也好，我们自己不能昏头昏脑，真的自以为是。网 你在这方面确实做的不错。”这是方浩然很欣赏吴义的一点，平时别人怎么说他，他倒不至于飞扬跋扈。 “董事长，我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我就是一个小学毕业，能够有今天，还不是靠大家捧场。别人说我老大，我不说在外面吧，就说在这里，四哥在，我敢称老大吗？张董、方董，还有你们在，我敢称老大吗？说一句开玩笑的话，只要徐大在，谁敢称老大？徐大，是不是？”吴义调侃道。 徐行笑一笑，伸出手，“我也一样，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我看这样吧，你也不要一个一个介绍了，银城就这么一点大，谁不认识谁？你介绍一下你身边的那位新朋友吧。”方浩然笑着说。 江南烟雨知道吴义是说不清楚的，他自己站起来自我介绍了。“我叫季平山，泉州来的，是高义家的房客，请大家多关照！” “是大作家，笔名好像是江南烟雨吧？”吴义补充道。 “哪里，哪里，大作家不敢当。喜欢舞文弄墨而已。”江南烟雨说罢坐下了。 “季兄，你是搞文学的，善于分析人和事，你帮忙看看我四哥，算一算他今天运气如何？”吴义突然话锋一转。 何宽也不傻呀，他当然听得出来吴义话中有话。“五弟，他也不用看不用算，今天是我头脑热，不错呀，过去我是认为自己在银城数一数二，山不转水转，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高，宽哥这里道歉了，今天是我倚老卖老以大欺小了，感谢你手下留情。” 何宽此言一出，大家都很意外，他可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徐行带头鼓掌了，大家纷纷鼓掌。 听见掌声响起来，高胜寒坐不住了，他马上站起来鞠躬道歉，“宽叔，对不起！” 同学们都坐在那边，高胜寒坐在这里有点不自然，听见吴义让江南烟雨算一算，他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了，却一下子被何宽的话打断了灵感。 站起来，按着高胜寒的肩膀，吴义说，“坐下，坐下，说了就了了，四哥，各位，我给大家特别介绍一下小高。” “在座的对小高可能不怎么熟悉，我也是略知一二，从张董儿子小飞那里听说了一点。他是银城公安局赫赫有名的高义局长的公子，银城一中的校草，五好学生，少年英雄。据我所知，他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银城数一数二的后生。”吴义倒也没有过于夸大其词。 看见毛毛想站起来解释，徐行先站起来了，他要帮忙解释一下，同时提醒何宽。 “各位银城的大老板，各位银城的风云人物，我说一下，小高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不是少年英雄。他也不会逞英雄。 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他的叔叔，也可以说是他的师傅，我今天也到了现场，宽哥，我不是去帮忙徒弟打架，我是去制止事态的恶化。我可以肯定的说，他对的，我会坚决支持，不对的，也坚决不会帮他。” 徐行的意思很明确，你何宽怎么能够帮徒弟抛头露面打架呢？我也是小高的师傅，你们动动看。 徐行根本不会鸟这些所谓的银城功夫数一数二的人，他除了怕师傅高义的狠劲，其他的人，他真的不看在眼里。 现在他离开了公安局，他不怕别人说他假公济私徇私枉法了，但是，公安还是他的坚强后盾。公安的战友他还是有的。 何宽坐不住了，说实在的，何宽嘴巴上说不怕吴义，只是放不下面子，吴义今天请来陪自己的，那都是银城响当当的人物。 方浩然、张春蓓，他们四个老板，谁不是亿万富翁。 而对徐行，他嘴巴上也不会说不怕。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所谓的银城数一数二，范围仅仅是指他们混社会的那些人。 高义、徐行，银城混社会的人，有不怕他们的吗？ 吴义示意何宽不要站起来，“徐大，你也坐坐坐，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说了，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大家都是有缘人，大家开始吃菜，喝酒，吃好喝好了，我有一个重大决定要宣布。” 服务员进进出出的时候，何宽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吴义的保镖，他出去了一下，想叫小伙子一块进来吃饭，小伙子当然不可能进去。 何宽这时候现，外面不是一个保镖，至少有两个，走廊那边还有一个。何宽后来才知道，吴义的车子里面还有一个，那是随时在待命的。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是何宽吃不出味道了。 本以为吴义亲自去请了自己，自己够风光够体面的，一旦和这些作陪的贵客坐在一起，何宽突然自惭形愧了。 风光的是五弟，体面的还是五弟，五弟吴义仁至义尽，自己确实是望尘莫及了。 这些年，吴义在干嘛？自己又在干嘛？不面对，不服气，不承认，事实还是摆在面前，何宽觉得自己的路是越来越窄了。 看看大家酒喝的差不多了，吴义端起一杯酒，走到四哥何宽面前，他亲自给何宽倒了一杯酒，说，“四哥，喝了这杯酒，老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四哥给个面子。” 何宽连忙起身，他不喝酒就是一个豪爽的人，喝了酒，那更是豪气冲天，“五弟，我们兄弟几十年，你说吧，只要我宽哥做得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不会说一个不字。信不信？” “信信信，我怎么可能让四哥上刀山下火海呢？四哥，喝了这杯酒，我马上说。”吴义有理由相信何宽会说到做到，但是，对于自己要宣布的决定，吴义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不管你说什么，你说了我保证分分钟钟底朝天。”何宽还不习惯听五弟的。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座的领导、兄弟们帮忙作个证。”吴义双手端着酒，冲着大家拱拱手，然后看着何宽，他说了一句将何宽吓了一跳的话。 ——“四哥，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郑重的邀请你，到我们公司来做总经理。” “吴义，你说什么？我来当总经理？开玩笑，这个酒我不喝，不喝，不喝。”何宽放下酒杯，坐下来了。 何宽认为吴义是在开玩笑，他坐下了，一个劲摆手，“这个事情没商量，五弟你也不要嘲笑老哥，老哥没这个能耐。” “四哥，是你答应了的，我说了，你就喝酒的，大家可以作证，先喝酒吧，喝了酒再说。”吴义将何宽的酒杯递过去。 何宽边上的张春蓓说话了，“宽哥，这个要说话算数，你必须喝了酒再说其它的。” “好好好，这个酒我喝了，不过我先声明，当总经理的事，我可是没有答应的。你们大家也要帮我作证。”何宽接过酒杯，同吴义碰杯后，一饮而尽。 “四哥，酒你喝了，话你也用不着马上答复我，你好好地考虑一个晚上，明天给我一个回话，怎么样？服务员，打饭来，大家吃饭。”吴义边说边招呼一旁的服务员。 服务员的饭还没有上桌，何宽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站起来，“服务员，你先帮忙给吴总倒一杯酒。” 高胜寒示意服务员，你继续打饭，我来。他给吴义满上了。 吴义端起酒杯，看着何宽，“四哥，有话你尽管说。” 何宽来到吴义面前，“五弟，从明天开始，我改口叫你吴总，你也别说什么让我当总经理，我不是那块材料，我自己知道，明天我到公司去报到，你吴总估计我能够做什么，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考虑我是四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以前我是有点放不下面子，其实，世界上先生的眉毛都是不如后生的须的，不服气不行。我们朱总司令比**大，他一辈子听**的话，谁会觉得他没面子呢？大家说，是不是？ 吴总，我们兄弟把这杯酒喝了，你要不要我，我明天都去你公司上班，给不给工资，给多少工资，随便，我保证二话没有。我先喝为敬！” 何宽把酒爽爽快快的喝了，吴义微微一笑，他也喝了。 最后，大功告成的吴义，还是诚恳地说，“我是真心实意聘请四哥的，不是虚情假意。既然四哥说到这个份上，也行，四哥先到公司熟悉熟悉，过一段时间再说。” 回过头，吴义叫，“王助理。” 王崇华抬头看了看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叫自己。 “就是叫你，过来，过来。”吴义笑了，王崇华当了一年多的助理，还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他反应不过来是情有可原的。 王崇华迅跑过来了，“老大，什么事？” “从今往后，公司上班，一律不叫老大了，大家都叫职务，我们是办了证的合法企业，叫老大老小的，别人还真的以为我们是黑社会。 你明天通知办公室，打印两份文件，一份是聘请我四哥当公司副总经理的，的------” 吴义看着方浩然，“方董事长，这个，这个是不是叫聘任书，对，聘任书，另外一份是任命四哥为公司副总经理的任命书。然后，你负责通知到各个部门，让每个员工都知道。去吧。” 立正，点头，后退，其他几个保镖，都是部队退伍的，他们喜欢立正，王崇华也慢慢的学会了。 看见王崇华转身要走，吴义马上又叫他回来了。 “王助理，你通知下去，以后公司里面的人，包括你们几个，见面叫我吴义或者吴总的奖金，再叫老大的，一句扣一百块工资。” 说罢，吴义看着大家笑一笑，他现方浩然和张春蓓都在点头称赞，自己也很满意今天的所作所为。 吴义一方面是照顾何宽的面子，一方面确实是觉得大哥张春蓓说得对，一个公司，必须走上正规化，天天老大老大的，你说你不是黑社会，谁相信呢？ 第169章：意外的胜利 离开御都大酒店，有功之臣楚天阔抢先一步。 抢到副驾驶室去了，他摸一摸头上的绷带，嬉皮笑脸地说，“这里是秘书和保镖的位置，领导是从来不坐的。” 可是，当他看见吴芳草离开杨柳和方丛，一个人朝着这边过来，楚天阔马上下车打开车门，让班花优先了。 杨柳、方丛没有上车，她们上了吴义的车。吴芳草要回到高胜寒家骑电瓶车，张博飞要骑摩托车回去。 高胜寒和楚天阔、冯景异钻到最后面一排去了。他们的前面是徐行，洪小华与谢瑞国。 江南烟雨等吴义他们的三辆车子开出去了，他才动车子，随后出了。 车上，徐行回头问高胜寒，“吴义让何宽当了副总经理，何宽正在高兴的时候，你怎么想到还要旧事重提的？” “我和飞哥本身就是，帮那个高个子的谢瑞国打抱不平，今天我们的人又有两个受伤了，我们吃吃喝喝就不说了，那肯定是不行的。”有理走遍天下，高胜寒才不会管他何宽当不当老总。 “何宽你别看他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样，我现他其实也是一个厚道的人，吴义一箭双雕，即帮了你们，又一举收服了他和手下的几个人，何宽居然感恩戴德，吴义确实有手段。”徐行笑着说。 谢瑞国也回头说，“何宽过来赔礼道歉，我说了不要朱斌他们道歉了，校草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答应了吗？回去再说吧。我只是没想到，何宽会一口答应赔手机。”高胜寒说。 “何宽说赔我们的医药费，我们也没有要，这点小意思说的难为情。”楚天阔没忘记摸摸头。 “徐叔叔，你说何宽到吴义公司里面，他能够做什么？他当得了副总经理吗？”这是高胜寒想不通的。何宽手下才这么几个人，居然还有到外面惹是生非的，可想而知，他根本没有管理能力。 “这里面应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何宽是吴义的四哥，不给一个有头有脸的位置，何宽不一定会真的投靠吴义；吴义主要的还是收买人心，他要别人知道他是重情重义的人，跟他干不会吃亏的。他也是小儿科。”江湖上这一套司空见惯，徐行是见怪不怪了。 “徐叔叔，后来者居上，那些很早就跟着吴义打天下的人，他们不会有意见吗？”冯景异说的有道理。 “一般是不会的，吴义需要的是一块招牌，我估计他会像供菩萨一样，供着他，不会给他多少实权。他不是让何宽明天开始检查正规化吗？这是一个副总干的事吗？”徐行笑了。在一些行政机关，副局长不如办公室主任有实权的多了去了。 楚天阔接着问，“我走过去，听见吴义说，从明天开始，他的保镖一律不穿黑色披风了，我觉得有点可惜，他们的一身行头，确实很像港台片里面的黑帮，威风得很。” “这才是他真正的聪明之处，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他如果一直图这个噱头，哪个领导看见了心里都不会舒服，迟早会找借口收拾他的。”徐行以前看见吴义比自己穿警服还要牛逼，多次对手下的干警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们。 “毛毛，你现没有，吴义最后同江南烟雨握手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有空帮兄弟看看相’，他今天对江南烟雨好像说了两次看相算命的话，为什么呢？”徐行坐在江南烟雨身边，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直在肚子里面打官司的高胜寒，这时候反应过来了。 “冯景异，你在天鹅湖公园的广场上，是不是看见了一个算命先生？白头，戴墨镜的。”凑到冯景异的耳朵旁，小声的问。 “看见了，我还同这个算命瞎子聊了几句，怎么了？”冯景异不知道高胜寒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下午我和飞哥冲出去了，你后来看见算命先生去了哪里？”高胜寒的声音还是不大的。 “你们往外面冲的时候，算命瞎子吓得到处乱窜，你们冲出去了，我的眼睛一直随着你们转的，在我正想报警的时候，看见徐大出现了，我才放弃了。”冯景异奇怪地看着高胜寒，哪里晓得他问算命先生是什么用意。 “你当时有没有看到吴义从车上出来？”高胜寒分析，吴义应该同江南烟雨打了照面。 “没有，我只看到了他的两个保镖，有一个吃晚饭的时候，他不是在陪何宽的手下吗？”冯景异摸不着头脑。 到了这一步，算命先生就是江南烟雨，高胜寒的判断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 判断不等于是事实，要证明自己的判断，高胜寒还需要拿出依据，或者说证据来。 怎么才能找到算命先生是江南烟雨的证据呢？高胜寒不说话了，他需要整理思路。 楚天阔更搞不懂大家说算命的事情干嘛，他要说些更实际的东西。 ——“洪小华，明天何宽赔一只新手机，你是不是要请我们吃宵夜？” “可以，可以。保证没问题。”洪小华满口答应。 “你就知道吃，如果你吃宵夜的时候，被楚峰局长看见了你头上的白色纱布，他肯定要赶你回家。”吴芳草听不清楚高胜寒说什么，楚天阔的话，她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嗨嗨嗨，我是跟三班的班花开玩笑。”楚天阔兴致勃勃的。 “这个车上一车人，就你一个人像贱骨头，看见漂亮一点的女生，没话也要找话说。”吴芳草的一梭子机关枪子弹，突突突飞向了可怜的阔哥。 吴芳草的子弹，让阔哥一下子老实了，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看着窗外不说话了。 吴芳草的子弹，却让高胜寒猛然找到了线索，楚天阔头上有白色的纱布，江南烟雨伪装成算命先生，他头上有假，白头！ 江南烟雨除了假，应该还有假胡须，还有墨镜，还有拐杖，这些东西他会扔掉吗？肯定不会。 没有扔掉就应该可以找到它们，找到了它们，就是找到了最直接的证据。 季大哥可能将这些东西藏在哪里呢？ 想通了，高胜寒不着急了，只要这些东西没扔掉，季大哥肯定是藏在自己家里，自己家里有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吗？ “谢瑞国，你真的想学武术？我们不说练武辛苦，你没看见吗？学了武术会多很多是非，而且还会影响你学习。”高胜寒对一直沉默寡言的谢瑞国说。 “我宁肯放弃上大学，一定要学武术。书读的再多，很多时候是没有用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谢瑞国被朱斌他们打醒了。 回到家里，高胜寒看了看母亲，很快跟着江南烟雨上了楼。 到了江南烟雨的房间，高胜寒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他马上进入了上看下看，东张西望的侦察状态。 高胜寒看一眼箱子，江南烟雨会主动开箱； 高胜寒看一眼旅行包，江南烟雨会默默的配合，拉开拉链。 高胜寒在看一眼桌子的时候，现江南烟雨想马上去拉抽屉，他立即反应过来了。 东西肯定不在这里，在这里的话，江南烟雨需要主动配合吗？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需要说出来吗？ 江南烟雨明白自己藏不住了，他只需要肯定我的判断就可以了，何必要不厌其烦的配合呢？ 不在这里，还有可能在哪里？ 高胜寒开始进一步的选择和排除了。 当高胜寒的眼睛在四处扫描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在桌子上，多停留了几秒。 江南烟雨伸手过去，拿起车钥匙递过去了。 ——“东西全部拿过来吧。” 这一次，高胜寒是轻轻松松取得了意外的胜利。 原来，江南烟雨以为高胜寒看着车钥匙，是已经判断准了东西在车上。 第170章：好机会来了 高胜寒接过车钥匙，在恍然大悟之前，有过一秒钟的迟疑。八≯一≧中文≥ 高胜寒的迟疑被江南烟雨迅捕捉到了，江南烟雨的片刻后悔，同样也高胜寒瞬间逮住了，两个人是会心的相视一笑。 转身下楼的高胜寒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徐行。 徐行来找江南烟雨聊天，开“碰头会”；高胜寒去取“证物”，形成事实依据。 一楼客厅里面，陶沙不见了人影，估计是回沙县小吃店忙去了。 张博飞已经回来，他在病床前，与高胜寒的妈妈聊天，施青红低着头在给她按摩。 楚天阔在沙上与谢瑞国聊天，长飘飘的美女洪小华没有回家，她坐在沙的另外一头，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谢瑞国在等待高胜寒，等待到底收不收他学武术的答复；洪小华在等待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在今天之前的洪小华，她对高胜寒更多的是倾心，她对自己也有相当的自信，但是，当她在一天之中，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澜起伏，她现自己不是离校草越来越近了，而是越来越远了。 洪小华清楚的知道，有三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在自己的面前，杨柳和方丛是其中的两座大山，如果说她们的优秀是可以努力比肩的，那么她们的家庭背景，绝对是自己没法企及的。更何况彼此的长相还在伯仲之间。 而最让洪小华觉得心灰意冷的另外一座大山，不是校草的英俊潇洒，是校草的卓尔不凡，它令洪小华自叹弗如了。 高胜寒的卓尔不凡，你通过他身边的人对待他的态度，你就可见一斑。 从高胜寒走进吃晚饭的那个包厢，坐在斜对面的洪小华，几乎没有一分钟离开过对他的关注。她低头夹一口菜，放进嘴里，很快会抬起头来，一面慢慢的咀嚼，一面若无其事的将校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张博飞与高胜寒是同时走进包厢的，吴义，银城江湖上的大哥大，他是亲自迎上去，牵着高胜寒的手，拉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的。做叔叔的吴义根本没有管飞哥的意思。 今天的晚饭，名义上是请何宽吃饭，何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主客，然而，坐在银城富和大哥大东道主中间的却是少年郎高胜寒。 如果说座位是吴义安排的，他是张博飞的叔叔，给高胜寒的面子等于说是给小飞哥的面子，那么银城富方浩然对少年郎青睐有加，他是给谁的面子呢？ 给他女儿方丛吗？可能吗？他女儿还是高中生，他女儿的同学今天来了一桌。 尤其让洪小华震惊的是，后面上的每一道菜，不管是从徐行身边还是从另外一个董事身边上，他们两个人无一例外的，都会将菜先转到方浩然的面前，让他先动筷子。这是礼节，方浩然的年龄最大、身份最尊贵。但是—— 但是，每一次方浩然都会将刚上的菜，转到高胜寒面前，让少年郎先动筷子，没有一次是先转到何宽面前的。 少年高胜寒的表现也是十分得体的，他会拿起筷子，不过，一定是等方浩然下了筷子，他才会尝一口。 而方浩然每次都是等到高胜寒放下了筷子，才将菜转到何宽面前，以后他就不管了。 很显然，整个吃饭喝酒的过程，没有人会觉得何宽是主客。 如果说吴义对高胜寒的重视是高调的，让人觉得有点作秀的味道，那么方浩然的关心关照则是润物细无声，令人感觉春风拂面------ 这是对待一个平常的少年郎，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吗？难以想象！ 看见高胜寒从楼上下来，谢瑞国马上站起来了，洪小华也情不自禁的站起来，恍如隔世的看着校草。 校草高胜寒心情不错，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对谢瑞国微笑着说，“如果没事的话，你再等一下，我回来同飞哥商量商量，他是真正的师傅。” “洪小华，你回去吗？我顺便送你。”高胜寒朝着三班班花淡淡的笑一笑。 洪小华点点头，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等待高胜寒送回家。 “我也回家了。”施青红通过显示屏看见高胜寒他们出去，她也跟殷勤阿姨打了招呼，匆忙追出去了。 洪小华几乎是跟高胜寒肩并肩往外面走的，施青红追上去，并没有同他们走成一排，她依然是默默的走在校草他们的身后。 他们刚刚走出小巷子，保姆阿姨来了。 “小高，我明天来不了了，儿媳妇在妇产科待产，我必须去帮忙，孩子生了以后，我也必须要照顾孙子，对不起，你另外找一个阿姨吧。”阿姨是舍不得走的，到哪里去找这样轻松的一份工作，她是真的没办法。 “恭喜阿姨要当奶奶了，我也要升级当叔叔了，阿姨你等一下，我送一下她们，顺便去取钱把工资给你。” “工资不急，我有空再来拿，我要到妇产科去，你去忙吧。”保镖阿姨边说边急忙忙走了。 高胜寒回头对施青红说，“你回去跟你妈妈说一下，看看她有没有熟人愿意来我家帮忙的。” “好，不一定的。”施青红的回答底气不足。 “你爸爸妈妈现在会在家吗？我自己过去说一下怎么样？”高胜寒觉得亲自去会更有诚意。 看一眼高胜寒身边的洪小华，施青红说，“在家。随便。” “等我一下。”施青红家离高胜寒不到两百米，很快就到了门口，高胜寒对洪小华说。 洪小华点点头，不过她没有站在外面等，而是跟他们一块进去了。 高胜寒走进了院子，他现里面，除了中间的一条小路铺了水泥路面，两边都是泥土，还长了很多小草，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面是一家小工厂的围墙，两隔壁灯光都没有，不由得心中一动。 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施青红的父母自然很热情地招呼客人，高胜寒没有婆婆妈妈，他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 施青红的妈妈一见高胜寒就很开心，“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你们坐一下，喝口茶。” “不用，真的不用。”高胜寒连忙拦住了施青红的妈妈。 施青红的父母比施青红都要高，而且块头也不小。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清爽整洁。施青红家除了院子里可以看得到一些小草，里面收拾的却是相当整洁的，属于窗明几净的那种。 “阿姨，您在哪里做事？”高胜寒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我早已经下岗了，现在御都大酒店的厨房帮忙，洗洗菜，洗洗碗。”施青红的妈妈边说边摇头。 “多少钱一个月？”高胜寒接着问。 “一千六，中饭晚饭在那里吃。” “阿姨，您愿不愿意帮我的忙？我家就在附近，我加六百，中饭晚饭也在我那里吃，可以吗？” 施青红的妈妈笑了，她看了一眼老伴和女儿，“不是不可以，你这里是说要人，马上就要的，我那里不能说走人马上就走人，再说了，在你那里做，一年两年之后，你妈妈病好了，我不是又要重新找工作吗？” “不会的，只要您愿意，可以一直做下去，我妈妈好了，我也不会让她再辛苦了。您的工资我保证每年至少加两百，另外，叔叔、阿姨，我刚才现你们家里的院子是空的，我想租下来，一个月给你们一千，可以吗？”高胜寒问。 “做事随便我妈妈，租院子不行。”施青红马上反对了。 施青红的话一出口，不但她父母意外，高胜寒也是十分不解。 没人知道施青红是怎么想的，她自己知道。高胜寒他要院子拿来干什么？她不想高胜寒对自己家施舍！ “你租院子做什么用？”施青红的妈妈和女儿想的相反，她觉得院子空着也是空着，租院子没有别的顾虑。做保姆，她还担心女儿会没面子。 “我就是早上晚上各用一个小时，几个同学到这里锻炼锻炼，不放其它东西的。”高胜寒看见施青红想开口反对，他连忙解释，“我家里也有院子，但是里面的地面都是水泥的，不安全，另外，我家前后左右人多，别人看见不好。如果觉得便宜了，我还可以加点钱，没关系的。” 高胜寒有没有想帮施青红家里的意思？当然是有的，他突然觉得施青红个子小，完全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跟遗传因素没关系。 高胜寒想过好多次如何帮助施青红的，凭她对妈妈的关心，凭她在自己生了菜市场打架的事后，点头答应放弃学业帮自己照顾妈妈，哪怕一次性给她二三十万，高胜寒认为完全值。 让高胜寒十分头痛的是施青红的自尊心特别强，他怕施青红会因为自尊心受到伤害而远离自己，他以前想的是等到她考上大学了，她的所有费用自己全部包了。 现在好机会来了，顺理成章一举两得的机会，高胜寒不会放弃努力了，知恩必报是他做人准则。 看见女儿不说话了，施青红的妈妈说，“院子不用租，你们想来就来吧，你们是青红的同学，又不是做生意，不要你们的钱。帮忙做事，我明天同酒店经理说一下，看他们放不放再说。” “阿姨，这个您放心，酒店的事情我负责打招呼，他们肯定会同意的。”高胜寒相信方浩然董事长会帮自己的这点小忙。 “就算是他们同意，我在你家里吃饭是没必要的，两步路，再说了，他们父女两个也要吃饭。” “阿姨，叔叔，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前面的那个阿姨她除了买菜洗菜教我炒菜，其它的事情是不做的，您不用过去做事，就在家里做，做饭做菜全部放在你们这里，你们这里当食堂，我们大家过来一起吃，费用全部由我负责，怎么样？” 施青红又现问题了，“我和我爸爸的伙食费，我们自己出。” “不用，不用，你妈妈这样要比我前面的阿姨辛苦很多，我就不另外开工资了，你们也不用交伙食费，两抵了，行不行？”高胜寒越想越兴奋。 “明天早上答复你，晚上我们再商量商量。”施青红连忙抢着回答了，她怕妈妈见钱眼开马上答应了。 既然施青红说到这个份上，高胜寒只能同意了，“叔叔阿姨，我是认真的，明天早上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我先回去了，还要送她回家。”高胜寒鞠了一躬，告辞了。 第171章：把我给忘了 送高胜寒和洪小华出门的，不是施青红，是她的妈妈。 施青红的妈妈看见女儿一抬腿，她马上走在了前面。她为高胜寒他们开了门，站在大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喜滋滋的关上大门，快的回到客厅。 “小青，小高说他负责跟我们酒店打招呼，他说话管用吗？”母亲半信半疑的看着女儿。 “他要说肯定有用，今天晚上他就在御都大酒店，跟你们大老板吃饭，你们大老板的女儿是三天两头跟他在一起，但是需要他去开口吗？他是在照顾我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是个好心人，真不错。”做母亲的早就看出来了，小伙子喜欢自己的闺女。 “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以前天天送小青回家的，就是这个人。”施青红的老爸帮忙补充。 “以前送你的就是他？小伙子真帅，他家里肯定好有钱，小青，他是不是喜欢你？”母亲忍不住了，她为女儿高兴。 “妈，你高兴什么呢？人家想帮助你，你就以为人家是看中了你女儿，在打你女儿的主意。”施青红急了。 “我女儿不漂亮吗？学习不好吗？我女儿那是要人品有人品，要模样有模样，他想打你的主意，还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天下父母都一样。 “妈，你今天说话怎么跟我爸喝多了酒一样，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他吗？你知道喜欢他的都是什么人吗？莫名其妙。”施青红很烦母亲的小市民心态。 “小青，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个是说不定的。”做父亲的不同意女儿的说法。 “是呀，想当年，喜欢我的人，是各种各样的都有，比你爸爸各方面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我还不是嫁给了你爸爸。” 人结婚以后恐怕没有几个不后悔的，有人说，结婚是两个头脑昏的人走在了一起。想想也是，你看看造字的人，是怎么造的，婚，是女的昏头昏脑，看来女的后悔的更多。 施青红看一眼母亲，她觉得母亲在想入非非，埋头苦干的人突然不可理喻了。 施青红转身想上楼回房间去，她不想跟母亲去争论，有意思吗？ “小青，小青，小青！”当父亲叫到第三句的时候，施青红停下了。是的，答应高胜寒，他们家里将会增加一千六的收入，等于妈妈多了一个月的工资，而且一家人的伙食费都可以节省了。 施青红回头看了一眼爸爸，那个不到五十却已经像六十多的爸爸，他在眼巴巴看着自己！ 这时候，施青红骄傲的心一下子碎了一地，她迅掉头，使劲点了一下头。 施青红掉头的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施青红的眼睛里面掉下来的是眼泪，但是，你能说那掉下来的，不是一个少女的悲哀、一个少女的无奈、一个少女的尊严吗？ 当然，还有一个女儿的感恩！ 施青红不能不同意了，她知道含辛茹苦的父母，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们会这样吗？ 她可敬、可爱、可怜的父亲不是下岗失业了，至于两鬓如霜未老先衰吗？ 她一辈子好强不甘落在人后的母亲，至于甘心情愿去给别人做保姆吗？ 欠高胜寒的，自己以后再想方设法去弥补，如此而已。 来到友谊路路口，高胜寒对洪小华说，“你等一下我，我到斜对面cTm机上去取点钱。” 高胜寒说罢，甩开大步往街对面走去。 洪小华没有傻乎乎站在那里，她不声不响的跟着过去了。 本来打算取一万块钱的，看见洪小华过来了，高胜寒只取了五千。 五千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也够多了。这让洪小华的心理又增加了一份压力。 高胜寒没有马上去商务车里面拿东西，他是送了洪小华回去以后返回来的时候拿的。 走过了友好路路口，洪小华小声的问高胜寒，“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她是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才下决心要问清楚的。 “我没有时间看，平时我根本不用手机的，你知道今天很忙，从下个星期开始，我每天会关机，直到放暑假，省的影响学习。”高胜寒根本没有拒绝对方短信的意思。 对于洪小华来说，这就是委婉的拒绝。洪小华的心里有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一点点继续往下面沉下去、沉下去，失望却在迅攀升。 还有什么说的？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他摆明了是不会看自己的短信，更不会回复。 来到友情路168号，洪小华的家门口，高胜寒停下来，等着洪小华进去。 这时候，洪小华猛然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的分手。 就这样分手了，就这样以后彼此又要形同路人，就这样少女对爱情的憧憬、对未来的美好展望马上要灰飞烟灭了，少女洪小华突然一阵眩晕，人软绵绵的往后面倒下去了。 高胜寒眼明手快，他急的一把托住了洪小华。 “洪小华！洪小华！洪小华！”高胜寒急切的呼唤着手上的女孩，他不敢大声。 女孩大概是有点低血糖，好一会，她悠悠的醒了。 可是她站好了没有三秒钟，整个人便扑到高胜寒身上，失声抽泣起来。那眼泪是滔滔不绝。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高胜寒，那是措手不及，他现自己连手都没地方放，只能任她趴在肩膀上尽情宣泄。 后来当他现女孩站不稳了，高胜寒才想起来用手去扶住对方的肩膀。 校草高胜寒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但是，他怕女孩，越漂亮的女孩越怕。 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施青红。 高胜寒知道施青红不会对自己有任何要求，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压力。 校草更怕女孩的眼泪，女孩一流眼泪，他更无所适从了。 李乱红是例外，她流眼泪会激高胜寒的男人情怀。男人应该保护女人。 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等待女孩自己哭的不哭了，一开始高胜寒是这样想的，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有一辆小轿车缓缓地开过来，悄悄地停下，副驾驶室的窗户慢慢的缩下去，很快又慢慢的升起来。车上坐的是李乱红和莫孤鸿。 莫孤鸿现在是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每个星期都会带李乱红去老同学家转一转。 十几二十个要好的老同学，大家是轮流坐庄，这个星期你请客，下个礼拜他做东。 莫孤鸿很远便认出了高胜寒，他开了近灯，放慢了度，并且停下了。 李乱红一样很早看见了高胜寒，她没有对莫孤鸿说任何的话，车子停下了，她开了车窗，直到看清楚了女生是谁，她才关了窗户。 莫孤鸿是个有心人，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贴心暖男。 莫孤鸿差不多是没有理由的相信，李乱红想看清楚女孩是谁，所以他停了车；看见她关了车窗，莫孤鸿一言不又缓慢的开走了。 本来一路上两个人是有说有笑的，老同学的趣事总是说不完的。 但是，后来一直到李乱红下车，两个人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莫孤鸿是这样的，他的情绪和兴头完全是跟着李乱红走的，她高兴他会更高兴，她想说话他的话会很多，反之一样。天下的暖男差不多都一样。 李乱红不想说话，是因为她没想到，——什么时候开始，毛毛身边会多了一个洪小华。 当然，李乱红她不仅仅是想不明白。 外貌出色的人，总是会较早吸引人们的眼球。三班的班花洪小华，李乱红当然认识，以前她每天上课都要经过三班的。 高胜寒不是不知道有小轿车开过，他只是没想到车子会停下来。 当高胜寒反应过来车子停在自己背后了，他回头一看，车子正好在缓慢的开动了。 第一反应，高胜寒认定了车上的人一定认识自己。 第二反应，高胜寒觉得必须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能这样耗下去了，女人的眼泪他是见识过的，像清清的泉水，说冒出来马上能够冒出来的。 快刀斩乱麻吧，高胜寒在认真琢磨了一段时间后，他已经知道怎么可以让女孩破涕为笑了，只是他也知道，他那样做会麻烦不断、“后患无穷”！ 第三反应，便是采取措施了。 要说高胜寒的措施，其实真的很简单，就是一句话。 不过这一句话却很管用，立竿见影。 高胜寒说了什么呢？ 他在洪小华的耳边是这样说的，说得清清楚楚—— “进去吧，以后我每个星期六开机可以吗？” 洪小华慢慢的抬起头，“你不会骗我吧？” “绝对不会。” 高胜寒想星期六或许其他人也会联系自己；星期六自己也应该适当的休息休息。 精神一震，洪小华飞快的开门进去了，留给校草的，是含着眼泪羞涩的回眸一笑。 男孩的一句话如同兴奋剂一样，眨眼间直透女孩的心扉。 作茧会自缚，高胜寒苦笑了一笑，赶紧回家了。 快步流星的高胜寒，一路上在搜索关于那一辆小车的记忆。 似曾相识是肯定的，只是这时候的校草还没有迷恋汽车，不懂得记忆车子关键是记住型号和车牌。 因此，高胜寒只能是“似曾相识燕归来”。 高胜寒没有忘记去商务车里面找东西。 商务车停在沙县小吃的门口，借助路灯，高胜寒打开车门，在车厢里面，寻找了几遍才想起后备箱。 打开后备箱，一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倒在里面，那些假假胡须，还有破旧的衣服，在戏说着它们的拥挤；而一根长长的锃亮的竹拐杖，斜躺在塑料袋上，显然想控诉主人的过河拆桥——怎么把我给忘了？ 第172章：有容乃大也 高胜寒下楼了，徐行来到江南烟雨的房间，他在床上坐下，。八一小说网≯＞ ≯ “季，江南、烟雨，嗨，总是叫季兄，显得太生分了，叫江南烟雨，又有点拗口。”徐行笑一笑。 “徐大，你叫小季，季平山都可以，何必那么客气。”季平山往后面移一移椅子，车转身笑对徐行。 “你怎么看待今天吴义任命何宽当副总经理?”徐行想知道江南烟雨的看法。 “我听见你跟他们不是说了吗？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不过我认为吴义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让银城的江湖，成为他名下的一桶江山。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收回香港，我们可以自己的主权，哪怕搞一国两制也没有关系。” 江南烟雨干脆将椅子掉个头，“如你说的，副总经理对于吴义来说，他即可以授予他实权，也完全可以让他成为一个摆设。”江南烟雨停顿了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毛毛让你很不省心?”徐行笑了。 “还好吧，他的所作所为到没有出格的地方，我完全能够理解。 毛毛，他不是没事找事惹是生非的少年，我担心的到是他走上了社会以后怎么办？”江南烟雨早已经在看下一步棋。 “是呀，做人难，现在想想，教育孩子更难。有时候，看着儿子，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引导他了。”徐行摇头叹息。 江南烟雨没有接腔，他在等待对方的下文。 “父母都希望小孩长得高，当你的孩子真的长得像姚明差不多高，如果他不会打篮球的话，你肯定想哭。 不说平时生活中有多麻烦吧，娶媳妇绝对是个头疼的问题。 另外，父母都希望小孩长得漂亮，太漂亮了真的没什么好，我现毛毛就是一个典型的负面教材。” 徐行没有让江南烟雨接腔的意思，江南烟雨固然会继续洗耳恭听。 “你没有现吗？差不多天天有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围着他转，他不累，我看着都累。”徐行不得不摇头。 “是啊，小孩子不学一点功夫防身，总是怕他受欺负。像毛毛这样的，学了一身功夫，他不会欺负别人，但是他心里有一点浩然气，又做不到不打抱不平。结果他的麻烦比不会功夫的人，多得多。” 江南烟雨深有同感，他也看到了这个令人深思的社会问题。 “不错，现在还仅仅是人生的起步阶段，以后走上社会，毛毛在别人眼里仰慕崇拜盼的一身功夫，完全可能是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可能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徐行这样一想，竟然有点后怕。 “对了，你上次给她汇款的女孩子，对，就是毛毛爸爸让我们汇款给她的人，找到了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为时过早，江南烟雨转移了话题。 “我委托湘西当地的一个老同学，去派出所查了一下，高局汇款是资助这个女孩子读书。女孩子很小父亲就死了，她的娘不久也改嫁了，大概是她娘改嫁后，高局每个月都汇了款过去。” “毛毛爸爸汇款，可以肯定，目的是帮助别人，问题是，他怎么会帮助一个千里之外的湘西女孩呢？而且是长年累月的。”江南烟雨需要知道的是这个背后的故事。 掘这个背后的故事，也许会现高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知道你想写我们高局，所以我特别交代了那个老同学，有机会再进一步了解一下。 我今天带了一样你会特别感兴趣的东西来，相信你会感兴趣。”徐行神秘兮兮的一笑。 “拿出来吧，需要故弄玄虚吗？” 江南烟雨微笑地瞧着故意在掉口味的徐大。 “你先看一张，看了再说吧。其实，杨柳下午不打电话给我，我也准备过来的。” 徐行边说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三张对折再对折的信纸，递给江南烟雨一张。 江南烟雨并没有马上打开，“我估计是毛毛爸爸写的东西。对不对？” “对，那你能够猜到里面是什么内容吗？”江南烟雨不急，徐行更不会急。 毛毛总是说江南烟雨如何如何神奇，徐行真的也想见识见识。 江南烟雨拿着手里的一张，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了看徐行手上的两张。很明显，手上的要陈旧的多。 江南烟雨说，“我可以肯定我手上的这一张里面的内容，你手上的我暂时没有感应。” “吹，你就吹吧，我知道毛毛总是被你弄的一愣一愣的，你现在当我面，说的出来里面的内容，明天星期天，我请你到陶沙小吃店喝酒，就我们两个人，我做东。” 说一句实在的，这东西没人打开看过，绝对，包括徐行自己，他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他不敢。 “徐大，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一封遗书，而且是毛毛爸爸亲手写的，时间在十年之前。如果我说错了，明天我请客。”江南烟雨没有打开，他平静的将信纸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真的也不急。 没有张口结舌，没有目瞪口呆，徐行确确实实是佩服江南烟雨了，果然名不虚传。 “季兄，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毛毛的舅舅，殷总殷壮志同你说什么了？” 徐行这时候多多少少反应过来了，因为关于写遗书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高义知我知，另外，他只同殷壮志在省城的时候说过。 即使是殷壮志告诉了江南烟雨，有遗书这么一回事情，江南烟雨能够在短暂的几分钟里面判断的出来，也是有实实在在的功底。 ——那记忆力和分析能力真的是非同一般。 “是的，是毛毛舅舅在闲谈的时候说出来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来之前肯定会做功课的，更何况我要写毛毛的父母，我就必需将毛毛外公外婆包括舅舅，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记下来。不奇怪了吧？” 江南烟雨早些年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判断力。 但是慢慢的他开始知道谦虚了。 “有容乃大也！”，董事长也就是毛毛的外公，有一次在客厅，老爷子同杳杳和笑笑，这两个两个孙女聊天的时候，他对两个孙女说了这四个字。 当时，江南烟雨也在场，他在漫不经心的看电视节目。 当然，江南烟雨什么时候也不会一心一意去看电视节目，眼观一路的时候，他还是会耳听八方的。 这是他当了特种兵以后的职业习惯。习惯成自然。 也是没有理由的，江南烟雨认为老爷子就是在同自己说，提醒和告诫自己。 老爷子是个从来不批评手下的人，这是他的习惯。 当然，除了儿子殷壮志。 老爷子是个奇才，他总能够找到儿子的错误，并且没有任何忌讳的批评儿子。 别人是生怕其他人说自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爷子是恰恰相反。 老爷子从来不管儿子是不是总裁，是不是在公开场合。 第173章：高义的遗书 江南烟雨看了看徐行手上，他问，“徐大，你手上的不会是毛毛爸爸写的诗歌吗？” “不，这两张也是遗书。八一≧中文 ≯ 这十几年来，高局每年正月上班以后，都会把头一年的遗书拿回去，再另外写一张给我。这里的三张，一张是去年最后一次写的，一张是我当他的副大队长的时候，第一次写给我的，我说找不到了，没给他，另外一张是给他了，临时有任务，他忘记拿走了。” 徐行将手上的两张遗书，全部给了江南烟雨，同时奇怪的问，“高局很喜欢写诗吗？我以前只知道他喜欢写四言八句的给毛毛妈妈，不知道他会正儿八经的写诗。” 江南烟雨并不急于看高义写的遗书，他转身面对电脑，将三张遗书放一块，然后快点击鼠标，“徐大，你来看看他写的诗，确实相当有水平，我准备等到剧本写好了，马上帮他整理整理，出一本诗集。 这一《牧童》，应该是他早期的作品，感情真挚，清新自然，很有新意。” 徐行起身，坐到江南烟雨的边上，看高局写的《牧童》—— 《牧童》 从故乡回来 /就做了一场梦 走进梦中的 /竟是三三两两的牧童 山朦胧 /树朦胧 /田野朦胧 不朦胧的 /是牧童的笑语音容 牧童 /故乡的牧童 /故乡有那样高高的天空 有那样长长的田垄 /有花紫有花红 更有广袤的郁郁葱葱 你们哟为什么 /骑着牛儿 悠悠荡荡走进我的梦中 我也一样骑着牛儿 /沐浴过田野上 /清爽爽的晨风 我也一样踏碎过 /无数的露珠无数晶莹的梦 牧童 /故乡的牧童 你们哟 /为什么还骑着牛儿 /悠悠荡荡走进我的梦中 落款时间是1991年修改。 徐行说，“没有放过牛的人，是写不出来的，高局说过，他小时候放了学，经常去放牛的。” 江南烟雨一边移动鼠标，一边说，“他写的东西很广泛，相同的是基调阳光，积极向上，但是风格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牧童》像一曲田园牧歌，你再看看这一《黄河长江的渴望》，那就有大江东去的豪迈。” 《黄河长江的渴望》 走出旷古洪荒白雪茫茫 走出穷乡僻壤重峦叠嶂 走出岁月的黯淡无光 走出光阴的孤苦凄凉 走出自生自灭的死水一汪 走出匹马单枪的血气方刚 走出信马由缰的横冲直撞 走出不同凡响的锐不可当 走出如愿以偿的万千气象 走出豁然开朗的光芒万丈 北方咆哮的黄河 南方涛涛的长江 汹涌着一样的向往 澎湃着一样的渴望 向往莺歌燕舞鸟语花香 向往杨柳青青江南草长 向往风吹草低见牛羊 向往沃野千里北国云天壮 渴望独钓 江雪的蓑笠翁 渴望百舸争流的船桨 渴望暴风骤雨的大海 渴望鲲鹏展翅的汪洋 渴望浩浩荡荡后浪推前浪 渴望济济一堂风流倜傥 奔腾咆哮的黄河长江 汹涌澎湃着一样的向往和渴望 那是一泻千里的向往 那是不可阻挡的渴望 “这一诗，没有写创作时间，我打算将他存放在空间里面的作品，先整理打印一份，下次去探监的时候，交给他，让他自己修改修改，润润色。”江南烟雨说罢，他又点开了一《漫步西湖》。 “我特别欣赏这一，不管是抒情状物还是人生哲理，都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有大家风范。” 《漫步西湖》 夕阳西下 尘嚣渐行渐远 白鹭在暮色中款款而飞 我在苏堤上流连 在断桥上放逐疲惫 实指望千年等一回 等一回 纵情山水的勾肩搭背 等一回 前世今生的举案齐眉 或者等一回 电光火石的烟灭灰飞 或者等一回 挥挥手的凄美 蓦然回灯火阑珊处 你是谁 依依杨柳低垂 杨柳依依 轻拂着西湖的水 西湖的水 一平如镜耐人寻味 我想捧得起来的 一定是今生的快慰 只是不知道 中间多少离人泪。 “季兄，都说师傅会留一手，看来高局真的留了一手。你说他总是教我打打杀杀，分析坏人的犯罪心理，怎么就不教我写诗呢？会写诗，不说容易搭讪女孩子吧，至少能够讨老婆高兴吧？听说你也是诗人，为什么改行了？”徐行真的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一手，他佩服之余是纳了闷了。 “中国是个诗的国度，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但是，现在的土壤不适合诗人的生根芽，更别说开花结果，现在你看见有几个人会去写诗？又有几个人会去读诗？现在有一种成的庄稼叫老板、叫企业家，是不是有点牢骚怪话？”江南烟雨苦笑了一下。 “不只是一种庄稼，还有一种，叫当官的，不想当老板的，十个有九个是想当官的。我看了一下，想当诗人的大部分都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子。真的想不到，我师傅，大家眼里的一介武夫，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上了诗人骚客的队伍。”徐行是摇头晃脑，不是想不通，是觉得不可思议。 高胜寒进来了，他将东西放在了隔壁练习飞刀的房间，默默的听徐行和江南烟雨聊天。 江南烟雨也觉得应该同毛毛说一说，让他增加一些对某些社会现象的认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或者说特殊性，没办法的，认识到其中的利弊肯定需要时间和过程。我有一段时间也在考虑全民对商人和当官的认识问题。 以前，有时候我也会和同寝室的年轻人聊聊天，天南海北的说到哪儿算哪。 记得前些日子，我们一起聊当官聊经商。 记得吗？全国有一个阶段，聊当官的就说应该学习曾国藩，学他的修身之道、识人之道、齐家之道 ； 聊经商的必定提学习胡雪岩，学他的为人之道 、用钱之道、处世之道。 其实这些都是九十年代中晚期 ，社会上广泛流传的所谓共识，很多人也是趋之若鹜去将这两人当成学习的榜样。 中国现代史上确实有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现象，那就是，蒋介石、**，两个对手，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对手，两个世界观相左，政见不一的伟人和领袖，却都有一个共同的推崇者——曾国藩。 曾国藩，晚清一等毅勇侯，当官做到了出将入相位极人臣； 胡雪岩，晚清红顶商人，满清富 ，经商赚到了富甲天下。 我们那时候，有时聊到要休息了，躺在床上还有点意犹未尽。 以前我本来想围绕他们来做一篇文章的， 后来我想了很久，就在我构思的时候，我突然有一个重大的现，这个现让我几乎彻底打消了写他们的念头。 流行歌曲受人欢迎，流行感冒却令人头疼； 貌似真理的共识，有时候你独立思考一下，会现其实是个谬论！ 曾国藩虽然位极人臣，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遗训，他反复告诫他的子子孙孙不得为官从政！为什么？ 时至今日，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子孙都很出色，却没有一个当官的。 而红顶商人胡雪岩，成也红顶败也红顶，最后落得个贫困潦倒家败人亡。 君不见，当今社会有多少官商勾结的富豪，流下的是‘铁窗泪’！” 徐行点点头，“季兄不愧为作家，想问题看问题确实是有独到之处，毛毛，你要想好了，以后到底是经商还是奔着当官去努力。” 高胜寒摇摇头，没有回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过的就是子承父业光宗耀祖。 高胜寒看到了桌子上的三张信纸，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看着，除了想听听徐叔叔和季大哥的谈天说地，他没有想其它的。 江南烟雨拿起了有点黄的那一张，他递过去给了高胜寒。 高胜寒不明就里，他自然会打开来看，看了以后，他更加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有百感交集。 阿勤吾妻：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你们母子先走一步了。 不要给组织上添麻烦！不要提额外的要求，每年都有同我一样的战友离开。 父母把我养大，我无以为报了，抚恤金留给我大哥吧，让他替我尽孝。 你带毛毛回家好吗？让毛毛代我给二老行孝。 等毛毛长大了，告诉毛毛，爸爸非常非常爱他，非常非常想看着他长大。 阿勤，对不起！对不起！答应了陪你天长地久，答应了陪你天荒地老，高义无义做不到做不到，就此别离了！ 如果有来世，高义定当做你的妻！ 别了，毛毛，我的孩子！别了，我的妻！ 第174章：怕树大招风 高胜寒看爸爸的遗书尽管百感交集，不过，同真正的牺牲了，他的感触是有很大不一样的。 爸爸是倒下了，但是没有牺牲。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苏洵的《心术》，高胜寒并没有看过全文。 去年他爸爸看书的时候，看到这一句话，特意用笔，在原文下面加了一条波浪线，然后让他看。 在这之前，高义在给儿子买的一本书上，书写了宋·苏轼《留侯论》的一段名言送给他：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当时的高胜寒对这些话是没有足够认识的，他更多的以为父亲是担心自己学了武术后，会轻易的出手伤人。 经历了大起大落大灾大难之后，现在的高胜寒有了新的感悟，他开始懂得了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因此，高胜寒看了爸爸的遗书，内心里波涛汹涌，表面上几乎是波澜不惊。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问了一句，“那两张也是？” “对。”徐行点点头，他点头是现毛毛已经走向成熟了。 将遗书重新折叠好，放回去，高胜寒没有再看另外的两张。他看着徐行叔叔和季大哥，不知道他们下面意欲何为。他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聊聊天。 徐行是想同江南烟雨聊聊天，而江南烟雨有意拉开话题，有意识的让高胜寒对课堂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 “徐大，从下个星期天开始，下午我们轮流教一下毛毛开车，最好是以你为主，我在家帮忙照看他妈妈。毛毛老家高家村你去过了吗？”江南烟雨问。 “我抽空去过了，同高书记和小学校长都见了面。我上次过去，高书记地道多了，他要求也不高，只是想建一所老年活动中心，他们已经筹备了相当一部分资金，还有个七八万的缺口，他也说了，让你看着办，多少都行。” 徐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毛毛马上起身来到显示屏面前，打开对讲机，“飞哥，帮徐叔叔倒一杯茶上来好吗？” “那么学校的资金缺口怎么办？不是要修路吗？”高胜寒问。 “这个高书记是个人才，老油条，他打了教育局和镇政府的主意。 他带校长到这两个上级部门去跑了一下。 你知道他是怎么去说的，他说他拉到了二十万的援建教室的资金，对方说了，如果上级一点都不重视，这笔资金对方会给其他乡镇。 镇政府领导一听，马上配合他去找了教育局，最后，镇政府和教育局各答应了给五万。”徐行看见飞哥过来，忙起身接过茶杯。 “徐叔叔，多一点少一点没关系，尽快了结这个事情好吗？” 看见张博飞进来，高胜寒猛然想起来有事情要麻烦他。 “飞哥，你帮个忙，给方丛或者她爸爸打个电话，施青红的妈妈明天不去御都大酒店上班了，让他们另外招一个人。” “听不懂你的意思，施青红妈妈是做什么的？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去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说？校草什么时候，也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飞哥笑了。 江南烟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遗书，他明白是它扰乱了毛毛的心智。 “对对对，我还不知道她同意不同意呢，等一下。”高胜寒拿出手机，想了想，给施青红打电话了。 这个事情能不能成，高胜寒最怕的是施青红，怕她爱面子不同意，所以，他打电话过去是动了动脑筋的。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这样比直接问同意不同意要好得多，对方说了名字就是同意了，不说肯定是不同意的。 “程香丽。”施青红说罢，没有多一个字，马上挂了。 “飞哥，是这样的，前面做事的阿姨，明天不来了，我打算请施青红的妈妈过来帮忙，她怕御都不会马上同意她辞职，我就答应了帮她打招呼，这个应该不为难吧？她叫程香丽。”高胜寒尽量简明扼要的说清楚。 就是这样，张博飞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知道她在哪个部门吗？如果是普通员工就用不着同董事长说，董事长怎么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漏了，她妈妈在厨房帮忙打杂的。”高胜寒忙补充道。 “你早一点说厨房好了，这个不用同方丛说，更不用同他爸爸说。”张博飞到门口拉了一张凳子，准备坐下来。他早就想过来一块聊聊天的，没人叫他，他不好意思罢了。 “跟你爸爸说？”高胜寒想起来了，飞哥爸爸也是董事。 “仅仅是这个事情，同我说就可以了，跟我爸爸跟方丛爸爸说，都没用，他们不会管也不好开口的。”飞哥坐下来，很有把握的说。 “你在御都大酒店做了兼职？”江南烟雨开玩笑问。 “吴义叔叔同厨房的部门经理是好朋友，所以他跟我也很熟悉，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分分钟钟搞定。”飞哥边说边给对方打电话了。 “马叔，我是小飞哥，程香丽是我同学的妈妈，她明天不能来上班了，可以吗？不是请假，是辞职。你不会不同意吧？谢谢马叔，万万不要扣她的工资，好，改日见面再谢。” 张博飞看看大家，拍拍手机，“搞定了，方便的时候，让她去领工资吧。” “你为什么说同董事长打招呼没用？”江南烟雨想不明白。 “季大哥，县官不如现管，这个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张博飞笑了。 “县官不如现管，那通常是指企事业或者行政部门吧？这里的民营企业还有这样的事情？”江南烟雨想不通，你在民营企业敢摆现管的谱？我马上炒他的鱿鱼。 “我们这里的企业规模不是很大，管理人员基本上是粘亲带故的，他自己答应了，他自己会想办法。你不通过他，等于是不尊重他，不要说明天出了事情，他不会认账，有些难说话的，甚至明天会问你要人，你还要临时去给他安排人。”徐行现在是清楚银城人的为人做事的习惯。 “吴义叔叔处理事情很少找头头脑脑的，他总喜欢找经办人的。 他的朋友遍及银城的各个部门，大部分是中层领导，他说局领导会经常换来换去，跟他们交朋友，想解决问题远远不如找经办人，经办人将事情处理好了，往往局领导根本就不知道。 他长年累月吃住在御都大酒店，跟厨房搞好关系当然不吃亏。” 张博飞喜欢同吴义在一起玩，听他讲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行走江湖的快意人生。 “飞哥，吴义会习惯别人叫他吴总吗？”徐行笑笑觉得挺搞笑的。 “从跟我爸爸结拜兄弟以后，他喜欢别人叫他吴总的，他同我说过，有时候跟方董事长这些人在一起，别人叫他老大，他会觉得自己太不入流了，跟大家有格格不入的味道。”飞哥听吴义多次自嘲过。 “季兄，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的老大，对，就是前面的吴，他特别喜欢部下称呼他老大。 我听别人说过，他把叫他局长的人，看成是普通部下，而凡是叫他老大的，他一律看成兄弟，信任有加。” 混社会的希望别人不叫他老大了，而堂堂正正的领导，却希望别人叫他老大，徐行能够不觉得搞笑吗？ “校草，如果今天我是何宽，你会让我将你的手，拧到背后去吗？”张博飞一直想这个问题，因为当时他替高胜寒着急的要命。 “绝对不会，我又没有吃错药。”高胜寒孩子似的笑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敢让何宽这样？”江南烟雨也问，他当时也想不通，因为凭毛毛的身手，何宽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的。何宽可是练家子呀！ “如果是飞哥，你知道我的底细，你肯定会防范我，何宽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就赌他会大意。不赌一把，别人会说我太过分，赌了，过分的就是何宽，他自己也怪不得我。”高胜寒现在恪守的是先礼后兵。 “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客气的，如果何宽是跟我过招，他三番两次的不依不饶，我早就放平了他。我说，假如同你过招的是徐行叔叔呢？”飞哥喜欢聊天，他现校草不喜欢聊天。 “弱智问题，没有假如，他是我师傅，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高胜寒说。 “如果是季大哥呢？”张博飞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知道，校草认为徐行和江南烟雨哪一个更厉害。 “如果是季大哥，我肯定赢他，信不信？” 高胜寒的话说出来，连徐行都一脸的不信。 “我现对手是大哥，我马上转身就跑哇，我打不赢，相信比跑步，一定跑得赢，我脚长，逃跑有优势。”高胜寒这一回也嬉皮笑脸起来了。 “谢瑞国还在下面等你，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我看他的意思，你不答应他，他今天不会走。如果同意他加人进来，人到齐了，有八、九个，锻炼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里空间是不是太小了，怎么办？”张博飞问。 “对了，我忘记了说，大哥，明天施青红的妈妈过来了，我计划吃饭和锻炼放在她家里，她家里人少，比我们这里的空间大，你看行不行？”高胜寒问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反问道，“除了空间小，你是不是还有其它考虑？” “有，我们早上在院子里活动，我现前面经常有人偷看，这样的话，我们自己心里不舒服，别人可能心里也会有想法。” 以前早上锻炼的时候，江南烟雨基本上不会出来指导，一开始，高胜寒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想一想，是越来越理解他了，他是怕树大招风。 第175章：交钱是买卖 江南烟雨当然不仅仅是怕树大招风，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已经大致知道高义是为什么进去，是谁弄进去的。八一小说网 ≯ 毛毛家斜对面的这个人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没人知道，江南烟雨不能不防。江南烟雨要提防吴楚，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让吴楚提防自己。 江南烟雨已经有注意到，吴楚差不多每天都会到后面的阳台上转一转。 看起来吴楚是随随便便的转一转，江南烟雨清楚对方关注的毛毛家里的动态。 “换一个地方完全可以考虑，这个事情也不必太着急，明天徐大有空的话，我们四个人一块去现场看看，看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工作。”江南烟雨自然有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没问题，我现在天天有空，明天吃了早饭过来，你们两个人去看你们的书，我们两个人还有点事情商量商量。”徐行看了看时间说。 等到高胜寒与张博飞离开了，徐行跟江南烟雨说，“据可靠消息，住在前面的有让我回公安局的意向，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回来？” “他为什么想让你回来？条件是什么？”不可能无缘无故，江南烟雨可以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高局的原因，江似练，我以前的副手，也算是我的徒弟吧，最近被莫名其妙的调整下乡了。 这样的话，等于说银城公安局最熟悉刑事侦查的三个人，高局，我，小江，全部离开了刑警大队。 不错，公安局不乏副局长，也不乏大队长，更不缺少副大队长，可是老古话说，‘术业有专攻’，各有所长，目前刑警大队就没有了很熟悉这块业务的人，估计这是他考虑我回去的主要原因。” 徐行左看右看了一下，“有没有香烟？” 徐行以前是抽烟的，师傅高义不抽烟，老婆也不让他抽烟，慢慢的就戒了。 徐行没有遇到难题，不会想到抽烟。 江南烟雨平时也不抽烟，但是他有香烟。 别人写作是一根接一根抽烟（作者就是其中之一），江南烟雨是写作碰到了瓶颈的时候，会偶尔抽一两根，他的香烟更主要的用途，是在需要的时候，用来伪装自己的。 江南烟雨给徐行点了烟，然后等待他的下文。 “住前面的，通过我的老同学，现在的副政委，给我故意透露了这个信息，问我想不想回去，目的当然是看我的态度. 我怎么不想回到自己熟悉的工作岗位上，这是不容置辩的。 但是，住前面的希望我公开表态肯定他的成绩，支持他的工作。支持工作是必须的，你让我怎么表态？ 说违心的话？那样我对得起高局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徐行的纠结在这里。 “我们先来分析分析利弊得失吧？想让你回去的，表面上看，是那个人的想法，我认为更主要的是工作的需要，也是老百姓的需要，这个大道理徐大肯定比我懂，那么，剩下的，就是对你对毛毛爸爸的影响。是不是？” 江南烟雨掐了香烟，继续说，“可以说对毛毛爸爸没有什么影响，你不存在背叛他，反过来，你在公安局，对他对毛毛对你的家庭都有好处，可以方便就近照顾。 如果说有影响的话，就是对你个人会有一点影响，短时间里面，有些人会认为你见风使舵。 李世民写《赠萧瑀》，里面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知义，智者必怀仁。’之说。 我个人认为不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是，为了长远着想，为了顾全大局，适当采取一点手段也没什么不可以。” 徐行自嘲的说，“说是这样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伟人也会说心口不一的话。我在家里就是小丈夫，说违心的话，心里别扭。” “他们说怎么公开呢？总不至于让你上电视台，面对镜头去表公开演说吧？”江南烟雨笑了。 “那倒不至于，我问了我的老同学到底要怎么表态。 他说，‘领导这个也没有明说，谁会明说呢？’ 后来，老同学帮我出谋划策，让我写一篇文章，总结总结在康桥综合治理的工作经验，然后将功劳归于上级领导措施得当，指挥有方。” 徐行伸手又去拿香烟，他不管江南烟雨了，自己点着了，苦笑了一下，“乖乖，我不是写这种东西的材料，还不如让我去抓两个人。” “你跟我说就找对人了呀，我是吃这碗饭的，你明天请我吃饭，顺便将基本材料写给我，我来捉刀吧。”江南烟雨没忘记徐大的打赌。 “嘿嘿，我一来是同你商量，二来也是想，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请你帮忙。以后万一我师傅追究责任，我也可以推脱了，报道不是我写的，写文章的是喝多了酒的作家江南烟雨。”徐行扯皮也是高手。 身边有人能够理解，心里有了底，徐行告辞回家了，“老婆马上要查岗，赶快回家，明天再聊。” 张博飞回了房间，高胜寒去看望了一下母亲。 母亲现在恢复的很好，基本不需要24小时看守了，没事她会让孩子们回自己的房间，说自己需要休息，有需要她会打招呼。 高胜寒同妈妈聊了几句，妈妈催促他回房间了。回到房间，高胜寒特意看了看洪小华的短信。 ——“认识你是我的缘，我希望成为与你一同抗寒的那一个，哪怕等你一万年；或者成为你的一个知心朋友，最起码，不要不理我好吗？” “没有我不理的同学，放心。”高胜寒回复了。不回复，她可能理解为不理她，高胜寒想到女孩子的昏迷，服气了。 御都大酒店管厨房的经理，昨天晚上答应了小飞哥后，马上同程香丽通了电话，让她放心好了。 第二天，施青红一大早就带着妈妈到了高胜寒家里。 高胜寒、张博飞、楚天阔，他们三个人正好开门准备出去跑步，高胜寒回到房间，拿了两千块钱给施青红的妈妈，“这是买菜的，用完了告诉我，今天吃饭的人比较多，菜单我写好了，您看着办，大致这样就可以了。” “呆一会儿，要不要我骑摩托去帮忙拿菜？”张博飞自告奋勇了。 “不用，叫一辆黄包车送过来吧，我去了一次菜市场就出了事，你去我也不放心。”高胜寒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外公给钱给我干嘛？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吗？只要自己不乱花就可以了。 校草他们跑走了，施青红带着妈妈同殷勤阿姨见了面，彼此做了介绍，然后一处一处介绍校草家里的情况，包括注意事项。另外，施青红特别跟妈妈说了，如何照顾殷勤阿姨。 施青红一路上同妈妈说了，不能与前面的阿姨一样，人家在帮我们，我们一定要对得起人家。 程香丽看见女儿格外认真，她笑嘻嘻的对女儿说，“看来，哪一天你嫁过来，我的女儿等于是帮他们家生的啦。” “妈，你如果再说一次，我永远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说到做到，你知道的。”施青红十分不高兴了，她怕妈妈万一在同学面前说漏了嘴，她施青红丢人便丢到家了。 “好好好，你放心，妈妈以后不说了，埋头做事，总可以了吧？你搞的好像你是娘，我成了女儿成了小媳妇一样。”程香丽按照小青说的，拿起两个布袋袋去买菜了。 “把钱分开放，省的一下子全部拿出来，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施青红真的担心，担心妈妈第一天就搞砸了。 “不用你去，我哪一天不去买菜？用得着你来教我吗？你这样婆婆妈妈的，谁敢娶你？”程香丽高兴过头了，现女儿脸上不好看，马上不说了，走了。 施青红进去帮殷勤阿姨换换洗洗了。 高胜寒他们跑步锻炼回来，同时带来了早餐，大家吃了早餐，程香丽阿姨还没有回来，徐行来了。 留下楚天阔在家，江南烟雨、徐行、校草、飞哥四个人一同去了施青红家里。 施青红搞不清楚大家想干嘛，去就去吧。 到了施青红家里以后，江南烟雨问，“小施同学，能不能领我们上下全部看一下？” “可以。”施青红不在意他们看什么，不管了。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每个房间都看过了，徐行说，“我建议将客厅简单装修一下。” 高胜寒马上补充，“徐叔叔，你认识装修公司的吗？外面基本上不需要改变什么，我的意见是将厨房和客厅全部装修一下，能够换的都换了，我那边的东西省的搬来搬去。” “外面最好是买一车细沙来垫一垫。”张博飞提议。“装修公司不用徐叔叔找，我马上给吴义叔叔打电话，他的朋友里面各行各业、形形**的人都有，没有一个不是出色的，玩不转，没有什么用的人，想同他做朋友是不可能的。” 张博飞想打电话，施青红平淡的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高胜寒赶紧解释，“不是说了吗？外面我们租下来，平时锻炼身体，你家里做我们的食堂，我另外加八百，里面装修一下，不需要你家里出钱的。晚一点，我起草一份正式的协议，等你爸爸妈妈来了，签一个字，省的他们不放心。” “我同意了，不需要签协议，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不要在这里打架就可以了。”施青红清楚的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显得矫情了。 “好好好，飞哥你联系装修公司，我去银行取款，交钱是买卖。”高胜寒随口说了一句。 “你是在同我做买卖吗？”施青红的自尊心被买卖两个字激了。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去去马上回来。”高胜寒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第176章：经验和教训 趁着高胜寒去取款了，张博飞给吴义打了电话，告诉了叔叔大致的情况和要求。＞八≧一小＞说网 吴义反应很快，“小飞，是不是你同学小高家里要装修?” “是他需要装修，不过不是他家里，就在他家附近，是我的另外一个同学家里。他家里人多，场地小，跟我去他家里吃住也有关系。”张博飞回答。 “你们是不是都在工地现场?”吴义问。 “是，都在。”张博飞马上回答。 “你们稍微等一下，把地址给我，二十分钟之内，装修公司的人会赶到。” 吴义做这样的事情是很乐意的。为什么？因为他等于是同时帮了两边朋友的忙。 帮小高找到了不错的装修公司，而装修公司也接下了一单生意。 高胜寒取款回来，不一会儿，吴义亲自带着装修公司的人来了。 是小高的事情，吴义会尽量亲自到场，他特别相信，人与人关系的亲疏，更多的取决于接触的多少。， 装修公司的经理叫张生根，接到吴义的电话，也是立刻答应过来了。 不要说现在是淡季，不管多忙，老大吴义的事情肯定是比他自己的事情重要的。 听说吴义也过去，张生根带了公司的设计师和项目经理迅来到了友谊路路口等待吴义。 到了施青红家里，高胜寒说了一下施工的范围，装修公司的设计师和项目经理，立即开始了测量。 高胜寒问吴义，“吴总，装修一下厨房和客厅，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钱？” “张总，你来告诉一中校草小高，我跟你说清楚，小高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们银城的少年英雄，你宰谁，我都不会管，宰他的话，明天你公司可以关门歇业了。” 吴义淡淡一笑。 “老大，看你说的，我……”张生根忙着要表态。 “不要叫我老大了，叫吴总。刚不久，不是交待了吗？张总，看来你真的要在做事情之外，多动动脑筋，否则你一辈子只能守着这个小公司。小高我没有交代一句，他只是听我说了一下，马上改口了，这就是反应的灵敏度。” 吴义说的张生根很不好意思。 张生根突然问，“吴总，这个小高，是不是昨天将何宽摔翻的学生？” “你以为呢？”吴义点点头，不过他怕张生根懵懵懂懂说下去，连忙及时阻止了。 “你说说看，厨房和客厅，简单装修一下，大概多少钱？” “大概两三万吧，小高，这个你放心，这点事情我不会赚你钱，等他们量好了，我们回去做一份预算给你，需要哪些材料，多少人工，里面都会写的清清楚楚的。”张生根认真的说。 “张总，干脆，你们将整个一楼，包括卫生间，全部装修一下，钱不是问题，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不用特别照顾，最好今天能够开工，争取一个星期完工，有困难吗？”高胜寒估计整个工程做下来，翻一倍有六、七万差不多了，十万一下没关系。 “困难肯定有点，我多安排人手同时施工吧。时间紧，功夫会粗糙一点。”张生根说实话。 “只要看得过去就可以了，随便一点没关系，我们也就是使用一年半。以后这个房子肯定要重新建的。” 高胜寒早已经想好了，以后帮施青红拆掉老房子，让她的父母住的舒服一点。 “谁说可以随便的？花钱装修，为什么要随便？随便的话，要装修干嘛？这样不是很随便吗？” 施青红当然不会同意。 施青红是这样想的，不管你高胜寒花了多少钱，以后我都是要还的。 既然我要还的，那么这次装修等于是我自己装修。 我自己不好不容易装修一次，你们怎么帮我做老板，想随便就随便，考上了大学，你们都走了，难道我父母还要经常花钱来维修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生根连忙解释，“你放心，说是这样说，吴总交待的事情，我们敢随便吗？哪怕不是吴总交待的，我们也不会随便的，我们公司也是要名气的呀！不然，以后谁会找我们装修？放心吧，我们一方面多安排人手，一方面加班加点吧，争取在一个星期里面完工。” 看见设计师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张生根立马布置下一步工作了。 “你继续测量，把一楼各个房间都量一下，你们去一个人帮忙牵牵尺，老李你现在就通知人过来，一部分人搬东西上楼，一部分人将下面的地面全部打掉，厨房、卫生间也拆掉。” “对对对，抓紧时间，预算不做没关系，设计图纸，需要什么材料、规格，你们直接问她吧，她同意的，我一定同意。我先付三万，买东西少了明天我再取，其它的做好了一次性全部结清。” 高胜寒想清楚了，这里是施青红的家，她喜欢什么样的就什么样的，省的自己操心了，她不乐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见大家不说话了，高胜寒问，“徐叔叔，季大哥，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今天就这样吧，晚上想一想，有需要的再补充，我们回去吧，吴总，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行一步。”徐行说话故意有点粗声粗气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徐行特别交代了。 高胜寒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去帮忙牵尺的施青红跑过来说。 “叫我妈现在回来一下，让她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回去后，高胜寒通知了阿姨回去，看见妈妈已经换洗好了，他与张博飞各自去看书了。 徐行到江南烟雨房间去继续昨天的话题。 昨天晚上回到家里，徐行写了一份报道的草稿，他拿出来让江南烟雨过目润色，关键的当然是看江南烟雨，怎么把表态的话加上去。 都是大学毕业生，徐行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大队长，写工作总结，写报告，写报道，倒不是一次两次，江南烟雨看了看，没有多少需要改的。 “春节前的这一场综合治理工作，能够取得这么巨大的成果，完全取决于县政法委县公安局主要领导的措施用力，调兵遣将布置妥当。 没有上级领导的安排部署和高瞻远瞩，这次清网行动就不会如此干净彻底，就不会这么快的，给党和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江南烟雨在徐行的报道后面，增加了这么一小段。 尽管没有直接点名，其实比点名更好，谁不知道县政法委和公安局的主要领导是谁。 “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定稿后，我建议交给你老同学看一看，让他帮忙把关，我估计他会直接交给吴审核，这样反过来不是说明你尊重他吗？” “季兄，如果眼光独到，看来你比我更适应在官场上混，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下海呢？”徐行觉得江南烟雨确实是可惜了，他是少有的人才呀。 “吃一堑长一智，大部分人的经验，根本上都是来自教训，我的这点经验，都是交了学费的。”江南烟雨无奈的摇摇头。 徐行明白了，年轻的江南烟雨，他的学费肯定是让他碰的头破血流的教训。 第177章：好心的阿姨 拿起报道文稿，徐行对江南烟雨说，“你不将前面的内容全部润色一下吗？” “不用吧，基本上没问题，你不是说，要先给你的老同学还有吴看的吗？让他们去修改吧，我现领导和编辑一样，没有不喜欢显示自己的，他找不到你的失误，怎么显示自己有水平呢？”江南烟雨坏坏的一笑。八一＞中文≥ “对对对，有道理，看来我要故意错两个字。既然不修改了，我去找一家打印店，让他们帮忙打印一下，好在中饭前交给副政委，让他们两个去修改吧。”徐行觉得江南烟雨确确实实值得毛毛崇拜。 “徐大，你有QQ号吗？我帮你申请一个，你给副政委打个电话，让他将他的QQ号给你。他肯定有QQ的，他们做领导的，既不能乱跑，平时又没有事情，上班不玩QQ，会很难熬的。”江南烟雨边动手敲键盘，边说。 “给自己取个QQ名字吧，对，也就是昵称。”江南烟雨望着徐大。 “笑傲江湖。”徐行脱口而出。 “不行，不行，笑傲江湖后面加1、2、3、4、5、6，有n多个了。” “古道西风瘦马。” “也不行，也有很多，要想一个不会重复的，别人用过的都用不了。” “病骆驼，这个肯定不会重复，病了的骆驼也比马大。”徐行狠狠心说。 “可以，不过我建议叫江南病骆驼吧，江南没有黄沙万里，英雄无用武之地。”江南烟雨看着徐行。 “行行行，不就是一个网名吗，就这样吧，你是江南烟雨，我是江南病骆驼，毛毛以后叫江南探花郎，风流倜傥。” 得到了副政委的QQ号，江南烟雨帮徐行加了对方，然后让徐行自己打字，再通过邮箱过去，省的跑来跑去。 徐行坐下来一看，副政委的网名叫“江南老黄牛”。 “搞什么搞，有这样的人吗？我的同学命是最好的，他一天到晚玩，竟然把自己当成江南老黄牛，也不知道脸红。” 一篇五六百字的报道，徐行打了不到一百字，站起来，“季兄，还是你帮忙弄一下，我太慢了。” 江南烟雨当然快得多，他还能够同时和徐行聊天。 徐行感叹的说，“毛毛心地善良，别人给了他一点帮助，他时刻想做的就是涌泉相报。不过，那个施青红也的确不错，对毛毛妈妈像对自己妈妈一样。江南烟雨，我担心毛毛可能大学没毕业，他外公给的二百六十万就会花光了。” “花光了是没问题的，他外公给他就是让他花光的，这一点我看得出来。老爷子小气的时候，买一块钱一斤的菜，他会讨价还价，但是，他打算扔出去的钱，一两百万根本不在乎。 老爷子现在不是怕毛毛花钱，他是怕没人帮他花钱，毛毛这个钱用光了，我相信他下次会给的更多，放心吧，关键是毛毛没有挥霍他的钱。” 江南烟雨已经得到老爷子的指示，帮陶沙考察一个投资五百万以上的项目。老爷子给陶沙初期创业的是五十万，经过对陶沙的考察，他现在计划的投资至少是前面的十倍。 “最近，毛毛外婆家，好像没有怎么同这边联系呀？怎么回事啊？”徐行不解地问。朱颜以前偶尔会打电话询问一下毛毛的情况，最近也是音信全无。 “那边出了一点状况，据说省里有两个实权人物窝里斗，有人想拿毛毛舅舅开刀，寻找行贿受贿的突破口，他没想到殷家是不想成为红顶商人的，所以平时是不同官场打交道的，更没想到老爷子告状告到中央去了。结论还没有下来，问题不大。老爷子一家，祖祖辈辈都是爱国的，那是有据可查的。不用担心。” 江南烟雨淡淡的说，“老爷子对满清富胡雪岩研究的很透彻，所以他将胡雪岩最终的家破人亡，看成是咎由自取，并作为官商之道的反面教材引以为戒的。” “铃铃铃。”大门外面高个子谢瑞国来了。 因为昨天高胜寒没有拒绝谢瑞国，也没有明确答复谢瑞国，所以，今天他又来了。 楚天阔跑去开了门，指了指高胜寒的房间，没说话。 谢瑞国推开高胜寒的房门，站在门口，看着高胜寒，也不说话。 高胜寒将谢瑞国拉进去，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坐在床上，微笑着对谢瑞国说，“你真的想学？” 谢瑞国没吭声，需要说嘛？不是真的，我跑来干嘛！ “这样吧，我们都是同学，学习是第一位的，我不可能无限制的展人，你是最后一个，不过也是有条件和要求的一个。可以吗？”高胜寒是认真说的。 “只要阔哥楚天阔可以做到的条件，我做不到，马上走人。”谢瑞国心想，我至少不会比楚天阔差到哪里去吧。 “你现在肯定不能跟阔哥比，现在比，对你不公平，他已经锻炼了好长时间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只要做到下面三点，下个星期的早上，天一亮，你就在友谊路路口等我们。” “哪三点？” “第一，不休息环绕我们一中的跑道跑十圈，第二，俯卧撑、引体向上各做二十个，不多，中考要求是十个。阔哥这三项现在都没问题。我相信你也不会有问题。” “一言为定？”谢瑞国目不转睛的看着高胜寒。 “一言为定。”点点头，高胜寒承诺了。 谢瑞国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了，转身走人。 谢瑞国直接去了学校，他需要抓紧时间迎头赶上去。 来了电话，高胜寒一看是施青红的，“是我？” “装修公司的老板问，门窗要不要换？”施青红的声音平静淡定。 “一楼的统统换新的，楼上暂时不动，以后我会安排。”高胜寒肯定的回答。 “我妈妈，我妈妈，我在这边照看，我妈妈第一天什么都不清楚的，你教教她。------”施青红犹豫了片刻，没有再说了，她挂了。 这些事情不需要提醒的，高胜寒也没有必要打回去问了，他留意到施青红的妈妈进来了，马上去接东西了。 “阿姨辛苦了。”高胜寒帮忙从黄包车上往里面拿东西。 “不辛苦，不辛苦，路都不用走，有什么辛苦的。等我来吧，我比小青有力气，不用帮忙的。”程香丽的言下之意，你以后多帮忙我女儿就可以了。 东西拿进去了，高胜寒同阿姨说，“洗菜洗米就在厨房里面，菜您洗好了告诉我一声，不用您炒菜的，楼上有实习生。饭吗，今天至少有八个人吃饭，用大的电饭煲，一个人一碗米，放十碗米，其它的没什么。” “好好好，你去看书，不耽误你，厨房里面的事情，我做习惯了的放心。” “阿姨，我刚才同小青商量了一下，把你们家里的一楼装修一下，这个星期，您一家人和我们还在这里吃饭，下个星期装修好了再过去。 对不起，没有事先同您商量，那边已经开工了，这里四千块钱，一千八是房租，其它的是您的工资，您数一数，然后先回家整理整理东西，暂时搬到楼上住几天。好吗？” 高胜寒将钱递过去，程香丽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一天事情都没有做，能不能做的下来，你和你妈妈满意不满意，还不知道，我怎么能先拿工资呐。” “您拿着，您不拿着我不放心，万一您临时改变主意不做了，我怎么办？您一定要收下，这是定金一样的，收下了是不能反悔的。” 看见高胜寒是真心实意的，程香丽也就接下来了，“不会，不会的，小高，你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以后不要这么客气，随便一点，用不着‘您、您、您’的，你就是了。装修的钱，以后怎么算？” “阿姨，装修的钱和你没关系，做生意租店面，他们装修还会要房东出钱吗？放心吧，明年大家考上了大学，都出去读书了，也不会拆掉的。你先回去吧。” 程香丽高高兴兴的走了，她不认为是天上掉馅饼，她相信是自己的女儿太了不起了，被这么好的小伙子喜欢上了。 做中饭，是江南烟雨下来炒菜的，程香丽和高胜寒一左一右在做现场指导。 按照菜谱做好了，江南烟雨脱下围裙去洗手，程香丽马上穿起来了，她对高胜寒说，“我今天另外买了一些鸡蛋，你们读书的人，一餐最少一个荷包蛋是要吃的，鸡蛋营养丰富，可以增强记忆力，我的老班长小时候特别聪明，他有个外号叫卵王仂，据他自己说，就是吃鸡蛋吃聪明的。” “行，阿姨认为好，就煎鸡蛋吧，每人一个，包括叔叔和阿姨自己。阿姨，十二点准时开饭。”高胜寒说罢，就与江南烟雨离开了厨房。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菜，筷子，碗全部摆好了，碗里面的饭也盛好了，每个碗上面都有一个黄酥酥的荷包蛋。 高胜寒将母亲吃的送进去后，其他人基本上已经端起饭碗了，桌子上还有一碗饭没人动。施青红来的晚，她洗手了。 高胜寒没注意，他端起桌子上的碗，正要吃，程香丽手里端了一碗饭过来了，她接过高胜寒手上的碗，递过去自己手上的碗，“这是你的，那是小青的。”程香丽将小青的碗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盛自己的。 高胜寒小时候听姑姑说过，不能端别人的饭碗的，他认为程香丽阿姨刚才是端了自己的饭碗，于是，他将手上的放下，又去端了阿姨留给小青吃的。 高胜寒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他的这一换，换出麻烦来了。 好心好意的程香丽阿姨，差一点因此而在高胜寒家里做不下去了。 第178章：多个荷包蛋 施青红的妈妈程香丽，她看见高胜寒对自己这么好，家里又来了这么多同学、朋友，而小伙子同时，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妈妈，不由得心生怜悯。≥网 程香丽在煎鸡蛋的时候，就有心多煎了一个，然后偷偷的埋在小伙子的饭里面。 程香丽是好心好意的，她没想到小伙子与女儿换了饭碗。 施青红走过来端起饭碗吃着吃着，觉得不对了，怎么饭里面还有一个荷包蛋？她抬头看了看其他人，现只有自己的碗里多了荷包蛋，心里立刻很不舒服了：妈妈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呢？别人知道了，丢不丢人? 拉下脸色，施青红冲着妈妈敲了敲碗。 程香丽没注意，她忙上忙下忙了一上午，累了也饿了，正在埋头吃饭。 注意到施青红敲碗的是高胜寒。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明察秋毫好不好？好不好要辩证的去看待问题。至少在眼下来说，他反应慢没看见是更好。 高胜寒一看施青红脸色，不对；再一看她碗里，马上反应过来了。 ——施青红误会她妈妈了，这是她妈妈故意给我多留的。 “吃饭，吃饭，最后放下筷子碗的洗碗。”高胜寒笑了。 高胜寒笑得出来，施青红简直是哭的出来。高胜寒不看施青红还要好一点，施青红现高胜寒已经看出来了，顿时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施青红马上走进厨房，将碗里的饭和荷包蛋全部倒掉了，她回到桌子上，把碗一放，不吃了，走了，回家了。 施青红心里是又羞又愧又气又恼，万万想不到妈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以前，妈妈一直对女儿说，“人穷志不能短！” 女儿始终是将自尊将尊严将骨气看的重于一切的。 第一天，妈妈在高胜寒家里是第一天，如果仅仅是出洋相，施青红不会在意，可是这样偷偷摸摸给她藏东西吃，无异于是偷窃。 小偷的女儿，自己是小偷的女儿！做女儿的如何有脸见人？如何有脸面对一心一意帮助自己的老班长？ 施青红回到家，第一个念头就是打装修公司的走人，不装修了，不出租了，妈妈也不能去做了，自己再也不会跨进高胜寒的家门了。 穷，不丢人。施青红平时会让着那些大小姐，但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她们矮一头。 穷，怕什么！“儒有博学而不穷”； “勿以穷达而易辙，勿以夷险而易心”；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穷且弥坚，不堕青云之志”！ 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的活法，穷人会更关注穷人的处世哲学。 穷人会有穷人的尊严！穷人没有了尊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高胜寒注意到施青红不仅仅是误会了，而且是真的生气了。他匆匆忙忙大口大口的吃饭，放下碗，才现除了楚天阔和施青红的妈妈，其他人早已放下了碗。 人是这样，他帮忙洗碗可以，落后洗碗谁愿意？ 徐行、江南烟雨是当兵的出身，吃饭快已经习惯了。张博飞是猛张飞一样爽快的人，除了读书服气，其它的一概不服输的，因此，他几乎是与徐行、江南烟雨同时放下碗的。 高胜寒是因为在琢磨施青红的事情，注意力没集中。 在他们几个里面，楚天阔什么度都肯定是最慢的。 不过，他一开始如果紧紧地咬张博飞不放，应该会比高胜寒先放下碗。 楚天阔看见施青红的妈妈慢得很，打小九九却是最快的一个：反正是最慢的洗碗，我比阿姨快就可以了。 当然，他心里还在想：何必吃饭也匆匆忙忙，干嘛？细嚼慢咽，爸妈经常说的。 张博飞在一旁，看出来了阔哥在想什么，“阔哥，你老人家慢慢吃，啊，阿姨是故意让着我们，校草的意思是要帮忙阿姨洗碗，所以，你不用看阿姨，阿姨吃好了，你洗碗是没话说的。” 这时候，楚天阔眼睛睁大了。 程香丽吃好了，她认为自己收拾一下桌子，洗洗碗，是天经地义的。 没想到高胜寒拦住了她，“阿姨，我们请您来，不是为了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阔少想过好日子，根本用不着到我这里来，她妈妈会喂他吃饱的。” 已经在收拾碗筷的楚天阔一听，急了，“谁告诉你我要喂饭的？是不是冯景异？这个兔崽子，明天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哈哈，确有其事。张博飞听话听音，他嘲笑道，“阔哥，你从小到大一直要妈妈喂饭，这个还需要冯景异说吗？地球人都知道。你只不过比我高一点，喂饭不难为情的。啊，哈哈哈。” 吃了饭，大家都在开心的看阔哥忙忙碌碌，一听飞哥的话，个个是哈哈大笑。 “我懒得跟你们说，不要得意，晚上看看是谁洗碗。”真的假不了，楚天阔尽管面红耳赤，还是没法争辩。 高胜寒笑罢，他对施青红妈妈说，“阿姨，不用管他，我陪你回去，顺便看看装修公司做的怎么样了。” “你们吃了饭休息一下，我一个人回去看看就可以了。” 程香丽也是聪明人，女儿敲碗，她是没注意，但是，女儿放下筷子，没吃饱饭，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女儿哪根筋搭错了？ 程香丽搞不明白，她要先回去，单独做做女儿的工作。 在独生子女家庭，女儿不仅仅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 寒门一样养娇女！ 女儿一样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宝中宝！ 既然阿姨已经看出来，施青红在闹情绪，高胜寒认为自己没必要一同去了。 程香丽回到家里，一进门，装修公司的四个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马上迎上前。 “这位大嫂，你这家里到底是装修还是不装修？刚才你女儿说不装修了，让我们回去，我们这样回去，你家里现在已经拆的乱七八糟了，怎么办？” “你们吃过饭了吗？好好，你们先歇一会儿，我跟女儿说一说，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程香丽是一家之主，不过，她会做老公的老板，不会勉强女儿。 女儿自从考上了省重点高中银城一中，程香丽除了自豪和骄傲，就是格外尊重女儿的意见。 “小青，你突然不高兴，到底怎么了？”程香丽来到楼上，小心地问女儿。 别人家的女儿，女大十八变是越变越好看，程香丽现自己的女儿，好看还是好看，就是脾气越来越大了。 “小青，你有什么话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如何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程香丽最怕的就是女儿不开口，生闷气。她自己的孩子自己了解，小青一旦生闷气，是可以一个星期不说一句话的。 “小青，装修师傅不做事，是没有钱的，他们现在四五个人在下面等，让他们继续开工啊？你有话，我们慢慢说。”程香丽着急地看着女儿，希望女儿开口。 “和你没话说，装修的我已经说了，我让他们不要做了，他们不走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施青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青，装修师傅没有得罪你，小高，一上午我看见的，也没有得罪你，我更没有得罪你，就算是别人得罪了你，你何必要跟我们大家过不去呢？小高已经把房租和工资，一共是四千块钱全部给了我，他不可能不租了吧？他这么好，你对得起他吗？” 程香丽实在是想不通女儿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我对得起他，你对得起他吗？”施青红第一次冷冷的看着母亲，像不认识了一样。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程香丽说，“我怎么可能对不起他？我做错什么了？一上午，我没有停一下，比在御都大酒店辛苦多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难道还要我揭你吗？”施青红是越想越生气。 “小青，我做了什么事情怕你揭？你说，如果是我错了，我马上把钱还给他，好吗？我是见钱眼开的娘吗？我是为你好。”程香丽现女儿是看不起自己了。 “我知道，你偷他家里的东西也是为我好！” “莫名其妙，我在外面工作几十年，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了？谁说的？偷了他家里什么东西？你不能无中生有，冤枉自己的娘吧？” “我冤枉过你吗？你敢说你没有偷他家里的鸡蛋？荷包蛋，不是你放在我碗里的，是它自己长了脚跑到我碗里的？”你想不承认？施青红更看不起妈妈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不说呢？是不是你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那不是给你吃的，是我给小高吃的，小高肯定是怕你吃不够，故意省给你吃的，我不是说了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伙子是个有心计的人，喜欢你，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暗中偷偷的帮你。” “你怎么肯定是他故意留给我的？”施青红不相信。 “加了一个荷包蛋的饭碗，是我亲自端给他的，只有他一个人有，现在是你有，肯定是他现了，然后同你换了碗。”程香丽喜笑颜开，高兴极了。 第179章：真正的目的 左等右等，不见母女两个下来，装修公司来做事的忍不住了，有人给公司老总张生根打电话了。八一小说网 “张总，怎么办？房东的女儿不让我们拆，说不装修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问问老大吴总，看看是什么情况。”张生根问吴义，吴义也是摸不着头脑，他让张总等一下。 吴义打电话给小飞哥，让他问高胜寒出了什么问题。 高胜寒接过题出在施青红身上，是她误会了自己的妈妈，马上答复吴义，“吴叔叔，通知他们继续施工，我马上去工地。” “飞哥，你照看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高胜寒一路小跑到了施青红家里，“你们继续吧。”他对院子里闲散的师傅们说，然后几个健步上楼了。 施青红看见高胜寒急匆匆上来，也没有好脸色。心里埋怨校草做事像一个市井小民：多给我吃一个荷包蛋，什么意思啊？有必要做的那么难看吗？ 与女儿相反，程香丽仿佛看到了救星，高兴极了，“小高，你来了好，小青在跟我脾气，你来证明一下，是不是你同她换了饭碗？” “是，是，是，不要怪你妈妈，她是好心好意，阿姨，以后再不用这样了，也不用给大家盛饭了，晚上多放一碗米，明天开始，我让陶沙帮忙买一些自助餐的盘子来，一人一份菜一碗汤，少了不加，多了也不能剩下，省的浪费。”高胜寒想到了快餐模式，既减少了浪费，同时又可以保证每个人的营养均衡。 “小高，你考虑的十分周到，完全正确，行，你说怎样就怎样，阿姨什么都听你的。”小高承认换了碗，不是等于当面承认了喜欢小青吗？做妈妈的程香丽是真的打心眼里高兴。 “妈，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和珅了吗？奴颜媚骨，讨厌不讨厌？”施青红哭笑不得，她很清楚自己同校草是什么关系。 “当和珅可以呀，我当和珅，你当纪晓岚，小高当乾隆皇帝，我们三个人下江南，嘿嘿嘿。”程香丽也是老高中生。 “妈——，你怎么笑得出来，他当皇帝，你见面要磕头的，你磕头，我是不会磕头的。”不好意思的施青红也被母亲说笑了。 “阿姨，你们在楼上克服几天，装修很快的，他们答应了争取一个星期完工的。我走了，外面来了车子，我去看看是谁来了。”高胜寒听见楼下连续按了几次喇叭，估计是找自己的。 “我们也下去。”程香丽阿姨拉了一把女儿。 果然不出所料，大门口停了一辆福克斯，方丛坐在副驾驶室上看见高胜寒出来，马上开门下车了。 “你到这里做什么？”方丛看看后面的施青红母女，看看高胜寒，问。 “我来看看师傅做事，你跑出来有何贵干？”高胜寒微笑着。 “我听说你们不是星期天下午学开车吗？不去吗？我也想学开车，车子带来了，我爸的司机也来做教练。” 方丛好开心。 “我们说的是从下个星期天开始，所以还不知道有几个人需要学的，我回去问问，看人员能不能安排得过来，徐叔叔应该还在我家里。”高胜寒解释道。 “你们都去学吧，小青想学也一块去，我马上去照顾你妈妈。”程香丽肯定了小高喜欢小青，她正想去同小高的妈妈聊聊天。 “我不去，我在家里陪师傅做事。”施青红转身回去了，她不想学。 ——家里没有汽车，学开车干嘛？ 看见程香丽愉快地往高胜寒家走去，方丛拉住高胜寒，“什么情况啊？” “等一下告诉你，我去看看飞哥和阔哥学不学，你在这里等，还是跟我一块去？”高胜寒边说边走。 “我跟你一块去。”方丛回头对驾驶员说，“李叔，你在这里等一下。” “前面的是施青红的妈妈吗？她家里年前不搞装修，怎么现在搞装修？你过来干嘛？你懂装修吗？”方丛拉着高胜寒的袖子，故意走慢一点。 “以前的阿姨走了，我请她妈妈过来帮忙，她家里装修好了，以后做我们的食堂，还有不明白的，你可以问飞哥或者阔哥。”高胜寒反正是尽量走快一点。 飞哥很早就想学开车了，因此，他是毫不含糊的答应了去学。 阔哥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老爸是不是支持。 不过，当楚天阔听说吴芳草也来了，她和杨柳都去学，便不再考虑了，学，一定要学。 徐行在楼上同江南烟雨聊天，聊他的师傅高义，为江南烟雨提供第一手素材。 听说方丛带了一辆车来，徐行满口答应了，“走吧，走吧，回头季兄不要忘记了，我请你喝酒。” 看见徐行开商务车去，张博飞说，“下个星期，我把我家里的福克斯看过来，干脆放在这里，我老爸买了新车，一直没有卖福克斯，目的和方丛爸爸是一样的，到时候给我们俩学车用。” 银城党校在郊区，是新建的，那里道路宽阔，行人少，来往的车辆更少，特别适合学开车。 两台车，两个教练，三男三女六个同学，便在党校附近学了一下午。 年轻人接受能力强，去的时候，车子是两个教练开的。 回家，高胜寒要求自己开商务车回去。张博飞一看，他也不甘人后，要开福克斯回去。 最后，两个教练分别坐在副驾驶室，看着他们快回去了。 在党校学车的时候，方丛利用高胜寒上车了，张博飞没有上车的机会，基本上了解了高胜寒下一步的计划。 方丛又利用杨柳没上车的时候，同杨柳交换了意见。 方丛的意见是，等到施青红家里装修好了，她准备搬到施青红家里去住，有机会还可以跟飞哥他们学两手。 杨柳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自己搬不搬。她皱着眉头，说了自己的顾虑：老爸不一定会同意。 等到方丛同吴芳草商量的时候，吴芳草只是说，你和杨柳都搬过来，我父母肯定不会反对。 有这一层考虑，下午学开车的六个人，方丛学的是最糟糕的。她更多的在考虑怎么说服父母，怎么帮杨柳说服父母。 到了第二天，方丛的整个方案出来了。 方丛的计划是：星期六上午，她和吴芳草去杨柳家玩，让吴芳草趁着杨柳爸爸在面前的时候，问方丛去施青红家吃住的好处，然后说自己也打算搬过去，再问杨柳是不是三姐妹一块去，试探试探杨柳爸爸的反应。 只要杨帆县长同意女儿搬过去，方浩然和吴佐正基本上是不会反对的。 在方丛的计划里面，她准备自己直接同杨柳的爸爸说，征求叔叔的意见，让叔叔帮忙自己分析，拿主意。 星期六上午，正在沙上看书看电视的杨帆，对于方丛和吴芳草表演的双簧很感兴趣，他没有帮忙分析，也没有表示观点，他说了一句让三个小姐妹十分意外的话。 “走，上午你们没事的话，陪我出去转一转。” 杨帆通知驾驶员开车过来，然后，让驾驶员回去休息，自己开车，带着校花夫人，以及三个孩子一起出去了。 杨帆先到市买了一大包东西，然后开着车直接去了友谊路，他没有问车里面的任何人，车子就停在了施青红的家门口。 “我们一起去看看里面装修的怎么样了，回头再讨论。”杨帆对车里面的人说。 不要说方丛和吴芳草吃惊，杨柳也是惊讶非常。杨柳这时候才知道，老爸对自己几个姐妹的情况是了如指掌，老爸太关心也太狡猾了。 里面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了，从围墙外面，看不到这一栋房子有任何变化。 到了院子里面，会现一楼的门窗全部换了，铝合金的窗户，不锈钢的门，不锈钢的防盗窗，都是新产品。里面，一部分工人在安装调试家用电器，一部分人在搞保洁工作。 江南烟雨也在忙，他一个人在忙上忙下，楼上楼下安装监控探头。 杨帆来到江南烟雨面前，“这是监控探头吧？谁有时间观察呢？” “这位是？”江南烟雨看着杨柳问。 “我爸爸，我妈妈。”杨柳忙向江南烟雨介绍，然后将江南烟雨介绍给父母—— “这是高胜寒的大哥，也是他家里的客人，是剧作家，叫季平山。” “久仰久仰，江南烟雨就是阁下了？”杨帆热情的同江南烟雨握手。 杨帆得知徐行对高义是忠肝义胆，前两天，他特意找到机会同徐行见面聊了聊天，对高义家里的情况作了进一步的了解。 “您好！杨县长，这些设备只是方便小高学习和照顾母亲的，他在这边或者在家里，只要他母亲按下按键，就会有铃声提醒的，省的他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母亲。”江南烟雨解释说。 “好好好，有备无患，两不耽误，是好办法，让你辛苦了，我想去看看小高妈妈，您能不能陪同一下？”杨帆笑着要求江南烟雨。 “好的，小高也在家里。”江南烟雨清楚杨县长看殷勤是幌子，看高胜寒才是真正的目的。 第180章：养了一群猪 常务副县长杨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想同小高直接接触一下。≧ ＞ 社会上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现象是比比皆是，有些人有一大堆的头衔，声名远播，什么教授呀，博士生导师呀，这个学会的理事，哪个协会的会长，其实学术成就可能远不如一个年轻的讲师； 有些人被誉为全国著名诗人、著名作家，可能他会没有一篇作品让别人记得住------ 同小高接触当然不是杨帆唯一的目的，他需要看看生活和学习的场所，更要看一看在小高家里的其他人。 人以群分，群里面是不是有害群之马？ 女儿杨柳的学习成绩相当优秀，理论上完全不需要改变目前的生活规律。突然改变生活规律有很大风险，杨帆为什么会愿意考虑女儿搬出来住呢？ 在此之前，女儿恳求自己帮小高忙的时候，杨帆夫妇都意识到了女儿长大了，有了她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空间。小高那里有了女儿的牵挂。 在堵与疏的方式上，杨帆最终选择了疏导，他不仅支持了女儿的爱心行动，而且建议女儿动同学共同来学雷锋。 经过一个寒假到现在，杨帆不是没有现女儿越陷越深了，而是他面临新的抉择：是不是继续疏导？ 在前几天的县委常委会上，讨论了几个人的人事任免，徐行回公安局任副政委，原刘副政委改任副局长，填补了高义留下来的空缺。 杨帆在茶余饭后听说过徐行与高义的关系，他在侧面问过了女儿一些情况后，主动找机会同徐行好好的聊了聊天。 聊天的时候，杨帆一提到高义，徐行很快清楚了对方的用意。 杨帆女儿喜欢毛毛，傻子都看得出来，徐行能够看不出来吗？ 徐行能够做什么？他能够做的当然是实事求是的介绍自己知道的情况，其中也不免有溢美之词。 总而言之一句话，徐行没说，也说不出来什么毛毛不好的地方。 人会没有缺点吗？不可能没有，杨帆感觉到了徐行对小高的偏心偏爱。杨帆要搞清楚的是，这个小高的缺点在哪里？他身上的吸引力究竟来自何方？ 江南烟雨陪同杨帆一行人来到家里，楚天阔一看，急忙出来迎接了。 大家来到客厅，杨帆夫妇进去慰问了殷勤出来，张博飞从楼上下来了，却唯独不见高胜寒的人影。 楚天阔推开卫生间的门，现老班长洗衣服洗着洗着，竟然在里面打起了瞌睡。 高胜寒醒了，他迅瞥了一眼显示屏，看见家里来了很多人，马上用湿毛巾擦一擦脸，快来到了大家面前。 冲着杨帆夫妇，高胜寒热情的展露了笑容。见杨柳紧挨着杨帆站在一起，高胜寒明白是她的父母。 “请坐，请坐。我来泡茶。”高胜寒正要过去倒茶，飞哥已经端过来了。 进了院子，杨帆看见了高义家里，里面和外面的极大差别，也一眼现了小高的优点在哪里，他的不足和弱点在哪里。 高义家的房子确实是极其普通的，但是里面的家用电器完全够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为什么？杨帆不感兴趣。 杨帆只是近距离的看了高义的儿子几秒钟，他心中暗自赞叹的是小伙子的漂亮。 那不是一般的漂亮，不说身高腿长、五官俊朗，仅仅是他的皮肤，杨帆可以肯定比身边的三个小姑娘都细腻白皙。 ——奶油小生，是六十年代出生的杨帆第一评价。难怪女生看了心动！一心想找到否定答案的杨帆，居然忘记了小伙子在菜市场的矫健凶猛。 杨帆这样一想，小伙子的不足就凸显出来了：阴柔之美有余而阳刚之气不足；眼神和善淡定，缺乏男子汉的霸气。 人是个好奇怪的高级动物。杨帆不是一个霸气外露的人，但是他欣赏男人的霸气，佩服霸气的领导，而且自己在工作中，也越来越倾向强势。 杨帆对女儿的霸道和强势，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认为女儿将来比自己肯定更有出息。女儿在帮老爸扳本了。杨帆忘记了提拔重用他的领导，更看重的是他的内涵。 有鉴于此，杨帆的结论是，小高除了高、帅，没有什么地方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有了这样的想法，本来打算同小高他们三个小伙子聊一聊，同江南烟雨拉一拉家长里短的，杨帆突然索然无味了。 没坐多久，杨帆起身告辞了。他们五个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高胜寒问张博飞，杨柳父母过来是什么意思？张博飞不知道，江南烟雨也不知道，楚天阔说他知道。 原来吴芳草告诉了阔哥，她们三个人原计划一起住到施青红家里的，现在杨柳老爸不同意，泡汤了。 江南烟雨开玩笑说，“毛毛骑马没人看见，骑牛被看见了。”意思是毛毛难得一次打瞌睡，难得萎靡不振的走出来见人，今天偏偏被杨柳的父母撞上了。 高胜寒没去想江南烟雨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怕了这些女生。“她们这些野蛮女生不过来好，我们可以自由自在。” 楚天阔的想法是完全相反，他希望她们住过来，如果是住在老班长家里那就太好了。因此，没过多久，楚天阔将这里的情况如实向老爸汇报了。 楚峰将儿子放飞了，其实他放飞的是风筝，线还拽在自己手里。楚峰几乎每天都会通过手机，了解这边的情况。 星期天下午，方丛她们三个女生直接去了党校，这边张博飞也让老爸的驾驶员，把自己家里的福克斯开来了。 这次练车以后，徐行没有同意高胜寒和张博飞开车回来。 徐行已经接到了任命文件，星期一将回到公安局上班。身份不一样了，他明确告诫大家，“在拿到驾驶证之前，一律不能开车上路。” 路上，飞哥开玩笑问徐行，“徐叔叔，上个星期天，你不坚决反对，为什么今天坚决反对，是不是当了领导的缘故？” 徐行很认真的作了解释，“我在乡镇上班，也是普通老百姓一个，那样开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得过去。现在我回到了公安局，不管是干什么，都是执法人员，执法违法就说不过去了，这也是职业道德的准则。” 练车后，高胜寒、张博飞、楚天阔去了施青红家帮忙，明天早晨开始，大家都要到这里来锻炼，吃饭了。 从厨房、卫生间到客厅的一应物件，小到筷子，大到桌椅、沙、冰箱、洗衣机，高胜寒全部买了新的。新的东西要拆开，擦洗，摆放。 在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方浩然亲自送了方丛过来，吴佐正亲自送了吴芳草和杨柳过来。跟着他们车子的是家具城的送货车。 四套单人房间的家具，床，书桌，衣柜，梳妆台，沙，方浩然买单了，作为礼物送给了包括施青红在内的四个女孩子。 施青红家一楼只有四间房，四个女孩子一人一间，只有委屈程香丽夫妇住楼上了。 杨柳把高胜寒叫到一旁，她拿出三千块钱给了校草，“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伙食费和房租水电费，少了你贴，多了我们不管。” “不用，不用，我现在还贴得起，贴不出来了，你们再拿吧。”高胜寒不好意思接。 “你不接是吗？那我们再加一千，把钱给施青红妈妈，这里我们三个人全部租下来，不过，你们是要统统滚蛋的。”杨柳看着高胜寒，等待他的答复。 跟不讲理的人有理讲吗？高胜寒在老老实实的收下之前，问，“你爸爸妈妈不是不同意你们过来住吗？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最后又同意了？” “你收下了我马上说。”杨柳指了指方浩然，指了指楚天阔，然后说： ——昨天回到家，我们三个人刚刚分手，阔哥的爸爸楚峰很快到了我家里。他破天荒要求在我家喝酒，然后边喝酒边跟我老爸聊天。 楚峰一说到你的名字，我老爸一下子就清楚了他的来意。 我爸爸十分奇怪的问他，你把你的儿子送过去了，我搞不懂你究竟是为什么？当然，银城人都知道，楚峰局长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能够告诉我，你是为什么吗？ 另外，我相信小高不至于叫来做说客，你凭什么还要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呢？ 你知道楚天阔爸爸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杨县长，我们都是奔五的人，五十而知天命，我们也是有二十多年交情的朋友，我已经两次将儿子送过去，你当领导的不会认为我是心血来潮，或者拿儿子的前途当儿戏吧？ 我老爸说，你确定你的做法是对的吗？ 他爸爸是十分肯定的说了四个字，有益无害。 我爸爸继续问他，你是儿子，我是女儿，搞不好会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凭什么相信他们，年轻的男男女女在一起，不会出问题呢？ 他爸爸说，我可以肯定，因为我相信小高的人品。 杨柳说到这里，她问高胜寒，“你和阔哥爸爸也没有什么接触，我也不明白他凭什么相信你的人品，说老实话，我都很怀疑你的人品，说不定你就是传说中披着羊皮的狼。” 杨柳说罢，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高胜寒一番，“看你穿这一身衣服嘛，羊不像，狼也不像，倒有点人模狗样。嘿嘿嘿。” 别说别人不知道楚峰凭什么，高胜寒自己也觉得纳闷，“凭什么？” “后来你爸爸就这样同意了？”高胜寒问杨柳。他不觉得好笑。 “没有，我爸爸后来不跟他说你了，只说喝酒。到了下午，方丛的爸爸过去了，我也奇怪耶，他怎么也会去做我爸爸的思想工作？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收买了他们两个人？”杨柳兴奋了。 “我用什么收买他们？他们谁缺钱？谁不比我有钱？”高胜寒苦笑了笑。 “是呀，我爸爸也奇怪呀，方丛爸爸没有开口，我爸爸问他，是说我们女儿的事情吗？你说一个我信服的理由吧。”杨柳反问高胜寒，“你知道方丛爸爸怎么说的吗？他打了一个比方，我以前养过猪，养一只猪，这个猪肯定长得慢，它平时吃食会不慌不忙的；如果是养了一群猪，它们吃食百分之百争先恐后。” “至少我不是猪。”高胜寒不管她是不是猪。 第181章：竹子的对话 “你不是猪，难道我是猪吗？我们在这里说话，你没看见方丛脸上，挂着的是秋天的茄子吗？你没看见她老爸也在张望我们吗？人家董事长不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吗？” 杨柳的反问如同连珠炮。＞ 网 大家都在忙上忙下，虽然做事的人很多，但是杨柳心里清楚，自己总是在同校草聊天不好，别人会有看法。 看一眼杨柳，高胜寒的眼神里面有感激的内容。 杨柳说的，高胜寒他怎么会没看见呢？只是他觉得贸然打断杨柳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而已。 丢下杨柳，高胜寒快步来到方浩然和吴佐正面前，歉意地笑笑，“方叔叔，吴叔叔，这里现在比较乱，一块去我家坐一下，喝口茶，好吗？” “好好好，我还没有去过高府做客呢。方董，我们一块去坐坐？”吴佐正想去看看，顺便看看楚局长儿子的生活状况，哪天碰到楚局长也有话说。 顺水推舟，无所谓的方浩然点头同意了。 方浩然倒没有什么话同小伙子说的。这个时候，孩子们都是学生，他做父母的能够说什么？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 让方浩然意外的是，杨帆的女儿杨柳也喜欢这个小伙子。不用问，看一看小姑娘刚才说话的时候，她的眼角眉梢就知道了。 刚开始，听女儿说想住到施青红家去，方浩然是没打算答应的。因为他知道女儿喜欢这个年轻人。 自己可以说是有前车之鉴的，虽然不后悔，但是，做女孩父母的没人愿意看到那样。 当方浩然听说杨柳和吴芳草也想一起去，方浩然有点心动了。 当他听说张春蓓的儿子小飞哥，林业局楚峰的儿子楚天阔，他们已经住到了小高家里，直到这时候，方浩然才做了顺着女儿的决定。 方浩然与高义一样，一辈子都有一个遗憾，他们都缺少一张大学毕业的文凭，都希望小孩能够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当然，他们两个人的期望值是有很大不同的。 高义没有大学文凭，他是真的觉得吃了大亏的。按他自己偶尔同徐行开玩笑说的—— 如果我有大学文凭，我肯定不会那么快离开部队，我的老长已经是军长是将军了，我起码可以混一个大校、上校干干（大凡当过兵的，都也喜欢这样说。） 方浩然不同，他是截然相反。如果他读了大学，他就没有成为煤矿老板的可能。 因此，方浩然更相信运气和机遇，以及个人的能力更重要。 在刚雄矿业集团，方浩然有两个当年考起了大学的同学，现在在帮他打工。 一个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被他从大型国有企业高薪挖过来了。现在是他的财务总监。 一个是地质大学的硕士研究生、高级工程师，被他高薪聘请来做了生产顾问，负责安全生产的总监。 地质大学的这个同学应聘之前，笑着问方浩然，“为什么一定要请我来?以你开出的条件，完全可以聘到比我更高级的博士，是不是想在同学们面前证明什么？” 方浩然没否定老同学的问题，他说了另外一番更有说服力的话，“我们是老同学知根知底，我放心，再说了，老古话不是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如此说来，是不是方浩然会对女儿放任自流呢?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高学历的富一代，明明知道文凭不等于水平，但是他们会千方百计让子女赢在起跑线上，更舍得花钱培养子女，甚至不惜代价。 道理很简单，因为中国的富一代，他们更清楚富贵的差别。 富贵，富贵，在中国人的眼里，永远是富不如贵。 富是有可能在一晚之间达成的；贵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西方也有一种说法，不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培养不出真正意义上的贵族。道理是异曲同工的。 方浩然同杨帆的想法差不多，既不愿意看到女儿在这个节骨眼上谈情说爱，更怕一旦粗**涉，伤了孩子的心，导致出现物极必反的局面，那样的惨痛教训是比比皆是，那样的结果远远不是得不偿失了。 女孩子有几个伴在一起形影不离，出问题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少了，有了这一层考虑，方浩然才决定去说服杨帆的。 杨帆是分管全县经济工作的，他们是老朋友的关系，方浩然心里有谱。 方浩然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没想到只是说了养猪的例子，领导就摆摆手不让他往下面说了。 杨帆开玩笑说，“你可以教我的，你不会说真话，比如如何家致富，至于其它的大道理，我不会比你懂得少。” 将茶杯递过去，杨帆说，“我虽然不是一贫如洗，但是跟你方董事长比起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你舍得万贯家财，我怕什么？她们想去，就让她们去好了，反正她们今年不离开我们，明年一样是要离开我们的，早晚的事情。明天我没空，依依怎么去，怎么安排，你做大伯的看着办。” 等到方浩然今天让方丛打电话给依依的时候，吴芳草已经让她爸爸开车到了依依家里。 吴芳草是要让老爸相信，住到施青红家里去的，确实还有杨帆县长的女儿依依。 方浩然让女儿约了她的两个同学一块去家具城看家具，然后大家一起到了施青红的家里。 现在到了高义家里，方浩然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客厅里面的布置，他对这里的监控设施很感兴趣，“小高，你家里的安全防范工作很到位，她们几个女孩子住在那边，你有没有其它的考虑？” “叔叔放心，因为事前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会搬过来，所以还没有准备。您放心，我大哥已经给那边安装了监控探头，他马上会去给另外三个房间也安装可视显示屏，以及报警器的。我从这里跑过去，两分钟足够了。有飞哥做保镖，两个叔叔还不放心吗？” 方浩然与吴佐正互相看了一眼，连连点头。他们都现这个小伙子不说自己，说飞哥，挺谦虚挺会说话的。 高胜寒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不假，他当着两个叔叔的面，打开楼上江南烟雨房间的对讲视频，“季大哥，请你下来一下。” “好的，我们正准备下来。” 与江南烟雨一块下来的还有徐行。两个一边道歉下来晚了，一边热情的同两个客人握手。 方浩然握着江南烟雨的手，是非常高兴。那天吴义请客，方浩然除了关照高胜寒吃菜，他更多的是对江南烟雨感兴趣，他不明白吴义为何把这个人看的比徐行还重要。 事后，一问之下，吴义说了一句话，“这个人的背景深不可测。” 回到家，方浩然问女儿，女儿说的更简单也更玄乎，“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方浩然同徐行握手，他干脆将徐行拉到沙上坐下来了，“徐大，现在还在康桥吗？” 吴佐正放开江南烟雨的手，凑过去，“董事长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人家现在怎么还是副书记！徐大现在高升了，马上回公安局当副政委。”吴佐正昨天晚上同楚峰通了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其实也是讨好领导，——你阔儿在高义家里，我同意女儿马上也搬过去，如此而已。 楚峰是消息灵通人士，他私下里告诉了吴佐正，徐行回公安局了，小高那边的安全系数提高了，可以放心让你女儿去。 听见吴佐正这么一说，方浩然说，“徐政委，你这样可是不对的，有喜事要大家一同来分享，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庆祝，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徐行看见江南烟雨在同大家打招呼出去办事，他忙点点头，然后回答方浩然，“方董，你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我的老同学在副政委的位置上，已经呆了七年，局长都换了三任，现在才勉勉强强轮到了我，当然，我命还算是好的，感谢领导的关心。” 徐行的牢骚了一半，察觉到不能乱说话了，马上带回来了。他刚才在楼上，正是同江南烟雨讨论这个问题。说实在的，能够回公安局，不要说是官复原职，哪怕是做一名普通的干警他都乐意，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吴楚竟然会提拔他。 江南烟雨的解释是，吴楚想让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紧跟他，他只有提拔你，才是明智的选择。江南烟雨的结论是，吴楚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是泛泛之辈。 最后是高胜寒通知陶沙帮忙加菜，大家全部在自己家里吃饭喝酒。 饭后，江南烟雨去施青红家补充安装了监控设施后，为了确保及时联系得到住在这里的每个人，也为了让每个人皆可以找到自己，江南烟雨在手机上储存了其他六个人的号码，并公布了自己的号码。 江南烟雨在规定的统一休息时间晚上十一点之前，他群了一条短信给包括毛毛在内的七个同学。 有寓言的味道。 这是江南烟雨在喝酒的时候，当面答应了方浩然和吴佐正，作为大哥，一定会尽力照顾好这几个年轻人，他的第一步行动。 ——一座山上的两根竹子，分别十年后，在一户人家相遇了。 凉衣杆说：这个社会不公平，我们是一同生一块长大的，你成了价值千金的笛子，我凭什么成了晾衣杆，每天日晒雨淋，一文不值？ 笛子说：＂因为你只挨了一刀，而我却经历了千刀万剐的精雕细琢。” 看见别人辉煌的时候，不要嫉妒，因为别人付出的比你多！ 想一想，别人在夜以继日的时候，你在干嘛？别人在废寝忘食的时候，你又在干嘛？ 你是怨天尤人？还是牢骚满腹？ 你是自暴自弃？还是奋起直追？ 第182章：找不到路子 楚天阔收到了江南烟雨的短信，他拿着手机，马上来到了高胜寒的房间，“老班长，师傅了一条短信给我，有没有给你？” “我不知道，这几天我关机了，什么内容？”高胜寒接过来一看，看罢，紧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 网 “给我也了，内容一样，看来是群的，睡觉吧，明天早一点起床，争取叫杨柳她们一块去学校跑步，大家都锻炼锻炼。” 高胜寒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洪小华星期六开机的事情，昨天竟然忘记了。 “忙的来不及回复，抱歉，我们每天早晨会去学校跑步的，你愿意去的话，让谢瑞国到你家门口等你一块去。” 高胜寒的建议是可取的。人都差不多，大家每天见面，也许就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 今天早上谢瑞国已经通过了测验，高胜寒看了江南烟雨的短信后，觉得自己关机不妥，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万一有事情，彼此联系不上，可能会耽误事。 早上去学校运动场跑步的一下子多起来了。大家有了帮，想睡懒觉的都不好意思了。 除了与高胜寒一块吃饭的七个人，还有洪小华、谢瑞国、冯景异，以及飞哥的两个徒弟。跑步结束后，除了洪小华，其他人会到施青红家去学习武术套路。 江南烟雨看见了以后，他说，你们不要全部同进同出，两三个人一伙，分开走，省的太招摇。 江南烟雨经常会去看一看，但是，新人的总教练实际上是飞哥。 女生跟着学了两天，没人愿意再学了，太苦太累了，再说了，花时间学了武术，就没时间梳妆打扮了。 施青红家的院子里增加了单杠和双杠，楼上有一间房有跑步机、哑铃、拳击用立式沙袋。 高胜寒往往是一个人进行力量锻炼，或者在院子里的一角练习飞石头。 高胜寒在购买运动器材的时候，给家里也添加了一套力量型综合训练器。晚上，江南烟雨给毛毛和飞哥开一个小时的小灶。 从此以后，高胜寒的同学都走上了锻炼和学习两不误的正轨。 走上了正轨的还有徐行。之前一段时间的徐行，就像是脱离了轨道的火车头，有劲没地方使。 徐行回到公安局，立刻走马上任了。 刘副局长接替了高义的工作，只是具体分工稍微进行了一些调整。 除了办公室的工作依旧是徐行的老同学刘副局长分管，徐行接管了副政委协助政委的其它工作，另外接手了师傅高义分管的刑侦工作。 徐行很快投入了案件的侦破上。上了三天班，回到家吃了晚饭，刚上床，江似练的老婆来了。 楼心月得知徐行回来当了副政委，她催促老公去求师傅，想办法尽快从乡下调回来。 徐行上了三天班，楼心月催促了江似练三天。江似练不肯去找师傅，他知道师傅见了自己，不但不会帮忙，而且会数落自己。 到了第三天，楼心月问了江似练，你师傅喜欢吃什么？ 江似练没好气的说，“他喜欢喝酒，你去陪他喝吧，不过他绝对不敢和女人喝酒，如果我师母知道了，不打你，肯定也会打他。” 不陪你师傅喝酒，我不知道送酒给他自己喝吗？ 江似练坚决不肯陪同去，吃了晚饭，楼心月去市买了两瓶茅台酒，拆了盒子后，放进手提包里面，转弯抹角去了徐行家。 魏知君参加了江似练的婚礼，楼心月一进来，她就认出来了。“老徐，小江的爱人来了，你出来一下。” 徐行连续紧张的工作了几天，吃了饭躺在床上，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听见魏知君叫，不得不起床出来了。 “徐政委，我家小江听说你回到局里来了，特意让我来看望一下师傅师母。”楼心月刚刚坐下，看见徐行出来，立马站起来满面笑容的说。 “他自己怎么不过来？怕我吃了他吗？你们现在还好吗？我听说只要不值班，他是天天回家的呀。”徐行一边示意楼心月坐下来，一边自己也在沙上坐下了。 “政委，江似练在家里，他不敢来见你，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死要面子活受罪。”楼心月本来想说老公在值班的，转念一想，在这些真人面前，还是不胡说八道更好。 “不会是他叫你来的吧？有什么事情？你直截了当说，跟我说话不要拐弯抹角。”徐行生江似练的气，那也是一阵子的事，事后想一想，他相信江似练是被这个女的诱惑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徒弟，人品怎么样，徐行当然清楚，更何况这个女的并不比李乱红出色。 “江似练看见你心情不好，加上工作忙，过了年，也一直没来得及看你，他今天让我带了两瓶酒给师傅师母喝。”楼心月接过魏知君端过来的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拉开手提包的拉链，从里面拉出酒，也放在茶几上。 “他不会买这么好的酒，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徐行真的很不习惯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魏知君在面前。 当着客人的面，魏知君一向是客客气气的，而且不会做任何脸色给别人看。但是，谁知道客人走了以后，这个母老虎会说什么呢？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江似练好歹是你的徒弟，现在别人欺负他，把他莫名其妙搞到乡下去了，你不帮他，还有谁帮他？”楼心月说实话。 “到基层去工作，怎么就是欺负他呢？那么多人在基层，是不是个个都有人欺负他们？这是工作需要，告诉他，放下包袱，好好工作。他现在年轻，到基层去锻炼锻炼也是好事，我不是刚从乡镇回来吗？康桥比梨桥远得多。” 徐行心里知道江似练下乡跟自己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但是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挑拨关系，影响团结，因此，他只能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师傅师母，我们怎么能够跟你们比？你们孩子大了。你们说，我们以后生了孩子怎么办？他早出晚归，我一个人怎么应付的过来。”楼心月边说边去抹眼睛，眼泪是没有的，意思是，师傅不答应帮忙，我的眼泪要出来了。 “你不是还没有生孩子吗？”徐行看不惯装模作样的人。 魏知君插话问楼心月，“你现在有好几个月了吧？” “师母，我们现在还没有呢，计划在今年怀上，明年上半年生。”楼心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结婚前，我听江似练说，你不是有了吗？”徐行眼睛睁大了，他这时候肯定这个女的是真的欺骗了江似练。 楼心月当然注意到了徐行夫妇的眼神，“师傅师母，当时，我不这样说，江似练会对我负责任吗？我也是没办法，不然，我以后怎么办？” 徐行悄悄的吐了一口长气，打猎的猎人被抱窝的母鸡琢了眼睛——没话说，反过来说，江似练即使当时知道了是假怀孕，他又能够如何呢？ 这个女的看过去弱不禁风，绝对不会是像李乱红那样好说话的主，她可能会轻易放手吗？活该！ 特别了解徐行为人的魏知君，她连忙接过去说话了，“楼老师，老徐也是刚刚回来，刚刚上任，他怎么好马上提这个要求呢？再说了，这个人事工作也不是他分管，你回去跟小江说，慢慢来，不要急，先安心工作，有适当的机会，我家里老徐的不会不管他的，他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你们放心。” 魏知君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个话徐行即使会这样做，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徐行现在也局领导之一，他怎么可能乱表态呢？万一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想？她说两句没关系，可真可假，别人哪怕是说出去了，问题也不大。 话说到这个份上，楼心月还能够说什么？她只能站起来回家了。 徐行夫妇再三让楼心月将酒拿回去退掉，浪费了可惜，楼心月坚决不肯。她拿回去还能够退掉吗？装酒瓶的盒子已经被她扔掉了。 楼心月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不过，她此行的收获还是不小的。 第一，楼心月了却老公的一段心事，江似练多次在家里说，今年不去给师傅拜年，明天看见师傅师母，怎么好意思打招呼。那是真的内疚啊。 第二，楼心月也完全明白了，徐行在老公回来的问题上，是做不了主的。师傅只能是敲敲边鼓，最终拍不了板，把老公搞到乡下去的人，才是拍板的人。 我们且不说楼心月走了以后，魏知君如何在徐行面前抱怨小江的糊涂，徐行如何帮徒弟解释：小江是一时糊涂，他其实是个老实善良的人，不然李老师怎么会看上他？再说了，江似练也年轻，他怎么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楼心月回到家，她对江似练简单的，将去了徐行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很快洗漱了一番，上床休息了。 将身体在床上放松下来，楼心月聪明的脑袋，开始快运转起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楼心月在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去接近这个“系铃人”，采取什么措施，怎么打开对方的突破口，怎么让他同意把老公调回来。 楼心月突然现自己很傻，去了师傅徐行那里，竟然不知道向师傅取经，你说傻不傻？ 怎么就不知道问一问师傅，他自己是通过什么手段或者说办法，让对方不仅把他调回来了，而且还提拔了他？ 是花了钱？还是找到了过硬的上层关系？ 师傅花了多少钱？或者，师傅是通过什么关系找到了路子？ 第183章：送礼是学问 江似练知道楼心月会去师傅徐行家求情，买点东西去一去也好，尽管去晚了一点。≥≧ 当然，如果是在师傅回公安局之前去送年，就没有遗憾了。 可是，话说回来，师傅没有回公安局之前，他自己没有脸面去，楼心月又不肯去，他也无计可施。 “你师傅做事也太过分了，我们结婚是人生大事，一个人一辈子一次的大事，他做师傅的居然找借口，不来出席我们的婚礼，你自己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去给他拜年。” 江似练虽然知道师傅是怪自己用情不专一，但是想一想，楼心月说的也有点道理，她现在不愿意去，只好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去。 早去晚去，楼心月去了比没去好，江似练心情不错，他觉得对师傅的亏欠和愧疚会少一分。 江似练比老婆更清楚，师傅在目前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很快将自己调回来的。 楼心月是快去快回了，江似练快收拾好了家里里里外外的场面，急匆匆洗了一个澡，兴冲冲就上楼去了。 江似练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到了房间先开电视机，而是直接上床钻进被窝，抱着楼心月上下其手，有点猴急了。 江似练可不是心血来潮，他是执行命令，争取早日完成造就革命接班人的任务。 命令是老婆楼心月前两天下达的。她说她在使用了排卵试纸后，准确地掌握了这几天是耕耘播种的最佳时机。 结婚之前，江似练跟父母说过有孩子了，现在不抓紧时间，端午节到了，父母问起来，不好交代呀。 师傅以前也是催促他早一点结婚的，他没有结婚，有好多次危险的任务，师傅都没有让他参加。 与高义和徐行师徒不一样。面临危险，高义冲锋在前，他会让徐行跟在后面。 徐行冲锋在前，他几乎从来不让江似练跟着。 师傅徐行会带领其他的徒弟去，而那个跟在徐行师傅后面的人，一定是生了儿子的。 不久之后江似练明白了，师傅的用心良苦！ 已经辛勤耕耘了两天，兴致勃勃的江似练，以为今天楼心月还会让他大干快上的，因此，这时候，他当然是积极主动配合了。 没想到，楼心月推开了江似练的手，让他开电视机，让他去看电视剧，随便他看什么，保证不和他争抢遥控器。 江似练老老实实遵照执行了。他没有忘记师傅说过的话。 徐行除了工作上是江似练的师傅，生活上也是导师。 空闲的时候聊天，徐行总是跟江似练他们年轻人说，“你们别听其他人说我怕老婆，我告诉你们，你们以后结婚了，记住了我的两个秘诀，夫妻肯定白头到老，家庭一定和睦美好。” 江似练问师傅，“哪两个？” 徐行会煞有其事的说，“老婆说什么，你听什么就可以了。这是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如果她说错了怎么办？”江似练好奇的问。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个，你不要管她对与错，参照第一个做，就肯定不会错了。” 江似练是个听话的好徒弟，他跟李乱红谈恋爱的时候，李乱红不让他碰的，他一定不会碰，怕女朋友不高兴。 现在也一样，楼心月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她肯定有不同意的理由。江似练是这样想的。 江似练在床上坐起来后，看了一集电视连续剧，现楼心月还在想心思，有点奇怪了。 “今天真的不想开工吗？过了排卵期，又要等到下个月的。”江似练认为提醒一下老婆是有必要的。 实话实说，自从江似练现了，楼心月所谓的珠胎暗结是子虚乌有以后，他确实闷闷不乐了很多天。 过了春节，楼心月突然不让江似练喝酒，甚至饮料也不让他喝了，他才不确定地问，“你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打算怀孩子啦？” 得到楼心月肯定的答复，江似练才开心起来，脸上由原来的阴转多云，一下子阳光灿烂了。 可是她今天又突然变卦了，为什么？今天再加把劲，保险系数不是更大了吗？ 莫搞得前两天辛辛苦苦的努力，像以前一样“总比雨打风吹去”吧？ 这时候，楼心月也坐起来，她将头靠在江似练的肩膀上，淡淡的说，“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月怀孩子，胎儿的健康系数不高，你才停了几天酒？身体里面的酒精浓度不可能那么快降得下来。” 楼心月清楚老公心里不开心了，她抱着江似练的脖子撒娇了，“老公，从今天开始，你好好休息，下个月，下个月再好好表现，争取一炮打响。好不好？” “哎哎哎，你以为是到水库里面去炸鱼呢，啊，还一炮打响。我爸爸妈妈生我，你爸爸妈妈生你，他们什么时候想过这么多复杂的问题？我们不是一样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吗？” “我们现在是计划生育，怎么能够跟他们那时候一样呢？他们生一个不行，马上生第二个，第三个，我们可以吗？优生优育，你不懂吗？他们那时候一方面是没条件，另外一方面是没文化，吃了饭以后，又没电视看，不干这个干什么？” “好了好了，你总是有理，干这个事情和有没有电视有关系吗？你在考虑优生优育之前，电视什么时候影响过你做这个事情？你忘记年前你是怎么说的啦？” “年前我说什么啦？”楼心月看着江似练，眨眨眼睛，想不起来了。她今天有心事，所以有点心不在焉，跟不上趟。 “有时候，我说你怎么就像一个吃不饱的孩子，你怎么说的，哎呀，老公，我只有一个爱好，一是爱你，二是好这一口，除了这个，对其它任何事情，我都没有浓厚的兴趣------”江似练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学着楼心月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嗲声嗲气的说。 楼心月猛然在江似练的手臂上使劲掐了一下，“你嘲笑我是吗？下去，滚到沙上去睡。” 江似练搂抱着老婆，认真地说，“楼老师，如果已经有了怎么办？你想过吗？”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明天上班的路上，去药房买一粒事后的避孕药，只要是七十二小时之内都有效的，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是二十四小时，昨天晚上到现在是四十八小时，我只要在明天天黑之前吃，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小两口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了一番，江似练继续看他的电视剧，楼心月依旧在肚子里打官司。 是人就会有弱点，楼心月在床上，反复思考着针对“系铃人”弱点的计划。 “系铃人”有弱点是可以肯定的，楼心月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里。不过，她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用心去找总是会有结果的。 为了老公，更为了下一代，楼心月准备豁出去了。她不是简单的想了一个方案，她听见江似练平时通电话，他们行动会有第一套方案，第二套方案，等等。因此，楼心月也准备了n套行动计划。 第二天，楼心月开始实施她琢磨了一个晚上的第一计划了，送礼。 买了一粒紧急避孕药，她照样是扔掉了盒子，把药片放进了包里面。到了办公室，避孕药立刻就吃了。 她送礼计划的第一步是向同事打听行情。 楼心月办公室有一个从乡下调过来的新同事，她上午主动跟这个人搭讪了，然后家长里短的聊了几句。 到了下午，看见办公室没有了别人，楼心月坐到对方的身边，开始询问了。 “王老师，我们现在是同事，跟我说实话，你调过来有没有花钱？放心，我绝不会到外面去说。我老公现在在梨桥派出所，我也想找人把他调回来，可是我一点行情都不知道，你不要误会我有其它的意思。” 王老师笑了，“告诉你没关系，现在进城要花钱是半公开的秘密，我爸爸他们那一代人，调动工作是不需要花钱的，有实际困难，或者有面子有条子就可以了。现在面子条子都不好使了，除非条件交换，否则，没有票子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亲戚都不行。” 作为一个新来的，王老师也希望在学校有个朋友，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笔，转过身来，“现在给别人面子就等于是给别人钱，有几个人还会不懂事的去卖面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面子你的钱还不一定送的进去，别人不敢要哇。所以，你要先找到有面子的人给你做介绍，后面的事情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钱吗，别人告诉我，大概是一公里一万，你自己去计算，反正我是按照这个标准送礼的。你信得过我来问我，我相信你才告诉你，你即使说出去，我也可以不承认的，是不是？” “不会，不会，对不起人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谢谢你，有空到我家去玩玩，喝两口。我老公除了不会巴结领导，喝酒还可以的。谢谢，谢谢！”楼心月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对方。 回家后，楼心月算了算，老公上班的地方离县城八公里多一点，九公里不到，那么准备多少钱合适呢？ 宁肯多一点，少了下次再去就难堪了。楼心月是这样考虑的。 再说了，多一点，搞不好老公也会像他师傅一样，回来会提拔重用，有可能的呀。楼心月抽空到银行去取了九万块钱，放到家里，然后开始打听吴楚局长的家住在哪里。 楼心月想好了，这个钱，这件事，先不告诉老公，等到事情办妥了，老公拿到了调令，再慢慢告诉他不迟。 问领导的家庭住址不难，这个对楼心月来说一点麻烦没有。 问清楚了领导家里的住址后，什么时候去？这个也不用过多考虑，找一个领导没有外出的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去。 让楼心月伤脑筋的是怎么拿钱给领导，是呀，总不能九万块钱，当着领导的面，一股脑的塞给他吧？ 那样面对面，领导不好意思收的话，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银行实行了实名制，又不可能拿存折给他。 总不至于买那么多的购物卡吧？直到这时候，楼心月才现，送礼是学问。 第184章：吴楚的为人 既不能让别人看出来送礼是送了钱，还要让当事人知道送的礼是钱，楼心月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 网≧ 江似练回来了，楼心月旁敲侧击向老公取经了，“以前逢年过节，你和师傅是怎么给高义送礼的？是不是要伪装一下？” “伪装干嘛？我们几个人无非是送点烟酒，这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说句实话，我们送一点东西过去，一大半又被我们吃回来了，大家就是和聚餐一样。”江似练笑了。 “那么，你当副大队长事前事后没有送礼的吗？”楼心月问。 “没有，你以为什么官都是可以买到的？我们这个大队长，副大队长又不是什么肥缺，用高局的话来说，就是生产队的队长，吃苦要在前，危险要上前，没有真本事，领导不会用你，别人不会服你，送礼没用。”江似练颇为自豪。 “看不出来，你还自我感觉良好。”楼心月明白了老公比自己更外行。靠他不如靠自己。 自己实在想不明白，问现成的师傅呗，过了一天，楼心月瞧准时机，她又向办公室的王老师请教了。 “王老师，你说几万块钱一大把，怎么送给领导呀？你当时是怎么送的？”楼心月推心置腹的问。 “我当初很简单，将现金直接给中间人的，他到底送多少？怎么送？我不管的。你没有中间人的吗？”王老师等于是花钱让别人包干的，事情没办好，钱全部退还的。 “我跟对方熟悉的，不需要找中间人，问题是不知道怎么拿到他家里去，熟人他当场不好意思收下来怎么办？” “是呀，这是个伤脑筋的事情，很多送礼的人是费尽心机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方法也千奇百怪。我家隔壁，有一个收破烂的，他捡到过一条两三斤刚死了的鲤鱼，拿回家，现里面有四个金戒指，还有一次在垃圾桶里面捡一只生日蛋糕的盒子，那个蛋糕小，根本没有吃，他倒掉蛋糕现里面藏了一万块钱，估计那个送礼的人知道了要哭。”王老师笑呵呵的说。 正因为楼心月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她郁闷极了。 到了星期六，江似练在派出所值班，楼心月终于想出来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楼心月给老公在刑警大队的徒弟打电话，让他看一下车库里面有哪些车子在，当她确定了吴楚没有外出，便挎着一只大一点的挎包出门了。 万般无奈的楼心月去箱包门店买了一只精致的女式手提包，把钱装进手提包，然后在将手提包放进了挎包里面。 高义家的位置，楼心月是记得的，她给高胜寒补课去过，吴楚在前面一排，她也不难找。 为了避免碰到自己的学生，楼心月去的时候，没有经过高胜寒家。 不过，她上午过去，吴楚家里没人，下午再过去却没有让她进门。 楼心月根本不了解吴楚，因此，她琢磨了一个星期，跑了一天，最后还是吃了闭门羹。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回过头来，再说说这个银城的铁腕人物——吴楚吧。 楼心月上午去吴楚家没有碰见人，是因为吴楚夫妇都出去了，他们去了哪？去了高胜寒家。 前两个星期，吴楚在家里休息的时候，他在阳台上看见了杨帆去了高义家，后来又看见方浩然和吴佐正也去了。 这个现象引起了吴楚的反思，深思熟虑了一番，吴楚带着爱人去了一趟市，买了四样营养补品，去了高义家，他去看望了高义的老婆殷勤。 大家都觉得很意外，特别是殷勤。吴楚说了一番诚恳的，也是合情合理的话，“嫂子，对不起，我刚到公安局不久，以前对公安工作也不熟悉，因此，确实比较忙，来晚了，你要保重身体，安心调养，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让儿子过去打个招呼，只要能够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帮忙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何况你也是我们的家属，不要客气。” 吴楚看望了殷勤，还小坐了一会，同高胜寒聊了聊天，问了问孩子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也十分和蔼的同毛毛说，有事就给自己打电话，并且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说句实在话，玩弄权术吴楚确实是有过人之处，更何况他也是一个出身贫寒的人，他懂的人情世故。 整高义只是他吴楚的政治需要，实在无关个人恩怨。 看望殷勤，吴楚不仅仅是动了恻隐之心，他认为有必要既做给大家看，又给日后同高义相见留下后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够说得清楚呢？谁能够预测到将来呢？杨帆、方浩然这两个人精，难道仅仅是因为孩子们的事情吗？ 不可能这么简单，他们肯定是在为将来打基础，埋下伏笔。 吴楚看了看高义家里的布置，心里更是暗暗吃惊。他暗自庆幸自己来了。 ——高义背后肯定有强大的后台或者说后盾，这些设备设施不是一般人家可能安装的。自己不可能，杨帆更不可能，哪怕是银城富方浩然也不可能。 从高义家里出来，吴楚把自己心里的包袱放下了，再不去想了高义是自己故意整的，——他只是自己撞到枪口上去了。 为什么有人愿意经常去做好人好事？因为你每做一件好事，你都会有成就感，心灵会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 吴楚也是人，他对自己今天的行为是很满意的。 回到家里，吴楚觉得自己门口也应该安装一个监控探头，不是考虑安全问题，他有手枪，安全不成问题，而其它的好处有很多，比如，别人来送礼，他是不是拒绝了，上级部门来调查，看了看监控就清楚了。 都说没有不爱钱的官，楼心月相信吴楚不可能会例外，因此，她兴冲冲的到了吴楚家里，底气十足的敲门，结果垂头丧气的走了。 吴楚根本没有开门，他自己听见敲门，坐在沙上，动也没有动，是他老婆去应付的。 吴楚老婆先开了门上的一个小窗口，问，“你找谁？” “吴太太吧，我找吴局长有点事情。”楼心月笑容满面。 “你回去吧。找他如果是公事，星期一去他的办公室，如果是私事，请不要带包或者其它东西。对不起。”吴楚的老婆没有多说，便关上小窗口了。 是继续敲门？还是就这样回去？楼心月站在门口迟疑了几分钟才默默的离开了。 其实，楼心月只要在公安局多打听一下，就会有人告诉她的。 吴楚自从当了镇长以后，到他家里，只要是带了东西，他是一律不开门不接待的，除了比他职务大的。 也许有人会觉得吴楚是不是故作姿态，那是完全误会了他，或者说是小瞧了他。 有人针对贪污腐化成风，跟笔者开玩笑说，“随便抓十个局长枪毙，冤枉的没几个。” 可以肯定吴楚是其中冤枉的一个。 吴楚的为人，最大的特点是不爱财，这跟他的志向远大有直接的关系，他根本不会满足于做一个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县委书记赏识和重用吴楚，除了看好他的能力，更看重他的清廉。 吴楚能够从村委会主任一路走过来，从来没有栽跟头，清廉是他的护身符。 吴楚能够从村委会主任到现在，一直是强硬的，清廉让他有了说话杠杠的底气。 在清廉问题上，吴楚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情化的人。 春节前，各单位来拜年送礼，这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吴楚没有让来人难堪，退一步说，他或者他老婆也没有精力一个一个去解释。 吴楚是打开大门，任大家随便进来，他是每人一根香烟，喝了一口茶，便打他们回去。 当然，所有那些来拜年送礼的都是很自觉的，前面进去的人没出来，后面的人是不会进去的。 因此，才有江南烟雨和高胜寒晚上在阳台上看见的惊人的一幕。 吴楚收下了，他第二天全部带到局里去了，叫了政委、副政委作证，交给了财务上。他没有交纪委去，那样对大家都不好，他也不是傻瓜。 吴楚清楚，凭他一个人的能力，想扭转这个社会风气是不可能的，他那样做，最后只会得罪更多的人。 第185章：妻贤夫福多 看见老婆没有开门，自己一个人平平淡淡的回来了，吴楚问，“是什么样的人?” “不认识，一个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的女的，以前没见过。网 ” “喂，内当家的，你说，我们在门口也装个摄像头怎么样？这样我们坐在这里，也可以像高义家里一样，看到外面来的是什么人，那样不是方便很多吗？”吴楚看见老婆盯着他的脚，他抬起身子，弯腰弄了两下裤脚。 你别说，作为堂堂的一个公安局局长，吴楚挺羡慕高义家里安装的那一套监控通讯设备的，确实有实用价值。 “你是打算让局里来安装，还是自己掏钱安装?”吴楚的老婆拉着脸，边说边在他旁边坐下来。 “我们自己掏钱不行吗？我找熟人买进价的，要不了多少钱。”吴楚一看老婆的脸色，知道她有不同意见。但是，自己掏钱她还会有什么说辞呢？ 吴楚比高义小两岁，皮肤黑一点，个头比高义高两三公分，国字脸，板寸，将近十年的农田劳作，给了他一副强壮结实的身板。 现在的吴楚早已经今非昔比了，经过了十几年的“官场”历练，你在吴楚身上，已经很难找得到当年那个农村小伙子的泥土味了。 当然细心的人还是会现，吴楚身上或多或少还残留了一些种田时的农民习惯。 比如没事的时候，吴楚总喜欢挽裤脚。他老婆说过好多次了，总是改不了。 有一次，吴楚振振有词地对老婆说，“裤腿挽起来，脚凉快、舒服，不信，你试试看。” 吴楚看见老婆不屑一顾，洋洋自得的说，“也就是你吹毛求疵，有几个人会注意这个事情，你说我挽裤脚碍着谁了？别人即使要问起来，我说裤腿长了不行吗？跟你结婚到现在，你总能够找到我身上的一些不良习惯哪，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言行举止，我是不是都听了你的？是不是都改了? 以前有个副总理，是大寨大队出来的，叫陈永贵，他到全国各地去还扎一个白头巾，那叫什么？那叫保持农民本色。我偶尔挽一下裤腿，不是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忘本吗？” 吴楚的老婆叫朱菊香，中等个头，不高，人也比较单薄，不过，很有主见。 父母以前都是农村中学的老师。她爸爸是吴楚中学的班主任，自己从小在小镇长大的，典型的小家碧玉。 朱菊香说了几次以后也懒得说了，老公实在想搞个保留节目，随便吧。 回头一想，朱菊香觉得老公说的确实也有点道理。 老公能够不忘本，不忘记自己根在农村，挽裤脚的时候，能够想起来自己是从农村走出来，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有多么不容易，或许也是好事。但是听老公说想安装监控探头，她不能同意。 老公在生活琐事上，是个甩手掌柜，不过，他想做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放弃的，你想让放弃或者改变，说难也不难。——你必须给他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他不管对错，能够站得住脚就行。 比如挽裤脚，吴楚就认为老婆的理由，说什么有碍观瞻，那个远不如自己的充分，所以，他不改。 “书记家里安装了吗？”朱菊香对付自负的老公，有足够的耐心。 “没有，县委常委，一家都没有安装。难道说，他们不吃饭，我也不吃饭吗？没有这个道理吧？”吴楚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虽然总是败在老婆手下，但是他享受这样的辩论的过程。 “你自己花钱安装摄像头，领导和老百姓肯定不会有反对意见，同时，你是不是还可以证明你从来不收礼？”朱菊香跟吴楚辩论了二十多年，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你既然清楚我是有充分理由的，你难道还想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吴楚笑了。他不急，他在等待老婆的唇枪舌剑。 “我有过蛮不讲理吗？你怎么不给别人戴帽子，心里就别扭呢？我问你，你安装了摄像头以后，你在常委会上随便说一下，这是我自己花钱安装的，我相信没人会怀疑，但是，老百姓你怎么让他们相信，相信这是你自己花钱安装的呢？ 你是不是要到电视台去广而告之一下？就算你可以上电视台解释解释，你想一下，如果换了是你，你会相信吗？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些话我不说，聪明一点的人会反过来想，公安局局长家里自己花钱安装摄像头什么意思？他怕什么？肯定是怕别人偷他家里的东西，肯定贪污受贿了很多很多钱，是不是这个理？” “身正不怕影子斜，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照你这样说，我要缩起头来走路。”吴楚不觉得朱菊香的道理有多大的说服力，牵强附会。 “如果你认为现在已经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了，你完全可以安装，哪怕是比高义家里安装的更豪华一点也没关系，无非是下船下车下马回家。”老公的“七寸”就是雄心勃勃，朱菊香能不知道吗？ “下马回家，多陪陪你，陪陪老人，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这也是迟早的事。”当然，迟和早是相差很远的事，吴楚懂的。 吴楚抽了一支烟，现老婆不再说话了，他奇怪了。自从儿子读大学去了，他们两夫妻有空就“理论理论”，倒也其乐融融。“怎么不说了？理屈词穷了？” “我再说有意思吗？你已经打算下马回家了，我说你干嘛？”朱菊香拿起遥控器，准备看电视了。 “夫人胆识过人，还有什么高见，尽管竹筒倒豆子，我洗耳恭听。”吴楚在工作中往往能够出奇制胜，但是回到生活中，他不愿意多费脑筋，家里有个贤内助，他也不需要怎么费脑筋，只要听听老婆的意见就可以了。 事实上，吴楚每每能够从老婆那里得到很多启。 “你平时只是关心历史上那些尔虞我诈的故事，却很少关心当代社会。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中国近代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神一样的战将，他在战争年代，怕风怕光怕水，经常躲在农家小院里面指挥，没人觉得他委屈是不是？功成名就后，国家给他提供了优厚的物质条件，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是不是？他倒台了以后是什么情况？他是搞特殊化，是**的一种表现，是不是？别人没有谁这样呀？我不管他的功过是非，但是这种现象是事实。你说你廉洁自律，表现在哪里？难道表现在所有的县委常委都没人安装摄像头，就你一个人特殊吗？” 朱菊香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确实又一次让吴楚另眼相看。吴楚心服口服心悦诚服。 “夫人言之有理，不装了不装了，夫人需要什么服务，尽管说，我今天装孙子，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你对领导从来不搞这一套，跟我也不少来这一套，你如果是一个愿意甘心情愿为我效犬马之劳的人，我想你现在恐怕还在村委会当主任，当一辈子的主任。你自己凭良心说，凭你当初的条件，我嫁给你，不值得你一辈子为我做牛做马吗？” 很诚恳很认真的点点头，吴楚没有说话，他说不出来，没有朱菊香真的不会有他的今天。 想当初，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在村里几乎没有亲人没有根基，他自己看不见前途、看不清未来，年轻的他总是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的未来在哪里？ 二十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到地里去干活的吴楚，经过村里的小学，小学新来的女老师叫住了他，问他还认识自己吗？ 吴楚摇摇头，一脸茫然，当那个女孩老师说自己是朱老师的女儿，叫朱菊香，早就认识他的时候，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甚至没有些微的兴奋，连最起码的热情都没有，他只是“哦”了一声，按一按草帽，扛着锄头走了，下地去了。 老师的女儿是国家干部，是老师，是公职人员，跟我这个农村青年有关系吗？没关系。没关系何必要去扯关系！吴楚是个内心骄傲的人。 以后朱菊香总是有事没事往吴楚家里跑，吴楚没有过想入非非，他始终是平平淡淡的，不会欢迎她来，也不会送她走，更不会去学校找她聊天。 吴楚也是个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而面对这个女孩，他根本没想过跟她“打仗”的事，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何必浪费口舌呢？ 以后朱菊香写信给他，讨论革命理想，他没有回复，当面投进了门口的水沟，交给了涓涓细流；以后朱菊香写情书给他，他看了一眼扔进了呼啸的寒风中。 以后朱菊香托人上门提亲，他吴楚干脆躲起来了，让娘一个人去应付。 吴楚没想到娘答应了。娘可能不答应吗？那是真真正正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她是求之不得的呀。 娘答应了，吴楚答应了。娘吃了一辈子的苦，为了把他养大，改嫁过来，一个拖着个酱油瓶的寡妇，能够过什么样的日子，那是可想而知的呀！吴楚也是孝子。 可以说，到了朱菊香生了儿子，吴楚当上了村委会主任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不踏实的，他总是担心，有一天醒过来，朱菊香已经离开了他。 一直到吴楚当了村委会村支书，朱菊香全心全意的教他如何当好一个村支书的时候，他才对她彻底放心了，自己也开始慢慢的有了自信。 吴楚问过很多次，你当初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点？朱菊香一直是笑而不答。 当然，答不答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吴楚得到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贤内助，地地道道的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自古以来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是，朱菊香对于吴楚来说，是名至实归的。 朱菊香的贤，不仅仅是操持家务抚养孩子，让吴楚没有后顾之忧，她更主要的是不断的改变吴楚，让他逐渐成为一个好官，一个好干部。 妻贤夫祸少，妻贤夫福多。 第186章：送礼的美女 在吴楚家门口吃了闭门羹，单纯的楼心月郁闷却不纠结。≯ 网 她琢磨再三，得出的结论是，她去的可能不是时候。 ——吴楚的夫人不让自己进去，楼心月猜想的是：吴楚家里另外还有客人，吴楚的夫人怕别人看见了不好。 自以为恍然大悟的楼心月没有气馁：没关系，找一个他们家里肯定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去。 楼心月不相信世界上有不喜欢鱼腥的猫，不相信世界上有不喜欢钱的干部，更不相信找不到送钱的机会。 有的人等待机会，有的人捕捉机会，有的人创造机会。楼心月是个简单单纯的老师，简单的人等待机会。 楼心月打听到吴楚的爱人已经借调到教育局来上班了，这一天，她在放学之前，请假提前下班了。 楼心月骑电瓶车，早一点来到教育局门口等，等对方下班，然后跟在她后面。 在吴楚的爱人朱菊香开大门的时候，楼心月来到了她面前。 “朱阿姨，我是公安局江似练的爱人，可以进去坐一下吗？”楼心月笑容可掬。 朱菊香看了看对方的挎包，“你前几天来过，我不是说了不接待吗？” “阿姨，没什么，我这次出去玩，看见一款手提包不错，给您也买了一个，不值钱的。” 不让进去就不进去吧，朱菊香边说边从挎包里面，拿出装了九万块现金的小手提包，手提包鼓鼓的。 “对不起，我从不使用提包的，你不要拿出来，带回去吧，不要搞得大家彼此难堪，好不好？”朱菊香沉下脸，不高兴的说。 “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小意思，小意思。”楼心月很难为情的递过去。别人可能是客气，自己不能没有诚意。 “我再说一遍，你把东西收起来，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你可以详细再说一次你老公的具体情况。” 听说是公安局的家属，朱菊香客气了一点。 朱菊香想想还是问问什么情况吧。“有话就在这里说，好吗？省的彼此难堪。” “我爱人姓江，原来在刑警大队的，现在调到梨桥乡下去了。我马上要生孩子，求阿姨跟局长说说，让他早一点调回来。” “这是组织上考虑的事情，我帮你问问可以，你早点回去吧。”朱菊香做了一个请对方离开的手势。 感觉到有希望的楼心月赶紧将手提包递过去。 这一来朱菊香真的不高兴了，“你如果一定要送东西，那你就拿到他办公室去，我家里是不可能收下你的东西的。你不走，我就走。” “领导现在还会在办公室吗？”楼心月自言自语。 “通常情况，他会比别人晚一个小时下班，我帮你问问，你一定要给，就直接给他吧。” 朱菊香真的打电话给吴楚了，“你在哪里？办公室?好的，有人马上过来找你，你等一下她。你自己去吧。”说罢，朱菊香开门进去，马上关上门了。 这是他们夫妇的约定。吴楚曾经对老婆打个招呼，如果有人缠着你，你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吴楚每次都会在办公室等待，等这个人到了，东西拿出来了以后，他会说，“一，你现在马上拿回去，二，我现在马上让别人来登记入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有马上拿回去的，也有放下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走的。 走了的，后来打听到送的东西真的入库了，又有后悔不已的。 在吴楚当了镇长后，朱菊香第一次看见有人拿来几条大草鱼，她就怕了。 她最初哪里会想很多，就是怕。那时候是怕左邻右舍说闲话，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人，人家去告状。 当时他们还住在农村里面，家里没有围墙，来了几个人，谁看不见呢？朱菊香连忙到村委会打电话，通知吴楚赶快赶快回家。 吴楚问，出了什么事情？朱菊香在村委会怎么说？她只能说你赶快回来。 不知道家里生了什么事情，吴楚当然匆忙赶回来。 回来一看，朱菊香是为了几条鱼大惊小怪，吴楚笑了，“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吃几条鱼，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贪污受贿，没事，放心好了。” “吴楚，你没事，我心里有事，以前就我一个人的工资，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现在你有了工资，有了职务津贴，等于有了三个人的工资，我知足了，这个鱼你叫人快拿走，以后不要让任何人拿东西到家里来，我不需要。” 朱菊香考虑的是吃干净饭睡安稳觉，她没有其它的苛求。谈不上政治思想觉悟。 吴楚不一样，他有政治头脑，老婆的一番话，立刻打动了他。 吴楚他现了一个既尊重老婆的意见，又能够给自己在政治上拿分的好办法。这叫有敏锐的政治嗅觉。 吴楚当即让司机把鱼拿上了车，回去后交给了镇政府食堂：等一下我们大家喝点酒，改善改善伙食。 以后，吴楚会明确告诉上门的人，我家里不收礼，老婆会脾气的，请拿回去。他自己也真的做到了人前人后一概不收礼。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一定。好事一样会被人津津乐道的。 逢年过节，这个村里的干部会问那个村里的干部：你们到镇长家里一般送什么东西？ 哈哈，镇长不收礼的，我们请他喝酒就可以了。 那时候的干部吃吃喝喝根本不是事儿。 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吴楚不收礼。 吴楚很快就尝到了不收礼的甜头，领导在评价他有办法有魄力的同时，后面会特别加上一句，“这个同志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廉洁自律！” 有了廉洁自律的口碑，吴楚还现了一个好处，那就是说话有底气，不管是在村委会的干部面前，还是在镇政府，他说话落地有声，别人服气。 最后搞得镇党委书记看见他在聊天时表高论，也干脆绕道走。 老古话怎么说的，“公生明，廉生威”，真的是一点不错。 以至于到了公安局以后，吴楚干脆跟朱菊香说，“凡是提包带裹的一律不开门，懒得解释。” 再后来，吴楚又有了新明，“你推不掉的，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吴楚为什么要别人到他办公室去？因为他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是他特意安排的，目的干什么？一，是出于作秀的考虑；二，也是为了监督自己，怕自己喝了酒会做出格的事情，自毁长城。 楼心月看见朱菊香关了门，犹豫了一阵子，去还是不去局长办公室？ 看局长老婆的脸色，去了，局长会不会不高兴？不去，也不好，阿姨已经同局长打了招呼。 去吧，也许阿姨考虑的是这里人多眼杂，对，肯定是这样。 对了，他们夫妻两个可能在演双簧。礼物送到了局长办公室，谁敢过去打听？别人看也不敢过去看！ 楼心月突然看到了一线希望，她急忙骑电瓶车赶去了。 公安局办公大楼的一楼，有大楼布置示意图。楼心月按照示意图来到了三楼，局长办公室有三间，她不知道吴楚是哪一间。 正在楼心月东张西望的时候，办公室主任走出来了，和和气气的问，“你找哪一位？” “我找吴楚局长。”楼心月连忙回答。 “左边，最里面一间。”办公室主任指了指，他自己回自己办公室了。领导总是最后走的，他是领导不走，绝对不会走的。 “咔咔咔。”楼心月这时候现心跳的声音比敲门的声音大。 “进来。”里面的声音浑厚有磁性。 楼心月忐忑不安的进去了，进门前，她没忘记回头看看后面。 “说吧，什么事情？”吴楚瞟了一眼来人，继续看办公桌上的文件。 “吴，吴局长，没，没什么事情。”楼心月慌了乱了。 “没什么事情？没事你为什么要从我家里跑到这里来？”吴楚抬起头，微微皱起眉头，反问。 “不是，不是，我是江似练的老婆，我，我------”楼心月第一次明白，开口求人有多难！ “是江似练叫你来的？”吴楚清楚这个女人来干嘛了。 “是，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求领导帮忙。”楼心月捂着胸口，她要镇定一下，平静一下。 “帮什么忙？是不是将他调回来？他才去了几天？很多人在基层干了十多年了，他们怎么办？他们没有一家老小吗？”吴楚没有用咄咄逼人的语气，他说的很随和。 “不是，我们马上要有孩子了，我要上课，家里没人照顾。”真正让楼心月轻松下来的，是吴楚的态度。 “一，你们还没有孩子。”吴楚瞄了一眼对方平平坦坦的小腹，“二，组织上进行人事调整就像你们老师安排学生座位一样，是有综合考虑的。回去告诉小江，安心工作，调整好心态，年轻的时候到基层锻炼锻炼没有坏处。你回去吧，不要跑来跑去了，他要向他徐行师傅学习，组织上对每个人的表现，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回去吧。”吴楚平平淡淡的扬扬手。 “吴局长，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楼心月将最灿烂的笑容堆在脸上，慌忙从挎包里面拿出手提包放在茶几上。 “是江似练叫你拿来的？”吴楚冷冷的一笑。 “不是，不是，他不知道，是我的一点心意。”楼心月说着说着脸红了起来，她没有做过这种求人的事情。 “不打算拿回去？”吴楚的语气开始严肃了。 “拿来了肯定不会想拿回去，领导，您，您，您忙，我走了。”楼心月嘴上说走，脚没有动，她的眼睛流光溢彩的看着吴楚。 吴楚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出去，他淡然的看了对方一眼，“带回去吧，不然你后悔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走了。”楼心月见吴楚终于看了自己一眼，马上转身走了。 楼心月轻轻的开门，轻轻的关上，出去之前，没忘记扭了扭杨柳细腰。 看见楼心月走了，吴楚按下了桌子上的电话，“你过来一下。” 办公室主任快步过来了，“老大，有什么指示？” “刚才来的，你认识吗？她是江似练的爱人，她留下了一包东西在这里，我估计全部是钱，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办？”吴楚心情不错，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清廉。 “这个比较难办，江似练不同于外面的人，老大，你的意思肯定也不是想跟别人一样处理？”一样处理还需要问吗？模棱两可，也是说话的水平。 “不错，但是到底如何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皮球被吴楚又踢过去了。 “这个，------”这个皮球绝对不能再踢回去，办公室主任作思考状，“老大，电话，你的电话。” 吴楚看了一眼，哦，是老婆朱菊香的。他万万没想到，老婆帮他想到了好办法。 第187章：红色的丝巾 吴楚接了朱菊香的电话，他采用了老婆的建议，马上通知办公室主任，“你联系一下江似练，让他现在过来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他。” 吴楚有点左右为难的时候，朱菊香在电话里面是这样跟他说的，“老吴，过来的这个人，她可能是你们局里的家属，自己人不要过分了，你可以让她老公自己来处理。” 朱菊香关上门回到房间，是越想越觉得不安了。她知道吴楚会怎么处理，她突然怕了，怕老公不问青红皂白对谁都公事公办。 这是他自己的部下，等于是自己的兵，伤了他们的心意味着什么？朱菊香不寒而栗，她立马给老公打电话了。 朱菊香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女流之辈，她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是，她是一个晓得怕的人。 有些女人看见老公飞黄腾达了，她会忘乎所以，目中无人。 朱菊香相反，老公的官越做越大，她是越来越怕，经常替老公担心。 都说做人上半夜要想想自己，下半夜要想想别人。朱菊香根本等不及到下半夜。 笔者窃以为，贤妻骨子里都有怕的一面。怕别人说自己是个不顾家的人，怕别人说自己没有服侍好公婆，怕老公在外面招事惹祸------ 胡作非为，得意忘形的人都是不晓得怕的人。 不是吗？现在大部分人上半夜想想自己是能够做到，但是下半夜却睡着了，没有做到想想别人。 江似练下了班，搭了所里的车回到家，奇怪了，楼心月还没回来。楼心月是个宁肯把时间花在化妆上、美食上，也不愿意去当什么班主任，把时间花在工作上的人。 教师是楼心月的一份职业，不是她的事业。她不需要辛辛苦苦的事业，她说女人要事业干嘛？嫁一个有事业的老公就够了，多轻松。 到了家里，老婆没回来，江似练纠结了，是不是要动手搞晚饭？不搞，坐着等待，有点不好意思；搞，搞得不好，老婆肯定要数落他的。 正在这时候，局办主任的电话打过来了，江似练更奇怪了，局长找我有什么事情？他这个时候找我又会有什么事情？ 不管他什么事情，服从命令是必须的。江似练立刻给楼心月了一条短信，“我已回家，局里有急事。” 江似练离开家，到了路口，正准备打车过去，楼心月骑着电瓶车过来了，脖子上一条丝巾红红的，脸上也红扑扑的。“我出去一下，车子给我。” 没有多说，江似练骑上电瓶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局里，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三楼。 局办主任听见脚步声来到门口，招招手，“江似练，这里。” 吴楚领着局办主任在小会议室等。恩威并施一举两得的机会，吴楚有耐心。 来到门口，江似练习惯性的立正，“报告！”年轻人中气十足。 “进来。”吴楚局长威严，底气十足。 看见江似练进来了，吴楚没有马上开口，而是默默的观察了江似练一分多钟，见小伙子目不斜视，他指了指身边桌子上的手提包，“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报告，不知道。”江似练立正回答。 “坐吧。”吴楚满意的指一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这个包，你认识吗？不用站起来，随便一点。” “不认识，没见过。”江似练可以肯定，他的记忆力非常好。 “你打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有印象。”吴楚边说，手指边轻轻的敲着桌面。 江似练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从银行里面取出来的一扎一扎的百元大钞。 “全部拿出来，数一下，看看是多少。”吴楚接着说。 抬头看了吴局一眼，江似练伸手到背后的裤袋里面摸出一双雪白的手套，正要戴上。 吴楚说，“不用戴手套，不用，我们看看就可以了。” “一共是九万，没有其它东西。”江似练摸了摸手提包里面，并特意倒过来给吴楚他们看了看，然后望着领导，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 “这是不久前，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应该怎么处理？”吴楚问江似练。 “我没有意见，没有碰到过这个问题，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江似练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不想表态。 这个问题跟他的本职工作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到乡镇去工作，心里比师傅徐行的抵触情绪要大的多，年轻嘛。 “用官方的话来说，这是行贿的赃款，我从来不收礼，在对方不肯拿回去的情况下，按照我的惯例，是交公，登记入库。”吴楚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了，他看着江似练。 江似练不明就里，没有说话，他清楚自己说不说一样，领导看着自己，并不是真的要自己开口。 “这是你爱人前不久送过来的，她不肯拿回去，你说应该怎么办？”吴楚察觉了这个年轻人不会同自己套近乎，他就干脆明说了。 “你确定是我老婆？”江似练猛然觉得身上的血在往上涌。 “今天脖子上系了一条红色丝巾的，不错吧？”吴楚有胜券在握的味道。 成竹在胸的吴楚，他希望看到年轻人认错道歉，最好是求他，然后他一边考虑考虑，一边网开一面，展现自己的“皇恩浩荡”。 难怪楼心月回来这么晚，难怪吴局这么得意！高义怕他，徐行怕他，我就不怕他！江似练迅调整心态，稳定情绪，眼睛冷冷的看着吴楚，针尖对麦芒。 怎么回事啊？这小子吃错药了，看着我干嘛？我是给你们机会！吴楚在心里嘀咕起来。 局办主任一看两个人僵持在那里，那怎么行。他说话了，“江似练，老大为什么叫你来，你不明白吗？你赶快说说你的意见吧。”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江似练回头问局办主任。 “还有什么其它的事，你赶快表个态吧。”江似练不急，局办主任着急了。 局办主任知道吴楚的脾气，老大在收礼这个问题上，从来是不含糊的，铁面无私，今天江似练是造化好。一旦登记了，江似练还拿的回去吗？ “随便！”江似练硬生生的扔下两个字，转身就走了。 自从担任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以后，哪个下属敢在吴楚面前甩脸子？那还了得！ 看见江似练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吴楚心里那个气呀，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江似练！” 江似练没有回答，回答吴楚的是江似练一步一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通、通、通------”江似练脚上的皮鞋有力的踏在走廊的木地板上，通通的声音在静静的楼道上回荡。 局办主任看见老大的脸上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急忙冲出去，想追上江似练，刚到门口，吴楚怒气冲冲的说了一句，“算了！” 算了？走着瞧！吴楚猛然站起来，气冲冲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局办主任看见老大进去了，使劲关上了房门，他才匆忙将桌子上的钱，重新装进去，然后拿起来，关上小会议室的门，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在这三个人里面，最焦急的是局办主任。他是第一次看见老大真正脾气了，也是第一次见识了“高家班子”成员的倔强。 局办主任参加工作比徐行晚两年，他从参加工作，就听说高义和徐行师徒两个是全局最倔强最牛逼的师徒，后来江似练做了徐行的得意弟子，局里又风传他们三个人走出去，鬼都怕。 不过，局办主任一直不以为然，他看见过前前后后，几乎所有的局领导都过脾气，唯独没见过高义火；徐行嘛，外表确实威猛，可是谁都知道他怕老婆，怕老婆的男人，还能牛逼到哪里去？至于江似练，他是个连外表都看不出来刚烈的人。 高义不敢跟老大叫板，徐行乖乖的离开公安局，又老老实实回来，局办主任根本想不到，大姑娘一样的江似练，竟然敢当面顶撞老大。 要知道，老大其实是照顾他江似练，这个家伙居然不识好歹。 老大对局办主任信任有加，局办主任当然不希望老大陷入被动。内部矛盾公开化，最不利的当然是老大。局办主任在等待老大召唤的同时，脑袋里面想着如何调和这两个人的矛盾。 吴楚是恼怒，江似练是愤慨。今天你是老大，你想怎么样就让你怎么样，我看你还能怎么样？江似练内心的愤慨是厚积薄了。 整了高局，整我师傅，整了我师傅又整我，现在竟然连我老婆也要整，妈的，整吧，大不了老子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不就是这么一点大的事。 年轻的江似练牢牢记住了《亮剑》里面，李云龙说的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时候的江似练是真的被吴楚气坏了，以至于到了家里，他不吃不喝不理老婆，打开客厅的电视剧茫然看起来。 “老公，是不是吴局长叫你过去了？他说了什么？”楼心月的语调柔柔软软的，她的感觉不错，她看见老公在生闷气，以为老公是怪自己没有事先同他商量。商量不商量没关系，只要事情办成了，老公最终会理解的。 江似练一开始很不习惯楼心月的“似水柔情”，但是时间长了，慢慢的，他倒觉得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今天不一样，他觉得楼心月太过分了，因此一听见楼心月嗲声嗲气心里不由得讨厌得紧。 江似练不想和楼心月说话，他冷淡的看着她，想用讨厌的眼神促使她离自己远一点。 突然间，江似练现楼心月脖子上的红色的丝巾不见了。 江似练心跳加了，他迅地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眼楼心月，他想寻找她身上还有没有异常。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教育方面，好的师傅可以说远胜于父亲，有些话父亲不会教小孩的，师傅会教。 高义教徐行，就不仅仅是教刑侦业务，他还教徐行为人处世，教徐行对老婆要关心体贴等等； 徐行教江似练也一样，他还教徒弟怎么去观察一个女人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出轨了。 楼心月是下了班去的吴楚那里，她在那里还会生什么吗？江似练用侦查员的眼光在楼心月的身上扫描了一番，他没有现异常。 唯一的异常是吴楚说了楼心月脖子上系了红色的丝巾，江似练出门的时候，他也看见老婆的脖子上确实有红色的丝巾，而现在红色的丝巾去哪了？ 丝巾解下来可能放在楼上了。 可是，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系丝巾，今天为什么要系丝巾去见吴楚？吴楚为什么会对红色的丝巾记忆深刻？她为什么回来后马上又解下来了？ 江似练隐隐约约觉得红色的丝巾上面有某些蛛丝马迹。 第188章：他想提拔我 女人最敏感的是别人的偷看。≯≥ 网 老公江似练一双贼眼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乱转，楼心月能够没有察觉吗？ 察觉了老公心里的贼眉鼠眼，楼心月是又好气又好笑。 老公在想什么？老公在想什么，楼心月能不知道？老公小心眼，老公不放心，老公吃醋了。 老公吃醋的样子好酷好笑；老公的疑神疑鬼好玩好气，——他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似练！” 楼心月没好气的大声喝道，“你以为你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别人也可以随便到手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啦？我有那么下贱吗？” “你下班去见了吴楚，是不是？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老婆挑明了，江似练需要遮遮掩掩吗？ “是，跟领导反映一下我们的实际不可以吗？人家是领导，正人君子，怎么会像你那样有这么肮脏的想法？” 楼心月掐了江似练一把。 “偷鸡摸狗，拈花惹草，欺上瞒下，都是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我见过的多了去了。”江似练嗤之以鼻。 “老公，你们局长看过去确实像个好干部，你不要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别人，让你下乡也许是对你的考验呢？你师傅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不是提拔了吗？”钱已经送出去了，该怎么办，领导肯定会有安排的，楼心月可不希望老公，在这个节骨眼上同领导闹别扭。 “你除了反映情况，还做了什么事情？”师傅为什么能够得到提拔，江似练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他现在没必要去管师傅的事情。 “没做什么，我买了一只手提包送给他爱人，刚才是不是局长叫你过去的？他叫你过去说了什么吗？”楼心月看到老公的短信留言，她估计是局长叫他把东西拿回来，现在看见老公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她判断礼物局长收下了。 “你就是送了手提包吗？”江似练厌恶的看着楼心月。 “包里面还有一点礼品。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像审犯人一样？”楼心月不高兴了，心想我好心好意为谁？ “什么礼品？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告诉我的吗？”谁更不高兴？当然是江似练。 “现在不能告诉你，过一段时间一定告诉你，礼品花的是我的私房钱，你有必要那么介意吗？何必那么不高兴？”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的一切的，是你的，你的难道就不是我的吗？还有你的我的吗？说一声不可以吗？” “江似练！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错，我是去了你们局里，我是去找了你们局长，是你们局长的夫人让我去找他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去找他？你为什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去找他？我是为谁？是为我自己吗？这个世界上有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吗？”本来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利家利他的大好事的，没想到老公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楼心月能不生气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现楼心月真的生气了，江似练想一想，也是，她跑上跑下大把的去送钱，毕竟是为自己为这个家，真正惹毛自己的是吴楚，自己把气耍到她身上是有点过火了。 “你不说了，我来说，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后悔？后悔同我结婚了，没有跟李乱红结婚？是不是觉得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爱你？而我永远是你心里的不之客？是不是？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比她更爱你？” 楼心月一边说，一边有眼泪夺眶而出。 我说她什么了？我不就是问问情况吗？同李乱红有一毛钱关系吗？无语，郁闷，关了老旧的电视机，江似练烦。 结婚的时候，客厅装潢了一下，搞了一个颇为气派的电视背景墙，很宽大的电视柜，也买了55英寸的级电视。 可是没几天，楼心月将级电视弄到楼上房间去了，依旧放了一台老电视机放在客厅。楼心月说，“我们有多少时间在客厅看电视？” 楼心月说的有道理，可是，老电视机放在新装潢的客厅，总给人一种不协调不伦不类的感觉。 江似练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在客厅看电视。在客厅看电视，可以远离温柔的诱惑，但是，老电视机的音质和画面欠爽。 “江似练，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啊！如果你真的后悔了，还来得及，李乱红还没有嫁人，我们今天就去同她说，把你还给她，这样你总可以满意了吧？省的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怎么烦。” 楼心月看见江似练对自己不理不睬、不争不吵、心灰意懒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伸手去推他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 “你能不能不要自作聪明、无事生非了，好不好？今天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休息一下不可以吗？” “你是休息吗？你是在怀旧，这个客厅里面无处安放你的怀旧情结------”说着说着，正在抒情的楼心月眼泪又跑出来了。 女人大部分有表演天赋，特别是夸张表演，基本上是不需要导演的。楼心月是优秀演员。 楼心月被自己感动了，她伤心的趴在江似练的肩头，如泣如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自由，你去向李乱红忏悔，去乞求她的原谅，我，我不用你担心，我会默默的离开，我会乖乖的------” “楼心月老师，求求你，请你现在乖乖的上楼去休息，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面对女人的眼泪，只要你不是一个混蛋男人，你最无奈的明智之举就是缴械投降。 “江似练在家吗？”门外有人敲门。 “来了！”江似练站起来，把楼心月拉起来，“有人来了，你回避一下，快去，我不是贾宝玉，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来个林黛玉葬花，快点快点。” 看见楼心月抹着眼泪进房间了，江似练快去开门了。 门一开，进来的是笑模笑样的局办主任，主任夹着个黑色的公文包，手里提着个牛皮纸的大文件袋。 “坐，坐，领导可是这里的稀客呀，物以稀为贵，你是喝茶还是喝酒？我奉陪。”江似练见主任在沙上坐下了，公文包放在身边，文件袋放在茶几上，笑嘻嘻的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也不要虚情假意的叫我领导领导，我可不是你的领导。” 和聪明人说话不累，主任现江似练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袋，笑了。 “酒不敢喝，老大什么时候找，不知道。你这客厅怎么回事啊？里面装修的不错呀，电视柜的架子也不小，电视机小了点，不配套。” 江似练听出了主任话中有话，他不客气的回答，“电视柜来日方长，架子当然不能小，电视机随时随地都可能换大的新的。” “老弟血气方刚年轻有为，假以时日完全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宁死不屈，还有一句话，你知道是怎么说的吗？” 局办主任接过茶杯，一边打开杯盖，嗅了嗅茶香，盖好，在茶几上放下，一边等待江似练的回答。 “领导是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吗？”江似练不确定。 “你走了以后，领导同我聊了聊天，他讲了一个唐朝徐茂公的故事，李世民到了晚年，眼看着自己不行了，他突然将位高权重毫无过错的徐茂公贬到叠州任都督，你知道徐茂公是怎么做的吗？他下朝后，立马去了叠州，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没有同家里打招呼。后来，------” “后来我知道，徐茂公位极人臣，后来还帮助唐高宗和武则天废了王皇后。”江似练知道主任想说什么，无非是说吴楚没有戴有色眼镜。 “对对对，现在的宫廷戏也可以让我们增长一点历史知识。我知道的近代史上，还有一个特别搞笑的西北王，大名鼎鼎的冯玉祥将军，你知道他在提拔一个部下之前，会干什么事情吗？你可能想都想不到，这个西北军统帅，他会将那个人捆起来狠狠的打一顿屁股，然后让其他人看看，这个人挨打后会不会有怨言。” 江似练突然开玩笑了，“领导，是他快不行了？还是他想提拔我？” 第189章：跟对对的人 局办主任被江似练说懵了。网 这个江似练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分不清好赖人呢？ “小江，你认为我说的事情，同提拔有关系吗？” 他局办主任是自告奋勇来的，不能半途而废呀。 “领导，那你说李世民、冯玉祥是什么意思？逗我好玩?” 江似练从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包硬盒中华香烟，递过去。 在乡镇工作有个好处，饭局多，而香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主人的小意思。 江似练不傻，说归说，给对方一包烟的意思，对方能不明白吗？ 果不其然，局办主任的焦躁云消雾散了。 “老弟，我是为你好，可以肯定的说，老大是第一次这么给别人面子，你倒好，不但不领情，反而当面顶撞他，你让人家领导面子往哪里搁?” “老兄，今天是你来，我给你面子，他来我还不开门。不就是没收吗？不就是几万块钱吗？ 但是，他要想拿我做文章，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忍气吞声的。 他自以为聪明，我还不知道吗?他是不要票子吗？他是用别人的票子去获取自己清正廉洁的名声！ 哼，他比那些见钱眼开的人，更阴险更卑鄙无耻！” 江似练从这个角度去看问题，去看待吴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入木三分？你能说他错了吗？ “小江，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领导呢？ 凭良心说实话，放眼天下，如果说每个领导都能够像吴局长一样，有什么不好？ 照你这样说，他不应该两袖清风，而应该贪得无厌了？ 你难道不痛恨官场的**吗？都像吴局长那样，党风就正了，党风正了，民风也正了。 小江，这样的领导是真正的**员，我打心眼里佩服，确实是难能可贵。” 局办主任开了江似练递过来的香烟，抽了一支。这叫领情。 他局办主任是干什么的？才不会真的拿一包烟走。 他办公室接待客人的香烟，最起码的也是软包装的中华香烟。 一包烟表明的是双方友好的态度。 “小江，你以后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要维护领导的形象，我知道，你对县委处理高局长的事情，有看法。 高义有没有问题？我也相信他没问题，他和吴楚一样，是个好领导，难得的好领导，一样的洁身自爱。可是高义自己承认了受贿，你就不能因为高义的事情对领导有成见。 这是纪委和反贪局办的案子，你我能够否认吗？吴局长能够否认吗？ 再说了，徐行才是你的师傅，他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你看不到吗？” “咳咳。”局办主任看了一眼香烟，继续抽了一口。 “当时大家是不是认为吴局长故意整徐行？不但是免去了他的大队长职务，还让他下乡了，而且是调离开了公安系统，事实上呢？ 现在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吧？ 如此说来，你作为徒弟，是不是要感谢领导?” 局办主任抽了几口，又咳嗽了两声，他马上去烟灰缸掐灭了剩下的大半支。 “我们且不说吴楚是不是个好领导，但是，我们私底下说，哪个人跟领导对着干，到头来会有好果子吃?你犯得着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如果抛开个人恩怨，江似练也会佩服吴楚的廉洁自律，问题是主任说领导是石头，自己是鸡蛋，他心里又不舒服了。 是吴楚叫他来威胁我的吗？ “领导，他现在是大领导，当然是石头，不过我肯定不是鸡蛋。 我假设他可以当两届局长，那么十年以后，他差不多要退休了，那时候他还是石头吗？ 我年轻，十年后，我还不到不惑之年，他跟我耗，最后谁是鸡蛋恐怕很难说。” 江似练边说边故意打开茶杯盖看了一眼。关心嘛。 “其实就算我现在是鸡蛋，他要碰我，我也会毫不客气的让蛋清和蛋黄涂满他一身的。我怕什么?最多也就是不当教导员了，他还能怎样我?总不至于取消我的公务员身份吧？” 冷冷的一笑，江似练看着局办主任。 局办主任是淡淡的一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年轻是本钱，有本钱早早的拿出去挥霍一空了，有必要吗？” 主任心里说，这个小江比他的师傅，比师傅的师傅更像一根筋。 ——高义还有本钱吗？还有公务员身份吗？傻不傻！ 当然，局办主任只能是点到为止。 “小江，你不要故意跟我过不去，也不要故意跟领导过不去，更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要向你师傅徐副政委学习，你爱人的东西，老大让我特意送过来了，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我早点回去了，不然你嫂子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局办主任边说边从沙上站起来，江似练一把拉他坐下，神神秘秘地问—— “领导，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我师傅是怎么跟自己不较劲了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师傅，江似练想说这个人是如何叛变了，怎样卖身投靠了。 “这就对了，决定一个人能够跑多远的，不是汗水，不是努力，不是埋着头苦跑，是你跟着什么人跑，跟对对的人。 很多人天天在围着跑道跑，看起来是很努力很刻苦，是流了很多汗水。即使是他跑一百圈下来，他不是还在原地踏步吗？” 局办主任从茶几上再抽出一根烟，因为他察觉到前面自己掐香烟的时候，小江有不自然。 “你明天上班，有空的时候看看上个星期的《银城报》。 你是全局最年轻的教导员，脑袋比我们好使。 走了，你爱人在楼上吧？不要责怪她，她也是一片好心。一个女人舍得为你如此付出，是你老弟有福气啊。不要辜负她。 娶老婆就要娶这样的。” 送走了局办主任，江似练回到沙上坐下来，楼心月从房间昂挺胸走出来了。 楼心月大模大样的在江似练身边坐下，从茶几上拿过文件袋，将手提包拿出来，数了数是不是九扎钱。 然后，楼心月将钱全部推到江似练面前。 “现在你看清楚了我去干什么了吧？没有去卖色相吧？卖色相我用得着带这么多钱去吗？小人，小人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好了，拜托你不要把自己标榜成君子了，你充其量只能够说是个大人，比我大那么一点点的人。大人帮小人倒点酒，喝两口，喝了酒，我们去毛毛家玩玩，很长时间没有去看阿姨了。” 江似练憋在肚子里面多少天的气话，今天总算是找到了出气筒，气出了；见到钱，心结也打开了。 “你自己没长手没长脚吗？天底下有大人为小人服务的吗？” “老婆大人，你不能这样想，你要学会换位思考。你暂且把小人当成一辆为你服务的汽车，汽车是不是要加油？或者你把小人当成耕田的牛，要让牛耕田有劲，是不是要让它吃饱？” “好好好，话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了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楼心月喜欢这头招之即来来之能战的牛，“耕田”挺勤快的。 楼心月将菜、碗筷端到茶几上，然后去拿来一瓶四特酒，酒杯，她正想开酒，江似练不好意思了，他挡住了老婆，自己开，自己倒，一个人优哉游哉喝了起来。 “啊练，我听别人说，高义不喜欢喝酒，怎么你和徐行都喜欢喝酒？”楼心月多拿了一双筷子，她随便吃上一口两口的，算是陪了。 “你听谁说的？亏你还是老师，‘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知道吗？他不喜欢喝酒，我师傅的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我师傅的酒量练出来了，我想不喝酒可能吗？喜欢喝两口，你不要觉得是我的不良嗜好，这肯定不是我的错，你老公是被他们带坏了的，你有机会有本事去找他们算账。” “你记得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耍赖。打家劫舍，逼上梁山是强盗逻辑，你的逻辑就是你身上的劣根性，不是来自师傅的误导，便是父母的遗传。既然高义是罪魁祸，你干嘛还要去看望他老婆？你这不是不想改悔吗？” “刚才估计你也听到了，局办主任说跟对对的人，可以少走弯路，事半功倍。”江似练喝了一小杯，又倒了一杯酒。 “我现你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其实特别喜欢糊弄人，你糊弄他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一块糊弄？主任说跟对对的人，那个人是你们的吴局长，不是指高义好不好？” 楼心月在江似练的肩头拍了一下，她搞不懂江似练怎么就不明白主任的意思呢？主任的意思不就是吴局长的意思吗？“吴局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难道不值得你学习吗？这样的干部，你看过几个？” “凭良心说，这样的干部确实不多，但是，他还是不要跟高义比，他跟我的师爷不在一个层次上。”江似练伸手想抽烟。 “高义会抽烟吗？”楼心月一把抢过去了，“他们当然不在一个层次上，一个是万人瞩目的领导，一个是身陷囹圄的犯人，我不是说高义是坏人哦，说明什么？说明高义没有别人精明，只会做事不会做人。你现在要跟，就要跟吴楚，他才是那个对的人。” “错了，恰恰相反，高义恰恰是只会做人不会做事。同样是不收礼不受贿，高义不会让别人下不来台，他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替对方着想，你能够说他不会做人吗？他只是不会做事，不懂得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来给自己增加往上爬的政治资本。” “吴局长这样做也没有错呀，他不往上爬，不站到更高的领导位置上，他怎么去实现自己你的政治理想，怎么去改变社会的不正之风？像你这样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导员，你哪怕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你能够影响几个人？弄不好别人还会说你是傻逼。” 江似练看了看楼心月，点点头。 “是呀，你说的确实不错。我刚到下面去的时候，别人香烟给我，我是不要的，可是，有人就说，大家都拿，你不拿，除了说明你矫情，还说明你跟大家不会一条心。 矫情不矫情倒无所谓，可是当别人不能把你看作是兄弟的时候，遇到出生入死的关键时候，别人不相信你，不会指望你，反过来，你也不会得到别人舍生忘死的救援。 这个社会上，谁不知道要跟对对的人，可是，那个对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第190章：超出了想象 “快点吃，你不是要去毛毛家吗？总而言之一句话，古往今来，忠臣下场都是‘凄凄惨惨戚戚’的，风波亭岳飞死了，袁崇焕被千刀万剐了，你的祖师爷一根筋，不是也碰到了牢狱之灾吗？” 楼心月提醒江似练，不要一根筋。八一＞中文≥ “人和人不一样，前面有岳飞的莫须有，袁崇焕的千刀万剐，后面不是还有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吗？人人都做软骨头，这个世界上还有强大的中华民族存在吗？” 平时很少说话的江似练将杯中酒一口干了。 楼心月主动去盛饭了，说真话，她以前的的确确是羡慕李乱红的，觉得江似练小伙子英俊帅气。可是当江似练真的成了自己的老公，她突然觉得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优秀。 有时候，楼心月甚至觉得老公有点呆头呆脑的，一天到晚不怎么说话，好在上了床有那么卖力，她也就罢了。 但是，她现老公不求上进，除了早上去菜市场买菜，再就是上班下班，其它的看过去整天无所事事的。 直到这时候，她才明白，李乱红为什么会爱上江似练，原来老公平平淡淡的外表下，并不缺乏一点浩然气。 老公前一阶段萎靡不振原来是有原因的，高义被判刑，徐行被调走，能不影响他的情绪吗？ 将饭送到老公手上，楼心月温柔的说，“老人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认为你要尊敬高义，也要向师傅徐行学习，支持吴局长的工作。”楼心月不希望老公跟吴楚这样胡搅蛮缠下去。 “我怎么没有支持吴楚的工作了？我宁肯牺牲自己的切身利益，敢于说真话，就是最大程度的支持他，帮助他。”江似练理直气壮。 “你又在打马虎眼，说反话。”楼心月不满意了。 “唉，一个人最怕的不是有对立面，而是没有对立面，大家都一团和气。大家都不敢对他说真话。局里有我这样的人存在，他吴楚会在很大程度上约束自己，不至于肆意妄为得意忘形，这不是对他好吗？ 你以为歌功颂德的都是好人？ 我可以说，现在紧跟他的人，以后很可能是离他最远的人。小人才会趋炎附势。” 江似练听高义说过，有对手不是坏事。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个人肯定不仅仅是指圣人，对手或者敌人同样是照见我们得失的镜子。 对手能够跟你面对面，他必然有别人不具备的优点或者忧势，他身上绝对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而他攻击我们的地方，几乎就是我们的弱点或者说是缺陷所在。 江似练早就看出来了老婆对自己的不满，他没有合适的机会去解释去表现哪。 今天是个好机会，因此在吃饭的时候，在去毛毛家的路上，江似练故意卖弄起来，他将高义聊天时说的这些观点，从理论的高度，同老婆作了进一步解释。 人有不卖弄自己的吗？没有。只有卖弄的程度不同而已。 高义刻意掩饰自己一介武夫的现象，他其实也是卖弄自己读了很多书。他不是在告诉别人，我除了没有文凭，也是个知识分子吗？ 徐行本来就高大威猛，可是他还刻意雄赳赳气昂昂，那不是卖弄吗？ 年轻的江似练是个谦虚的人，他可以卖弄的本钱也有不少，但是他怕别人说他骄傲。 江似练当然没想到，他的这一番卖弄，会在以后，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江似练是骑电瓶车带楼心月去毛毛家的。 看看快到友谊路路口了，楼心月让老公在市门口停车。“我们不买点礼品进去吗？” 刹车了，但是江似练没有下车，他说，“不用买东西了，毛毛现在最缺乏的应该是现金，我到前面取款机取一点钱，随便他们自己买什么吧。” “你早说也省的取钱，家里不是有现成的吗？”楼心月拍了一下老公。 “那不一样，那是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不能用你的。”江似练跟老婆说话没有过脑子。 “你到了现在，还要分清楚你的我的吗？”楼心月的手指拧到了江似练胳膊上的一块肉。 “养家糊口是男人的责任，不是说好了，我的工资用于日常开支，你的作为家庭备用金吗？没分你我呀。” 江似练的银行卡上还有七千多一点，他取了五千，然后到服务咨询处问大堂经理要了一只纸袋装起来。 “江似练，如果吴局长今天把钱没收了，你会不会心疼?”楼心月突奇想。 “你以为我没心没肺呀，不要说没收，就是送他一百块钱晚上我也会睡不着觉，合理安排干部和警力是他领导的职责，他拿了国家的工资，凭什么还要收礼?”江似练把钱放进裤兜，上车。 “那你一下子给毛毛这么多，会不会睡不着觉？”楼心月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她其实很支持老公急公好义。 “我卡上只有七千多了，有一万多，我会给他一万的。毛毛是在难中。” 到了毛毛家里，江似练顿时觉得眼前一亮，里面的变化太大了。 自从生了与李乱红分手的事件，江似练一直没有再过来，一方面是内心有愧，一方面是筹备婚礼，再加上刑侦这一摊子事情：高义走了，徐行走了，他的担子突然加重了。 以前上面有师傅，有师傅的师傅，江似练只需要跑腿就可以了，真正的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阿姨，毛毛，对不起，江似练来晚了。希望毛毛和阿姨能够理解。”在病房里面，江似练拉着阿姨的手，是真心实意的道歉。 殷勤阿姨犯病之初，公安局的干警几乎都凑了份子钱，由局办主任代表集体来看望了。 刑警大队出的份子钱要多一点，是徐行做代表的。 如此说来，江似练也算来看望过了，但是，就亲疏关系而言，这里面是有很大区别的。谁不懂？ 我们姑且不说殷勤心里是怎么想的，最起码高胜寒心里对江叔叔是有成见的，不管他现在拿多少钱。 高胜寒认为自己在最困难的时候，没有看到江叔叔。 从这个江叔叔身上，高胜寒觉得自己特别看到了社会上的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徐叔叔最近有没有过来?”这是江似练心里真正担心的。他不知道毛毛不能谅解自己。 而江似练他更不知道师傅当了副政委以后，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自己的师傅。 ——师傅徐行不管他是不是投靠了吴楚，江似练都可以不像以前那样对徐行唯命是从。 那完全没关系，师傅当了领导，听从命令的人比以前更多了，不缺少他江似练一个。 阿姨和毛毛不一样，如果没了师傅的关照，还有谁关照他们孤儿病母? 剩下的只能是自己了，自己还能够无动于衷吗？不能，这不是他江似练做得出来的。 “这个星期还没有过来，星期天他肯定会过来的。”高胜寒很冷淡，但是对徐叔叔的为人，他是十分有把握的。 “徐叔叔说了过来干嘛吗？”江似练不解的问。 “徐叔叔答应了每个星期天下午过来教我们开车的。”高胜寒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毛毛，这是不是徐叔叔当了副政委之前答应你的？”江似练冲着阿姨点点头，扶着毛毛的肩膀，往客厅走。 “是，你怎么知道?”高胜寒没想到江叔叔也很有一套。 “毛毛，等我走了，你打电话告诉徐叔叔，星期天他不用再过来了，我来。让他放心。”江似练淡淡的说。“不要看着我，是不相信我会来吗？” “不是。”到底是什么，高胜寒也说不清楚，他更多的是意外。 从妈妈病倒了，江叔叔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过了，高胜寒以为这个叔叔已经不会再登门了。 “那就是担心我的技术了？这么说吧，徐叔叔是我的师傅，论开车，徐叔叔不如我，你爸爸也不行，全局我说第二，没人会说第一，可以做你师傅吗？”江似练自信的很。 看见楼心月出来了，江似练继续炫耀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银城人都知道高徐组合是公安局的强中强，外面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组合早已经不是两人组合了，是三人组合，高徐江，江就是我。” 楼心月也笑了，“高，毛毛，不要听他吹，他今天晚上喝了酒。” “谁说我吹？论武功，我师傅可以跟毛毛爸爸并驾齐驱，可是论射击，我也可以跟毛毛爸爸华山论剑，不信？不信楼老师可以问我师傅，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不好当面拒绝，高胜寒说，“江叔叔，等我同徐叔叔商量了以后再说吧。” 即使徐行叔叔没空来，他高胜寒这里会缺学开车的教练吗？方丛带了教练来，让张博飞或者楚天阔带一个教练来，那叫事吗？ “毛毛，徐叔叔现在是局领导了，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自由，就像当初你爸爸一样，我们不要让他心挂两头，叔叔前一阶段是做得不好，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师傅经常在你们身边。现在他没空了，我有空了，我会接好师傅的班的，疾风知劲草，叔叔不是无情无义的人，相信我。” 江似练一边说，一边睁大了眼睛，睁大了不相信的眼睛，因为他看到有个人进来，手里端着一个不小的簸箕，簸箕里面摊满了刚刚包好的饺子。 能够让江似练诧异非常的当然不是饺子，是端簸箕的人，那个人居然是吴楚的爱人——朱菊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这远远的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第191章：老师说了算 如果说吴楚带爱人一同来，看望看望高义病中的家属，你或许还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吴楚让爱人包好了饺子送过来，你会相信吗？当然不会。 黄鼠狼给鸡拜年吗？大家从朱菊香的脸上看到的，却是远亲不如近邻的那个近邻的微笑。 “毛毛，这是韭菜豆腐馅的，韭菜活血的，你蒸一些给你妈妈吃，多的可以放冰箱里面，明天再吃。”和蔼的朱菊香将簸箕交给高胜寒。 “谢谢阿姨。”高胜寒接过要拿到厨房去。 “簸箕现在不要空出来，省的饺子粘到一块了，我明天来拿。我回去了。” 朱菊香在临走之前，才冲着楼心月和江似练笑一笑，“有空再到家里去做客，随时欢迎你们的。” 进来和离开，朱菊香都像是在串门，没有局长夫人的架子。 买韭菜，买豆腐，和粉，包饺子，真的同吴楚没关系，吴楚也不可能会让老婆这样做，——除非是作秀，政治需要。 朱菊香会这样做，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当然，前几天吴楚不带她过来探视，朱菊香想过来也为难，她不知道老公是怎么想的。 朱菊香不能确定高义判刑是吴楚的“功劳”，但是她相信老公至少是没有帮他，她也估计到，以后两家有可能成为冤家对头。这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愿意看到的。 老公当了村委会主任，村支书下了台；老公当了常务副镇长，镇长靠边站了。这两个人没有引起朱菊香的注意。 吴楚当了镇长不久，小道消息传到了朱菊香的耳朵里，有人说，镇里的书记在跟你老公斗，两个人在争权。 这时候朱菊香有点急了，她劝老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两败俱伤，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吴楚说，“放心，我只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他是一把手，我是二把手，我会跟他斗吗？明摆着吃亏的事，你老公不傻。” 等到吴楚成了镇党委书记，而原来的书记去县城做了正科级调研员的时候，朱菊香这才真正的对老公刮目相看了。 朱菊香从第一次认识吴楚，她在心里便肯定了这个帅气的学长有能力有魄力，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现老公干事是奇才，整人是鬼才。 鬼斧神工不是贬义，蒋介石当年说**是战争鬼才，也不是贬义。 如果说吴楚最初的不收礼，是因为朱菊香怕别人说闲话，那么后来除了他自己出于政治目的考虑外，朱菊香是的确怕了，怕那些老公曾经的对头抓辫子，怕老公在金钱上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少干部的倒台，不是因为金钱，就是因为美女。 在美女问题上，朱菊香不担心，她相信老公是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不会对不起自己，更舍不得因为鱼水之欢而丢了乌纱帽。 人的**是千奇百怪的，老公孜孜以求的是什么，朱菊香早已经一清二楚：除了权力，还是权力。 通过获取权力体现价值，通过争取更大的权力施展抱负。这有错吗？没有错。 老公是不是坏人？肯定不是，他穷苦出身，对弱势群体很有感情，没有老百姓说他不好的，只有很多“同僚”看不惯他，怕他，甚至恨他。 朱菊香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帮老公化解矛盾。 因此，看见朱菊香走出了大门，楼心月感叹道，“想不到吴局长的爱人真贤惠呀。” “我们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见怪不怪吧。”江似练若有所思。 “整我爸爸的是不是她的老公？”高胜寒突然问江似练。 其他的同学还没有下晚自习，江南烟雨在楼上没吭声，一楼只有高胜寒和妈妈。高胜寒知道在菜市场的事情处理上，前面的吴局长是尽力了，前两天，他们夫妻两个还一同来看望了妈妈，他是十分感谢的。但是，这时候，他突然心里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毛毛，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疑神疑鬼，好好的照看你妈，好好的读书，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去纠缠不清，你爸爸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有人来了。”江似练指着显示屏。“他们是做什么的？” “隔壁不远的邻居，我同学的父母。”尽管没有关拢门，高胜寒还是走到客厅门口的阳台上去迎接了，他觉得自己请了施青红的妈妈，实在是明智之举。 来的是施青红的父母：施康和程香丽。施康现在到陶沙那里去打工了，陶沙的计划是，如果自己去另外搞一个项目，小吃店就交给他，省的他到外面打工，眼下让他先在店里熟悉熟悉。 施青红的妈妈程香丽，现在是特别有精神的，她在心里暗暗的将殷勤当成了未来的亲家母，所以，她只要是没事的时候，一定是陪殷勤说话聊天的，有时候在家里做饭，她干脆将殷勤推过去陪自己烧菜做饭。 “小高，陶老板让我来问一下，今天晚上的宵夜吃什么？我们好早一点准备。”家里在不花一分钱的情况下，面貌焕然一新了，再加上有了比以前翻一倍多的收入，而且吃饭都不需要掏钱了，只进不出，施康心情好了，人也精神多了。 “阿姨，你来了正好，刚才前面送来了很多水饺，你看看当宵夜够不够？不够再说。”高胜寒同程香丽阿姨说了，马上又对施康说，“叔叔，你跟陶大哥说一下，宵夜，一个星期之内不要重复，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省的问，也省的我说。” “毛毛，饺子你们这边几个人，每人十个，够。加上我们那边就少了很多，我看这样吧，这个饺子留给你妈吃，我们还是让陶老板那边送过来。”程香丽建议。 楼心月笑了，说，“这本来就是人家专门包给毛毛妈妈吃的。老公，我们回去吧？你不会想，在这里吃了宵夜再走吧？” “毛毛，那我们先走了，记得跟徐叔叔说，教开车我来。星期天下午一点钟赶到可以吗？”江似练边说边往门口走去。 高胜寒迅跑到房间，将江似练给妈妈的钱拿在手里，立马追上了他们。“江叔叔，这个钱，我们不能要，一，你已经给过了，二，我这里现在也不缺钱。” “毛毛，你给我听好了，你再不收下就是看不起叔叔了。你家里有多少收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过你妈妈的工资条，要不要我背给你听？当然，叔叔收入也就这样，但是，比你们现在情况好，你不要嫌少了，从下个月开始，我一个月给你一千，你不要说其它的，算是我借给你的，你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还都可以。” 哎，这小家伙还在为他老师的事情跟我怄气。江似练很不高兴的骑上电瓶车，带着楼心月走了。 看着江似练叔叔走了，高胜寒留下的还有无语。 跟着江似练回到家，楼心月有话说了。“老公，你车开得好，我相信。你比打枪比你师傅还要准？我不相信。”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关键的是学会扬长避短。练武功，我根本没法跟他们两个比，他们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了的。没办法我只能在射击上面迎头赶上。练武功太辛苦了，再说了，关键时候还是枪管用，歹徒本事好，他还有我的枪快吗？” “你的意思是，徐行和高义都不如你厉害？”楼心月眨眨眼睛。 “我是这样说的吗？其实他们的枪法也很好，我的拳脚功夫也不赖。” “你们叫什么三人组合，土不土？人家歌唱演员才这么叫，你们应该叫银城三剑客，那多威风多上档次呀！”楼心月趴在老公的肩膀得意地说。关上了大门，她就不想走了，希望家里的三剑客之一，抱她上楼。 “局里早就有人说我们是三剑客，是毛毛爸爸不同意，我说三人组合是不是要浪漫一点？高局说，叫三剑客，虽然比三侠五义要文明一点，但是，我们是国家执法人员，叫三人小组比较合适。他们那一代人习惯了什么领导小组，检查小组，没办法的。” 江似练边说边将楼心月抱起来，送到楼上房间去了。 在床上放下人，江似练他正想离开，楼心月一只手支撑着头，一只手的食指指着老公，开口了，“到哪里去？想不做家庭作业吗？” “我去隔壁书房看看书，今天放假。”江似练刚刚转身，楼心月一跃而起冲到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放假不放假，不是你说了算，是老师说了算。”楼心月双手叉腰，杏眼滴溜溜乱转。 “老师不是说了备战备荒，养精蓄锐，为下个月的冲刺做好准备吗？”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女人，让江似练郁闷了。 “立场坚定，言之有理，你通过了老师的考验，说罢，你去看什么书，今后有什么长远的打算？伟大理想是什么？”楼心月用老师的目光，审视着老公。 “我看看书，不可以给自己充充电吗？不可以丰富一下自己的内涵吗？不可以迎接未来的挑战吗？”江似练今天真的好兴奋。 “哎哎哎，老公，你想不想当局领导？想不想当局长呀，政法委书记呀？”楼心月不知道老公有没有这方面的野心。 “想啊，怎么不想？能够到市局去当局长就更好了，那样的话，我就是吴楚的领导了，那时候，他给我送九十万，我瞧都不瞧一眼，马上交给纪委。”江似练伸出双手，他想把楼心月挪到一边去。 “哎，江似练，如果你当了市公安局局长，你还会不会去找你的初恋女友李乱红？”楼心月挣开了，认真地问。 “拜托楼心月老师，以后不要说李乱红好不好？你不觉得对不起人家，我有那么厚的脸皮去找她吗？吗？痴人说梦！” “这个说不定的，你师傅可以当局长、政委，你怎么就不可以？去看书吧，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头脑的。不过，到时候，你不去找她，她李乱红来找你，你准备怎么办？会不会把我休了？” “明天叫你们学校的电工，检查一下你脑袋里面的线路，杞人忧天。” 楼心月看见老公去了隔壁的书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原定计划不能放弃，一定要想方设法搞定吴楚，为老公的美好未来光明前途，老婆应该助其一臂之力！ 第192章：帮情敌的忙 到了窗明几净的书房，江似练坐在书桌面前呆了。八≥一中文≯网 曾几何时，在老屋的饭桌上，在值班室的长椅子上，在桑塔纳的驾驶室里，江似练曾经如饥似渴的看书看报。 那时候的江似练，是多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书房，多么向往有这么一个独立的空间，一个人静静的在书的海洋里面遨游徜徉…… 结婚了，终于有了自己的书房，直到今天江似练才现，这个书房自己是第一次想看书进来。 坐下了，江似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看什么，从那里开始看。 可以选择的路有很多，书也不少，江似练“拔剑四顾心茫然”了。 看什么，从哪里开始看? 是准备考国家公务员，离开已经深深的扎了根的银城? 还是去考刑警学院或者人民公安大学的研究生进一步提升自己? 是在强记忆力的基础上向最强大脑迈进? 还是博览群书将理论与实践融会贯通? 进来之前，江似练是处于兴奋状态的，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抗击吴楚的机会。局办主任来了，标志着他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不在一个公斤级的较量，江似练并不奢望最终的胜利。 眼前他的胜利意味着同老领导——高义，这个师傅的师傅冥冥之中更心贴心了。 眼下，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江似练纠结郁闷烦了。 他老婆楼心月不烦，她还处在兴奋中。 老公的潜质被她挖掘了，现了，楼心月看到的是美好的前景，他们的未来，前面是光彩夺目的金光大道。 结婚之前，楼心月问过，她知道：高义当副大队长是三十五岁（部队回来从头开始），徐行当副大队长是三十二岁，老公是二十七。 按照这个时间表推算，只要是一帆风顺，老公在三十二岁之前应该是大队长，三十五岁左右可以是副局长，四十岁前后差不多当局长了，机遇好的话，五十岁之前做市局局长不是没有可能。 老公是银城公安局刑侦方面的三剑客之一，能力不存在问题。 老公不缺少晋升的主观条件，他缺乏的是一个挥自己展示自己的平台。 这个平台现在只有局长吴楚可以提供，那么搞定吴楚是唯一的选择。 心动决定行动，楼心月有了这次送礼失败的经验教训，她在床上重新调整原来的计划，打算下一步摸清楚情况，有的放矢，稳扎稳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楼心月开始利用一切机会，打听关于吴楚的一切信息，当然，主要是集中在性格爱好上。 经过一番努力，对楼心月有用的信息，她得到了两个：一个是关于吴楚好酒的，一个是关于吴楚不敢或者不会近女色的。 吴楚好酒不是问题，楼心月酒量不错，关键是她相信女人让男人多喝酒，办法大大的有。 楼心月得到的信息里面有麻烦的地方，问题是吴楚不跟一般的人喝酒，跟一般人喝酒也只是意思意思。 想请吴楚喝酒不容易，想让吴楚喝酒尽兴，更不容易了，必需找到他的哥们弟兄，找这样的一个人是有难度的。 不过，楼心月相信这不是不可以做到的。 大不了人托人，问题不大。 在楼心月原来的计划里面，除了金钱，她下一步考虑的是美女。英雄难过美人关，金钱不行，楼心月有使用美人计的打算。 楼心月没想把自己搭进去，但是，她也做了两手准备。 现在看起来，美人计要放在第三步，“美酒加咖啡”是第二步。 美人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放弃。 酒为色之媒，问题是大家都说吴楚不好色。 楼心月半信半疑，天下有不吃鱼的猫吗？有不吃屎的狗吗？ 楼心月了解到的这方面的情况，在她看来，就存在可乘之机。 当镇党委书记的时候，吴楚有过唯一的一次“绯闻”，到了楼心月这里“绯闻”有了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一个版本是这样说的—— 女主人公是镇政府的计生办副主任，男的当然是吴楚，这个没有任何歧义。 女的主动追求吴楚也没有异议。 接下去说法就不一样了。 一个说，女的本来是在书记和镇长之间做选择的，看见镇长完胜书记，于是她放弃了书记，很快选择了原来的镇长现在的书记吴楚，对吴楚展开了攻势。 一个说那女的早就站在了镇长吴楚的船上，搞垮书记是他们两个人联手的杰作。 说到这里，楼心月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都提前问了讲述人，“那个女的漂亮吗？” 一个回答，“还可以。”一个说，“还不错。”其实那两个人这样一说，楼心月基本上知道结果了。 结果也是两个版本。 一个说，是吴楚的老婆听到了风声，到镇里去闹了，逼走了那个女的。 一个说，是吴楚万般无奈之下，回家请了爱人出面，到镇里来两夫妻大秀恩爱，那个女的知难而退了，要求调走了。 如此说来，楼心月心里有底了。 “还可以”的意思就是谈不上漂亮，马马虎虎还可以。“还不错”，更明显了，漂亮谈不上，还不错，看的过得去。 男人是什么动物？“爱江山更爱美人”的高级动物！注意这里面的关键词，是“美人”，而不是普通的女人。 董卓一开始为什么不会同吕布搞翻？因为一开始貂蝉没有出现呀！ 董卓身边的美女会少吗？可是跟貂蝉不在一个层次上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家貂蝉是排在第一的“闭月”。 为这样的能够“闭月”的美女，江山算得了什么？ 再接下来，楼心月开始物色能够请得动吴楚喝酒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久还真的被楼心月找到了。 谁？莫孤鸿。楼心月的老同学，莫姥爷的公子，李乱红的现任男朋友。 楼心月是实在没办法了，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孤鸿。 “莫少，老同学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楼心月声音里面满满的都是忧郁。 “说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谁让我是你这个大美女的老同学呢？” “我想请一个人吃饭，可是怕他不会给我面子，请不到，因此，想请莫少出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吃顿饭套套近乎，增加一点感情。” “直截了当说吧，是谁？看我是不是认识，不熟悉的人，他也不会给我面子的。” “吴楚，公安局的局长，你不会说不认识吧？”楼心月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识。 “哈哈，当然认识，他是银城新升起来的政治明星，什么事？是不是为了你老公的事情？”莫孤鸿说话爽快。 “不为他，我为谁？我们马上要生孩子了，吴局长却把他调到乡下去了。我们是老同学，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你不会连这个忙都不肯帮吧？” “你老公应该是李乱红的前男友，等于是我的情敌，帮别人说的过去，我为什么要帮他？”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你更应该帮他。”楼心月是“有备而来”的，她早已经想过莫孤鸿可能会这样说。 “哦，楼美女，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更应该帮他？”莫孤鸿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来，楼心月说的出来什么理由。 “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李乱红从小跟我玩到大，我最了解她。她是一个什么人呢？你越混得好，她会越离你远远的，但是，当你一旦贫困潦倒了，她会于心不忍，她会靠近你，帮助你，她是这样的一个人。”楼心月对李乱红比对自己更了解。 “这同我帮助不帮助你老公，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我老公现在在乡下萎靡不振，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贫困潦倒了，李乱红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毕竟相爱了几年，到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死灰复燃不是不可能的。”楼心月是说心里话，她也担心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呢？ “你担心这个，我不担心这个，如果你老公出现困难，李乱红会帮助他，我相信，但是，你不知道她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吗？你希望我帮帮忙可以的，不过跟你老公没关系，跟李乱红更没关系，我是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面上。 这样吧，我现在每个星期都会回银城陪李乱红，我来之前，回同吴楚局长联系一下，看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负责请他吃一顿饭，客我来请，你到时候去作陪，怎么说，什么时候说，你自己想清楚，我不便开口，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请客我买单，你陪他喝酒，我看情况开口，也不一定当场提要求的，有了一面之交，来日方长我还不懂吗？”楼心月是心花怒放。 “楼美女，当天，你老公去不去的？”莫孤鸿觉得这是个问题。 “不去，不去，他去干什么？我去就可以了，不知道李乱红，你带不带她去？”楼心月羞于见的人只有李乱红。 “到时候看情况吧，我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她愿意去，我就带她一起，随便她吧。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也不必总是耿耿于怀，我相信她会原谅你们的。” “好好好，我一切听你的安排，我替我老公谢谢你了，下次同学聚会，我们来安排。” “错了，应该是我感谢你们两个，不是你们，我就没有机会了。开玩笑的，到时候见面再聊，拜拜。” 第193章：给猫做三陪 你别说，莫孤鸿还真的是个热心肠的人。八＞一中文 星期五下午，莫孤鸿当真给吴楚打了电话，“吴书记，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哟，莫主任（主任医师），今天怎么想到我这个山野村夫了？”吴楚笑问。 “我明天回家歇礼拜，中午想请父母官喝两口。” “你应该呆两天吧？明天不行，明天县委有一个碰头会，礼拜天吧，怎么样？” “行，一言为定，星期天上午我再同领导联系。” 莫孤鸿一方面是帮楼心月的忙，一方面正想请吴楚吃一顿饭，感谢他帮忙，在红红家附近安装了监控探头。 同吴楚联系了，时间落实了，莫孤鸿将好消息告诉了楼心月，“地点你有没有特别安排？没有？没有我就来安排，星期天上午，你做好准备，等我的电话。” 星期六，莫孤鸿同李乱红去了一个老同学那里吃晚饭，送她回去的路上，他说，“明天中午，我同公安局的吴楚局长有个饭局，你是不是一块去？” “跟那些领导在一起吃饭不习惯，不自由，你去，我不去。”不习惯是李乱红的借口，不想去是真的。 如果莫孤鸿说，“明天中午我们跟吴楚一块吃饭。”李乱红或许会考虑，她又不傻，听话听音，莫孤鸿的话语里面，根本没有真的想让她去的意思。 “那这样行不行？你看晚饭，我们是一起在你家吃，还是一同到我家去吃？”作为补偿，莫孤鸿连忙安排下一个节目。 “随便你，最好是在我家，到你家里我会吃不饱。”李乱红是老实人说老实话。 “作为**的接班人，你的潜意识里面门当户对的封建思想很严重，晚上要好好自我检讨。”莫孤鸿跟红红开玩笑。 对于明天的饭局，莫孤鸿肯定是要事先告诉李乱红的，不过，他的确不希望她去。莫孤鸿怕她们两个曾经的闺蜜面对面会尴尬。 星期天上午，莫孤鸿联系了御都大酒店，预订了一个大包厢，然后给吴楚去了电话，“吴书记，我订了御都大酒店678号包厢，十二点准时开桌，你那边几个人？” “好，我这边两三个人吧，人多了喝酒难尽兴，你最好不要开车去，啊，省的开不回去。哈哈哈。”现在的吴楚一个星期也只有休息的时候放开一下，平时也不敢喝酒，五条禁令不是开玩笑的。 “回头见。”莫孤鸿挂了电话，他接着同楼心月打招呼，告诉了她具体时间和地点。 “楼老师，你说，我们是同时在包厢里面等吴楚呢，还是怎么样更合适？”很显然，莫孤鸿觉得前者似乎不妥。 “老同学，你先去等吴局长吧，我晚几分钟过去，我到了以后，拨一下你的电话，你找借口出来一下，然后我们装作偶遇，你再邀请我进去，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好？”楼心月没事就琢磨同吴楚见面的事情，那是深思熟虑了的。 “好，你是头长见识也长，听你的，就这样。” 吴楚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后面的阳台上。前面的阳台只有一米五的内空，等于是外面的一走廊，后面的不一样。 后面的阳台其实就是厨房和卫生间的房顶，有将近四十个平方，可以散步。 吴楚在后阳台上，很快与原来的刘副政委现在的刘副局长沟通了。 “老刘，中午有安排吗？没有？中午我们一起去陪莫姥爷的公子喝两口，十一点半之前，你开车过来，我在家里等你。” 吴楚联络了刘副局长，想了想，两个人人手少了一点，他正在考虑再带一个人去的时候，恰好看见徐行进了高义的家门。徐行喝酒是个“棋逢对手”的好帮手，吴楚马上又联通了徐副政委。有徐行的加入，对付对方四五个平常之辈，那是不在话下的。 徐行一看是吴楚的电话，估计对方是看见自己了，他一听说叫自己去喝酒，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又要得罪人了。 “吴局，我现在在毛毛家里，你家后面，刚到，每个星期天下午，我要教毛毛开车，真的去不了。下次吧！”徐行没多想，但是他还是铁定了吴楚会恼火。 “哦，那就算了吧，以后再说。”以后还会叫你吗？给脸不要脸，吴楚能不生气吗？ 本来刚刚缓和，正趋向和谐的关系，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 是呀，如果吴楚不是说喝酒吃饭，而是说，“你十一点半赶到御都大酒店，有任务。”你徐行能够不去吗？怎么宁肯去陪毛毛，也不------ 江南烟雨透过窗户，一直在盯着斜对面阳台上的吴楚，当他通过显示屏看见徐行一脸的为难，他看出问题来了，马上下来，问，“是不是吴楚找你有事？” 徐行简单说了一下，江南烟雨立刻说，“下午的练车，我去，你马上答应吴，不要因小失大，他们学开车，早一天晚一天没关系的，驾校也会教的，你们的裂痕形成了就很难愈合了。” 果然，当徐行再打电话过去，吴楚冷淡的说了一句，“下次吧，我刚才通知了老刘。” “徐副政委，下次我们想办法弥补一下，看看五一劳动节，我们让毛毛出面请他喝酒，顺便也是表示一下感谢，你看怎么样？我认为目前的情况下，不管是于公于私，完全没必要同他搞僵。”江南烟雨是顾全大局。 “好了，就这样吧，随便他吧，不过你以后真的不要叫什么徐副政委，就叫徐行，老徐也行。”以徐行的为人处世，他不是不知道推辞不好，而是觉得不推辞更不好。 徐行刚刚回公安局上了一个星期的班，他已经察觉到别人看他的眼神有疑问了，有怀疑了，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施青红家里吃中饭的时候，高胜寒对徐行说，“哎呀，我忘记了同你说，江似练叔叔昨天来了，他说他来当教练，让你多休息一下的。” “你早一点说就好了，没事，小江说了过来，肯定会过来的，他教是一样的。” 徐行他们还没有出，江似练来了。 “副政委，你现在忙，教他们开车的任务交给我吧。放心吗？”江似练没有叫师傅。 师傅徐行懒得多说，他从身上取下车钥匙，“这一把是小飞哥的车钥匙，专门练车的，平时你带在身上，免得他们偷开，这一把是停在沙县小吃门口别克车的，是毛毛的，你平时想开就开，有需要，开去上班也行。我真的回去休息一下，最近确实没好好休息，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徐行冲着江南烟雨和毛毛他们点头意思了一下，回去了。 吴楚酒量大，喝酒豪爽，莫孤鸿是久闻大名的，他听说吴楚来两三个人，便也带了一个酒量好的老同学来。 678是个大包厢，莫孤鸿做东，他需要来的早。点了菜，让服务员换了一张小一点的桌子，便边和老同学聊天，边等吴楚来。 吴楚是坐刘副局长的车来的，车子直接开到后面的停车场，他才和老刘一同进去了。 这里有个小插曲。吴楚的到来，惊动了一个人，谁？吴义。 吴义的贴身保镖有三个半人，王崇华是半个，他主要的是作为助理，代替吴义跑腿的。另外三个，每个人既是保镖，也是司机。 吴义有三台车，出门三台车全部出来，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一辆车里面。 三台车，每天会有一辆车上是二十四小时不离人的，三个保镖轮换呆在车上。 这是干嘛？吴义有三个目的。一个是保证自己的车随时随地可以出，一个是保证自己的车不会被别人动手脚，另外一个，也是很特别的一个任务，是盯着银城有可能到御都大酒店来的六个人。 哪六个人？县委书记，县长，副书记，公安局长，检察长，法院院长。 只要他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进来了，保镖都必须在第一时间通知吴义，吴义会另有安排“接待”。 因此，吴楚一下车，吴义就得到了消息，他很快进行了布置。这一章节吴义不是主角，后面再细说吧。 吴楚到了678包厢，他们四个人按宾主落座，一边喝茶，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看看到了十二点，莫孤鸿问，“吴书记，还有伴吗？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开始吧，今天不谈工作，只管喝酒，我舍命陪君子，大家一醉方休。来来来，服务员开酒，我们先吃菜。” 话音刚落，莫孤鸿感受到了口袋里面手机的震动，他站起来，“咦，怎么忘记了点汤？我去看一下，马上过来。”他边说边开门出去了。 莫孤鸿来到走廊上，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楼心月，她身后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美女。莫孤鸿淡淡的皱了皱眉头，“你们等一下，我去加一个汤。”莫孤鸿是故意留了一手。 回头莫孤鸿领着楼心月进了包厢。 指着楼心月，莫孤鸿兴冲冲地说，“各位，看来我们今天要喝花酒，刚才正好碰到了我的这个老同学，二中的楼老师，对了，吴书记，刘局长，你们应该认识吧？他老公也是公安局的，是你们的部下。” 这里吴楚和老刘在点头，刘副局长喝了江似练的喜酒，他说，“认识，认识，江似练的爱人。” 那里跟着楼心月进来的两个美女，不好意思冲着大家胡乱的笑一笑，马上转身出去了。 楼心月一看，怎么回事啊，没见过世面吗？她匆忙对大家抱歉的一笑，“我去看一下。” 开了包厢的门，来到门口，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那俩人的踪影，掩上门，楼心月立即追出去了。 在御都大酒店的大门口，那两个美女站在门外，靠着门口的大柱子，看见楼心月来了，她们的脸都是绿的。 其中一个与楼心月差不多大的美女，伸直腰，夸张的说，“小，我们是多年的老姐妹，你怎么能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是认真的，怎么会开玩笑呢？”楼心月奇怪了。 “那两个人，银城人谁不认识？他们是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你让我们老鼠给猫做三陪，我们要钱不要命了？你这是在开国际玩笑。要陪，你自己陪，我们走了，下次请我们吃饭。” 眼看着这两个人走远了，楼心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事确实是欠考虑了，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她只能够自己上了。 第194章：她的好兆头 楼心月回到678包厢，眼明手快的服务员已经备下了三副碗筷。≯ ＞网＞ 在靠近自己老同学的一边坐下，感觉里面怪凉快的，楼心月四处看了看，现是开了空调，她笑着对服务员说，“帮忙把这两个副碗筷撤掉吧”。 莫孤鸿关心的问，“你的那两个朋友走了？” “走了，他们还有事。”楼心月对大家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莫孤鸿的男同学是三中的副校长，叫蒋华林，他是一只脚在学校，一只脚下了海的人，见多识广，他说，“楼美女，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人？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身的脂粉味，看过去像一个风尘女子。” “那个女孩我真不认识，年龄大的是我的小，也是刚才在楼上偶然碰到的。”楼心月确实不认识那个小女孩，她只是让小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当然是听话的，认钱不认人的那种。 “你的小可是银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她叫李小萍，是李副市长的堂妹，大姐大洗浴中心的老板娘，” 刘副局长将头靠近了一点吴楚，向他介绍道。 吴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楼心月。 楼心月心里暗暗着急，慌忙解释，“李小萍是我的小，小学同学，我怎么不知道她当了老板娘？” 差一点弄巧成拙，楼心月暗想。 楼心月虽然从中学以后，很少同李小萍打交道，但是，怎么会不知道她是干嘛的呢？ 只是饥不择食的楼心月帮夫心切，完全没有经验，以为只要李小萍，帮忙找到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就能够将男人拉下水罢了。 楼心月着急的看着吴楚，生怕吴楚会误会自己动机不纯。 淡淡的一笑，吴楚根本没去想楼心月会有什么企图。莫孤鸿的老同学，碰上了，一块吃顿饭很正常。 听刘副局长的语气，吴楚对大姐大洗浴中心感兴趣了。当然，与其说是对李小萍的大姐大感兴趣，不如说是对李副市长感兴趣了。 “我们事先说好了的，今天只管喝酒，不谈其它的，莫主任，你说，我们四个人怎么喝？” 吴楚把话题转移到喝酒上来了。不过，他心里却有了新的打算。 为高义儿子在菜市场打架的事情，吴楚清楚自己跟李副市长梁子结下了。事后，对方没找自己，说明对方耿耿于怀在等待找茬的机会。 在处理高义儿子的时候，没有真正触及李副市长个人的利益，对于他来说是不痛不痒的；既然得罪了对方，吴楚想的是一定要让对方痛，痛了，对方才会买账。 大姐大的李小萍有当副市长的哥哥作靠山，大姐大里面肯定有猫腻！老虎屁股摸不得，吴楚已经摸了，他会找机会去查这个洗浴中心的，当然不是现在。现在的中心工作是喝酒。 莫孤鸿说，“吴书记，不对，不是四个人，是五个人，领导不能搞性别歧视。楼老师是我们两个的同学，这样吧，我们三个弱势群体吃亏一点，对你们两个，先干了两瓶再说。” 为了让吴楚高兴，莫少是挑他职务里面最大，最有分量也最模糊的书记称呼他。省委书记，市委书记，都是书记。 吴楚来不及开口，他思想有点开小差，刘副局长马上接腔了，“2比3，不行，不公平。我建议一人一杯，文明喝酒，喝不下去的可以举手投降。” “啊嘁！”楼心月打了一个喷嚏，“喝酒，我不行，我不行，我喝饮料。啊嘁！” 莫孤鸿见状，关切的问，“楼老师，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让服务员去买一点感冒药?” “啊嘁！”楼心月说，“可能是感冒了，里面开了空调，一下子不适应。” 吴楚马上说，“不用不用，我教你们一个好方法，一般的感冒不用吃药，等我想一想，我朋友跟我说过的，喝水就可以，我打个电话给他，省的搞反了。” “李翔，李总，你上次说，什么环境到什么环境感冒了，应该怎么喝水？好好好，谢谢，有空过来，我们再喝两杯。”吴楚原来还是个热心人。 “服务员，你去给这位美女拿一瓶矿泉水来，有冷藏的更好。”吴楚交代了服务员，马上说，“楼老师，你放心，喝了矿泉水，你的感冒分分钟钟就会好，不过，今天这样的场面，一方面是你的同学，一方面是你老公的同事，你今天不喝酒是说不过去的，可以少一点，不喝肯定不行，莫少你会同意吗？” “我举双手同意吴书记的意见，坚决不同意楼老师不喝酒。”莫孤鸿知道楼心月酒量不错的。 “吴局长，啊嘁，是这样的，如果感冒好了，我就陪大家喝一杯白酒，假如没好，我是一定不能喝的。”楼心月故意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其实，大家真的不让她跟吴楚喝，她会遗憾难过的。 看见服务员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了一瓶矿泉水，吴楚马上站起来，“大家注意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楼老师，你把矿泉水喝一半下去，看看一分钟是不是能够治好你的感冒。” 吴楚接着对刘副局长说，“老刘，你看时间，一分钟到了就说话。莫少，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岳父去年看一次感冒，检查加药费，花了一千一百多，还有说，他花了两千多，老医药公司的李总，有一次就花了一块钱，买了一瓶矿泉水，立马将我的感冒治好了。你们想想看，差别有多大。” “时间到了。”刘副局长宣布。 “楼老师，你的感冒好了吗？”吴楚信心十足。 楼心月摇摇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不打喷嚏了就是好了。好了，开始喝酒，每人一杯，楼老师你的一杯可以慢慢喝，其他的人，碰杯就一口干了。”吴楚边说边同莫、楼、蒋碰了一下杯，然后第一个干了。 “服务员，你今天是要辛苦一点的，开酒，倒酒。”吴楚看见莫孤鸿喝下去了，“莫主任，现在的很多专家，我真的搞不懂，他们除了理论知识，究竟是没有临床经验呢，还是一切向钱看？” “哎，吴书记，不会是感冒了都喝矿泉水吧？那个李总是怎么总结出来的？”莫孤鸿对本行的事情还是比较感兴趣。 “据李翔自己说，他有一次去浙江横店，冬天的早上，他匆匆忙忙上了大巴，大巴里面开了空调，他进去不一会就感冒了，喷嚏是一个接一个，他是无意识的喝了一口矿泉水，现感冒症状减轻了，接着喝了差不多一半，完全好了，后来，他回来以后就有意识的进行了试验，现了一个规律，从热的环境到冷的环境感冒了，马上喝冷水，反之喝热水。立竿见影。高手在民间，所言不虚。” 看了对面的楼心月一眼，吴楚特别满意。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反正今天大家都是休息，吴书记，你怎么看待文凭和水平这个问题？”莫孤鸿是研究生毕业，吴楚是中学毕业，但是他取得的成就并不比自己差，仅仅是机遇吗？ “莫老弟，大道理我不想说，我只能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如说一个在学校里面学游泳的人，他从小学一直学到拿到了博士证书，但是从来没有下过水，更没有到江河湖海里面去游过，他同一个在河边长大河里摸爬滚打的孩子比游泳，你说有比吗？ 一年一度的高考马上要开始了，到时候，几乎所有的媒体都会聚焦各省的状元，可是遍观古今，帝王将相有几个是状元？嘿嘿嘿，我不是给自己没读大学找借口，我是家里困难，无能为力了，谁不想多读书？ 我是打心眼里羡慕老弟呀！不说了，喝酒，喝酒！” 五个人喝了将近五瓶酒，在大家的劝说下，楼心月也喝了两杯，半斤。 喝了酒，楼心月为了增进感情交流，她提议在里面唱唱歌，喝了酒，她也不管大家同意与否，离开酒桌，让服务员开了音响设备。 吴楚是第一个起身在沙上坐下的，他过去了，谁不会过去，于是，大家全部过去唱歌了。 楼心月为吴楚点了第一歌，《少年壮志不言愁 》，她相信男人都会唱。 自从到了公安局，吴楚还是第一次唱卡拉ok，喝了酒，他带头唱了。 楼心月是个喜欢文体活动的人，以前也没少主持一些这方面的活动，有经验。她帮四个大老爷们点了以后，蒋华林为她点一《山路十八弯》。 听见音乐响起来，楼心月脱了外套，抖擞了精神，放开了歌喉尽情演唱了这《山路十八弯》，她的嗓子很不错，歌也拿捏的准，四个人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这里面最鼓掌最卖力的是吴楚，连莫孤鸿都没有想到。 说实在的，楼心月今天是出彩了。 她是个很懂的打扮自己的人，尤其清楚什么时候见什么人穿什么衣服。 她今天上身是湖蓝色底领西装，下身是颜色深一点的铁灰色七分裤，很得体，很符合一个气质优雅的漂亮女老师的装扮。 可是当楼心月脱了外套，里面是淡蓝的半透明的衬衫，整个人上半身的酮体是若隐若现，蒋华林看了一眼，眼睛差不多不会转了，莫孤鸿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再看。 莫孤鸿留意了一下两个领导，他现这两个领导像领导，正襟危坐，盯着银幕，目不斜视。 楼心月唱罢，她继续为大家点歌，在刘副局长上卫生间的时候，吴楚问楼心月，“你在二中吗？教什么？” “我的编制还在一中，借调过去的，教化学。” “你的中文怎么样？” “还行吧，别人是数学好，去读文科，我是语文好，读了理科，所以写一般的散文什么的，以前老师是经常表扬我的。” “这样吧，你争取在放暑假之前，在银城报上几篇文章吧。”吴楚看见刘副局长过来了，他没说了。 吴楚的几句话，让楼心月连续兴奋了好多天，她不知道吴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相信一定是好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楼心月为自己的预感去努力了。 ——领导关心你，当然是她的好兆头。 第195章：反对的意见 御都大酒店的大包厢，通常一半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一半是唱歌聊天的所在，包厢里面配有卫生间。＞ 八一中≯文≯网 刘副局长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座位上去的时候，吴楚交代道，“老刘，你去结账，莫少到银城来，怎么好让他请客呢？” 刘副局长结账回来，他停顿了一下。不对呀，吴楚局长怎么坐到我的位置上去了？ ——一开始过来唱歌的时候，靠近楼心月坐的是吴楚，（虽然楼心月坐下来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是在点歌）刘副局长是靠吴楚坐的，现在吴楚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什么意思啊？ 也许吴楚想同正在唱歌的莫孤鸿说说话。当时的刘副局长坐下后，是这样想的。 刘副局长去结账的时候，吴楚提醒楼心月，“楼老师，毛毛家里不是住了一个作家吗？你抽空写几篇文章，让他看看，然后找个熟人投到银城报社去。没有熟人的话，你去找宁主编，就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 “有题材和内容的要求吗？”楼心月一边在给莫孤鸿鼓掌，一边问。 “随便写写吧，能够登报就行。”说了以后，吴楚就挪开了。 过了三点半，吴楚通知驾驶员开车过来了。免得影响御都晚上的生意。 蒋华林是有备而来，因此，他看见一辆车坐不下，自己打车走了。 楼心月看见车子来了，她看见几个男士在等待自己上车，便要坐到后排去。她知道领导一般不会坐前面的，自己坐后面，可以多同问局长说几句话。 这时候，吴楚挥挥手，“你一个女的，还是坐前面吧。”他亲自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 大家上了车，吴楚问，“楼老师，你往那边走？先送你回去。” “先送他们吧，我跟你走。”没过脑子，楼心月快回答了。 “为什么跟我走？”楼心月的话，把吴楚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回事？ 正在兴奋中的楼心月回过神来了，她连忙回头冲着莫、刘，笑一笑，“我没说清楚，江似练在高义家里，我跟领导同路，去他那儿。” 一路上莫孤鸿感到不好意思了，“吴书记，今天真的搞得不好，我说我请客，结果又让你们破费了。下次回来，楼老师，你是不是要补我一顿结婚的喜酒？” “可以，可以，到时候不知道两位领导给不给面子一块来？”楼心月回头看着刘副局长，她相信只要刘同意，吴局长肯定会来。 刘副局长是人精，他嘿嘿一笑，开玩笑说，“楼老师，你不要看着我，领导来，我不敢不来，领导不来，我不敢来。” “喂，老刘，你夸大其词了吧？你什么时候喝酒要请示汇报吗？”喝了酒，吴楚也是个随随便便的领导。 “那怎么行，莫少，你说，那样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了？”刘副局长本来想拿楼心月开开玩笑的，就一个女的的嘛，转念一想，不行，这是莫孤鸿的同学，更是干警的家属。 “这样吧，下次我来之前，跟你们联系，今天两位领导保守，没喝到酒，下次要去，还是我们今天四个人，一块去。”莫孤鸿看见吴楚兴致不错，估计喝酒问题不大，老同学想解决的问题也不大。 莫孤鸿下车走之前再次同吴、刘说了“一言为定”。 等到刘副局长下车，吴楚笑着交代驾驶员，“晚上到御都大酒店，帮刘局长把他的车快回去，不要忘记了。” 车子在高义家围墙外面停下来，吴楚认真的对楼心月说，“下次莫孤鸿打电话来，你提前通知我，不用你请客的，我来安排。你报一下你的手机号码，我拨回去。” 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楼心月边下车，边笑嘻嘻的说，“领导安排是领导安排，我安排是我安排，到时候给个面子哟！” “到时候再说吧。走。”吴楚没笑，他很严肃。 看见吴楚的车子在前面拐弯了，楼心月心里乐开了花，扭扭捏捏就进了高胜寒家。 高胜寒家里只有程香丽在陪着毛毛妈妈聊天，楼上江南烟雨是不是在，楼心月不清楚。她问候了一下殷勤，问程香丽，“他们学开车的，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哎呦，你是江太太吧？真漂亮。他们不一定的。你先坐一下。” 楼心月看了看里面，“阿姨，我在客厅坐一下，你们慢慢聊。” 来到客厅，在沙上坐下，楼心月摸了摸脸蛋，还是滚烫的。 凭女人的敏感，楼心月知道吴楚今天对自己的印象好好，他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也会改变对老公的看法。不过，吴局长让自己写文章是什么意思啊？ 同写文章有关系的好事，会是什么好事呢？ 楼心月是真的想不明白，好在她也不需要明白，肯定是好事不是坏事。 写什么呢？楼心月除了写作文，写毕业论文，偶尔写写小诗好玩，她真的连情书都没写过。 想了想，楼心月上楼去了，她去看看吴楚说的那个作家是不是在家。 作家在家的话，问问他写什么好。 江南烟雨当然在家，他看见楼心月上楼来，是没法判断江似练的老婆上楼干什么。 这几天，通过毛毛，江南烟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江似练以及他的老婆楼心月。 对于毛毛冲着江似练而产生的不满和抵触情绪，江南烟雨耐心的同他一道进行了客观分析。 分析不等于是事实，江南烟雨开导毛毛，“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水最终都是流向海洋的，但是，我们看不见海洋会有明显的升高，为什么？古人说，有容乃大！不管你江叔叔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才来，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能够来，是不是比不来好得多？” 对于楼心月上来问自己，“大作家，我有个报社的朋友，向我约稿，能不能指点指点我，应该写什么好？”江南烟雨是这样回答的，“如果对方没有明确的要求，我只能建议你写写散文和诗歌。” “写散文，写诗歌，我不知道写什么？大作家，老师，你能不能按照你的经验，提示提示？”楼心月央求江南烟雨。 “你是真正的老师，叫我小季吧，或者江南烟雨也行。我的建议是，你熟悉什么写什么就是了，我不知道你熟悉什么呀，你让我怎么提示？”江南烟雨微笑着说。 “老师，你看这样吧，反正我从小学到现在，习惯了老师布置作业，你帮忙出两个题目吧，我回去写写看，写好了，再拿过来让你过目，怎么样？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 “行，让我想想。”江南烟雨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他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两个题目：“又是这个季节”，“浪漫夏日”。 “谢谢！谢谢！等我写好了再来麻烦你。”有了题目，等于有了目标，楼心月满心欢喜的下楼了。 当天晚上，回家以后，江似练去书房，楼心月没有阻拦，没有纠缠，她静静的在床上开始打腹稿了。 下一个星期天，楼心月同江似练一块来了毛毛家里。 “又是这个季节”，“浪漫夏日”，楼心月都写了五六十行。江南烟雨帮忙看了一下，提议她进行“精兵简政”，理由是诗歌不需要说的很全面，留下空白让别人去想象。 在江南烟雨的帮助小，作品很快定稿了。楼心月回家认认真真重新抄写了一下，不久便送到了宁主编的手上，没几天就见报了。 《又是这个季节》 又是这个季节 杜鹃花的足迹漫山遍野 小燕子穿梭着 找寻记忆中的从前 又是这个季节 我漫步来到郊外 只看见童年的梦想 还在茵茵的草地上留连 爱情早已走过春天 又是这个季节 又是阳光明媚的春天 也想浪漫也想潇洒 结果——缄默无言 《夏日情思》 夏日 炎热的夏日 知了 无休无止的叫个不停 让本来烦躁的情绪 烦躁 难以宁静 人行道上 我没有找到知了的身影 透过枝枝叶叶 我看到的是 天空飘荡的一朵白云 白云飘荡 让人思想起白云下遥远的山 山上青青的草 草丛中幽静的小溪 缓缓的小溪 在烦躁的情绪里 缓缓流淌着如诗如画的情和意 缓缓的滋润着我的夏日心 见报后，楼心月第一时间给吴楚了短信，没多久，吴楚直接打了电话给楼心月，“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借调的？想不想到我们公安局来工作？干什么？当然是你能够胜任的，你如果想过来，请早一点通知我，争取在放了暑假以后过来上班。” 楼心月本来对当老师就不是有浓厚的兴趣，她只是因为李乱红选择了这个职业，然后想想，从就业的角度，当老师比较容易一下才读了师范大学。 她喜欢警察，嫁给了警察，现在有机会当警察，你说会不会同意？当然是没有二话。 吴楚调一个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人，到公安局工作，完全不是问题，当然要成为公务员还是需要考的。即使考不上，也没关系，公安局还有事业编制。 不过，当吴楚事先同刘副局长商量的事情，吴楚没想到，反对的意见居然是刘副局长提出来了。 第196章：另外的想法 为了方便每个星期天去高胜寒家里，江似练同梨桥的派出所所长商量好了，星期六自己值班，所长值班星期天。≯ 八一小说网 老公上班去了，星期六，楼心月没有联系莫孤鸿。 星期天早上江似练跑步去了，她给莫孤鸿打电话了。 楼心月联系莫孤鸿，她是真心实意想感谢这个老同学，实实在在想请他吃顿饭。 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与在御都大酒店678包厢相比，吴楚局长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楼心月固然不会以为真的是自己身上有多少魅力，她知道领导更主要的看莫孤鸿的面子。 莫孤鸿在电话里面告诉楼心月，吴楚今天没空，下个星期再说。 下个星期的事情下个星期再说，楼心月正在考虑今天干嘛的时候，吴楚来电话了。 到公安局去上班，楼心月是求之不得的。 天上掉馅饼是好事，问题是楼心月没有思想准备，因此她来不及回答。 好在吴楚让楼心月考虑一下，于是，楼心月她真的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认真琢磨起来。 激动不已的楼心月先想到了征求两个人的意见。 一个理所当然是老公江似练的，另一个是莫孤鸿的。 征求老公的意见，其实就是打招呼，他不会反对，反对也无效。 征求莫孤鸿的意见是关键。为什么呢？因为楼心月突然想到了送礼。 别人进城要送礼，她从学校调动到行政事业单位，不可能不要送礼！ 不错，局办主任和老公都说吴楚不收礼，那完全可能是素不相识不敢收礼。现在有了莫孤鸿做中间人，吴楚不会收礼吗？他不收礼凭什么要帮助我呢？ 想到这一层，楼心月渐渐的冷静了许多。她是个自信的女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相信自己的这个魅力，足以在吴楚身上起好大的作用。 楼心月清楚自己与吴楚拉近了距离，甚至有了一些默契，关键是有莫孤鸿的桥梁作用。——她并没有现吴楚眼神里面有其它的内涵。 如果要送礼，自己需要准备多少钱？这是楼心月慢慢的冷静下来，并且给莫孤鸿打电话的重要因素。 “老同学，吴局长同你说了我的事情吗？”楼心月问。 “你是说你的事情还是你老公的事情？”莫孤鸿反问了。 “我的事情还有我老公的事情。” “你老公的事情，昨天我们电话聊天的时候，我说了，请他方便的时候，考虑考虑。你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莫孤鸿奇怪了。 “你说我到公安局去上班好还是不好？” “好，肯定比你在学校好，你在学校不是误人子弟吗？开玩笑。问题是，吴楚会同意吗？” “他刚才打了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说，吴楚想调你到公安局去？”莫孤鸿的语气里面都是惊讶。 “是，我们是老同学，你说我去不去？怎么去？”楼心月越说越忧郁了。她现自己不能在老同学面前表现的很高兴。 “吴楚叫你去，你不去就是犯傻，你去了，不仅会帮助到你老公，搞得不好，你还可以在公安局混一个一官半职，真的。领导欣赏你，你不行也行，领导不欣赏你，你行也不行。”莫孤鸿是真的为老同学高兴。他毕竟多少也有一份功劳。 “那你说，我如果去的话，要不要送礼？” “送礼是肯定的，送多送少，送什么是另外一回事。不然，别人会认为你不懂事的。” “那你说，送什么好？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送什么好？”莫孤鸿忙说。 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楼心月，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以前，你爸爸帮别人调动工作，一般收多少钱的？” “哈哈哈，楼美女，一，我确实不知道，二，假设我知道的话，会告诉你吗？三，我老头子基本上是在别的县当一把手，他敢收礼的话，恐怕早已经被别人送进监狱去了。”莫孤鸿突然现，楼心月在这方面和李乱红还真的像姐妹，一样的不懂官场游戏的，——怎么这样的话也问的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两个人私底下说，我送东西的话，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我想还是送点钱给他，可是不知道送多少合适。你应该比我懂得行情，是这个意思。”楼心月忙解释。 “我只能说，千万千万不要送钱，一，我听说吴楚是个难得一见的清官，他基本不会要钱；二，你送钱，他收钱，那就是行贿受贿。 我个人意见是，你看看他有什么爱好，随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是他主动提出来要你过去，绝对不在乎你送什么的。” 将心比心，很简单的事情。莫孤鸿想。 这边楼心月在同莫孤鸿商量送礼的事情，那边吴楚到了刘副局长家里串门。 一来，吴楚是到刘副局长家里去过酒瘾；二个，他是想就调楼老师的事情，事先征求一下老刘的意见和看法，方便自己在会议上提出来的时候，至少有一个支持的。当然，如果能够让老刘提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本来上个星期说好了，去江似练家喝酒的，一大早，刘副局长得到吴楚的通知，他推掉预约的饭局了，要到自己家里来，他心里便有点奇怪。 现在一看吴楚的架势，再说了，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得很，刘副局长马上明白了：吴楚是有事情要同自己商量。 刘副局长领着吴楚到了楼上的会客室，等到爱人上了茶水，他便打爱人去准备饭菜了。 “老刘，我们局里的年轻人多，但是工青妇工作没有好好开展起来，整个团队的精神面貌，缺乏一种生动活泼、积极向上的氛围，你说是不是？ 前一阶段，局里不是申请了一个工会主席的编制吗？你看看，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围绕工青妇工作作一些文章，改变一下局里的沉闷现象？” 吴楚一边抽烟，一边征求刘副局长的看法。 “你是领导，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你打算怎么搞就怎么搞，这又不是什么老大难的问题。”刘副局长不明就里，他是不会乱表意见的。 “你是分管这方面工作的，我当然主要想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不同于文教卫系统，文体活动，体，我们绝对是不错的，文，是有点欠缺，不过，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个可不是在我一个人的手上是这样，刘副局长的言下之意。 “我不是否认过去没有做好，而是希望局里有个改变，做的更好。文化娱乐方面，我看了看，局里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我打算引进一两个在这方面有特长的女同志，把这项工作认认真真抓上去，你看呢？”吴楚问。 刘副局长这时候，才算是明白了，吴楚的真正目的是调人进来，“这个小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我大力支持，没有二话。是不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看银城报，现小江的爱人，就是那个楼什么老师，她在上面表了几篇文章，结合上个星期天，她在包厢里面表现出来的出色的主持风格，我打算把她调过来，一方面加强局里的工青妇工作，把工会的牌子挂起来，一方面也是照顾我们干警的家属，你看如何？” 刘副局长看了看吴楚，若有所思了几分钟，然后摇摇头，很坚定的说，“我个人以为，恐怕只有楼老师不合适，其他的人倒无所谓。当然，你是老大，如果你有另外的想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第197章：狐狸的尾巴 “老刘，你这话里有话啊，为什么是除了楼老师？你认为她会不称职，还是根本就没能力？”吴楚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八一小说网≯ ≯ “因为她是江似练的老婆。”刘副局长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同时，示意吴楚喝茶。 “莫名其妙，江似练的老婆就不能到公安局上班吗？两夫妻在我们局里工作的，有几对呀。” “领导，你知道江似练的前女友是谁吗？”刘副局长继续问自己的。 “不知道。这同小江的前女友有关系吗？” “江似练的前女友就是莫少现在的女朋友，她和楼老师是闺蜜，也是老同学。楼老师抢了闺蜜的男朋友。” “哈哈哈，有意思，老刘，你的意思是，她以前抢了人家的男朋友，以后完全可能抢别人的老公，是不是？”吴楚干脆把刘副局长的“**”和盘托出了。 “你知道江似练和徐行、高义的关系吗？”刘副局长递香烟过去，也递了问题过去。 “知道，高义的徒弟是徐行，徐行的徒弟是江似练。”点火抽烟，吴楚不以为然。 “他们是银城三剑客，以联手破案闻名，也以凶狠齐名，令对手胆寒。人家是这样评价他们三个人的，徐行凶，高义狠，他们的徒弟不眨眼。”刘副局长直言不讳。 “喂，喂，老刘，你好像是在吓唬小孩子耶。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听说小江他老婆是借调在二中的，才想顺便帮他一把，你好像以为我会打楼老师的主意似得，什么意思啊？ 我告诉你，我在经济问题上不会犯错误，在生活问题上更不会犯错误。” 吴楚看出来了，刘副局长的反对，真的是用心良苦，纯属杞人忧天。 “楼老师的工作问题，放了暑假，我帮忙去有关部门协调一下，应该不是问题，如果我们局里需要进一个人的话，调莫孤鸿的女朋友，不是更好吗？据我所知，她在银城都是排的上号的大美女，呵呵。” 刘副局长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他一听说吴楚要调进来的是楼老师，敏感的他马上联想到，在御都大酒店吃饭的一些点点滴滴的细节。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刘副局长都认为自己防微杜渐是对大家负责，他相信吴楚不会见怪。 吴楚将老刘视为左膀右臂，他当然不会见怪，只是觉得这个家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老刘，你也是局里的三朝元老，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你以为公安局是多大的庙？莫少的女朋友现在已经是副科级，你想想看，她过你我不就是时间问题吗？” “我以前同徐行聊过这两个闺蜜，你知道徐行是怎么评价她们的吗？”刘副局长笑看吴楚。 吴楚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人哪，我怎么说你，啊？别人说见风就是雨，你是无风三尺浪，疑神疑鬼。说说看，徐行是怎么说的？” “徐行说，李乱红是标准的美眉，楼心月是不折不扣的美媚，妖媚的媚。”刘副局长接着说，“徐行说，红颜多祸水，祸国殃民，但愿她不是小江的祸水。” “都是一派胡言，男人自己没有本事，才怪女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身边没有绝世美女？啊？是不是？怎么不说她们女人利国利民？无稽之谈。老刘，你倒是说说看，银城三剑客，他们是怎么凶狠出名的？” 吴楚也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虽然与高义看书的着重点不一样，但是历史方面的知识，他是有很多独到见解的。 “我就说一次他们几个人去围捕一伙车匪路霸吧，当时对方是七个人，高义他们是一车五个人，调集人员增援来不及了，高义一声令下，他们五个人就冲上去了。”刘副局长说罢，站起来了。 “他们冲上去，你站起来干嘛？去帮忙吗？”吴楚打趣道。 拿了热水瓶，给两个茶杯添了开水，刘副局长坐下来，接着说—— “徐行人高马大，跑得快，他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一个，按倒在地。 对方一看是公安的，只有鱼死网破了，其他的几个歹徒仗着人多势众，纷纷拿出刀来，扑过去要救人。 高义冲上去一招就废了一个，将对方一个拿刀砍向徐行的手敲断了，另外一个歹徒的刀，眼看着要砍到高义的头上，江似练手起枪响，那个人一声不吭就倒下了。 江似练的弹无虚，一下子将歹徒们震慑住了。其他的歹徒马上扔掉了刀，老老实实了。” “我以前听说，高义能文能武，有神枪手之誉，高义跟江似练比，哪个枪法更好？”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吴楚兴致勃勃的问。 “如果论打靶，江似练稍微要占一点上风。高义神枪手的名气是在部队打出来的，也是他的战友们说出来的。他在公安局这么多年，除了打靶，没有开过枪，他功夫了得，一般来说根本不用开枪。所以很难说谁更厉害。”刘副局长对高义是十分佩服的，他实话实说，完全不管吴楚高不高兴了。 “这样看来，银城三剑客里面，徐行是比较差一点的？”如果是这样，吴楚后悔了，那当初不应该要徐行回来，直接收服江似练、培养江似练就得了。 在信得过的人面前，吴楚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他相信自己以诚相见别人才会坦诚相见。 刘副局长一看吴楚的神情，心里明白，“他们三个人在武功方面各有所长，徐行枪法要差一点，但是他的擒拿手，可以说在局里是稳当当的坐第一步交椅。最关键的是他们在一块破案，是少有的黄金搭档。” “我从小也很喜欢看侦探小说，警匪片，那里面告诉我们的，好像破案的智慧往往是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你说说看，他们是怎么分工合作的。” 吴楚这也算是虚心求教了。如此说来，每个成功的人，确实不仅仅是运气好。 “高义的破案特点是，他的综合判断力相当强，一看犯罪现场，很快就能确定侦察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 江似练的观察能力和记忆力群，他总能够给高义找到物证。 徐行特别神奇的是，不管你怎么躲藏，他总能够找到犯罪嫌疑人，并且将其抓回来。 你说有这样的三剑客，我们县局的破案率想不名列前茅都很难。” 刘副局长说完了，是悄悄的吐了一看长气。现在三剑客是各分东西，可惜了！ “是很遗憾，高义，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个运气不好的人，上面没有遇到赏识他的人。可惜了，如果他生逢乱世，肯定是一个乱世英雄。”吴楚的叹息是自肺腑的。 “工会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是一定要调楼老师进来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副局长担忧。 “我刚才也想了想，认为还是调她过来比较合适，我们现在都熟悉了，也有利于开展工作。” 说了这么多，吴楚嘴上说的还是刚才想了想，这时候，刘副局长已经知道吴楚是早已经做了决定，眼下只是争取自己的支持而已。 这毕竟不是原则问题，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事情也未必会向不好的方向展，有鉴于此，刘副局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着手调动呢？” “我计划六月份在班子会上提出来，七月份，学校放了假，你就去办理相关手续。”吴楚用力掐灭了烟头。 “老大，江似练你准备怎么办？”刘副局长提醒。 “小江才刚刚下去，让他在基层多锻炼一下，年底再说吧。”吴楚漫不经心的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但是问心无愧，而且是帮了小江的大忙。 “这样吧，我个人的考虑是这样的，五月份，将江似练调回来，让他回刑警大队去，配合徐行的工作，六月份，由我在会议上提出调楼老师的事情，我想这样恐怕更妥当一些，你考虑考虑一下。” “老刘，你的意见是照顾到了方方面面，不过，我现你把这个事情往歪的地方去想了。我们都是男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吴楚不会打任何女人的主意，可以了吧？ 说实话，楼老师这个人确实让人赏心悦目，赏心悦目的东西多了去了，花瓶漂亮，你说你买一个花瓶，你会怎样？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吴楚干脆开诚布公的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就怀疑有人居心不良。开个玩笑，领导你不要见怪。你说，有了花瓶，是不是要养花？养了花，是不是要浇水施肥？这是小孩子都能想的到的事情。”刘副局长笑了，仿佛看见了狐狸尾巴的猎人。 “花瓶交给你，养花种草浇水施肥是你的事，我一概不管。江似练回刑警大队，我看就让他搞教导员吧，现在的教导员让他干工会主席，把小楼安排过去搞干事，配合他的工作，暂时这样考虑，等以后开会再做最后决定。” 最后的结果是，到了五月份，吴楚找到徐行，跟他商量，是不是需要江似练回来做帮手？ 徐行当然希望江似练回来，使用江似练他是得心应手的。班子会议上，徐行提出了为了加强刑事侦查工作，让江似练回刑警大队工作的建议。 这样一来，江似练很快又回到了刑警大队，职务上也算是有了提升。 到了六月份，刘副局长就楼心月工作没有落实的问题，先同江似练商量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建议，取得了江似练的同意。 江似练是喜出望外，能够不同意吗？ 然后在会议上，刘副局长提出了从外面引进人才，以增强工青妇工作的力度的请求，他结合楼心月多才多艺的特点，提议将她调过来。 班子成员有人提出来，班长一把手没有意见，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198章：话中有话了 意思意思？楼心月实在不晓得应该怎么意思。≧＞ 八一中≥文网 楼心月她结婚的时候，江似练的母亲，将毕生心血积攒下来的十万块现金，双手捧着送到儿媳妇的手上，嘴里还不停的说，“小意思，小意思。！” 下岗工人家里，能够拿出来十万块钱，是不是小意思，楼心月能够不知道吗？ 征求莫孤鸿的意见，楼心月能够安心的是他说了一句话，是吴楚要她去的，什么意思，怎么意思，暂时可以不必着急。 有点让楼心月着急的是要不要现在告诉老公江似练。老公看过去是个对什么事情对随随便便马马虎虎的，但是，男人的小心眼还是挺严重的。 现在告诉他，他会不会查查问问？自己说得清楚吗？ 最后，楼心月做了决定，给吴楚短信，“吴局长认为我能够胜任，我愿意去试试看。”而老公江似练那里现在不说为妙，过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江似练从外面跑步锻炼回来，顺便带来了早点。他没有买菜。 “今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毛毛家里吃饭算了，省的自己弄，等一下从友谊路的菜市场带点菜去，怎么样？” “你去吧，呆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回家去，我去看看父母，吃了晚饭你再过去接我。”楼心月觉得自己在高义家里总有点不自然，她回家，还可以将调动工作的事情，告诉父母，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吃了早点，小夫妻两个就出了。上个星期天，江似练让楼心月自己骑电瓶车回家，他同毛毛打了个招呼，便将别克车开回来了。 江似练没有师傅徐行那么多的顾虑，他对毛毛说，“车子总是停放在外面不好的，不如经常开开，我开去上班，省的每天麻烦别人接送，家里有事情随时可以通知我。” 江似练晓得毛毛心里有疙瘩，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自己放下包袱，重新融入到他们中去。在乡镇派出所简陋的值班室，一个个难眠之夜，让他有了脱胎换骨的感悟：在李乱红的身上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在恩人这里再不能忘恩负义了！ 在送楼心月回娘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 时候，楼心月看见一个女交警英姿飒爽的站在中间指挥，不由得开玩笑地说，“老公，如果是我穿着警服，往那里一站，你还会看红绿灯吗？” “当然不会，我会先看一看是不是天亮了，楼老师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你以为就她们考得上公务员，我考不上吗？”楼心月心里得意的想，也许我不用考，就可以上岗。 “我的意思是，你羡慕她们的潇洒，她们或许更稀罕你们的安逸。她们风吹日晒，每天还要吸入大量的汽车尾气，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潇洒。” 是呀，很多人羡慕自己穿着警服威风凛凛，可是，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警察几乎每天都是站在战斗的第一线呢？又有几个人知道，警察是所有行业中，牺牲概率最大的呢？全国解放以来，牺牲的警察，平均每天过两个！那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个话，江似练不可能同老婆说。 江似练送走了楼心月，他早早的来到了毛毛家里，奇怪的现，他家里竟然只有江南烟雨一个人在看家。 江南烟雨很能够理解人，包括来的越来越少了的徐行，包括眼前的江似练。他带江似练去了施青红家。 推开施青红的家门，江似练看到了热火朝天的一幕： 五个少男，五个少女，站成两排，在练习武术，毛毛和另一个小伙子（张博飞），在当教练。殷勤坐在轮椅上，身边是那个保姆阿姨，她们两个人在边上观看。 这是江似练想不到的。尤其是看见那几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也一个个精神饱满、严肃认真，他感叹了；后来，江似练跟大家一起吃“食堂”，他更加佩服了：毛毛，师傅徐行，还有身边的这个作家，将大家组织得像一个准军事化的小集体，真的不简单。 当然，杨柳她们几个女孩子开始是不愿意练武的，后来看见洪小华加入进去了，大家才不甘落后也跟着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江似练教了两个下午后，他说，“你们现在根本上不需要学了，以后考了驾照，多上上路就可以了。” 江似练教的方法和徐行的不一样，徐行主要是让这些年轻人多开，开熟练。 江似练是教他们多刹车多启动，最终在刹车换挡的时候，不至于熄火，熄火了立刻能够启动。 吃了晚饭，江似练向殷勤和毛毛提议，再下一个星期天，去第三监狱探望高局。这是没人会反对的。 到了再下一个星期天，江似练开车，殷勤，毛毛，还有江南烟雨，他们一同去了第三监狱。 江南烟雨在之前做了细致的准备工作，他将高义的诗歌全部整理打印了一份，带去了，目的是让高义在里面进行修改。 有了前几次的探视，毛毛去之前便通知了万叔叔，——监狱长，也提前通知了老爸所在的大队长。 大队长直接安排了他们在小探视室见面。 殷勤和以前一样，没有到高义面前去说话，她依然是不远不近的看着丈夫，面带微笑。 第一个过去见高义的是江似练，江似练在向高义敬礼的时候，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平静淡定的却是高义，他第一句话是问，“徐行怎么没来？” 江似练愣了一下，回答，“师傅很忙，我们没有通知他。” “他现在忙什么呢？离开了康桥吗？”高义问。 “已经离开康桥，回到了局里。”江似练回答。 点点头，高义说，“他干不了别的，回局里是对的。他现在去了哪个部门？” 江似练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江南烟雨，见他点头了，江似练才如实相告了。“师傅现在接替刘，担任了副政委，刘接替你的工作，当了副局长。” “哦，徐行进步了，不错，他早应该走上领导岗位的。你呢，还在乡镇？有机会还是去搞老本行，你在这一块比我有天赋，浪费了可惜。毛毛现在有小季在照顾，你不用经常跑过去的，要跟你师傅一样，把本职工作做好。我，你们更不必担心，在这里，我很好，从当兵开始，几十年了，现在是最舒服的，天晴刮风下雨，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用操心。”高义笑的很开朗，晴空万里。 在场的毛毛和江南烟雨心里却是乌云密布，他们察觉到了高义话中有话了。 江南烟雨将高义的诗稿交给了大队长，大队长让人拿去复印了。 当诗稿交到了高义手里，高义摇摇头，对江南烟雨说，“没必要去整理这些东西了，我只是写写好玩的，从来没想过拿出去表，更不要说出版诗集了。” 江南烟雨说，“我们先不考虑出版的事情，您空闲的时候修改一下，不是过的更充实一点吗？再说了，即使是给阿姨看，修改一下，不是表明您对阿姨的情更深意更长吗？” 第199章：徐行跑不掉 注目江南烟雨良久，高义叹了一口气，“老弟，委屈你了。＞ 网 ”大材小用了。 看了一眼殷勤，高义说，“你拿来的手稿，我会认真对待的。是呀，她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没有什么报答她，整理一下，就算是我的回报吧。 不过，你现在写的剧本，千万不要以我为主人公，重点写毛毛妈妈吧，让世人知晓，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今天，还有那么一个富家千金下嫁一个平头百姓，不为利来也不为利往。” “叔叔，放了暑假，我们要不要帮你去看看，哪个给她汇款的吕江月？”江南烟雨问，他想知道这个背后的故事。 “算了吧，交代毛毛，记得每年开学之前，汇款过去就可以了。以后每次加一千吧，物价会上涨。” “你知道毛毛拿得出这个钱？”江南烟雨笑了。 “我只知道他外公会等着看我的笑话，证明他是正确的，也肯定老爷子，绝不会忍心让他的外孙受委屈。”只要毛毛能够找到外公外婆，高义这是有把握的。老爷子不是守财奴。 徐行经常会同万监狱长联系，会就一些家里生的好事情好消息，通过万监狱长转告高义。 当然，徐行没说毛毛外公给了毛毛多少钱，但是，高义大致上猜得到不会是小数目。至于老丈人一下子给毛毛两百多万，他是绝对想不到的。 江南烟雨笑得很灿烂，他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高胜寒，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一身轻松。 高胜寒像江南烟雨一样，大大方方的在老爸面前坐下来。坐下了，看着老爸却说不出话来了。 在家里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老爸，要和老爸说，可是一旦面对面，在有限的探视时间里，他一时间又无从说起，只晓得傻傻的看着老爸，看着老爸头上越来越多了的白。 “现在还有把握考上‘公大’吗？”高义淡淡的问，在学业上，他不想给儿子增加压力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比以前更有把握了，自学有自学的好处，理解和记忆要深刻的多，加上我不懂的随时可以问老师。” “过一段时间，你妈妈应该可以下床了，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她自己生活自理应该问题不大，那时候请一个好保姆，你去读书也应该问题不大。” “徐行叔叔很关心我们的。”毛毛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知道。现在他会比以前忙，肩上的担子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量跟江叔叔说。”高义微微点点头。 “爸，你最怕谁？有没有你怕的人？”高胜寒相信，应该没有老爸会怕的人。 “当然有，我从小就怕你奶奶。”高义认真地回答。 “奶奶很慈祥呀，她会打你吗？”高胜寒奇怪。 “她会打你大伯，不会打我；相反，你爷爷会打我，不打你大伯。他说你奶奶偏心眼。”高义微笑。 “那你为什么怕奶奶，不怕爷爷？”高胜寒更奇怪。 “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你爷爷说不赢我，就打我；我说不赢你奶奶，才怕她。”高义笑容更多了。 “爸，你怕不怕外公？” “我怕他干嘛？他不会真的跟我过不去的，他还希望我对你妈妈、他的女儿好一点。” 高胜寒想一想，似乎有点道理，“那，你最佩服谁？” “当然是你妈妈。”高义看看一旁的殷勤，估计她是听不见的。 “为什么是妈妈，而不是历史上的英雄？”高胜寒希望老爸说，佩服哪位赫赫有名的历史英雄，因为他们的谈话，身边的江南烟雨是听得清楚的，他希望季大哥会将老爸的话记录下来。 “现在有个名词，叫换位思考，我换位思考的结果是，如果我是你妈妈，不说不会跟我来银城，就是来了银城，恐怕我早已经跑了，跑回娘家了。” “爸，在部队，在公安局，有你佩服的吗？”佩服妈妈不算，高胜寒心想。 “当然有，在部队，我很佩服我们的师参谋长，他三言两语就能够让我们不怕死，勇往直前。”高义抬起头，现老战友站在了身后。 “那个参谋长还会记得你们吗？”高胜寒想知道。 “他转业了，退休了，肯定不会忘记我们的。”如果高升了，那就很难说，高义是这个意思。 “老高，你知道杨参谋长现在在哪里吗？”万监狱长兴奋的问。 “我在这里怎么会知道？”高义笑的有点滑稽。 “我转业以后，参谋长去军校进修了，毕业后去了北方的王牌83军，破格提拔当了83军的军参谋长，他以前是最年轻的师参谋长和军参谋长，现在是我们老部队81军的军长，终于成为了集团军的军事主官。” “如果是五六十年代，我会给他当警卫员的。”高义叹息。 “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他会要你做警卫员？不说你老了，现在的特种兵多了去了。”万监狱长笑高义。 “特种兵不是训练出来的？我们不是训练出来的？” 高义本来就不服气什么特种兵，当他看见毛毛身边的江南烟雨，立刻意识到这样说不妥。 “你老万说的是外行话，亏你还是侦察参谋。一个好的警卫员，一定要有多好的武功吗？关键是安保意识和措施。谁听说过汪东兴有什么武功？可是，**就放心的将身家性命交给了他几十年。” “要不要托人将你的情况同老长反映反映，说不定他会帮的上忙。” “老万，你现在是独当一面的领导，怎么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可能吗？难道说我这样，还要献宝献到老长面前去？万万不可。” 高义站起来了，他清楚自己多坐几分钟，多聊一会，没人会说什么。但他是个自觉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老战友在工作中为难，因此，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号子去了。 看见毛毛他们也在准备回去，万监狱长对毛毛说，“小伙子，有空多去看看你奶奶，你爸爸很不放心她老人家。另外，放了暑假，去一趟泉州市，去看看外公外婆。” 拍拍嘴巴，万监狱长笑着说，“嘴巴，嘴巴要甜，嘴巴甜可以当钱，他们的钱几代人都花不完，懂吗？ 千万不要像你爸一样，一根筋，你说他傻不傻啊？如果当初接受了老爷子的钱，别人至于送那么重的礼吗？ 老高，当初我说通知他外婆家，没说错吧？这个臭小子不错，那时候，我们办公室的人，临时凑了一万块钱给殷勤治病，他不但拿了钱来还，另外还给我们全部干警买了礼物，不错，是个重情义的小伙子。 听徐行说，小伙子功夫不错，什么时候叔叔我也过去领教领教。” “徐叔叔没说我还会喝酒吗？有空来银城做客，争取在酒桌子上把叔叔放平。”毛毛听说人以群分，其中包括喝酒，想必万叔叔也是个中高手。 “行行行，有酒喝一定去，搞点好酒，你们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 在楼心月英姿飒爽的穿上警服前，刘副局长不是第一个找江似练，而是找到了徐行，“老同学，你徒弟的生活问题，我现你一点都不关心的？你不知道小江的爱人现在还是借调在二中的吗？” 家里有贤内助，徐行同高义一样，很少关心生活问题，“不清楚，现在李乱红离开了一中，让她回去就是了，是不是要我同一中的朱校长通通气？” “你叫我怎么说你？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出来了，还好意思回去吗？”刘副局长嘲笑这个老同学。 “二中新的校长我不熟悉，要么你帮帮忙？”徐行很快反应过来了，老同学是想帮江似练的忙。 “我们组建工会组织，原来不是打算让你来搞的？现在你原来的搭档过来了，我现你们搞工青妇的工作，都不是很内行，我打算从外面调一个人进来，你看小江的老婆行不行？哎哎哎，你想什么想？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刘副局长看见徐行真的在想，他干脆换了个问题。假如这个家伙说不行，那不麻烦了。 “我同意不同意有什么用？关键是看吴局的意思，他不同意，你我同意有用吗？”回答这个问题，徐行不用考虑。 至于回答行不行？小楼这方面的能力，徐行他真的不知道。 他说行，万一不行怎么办？他说不行，徒弟知道了，那还不怪他？徐行还没有一根筋到这个地步。 “可以了，你不反对，其他人的工作我去做。”刘副局长不想跟徐行多啰嗦了。 刘副局长找到江似练，问他，“你爱人在二中的工作问题落实了没有？” “没有，领导是不是可以帮个忙？”刘副局长神通广大，谁不知道？江似练连忙问。 “你师傅也很关心你的生活问题，我们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你爱人调到局里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不同意见？是不是赞成。如果你赞成，我打算在下次班子会议上，正式提交会议讨论。这个事情由我提出来，比徐副政委提出来要好得多，省的别人有意见。” 天上掉馅饼，江似练可能不赞成吗？ 刘副局长把工作做的面面俱到了，而且给自己也留了后路。小江老婆干得好，他老刘功不可没；万一有个什么麻烦，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江似练他的师傅也是一个，徐行跑不掉。 这样一来，主人公高胜寒在高中时期基本上没有什么麻烦了，包括现在影响他，以及将来互相影响的他的家人和朋友。 第200章：关键的关键 从第三监狱探监回来，不久，江似练回到了刑警大队，楼心月很快也穿上了期待已久的警服。八≥一中文 ≧ 在母亲能够下床的第二天，毛毛舅舅殷壮志的电话打过来了。 等于说，围绕着高胜寒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大麻烦。 高胜寒也没了大麻烦，当然，少年郎的小纠结还是有的。 始终保持低调，洪小华在跟大家磨合了一段时间后，一班的三个不再排斥她了。她顺利的搬到施青红家的楼上住下了。 软磨硬泡了一番，谢瑞国同师傅张博飞住到了一间房。 看看天气渐渐的热起来，张春蓓给毛毛家里安装了六台挂式海尔空调，被他拖来的方浩然一看，也让商家送了六台安装到施青红家里。 人多了，是不是让校草高胜寒很纠结? 恰恰相反，人多了，高胜寒少了很多烦恼，比如，看短信，回短信。 先，江南烟雨将每个人的手机都收缴了，由他统一管理，统一在晚自习后，看情况是不是让他们回复。 其实江南烟雨是多此一举，喜欢校草的女生，她们天天看得见校草，基本不需要私底下联系，她们更多的是在暗暗的较劲。 没有了大麻烦，和小烦恼，高胜寒的小纠结还是有的。 少年郎的小纠结也是与女的有关。 第一个当然是妈妈殷勤。 同老爸高义估计的差不多，母亲殷勤不久真的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这是大好事，高胜寒纠结什么？ 高胜寒纠结的是，妈妈在暑假里面能不能独立行走。 那时候妈妈如果能够独立行走了，高胜寒带妈妈去见外公外婆，外公外婆该有多高兴哪！ 因此，在江南烟雨跟着程香丽阿姨去厨房准备饭菜的时候，高胜寒会经常搀扶着母亲，在院子里慢慢的走。 第二个是老爸交代的，多去看看奶奶。 看奶奶，高胜寒打算放了假去，干脆过去住一段时间。 问题是，不能将母亲丢在家里。 带母亲一块去，老家的旧房子，里面的环境确实不好。让高胜寒纠结。 当然，这个纠结稍微好办一点，钱能够解决。 高胜寒同江南烟雨商量了一下，计划拆掉老房子，给老人家建一栋小楼房。 抽空，江南烟雨一个人，开了小飞哥的车子，特意去第三监狱见了高义，征求他的意见。 高义不同意拆掉老房子。 理由是老房子是祖业，是他们老兄弟两个共同的财产。 真的要建新房，找到村委会和镇政府批一块宅基地。 这个意见徐行认为比较好，后来他与江南烟雨送钱去的时候，由村支书出面协调很快落实了。 划给高义的宅基地在小学围墙外面，村支书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工程的监管。 村支书是个有点眼光和远见的人，他是完全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的。 抓质量抓节省抓进度，高书记在七月底就完成了任务，只等毛毛来了以后，帮奶奶搬家。 不过，这是等到高胜寒从外婆家回来以后的事情。 第三个让高胜寒纠结的是李乱红，想去见她，可是期中考试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 高胜寒考得烂，全班第二名，第一名被施青红夺走了。 惭愧的少年郎没有给红红打电话，他选择了奋图强，等到期末考试结果出来再说。 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了，高胜寒回到了班上的第一名，但是，全年级排名仅仅是第七，比原来的第五名还要相差两名。 高胜寒纠结了好几天，最后他毅然决然选择了言而有信，选择了等待再下一次的机会。 一直到七月初七的七夕节，当原来的几个同学们一起，在高胜寒家里欢度这个所谓的中国人的“情人节”，这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了。 同学们走的走了，到房间休息的休息了，高胜寒躲到房间里面，给李乱红打电话了。 “红姐，我想过去见你。”高胜寒要求的语气很坚决。 “不行。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李乱红早已经了解高胜寒的考试成绩。 红红这样一说，高胜寒惭愧的同时，心里是暖洋洋的，争取一下吧。 “我已经出来了，就见你一面，好不好？”高胜寒求人了。 “不行，你现在就不信守诺言，还会有以后吗？”李乱红没必要客气了。 其实，在李乱红经过洪小华家门口的那天，回去后的李乱红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李乱红的决定是，面对现实，不能在这一份不切实际的感情中继续迷茫了。 继续迷茫的结果，会伤害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包括现在还不完全懂得爱情的少年郎。 那样的话，最终等待自己的是误人误己，那个人当然不仅仅是高胜寒。 嫁给莫孤鸿，是李乱红冷静的选择。 选择是一回事，但是，李乱红不会在高胜寒考上大学之前，公开自己的选择。 高胜寒没法清楚李乱红的心路历程，他相信爱情，相信红红，相信未来。 相信未来的少年郎，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红红，我就悄悄的站在你的窗外，看看你，也不行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千万不能过来，更不能从后面上来。”李乱红急了。 高胜寒不急，“给我一个理由，好吗？不然，我会说到做到的。” “那次隔壁进去了小偷，公安局就在我家里前面后面都安装了监控探头。”李乱红差一点忘记了。 本来，高胜寒看见李乱红不同意，心里是准备打退堂鼓的。 现在听李乱红这样一说，高胜寒坐不住了，他真的过去了。 这一次，高胜寒上楼同江南烟雨请假了。 “季大哥，我出去一下，最多半个小时，我保证不同她见面。” 高胜寒没有等江南烟雨的答复，匆匆忙忙就冲出去了。 一路上匆匆忙忙奔跑的高胜寒，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证事实。 在没有看到监控探头之前，高胜寒没法让自己做出准确的判断。 高胜寒要证明李乱红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忽悠自己的感情。 见不见面已经不重要了，有没有监控探头才是关键的关键。 第201章：三见红红姐 跑步，跑五华里，对于高胜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八一小说网 ≯ 他每天早晨，在学校运动场的跑道上跑十圈，远远的不止五华里。 从老城区北门的友谊路，到西门李乱红家的蔬菜市场的小区，大概有五华里。高胜寒一口气便跑进了小区。 进了小区，高胜寒不再跑了，他尽量装作很随便的样子，一直往李乱红家走去。 在拐了一个弯后，高胜寒看见了李乱红家的房屋，同时也看见了路口的监控探头。本来可以到此为止，回头绕过小区的围墙，去李乱红家后面看看就可以了，但是，他继续往前面走了，一直走到她大门口看了看，才离开。 因为高胜寒心里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高胜寒一边跑的时候，一边想到了江似练下午来了，他下午来了，说明今天是星期天。 星期天怎么了？星期天的情人节，莫孤鸿可能会到银城来，可能现在还在李乱红家里。 高胜寒走过去就是要看一看，李乱红的家门口，有没有停放莫孤鸿的车子。 少年郎也是有小小的醋坛子的。 李乱红家门口，没有停放莫孤鸿的车子，高胜寒可以撤掉那里的醋坛子，让轻松在那里站岗。 来到小区围墙外面，高胜寒没有走近李乱红家后面的围墙，也就没有走进监控探头的视线。 有怕监控探头的，也就有不怕的。 走进监控探头视线的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靠在围墙上说笑，卿卿我我。 这也是高胜寒之前没想到的。没有监控探头，高胜寒肯定这两个人不敢晚上到这里来。 既然来了，既然不能走近李乱红，不能看看她，高胜寒想到的是怎么让红红知道自己真的来了。 有什么办法让李乱红确信自己来了呢？ 高胜寒琢磨了一番，然后沿着机耕道往田野中间走去。 一直走到小区的灯光照顾不到的地方，高胜寒停下来了。 遥望李乱红的窗口，高胜寒突然有诗情画意闯入胸怀——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没有你的影子， 却有你的温柔和可爱。 不敢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的固执和坚持， 我默默又走开。 在空旷寂静的田野上遥望徘徊， 黑暗中微弱的一闪一闪的光亮， 是我的眼睛我的期待------” 像许许多多的习作者一样，高胜寒的第一小诗是模仿的。 已经关灯休息了的李乱红，接到高胜寒过来的短信，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爬上心头的是两个字，幼稚。 李乱红起身来到窗前，悄悄的拉开窗帘的一角，眺望黑咕隆咚的田野，不一会，果然看见远处有微弱的光亮，应该是手机出了的。 李乱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毛毛怎么总是不听话，到现在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办？怎么回答？怎么让这个把幼稚当成浪漫的男孩子尽快回去？ 李乱红放下窗帘，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却现自己竟然是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躺在床上，李乱红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有没有办法不说什么让毛毛“默默走开”？ 李乱红让自己回到了校园，老师对付调皮捣蛋的学生，那是不好简单粗暴的。 李乱红想了几分钟，找不到了灵感，她再次起身，“也许这个自以为是的校草已经离开了呢？” 拉开窗帘，外面一团漆黑，李乱红心头一喜，“走了，好了。” 可是在李乱红放下窗帘的一瞬间，她依稀又看见了远处的亮光。 定睛一看，大男孩竟然还在那里！ 回高胜寒的短信，让他早点回家，李乱红在床上坐下来，拧开床头灯，准备拿手机回短信。 就在床头灯亮起来的刹那间，李乱红找到灵感了，她马上关灯，然后接着开打，再关灯，如是者三。 再过了一会儿，李乱红来到窗前，窗外回到了漆黑一团。 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的李乱红，心情愉快的回到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比李乱红更得意更愉快的是校草高胜寒。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红红终于知道自己来了，终于开了灯，并且明确告诉自己了，你说高胜寒能够不开心？不“春风得意马蹄疾”吗？ 有了彼此的默契，高胜寒现自己回去快多了。 兴冲冲地来到家里的小巷子，高胜寒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一看时间，半小时才多一点。他故意平平淡淡的上楼，很随意的推开季大哥的房门，若无其事的看了一下江南烟雨，没说话，然后下楼看母亲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胜寒等于是到江南烟雨那里去销假了。 等到上床休息了，高胜寒很快做了一个决定，趁着学校还没有开学，他要尽快同李乱红见一面。 不做什么，说说话，聊聊天。这是高胜寒定下的目标。 有了目标，剩下的是安排时间和地点。 地点肯定是李乱红家里最合适，免得她跑来跑去。 时间不能太晚了，吃了晚饭早一点去，直接从大门进去。——学生找老师，红红的父母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就这样，有了目标、有了计划的高胜寒，在第三天，找了一个借口，吃了晚饭，没有给李乱红打电话，打了摩的直接去了李乱红家。 按了门铃，李乱红的爸爸出来开门了，他认出了高胜寒，“哦，是你？红红不在家。” “我想问老师几个问题，进去等一下，没关系的。”高胜寒说。 “红红没当了老师，平时应酬很多，她现在总是很晚才回来的，再加上他男朋友经常带她出去玩，所以，要找她，最好是去她上班的地方。”老人很耐心，也很和蔼，但是，没有开开门让高胜寒进去的意思。 “谢谢，那我回去了，告诉李老师，她班上的小高来过了。”高胜寒恭恭敬敬的说，然后，乖乖的回去了。 从红红爸爸的语气中，高胜寒意识到老人不像以前那样欢迎自己了。 如果仔细想一想，高胜寒甚至觉得老人不仅仅是不欢迎自己，他说莫孤鸿是什么意思啊？ 回家后，不甘心的高胜寒选择了听红红爸爸的话，直接去红红上班的地方找她。 星期五下午，高胜寒计算好时间，在李乱红上班后的五分钟内，出现在了县委大楼一楼，走进了李乱红的办公室。 对于高胜寒的突然来到，李乱红确实是十分意外，不过，她一点慌乱也没有。 一个人一旦脑袋想明白了，他（她）心里就会放下了。心里放下了，整个人自然而然会坦然面对。 “要不要喝点水？”李乱红站起来问。 “有比白开水更好的吗？”高胜寒笑了。 “没有，有事吗？”李乱红坐下，平静的看着大男孩。 “没有，想红姐了，过来聊聊天，不可以吗？”高胜寒觉得女人比男人会表演，总是心口不一的。 “高班长认为这里是聊天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闲聊的地方，我是作为一名共青团员，特地来向组织上汇报政治思想情况的。” “说吧，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师，我有老毛病吗？” “一个好学生是不应该同老师油嘴滑舌的。” “不敢，老师是学生心目中崇拜的偶像，学习的榜样，老师说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没看见榜样，学生心里慌。” “认真说话，我听说你前不久去了外婆家？”李乱红现还是好好聊聊吧。 “去了，我带我妈，还有季大哥，三个人一块去的。” “江南烟雨开车去的？你妈妈身体吃得消吗？” “跑高公路，每到一个生活区，我们都下车休息的，没问题。” “你外公外婆肯定很高兴吧？” “特别高兴，外公外婆亲自陪我们到处去玩，泉州变化很大，我妈妈很多地方都不认识了。” “看见那个朱颜阿姨了吗？” “看见了，她是接待我们的总指挥。” “外婆家家里，同你想象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太大了，我原来以为，外婆家一定是很豪华的，没想到，不管从里面看，还是从外面，给别人的感觉都很一般，他们吃的，穿的都很平常。我外公带我去买菜，为了一块钱两块钱，他总是会同别人讨价还价，想不通。” “资产阶级就是这样剥削老百姓的。” “这个也叫剥削？讨价还价愿打愿挨的呀。”高胜寒不以为然，他只是认为外公没必要斤斤计较而已。 “他们是住在小区里面，还是另外建的别墅？” “应该算是别墅吧？他们造房子的时候，买的宅基地是在老城边上，现在成了市中心。他们的房子不一般，全部是用大理石砌起来的，看过去很普通，据季大哥说，这样的房子，一般的炮弹根本打不穿。里面特别凉快。” “说真话，你现在觉得，以后应该像你外公舅舅那样过日子？还是像你爸爸高义那样生活？”李乱红很清楚高胜寒爸爸对儿子的期望。 “最好是有他们那么多的钱，做我爸爸那样的事。我不喜欢做生意，也觉得跟做生意的人打交道太累。我觉得大丈夫还是应该真刀真枪的笑傲江湖。” “你外公外婆很有钱吗？”李乱红的问题跳来跳去的。 “还行吧，怎么了？” “你妈妈应该也有继承权吧？” “可能吧。” “听说你家里住了不少女同学？” “不是我家里，是施青红家里。” “那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有哪些人？” “楚天阔和一班的张博飞住在我家，一班的三个霸道女生住在施青红家。” “没有其他人了？” “三班的还有两个，他们是后来过去住的。” “三班的人，你为什么不敢说名字？” “没有哇，一个是全年级男生最高的谢瑞国，一个是女生最长的洪小华，为什么不敢说他们的名字？” “不为什么，你妈妈既然可以继承你外婆家的财产，你读不读书完全可以无所谓了，难怪，不是想着打打杀杀，就是想着偷鸡摸狗。” 莫名其妙的高胜寒，吃惊的看着李乱红，“红姐，谁是鸡？谁是狗？” 第202章：张飞吃豆芽 被校草高胜寒一反问，昔日的老师李乱红生气了，她正想好好的训一训，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男孩，没想到县团委唐书记走进来了。八一中≧文 ≦ “李乱红，你在干嘛呢？我们今天去不去k歌呀？”唐书记是县委前组织部资深部长的女儿。 她三十五六，微胖的身材，微圆的脸蛋，微笑的面容，微嗔的语气。 “去。”李乱红没有笑，她的“去”，是看着大男孩说的。 一个“去”字，对于大男孩高胜寒来说，突然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的感觉。红红是回答来人的话，但是，她同时不是在下逐客令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过来问问。”唐书记进来一看，见小伙子脸色难堪，站起来立马要走，她不好意思啊。 唐书记再仔细一看，耶，小伙子太帅了，“小伙子别走别走，红红，他是不是你弟弟？”她看看李乱红，再看看小伙子。 “海青姐，你什么眼光呀，我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弟弟，这是我的学生，你坐下来，这是唐书记，叫唐姐。”李乱红是又好气又好笑。 “唐书记。”迟疑了一下，高胜寒走到沙上坐下来了。看见有人来，马上就走，是有点不自然，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学生？你怎么有这么英俊的学生？我怎么没听说过？”唐海青还在对着高胜寒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海青姐，你是书记，又不是一中的校长，你奇怪什么？”李乱红微微一笑。 李乱红想不通，这个三十多岁的唐书记，她干嘛像看见了肥肥一样。 李乱红她摇摇头，“你别看了，你再看，他指不定心里有多得意呢，告诉你吧，他就是高义的儿子，一中大名鼎鼎的校草英雄——高胜寒。” “他就是高义的儿子？乖乖，怎么同电视录像里面差别那么大？比录像里面英俊多了。”唐海青干脆在高胜寒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来，继续打量着他。 “小高，你今年多大了？”唐海青亲切的问小伙子。 “十八。唐书记，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高胜寒站起来下决心要赶紧离开，他受不了。不管是李乱红的冷嘲热讽，还是唐书记的如沐春风。 “你去吧，去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多多联系，县团委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唐海青书记居然起身送小伙子出门了。 面对高胜寒同自己打招呼的敷衍了事，李乱红心里竟然有了一点点的失落，又有一丝丝的快感。 当着唐海青的面，李乱红她是冲着大男孩客气的点了点头。 高胜寒出门，李乱红没有动；高胜寒走了，李乱红站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唐海青。 “海青姐，难道说，一个堂堂的书记，也是小鲜肉的粉丝？”李乱红打趣道。 “扯淡，我跟你说，我大哥的女儿今年也是十八岁，她现在已经是大一了，有机会，我打算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我侄女说过，她以后要找一个高强帅的男朋友，我看高义的儿子，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姑姑关心侄女，比哥哥嫂嫂还要热心。 “你侄女才多大？就急着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嗨，还是干部子女！李乱红摇头啊。 “你错了，好男人是这个世界上的珍稀动物，你不先下手为强，就被别人抢占了。我为什么到三十一岁才结婚？就是开始以为自己奇货可居，结果一觉醒来，身边的好男人都成了别人的新郎。” 看着李乱红，唐海青眨眨眼睛，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唐海青早就听人说了，李乱红之前的男朋友都要当爸爸了。 “人家小高还是高中生，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吧？”李乱红现在不这样想，她不怕，她有备胎。 “你错了，大意失荆州，我要趁着还没有开学，找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 当然，他们有没有缘分，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不给他们创造机会认识，也许会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唐海青很看好这个小伙子。 第一次让唐海青对这个小伙子留下深刻印象的，当然是少年英雄大闹菜市场。 不过，高胜寒大闹菜市场，唐海青的印象是深刻的，不过，却不是良好的。 让唐海青改变印象的是楚峰，楚天阔的爸爸。 五四青年节之前，有一次，楚峰找到一个机会，同唐海青提议，“唐书记，我们银城是不是也可以学学外地的做法，在五四青年节前，评选一届银城十大最佳青少年，给广大青少年树立树立榜样？” “楚局长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听话听音，唐海青笑问。 楚峰装作不经意的介绍了高义的儿子高胜寒。 “据我所知，银城一中，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他可以说，是我们银城很多很多青少年值得学习的榜样。 他是个三好，不，应该是五好学生，更是个孝子，他娘瘫痪在床，他一边照看娘，一边刻苦自学，而且还保持了相当不错的学习成绩，真的是难能可贵。 更了不起的是，这个学生还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有新时代青少年的正义感！” “有没有实例？”唐海青问。 楚峰说，“我儿子同这个人是同学，------” 楚峰大概的讲了讲，高胜寒为同学谢瑞国打抱不平的事情。 作为一个团县委的书记，唐海青当然希望银城涌现更多雷锋似的青少年。 “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唐海青没听说过银城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人。 “你可能有印象，高胜寒，高义的儿子。”楚峰说。 “你是说那个大闹菜市场的少年？有印象有印象，吴楚当时就充分肯定了这个学生。”唐海青有兴趣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肯定了的人，她点头了。 “楚局长，你的建议很有价值，搞这样的评选活动，是一件大事，我找个机会同县委书记商量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唐海青补充道。 “唐书记，能够取得领导的支持，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不要提我，也不要提具体的人，一方面我的工作跟你们完全不搭架，另外，免得领导说我们是有的放矢。” 楚峰一直在琢磨怎么帮小高一把，他听说方浩然和张春蓓给小高家里安装了空调，心里更是着急。 想来想去，楚峰除了让儿子设法弄到小高他们两家的水电费收费单，给他们包了水电费外，他更着重想的是怎么从政治上帮他一把，为他以后的展，打下基础。 楚峰想到了这个给年轻人在政治上加分的好办法。这叫从大处着手，从长远看问题，为未来谋展。 唐海青也积极给予了配合，她很快将这个建议汇报上去了。 县委书记一听，马上明确表态，支持呀，下面的人积极主动的开展工作，是好现象，为什么不支持？ 虽然有人不支持，让楚峰的计划落空了，功亏一篑。不过，却加深了唐海青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现在一看，她更是暗暗赞叹！ 至于让楚峰的计划泡汤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同样想帮助高胜寒的人。 谁？杨柳的爸爸，——常务副县长杨帆。 县委书记同意了唐海青的意见，他交代唐海青去找杨帆配合配合。 杨帆更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最关键的是杨帆还有运作这个活动的经费。 当然，杨帆也不是一开始就反对的。县委书记同他打了招呼，他理应配合县团委的工作。 唐海青是个简单的人，心里想，县委书记同意了，杨帆不可能不同意。她完全没想到杨帆是个有城府的人。 看见唐海青来了，杨帆不慌不忙慢慢的同她聊起天来。 通过聊天，杨帆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听到是楚峰的提议，而且是奔着高胜寒去的，他迅采取了拖延的办法，然后转弯抹角否定了这个方案。 杨帆拖了几天，看看唐海青催得急了，他才旗帜鲜明的告诉了唐海青不宜评选十大最佳青少年的最关键的理由。 “唐书记，我反复考虑再三，这个活动不搞为妙。关键是对你不利。 不搞这个活动，大家会相安无事，一旦将这个活动推广开了，你想想看，我们姑且不说银城现在的九个常委，他们个个都有亲朋好友和子女，银城还有那么多，像你爸爸那样的老干部，从解放以来五十多年了，那些县委常委以上的老干部，是现任常委的几倍，你说是不是？ 如果每人给你递一张条子，或者打个电话，你给不给他们的面子？我们有没有那么多的面子给他们？ 公事公办？你不能保证在他们子弟之中，没有一个是好青年吧？如果有一个上榜，他们会认为你不公平，不给他们的面子，结果是你会得罪一大批人。 你好好想想看，是不是得不偿失？” 不做不错，做的多，错的多，这个道理人人都懂的，唐海青当然不会例外。 听了杨帆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唐海青沉默了，她选择了“偃旗息鼓”。 之前，她看到的是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大家都会叫好；经过杨帆这么一说，她害怕了，何必呢？ ——对于唐海青来说，说老实话，她根本不需要政绩，她只需要一个一步一个脚印的“履历”，任期一满，她担任副县长一级的职务，是三个指头捡田螺——十拿九稳的。 也许事情的展不一定像杨帆说的那样可怕，但是肯定不像楚峰想象的那样美好，唐海青想清楚了。 是呀，何必呢？何必去冒风险呢？ 如此说来，杨帆是不是一个坏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太现实太圆滑不作为的官员？ 错了，杨帆同楚峰一样，都是为了高胜寒好，他也是个从大处着手，从长远看问题的人，只是他和楚峰的想法是相左的、相反的。 杨帆给自己反对的理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年轻人现在是好好学习的时候，等待的是厚积薄，而不是张扬的时候。 在中国，什么时候不是树大招风？ 杨帆更清楚对付高义的势力是不可小觑的，而对付这个年轻人高胜寒，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第203章：心里在打鼓 年轻人敏感，恋爱中的年轻人尤其敏感。八一≧中文 ≯ “去！”是个普通平常的一个字，何况李乱红说这个字，是回答唐书记的问题。但是，高胜寒不是这样想的。 从李乱红的神情和语气上，高胜寒断定她是在烦他，在恼他。 我烦红红了吗？我恼红红了吗？ 偷鸡摸狗是她红红自己说的，我不是还奇怪吗？我不是在提醒她，不要自己骂自己吗？我错在哪里？ 我有什么地方让她烦、让她恼的？是不是她有了别的想法？------ 高胜寒回去的路上在想，吃饭的时候在想，上了床还在想。 以至于校草的几个男女同学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 放暑假，七月份，这些同学回家休假了，八月一日开始，大家前后一点回到了高胜寒家这边。 李乱红固然也察觉到了校草的怏怏不乐，不过，她没有那么多要想的。 邀了几个办公室的姐妹，小轿车一车五个人，李乱红陪同唐书记一块去了一家国有企业。 喝酒，吃饭，跳舞，k歌，企业和地方的团干部们，在一块沟通情感、加强工作联系、增进友谊，大家是欢聚一堂。 看看十一点多了，唐书记提议大家共同唱一《难忘今宵》，然后曲终人散，各自回家了。 唐书记临到李乱红下车，她还没有忘记交代，“红红，到了家里，你别忘了，将小高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到我书记上。” 李乱红洗漱后没忘记，她真的给了唐海青。 李乱红绝对相信不可能，可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也许呢！如果，万一，能够成人之美，不是了却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吗？ 没见过唐海青的侄女，李乱红相信这个女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反正人家十八岁已经是大学生了，起码比杨柳、洪小华这些女孩子成熟。 给唐海青了短信，李乱红才开始想到了怏怏不乐的大男孩。 还有几天要开学了，大男孩马上要进入高考的冲刺阶段，不能给大男孩增加思想包袱，李乱红决定安慰一下大男孩。 “睡了吗？” “想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冷若冰霜？”高胜寒很快回复了。 还没有开学，江南烟雨没有收缴同学们的书记，他美其名曰，“管理人性化。” 江南烟雨的管理从准军事化过渡到人性化，高胜寒的日子就从简单化进入了复杂化。 十点半，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了，高胜寒的手机很快进入了“热线服务”。 施青红问了五个字，“出了什么事？” “没事，天气太热了。”高胜寒不假思索回答了。 “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我说飞哥变态，是开玩笑的。”方丛早上锻炼的时候，冲着张博飞了牢骚。 “没事，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郁闷。 高胜寒现方丛是变了，以前总是咄咄逼人的，现在动不动就检讨自己。 洪小华说的让校草有点感动，“心里的不愉快说出来会轻松很多的，只要你愿意说，我会静静的听，随时随地。” 杨柳的问题让高胜寒彻底无语了，班长的眼睛明察秋毫一针见血，“我们的校草是不是失恋了？” 高胜寒不打算回答杨柳和洪小华，他不想说假话，然而又没法说真话。 所以，后面她们几个人过来的短信，高胜寒干脆不看了。 纠结了老半天，高胜寒得出的结论是，以前说江南烟雨不够人性化是错了的，对待这些古灵精怪的女生，不需要人性化管理。对她们人性化，对自己就是“祸害”！ 纠结了老半天，高胜寒其实也是期待了老半天，他一直在期待李乱红“给个说法。” 高胜寒等到了李乱红的短信，也很快等到了她的回答—— “方便接电话吗？”李乱红问。 “轻一点没关系。”高胜寒回答。 在手机铃声响了一下，高胜寒马上接听了。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开学还有几天？高考还有几天？你怎么一点都听不进我的话呢？ 七夕节，我让你不要过来，你不听，跑过来了，而且在野外呆了那么久才离开。 第二天，是不是你到了我家里？是我妈妈说的，她没有看见人。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明他对你可能有看法了，他甚至没有说有人来找我。 今天你又冒冒失失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乱红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是，她的不满意是清清楚楚的。 高胜寒连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怎么到现在还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呢？你即使真的有事，为什么不可以提前打个招呼呢？我现在不是老师，可是，你现在还是学生。 学生，你知道吗？” “知道。学生就不可以到你办公室去吗？谁规定的？”高胜寒心里轻松多了，他不怕李乱红批评自己，也不怕她责备自己，就怕她冷淡自己。 “我规定的，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同意，我们不能见面，高考结束之前，你也不能提见面的要求，听清楚了吗？” “不过，不过，一个学期见一次都不可以吗？”高胜寒再争取争取。 “言而有信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答应了你考试成绩回到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五，可以见面，是你没有做到，不错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们见面了，等于下个学期提前见面了，明年高考后，我一定会见你的，你要摆谢师宴，不要忘记了请我。” “放假了，过年的时候，也不能见面吗？” “到时候再说，看情况。” “红姐，女的是不是都可以不讲理的？”男女平等，谁说的？绝对没有平等可言，高胜寒深有感触。 “你还想跟哪个女孩子讲理？有那么多跟你不讲理的女孩子，你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了，我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今天我们唐书记看上你了。” “老师，你不要拿我开心好不好？我又不认识她，她看上我干嘛？”高胜寒心烦。 “不是她看上你，是她想介绍她的侄女跟认识，就是认识一下，她侄女很优秀的，与你同年，人家已经是大学生了，她爸爸是劳动就业局的局长，一家人都是干部。”李乱红突然来精神了。 “我现在知道轻重缓急了，你千万不要让她同我见面，我不想认识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女。”高胜寒想哭的心都有。 “唐书记可能是开玩笑的，不过，万一人家女孩子来找你，你想不想认识她，至少要对人家女孩子有礼貌，懂吗？”唐书记的侄女会不会去找高胜寒，李乱红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叮嘱一下这个大男孩还是有必要的。 李乱红没有听到大男孩的回答，她听到了手机里面“嘟嘟嘟”的忙音。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李乱红看到了让她心跳的短信—— “我只会等待一个人，那就是你——红红。” 没想到说了老半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李乱红急忙回了一条短信。 “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不辜负父母和老师的期望！早点休息。” 高胜寒没有看李乱红后面过来的短信，他不需要看，他需要的是告诉红红姐，“明明白白我的心”就可以了。 同红红姐聊了一会儿天，该问的，该说的，高胜寒都问了，都说了，他知足了，他想的是美美的睡一觉。 高胜寒很快进入了梦乡，李乱红却失眠了。 李乱红一遍又一遍的看大男孩最后过来的那条短信，她陶醉在了大男孩的痴情中。 李乱红一幕幕的回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点点滴滴都是大男孩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李乱红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努力去抗拒大男孩，努力去忘记大男孩，努力去构筑的防洪大堤，现在是顷刻间崩塌了，情感的洪水一溃千里------ 李乱红不由得一遍遍的在心里追问老天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认识这个大男孩？为什么我要比他大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让我当他的老师？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相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老天爷！ 第二天，星期六下午，三点多钟，有一个十八岁，清纯，漂亮，水灵灵的女孩子，她手里拿着纸条，在友谊路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号码，迟迟疑疑的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门口。 当她犹犹豫豫的按下门铃的时候，高胜寒家里坐满了他的同学。 那几个女生完成了既定目标，全部到高胜寒的家里来放松放松了，大家在聊天的时候，楚天阔看见这个女孩子缓慢的走在院墙外面，他先说了一句，“校草，校草，这个美女肯定是来找你的。” “不可能，我又不认识她。”高胜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打鼓，老天爷，这个女孩子，不会是什么唐书记的侄女吧？ 昨天晚上，红红姐才开玩笑说了一下，这个人女孩子，今天就一个人跑上门来了？至于吗？ 第204章：多余的担心 视频中的女孩背着一个学生包，在高胜寒家门口站定了。八一≯≧≥中文 她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再看了看门牌号码，当她的手，最终按下了门铃，客厅里面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向了他们的校草。 校草高胜寒真的纳了闷了，好就好在他头脑是清醒的。 高胜寒看了一眼楚天阔，楚天阔迅站起来，不过他又马上瞟了一眼吴芳草。 谢瑞国起身了。后来者应该先上，他是这样想的。 “阔哥去吧，就说我不在。”高胜寒还是点名让阔哥去。 高胜寒不会点飞哥，飞哥是老大。让楚天阔去，是因为他喜气一点。 谢瑞国去，他的海拔会给别人压力，他的冷峭也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自从被朱斌一帮人打了以后，他人更冷了，练武功却格外热衷。 显然，待客他不合适。 老班长再次肯定的让他去，他楚天阔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了，他不怕吴芳草会说自己了。 楚天阔打开小门，笑模笑样的堵住门口，“你找谁？” “这是高胜寒家吗？”女孩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楚天阔。 “他，他说，他不在家。”楚天阔说谎不如冯景异，结结巴巴的。 “是他家？我进去等他。” 女孩子向前迈进一步，楚天阔只有让开了。 看见楚天阔让女孩子进来了，高胜寒后悔了，用人不当！——阔哥心善，拒绝人的事他做不出来；应该让谢瑞国去的。逃避不了，高胜寒站起来迎出去了。 高胜寒出去了，张博飞和谢瑞国跟着出去了。 那些美女怎么办？一个个不甘落后，她们想看热闹。她们相信校草真的不认识来的这个女孩子。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大家惊呆了，楚天阔更是惊慌失措。 进来的女孩子，她在逐一看走到院子里来的四个大男孩。 来到门口，高胜寒平静地对着女孩子说，“我是高胜寒，有什么事吗？” 进来的女孩子看了看高胜寒摇摇头，她突然冲着楚天阔跪下来了，“哥——！” 一声“哥”，里面有无限的伤感------ 女孩子的一只脚刚刚着地，手足无措的楚天阔情急之下慌忙扶住了她，“我，我，我，真的不是高胜寒，班长！” 面红耳赤的楚天阔看着老班长高胜寒急切的求援了。 高胜寒伸出一只手，托起女孩子，“高胜寒是我，你是谁？有话进去慢慢说。” 这时候，高胜寒肯定了来人与唐书记没关系，但是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我是你妹妹吕江月，你没听说过吗？”女孩子奇怪的看着高胜寒。 “校草，我知道了，她是你爸爸要你汇款给她的吕江月。”方丛挤上前，对高胜寒说。 “我真的是高胜寒，到里面去坐，慢慢说。”能够自肺腑叫高胜寒哥的人，一定是自己的亲人，虽然高胜寒对对方一无所知。 “你小名叫什么？”吕江月挣脱了高胜寒和楚天阔的搀扶。 “家里叫我毛毛，我就是高胜寒，如假包换。”高胜寒做了往里面请的手势，同时也是叫身后的人让开。 到了客厅，吕江月在沙边上，放下背包，问高胜寒，“你妈妈在哪里？” “跟我来。”高胜寒领着吕江月来到了妈妈面前。 “阿姨！”吕江月趋前一步跪下来，流泪说，“阿姨，我是吕恒大的女儿月月，我来看您、谢谢您了！” “快起来，毛，毛毛，扶月、月起来。”殷勤坐在轮椅上，她伸出双手扶着吕江月。 吕江月固执的没有起来，她两只手抱住殷勤的双腿，痛哭不已，“阿姨，我，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拖累了你们，是我害了叔叔，害了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的声泪俱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高胜寒不能看女孩子哭，他转身离开了妈妈的房间，来到外面的阳台上，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万监狱长万叔叔。 “毛毛，这两天你爸爸的老战友吕恒大的女儿会过来找你，你要好好的接待她，她爸爸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我还是最近才知道，前几年她爸爸牺牲了，随后她爷爷奶奶也病故了，听说她妈妈今年也改嫁了，她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孩子。” 万监狱长沉痛的心情穿越时空直达毛毛的心坎。 “叔叔，她刚刚已经到了我家。我应该怎么办？” “毛毛，她不远千里而来，肯定是走投无路了，你尽量帮帮她，我马上联系老战友，让大家都伸把手吧，不过，市里和银城的战友，只有你爸爸后来去了侦察连，跟她爸爸是一个连队，熟悉她爸爸的不多，估计他们的捐款会有限。” “明白了，叔叔，您不用通知其他的战友，钱的问题我完全可以解决，放心吧。” 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高胜寒清楚的知道了，那不是问题。即使自己身上的钱不够，高胜寒也百分之百相信，仗义疏财的外公和舅舅不会坐视不管。 心里有了底，高胜寒马上有了主意。他转身叫道，“施青红。” 施青红应声出来了，她平静的看着高胜寒。其他几个女生也出来了，她们一个个眼睛是红红的。 “你马上去通知你妈妈，晚饭增加一个人的，另外，现在弄一份点心过来。快一点。” 看见施青红快走了，高胜寒叫张博飞，“飞哥，你帮忙一下，骑摩托车送杨柳去街上，给客人买两套换洗衣服。其他的人各自回房间去，让客人静一静，歇一会。” 说罢，高胜寒到房间拿了两千块钱给杨柳，“里里外外都买，包括鞋子，最好再买一个旅行箱，钱不够，你们两个人想一想办法。我这里只有这么多现金了。” “班长，你妈妈叫你进去。”楚天阔出来说。 对飞哥抱抱拳，高胜寒进去了，他来到母亲面前，看着母亲，等待母亲的指令。 “毛毛，带，我们，上，楼，去。”殷勤神情肃然，差不多是一字一句的说。 高胜寒没有去搀扶母亲，他对已经坐下的吕江月说，“跟我来。”然后走到轮椅后面，一把将轮椅和轮椅上的母亲抱起来，大步上了楼梯。 到了楼上，看见江南烟雨站在门口，高胜寒没有说话，他放下轮椅，按母亲的示意，推开父母以前的卧室，将母亲推进去，母亲的食指指着写字台上。 写字台上有电脑，还有一张照片架，照片是七寸的，里面有两个肩并肩威武的军人，一个当然是老爸高义，另外一个，高胜寒记得老爸说过，这是他的老战友，老班长。 很显然，这个战友就是眼前的女孩吕江月的爸爸。 吕江月疾步过去，双手捧着照片慢慢的又跪下了，又是泪流满面。 “月月，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你，爸爸，怎，么，了？”高义没有将吕恒大牺牲的消息告诉殷勤，殷勤这时候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抹去眼泪，吕江月站起来，看了一眼门口的江南烟雨，她轻轻的将照片放回去，极力平淡的说，“五年前，我爸爸就牺牲了。” “你妈妈呢？她还好吗？”看见母亲嘴巴在不停的蠕动，高胜寒轻轻的问。 “她还好，我们都还好，你爸爸这些年，每年都会汇款给我们，是我们拖累他，让他坐牢了。”吕江月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江南烟雨走过来，“你爸爸转业以后也是去了公安局？” “他是牺牲的？那么国家应该会有一笔抚恤金，而且，保险公司也有二十万左右的赔偿，不至于不能维持你们母女的生活吧？”看见女孩点头了，江南烟雨继续问。 “你们等我一下。”吕江月说罢，匆忙下楼去了。 很快，吕江月提着背包上来了，这时候，本来一脸苍白的女孩，脸上竟然飞起了红云，她从包里面拿出来几件衣服，接着一个装卫生巾的塑料袋，再从里面摸了好一会，摸出一包卫生纸，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两万块钱。 吕江月拿起钱来，双手交给殷勤，“阿姨，我听说叔叔因为两万块钱，去坐牢了，拿这个钱，去救叔叔出来吧！” 殷勤没有动，她看着女孩子，她的眼睛里面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在滚落。 高胜寒傻了，江南烟雨是洞若观火，他上前接过了吕江月手里的钱，然后放在写字台上。 同万叔叔分析的差不多，高胜寒完全没想到对方是送钱来的，他在诧异。 江南烟雨从高义援助老战友的孩子这件事上，他看到了女孩家一定还生了什么变故，而这个变故，没有高义的援助，女孩一家人很难跨过这道坎，至少女孩是不可能完成学业。 江南烟雨想接着打听，楼下的楚天阔上来了，“老班长，点心已经送过来了，让客人先吃点心吧。” “来，毛毛，我们送你妈妈一起下去，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不急。”江南烟雨捏着了轮椅的一边。 高胜寒他们几个人下楼了，吕江月没有过多客气，她将施青红端来的点心吃了。女孩子今天一天只吃了一碗方便面，她确实饿了。 吕江月吃了点心，张博飞带着杨柳买了衣物回来。 “月月，你到了哥哥这里，现在什么顾虑都不要有，听哥哥的安排，不要不好意思，放心，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胜寒委托杨柳和施青红照顾吕江月，让她们领着吕江月去施青红家洗澡换衣服了，之后，就在那边等我们过去一块吃饭。 高胜寒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不知道吕江月不会见外。 吕江月，她到了毛毛哥哥家里，心里想的就是到了自己家里，因为她爸爸在她小时候就经常说，“月月，我和你高义叔叔早就说好了的，你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儿子的，你们定的是娃娃亲，没办法的。” 现在到了毛毛家里，不等于是到了自己家里吗？ 高胜寒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这是自己的“未婚妻”，更想不到，女孩子的命运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凄惨！ 第205章：哭，有用吗 江南烟雨作为旁观者，他没法知道女孩吕江月全部的心思，不过，女孩的情绪变化，他是看着在眼里的。网 女孩从进门到楼上，他看到了女孩的两次下跪：跪“哥哥”，跪照片，那都是极其罕见的。 最后，女孩能够愉快的跟着杨柳出门，江南烟雨的判断是：女孩子将钱给了阿姨，她认为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 江南烟雨问高胜寒，“对这个女孩子，你还知道什么？” 高胜寒原原本本把万叔叔的话，告诉了季大哥。 皱一皱眉头，江南烟雨叫过张博飞，“小飞哥，来的这个女孩是孤儿，是英雄的女儿，你去告诉所有在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要关心和照顾她，不能有任何理由怠慢她，快去。” “我同意监狱长的看法，你爸爸帮助她，说明她家里确实非常困难了。这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江南烟雨示意楚天阔和谢瑞国跟着张博飞一起先走，然后问毛毛。 “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满足她的任何愿望！”高胜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老爸救命恩人的女儿，有什么可想的？除非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 “你怎么看待她送钱过来？”江南烟雨。 “我估计她是听说我爸爸出事了，心里不安，钱是拼凑来的。钱给还她，然后送一笔钱给她，让她读书衣食无忧。”高胜寒倒不觉得好复杂。 “也只能这样，晚上我们陪她聊聊天，看看她还有什么要求，或者其它困难。” “好，听大哥的。” 吃晚饭的时候，高胜寒这边加上吕江月是七个人，施青红家是七六个人，吃饭的一共有十三个，客厅的圆桌子上坐了十个。 施青红的妈妈一贯是不上桌的。看见人多，施青红母女、洪小华三个人一块坐在沙上了，快餐盘子放在茶几上。 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吕江月被殷勤阿姨拉着坐在了主席的位置，在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她突然现，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没有去拿筷子，大家全部在等着她，等她先动筷子。 吕江月身高同杨柳她们三个人差不多，但是她看过去比她们苗条，因为她瘦弱； 是的，看过去吕江月比在场女孩子的皮肤都白，因为她的脸色是苍白的，你几乎看不到青春少女应有的华润。 看过去的吕江月是一脸笑容的，可是她拿着筷子的手却抑制不住在颤抖，眼睛里面有眼泪在潸然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高兴，高兴，高兴！” 突然感受到自己被满满的怜爱包围了的吕江月忙不迭的解释，她接过殷勤阿姨递过来的餐巾纸，抹干了眼泪，笑着说，“不瞒大家，我爸爸牺牲的那一年，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没想到，今天它会那么不争气。”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这样下去怎么吃晚饭？高胜寒看见大家都为之动容，他铁了心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马上彻底扫荡了在客厅里面弥漫的凄风苦雨。 “月月，月月，你怎么把这个家伙当成了我？”高胜寒指着楚天阔。 这个问题不要说高胜寒莫名其妙，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不懂。因为高胜寒已经说了自己是毛毛，而吕江月却对着楚天阔跪下了。 再次接过殷勤阿姨的餐巾纸，抹去了眼泪，吕江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也不能怪我，怪我爸爸，他以前总是说，你毛毛哥哥人是又高又大，就是丑得很，谁知道你跟丑一点关系的都没有？” 不好意思的吕江月看一眼阿姨，脸上居然有彩云飘过。 高胜寒听了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不知者不为过。可是，校草不介意，有人介意呀。 楚天阔介意呀，吴芳草也介意呀。 不用说，吴芳草有意味的看了阔哥一眼，她不看，阔哥也坐不住。 “月月妹子，我，我就丑得很吗？你再仔细看看？”阔哥站起来，他看看张博飞，再看看谢瑞国。 “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不是你去开门的吗？我猜想，是你家，你才会去开门哪。”吕江月难为情了。 “是你哥指使我干的，做好人，轮不到我，做恶人都是我。班长，我的老班长，你这是坑我呀，大家说说看，在这里，我不同你校草比，不同师傅大哥比，你们说，我是不是比飞哥高大威猛？是不是比谢瑞国强壮有力？怎么那个丑得很的人，月月妹子一下子就看中了我？” 摇头晃脑，楚天阔故意去夸大自己的委屈。 张博飞也不干了，“阔哥，你这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女儿膝下有黄金，你说你吃了什么亏？两个阿姨，礼尚往来，你们说说看，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还人家女孩子的大礼。” “好，好，好，大家，吃饭，凉，凉了。”殷勤好开心。 开心的氛围，大家的口味当然不错。 饭后，杨柳看见高胜寒在看着施青红，她马上反应过来了。 在高胜寒开口之前，她牵着了吕江月的手，“校草，你妹妹跟我一块睡吧。” 高胜寒来不及回答，醒悟过来的方丛干脆拿起吕江月放在沙边上的背包，“月月还是跟我一块睡，我喜欢睡觉有伴。” “还是到我房间睡，我房间东西少，宽敞。”施青红说客观现实。 高胜寒看着吕江月，他反正是为难了。他清楚自己是不能表态的，表态意味着给自己找麻烦。 吕江月看见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她也不好拒绝呀，“我今天晚上陪阿姨吧，明天再看情况。” “行行行，就这样吧。大家各就各位，今天自由活动。”高胜寒同意了、明天再说是对的，今天晚上正好可以同月月聊聊天。何况，季大哥也有这个意思。 高胜寒他们一行人离开施青红家回去了，路上，吕江月问，“毛毛哥，你家里没房间了吗？” “有，有，你就住我的房间吧，我同阔哥住你隔壁，其实住我这边一样方便的，夏天很简单。”高胜寒原来想，她们几个女生住在一起方便一点。 到了家里，高胜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自己拿了几样东西放到阔哥那边去了。 安顿好了母亲，高胜寒陪同吕江月坐在了母亲面前，不久，江南烟雨也过来了。 “月月，你，爸爸，是，怎么，牺牲，的？”殷勤拉着吕江月的手，问。 “阿姨，您不知道我爸爸已经牺牲了？叔叔没有说？”吕江月很奇怪。 “没有，他爸，没有，说，肯定，是，怕，我也，为他，担心。”殷勤清楚丈夫的想法。 “我爸爸牺牲了，外地的战友，我妈妈只告诉了叔叔，叔叔去参加了追悼会的。”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通过江南烟雨、高胜寒，以及殷勤的盘问和打听，高胜寒他们才渐渐的知道了吕江月家生的变故—— 五年前，比高义早一年转业的吕恒大，也已经是当地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一次抓捕嫌疑分子的时候，他们通过围追堵截将对方的车子，在河堤边上拦下来了。 吕恒大第一个冲上去，他在拉开车门的时候，犯罪分子从里面对着他的胸膛开枪了，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倒下去壮烈牺牲了。 公安部授予了吕恒大一等功，革命烈士，抚恤金加赔偿差不多有四十万。 吕恒大是家里的独子，他牺牲了以后，不到一个月，吕江月的奶奶，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把一辈子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的老人，有一天，她给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伴和自己换上了新衣服，然后，一声不响的带着老伴来到了儿子牺牲的地方， 他们一同跳进了一旁的大河。 吕江月的爷爷不知道老伴想干嘛，他在跳下去的时候，伸手抓住了身边的树枝，他没有死；吕江月的奶奶就这样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去陪伴儿子了。 看见奶奶的遗体被送回家，吕江月没有下跪没有流泪，她心如死灰。 当她妈妈狠狠心打她跪下了，吕江月是嚎啕大哭，她不明白奶奶平时将自己看成掌上明珠的奶奶，为什么舍不得儿子，却舍得她这个小小的孙女！ 那时候的吕江月真的是哭干了眼泪。 受到了惊吓和刺激的吕江月的爷爷，从此卧床不起了。 老人卧床了将近三年，吕江月的妈妈为了给老人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最后还是没有挽救老人的生命。 在老人病重后期，高义去看过一次老人，当他得知吕江月继续读书已经有困难了，他回来后，将自己平时积攒的零用钱（奖金、补助什么的），那是他答应了殷勤，准备给她补一枚结婚戒指的一万块汇过去了。 在给老人治病的那段时间里面，吕江月的妈妈是一个大集体的职工，她先是请假照顾老人，后来她成了第一批下岗工人。 家里没有除了政府的补助，已经没有生活来源了。 老人过了，那个在老战友的追悼会上长跪不起的高义，他默默的负担起吕江月的学费了。 当有一个对吕江月母女很关心的老战友，他偶然从万监狱长那里，得到了高义已经被抓起来坐牢了，他告诉了吕江月母女，让她们以后不要指望高义了。 他说，高义仅仅是因为两万块钱，才被判刑了！ 那时候的吕江月母女都没有哭，欲哭无泪！ 哭，有用吗？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吕江月的妈妈唯一想的是如何来救高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牺牲，牺牲自己，报答恩人！ 吕江月的妈妈最后将自己卖了，只卖了三万块钱------ 第206章：嫁进土豪家 在吕江月还没有说到妈妈卖自己，只是说到妈妈下岗以后，生活陷入了困境，江南烟雨问，“你们没有去找当地政府吗？他们应该会给予一定的困难补助吧？” “找过，没用，他们说没有惯例也没有文件规定，没法给，他们能够给的就是年前的几百块慰问金。［（ 八〔（一中文?＜[<网 ”吕江月回答。 “你爷爷两年前病故了，以后你妈妈做什么工作呢？”江南烟雨问的多，他需要第一手素材。 “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给装修公司做保洁，虽然又脏又累，不过工钱比做营业员多，每天有一百多，当天做，当天结。” “那一个月下来也还可以呀？” “不是每天都有做的，他们没有工程，或者工程没有完工，就在家里等。” 吕江月看了看江南烟雨，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用意何在，于是作了详细的解释—— “前些年，为了照顾爷爷奶奶，我爸爸按揭买了一套商品房，每月还贷一千五百多，要还二十年，所以妈妈每个月挣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她有心脏病，看病吃药要花钱，我读书就没钱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接受高叔叔援助的。” “月月，你别误会，季大哥是作家，他是专门来写你爸爸和我爸爸，他们这些老一代侦察兵的，他只是想对他们的情况了解的更多一点。”毛毛高胜寒生怕吕江月见外了。 “大哥真的是作家吗？”吕江月好意外的看着江南烟雨。 心情沉重的江南烟雨点点头，“是，我希望更多的国人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英勇事迹，知道他们对国家的忠诚和奉献。” “大哥，大哥，一定要写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英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吕江月没有站起来，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给江南烟雨跪下了。 江南烟雨慌忙站起来双手托着吕江月，“月月，你起来，起来，你是英雄的女儿，女儿膝下一样有黄金！你放心，我一定会写你爸爸的。 以后有可能，我会全国跑一跑，我要去看看那些为国捐躯为民献身的烈士们的家属，我要让全社会的人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 烈士们牺牲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青壮年，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他们流血牺牲了，他们的父母有可能像你奶奶一样痛不欲生，他们的亲人有可能像你们母女一样欲哭无泪。 我们的缅怀真的不应该仅仅是在清明节这一天！ 我会尽我所能，告诉我们的社会，不能让英雄流血了，还要让生他养他、他生他养的亲人每天以泪洗面！” 江南烟雨一天到晚没几句话，但是他一旦说起来，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铁血男儿忠肝义胆。 “月月，你，坐下，你今年，多大？和，毛毛，同年吧？”殷勤帮忙转移了话题。 “阿姨，我也是十八，比毛毛哥小三个月。”吕江月拿了餐巾纸，边抹泪，边回答。 “你，爸爸，有没有，同你，说，他和，毛毛爸爸，在一起，的事？”殷勤怕别人听不清楚，说的很慢。 “我爸爸经常说的，他说高叔叔喜欢读书，比他脑瓜子好用。”吕江月说。 “我，认识，毛毛爸爸，你，爸爸，已经转业了，连长，副连长，他们，差不多的。”殷勤很遗憾，没见过吕恒大。 “我爸爸说，他当班长，高叔叔是新兵蛋子；他当排长，高叔叔是班长；他当副连长，高叔叔当排长；后来高叔叔直接当了连长，我爸爸还是副连长。”吕江月淡淡的笑了。 “你爸爸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高胜寒插话了。 “毛毛，你，听，谁说的？”殷勤奇怪了，老公高义不是一个喜欢将往事挂在嘴边的人，很多事情，她不问，他不会说。 “今天万叔叔打了电话给我，他告诉我的。”高胜寒回答。 “阿姨，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吗？”江南烟雨不失时机的问。 “知道，一点，有一次，他们两个，去，执行任务，回来，毛毛爸爸，负伤了，肩膀，挨了一枪，月月爸爸，将救生衣，给了他，然后，在海里，拖着他，游了，十几海里，如果不是，老万及时，赶到，接应，两个人，都可能，回不来了。”这个事情，殷勤听说过，那是老公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战友，写字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留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曾经生死与共！ “执行什么任务，阿姨知道吗？”江南烟雨打听。 “不知道，他爸爸说，是，军事秘密。我估计，是去侦察，哪个海岛了。”殷勤笑了。 “你们谁知道，我爸爸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吗？”高胜寒看看吕江月，看看妈妈。 “当然是跟我爸爸学的。我爸爸说，这个家伙不简单，哦，就是说高叔叔，他跟我学了四样本事，有三样过了我。”吕江月说的轻松愉快了许多。 “哪三样？”高胜寒很有兴趣。 “我爸爸说，打枪，打活动靶，是他教的，后来你爸爸比我爸爸打得还要好；擒拿格斗也是我爸爸一手一脚教的，带兵也是我爸爸教的。”吕江月为自己的爸爸骄傲。 “你爸爸教的，还有一样是什么？”江南烟雨也想知道。 “喝酒，我爸爸说，他教会了高叔叔喝酒，高叔叔总是想将我爸爸灌醉，结果每次醉了的都是高叔叔。”吕江月好笑了。 “月月，我，知道，你爸爸，还有一样，想赢我家，老高的，你知道，吗？”殷勤笑着说。 “不知道，是什么？”吕江月从小喜欢缠着爸爸问这问那，尤其是喜欢问部队的事情，慢慢的大了一些，她会有意识的问高义叔叔的事情。可是，她不知道爸爸还有什么想赢高叔叔的。没听说过。 “毛毛，出生了，你爸爸，打电话来，恭喜，后来，让我接电话，他说，你们生了儿子，好，好，好，连续，说了几个，好，我问他，为什么好？你爸爸说，我肯定生的，是女儿，我赢了，以后，让我的女儿，去领导你儿子。”殷勤今天心情不错。 江南烟雨笑了，吕江月脸红了，高胜寒莫名其妙了。 看了看吕江月，高胜寒看不出来她哪里像当领导的，他想，她就算是当领导，也不可能跑到我们银城来当领导，我以后也不一定在银城呀！ 殷勤看见儿子长大了，她没有拿这个事情说笑了。“毛毛，你上楼去，将，月月拿来的钱，收好，记得给还她，她们母女，不容易。” “阿姨，我是专门送钱过来，不可能带回去的。”吕江月急了。 高胜寒没作声，听妈妈的话，他上楼去了，下来去了自己的房间，放好钱，并且找到了一张银行单据。 “月月，你有身份证吗？”高胜寒问。 “当然有，不办身份证，出来会很麻烦的，干嘛？”月月看着毛毛，不解。 “明天，我带你去银行，办一张银行卡，省的路上带现金不方便。”高胜寒解释。 “阿姨，毛毛哥，我妈妈再三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这笔钱，亲自送到你们手上，你们为我们付出你们多，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月月急切的说。 “月月，你放心，我们目前在资金上完全没问题，现在你们比我们困难，我爸爸前几天还特意交代了我，以后每次给你们汇款，都会加一千的，真的，我们用不着这个钱。” “怎么可能呢？我们听说你爸爸是因为两万块钱才出了事。”月月不相信。 “不错，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资金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高胜寒晓得自己空口无凭，月月不会相信，他将银行单据给吕江月看。 “这是我银行卡上的资金，你看看，是不是没有骗你。” 吕江月接过银行单据，她反复看了两遍，不由得潸然泪下，她慢慢的还给了高胜寒，哽咽了。 细心的江南烟雨现了问题，“月月，告诉我们，你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江南烟雨一问，吕江月猛然趴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是悲痛欲绝的倾诉------ 原来，吕江月的妈妈得知高义被判刑了，为了救高义，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了卖自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年前，吕江月的妈妈在给一暴户，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土豪家做保洁的时候，当闲聊的时候，对方知道她是寡妇了，她被土豪七十多岁的父亲看中了。 对方提出来，用十万块钱作为聘礼，娶她过门，直到老人家去世。 感觉到被侮辱了的吕江月的妈妈，勃然大怒，她断然拒绝了。 后来，后来，为了筹款到银城来，一筹莫展的吕江月妈妈最后想到了这个土豪，她托人上门提亲了。 土豪看见吕家主动上门提亲，他改变了原来的条件，他的条件是，聘礼只有三万，一次性了结，老人过了以后，她自己走人，没有任何补偿。 吕江月的妈妈哭了三天三夜之后，她没有征求女儿的意见，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吕江月才四十多岁的妈妈，她嫁进了土豪家，给一个七十多岁、行动不便的老人做了续弦，仅仅是为了区区三万块钱！ 第207章：发现了问题 话分两头。八（＜一中文 吕江月的讲述是断断续续的，在吕江月讲述她妈妈改嫁的过程中，江南烟雨问，“对方承诺的十万给了吗？” 吕江月摇摇头，“没有，那个土豪对提亲的人说，和买卖东西一样，一时一个 价，我去年提亲的时候，当时我妈妈值十万，现在时过境迁，等于是处理商品，我只能出三万，行不行就这个数，多了没有。不打结婚证，省的以后生财产纠纷。” “这不明摆着是讹诈乘人之危吗？你妈妈同意了？”高胜寒抢着问，他已经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涌上来。 “我妈妈哭了三天三夜，最后她答应了，当她接过中间人送过来的三万块钱，摇摇晃晃就昏倒了，当我知道了这一切，已经没法改变了。毛毛哥，求求你，------”痛哭流涕的吕江月边说边要跪下去。 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的高胜寒，马上托住了吕江月，“月月，你不要这样，说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哥哥我义不容辞！” “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钱，把我妈妈赎回来？以后我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们的，我妈妈在他们家里比奴仆都不如啊！”伤心欲绝的吕江月根本站不住，也坐不住了，全赖高胜寒托着。 江南烟雨去客厅倒了一杯水，让吕江月喝下去，然后等待她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问—— “他们是怎么欺负你母亲的？” 喝了水，吕江月哭不出来了，她的语调平稳了许多，“他们表面上是娶我妈妈去做后妈，其实，我妈妈前脚进门，他们后脚就辞退了家里的保姆，我前几天偶然现，我妈妈手上脚上是淤青，仔细一看，她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个老不死的原来是个变态，是个虐待狂，天天晚上变着法子折磨我妈妈。” “月月，赎你妈妈回来，难道三万还不可以吗？”江南烟雨的语越来越慢了。 “不可以，他们在协议上写明了的，三年之内反悔的话，除了退回他们的三万，还要赔偿他们三万。”吕江月无助的看着阿姨。 “赔，我赔，三十万我都赔！”高胜寒愤怒了。 “没，没，没有天理，天理，何在？”眼泪哗哗流着的殷勤，痛心疾。 “阿姨，你身体不好，不要气坏了身体，放心，有我在，我会还给她妈妈一个公道的，相信我！”江南烟雨轻轻的拍拍殷勤阿姨的后背，冷冷的说道。 看见毛毛妈妈平静了一些，江南烟雨问吕江月，“月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原来打算送了钱过来，再去看看高叔叔的。”吕江月回答。 “这样吧，你不用去看高叔叔了，他知道了心里会更难过的，我们都不要让他知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尽快的把你妈妈营救出来。等一下我到电脑上看一下列车时刻表，方便的话，你明天就回去，我亲自送你回去，亲自将你妈妈还给你。”江南烟雨在极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慨。 “季大哥，我也去，我就不相信了，他有点钱，就可以横行霸道吗？阿姨是烈士的遗属，英雄的妻子，他敢不放人，我就废了他。”高胜寒咬牙切齿的说。 “毛毛，以暴易暴不可取，你在家照顾妈妈，维持家里正常的次序，我去去就回来的，小事一桩。”江南烟雨轻蔑的说。 “不，我一定要去，吕恒大叔叔一家满门忠烈，我是帮我爸爸去。家里有阿姨很飞哥在，我们出去两三天，没问题。妈，你说呢？”高胜寒相信妈妈会支持自己。 “小季，让，毛毛，一块去，我，现在，好多了，没关系。”殷勤赞许儿子的意见。 “这样吧，阿姨，我再考虑考虑，今天月月一路上辛苦了，我们都早一点休息。”江南烟雨的提议得到了殷勤的同意。 江南烟雨让月月早一点休息，当然也是为了让殷勤阿姨早一点休息。 他们三个人退出房间，江南烟雨让吕江月写了一个详细地址，然后，交待月月，“今天好好休息，放心，你妈妈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让她脱离苦海的，什么都不要想，马上睡觉，有可能我们明天要继续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看着吕江月关上了房门，江南烟雨看了一眼毛毛，他们两个人上楼去了。 江南烟雨教高胜寒怎么查火车时刻表，怎么转车，怎么衔接，以减少在路途上的时间浪费。 “季大哥，明天我带月月去办理银行卡，顺便转二十万到她账上，你一定带我一起去，我一切都听你的，一方面我跟着你出去见见世面，一方面我亲眼不看见她们母女平安，我心里会不安，如果我不去，以后我爸爸知道了，他绝对会责怪我的。” “明天下午五点十分，有一趟火车，后天早上到湘西，我估计后天十点钟左右可以到她家里，事情办的顺利，晚上有一趟火车可以返回，来回估计要两天半，或者三天，我认真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你也去锻炼一下，早一点休息。”江南烟雨同毛毛说。 第二天，吃了早饭，江南烟雨同意了带高胜寒一起送吕江月回家，让他做好相应的准备，今天吃了晚饭出。 如愿以偿，高胜寒带吕江月去工商银行，帮她办理了一张银行卡，他将吕江月拿来的两万块，全部留下了，其中的一万给了程香丽阿姨，另外一万，计划在去月月家的路上用。 当高胜寒转了二十二万到月月的卡上，他一看自己的卡上余额，不由得吓了一跳，里面多出了一百万！ 着急不安的高胜寒急忙避开吕江月，给舅舅打电话。 高胜寒急匆匆的问舅舅，“舅舅，今天是不是你转了一百万过来？” 舅舅说，“是呀，有什么奇怪吗？这是你自己的钱！” “舅舅，这不是我的钱，统统不是我的钱，你给我的还有一百多万，我用不了那么多，我要那么多钱干嘛？”高胜寒这里在想方设法花钱，谁知道舅舅又给了自己钱。 “毛毛，你跟我说没有用，是你外公交代的，我是奉命行事，你不想要，就自己去同外公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个钱确实是你的，是前面给你的二百六十万的利息和分红。” “舅舅，是不是我把这三百六十万全部用了，后面还有？”高胜寒想，干脆问清楚舅舅，到底还有多少是“我的钱”？ “当然，不过，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数字，集团财务报表上有的，跑不掉的，你只要将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就可以了。先这样说，我这里有客人在。”殷壮志挂电话了。 看了看从银行出来的吕江月，高胜寒没有再给外公打电话，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现了问题。 现了什么问题呢？高胜寒现问题肯定出在季大哥身上。 肯定是季大哥昨天晚上，将吕恒大叔叔家的情况告诉了外公，然后，外公用实际行动来支持自己的行动。 回到家里，高胜寒把手机交给吕江月，“月月，你打个电话通知你妈妈，明天我们会过去接她回家。” 吕江月摇摇头，“对方不准我妈妈用手机。” 高胜寒火了，“真是狗屎，难道他家里没有电话吗？” “电话当然有，不过，他们特别交待了，来了电话，我妈妈不能乱接，让他们家里接，我打过，他们家里人接，会说我妈妈不在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高胜寒也只有将愤恨埋在心里。 “月月，你去陪我妈妈聊聊天，我上楼同季大哥商量一下行程。”高胜寒上楼去了。 “季大哥，我外公又给了我一百万，是不是你跟外公说了月月家的事情？”愁眉苦脸的高胜寒无可奈何的问江南烟雨。 “是的，这是一件大事，我当然要向董事长汇报，董事长不同意你去，我是不会同意的。至于钱的事情，完全是董事长自己考虑的，我没有提半点建议。”江南烟雨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样做。 “大哥，那你说我以后应该怎么办？我不花钱，看着这些钱，我心里特别别扭，不舒服；我大把大把的花钱吧，我舅舅说了，我再花，他再给，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高胜寒的郁闷是实实在在的。 “毛毛，我的建议是顺其自然吧，你真的不必想这些钱的事，该花还是花，也没必要刻意去花。好钢用在刀刃上，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帮助那些确实需要帮助的人，没什么不可以。你如果把它看成包袱和负担，就违背了董事长的初衷，你说是不是？” 第208章：火车站对持 “我先去买火车票，毛毛，你看是买卧铺还是硬座？”江南烟雨征求高胜寒的意见。[八一中<文 “去的时候买卧铺吧票吧？我们跟着月月享受享受，回来我们就坐硬座，怎么样？”高胜寒好兴奋。 “行，就这样，我骑摩托车去。”江南烟雨站起来，“你外公很欣赏你这一点，一个小伙子，身上揣着两百多万，半年多了，居然没有给自己买一只新手机，连新衣服都没有买一件，我也觉得不简单。” “季大哥，我跟你一块去，我还没有坐过火车，没有买过车票。让我熟悉一下，免得万一我走丢了，也知道自己回来。” 高胜寒走出房门，回头说，“我知道这些钱，我可以随便支配，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是我的钱。我只是在认为我外公或者我舅舅，会同意我这样花，我才会毫不犹豫的花。” “这就是你的钱，你自己也可以用的，我拿一下车钥匙，顺便同飞哥打个招呼。”江南烟雨去了对面张博飞的房间。 江南烟雨同高胜寒下楼了，高胜寒想起来了，“大哥，我是不是要用笔记一个车次？” “要习惯用脑子记，我说一遍，你要记住，到怀化，k155次。”江南烟雨去开了张博飞的车。 “毛毛，你以前没有坐过火车？”江南烟雨有点不相信。 “坐过，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妈妈说带我回外婆家，是坐火车的，那怎么记得住。”不可能的，高胜寒想。 “好了，你自己去买票，我在车上等你。有问题吗？”江南烟雨望着毛毛。 “去怀化的，k155次，买三张卧铺票，没问题吧？”高胜寒认为自己有心去记，怎么会记不住呢？ 到了售票大厅，高胜寒先看了看各个窗口，然后按照上面的指示，去排队了。 买票的人不是很多，高胜寒的前面才六个人，他昨天晚上便计划了自己来买票，所以早就在身上放了两千块钱。现在看见票价四百多一点，于是数了一千三捏在手里，另外的七百重新放回了裤子后面的口袋。 轮到高胜寒的时候，来了两个年轻的男女，他们插队挤到了售票窗口，问这问那。 高胜寒不赶时间，所以他并不急，也没有表示反对，没想到他后面的中年人在推他，并且大声在囔囔，“排队，排队。” 站在窗口的男青年回头说，“我们不是买票，我们是咨询一下，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高胜寒也在帮那个站在窗口的年轻人，他歉意的看了看身后的中年人，笑了笑。 买到了票，高胜寒离开窗口，边走边看手上的火车票，新鲜得很。 高胜寒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也是到售票窗口问了几句走了。出去，那个中年人走在了高胜寒前面。 一出售票大厅，高胜寒看见了江南烟雨，他高举着车票想同大哥打招呼，却现大哥根本没看他，而是举起手指，挡住了他前面的那个人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神态自若的看着江南烟雨，高胜寒也莫名其妙的望着大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江南烟雨对高胜寒说，“毛毛，看着这个人。”话音未落，江南烟雨冲向了一个拔腿就跑的小青年。 小青年跑了两三步就被江南烟雨一把抓住了，这边，高胜寒看着的中年人马上往江南烟雨那边走去。 高胜寒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他只是听大哥的话，跟着这个中年人，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被江南烟雨抓住的小青年说不出话来，他在无力的挣扎。 中年人走到江南烟雨面前，怒气冲冲的问，“你想干什么？啊？” “毛毛，看看你身上的东西，少了没有。”江南烟雨有必要要告诉毛毛，现了什么事情。 高胜寒将右手上找账的零钱，一并放在拿票的左手上，一摸背后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手机，七百块钱，还有几百万的银行卡，全部没了！ 头皮一阵麻，高胜寒马上明白了，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东西被眼前的人偷走了，他怒火中烧，一跃而起便将前面的中年人摔倒在地，“把东西拿出来，快点。” 高胜寒说罢，将对方的手往上面一提，中年人立刻嚎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快放手，不然你会后悔的！” “毛毛，按住他，是他偷的东西，现在东西在这个人身上。”江南烟雨一边说，一边将小青年的一只手反剪起来了，“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小青年没有到口袋里面去拿东西，而是伸了一个食指到嘴巴里面，吹响了口哨。 江南烟雨看了看四周，见有三个小青年围过来，他将手上的小青年拖到高胜寒的后面，“他们的帮手来了，你手上的人是他们的头，给他一点厉害，让他叫他们别过来，否则就废了他。” 高胜寒立即再次抬高中年人的手，恶狠狠的说，“叫他们别过来，快点！” 中年人在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别过来。”可是，他的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对方两个人，你们怕什么！ 江南烟雨这时候已经拿出手机，给徐行打电话了，“领导，火车站门口，快点。” 徐行一听江南烟雨的语气，能不明白吗？他迅给就近的派出所打电话，“王所长，带上你的人，三分钟赶到火车站门口，控制事态，保护好毛毛。我马上到。” 接着，徐行通知江似练，“你马上带一个中队赶到火车站，控制局面，我随后就到。” 收起手机，徐行来到局办，对驾驶员说，“备车！” 银城火车站在县城的西部的边缘地带，附近有几个村庄，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抱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想法，将火车站看成是他们的码头，强买强卖，明偷暗抢，胡作非为。 听见同伙的口哨声，附近过来的是三个，远处还有五六个闻讯而来。 看见对方在蠢蠢欲动，江南烟雨提醒高胜寒，“一旦他们冲上来，我们不要多纠缠，往下面空旷的广场跑，千万不要往屋里面去。” 越来越逼近的三个同伙，他们一来是看懂了老大的意思，二来他们也清楚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只要打起来，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村里人是不会管他们犯法不犯法的，帮自己村里人是没想的。 因此，他们三个同伙在一步步逼过去。双方逞对持状态。 “站住，你们不要上前了，我们不会跟你们过不去，偷东西的是他们两个人，只要他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会放了他们。”江南烟雨要争取时间，尽量不大打出手。 “你们先放人，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有人气势汹汹的大喊大叫。 “我明白告诉你们，把偷的东西拿出来，他们还仅仅是偷窃，如果是你们要动手的话，那就是抢劫。我希望考虑清楚，不要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江南烟雨义正辞严地警告他们。 当面的三个人在犹豫，后面的人在赶过来，千钧一的时候，警笛声由远而近，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王所长带了四个人迅跳下面包车，直接冲过来了。 远处又有警车的警笛声在“呜啊呜啊”的朝着火车站而来。 在后面赶过来的小偷的同伙，他们停下了脚步，在驻足观望，至于江南烟雨当面的三个人开始后退了。 “怎么回事？”王所长来到江南烟雨面前，问。 “这两个人在他买票的时候，偷了他身上的钱财，我亲眼所见，地上的这个人偷的，他偷到手了，马上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不信，你们可以当面搜查。”江南烟雨一会儿指指高胜寒，一会儿点点那两个小偷。 “把东西交出来，快点！”王所长严厉的呵斥。 江南烟雨放了小青年，小青年老老实实的从口袋里面，将偷的东西拿出来了。 “还有吗？放了他，你丢的是这些东西吗？”王所长问高胜寒，见高胜寒点头了，他回头说，“把这两个人带到所里去，你们二位也去做个笔录。” “慢点，慢点，王所长，这两个人还是由我们来处理吧？”两个穿着警服的铁路派出所的人过来了。 “不行，人，我们带走。”江似练走过来，冷冷的说，“不错，这里是你们铁路派出所的辖区，治安案件王所长是不方便管，但是，这个叫铃木的，是惯犯，屡教不改的惯犯，我们刑警大队对整个银城的刑事犯罪案件负责，这个人我带走。” “江教导，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你兄弟今天将人带走了，老哥哥我没法跟上面交待呀，给老哥一个面子，省的我为难。”铁路派出所年纪大的笑嘻嘻的连忙解释。 “人给他们，不过——”徐行边说边走到中间，“我看清楚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今天也好好地看清楚我，我叫徐行，以后再犯在我手上，我会老账新账跟你们一块算的。” 徐行嘴巴里面说你们两个，其实，他的眼睛朝着前前后后的几乎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最后才说，“收队！”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知道你们还有同伙，今天我可是都看见了。 徐行说了收队，但是，他没有动，其他的人当然不会走。 “把这两个人铐起来，带进去。”铁路上年纪大的有社会经验呀，能够叫得动公安局徐行副政委亲自到场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他连忙吩咐年轻的警员。然后，他同徐行他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要不要我们去做笔录？”到了江南烟雨面前，他一边握手一边问。 “不用吧，东西拿回来了，也算是盗窃未遂，我们将他们治安拘留几天，好好教育一下。不好意思，我们工作不到位，没有及时现问题，请两位同志多多包涵！” 江南烟雨看了看高胜寒，“走吧。” 江南烟雨同高胜寒在前面走，徐行他们也随后收队了。 江似练心里不舒服，他等其他的车子都走了，才走。他自己走了，却在转弯以后，安排了两个人留下来。 第209章：老张的门道 在回去的路上，高胜寒生自己的气。?八＜一中文〔 ＜（ 想到自己的一不小心，买一张火车票差一点闹出大事来，他是有理由难过心烦闷的。 江南烟雨开导他，“这不算什么事情，以后对于靠近你的陌生人，心里一定要有相应的警惕，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会生了。另外，处理一些这样的问题，及时报警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今天是我们自己来摆平这件事，结果会是一团糟，不伤人，我们会走不了，伤了人麻烦就大了。” 一直到家，高胜寒没说话，说不出话来，原本的好心情没了。 上午下班了，江似练开着别克车来了，徐行随后也来了。 看见高胜寒坐在客厅里面，一面看着电视，一面在呆，江似练详细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之后，他愤愤不平的牢骚了。 “妈的，那个铁路上的家伙，披着警服，其实就是这几个小毛贼的保护伞，我们不去，他们才不会出来管闲事呢！” “小江，你现在也是大队主要领导，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影响不好。”徐行挨着毛毛坐下来。 “政委，你信不信，十分钟之内，我就可以拿出证据来？”江似练不服气的说。 “我们和铁路上是兄弟单位，没必要去较真，有些事情是他们主管部门管的事，我们尽量友好合作。”高度决定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徐行不可能支持江似练的行为。 江南烟雨下楼来了，“走，我们一块吃饭去，要不要喝点酒？” 徐行忙摇头，“中午不能喝酒，更何况我们都开了车来。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还是回去吃吧。” “就在这里吃吧，毛毛爸爸老战友的女儿来了，我会毛毛今天早一点吃晚饭送她回去，所以晚饭没时间陪你们。月月，我们去吃饭。” 张博飞、楚天阔、谢瑞国他们三个人已经先过去了。 江南烟雨在招呼月月吃饭。 毛毛高胜寒去房间推母亲出来。 不出所料，江似练接到电话了。 “哦，好好好，拍几张照片，然后你们在附近吃点东西也行，回去也行。 你说什么？他们有人认出了毛毛？你听见他们怎么说？后悔了吧？不后悔？他们后悔没有偷到高义的钱包？狗胆包天。 呵呵，你们放心，他们会后悔的。好，好，先这样说。” 江似练挂了电话，得意地对徐行说，“领导，我估计的不错吧，偷毛毛东西的那两个人，刚才已经出来了。你知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五六个同伙，现在车站附近的排档里面喝酒，宴请的人正是那两个抓他们的，——兄弟单位的兄弟。” “不会吧？这不是警匪一家了吗？你怎么知道的？”江南烟雨边走边问。 徐行接过话题了，“江似练肯定是留了人下来，他鬼主意多。小偷请警察吃饭喝酒，哼哼，邪乎是有点邪乎，但是不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高胜寒停下来回头望着徐行。 想晓得原因的江南烟雨，江似练，包括殷勤和月月，都停下来看着徐行徐副政委。 “那个年纪大的警员姓张，是个老公安、老警察了。 自从有了火车站，他就到这里来了。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原本也是一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老公安。 天长日久，才慢慢的变了。他现在变的圆滑了世故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的。” 徐行看看殷勤，伸手往前面示意了一下，迈开脚步了—— “边走边说吧。有了火车站，一开始的时候，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很困难，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经常会去车站偷东西。 只要是拿得动的，差不多是见什么拿什么，根本不晓得怕。 老张他们抓了一批，除了个别情节严重的判刑了，那些够不上犯罪的怎么办？只有放了。 这样抓了放，放了抓，一些胆大的，尝到了甜头的，进去出来，这一批进去，又来了一批，防不胜防。 抓人，老张总是冲在前面，结果，他住的地方，经常会被一些人扔屎倒粪，你说他有什么办法？后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慢慢的同当地人熟悉了，也现采取劝戒的方式比抓人更有效，渐渐的就同很多当地人成了朋友。” “旅客经常被盗不会有人报案吗？车站的物质肯定也会被盗，老张不抓人，他怎么向上级部门交待？” 江南烟雨不相信旅客不会报案，不会投诉，而老张的上级会听之任之。 “对于性质恶劣的，他当然会抓，而且会重判。上级对他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曾经将他调走过，但是，他走了以后车站的次序更糟糕了。 老张在车站的时候，他出来转一圈，小偷小摸的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那些人也会给他面子，马上离开。 老张调走了，新来的人到了售票厅是一抹黑，根本看不出来。 有一次，县委新来的书记，他的老丈人一下车，钱包什么的全部被偷走了，书记是大雷霆。 县委书记找到我们的局长，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呀，不方便插手。 铁路派出所的人查了几天，一点线索没有。 眼看着县委书记越来越烦，没办法，站长所长一同找到老张，问他有没有办法？老张说，小偷我没法抓到，但是，书记老丈人被偷的东西，估计可以找回来。 就这样，被偷走的东西，老张第二天就拿回来了，县委书记看到东西追回来了，也没有再追究了，所长又将他调回来了。 他现在一般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几个人不闹的太过分。” “他这样养虎为患，还不是警匪一家吗？如果今天不是季大哥及时现了，我的银行卡肯定找不回来了。”高胜寒心里是气愤的，银行卡里面有几百万哪！ “你去报案，当然找不回来，银行卡别人偷去了，没有密码也没用。旅客损失比较大的，绝对会去他们那里报案，出现这种情况，老张基本上都会追回来。 老张也配合我，破过几个外地流窜偷窃同伙的案子。我问过他，你这是放水养鱼，还是给公安部门埋伏线人？ 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半一半吧，一些旅客完全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交一点学费有利于他吃一堑长一智。再说了，我今天将他们全部灭了，明天又出来一拨，那样我也成了睁眼瞎。”徐行边说边摇头，他也是不认同老张的做法的。 “叔叔，难道说这一拨人不灭，就不会出来另外一拨吗？难道说，要让这些人一直祸害旅客吗？”高胜寒看不懂想不通。 “这一拨人将车站看成是他们的码头，他们是不会让别人在这里抢自己饭碗的，这也是他们愿意积极配合我们破案的重要因素。抓这些人是迟早的事情，上面有重大行动，老张想不抓也不可能。”徐行是慢慢的看出来了老张的门道。 来到施青红的家门口，月月推开门，高胜寒推着母亲刚刚出现在门口，里面方丛、杨柳几个女生忙出来迎接了。 徐行一看里面，客厅门口还站着四五个毛毛的同学，他连忙对江南烟雨说，“季兄，这么多人，我不进去了。” 见江南烟雨看了吕江月一眼，徐行立刻反应过来了，忙礼节性的问吕江月，“这位小美女，你爸爸同高局是老战友，他叫什么名字，看看我是不是听说过？” “湖南的吕恒大。”吕江月轻声回答。 “什么？你是吕恒大的女儿？湖南湘西的？”看见女孩子点头认可，徐行突然醒悟过来，他神情肃然，“就是你叫吕江月？” “是，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吕江月好奇怪。 “你爸爸是高局的老班长，是高局的师傅，我是高局的徒弟，你爸爸就是我的祖师爷！来了几天？毛毛就是帮你买票？为什么这么快急着回去？”徐行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 “她家里生了一些变故，有些问题要马上解决，所以，我和毛毛准备一同陪她回去。”江南烟雨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江似练，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她还是英雄的女儿，烈士的遗孤，我们一块陪她吃顿饭，下午再送她上车。”徐行还有需要考虑的吗？高义经常同他讲吕恒大勇敢的故事，他只是没想到吕江月是吕恒大的女儿，万万没想到。 吃过饭，徐行和江似练陪同吕江月聊了聊天，大致了解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然后去上班了。 高胜寒的几个同学得知吕江月的身世后，没有一个不为她难过的，听说吕江月今天走，他们在杨柳的倡议下，凑了两千块钱，由杨柳带头去街上给月月买礼物了，什么衣服啦，化妆品啦，以及行李箱、书包，反正她们认为是月月需要的，能买的都买了，多出来的钱，包了红包。 江似练提前一点开车过来了，是他送江南烟雨三个人上车的。徐行直接去了火车站，他与江似练每人包了两千块的红包给吕江月。 看见大家的一片深情厚谊，少女吕江月只有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份了------ 第210章：有没有意思 公安局副政委徐行在送吕江月进站之前，当然不仅仅是留下了红包，他还留下了手机号码，有困难可以同他联系，留下了有机会一定去看望你们母女的承诺。[〈 八(一中文 ＜〈 与高义的做法如出一辙，江南烟雨在进站以后，他将两个行李箱留给了自己，再一次将走在前面“开路”的机会，留给了毛毛高胜寒。 看花容易绣花难，一个人你不让他自己去亲身经历，他的经验积累总是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江南烟雨也是尽量让毛毛多锻炼。 检票进站，走在前面的高胜寒手里拿着三张票，指着后面的，“还有这两个。”这个他没经历过，看电视剧的时候，有印象。 等到火车进站了，高胜寒来到硬座车厢的乘务员面前，“同志，您好，卧铺车厢往那边走？” 高胜寒心里清楚季大哥的用意，他买票的时候是粗心大意了，他相信上车肯定不存在问题。不清楚的我就问，“路在脚下”，路也在嘴边，临来的时候，母亲提醒了他的。 到了卧铺车厢门口，高胜寒像前面的人一样，将车票递给门口的乘务员。年轻漂亮的女乘务员接过票，停顿了一会后还给他了。 年轻漂亮的乘务员没看车票，她在看小伙子，奇怪一个男孩子怎么会有那么英俊的脸蛋。 进了卧铺车厢，高胜寒记得三张车票的号码是17,18，19，他相信找到了17，其它的肯定在一块，因此只需要找到17号就可以了。 高胜寒很快找到了17号，奇怪的是17号床铺上有人。 “同志，对不起，我是17号。”高胜寒笑着，客客气气的对床铺上望着他的人说。 “你是17号？”对方坐起来，奇怪了，“看看你的车票。” 高胜寒递了上面一张给他看，同时回头冲着月月和季大哥笑笑。 对方四十多岁，他看了车票后，还给高胜寒，“你怎么上来的？小伙子，第一次坐卧铺吧？这里是硬卧，你买的是软卧，哪里上来的赶紧哪里下去，往后面走。” 高胜寒认真一看，自己的确实是软卧，他不由得不好意思了，“谢谢，谢谢，对不起。” 高胜寒不好意思往回看，他干脆往前面走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前面肯定也能下去。 不错，前面确实一样可以下去，高胜寒判断正确。 虽然高胜寒这次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他到了软卧车厢之后，心里是郁闷的—— 怎么回事啊？卧铺还有软卧、硬卧之分的？售票员怎么不说清楚？ 除了多一个拉门，这软卧和硬卧有多大区别？ 这不叫坑爹叫什么？我们没必要坐软卧一点呀！花钱和浪费是两个概念，高胜寒深有感悟了。 江南烟雨见毛毛在不耐烦的东张西望，“月月，如果不是送你，你毛毛哥哥，他会让我坐硬座的，你现没有。” “我也可以坐硬座的，来的时候，我就是坐硬座的。我没有那么娇气。”吕江月微笑着承认了。 “火车开了，月月，你睡上面，我和毛毛睡下铺。你们整理一下东西，抓紧时间休息，我到外面走走。”江南烟雨说走便走了。 需要坐十三个多小时，在吕江月的指导下，高胜寒把洗漱用的东西，以及杨柳她们买的水果、零食拿出来，然后将行李箱放好，就没事了。 吕江月见没事干，她在高胜寒对面的铺位上坐下来，开始有话慢慢的问了，“季大哥是干什么的？” “他？他什么都干。”高胜寒简单的介绍了江南烟雨的身份。 “既然季大哥差不多是你外公派来的，他又是一个知识分子，怎么不反对你们整天舞枪弄棒不读书呢？”吃早饭的时候，吕江月就想不通。 “哦，你看见我们早上锻炼身体，就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都是不爱读书的？”高胜寒笑了。“我告诉你，在我那里的这些人，都是我们银城一中尖子班的，全年级前十二名，有一半在我们八、九个人里面，你想想看，他们可能不爱读书吗？” “我不管他们，你会认真读书吗？我爸爸说你长得丑，是说了反话，但是他说你聪明好学，估计好学也是说了反话。” 摸摸头，高胜寒正儿八经地问，“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好学的？” “你在全班排名十九，你估计你能够考得上二本吗？”吕江月觉得对这个哥哥没必要客气。 “原来你是看见我房间墙上的纸条，不错，去年我是考过第十九名，不过，那是过去式。你在班上考过第一名吗？”高胜寒想，我现在进行时可是第一名。 “什么叫考过第一名？中学以后，除了第一名，我根本没有考过第二名，想不到吧？”吕江月脸上有得意的表情。 听月月这样一说，高胜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那你在全年级排第几名？”在差班考第一名，在全年级完全可能进不了前二十名。 “毛毛哥，我说出来你不要不高兴，因为从小到大，我爸爸给我的任务就是要过你，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我们也是一中，我的考试成绩始终在前三甲，信不信？”吕江月以胜利的姿态微笑着说。 “月月，你是说你爸爸让你一定要过我？是不是你爸爸对我爸爸不服气？”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看来我爸爸说你聪明，也是说反话，我爸爸正因为佩服你爸爸，才让我扳本，让你佩服我，一代更比一代强，那样我爸爸还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吕江月故意夸张的睁大了眼睛。 “我妈妈好像是说，你爸爸想让你来领导我，你觉得你能够领导得了我吗？”前三甲，前三甲不能说明什么，能够一锤定音的是高考成绩，到那时候再看谁比谁强吧。另外，高考成绩好也不等于你可以当领导，我就不可以。高级干部，没听说有几个是高考的状元。 “父命难违，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实现爸爸的遗愿，你服气不服气我不管。”吕江月这时候已经明白，高叔叔并没有告诉儿子指腹为婚的事情。 吕江月听爸爸说过，指腹为婚的始作俑者正是毛毛的爸爸，他不可能会赖账。 “月月，你不要生气，开玩笑说，从你爸爸对你的期望来看，他给你制定的人生目标就是要领导我，是不是太搞笑了？你知道我爸爸给我制定的目标是什么吗？是让我考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成为国家的英雄！”为什么我爸爸当连长，月月爸爸当副连长，两个人的见识有很多的差距，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吕恒大大伯已经牺牲了，高胜寒不敢往下面开玩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爸爸比我爸爸站得高看得远？你难道不觉得恰恰相反吗？”吕江月一看毛毛说话的神气就估计到了。 怎么可能恰恰相反？高胜寒不解地看着月月，他认为自己是哥哥，所以也没有仔细去想。哥哥比妹妹起码吃的盐多吧！ “毛毛哥，你爸爸觉得你聪明，结果误导了我爸爸，让我爸爸也觉得你聪明，你真的聪明的话，难道就想不明白吗？我比你强的意思就是，你拿‘公大’的学士学位，我会拿‘公大’的硕士学位，以此类推，懂不懂？你当国家的英雄，我当英雄的领导，不管你的成就有多大，都是在我的指挥下取得的。哈哈哈。” 五年了，吕江月是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有这样比的吗？高胜寒服气了，“月月，看来师傅就是师傅，关键的一招‘狡猾狡猾地’，你爸爸没教我爸爸，他留了一手。” “哥，我们是小辈，不能说长辈狡猾，你这个高材生徒有虚名，用词不当，应该是深谋远虑。”吕江月为自己的全面胜利而暗自得意。 “前三甲才能说是高材生，哥哥我甘拜下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领导了，妹妹以后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吧？”高胜寒的意思是有事情，随时随地可以通知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话我不说，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不能让妹妹看不起哥哥。”吕江月当然高兴了。 “哥哥说话一定一诺千金，不过，你是可以看不起哥哥的，哥哥不在乎的，反正你是领导，领导行，她的兵肯定也行。”高胜寒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哥，我现在你家里的那几个女孩子，有两三个很喜欢你，你喜欢她们吗？”吕江月来了个回马枪。 “在我家里的我都喜欢，不喜欢能够让他们上我家来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说的喜欢，不是这个意思，你懂的。”吕江月笑眯眯的望着高胜寒。 “我说的喜欢就是这个意思，没有别的意思，也不可能有别的意思。”高胜寒当然懂的吕江月说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懂的女孩子更深层次的意思。 “月月，你现在跟你这个毛毛哥哥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的，你还是同我们说说那个土豪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倒觉得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好让我好好想想，去了以后，怎么对他好好的意思意思！” 第211章：作家的能耐 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肯定会四处查看查看地形；而一个搞安保的人，他固然会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要做到心中有数。?(?八[一中?文＜网〈［ ——万一生突事件，他不至于“拔剑四顾心茫然”。 江南烟雨从车厢这边走到了车厢的那边，来回走了一趟，除了熟悉环境，还有一点，便是将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让他们彼此之间增加了解。 回到“包厢”，江南烟雨第一件事是想了解即将面对的对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反正有充足的时间，江南烟雨在高胜寒的铺位上坐下来，坐在女孩子的对面，然后细心的问吕江月，“你说的那个土豪叫什么，他是干什么的？” “他叫汪保民，听说，以前是粮食局油厂的职工，九十年代初他停薪留职，自己开了一家很小的榨油厂，做了小老板，那时候，他赚了一点小钱，后来到外面去贩油来卖，才开始迹。” 吕江月不愿意说这个人，她看见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父亲，心里立马心生厌恶。 “汪保民年龄有多大？看过去像干什么的？大概的形容一下这个人。”江南烟雨继续打听。 “他不到五十岁，可能四十六七吧，个头比你矮一点，胖一点，大肚子，看过去有点像水浒传里面的李鬼。”李鬼和李逵外貌差不多，人是不一样的，吕江月不会说像李逵。李逵是英雄。 “近代中国历史上有‘无湘不成军’一说，湘西那边少数民族很多，民风彪悍，这个汪保民是不是也有一身功夫？”这是高胜寒感兴趣的。 “不知道，可能有吧。我听说他刚贩油的时候，有一次在检查站被四、五个人拦下来了，要没收。 他那次很牛逼，从身上拿出两万块钱放在路上，然后拿出一把匕，很牛逼的说，‘我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买油的钱全部是借的，这里剩下两万，我全给你们，大家算交个朋友，如果你们一定要没收，我只有死路一条，反正都是死，我不得不跟你们拼命，拼个你死我活。’ 没人愿意跟他拼命，结果他交了几个得力的朋友，以后更是畅通无阻。” 吕江月说着说着，突然忧心忡忡起来，如果那个人不要钱，也不放妈妈，凭毛毛和眼前的这个作家，能够解救妈妈出来吗？ “这么说，这个汪保民做的是非法的买卖？”皱着眉头，江南烟雨问。 “他去年因为地沟油的事情，被抓起来关了几个月，大家以为他会被判刑的，后来，他的同伙全部判刑了，他出来了，据说，他花了三四百万。”吕江月边说边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怎么会听说这些事情的？”按道理，汪保民不至于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呀？江南烟雨不解。 “他自己喝酒的时候说出来的，这个人很狡猾，他现在已经不做任何生意了，新建的油厂卖了，几个经销粮油的门点也转手了，他将资金投入到购买商铺上，然后收租金，其它的洗手不干了。所以，他现在谁也不怕了。” 最后的一句话，吕江月是特别说给江南烟雨听的。 “看来他虽然躲过了一劫，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江南烟雨心里有数了。 “他有没有保镖？”高胜寒希望知道我和大哥两个人能不能对付他们。 “不知道，他有很多朋友，进进出出经常是好几个人的。你们在当地来硬的肯定不行，你们上午买票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是徐叔叔他们出面才解决的？” 吕江月个别简单的问了问徐行，她的言下之意是，问这些没意义。——在你们当地遇到麻烦，你们都需要警察帮忙，到了我们那里，你们才两个人，问不问都一样。 “对，有困难找警察是不错的。月月，你还担心什么吗？”江南烟雨听懂了，他相信毛毛也听得懂。 “今天另外一个公安局的，他是干什么的？”吕江月问。 “他叫江似练，是徐行叔叔的徒弟，刑警大队的教导员，你怎么想起来问他？是不是希望他也跟我们一块来？”高胜寒看见月月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也直言不讳了。 “哇，这么说，江是我爸爸的第四代传人？他如果能够来，不是更好吗？”吕江月想当然了。 “月月，江教导员是要上班的，有你毛毛哥哥来了，你就放心吧，一样可以把你妈妈救出来的。”江南烟雨笑了。 “哥，你给我的银行卡上打进去了多少钱？”吕江月突然问。 “二十万，不够还有，我带了银行卡来。对方不是说有五万就可以了吗？”高胜寒糊涂了。 “用不了这么多，多了的到时候我还给你。我是怕这个人说话不算数，耍赖，要人不要钱，那你们怎么办？”吕江月看过高胜寒的银行单据，知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对方也不差钱，而且钱更多。 “他敢耍赖，我就敢打扁他！”高胜寒火了，“月月，你不相信？不相信我打得赢他？你爸爸是我爸爸的师傅，我爸爸是我师傅，徐叔叔、江叔叔都是我的师傅，这个季大哥也是我的师傅，名师出高徒你不知道吗？” 在任何人面前，高胜寒都不会自吹自擂，可是，他看见月月——吕大伯的女儿瞧不起自己，心里不爽了。 ——你爸爸希望你比我强，从读书这一点来说嘛，可能，也许。但是，打架是绝对不可能。 江南烟雨说，“月月，你不用担心，有理走遍天下，我们是法治社会，用不着你毛毛哥哥动手的。即使万一要动手，他的功夫肯定不会比他爸爸差多少。” 吕江月故意上上下下看了看高胜寒，摇摇头，“我爸爸被他爸爸忽悠了好多年，说他儿子如何如何聪明绝顶，我看也平常，大哥你肯定是被他忽悠了。” 哭笑不得的高胜寒也摇头了，这个月月说不定真的可以领导自己！ 高胜寒他猛然现，在他人生中遇到的女孩子，那个个都是奇葩，个个都是认为可以欺负自己的，而自己也是躲不了、避不开的，唯一的选择是，逆来顺受。 “月月，疾风知劲草，你毛毛哥哥今天敢来，他肯定有敢来的把握，放心吧，嘿嘿，你不要总是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啦。”江南烟雨也现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毛毛高胜寒遇见漂亮女生，常常会一筹莫展。 “我们是一家人，才会说他，别人我才不会说他哪！” “谢主隆恩！”笑的一脸灿烂的高胜寒，他站起来，对着月月拱拱手，然后指指上铺。——请领导上去休息休息吧。 反正他高胜寒认识的女孩子个个是伶牙俐齿的，她们是怎么说怎么有理。高胜寒实在是心服口服。 好就好在他们四个人的“包厢”里面，只有他们三个人，各就各位了，也是想说就说，不用顾虑影响别人。 到了鹰潭市，情况不一样了。鹰潭市是南来北往的铁路交通枢纽，上来了很多人。高胜寒他们“包厢”的空铺位，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身材，保养的很好，白白胖胖，干干净净，啤酒肚不大，戴一副眼镜，聪明的脑袋上只有不多的几根头，手上提一只精致的公文包，气度不凡。 来人看过去是一个很体面的人，一进来还是一个很热情的人，见人人熟，他放好东西，马上对江南烟雨他们自我介绍，“你们好，你们好，我姓顾，顾全大局的顾，来来来，抽支烟，好烟，绝对的好烟，七匹狼大通仙，19o元一包，尝尝看味道如何。” 江南烟雨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不客气。他也不会。”他指着高胜寒说。 “不抽烟好，不抽烟好，里面有美女，我也不抽了，你们是哪里的？”来人笑的亲切，大有亲如一家的自然。 “哦，有福建的，有江西的，美女是湖南的，我是湖北的，看来我们真的是来自五湖四海。这两位兄弟，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来猜猜看，你肯定是大学生，官二代，你嘛，很难猜，穿着朴素，不像是做生意的，也不像是公务员，能够坐软卧，可能是白领吧？” 江南烟雨点点头，“你猜的很准，我是写作的，同白领差不多。有眼力，不愧为走南闯北的人。 让我来猜猜你看，你是出差，对吗？ 那你应该是个公务员，在职领导干部，副县级以上的可能性不大，副县级以上的干部不会一个人出差，你应该是有实权的，而且单位是有相当的油水的科局级干部。” “老弟，不错，不错，你才不愧为是个作家。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科级还是局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副局长。”江南烟雨干脆、直接。 “哟哟哟，神奇，真的太神奇了，我是正局级的副局长，完全正确。现在还有这么神奇的作家吗？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老弟，你更像是个神探。 老弟，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顾副局长来兴趣了，他在高胜寒铺位的边上坐下来。 本来躺下来了的高胜寒，看见来了新人，他坐起来了，现在听江南烟雨一说，他也来精神了，他干脆和顾副局长一样，并排坐着，看季大哥是怎么分析出来的。 吕江月躺在床上没有动，但是，她一直在竖起耳朵来听。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个眼睛好像永远睁不开的大哥，怎么会有这么厉害！ 江南烟雨一看对面两个人的架势，自己还非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了。 说就说吧，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个真正的作家的能耐，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212章：牛人副局长 科局级干部，在广义上来说，与县处级一样，是平级干部。? 八一中<[文(?([［ 在县城，局长就是正科级干部。 随着股长这一职务的逐渐消亡，取而代之的是科长；原本局长的下属是股长，现在与时俱进了，科长成了局长的属下。 因此，狭义的科局级干部，在某些场合，他们又是上下级关系。 在上一章节，江南烟雨说的科局级，言下之意是指后面一种情况。 江南烟雨为什么知道老张不是科长，也不是局长，而是副局长呢？ 疑惑的不只是老张本人，我们且听听江南烟雨是怎么分析的。 “张局长，我说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有冒昧之处请见谅。”萍水相逢，江南烟雨的客套是必需的。 “哪里哪里，芸芸众生，相识是缘，但说无妨。”相逢一笑无恩仇，人一走，茶就凉，老张怎么会介意呐。 “通常情况下，如果你是科长，我估计的说科局级干部，你肯定不会追问到底是科长还是局长，那样会使得自己没面子。我说的是人之常情，老张，你说，是不是这样？”江南烟雨笑看老张。 “对对对，有道理。那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副局长，而不是局长的呢？”老张点头称是。 老张的这个问题是关键，也是体现作家江南烟雨，观察水平的关键所在。 “正局长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一把手除了表扬或者批评别人，他是不会主动同别人交谈的。 他更不会主动跟我们说话，他会等待我们跟他打招呼。也不是说他一定有官架子，而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向他汇报问题、请示工作。老张，我没有说错吧？” 江南烟雨眯着眼睛，他的笑意是通过脸上的肌肉传递的。 “对对对，不错不错，有道理，很深刻，佩服佩服。”老张连连点头。 “为什么说你是有实权的，而且你的单位很吃香呢？我们来看一下，你的短袖衬衫是普拉达的，我保守估计三千以上；你的爱马仕皮带应该在一万以上；加上你的裤子、皮鞋，你的这一身行头，大概在四万到五万之间。” 江南烟雨看了看对方的上半身，微微一笑。 老张的笑就比较夸张了，“作家兄弟，你恐怕看走了眼吧，我的一身行头才四、五万？” 江南烟雨见对方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表，明白了，“这里面不包括你的手表和戒指，你戴的手表是欧米茄的，至少三万以上，这样看起来，估计过了十万。” “行，我服气了，说句实在话，现在有些人一块手表会过十几万，我们一身上下，没有个十万八万的，还真的不好意思走出来。”老张耸耸肩，冲着伸头出来看他的吕江月点头打招呼。 “作家兄弟，我是副局长不错，不过，我还真的不是当不了局长。说老实话，我是不想当局长。很多年前，我便打定了主意，将副局长的助手工作进行到底，一直到退休。” 老张边说边看看当面上铺的女孩月月—— “现在很多很傻的人，他们千方百计想当正局长，当一把手，呵呵，当一把手难道一定比我们二把手好吗？我看不一定。我前面的四个一把手，有三个被判刑了，好什么好！” 高胜寒不相信，“有三个判刑了？不会吧？” “很正常，社会上不是有一个戏说吗？随便拉十个干部出去枪毙，那里面可能有冤枉的，但是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这虽然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多多少少也说明钱迷心窍的人是大有人在。一个肥缺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得到的，他得到了急于求钱，是不是也正常？ 不管怎么说，我尽管说不上是一个清官，但是，党员干部的红线我是绝对不会去碰的，一分钱也不会接受别人的。 至于吃吃喝喝，给点好烟好酒没关系，有点违纪但是不犯法。 像这些上档次的礼品，我不会私底下收受，开工、竣工庆典、剪彩，正式场合，你有我有，领导干部都有的，没关系呀。” “张局长，那你说说看，长期当个二把手的好处在哪里？”江南烟雨语气里面多了几分客气。 作为一个作家，他尽可以展开想象的翅膀去设想那些“好处”，正如伟大诗人6游所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很多里面的弯弯绕绕，你不是当事人，你是没法有切肤之感的。 “当二把手第一个好处就是没人跟你争，他们会觉得争得没意思；当了一届二把手，你不唱反调，没有野心，后面有人想争也没有资本了。 业务上，国家的法律法规，政府的政策，以及相关举措，不会有人比我更熟悉了，新的领导除了不希望有人与他争权夺利外，他也不希望找一个和他一样的新手搭班子。 所以说，当二把手的第二个好处就是积少成多。别人当一届一把手，被其他人挤下来了，他还有好处吗？没了。我当个二把手，当几十年，我会比他得到的好处少到哪里去？ 第三个好处就是万一工作出了问题，上面有一把手这个高个子顶着，下面有很多武大郎垫着，没我什么事。 有了第三个好处，就有了第四个好处，便是心里踏实，半夜不怕鬼敲门。” 张副局长面有得意之色。他经常想不通，怎么有那么多傻了吧唧的，打破了头也要去当一把手。 江南烟雨听着听着，现了对方的漏洞，“张局长，这么说来，你应该经历了五个一把手，而你现在肯定不到五十岁，等于说你不到三十岁就当了副局长，不现实吧？” “哈哈哈，作家果然心细如，是这样的，我三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局里，一个当了将近二十年二把手的老副局长，有一次开商请他喝酒，酒喝多了，吃多了**一夜玩了三个女人，结果猝死在女人身上。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什么都好，尤其是不贪财，唯一的是好色好嫖。 那一任局长是我老爸的老同学，老副局长死了，我顺理成章当了副局长。 后面的三个局长，一个当了两年多一点被抓了，继任的不到两年也抓起来了，第三个一年差几天没满，进去了，现在的这个过来时间也不长，反正一把手像走马灯一样。”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老张快成铁打的营盘了，他有理由志得意满。 “这样看起来，张局长是在像你的前任学习，以他为当官的榜样或者偶像啦？”江南烟雨的讥讽油然而生。 张副局长连连摇头，“笑话，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偶像！我的偶像是一个近代历史上的伟人，他有很多机会当一把手，可是他始终将自己定位在扶红花的绿叶上，从不争权夺利，结果他闯过了所有的政治斗争和路线斗争。” “你说的是总理？” “他是人民的好总理，两袖清风一身正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看得出张副局长的崇拜是自内心的。 “你可知道，周总理里面的内衣是打了补丁的？他会接受别人的礼物吗？”江南烟雨摇头了，他不需要管对方高兴不高兴。 ——不错，同样是看待青春偶像，有的人会从偶像的身上看到正能量，有的人却会津津乐道青春偶像上厕所喜欢怎么样，睡觉喜欢怎么样。 这样的人做周总理的铁杆粉丝，他老人家如果九泉之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作家兄弟，你的思想落后于时代了。此一时彼一时也，时代不一样了。 那时候是节约闹革命，现在是要刺激消费，拉动内需，促进经济增长，对不对？好了，我出去抽支烟，回头慢慢聊。” 看见张副局长开门出去了，高胜寒下床，伸头出去两边看了看，回头问江南烟雨—— “大哥，我们国家怎么会有这、这种不知廉耻的牛人？” “不奇怪，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没有？”吕江月坐起来了，她躺在那里早已经憋不住了。 “大哥，你怎么看待眼前这个人，以及那个铁路警察？”这些问题在高胜寒看来，女生显然不是讨论的对象。 “眼前这个人是我，毛毛哥哥是不是看不起女的？”吕江月抗议了。 “你毛毛哥最重视的就是女的意见，他至少很听妈妈的话。”江南烟雨坐到高胜寒边上去了，这样他可以看得见上面的月月了，“这两个张不一样。这个张奉行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利己哲学，其实他需要战胜的仅仅是自己；那个张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迫不得已，他一个人太渺小了，他无法去改变周围的环境，他是情有可原的。” “季大哥，照你这么说，眼前的这个张是罪有应得了？”吕江月大有重在参与的渴望。 “我们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实只要是网，就不可能没有漏，漏大漏小而已。 这个人他把小聪明都用到钻法律法规的空子上去了，你有不满有不服，可是你只能徒唤奈何。 就像偷毛毛东西的那几个人，他们只是小偷小摸，牛刀可以杀牛可以杀鸡，甚至可以对付老虎，可是用来杀蚊子，我们不说大材小用小题大做，但多少有点有劲使不上的感觉。” 江南烟雨是真的见怪不怪了。 “大哥，你说徐行叔叔是不是也觉得铁路上的那个张，是情有可原的？”高胜寒没法去谅解他的同流合污。 “社会和生活不是简单的问答题，非对即错，有时候我们要看这个人的主流，我认为这个人如果同徐行说的一样，那么他心中还是有一点浩然正气的。” 第213章： 可打第一枪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八一((中<〈文 ”听到了片言只语的张副局长，抑扬顿挫，琅声而入。 “作家兄弟，您贵姓？”抽了一支烟，张副局长精神抖擞。 “免贵姓季，笔名，江南烟雨是也。”江南烟雨拱手作答。“张局长也喜欢苏东坡？” “那是自然，苏东坡是文坛千古奇才，他在我们黄州（今湖北黄冈市）当过团练副使，《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千古名作，都是在我们那里写出来的，我们那里的读书人，没有不喜欢他的。” 张副局长站在“包厢”的中间，望望自己下铺坐着的两个人：江南烟雨和高胜寒，望望他们当面的空铺，再看看坐在空铺上面的女孩吕江月，不知如何是好。 高胜寒起身坐到对面去了，他明白这个“牛人”为什么牛不起来，反而惴惴不安了，——他是不愿意坐在女孩子的下面。 吕江月是坐在上铺中间，高胜寒偏一点坐下了，将座位让给了“牛人张”。其实他无所谓，说句实在的话，他早就想躲开女孩子审视的目光。 女孩子的目光，高胜寒遇到最多的爱慕，如方丛、杨柳等等等等；其次是仰慕，如洪小华等等；再就是欣赏，如长辈们，如李乱红等；唯独这个月月真的像一个领导，总是在想方设法证明自己比下属更聪明。 谁受得了，反正他高胜寒受不了。 张副局长在江南烟雨身边坐下，马上眉飞色舞，“苏东坡是历史上最牛的人，黄州有赤壁，但那不是周瑜大破曹操的赤壁，可是苏东坡一支神来之笔，力敌千军万马，可以说现在到黄州赤壁怀古的游客，绝对不比真正的赤壁古战场少。正所谓人杰地灵，人杰地灵哪！” “看来张局长心中的偶像，除了周总理，还有一个是东坡居士？”江南烟雨笑问。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我只有‘神游’的份，想神交那是望尘莫及。我认为最懂苏仙的是大诗人6游6放翁，他说‘公不以一身祸福，易其忧国之心，千载之下，生气凛然。’真的是人生知己。”张副局长侃侃而谈。 江南烟雨心里不以为然，“我认为苏东坡是文坛千古全才，写诗与黄庭坚并称‘苏黄’、写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写散文与欧阳修并称‘欧苏’。文，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书，他是‘宋四家’之一，画，而今是价值连城。 古往今来，确实找不到一个可以比肩的。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局长的出身也是一介书生，怎么会欣赏东坡居士的‘生气凛然’呢？6游是‘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爱国诗人。” 江南烟雨的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将自己定位在多捞一点好处的“小儿科”干部，怎么会有“早生华”的感慨？九泉之下，东坡居士又会有何感想？ “季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张副局长说这个话其实也是一语双关。 之前，他张副局长口口声声称呼江南烟雨“作家兄弟”，实在也是嘲讽多于恭维的，“文人相轻”，他老张虽然不是作家，但是一直也是以文化人自居的。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刚才听了江南烟雨的一番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老张顿时心生佩服，完全认可了江南烟雨的作家身份。 ——“想当年，年轻的我也是‘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说老实话，有几个热血男儿当年不是渴望‘万里觅封侯’的？有几个会怕‘匹马戍梁州’？可是，我大学毕业后，哪里来哪里去，结果去了我老爸的单位； 我想去当兵，当时的独子，部队不要；当了几年文学青年，没有什么长进，最终只能跳进染缸里面去漂黑自己了。” 六十年代初，生产革命接班人进入了一个历史的高峰；八十年代初，生产文学青年达到了又一个历史高峰。 “张局长，你敢真刀真枪的上战场？”高胜寒不相信。 “年轻有什么不敢？大不了马革裹尸还，更何况青山处处埋忠骨。 刚才，我在外面抽烟，碰到两个烟民，他们在聊钓鱼岛的事情。 一个说，国家怎么不打他娘的小日本；一个说，老一辈国家领导人定下了一个大方针，‘我们绝不打第一枪’，所以打不起来。 我认为没有那么简单，能够和平解决，倒不一定要打仗。季兄，你说呢？” 张副局长的健谈恐怕跟他曾经是一个文学青年，一个愤青有关系。 江南烟雨想了想说，“我也考虑过打不打第一枪的问题。因为我们的媒体也好，包括一些言人，都经常会提到这个宗旨。我个人认为这是有条件的，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定的场合提出来的，也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必须遵循的。你说呢？” 摸摸戒指，看看手表，牛人张不牛了，“这个问题我是觉得可打第一枪，但是什么情况下可以，什么情况下不可以，我倒没有认真去琢磨，想必季兄一定有成竹在胸。” “可以不可以肯定不是我们考虑的，决策层，国家领导人，他们肯定是胸有成竹的，我们只是闲嘴说闲话，当不得真的。 根据我的分析，老一辈革命家，他们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有原因，比如，建国初期，百废待兴，我们爱好和平也需要和平。另外，应该是针对有争议的边界说的，在双方没有达成共识、取得互谅互让之前，有一些小冲突小摩擦，我们绝不打第一枪。 如果完全没有争议的，他拿着枪，开着飞机、坦克、大炮，冲进来，假设他不开枪，难道我们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横冲直撞？不可能的。” 江南烟雨是这样想的，对于敌人的入侵，顶多警告警告，不听劝阻，不打他才是活见鬼了。 “如果生战争，你不能出力会不会出钱？”高胜寒轻描淡写的问得好玩，这样的人，肯定是一毛不拔的怕死鬼。 “国破家亡，国破了家能够不亡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不捐献出来留着有什么用？我只有一个儿子，他读的就是军校，到时候，我会让他第一个报名参战，到最前线去。怕死，怕死可能会死得更快。” 你别说张副局长说的是有声有色，神情激昂。 “那你为什么不敢当一把手，一把手的工作也是前线哪？”高胜寒并不相信牛人张说的，至少是半信半疑。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我举一个例子，刘备和诸葛亮。 谁都知道诸葛亮比刘备聪明，为什么诸葛亮不称帝？因为诸葛亮知道自己做不了刘备的事，这就叫自知之明。 反过来，刘备也做不了诸葛亮的事，所以他宁肯逃跑，也不会在曹操手下谋一份差事。 帅才和将才都是有区别的。” 牛人张真的不吹牛了。 “张，张局长，你开始的时候，说这个小伙子是官二代，也看得很准，那么，你说说看，他将来是帅才还是将才？是庸才还是蠢才？”吕江月认真地问。 张副局长不假思索的说，“这个小伙子肯定会比我们有出息，他是帅才。” “凭什么？他仅仅是小官的官二代，帮不了你的忙，我们都不用拍马屁的。”吕江月说。 “凭他的神清气爽，泰然自若，只要不误入歧途，前途不可限量。”到底是真话假话，张副局长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么，张大师，你看看我，我以后能够做什么呢？”吕江月边说边从铺位上下来了，她振作精神，端端正正的站在牛人张面前。 你别说人还真的是好奉承的，张副局长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大师，他前前后后、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特意拿起月月的手，看了看手纹，然后摸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慢条斯理的说了—— “你以后会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人。我去外面走走，抽支烟，你们是互相熟悉的？你们慢慢聊。不过，我看相一向很准的。” 张副局长怡然自得的拿起香烟走了。 吕江月认为牛人张说错了，“大哥，他说的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 “你是不是还想当宰相？现在的乡镇长，有几个不是万人之上？告诉你，乡镇干部也是科局级干部。”高胜寒笑月月。 只有江南烟雨陷入了深思。 男人不只是有一面，也不只是有两面，尤其是对于一个想有所作为的男人来说，他真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作为一个作家，要把一个人写的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他必须要透过一些表面现象，去看到去描写一个主人公的方方面面。 正像他在精心刻画的高义一样，江南烟雨看到了他的侠骨柔情，看到了他的忠肝义胆，但是，在忠肝义胆和侠骨柔情背后呢？高义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高义和吕江月的爸爸吕恒大，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一段生死与共？吕恒大作为一个烈士，他的父母在经历了生死离别之后走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将如何走向未来呢？ 高胜寒却越来越糊涂了，看不懂了，“大哥，这个人很奇怪，他一会儿牛皮哄哄的，一会儿似乎又壮心不已，过一会儿怎么又装神弄鬼起来了？”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有道理的，见多才能识广。他其实也是一个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人。 当一个人在现实面前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他可能会奋，他可能会颓废，他也可能会堕落，还有一种人会相信命运，会真正的误入歧途，去求鬼神。 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也会去考虑国家大事，去想什么可不可以打第一枪？” 第214章：喜欢窝里斗 见江南烟雨在沉思默想，吕江月在高胜寒身边坐下，轻声说，“这个张大师的意思，会不会是说，以后你当县长，我当县委书记？你肯定不仅仅是当科局级干部的。[ 八?一中文 〈〈 ” “你还真的相信他是大师？如果你真的相信他，那么你为什么不想着当大一点？你当省委书记不是更好吗？”高胜寒对月月拱拱手。 “哥，白日做梦吧？人家说你是帅才，你还真的想当省长？”吕江月睁大了眼睛看着毛毛高胜寒。 这说的是哪里跟哪里的事情？高胜寒摇头，苦笑。 “你们说什么省委书记、什么省长？”江南烟雨没有留心毛毛他们说什么。 “毛毛哥说，他想当省长，让我当省委书记，这样就应了那个张大师的预言。”吕江月连忙解释。 “我说了我当省长的事？什么时候？那边嘴巴说的？”高胜寒奇怪自己跟吕江月怎么就如同亲兄妹一样，全然没有隔阂，没有陌生感。 “嘿嘿，嘿嘿嘿，我明白了，你们说的是张局长说的预言，月月将来会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事情？”江南烟雨开心的笑了。 “季大哥，你说那个张大师是不是说错了？”吕江月听过的是一人之下，不是一人之上。 “张大师是不是看错了我不知道，他这个话应该没有说错。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一问不就清楚了？”江南烟雨将传道受业解惑的师者的活，留给牛人张了。 牛人张回来以后，吕江月真的问他了，“张局长，你刚才到底是说‘一人之下’还是‘一人之上’？” “当然是一人之上了！男人征服世界，需要征服很多很多人，女人征服世界，只需要征服一个征服了世界的男人。 小姑娘，你聪明伶俐，将来嫁一个管万人以上的官员，不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上吗？”张副局长摇头晃脑十分惬意。 “不跟你们说了，尽乱说。”吕江月边说边上去了。 忽然明白过来的月月备感难为情了，——自己反应怎么这么迟钝！ 直到这时候，吕江月才真正明白了：爸爸为什么说要让自己当毛毛哥的领导，当这个领导和嫁给他其实是一个意思，而自己却一直在毛毛面前洋洋自得、理直气壮！羞也不羞？ 看见月月难为情了，原来小姑娘根本没有别的意思，高胜寒放心了。他问张副局长，“大师，你再看看我这个大哥，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作家，蜚声海内外的大作家，不过——”节骨眼上说的出“不过”，张副局长的确是个精明的人，牛。 “牛人张”，他迅觉察到小伙子话中有话，“不过，山不转水转，人生充满变数，我来看看你的手相。”边说边拿起江南烟雨的右手。 只是随随便便的看了看，张副局长马上拿起江南烟雨的左手，不由得暗暗心惊，“哟哟哟，季兄，从你的手相来看，你可不是舞文弄墨的，你是舞枪弄棒的，这就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文武双全呗。”什么人哪，这个也奇怪？高胜寒心想。 “哦，我是农村长大的，小时候吃过不少苦，不像你们从小就锦衣玉食。”江南烟雨微笑着解释。 “不对，不对，做农活的手和练功的手是不一样的，它们同样是手指粗壮，不同的是，做农活的手指中间的骨关节会粗的多一点，而练功的人，指关节均匀，他的手指拇要突出的多。” “张局长，城里的孩子有条件学绘画学弹钢琴，我们农村的孩子放牛、干农活、舞枪弄棒很正常，你真的会看，不用看我的事业线，帮我看看我的婚姻线，然后说说我的婚姻状况是好还是不好。男左女右，你好好看看。” 这次江南烟雨主动伸出左手了。 “季兄，这个你就外行了。真正的男左女右表现在中风瘫痪上，看手相说男左女右那是一知半解的人糊弄人的，看手相关键的是看右手，右手代表的是后天，左手看到的是先天。”张副局长笑了。 “不是有个说法，男的左手是看自己，右手是看配偶吗？”江南烟雨故作神秘。 “季兄，你不会说你也懂得看手相吧？”张副局长问。 “略知一二。” “算了吧，关公面前卖大刀，你还没有结婚，看什么配偶？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张副局长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肯定。 张副局长拿起江南烟雨的右手，“你的感情线一直到了食指下方，那是心灵之域，说明你较注重精神的交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张局长，你们党员干部也可以相信迷信的？”高胜寒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听见老爸、徐行叔叔、江似练叔叔这些人，说过封建迷信的话。 “我倒不是相信迷信，看手相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小帅哥，你还年轻，我是将看手相当成一种工具，或者说是一种伪装，起到保护色的作用。” “你不会是学刘备韬光养晦吧？”江南烟雨问。 “多少有点吧，我平时给大家看看手相，大家会觉得我这个人有亲和力，我赢得的是好人缘；而一把手看见我这样，他会很放心，一个喜欢看手相的人，肯定胸无大志。季兄，你说对不对？哈哈哈。” “张兄，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份悠闲，也是一种姿态，你认为你学看手相也有可相通之处？”江南烟雨也称对方张兄了。 细心的读者会现，人和人打交道，刚开始接触，他们的称谓会不断变化。 “当然，自古以来很多人看到的陶渊明，都是那个怡然自得、凡脱俗的诗人，一个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诗人，非也。 陶渊明胸怀远大，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也因为县令太小了，难以施展他的平生抱负，如果是五百斗、五千斗的俸禄，他未必会一走了之。”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横看成岭侧成峰，与对方是萍水相逢，江南烟雨固然不会去评短论长。“如此说来，张兄’穿金戴银‘也是有深意的啰？”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秦王朝的一代名将王翦，他统兵六十万去灭楚国，出兵之前不断的问秦始皇（秦王）要封赏，目的是为了让嬴政放心。我平时一身这样的打扮，是有点招摇过市的味道，但是，一把手放心哪，他不会担心我是不是’同流合污‘，也不会提防我。都说清者自清，可是水至清则无鱼，谁敢同你打交道？” 你还真的不能说，张副局长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张兄，如果你不见怪的话，兄弟我是不是还可以这样理解——” “但说无妨，但说无妨，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天亮之后，我们就会各奔东西，那时候，我们彼此很快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谁认识谁？” “我是这样想的，张兄。你一方面让一把手放心，一方面是不是也在提醒送礼的人，我不要钱，礼物还是会收下的，当然，你们送礼最好也要看清楚，香烟我是抽这个品牌的，衬衫是穿这个档次的？以此类推。” “季兄高见，季兄高见，说实在的，我的的确确没有这个念头。以前，我也很纳闷，但是，经过你这样一说，我现在终于恍然大悟了，为什么别人给我送香烟，都是送这个品牌的。高，实在是高！” 张副局长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你们局里被抓起来的三个一把手，难道都是乾隆皇帝说的瘦鸭子？”江南烟雨心想不会吧？ “鸭子喜欢下水田，是天性，同肥瘦没关系。前面抓的两个一把手，他们相对来说都是肥鸭子，判决书认定他们受贿的金额统统过了一百万，可是那个瘦鸭子，他只有二十万，而且还有争议。” “怎么会有争议呢？疑罪从无，不可能会判刑哪？” “是这样的，我们的县长和县委书记窝里斗，县长被县委书记整进去了，县长的靠山开始整县委书记，他的突破口选择了我们的局长，他先审开商，开商顶不住，说给了某某某、某某某多少钱，其中就有我们的局长。找到局长谈话，局长死不承认，最后到他家里搜查，查到了放在茶叶盒子里面的二十万。 局长说，他不知道。审查的说他不老实，抗拒从严，结果他和前面两个判的差不多。 这个人可以肯定是瘦鸭子，他家里不说一贫如洗，至少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用鸭子肥瘦的理论，他受贿是有理论依据的。但是，反回来说，他完全可能是一个清官。谁说得清楚？他倒霉就倒在是县委书记赏识提拔重用的人。” “你们的这个县委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南烟雨想知道人以群分有多少可信度。 “他是个刚正不、阿雷厉风行的人，也是个标新立异、好大喜功的人。我举一两个例子，你多少会晓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到下面去检查工作，从来不进包厢，他买饭买菜坐在食堂大厅里面吃，总是搞得下面的人很尴尬。 这样就苦了跟他一起下去的人，后来，陪同的人偷偷的躲到一边吃香的喝辣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被他知道了，他狠狠的批评了别人，以后，很多人只要听见是同他下去，便找借口不去。 他特别看不惯县长前呼后拥的作派，又喜欢插手政府那一块的工作，慢慢的两个人便水火不相容了。” “照张兄的说法，这个县委书记应该是个廉洁自律的清官，不至于在经济问题上出问题呀？”江南烟雨奇怪了。 “他不在经济问题上出问题，不等于他家里人不出问题。他儿子人年轻，喜欢讲哥们义气，结果被一般人稀里糊涂拖下了水。他儿子打着老子的招牌，帮别人搞了几个工程，收了不少钱，父子两个一块进去了。 中国人喜欢窝里斗，互相拆台共同倒台。他们两个人如果不窝里斗，搞不好两个人都高升了。” 张副局长说罢，站起来，“再抽一支烟，准备休息了，天一亮，我就要下车了。” 第215章：我陪你们玩 高胜寒是被月月推醒的，醒来已经有热乎乎的阳光，一个劲往“包厢”里面挤。网 牛人张在半夜的时候已经下车了，他是去萍乡市开研讨会，会后，全国各地的与会人员将上井冈山参观游览。 在牛人张抽了第三支烟回来，大家基本上没有再交谈了。 牛人张走了以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吕江月，在火车平稳而有节奏的轻微摇晃下，第一个进入了梦乡。 闭着眼睛，江南烟雨在进一步分析，造就如老张这类人的主客观因素，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睁着眼睛，迟迟不能成眠的是高胜寒，他在想张大师说的“窝里斗”的事情。 县委书记可以整得县长坐牢，县长的人又可以把县委书记送进监狱，那么，是谁和老爸窝里斗呢？ 是什么样的人让老爸毫无还手之力？能够让老爸在一招之下就放弃了辩护的人，肯定不是平起平坐的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究竟是为什么？ 在晨曦透过窗帘往车厢里面打探的时候，标准意义上是第一次坐火车的高胜寒，他坐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是朦朦胧胧的。湘赣大地多丘陵，怀化地处湘中丘陵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越临近怀化，不仅仅是小山越多，而且有雪峰山脉和武陵山脉逶迤蜿蜒的崇山峻岭。 怀化有一个美名，叫做“会呼吸的城市”，你从高空俯瞰，山在这里一如起伏的海洋一样。 朦朦胧胧的田野总是被黑乎乎扑面而来的小山遮挡了，一座座小山倏忽而来又转瞬即逝，让高胜寒看得疲惫不堪了，他躺下想闭目养神结果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毛毛哥哥，吕江月告诉他，前面一站就是怀化了，季大哥洗漱去了，你也洗漱洗漱准备下车，下了车，我带你们去吃怀化的著名小吃鸭子粉。 下了火车，高胜寒对吃不吃鸭子粉没有兴趣。 江南烟雨说，既然早点是一定要吃的，何不品尝品尝这个地方特色呢？ 都说四川人喜欢辣，湖南人不怕辣，江西人辣不怕。 吕江月给三碗鸭子粉加了不少的辣椒油，高胜寒是口味大开，连连叫过瘾。江南烟雨被辣的满头大汗，是叫苦不迭。 吕江月的家乡是怀化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免得土豪对号入座，名称省略不写吧），坐一路走走停停的长途班车过去，竟然花了三个多小时，到站下车快十一点了。 吕江月问江南烟雨，“季大哥，我们是吃了中饭过去，还是现在过去？” “当然是现在过去，救人如救火。”高胜寒不假思索抢着回答。 “远不远？现在过去需要多少时间？”江南烟雨反问。 “走路过去十几分钟，坐三轮车过去几分钟。” “走，现在坐三轮车过去，免得对方中午喝了酒，什么都说不清楚。”江南烟雨决定了。 在城乡结合部，有一栋相当气派的深宅大院，高高的围墙，银色的不锈钢大门，门口还有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石狮。 “就是这里，开门的人，通常不让陌生的人进去的。”吕江月下车指着大门说。 “月月，你去按门铃，就说想见你妈妈。要么她出来，要么我们进去。”江南烟雨付了车费，交待吕江月。 “你们找谁？”门铃响了老半天，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来开门了。 “我是吕恒大的女儿，我找我妈妈。”吕江月回答。 “今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你妈妈没空见你，你晚上或者明天再来吧。”来人边说边想关上门。 “我是她表哥，我们去看看她总可以吧？”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家吗？高胜寒拉开吕江月，一把推开门，挤进去了。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开门的人连忙伸出双手拦住高胜寒。 “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来看看我们家里人，不可以吗？”高胜寒进去了，江南烟雨当然紧跟着进去了，他大声质问对方。 “老板！老板！有人闯进来了！”开门的人一边拦阻，一边在大呼小叫。 “什么人那么牛逼呀，敢到我这里来撒野？”汪保民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了，他后面跟着四五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显然是来他家里玩的客人。 “我妹妹来看看她妈妈都不可以吗？难道这里是监狱吗？”愤愤不平的高胜寒用力一把拉开拦在面前的人，傲然迎上去。 “小子，监狱是监狱，我家是我家，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们私闯民宅，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汪保民歪着脑袋，不急不躁，他个头不高，一脸的横肉，匪气十足。 “我欢迎你报警，你以娶亲为名囚禁烈士的遗属，难道没有了王法吗？告诉你，这是**的天下！”江南烟雨不慌不忙的走到高胜寒的身边，不慌不忙的反问。 “在这里就是我的天下，我想让你们进来就让你们进来，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就给我乖乖的出去，我不欢迎你们，你们服不服？”汪保民双手叉腰，冷冷的说。 “你是不是两个臭钱，就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了？”高胜寒忍无可忍了。 “对对对，小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有钱当然了不起，你信不信，我搬钱出来可以压死你！”汪保民不屑的嘲讽道。 “你有多少钱？”江南烟雨问。 汪保民夸张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个人，“不要说那些没用的，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吕恒大的爱人是英雄的妻子，是烈士的遗属，也是我的表姐，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江南烟雨怎么看对方的，对方看不清楚。但是，汪保民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善茬，他语气委婉了一些—— “这位兄弟，我跟她妈妈可是有协议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是你想接走就接走的。” “我知道，不就是给你五万块钱吗？”高胜寒气冲冲的说。 “哈哈哈，哈哈，我差钱吗？如果我一千万都不同意呢？你想怎么办？”汪保民放肆的一阵大笑。 “没关系，我们会到法院去控告你。”江南烟雨说。 “到法院告我？好哇，没关系，我等着，不就是开庭，上诉，休庭，申诉，抗诉，执行，强制执行吗？来吧，我正没事干，我陪你们玩，一直玩到你们哭，信不信随便你。” 第216章：你取多少钱 “你就是一个无赖！彻头彻尾、地地道道的无赖！”吕江月忍不住冲到汪保民面前，大声指责。网 听见外面在吵吵闹闹，从里面又出来了三四个人。 汪保民后退一步，看一眼大家，双手一摊开—— “哼哼，你说我是无赖？兄弟们，你们大家帮忙评评理，看看我是不是无赖。 我一辈子有没有干过强买强卖的事情。没有吧？ 那么，我强迫你妈妈了吗？也没有吧？ 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你妈妈主动找上门来的吧？我有强迫吗？ 我不管你妈妈是什么人，白纸黑字是她自己签的名，我没有强迫吧？ 她同意我同意，一手交钱一手签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关其他人的事。 现在你们想买回去，可是我不卖了，你们难道要强迫我吗？” “买卖，买卖，人家愿意卖，你们才存在买，现在汪老板不卖，你们当然没有强买的道理。” “走吧，走吧，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几个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听汪保民一说，自然是一副帮他的腔调。 “好，既然你让大家评评理，那么，大家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江南烟雨上前一步，大义凛然。 指着吕江月，江南烟雨说，“前几年牺牲的刑警大队长吕恒大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她是吕恒大的女儿，她妈妈为了筹钱救丈夫的战友，三万块钱把自己卖给了汪老板的父亲做续弦，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买卖，这是一桩屈辱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的婚姻。” 汪保民满不在乎，“你凭什么说她妈妈是屈辱的？你们现在觉得委屈她了，让她受到了屈辱，当初你们在哪里？要知道，她没有钱，是我给了她的钱救急；她走投无路是我收留了她；她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她的衣食住行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哪里亏待她了？” 气愤填膺的吕江月，“你把我妈妈当成保姆，一天到晚奴役她。” “小姑娘，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黄世仁？我怎么奴役你妈妈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她在家里搞搞卫生不应该吗？洗衣做饭不应该吗？做一点家务活就是奴役她？世上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吗？难道她以前在你们家里这些事情都不做的吗？哼！”汪保民冷冷的一笑。“哼哼，告诉你，我们家娶的是后妈，不是皇太后。” “你巧舌如簧，强词夺理，你爸爸每天虐待她，你不知道吗？”高胜寒血气方刚气冲冲的。 “你懂什么叫夫妻生活吗？老夫老妻拌拌嘴是虐待吗？年轻人，你不要太放肆了，你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自古以来，没几个皇帝敢在我们湘西撒野。” 如果说汪保民多少有点忌惮阴沉沉的江南烟雨，那么他完全鄙视高胜寒这个年轻人的冲动。 到汪保民家来混吃混喝的人里面，又有几个站出来帮闲了。 “想在我们这里撒野，别说是你们两个人，就是两千个、两万个又如何？” “说什么说，汪老板，把他们赶出去就是了，谁有空闲的功夫跟他们罗里吧嗦。” ------ “咳咳，汪老板，汪保民，你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是来同你谈判的，我们不会无理取闹，但是，我们敢来就不怕，怕也不会来。你给个痛快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妈妈走。”江南烟雨不亢不卑的问。 “既然你这位兄弟爽快，我也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按照双方协议，三年期满，我亲自送她妈妈回家，保证完璧归赵，不会少她一根头。”汪保民摸一摸啤酒肚，悠闲的很。 “汪老板，你协议上有一条，不满三年赔偿你五万，我现在赔偿你十万，条件是今天接人回去，你不至于不同意吧？”江南烟雨一直是挺客气的。 “这位兄弟，这不关钱的事，十万块钱算什么？我有钱，不差这点小钱。问题是你们这样做事，等于是出尔反尔，让我在老头子面前怎么解释？让我以后在兄弟们面前怎么混？我丢不起这个人。嘿嘿，不要以为在我面前，钱是万能的，钱在我眼里就是阿拉伯数字，就是符号。”汪保民不以为然。 “你口口声声说你有钱，你牛皮哄哄的到底有多少钱？”高胜寒特别看不惯对方，一副有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小人嘴脸。 高胜寒看不惯汪保民，同样，汪保民也非常反感这个小伙子的鹤立鸡群、狂傲不羁—— “我需要牛皮哄哄吗？笑话，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就有牛逼的本钱。 在我的这些朋友当中，我只是一般般，可是跟你比起来恐怕就不是一般般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在长沙、怀化买的商铺，一个月的房租就在十万以上，我坐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干，一年下来的收入，可能要你做半辈子。这一栋房子是专门做起来给我老爸安享晚年的，建房加上装修三百多万，我的不动产在四千万以上，而且每年都在增值。 你牛什么牛，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千块钱，想跟我牛！” 汪保民根本不愿意正眼去看高胜寒。 被人看不起的滋味是难以下咽的，看见高胜寒脸色在变青变白，江南烟雨伸手拉了一下他。 谈不拢，本来准备离开另外想办法的江南烟雨，他从这个土豪的话语中听见了些许的孝顺，于是，给了双方一个机会。 “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如果我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接人回去，你，汪老板可有什么见教的？” 江南烟雨柔中有刚，且刚中的锋芒毕露了。 “好，我也不喜欢动刀动枪的，你这位小兄弟不是不服气吗？这样吧，我可以不为难你们，也可以一分钱不要你们的，但是，有一个前提，你们在三天之内，什么时候让我看见三千万现金，人你立刻从这里带走，否则，你们马上消失，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汪保民的条件是不是为难他们，谁都清楚。吕江月是目瞪口呆、花容失色，她无助的看着高胜寒和江南烟雨。 高胜寒一听，火冒三丈，他正想开口，江南烟雨再次拉了一下他，“汪老板，你自己有三千万的现金吗？” “那是当然。” “那么，如果我拿得出来六千万现金，你怎么办？” “很简单，你拿得出六千万现金，我立马从这里滚蛋，这一栋房子算你们的，如果拿不出来，你们三个人给我爬到火车站，滚回去。” “说话算数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场的大家可以作证。” “你说的是只要看见六千万现金就可以，是吗？”江南烟雨要对方确认。 “银行的不算，必须是你们的。”汪保民怕对方耍滑头。 “我们身上带这么多现金是不现实的，从银行提出来的算不算？”江南烟雨问。 “算，你现在领我们去银行都可以，但是不能打电话让别人转账过来。”走南闯北的汪保民确实是滑头的。 “离你家不到三百米，有一家银行，你敢不敢现在跟我一同过去？”江南烟雨步步紧逼。 这时候，汪保民开始犹豫了，去不去？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汪老板，去，怕什么？他哪怕是带了银行卡，卡上会有几千万吗？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去，去，去！” 帮闲的人在纷纷怂恿汪保民。有人想帮忙，有人想看热闹。 “我会怕吗？如果不是卖了厂子，我也不会放那么多钱在账上，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爬出去的。”汪保民看着江南烟雨，第一个迈开了脚步。 江南烟雨和高胜寒，他们两个人每人手上拖着一只旅行箱，江南烟雨先动了。 高胜寒与吕江月没有动，他们不只是担心江南烟雨没有钱，而是更担心出了门，想再进来就更难了。 “去看看再说。”江南烟雨说的云淡风轻。 江南烟雨在前面走，高胜寒与吕江月固然会跟着走，走的是底气不足。 汪保民不用打招呼，来他家玩的人，个个是精神抖擞喜气洋洋的。 到了工行储蓄所，汪保民说，“这位兄弟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你们走人，我不会为难你们。” 高胜寒微微一笑，“汪老板，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拿十万块钱去，就用不着后悔了。” “那你放马过来吧，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江南烟雨将旅行箱平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从小包里面拉出一张支票，然后来到服务窗口。 “先生，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银行工作人员礼貌的问。 “我需要取一笔款。”江南烟雨边说边伸手拿过一旁的水笔。 “五万块钱以下可以到自动取款机上直接取的。”工作人员好意提醒。 “人家取三千万！哈哈哈。”汪保民大声说道。 江南烟雨什么也不说，他埋头写好了，递给了里面的工作人员。 银行工作人员拿在手上，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然后将支票递回来，“先生，你取多少？有没有写错？” “没有写错，上面写了多少取多少。”江南烟雨平淡的说。 汪保民上前一步，他将支票接过来一看，眼睛马上越睁越大了，“你取多少钱？多少？一个亿？” 第217章：富一代典型 “对，一个亿。（八一?小说网 ”江南烟雨从汪保民手上拿回支票，重新递给银行工作人员，“金额没有写错，你可以核实一下支票是否真实有效。” 银行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代办员，熟练的她快在电脑系统上，输入了支票上的银行账号，核实了支票上的印鉴，然后，拿过一块写着“暂停营业”的小牌子，说了一句，“请您稍微等一下。”拿起支票，起身往后面去了。 取款一亿元，在她们储蓄所是史无前例的，因此，该工作人员原本习惯说的一句话是：“大额需要预约”，她也不说了，直接去后面的办公室找支行行长。 “行长，有人取款一个亿，怎么办？” “你说多少？一个亿？怎么可能啊？” 支行行长接过支票看了看，问，“核对了？”他不需要答案，也就是习惯性的问问。他紧接着到电脑上去搜索了旷达集团、殷壮志的相关资料。 “你去前台上班，我亲自来处理。”支行行长离开座位，对前台的代办员说。 代办员经过两道安全防护门回工作岗位去了，支行行长直接来到了营业大厅。 在炎热的夏天，你不用问哪个商铺赚钱，只需要进去感受一下，里面越凉爽的肯定越赚钱，——开空调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作为国企的储蓄所有钱也赚钱，它的营业大厅很宽敞，一下子进来十几个人，你不会觉得拥挤；而十几个人散的热量，也丝毫不影响大厅里面的凉爽。 当然，凉爽也是相对而言的，内心焦急的人哪怕是走进冷冻库，他也爽不起来。 在营业大厅感到燥热的非汪保民莫属，因为他内心焦急。 在江南烟雨第二次把支票交给里面工作人员的时候，汪保民渴望看到的一幕是，女代办员她嘲讽的将支票退回来。——最好是丢出来、扔出来！ 这个时候出现这一幕，在汪保民的心里，没有什么比看到对方的支票，被丢出来或者被扔出来更爽快的了！ 可是，让汪保民心惊肉跳的是，女代办员竟然往里面去了------ 往里面去意味着什么，汪保民能够不清楚吗？那意味着来人有钱，这张支票是有效的；意味着来人账上至少有一个亿，没那么多现钱的是储蓄所！往里面去说明她做不了主了。 储蓄所会没有钱吗？他们今天没有准备，明天会拿不出来吗？ 在支行行长出来之前，汪保民心里尚存一丝丝的侥幸，——对方支票代办员确认不了，有疑问。 在支行行长出来之后，一瞥见快步走过来的行长满脸的恭谦，汪保民是数九寒冬喝冰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支行行长在代办员的指点下来到江南烟雨面前，非常客气的，“这位先生，借一步说话，请到贵宾室坐一下。” 汪保民迅拉住支行行长的手，“王行长，来来来，他是我的朋友，我跟你说两句话。”他边说边往一旁没人的地方拉王行长。 “哦，是汪大老板。小李，你先带这位先生到贵宾室去。”王行长一边跟汪保民走，一边指示大堂经理小李。他会跟着汪保民走，除了来的贵客是汪保民的朋友，还因为汪保民是他最大的储户和老朋友。 离开了围观的人群，汪保民急切地问：“王行长，我朋友的支票是真的吗？” “真的，你的朋友有没有钱，你不知道的吗？他的支票可以取9亿9千9百9拾9万9千9百9拾9元，是我到目前为止看到的可以兑现最大金额的支票。你汪保民兄弟算得上是有钱人，但是同签支票的人比起来，说你，你不要不服气，你就是土包子，我就是土豆子。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交到了这么有钱的大老板？” “好了，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告诉你，走走走，到你接待室去，不让你为难。”汪保民拉着行长一同去了贵宾室。 大丈夫是能屈能伸，好公仆是能上能下，游击队是能进能退，村干部是能吃能喝，厂领导是能扯能绉，购销员是能闯能说，小孩子是能哭能闹。 在汪保民身上，他不仅仅具备了上述所有的本领，他还有能死能活、能软能硬的本事。 没有官员当靠山，没有经济做基础，作为富一代的典型代表之一，他汪保民不哭不闹离开不了原来的小企业； 为何说他能上能下呢？“功成名就”后，政府通常会让这些先富起来的人，进入基层的人大、政协，担任个委员什么的，以资鼓励。 这些人有个冠冕堂皇的头衔固然喜出望外，但是，不管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一旦查出个什么问题，免除或者罢免他们的委员资格，他们根本不会像一般官员那样患得患失。正所谓得亦喜失亦不忧。（至于其它的本领，就无需说明了。） 支行行长同汪保民一进贵宾室的门，接待江南烟雨的工作瞬间易主了。王行长来不及开口，汪保民已经十二分热情的握住了江南烟雨的手。 “老兄弟，不用麻烦王行长了，我认可了，认可了，其实我从一看见兄弟你，就看出来了，兄弟不是等闲之辈，不是等闲之辈呀，走走走，中午我做东，到我们本地最好的农家菜馆去，为兄弟们接风洗尘。你放心，我汪保民一口唾沫一个钉，前面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王行长摸不着头脑呀，“汪总，这位先生的款如果是急需的话，我马上同上级领导联系，想方设法满足客人的要求。” “不用，不用，这位兄弟是我的远房亲戚，王行长只需要中午帮忙陪同陪同就可以了，走走走，下班吃饭时间也到了，跟我们一块走，我马上让下面的兄弟们都去开车过来。” 汪保民对江南烟雨和王行长一样热情洋溢。如果，单纯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今天的大赢家。 站在贵宾室门口的高胜寒就是这样. 江南烟雨被大堂经理领去了后面的贵宾室，高胜寒不放心了，他将手上的两个行李箱交给了吕江月。取款一个亿，高胜寒不知道季大哥玩的是什么把戏，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的安全。 看见汪保民一副喜气洋洋猪八戒的模样，高胜寒不可能心里不咯噔一下，——完了，大哥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应该是被对方戳穿了！ 这时候的高胜寒，他看见汪保民得意洋洋的嘴脸，脑海里想的是给这个家伙一拳，让这个无赖、这个土豪趴在地上成为一只土鳖。 “各位兄弟们，我们今天要好好的庆祝庆祝。王二，你打的去农家菜馆，开一个大包厢，他们店里现有的好菜全部上两份，摆两桌，我们马上过去。张三李四，你们五个人回去开车到这里来。” 布置了在场的人，汪保民紧接着给家里打电话，“老胡，通知吕阿姨，中午不用炒菜做饭了，你开车过来，全家人一块去农家菜馆，我在附近的储蓄所门口等你们。” 江南烟雨忙劝阻，“汪老板，汪总，不要用那么客气，我们在附近随便吃吃就可以了。” 汪保民再一次热情的握住江南烟雨的手，“兄弟，你们远道而来，哪里有随随便便的道理，热情好客是我们湘西人风格，在农家菜馆你们可以吃到真正的山珍海味，纯天然绿色蔬菜。走走走，你，帮忙拿一下行李箱，放到车子后备箱里面去。” 有个人来到吕江月面前，伸手去接行李箱的拉杆，吕江月将自己的行李箱给了他，两个哥哥的行李箱她捏紧了不放手。自己的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月月是清楚的，哥哥们是不是有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 江南烟雨委婉的挣开汪保民的手，“这样吧，你们在门口等一下，我同我兄弟商量一件事情。” “好好好，小王行长，我们先行一步。”汪保民搂着王行长的肩膀往外面去了。 江南烟雨从吕江月手里接过行李箱，他再一次从里面拿出小公文包，交给高胜寒，“你去取五万块钱放里面备用。” “大哥，这个人没有看到三千万，他会放人吗？”高胜寒心里一直在打鼓。 “应该会，我们且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吧。”江南烟雨很淡定，他在看着门外一辆又一辆开过来的小轿车。 “季大哥，你说这个无赖会不会接我妈妈过来？”吕江月忧心忡忡的问， “应该会，月月不要急，行李箱我来拿，一会儿都放到后备箱去，走吧，先出去。”江南烟雨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没有将箱子再给吕江月。 到了外面，江南烟雨一看停在眼前的五辆小轿车，确实价值不菲，够得上准“豪车”。 热情好客的汪保民就近打开一辆车门，示意江南烟雨上车。江南烟雨微笑着点点头，他和月月在等待高胜寒。 高胜寒走过来的时候，吕江月现汪保民的大奔开过来了，她紧走几步，往车里面一看，不由得慌张起来，她大声的叫道，“毛毛哥！季大哥！我妈妈没在里面！” 第218章：紧张的神经 吕恒大的妻子叫许华，许华现在是女儿吕江月唯一的亲人。{{＜(八（〔一［中文网[ [ 许华的娘家是边远山村，在高考成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年代，她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专科的，第一个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山村的女孩子。 许华是父母的骄傲，村里的光荣。 没有任何背景的许华，毕业后分配在吕恒大父母所在小学隔壁的县制药厂，她在厂里面当了一名技术员。 侦察连连长高义转业后，有一个叫殷勤的女孩，不顾一切的跟他回到了老家，做了他的妻子。 早两年转业的侦察连副连长吕恒大，回到家乡已经是大龄青年，他的结婚对象是母亲张罗介绍的。 早在许华分配到制药厂的第一天，质朴清纯、漂亮苗条的年轻女孩，便被吕恒大母亲列为了儿子结婚的选目标。 在工作上，关怀备至；在生活上嘘寒问暖，年轻的女孩被阿姨全方位照顾上了。 对于孑然一身的女孩子，阿姨是个和蔼可亲的亲人。 阿姨在闲暇的时候，会到制药厂去唠嗑，会在女孩同事面前夸奖自己的儿子，——儿子是野战部队的军官，他的连队是部队的钢刀、尖刀；儿子相貌堂堂；儿子武艺群；儿子一身是胆；儿子有很多军功章，仅仅二等功就有两个，三等功多了去了。 阿姨“大大的，狡猾狡猾的”，她从来不对年轻女孩一个人说自己的儿子，她说儿子的时候，往往是关心的问她其他的同事，问他们的子女情况，然后在不经意间说自己的儿子。 当然，阿姨——吕恒大的妈妈夸奖儿子的时候，年轻女孩许华是一定在场的。当然其他的叔叔阿姨听多了，慢慢的也琢磨出她的话中有话了，他们也会随声附和，夸她的儿子。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她的儿子吕恒大确实了不起，是英雄。 当吕恒大转业回家了，小伙子脱下军装穿上了警服。小伙子一样英气逼人。 哪个民族没有英雄崇拜情结？哪个女孩不崇拜英雄？年轻的女孩子在同事们的穿针引线下，很快与吕恒大成为了一对恋人。一年后，他们洞房花烛、喜结连理。 善良的公婆将年轻的女孩子视为自己的女儿，事业一帆风顺的丈夫对她相敬如宾，他们的爱情结晶聪明伶俐健康活泼，一家人和和美美甜甜蜜蜜，可是，罪犯的一声枪响，将许华一下子推入了万丈深渊------ 女儿吕江月和高胜寒、江南烟雨进来的时候，许华在后面的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 客厅里面的人嚷嚷着往外面去，生了什么事？她不感兴趣。 吕江月在外面大喊大叫，许华隐隐约约觉得是女孩的声音，会不会是女儿回来了？女儿是她的唯一希望，放下手头的活，不动声色，许华上了二楼。 拉开窗帘，许华看见了女儿，看见了跟女儿一块来的两个年轻人，也看见了脱离苦海的希望。 年龄大一点的，许华猜不到是谁，情绪激动的少年郎，她估计是高义的儿子。 看见他们双方在理论，许华心中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在慢慢的坠落。 听见汪保民恬不知耻的提出，要见到三千万的苛刻条件，许华仿佛看见希望在眼前轰然落地，——两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拿得出三千万？绝无可能！ 眼看着大家伙往外面走去，心灰意冷的许华默默的下楼，默默的继续摆弄她的锅碗瓢盆。 如果说许华不想尽快脱离苦海，那是说假话，不可能的。但是，你说她的心里有多迫切也是不真实的。 自从与汪保民签下了“卖身契”，许华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再苦再累，再委屈再屈辱，也就是三年！为了未来，三年不算什么，三年很快会过去的。 高义是丈夫最亲密的战友，他现在自身难保，唯一的指望没有了。没有了指望，你会指望吗？你不会，许华更不会。许华是大山的女儿，苦难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尤其是丈夫牺牲后的这五年，苦难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吃够了，麻木了------ 司机老胡接到汪老板的电话，兴冲冲的第一个通知了许华，“阿姨，我们老板今天赢了，你中午不用做饭了，他们全家人一起到外面去吃，老板在馆子里请客。” 老胡上楼请了汪保民的太太和小女儿下来，又去搀扶了汪保民行动不便的老爸，他一边夸奖老板的大智慧，一边嘲笑那两个年轻人不明智，以卵击石。 老胡的高兴通过他的大嗓门在屋子里迅传播。 老胡他没有叫上许华，许华是保姆阿姨，在老胡眼里这个阿姨根本不是老板的家里人；他甚至没有去想那两个年轻人是为谁而来的，一个保姆在他眼里确实无足轻重。 老胡兴致勃勃的来到储蓄所门口，稀里糊涂被汪老板炒鱿鱼了。 听见月月妹子的呼唤，毛毛高胜寒是第一个怒火中烧的，他迅将手里的公文包递给江南烟雨，要去找汪无赖理论。 江南烟雨没有接毛毛递过来的公文包，他用手背挡了一下。 挡一下就够了，江南烟雨清楚毛毛是救人心切，更了解毛毛不是一个猛张飞。 怒火中烧的是高胜寒，大哥无声的一挡，等于是命令，他立即执行命令，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火冒三丈的是汪保民，他也有朋友，不过他的朋友都上了车，这时候，即使是没上车，也没有人能够抑制他心中的那一团邪火。 怒气冲冲的汪老板疾步走到他的大奔面前，对老胡大吼一声，“下来！” 莫名其妙的老胡乖乖的也是小心翼翼的下车了，一脸迷茫的望着老板。 一屁股坐上了驾驶室，汪保民看也没看老胡一眼，那老板的霸气脱口而出，“你可以回家了，明天这个时候过来结工资。”说罢，一用力，关上车门，掉头疾驰而去。 在连续不断的按了一连串急促的喇叭之后，大门开了，汪保民将车子直接停在了客厅门口。 没有停留，汪保民下了车大步往后面的厨房走去，吕阿姨不在厨房，他转身去了父母房间，没人。 打开了一楼所有的房间，没人。汪保民略一想，他立马冲上了二楼。 打开二楼的每个房间，还是没人。这时候，汪保民流汗了，汗水不仅仅是热的。 上气不接下气，汪保民气喘吁吁的来到三楼。 三楼除了楼梯间和储物间占了三分之一，其余的就是凉亭。 凉亭的主人哪里有休闲的雅致，晾晒衣物成了它的主要功能。 在凉亭的中间有一个中年妇女，她盘腿坐在楼面上，她的身边是一张椅子，椅子上有几件旧的衣服，女的在全神贯注的撕衣服，也在撕着汪保民高度紧张的神经。 坐在凉亭的正是吕江月的妈妈许华。 第219章：能屈富一代 “下海”闯荡了二十多年的汪保民，在尝尽了酸甜苦辣之后，他的神经不会脆弱，他的神经更敏感，深吸一口气，抹一把头上的冷汗，恭恭敬敬的在背后叫了一句，“吕阿姨！” 许华没有答应，她继续在撕手上的衣服，她心如死灰。<〔＜（?八一?中文 在老胡喜气洋洋的时候，她彻底绝望了。 听见车子开出了大门，许华疯了一样冲上了三楼，她在楼上看到了不远处储蓄所门口，汪家朋友们排成的车队，依稀看到了汪保民的得意、女儿的无奈。 猛然间，许华的眼前依稀看到了在汪家院子里冲动的少年郎的愤怒，看到了少年郎的怒不可遏，看到了少年郎身上随时会爆出来的魔鬼！ 意志坚强的许华刹那间崩溃了，——不！不！不！绝不能让孩子们为自己去做傻事！ 一时糊涂的许华自己做了一件特傻特傻的事。她将衣服撕成布条，将布条结成绳索，她指望让绳索结束自己卑微的生命，从而结束汪保民的得意、女儿的无奈、少年郎魔鬼的冲动------ 说不清楚理由，汪保民却强烈的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当初提亲，汪保民是顺了老爸的意。 造就新时期富一代的，除了时代的需要（机遇），除了敢想敢干，除了他们个人的智慧，还有很多元素，比如，义气；比如，守信；比如，孝顺等等。 汪保民谈不上大富，他只是一个富一代中的土豪而已，他在权贵面前会卑躬屈膝，他在同事身边会趾高气扬，但是，他是个孝顺的儿子，钱赚得越多越顺着老爸。 后来替老爸接纳许华，汪保民就不单单是顺老爸的意了。他还有炫耀的成分。 现在有巨大的恐惧汹涌而来，汪保民最担心的就是怕这个阿姨寻短见，尤其是在自己家里。 汪保民比谁都清楚，一旦许华死在他家里，或者因他而死，他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看起来许华现在似乎是穷途末路举目无亲，可是万一她不明不白的死在他家里了，恐怕他十个汪保民既吃不了也兜不走。 唾沫可以淹死人。我们且不说社会舆论的群情激奋，淹没了多少政客和明星。 汪保民也怕舆论，不过这不是他的致命伤，因为他卖掉了工厂以后，他想金盆洗手，他连民营企业家也说不上了。他怕的是革命烈士背后强大的国家机器。 国家机器是掌握在人手里，像他汪保民类似的不法“暴户”，一旦触犯了众怒，保护伞是不敢敞开的，只要有人动动手指，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见风使舵的大家都说是小人，汪保民是个善于趁风扬帆的人。 “吕阿姨，吕阿姨！”汪保民轻手轻脚走到许华的背后，轻轻的再叫了两声。 吕阿姨——许华没有反应，她依然故我，在机械地撕着衣服。 “吕阿姨，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请您看在我也是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我！”汪保民趋前一步双膝对着许华跪下。 “吕阿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小人，你大人大量，大人大量！”汪保民边说边要磕头了。 许华没有阻止，她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转身下楼了。 许华不会接受汪保民的跪拜。按名义上的辈分，她可以算得上是后妈，按年龄，汪保民比许华还要大几岁。当初，许华进这家家门的时候，有人当面问过汪保民，“以后我们怎么称呼她，是叫阿姨，还是叫许阿姨？” 喜欢表现自己的汪保民出乎意料的说，“除了老爷子，他怎么叫，随便他，其他的人一概叫吕阿姨。”汪保民不糊涂，他记得吕大队长吕恒大。 “吕阿姨！”许华才走了两三步，汪保民赶到了她的面前，“跟我一块去陪月月，陪客人吃顿饭吧，他们赢了，这个房子我输了，房子现在是你的，明天，明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求求你了！” 许华不相信，她茫然的看着汪保民。 “我绝不骗你，两个年轻人他们为了救你，带来了整整十个亿，十个亿！如果我说了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许华眼睛里面的冰在渐渐的消、雪在慢慢的融，让许华逐渐回心转意的不是十个亿，是汪保民真真切切的顿足捶胸。 你说一百万，许华可能会相信；你说十个亿，十三亿中国人，会有十亿人不相信。 “你说十个亿？不可能。”许华自问自答。 “千真万确，我亲自看了现金支票，九亿九千九百九拾九万九千九百九拾九元，他们身上不可能一块钱没有吧？吕阿姨，走吧，不要让月月他们担心了。” 汪保民一边说，一边侧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走得很缓慢的许华，除了中途看了看厨房里面，在厨房的一角放下了衣物，她一直随着他上了车，她的思想却没法跟上趟。 许华相信了汪保民的诚意，不相信十个亿是真的。 放心大胆给一个人十亿，让他去办一件照顾家人的事，没人会这样想，却有人真的做得出来。 非常之人才会有非常之举。 给江南烟雨这样一张高额的现金支票，是高胜寒外公的主意。高胜寒的外公是个非常之人。 请江南烟雨来银城照顾和保护女儿一家人，临行之前，老爷子让儿子殷壮志签了这张现金支票，交给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接过来看了看，笑问：“董事长，我的权限是多少？” 老爷子笑着说了四个字，“有权，无限。”意思是只要有需要，现金支票的数额一栏，你想填写多少都可以。 江南烟雨再看了看支票，“董事长，你就不怕我拿了这个钱跑了？我可能十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老爷子诚恳地说，“只要你帮忙让毛毛母子度过了这个危险期，跑什么跑，你需要的话就送给你好了，我又不差这点钱。” 作者姑且揣度一下老爷子的心思，——你如果会算账肯定不会跑。 跑什么跑？我只有两个孙女，你喜欢我的孙女，我的孙女的身价岂止十个亿、二十个亿！傻瓜才会跑。当然，老爷子一方面是证明自己对江南烟雨的信任，一方面肯定也是在考验江南烟雨的品质。 给高胜寒第一印象是傲慢粗俗的汪保民，他亲自给许华开车门关车门，来到了储蓄所门口后，他现月月想陪同她妈妈，他又下车亲自引领许华母女上了前面的一辆车。 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们母女再一次扮演了一回绅士。 江南烟雨和高胜寒也上了前面的这一辆车。 坐在副驾驶室的是江南烟雨，坐在后排的是高胜寒。 高胜寒一坐进去，月月的妈妈许华抓住他的手，“你是毛毛？高义的儿子？” 看见高胜寒点头了，许华边仔细打量毛毛，边迫不及待的问，“你爸爸还好吗？你妈妈还好吗？” “阿姨，他们都很好，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救您出去的。”高胜寒信心十足。 “那个人说十个亿是怎么回事？”许华指一指后面的车子。 “阿姨，您放心，您不用管别的，我和毛毛今天一定会接您回家的，我保证。”江南烟雨连忙回头解释。 江南烟雨清楚是怎么回事，毛毛是不清楚的，他不回答，毛毛是没法回答的。果然他回头看见了毛毛的尴尬。 “年轻人，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事情恐怕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你们是不是看见汪总为阿姨开门关门，就认为他会同意你们的要求？不一定，不一定哪！” 开车的老板真的不以为然，他清楚汪保民的脾气和秉性，“我同你们说实话，汪总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我跟他打交道几十年，他是最变化无常的一个人。你们最好还是做两手准备，不要高兴的太早。” “难道说，这个汪大老板，是个从来不讲信用的人吗？”江南烟雨慢条斯理的问。 “那倒不是，他答应了的事情是会说到做到的，但是他含糊其词的事情，你们要当心他钻空子翻盘。反正我是提醒你们，吕大队长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我佩服。” “汪大老板是不是对他老爸还挺孝顺的？”若无其事的对后面摆摆手，江南烟雨让毛毛他们不要吭声。 “汪总在家里，对他老爸那不是挺孝顺，是很孝顺，几乎是百依百顺。 他在外面，一贯说的一句话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对他看不起的人，那是很张狂，很傲慢的。 但是，有时候，碰到难缠的主，他会故意示弱，装疯卖傻，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一旦被他逮着机会，他马上会迅致人于死地。”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可能是迷惑我们的？”江南烟雨接着问。 “那倒不一定，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是要多一个心眼。不过，总体来说，汪总作为一个完全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富一代，不是一个为富不仁的人，他平时恩怨分明，敢作敢为，特别爱打抱不平。” 第220章：高手留一手 汪保民会耍什么花招？李四的话引起了毛毛高胜寒的警惕，他回头一看后面的车，果然不对头。八一★中文网 “季大哥，后面汪无赖的车没有跟上来！怎么办？” “我们走的很慢，方向也不对！”月月吕江月也现了新问题。 “哦，李总，这是要去哪里？”江南烟雨的眼睛总是像在打瞌睡，说话也像刚刚醒来，平平淡淡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是跟着前面的车队开的，等我问一下。” 大家不说，不奇怪，一说，李四也奇怪了。 “这个无赖，如果敢耍花招，我今天第一个就废了他！”高胜寒脱口而出掷地有声。 “哈哈，哈哈哈。”李四大笑。移动了一下后视镜，看了看镜中如花的少年郎，李四感叹的说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不过------” 坐坐好，打起精神，李四铿锵有力的说道，“年轻人，有一句古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有一句话说的是‘刚强寸步难行’，老汪和我们一样，都是走南闯北，历经千难万苦一路走过来的，凶神恶煞的李逵、狐假虎威的李鬼，什么样的人我们没见过？” 高胜寒正想开口，手被许华阿姨用力捏了两下，吕江月也侧着身子不解的望着他。妈妈许华拿过她的手，也捏了两下。 吕江月相信高胜寒学过功夫，但是学过和实战是不同的。 在吕江月的印象中，毛毛哥哥是好文静好腼腆的，怎么开口就是动粗？ 吕江月当然不知道这是江南烟雨的策略。是来之前，江南烟雨让毛毛故意扮演黑脸的角色。 面对吕江月的困惑不解，高胜寒只能微微的苦笑了一下。 江南烟雨依旧平平淡淡的对李四说，“李总，您问一下前面的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高胜寒的怒气冲冲和张牙舞爪都不会吓唬到对方，对比之下，倒是江南烟雨平淡中的冷漠，让对方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李四拿起，“张三，怎么回事啊？你这是往哪里开？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好，好。” 将手机往仪表盘处一扔，李四看一眼江南烟雨，“放心，汪总直接去农家菜了，让我们领着你们在街上逛一逛，看一看。不要急，我们且看汪总怎么安排吧。” 整个车队以二十五公里左右的时在街道行进，引起了两边人行道上，很多行人的驻足观望。 有人关注，李四的感觉不错，他挺潇洒的指一指左边，“我们这里只有一条大街，那是县委、县政府，够气派吧？右前方是检察院、法院，前面拐角处是公安局、交警大队，以前这些单位统称衙门，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当然这是说过去，现在好多了。” “谢谢李总！”高胜寒明白李四的用心良苦了。 “谢我干嘛？我不是在帮你，就事论事罢了。现在谁也不缺衣少食，所以用不着铤而走险。能够和平解决的事情，何必要打打杀杀两败俱伤。是不是？老汪是聪明人，他让我们往这里边逛一逛，其实也是有深意的。”李四不贪功，是个仗义之人。 “李兄在哪里财？”江南烟雨问。 “谈不上财，开了几家药房混饭吃，见笑见笑。商业街主要集中在两头，那家回春堂大药房就是我的，在城里有三家，加上郊区和乡镇的一共有十几家连锁。现在我们开始返回，农家菜馆在大街那头，国道边上，规模和档次在我们县城都是一流的。” 车队掉头后，车明显加快了，估计是汪保民那边的准备工作完成了。 笔直的大街一路上没有红绿灯，车队没有走走停停，一直开到了农家菜馆。 李四的车跟前面的车，整整齐齐排成了一排之后，才停下来。刚停下来，汪保民带着十六七岁的女儿过来开车门了。 汪保民亲自给月月母女开门，他女儿给江南烟雨开门，李四一看汪保民的架势，他马上下车给毛毛高胜寒开门。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尴尬搞笑的场面。 汪保民是第一个开门的，月月下车了，她妈妈许华也下车了； 李四是第二个开门的，毛毛也下车了； 汪保民的女儿开车门慢一点，可是她开了门，江南烟雨却没法子下车，因为女孩子忘记了让开。 女孩子看了一眼高胜寒，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么英俊的帅哥。 “华华，你还让不让人家下车？别急，吃饭的时候慢慢看，哈哈。”不是李四打趣汪保民的女儿华华，汪保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华华猛然一惊，满脸通红跑到对面农家菜馆大厅门口去了，她躲到了妈妈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朝这边张望。 很多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少男少女，毛毛高胜寒却十分淡定，女孩子在他面前失态的太多了，他当然见怪不怪。 让高胜寒奇怪的是这家菜馆。这家菜馆，黑不溜秋的只有两层楼，除了停车场的面积大，就是这房子占地面积大，再就是外面人多，反正一眼望过去，别说一流，二流都够呛。 高胜寒注意到江南烟雨下了车后，他现大家在等，便带头往里面去，结果被汪保民伸手挡住了。 挡了一下江南烟雨，汪保民接着举起双手在头顶上拍了拍，“通、通、通、通、通、通。”大厅门口两边各有三门礼炮，此时几乎是同时响起了。 在两边的礼炮中间，有两挂长长的满地红的鞭炮，礼炮连续响了九响，鞭炮接着尽情宣泄她的热烈------ 鞭炮绽放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冲着江南烟雨，也看了看月月母女，汪保民彬彬有礼的一伸手，“请！” 与很多酒店的金碧辉煌相反，农家菜馆里里外外的装饰是竭尽所能去做旧。 里面凡是你能够看得见的地方，一律是木制品，而绝大部分的木板、镂空雕刻都是收集来的古旧材料，除了小地方的修补，几乎没有新材料。 里面的陈设，很多是高胜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农家用品、用具。 蓑衣、斗笠、水车、风车、饭盆、饭桶、饭甑------ 这里的装修风格，完成是寻找记忆中的农家小院，让你在品味农家菜的同时，了解和回味传统的中国农家文化，可谓匠心独运、煞费苦心。 农家菜馆的装修虽然不是金碧辉煌的，但是，肯定是一流的，因为它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汪保民今天接待客人，在当地也是一流的，规格的。当地除了婚庆、庆典，没有任何人会这样隆重的待客。 江南烟雨和汪保民走在前面，后面是月月母女，再后面是高胜寒与李四，其他人是跟着鱼贯而入。 江南烟雨笑问汪保民，“汪总，你这可是迎接外宾的规格呀。” “哈哈哈，对对对，你们是外地来我们家的贵宾，就是外宾，我当然要做好东道主。”汪保民笑的爽朗，说的大声，中气十足。 汪保民订了两个联通的大包厢，移开中间的屏风，就是一间特大的包厢。 来到包厢你看看汪保民安排客人就坐，便明白他也是煞费苦心的。 汪保民的老爷子是居中坐在了席，左边依次是汪保民的老婆、许华、吕江月、汪保民的女儿、张三和王二，右手挨着老爷子坐的是江南烟雨、汪保民、支行行长、高胜寒、李四，其他人在另外一张桌子上落座。 礼炮一响，服务员便开始上菜的上菜，添酒的添酒了，待大家各就各位了，汪保民的酒杯端起来，人也站起来了。 “各位，静一静，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咳咳。”汪保民端着酒杯离开座位，走到两张桌子中间，“在座的，除了两个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们相识相知最少的也有十几年，大家都知道我从来不赌博，但是喜欢和别人打赌，而且从来没有输过。你们说，今天我是输了还是赢了？” “赢了，赢了，汪总肯定赢了。”高胜寒他们坐的那张桌子没人开口，这边桌子上的人在大呼小叫。 “静一静，静一静，我告诉你们，今天打赌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是，我却是今天的最大赢家!我先敬自己一杯酒。”汪保民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看着王二给自己添满了酒，汪保民扫了一眼那些在交头接耳的兄弟哥们，“你们是不是不相信？真的，行长可以作证。我们这些人平时牛皮哄哄的，看什么人都觉得别人是贫下中农，不知道自己有多牛，我告诉你们，单凭季兄的一张支票，就远远过了我们在座的人，全部资产的总和。” 一些平时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恨不得在大街上横着走的主，他们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行长。 冲着这些新老大客户，行长是一个一个微笑着点头认可了。 “好了，请大家举起杯来，一是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二是恭喜吕恒大的爱人成为汪家宅院新的主人，三是庆贺老爷子跟我们一家人到怀化去共享天伦之乐，来来来，大家都干了。”汪保民第一个干了。 汪保民干了，他的哥们兄弟，除了张三，也干了。 江南烟雨和高胜寒没有喝，他们放下酒杯，在看着汪保民。 喝了两杯白酒下肚，汪保民的豪气更足了，他回到江南烟雨身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样东西，“这是协议，我当大家的面撕掉。” 将协议撕了扔进垃圾桶，汪保民举起一串钥匙晃了晃，放在江南烟雨的酒杯旁，“这是房子的钥匙，大丈夫愿赌服输，兄弟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吃了饭，我们一家人会直接去怀化，绝无二话。” “汪总，钥匙你还是拿着，就凭你将协议撕了，这一杯酒我干了。”江南烟雨站起来将钥匙往汪保民面前一移，也是一饮而尽。 看见汪保民按着江南烟雨的手，张三端着酒杯过来了，“来来来，小兄弟，这杯酒我陪你干了。” 高胜寒见汪保民真的撕了协议，他心里高兴，拿起酒杯同张三碰了碰，一仰头，杯子底朝天了。 “好好好。”张三拍拍高胜寒的肩膀，然后拉着汪保民往门外去，“大家吃菜，我同亲家说句话。” 来到包厢门外，张三眉头一皱，“老汪，你这次回来怎么回事啊？这一栋房子你是说好了，以后作为你女儿的陪嫁的，你怎么就这样输掉了？你服气？” “我不可能跟你一样经常耍赖皮，老汪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有输，告诉你，高手过招都会留一手，你不要激动，即使真的输了，我将长沙市的房子做陪嫁，可以不？” 当然可以，县城的房价怎么能同省城比，十分满意的张三推开门先进去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他们。 第221章：救命啊救命 到了这个时候，许华确认毛毛他们是赢了。 毛毛他们没赢，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汪保民不可能如此恭恭敬敬。 许华心里有底了，她禁不住赞赏的看着帅气非凡的毛毛，——高义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月月她爸当初说高义的儿子很丑，许华还担心小伙子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女儿会不喜欢。 很显然，毛毛配月月完全没问题，倒是毛毛会喜欢月月吗？ 许华看着毛毛是越看越喜欢，她女儿月月却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越来越奇怪了。 在储蓄所，汪无赖问现金支票的时候，吕江月是在现场的。 正因为自始至终她是亲历者，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支票上有一个亿。毛毛和季大哥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亿！ 唯一的可能就是季大哥与爸爸、高义叔叔一样，也是侦察兵出身，他们玩汪无赖这个土鳖就像耍猴，花样百出，轻轻松松。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汪无赖另有所图，赢了说输了，有交换条件。 随着形势的展，吕江月认为后一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吕江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忌呢？ 她现汪无赖和他的女儿、他的老婆，三个人，一个个都不正常。 如果汪无赖真的输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会如此自内心的高兴吗？ 请客吃饭说得过去，有必要放鞭炮吗？有必要像嫁女儿一样放礼炮吗？他又不是傻子。 如果背后没有交换条件，汪无赖的老婆和女儿会像狼看见羊一般看着毛毛哥哥吗？ 尤其是他的女儿，看过去白白净净的，可她简直是一个花痴。 你看看她，手里拿着筷子，筷子顶着下巴，一口菜不吃，眼珠子一转不转，眼皮子一眨不眨。 一个小姑娘如此明目张胆旁若无人的看我毛毛哥哥，这不是有病吗！ 毛毛高胜寒在干嘛？他在看墙上的字画。 在农家菜馆里面，从大厅到走廊再到包厢，墙上有很多**各个时期的相片，也有很多手书的字画。 高胜寒他看到的是一副隶书，上面写着李白的两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汪保民跟着张三出去后，高胜寒吃了两口菜，便聚精会神的在看墙上的字画。 看这几个字需要聚精会神吗？需要的，至少要装作聚精会神。 高胜寒习惯了女生的注视、凝视、仰视和窥视。 但是，他不习惯长辈的探究的目光，更不习惯因为对面四个人的注目，从而引大家的交头接耳。 眼睛不宜与别人对视，不能盯着面前的菜看？高胜寒只能看墙上的字画，而且看的似乎津津有味。 以至于江南烟雨冲着高胜寒敲了两次桌子，高胜寒都没有反应，没办法，看见张三推开了门，江南烟雨不得不压低声音叫他，“毛毛，毛毛。” 高胜寒在看墙上字画的同时，他的余光是没放过包厢门口的动静的。 张三进来，大家的目光一转移，高胜寒一下子轻松多了，他看到了张三，也听到了大哥在叫自己。 见江南烟雨指一指汪保民的位置，然后指指毛毛面前的公文包，高胜寒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汪保民和张三春风满面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汪保民没有落座，他一边倒酒，一边大声说，“大家随便一点，吃菜的吃菜，今天桌子上的荤菜都是野生的，蔬菜没有是大棚的，自己面前的酒杯，空的，统统加满。” 等汪保民斟满了酒，高胜寒不失时机的站起来了，举杯碰了碰他的杯子—— “汪总，我代表我大妈和月月妹子，感谢您的慷慨，也感谢您的的盛情款待，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您随便。” 高胜寒一口干了。 虽然是一两八的瓷杯，看着这三杯，汪保民头一摇，眉头一皱，喝干了，没有随便。 汪保民刚想坐下来歇一歇吃口菜，高胜寒快从包里面拿出五万块钱，递放在了他的跟前，“汪总，我大妈在协议上承诺了五万块钱，那是一分钱也不能少的，您爽快，我们也绝不含糊。” 腾的一下站起来，汪保民真的不高兴了。 “贤侄，你这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在打我的脸？我不是黄世仁也不是刘文彩，我协议是那样写，为的是不让英雄的妻子在外面颠沛流离，其实只要吕阿姨什么时候真的想走，我绝不会为难她们，吕大队长是一条好汉，是我们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英雄，我会让老百姓戳我的脊梁骨吗？那样我还是人吗？” 不管是真情实感还是临时良心现，汪保民说到后面竟然是热泪纵横。他没有抹眼泪，而是双手将那五万块钱推回到高胜寒的跟前。 高胜寒想也没想，用力按住汪保民的双手又往他面前推。如是者三。 坐在他们中间的李四不耐烦了，看见双方僵持不下，他站起来拉开了汪保民和高胜寒的手。 “哎哎哎，你们也别推过来推过去了，听我的。我相信汪总是真的不会要，我也相信小伙子是真的想给，这样吧，你们谁也不差这几万块钱，我提个建议，把这个钱捐给希望小学，你们看怎么样？” “好好好，好，我同意，举双手同意。”汪保民说这句话，百分之百是情真意切的。 “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既然是捐给希望小学，捐这么一点，是不是太少了？”高胜寒是说心里话，没有比高低的意思。 “可以可以，贤侄你说再加多少，我也加多少。”汪保民清楚小伙子不是在抬杠。 不过抬杠的人还是有的。李四就是那个抬杠的人。汪保民不会和李四抬杠，李四会同他抬杠。 李四的财富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他远远的不只是有几家药房。他是听说汪保民从怀化回来看老爸，被几个老朋友一块邀来会会面的。 当下李四拍拍汪保民的肩膀，“哎哎哎，老汪，是你说的，他捐多少你捐多少？他现在捐一个亿，你拿什么来捐？难道你要将老婆孩子还有你自己一块捐了？你老婆孩子有人要，你拿镜子照照你自己，谁会要你呀？” 拍一拍桌子上的五万块钱，李四接着说，“今天我坐在你们中间，给你们做个中间人，不要挣了，今天给希望小学捐款就捐这么多，你们有想多捐的，明天你们自己去。接下来大家继续喝酒，放着好酒好菜不吃，跟自己的肚子较什么劲。喝酒喝酒，这笔钱明天由行长陪我去捐。” “好好好，听大哥的，张三、王二，你们和大哥一块，好好陪两位贵客喝几杯。”汪保民借坡下驴了。 做东的话了，陪客的便纷纷开始表现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门外一阵闹哄哄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破门而入，边跑边嚎叫，“杀人啦！救命啊救命！” 紧跟着后面有四五个人闯进来，他们有的拿扁担，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木棍，有的拿着大刀。 顷刻间，包厢里面原本一片祥和的气氛跑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部分人的惊慌失措------ 第222章：包厢的闹剧 被追的年轻人慌不择路闯进了高胜寒他们的包厢，只见他一只手捂着正在流血的臂膀，一边狂呼一边乱窜，当他现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没法绕着桌子跑的时候，他一把拉过身旁的一个女人，死死的挡在了自己的前面。★网 被年轻人拉过去当挡箭牌的女人是月月妈妈许华。 许华现情况不妙，出于保护儿女的本能，她站起来从月月背后护住女儿。结果她被对方拉过去了。 年轻人拉着许华想退往包厢的墙角，他没有达到目的，因为有个人直接将他推到了墙角，许华到了那个人的手上。 那个人是江南烟雨。 在年轻人破门而入的同时，江南烟雨迅离开座位冲向了许华母女，挡住年轻人去路的就是他。 当江南烟雨现许华成为了人质，他三下五除二便从后面将年轻人推倒在了墙角。 江南烟雨一边把许华往身后拉，一边伸手将月月也拖到后面去了，然后盯着追过来的两个人，看他们怎么打对方。 追的人举着扁担、木棍对着蹲在墙角抱着头的年轻人就是一顿抽打，被打的不再嚎叫了，斜对面汪保民在嚎叫起来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汪保民的嚎叫是声音越来越粗，越来越小。 汪保民被高胜寒从背后反扣了，并且锁住了喉咙。 “叫他们退出去！”高胜寒恶狠狠的命令汪保民。 原来在江南烟雨冲出去的时候，高胜寒马上就绕到了汪保民背后，——擒贼先擒王。 高胜寒心里一直在琢磨路上李四说的话，时刻在提防汪保民耍花招，现在见有人闯进来，他立马想到的就是“鸿门宴”。 离开银城之前，江南烟雨特别交待了毛毛高胜寒，——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他负责保护月月母女，毛毛负责第一时间擒贼先擒王。 高胜寒成功的控制了汪保民，那边张三在捶胸顿足苦苦哀求大家，“那是我儿子，大家救救他，救救他，这不关汪总的事，放了他，快放了他！” 江南烟雨冲着头顶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对着那两个打人的人扑过去了，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打人的人后退了，他们手里的家伙到了江南烟雨的手上。 听见江南烟雨了信号，高胜寒将汪保民往前面一推，放了汪保民，迅伸手去腰间拿了三颗鹅卵石在手上。 高胜寒以前也是用老爸的手机套装鹅卵石别在腰间的。 但是，那样很难一下子拿出来。他琢磨了一番之后，把手机套后面的皮带扣改了一下方向，这样手机套的开口，便由原来的朝上，变成了斜着朝下。 现在高胜寒只要剥开套口，三颗鹅卵石就会全部滚出来。 高胜寒在推开汪保民的同时，他也现了到了该使用暗器的时候了。 追打人的那一帮人也是年轻人，他们还有三四个拿刀的守在包厢的门口，这些人一见江南烟雨出手作对了，有个人喊了一句，“废了他，有事我兜着。” 有人兜着事，有人就不怕事，混社会的年轻人都差不多。 站在包厢门口最前面的两个人，举着刀怪叫一声就冲着江南烟雨扑过去了。 高胜寒清楚，季大哥对付这几个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不过，他此时此刻想的是要露一手，震慑其他人。 高胜寒正要抬手，现汪保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前，看来这个小姑娘是来保护他的，他淡淡的一笑，斜着跨前一步，两颗鹅卵石，一前一后就迅猛地飞出去了。 第一颗鹅卵石直奔前面一个人的脑门，只听见“噗”的一声，那个人身子往后面一转，一声不吭人倒下去了。 第二颗鹅卵石打在后面那个人拿刀的手上，耳听得“啪”的一声，接着是刀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高胜寒的这两下，不但那个丢了刀的人吓得目瞪口呆，其他的人也是大惊失色。 一时间，原本闹哄哄的包厢里面，突然鸦雀无声了。 站在门口说兜着的那个人兜不住了，他在惊恐的寻找飞石打人的人。 这个人不难找到，因为很快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冷面少年高胜寒。 江南烟雨当然知道是毛毛干的。 汪保民回头看女儿的时候，和女儿华华同时看见了高胜寒出手。 包厢里面其他的人是慢慢回过神来，猜想是这个一直咄咄逼人的英俊少年所为。 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想冲过来，但是他不敢，他现对方手上还有石头，想退回去又不甘心没面子，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阵阵救护车、警车的笛声给了他下台阶。 “兄弟们，撤，快！” 里面的三个人，慌忙扶着摇摇晃晃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另一个人，抱头鼠窜了。 这些人很快又被赶到的干警赶回了包厢。 好在带队的警官同李四特别熟悉，李四上前简单说了几句，意思是这些人跟我们没关系，他们是追那个墙角上的人进来的。 警官下令将这些人统统带走了，张三上前扶起儿子一同出去了。 张三父子，他们走到门口，汪保民的女儿华华冲到跟前大声宣布，“从此以后，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原来那个被追被打的张三的儿子，是华华父母之命的男朋友。 汪保民看中张三的独生子，张三看中汪保民的独生女，目的都是看中了对方的家产，然后在华华去年读高中一年级的时候，两家就将亲事定下来了。 张三的儿子有二十一了，他初中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一边在社会上混日子，一边也偶尔帮帮老爸的忙。 华华对读书也没有兴趣，对这个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男朋友也很反感，为了远离这个男朋友，她宁愿在学校混日子。 今天华华所谓的男朋友张少被追杀，也是因为他沾花惹草的缘故。 张少看中了一个流氓头子的“码子”，他跟别人打赌一定要玩到那个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今天他私底下约会了她。 年轻女子应约来只是想逗他玩，混一顿饭吃，从而让那个花心的男人尝一尝吃醋的滋味。她没想到张少会对她十分用情。 他们两个人开了一间情侣包厢，一坐下，张少递过去一个装作金项链的盒子，年轻女子只是随随便便的瞄了一眼，觉得不足为奇。 张少说，“你打开看一看，如果不喜欢，你可以马上扔到窗户外面去。” 张少说罢，开门来到包厢外面，对服务员说，“半个小时后上菜，之前不要打搅我们聊天，现在离远一点。” 回到包厢，张少看见年轻女子望自己的眼睛里面流光溢彩，他晓得对方已经打开看了。 装金项链的盒子里面有一张**，上面的价格清清楚楚的写着118888元。十多万的金项链，女人会不喜欢吗？ 张少说，“这条金项链肯定特别适合你，我帮你戴起来试试看。” 年轻女子让张少帮忙戴在了脖子上，也任由张少的手随势而下了。 接着，两个人在包厢里面，很快就上演了西门庆和潘金莲第一次的**苟合。 他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同张少打赌的人，早已经和那个流氓头子通风报信了。 于是才出现了一场“捉奸”的闹剧。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正因为有这一场闹剧，接下来才会上演和高胜寒有关的另外一场闹剧。 第223章：会含笑九泉 想找到张少和那个年轻女子所在的包厢并不难，那几个混混们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八一中 ★文网 年轻女子为了讨好、报答张少，使出浑身解数去配合他，结果那些人还没有来到他们的包厢门口，从里面钻出来的娇吟，便将他们暴露无遗。 张三尽管用一只脚抵住了包厢的门，可是它如何抵挡的了混社会男人的醋海波涛。 如果不是年轻女子的死命相救，张少哪里逃的出来。 年轻女子挨了几刀，倒在了血泊中，张少冲到大厅，才现门口已经被对方的人把守了。 没奈何，张少只能往楼上逃。不曾想竟然闯进了老爸张三吃饭的包厢。 事到如今，张三除了救儿子，也是别无选择。 干警将一班社会上的混混带走了，张三将儿子带走了，包厢里面大部分的人忽的一下，奔到窗口去看热闹了。 农家菜馆的院子里停了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昏迷过去了的年轻女子，衣冠不整一身血污，正在被抬上救护车。 五个混混被推上了警车。 不久，张三也扶着儿子上了救护车。 看到警车和救护车飞驰而去，包厢里面看热闹的人，才稀稀拉拉的回到桌子上。 这时候谁还有食欲？谁还有心情喝酒？ 煞费苦心准备的一场精彩节目，好端端的被自己的准女婿，给搅黄了，汪保民是说有多窝火就有多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以至于原本意气风的汪老板汪保民，现在垂头丧气的对大家说： “各位，今天十分抱歉，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我已经是三杯酒下肚了，头晕脑胀，人很不舒服。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我要先行一步，老爷子身体不好，不能久坐，我也要趁着酒劲还没有上来，赶到怀化去。这里我就拜托给李兄李老板了，季兄弟，两位贵客，今天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双手抱拳，汪保民急匆匆的冲着在场的各位拱手道别，然后急忙忙扶着老爷子，一家人狼狈不堪的走了。 苦笑了笑，李四站起来收拾残局了。 “汪总今天是多喝了两杯，这样吧，既然他委托了兄弟我，我建议大家加满酒再喝一杯，今天喝酒就到此结束。吃了饭，大家各自打道回府。来，今天两位客人身手不凡，令人佩服，让我们大开眼界，我只能说相见恨晚，来来来，我先干为敬了。” 见大家都干了杯中酒，李四很满意，“感谢大家给我的面子，客人是我接过来的，等一下大家吃好了，我负责将客人送回去，张三的车钥匙在桌子上，王二你帮忙把他的车开回去，顺便送行长回去，这五万块钱行长你带去，改日我陪你一块去捐了。” 李四将五万块钱给了行长，接着拿起汪保民留下来的一大串钥匙。 “季老弟吧，这个钥匙你们收下还是不收下？” 江南烟雨摇摇头，“汪总是和我们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收下？李总，还是麻烦你帮他保管保管吧。”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该吃该喝的却没人有兴趣了，大家纷纷离席而去。 高胜寒一行四个人，重新上了李四的车，李四问，“往哪个方向去？” 许华说，“我回去拿一下衣服吧。” 江南烟雨笑问，“如果没有贵重的东西，仅仅是衣物，我们就不要了吧？李总，去好一点的女子时装店，给毛毛一个机会，孝敬孝敬大妈。” 到了时装店，毛毛特别留意了月月妈妈的眼神，只要她多看一眼的，毛毛就坚持买了，到了后来，许华不敢看了，怕他花多了钱。 最后还是月月代表妈妈挑选了一些。 许华怪月月不懂事，月月不理她，月月心想：反正是欠了毛毛哥的，多欠一点也没关系，毛毛哥又不是别人。 给许华买好了衣服，大家高高兴兴的往月月家里去。 路上，高胜寒问，“李总，你不是说汪总喜欢耍花招的吗？今天他好像自始至终都很诚恳，我还差一点冤枉了他。” “今天汪保民确实有诚意，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越是表现的诚恳，我越觉得他耍花招了，只是我一下子还想不明白。他这个人做事喜欢留一手，到现在，我还没有看透。” 李四是个实在人，他今天表面上始终将自己置身事外，其实又在暗暗的帮高胜寒他们，高胜寒他们当然心里有数。 江南烟雨说，“你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是跟他打赌的人，我清楚老汪玩的小聪明是什么。” “季大哥怎么知道的？”月月也觉得奇怪。 “老汪大张旗鼓的招待我们，其中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们心软然后手软，不好意思真的要他的房子，另外，他还留了一手，他的这一手更厉害，即使是我们现在按照打赌的约定，也没法赢他。”江南烟雨说。 “难道你的现金支票是假的？不可能呀，老爷子怎么可能会坑我们？”高胜寒不相信。 “当然不可能。不是支票的事，李总记得我们当时是怎么约定的吗？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你们就不难理解他，今天为什么会匆匆忙忙的赶到怀化去。” 江南烟雨呵呵一笑，“老汪确实是有小聪明，他当时是这样说的，他只要看见了三千万，他就认输。他现在跑走了，不管我是不是从银行里面拿出三千万，反正他没看见，他没看见，到了节骨眼上，他就可以说他没输。他留一手就留在这里。” “我们又没人会要他的房子。”许华实话实说，哪怕就是汪保民给她，她也不会要。 “老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跟他较真，他不留一手，岂不是满盘皆输。”江南烟雨又是呵呵一笑。 江南烟雨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今天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他还是比较开心的。 “你既然知道了老汪的如意算盘，你是不是也有了对策？” “当然。”江南烟雨说的淡定，但是，那份淡定中，你可以看到的是他的十分自信。 李四看了江南烟雨一眼，不由得心生敬意，不得不感慨万分—— 这两个年轻人背后开出差不多十个亿现金支票的人，不简单，了不起！ 而这两个年轻人，他们本身也确实不简单，真正的是后生可畏！ 如果吕恒大大队长九泉之下知道，有两个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不远千里不避刀枪，义无反顾的来帮他的妻子、女儿，他应该会含笑九泉了！ 第224章：防患于未然 车子前方出现了一家颇有气派的皇朝大酒店，李四放慢了车，“季老弟，你们是在这里住下来，还是先去月月家里看一下。网制药厂就在前面，步行几分钟便可以到。” “我们先去月月家里，等一下再过来吧？”高胜寒提议。 “毛毛，你们先住下来，等一下让月月来带你们过去。”这是许华的意思。 “好，我们先住下来。”江南烟雨采纳了月月妈妈的意见。 李四将车开到皇朝大酒店门口停下，高胜寒去后备箱拿行李，李四大步进了酒店。 “开一间最好的豪华套房。”李四拦住紧随其后的江南烟雨，“老汪今天委托了我，不要跟我争，有机会我去你们那里的时候，你们开总统套房，我会很高兴的。可惜我们这里没有总统套房。身份证给我，不然你就是见外了，怕我会去做客吗？” 李四和月月母女陪同高胜寒他们到了房间，李四对着江南烟雨使了个眼色，“二位小兄弟，一路上旅途劳顿，你们稍事休息，我送她们回家，一会让月月来领你们过去坐一下，晚上就放在这里，我另行为你们接风洗尘，不会通知其他人，就我们几个人随便坐坐，不要推辞，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五点半，我准时赶到。” “毛毛哥哥，你们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很快会来接你们的。”月月拉着妈妈走了，她明白了李四和妈妈的意思。 关上门，高胜寒问江南烟雨，“大哥，你好像对李总很放心？” “李总心存善良，我们走了以后，月月她们如果有他的照应，会少好多麻烦，另外，我们现在不过去，主要的是留时间给月月妈妈，她们需要回家整理整理，这样接待我们会觉得体面一些。” 人活在世上，谁都需要体面，这不是虚荣心，是每个人都有的自尊心。人活着，要的是尊严。 高胜寒的着重点在安全。高胜寒年轻，他需要的是历练。 趁着高胜寒去洗手间洗澡了，江南烟雨将这里生的情况，向毛毛外公作了详细汇报，听取了老爷子的下一步安排。 李四趁着车上只有了月月母女，他进一步了解了高胜寒他们的情况。 “月月，你毛毛哥哥真的是一表人才，他现在可能还是高中学生吧？在哪里读书？” “高三，明年考大学，他在赣省银城一中，是文武双全的尖子生。”月月为有这样出色的哥哥自豪。 “他是你表哥？叫什么名字？”李四怀疑。 “高处不胜寒的高胜寒，他比表哥还要亲。他爸爸是我爸爸的战友，互相救过命的生死兄弟。”月月现在更相信血浓于水的不仅仅是亲情。 “哦，那，那个季大哥是你们什么人？”李四想知道。 “季大哥是我毛毛哥哥的保镖。”月月是乱说的，她的用意是拔高毛毛，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说错。 “哦，难怪。” 带了十个亿的现金支票，还带了保镖，自己功夫又十分了得——一个人控制凶悍的老汪，老汪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扔出去两块石头，也是“弹无虚”，难怪这个小伙子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李四是这么想的。 在月月家门口停下车，李四说，“我不进去了，晚上我陪毛毛他们喝点酒，不开车来，到时候你们自己过去，省的我再跑过来，就这样，一言为定。” “好，你路上慢一点，今天辛苦你啦，谢谢！” 许华送走了李四，她便带着月月急急忙忙收拾屋子。 屋子是月月爷爷留下来的老房子，破旧不堪了。在公安局，月月爸爸也有一套集资房，但是，自从他牺牲以后，许华就搬到老房子去照顾公婆了。 公婆走了，许华还是不愿意回到公安局的家属区去住。她受不了旁人怜悯的目光。 屋子打扫了一下，东西整理整理，母女两个人梳洗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 坐下来休息，许华问女儿，“毛毛爸爸还好吗？他出来了没有？” “我没有看到高叔叔，他们怕叔叔知道我们的情况 会着急难过。听说叔叔在里面还好，监狱长是爸爸和他的老战友，但是出来不可能那么容易。” “你这个孩子，真的不懂事，好不容易去一趟，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见叔叔一面，今天毛毛拿了五万块钱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带去的钱，毛毛哥存到了我的银行卡上，另外还存了二十万进去。” “那你赶快还给毛毛呀，我们要那么多钱干嘛？”许华大吃一惊。 “他不会要的，我要留下来，我不想看见你再受苦受累了，等我长大了，赚钱了再连本带利还他。” “月月，变人没有不受累不吃苦的，赶紧还给毛毛，欠的太多了，到时候，你怎么还？”许华急了。 “妈，你别管，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我拿一辈子来还。”月月斩钉截铁地说。 许华沉默了，她想起了高义和孩子爸的婚约，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兑现她爸爸的承诺，她不敢相信毛毛也会一样想，毕竟各方面悬殊都不只一点点。 沉默良久，许华淡淡的对月月说，“你去领两个哥哥过来喝杯茶吧。” 高胜寒和江南烟雨一进来，许华就拿住了高胜寒的手，“毛毛，你们已经帮了那么大的忙，让月月将二十万还给你。” “大妈，这个钱放在月月那里和放在我这里是一样的，留作不时之需吧，您不要再说还的话，大伯救了我爸爸，我拿什么还？我还得了吗？” 搂着许华大妈的肩膀，高胜寒对月月说： “月月，我们是兄妹，只要家里需要，再多也没关系的，我随时会转账过来的。现在，我也许不能为你们撑起一片天，但是，我誓，一定会为你们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伞，不惜任何代价！” “毛毛，你有这份心，我们已经很满足了，月月，你还是把钱给哥哥，让哥哥保管，需要的时候再告诉哥哥 。” 许华交代了月月，然后忙招呼江南烟雨，“大兄弟，你坐，坐，我们这里太寒酸了，没有什么好的招待，喝口茶吧。” “阿姨，自家人不用客气的。再不要说寒酸的话，我和毛毛都是出生于贫寒之家。” 江南烟雨坐下，喝了一口茶，“阿姨，您在大学学的是生物制药，对吧？毕业后，一直在制药厂负责生产技术，是不是？” “是，大兄弟怎么这么清楚？” “阿姨，您还想不想从事自己的老本行？” “当然想，不过，现在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我这么大年纪，谁会要？” “阿姨，您才多大年纪？四十多岁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又是干了二十多年的技术骨干，人家到哪里去找？如果您愿意，我帮你介绍一家大型企业，就看您愿不愿意？” 看江南烟雨不像是逗自己开心，许华忧郁的问，“是不是要到外地去？” “到外地有什么关系？现在有多少人到外地打工？”江南烟雨说。 “我没关系，月月怎么办？总不至于扔下她一个人在家吧？”这是许华做不到的。 “您放心好了，月月有三个选择，一个是留下来，进怀化的贵族学校，吃住都在学校。” 月月马上反对，“我不去，我不是贵族。” 江南烟雨笑了，“你不要急，还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跟阿姨一块去，还有一个是跟我们一起去，到毛毛学校，转学的手续不用你们操心，只要你们同意了，明天会有人来办理的，月月，你自己想去哪里？” 月月看看妈妈，再看看高胜寒，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月月当然想和毛毛哥哥在一起，但是，她不好意思开口，也怕妈妈伤心。 “我如果是出去打工，还是我们母女在一起比较好，互相有个照应。”许华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吗？她所以这样说，是怕月月会增加毛毛的负担，也怕两个年轻人万一你有情他有意，谈恋爱了，岂不是影响他们的学习，耽误大好前程。 “月月，你的意思呢？”江南烟雨征求月月自己的意见。 咬咬牙，月月果断地说，“我听妈妈的。”妈妈抢着表态了，月月不想选择了，她不会让妈妈没面子。 “好，那就这样定下来，马上要开学了，明天一早，我和毛毛返回去，明天中午会有个叫朱颜的大姐过来，她是毛毛舅舅的特别助理，她会安排好一切事宜的，你们上午准备一下，顺利的话，估计后天要动身去泉州。” “季大哥，需要这么匆忙吗？我还想带你们去一些名胜古迹玩一玩呢。”月月是舍不得和他们分离。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我问你们一件事，李四的真名实姓叫什么？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仅仅是大药房的老板吗？”江南烟雨认真的问。 “李四，兄弟五个，他排行老四，所以从小大家都叫他李四，其实他的大名叫李德森，他另外有一个相当不错的金矿，据说真正的大股东并不是他，他只是那些幕后大人物的木偶，人很精明，八面玲珑。他怎么了？”许华知道的也不多。 “他今天下午很不正常，两点多钟，他突然敲门，说过来聊聊天，可是到了我们房间，又没有什么话说，而是在房间里面东张西望，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他在房间没有坐到十五分钟就走了，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年轻人，说是来检查网线的，结果，他们翻箱倒柜的也是来找东西的，我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都是便衣警察，不知道你们这里今天是不是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江南烟雨眉头紧锁，望着许华阿姨。 “我没听说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如果是在你们来之前生的，他们上午在客厅聊天，肯定会议论纷纷，我在厨房可以听得到的，如果有，肯定是你们来了以后的事情。” 许华可以肯定。 “如此说来，这个事情有可能跟我们来有关系，阿姨，除了这里，您还有哪里可以住人吗？”狡兔三窟，江南烟雨不得不采取对策，防患于未然。 第225章：受到了监视 江南烟雨正在同月月母女说自己的困惑和不解，门口有个中年男人在问，“里面有人吗？” “有人，进来吧，有什么事吗？”许华大声回答。八√一中文网 “我是自来水公司的，过来抄水表。”中年男人肩膀上挎着一个包，手里拿着一本本子，一支笔夹在手指中。 抄水表的男子冲大家微微一笑，朝着厨房走去。 许华忙说，“师傅，水表在院子里，大门左边。” “呵呵，十多年没抄水表了，你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大多数人家的水表是在厨房或者卫生间的。”中年男人自嘲的笑笑，往门口去了。 看见抄水表的出去了，江南烟雨对高胜寒说，“你跟上去，不要让对方现你，看看他往哪里去，三五分钟你就回来。” 然后对月月说，“你到平时最喜欢八卦的同学家里去玩一下，听听他们怎么说，也许会知道你们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两个孩子出去了，许华忧心忡忡的问江南烟雨，“大兄弟，你们是不是有危险了？” “不会，我们不是坏人，刚才这个人，也是来查看情况的，他不像是黑社会的，至于公安局的人，他们不搞清楚情况是不会乱动的。阿姨，你家门口，以前有过卖甘蔗的吗？” “以前卖甘蔗的倒是有，不过都是推着车叫卖的。” 江南烟雨咧咧嘴，笑一笑，他现在不担心了，他知道也惊动了国安局，“阿姨，你放心，没事的，我到楼上去看看。” 当江南烟雨看见卖甘蔗的人，望着高胜寒的背影，手里拿着甘蔗在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很显然，今天这个小县城生的事情，有人怀疑跟自己和毛毛的到来有关，真相大白了，自然会恢复平静。 江南烟雨真的没想到，他和高胜寒的到来，不仅在小县城刮起了一股旋风，甚至引了一场不小的地震。 在江南烟雨他们离开农家菜馆不到一个小时，关于他和高胜寒、吕恒大和他的妻女，以及汪保民的种种传说，像一阵风迅在街头巷尾传播开了。 有的说，吕恒大吕大队长的老上级当了将军，将军派了两个特种兵来保护他的老婆孩子，来收拾汪保民。那两个特种兵将汪保民手下的七八个人打的满地找牙，落荒而逃的时候，又被公安局抓起来了； 有的说，吕恒大的女儿到爸爸老部队去搬救兵了，她带来了爸爸的两个老部下，也带了几十个亿，他们打赌赢了汪保民，汪保民不甘心彻底破产，搞了个鸿门宴，想杀死那两个人，没想到汪保民的十几个人，反而被那两个人打的送到医院去抢救了； 反正是越说越离奇，越说越离谱。 街谈巷议是不可避免的，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也是意料之中的，江南烟雨不明白的是，怎么会惊动刑警和国安局的人呢？ 高胜寒转了一圈回来了，许华现他的眼睛在四处张望，马上指了指楼上。 三步并作两步，高胜寒来到江南烟雨面前，江南烟雨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碰了碰，小声问，“什么情况？” “你怀疑的不错，那个人肯定不是抄水表的，他出门后，左邻右舍一家都没有进去，直接出了巷口。”高胜寒压低声音十分肯定的说。 “他是不是现了你跟踪他？” “是，我很奇怪，他是怎么现的？”高胜寒不但奇怪那个人是怎么现，更奇怪季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高胜寒换了几个角度看外面，他能够确信大哥在这里不可能看见巷口生的事。 “他在出巷口之前，绝对没有现我，可是我一走到巷口，他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搞得我不得不到小卖部去买了一包香烟。”高胜寒把香烟给了江南烟雨。 江南烟雨指了指下面卖甘蔗的，“你注意观察观察这个人，应该是他通风报信了。” “我现了，这个人的衣领上有个黑色的东西，那是无线话筒。大哥，这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兴师动众的来监视我们干嘛？我们又不是坏人。” “你说自己是好人，他们不知道呀，估计与那张现金支票有关系，走，准备下去，月月马上要回来了。” 江南烟雨嘴巴上说走，其实没有马上下去，他拿了一把扫把，将他们两个人的脚印清理了，然后又将灰尘比较均匀的扫回去了。 “我们去了酒店后，估计有人会进来搜查，现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搜查什么。” 江南烟雨像师傅带徒弟一样，耐心的点拨毛毛。 下去不久，月月回来了，月月带来的消息同前面说的差不多。 兴高采烈的月月说，“季大哥，毛毛哥，你们恐怕想不到吧，你们在我们这里已经成了传奇人物，大家都在说你们的传奇故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都离不开侠义和英雄两个词。” “好了，让他们去说好了，月月，我们现在去皇朝大酒店，时间差不多了。借你一根头用一用。” 江南烟雨眯着眼睛笑眯眯的说。 “我这里有，大兄弟拿来做什么用？”许华反应的特别快。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意思，你们看一下就明白的。走吧。” 出了客厅，许华锁门，江南烟雨把那一根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锁上。 不是大风，是不会将头吹下来的。 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 高胜寒见大哥放好了头，他担心的问，“大哥，月月她们会不会有危险？” 高胜寒注意到，月月母女脸上都有惴惴不安的表情。 “不会的，我保证。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黑社会的，他们不但不会危及我们的安全，还会防止坏人对我们的侵害，他们现在只是不了解我们的身份而已。” 江南烟雨依然是平静得很。 高胜寒为了打消月月母女的顾虑，他继续问，“他们怎么才能了解我们真实的身份呢？” “他们是专门干这一行的，想了解我们一点也不难，我们在皇朝大酒店用身份证登记了，他们只需要通过网络，同我们户籍所在地联系一下，很快会明白的。我估计我们到了酒店以后，最多一个小时，所有的人都会撤走。” 月月诧异的问，“我们被监视了吗？” 点点头，江南烟雨对高胜寒说，“不知道入住酒店的时候，你当时注意了没有，我估计那里的保安、服务员，包括收银台都换了监视我们的人。今天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情，否则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的，他们目前还怀疑我们是不是肇事者。” 第226章：人间蒸发了 临到要出门了，江南烟雨跟大家打招呼，“我们出去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理睬那个卖甘蔗的，随便一点。网” 不然能够随便，刚刚回来的月月做不到随便，她很好奇，心想：卖甘蔗的老头子难道也是伪装的“特务”？怎么可能！ 出了巷口，满腹狐疑的月月停下脚步，她看着江南烟雨，“季大哥，你说卖甘蔗的走了吗？” 月月是这样想的，我们走了，如果卖甘蔗的是“特务”，他肯定也会走。 “他暂时还不会走，他在等刚才骑摩托车过去的两个年轻人，等他们到你家里搜查好了，才会离开。”有了大哥的点拨，高胜寒的潜能爆了。 月月不相信，她依然看着江南烟雨。 咧咧嘴，江南烟雨点头了，意思是毛毛说的不错。 “我不信，你们在逗我玩。”月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掉头回去了。她要一探究竟。 月月是小跑着回去的。当她距离卖甘蔗的只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一张僵硬的脸上，一双惊恐不安的眼睛，月月看到了他身旁的摩托车，也看到了恐惧。 扭头接着跑，月月跑的更快了。 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是需要具备一点探险精神的。 跑到巷口，月月差一点撞进高胜寒的怀里。 “吓到了？”高胜寒居然笑了。 “他们，他们，他们是真的------”喘着粗气，月月一句话一口气说不完整了。 “没事，我们即没有偷也没有抢，怕什么？放心，你们家里的东西，一样不会少，他们什么都不会拿。”高胜寒学着江南烟雨的神态。 到了皇朝大酒店的房间里面，大家在沙上坐下来休息，同时等待李四的到来。 不一会，江南烟雨声音挺大的问，“高胜寒，你进来以后，察觉到了哪里不正常没有？” “表面看起来好像还正常，不过我感觉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分子。大厅的那个保安，来的时候，我没有注意他，刚才我们进来，他似乎也没有看我们一眼，正因为他一眼都不看我们，就越显得他不正常。” 我好像到哪里，不管男的女的，都不会是看一眼，这样“恬不知耻”的话，高胜寒当然不好意思说。 “就这些吗？”江南烟雨的声音还是比平时大很多。 “出了电梯，我感觉我们这一层楼，好像没有住人了，除了我们。”高胜寒觉得好奇怪。 “你观察的很细致，这一层楼的顾客可能被全部疏散了，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是怕我们伤及无辜吧？我们又不是坏人。” “哈哈哈，有备无患，你在农家菜馆弹无虚的表现，让别人不得不防。” 在忙着泡茶的月月不知道大哥有什么好笑的。 高胜寒更是奇异的看着江南烟雨，他今天怎么了？他可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大哥。 江南烟雨再次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嘘了一下，他指一指茶几上的一盆塑料花，不说话。 许华和月月互相望了一眼，没什么不对呀。 高胜寒猜到了里面有监听器，他将花盆捧起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在盆底找到了那玩意。 “季大哥，他们是不是也太小瞧人了？他们也不想想，我们到这里来干坏事的话，怎么会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高胜寒说这些话是直接对着监听器说的，说罢，他花盆用力往茶几上“咔嚓”一放。 江南烟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指指耳朵，意思是听的人，耳朵会吃不消。 “铃咚铃咚铃咚。”有人按门铃。 “李总来了，去开门。”江南烟雨对月月说。 月月一开门，李四急匆匆就进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江南烟雨起身让座，同时调侃道，“李总，恐怕不仅仅是来晚了吧？” “对对对，大水冲了龙王庙，差一点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李四边说边抹头上的汗水。 “李总，既然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说两家话，到底现了什么大事情，让你们对我们如临大敌？”江南烟雨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是这样的，汪保民离开了农家菜馆后，他并没有马上去怀化，因为多喝了一点，不敢上路，怕万一出事，那不是一家人全部交待了？” 李四看见高胜寒面前的茶水没动，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汪保民跑到王二家里去睡了一觉，醒来后，现女儿华华不见了。” “他女儿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失踪了呢？华华难道不会去亲朋好友家玩吗？”江南烟雨恢复了平时的淡定。 “汪保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当现女儿的电话打不通了，他才着急了。当他将华华有可能去的，所有的亲朋好友老同学的电话打了一遍，没人说见过的时候，老汪才慌了。当王二提醒他，------” “王二怀疑是我们两个人绑架了老汪的女儿，然后老汪就去找到你，你就带他去了公安局，然后你又亲自到我们房间来看了一趟。公安局的人怕你观察不到位，便派了便衣警察以检查网络线路为名，再一次来检查了。” “季兄弟，你真的不愧为大内高手，什么都瞒不过难道眼睛。”李四连连点头。 “你们已经搞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搞清楚了，搞清楚了，你是殷氏集团实际掌门人殷老的特别助理，这个小伙子是他唯一的亲外孙，难怪你们的现金支票可以随便填写。” “我不明白，这样一件很简单的事，失踪的人失联才几个小时，公安局怎么会兴师动众来对付我们两个人呢？是不是认为我们有绑架老汪女儿的动机和手段？” 这是江南烟雨百思不得其解的。 “是这样，真人面前我也不说假话，华华是老汪的独生女，掌上明珠，出了这件事，老汪第一个就到了我家，然后苦苦哀求我去公安局，他知道我堂弟是公安局的局长、一把手，他怕夜长梦多。” “那也不对呀，他们派人进来看了，还可以调酒店的监控录像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我们不仅是调看了酒店的监控录像，而且查看了从王二家到这里所有有可能的监控录像。” “你们现老汪的女儿确实是往我们这家酒店来了？” “对对对，什么都瞒不住你，华华在半路上进了建设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取了一万块钱，然后在皇朝大酒店的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没有进来，人就突然消失了，好像是人间蒸了一样。” 第227章：怎么知道的 “汪总的女儿，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高胜寒插话。八★一中文网 “没有，从来没有，有过老汪不会那么焦急。”李四解释。 “我看现在不必太着急，华华有点任性，但是不会乱来，她也许到哪个平时没有往来的同学家里去了，可能手机掉了，或者摔坏了，吃了晚饭后，估计她自己会回去的。”许华帮忙开导李四。 “你们不知道，今天哪个被追杀的小伙子，他不仅是张三的儿子，还是老汪的准女婿，华华未来的老公，他们的关系，与月月和这位小高一样，双方父母早就同意了的。” 李四边说边指一指吕江月、高胜寒。 高胜寒很意外，吕江月很平静，倒是做大人的许华，被李四这么一说，弄的满脸通红。 “李总，瞧你说的，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们家月月怎么配得上毛毛。” 月月嘟起嘴唇，望着妈妈，她不满意妈妈的说法，我怎么就配不上毛毛哥了，不就是他外婆家有钱嘛，又不是他自己有钱。 毛毛不但很意外，而且很吃惊，他望着月月妈妈，真的假的？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李总，据我所知，公安局不只是派了几个人来，也不只是刑警大队的人，对付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不至于吧？” 家长里短不是江南烟雨感兴趣的，他及时转移话题。 “到底来了多少人，哪些部门参加了，我确实不知道。我弟弟听说你们带了十个亿的现金支票，他才重视了。他怕在他的辖区出大问题。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我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开始撤了，恐怕只有两三个人在继续找华华。” 事实上，公安局局长，一看见传真，知道季平山是中央警卫团转业的，他立马通知收队了，从那里出来的，政治、军事，可能会有一项不过硬的吗？ 李四当时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暗暗庆幸汪保民没有把事情做绝，自己也留下了后路。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和李四一道在局长办公室的还有汪保民，汪保民看见局长手里拿着传真在看，他不安的问，“还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他是干什么的？他比这个人狂多了。” 公安局局长盯着汪保民看了有一分钟，他说，“你们两个老哥也是老江湖了，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对手，稀里糊涂就同别人过招？人家狂，他有狂的资本，他外婆家有过百亿的资产，他是唯一的男丁，完全有可能成为掌门人，你们在这里是可以牛皮哄哄，但是怎么跟人家比？比什么？他这次是来看未来的丈母娘，你们不地道，他能不狂傲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来看丈母娘的？”李四纳闷得很。 “他父亲姓高，以前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和我们牺牲了的吕大队长是老战友，侦察连的正副连长，以前我同吕大开玩笑，让他将女儿嫁给我儿子，他说他早已经答应了他的老战友，他同我说了很多这个小伙子父亲的故事，那是个搞侦察的奇才，功夫也相当了得，虎父无犬子，你们今天造化好，没有硬碰硬。” 这时候汪保民摸了摸脖子，感觉还很不舒服，小伙子看过去瘦瘦弱弱的，力气i出奇的大。 “不要赖在我这里啦，你们找人的去找人，不找人的好好的去安抚一下客人，凭中央警卫团那个人的经验，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在监视他，好好解释一下，消除不必要的误会，我这里会派人继续找人的。” 李四在回想的时候，汪保民的电话打进来了，“好，你一个人吗？可以，我没有通知其他人，对，家宴的形式，随便坐一下，你早一点过来，我马上通知餐饮部上菜。” 挂了电话，李四对大家说，“老汪，汪保民马上过来作陪，也是想向你们道个歉。” 许华忍不住问，“他女儿找到了？没找到人，他有心思喝酒？你们男人真的是心宽，换了我们女人，饭都吃不下去。” “找不到，不吃饭也没用，何不想开点？”李四只能这样说。 李四通知酒店餐饮部，过了一刻钟上菜，两三分钟后，汪保民就到了。 照例道歉客气了一番，汪保民愁眉苦脸的坐下来，无助地看着江南烟雨。 说实在的，在四五万人的县城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汪保民是精疲力尽了。 他汪保民突然给李四打电话想过来陪客，其实是另有打算。 汪保民突奇想，自己找不到女儿，派出所的人也找不到，那个中央警卫团的季兄弟也许有办法。 中央警卫团的人，那是普通平常之辈吗？ 所以说，汪保民过来喝酒陪客，只是一个幌子，真实的用意在这里。 不过，这次他汪保民还真是来对了。 高胜寒看见汪保民的那副神态，心里基本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高胜寒平静的问，“汪总，你女儿还没有找到？是不是该找的地方都找了？” “那还用说，派出所动员了每个居委会的干部，让他们协助查找，就差挨家挨户搜查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派出所的人没办法，我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 高胜寒很认真很平静，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高胜寒在开玩笑。 包括大哥江南烟雨。 当然，其他人想的是不可能，毛毛根本没有到外面去找人的时间和机会，怎么有可能？ 江南烟雨想的是完全有可能，不过，你毛毛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为什么要让别人兴师动众？那不是开玩笑吗？ “我开始的时候不能肯定，既然四处都找了，找不到，我基本可以肯定她在哪里。”高胜寒不疾不徐。 “小高，高少爷，高侠客，那你快点说出来呀！她爷爷，她娘时时刻刻在等候她的消息，她娘有一阵子哭的昏过去了。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能够找到我女儿。” 汪保民是迫不及待了。 “知道就赶快告诉汪老板吧，毛毛，我们不要什么条件。”女人更懂女人，母亲更理解母亲，许华急了。 “她应该没有走远，就在这附近。” “附近有几十家，知道她在哪一家吗？”李四挡住汪保民，他心平气和的问。 是呀，不知道在哪一家，总不至于开几十张搜查令一家一户搜查吧？汪保民连连点头。 “这家大酒店东边，第一家是卖名烟名酒的，过去第二家是一家小宾馆，华华应该就在这家小宾馆里面。”高胜寒很肯定的说。 “你能肯定吗？怎么知道的？”月月睁大了眼睛，半信半疑。 “肯定。李总，你一个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高胜寒郑重其事的说。 第228章：终于找到了 尽管心里是半信半疑，听了高胜寒小伙子说的，汪保民马上站起来，就要赶过去。网 高胜寒忙说，“让李总去吧，你去她不一定会开门。” “我去有用吗？我去试试看。”李四不是担心自己去了没用，而是担心白跑一趟，华华根本不在那里。 “我陪你一块去，华华一定会来的。”月月为什么有信心？因为她似乎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奥妙。 月月有信心，汪保民的眼神是央求的，李四没理由不打起精神去一趟。 李四还没有出房门，汪保民转身冲着高胜寒说，“我不过去，我在下面等。” 房门被关上了，江南烟雨开心得很，“毛毛，你是怎么判断的？说出来听听。” “真的说不出来，第六感觉而已。”高胜寒摇头。 “第六感觉？这是不是也太玄乎啦？你们男人可能都喜欢故弄玄虚，为什么就你有第六感觉，别人都没有？”许华笑的灿烂，当年月月爸爸也喜欢说破案要靠第六感觉。 “我明白了，哈哈哈哈。”江南烟雨突然抚掌大笑，神秘兮兮，“毛毛，我知道你的第六感觉是怎么来的，看来你不需要去读‘人大’了，毕业了，直接去刑警大队算了。” “我不读大学怎么考公务员？考不上公务员，公安局才不会要我呢。” “大兄弟，跟我说说，毛毛的第六感觉是怎么来的？”许华想知道答案。 “阿姨，不要问我，合适的时候，你自己问他，现在问是白问，他不好意思回答的。” 点到为止，让月月妈妈自己去猜，江南烟雨他反正是不方便说了。 李四和月月来到路边的小宾馆，他先到前台去打听，“美女，今天下午是不是有个叫汪敏华，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住这里了？” 前台服务员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女，她难为情了，“我都是老太婆了，还是什么美女。” “资深美女也是美女，美女帮忙查一下，拜托了。”李四彬彬有礼。 “李总大驾光临，你这是找女儿呢，还是找小三？”服务员边说边神经兮兮的瞟一眼李四身边的月月。 “哦，你认识我？我是个气管炎，二奶都没有，哪里敢有小三。”李四随便了许多。 “全县赫赫有名的商会会长，做生意的有不认识你的吗？听过你几次开会作报告，你不会注意我这样的老太婆就是了。你说的那个人，是叫汪敏华吗？电脑上没有，我肯定没有，派出所的人来打听过。” “谢谢，谢谢。”李四礼貌的表示感谢，然后问月月，“这里没有，怎么办？回去吧？” “不，肯定在这里的，我哥哥说了在这里，她一定在这里。”月月一动不动。 李四耸耸肩，认为月月这个女孩子难以置信。 李四本来就不大相信高胜寒说的，他毕竟是个毛头小伙子，就算是有钱，有武功，不等于脑袋比我们大家都好使，难道他比公安局的那么多人都厉害。 月月不一样，毛毛哥哥现在是她的偶像，是她的依靠，是她的精神寄托，她不相信毛毛哥哥还会相信谁？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一间房一间房去找，那么是通知你哥过来，还是怎么样？我们总不能傻站在这里吧？”李四边说边朝资深美女苦笑了笑。 “阿姨，您帮忙再仔细查一查好不好？”月月求服务员。 “我已经看了两三遍，真的没有叫汪敏华的登记。” “阿姨，也可能她用了别人的身份证，您看看有没有十七八岁一个女孩子开房的 。” “没有，十几岁的女孩子不会一个人来开房。” “会不会你们忘记了登记？” “不可能，对了，你们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学生？” “是呀，是呀，高中生。她一定来过的。”月月兴奋了。 “你们找的难道是汪保民的女儿华华？” “对对对，你看见她了？”李四急忙问。 “你们这些人真好玩，直接说找汪保民的女儿，或者说华华就是了，说什么汪敏华，我又不知道她的大名。”服务员自己好玩，她偏偏要说别人好玩，真不好玩。 “美女，麻烦你告诉我们，华华到底在哪？”李四想不到真的有希望了。 “华华说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想在我这里看书做作业，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吗？她说没带身份证，交了一天的钱，我就开了一间房让她去做作业了。” “美女，现在不管其他的，你告诉我们在那个房间就可以了。”李四知道了华华下落，有点不耐烦了。 “在3o88，就是3o8.” 一到3o88门口，李四立即敲门了。“哒哒哒。” “谁呀？”里面传出来问话。 “服务员！”月月忙抢着回答。 门开了，汪敏华一见是李四和月月，她转身往里面走，“你们回去吧，烦不烦？我没事，让我一个人自自在在呆一天。好不好？” “找不到你，你妈妈急病了，你爸爸人都要疯了！”李四到没有夸大其词。 “现在你们不是找到了吗？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着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几百个人在找你，找不到，最后是我哥哥说你在这里的，走吧。”月月不耐烦了。 华华汪敏华突然对着月月笑一笑，“你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你爸爸还在外面等你。你走不走？” “不走，你们走吧。我保证哪里也不去，放心好了。” “走吧，走吧，给叔叔一个面子，你现在下去一下，我把你交给你爸爸，然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就没关系了。”交了差，李四才不会管那么多。 “找到了我，叔叔就可以交差了，你们去吧，反正我今天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华华干脆靠在床上的枕头上去了。 “我哥哥明天一大早就回去，你不想去送送他们吗？”月月相信自己看透了华华。 “真的？要我回去也可以，让我爸爸请月月哥哥他们陪我吃一顿饭，可以吗？”汪敏华才不管什么难为情不难为情，她从小几乎都是有求必应的，习惯成自然了。 “完全没问题，叔叔我负责，一定请到月月的两个哥哥。”这个要求不是问题，李四满口答应。 “如果月月的两个哥哥没到场怎么办？那时候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华华严肃认真的说。 “我们现在去皇朝大酒店，我请客，亲自去请他们，如果你没看到他们，你想走想留随便你，我保证没有二话。” 李四在说的同时，一边帮华华收拾东西。 如此一来，闹剧的第一幕算是落下了帷幕，李四也算是终于完成任务了。 第229章：毛毛有隐私 在东去的列车上，高胜寒终于尝到了到了坐卧铺的好处。八一中√文网★ 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李四问江南烟雨，“明天的车票买了吗？现在正是开学的时候，人很多，临时不一定买得到票，我帮你们联系一下，让车站那边留两张票。” 李四打电话买火车票的时候，江南烟雨的意思是买硬卧，高胜寒坚持要买硬座。 李四说，“开什么玩笑，火车票我来买，肯定要买软卧。” “不用不用，李总，那怎么好意思。毛毛，要不买硬卧吧。”江南烟雨忙挡住李四。 月月在一旁说，“哥，我们来的时候是坐软卧，怎么回去想到要坐硬座呢？” 无奈，高胜寒只好说出坐硬座的理由。他的理由很充分。 高胜寒的理由是，坐硬座接触的人多。行千里路等于读千卷书，机会难得。 最后李四他们依了高胜寒。 虽然昨天晚上喝多了一点，李四还是一大早就和月月一前一后，赶到了皇朝大酒店。 李四在酒桌上答应了，亲自开车送江南烟雨他们去怀化火车站。 月月坚持要陪李总一块来，是两个哥哥送她回来的，她理所当然要亲自送两个哥哥上车。 一路上车很快，李四在专心致志开车，月月一声不吭在想心事，江南烟雨在闭目养神，只有高胜寒很兴奋，他不停的张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坐客车要两个多小时，李四开车差不多减少了一个小时。 车站有李四的关系在，他们四个人提前从一旁的小门进了站台。 趁着江南烟雨在李四和车站朋友的香烟，月月将高胜寒叫到了旁边。 高胜寒随着月月走过去了，月月停下来回头望着江南烟雨他们，却迟迟不说话。 “有话就说吧，放心，只要是我能够做得到的，绝无二话。”高胜寒真的将月月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他耐心的在等待。 心里的话，不说出来，月月怕以后会没有了机会，想说出来，月月却难以启齿。 眼看着他们那边抽了两轮烟，又开始了，站台工作人员纷纷出来，准备接站了，这时候，咬咬嘴唇，月月开口了。 “你听不听你爸爸的话？” “当然听。”高胜寒点头，完全没有异议。 “我也一样，一定会听爸爸的。”月月的目光越过高胜寒的头顶，看着蓝天白云。 应该说到了这个时候，月月想什么，高胜寒已经有预感了。 高胜寒只是没想到月月会将这件事说的那样决绝那样悲壮—— “毛毛哥，从小，我爸爸就说，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一定会满足我爸爸心愿的，不管等多久，你不娶，我永远不嫁。” 说罢，月月走了，她不需要毛毛哥哥的答复，她能够鼓起勇气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够了，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高胜寒以为月月会说喜欢，哪怕是说爱，他都有心理准备，现在他有的只有难以负担的沉重------ 高胜寒扛的起女孩子的誓言，有多少誓言总被雨打风吹去，他怕自己扛不起大伯的心愿。 车站里面开始检票进站了，李四接了一个电话后，突然神情紧张了。 原来电话是汪保民打来的，他女儿华华又失踪了。 汪保民问李四，你们看见了华华没有？ 谁也没看见呀。 李四无可奈何的对江南烟雨和高胜寒说，“我和月月不送你们上车厢了，我们去检票的地方看看，怕华华万一过来了。实在抱歉，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李四和月月走了，高胜寒同大哥江南烟雨一道挤进了车厢。 车厢里面虽然不是水泄不通，确实也人满为患。 李四在车站的朋友，给他们买了两张靠窗户面对面的票，这是江南烟雨十分满意的。 他们两个人聊天方便，彼此又可以看到对方的背后。 江南烟雨放好了行李箱，两个人坐下来，刚才他们站的位置，很快被买了站票的两个小姑娘占据了。 “大哥，买硬座，你是不是怕我身体吃不消？没问题，只要你吃得消，我肯定也没问题的。”坐下了，高胜寒将了大哥一军。 “事到如今，随便好了，毛毛，到时候你不带后悔的。”江南烟雨的意思他毛毛还会后悔。 “保证不后悔，还有那么多人，他们可以站过去，我难道坐不过去？不可能。”高胜寒绝不相信自己会比女孩子差。 “刚才月月跟你说什么？你前后的心理变化很大。”江南烟雨问。 “也，也没说什么，她，她------”高胜寒不知道如何开口说。 “你不要为难，我猜得到，你这次猜猜看，华华今天会跑到哪里去了？”江南烟雨很能够理解对方。 “这我真的不知道。”高胜寒根本没想华华的事情，他的心里被月月的话压的沉甸甸的。 “再运用一下你的第六感觉，或许可以省的他们到处找人。” “我可以肯定她不可能跟着我们，也不可能上这一趟车，别的大哥肯定比我清楚。” “从华华昨天晚上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异常。李四和他的女儿都保存了我们的联系电话，我以为华华也会要的，结果她一直是无动于衷。” 按照华华昨天躲在小宾馆的行为，别人要我们的电话号码，她华华不要是反常的，江南烟雨也陷入了困惑。 对于华华不问不保存自己的电话号码，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我估计与李总的女儿有关系，她女儿好像旁敲侧击说了华华一句不中听的话。” “这个我注意到了，李总叫他女儿吃天鹅肉，他女儿好像是叫李美莲吧，她指着天鹅肉说，你们也是在犯罪，大家不吃天鹅肉，谁会去杀它呢？反正我不会吃，癞蛤蟆才想吃天鹅肉！李美莲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华华拿着筷子去夹天鹅肉。她说完了，好像特别看了毛毛帅哥一眼。” “大哥，跟你出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你都不放过的。让别人毫无**可言。”高胜寒抬头看一眼站在他们边上的两个女孩子，那两个女孩子正在听得津津有味。 “毛毛说**是不是另有所指？是不是有**了？你不会和李总的女儿一见钟情了吧？”江南烟雨平时很少和毛毛开玩笑的，公事公办的成分多于情分。 江南烟雨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过于刻板了，毛毛以后是自己的小舅子，应该和兄弟一样的。 第230章：大哥救救我 毛毛高胜寒有没有**？有的。网 以前没有，在认识李美莲之前，毛毛在季大哥面前没有过故意隐瞒。 李美莲在昨天吃晚饭的桌子上，看见华华被高胜寒迷的神魂颠倒，她对华华的瞧不起是很直白很露骨的。 她认为华华是自作多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华华配不上高胜寒，华华没有自知之明。 但是，私底下李美莲悄悄地递了一张纸条给高胜寒。 李美莲二十岁，比痴痴傻傻的华华成熟；李美莲马上是名牌大学的大二学生，比高中生华华有本钱；李美莲个高皮肤白，比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华华有女人味；李美莲的爸爸比华华爸爸有钱，有钱就有资本。 李美莲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希望。她认为起码比华华希望多一点。 李美莲的纸条，对高胜寒来说就是**。 纸条上，李美莲除了留下了手机、学校和家庭的联系方式，没有其它内容，可以说没有**可言，但是，高胜寒觉得既然人家是悄悄地给自己的，这个行为本身就是**。 与他人坦诚相见不等于要牺牲第三者的名誉，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江南烟雨只是逗乐子，他当然不会去深究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相信毛毛的人品。 “我感觉华华的失踪，一定和你有关系，信不信？” 江南烟雨凭直觉，那个李总的女儿李美莲，她不会给毛毛添麻烦，华华迟早是毛毛的头痛。 “她还是小姑娘，信不信都是没办法的，不管她的事了。” “如果华华跑到银城来找你，你怎么办？” “嘿嘿嘿，华华即使到了银城，用得着我考虑吗？那也应该是大哥琢磨的呀，怎么办？反正我不会管，也管不了。”这个难不倒高胜寒。 高胜寒突然很羡慕大哥的其貌不扬。“对了，大哥，我觉得你比我过得潇洒多了。” “那不一样，你是潇洒背后的一点小无奈，我是无奈背后的假潇洒。你看看你，走到哪里，焦点就在哪里，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中央台一般的节目主持人，他们想做都做不到。”看一看周围的人，江南烟雨调侃道。 “大哥也认为这很得意吗？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苦恼。”郁闷，高胜寒不相信大哥不明白。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吗？”江南烟雨继续打趣。 “哎，你真的不知道这多苦恼？一个人整天被很多人当猴子一样盯着看，他到哪里潇洒的起来。以后我尽量呆在家里，惹不起总躲得起。” “你躲得了家里的那些高门女将吗？你恐怕连月月都躲不了。” “大哥，你在刑警队干过吗？” “没有，我不会诱供，也不敢逼供，你能够考得上重点中学应该是个奇迹。” “如果我考上了重点大学，那是什么？” “是奇葩。呵呵呵。” 高胜寒和江南烟雨两个人是用手搁在中间的茶几上，凑近了，小声聊天的。 先是高胜寒的手机来了信息。“今天会回来吗？” 江南烟雨说，“是不是家里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是。” “你先不要说是谁的，等我分析分析。” “大哥如果猜得到是谁的，那真的是‘高，实在是高’。” “我不用猜，肯定是方丛。” “理由呢？” “你妈妈不会催我们，所以不可能是她。其他人的手机控制在张博飞手上，张博飞不会破坏规矩，因此，只有可能是方丛。” “你是说，方丛的手机能够从飞哥手上拿出来？” “不能，方丛也不会那样做，但是，只有她可能有两只手机，一只是秘密的热线电话。” “对了一半，热线电话说错了，她是新买的，我们还没有通过电话。” 正说着，江南烟雨的手机也响了，是短信提醒。 江南烟雨看了以后，望着高胜寒。 “你想让我猜猜看，没把握。可以肯定不是银城的人，他们有事应该会先告诉我；也不是我外婆家那边的人，如果是我外公找你，他应该是直接打电话，别人不会越过外公找你，至于我杳杳姐或者是你的亲朋好友，你根本不会让我猜；除此之外，剩下的不是汪保民就是李总。” “不错，看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指日可待的事。李四在车站没有现华华上车，他说华华爸爸希望我们下车后留意一下，担心华华可能混上了车。” “我现在顶多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离青还早着呢。”高胜寒接关于华华的话题，不可能的事。 高胜寒和江南烟雨坐的是三个座的座位。 靠江南烟雨坐下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邻近高胜寒的是两个大学生小伙子，两个年轻的女生站在中间。 很明显，两个女生是从农村考出去的。 聊了两个多小时，高胜寒看见小姑娘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不由得感觉过意不去了。 “来，你们谁过来坐一下，我出去活动活动。” 高胜寒站起来，站到女孩子身边，让她们过去。 没想到她们两个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过去。不知道是真的推让，还是更愿意站在帅哥身旁。 这样一来，大家的目光盯着高胜寒座位上的两个小伙子了。 紧靠高胜寒的小伙子不好意思了，他屁股有力往外边一挤，将他的同伴挤下去了。 空出来了两个位置，但是两个女孩子还是不肯坐下来。 “帅哥！” “帅哥，帅哥，过来，这里有位置。” 高胜寒斜对面四个座位上的女青年，全部站起来看着高胜寒，有两个人一边叫他，一边朝着他招招手、挥挥手。 那四个女的，二十出头的样子，个个花枝招展，人人神采飞扬。 我认识你们吗？你们认识我吗？高胜寒在心里的自问自答当然是否定的。 身材高挑的高胜寒一看四周，现凡是看得见他的，不管男女老少，几乎都在看着自己。他怕了，连忙坐下了。 坐下来看见大哥靠在靠背上闭目悠哉悠哉，高胜寒干脆趴在茶几上埋头休息了。 特别英俊帅气的男孩，他的烦恼不只是一点点。 人趴下了，疲惫会一点点爬上来，睡意会一点点在全身弥漫------ “醒一醒，我们去餐车吃饭。”江南烟雨拍拍高胜寒的肩膀。 去吃饭是个好主意，高胜寒想喝点酒，然后接着一枕黄粱到天亮。 到餐车去要穿过三节车厢，高胜寒走在前面，行动缓慢。 男人看见高胜寒过来，都会让路。 麻烦的是一些站在过道上的年轻漂亮女人。她们往往要磨磨蹭蹭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 慢吞吞的过了两节车厢，江南烟雨让毛毛走自己的后面，进度果然快了许多。 到了餐车门口，有乘务员守着，“你们是吃饭吗？吃饭进去，想进去休息的晚一点过来，想补卧铺票，现在可以，吃了饭也可以。” “我们两个来吃饭。”江南烟雨不想听她啰嗦。 一顿饭吃过了，高胜寒很开心，他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再难找到像江南烟雨这样的人。他亦师亦友，亦兄亦长；有困难，他二话不说迎难而上，尤其善解人意。 高胜寒说，想喝酒。江南烟雨马上拿来了一瓶酒，二一添作五，陪他喝，也不问为什么。 回到座位上，高胜寒顿时无语了。 高胜寒惊奇的现，原来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人不见了，换人了。 原来坐在江南烟雨旁边的两个人也换了。 换过来的是什么人？是让高胜寒头痛的女人。也就是前面叫他帅哥帅哥的那四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江南烟雨回到座位上，安之若素。高胜寒是如坐针毡。 不到一个小时，高胜寒给当面的江南烟雨了一条短信，“大哥救救我！” 第231章：毛毛慌神了 “救你？怎么救你？不读千卷书了？”江南烟雨看了看，迅回复了。网他心里好笑，谁让你坚持要坐硬座的？ 高胜寒心里想哭。事实上，他刚坐下来，身边的女生还挺文雅的。 “帅哥，去哪？大一新生吗？” “回家。” “高中还没毕业？” “明年高考。” “呀，还是菜鸟，报中国政法大学吧，明年我大三，到时候我亲自在学校接你。” “人家是小鲜肉好不好。别听她的，报我们中国航空航天，圆强国梦。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靠过道的女生抢着说。 你说她说就说吧，不行，光说不够，她还暗暗使劲，将中间的女生往高胜寒身上推挤。中间的女生原本就是紧挨着高胜寒坐的，这时候，基本上是倒在他身上了。 高胜寒一再退让，可是他的退让是有限的，没有退路呀，而挤压是一波又一波。 无计可施的高胜寒只能悄悄地用力，让自己浑身的肌肉坚硬起来，这样靠在他身上的女生，就如同被挤压在钢板上，格外难受。 难受的日子谁愿意？中间的女生吃力的站起来，她将位置让给了推她的女生，然后一报还一报。 “政大”女生她清楚“中航大”女生，是巴不得自己主动让贤的，还会巴不得被推着倒向小鲜肉。 高胜寒正想恢复失地，没想到“中航大”的更夸张。别人用一分力气推她，她会用两分倒在小鲜肉的身上。 更搞笑的是她们对面坐着的两个同伴，这两个人一看有这么好的事情，她们坐不住了，将座位让给站在中间的两个小女生， 一起凑近了高胜寒。 窃以为这两个女生是过去排队的，她们在等待“中航大”的让贤。 就这样，高胜寒无可奈何的短信给大哥求救了。 不求救，高胜寒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一直硬邦邦绷着身体吧？那谁受的了。 江南烟雨问高胜寒怎么救，高胜寒早已经想好了，“快去餐车补卧铺票，多少钱没关系，拜托拜托。” 今天高胜寒算是大开眼界了，原以为杨柳她们已经是天下最霸道的女生，现在才知道，杨柳她们是小巫见大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候的高胜寒还没听说过“三个女人一台戏”，他那里想得到，现在是四个行走在旅途上无拘无束的女生，她们欺负他一个可怜巴巴的小鲜肉，那是治疗旅途寂寞的极品药材。 江南烟雨去餐车安排好了卧铺，高胜寒是在一片嬉笑声里面，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到了卧铺里面，高胜寒长叹一声，“大哥，以后我再也不坐硬座了，以后出去，一概听你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不想行万里路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还是读书吧。”高胜寒在床上躺下来，想“颜如玉”。 想到自己出来，竟然没有告诉红姐，他等到江南烟雨也躺下休息了，悄悄地给李乱红了一条短信： “红姐，我前两天来湘西了。” “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家？赶得上开学吗？” “送人过来，今天返回。回来后，可以过去见你吗？” “不可以，等你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我请你吃饭，为你祝贺。” “就是吃饭吗？” “你还想喝酒？可以。” “红姐，不可以吃其它的吗？你懂的。” “不可以说其它的吗？我在上班，有空再聊。” 再聊就再聊吧，高胜寒闭目想象着“其它的”味道------ 列车停靠在银城车站，下了车，高胜寒和江南烟雨两个人像检票员一样，没有放过一个出站的年轻女性，他们在查找有可能跟来的华华。 一直到火车开走了，站台上的旅客走光了，江南烟雨给李总回复，“华华肯定到银城。” 回到了银城，高胜寒也回到了紧张有序的学习和生活中。 没几天，开学，报名，上了一天课，高胜寒又回到了家里自习。 就这样，高胜寒和他的同学们，一天又一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六的早上，高胜寒他们从学校操场跑步回来，一个站在高胜寒家大门口的女孩，她的出现才再次打破了大家平静的生活。 高胜寒很远就注意到巷口有个人不正常。他一边跑，一边猜想这是谁？ 高胜寒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到了门口，站在了那个女孩面前，高胜寒还是觉得眼熟，想不起来所以然。 “银城一中的校草，不认识我了？”女孩笑的灿烂，笑的诡秘。 张博飞、楚天阔、谢瑞国纷纷看着惊慌不安的高胜寒。 对方一开口，口音立马让高胜寒肯定了来人是华华——汪敏华。高胜寒怕什么来的就是什么。 “怎么是你？什么时候来的？”高胜寒急忙问。 “你怕见到我吗？怎么不请我进去？”华华的娃娃脸上春风满面。 “请进，请进，吃过早饭了吗？”高胜寒开门，让华华先进去。 “没有，我是特意来你家蹭早饭吃的。”华华大大方方的。 “好好好，你坐一下，我们洗漱换一换衣服，然后一块去吃早饭，飞哥，通知程阿姨，增加一个人的饭菜。” 高胜寒自己给华华倒了一杯茶。 “你早上到的？你怎么找到我家里的？”高胜寒很好奇。 “我早就到了银城，是你们马班长告诉我详细地址的。”华华笑的神神秘秘。 高胜寒心里却越来越紧张了，“你怎么会认马迟迟？” “我怎么不认识马迟迟，我在一中读书，都上了两个礼拜的课。”华华依然在笑，眼睛一直望着手足无措的校草。 高胜寒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明朗了，华华是跟着自己回来的，顶多相差一天。 不管相差几天，他高胜寒和季大哥明天怎么向李四，向汪保民解释？解释的清楚吗？ 李四与汪保民肯定会说我们欺骗了他们，搞不好还会说我们诱拐了华华。如果是那样，高胜寒有何面目见人“ 江南烟雨前几天被外公召回去了，高胜寒没把握处理好这个事情，他不但是没经验，也没精力呀！ 这一下，毛毛慌神了。 第232章：想不出名难 在房间里面听见家里来了客人，高胜寒的母亲殷勤，她扶着轮椅走出了。√网 经过八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照料，借助轮椅，殷勤已经能够一个人往返施青红家了。 看见家里来的客人是个素不相识的大女孩，殷勤冲华华友好的笑一笑，然后望着儿子，等待儿子的介绍。 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高胜寒挠挠头，字斟句酌的说，“她叫华华，是前不久我送她回去的月月的亲戚。妈，你陪华华坐一下，我去换洗衣服，再去吃早饭。” 歉意的笑了笑，高胜寒溜之大吉了。 高胜寒没有直接去洗手间，他往楼上跑了。他找到张博飞，“飞哥，快，给我手机。” 高胜寒来拿理由，他看着高胜寒匆忙，问，“又是高粉？” “什么高粉低粉，面粉，面粉糊！”高胜寒不仅是烦。 “大哥，华华真的到了银城，怎么办？十万火急，回复。”高胜寒向江南烟雨紧急求助。 “通知李总，按照他的意思办，电话，135****6666。”江南烟雨的回复不到三分钟。 “飞哥，你带我妈妈他们先过去，我马上到。”对张博飞挥挥手，高胜寒更着急的是给李四打电话。 “李总，我是小高，月月的哥哥高胜寒，还记得吗？” “哦，记得，记得，小高你说，什么事？” “你们找到华华了吗？”高胜寒灵机一动，也许他们知道华华来了呢。 “没有呀，你知道她的下落了？” “刚才知道的，她到了我们银城。” “小高，这不是开玩笑的，你确定吗？” “李总，她刚到我家里，我怎么会开玩笑呢？您说，现在怎么办？”我是开玩笑的人吗？高胜寒郁闷。 “李总，李总，您在听吗？李总！”手机那头没有了声音。 “我在听，我在想怎么办，小高，这样吧，我告诉你华华爸爸的号码，你看看汪总的意思，你拿笔记一下，他的号码是135****8888，前面七位数跟味道一样，他我后面四位数是6，他是8.” “李总，您说，我怎么跟她爸爸说？您帮忙跟她爸爸说，肯定比我说好，帮帮忙。” “小高，别的事情都没问题，我一定帮你们，这个事情我确实不能插手，而且你千万千万不能说我已经知道了，拜托拜托，我有点事要忙一下，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拜拜。”李四急匆匆挂了电话。 李四没有出好的主意，也不肯帮忙，还要他帮忙，你说高胜寒是不是烦透了。 到底给不给华华爸爸打电话？这次高胜寒慎重了，吃了早饭再说。 下了楼，现大家都在客厅等自己，“妈，你们慢慢先去吧，我很快的。” “客人说等你一块去，等一下也没关系，这样吧，我先过去，让程阿姨多准备一些醋。”楚天阔认真的说。 “多准备醋干嘛？”高胜寒反问，他莫名其妙。 “今天的早餐是吃水饺。”楚天阔头也不回走了，不走他会笑出声来。他根本不知道吃什么。 “我去洗澡。”高胜寒不开玩笑的，他不会多想。 在去施青红家的路上，华华不解的问，“校草，他们是来玩的，还是家里住了这么多人？” “他们住在这里，帮我补习功课。你这些天住在哪里？” “我住在御都大酒店，你这里还有房间吗？我可不可以住过来？” “吃了饭，看情况吧。”你还想住过来，我看看怎么把你送回去，高胜寒在心里嘀咕。 高胜寒还没有到施青红家门口，就看见杨柳她们四个人站在门口等候。唯独施青红没出来。 杨柳她们到门口来干嘛？先睹为快。 因为楚天阔提前过去通风报信了，他估计加统计添油加醋的说，校草惹麻烦了，他到怀化去了一天，就有女孩子单枪匹马不远千里追来了。校草现在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女孩子们听说有让校草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女生，她们能不稀奇吗？ 当高胜寒走到面前了，杨柳她们才现上了楚天阔的当，校草是依然故我淡定如常。 至于那个女孩子嘛，也就是马马虎虎，小巧玲珑勉勉强强说得过去。 杨柳她们四个人相视一笑，大家心里想到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她跟我们不是一个“公斤级”的。 在餐桌上坐下来，高胜寒没有理会华华的诧异，他带头动筷子了。 看见果然是鸡蛋、稀饭加水饺，高胜寒想起阔哥的话，“程阿姨，有醋吗？给大家上点醋吧。” 顿时大家是哄堂大笑。 高胜寒和华华没笑，他们不知道大家笑什么。 接过程阿姨的醋，高胜寒干脆一本正经的说，“蘸醋，蘸醋好吃。” 这时候连平时正儿八经的张博飞也笑的呛住了。 当高胜寒注意到杨柳她们几个不动筷子，只是看着他笑，他反应过来了，不过，他继续一本正经，别人也就不起哄了。 如果说前面大家的笑，笑的华华莫名其妙，不过，她表现的自信是满满的。 但是，再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沉思良久。 杨柳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怎么去打击对手的自负和傲气。 夹了自己盘子里的两个水饺，杨柳离开座位，来到高胜寒身边，将水饺放在他的盘子里，然后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吃自己的。 很显然，杨柳夹过去的是浓浓的情意。 有人做了开路先锋，自然有人不甘落后。 方丛夹过去了，洪小华夹过去了，为了配合姐妹们，吴芳草也夹过去了。 四个漂亮的女生抢着给校草一个人送水饺，华华不吃醋怎么可能。 好就好在华华这时候还有心理优势，她年轻，她有经济基础做后盾。 心里有了底气，华华冷静的多。 华华突然问殷勤，“阿姨，她们都是吃住在这里的吗？” 殷勤点头，“是，男生住我们家，女、女生都住她这里。” 殷勤指指程香丽阿姨。 “阿姨，你这里还有房间吗？我租一间可以吗？” 施青红的妈妈不好答复，她望着高胜寒。这个事情，毛毛说有就有，他不同意，有也没有。 “吃好了再说，不急。”高胜寒不会让阿姨为难。 让高胜寒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努力保持低调的自己，这一次又声名大噪了。 有些人一心想出名，可是出名难，结果始终如一默默无闻。 高胜寒不想出名，可是他想不出名难。 第233章： 让高胜寒在一中再一次掀起“高旋风”的，就是华华汪敏华。八√一 中文网 ——其人其事堪称“奇人奇事”。 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汪敏华和高胜寒的情缘在不知不觉中迅传遍了一中校园。 不管说校草是“艳遇”的，还是说“偶遇”的，不管说的如何沸沸扬扬，大家没人不认为我们的校草太牛了，他的人生太刺激太浪漫太精彩了。 好就好在，高胜寒听不到，华华听到了一些，可是她不在乎。 一个花季少女富家千金，“只因为多看了你一眼”，便一见钟情不远千里离家出走，她认定的难道不是，”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离家出走要有勇气，也要有策略。这种情况，女孩子总是有办法的。 吃过早饭，别人去锻炼了，高胜寒留下华华聊天。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高胜寒俨然以大哥的口吻问。“你不回去，家里会很着急很担心，你知道吗？” 不以为然的看一眼高胜寒，华华不以为然的说，“知道。” “知道你怎么不回去？”太不懂事了。高胜寒微微不高兴了。 “我回去干嘛？我到这里是来读书的。”华华当然不吃高胜寒那一套。 既然对方也直截了当，高胜寒便不含糊了，他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你不回去，我会告诉你爸爸的，你爸爸的手机号码是135****8888，不错吧？” “不错，你给他打电话好了，我不怕，大不了我就说是你叫我来的。”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了？你这不是坑我吗？他会相信吗？”感情他汪家一大一小都是无赖吗，高胜寒郁闷。 “当然会。我爸爸不相信她女儿，会相信你吗？”看见校草尴尬，华华心里很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打电话给李总，让他去和你爸爸说，是他亲自送我上车的，他可以证明我是冤枉的。” “你是说李美莲的爸爸？他才不会管我们的事情，告诉你吧，你的地址和手机号码都是他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送我上了车，他很着急的在火车站到处找你。” “那是当然，那时候他不知道我已经到了他家里。” “可是，我们下车的时候，他还打电话也是十分着急，让我们留意出站的人里面有没有你呀。” “那时候他和我老爸在一起，他忽悠我老爸。”华华很得意。 “李总存心害你们吗？他不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吗？”高胜寒很吃惊。 “李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他在帮助我求知求学追求梦想。” 华华的天真，让高胜寒不寒而栗，李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想干什么？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离家出走，他不但不阻止，反而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脸上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李总不会有恶意。那天他为你们践行，他最初的目的，是想介绍他女儿跟你认识的，没想到他女儿有眼无珠，看不上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你的意思是，李总是在帮你吗？” “不是吗？李叔叔在我们那里是出了名的大好人，最喜欢帮助别人，成人之美。你现在就说，同不同意我也住到这里来，放心，她们交多少钱，我一分不会少。” 华华期待着高胜寒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高胜寒神态严肃，他觉得问题严重。 “校草，学长，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呀？反正行不行，我下午都把东西搬过来，你不同意就把味道东西扔出去，我不相信你做哥哥的真的有那么狠心。” 对付男孩子，可以说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是办法，男孩子就不行。 给汪保民直接打电话，是高胜寒没办法的办法。 电话正在接通中------ 高胜寒看一眼华华，他以为华华会阻止的，让高胜寒大跌眼镜的是女孩子完全无动于衷。 “谁？” “汪总，我是月月的哥哥，银城的小高。” “哦，小高你好，你好，有事吗？” “是这样的——”高胜寒再看了看华华，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华华眼睛望着外面，不领校草的情。 “小高，跟不用客气，有事就直接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说吧。”汪保民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是这样的，华华到了我这里------”接下去，高胜寒不知如何是好，他才一句话故意不说完。 “你看见她有多少天了？” “我是今天早上才看见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哦，小高兄弟，那说怎么办才好？”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实在没办法才打电话的。” “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路是你送她回来，另外一条是你让她留下。你能够像对月月一样，把华华当成自己的妹子，亲自送她回来，我拿十万给你作酬金。”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管了吗？高胜寒纳闷了。 “叔叔，我不是要钱，如果她不肯回去，怎么办？” “她真的不肯回来，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绑她回来吧？还是你看着办吧？” 耶耶耶，他汪总怎么会这样呢？这不是耍无赖吗？赖上我了？ “叔叔，您说，我怎么看着办？没法办哪？” “其实你是很简单的，你跟她非亲非故，留下她是你的情分，不理她是你的本分，你怎么样做，我都不会怪你的，她是自作自受，不能怪我们的。对了，听说月月母女一起去了泉州？” “是，月月妈妈本身就是工程师，那边的制药厂很需要她这样的专业技术人员。叔叔，您还是过来把华华接回去吧！”高胜寒心里开始怀疑汪保民是华华的幕后策划，只是事到如今，他不能不求他了。 “小高，不是我不想管，我是实在管不了，我就她一个孩子，怎么会舍得她一个人孤身在外。 可是，我以前一直忙着做生意，很少有时间去陪她，使得她从小就十分任性，还是请你帮帮忙，过些日子，我和李四一块到银城来玩。 拜托拜托！” “我试试看还有其它办法吗，拜拜。” 汪保民后面的话是自肺腑的，高胜寒相信了。 他现在要重新打量打量眼前的小姑娘，要动动脑筋怎么去对付她。 后来，高胜寒同施青红商量，施青红搬东西上楼去住了，她的房间让给了汪敏华。 随着渐渐地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华华汪敏华在施青红勉强住到了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一结束，汪敏华她自己提出来，要求回去了。 是李四开车来接的，汪保民也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主要因素不是“三驾马车”的暗中排挤。 原本充满自信的华华，她平时不愿意参加训练，这到没关系。她不喜欢舞刀弄枪，没人会强求。 当她现杨柳和方丛，还有洪小华也是暗恋高胜寒的时候，她还可以坚持。 只是当华华清楚了杨柳和方丛的家庭背景后，她开始绝望了。 因为，这时候支撑着华华潜意识里面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了，她终于选择了放弃。 第234章：拥抱在一起 接到女儿想回家的电话，汪保民心凉心急。网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同李四李德森商量。 李德森在电话中宽慰老汪，“你呀，现在是越来越患得患失了，华华回来就回来吧，你着什么急？” “不是我着急，我是怕孩子会受不了委屈。” “你放心，小高这个小伙子今后是个人物，他不会委屈华华的，估计是华华自己生活不习惯，想家。” “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华华回来也是好事一样的？” “当然了，她去银城是好事，现在回来更是好事，你要用积极的眼光去看问题，年轻人拿得起放得下了，说明她长大了，成熟了。你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去，我来开车，上高比火车还要快一点。” “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今天到怀化来住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我算是服了你，你就像一些当官的，今天说这样是正确的，明天说那样是更英明的，反正他没有错的时候。” “老哥，此一时彼一时，华华当初离家出走，我们如果粗暴的进行阻止，显然是错误的。 我们且不说华华会不会跟我们回来，她哪怕是跟我们回来了，她带回来的一定是一辈子的怨恨。 现在我们给了她试的机会，也等于给了她成长的机会。 说心里话，当初我劝说你的时候，我知道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和小高有过一段这样不平常的经历，这也许会成为他们一生中宝贵的财富。 相信我，你再见到的女儿，肯定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华华。” 李四在事业上比汪保民成功，绝不仅仅因为运气好。 李四的眼光更长远，面对新生事物他更敢于尝试。 正如华华说的，在为江南烟雨和小高践行的晚宴上，李四李德森一家人都到了场，他名义上说的是家宴。 李四让儿子女儿参加，一方面是让子女跟这些精英人物有一面之缘，另一方面，他也是为女儿李美莲铺路，提供机会。 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能不能牵，在李四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忘做父母的本职工作，——适时提供一根线。 至于女儿和小高两个人没有一个来电的，李四固然不会失望。 送了小高他们上车，回到家，李四现华华居然躲到自己家里来了，他经过慎重考虑，选择了支持华华。 李四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如果华华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会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李四的结论是，一定会支持女儿，那么他也支持华华。 现在很多人喜欢说，你只要告诉我结果，我不管过程。 李四不赞成，他认为没有过程就没有最终的结果。过程是经历是阅历，人的一生会有很多经历，往往失败的经历远远比成功的多， 没有失败的铺垫，成功的高度肯定有限的多。 年轻人需要害怕失败吗？大不了从头再来。 李四和汪保民到了银城以后，他们现华华其实变了，人成熟多了，个子长高了，身体也结实了。 华华尽管没有参加武术训练，但是每天早上的跑步她是没有落下的。 华华搬过去的第二天早上，华华根本不想起床，高胜寒说了一句，“要么你马上跟我们去跑，要么你马上搬出去，没有其它的选择。” 李四陪汪保民去了一趟学校，感谢老师们。从老师那里，他们意外的得知，华华的学习成绩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在高胜寒举行的践行酒席上，汪保民表示了衷心感谢，他特别提到了华华的学习进步。没想到惹得华华很不高兴。 在华华心里学习成绩才是她的硬伤。 杨柳和方丛良好的家庭背景，摧毁了华华心里的优越感，期中考试，她们一群人优异的学习成绩，让华华一下子自惭形愧了。 到施青红家的第一天，高胜寒在客厅同华华谈话，她看见杨柳他们在院子里拳来脚往，心里暗暗高兴，有戏，这些人跟我差不多，都是不喜欢读书的。 华华无论如何没想到，杨柳她们竟然个个都是尖子中的尖子，“公鸡中的战斗机”。 当时，汪保民注意到了女儿的不高兴，他生怕华华会作，会耍大小姐脾气，没想到华华仅仅是不悦而已。 银城之行，让汪保民有太多的想不到。 看见女儿有点灰溜溜的回去，汪保民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小高他们，他没想到女儿回去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在银城的期中考试成绩，让华华有了自信，从此，她变成了一个勤奋好学的人。 在高胜寒学习的这些人，期中考试都是大丰收。考的最突出的，除了前面说的华华进步快，楚天阔和张博飞都有明显的进步。 高胜寒第一次越了自己，他的总成绩名列全年级第四，杨柳第三，施青红进入了前十名，洪小华进入了前二十名。 晓得自己额完成了红姐李乱红下达的目标，高胜寒突然不激动了，他甚至不想告诉红姐，不想去见她。 恍然大悟的高胜寒明白了，红姐给自己定下目标，不是为了自己可以去看她，她是在激励自己努力。 自己的这一点点小进步，有何面目到红姐面前去沾沾自喜？ 高胜寒将喜悦埋在了心里，他寄希望于拿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那一天是父母期待的，也是红姐盼望的。 期中考试的成绩还没有在班上公布，李乱红就从班主任那里得到了高胜寒的学习和考试情况。 李乱红打听情况，一方面是对高胜寒的关心，一方面也是担心高胜寒的乱来。 高胜寒没进步或者退步了，李乱红都会堂而皇之的跑到他家里去，跟他见面，然后堂堂正正的教训教训他。 李乱红怕的就是高胜寒进步了。毛毛进步了，当然是她所希望的，但是，她怕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突然包括她不知道什么时间，也不知道什么地点。 李乱红现在和在学校有很大的不同，她现在是县团委的主要领导之一，而且是唯一未婚的大美女，平日里，那是众目睽睽。 可是几天过去，没有高胜寒的电话和短信，忐忑不安的李乱红沉不住气了。 李乱红甚至开始检讨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是不是言而无信了？ 思前想后，李乱红决定主动见毛毛一面，这样自己可以掌握主动权，不至于临时尴尬，也不至于让毛毛认为自己不信守诺言。 决定了见面，李乱红又开始为见面的地点愁了。 到单位上？不好。书记大姐上一次看见了毛毛，话里话外已经有过不明显的旁敲侧击，如果再让她撞见，指不定她会怎么搞笑，不行。 在家里？更不好。老爸现在就好像是莫孤鸿的卧底，更何况他对毛毛很敏感也很排斥。虽然老爸从来没有说过毛毛什么，有些事情是不用说的，态度决定一切。不行，谁让他毛毛太帅气了。 公园？不行。被同学同事看见了不好。 茶座？也不行。不说碰到熟人，单单是服务员的眼神，李乱红都受不了。她跟莫孤鸿去，别人怎么看他们，她不怕。跟毛毛去的话，她想一想心里都是怪怪的，别扭。 宾馆？万万不可。那样的话，别人怎么想是不用说的。先，毛毛会怎么想？ 想来想去，李乱红想了两三天，到了星期六，李乱红才做了决定，还是去学校的老宿舍。 李乱红的生活用品，除了衣物，其它东西并没有拿走。 到那里见面，顺便让毛毛帮忙搬一些东西回家，老师搬东西，让学生帮忙名正言顺。 “毛毛，明天吃了午饭，你能不能骑摩托车到学校来一趟？帮我搬一些东西回家。” 一条二三十个字的短信，李乱红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了没有不妥的地方后，她才出去了。 星期天，李乱红起床以后，特意找了一身很朴素的衣服穿，吃过午饭，她便出了。 李乱红是步行的，这样方便毛毛带东西送她回来。 到了校门口，李乱红大大方方的同值班室的人打招呼，“我去房间拿一些东西回去。” 保卫科科长正好在，他热心得很，“去吧，去吧，李书记，需要帮忙吗？” “没多少东西，不需要，我叫了一个学生过来。” 李乱红打开门，马上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高胜寒还没有到，李乱红先上楼整理收拾收拾东西，省的到时候浪费聊天的时间。 一边整理东西，李乱红一边回想她和毛毛，元旦在这里度过的一夜，她为他们的纯洁自豪。 不多时，李乱红听见了摩托车的声音，听见了毛毛大步上楼了，她看了一眼沙，心里想，还是让毛毛坐那里，自己心里踏实。 她完全没想到，他们一见面，竟然什么话都没有，有的是情不自禁的拥抱在一起。 完全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她就醉了。 第235章：她心里有鬼 听见高胜寒到了门口，李乱红的接待是欣慰的笑容和赞许的目光，还有指着沙的手指。网 让李乱红心跳加的是，大男孩一进来，就稳稳地直奔她而来，让她猝不及防。 大男孩的眼睛没有看她的手势，更没有看她曾经的卧室，那清澈深邃的眼睛，就像浩瀚的湖水一下子将李乱红淹没了。 走到李乱红的面对面，大男孩温温柔柔的将站立不稳的她搂进了怀里。 刹那间，李乱红现自己突然浑身上下，软软弱弱的没有了气力。 她想说不要这样，她想挡住大男孩双臂的拥抱，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李乱红她唯一做到了的，就是避开了大男孩凑近的脸，她把自己的头紧紧的贴在大男孩的肩膀上，抱紧大男孩生怕自己会倒下去。 那一刻，李乱红怀疑自己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是借口，都是为了想看到大男孩，都是为了大男孩宽厚温暖的怀抱------ 秋高气爽，天气转凉。 穿一件衬衫，人们有时候会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金色的秋天，是农民收获的季节。凉爽的秋天，恰恰也是情侣相亲相爱卿卿我我的好时节。 在大男孩暖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李乱红觉得整个身体，如同稻田里黄灿灿的稻穗，在微风中点头，在微风中摇曳。 良久，此时无声胜千言------ 良久，慢慢的李乱红感觉耳后，以及颈脖子痒痒的，有微微的热气升腾。 当李乱红明白过来，是大男孩的脸在丛轻轻的摩挲，是大男孩呼出来的热气在挠痒痒一样，那种痒痒的滋味使她忍不住抬起了头。 脸与脸的摩挲是瞬间而过，哆哆嗦嗦的嘴唇很快扑捉到了嘴唇的哆嗦。 哆嗦是短暂的，李乱红抿紧嘴唇的抵抗，在大男孩持久而坚决的探索下，显得不堪一击。 你是风我是沙，灵与肉交织在一起，缠缠绵绵到天涯。 大男孩的脚步在一点一点往床边挪，李乱红残存的一点点理智，令她借对方挪动的机会迅转换了两个人的方向。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李乱红的右手紧紧地搂着对方的后背，不让胸前留出有机可乘的空隙，左手再紧紧的捏紧他的右手，让它听话。 至于大男孩的左手托着她的后背，后背的拉链和纽扣，李乱红管不了啦。 李乱红没有在关键的防线上的半推半就，高胜寒也没有做勉强无所顾忌的进攻，他们只有温温柔柔的较量对峙。 较量对峙中的缠缠绵绵，缠缠绵绵中的对峙较量，惊心动魄铭心刻骨。 在李乱红背后的平原有春风抚过，在她的楼梯口，有春雷惊蛰。 “李书记，李书记，我来了，要不要我上来帮忙？”保卫科长殷勤好意，声音洪亮。 用力推开高胜寒，李书记惊慌，脸上顿时红云飞度，她指指楼面上以前捆好了的两包书，示意他扛下去。 她不敢出声，怕声音会暴露心里的秘密。她奇怪高胜寒居然不慌不忙。 高胜寒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你情我愿，两个人相亲相爱，我怕什么？ 高胜寒倒是第一次觉得好心人真的不一定办的都是好事。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这次没有多少东西。”高胜寒抱起一捆书，边下楼边大声回答。 “还有没有？要不要我上去？” 保卫科长是个机灵鬼，他嘴巴上说上去，手却伸过去接过了高胜寒手上的书，他才不会上去。 高胜寒把书给了保卫科长，他转身上楼了。 楼上李乱红正在手忙脚乱的在背上扣纽扣，高胜寒走过去帮忙扣好，然后拉上拉链，然后不失时机的抱着她的头，匆匆忙忙的缠绵了一下。 高胜寒将第二包书拿下去了，他没有再上楼。他像主人一样招呼保卫科长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沙上坐下来，等待红姐收拾好心情。 “小高班长，那个高二（2）班外地来的女生，她真的回去了？会不会再来？” 保卫科长对近来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更感兴趣，他希望得到第一手资料。 “走了，读书肯定不会再来了。”高胜寒哪晓得他这样说，等于是说他与汪敏华还不是“无言的结局”。 李乱红下楼，手里拎了一个不大的包，包里面应该是几件衣服。 李乱红走的很慢，一副很随便很镇定的样子。 高胜寒一眼就看得出来，红姐脸上的红云还有蛛丝马迹，她看过去镇定，却不是镇定自若。 保卫科长感觉到的是空气中的气氛异常，他不敢胡思乱想。 李乱红现在是县团委的第一副书记，是莫姥爷未来的儿媳妇，她什么想会一中是一句话的事。 李乱红如果回一中，绝对是校领导，不是校长、副校长，就是书记、副书记，肯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保卫科长不会没事找事去想乌七八糟的事。 想了就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损人不利己，甚至可能害己的事，保卫科长想都不会去想。更何况，他自己有小辫子在校草手里。 把书放了一捆到摩托车上，高胜寒现带两捆可能会掉下来，他看着红姐，征求红姐的意见。 “不方便就下次再拿吧。”李乱红原本就无所谓。 “老师方便的时候，我随时随地可以过来拿的。”高胜寒巴不得来的次数越多越好。 “以后再说吧，我尽量弄一辆车过来，一次性全部清走。” 李乱红当然听出来了高胜寒的弦外之音，她必须明确，这样的情况不能也不会有下次了。 “刘科长，你有事你先去忙吧，我再收拾收拾，马上就走的，谢谢你。”李乱红让保卫科长先走了。 看见刘科长走远了，李乱红很快恢复了当老师时候的神情。 “以后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特别是有人在的时候，听见了吗？” “听见了，现在没有别人。”高胜寒看红姐，依然情意绵绵。 “没人也不行，记住，从今天开始，到你拿到录取通知书，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打电话可不可以？”高胜寒明知故问，他知道红姐还有下文的。 “不行。打电话、短信都不行。听清楚，到时候我不会接也不会解释的。” “一切听你的，还有吗？”高胜寒望着前后判若两人的红姐，心里想笑，不敢笑出来。 “没有了，现在你送我回家，到了我家门口，放下东西你就走，听见了吗？” “要不要我复述一遍？到了你家门口，放下东西，我马上回去。” “油腔滑调，你清楚我不喜欢贫嘴，走吧，到了外面自然一点，不要跟我说话。” 高胜寒骑摩托车带着红姐刚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杨柳她们三驾马车同楚天阔正在校门口经过。 高胜寒没办法，他故意在值班室停下来，大声同保卫科长打招呼，“刘科长，谢谢你帮忙，我送李老师先过去了。” 帮忙李老师的不是我一个人，这是高胜寒传达给同学们明明白白的一个信息。 楚天阔相信，吴芳草相信，方丛是无条件的相信高胜寒，只有杨柳不相信校草说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高胜寒声音越大，杨柳越觉得他心虚。 大家同李乱红老师打招呼，杨柳没有，她注意到李乱红的眼睛看了其他三个人，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眼睛。 杨柳可以肯定，李乱红她心里有鬼！ 第236章：那是一万年 李乱红是不是心里有鬼？ 李乱红心里有愧。八一中 √文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坦坦荡荡的泰然自若。 杨柳是怎样的喜欢她们的校草，李乱红心里像明镜一样，因此，她有偷了、抢了学生东西的愧疚。 察觉到高胜寒有跟他们同学交谈的意向，李乱红背对大门外的手顶了顶他，意思是快走吧。 说不清楚高胜寒到底是对谁点点头，反正他马上加油门，迅消失在杨柳他们的视线里。 高胜寒一溜烟走了，楚天阔陪同女生们继续逛街。 杨柳的人在逛街，心在纠结。 吃过午饭，高胜寒问张博飞要摩托车钥匙，杨柳就觉得不对劲。 “你跑到哪里去？有事吗？”杨柳问的神情是随随便便的，问题是不随便的。 “杨班长，我就算是没事，也可以出去放放风吧？”高胜寒做了个鬼脸。 “我们的校草把家里当成牢房吗？”杨柳问方丛他们。 “我说错了，出去散散心，马上回来，这样总可以吧？”高胜寒讨饶。 “是这里的环境让校草憋屈，还是校草天天看见我们这些美女觉得委屈？”吴芳草乘胜追击。 “委屈美女了，我怕你们，我闪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三驾马车有一个就让他头痛，何况旁边还有洪小华、施青红她们，高胜寒逃了。 别人看着高胜寒退避三舍觉得好玩好笑，杨柳却觉得蹊跷。 杨柳认定高胜寒外出不正常，但是她没有依据。 “阔哥，你们李老师家里在哪里？”逛到下一个路口，杨柳问楚天阔。 “往那边一直到街口，左边的小区进去右拐最后面。”楚天阔说的简明扼要。 “我们回去吧，街上不好玩。”杨柳转身了。 “回去，回去，回去美美的睡一觉。”吴芳草早就想回去了。 杨柳要出来逛街和现在想回去，吴芳草都猜得到杨柳的想法，她不好说。 杨柳不过路口，高胜寒时候返回去，她会一清二楚。 杨柳他们四个人溜溜达达回到了住地，高胜寒还没有回来。 “你们想睡觉就却睡觉吧，我和阔哥过去陪阿姨聊聊天。”在施青红家门口，杨柳对吴芳草和方丛说。 吴芳草说了想睡觉的，她不会跟着杨柳去，方丛迟疑了一下，她也没跟着去。 方丛心里晓得，杨柳是想等高胜寒来了质问他，她不想那样，她记得飞哥说过，高胜寒喜欢像施青红那样不给他添麻烦的人。 等了十几分钟，高胜寒回来了。杨柳没有质问高胜寒，而是将张博飞叫下楼，在高胜寒的房间质问起飞哥来了。 “飞哥，大家把你当大哥，当师傅，可是你办事不公平。”杨柳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杨大小姐，杨班长，你不会无的放矢，但是，你是不是要以事实为依据，用事实来说话？”放下了方丛，当了武术师傅，飞哥在三驾马车面前自信多了。 “我会用事实说话的。校草的手机在哪里？”从幼儿园开始，当了十几年班长，杨柳在同学们面前，很少有不把自己当班长的时候。 张博飞哑口无言，他看着高胜寒。高胜寒老老实实的将手机拿出来了。 “给我。我们都不能使用手机，你们倒好，马列主义对别人，自己搞自由主义，这公平吗？” 杨柳说的一套一套的，如果她不是从老爸那里学来的，天知道她是那里学到的。 张博飞连忙解释，“毛毛情况特殊，他外婆家家里，比如他外公、舅舅、季大哥，随时可能会了解他妈妈的身体情况，所以，我特许他一天看一次手机。” “狡辩。”杨柳没接手机，她命令，“打开加密锁！” “大小姐，我不可以有**权吗？”高胜寒犹豫着。 “你是我们大家的头，你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不应该接受我们的监督检查吗？是不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杨柳说的头头是道，你怎么听怎么觉得合情合理。 “想看你就看吧，干嘛说什么见不得人，太伤自尊了，给你。”除了苦笑，高胜寒无可奈何。 “飞哥，你看看这个红红是谁？”杨柳质问张博飞。 “大小姐，你跟我过不去干嘛？我怎么知道红红是谁？可能是李乱红老师吧？”张博飞也是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当然要问你，是你说他只跟外婆家联系的，红红是他外婆家的人吗？红红是他舅妈还是姨妈？”杨柳生气的问。 飞哥和高胜寒相视苦笑：乖乖，她在质问我们，我们没生气，她却生气了，跟谁去讲理？ 杨柳也现了自己的失态，她语气平和的对张博飞说，“飞哥，我不说你们相互包庇，从公平起见，以后校草的手机我保管，没意见吧？你去吧。” 不可理喻，张博飞敢想不敢说，赶紧溜之大吉了。 飞哥不在面前，高胜寒坐下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等待着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 “我同意你坐下了吗？”杨柳说这一句话是和风细雨的。 “遵命。”只要杨大小姐能够早一点走，高胜寒已经无所谓站不站了。 杨柳自己坐下来，点头点赞，然后温温柔柔的说—— “高副班长，你骑摩托车送老师回家，怎么会比我们走路回家还要慢呢？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帮老师整理了书籍？” “嗯。”不是整理了书籍，高胜寒也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总会让事情简单一些。 “撒谎要过一过脑子，我看清楚了，她拿回去的都是一些教科书，她现在不上课了，到了明年就是废纸，整理有意义吗？” 杨柳现自己仰着头看他很累，“坐吧。” “我现在不管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负责，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如何解码，以后我会过滤对你学习有影响的电话和信息，也就是直接删掉，不告诉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我不同意你会把手机给我吗？听你的，你是正班长。” “我走了，别不高兴，以后你会感谢我的。”杨柳这个时候不是班长，更像家长。 “我现在就非常感谢杨大小姐，您慢走。” 高胜寒送了李乱红到家，确实没有整理书籍。他们没有时间去考虑其它的问题。 李乱红家的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说明她的父母都不在家。 她的父母不在家，高胜寒当然不会马上离开。 “书很重，我帮你把书拿进去。”理由是充分的。 “就放在客厅吧。”李乱红特别交待。 “好。”高胜寒嘴里说着好，脚一直往楼上，往红红的卧室走去了。 书很重很沉，扛上楼是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的。 大男孩不下来，李乱红不能不上去。她上去了，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希望大男孩早一点离开，免得父母撞见。 来到卧室，看见高胜寒站起来，迎上来，李乱红双手挡住了他。 “记得我前面是怎么说的吗？” “记得，绝对不会忘记是从明天开始。” “从明天开始，直到拿到录取通知书，你不能打电话，不能短信，不能找任何理由见面，再说一遍，记清楚了吗？” “保证照办。” ------涛声依旧，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默默地重复着前面的故事。 这一次，高胜寒整理总结了在教师宿舍功亏一篑的经验教训。 大男孩在手被控制了情况下，头突然向无名高地动了袭击。 趁着对方双手托住他的头，出现门户洞开的情景，高胜寒第一次握住了满满的温柔。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李乱红就像受惊的小兔跳开了，但是在大男孩来说，那是一万年---- 第237章：我们分手吧 紧紧捏着校草的手机，杨柳走出大门，脚步是轻快的。网 杨柳哪里想得到，如果早一天拿到校草的手机，有些事情就不会生质变。 回到施青红家里，进了房间，在床上躺下来，杨柳开始检查高胜寒的手机信息。 杨柳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侵犯校草**权的嫌疑，她认为自己完全是在行使正当权利。 除了李乱红的一条信息，近期他们确实没有一点其它的沟通。杨柳心里阴转晴了，心情不错。 接手监管高胜寒的手机，他没有任何异议，那时候杨柳已经暴风雨转阴了。 因此，当江似练来短信，“晚上我们去陶沙店里喝点酒。”杨柳好愉快好及时的通知了校草。 陶沙比江南烟雨离开银城要早的多，学生一放暑假，他就去北京，在旷达集团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打杂。同时参加了清华大学的“研究生课程进修班”学习，也就是通常说的“总裁培训班”。 ——殷老爷子需要陶沙开阔眼界，以便他回银城创业。 沙县小吃现在是施青红的老爸在打理。 杨柳说江似练想喝酒，高胜寒一开始不相信，他以为是徐行叔叔。徐行喜欢喝酒，江似练不喜欢。 沙县小吃平时是不炒菜的，高胜寒让飞哥帮忙去买了一些地方特色的狗肉，从施青红家里炒了两个菜过去。 卤菜，沙县小吃多得很。 高胜寒没有一个人去，他是和张博飞一块去的。 江似练今天喝酒与往日大不相同。以前他喝酒很斯文，从不主动出击，今天经常是他先举杯。 高胜寒一看江叔叔的架势，问，“叔叔没开车了吧？” “没有，想喝酒，不好开车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拿了驾照以后千万记得。今天礼拜天，我们哥三个痛痛快快喝一顿。” 高胜寒叫叔叔，是习惯。但是在江似练心里，不管是年龄还是同他爸爸的关系，他将毛毛是当弟弟看的。 喝就喝吧，高胜寒看一眼飞哥，意思是陪，随便他。 喝酒，高胜寒有点畏徐行叔叔，他认为江似练叔叔根本不是对手。 酒量这个玩意你还真不好说。 高胜寒认为他们三个人，有两瓶就差不多了。谁知道江似练一定要拿三瓶，每人一瓶。 喝七八两，高胜寒与张博飞都无所谓，但是喝一斤就会不舒服。 高胜寒想的很简单，只要你江叔叔能喝下去，你喝多少，我们陪多少。 这样一来，江似练自然成了火车头。 喝酒是自己提议的，江似练自然当仁不让。 一瓶酒正好是普通啤酒杯四杯，江似练也没有说几句话，闷头闷脑很快喝完了两杯，那时候，高胜寒以为他不会再喝了。 看见江似练举起了第三杯，这时候，高胜寒又看了飞哥一眼，有点不对劲。 不过，高胜寒还是忙给自己和飞哥添满了。 这一次高胜寒带头一口闷了。——江叔叔心里有事，他想一醉解千愁，陪！ 喝酒，当你怕醉的时候，你固然喝不下去；当你想醉的时候，酒水酒水，酒就是水。 江似练什么也不说，他把酒当成水，在不到半个小时里面，喝了四杯，也就是把一瓶酒喝干了。 高胜寒与张博飞什么也不问，皱着眉头也喝下去了。 趁着江似练趴在桌子上休息，高胜寒两个人赶紧吃菜喝汤，以稀释肠胃里面酒精的浓度。他们两个人吃饱喝足了，才现江似练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一看不对头，高胜寒同飞哥一道，忙将江似练送到附近的一家诊所去输液了。 输液以后，高胜寒将江似练背到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高胜寒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江似练心里有难言之隐，但是他不知道有何难言之隐。 直到江似练吐了一床，程香丽阿姨过来帮忙收拾换洗，阿姨问，“红红是谁？他叫了好几次红红，要不要把红红叫过来？” “不需要的，他睡一觉就好了。”高胜寒摇摇头。 摇头的高胜寒终于明白了，江叔叔心里的苦跟楼心月和李乱红有关，他心里爱着的那个人还是红红李乱红。 事实上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 让江似练真正痛苦的是他现在的老婆楼心月。 楼心月到了公安局上班以后，她的工作岗位是在工会。她喜欢穿警服的感觉，她也热心于工会工作。 工会有了楼心月，局面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观，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楼心月在工会干事的位置上呆了半年多一点，吴楚提议正式任命楼心月担任工会副主席，主持工作。 平心而论，吴楚这一段时间是没有非分之想的，他有时候会每个办公室走一走看一看，但是他从来不会跨进工会的办公室，他甚至没有叫过一次楼心月到自己的办公室谈话。 有事，吴楚会让其他领导去谈。 吴楚不希望别人会误会自己的动机不纯。 直到前不久，省厅开全省公安系统的工会先进单位表彰大会，政委去了外地，分管工会工作的刘副局长重感冒去不了，副政委徐行又走不开，没办法，吴楚只好亲自陪同楼心月去与会了。 银城公安局工会集体得到了表彰，楼心月个人也获得了奖状，晚上的庆功酒会上楼心月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晚上十一点多，楼心月给吴楚的房间打电话，说自己有点不舒服，让领导帮忙买一点藿香正气水。 吴楚想让驾驶员去的，但是转念一想，不妥，驾驶员会想，他怎么知道楼心月人不舒服的呢？ 于是，吴楚自己去附近买了一盒送进去。 进去了，吴楚到了下半夜三点多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远了。正所谓“一而不可收拾”。 星期五，也就是前两天上午，江似练打电话给楼心月，“我有事出差去外地，午饭不回来吃，估计至少要到下午五六点到家。” 楼心月很快给吴楚了一条短信，“我家里的去外地了，上午我提前一点回家，家里的煤气罐要换，如果你有熟人，让他帮忙去换一下，没有就算了。” 楼心月在短信后面告诉了吴楚详细地址。 吴楚看了看，不久便去刑警大队转了转，没看见江似练，随便问了一下他去了哪里。 吃了午饭，吴楚借了办公室主任自己崭新的私家车，“我开一下，试试看车子的性能。”然后一个人去了江似练家里。 吴楚离开前，特意交待楼心月好好清理清理。 楼心月换了床单，冲洗了卫生间，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江似练到家后，没多久，就提出了，“我们分手吧。” 楼心月忘记了老公是干什么的。 第238章：你心里有鬼 说楼心月忘记了自己老公是干什么的，那是冤枉了她。八 一√中文网 说楼心月不相信刑警队员有那么厉害，那是真的。她尤其不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会有那么厉害。 在银城赫赫有名的三剑客，楼心月认为是言过其实的。 高义把自己抓进去了，徐行是妻管严，也就那样，至于自己的老公，她觉得除了开车和买菜差强人意，其它的实在很平常。 楼心月本身没有破坏双方家庭的想法，她在吴楚内心矛盾挣扎的不敢上的时候，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感恩，她是报答。 楼心月她想到了不能影响对方的前途和命运。她只是没想到也不肯承认自己身心会被对方征服。 江似练在疑神疑鬼，楼心月当然不会轻易就范。 “凭什么？”楼心月有恃无恐。她俘虏的是银城重量级的人物，是可以决定很多人命运的。 “你看看这个，难道还要我去做dna鉴定吗？” 江似练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只可以封口的小塑料袋，他举起来递到楼心月眼前。 定睛一看，楼心月噤若寒蝉了。 楼心月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原来塑料袋里面是两根黑色的毛。 不用问，肯定是吴楚身上掉下来的，楼心月搞不清楚老公是怎么起疑心的，她换了床单，拖了地板，鬼知道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你知道是谁？”证据面前，楼心月不想顽抗，她只希望江似练不要闹出事情来。 “当然。我们和平分手，我不会说出去，你们不要脸面，我丢不起人。”江似练异常平静。 “怎么分？” “星期一，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家里的东西，你想要的都可以带走。” “我到星期一走可以吗？另外，我们暂时都不对外宣布，可以吗？” 只要离婚，只要解脱，江似练什么都能够答应。 今天是星期天，星期六整理了一天，楼心月一上午基本上是搬东西。 看见楼心月最后离开的时候，眼角含泪三步一回头，那份依依不舍，让站在窗后的江似练突然心如刀绞。 他们结婚不到一年，可是毕竟是夫妻一场。 楼心月走了，江似练立马给毛毛高胜寒去了短信，他想喝酒，他想醉。 男人的醉，有时候是高兴，有时候是忧愁，有时候是心酸、心碎------ 男人的苦，男人的累，男人的酩酊大醉，几人能懂，几人能体会！ 高胜寒是大男孩，他知道江似练心里有事，但是他没想到有这么严重。 江似练和楼心月谁都没有对外说，偶尔别人觉有点奇怪，也被他们三言两语遮掩过去了。 自知失足有愧的吴楚，他尽量去做弥补江似练了。 过了春节，江似练就任了大队长，原大队长去交警大队任大队长。 以至于高胜寒到了参加高考的那一天，他现前来校门口执勤，维持秩序的他们夫妻两个人，形同陌路，高考结束，他奇怪的一问，江似练才告诉他，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有原因。 江似练没说原因，高胜寒也不会刨根问底。 高胜寒他们一班人，直到高考结束一切都顺风顺水。 2oo7年的元旦，一中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是热热闹闹的，高胜寒他们高三是马上要迎接高考的，老师没有给他们留下狂欢的时机。 高胜寒他们在施青红家的院子里，一块听新年的钟声响起来。 热闹的是春节。 提前两天，高胜寒外婆家一家人全部来银城团团圆圆了。 江南烟雨来了，朱颜来了，陶沙也来了。 楚天阔的爸爸楚峰，他第一个得到消息。也是第一个尽地主之谊，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的。 毛毛的外公殷老爷子，再三嘱咐，不要搞的沸沸扬扬，可是没办法，在毛毛家里的这些同学回家一说，那些家长们便排队安排邀请了。 客人在银城待了一个礼拜，方丛、杨柳、张博飞、吴芳草他们四个人的父母都是包天的。 徐行、江似练包括吴楚，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安排。 大年三十是在施青红团圆的，坐了五桌，算是高胜寒和舅舅一块做东，宴请大家。 大年初三，高胜寒母子领着家人和客人去了一趟高桥老家。 毛毛的外公外婆坚持去拜访一下亲家母，也就是毛毛的奶奶。 亲家公亲家母他们从来没有谋面，说不过去呀。 这次是徐行亲自布置的。 大年初一，徐行给高家村村支书打电话通知了。让村支书安排酒席，只要是村里人愿意参加的，不管男女老少一概有份。 人数、桌数，吃的喝的，统一由村委会落实，需要多少资金报过来，直接汇款过去。 村支书了解到是毛毛外公外婆还有江南烟雨他们一块来，你说高书记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你说他有多卖力就有多卖力，那可不仅仅是长脸的事情。 村支书特意将酒席布置在了小学的操场上，让毛毛和江南烟雨他们顺便看一看新建的学校教学楼，让在外面打工回来的村里人都知道，学校有今天，特别要感谢毛毛和江南烟雨。 村支书当然不知道，真正的功劳应该是那个满头白的高义的岳父，毛毛的外公。 高家村不大，但是在操场上还是摆了将近四十桌。 村支书专门去镇政府请来了几个镇干部。 因为在县城没有大张旗鼓，银城人几乎不知道高胜寒外婆家的背景。结果，村支书通知的镇党委书记和镇长没有来作陪。 那时候银城正是大规模招商引资的时候，上至县委书记，下到副科级干部人人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和具体指标。 当高胜寒他们一行差不多二十个人，五辆车开出了高家村，镇党委书记和镇长从镇干部那里，得知高家举办的是盛况空前的宴席，来了很多大老板，他们是追悔莫及。 等到毛毛外公外婆走了，离开了银城，吴楚才打听到，高义的小舅子是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家。 吴楚很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县委书记县长，到头来，参加过陪同的常委吴楚，宴请过旷达集团董事长和总裁的常务副县长杨帆，两个人都受到了批评。 毛毛外婆家来银城，收获最大的飞哥张博飞，笑笑偷偷的送了他一副拳击手套，飞哥一下子被不期而至的幸福砸昏了。 一方面是飞哥逢年过节锲而不舍的短信问候，让笑笑感动了；一方面是看了江南烟雨拍摄的生活视频，小伙子的坦坦荡荡，小伙子的一身正气和霸气，另外，大一点的小伙子，在毛毛弟弟面前没有傲气，始终有的是大丈夫的谦恭，这一切让妙龄少女心向往之。 当然也郁闷的。 徐行是郁闷的一个。 徐行的老婆看见朱颜也来了银城，她的醋坛子一不小心就打翻了。 魏知君问徐行，“这个女的怎么来了？” 徐行知道老婆不是在打预防针，就是在莫名其妙的吃醋了，“人家是毛毛舅舅的特别助理，特别助理不跟着总裁，难道会跟着我吗？人家江南烟雨也来了，你怎么不问他怎么来了？人家陶沙也来了，你是不是也要问他？” “我问他们干嘛？他们跟我没关系。我一说这个女的，你就烦，你是心虚了，还是你心里有鬼？” “我心虚，我心里有鬼，我回家，你陪客人好不好？” “那不行，你心里有鬼，就必须在大家面前放出来，放出来了，你心里我心里都轻松了。” 第239章：不怪你们的 说吴楚“劈腿”是道德败坏，显然有失公允，他对自己一直是高标准严要求的，他是党的好干部，出轨实属偶然。网 挨批评，吴楚也冤。吴楚当时并不知道谁是殷壮志。他参与陪同高胜寒外婆家的客人，纯属巧合。 知道旷达集团总裁是高义的小舅子，吴楚到了长假结束，正式上班后。这时候客人早已回去了。 大年初二，吴楚在后阳台上看见高义家里人来人往时，他不奇怪，逢年过节谁家里没有几个客人。 让吴楚大感意外的是，杨帆也来了。杨帆怎么会在这个日子，出现在高义家里？ 杨帆是亲自上门来请客人赴宴，他是无意中抬头看见了吴楚，吴楚自然在被邀请之列。 楚峰为客人接风洗尘了，张春蓓接着安排了，昨天是方浩然做东，大家都是同学家长，杨帆自然不会让女儿没面子。 其实在杨帆做“地主”之前，谁也不知道高胜寒外婆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更别说其它的。 客人自己不会张扬，请客的、陪客的不好意思开口问，问也不礼貌哇。 那天，高胜寒得知外公外婆来家里过年，提前一天，他让楚天阔和张博飞过来帮忙收拾房间。 楚天阔回家后，把消息告诉了老爸，他老爸楚峰马上把握了这次增进两家交情的机会。 请客吃饭，在楚峰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事。且不说看好高胜寒的未来，单凭阔儿在他家里有了长足进步，楚峰也乐意表示表示。 楚峰请客特意邀请了杨柳、方丛、吴芳草、张博飞的老爸，以及徐行作陪，接下去他们请客，自然而然还是这些人。 这些人都知道高胜寒的外公是归侨，是有钱人。他们也看见了，开到银城来的三辆车都是好车，有两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豪车。 不过这些人一点都不奇怪，沿海地区经济达，有豪车的人多了去了。 谁请客，谁的老婆孩子会到场帮忙招待客人。 杨帆请客，杨柳母女自然会到场。 开饭前，吴楚同身边的殷壮志寒暄，彼此自我介绍姓名。一旁的杨柳耳朵竖起，听见了“殷壮志，对，豪情壮志的壮志，没有豪情，也谈不上壮志。” 过年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在用短信聊天，杨柳也在玩手机，她在查资料。怕忘记，杨柳在手机上输入了“殷壮志”三个字。 匆忙中，杨柳将殷壮志三个字输入了百度搜索，结果一下子弹出来很多关于殷壮志的词条。 十分意外的杨柳随手便点击进去了。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身边的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竟然是旷达集团的总裁，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家。杨柳左看右看，看不出来身边的这个跟老爸年龄相当的人，他与常人有何不同。 然而这个叫殷壮志的人，又实实在在与常人相去十万八千里，他是十三亿国人中不多的几个百亿富翁之一，他居然是校草的亲舅舅。 在杨柳心目中，老爸杨帆当官是低调的，她现校草的舅舅为人更低调。校草长相像妈妈，不多言不多语，性格像舅舅，难怪平时总是给人低眉顺眼的感觉。 小媳妇是低眉顺眼的，殷总裁不可能是小媳妇，他骨子里一定是坚强坚硬的，也难怪校草打起架来又猛又狠。 审视着低眉顺眼的校草，杨柳的总结是，校草的低眉顺眼是他的伪装色。他轻易的交出手机，有可能也是烟雾弹，对付这样的人，一定要提高警惕。 宴会结束，回到家里，杨柳将自己的现告诉了老爸。 杨帆是一惊一喜一愁。 杨帆惊的是还好没有慢待高胜寒外婆一家人；杨帆喜的是还好今天隆重的招待了他外婆家的人；好在这一切都不是冲着他们是知名企业家做的。 知情和不知情那是有天差地别的。 杨帆相信，今天请客请对了，请到了点子上，今年的招商引资有希望。他对高胜寒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这个小伙子是个总能够给自己意外惊喜的人。 让杨帆愁的也是这一家人。女儿喜欢高胜寒这个小伙子是不用说的。 以前女儿在小伙子面前有自卑感，杨帆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现在回想起来，女儿在酒桌上望着小伙子的神态，俨然是领导干部看下属的样子，杨帆心里更不以为然。 小伙子这些天看过去一如既往，很淡定，但是很明显，几乎所有人都是以小伙子为中心。 从殷家老爷子老太太到江南烟雨等人，从楚峰到方浩然，从方浩然的女儿到张春蓓的儿子，他们无人例外都是小伙子的“粉丝”，女儿难道看不出来？ 殷氏家族的核心权力在老爷子身上，老爷子的慈爱毫不掩饰的集中在外孙身上；老太太更是对外孙疼爱有加，她拿着的是女儿的手，眼睛几乎很少从外孙身上离开。 他们只有两个孙女一个外孙，一共才三个晚辈。他们百年之后，家产不管分给外孙三分之一还是五分之一，小伙子在银城的富地位都是没说的。 女儿知道了小伙子外婆家的背景，难道她想不明白？ 杨帆出身寒门，倒不是嫌贫爱富，他把名利看的淡。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他们的思维方式让人费解。 女儿揭开了高胜寒外婆家的谜底，杨帆很快就有了初步打算。他先提醒老婆孩子，“看来小高家里人不想张扬，你们知道了，不要到外面去宣扬。” 杨帆计划继续装作不知道，这样会更有利于同殷家人打交道。 可是杨柳不是这样想的，第二天大年初三，高胜寒一家人去了老家，她和方丛、吴芳草应邀到洪小华家吃饭。在洪小华家，杨柳把校草外婆家的消息透露给了几个好姐妹。好姐妹不是外人。 洪小华以前是杨柳她们排斥的对象，经过半年多的朝夕相处，洪小华渐渐地融入进去了。 一来洪小华自己清楚，她不能被“三驾马车”接受，是不可能真正进入校草的核心圈子的。你连这个圈子都进不了，想进一步了解和接近校草是毫无希望的。因此，洪小华收起了自己的锋芒，和大家坦诚相见。 二来杨柳她们也有相当的自信，不认为洪小华是可怕的入侵者。 杨柳告诉姐妹们其实主要是让方丛知道。她认为方丛跟自己争抢校草，纯属认为自己家里有钱，有钱才任性。 校草家里可能比方丛更有钱，方丛以后还会那么任性吗？ 反过来，杨柳倒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任性了。 杨柳以前对校草是有点霸道，但是她不敢太任性。她也清楚校草喜欢李乱红和施青红，她们文文静静与世无争那一款的，可是那样她做不到，她是强者，她习惯了掌控一切。 事实上，杨柳她表现强势之后往往会后悔。杨柳会担心校草认为自己以势压人。现在好了，她可以用自己个人的优势和魅力征服他。 姐妹们分手的时候，杨柳没忘记同姐妹们说，校草的事，不要到外面去说。 姐妹们自然不会到外面去说，她们在家里跟家里人说了。 没人告诉吴楚。 大年初四，是吴芳草的爸爸请客。客人初五要回去了，吴佐正将这一天的宴席当成了为客人的践行。 小高有这样一层不同寻常的社会关系，吴佐正为他高兴，自己也觉得荣幸。 吴佐正计划多安排一桌人，让在高胜寒家里读书的同学们一块来。人多热闹。 楚峰是顶头上司，先给他去电话，“楚局长，您今天要早一点过来帮忙做东。地点还是放在御都大酒店，您是在那里接风的，我也在那里践行吧。什么？您今天没空？不好吧？好好好，您尽量抽空过来一下。” 让吴佐正始料不及的是，他的电话一家一家打过去，竟然没有一家有空的，而且每个人的理由都差不多，仿佛大家商量过了。 “吴经理，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情，今天我不过去了，你帮忙解释一下，明天早上我一定会过去送行。”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一点都不给我面子呢？ 其实他们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别人不来。他们以为只有自己缺席，不影响大局。 这样一来吴佐正彻底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无可奈何，只好连忙通知御都大酒店，中午撤掉了两桌，晚上再看情况。 中午徐行来了，他看见人少，把江似练拉过来了。 接风的那一天，江似练过来了的，但是，这个也问他你老婆怎么没来，那个也说他把爱人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好。没办法，以后江似练干脆不露面了，他不想解释很多。 酒桌上，吴佐正自然是一个个向老爷子做解释，代表没来的道歉。 这些天一直很开心很满意的老爷子忙阻止了吴佐正，他笑呵呵的说，“你不用解释了，更不必道歉，不怪你们的，要怪就怪他。” 老爷子抬手指指儿子殷壮志，“哈哈，壮志，都怪你这个殷总裁，名气太大了，搞得没朋友了。别人是不敢高攀，敬而远之。” 第240章：低下了头颅 殷壮志听老爸这么一说，笑了，他转向高胜寒，“毛毛，是不是你无意中告诉了他们？” “不是，昨天晚上有个同学打电话给我，证实了他们的判断。八 一中★文网舅舅昨天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是你边上杨县长的女儿在百度里面查到了。”高胜寒解释。 “壮志，晚上我们来安排，你出面通知毛毛同学的家长，吃了饭，先通知杨县长过来，你和朱颜同他谈一谈陶沙的事情，说招商引资，他肯定会来的，他来了，其他的老板都会来。毛毛，你负责通知你的同学，能来的，让他们都来。徐大，公安局的人，你们两个人考虑通知哪些人。等一下陶沙陪吴经理去落实一个大厅，我们也应该感谢感谢大家的盛情款待。” 老爷子很高兴，他按住吴佐正的手，不让他抢着说。 老爷子有了安排，大家喝酒也就是象征性的礼尚往来，用餐的度明显加快了。 在此之前，殷壮志同杨帆、方浩然他们都相互保存了对方的手机号码。饭后，他第一个给杨帆去了电话。 “殷总，抱歉，抱歉！中午家里有点事，没过去，实在不好意思。有何见教，但说无妨。”杨帆一看来电提醒，连忙道歉在先了。 “杨县长太客气了，您是父母官，何况这些日子，您都是从百忙之中来陪我们了，理解理解，十分感谢。杨县长，我家老头子听徐行说，每年到银城来的投资商很多，他想让我向领导了解了解一下当地政府的相关政策，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不知道领导下午有空见面聊聊吗？” “有空，没空也要挤出时间来，不瞒您说，抓好经济工作是我的头等大事。您在御都大酒店吗？我马上过去。” 杨帆忙里偷闲跑到父母那里陪老人吃了一顿饭，饭后去了办公室，他一边在翻阅办公室送过来的文件材料，一边正在为如何向殷壮志开口说招商引资的事情愁，听到对方主动提出来，你说杨帆心里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杨帆第一个给方浩然打电话了，“方董，你跟吴佐正在一起吗？你中午也没参加？乱弹琴，在你们御都马上给我安排一间最好的会客室，我马上到，晚上你不要答应别人，帮我好好陪陪小高外婆家的客人。” 接下来，杨帆找到县委县政府关于招商引资的相关文件，同新经济开区的规划资料一块装进公文包，急忙忙兴冲冲直奔御都大酒店。 听说杨帆马上过来，吴佐正安排了一间最大最豪华的kTV包厢，让客人们喝茶休息，然后亲自到酒店的停车场等候。 在吴佐正的引导下，杨帆一进包厢，赶忙来到殷老爷子面前，一边握手一边道歉。 老爷子是个十分爽快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壮志，另外找一个地方，你们陪杨县长去了解一下情况。” “董事长，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您不一块去坐坐？”杨帆在办公室详细查看了旷达集团的资料，清楚旷达集团真正的掌门人还是老爷子。 “我不去，我是不管闲事的、退居二线的老头子，壮志，带毛毛和小季一起去旁听一下，让他们也增长点见识。”老爷子看见随着儿子站起来的，只有朱颜和陶沙，他才补充了一句。 明白人一听，会明白老爷子有两层含义。 一个是培养外孙经商的兴趣，老爷子希望外孙对经商有个从理性到感性的认识；一个是告诉大家，季平山以后会从后台走上前台，等于同时认可了他作为孙女婿的身份。 事实上，他们回去不久，老爷子就亲自主持了江南烟雨和大孙女杳杳的订婚仪式。 陶沙原本的任务是在银城开一家星级商务酒店，属于小额投资，目的是进一步培养陶沙，给他一个大一点的施展平台。 老爷子他们来银城，除了看望孩子们，另外也是顺道来实地考察考察的。 银城人的热情好客，加上气度不凡的杨帆，他表现出来的实实在在，让老爷子改变了想法，他同儿子商量了一下，让他看看有没有作规模投资的可能性。 老爷子清楚旷达集团在银城作规模投资，对银城尤其是对杨帆个人意味着什么。 老爷子心里更清楚，杨帆作为一个常务副县长，他能够在高义落泊的时候，关心自己的外孙，那是相对不容易的。 逆水行舟，没有胆识的平庸之辈不可能做得到。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老爷子不变的做人准则。 银城新经济开区，是新县委书记的力作，得到了市委书记的大力支持，但是，自从上半年举行了奠基仪式后，没有大型企业的跟入，一直进展缓慢。 没想到杨帆一炮打响了。 县委书记在批评吴楚和杨帆没有做好殷壮志的接待工作的同时，给他们下了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将旷达集团招进来的任务。 杨帆清楚，县委书记说他和吴楚两个人，其实就是要求自己去完成。吴楚的核心工作是维稳，是保驾护航。 杨帆当时没有透露同殷壮志座谈的情况，他答应尽快组团去泉州旷达集团考察、洽谈。 双方都有合作意向，洽谈就是走过场。 原本计划租不到合适的场所，最多是买一块地皮建商务酒店的，现在变成了商务酒店加房地产开，另外在新经济开区建一个装饰材料的生产厂，总投资过了五个亿。 全国知名企业的入驻，本身就是一个巨无霸的无形广告。随着旷达集团工程项目的上马，沿海地区一些还在观望的企业便接二连三的跟进了。 经济开区开的好坏，绝不仅仅影响的是当地的经济问题，更重要的是一级政府班子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 银城县委书记高兴，他的伯乐市委书记更高兴，不久，杨帆由常务副县长上升为市委副秘书长兼国资委主任。 一年后，杨帆越李家村的李副市长，破格进入了市委常委，担任了常务副市长。 本来是陶沙一个人在银城捣腾捣腾的，鉴于投资规模的扩大，刚刚接替朱颜出任殷壮志特别助理的江南烟雨，被派到银城来了。 在高胜寒参加高考结束后，因为基建项目逐渐进入尾声，也因为徐行家里生了意外变故，已经是集团公司副总裁的朱颜被派到银城来兼任分公司总经理，将江南烟雨换回了集团总部。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在银城过春节，让老爷子最高兴最满意的当然是他的外孙高胜寒。 看到外孙长大了，老爷子高兴；看见外孙越来越成熟老练了，老爷子高兴。 外孙身边有一班互相鼓励共同进步的同学，老爷子看着是打心眼里高兴；这些同学里面还有不少才貌双全的女生，这些女生有几个特别爱慕他的外孙，这让老爷子尤其高兴。 当然，最让老爷子高兴的是他的外孙比女婿强。 高义这个女婿不但不会赚钱，还不会花钱，还是一根筋。 也是啊，高义那个家伙给他钱，他不要，不要钱怎么花？没钱，没钱的人别人偏偏认为你会想方设法捞钱，仿佛只有没钱的人会贪污受贿。 是不是所有的瘦子都想胖？人们的回答肯定是否定。 是不是所有的瘦鸭子都想成为肥鸭子？人们的答案肯定是肯定。 正如老爷子希望的一样，毛毛现在知道花钱了，而且知道钱应该怎么花，比他老子强多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次到银城来，高义多多少少认识到了自己的任性，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老爷子到了银城的第二天，依他的意思，全家人，包括跟他一起来的江南烟雨和朱颜，一大早就去了第三监狱。 在万监狱长的亲自安排下，他们在小探视室探视了高义。 高义在管教干警的引领下进了探视室。他在门口冲着老战友微微点了点头，进门后，他突然现今天探视自己的人特别多。 当他猛然看见了站在前面满头白的岳父，还有一脸肃然的岳母、不由得一怔，来不及看其人，一声“爸，妈，对不起！” 说罢，高义双膝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头颅。 ——那是一颗一辈子不屈不挠高傲的头颅。 眼看着曾经那样英俊潇洒，那样威武雄壮的青年，而今已然是满头灰白的小老头，殷勤的妈妈明月禁不住老泪纵横，她的一声，“孩子，起来，起来吧，你受苦了！”让一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人人都热泪盈眶。 老爷子仰天长叹，“是我老头子错了，可是老天爷，老天爷你也不公啊！” 第241章：走向滑铁卢 6月5日刚刚吃过晚饭，谢瑞国的父母双双来到了施青红家里。网 “小高，我来接国国回家，明天让他妈妈搞点好吃的，补一补。”谢瑞国的老爸心里想啥说啥。 “施师母，孩子在这里一年多，辛苦你了。”谢瑞国的妈妈边说边帮忙收拾餐桌。 “你们今天不回家吗？”老谢很奇怪，他现其他同学一个个在看着自己。 前几天老师开家长会，要求各位家长在高考和高考前两天，一定要陪伴孩子，不要让他们在外面，要特别关注孩子们的起居饮食，高考的当天，要帮忙检查准考证是不是带了。 因此，谢瑞国的父母吃了晚饭就来了。 我们今天回不回家？杨柳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谁都没有思想准备。 洪小华家离的最近，她下午已经不声不响打好了包裹。 方丛舍不得离开，她不急，她看杨柳怎么办。老爸方浩然打了电话给女儿，你不和飞哥一道回来，需要接就通知我。父亲没说她一定要回去。 杨柳有自己的想法，大家走，她也走，不过她不想先表态，她看飞哥怎么办。 谁知道飞哥根本没想，他只听毛毛的意见。 真正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只有阔哥楚天阔。 楚天阔想了想，他说，“我问问老爸，看他什么意思。” 来到院子里，楚天阔问老爸，“我今天回家还是不回家？” 楚峰反问，“是小高叫你走，还是你自己想回家？” “都不是，老班长怎么会叫我走，我想知道老爸的意思。”楚天阔说。 “我的意思是，以前怎么样，最好现在还怎么样，不要把高考当一回事，越随便越好，我建议你跟着老班长，他吃你吃，他睡你睡，他出门你出门，省的我操心。” 楚峰没有交待一二三，他相信儿子跟着老班长不会错。 心里有了底，楚天阔回到餐厅（也是客厅），得意洋洋地宣布，“我跟我爸说好了，明天不回去，高考也不回去，大家说，高考跟我们平时测验不是一样的吗？没必要神乎其神。” 楚天阔在洋洋得意，张博飞留意到高胜寒眼睛里有一丝笑意划过。 飞哥马上表态了，“我也不回去，想回去的，我负责开车送你们到家。”飞哥年前拿到了驾照，其他人报考了，考试安排在七月份，得高考结束以后。 “我也在这里。”只要有人不走，方丛铁定了不会走。 方丛不回去，杨柳和吴芳草也不会回去，洪小华自然不好意思说回去。 大家不回去，谢瑞国进退两难了。他伸手去帮妈妈端碗，“妈，你看呢？” “我看什么？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想回去就回去。”做娘的能不晓得儿子的心思吗？ 到了这个时候，高胜寒才开始安排了—— “程阿姨，既然大家都不走，你等一下去附近的药房买25o克，不，买3oo克天麻吧，二百五不好听，要切片的，这三天早餐喝乌鸡天麻汤，朱颜阿姨说了，天麻有助于增强记忆力。其它的还是按照菜单搞吧，免得突然调整，人体反而调整不过来，万一影响肠胃不好。” 高胜寒正在说的时候，江南烟雨和陶沙进来了。 江南烟雨问，“大家都在这里参加高考？好，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这几天我和陶总专门负责后勤保障。” “大哥，我认为不需要如临大敌一般，平时怎样还是怎样吧，也不用开车接送，我们步行去。到时候，先出考场的，在操场上的篮球架下面等，然后一同回来。今明两天，看了考场以后，大家自由活动，想看书的看书，想休息的休息，想回家看看也行。” 原来高胜寒早已经做足了应付高考的功课。 看见年轻人比他们考虑的还要周全，谢瑞国父母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高副班长，我们两个人既然来了，你多少也要布置一点事情给我们做吧？不然，明天我们怎么好意思蹭饭吃呢？”江南烟雨认真的说。 “你们两个都是老总了，现在想请你们吃饭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大哥你们后天早一点来也行，那就负责一一检查每个人的考前准备情况。” 高胜寒知道，不让他们来，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再说了，他们也不能不来。 呵呵，他们不来，万一出了个什么状况，他们怎么向老爷子交差呀。 6月7日阳光明媚，经过了江南烟雨和陶沙的逐一检查，“高家军”出了，走在前面的是“娘子军”，高胜寒他们男生随后跟进。 等参加考试的都出了门，江南烟雨同陶沙殿后，他们悠哉悠哉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在中国，除了过春节，恐怕最能够牵动全国人民关注的目光的，就是每年6月7日的高考。 这一天，考生忙，家长忙，新闻媒体忙，人民警察也忙。 在银城的大街小巷，各主要路口，尤其是考场附近，几乎到处都有警察。 江南烟雨看到了前来执勤的徐行，看到了江似练，也看到了楼心月。 江南烟雨没注意到江似练同楼心月有什么异常，他也不可能往其它上面去想。 倒是陪江似练喝醉过的高胜寒，他现他们夫妻关系出了严重问题。 两天的高考很快就过去了，每一场考试之后，高胜寒都会要求大家各自估算一下分数，因此，在随后的估分阶段，大家总体来说是顺利的。 “高家军”估分过了6oo分的有高胜寒、杨柳、吴芳草、方丛，高胜寒估分65o居第一，杨柳估分648排第二。 施青红与洪小华接近6oo，张博飞约58o，楚天阔在55o左右，谢瑞国最低53o上下。 在接下来的填报志愿环节，高胜寒想起了施青红说过的话，他只填报了一个志愿：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高胜寒的做法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 理由是，公安、部队、师范这些院校都是提前批次的，他还可以填报北京大学或者清华大学，最起码填报一个交通大学还是复旦大学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大家的意见高胜寒没有采纳，他笑道，我怕万一被别的大学私底下提前录取了，那就麻烦了。 受高胜寒的影响，方丛和洪小华也填报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谢瑞国填报了本省的公安学院。 最麻烦的是楚天阔。 楚天阔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打电话问了老爸。 老爸答复的是：你老班长填报部队，你就填报部队；他填报公安，你就填报公安。一本不行，你报二本，三本，专科都可以，反正以后你们会在一个系统。你小子以后想有出息，跟着毛毛干就是了。 这样，楚天阔填报了中国刑警学院，以及本省的公安学院。 张博飞选择了海军院校，他对毛毛说，你以后在内地打击犯罪，我就去海疆保家卫国吧。 杨柳选择了中国政法大学，她估分偏低了，不敢报北京大学的法学院。 杨柳她私底下同高胜寒说，我以后要成为一名法官，协助你打击犯罪，至少要成为一名律师，维护法律的公平公正。 吴芳草填报了中山医科大学，她希望以后治病救人。 而施青红一如既往的想当老师，高胜寒考虑到她的分数，在他的一再坚持下，她的第一志愿填报了华东师大，本省的师大改成了第二志愿。 志愿填报好了，几乎是皆大欢喜。 高胜寒委托同学们帮忙关注一下录取情况，随后，他陪同母亲去了外婆家。 高胜寒的母亲现在已经可以生活自理了，她听说毛毛的外婆身体欠佳，坚持要去照看和陪伴妈妈，离开父母差不多二十年了，做女儿的一旦知道妈妈身体不好，殷勤她如何在家里呆得住。 高胜寒推迟了考驾照，他自然要陪同妈妈一块去。 当时所有人都想不到，整个银城高考分数排名第二的高胜寒，他很快面临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滑铁卢”。 第242章：鸳鸯两状元 这次高胜寒母子去泉州，还是江南烟雨开车送去的。八一 中文★网 到了泉州，听了江南烟雨介绍毛毛的高考情况，毛毛外婆一家人都为毛毛高兴。 高胜寒对自己的估分十分有把握，以前每次考试后，他自己都会先估分，然后再对照标准答案。他很少有三分以上的出入。 高胜寒对自己考取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心情也很好。 第二天，江南烟雨要去总部，高胜寒问舅舅，“吕阿姨在哪里上班？我想去看看她们。” 殷壮志告诉毛毛，“月月要回去参加高考，她们请了一个月的假。你现在可以放松放松，泉州除了是全国最有名的侨乡，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也是世界宗教博物馆，现在还是全国的品牌之都，你可以去海边玩玩，去看看泉州十八景，再到集团总部以及附近的一些下属企业走一走转一转。 你一个人去也行，让笑笑陪你去也可以。不过，你出去一定要坐老头子的车，别人不敢坐的，你坐，他老人家会很高兴的，他自己一个月很少坐两次，司机老陈每天会按时来的。” “谢谢舅舅。”高胜寒心里有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 高胜寒特别想去的地方，是他爸爸以前战斗生活过的部队。 在江南烟雨赶回银城之前，高胜寒缠着他带自己去玩一次。高胜寒清楚的记得，季大哥说过自己在老爸的部队待过。 江南烟雨本来想同杳杳多呆一下的，碰到毛毛这个未来的小舅子，他一点办法没有。 毛毛爸爸以前的部队，改革开放以后，由原来的军整编为了集团军，他所在的师整编后改为了特战旅，他所在的侦察连现在依然是特种旅的尖刀。 营区还在老地方，江南烟雨将车停在大门口的一侧，便和高胜寒一同来到哨所值班室。 江南烟雨把自己的军官转业证书、高胜寒的身份证递进窗口，然后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来意。 “我以前在这里见习过，这个是你们第21任连长高义的儿子，他到泉州来探亲，很想来看看他爸爸当兵的连队，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的愿望。” “你们稍微等一下。”执勤人员给连长打电话了。如果不是江南烟雨的独特身份，这些军中娇子未必会向上级请示。 “我们连长马上过来，请稍候。” 没多久，连长来了，他见过季平山。“老季，还认识我吗？当年一排的排长。”连长立正敬礼。 “记得，记得，怎么会忘记李连长，那时候还比试过枪法呢。”江南烟雨还礼。 “进来，进来，你后来去了中央警卫团？怎么就转业了？”李连长刮目相看。 “一言难尽，有空慢慢聊，我现在旷达集团工作，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这是我们老连长高义的儿子高胜寒，刚参加完高考，想看看他爸爸的老部队，你别说，我也想来看看，我离开这里，也有七、八年了。” 江南烟雨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他在寻找当年熟悉的感觉。 “欢迎，欢迎。我先带你们去连队荣誉室看看。”看得出来李连长热情好客。 在连队荣誉室，高胜寒看到了他爸爸的照片，照片下面是第21任连长高义括号从哪一年到哪一年。 在高义并排的是指导员，在他们下面一排是先后的几个副连长。 副连长里面排在第一个的是吕恒大——月月的爸爸。 都说月月的爸爸体格魁梧，高胜寒没想到他居然长着一张娃娃脸，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威风凛凛。 高胜寒的目光更多的停留在月月爸爸，这个烈士英雄身上。 高胜寒注意到，解放前的十一个连长，只有两个有照片，他们是开国将军：一个是中将，一个是少将。没有照片的九个全部牺牲了。 李连长骄傲的说，“我们连队是新四军的一支老部队，到目前一共出了三个将军。第17任连长当过我们师参谋长，现在是某某集团军的军长。” “李叔叔，我爸爸认识这个军长吗？”高胜寒羡慕的问。 “小高，你叫老季叫叔叔还是大哥？对了，你以后也叫我大哥吧，我比他还要小一点。你爸爸肯定认识他，我估计你爸爸就是在他手上转业的。走，我们到连部去坐一下。” 在去连部的路上，李连长说，“前不久，跟小高爸爸搭档的吕恒大，他的爱人和女儿也连队了，是旷达集团的殷壮志亲自陪同的。一开始我不知道吕副连长已经牺牲了，我当时也是先带她们母女去了荣誉室，没想到她们母女来到吕恒大的照片面前，突然失声痛哭。”------ 在连部相谈甚欢，李连长再三挽留江南烟雨他们吃了饭再回去，他们最后是婉言谢绝了。 江南烟雨说，“你今天是战备值班，不能喝酒，等下次你休假，我请客，咱们老战友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留下联系方式，江南烟雨同高胜寒离开了部队。 回去后，高胜寒迫不及待的问了舅舅，吕阿姨她们去部队的情况。 殷壮志告诉外甥，“那个李连长听我简单介绍了吕恒大牺牲的情况，他对月月妈妈提了一个要求，请她给战士们讲一讲烈士的英勇事迹。月月妈妈没有答应，她抱歉的说，实在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到现在，我一直不敢去提她爸爸的名字，一说到她爸爸，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会没办法讲下去。” “后来呢？” “后来是指导员到台上去讲的，他将月月妈妈断断续续的讲述整理出来了。那天下午，李连长集合全连干部战士听了吕恒大的英雄事迹。” “再后来呢？” “指导员讲完了，李连长站到主席台中间大声命令，‘起立，向我们英雄的爱人敬礼’,那个场面真的是催人泪下感人肺腑。我们离开的时候，李连长又安排了列队送我们。这个李连长是个带兵的料，有头脑，有前途。” ------ 没过多久，高胜寒从电脑上查到了自己的分数，总分662。这次为什么会相差十几分呢？因为杨柳是第一个估分的，她估分648，高胜寒怕杨柳有失落感，他故意少说了十分。 很快杨柳的电话打过来了，她问高胜寒，“分数出来了，你查了分数吗？” “还没有，我马上查，你的分数是多少？”高胜寒问。 “我吃亏了，估分的时候太保守了，分数估低了十几分，我的总分是662，你赶快查一下，马上告诉我，我等你的电话。” 高胜寒听得出来杨柳的开心和愉悦，他好奇怪，怎么杨柳也是662分？ 有这么巧吗？高胜寒正在琢磨的时候，杨柳的电话又来了。 “你查了吗？还没有查？不用查了，教育局的人打电话过来了，我们两个人分数相同，并列全县的第二名，不算奥数加分，裸分我们是第一名，我们是真正的状元。你是状元郎，我是状元女，教育局的人说，我们是鸳鸯两状元。你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庆贺一下？”一贯对考试成绩和表扬表彰十分淡定的杨柳，这时候的兴奋还是通过无线电波奔涌而来。 高胜寒根本没想过状元的事，他怎么知道如何庆贺？ 第243章：吴楚没有错 “杨柳，在外面你千万千万不能说，我们是状元，那样别人会我们心态有问题。八★一★中文网是不是状元有什么关系？能够实现我们的梦想就可以了。人家说鸳鸯，那是笑我们，你还洋洋得意，郁闷。”高胜寒的期望值不高，他想的就是能够达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能够被“公大”录取就够了。 “我这不是私底下跟你说吗？不过，他们说我们是鸳鸯，一点不错。今天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们不在一起上大学，你就可以甩开我，记住，你答应过对我负责的，所以，以后你到了哪里都是要对我负责的。我需要你给我力量。” “拜托杨大小姐，先让我对自己负责吧。听说你全家搬到市里去了？那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想帮你小忙恐怕也没机会。” “毛毛同学，我突然现，你不仅是我的良师益友，也是我强劲的对手。真的，如果不是你去年下半年，期中考试过了我，我估计这次肯定考不出这样的分数。”杨柳是说心里话。 “谢天谢地，你没有填报‘公大’，我觉得有你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你比我天赋好，读书就像玩似的，吴芳草说，你上课也不是很认真的，经常抓得到搞小动作的同学，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是拼了老命往前赶的。”高胜寒也没说假话。 “方丛最近同你联系了没有？她近来心情可能不好，估计是担心进不了‘公大’。进‘公大’与你比翼齐飞，是她最大的心愿。其实她应该是没问题的，洪小华倒是有点悬。”杨柳的语气很轻松。 “其实真正遗憾的是你，你本来可以去北大读法学院的。”高胜寒后悔，应该自己第一个估分的。自己估的高，也许杨柳不会那么保守。 “我没有遗憾，高考证明了我们的实力就可以了，再说了，过几年我可以去读北大的研究生，不是一样的吗?”杨柳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对了，我提醒一下校草同学，政法大学也在北京，我会经常去‘公大’看你们的，别以为我已经走远。” “你没现你已经走远了吗？你没有填报提前批次的院校，我没有填报后面的，这叫什么，叫南辕北辙。如果你也去‘公大’，搞不好十年以后，我们会比‘三剑客’更有名，成为全国警界的‘四大金刚’。”高胜寒开玩笑说。 “我怎么不想和你比翼齐飞？问题是我见不得‘淋漓的鲜血’，看电视剧看到血肉横飞的画面，晚上我都会做噩梦。还是你把坏人抓住了，我来判刑，将他们绳之于法，这样不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吗？” 没过几天，各批次的录取分数线出来了。“高家军”的成员，大家对照了一下自己填报的志愿，是皆大欢喜。 不过，从理论到实践，从梦想到现实，从填报志愿到拿到录取通知书，中间有时候会有很多让你始料不及的。 高胜寒、方丛、洪小华是同一天接到去省城体检的通知，他们正在互相打听彼此的行程，这时候，杨柳给高胜寒来电话了。 “毛毛，你说怎么办？我也接到了去省城体检的通知。我去还是不去？”杨柳确实好纠结。 “你没有填报‘公大’，理论上来说，不可能会通知你体检。这些名校，你哪怕是分数再高，不是第一志愿填报他们学校，他们都不会要你。你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后来自己加上去了？” “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自己写了没写还不知道。哦，对了，老爸，是不是你偷偷摸摸帮我填报了？不是你还有谁？距离产生美，谁信谁后悔，不是你在填报志愿的那天说的吗？不是你是谁？”杨柳的声音好大。 “我是提醒你，喜欢一个人，就尽量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会帮你做决定，更不会不声不响帮你代劳。”手机那头，杨柳爸爸杨帆的声音也不小，他好像知道女儿是在同高胜寒通话。 “除了老爸你还有谁？我妈妈不会在背后搞名堂的？妈，是不是？” “依依，你现在长大了，跟你说也没关系，你想想看，你妈妈不会搞名堂，老爸会会上她的贼船吗？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说，当年是谁死乞白赖的追我？现在都成了我搞名堂了。依依，坦白的告诉你，‘公大’是我帮你填报的，问题是你爸现的，他不解决问题，等于是一场空，我帮你填报，完全是成人之美的一片好心。” 高胜寒能够感觉的到，杨柳妈妈是对着手机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听他们说。 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悬念的，高胜寒他们四个人一同参加了体检。 杨柳表面上心不甘情不愿，其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老爸说的不错，自己要向鲁迅学习，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公开靠近自己喜欢的人。 体检很顺利。体检老师说，这几个同学的学习成绩和体质，都是少见的。在体检的现场，高胜寒更是引人注目。 立定跳远，引体向上，俯卧撑，跑步，高胜寒每一项都是轻轻松松遥遥领先。当有人透露，这个帅呆了的小伙子可以上北大，却独一无二的选择了‘公大’，几乎每个人都啧啧称奇。 体检以后，四个人各自回家等待录取通知书。 高胜寒来去是坐飞机的，老爷子说，你没有坐过飞机，坐飞机会有一种全新的体验，年轻的时候你体验的东西越多，视野会越开阔，人生的选择和机遇也会越多。 一来二去，高胜寒突然很羡慕飞行员，羡慕飞行员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洒脱。当然，这时候，他还想不到飞机会跟自己生什么关系。 高胜寒回到泉州，他开始和妈妈一人一天陪外公外婆聊天。高胜寒休息的时候，他就让笑笑领着自己四处游玩。 渐渐地好消息不断的传过来。 笑笑被香港大学录取了，杨柳、方丛、洪小华、还有月月他们都拿到了‘公大’的录取通知书，张博飞录取的是大连海军指挥学院，吴芳草和施青红分别是中山医科大学和华东师大，楚天阔与谢瑞国各自如愿以偿的去了二本的中国刑警学院、赣省警官学院。 第一批次的全部录取工作还差两三天就要结束了，唯独高胜寒没有拿到录取通知书，在网上也没有查到录取结果。 这时候，楚天阔的爸爸比谁都着急，他再三催促高胜寒回银城，然后亲自陪高胜寒去了一切可能了解情况的部门。 楚峰带着高胜寒去了县高招办、市高招办、省高招办。并且同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招生办联系了，最后的结果是，这个学生政审通不过，学生的爸爸是被判刑的劳改人员。 不仅如此，高胜寒因为没有填报其他院校，而且明确了不服从分配，所以，他几乎不可能被其他院校录取。 也就是说，在高考中取得了优异成绩的高胜寒，事实上已经失去了录取的机会。当然，一些普通的二本，他愿意去是没问题，问题是他会愿意吗？ 事实上，高胜寒一听说是政审问题，他就明白一切都结束了，名落孙山只是时间问题。 高胜寒他之所以还跟着，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的楚峰东奔西跑，完全是不忍心让好心的楚叔叔难过。 事实上，高胜寒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填报志愿的时候，为什么江南烟雨一直反对。 季大哥当时应该是清楚的，高胜寒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没有坚持反对到底？为什么不私底下提醒自己？ 当然，事实上是老爷子一方面让外孙去撞南墙，一方面想确定陷害毛毛和毛毛爸爸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判断和推理毕竟不是依据。 事实上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上，公安局人秘科科长，他在给高胜寒的政审表上盖章之前，特别去请示了局长吴楚。 吴楚随随便便的看了一眼，沉吟片刻，他的答复是四个字，“实事求是。” 实事求是的态度，实事求是的作风，实事求是的精神，那是**一贯倡导的原则，吴楚显然没有错。 错的是谁？是高胜寒吗？是高胜寒的爸爸高义吗？还是一意孤行鹤立独行的老爷子？ 第244章：心有灵犀的 高胜寒是有错的。网他在没有给自己预留机会的同时，也放弃了别人选择他的可能。 江南烟雨也是有错的，他有盲从老爷子之嫌。 老爷子没错吗？他的做法常常是“离经叛道”的。为了让外孙买到深刻的教训，你会认为他无视的是年轻人宝贵的青春年华。 是与非，对和错，塞翁失马，如何去评说？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根本没必要去急于评说。 这些日子，楚峰内心心急火燎后悔不迭。楚峰看好毛毛，也相信毛毛会处理好同学们的高考事宜，他万万没想到，毛毛自己会在填报志愿问题上孤注一掷。 楚峰始终没有责备高胜寒，过去的已经过去，无可挽回，楚峰一直去努力做的是设法挽回。 一方面，楚峰通过各种途径去寻找一切可能，不管是需要花钱的一本、二本，还是不需要破费的三本，乃至专科，甚至包括免费复读，复读给奖学金等等，他会将其中稍微有点价值的信息，提供给毛毛参考。 另一方面，一些院校，一些类似于黄牛党的中介，他们也在捕猎各种各样名落孙山的学子。希望从中分一杯羹。 虽说很忙，楚峰清楚的知道，这些信息说不说结果都是一个样，毛毛根本不会往心里去。但是，明知道没有结果，楚峰照样会说。 有人说与没人说不一样。楚峰忙上忙下，更重要的是分担没有录取对毛毛的打击，缓解毛毛心中的痛苦和寂寞无助。 那么高胜寒是不是痛苦？是不是无助？ ‘公大’对高胜寒关上了大门，高胜寒真的不觉得痛苦和难过，他只是顿感无可奈何一片茫然。怎么会这样？现在还要株连九族吗？人们怎么去解释他获得的“三好学生”、“五好学生”的荣誉？ 楚峰是计划在省城待到提前批次的录取全部结束了，再回银城。 高胜寒不想看见阔哥的爸爸东奔西跑了，“楚叔叔，回去吧，不用跑了，您到现在还不知道吗？除了‘公大’，其他院校我不会去的。我甚至可以不读大学。” 毛毛说到了这个份上，楚峰只好回银城了。 在路上，高胜寒说，“叔叔，到了银城，您直接送我到家，不要同任何人说我回来了，好不好？是复读还是出国求学，今后的路到底怎么走，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好的，毛毛，我看好你，只要是我能够帮的上忙的，你尽管说，我做不到的，会去找杨帆，找其他人，他们也会鼎力相助的。不是说因为你有外婆家的背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个人自身的胆识和综合素质。人生不是跑步比赛，起跑线没有那么重要，它不能决定一个人跑多远。你休息两天，两天以后我让阔儿去找你。” “给我三天时间。” “好的！” “前面下了高，很快就到家了，我们是在路边吃一点东西，还是去施青红家吃？”楚峰问。 “就在路边吃，省的麻烦她妈，她们知道了，其他人很快也会知道我回来了。”高胜寒说。 “你们都出去读书了，她家里以前的装修呀，家电家具什么的，岂不是浪费了？”楚峰觉得可惜了。 “不会，我们后来的班主任，她家访的时候，早已经说了，从九月份开始，她四千块一个月租下来，一家人搬过来，在这里她至少可以带七八个学生。今年我们班上考得好，下半年班主任会忙不过来的。” “那你家里也可以租出去呀？不是租多少钱的事，你们两家现在是出人才的风水宝地，别人会慕名而来。” “如果别人知道没有一个大学录取我，他们可能会觉得我家里招了什么晦气。” “呵呵。”高胜寒是有感而。 “呵呵。”楚峰是若有所思，他不迷信，不过他第一次在想，毛毛家这个院子，难道真的风水不好？ 怎么高义局长当的好好的，突然坐牢了？殷勤身体好好的，突然瘫痪了？毛毛金榜高中，怎么就名落孙山了？ 高胜寒回到家，关上大门，也没有开打，也没有洗漱，什么也不想，身心彻底放松，倒上床呼呼大睡了。 这时候，有个人心里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 这个人是李乱红，高胜寒的红姐，原高二（2）班的班主任。 从高考结束开始，李乱红便始终在关注高三（2）的考试情况。她从施青红那里了解了从估分到志愿填报的整个过程。 李乱红为学生们高兴，更为毛毛高胜寒暗暗喝彩。毛毛能够在不到学校的情况下，几乎靠自学一举逆袭成功，尤其显得非比寻常。 后来，她每天通过手机、网络和报纸，掌握她班上学生的录取情况。 可是，越到越最近，李乱红越来越紧张了，——怎么那么多人都录取了，都上了报纸，高胜寒却迟迟没有动静。 李乱红打电话问施青红怎么回事？ 施青红搞不清楚，让李老师问楚天阔，她说，“我听阔哥说，好像是政审出了问题，他爸爸在帮高胜寒跑高招办，您直接问他，他可能更清楚。” 楚天阔的回答也差不多，“老班长政审过不了关，我爸爸刚从省城回来，他什么也不说，看样子情况不妙。” “高胜寒人在哪里？”李乱红问。 “我也不知道，我爸爸没说，他一回家只是说他跑了几天，累了，想休息一下。我估计老班长可能回泉州了，他妈妈去了泉州。老师放心，一有他的新消息，我马上通知您。”楚天阔心里也着急。 “楚天阔，你听我说，你不要随随便便，问题很严重的。万一他真的没有被录取，那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你应该也清楚，搞不好会出大事情的，明白吗？ 明天你同张博飞、杨柳他们互相通个气，如果他们也没有高胜寒的消息，你就去找江南烟雨和徐行，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让楚天阔抛头露面没关系，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办法，李乱红只能如此。 “李老师，我先到他家里去看一下，如果到明天还没有他的下落，我让张博飞开车过来，我们两个人一块去几个可能的地方找。他会不会回高家村老家？难说。好好，他如果在银城，不在城里就在乡下，放心。” 你别说，楚天阔现在已今非昔比，他转念一想，何必一定要自己亲自跑过去呢？施青红两三分钟就可以到校草家里，她不可以帮忙看一下吗？ 楚天阔给施青红打电话了，“施大美女，麻烦你到校草家里看看，看看校草在家吗？如果叫不应，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灯光，有灯光我马上过去。你怎么不是大美女？我哪里说错了？你以前是严重营养不良，现在一班的三驾马车，哪一个敢说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等你电话，拜托了。” 洪小华到老班长家里也是几分钟，楚天阔马上给她也打电话了，“洪大美女，看见校草了吗？他可能已经到了家里，对，你过去看看，叫不应，竖起耳朵听一下，如果他在家里，我们过去陪他聊聊天，散散心。” 稳扎稳打，楚天阔等于有了双保险。 离开了老班长家里，人就开始慢慢松弛了，楚天阔第二天醒来，老爸已经去上班了。楚天阔立马通知飞哥过来，一块去找校草。昨晚施青红和洪小华都说高胜寒他家里没人。 张博飞来了以后，他问，“你准备到哪里去找？” “先到他家里，我估计他在家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然后再去季大哥公司。” 楚天阔到了友谊路路口，他先去了沙县小吃，问施青红爸爸，毛毛来吃东西了吗？沙县小吃没见人，阔哥又去了施青红家，她家校草也没去过。 到了毛毛家门口，楚天阔学着老班长的样，他仔细看了看地面上的痕迹。 楚天阔看了好一会，张博飞笑了，“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施青红来了，洪小华也来了？现在我们也踩来踩去了，你这样的水平看什么看，看了也白看。叫吧，毛毛在里面肯定会答应的。” “老班长，老班长！毛毛，毛毛！”楚天阔听了飞哥的，叫门简单。 张博飞见阔哥中气不足，他帮忙喊了几句，听到里面没有回应，“是走，还是爬墙进去，今天我听你的。要爬墙，你自己爬。” “走。”楚天阔看了看，上去还行，下来有点高，高了就悬乎了。 江南烟雨听说毛毛不见了，他同徐行通了电话，“徐政委，好好，大哥，你帮忙联系一下高家的村支书，看看毛毛有没有去看他奶奶，有毛毛的消息，尽快通知一下我。” 接着，江南烟雨给朱颜去电话，“副总裁，毛毛有没有和你联系？如果你知道了他的下落，尽快通知我，不，不是失踪，是不知道他躲到哪里舔伤口去了，他不至于那么脆弱。绑架？开玩笑，谁能绑架他，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几乎没有这个可能。对，不要惊动老爷子和他舅舅，他只要没到泉州，我一定能够找到他。” 楚天阔本来是无所谓的，他一听说失踪，绑架，不由得紧张起来，“我爸爸昨晚跟校草在一起的，要不要我再问一问老爸？” “嘿嘿，不用，我来问吧，你问他不一定会说实话。” 江南烟雨同楚峰通了电话，心里有底了，“飞哥，阔哥，你们不要去找毛毛了，阔哥老爸也不知道毛毛去了哪里，不过，他们约好了三天以后会出来，那我们现在就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冷静冷静清醒清醒也好。” 离开了江南烟雨的办公室，飞哥把楚天阔送到家，他自己回去了。 楚天阔没忘记李乱红老师的委托，他马上将了解的经过和结果，一五一十告诉了老师。 有了下落，李乱红放心了。 可是晚上，李乱红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猛然现毛毛在到处找自己，无边无际的旷野上，毛毛找的好苦好累好无助，而自己远远地看着他，竟然无能为力------ 从梦中醒来，李乱红第一次察觉头上有汗水，头居然有点湿漉漉的，她马上意识到毛毛出事了，毛毛需要自己的帮助。 没有依据，没有理由，有的完全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预感。 第245章：校草走麦城 给身心放假，高胜寒关了门关了手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一中文网 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 自从去年“偷窥”风波到现在，差不多两年了，年少命运多桀的高胜寒没有好好的睡过一天觉。 有一句话叫“无欲则刚”，还有一句叫“无欲则空”。 这一觉高胜寒什么都没想，反正想什么也没用。他干脆彻底放松了。 上午，高胜寒即看见了张博飞和楚天阔在门口，也听见了他们的叫喊和按门铃。 高胜寒没有面对的心情，更不想跟他们天南海北的闲聊。 不但是闲聊没意思，高胜寒也觉得没精神。 看显示屏，高胜寒也只是不经意的瞄了两眼，很快便闭目休息了。 闭目养神通常是指心情好的人。高胜寒心情不好，也说不上心情糟糕。 高胜寒闭目休息，就是休息，过两三天以后再说。他其实也在逃避 ，不想面对别人多情的关怀。 后来，他依稀听见了门铃声，看见施青红来过，洪小华来过，方丛也来过。 看见方丛接二连三的按门铃，看见她焦虑不安的在门口徘徊了许久，高胜寒居然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离开高胜寒家，方丛打的去了施青红家。面对方丛的询问，施青红母女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施青红提供的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是，你去找一找楚天阔，他可能知道的比我多。 方丛找到刚刚同张博飞分手的楚天阔，温文尔雅的问他，“阔哥，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老班长在哪里吧？” 霸道女生的客气不是好事，楚天阔支支吾吾，“我，我不骗你，我也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哪里。” “楚天阔，你们是不是在联合起来骗我？是不是一定要让我脾气？”方丛的大小姐脾气，一转眼就原形毕露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敢不告诉你方大小姐吗？”楚天阔就差“卑躬屈膝”了。 老爸总是让他向高胜寒学习，楚天阔现老班长最大的长处是“好男不跟女斗”。 老班长除了个人风度吸引漂亮女生，他的独特魅力之一，就是能够在漂亮女生面前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从不斤斤计较，这样的帅哥哪个女孩不喜欢？楚天阔特别佩服也努力向老班长靠拢。 “你可以在吴芳草面前打马虎眼，在本小姐面前少来这一套，你刚才说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说明你至少大致上知道他在哪里，说吧，说清楚了本小姐就不找你的麻烦了。否则，你不要说同芳芳保持关系，我看你想进刑警学院这事有点悬。” 方丛从小变着花样对付飞哥，因此，对付男生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我确实不知道老班长在哪里，他应该是在银城，这个可以肯定，这两天他自己不会出来，也可以肯定，别的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了。”楚天阔只有这么一点点不是秘密的小秘密。 “楚同学，你这样的为人之道，我真的不敢恭维，不知道芳芳能够忍耐你多久，我警告你，今明两天我们必须找到高胜寒，你想过吗，如果他万一想不开，怎么办？你负得这个责任吗？”方丛丝毫不认为自己是危言耸听。 “我帮你去找，总可以吧？你说怎么找吧？”楚天阔想不通自己要负什么责任，不过，他也认为再找一找老班长是对的，不找，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群策群力，你联系女同学，我联系男同学。”方丛这样安排，免得姐妹们多想。 “季大哥、陶大哥，徐行叔叔、江似练他们谁联系？老师谁联系？”楚天阔不是怕联系的人少了，他想的是这些人不至于全部由他打招呼吧？ “我负责联系老师，其他人你另外负责。” 联系老师，方丛名正言顺，联系其他人，楚天阔合情合理。 “好吧，有了线索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楚天阔巴不得方大小姐早一点离开。 方丛接着打的去了银城县委，她同值班室的人说，我来找团县委的李乱红，她是我老师，请告诉我怎么走。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问路，方便的多。方丛很快找到了李乱红的办公室。 方丛与杨柳不同。杨柳几乎可以肯定校草喜欢李乱红老师，而方丛只能确定李乱红喜欢她的校草。 如果应该找的地方都找不到高胜寒，方丛会怀疑是李乱红提供了校草的栖身之所。 周末，县委、团县委能够看到的上班的真的不多。李乱红没地方去，她在办公室。 方丛找到李乱红的时候，离李乱红做梦还有十几个小时。 这时候的李乱红只是暗暗的为毛毛着急。 当方丛说明了来意，坦诚了自己的担心，李乱红也觉得，问题不是毛毛躲起来不见人那么简单。 李乱红清楚的知道，大男孩除了一心一意想实现父辈的梦想，他还有一桩心愿。 大男孩的心愿只有她李乱红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约定， 这个约定可能在大男孩心里的天平上，与拿到‘公大’录取通知书一样重要。 失去了‘公大’的录取通知书，同时意味着有可能失去的是什么，李乱红固然比谁都心知肚明。 李乱红经过方丛的一番敲警钟，她心头一下子揪紧了。方丛他们看见的只有高胜寒上不了大学的一重打击。她不同。 但是当着学生的面，李乱红竭力保持平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方丛，你去其它地方再看看，你们老同学之间互相通通气，大家四处找一找，我这里也帮忙多方联系联系，有了消息，我们不要忘了尽快通个气。” 送走了方丛，李乱红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按照她对毛毛的了解，她又认为方丛有点小题大做了。毛毛是什么人？难道说考不上大学，会比他爸爸高义坐牢，对他的打击更大吗？不可能。 毛毛爸爸坐牢，妈妈瘫痪，他不是挺过来了吗？高考今年失利了，明年后年还有的是机会。大不了复读一年，从头再来。 因此，李乱红一直到回家吃了晚饭，上床睡觉，她都不是很放不下的。她是一觉醒来，回想起毛毛在梦中的孤苦伶仃，猛然心神不宁了。 高胜寒“闭关”休息的第三天上午，李乱红亲自出马了，她这时候比任何人都急于找到大男孩。 谁知道，李乱红的亲自出马，竟然使得刚刚从“滑铁卢”败退的一中校草，再次“走麦城”。 第246章：找到了校草 李乱红从噩梦中惊醒是星期六的早晨，这时候距离高胜寒“闭关”，已经是整整一天两夜。网 一定要找到毛毛！尽管李乱红绝不会担心大男孩会想不开寻短见，但是，她怕万一病魔会缠上他。 早早的起床洗漱，早早的准备出门，却早早的收到了莫孤鸿的短信—— “亲，早上好，希望我的问候和牵挂，能够带给你一天的好心情。今天可能回来不了，医院领导有任务安排。明天一定来陪你。好想你！” 匆匆的回了一句：“明天见，今天我也有事要忙。” 匆匆的通知爸妈不用准备自己的早饭，李乱红骑上电瓶车急忙忙赶往毛毛家。 早一点过去可以早一点见到任性的大男孩，早一点过去也可以少碰到一些熟人。 李乱红的想法完全没问题。 问题是施青红的父母是个勤快人。她先是被正在开门准备做生意的施爸爸看见了，转弯进了友谊路，又恰好遇见了，在大门口扫地的施妈妈。 “李老师，这么早，你这是去哪里？”程香丽热情的问。 “你好，我到一下前面，有点事。”李乱红边减慢行，边笑着回答。 “李老师，过几天的谢师宴，你一定要来参加呀！”看见李老师没停下，程香丽忙喊。 “好，我一定来。”李乱红答应了，也骑远了。 李乱红相信施青红的妈妈，会看着自己是不是往高胜寒家去，她照样是直接往他家拐进去了。光明正大的比躲躲藏藏的更显得自己心底无私。 在高胜寒家门口，李乱红连续按了三次门铃，一次比一次更急促。 李乱红相信高胜寒在里面，她相信这里面的大男孩能够看见自己，她更相信大男孩看见是自己一定会开门。 当李乱红按了三次以后，现里面没有丝毫动静，她慌了。 李乱红退后几步，她看了看高墙大门，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她上前第四次按门铃是缓慢沉重的，当她确定里面还是没有声响时，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看看手表，时间还不到七点，再看看手机，给毛毛的三条信息，对方一条也没有接收，李乱红顿时明白了，自己是毛毛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李乱红迅上车原路返回了。毛毛家里有左邻右舍，她不能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长时间赖在大门口，她需要动脑筋想办法。 李乱红回到家，她做了一件让人难以捉摸的事，上楼睡觉，什么也不想。 什么也不想的李乱红，不等于什么都没做。她睡觉是等待，等待八点钟以后的行动。 在回家的路上，李乱红已经想清楚了，只有“充分动群众”，自己抛头露面实属不宜。 八点钟是平时正常上班的时间。八点钟以后，给学生们打电话是合适的。 上床睡觉，就是等待一个适宜的时间。 高胜寒睡觉是冷静之后的心灰意冷、心无旁骛；李乱红睡觉纯属是让自己冷静，因为心里有心酸心疼，有翻江倒海。 李乱红清醒的知道，毛毛、毛毛一家人（不包括他外公）有多么希望他考上‘公大’，他今年去不了，意味着他永远不可能了！ 接到李乱红电话的是楚峰，楚天阔的老爸。“哦，李老师，李书记，早上好，您稍微等一下，我叫楚天阔接电话。” 高考结束了，高胜寒去了泉州，楚天阔等一班人也搬回家住了。 回到家以后，楚天阔给自己放假了。 但是，陪高胜寒跑了一圈回来后，第二天，楚峰开始要求阔儿恢复锻炼。“练武之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楚峰告诫儿子。 听见老爸在喊自己，楚天阔从院子里回到客厅，接过手机，“谁的电话？” “李乱红老师的。” “李老师，我是楚天阔，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高胜寒是不是你的好兄弟？是？是，你为什么不管不问？我不需要解释，再不找到他，他可能有危险。你今天上午同一班的张博飞一起，务必找到他。如果他不开门，你们翻墙进去，如果再不行，你们可以联系开锁的。” “好的。”楚天阔答应了。 “听清楚，我上午专门等你们的消息，不然我就报警了。” “老爸，李老师让我和飞哥一定要找到老班长，你说我们能不能翻墙进去？”楚天阔征求老爸的意见。 “你去同飞哥商量，我一不知道，二不介入。”楚峰答应了毛毛，他会置身事外。 老师急，楚天阔也急了。没办法，楚天阔通知张博飞，“飞哥，我们现在去老班长家碰头，有紧急的事情，不见不散。我打的去。” 在高胜寒家门口，楚天阔将李乱红老师的意思告诉了飞哥。 张博飞说，“既然是老师的意思，那我们两个人一块进去。” 楚天阔反问，“我们怎么进去？去施青红家借楼梯？” 张博飞笑了，“我不需要楼梯，你自己看着办。” “你们不能进去。”施青红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 “为什么？老班长失踪了，到现在差不多有四十个小时了。”楚天阔奇怪施青红为什么会阻止。 “不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进去。”施青红很干脆。 一大早，施青红听妈妈说了，李乱红老师去了毛毛家里。施青红不露声色上楼了，她在楼上望着外面，她想看到李老师什么时候出来。 施青红在楼上张望了一个多小时，没看见李老师经过，却看见了楚天阔坐在摩的上匆匆而过。 看见楚天阔过去，施青红在心里就在琢磨，是不是过去？当施青红看见张博飞的车子开过去了，她不再犹豫了。 施青红很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了，并且及时阻止了他们两个想翻墙进去。 “是李乱红老师让我们进去看看的，怕老班长会有意外。”楚天阔说。 “不可能，你在说谎。”施青红挡住他们。 “怎么不可能？你难道不相信李老师吗？”张博飞也奇怪，施青红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呀。 “我不相信李老师会叫你们进去，是不是方丛或者杨柳叫你们来的？”施青红态度坚决。 “飞哥，别听她的，你说怎么进去？我跟着。”楚天阔不想啰嗦。 张博飞觉得阔哥说的有道理，他甩开施青红，往高胜寒家的西边围墙走去。 来到围墙外面的一棵树下，张博飞跳起来抓住一根树枝，三下两下就上了围墙。 这时候，施青红急了，“飞哥，李老师在里面！” 听施青红一说，张博飞大吃一惊，他迟疑不决的看着楚天阔，心想，“你楚天阔什么意思啊？” 楚天阔更急了，“飞哥，她骗你的，李老师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她怎么可能在里面。” “我亲自看见她进去了，到现在没出来。”施青红相信妈妈不可能说假话。 张博飞跳下了围墙，“你们是怎么回事？阔哥把手机给我，现在给李老师打电话，看她怎么说。”张博飞相信施青红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 楚天阔拨通了李乱红的手机，交给飞哥。飞哥拿着手机等待对方开口。 “楚天阔，你看见高胜寒了吗？”李乱红明显很焦急。 “李老师，我是张博飞，您现在在哪里？”张博飞倒是沉得住气。 “我叫你们找高胜寒，不是找我，问我在哪里干嘛？”李乱红烦了。 “李老师，有人说你在校草家里，是吗？”张博飞从来不喜欢含含糊糊。 “谁告诉你们的？我早上来过，没人开门。我在他家，叫你们进去翻墙进去干嘛？你不长脑子的吗？”李乱红烦透了，又没法脾气。 “明白了。”再不明白，飞哥真的是搭错了线。 张博飞将手机还给楚天阔，他再次上了围墙，然后从围墙上了后面的阳台。他在阳台上等楚天阔。 有飞哥做示范动作，楚天阔也很快上去了。 张博飞没有打开后阳台的小门，他领着阔哥回到围墙，从围墙跳进了院子里。飞哥很容易进了客厅。毛毛并没有从里面闩门。 他们也很顺利的进了毛毛的房间，里面很阴暗。飞哥开打，来到了毛毛的床前。 毛毛无精打采的看着他们两个，不说话。 阔哥走上前，摸了摸老班长的头，不烧，“你不饿吗？” “你们回去，不要说我在这里，我没事，让我静一静。”高胜寒说的有气无力。 “老班长，------”楚天阔想争取。 看见高胜寒已经闭上眼睛了，张博飞拉了拉楚天阔，“我们走，让他休息。” 张博飞拉着楚天阔退出来，然后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大门钥匙，开大门来到了外面。 一边关门，飞哥一边对楚天阔说，“我们完成了李老师交给我们的任务，你把钥匙给李老师，她想怎么样，随便她，我走了，我不管了。” 张博飞真的走了，他拉了一下莫名其妙站在门口的施青红，“走吧。” 现在的楚天阔一点不傻，他跑过去追上飞哥，“我搭个车，上车了我再联系李老师，你送我过去给她钥匙。” 楚天阔交了钥匙给李乱红，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况，李乱红让飞哥再送她过去。 看见飞哥的眼神，楚天阔没有上车，到了高胜寒家门口，张博飞没有下车，他跟老师说，“我有事，先走了。” 红姐找到了大男孩，接下来------ 第247章：你不是懦夫 从省城回来，同楚天阔的爸爸楚峰分手后，高胜寒回到家关了门，关了手机，没有洗漱就上床睡觉了。网 这一觉特别舒服。是外面的汽车喇叭把他吵醒了。 高胜寒醒了，他看了看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也不想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睡够，于是，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窗户暗淡了，这时候，肚子有点饿，可是嘴里面没有口味，不想吃东西，高胜寒起来去卫生间小便了后，才隐隐的觉得有点口干。 到包里面拿出矿泉水，高胜寒呡了一小口，然后出现上床睡觉了。他第一次现，睡觉竟然是如此舒服和美妙，睡得多，除了人没有什么精神，吃喝拉撒居然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高胜寒好想知道自己究竟可以睡多久。 红姐李乱红按门铃的时候，高胜寒早已经醒了。 天刚蒙蒙亮，饥肠辘辘四个字便一波一波冲击高胜寒的脑海，他想吃东西了，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外面是没东西吃的。没办法，他大口喝了几口矿泉水，结果肚子咕咕响得更厉害了。 不管它，继续睡觉，是高胜寒对付饥饿的新式武器。 等到门铃声响起来，肠胃也渐渐地平静了，高胜寒睁开眼，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红姐。 红姐的到来，并没有让高胜寒心里起波澜。在此之前，红姐是高胜寒日思夜盼的人，现在却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高考成绩在那里，高胜寒丝毫不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任何人，但是，无情的现实让他不想面对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他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不觉得委屈。 高胜寒没有理由怨恨自己的父亲，因此也没有理由怨恨别人。他想自己应该愤怒应该呐喊，可是他没有愤怒的对象。 心里空落落的高胜寒闭上眼睛，他不想多看红姐一眼。他只想让自己尽快忘掉过去，然后再冷静的规划今后的路到底该何去何从。 张博飞和楚天阔进来，高胜寒一样什么也不想说。他还想睡觉。 朦朦胧胧的，高胜寒感觉有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按在额头上，他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冷若冰霜的红姐。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李乱红没现大男孩有烧的迹象。 “我没事，你走吧，让我安静几天。”高胜寒平平淡淡的说。 “你这两天就喝了一点水？你不想活了？你是不是男子汉？”李乱红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饿，没人比我身体好。”男子汉才不在乎饿两三天，高胜寒想笑一笑，突然现笑已经很费力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虚弱。 “你别动，我马上回来。”灯光下昔日生龙活虎的大男孩，现在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心里酸酸苦苦的李乱红，慌忙出门去给大男孩买吃的。 李乱红一路小跑来到沙县小吃，“施青红爸爸，帮忙装两份补益的汤，对，乌鸡的，鸽子的，再来一碗鸡蛋肉饼汤。” 这些是现成的，不用等待。李乱红拿了就走，钱都忘记了给。 “你坐起来，先喝汤。”李乱红将东西放在书桌上，一边打开，一边命令高胜寒。 “我不饿，不想吃。”高胜寒干脆闭上眼屏住呼吸，他现自己不能看红姐手里的食物，也不能闻食物的香味。 “你不听话是吗？”李乱红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前，她双手抱住高胜寒的脖子，不由分说使劲往怀里拉。 高胜寒察觉自己碰到了红姐的头，才用力自己坐起来了。坐好了，高胜寒没有去接红姐递过来的汤碗，他冷冷淡淡的看着空荡荡的正前方。 “你不吃？好，我喂你。”李乱红用汤勺瓢了一勺伸到大男孩的嘴边。 大男孩不张开嘴。 面对孩子气十足的校草，李乱红有足够的耐心。 放下汤碗，李乱红一只手捏紧汤勺，一只手去抓住了大男孩的下巴，她要强行灌。 可是，大男孩咬紧牙关了，李乱红力气不够，没法让他张开嘴。 “你到底吃不吃？”李乱红心里是又气又急又好笑，高中毕业了的校草还是淘气的男孩子！她使劲在毛毛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高胜寒不回答不说话也不躲不闪，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看着前面，无动于衷。 看见毛毛这副样子，李乱红没辙了，她站起来，脑袋极考虑着对策。 望着大男孩端详了片刻，沉吟了片刻，李乱红将汤勺放回碗里，脚步铿锵有力的走出去了。 李乱红来到院子里，关上了虚掩的大门，回头又关上了客厅的大门，然后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把汤碗放在椅子上，她再一次问大男孩，“你自己吃不吃？” 大男孩还是不看她，也不回答。 李乱红拿起汤勺，满满的瓢了一瓢，瓢到了自己的嘴里，咽下去，“味道不错。” 接下来，李乱红又瓢了一瓢倒进嘴里，然后慢慢的凑近大男孩，凑近大男孩的嘴唇。 大男孩猛然明白了红姐的用意，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避开了，无奈的伸手去端起了汤碗，接过了汤勺。 没法再推辞了，此时此刻的大男孩也没必要继续跟肠胃过不去了，他老老实实的大吃大喝起来。 三碗汤，转眼之间，一如风卷残云一般被高胜寒扫荡一空。 吃饱了喝足了，高胜寒一抹嘴巴，什么话也不说，身子一缩，躺下了，他闭上眼打算继续睡觉。 毛毛吃了东西，李乱红放心了许多，她一句话不说，将一次性的碗筷勺重新装进塑料袋，去卫生间拿了抹布桌子椅子上擦了擦，再拧了一条毛巾过来，也是不由分说帮大男孩擦了擦脸。 弄好了，李乱红移开椅子，脱掉鞋子，将大男孩往床里面推了一把，她侧着半边身子，紧靠着大男孩躺下了。 吃了东西，高胜寒的体力正在逐渐恢复，不过，他还是不想搭理红姐。 高胜寒觉得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怕她跌下去，他往里面挪了挪身体，背对着红姐。 如何化解大男孩的心结，让他重拾扬帆远航的豪气？李乱红的决定是毅然决然的，义无反顾的。 李乱红她把高胜寒的肩膀拨过来，命令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你不是懦夫！” 第248章：大男孩傻了 懦夫！懦夫！懦夫！ 不！不！不！我高胜寒绝不是懦夫！ 高胜寒睁开眼睛，他盯着红姐的眼睛，心里在明白无误的质问，“难道你会怀疑我是懦夫吗？” “你以为你不是懦夫吗？碰到一点点小挫折，就不吃不喝要死要活的，你不是懦夫，难道还是勇士吗？”李乱红毫不客气的斥责自己的学生。八 一√中文网 “不吃不喝就是要死要活？什么人哪！”高胜寒转过头去，他不想解释。 “鲁迅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敢说你是真正的勇士吗？你就没有了机会吗？一次高考失利，你就畏惧了退缩了，你还是我心目中那个即将搏击长空展翅翱翔的雄鹰吗？”李乱红说着说着，看着大男孩的眼睛里面，顿时有一滴滴的眼泪滚落下来。 ——大男孩是她李乱红的救命恩人，更是她心中永远的骄傲，她相信这是一只能够搏击万里长空的雄鹰，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它还没有展翅高飞，就折断了翅膀，就趴在了窝里！ “雄鹰”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直击大男孩的心坎，然后轰然爆炸。 高胜寒眼睛睁不开了，他能够感觉到红姐的泪水滚落的声音，也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眼泪在不争气的往外面溢出。 考“公大”是高胜寒的唯一选择，但是，当警察却不是他唯一的梦想。外表斯文雄心万丈的高胜寒有自己的梦想。 当小学三年级的少年高胜寒，第一次明白自己作为中国人，祖辈曾经是列强看不起的“东亚病夫”时，他内心被深深的震撼了。 从那时候开始，少年高胜寒就很自觉的跟着父亲强身健体。当他五年级接触到了西汉历史，有一个神一样的人物铭刻在了少年的心头——骠骑将军霍去病！ “马踏飞燕”的霍去病是两千年来，盘旋在中国历史上所向披靡最骄傲的雄鹰！ 那时候，少年高胜寒的梦想，就是像霍去病一样，成为祖国蓝天上新一代骄傲的雄鹰。 “天生我材必有用！”祖国哪里需要他高胜寒，他就应该像雄鹰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哪里，他就是祖国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高胜寒将报考“公大”作为自己唯一的选择，因为他是个孝子，他希望自己能够圆老爸的梦，老爸的一生太委屈太窝囊太冤枉了。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祖国强大了，不再任人宰割了，没有谁敢随便践踏了。老爸当了十多年兵，转业也十多年，国家没有仗打了。 ——没有仗打就不如和犯罪分子真刀真枪干。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一枕黄粱，他高胜寒不可能成为一名警察去“猫捉老鼠”了，甚至也不可能投笔从戎保家卫国了，他的政审没法通过。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你想想看，一个雄心勃勃想报效国家的热血青年(刚刚成年)，他没有出师，甚至没有离开过“窝”，翅膀就折了、断了，梦想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热血在心中沸腾/却把岁月刻下伤痕/回天已黄昏 /有谁在乎我/英雄泪……” 在乎高胜寒的人有很多，但是最迫切的是他的红姐李乱红。 在这个非常时期，红姐是唯一为校草落泪的人，也是唯一看见了“英雄泪”的人。 李乱红起身去客厅拿来了餐巾纸，她没有去抹自己的眼泪，而是轻轻柔柔的一下又一下为大男孩拭去眼角的泪水。 “呜呜呜，我不是男孩子了！”红姐的柔情让大男孩彻底崩溃了，高胜寒在挡住红姐手的同时，竟然一下子泣不成声了。 “毛毛，姐姐知道你现在是男子汉了。” 抽泣的红姐一把抱住了大男孩，她没有像当初大男孩那样，想吻干对方的泪，她用和着泪水的嘴唇去堵住了大男孩伤痛之极的呜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大男孩躲避了红姐的香唇，结果是两个人抱头痛泣不已------ 方丛是在乎高胜寒的人里面最迫切之一。她一方面亲自跑，一方面广泛动群众，可是，群众却没人将信息反馈给她。 一些同学平淡的反应，让方丛突然冷静了许多，她不是觉得奇怪，而是忽然察觉到了某些不正常。 方丛将心中的疑惑打电话告诉了远在市里的杨柳，“依依姐，毛毛失踪了，我问了江南烟雨，毛毛肯定不在泉州。我问了徐行、江似练，还有很多老同学，他们一开始好像很着急，可是后来都不冷不热了，似乎大家都不在乎毛毛了，为什么？” “江南烟雨和徐叔叔不着急的话，说明毛毛没有危险，你问了毛毛以前的李乱红老师吗？”旁观者清，杨柳很冷静。 “问了，她似乎也无所谓。你就说我应该怎么办吧？”方丛没了主意。 “我的意见是你想方设法盯紧李乱红，凭我的感觉，我认为她是你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相信我说的，绝对错不了。” 大家毕业了，李乱红也不当老师了，自己远水解不了近渴，杨柳不得不提醒方丛，让方丛提高警惕，她能够风风火火不管不顾的出面干预是最好的。 “那你退出不管了吗？”方丛不相信的问。 “我在这边想办法联系莫姥爷和莫少，让他们加快步伐，我们两边双管齐下。”杨柳果然出手不凡。 没有了更好的办法，方丛只能采纳依依的建议了。 方丛这次没有惊动飞哥张博飞，她叫了老爸的司机跟着自己跑。 今天是星期天，方丛一大早去了李乱红家。 方丛想的是李乱红不上班，不上班到她家里去，邀她一块去找，她不去的话自己就陪她聊天，不离开她。 方丛没想到李老师的父母说，李老师很早出去了。 她可能去了高胜寒家！方丛马上赶到了高胜寒家里，谁知道阴差阳错李乱红已经返回去了。 方丛也按了门铃，不过里面反应，她很快去了县委大院。方丛问了值班室的人，有没有看见李乱红过来。 李乱红没有去办公室，方丛想到了学校教师宿舍，她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了，学校保卫科也没人看见李乱红进去。 到了这时候，方丛又没辙了。怎么办？ 关键的时候，方丛想到了飞哥张博飞，她相信这个节骨眼上，只有飞哥会没有保留的帮助自己。 “飞哥，我知道你一定清楚校草在哪里，你必须要告诉我，否则以后我们朋友都没有做了。”这是方丛一贯的杀手锏。 “你怎么知道我清楚他在哪里？”飞哥想知道是不是楚天阔这个家伙藏不住话。 “如果毛毛真的失踪了，你肯定比我还要着急，说吧，我会为你保密的。” “我的大小姐，我要你保密干嘛？我做了坏事吗？你还是去校草家里看看吧，他又不是小孩，我估计他不会跑到哪里去。” 高胜寒正在和红姐相拥而泣的时候，方丛再次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这一次方丛按了两下门铃，听一听，停一会再按两下，三番五次之后，她不再按门铃了。 方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她一边拍打大门，一边大声喊叫—— “高、胜、寒，高、胜、寒，你出来，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在里面的两个人，他们听见方丛第一次按门铃便放开对方，停止了哭泣。 李乱红先给大男孩擦干了泪痕，然后擦干了自己的泪水。 在红姐给自己擦泪水的时候，高胜寒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侧身抱住了红姐。这时候的大男孩想到了自己是个男子汉。 高胜寒一只手搂紧红姐，一只手没有犹豫的在衣服外面握着了那份隆起的温柔。 此时此刻的大男孩，他没有理会门铃的此起彼伏。 褪去云衫雾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红姐默默地做着神圣的事情。 当冰清玉洁完美无瑕的展现在眼前，大男孩傻了！ 就好像清晨，一个人打开门，突然看见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银色的世界，他茫然了，不敢迈步了，生怕自己会玷污和亵渎了那份美好------ 第249章：情难以自禁 “高、胜、寒！”，“高、胜、寒！------” 方丛的叫喊声像一阵春雷从大男孩的头顶滚过，高胜寒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机会失去了也许不会再有。网 意识到时不我待的大男孩，终于鼓起勇气，投身于那片山舞银蛇，原驰蜡象令人炫目的美妙之中。 抱着舍身取义的红姐，她显得特别沉着冷静，默默无语的为大男孩脱掉了汗衫。 大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手忙脚乱的也以一片赤诚相见。可是------ 可是接下来大男孩完全就是一个小屁孩，他就像小孩子第一次走进“雪域高原”，除了在雪地上游走，全然不知道还有其它的娱乐项目。 比如，雪地上可以打雪仗、堆雪人等等，等等。 “咚咚咚”，“咚咚咚”，外面的大门被敲得贼响，大男孩继续着瞎忙。 每个人的成长都要付出代价，方丛想叫开门也付出了代价。 高胜寒家的大门是被方丛拍的咚咚咚作响，她付出了手上火辣辣痛的代价。 破门而入，方丛没那个能耐，敲门、拍门，手受不了，她退后几步左看看右瞧瞧，一时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了。 “方同学，你怎么不进去？”节骨眼上，一个青年军人气宇轩昂的走过来。 迟疑片刻，方丛犹犹豫豫的问，“你是，是莫少校？” “怎么，不认识了？方同学，我们一块吃过饭，你是方浩然的女儿，不错吧？”莫孤鸿站在方丛面前，笑眯眯的。 “哇，你真的是莫少校？”方丛大喜过望，她真想冲上去拥抱这个不期而至的“不之客”。 “中校，中校，现在是莫中校。”莫孤鸿笑一笑，指指肩章。 “你怎么才来？”方丛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我来晚了？你们校草和李老师出去了？”莫孤鸿笑模笑样从容淡定。 “没，没，我也不知道。”方丛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你没有叫门吗？里面没人回应？”见方大小姐点头又摇头，莫孤鸿大致明白了。 “方同学，你告诉我，你们的校草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吗？” 莫孤鸿是接到了杨帆女儿的电话之后，跟院长请假赶回来的。 去年同红红的几个学生吃饭，莫孤鸿印象深刻的除了校草，就是杨帆和方浩然的女儿。这不能不说没有女以父“贵”的因素。 让莫孤鸿下决心赶回来，是因为杨帆女儿的电话很奇怪。 “是莫孤鸿少校吗？我是李乱红老师的学生杨柳，去年正月同你在御都大酒店一块吃过饭的，想的起来吗？” “记得，记得，你爸爸是不是杨帆？”莫孤鸿搞不清楚，这个叫杨柳的女孩子，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更不明白，她打电话给自己所为何来。 “哇塞，莫少校的记忆力非同凡响，我爸爸是杨帆。我们高中毕业了，你知道吗？”杨柳好热情好兴奋。 莫孤鸿好奇怪好纳闷，“知道，当然知道，不过，你们毕业了跟我有关系吗？是不是想请我赴谢师宴？呵呵，我可不是你们的老师。” “当然有关系，我们很多同学都想喝你们结婚的喜酒。”杨柳说的很认真。 莫孤鸿更奇怪更纳闷了，有哪个老师结婚请学生喝喜酒的吗？不对吧，这个小姑娘可能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 “喝喜酒没问题，你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我帮忙？” “莫少校双休日没有跟我们老师在一起吗？”杨柳答非所问。 “今天没有，我们两个人都有点个人的事情。你看见李老师了？” “老师又不需要我看见，你不要忘记常去看她就可以了。你是公子哥，是军官，你不急，我们学生帮我们老师急。我挂了，记得今天抽空去看看我们老师。” 小姑娘说挂就挂了，莫名其妙的打电话过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青春期的女孩子总是让人莫名其妙，笑一笑，莫孤鸿也是醉了。 不过，莫孤鸿不是真的醉了，他在办公室坐了一会，仔细回想一下小姑娘说的话，他现小姑娘话中有话。 在银城一定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不仅仅和李乱红有关，准确来说，不是小事，应该是跟自己与红红的关系有关。 莫孤鸿这样一想坐不住了，他猛然想起来，红红给自己的期限到了，也就是说，最后决定自己与红红关系的关键时候到了，小姑娘打电话来，说明什么？ 到了一个旁观者给自己打招呼，说明了什么？说明自己遇到了挑战或者是对手。 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莫孤鸿马上找到院长，“刚才我家里来电话，让我马上回去一趟，今天的活动安排我就不参加了，怎么样？” “你去吧，去吧，我只是让你多参加一些应酬，见见世面，以后机会多得很。”院长欣赏莫孤鸿也想培养他，何况他是莫姥爷的儿子。 其实从认识红红的这个校草学生开始，莫孤鸿就有一种预感，小伙子喜欢他的老师红红。 莫孤鸿自己也是年轻人，他并不觉得学生喜欢老师有多奇怪。 他现在问方丛，里面校草生了什么情况，是因为他匆匆忙忙赶回来到处找不到红红。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 万般无奈，莫孤鸿想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向杨柳求援了，“杨大美女，我到了银城怎么联系不上你们老师？你能不能指点指点，到时候，我们请你做新娘子的伴娘。” “做伴娘可以考虑，如果莫公子送红包的话，李老师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去我们校草高胜寒家里，你找到了我们校草，基本上可以找到我们老师。校草家里你去过的。”在市里干着急的杨柳，她不管莫公子会怎么想，反正她豁出去了。 莫孤鸿还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对方杨柳已经挂了电话。 没办法，莫孤鸿他只能问方丛，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方丛和杨柳不同，她早已经将自己看成了高胜寒的人，她不会让别人瞎猜校草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校草高考落榜了，全县第二名，高分落榜，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失踪两三天了，李乱红老师可能在里面安慰他，我也是估计的。” “哦，校草填报志愿出现了偏差，能够理解，难怪你们都着急。”莫孤鸿要让小姑娘放心，他不着急，对校草放心，对她们老师更放心。 “是依依姐打电话给你啦？依依就是杨帆的女儿杨柳。”方丛看着莫孤鸿。 “是，她希望我和你们李老师一同来做做小高的思想工作。” 该知道的知道了，莫孤鸿便不再问了。 莫孤鸿走近大门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一边按门铃，一边对着门铃说，“红红在里面吗？我回来了，我也来看看一中大名鼎鼎的校草毛毛。我和小方在门口等你们，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喝酒，毛毛，男子汉这一点小挫折不算什么。” 方丛心急如焚，她忽略了门铃的对讲机，因此，尽管她大喊大叫，里面的人听的并不清楚。 莫孤鸿的声音是一字一句一清二楚的，传到了里面。 里面两个笨手笨脚的人，像正在运转的机器设备，突然碰到了停电。 静静的过了一会，红姐轻轻地在大男孩耳边说了三个字，“晚上吧。”说完，她起身收拾局面了。 李乱红自己穿戴好了，接着帮忙心灰意懒的大男孩，她去卫生间匆忙梳理了一下，随便就扔进垃圾桶的塑料袋捡起来了。 李乱红将三只装了汤的碗，分别放在桌子上、椅子上，一次性的筷子、汤勺一一放在合适的位置，再示意大男孩回床上躺下，然后手里拿着一只空碗，碗里搁了一根汤勺，从从容容的出去开门了。 “方丛，不好意思，不是不给你开门，你们的校草心情很糟，他不想见任何人，请理解。”李乱红特担心方丛胡搅蛮缠，因此她先安抚这个大小姐。 转向莫孤鸿，李乱红平静的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小高差不多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大家找不到他，还是其他两个同学翻墙进来，才现他一个人不吃不喝与世隔绝了。那两个同学对小高一筹莫展无可奈何，没办法才通知我过来帮忙劝劝他。” “理解，理解，你做得对，他吃东西了吗？”莫孤鸿满脸笑容。李乱红一出来，他已经悄悄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正常。 “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就那么让别人讨厌吗？”方丛气冲冲地丢下一句话，气冲冲的闯进去了。 “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你说，你说呀！”看见高胜寒无精打采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方丛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冲过去双手一个劲的摇着校草的肩膀。 无语的校草高胜寒，听之任之，一片茫然。 “方丛，你让他休息一下，他虚弱的很。”李乱红进来轻轻的对方丛说。 方丛不再摇晃了高胜寒，她情不自禁地双手搂着了校草的头。校草眼睛深陷进去了，脸色的苍白和消瘦让她心如刀绞。 摸着毛毛的额头和脸蛋，方丛泪如雨下。是的，姑娘的爱是明明白白不加任何掩饰的，她不怕任何闲言碎语，她愿意为心爱的人赴汤蹈火。 “毛毛哥，不要难过，你上不了大学，我陪你，绝不离开你，相信我，我一定说到做到，你哪怕去打工，我也跟着你。” 女孩子的表白催人泪下，莫孤鸿看不下去了，他拉李乱红离开房间，来到客厅，“我们等一下他们，中午大家一块去吃顿饭，我通知徐行副政委过来帮忙劝劝，顺便作陪一下。好吗？” 莫孤鸿是真心实意的，李乱红点头同意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一顿饭后风云突变了，一顿饭彻底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尤其是校草高胜寒的命运。 第250章：酒是坏东西 红姐和莫孤鸿离开了房间，高胜寒顿时整个人松弛了。㈧ Ω㈠中Δ文 网 高胜寒察觉到方丛的泪水滴落在胸前有点暖，感触到女孩摩挲自己脸庞的手很凉，他心里却风平浪静。 想推开方丛的手，可是看见女孩泪眼婆娑，高胜寒于心不忍。 一动不动的看着女孩，高胜寒心海里回味的却是不久前，同红姐在一起笨手笨脚的一幕幕。 这时候的大男孩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面的场景，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应该干什么。看过去他没有一点反应，其实他在期待晚上早一点到来。 校草的麻木不仁在方丛看来，就是令人心疼的痴痴傻傻。如何拯救心爱的男孩？亲吻，是方丛想得到的“糖衣炮弹”。 方丛嘟起嘴朝着高胜寒俯下身子，校草吃不住劲了，他慌忙挣扎着坐起来。 急中生晕，高胜寒下意识的指指门外。 “我不怕。我不怕，你怕什么？”方丛显然误解了校草的意思。换了谁，谁也会误解。 “我没事。刚才吃饱了喝足了。”哭笑不得，高胜寒不得不解释了。 “起来，我们一块去吃饭，好吗？”方丛几乎是央求了。 摇头，闭上眼睛，懒得说，高胜寒哪里有吃饭的心情。 高胜寒还想耍赖，门都没有了。方丛找到了校草的软肋，再对付他就是小菜一碟。 方丛站起来，弯下腰，迅凑近高胜寒的头，嘴唇嘟的更长了。 高胜寒先是感觉脸上有痒痒的头拂面，接着感受到热气扑面，睁开眼，看见的是让自己魂飞魄散的女孩子嘟着的嘴唇。 妈呀，方大小姐，你这是干嘛！高胜寒急忙双手顶住方丛的肩膀，乖乖的下床了。 泪水未干的方丛一把抱住校草的手臂，歪着头问他，“你说，跟不跟我们去吃饭？” “去，去，去，可以吧？快放开。”高胜寒哀求女孩。 “不放开，我是成年人了，怕什么？怕李老师？”方丛一只手抱紧了，一只手抹干了眼泪。 “大小姐，我怕你，行不行？” “我都不怕你，你怕我干什么？莫非心里有鬼？走，让莫中校请我们吃中饭。”方丛半推半拖拉着校草往门外去。 推开吧，是心里有鬼；不推开心里别扭。不管心里有没有鬼，无可奈何的高胜寒跟着方丛出门，心里极不自然。 莫孤鸿瞥见高胜寒和方丛手挽手走出来，十分高兴的他忙起身，“毛毛，我们去哪里吃？” “客随主便，莫大哥去哪我们去哪。”方丛做代表了。 “毛毛，徐行中午没空，我们要不要请其他人？”莫孤鸿要尽量满足大男孩。 “校草想清静清静，徐叔叔没空就算了，我们四个人吃，不是可以帮你节省一点吗？”方丛的开心洋溢在话里话外。 莫孤鸿见高胜寒没有异议，他便伸手将坐在沙上的李乱红拉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走，我们找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喝点酒。” 莫孤鸿想搂着李乱红，李乱红轻轻地推开了，她说，“你们先走，我收拾收拾里面。” 李乱红没忘记前面装进了塑料袋，又拿出来了的一次性碗筷什么的。 等到李乱红提着塑料袋出来，高胜寒拉开方丛的手，“我来锁门。” 客厅和院子里的大门锁好了，高胜寒一转身，方丛马上又挽起了他的手臂。 在完全下意识的状态下，高胜寒看了红姐一眼。 李乱红当然知道大男孩想的是什么，她为了避免尴尬，大大方方的挽住了莫孤鸿的手臂。 高胜寒不乐意了，他不是那个意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幕，——方丛挽着自己，红姐却挽着别人。 这时候一个救星出现了，高胜寒二班的班长马迟迟，走到了大家面前。 高胜寒立即很自然的拉开了方丛的手，“马班长今天怎么大驾光临寒舍？” “还不是大家都在关心你，你的好兄弟楚天阔让我帮忙找你。”马迟迟惊奇的看看校草，又看看李老师，再看看莫孤鸿。 她能够不奇怪吗？在马迟迟的印象中，校草喜欢的是李乱红老师，一班的班长杨柳喜欢的是校草，现在杨柳没看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杨柳的闺蜜方丛，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军人，又是怎么回事啊？ “你中午有事吗？没事就好，走，跟我们一起去吃饭。”高胜寒看到了救星一样。他相信有马迟迟在场，方丛不会“肆无忌惮”。 “我不去，你们四个人不是正好吗？我才不去做你们的电灯泡。” “一块去吧，我们正好一车人，请。”莫孤鸿看一眼就清楚这个马班长心里盼着去呢。 莫孤鸿的车子停在小巷口，上了车，马迟迟想起来刚才路过施青红家，施青红同自己打过招呼。 “李老师，要不要叫上前面的施青红？” “方便吗？”副驾驶座位上的李乱红问莫孤鸿。 “没关系，过去问一下，她同意去，我马上回来接她。”只要红红乐意，多一个人陪伴有什么关系。 “不用叫，她不会去的。”高胜寒不知道叫过施青红多少次，她从来没有给过面子。 “好，在这里停一下，迟迟，你去请一下施青红，她去不去是一回事，我们请不请是另外一回事。”李乱红说的在理。 马迟迟下车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了，她高高兴兴的过来说，“施青红答应了去，李老师，你们先过去，我陪她在这里等。” “我马上回来的，等一下，你们听见喇叭就出来。”莫孤鸿嘱咐道。 “马迟迟怎么会请的动施青红呢？应该不可能哪？” 看起来，高胜寒是自言自语的，方丛心里明白，他是在问自己。“这一点都不奇怪，在你帮助施青红家里之前，她有自卑感，尤其是自尊心特别强。她现在家庭宽裕了，吃的好了，穿的好了，人也长高了，整个人越来越精神了，加上被华东师大录取了，有了自信就愿意走出去。” “还有其它原因的。”李乱红插了一句，很快她现自己说的不妥，会引起方丛与莫孤鸿猜疑自己心理不平衡，于是没有继续往下面说。 李乱红清楚的知道，至少二班女生没有不暗恋毛毛的。很多人不表露出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卑，没有自信。 不要说在校草面前没有自信，就是在方丛、杨柳这些霸道女生面前，很多人都会自惭形愧。 莫孤鸿选择了一家名叫“须尽欢”的中式风格的小餐馆，餐馆淡雅精致，客流不多，价格不菲，别具一格。 大家到齐了，莫孤鸿问高胜寒，“毛毛，你说喝什么酒？” “随便。”高胜寒没兴趣喝酒，喝什么酒当然随便。 “没有随便，莫大哥，喝黄酒吧，浙江的黄酒对身体有好处，现在银城高档一点的酒席很少喝白酒了。”方丛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当校草的老板。 高胜寒不反对，莫孤鸿马上让服务员拿来了一箱黄酒。“黄酒酒精含量低，我们先一个人完成一瓶的任务。” 看了看酒精含量才百分之十多一点，高胜寒没有反对。 大家都是为了让校草心情好起来，因此，没人提出异议。 不管什么酒，这玩意是欺负生人的。 在他们六个人中，只有方丛和莫孤鸿以前喝过黄酒，他们能够适应。 以前没喝过的就不知道这个酒的厉害。 李乱红、马迟迟、施青红，他们三个人各喝了一瓶黄酒，那是勉勉强强喝下去的。还没有离开餐馆，她们三个人就晕头转向了。 莫孤鸿强调要开车，他喝了一瓶，便不再喝了。没人会强求他。 方丛没有灌醉校草的意思，她一心想陪他多喝一点。她说，“我们喝两瓶，好吗？” “随便。”高胜寒无所谓。十几度的酒，和啤酒差不多，啤酒喝个七八瓶，高胜寒根本不在乎。 结果两瓶黄酒下肚，高胜寒下车的时候已经醉了，睡着了。 留下昏昏沉沉的李乱红让服务员照看，莫孤鸿先送了其他人回去。 在友谊路路口，马迟迟不肯下车，只有施青红好歹被莫孤鸿送到了家。 到了高胜寒家，莫孤鸿交代方丛，“你辛苦一下，照看照看他们两个人，我要送你们老师回去。” 莫孤鸿将马迟迟扶进了楚天阔以前睡的房间，他走了。 方丛差不多是抱着校草到了床上。 高胜寒折腾来折腾去，一上床就吐了。酒是坏东西。 一下午，到第二天天亮，方丛没有离开校草，她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251章：无声胜有声 方丛没有准备，高胜寒呕吐在了床上。Δ㈧㈠中文Ω 网 酒后吐出来的秽物刺鼻难闻。 方丛忙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进来。随后去厨房拿了抹布，到卫生间装了半桶水，再挪开校草的头，耐心地擦起来。 在擦的过程中，方丛现校草的呕吐物很多是酒水，秽水已经渗湿了他的白色汗衫，难看也难闻。 好在方丛也有过服侍校草妈妈的经验，她将水桶和抹布拿到卫生间冲洗后，另外给洗漱的脸盆放满了水，拿了一条毛巾，去给高胜寒擦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丛帮校草脱掉了脏汗衫，休息了一会，她重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开了空调，开始擦洗了。 方丛原本以为随便擦一擦就行了，没想到他身上的污渍越擦越多。这时候，方丛才恍然大悟，校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澡换衣服了。 看着酣睡中自己心爱的人儿，方丛纠结了好一阵子。要不要帮他擦洗擦洗？这样做好不好？ 纠结来纠结去，方丛计划先帮他擦洗上身，等他醒了再说。 放过来翻过去，小心翼翼的擦了第一遍，气喘吁吁的方丛用一根手指，在校草的胸膛上来回擦了擦，手指到处污渍立马卷成了一根棍小条。 从小爱清洁的女孩子蹙了蹙眉头，咬咬牙去卫生间换了水，方丛咬着牙再擦洗了两遍，直到她认为差不多了为止。 把脸盆和毛巾放回卫生间，方丛看了一眼校草的汗衫，她没有洗，太累了。休息休息再说吧。方丛回到高胜寒的房间，她决定校草的身边躺下休息。 脱掉鞋子在床沿刚坐下，方丛马上下床去了隔壁房间。 马迟迟在隔壁房间，方丛要“关心关心”这个有点阴阳怪气的老同学。 看见马迟迟睡的挺沉的，方丛给她也开了空调，才放心回去了。 将马迟迟的房门带上，回到高胜寒的房间，把门推紧落锁，方丛兴奋的上床，在校草的里面躺下。 方丛的头刚刚在枕头上落下，她马上再起来，下床，将门锁打开了。 锁门不好，万一马迟迟醒了，她想过来，现门锁了会说不清楚。 拼着一股劲，方丛躺下来是确确实实疲惫不堪了。 闻了闻校草肩膀上的男人味，将手搁在校草宽厚的胸脯上，本身也喝了不少酒的方大小姐，很快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叫醒方丛的是马迟迟。马迟迟口渴，她醒来一看，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由得大吃一惊。踉踉跄跄的开了房门一看，才大致上认出是校草高胜寒家里。 摸着墙去卫生间一喝二拉后，马迟迟返回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推开了高胜寒的房间。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马迟迟在门口摸索到开关，开打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她看见方丛半趴在校草身上，校草上身是赤条条的。 这还了得！马迟迟摇摇晃晃的扑过去，摇醒了方丛。 “你醒了？”方丛坐起来，关心地问。 “你快下来，下，来，他会，耍流氓的。”头疼，站不稳，马迟迟却不忘记提醒老同学。 “他醉了，能耍什么流氓？你再去休息一下，等他醒了，我去通知你，我们一块去吃晚饭。”方丛睡了一觉，人精神了很多。 “不，你到那边，那边去睡，我，我在这里，我不骗，骗你的，他对李老师都，都会耍流氓的。”马迟迟边说边拿出手机，弄了老半天，才递给方丛看。 接过马迟迟的手机，方丛看到了马迟迟拍的照片。那是前年江似练抛弃李乱红的时候，高胜寒正要给李乱红吻泪的场景。 不要说，照片里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吻在一起，部位也不对，就是接吻了又怎么样？方丛根本不会在意。“你去吧，我不怕。” “你，你不怕，我，我怕。”马迟迟站不住，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你怕什么？”方丛奇了怪了。 “我怕你吃亏，我是他班长，我不怕。”马迟迟现在是老班长了，班上的同学都不会招惹她，使得她的自我感觉不错。 方丛淡淡的一笑，下了床，扶起马迟迟，“走走走，要吃亏也是我吃亏，你担心干嘛，我扶你去再好好的休息一下。” 马迟迟不要说喝多了，就是没喝酒，她的力气同方丛比，也完全不是差一个两个等级。 把马迟迟扶进房间，在床上放平，方丛眼见她挣扎了几下想起来，最后还是动惮不得，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哼哼，就你这样还想讨亏吃？省省吧。”方丛边关门边觉得这个班长不应该是这样闹着玩的，——我是谁？ 方丛这次上床之前，不假思索的锁门了，别人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在乎吗？ 上了床，方丛完全没了睡意，她侧着身子，用支着头，细细的打量起身边的校草来。 说实话，方丛还真的没有过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个梦中情人大冤家。 房间里面很静，除了高胜寒和自己的呼吸声，方丛相信，此时此刻哪怕有一枚针掉下来，她都能够听得见。 看着看着方丛自己突然不好意思了，校草的俊秀让她看不够，可是小伙子的达的胸肌和一块块结结实实的腹肌让她心跳加。 脸上滚烫起来了的方丛难为情的去关灯了。 这时候的方丛不再敢碰触身边的小伙子了，她在黑暗中仰面朝天看着朦朦胧胧的天花板，有些莫名的期待，有些难言的渴望，更多的是忐忑不安和心潮起伏。 等到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方丛看见窗外微弱的灯光，猛然想起忘记了跟家里打招呼。 “亲爱的方董事长浩然先生，明珠今晚和施青红商量谢师宴一事，不回去了，明天见。”老爸喜欢说自己是他的掌上明珠，方丛往往会以明珠自喻。 通知了家里，家里不会为她担心，方丛一下子觉得天宽地阔心里平坦了。 方丛悄悄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静静的听着身边人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 夜幕一方面影响了人的视觉，一方面又开阔了人的听觉，拓展了人的嗅觉。 方丛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没事干，在等待着高胜寒醒来的方丛，她聚精会神的去分辨这是什么味，味源来自哪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是千真万确的。方丛很快锁定了目标，怪怪的味道来自小伙子的身上。 几天没洗澡，身上有怪味，方丛能够理解，但是她现了这股味道，心里就闹别扭了。不但闻着越来越难受，心里也越来越别扭。 一不做二不休，方丛横下一条心，下定决心帮人帮到底，她下床去了卫生间。 依旧是一盆水一条毛巾，来到房间，依旧是为醉的一塌糊涂的心上人宽衣解带，依旧是一遍又一遍为他擦洗身体。 有夜幕作为掩体，方丛用不着给他盖上清凉被，在擦洗的过程中，我们不能判断她有没有碰触的故意，但是她有过两次开打。 第二次是给高胜寒找内衣，这个房间没找到，方丛还跑到对面他妈妈房间的衣柜里面找了，也没找到。她没有注意客厅沙边上，校草的旅行包。 第一次是她真真正正的好奇，谁没有好奇心？方丛好奇的是校草身体有些地方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找不到换洗的衣服，方丛只好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洗了，用洗衣机洗好了，拿到外面晾起来了，她才放心的回到床上，闻着房间里面清新了许多的空气，在黑暗中满意的看着身边的人，开始了新一轮想入非非。 高胜寒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已经是下半夜了。 让高胜寒刹那间兴奋起来的是，“红稣手，黄藤酒”。 高胜寒感觉到有一只红稣手压在身上，继而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了，接下来他摸到了身边的长头，紧接着想起了红姐轻轻柔柔的三个字，——“晚上吧”。 睁开眼和闭着眼一样，房间里面黑咕隆咚的。高胜寒仅仅是眯着眼看了一下窗外。 高胜寒没有说话，他也还是没有说话的精神，更懒得说了。 在高胜寒的潜意识里面，觉得此时此刻就是良辰美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说什么都会大煞风景。 有了白天的失败教训，高胜寒认为自己有了目标，有了方向，有了经验，有了乘胜追击直捣黄龙的必胜把握。 因此，晕头晕脑的校草用行动来代替语言，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252章：三个对不起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面，美少女方丛难道仅仅是像个花痴一样，痴痴傻傻的陪着美男子、望着心上人吗？ 当然不是，美少女有行动的。Ω㈧㈠ 『中Δ文 网 自从被高胜寒深邃的目光所俘虏，方丛对他的爱恋就是勇往直前的。 当两个人有过了第一次接吻，女孩子更是从心里到身体，一股脑儿将自己视为了校草的人。方丛一直认为自己是理智的，完全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奋不顾身冲动和草率。 美少女方丛继承了老爸作为中国富一代身上的那股闯劲，同绝大多数富二代一样，她比父辈们更加敢想敢干。 黑暗中，美少女捉摸不透男孩子的身体变化是不是病态的，她经过一番琢磨，想到了手机的百度功能。 方丛上过卫生生理课程，但是当时她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关心的是自己身体的变化，哪里好意思去了解异性的。 是百度给美少女重新上了一课，丰富了她的生理知识，解除了她心头疑惑。 然而，“天时地利人和”，正常的人谁不会做一些正常的事情呢？ 心上人是正常的，方丛自己是正常的，对自己现的新生事物，有一探究竟的念头，你能说她不正常吗？除非你自己不正常。 正常情况下，小鸡是慢慢养大的；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也有小鸡是被玩大的。 怎么会这样呢？即使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心如鹿撞的方丛，还是被校草身体突然的变化惊吓到了。 赶紧再一次求助百度，百度没有让高材生失望。到了这一步，美少女心里的玫瑰花才羞答答静悄悄的盛开了。 将手机扔到一旁，羞于见人的方丛，看了看窗户窗帘房门的位置，看了看天花板上隐藏在夜幕中的吸顶灯，她在给自己寻找一睹为快的行动理由。 办法是想出来的，理由是用心找到的。中国人做什么事情讲究师出有名。 烧开水，给两个喝多了酒的人各泡一杯糖水，这是合情合理很不错的主意，——一举两得的好事离不开趁机，或者借机。 方丛一跃而起，理直气壮的开灯，大大方方的掀起滚到床里面去了的清凉被，给酣睡中的心上人盖上。盖上之前是不是多看了一眼，我们就不去管她了。 相看两不厌，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把水烧开了，糖水泡好了，方丛关门的时候迟疑了一秒钟，她没有落锁，只是关了灯。 回到床上，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这是第一次和异性朋友在一起过夜，方丛没有一点睡意。 不一会儿，意犹未尽的美少女，想着的是怎么跟心上人共度良宵。 心上人醉了，在酣睡中不能配合自己，枕头上仰望天花板，方丛反复思考着，能够配合自己不虚度良辰美景的好东西。 好吃的东西吃过了，你还会想吃；同样，好玩的东西，你也会想继续玩。只是------ 只是方丛没想到这次玩的后果很严重。她忘记了小时候大人说的，“不要玩火。” 因为玩火的后果往往会引火上身。 醒了的校草高胜寒就仿佛是一团火，他闭着眼睛横刀跃马压过来了。 虽然仓卒之际心里有些意外，但是方丛一点也不害怕，丝毫也不惊慌，能够成为心上人的女人，是她梦寐以求的，何怕之有？ 尽管脑海里面有了大方向，有了终极目标，高胜寒毕竟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大男孩。 大男孩冲锋陷阵的勇气可嘉。可是无的放矢，高胜寒只能是个横冲直撞的盲人瞎马。 不管你说是逆来顺受还是顺来顺受，反正她方丛不晓得个中厉害，她坦然迎接着暴风雨的洗礼。 话说回来，我们且不说高胜寒是个天赋异禀的武林高手，也不说他飞刀飞石百百中，瞎猫还有装上死耗子的时候，是不是？ 当高胜寒稀里糊涂的撞上了“靶心”，方丛是痛的大叫一声，双手死命的顶起了这个大冤家。 女孩子的尖叫声，让高胜寒大惊失色，他迅开开了床头开关，一看躺在床上的是方大小姐，顿时有五雷轰顶的惊骇，怎么是她！ 正在这时候，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通！”房门被人使劲的关上了，接着，外面是一连串高跟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转瞬间，高胜寒重重的倒在了床上，他没有看见期待的电光火石，看见的是灰飞烟灭。 长叹一声，大男孩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方丛知道开门远去的是马迟迟。 高胜寒不知道是谁呀。 高胜寒清楚的记得红姐说了晚上的！ 完了！高胜寒以为开门看到了自己和方丛在一起的是红姐。被红姐看到了现场直播的场面，高胜寒明白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以红姐眼睛里面容不得一点沙子的脾气，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益。 高胜寒觉得自己的魂魄，追随着那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 方丛不可能没现高胜寒的异常，但是，她以为是马迟迟关灯关门惊吓到了校草。 方丛根本不在乎这个班长，——她看见了能够怎么样？她哪怕就是到外面去说，又怎么样？谁规定了我和校草不可以自由恋爱！ 给高胜寒盖上被子，自己穿好衣服，下床，开打，到外面去看了看，现马迟迟已经走了，方丛关门回到房间。 端起糖水，自认为已经做了校草女人的方丛，她体贴的对校草说，“喝一点，人会舒服一点的。” 高胜寒没听见，他无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不能告诉高胜寒任何事情，方丛看一眼他，觉得校草呆萌了，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不怪你。” 看看离天亮还早得很，方丛关灯，重新回到了床上，她侧身一只手抱住了心上人。心上人不想说话，方丛就静静的陪伴他。 许久许久，方丛察觉到校草有点不对劲，竟然是长时间的一动不动，她在床头摸索到开关，开了灯，再一看心上人不由得慌了。 心上人双目无神面如灰土，一点生气都没有，方丛急忙坐起来摇晃他，“毛毛哥！毛毛哥！” 可是任凭方丛怎么摇晃，怎么呼唤，校草还是没有反应。 万般无奈的女孩子不知道心上人中了什么邪，她禁不住趴在毛毛哥哥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男人的武器是什么？是坚强，坚强，更坚强。 女人的武器除了坚强，还有温柔；除了温柔，还有伤心无助时候的泪水。 女人是水做的，最能够击溃男人坚强的是女人的泪水。 方丛的泪水在高胜寒的胸膛上汇了涓涓细流。点点滴滴的泪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高胜寒那逃逸的魂魄随着泪水，渐渐地回到了他的躯壳。 好男人不让自己的女人流泪。逝者不可追，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大男孩，他不能够辜负了红姐，再辜负身边的人，经过长时间的煎熬，他默默地接受了既成事实。 高胜寒搂着方丛的肩膀只是轻轻地摇了摇，摇一摇对于女孩子来说就是破涕为笑的灵丹妙药。 接下来，高胜寒身上的泪水更多了，前面是方丛悲伤的眼泪，现在是喜极而泣。 也是良久，方丛抬起头，她一把抱紧了毛毛哥哥的头，哀求道，“毛毛哥，毛毛哥，以后再不要这样吓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浑身无力的高胜寒强打精神，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头，肯定的说，“不会了，放心。” 再接下来，高胜寒虽然没有主动，但是他没有拒绝女孩的索吻。 趁着女孩换气的一瞬间，高胜寒坐起来，“等一下，我个短信。” 拿起枕边的手机，一面等待开机，大男孩一面在快搜肠刮肚写什么。高胜寒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红姐一个交代，不管这个交代是多么的残酷、多么的无情。 高胜寒没有回避方丛探究的眼神，他狠狠心毅然决然的了三个字，“红姐，对不起！” 把短信出去了，给自己愧疚的良心有了一个交代，高胜寒算是和红姐和过去告别了。 错了，不能一错再错；错了，再苦再痛，自己必须吞下自己酿的酒。 已经对不起了红姐，他不能再对不起身边爱自己的女孩，他高胜寒是男子汉，他别无选择。 想清楚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和担当，高胜寒终于轻松下来了，他现在真真切切的明白了酒的厉害。酒后无德，他有怨有悔却扪心无愧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看见毛毛哥脸上有了血色，有了生机，方丛抑制不住自己的欢快，她飞快的去卫生间拿了脸盆和毛巾来，飞快给毛毛哥再一次擦洗了被泪水打湿的身体，然后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 到了这时候再回到房间的方丛，身体燕子一样轻巧的飞上了床。 女孩上了床，再也没有了羞涩，她积极主动的暗示心上人将战斗进行到底。 高胜寒实实在在的是没有这个**，他想清楚了，但是感情不可能一下子走出来，他选择了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懂。 女孩子方丛却是兴致勃勃的，她以为校草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她主动出击了。 灯光可以窥探女孩子的羞涩，方丛拿起床头开关关了灯，然后，然后勇敢的不容抵挡的，伸手去玩让她血脉喷张的小把戏。 到了这个地步，热血青春的小伙子当然把持不住了，何况他也已经想清楚了。 在高胜寒再一次奋起雄威横刀跃马的时候，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他停下来拿起手机一看，是红姐的。 红姐的也是三个字，“对不起！” 再后来，无论高胜寒和方丛两个人怎么努力，他们都没法让小家伙重振雄风了。 天蒙蒙亮了，同样垂头丧气的高胜寒只能抱歉的对女孩说，“对不起！” 第253章：干脆的校草 同方大小姐说了“对不起”，心灰意冷的高胜寒穿衣服了，他不想再应付女孩的游戏了。㈧ ㈠中文』网 倚靠在床头，大男孩现自己心里更空了。就像被搬走了全部家具的房间，空荡荡的。 有些东西是被别人搬走的，比如，梦想；比如，前途和命运。 有些东西是被高胜寒自己挪出去的，比如，红姐李乱红。 被别人搬走了的，高胜寒不想再回。被自己狠心挪出去的，高胜寒不敢回。 “哥，是不是因为李老师------”方丛试探着问。 “真的跟她没关系，相信我，以后我们不提她，好吗？”高胜寒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项羽宁可选择乌江自刎，也不再想卷土重来。 ——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校草又有何面目面对红姐！ “我们百度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好吗？” 方丛已经习惯了毛毛哥的不置可否，拿着手机，方丛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百度起来。 摆弄了半天，不知道输入什么词条搜索，方丛无奈的看了一眼高胜寒。 男孩子平时会开玩笑说的那个词，高胜寒肯定不会说，“你一晚上没睡觉吧，睡觉，我没病。” 高胜寒缩到枕头上去了，他感到自己有睡不完的觉。 “我们八点半起来去吃早饭。”看一看天已经大亮了，方丛也想休息一下，她调好了闹钟，搂抱着高胜寒，很快进入了梦乡。 高胜寒躺下后，看着身边的女孩，他全然没有了睡意。他开始百度了。 在输入了“阳痿”两个字后，高胜寒心情沉重了。他相信自己身体健康，不过，他开始怀疑自己“神经源性中枢”出问题了。 不管了，摆在自己面前，更重要更迫切的是前途和命运。 接下来怎么办？不可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今天是答应阔哥爸爸楚峰的最后一天，他今天肯定会联系自己，自己应该怎么说？明天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今年上大学是不可能了，明年呢？明年以后，军校警校还是去不了，读大学还有意义吗？不读大学，就不必复读。不复读，就要离开学校，走上社会。 走上社会，自己干什么？能够干什么？去找外公或者舅舅，工作肯定有。去不去找他们？ 银城的项目，江南烟雨和陶沙已经在运作，如果到外公的公司工作，自己是去外地还是在本地？ 去外公的公司工作，老爸会不会反对？老爸应该会反对。老爸一辈子不愿意的就是经商。怎么办？ “毛毛哥哥，毛毛哥哥------”方丛在梦里呼唤高胜寒。 女孩子的呼唤让高胜寒心头揪紧了。方丛怎么办？ 必须离开银城，到看不到红姐和方丛看不见的地方去！高胜寒迅做出了第一个决定。 经过一番琢磨，对于第一个决定，高胜寒现了它的漏洞。离开银城，红姐看不到了自己，可是要想让方丛看不见自己恐怕不容易。 以自己对方丛的了解，自己不读书了，她完全可能放弃学业跟自己走，自己去哪里她找不到呢？自己已经毁了，难道还要拖累她吗？显然不行。 怎样一方面要对方丛负责，一方面又不影响她的学业呢？高胜寒头疼了。不管以后怎样，现在肯定不能让方丛放弃学业。 确定了大方向，心里有了底，睡意也渐渐的浓了，高胜寒安排自己先睡一觉清醒清醒。 手机的闹钟铃声响起来，方丛醒了，它对高胜寒不管用。 方丛洗漱好了直接去了施青红家。请施青红的妈妈弄点吃的，早中晚两个人的三顿饭。不管阿姨如何不肯收钱，方丛硬是塞了三百块给她。“昨天的汤，也没给钱。”这时候，她想起来了。 程香丽知道自己跟这个大小姐说不清楚，她去准备吃的了，她女儿施青红出来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来到了方丛跟前。 “你昨天晚上在我们班长家里过夜？”施青红的语气不友好。 “是呀，高胜寒喝多了，马迟迟也喝多了，我留下来照顾他们。”方丛的精神很不错。 “你管了马迟迟吗？你是不是一个晚上都在陪我们班长睡觉？”施青红冷嘲热讽。 “马迟迟是不是到你家里来了？我估计半夜三更的，她会到你家来。”方丛才不会在乎，她甚至有点小得意。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马迟迟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们谁都不管毛毛，我照顾了一夜到天亮，怎么成了我过分？马迟迟是自己要离开的，她害怕就不会离开呀？”方丛面对杨柳会有歉意，她不会在施青红面前硬不起来。 “人家大半夜离开，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施青红没想到方丛不但不难为情，而且会如此理直气壮。 “这只能说明你们班长太没有素质了，别人谈恋爱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班长，她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方丛早就在心里埋怨马迟迟，不是她像一个搅屎棍一样，高胜寒至于“临阵退缩”吗？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难道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两个字吗？”施青红有点怒不可遏了。 “是你在吃醋，还是马班长不服气？我们是好姐妹，我不跟说那些没用的，叫她自己出来跟我说，文的武的随便她。”方丛奇怪了，也生气了，我跟你施青红又没有过节，你出什么头？ “她跑过来哭了半夜，刚刚才睡着了。你们不过分，她会那样伤心吗？难道你们不可以关好门吗？关好门不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吗？” 施青红以前特佩服三驾马车的伶牙俐齿，但是现在她觉得方丛是尖酸刻薄。 “好妹妹，我们没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锁门？可是，校草情不自禁了，谁有时间有心思去锁门？嗨，现在跟你说，你也不懂的，到时候你会理解的。” 方丛不傻，施青红暗恋高胜寒她能够看不出来吗？围绕在高胜寒身边的女孩子有不喜欢他的吗？她自然知道是施青红在泄自己的不满。 但是，方丛她们一年多在一起结下的深厚友情，让她不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有些话说白了，以后两个就没有了姐妹做。 “我永远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马迟迟叫开了施青红家的门，一进去，马上在施青红的房间里面，失声痛哭。 在施青红的劝慰下，马迟迟哭诉了高胜寒酒后无德，粗暴的欺负了方丛。 施青红根本不相信，她了解自己的老班长。高胜寒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施青红她肯定是方丛趁着老班长喝多了，主动献身，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不知道羞耻。 “我们是好姐妹，不要伤感情，不过，你可以告诉马迟迟，她不要以为自己当个班长很了不起，不要在我面前狗鼻子插葱装象，我愿意到二班去，肯定就没她什么事。你等一下过来玩，毛毛哥还没有醒，我回去照看他。” 说完了，方丛朝着施青红十分友好的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到底是敲山震虎还是指桑骂槐，方丛留给愤愤不平的施青红自己去咀嚼了。 被方丛拉起来洗漱，拉起来换了衣服，拉起来吃过早饭，心情好了许多的高胜寒，很快去开门迎接了楚天阔。 楚天阔还没有开口，高胜寒问他，“你老爸有何安排？” “他今天休息，想让你陪他喝酒。”实话实说，老爸是这样当楚天阔说的。 “你爸爸是好意请我喝酒，我去，方大小姐也去，会欢迎吗？”高胜寒笑问。 “你不要考我，反正只要是你带去的，肯定比我带去的有面子，随便几个，我老爸肯定会高兴的。”楚天阔有时候都嫉妒老爸对老班长太给力了。 “那我回去换一下衣服？”方丛征求高胜寒的意见。 “哇塞，校草先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叫方大小姐为嫂子了？”楚天阔突然像现了新大6，他夸张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阴阳怪气的问。 其实楚天阔早已经猜到了，方丛昨天晚上是在这里过夜的，他只是没有找到点破的契机罢了。 “叫嫂子，随便你什么时候。”高胜寒为了让方丛后面听自己的安排，他当着阔哥的面，大大方方的搂抱着方丛的肩膀，“不过，方丛真的做你的嫂子，你小子想喝喜酒，还要等六年。” “为什么要等六年？我不同意。”方丛挣开高胜寒的手，提出了抗议。 “你们听我说，我爸爸是个初中毕业，他娶了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老婆，我不能一代不如一代吧？怎么也要娶一个硕士毕业生做老婆吧？否则，我奶奶会说我，我外公会看不起我，是不是？” 高胜寒说的头头是道，让方丛无可置辩。 “什么时候喝喜酒我不管，你们不急我急什么？你们不结婚我没有酒喝吗？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告诉我，什么时候出，省的楚大局长批评我不会办事。” “你现在给飞哥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我们一块去吃一顿最后的午餐。阔哥，要不要帮你去请一请吴芳草吴大小姐？”高胜寒听话听音，他能不晓得阔哥心里想什么吗？ “校草同学，想不到你今天和昨天判若两人，你既然晓得阔哥的心思，为什么一定要得瑟得瑟呢？”方丛为高胜寒重新找回了潇洒自如而由衷的高兴。 “阔哥，要不要？这个必须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否则明天他会赖账赖在我们头上的。”高胜寒不放过给阔哥一击回马枪的机会。 “去吧，去吧，你们陪我一块去请，飞哥的电话还是你打比较好吧？”楚天阔问。 “到你家，当然是你打。”高胜寒跟女生说不出话来，对付男生他是游刃有余的。 “那我怎么办？不换衣服，皱巴巴的多难看。”方丛故意嘟起嘴来。 “很简单，到服装店去买一套，算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高胜寒干脆得很。 第254章：新郎是别人 “飞哥，有空吗？”楚天阔问。『㈧㈠中 文Ω『Δ 网 “有事吗？”少了方丛的使唤，张博飞更空闲了。 “现在开车到校草家来，我们一块去吃饭。”楚天阔说的很简单。 “好的。”没有问事由，肯定是校草的意思。简单、干脆，张博飞如约而至。 楚天阔马上催促高胜寒动身。 “打电话给你爸吧，告诉他去多少人，问一下去哪里？”高胜寒不会简单。 看着楚天阔到院子里去打电话，方丛问，“飞哥，你怎么就不问一下去哪里，干什么，你看校草多啰嗦。” “大小姐，以后切记，有校草在，他会操心，我们就不必劳神了，更不要啰嗦，”张博飞一天到晚轻轻松松的，这同他善于化繁为简密不可分。 “飞哥，重在参与，你怎么理解？”方丛清楚，飞哥是站在大哥的立场上指点自己，自己总不至于像影子一样吧？ “听他的不是参与吗？紧跟照办不是参与吗？”张博飞的回答同样简单。 “什么都听他的？”方丛惊讶地看看飞哥，望望校草。她知道飞哥跟毛毛的默契，但是，她真的没想到飞哥会无条件的听毛毛的。 “对。除非你不信任他。” 张博飞说的不假思索，他说的就是自己心里想的。 张博飞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对方丛的影响有多大，也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和阔哥老爸楚峰是不谋而合的。 “老班长，我爸问去多少人？”楚天阔转身回来问。 “一车人。”高胜寒答。 “一车人。”楚天阔对着手机告诉老爸。 “大巴，还是中巴？”楚峰不满意儿子的回答。 “爸，五个人，校草、飞哥，我，还有方浩然和吴佐正的女儿，我们去家里还是去哪里？”楚天阔终于明白，老爸需要详细的汇报。“御都大酒店？好，我们马上过去。” “走吧，先去接吴芳草，她可以给方大小姐做参谋。”高胜寒冲着飞哥笑一笑，那里面更多的是谢意。 车子开进木材公司的宿舍区，到了吴芳草门口，车刚停下，方丛飞快的跑进去了。 方丛一直闯进了吴芳草的房间，吴芳草忙站起来拉着她的手，一看方丛满心欢喜的样子，“情哥哥找到了？” “去你的，我把你的情哥哥带来了，跟我走，你未来的公公请你吃饭喝酒。”走过了昨天晚上，方丛现在才认为自己真的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 “我不去，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吴芳草一摇头，拉着方丛坐下来了。三驾马车，三个都是得理不饶人的，名副其实。 “人家楚公子亲自来了，他怕你爸妈，在车上，快点，在姐姐面前装什么装。”方丛将吴芳草拉起来，往外面去。 走吧，吴芳草边走边同妈妈打招呼，上车的时候，边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真的不想在外面吃饭。” “你可以不吃，看着我们吃，但是，你不会不想买一套漂亮的衣服，去大学展示我们银城美女的风采吧？”高胜寒笑道。没有压力，他在女生面前也是说得出话来的。 “校草莫非想阳光普照吗？”吴芳草确实厉害。 “人家名草有主了。”副驾驶位置上的楚天阔回过头，朝着方大小姐挤眉弄眼。 “你看我身上，还是昨天穿的，为了陪你吴大美女去吃饭，校草答应送我一套衣服，等一下你帮忙做参谋，挑一件让他心疼的。” 终于心想事成，方丛非但没有否认，她几乎是在公开的告诉吴芳草，我昨天晚上跟校草在一起。 “距离产生美，距离有了，莫没了。”关上车门，吴芳草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方丛听得懂吴芳草的话。 “去梦巴黎女装店。”这是银城最大最有名的女装店。吴芳草在为杨柳遗憾的同时，也想帮方丛争取权益的最大化。 到了梦巴黎女装店，张博飞没下车，楚天阔是飞哥推下去的。 方丛挽着吴芳草兴冲冲的走在前面，高胜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在后面，楚天阔还在后面。 飞哥推他下来，楚天阔心里就明白了飞哥的意思，他在后面看了好几件衣服的标价，心里有点沉。他没有准备，身上才几百块钱。 这时候，楚天阔望一望高胜寒，叹了一口气，乖乖，有钱还是好！ 有一个导购小妹热情的在为方丛她们做介绍，方丛和吴芳草两个人在不停的对一些衣服评头论足。 高胜寒停下来，对另外一个站在一旁的导购小妹招招手。 “帅哥，你有什么需要吗？”小妹脸上红扑扑的。 “你们这里可以刷卡吗？”高胜寒问。 “可以。” “你看见前面那两个美女吗？你过去盯着个子小一点的，她说想买哪一件，你不要吭声，等她们往前面走了，就拿哪一件放在一旁，她们不挑了，你就全部拿到收银台来。” 高胜寒交代了小妹，他回过头挡住楚天阔，“带钱了吗？” “不多，一点点。”楚天阔巴不得高胜寒问他。 “我这里有三千块现金，你拿着，不要让她们注意。你跟着她们，看见吴芳草想买的，你计划着买，我不过去了。” 高胜寒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跟着女孩子买东西，让里面的人这个看一眼，那个望一下，实在不是滋味。 本来很郁闷的楚天阔，他急忙追上去了，他心里有的是喜出望外。 高胜寒和楚天阔的意图，很快被方丛、吴芳草察觉了，她们匆匆结束了挑选。 吴芳草看见楚天阔手里拿了三套，坚决不肯要，她不是来买衣服的。 楚天阔无奈之下，只好求助方丛。 方丛看了看给自己拿衣服的两个女孩，她算了算有七件。退了五件，方丛对吴芳草说，“你也退一件，我们每人两件，给帅哥一点面子吧。走，我们去试衣间试一试。” 等到方丛换好了衣服，他们一行人来到御都大酒店，阔哥的爸爸楚峰已经到了。 楚峰请来了江南烟雨、陶沙、徐行、江似练四个人来作陪，其实这些人，他是提前几天就通知了的。这也是江南烟雨他们不为高胜寒的失踪着急的原因。 楚峰交了他们的底。 中午，大家吃的喝的都很开心，所有人都为毛毛高胜寒能够拿得起放得下而高兴。 这一顿饭，本来没人会喝醉酒的，后来，因为杨柳的一个电话，有几个人喝醉了，毛毛高胜寒是一个，楚天阔是一个，方丛是一个，在徐行的默许下，江似练也是一个。 杨柳打电话告诉了方丛一个好消息，“方大小姐，告诉你一个特大喜讯，今天李乱红老师同莫孤鸿打结婚证了，他们明天去旅行结婚。” 方丛自己半信半疑，也怕在场的人不相信（当然，她主要担心校草不相信），于是，她开了免提，特意再问了一遍。 “依依姐，你说什么？李乱红老师今天与莫少爷打结婚证了？真的？真的好羡慕他们两个人。他们明天就出去旅行结婚？太快了，我们恐怕赶不上喝他们的喜酒，你说是吗？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莫孤鸿亲自打电话告诉你的？就是几分钟前？哇塞，祝福他们白头到老。” 方丛和杨柳的通话，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一潭寂静的湖水中。 方丛边说边盯着高胜寒脸上的变化，结果大家几乎都在看着高胜寒，虽然很多人是莫名其妙看的。 心里猛然一惊的特别是江南烟雨。 毛毛对红姐的感情，看的最清楚的，是江南烟雨。 此时此刻，连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江南烟雨，都担心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万万没想到高胜寒却淡定得很。 江似练看过去也十分镇定，他看了一会儿毛毛，先打破了包厢里面的沉静，“我们共同举杯，祝福他们。” 有了江似练大队长带头，大家纷纷举杯祝福李乱红和莫孤鸿喜结良缘。 到了后来，每个人都向江似练一样举杯邀请大家喝酒。每人都说了祝福他们的话。 这里面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共同的想法是，终于有借口让高胜寒喝酒了。 因为高胜寒今年高考失利是众所周知的，前面喝酒大家都不便说高兴的话。现在有了李乱红和莫孤鸿结婚的喜讯，喝酒说高兴的话便顺理成章了。 因为在座的每个人都不希望看到高胜寒从此郁郁寡欢心灰意冷。 在后面举杯的人里面，有一个人没有说祝福的话，那当然是高胜寒。 高胜寒可以淡定，可以若无其事，但是祝福红姐的话，他真的难以启齿。 高胜寒举杯是冲着每个人一一点头的，他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会当场失态，怕自己会情绪失控，更怕自己会失声痛哭！ 红姐结婚了，她怎么就结婚了呢？红姐结婚了，她的新郎是别人！ 第255章：烟消云也散 江似练举杯祝福是自内心的。㈧㈠中『 』文网 他真的很希望看到李乱红——这个曾经被自己深深地伤害过的女孩幸福，看到她有个好的归宿。 江似练酒量不如师傅徐行，也不如师傅的师傅高义，但是他比师傅们更了解酒，更清楚酒是止痛剂。 自己酿下的苦酒，江似练自己会慢慢的咽下去，他清楚每咽下去一点，心头的痛就会减轻一分。 徐行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酒。 原本徐行答应来，是计划好好喝一顿酒的，让江似练一边待着。现在听说了李乱红的喜讯，江似练喝酒停不下来了，徐行只能自己在一边待着。保持一个人绝对清醒，以防万一生突事件。 徐行清楚爱徒心中的苦，可是他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爱徒来者不拒的喝。 爱徒现在是一个部门的“主帅”，徐行不能不让他单飞。徐行是局里最早看出江似练的婚姻出问题了，他却没法去抚慰爱徒的伤口。 凭直觉，徐行估计江似练婚姻出问题，跟吴楚脱不了干系。别看在公安局里面，吴楚同楼心月平时没有任何交集，徐行认为问题恰恰出在这上面。 一个一把手和属下，平时碰见了，彼此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正常吗？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既然江似练不想告诉自己内情，徐行也不会特意去问他。徐行是在一次偶然和楼心月碰在一起的时候，个别从楼心月那里得到了他们离婚的消息。 徐行最近也心烦，江似练婚姻出了问题，毛毛高考政审出了问题，另外，毛毛他爸高义那里也有了问题的苗头。 江似练已经离婚了，徐行倒是插不上手了。 毛毛落榜也基本上是尘埃落定了，徐行也帮不上忙。政审问题，徐行去问了办公室，局办主任说是按照原则签字盖章的，他也无话可说。 让徐行大惑不解的是师傅高义，他当了副政委以后，去第三监狱是少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是江似练替自己去的。 一来二去，表面上师傅高义看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说有笑，徐行却能够感觉到师傅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为什么？徐行理不出头绪，找不到理由。 徐行觉得还是江南烟雨过的潇洒，转业了也不要国家分配工作，自己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干什么，真的是想得开。 徐行看着江南烟雨潇洒，江南烟雨自己可不这样想。 江南烟雨有他自己的烦恼。他再一次奉命来银城，表面上是代表集团总部在分公司负责，其实他等于是协助陶沙开展工作。 陶沙一心一意负责工程进度和质量，江南烟雨排忧解难保驾护航。 江南烟雨对于经营管理不感兴趣，也没有多少经验，他来银城就是给陶沙壮胆的，一方面他要集中精力完成剧本的写作，另一方面就是继续关照毛毛。 原以为以毛毛的高考成绩，他即使是不读“公大”，上一所名牌大学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道毛毛也是一根筋，一定要上“公大”，而且是非“公大”不读，其它院校志愿都不填。 江南烟雨能够不清楚政审问题吗？万万想不到，他将风险性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竟然同意毛毛的做法。 以高义的犯法性质，以及毛毛的政治表现，提前找到吴楚或者经办人做做工作，回避高义的问题不是不可能，但是江南烟雨的提议，老爷子也不同意采纳。 这样一来，江南烟雨就束手无策了。因此他今天喝酒兴头也是不高的，唯一让他满意的是，李乱红终于出嫁了，毛毛没有失态。 楚峰是东道主，他也领教过这些人的酒量，他自然会有所节制。 吴芳草小心谨慎，她怕在阔哥老爸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她喝酒几乎都是意思意思而已。 张博飞可以以开车为由推托，楚天阔是“醉有应得”。 正在兴头最高，喝酒亢奋的是方丛方大小姐。她今天是太高兴了，仿佛所有的好事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酒过三巡，兴奋不已的方丛离开了一会儿桌子，她来到包厢门口，堂而皇之的打电话给杨柳。她也告诉了杨柳一个好消息。 “依依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昨天晚上毛毛答应了我做他的女朋友，今天特意买了两套衣服送给我，依依姐，你是不是也要祝福我们？” “大小姐，祝福恐怕为时过早吧？你可不够意思哦，趁着我不在银城，你就暗度陈仓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校草我了解他，是信得过单位。 我们就说李老师吧，还不是莫孤鸿笑到了最后。” “依依姐，你不觉得李老师结婚很突然吗？” 方丛已经是胜利者，她自然不会同杨柳在口舌上见高下，何必呢？她想不明白的是，李乱红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打了结婚证，而且是马上去旅行结婚，她匆匆忙忙所为何来？ “突然是有点突然，不过他们谈恋爱也快两年了，和别人闪婚不一样，不管他们，反正他们结婚了，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事实上，李乱红同莫孤鸿结婚，对杨柳和方丛，以及其他喜欢高胜寒的女孩子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喜事。 但是，对于李乱红来说，她和莫孤鸿的结合，无异于是闪婚。 昨天中午饭后，莫孤鸿送了高胜寒、方丛他们回去，返回将醉醺醺的李乱红送到了家。 李乱红他们几个人喝多了，都是因为小瞧了十几度的黄酒。 李乱红上楼是莫孤鸿抱上去的，她在被莫孤鸿放在床上的那一刻，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高胜寒，于是她在还有一点意识的情况下，紧紧地抱住了莫孤鸿的脖子。 莫孤鸿就这样顺水推舟一块倒在了床上。 莫孤鸿是个军人，从小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因此，他懂得如何尊重女性，他也是一个正人君子。 莫孤鸿为了不影响红红的休息，他没有用力去挣脱红红的手，而是一直等到李乱红睡熟了，他才下床，将她放平，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下楼。 莫孤鸿下楼告诉一脸焦急的红红父母，“老师，哦，叔叔阿姨，你们放心，红红睡一觉就没事的。” “小莫，你不要走，在这里吃晚饭，顺便帮我们照看一下红红，你是医生，你比我们有经验，也比我们有气力。”李乱红的爸爸说的是大实话。 “好，那我去停好车。”莫孤鸿心里哪里不想留下来，他只是不好意思主动留下来而已。 端了一大碗放了蜂蜜的开水，莫孤鸿来到了李乱红的房间。 将碗放在床头柜，见窗外的光线刺眼，莫孤鸿拉上窗帘，开了空调，关上门，他自己在沙上躺下了。 沙不够长，在沙上躺了一两个小时，时间一长，莫孤鸿觉得腰酸背痛，脖子和脚特别难受。 看了看，想了想，莫孤鸿在李乱红身边躺下休息了，他的身体离李乱红有一尺多的距离。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辛苦了，慢慢的，莫孤鸿也睡着了。 夜幕早已经降临了，莫孤鸿是在梦中被梦中的李乱红弄醒的。 梦中的李乱红翻身摸到了身边的男子汉，她将身边的莫孤鸿当成了梦中情人高胜寒。 一觉醒来，正是男人亢奋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身体碰在了一起，**，结果一切该生的都生了。 当一阵刺痛席卷全身，李乱红清醒了许多，但是她咬着牙没有吱声，痛并快乐地体验着做女人的幸福。 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之后，莫孤鸿起来开灯，难为情羞于见人的红红，马上拿过边上的枕头，盖住了自己的脸。 在灯光灿烂的刹那间，比灯光更灿烂的是莫孤鸿的脸。 ——让莫孤鸿心里欢呼雀跃的是，床单上盛开的一朵朵鲜艳的玫瑰红。 李乱红同公安局的江似练谈恋爱三四年，莫孤鸿根本不指望会拥有眼前如此美好的景色。 红与白呈现在莫孤鸿眼前的就是仙界的无限风光，血脉喷张的年轻人情不自禁的梅开二度------ 当汹涌澎湃的洪峰退去，激情过后的莫孤鸿很快到在一旁睡着了。 起来收拾残局的李乱红，一眼望过去，现身边的人居然是莫孤鸿，顿时瘫倒在床上，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连串接着一连串的短信铃声，使得李乱红醒过来。 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良久，李乱红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李乱红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自己的身体，当她走出来，看到床上凌乱不堪惨不忍睹的一幕，她明白了，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自己已经是莫孤鸿的女人，一切都无法挽回不可改变了。 将床单扔进洗衣机清洗，李乱红看了看大男孩的短信，“对不起！”三个字像一支镇静剂，让她开始冷静的考虑未来。 未来没有什么考虑的，高胜寒认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说明他只能是自己的弟弟。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对于这一点，李乱红是早就有清醒的认识的。 自己上午的行动与其说是想拯救大男孩，不如说是想报答大男孩的救命之恩。那时候的李乱红就没想过未来。 而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痛定思痛，恍然大悟的李乱红才明白这是最好的结局。今晚，如果换了是大男孩，也许她自己一辈子都有负罪感，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自己毕竟是大姐，是老师，是领导干部，而毛毛才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大男孩！ “对不起！”李乱红同样回复了这三个字，她确确实实觉得最应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自己差一点酿成了终身的大错。 毫无疑问，莫孤鸿是做丈夫的不二人选，大男孩高胜寒只能是自己一辈子的好弟弟，这是现实，这也是命！ 马上结婚，马上离开银城，不给大男孩留下一丁点的希望，这是李乱红最后的抉择。 就这样，一段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师生恋，在阴差阳错中烟消云散了。 第256章：真的失踪了 包括高胜寒和李乱红他们自己在内，谁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如此突然迅地淡出彼此的生活。㈧㈠中文 『 网 方丛问杨柳，李老师为什么会突然结婚，其实她心里清楚，这肯定与昨天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多少有关系。 回到包厢，方丛劝酒是最积极的一个。 能够击败强劲的对手李乱红，方丛坚信杨柳也会有自动退出的那一天。 因此，伤感的人容易喝醉酒，高兴的人也容易喝醉酒，心太软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喝醉酒。 喝酒喝的豪言壮语是喝醉了；喝酒喝的东倒西歪也是喝醉了；喝酒喝的不省人事当然更是喝醉了。 借着老爸出去结账的机会，心太软的楚天阔鼓起勇气，来到吴芳草的身边，唱起了刘德华的名曲：“恒久的地平线/和我的心永不改变/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阔哥赢得了大家的掌声，羞红了吴芳草的脸。 今天到没有不能自己走路的，大家都知道回自己的家。方丛晓得自己喝多了，她坚持要今天一定要回家。 楚峰带着儿子送了吴芳草回去。 徐行领着江似练走了。 江南烟雨让飞哥送方丛，他自己和陶沙送高胜寒回家。他原本想同毛毛聊聊天，看看毛毛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现在看见毛毛喝的差不多了，他先在施青红家门口停车，进去通知施青红母女帮忙照看一下，他说，等毛毛醒了，告诉他，我明天过来。 施青红母女照看高胜寒是不会有二话的，她们已经为高胜寒准备好了当天的饭菜。 施青红让妈妈跟车过去，程香丽却推女儿上车。 不愿意跟妈妈推让，施青红去了，不过她没有上车，是走过去的。 徐行和陶沙安顿了毛毛休息，将人交给施青红，“你辛苦一下，等一下弄点吃喝的放在边上，最好不要离开。” 等到徐行和陶沙走了，施青红烧了一瓶水，到房间拿了一本课外读物，坐在客厅的沙看起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高胜寒还没有醒来，饿了的施青红脑袋一转，这样不行，她不能像方丛那样，一个人在校草家里，那样的话明天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施青红第一个想到了方丛，有这样的好机会方丛肯定会跑掉鞋子的，电话打过去，方丛也喝多了。 杨柳不在银城，吴芳草好像不合适，剩下的还有谁？洪小华。 “小华有空吗？”施青红接通了电话，问。 “施美女有何贵干？” “校草喝多了，你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你不在吗？” “我在他家里，可是我也要吃晚饭吧？对，你马上过来，我们两个人一起照看。” 洪小华吃过了晚饭，挂了电话，她匆匆忙忙洗了澡，梳妆打扮了一下，急急忙忙就赶到了校草家里。 “校草没事吧？你去吃饭，我来。”洪小华去房间看了一下高胜寒，回头对施青红说。 施青红回到家，她妈妈程香丽正在准备打包，给高胜寒和女儿送饭过去。 看见女儿回来了，程香丽忙问，“毛毛醒了？” “还没有，他睡的跟猪一样。” “那你怎么能离开呢？” “他既不是小孩，又不是生病了，不就是喝多了一点酒嘛，至于让你紧张兮兮吗？”施青红记得，老爸喝多了酒，她妈妈总是说，不要管他，谁让他好酒贪杯，活该。 “咦，你这个人越来越没心没肺了，毛毛对你对我们家多好，不是他照顾我们，我们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你不就是坐在一旁照看一下他，难道不应该吗？我看你以后就是一个没良心的，也是一个猪脑髓，别的女孩子巴不得有这样的好事呢！” “庸俗。你还打包干嘛？”施青红看不惯妈妈的做法：报恩一定要小题大做吗？她觉得妈妈恨不得马上将她许配给高胜寒，什么时代啦，再说了她就是愿意以身相许，人家校草看得上我吗？。 “你到毛毛家里去吃，省的他醒过来看不到人。他醒了看见了你，和没看见你，完全不一样，懂吗！”程香丽埋怨女儿不懂事。 “我饿了，先吃饭。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大恩人不负责任的，我叫了一个人过去接替我。”施青红抢饭抢菜开吃了。 “你叫了谁过去？”程香丽拗不过女儿，算了。 “叫了洪小华，个子最高的那个，他家就在附近。”施青红边说边奇怪，老妈眼睛睁那么大干嘛？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傻丫头，你怎么叫她不叫我呢？你这不是帮别人作嫁衣裳吗？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傻的妹仂吗？”程香丽气得直跺脚。 “妈，你跺脚跺手都没有用，毛毛不可能做你的女婿，别做梦了。”不要自不量力，不要没有自知之明，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施青红不敢这样说老妈，但是，她一直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每一次，在施青红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告诫自己的，自己将自己的希望之火扑灭。 “妹仂（闺女的意思），你没听说过，一切皆有可能吗？你怎么总是以为不可能？”程香丽还在跺脚。 “你说说看，你怎么认为有可能？杨柳怎么样？方丛怎么样？她们哪一样不比我强？她们都未必有希望？”校草是不是打心眼里喜欢她们？凭自己的观察，施青红觉得她们两个人都希望渺茫。 “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没有希望，所以我才认为你是最有希望的。你哪方面比她们差？不就是我和你爸比不上她们的爸妈吗？毛毛这个小伙子我知道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年轻人，他爸爸妈妈都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要看不起自己呢？”程香丽恨不得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灌进女儿的心里去。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自己了？高胜寒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们帮不到他，只会给他拖后腿，像杨柳和方丛她们这样的家庭背景，以后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听见女儿这样一说，望着女儿幽幽的神情，程香丽不吭声了，这时候，她才知道，女儿不是不喜欢毛毛，而是想的更多看的更远。 施青红在放下碗筷的时候，认真的跟妈妈程香丽说—— “妈，以后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怎么做的。等我参加了工作以后，我会尽自己的努力报答毛毛一家人的。 也许这一辈子，我不一定还得清劝他们的情，没关系，还有下辈子。 妈，你也看得出来，高胜寒他不是施恩图报，他只是心地善良，他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回报，你就放心吧。” 拿起妈妈给高胜寒预备的饭菜，施青红扭头就走了。她清楚自己不能再坐下去，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她已经长大了，她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不能让别人包括自己的父母，看见自己的泪水，看见自己的软弱。 施青红来到高胜寒家里，洪小华在沙上看电视剧。“他还没有醒？” “没有，我进去看了几次，他睡的香得很。”洪小华上下看了看施青红，“你不洗澡吗？” “等他醒了再说，他洗了澡要换衣服，到时候，我一起拿回去洗。” “施青红，我现在知道，校草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做什么总是帮他考虑的，不容易。”洪小华拍拍沙，“你看什么？” “你看什么就看什么，我很少看电视。”施青红将饭菜拿进房间，关好窗户，开了空调，拿起清凉被给高胜寒盖上，再出来。 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时间过得很慢，两三个小时回去了，施青红现才是晚上十一点不到。 期间，施青红基本没动，洪小华差不多每过一段时间会进去看看。 “你中午没有休息吧？我看你想睡觉了，你去隔壁房间睡一觉吧，我有电视连续剧看，没关系的。”洪小华推施青红去休息。 这几天没有高胜寒的消息，施青红确实没有休息好，她连续几天没有午休了，经常在楼上关注着门口过往的行人。 有洪小华在，施青红放心的去隔壁休息了，“他醒了就喊醒我，我好帮忙把饭菜热一热。” “我办事，你放心，去吧，怎么跟阿姨一样婆婆妈妈的。”洪小华站起来干脆推她进去了。 施青红在隔壁躺下后，并没有马上入睡，她在想还有什么需要提醒洪小华的。 当施青红想到饭菜需要打开塑料袋透气的时候，她下床出来一看，洪小华不在客厅。 当施青红推开高胜寒的房门，她看见了不希望看见的一幕。 洪小华在高胜寒的床头，她俯下身，正在亲吻校草。 “难怪她那么积极的去看他，哼！”施青红的脸色不好看了，她敲了敲门。 满脸绯红的洪小华迅来到施青红的面前，她亲热的挽起施青红的手臂，“施姐，我刚才听了听他的呼吸，走走走，我陪你去睡觉，他呼吸平稳得很，醒了会叫我们的。” 施青红被洪小华傻乎乎地拉到隔壁去了。 出乎意料的施青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说了，她也没权利说什么呀？ 最后两个“各怀鬼胎”的女孩，和衣躺在床上，渐渐地竟然忽忽悠悠的睡着了。 等到她们醒来，跑到隔壁去一看，才现校草不见了。 不见了，她们两个人便楼上楼下四处寻找，没有人，打电话电话关机了，直到这时候，她们还以为校草出去锻炼身体了，她们压根没想到，这次校草是真的失踪了。 第257章：偷吻了校草 施青红和洪小华确定校草高胜寒失踪，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钟。㈧ 『㈠『中文『网 她们睡着的时间肯定过了三点，醒来是七点多钟，等到八点钟，高胜寒还没有回来，施青红拉下脸吩咐洪小华了。 “你现在回去吃饭，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我预感出了大事。” 施青红说话的神态，丝毫不掩饰有责怪洪小华的味道。 自知理亏的洪小华默然无语，匆忙走了。 洪小华吃了饭回来，高胜寒没有回来。 留下洪小华，施青红到沙县小吃问老爸，老爸说没看见小高。 施青红洗漱了，吃过了早饭，回到高胜寒家，校草还没有回来。 前两天，老师同学们想方设法才将“失踪”的校草找到，难道又要“兴师动众”吗？影响不好吧？ 有了顾虑，这样一来，施青红拿不定主意了。她看着洪小华，“怎么办？” “是不是叫方丛过来商量一下？”洪小华说。 这是个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让自以为是的方丛来想办法是个好办法。 施青红接通了方丛的电话，却现自己不晓得如何开口，而对方竟然也迟迟不吭声。 “施姐，是不是想为昨天说的话道歉？没关系，我没放在心里。” 僵持了十几秒钟，方丛打破了沉默。 “方丛，高胜寒不见了。” “他昨天喝了不少，肯定躲在家里睡觉。” “他不在家里。” “你进去了吗？”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和洪小华一直没离开。” “洪小华过去干嘛？你叫她过去的？我马上过来。” 方丛立刻给张博飞打电话，“飞哥，高胜寒到了你那里吗？没有？他今天和联系过吗？也没有？他又不见了。” “大小姐，校草又不是小孩，你有必要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吗？”手机那头，张博飞不以为然的说道。 “飞哥，你太冷血了吧?我是他同学，你不是他兄弟？毛毛最近情绪反常，你看不出来吗？快一点送我过去，不然，出了事，你是要负责任的。” “我来就是了。”去就去呗，搞不清楚自己要负什么责任的张博飞，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张博飞的车子开到高胜寒家附近，等不及车子熄火，方丛开门跨下车，风风火火的就冲到他家去了。 “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过夜？为什么不回家？”方丛来到施青红和洪小华面前，语气是咄咄逼人的。 “他喝多了，我们是留下来照看他的，谁知道他会偷偷的跑出去不回来。”施青红听不惯了。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不知道，知道就不会叫你过来了。”施青红后悔不该通知方丛的。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方丛的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冲着洪小华说的。 “你不要性急，让施青红她们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清楚。”张博飞连忙从中调和。 “昨天是季大哥送他过来，他上床以后很快就睡着了，我妈妈担心他，让我过来照看一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怕一个人不方便，才通知洪小华过来帮忙。到了凌晨两点钟，她看见我太疲劳了，就让我先休息了，后来迷迷糊糊的，我们两个人都睡着了，七点多点，我们醒了，才现他不见了。” “楼上楼下都找了吗？”张博飞提醒。 “我们两个人每间房都仔细看过了，肯定不在家里。”洪小华抢着说。 “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方丛推己及人，怀疑的看着洪小华。 “没，没有。我们两个人是同时到隔壁房间休息的。”洪小华不由得脸红了。 “大致经过就这样。”施青红听得出来，洪小华说话底气不足，不过，她不想节外生枝，点头认可了。 “除了通知了我们两个人，你们还问了谁？”张博飞很淡定。 “没有，我们就是想和飞哥商量，怎么办？”施青红佩服飞哥，飞哥善解人意，像大哥。 “飞哥，你来打电话，熟悉毛毛的，一个一个问，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在他们那里。” “大小姐，这个电话还是你来打，你比我会说话。”除非是打架，其它的事情，张博飞通常不喜欢上前。 “前几天找他，是不是我忙上忙下，你什么都没管，今天你打，你是大哥，不过，你不要说他不见了，就说想找他玩。”方丛使唤飞哥是习惯了的。 张博飞认为方丛说的是有道理，他开始打电话找人了。 而方丛还在不时地打量着两个新姐妹。 方丛看施青红和洪小华的眼神，始终是满腹狐疑的。 方丛不相信她们说了真话。 她相信高胜寒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这里面一定有原因。 她相信施青红不会乱来，但是，绝不相信洪小华会“静待花开”。 女孩子的预感往往很灵验。 方丛的居高临下，让施青红不爽，施青红全然不理睬她的疑神疑鬼。 洪小华不一样，她心里有“做贼心虚”的忐忑不安。不是因为方丛，而是源自羞于见校草。 洪小华确实认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至少有难以启齿的柔弱，——她偷吻了校草。 洪小华一开始进房间照看校草的时候，是尽心尽责没有“不良动机”的。 后来，她现校草是真的醉了，施青红在客厅看电视剧居然也看的有味道了，这时候，她心里的小鹿偷偷摸摸便跑出来了。 在推施青红去房间休息之前，洪小华有过两次悄悄的吻校草的额头。 没人现，洪小华的胆子才大了一点。于是趁着施青红去了房间，上了床（洪小华蹑手蹑脚去房门口查看过），她才鼓足勇气，壮着胆子第一次去吻了一个男孩子，——她的梦中情人校草的嘴唇。 “校草不见了，会同自己的偷吻有关吗？” 洪小华不能肯定施青红是不是看清楚了，但是，她感觉吻校草的时候，校草已经醒了。 感觉就是感觉，洪小华说不出所以然。 除了泉州毛毛的外婆家，以及旅行结婚去了的李老师，张博飞给其他经常接触的人，都打电话问了。 没人说看见校草，校草也没同他们联系。 “大小姐，现在你说怎么办？杨柳的意思是再问一问李老师，你说呢？”张博飞习惯了让别人拿主意。 “他不可能同李老师联系。”方丛说的十分肯定，她完全是凭直觉。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昨天晚上是睡在自己房间吗？”方丛走进去，打开衣柜，看看门后，再看看床底下，确认了没有。 “你们就睡在这个隔壁？”方丛又来到隔壁，她同样是打开衣柜，看看门后，再看看床底下。 退出来，站在房门口，方丛总觉得哪里不对。 方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没有了人呢？他会去哪里？”一边全方位的扫描整个房间。 这一番扫描，方丛很快解开了谜底。 方丛现了靠窗户的书桌上，有几个摆得整整齐齐的信封。 “飞哥，你过来看。”开灯，方丛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马上对外面喊。 “看什么？”不慌不忙的张博飞来到门口。 当张博飞走进去，接过方丛手里的信封，他突然意识到这是毛毛的留言，校草高胜寒不是失踪，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当然，如果找不到他，也可以说是“失踪”。 高胜寒一共写了五封信，信封上写了收信人名字或称呼，分别是写给外公外婆的，妈妈的，江南烟雨的，程香丽阿姨的，以及方丛及同学们的。 所有的信都用胶水封了口。 张博飞自然会尊重毛毛的意思，他将毛毛写给方丛的，给了她本人。 预感不妙，方丛不敢接，她怕，“飞哥，你开吧，他上面不是说了包括你们大家的吗。” 处理事情一向简洁干脆，张博飞将其余四封信在书桌上，然后撕开了信封。 张博飞他看的很快，看完了递给方丛，“我给季大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处理，我们没办法的。” 方丛拿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完全说不出来自己的感受。 年轻的女孩子，她每看一遍都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也想笑，可是又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方丛是地地道道的哭笑不得了。 第258章：走自己的路 方丛、飞哥，各位亲爱的同学们：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面，胜寒由衷地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予胜寒的爱、给予胜寒的帮助和关怀，你们给予胜寒的是人世间的无价之宝，让胜寒度过了那个不堪回的年代，让胜寒明白了天地之间有真爱！ 因为一些胜寒无法抗拒的原因，胜寒不能和大家比翼齐飞了，胜寒真心的祝福你们，祝你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古人云，“天无绝人之路。㈧ Ω㈠中Δ文 网”从今天开始，胜寒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路，请兄弟姐妹们相信胜寒，胜寒不会在困难和挫折面前望而止步。 原谅胜寒今天的不辞而别！ 青山依旧在，三五年之后，最多六年，如果有缘，我们肯定会再聚，到时候，我们再在一起嗨！ 别了，亲们！ 即日 方丛想笑，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信里面，"胜寒"很多很多知心的话,就是对自己一个人说的。 亲爱的，不是同她一个人说的吗？只有毛毛哥和自己相约了六年，只有自己奉献了“无价之宝”。 让方丛想哭的是，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而且是不辞而别。她甚至想到了无价之宝的完好如初------ 而在高胜寒自己看来，只有五个字是完完全全对方丛说的，那就是“青山依旧在”。 早在昨天中午，听说红姐李乱红今天要去旅行结婚，要远离银城远离自己的时候，高胜寒当即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他要走的比红姐更远！ 凌晨两点多钟，高胜寒醒了，他听见客厅里面传来的声音，晓得有人在外面看电视陪伴自己。他没有作声，喝了一口糖水，然后继续躺着，开始规划未来。 妈妈的爷爷毁家纾难，逼迫外公无家可归，从而走上浪子回头自立自强的路；舅舅干脆被外公扫地出门，四处流浪有家难回，在自食其力的同时饱餐人间的甘苦。 自己为什么不可以破釜沉舟，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经过一番琢磨，高胜寒找到了可以走的依据，给了坚定自己决心的一个理由。 不过，这时候的高胜寒还没有想好什么走。 是洪小华和施青红的出现，加快了高胜寒远走他乡的步伐。 高胜寒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洪小华推门进来，他扫了一眼装作还没有醒，闭上了眼睛。 完全谈不上孤僻，但是高胜寒一向不喜欢没事闲聊，只要有可能，他喜欢独处喜欢静静的思考。 睡着了不要说客气的应酬，睡着了洪小华会转身离开，这是高胜寒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他没想到会惹来更多的尴尬。 当觉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高胜寒来不及是怎么一回事，女孩子哆哆嗦嗦的嘴唇便如同蜻蜓点水，一下一下碰触着他的嘴唇。 哪个男孩子这个时候不会飘飘欲仙？高胜寒不会，他这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祸害，害了洪小华，害了杨柳，害了红姐李乱红，更害了方丛。 高胜寒下意识的将嘴唇微微的收缩了一点点，接着飞考虑应对之策。 关键的节骨眼上，救星来了，施青红开门开灯把洪小华请出去了。 有了洪小华的节外生枝，高胜寒现自己不能再等待了，他必须尽快离开银城，马上离开银城。 唯一让高胜寒犹豫不决的是方丛，他怕方丛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高胜寒向方丛学习，上百度查找女孩子的怀孕知识。 在费了老大功夫之后，高胜寒终于释然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没有把方丛怎么样，她不可能会怀孕，自己不需要担心负责任的事情。 于是，在肯定隔壁的两个人睡着了以后，高胜寒起来吃了东西，洗了澡，然后开始写留言。 于是，有了“青山依旧在”五个字，高胜寒估计方丛能够看得懂。 高胜寒在给家人和朋友留言的时候，其他人写的都简单明了，唯有写给方丛他们的颇费周折。 高胜寒清楚方丛是最任性的女孩，还是个会说到做到的女孩，他不能让她荒废学业，又必须使得她不去胡思乱想，所以他加上了“有缘”两个字，也加上了一个期限，那就是昨天他说过的，最少六年。 高胜寒写给外公的最简单，“外公：孙儿想闯出一条自己的路，以期光宗耀祖报效国家。不用找我，到时候，我会回来的。保重！” 写给妈妈的也不啰里啰唆：“妈妈：既然我不能实现爸爸的梦想，我准备向外公和舅舅学习，自己出去闯一闯，请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孩儿不孝，您多保重，多陪陪外公外婆，爸爸我委托了季大哥他们帮忙照看，没问题的。” 给施青红妈妈程香丽的，就是委托她照顾自己的家，希望她们一家人全部住过来，然后那边全部租给别人。他特别说了，施青红是自己的同学，也是自己的妹妹，他会让季大哥明天送五万块钱过来，作为妹妹的学杂费，请务必收下。如果妹妹读研读博，随时随地同季大哥说一声，钱不是问题，切记。 至于写给江南烟雨的，高胜寒写了很多，除了很多感激的话，也有很多委托的事情。 施青红读书的费用是一件事，照看老爸是一件事，好好待表姐，帮忙多去看看外公外婆，帮忙继续关注自己的这些老同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银行卡、手机卡以及银行卡的密码，高胜寒留在了信封里面，他最后特别交代，不要去寻找自己，哪怕是他外公下命令，都不要执行，他也不会让别人找到自己的，免得浪费精力。 “离家出走”，高胜寒只带了一个旅行包，包里面放了身份证、手机、毛巾、牙膏、牙刷，放了换下来来不及洗的一套衣服和鞋袜，一本《唐宋词鉴赏辞典》，一支笔，以及身上剩下的三百六十块钱，其它的什么也没拿。 为什么会如此简单？因为有一次高胜寒看综艺节目，看到有一个年轻人说，他读大学的时候，暑假期间，身上仅仅是带了一百块钱，跑到南京、上海生活了一个月。 节目主持人问那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那个年轻人说，现在很多大学生到野外去开展生存锻炼，他觉得这个没有现实意义，有本事能够两手空空，在大城市生存下去，远远的比到野外更能够锻炼人。 准备好了离家出走的校草，他相信，别人能够做到的，自己一定也能够做到，甚至会做的更好。 高胜寒离家出走，还有一点与众不同，他一路上采取了防追踪的技术手段。 年轻气盛意气风的校草，他没想到自己的举措会让很多人吃尽了苦头。他想过别人会怎么看待会怎么说吗？ 没有。高胜寒心里想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第259章：紧急碰头会 手机铃声响起来，正在和陶沙聊天的江南烟雨，一看来电显示：张博飞，他笑了。『㈧㈠中 文Ω『Δ 网 “飞哥，是不是请我们去喝喜酒呀？” “毛毛失踪了。”张博飞声音低沉。他没法再淡定了。 “别开玩笑了，他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他昨天是好好的，今天早上离家出走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离家出走了，而不是出去办事去了呢？” “我看了他留下来的信，他给大哥也写了一封。” “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江南烟雨拿起办公桌上的对讲机，“何宽经理，何宽经理，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季总，是毛毛离家出走了吗？”陶沙站起来，关切的问。 “我们过去看看再说。”江南烟雨轻轻地放下对讲机。 “季总，陶总也在，有何吩咐？”何宽雄赳赳的推门进来。 分公司组建之初，需要各方面的人手，尤其是工地上的保安人员，江南烟雨在银城报纸和电视台都做了招聘广告，没几天吴义带着保镖，以及何宽、王崇华找上门来了。 凭心而论，江南烟雨不会用带有一点黑社会性质的员工，但是，吴义是来了，他不能不给点面子。 江南烟雨给了吴义的面子，他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是何宽带人来。何宽是吴义的副总，江南烟雨认为何宽不会答应。 没想到何宽没有吴义的意见，当即满口答应了。这样一来，何宽就成了江南烟雨的得力助手。 何宽离开吴义公司，说实在的，对他们两个人都是解脱。 “我和陶总有事出去，你在公司辛苦一点，多下去走走，安全第一，有事电话联系。”江南烟雨边说边示意陶沙一块走。 路上，陶沙问江南烟雨，“看来你很信任何宽。” “这个人本质不错，他私底下向我保证过了，打不还手，至于其它的事就不是事了。” 可是，当江南烟雨看了毛毛留给自己的信以后，他的脑袋大了。以至于楚天阔笑嘻嘻的走进来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反应。 张博飞、方丛他们都在等着江南烟雨拿主意，江南烟雨第一个想到的是江似练。 徐行现在是局领导，江南烟雨不会轻易打搅他，“江大，毛毛今天离家出走了，请老兄上午务必去车站查一下，他往哪里去了？” “火车站、汽车站都需要查吗？” “汽车站没必要，他外出只坐过火车，应该不会选择汽车。”江南烟雨判断。 “好的。下了班我去找你。” 那边江南烟雨托付了江似练，回头，他对陶沙说，“你去一趟沙县小吃斜对面的工行储蓄所，里面的人大部分你应该都熟悉，这是毛毛的银行卡和密码，你只需要了解一下，毛毛今天有没有取款就可以了。我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施青红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只有方丛始终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因为有洪小华到场了。 江南烟雨和张博飞心里清楚，高胜寒离家出走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这几天闭门不出肯定是在筹划这次行动。 陶沙很快来了电话，“毛毛今天没有取款。” “想办法问一下，他最近一次取款是哪一天，取了多少钱？顺便取五万块钱过来。”江南烟雨没忘记毛毛托付的事情。 没多久，陶沙带了五万块钱回来，告诉江南烟雨，“因为涉及为储户保密，银行方面不肯说，我套了一下话，毛毛应该在好几天前取过一次款，金额估计是三千块。” “那我就放心了，这几天他应该没有花钱，身上有三四千，在外面呆几天应该没问题。”江南烟雨分析道。 楚天阔连忙说，“老班长昨天借给了我三千，我今天带来了，准备还他，现在给谁？” “给陶总，飞哥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对外暂时保密，阔哥回去通知你爸爸过来一下，我们开一个紧急碰头会，记住，对你们父母都要保密。” 江南烟雨第一次很严肃的同大家说话。 其他的人都一声不吭默默地走了，剩下方丛没走，江南烟雨没说话。 楚峰是来的最快的。阔哥出门马上给老爸去了电话，他接到电话同办公室打了个招呼便过来了。 稍后下了班的江似练与徐行也赶到了。 大家坐下来，江南烟雨先向江似练了解了情况。 江似练说，“我亲自去了火车站，毛毛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买了到南京下的车票，售票员对毛毛印象很深，车站的那个干警老张，带我看了监控录像，毛毛是上了这趟车。” 接下来江南烟雨介绍了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况，“现在怎么办？根据毛毛的习惯，我估计他身上不会过一千块钱，他在外面呆不了几天，现在很多大学生在大城市都很难找到工作，他没有文凭又没有工作经验，想在短时间找到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旦他身上的钱用光了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必须尽快找到他，让他去复读，否则，这样下去，他一辈子就完了。”楚峰比谁都忧心忡忡，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高胜寒自暴自弃。他也是唯一一个将自己儿子的希望寄托在高胜寒身上的人。 “是呀，也不知道毛毛是怎么想的，他就不为我们想想，万一找不到他，你们说，我们如何去见高局？明天他妈妈、他舅舅、他外公外婆问起来，我们怎么回答？”徐行难得的唉声叹气起来。 “我计划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上午出，去南京找他，你们的意见呢？”在所有人里面，最没法交代的是江南烟雨，老爷子交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毛毛，毛毛不知去向了，他怎么向老爷子交差？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江南烟雨简直不敢想象了。 “你一个人想在南京市找到他，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我的意见是先通知董事长，看看他的意见。”有了前车之鉴，陶沙认为这是最稳妥的。 “我的意见是先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再通知老爷子，免得他们一家人担惊受怕，季兄，你说呢？”徐行不希望冒冒失失的马上把问题上交。 “我看这样行不行，让楚天阔跟你一块去，先找几天，实在找不到再通知毛毛家里人。”这是楚峰的意见。 江南烟雨看了一眼张博飞，飞哥立刻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我也可以一块去。” “我也去，反正现在我们几个人在家里都没事，我通知以前住在这里的同学，大家都去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方丛忍不住了。 江南烟雨再看着徐行，徐行想了想，“找人不在人多，关键是分析和判断，他队里面走不开，不然的话，他一个人可以顶你们好几个。” 徐行说的是江似练，他以为江南烟雨有这样的想法。 “不能耽误你们正常的工作，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其它意见的话，我决定带毛毛的这几个同学一块去，愿意的都可以去，他们很多人恐怕没有到过南京，顺便玩一玩，董事长那边，我的意见是暂时不通知他们，陶总，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如果找不到，你就向董事长汇报，你们说，可以吗？” “在这里你是头，我听你的，不过，只能是三天，我担心夜长梦多，到时候真的没法交代了。”陶沙明确了自己想法。 “那就这样吧，我的意见是对外不要说毛毛离家出走的事情，去的同学和家里打招呼，一律说同学们组织起来去南京旅游，江南烟雨公司里面提供全程赞助。我和楚局长想办法联系一下南京的亲朋好友，让他们也帮忙留意一下，江似练，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提醒的吗？” 在泉州方面，江南烟雨是头；在银城，徐行不可能把担子推给楚峰。 有领导或者师傅在，江似练养成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习惯，不问他，他是不会多嘴多舌的，师傅开了口，他是不能不回答的。 江似练点点头，看着张博飞和方丛，问，“小飞哥，方丛，你们两个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高胜寒换成了是你们，你们下了火车以后会往哪里去？” 方丛先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下了火车，就会在车站附近找到住的地方，然后再去找工作。” 看见大家望着自己，张博飞皱起眉头说，“我可能会先去市中心的广场，然后再打听一下往哪边去容易找工作。” 江似练的建议紧接着就出来了，“南京太大了，没有一定的范围，想在两三天里面找到毛毛是不可能的，我个人建议，以火车站和市广场为中心，以三华里为半径，去挨家挨户找，重点放在市中心广场，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仅供参考，季总你自己就是行家里手，具体的季总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感谢大家，那么就这样，方丛负责通知女生，飞哥通知男生，统一口径，是去南京旅游三天，费用我负责，带好生活必需品，在今天晚上十点之前，你们必须告诉我准确的名单，我去买好车票，明天一早出，就坐毛毛坐的那一趟车，现在我们去吃饭，大家帮忙考虑考虑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通知下去以后，原来在一起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不想去的，远在市里的杨柳，一开始方丛没有通知她。 在江南烟雨的督促下，方丛通知了杨柳，杨柳听说有这样的好事，她当天就回到了银城。 虽然江似练的分析和判断是准确的，江南烟雨他们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他们在南京市找了整整三天，结果是一无所获，连高胜寒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第260章：一点小疏忽 “季总，放哪里吃饭？沙县小吃对面三妹排档？好，你们先过去点菜，我再看看毛毛穿了什么衣服，带了一些什么东西走。Δ』㈧Δ㈠中文』Δ网小飞哥和方丛，你们回忆一下。” 江似练说了，便去房间和卫生间、阳台上四处看了一遍。 回到客厅，江似练说，“毛毛昨天穿的是米色体恤衫、牛仔裤，系的是警用皮带，脚上是运动鞋，房间没有换下来的衣物，外面也没有晾晒，说明他没换衣服或者换下来带走了。前天是方丛同毛毛在一起，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他衣服不多，就两三套，昨天换洗的是白色汗衫、警裤，他应该还有一套蓝色的，可能放在泉州没带来。”毛毛前天的衣服是她脱下来洗的，方丛记得清楚。 “你们手机里面一定有毛毛的照片，是吧？我写一份寻人启事，吃了饭以后，你们去打印至少三十份，人手一份，上面留下季总和飞哥的联系电话，到了南京以后，在公用公告栏张贴一些。 下了车，你们同季总建议一下，争取调看一下监控录像，以确定毛毛是不是在南京下车了。他说我们找不到他的，我担心他可能会耍心眼。 争取在三天以内找到他，三天以后，他找不到工作就会到处乱跑，那时候想找到他会很难。” 江似练现师傅徐行十分敬重江南烟雨，他明白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因此，有些话，江似练不会当江南烟雨说。 事实也是如此，在安保方面，江南烟雨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但是在侦察追踪方面，江似练才是行家里手。术业有专攻。 江南烟雨路过施青红的家，他推门进去，将五万块钱和毛毛的信交到程香丽手上。 程香丽接了信，不肯接钱。 “阿姨，这是毛毛的委托，您先拿着，您不要可以直接归还毛毛，省的我为难。”江南烟雨见阿姨在看信，他将递给了施青红。 施青红接下了，她认同季大哥的说法，有话到时候同毛毛说就是了。 “我们和飞哥他们在前面的三妹排档吃饭，小施一块去，有些事大家商量商量。”江南烟雨边说边转身。 “你们去吧，我等一下过去。”施青红看见妈妈心事重重，她把抢了信过来。 看完高胜寒的信，施青红手里的钱拿不住了，眼泪也控制不住了------ 在三妹排档等上菜的过程中，楚峰对江南烟雨说，“你们明天去，我明天安排一下局里的工作，请几天假，后天我带车去，陪你们一块找。这个时候是人生的关键期，就像农民种庄稼一样，误了时间就补不回来了。如果是我儿子楚天阔，没关系，他是平庸之辈，小高却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影响一个人一生的，关键的也就是这几步，读一所对的大学，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建一番事业，娶一个适合自己的老婆。毛毛的第一步没走好，接下来确实是个大问题。他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如果能够得到好好的培养，是完全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徐行深有同感。 “年轻人出去闯荡一下到没关系，问题是他不应该不跟我们打招呼，毛毛涉世不深，不知道江湖险恶，而他恰恰又喜欢打抱不平，在银城，有大家关照，稍微好一点，在外面举目无亲，帮忙的人都没有一个。万一有个好歹，我们真的是无法交代，他身上可是寄托了高家和殷家，整个家族的期望。”陶沙已经在高义的问题上愧对老爷子了，高胜寒再出问题，他情何以堪啊！ “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江大，来，你们坐下来，开始吃饭吧，徐政委和江大不能喝酒，楚局你是不是喝一点？”江南烟雨问。 “不喝酒，吃了饭，我去方浩然家，看看他后天能不能跟我一同去。服务员，用大碗来一大碗饭。”楚峰见大家不动筷子，他请了请徐行，带头动筷子了。 徐行刚刚拿起筷子，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老大吴楚的，他忙起身出去。“你们先吃。” 两分钟之后，徐行返回来，“江似练，别吃了，通知你全部的人，马上到大队集合待命，有紧急任务。季总，抱歉，不能陪你们了。” “吃一碗饭再走也不迟吧？”陶沙站起来说。 “季总知道的，军令如山倒，干我们这一行的，吃饭睡觉是最没有规律的。走了，有事再联系。” 徐行歉意的一笑，走了。 早已经站起来了的江似练，紧随其后。 来的时候，是江似练去接师傅出来的，师傅上了车，他让大队部值班领导下通知，然后问，“出了什么大事？” 原来省城附近的一个军营，昨天晚上生了哨兵被杀、枪支弹药被抢的恶性案件。 省公安厅、武警部队、当地驻军，在新任省军区司令员的直接指挥下，当晚很快组织了三道封锁线，封锁了周围五十公里的所有交通要道，搜查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结果一无所获。 根据进一步分析，犯罪分子有可能是徒步走小路，翻山越岭，逃脱包围圈的，这样的话，犯罪分子就有可能达到银城附近。 省公安厅命令银城公安局迅组织人马，与武警部队配合交警大队，在西部两个进入银城的乡镇公路上，设卡检查过往车辆；巡警大队在农村机耕道上设卡；刑警大队两个人一组，着便衣在乡间小路上设卡。 县委县政府一方面动群众，组织民兵配合行动。 这样的话，徐行和江似练便完全没有了时间，参与江南烟雨的找人行动。 江南烟雨他们吃了饭，回到高胜寒家，大家立即开始了分头行动。 陶沙和施青红负责去打印寻人启事。 张博飞和方丛联系去南京的同学。 江南烟雨上网了解南京市的相关信息。 张博飞成功的联系了谢瑞国、冯景异，加上楚天阔，有了四个人。 施青红不用说，吴芳草和洪小华答应了晚上到她家去集中，杨柳在来的路上。 九个同学，加上江南烟雨是十个人，施青红和方丛都认为少了，她们建议再在二班，毛毛同学里面增加人手。 于是，马迟迟、王磊、钱淑芬、朱云玲、张桂英，也加入了找人的队伍。 陶沙留下来了，分公司不能没人主持全面工作。 除了当时在场清楚校草离家出走了的几个同学，杨柳他们后来的人，一概是不知道去南京的真正目的的。 上车之前，杨柳他们很多人都问了，“高胜寒呢？校草怎么不去？” 江南烟雨这些人统一解释的就是，“校草已经到了南京，我们到了南京再汇合。” 第二天下午，到了南京市火车站，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江南烟雨让杨柳带着其他人在车站广场上休息一下，他领着张博飞返回车站，去找车站熟人了。 来之前，江南烟雨已经通过当地的老战友，找到了车站的相关工作人员，去调看昨天的监控录像。 在这一趟火车进车站，差不多的时间段，江南烟雨十分高兴的看到了，挎着旅行包从站台往外面走的高胜寒。 通过视频，亲眼看见了高胜寒出站，江南烟雨当即站起来，与帮忙的对方握手，表示感谢。 等到江南烟雨来到车站广场，这时候，张博飞才向大家说明，我们这次来南京市，要任务是找到我们的校草高胜寒，其次才是观光游览，找不到校草，观光游览景点是不可能的。 江南烟雨晓得张博飞的意思是让大家积极行动起来，他却不能眼看着个别人眼睛里面浮现失望。 “你们的校草，他是想出来闯荡世界，可是现在很快要开学了，我们必须找到他，让他回到校园去，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是寻找他的，在寻找他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可以零距离触摸古都南京，三天以后，不管是不是找到了他，我们都可以去看看中山陵等名胜古迹，一定，我保证，只要大家有足够的时间。” 接下来，江南烟雨开始布置任务，出火车站有左右中三条大道，他留下了三个组，张博飞、楚天阔、谢瑞国，每人带一个女同学，人手一份寻人启事，各人走一边人行道，挨家挨店去看，去打听。 当然，事前江南烟雨就具体的方式方法包括注意事项，都告诉了领队的那几个人，并且每人了一千块的备用金。 江南烟雨带另外四个组去市中心广场。 大家约定好了，晚上七点，在市中心广场集合吃晚饭。时间一到，打的赶过去，不用省钱。 江南烟雨的安排没问题，江似练的分析判断也没问题，为什么去了那么多人，找了几天，始终找不到高胜寒的一点音信呢？ 问题出在江南烟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他的一点小疏忽，导致了大家前功尽弃。 第261章：忙中添乱的 季大哥的安排有问题！ 听完江南烟雨的布置，张博飞不像其他人那样兴奋的想马上行动，他是一动没动，吃惊地看着大哥，心想，就这样去找人吗？一向严谨的大哥被毛毛的出走搞糊涂了？ 高胜寒不在，飞哥就是同学中当然的领头羊，他就得多动脑筋，他不动，其他的人也回转身看着他和江南烟雨。㈧』㈠中┡ 』文网 对于包括杨柳在内的大多数同学来说，听江南烟雨说寻找他们的校草，等于是他在跟大家闹着玩，他们更多的是站在车站广场上，网罗南京火车站的壮观风景。 新的南京火车站，她的气派非凡，无论是从设计还是到施工，在全国那都是屈指可数的。 南京火车站，她像一艘竖起桅杆、拉满风帆的巨型帆船，在小县城土生土长的同学们，虽然看不见后面的小红山，却能够看得见前面碧波荡漾的玄武湖，看得见极具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和立交桥，看的是眼花缭乱。 张博飞和方丛之前和父母一块来过，他们没有痴迷于南京的繁华。他们是同学中，为数不多的清醒者，更何况，找到校草的重要性，只有他们四五个人清楚。 “飞哥，是不是有什么不清楚的？还是有什么建议和意见？”江南烟雨问的特有亲和力。 “大哥，这样安排恐怕不妥，据我所知，前面至少有黄家圩路、红山路、红山南路、龙蟠路，这些路还有很多分支，我们六个人从这里撒出去，不要说一个组一条路，一个人一条路都不够，我的意见是能不能调整一下？”张博飞声音不大，他是敬重季平山大哥的。 “说的好，大家围拢一下，听我说。”好在今天是阴天，江南烟雨看了看很干净的地面，他第一个坐下来了。 “同学们，你们都是高胜寒的同学、好朋友，坐下来吧，我详细的说一说注意事项。”江南烟雨招招手，让大家坐近一点。 “你们高中毕业了，意味着从此走上社会了。走上社会，你们都应该像飞哥学习，要有自己的独立思考，不能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要学会多问几个为什么？现在，我来问一下，有没有没带身份证的？” “没有，我昨天通知了，可以不带生活用品，必须带身份证。”张博飞替大家回答了。 “对，为什么张博飞会考虑的这么周全？这是阅历决定的。你们这次出来，除了想方设法找到高胜寒，除了观光游玩，还要在这个过程中增长见识，这样才不虚此行。没有我手机号码的，请你们马上保存一下，遇到问题或者麻烦，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记住不要慌，千万记得说清楚你所在的位置，紧急情况可以考虑先报警，打11o.” 江南烟雨指指脑袋，“以后在外面，每个人都要牢记‘有困难找警察’。今天和明天上午，我们所有的人，重点就放在车站附近两公里以内寻找，两个人一组，自由组合。 怎么找，不是真的挨家挨店找，而是要有针对性的去打听，重点是留意一下店门口张贴了招工启事的，这样的门店必须进去打听，给他们看一下寻人启事，问一问这个人有没有来过，切记一定要有礼貌。 至于机关部门、娱乐场所、大酒店根本不需要进去，你们要边问边总结经验。 注意路上的车辆，不要闯红灯，安全第一，身上的手机和钱包第二，你们每个人必须要记住我们中间一个人的手机号码，以防万一丢了手机，省的到时候我们大家反过来要满世界去找你。 另外，要留意过往的行人，尽量避免出现同你们的校草擦肩而过的现象。在找人期间，除了买矿泉水，一律不要买其它东西，不买，更不要讨价还价，购物我会留时间给大家。 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没有现在就出，你们往前面走，遇见分叉，就分两个人过去，记住自己走过的路，免得明天重复。 我在这附近等你们，七点钟集合。”在南京，盛夏晚上七点钟，太阳还没有下山。 事实上，耍了一点小聪明的高胜寒，他根本没有在南京火车站下车。 在银城车站买火车票，高胜寒故意多问了几句话，“大姐，到南京还有其它的车吗？这一趟车几点钟到南京呀？” 高胜寒清楚江南烟雨他们一定会到售票窗口了解的，他多说的目的就是让售票员加深印象。 售票员是个年轻的姑娘，高胜寒其实可以不用多说的，帅哥本身就有印象分。 到了南京，高胜寒确实是下车了，他走过了监控探头以后，就停下了。一直等到火车要开了，乘务员准备关车门的时候，他才百米冲刺又上了车。 上了车，高胜寒告诉乘务员，自己临时有事需要赶到上海去，帮忙补一张票。 这样，高胜寒便直接到了终点站上海才下车。所以，不管大家怎么努力的在南京市找，都是徒劳的。 江南烟雨查看监控视频，并没有需要张博飞他们的提醒，他早就想到了。江南烟雨的疏忽就是没有将视频一直看到火车重新开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失"却让江南烟雨追悔莫及。 话又说回来，江南烟雨即使是知道高胜寒去了上海，你想想看，凭他们十几个人，想在上海这个几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找一个人，真的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只能说在南京找高胜寒是缘木求鱼，在上海还有一线希望，如此而已。 在后脑勺都没有长眼睛的情况下，校草的亲朋好友是不会放弃努力的。 考虑到火车站附近的公交车四通八达，江南烟雨决定食宿就在火车站附近。 当天晚上，安排女生住下了，江南烟雨同几个男生，走路的走路，打的的打的，分头去附近的中小型旅馆查找了一遍，没有。 第二天上午再跑了一下，火车站附近没有得到结果，大家下午便开始了以市中心广场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的第二步找寻。 楚天阔的爸爸楚峰是下午赶到的，和他一前一后来的还有三个人三台车，方浩然、张春蓓、吴义。 楚峰动员他们来，一方面是为江南烟雨增添人手，一方面是增加机械化搜索“部队”，另外到时候大家也可以一块坐车回去。 就这样，四台车，上了四个女同学，帮忙在车上观察，分别在南京市的大街小巷慢慢的兜风。其余的人继续分头去找。 连续找了三天，这是陶沙计算的时间。江南烟雨不是这样计算的，他将路上来的第一天划入了行程。 当第四天早上，江南烟雨正在布置人马，计划再接着寻找的时候，老爷子的电话来了。 老爷子平平静静的说，“平山，不要找了，这不怪你，马上全部撤回来，毛毛是个成人了，我们尊重毛毛自己的意思吧。” 陶沙在过了与江南烟雨约定的时间后，将毛毛离家出走，以及江南烟雨带领大家，去南京市寻找的情况告诉了毛毛外公。 并且在老爷子同意的情况下，把毛毛写给他的信开了封，读给老爷子听了，于是有了老爷子直接给江南烟雨打电话。 “董事长，再给我一天时间吧，多一天时间多一份希望，或许今天可以找到毛毛呢？他身上钱不多，我担心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江南烟雨心里特别不是味道。 “和时间没关系，有缘自然会相逢，他到社会上去磨砺一下，不一定是坏事，顺其自然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去吧，我相信自己一辈子，为人做事问心无愧，老天爷会眷顾我的子孙的。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中国的老祖宗不是这样说的吗？” 老爷子通过自己和儿子的经历，他确实看得开，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如果毛毛是大学毕业以后去闯荡，他会更满意。 “好吧，我打算陪同毛毛的同学们，在南京玩一两天，他们这些天辛苦了。”老爷子不过问，江南烟雨肯定是“先做后奏”。 “只要停止寻找，孩子们想怎么玩都可以，花钱不是问题，钱就是用来花的，否则就是数字，你注意他们的安全就可以了。另外，我们暂时不要让毛毛妈妈和老太婆知道，免得她们担心。你去忙你的。” 有了老爷子的吩咐，江南烟雨向大家宣布了停止寻找，然后征求大家到哪里去玩。 在南京，大家只是玩了差不多两天，就纷纷要求回去了，当然，没有找到高胜寒是主要因素。 有了这几天的寻找，再看看前来帮忙寻找的楚峰他们，这四个长辈级的人物，谁在银城不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们的重视程度，决定了高胜寒在来南京每个人心里的分量。 本来计划是，第六天一大早出的，可是到了上车的时候，施青红不见了，她在给江南烟雨的短信中留言，“你们回去吧，不要找我，找不到毛毛哥哥，我是不会回去的。” 再打施青红的电话，她竟然关机了。这一下大家傻了，没办法，一起去找施青红吧。 谁知道，找了整整一天，施青红没找到，方丛和洪小华又不见了，她们干脆连留言都没有。 如此一来，不要说江南烟雨同方浩然头大了，所有人都被搞得无所适从了。 最后，还是江南烟雨拍板，再住下来，晚上继续找。 ——找这三个忙中添乱的！ 第262章：防范于未然 寻找方丛和洪小华，没有费多大周折。㈧㈠『中Δ『文『网 你别看方丛是个说话能言善辩，做事干净利落的女孩，平时表现的一副很强势的样子，其实，那都是被家里人宠出来，被姐妹们带出来，被环境逼出来的。 方丛她有很温柔，很体贴的一面，更有很单纯、很简单的一面。 毛毛外公说不找了，季大哥说不找了，她想一想，也有道理。不找了就不找了吧。 一听说施青红不声不响的留下来，继续寻找高胜寒，方丛的心里就像猫抓猴挠似的难受。 毛毛哥哥是她的心上人，她怎么能够和别人一样，丢下他不管呢？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能够还不如施青红更关心他呢？ 从那一刻，方丛也决定了留下来。 方丛和施青红不一样。施青红从小习惯了独来独往，方丛则相反，喜欢三五成群，实在没人玩，她会把飞哥抓过来陪她。 在南京不回去接着找高胜寒，把飞哥留下来陪同，没问题。不过，住宿显然不方便。 这样的话，方丛只好在女同学里面寻找搭档。 从感情上来说，杨柳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们是好姐妹，而且同样喜欢高胜寒，不存在不尽心尽力。从理智上去考虑，方丛第一个排除了杨柳。 杨柳比方丛大，是姐，谁听谁的？她不能不听杨柳的，找到了高胜寒，功劳岂不成了杨柳的？ 何况，在追求高胜寒的过程中，杨柳是方丛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方丛头脑再简单，毕竟不木不傻。 下一个考虑的自然是另一个姐妹吴芳草。吴芳草行不行？方丛认为吴芳草也不合适留下来。她是不是对毛毛彻底死心了？很难说。 方丛最后选择了洪小华。先洪小华功夫不错，其次她也喜欢高胜寒，但她对方丛不构成威胁，另外，高胜寒的离家出走，在方丛看来，她洪小华和施青红一样，还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当大家去找高胜寒，同时也找施青红的时候，方丛主动拉着洪小华做一组。 在方丛的“威逼利诱”下，洪小华答应了同她一块留下来。唯一使得洪小华犹豫不决的是，她没有准备费用。费用对于每天身上都带着银行卡的方大小姐来说，固然不在话下。 一整天的寻找，方丛一直是没有同洪小华分开的。为什么？她担心洪小华会中途变卦。 这里面主要是方丛缺乏对洪小华的信任与了解。 洪小华如果不是在资金上的捉襟见肘，她会像施青红一样，一个人留下来，慢慢的找，一直到找到校草为止。她对高胜寒的喜欢或者说爱的程度，丝毫不比方丛、杨柳逊色。 洪小华为了能够融入到杨柳她们中间，她是将思恋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因此，一年多以来，她在大家面前是尽量低调，尽量不显山露水。 方丛“威逼利诱”洪小华，让她留下来，其实是正中洪小华的下怀，洪小华表面上还要装作不很乐意的样子。 方丛怕她会当逃兵，她就老老实实跟着方丛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到了快集合的时候，方丛说，“我们关机，去吃饭。省的你不放心，我的手机给你保管，你的手机给我。” 明显的是方丛不信任自己，洪小华什么也没说，她关机然后给了方丛，一切照办。她真的想说，个短信吧，免得江南烟雨他们担心，等的着急。 洪小华跟着方丛吃了晚饭，然后去一家不错的大酒店开了房，房间号码是个很吉利的数字：6616. 她们洗了澡，两个人在床上躺下休息了，这时候，洪小华才说—— “方丛，你说你爸爸他们是不是回去了？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吧？我的意思，还是给你爸或者是季大哥短信吧，说不定他们找不到了我们会多么着急呢？搞不好他们会以为我们被别人绑架了，你说呢？” “要你吧，我担心我们一开机，他们会很快找到我们。”方丛不无担心。 “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使用卫星定位来找我们，我们又不是政府脑，又不是****。”洪小华伸手想去拿自己的手机，方丛示意洪小华，用她的。 洪小华刚刚开机，电话很快就打进来了。 “方大小姐，不要躲了，下来吧，我知道你们在6616号房间。”是江南烟雨的声音。 洪小华听了大吃一惊，按掉电话，“方丛，季大哥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 方丛迅坐起来，“不可能吧？刚才是季大哥？他怎么说的？” “是季大哥，他连我们的房间号码都说对了，怎么办？” “他找到我们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先下去见他们，看他们怎么说，反正我们要坚持不回去，他们要走，让他们走。” 两个人穿戴整齐，乘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只见江南烟雨和吴义坐在沙上聊天。 “大哥，吴叔叔，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找到了高胜寒吗？”方丛走过去，问。 “找不到你们的校草，如果再找不到你们，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是吃干饭的？” 江南烟雨是大哥，他欠了欠身，吴义没有，他是叔叔，他说话也不谦虚。 “那，施青红找到了吗？”方丛估计差不多也找到了。 “肯定会找到的，我们，还有你爸爸他们，大家全部在外面找你们三个人，而你们两个人也太不听话了，你们即使是想留下来，至少要像施青红一样，告诉我们一声吧？你们不打招呼，我们知道你们到底是想留下来找人，还是你们被坏人拐卖了呢？有这样任性的吗？” 江南烟雨坐好了，心里是真的很生气，要知道，这次整个行动，他是组织者，他要对每个人的生命安全负责的。 “对不起，我们是打算等你们走远了，再告诉你们。”方丛知道错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是不是把我们的手机定位了？” “上去收拾收拾东西，马上跟我们走，其它的事，回头再说。”吴义大手挥挥。 “我们已经交了钱的。”洪小华帮方丛说。 “交了就交了吧，你们记得拿房卡和收据下来。”吴义说罢，起身去了收银台，“美女，通知6616查房，她们要退房。” “先生，退房不退钱的！”收银员显然好后悔告诉他，这两个人在这里。 “放心，不退房钱，押金总要退吧？”看过去，吴义比江南烟雨更文质彬彬。 早在吃了晚饭，还没有等江南烟雨布置，吴义就信心十足的开口了，“方董你放心，我负责去找大小姐，有一个人配合我就可以了。你们其他的人去找小施和毛毛。” 当时，江南烟雨说，“我配合你，吴总，你有把握吗？” “找大小姐，我当然有把握，她不会住一般的旅馆，而大酒店毕竟不是很多，我们开车去转一转，很快的。”吴义说的有道理。 “好，就这样，方董、张董，还有楚局长，一辆车上两个人，重点是去周边远一点的小旅馆找，其他的六个人，分三组，就在附近找，找到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万一找不到，十二点钟之前必须全部回来。记住是必须，否则我会认为你们出事了。” 江南烟雨接着恳请大家，“寻找高胜寒，我们以后会另外想办法的，大家放心，千万不能再学施青红了，他们几位老总、楚局长，都是百忙之中赶过来的，请同学们理解。” 方丛没考虑怎么不让别人找到自己，别人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洪小华和方丛收拾好了，在下去的电梯里面，洪小华问，“我们就这样跟他们回去？校草不管了？” 方丛有信心，“去就去吧，脚长在我们身上，等他们睡着了，我们不是又有了机会吗？” 点头称是，洪小华认为方丛说的有道理。 回去了以后，不久，外出寻找的人66续续也回来了。 高胜寒自然是找不到的，施青红也杳无音讯。 有过两次教训了，江南烟雨还会给方丛她们机会吗？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江南烟雨会防范于未然。 江南烟雨到底不是吃干饭的。在同学们睡觉之前，以防万一，江南烟雨亲自去每个房间，收缴了他们的身份证。包括张博飞的，无一例外。 当然，江南烟雨先收缴了张博飞和楚天阔的，再手上拿着他们的身份证去收缴别人的，别人也没话说。 方丛和杨柳是睡一间房，交出了身份证以后，方丛才开始后悔了，开始了对自己的反省。 想来想去，方丛给洪小华放了一条短信，“他们太狡猾了，我们太大意了。” 大意的是方丛，她却加上了“我们”两个字。 施青红找不到，大家又不能不回去，怎么办？丢下她一个女孩子，肯定是不行的。 唯一的办法是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等施青红，同时也继续找她。 江南烟雨反复考虑了一下，他决定留下张博飞和楚天阔，他们两个人的爸爸都在这里，江南烟雨可以直接去做他们家长的工作，取得家长的支持。 张春蓓一贯支持儿子多在外面经风雨见世面的，他完全同意。 至于楚峰，江南烟雨不去找他，他也会去找江南烟雨，他和江南烟雨是不谋而合。 江南烟雨一方面给施青红短信，耐心地解释为什么要放弃寻找，一方面告诉她，张博飞和楚天阔会在原来她住的旅馆等她。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在江南烟雨的忧郁中，他对高胜寒相应的要放心得多，高胜寒除了是男孩子，他毕竟一身相当了得。 施青红更让江南烟雨担心，因为施青红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一个第一次走出家门的女孩子。 第263章：女孩后悔了 好说歹说，江南烟雨总算是将方丛、杨柳她们几个泪眼汪汪的女生，劝说上了车，一行人四辆车在无奈中悄然离开了南京市。㈧㈠ 中Δ┡文网 留下了张博飞和楚天阔，站在旅馆门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除了江南烟雨交代他们，每天定时给施青红短信，他们对于到底怎么找得到施青红，那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飞哥，南京市这么大，你说我们两个人到哪里去找？”楚天阔望着张博飞。 “不知道，反正我们不能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们分头出去，我往左边，你往右边，在大街上乱走吧，施青红肯定也是在街上转的，或许会碰到呢。中午我们各自在外面随便吃一点东西，还是七点钟在这里碰头。走吧，不要关机，随时联系。”张博飞拍拍楚天阔的肩膀走了。 他们在奔波了一天之后，疲惫不堪的凑到了一起，楚天阔不停地揉着脚，摇头叹气，“飞哥，这样找不行，别说脚受不了，眼睛也看花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你得想想办法。” “有办法的话，我们岂不是早已经找到高胜寒了？吃了晚饭继续找吧，施青红总要找旅馆睡觉吧？我们去便宜的旅馆找吧。” “这火车站附近，街头巷尾到处是便宜的旅馆，我们跑到天亮也跑不完。” “尽力而为，能够找多少是多少吧。你有好点子吗？” 听话听音，阔哥不可能会放弃不找，那么他是不是另有“高见”？张博飞打量着楚天阔。 楚天阔靠拢张博飞，“你说公安局是怎么抓人的？我们是不是问一问江似练，他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应该比我们有经验吧？” “你问吧，以后说不定他就是你师傅呢。”张博飞笑道。 “江大，我是楚天阔，毛毛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其他的人回去了，我和飞哥没回去，因为施青红脱离了我们，她说她要一个人留在南京找毛毛。” “你和飞哥现在在找施青红，却找不到她，是吗？” “对对对，江大，你有什么办法找到她吗？” “你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找的吧？” “施青红是昨天早上离开我们的，她的目的是找老班长，所以昨天和今天，我们大家都在大街上转，没有现她。昨天晚上，我们分析她身上的钱不会多，因此重点去小旅馆找了，也是一无所获，今天晚上，我和飞哥是不是继续去小旅馆寻找？” “有时间多跑一跑，可以的。我建议你们重点去火车站附近的地下宾馆，以及候车室看看，我估计她会舍不得花钱。” 听了江似练的分析，张博飞和楚天阔两个人都来精神了。他们昨天晚上忽略的就是这两个地方，而这两个地方找起来根本不复杂。 地下宾馆，就是将六七十年代的人防工事，也叫防空洞，简易改造成的宾馆。 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年代，全国各地大中小城市都挖了防空洞，“备战备荒为人民！” 张博飞他们很快找到了入口。进去以后，楚天阔十分礼貌的问服务员，“阿姨，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叫施青红的女孩子到这里住宿？” “我看看，姓什么？施工的施？没有，肯定没有。” “阿姨，阿姨，能不能麻烦您，看看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在这里住过？”张博飞亦是恭敬有加。 “你们写一写她的名字，我再查查看。”服务员阿姨对两个有礼貌的小帅哥，态度不错，有耐心。 不一会儿，服务员阿姨抬起头问，“你们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老乡老同学，走散了，这是我的身份证，都是一个地方的。”楚天阔忙将身份证递过去。 拿着楚天阔的身份证对照一下登记表，再还给他，服务员阿姨说，“这个女孩子昨天晚上是住在这里，不过，今天早上已经退房了。” “谢谢谢谢！”飞哥、阔哥大喜过望，连声说谢谢。 “阿姨，我们在这里等她，她昨天住这里，今晚肯定还会住这里，这里应该是全市价格最便宜的吧？”张博飞欢欣鼓舞。 看见服务员阿姨点头同意了，两个“难兄难弟”连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耐心的等待。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他们不急；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开始频繁的看墙上的挂钟，并且不时地到外面去看一看。三个小时过去了，意味着离零点越来越近了，施青红不可能到了零点还不过来住宿。是情况有变还是生了意外？飞哥和阔哥如坐针毡了。 阔哥楚天阔实在忍不住了，他来到收银台前，“阿姨，这附近是不是还有更便宜的旅馆？” “都这时候了，她没来，基本上是不会来了。更便宜的是没有了，不花钱的倒是还有。”服务员阿姨一个人值班，看来也挺单调的。 “是吗？阿姨，在哪里？”楚天阔眼睛一亮。 “火车站候车室。” 楚天阔一拍脑袋，“哎呀，我忘记了，江大说了的，飞哥，我们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在这里还是我在这里？”飞哥可不想顾彼失此。 “我去火车站。”楚天阔巴不得活动活动，到外面去换一换新鲜空气。 如果楚天阔早一点过去，他早就找到了施青红，那时候施青红正在椅子上打瞌睡。 楚天阔进了候车室，小睡了一觉的施青红，正好醒了也饿了，她到一旁泡方便面去了。 施青红到南京来，她是地地道道的有备而来。 将妈妈给她的五百块钱放进了口袋，施青红另外还把江南烟雨交给她的五万块钱，拿了一万块，用报纸包了好几层，放在了手提包的最下面。 施青红计划好了，万一大家没找到毛毛哥哥，她一个人也要留下来继续找。她不能忘恩负义，哪怕是不读了大学，她也不能留下毛毛哥哥不管。 当江南烟雨决定了全体撤回去，第二天一大早，施青红趁着马迟迟还在梦乡里，就脱离了群体，一个人踏上了寻找毛毛哥哥的旅途。 施青红一开始就留意到了地下宾馆，并且事前进去打听过，毛毛哥哥是不是来过，也打听了住宿的价格。 当天晚上，施青红找到差不多十点钟，才到地下宾馆住下来。住下来以后，里面污浊的空气，还有被子上的斑斑点点，令她多次作呕，但是，她和衣而睡，坚持下来了。 施青红住的是六个人的大铺房间，她进去之前，已经有两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在里面。 那两个人也是睡不着，时不时的在聊天。 “早知道里面这么差劲，还不如在候车室坐一晚上。”一个女人在抱怨。 “是呀，以后就是不要钱，拿钱请我，我一辈子也不住了这个鬼地方。”另一个女人附和。 施青红用手提包做枕头，她在夹着眼睛休息的时候，听进去了候车室可以呆到天亮的。 就这样，施青红有了新的主意：从明天开始，在候车室呆一晚上，然后去一般的小旅馆住一晚上，洗洗澡，换洗换洗衣服。 同时，施青红认真总结了一下，这几天大家为什么会找不到毛毛哥哥。她认为毛毛哥哥不太可能去找好工作。 毛毛哥哥需要找好工作吗？显然不需要，他又不是没有钱，他离家出走的目的，肯定和钱没关系，他应该是让自己到外面来吃苦，而不是为了钱。 这样一想，施青红便将寻找毛毛哥哥的重点，转移到了那些在建工地，建筑工地很苦很累，也相对来说容易找到工作。 施青红买了两桶方便面，一瓶矿泉水，不停的打的，让的士师傅不断的从这个工地，再送她去下一个工地。 看看太阳下山了，她才坐公交车，返回了火车站。 到了候车室，里面开着空调，她第一件事就是休息，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中午的时候，施青红是在一家工地上，问门卫讨了一点白开水，泡了一桶方便面吃。一个年轻人，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怎么能不饿呢？ 就这样无巧不成书，楚天阔找到了候车室，却没有找到施青红。施青红看见了在里面转来转去的阔哥，她没有吭声，偶尔觉阔哥的目光扫过来，她会提前转身避一避。 对于楚天阔，他是错过了找到施青红的最佳机会，而对于施青红来说，她是放弃了一次很好的机会，结果让自己经历了终身难忘的羞辱。 她竟然被派出所以卖**的名目抓起来，拘留了。一个黄花闺女，说不清道不明的经受了一场奇耻大辱。 楚天阔在候车室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施青红，他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车站，去与张博飞汇合，然后回旅馆休息了。 悄悄的走在楚天阔的身后，施青红走到了外面，她一直目送阔哥渐行渐远。回到候车室，吃了方便面，施青红拿出手机开机看起来。 瞬间，有很多很多条信息涌进来。有江南烟雨的短信，方丛、杨柳、飞哥的短信，还有很多的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 看了江南烟雨的短信，施青红冷静下来了，她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她将愧对季大哥。季大哥现在是没法向毛毛家里交代，也没法向自己的父母交代了，自己的脱离群体害苦了季大哥，也害苦了飞哥和阔哥，而家里父母也指不定有多着急。 经过一番反省，施青红后悔了，她为自己的莽撞而后悔。 施青红群了一条短信，“明天，再给我一天时间，如果还找不到毛毛哥，我一定跟飞哥回去，请大家放心，一定。季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施青红在说“一定”的时候，是真的已经想好了，明天如果再找不到毛毛哥哥，她一定会给张博飞打电话，和他们一块回家。 回家有什么关系？回家了以后，她施青红再出来就是了！那样的话，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连累别人，让别人为自己担惊受怕。 第264章：失足女青年 一桶方便面，施青红在泡的时候，加满了白开水。Ω㈧㈠Ω『中文网水加满了，方便面配料的味道就会淡很多。 施青红不喜欢方便面的味道。 以前，施青红的家庭生活是困难的，不过，作为父母的独生子女，父母那是省，省自己，苦，也是苦自己，方便面还是不会她吃的。 现在施青红不能不吃方便面，她身上除了妈妈给的五百块钱，其它的都是毛毛哥哥的钱，是毛毛哥哥留下给她读四年大学的钱，能够不用，她是一定不会用的。 一桶方便面，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施青红来说，肯定是吃不饱的，加满了白开水，她可以连汤水一起喝掉，那样肚子就不会饿了，睡一觉天就亮了。 睡觉之前，施青红拿起手机看了看，看有没有关机。机已经关了，回复了短信以后，施青红就关机了。关了机，没有手机铃声的打扰，她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女孩子在候车室，不宜躺下来睡觉，侧身趴在手提包上睡，只是脚有点不舒服，不过，施青红还是觉得比地下室凉爽多了。在候车室里有空调，在候车室里一分钱不要。 下半夜，施青红醒来过一次，她搞不清楚是不是吵醒的，醒了想去一趟卫生间，才现大腿麻木的不行。 等到再一次准备进入梦乡，施青红换了一个方向趴下。 天亮了，施青红洗漱后登上另外一辆公交车，一直坐到了终点站下车。她不会傻到继续坐昨天的那一趟公交车，也没有在车站附近吃早点。 前几天，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说，车站附近吃的东西好贵。 下了公交车，施青红差不多是到了城市的边缘地带。她选择了就近买点吃的。 一碗稀饭，一根油条，两个包子，四块钱，和一桶方便面的价格差不多。和银城不同的是，这里的菜包子和肉包子一样的价钱，都是一块钱一个，施青红要了两个肉包子。吃肉包子可以补充能量。 吃好了，施青红再买了一瓶矿泉水，一根油条和两个包子，包子也是肉的，那是准备当午饭的。晚上的到时候再说，省的带在包里。 施青红算了一笔账的，中午吃点油条、包子，比方便面要省一块钱，而且更有营养，既方便，也不用问别人讨白开水。连续吃了两天方便面，她真的需要换换口味了。 黄昏时候，的士停在了一家工地门口，的士老板问，“你下不下去？要不要我等你？” “不用等了，前面有公交站台，回去我坐公交车。”施青红结账下了车。没有看见公交站台，她也许不会下车，毕竟时间不早了。 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工地，不是全封闭的，施青红看见里面有值班室，斜对面还有警务室。值班室和警务室都有灯光。 施青红想了想，再去问最后一家吧，说不定毛毛哥哥会在这里呢。施青红上前去敲了值班室的门。 “有人吗？有人吗？” “进来吧，什么事？”一个男子回答。 施青红推开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寻人启事，“叔叔，你们这里有这个人吗？或者你看见过这个人吗？” “拿过来我看看。”那是一个五十多岁了福的男人，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衫，下身是一件肥大的短裤，躺在竹摇椅上休息，看过去是个慈善的人。 男人一旁的电风扇在摇头晃脑转个不停。紧挨着电风扇有一张小饭桌，上面三四块盘子，两三只小碗，两只酒杯，一只空酒瓶，却显得杯盘狼藉。 施青红走过去一步半，然后躬身将寻人启事远远地递过去。“麻烦叔叔啦。” 男人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了一下，他把寻人启事往小饭桌上一放，指指后面的墙上，“我喝多了一点酒，看不清楚了，你自己过去看看员工照片吧。” 男人后面的墙上是一幅宽大的公司员工组成人员的照片栏，大约有一百多个。栏框上面是八个大字“安全第一 质量第一”，反正施青红是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第一。 只要是有可能找到毛毛哥哥，施青红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昂挺胸走到小饭桌的里面去观看了。 施青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只身涉险了。 施青红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朴素的女孩，也不喜欢矫揉造作，经过一年多的摸爬滚打，咋看过去很有点男孩子的刚健范。 施青红是很漂亮，她穿着一双蓝色的旅游鞋，紧身的牛仔裤，以及淡绿色的短袖衬衫，但缺乏那么一点娇媚和温柔。总而言之，不是一般男孩子喜欢的类型， 值班室守门的老男人，是个一向正正经经的人，这一天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哪根筋搭错了线，青春靓丽的施青红，英姿飒爽地从他身边走过，胸前一对活蹦乱跳的小兔，让他突然血往上涌顿生歹意了。 老男人边起身边来到施青红身后，他指指点点了几下，最终是没控制住自己的邪念。 老男人突然一只手拦腰紧紧地抱住了施青红，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满嘴的酒气直扑施青红的脸上。 施青红猛然一惊，下意识的用力挣扎了一下，才现对方力气很大，挣扎是没用的，她不会也不能跟对方纠缠。 “你不要叫，我给钱给你，给你很多钱，叫，我就弄死你。”老男人喘着粗气，慌张得很。 这时候，施青红反倒很快冷静下来了，她想起了江南烟雨说的，先示弱迷惑对方，再寻找机会反戈一击。 施青红马上身体放松，让对方以为自己怕了，服了。 对方果然放松了捂住施青红嘴巴的那只手，他一边急促的说，“不要怕，我给你钱，我马上放你回去。”一边用腾出来的那只肮脏的手伸向了女孩子的胸前。 施青红推开门的时候，对这个人印象不坏，所以，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施青红，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施青红她们五个女孩子，那是江南烟雨、张博飞、高胜寒三个人**出来的，这三个人可个个都是有绝活的高手，他们的徒弟当然不会白给。 趁其不备，施青红一连串迅猛的反击，迅招呼到对方身上了。她用力往后面狠狠的一踩对方的脚趾头，在对方痛愕的一瞬间，后脑勺对着对方的鼻子又是狠狠的一下，在对方惨叫一声，放开她双手捂鼻子的刹那间，她抓住对方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摔，对方轰然倒地了。 对方倒下去，头正好磕在小凳子，他嘴巴在杀猪似的乱叫，手却一把抓住了施青红的裤子不放。 怒火中烧的施青红，她想也没想，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对着对方的脑袋敲了一下，对方立即松开手，抱着头，大喊，“救命啊，老蒋，救命！” 施青红清楚自己是孤身一人，又是一个女孩子，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抬起脚，一脚将对方蹬倒了，转身摔门而去。 “站住！”施青红才走了两步，一个警察模样的人，快步来到她面前，“我是警察，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找人的。”施青红仔细观察了一下来人，除了没有戴帽子，一身警服，像警察，她停下来不亢不卑的回答。 “你把里面的人怎么了？” “他耍流氓。” “这是我的警官证，你往后退，好，别动，老实一点。”来人在看着施青红的同时，推开了值班室的门，“老王，怎么回事啊？” “抓，抓住她，这是个女流氓，她，她敲诈勒索我，还打我。”老王跌跌撞撞爬起来，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捂着头，颠倒黑白了。 “人是你打的吗？你看过去就不像一个正经的货色，为什么要打人？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不知道？啊？”来人居然也是一身酒气。 “他是老流氓，他耍流氓！”施青红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警务室，她听出来了，来人恐怕就是姓蒋的，他话里话外明显的向着那个老流氓，说不定在一起喝酒吃晚饭的就是他们两个。 “老王，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个人是姓蒋，年纪大了，派出所派到工地上来协助工作，维持治安的。 “她是一个卖身的，看见我不依她，她便想敲诈勒索我的钱，我不给，她就趁我不备，拿酒瓶砸我，你看看我的头，我的鼻子，都是被她打的，你不能轻易放过她呀。” 一个人到了不要脸的地步，还会凭良心说话吗？不会的。那时候，他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的，只要对自己有利。人之初，性本恶。 “你这么大年纪，你还要脸不要脸？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如果说辩驳，施青红肯定说不赢方丛她们，如果说相骂，施青红比她们听的多。如果不是看着对方一把年纪了，她会骂得更难听。 在施青红来说，她是万万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竟然猪八戒倒打一把，说我是卖**！ 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是有警察在，施青红还会冲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老蒋一看这个女的，不是一个善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缓和了一下，“这样吧，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到派出所去说清楚，让派出所来解决。” 老蒋拿出手机，他给派出所打电话了，“我这里抓到了一个失足女青年，她对保安人员实施敲诈勒索，而且还打伤了保安人员，对，就在工地的大门口，我在这里的。” 第265章：所长会高兴 “你是不是人民警察？你凭什么说我是失足女青年？”受到了侮辱的施青红愤怒的质问老蒋。『㈧Δ㈠』中Δ文网好在她平时经常同徐行、江似练打交道，否则会气哭了。 “对对对，我不能说你是失足女青年，是不是失足女青年，要经过派出所了解，我也没说你是，我对所里不这样说，他们不会出警哪。”老蒋也有五十左右了，他自以为应付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是小菜一碟。 “那你为什么不说他耍流氓？”施青红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我说快了，向你道歉，我既不能说你是失足女青年，当然也不能说他是耍流氓，所里的车子来了，你们去派出所说清楚。”老蒋不仅是到了圆滑的年纪，他自知喝酒已经是不当了。 一辆警车驶过来，缓缓地停下，车上下来两男一女，三个着装整齐的年轻警察。走在前面的那个，开口问，“蒋所，是这两个人吗？谁是受害人？” “我！”施青红朗朗的回答。 “是我，我被她打了。”老五捂着头，弓着腰，苦着脸，嘟嘟囔囔。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够打到你呢？”警察不相信。 “我喝了酒，她用酒瓶偷袭我。”老王作喝多了状。 警察转向施青红，“你为什么动手打人？” “你叫他自己说！”施青红指着老王，她鄙视他。 “老王，有什么说什么，我们相信你是个老好人。”老蒋插上去。 “她要我跟她那个，我不肯，她就要我给她钱，我还不肯，她就打我，我，我，我------”老王偷看了一眼施青红，见对方怒目而视，“我”不出来了。 “放屁，你老不要脸，再敢信口雌黄，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巴！”施青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揍他。 “好了，好了，你女孩子还真的想打人哪？不要在这里吵了，跟我去派出所。”年轻的警察伸手挡住施青红，他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子，心想，就凭你能够打得赢人家吗？ “你们大家看看，看到了吧？她还想打我。”老王能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身手不凡吗？ “走吧，走吧，两个人都到派出所去说。”年轻的女警察过去拉了拉施青红。 到了派出所，几个警察将施青红与老王带到一间审讯室，大家分别坐下来。 前面那个走在前面的年轻警察开口问，“请你们将刚才生的情况分别说一下，我提醒你们，必须实事求是，谁先说？” “我，我先说，这个女的大概是七点半多一点，跑到我值班室来的，我吃了晚饭，喝多了一点酒，正在里面休息，她敲门说找人，然后就自己进来了，看见是我一个人在里面，她就说，大叔，想不想玩玩。我说不想，她就说，我进来了，你不想玩也要玩，不玩给钱也行。我说我没钱，她便趁我没防备，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打我的头，打我的脸，还用脚踢我。我大声呼叫救命，她在出去了。老蒋听见我叫救命，他跑过来才这个女的把截住了。” 老王编故事的水平不差，加上他看过去一副可怜巴巴的老实相，两边坐着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居然看着施青红直摇头，他们基本上相信了老王的话。 “你说，是这么一回事吗？不要恐吓人家老人。”中间的年轻警察严肃的说。 “他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施青红忽地站起来，指着老王怒气冲冲的说。 “坐下来，不要激动，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尽管说。” “我是过去找人，找我的老同学，他骗我进去看墙上的照片，然后趁着我不注意，突然抱住了我，是他狗胆包天想非礼我，为了保护自己，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惩罚了他，我是自卫。”施青红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卫的权利。师傅们早已经再三强调过，不是自卫不能出手伤人。 “你这个女孩子没有说真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们，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他这么大的块头，这么大的力气，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去惩罚别人？除非你偷袭。”一旁的更年轻的男警察不屑的很。 有这样偏听偏信的吗？施青红火了，“要不你来试试？” “你在这里还想撒野吗？看你这样同警察说话，你就不像个好东西！”更年轻的男警察用手背的指关节敲敲桌子，他想不到这个女孩子如此狂妄。 “是你诬赖我没说真话。你有事实依据吗？”施青红理直气壮的。 “小姑娘，你不要激动，他没有事实依据，你有事实依据吗？你凭什么说他想非礼你？有认证还是物证？我看你全身上下好好的，不像是被别人非礼过。”中间的年轻警察微微的抬了抬手，意思是让身边的同事不要说了。 “他不非礼我，我为什么要打他？这不是简单的道理吗？你们为什么相信他说的，就不相信我说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你是受害人，为什么你毫无伤，而他却被你打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中间的警察反问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他想压制对方，让女孩子放弃狡辩。 施青红冷冷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警察，心里傲气被激了。你牛什么牛？我徐行叔叔是政委，江似练是大队长，他们从来不盛气凌人，你牛什么牛！ “照你这么说，被中国人民打败了的日本鬼子，他们就不是侵略者了？我们保家卫国倒成了侵略者了？”坐下来了的施青红气不过，又站起来了。 “你这个失足女青年，不老实是不是？”中间的那个警察也站起来了，他显然被施青红激怒了。 一旁年纪更大一点的女警察拉拉他，“这样吧，你跟我过去做个笔录，你就在这里做。”她看着施青红和颜悦色的说，然后指着想起身的老王。 去了另外一间房子，女警察叫了一个女同事过来做笔录。 她详细问了施青红的姓名、家庭住址，来南京是干什么？接着重新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特别是老王当时有什么具体的行为，以及行为的细节，再让施青红看过了，认可了记录无误后，签名按手模。 “小施，你在这里再坐一下。”女警察去了原来那间审讯室。 女警察看了老王的笔录，依旧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示意年轻的警察到外面去商量。 “怎么办？他们到没有旁证，唯一的物证就是老王被打了，可是这个不能成为女孩子有错的证据，她有可能是自卫呀？” “那个女的手上有一个手提包，你去检查一下，如果里面有避孕套什么的，这个女的肯定就是性工作者。” 女警察一想，这个有道理，不妨检查检查。 女警察回到施青红身边，她客客气气的说，“小施，你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包?请配合一下，我希望你能够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你看吧，都是日用品和换洗衣服。”施青红对这位大姐姐警察印象非常好。 女警察当着施青红的面，把包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当她最后拿出来报纸紧紧包着的钱，她问施青红，“这是里面是什么？” “里面是钱。” “多少？” “一万。” “你带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我哥哥，所以带了一万块钱在身上，防止身上的钱不够用。”施青红实话实说。 “你再等一下。”女警察说罢，打开看了看，是银行原封的一万块钱，她随便包了包，拿着钱出去了。 “找到了物证？”年轻警察看见女警察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兴奋的起身迎上去了。 “不是避孕用品，我在她包里面只找到这一万块钱。” “这就够了，钱也是物证，证明这是她的非法所得，可以向所长汇报，拘留这个失足女青年了。”年轻警察想将钱拿过去。 “你怎么能够证明这是她的非法所得？她自己说，这是她的路费。”女警察觉得没有证据。 “把钱给我，我有办法证明的。你想想看，这么多钱，如果是路费的话，她为什么不办银行卡？ 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她不知道很危险吗？ 有必要吗？ 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 这不是她从男人身上敲诈勒索来的，就是哪个老板给她的身价。 钱给我，你们等着，我去向所长汇报，所长肯定很高兴。” 女警察犹犹豫豫的把钱给了年轻的男警察，她心里不踏实，而且想不通，他为什么说，所长会高兴？ 第266章：我要告你们 看见楚天阔无精打采的回来了，张博飞忙过去同收银台的服务员打招呼，“阿姨，谢谢您了，我回去了，如果这个女孩子来了，拜托您给我打个电话。㈧㈠Δ 中文Ω网” 张博飞伸手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谢谢！” “候车室我到处找了，没看见施青红，十二点多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去？”楚天阔差不多要趴在张博飞身上了，他是真的累得不行了。 “走吧，我们去吃点夜宵。”张博飞让阔哥半趴在自己上。他自己这几天脚板也走痛了。 刚刚走出地下室，楚天阔便收到了施青红的短信，他一看之后人立马高兴的跳起来了。 “飞哥，飞哥，我们找到施青红了，找到施青红了！”阔哥的痛，苦和累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张博飞马上接过楚天阔的手机看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走，我请你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两个“难兄难弟”挑选了一家气派一点的饭店，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坐下来了，“服务员，拿菜单来。” “来一个黄喉和毛肚，再来一个盐水鸭，素炒苦瓜，西红柿蛋汤，快一点上。”楚天阔点了两个服务员介绍的南京特色菜。 “先来一壶茶吧。”张博飞他这几天茶都没有好好喝一口。 服务员先上了一个盐水鸭，楚天阔神秘兮兮的问，“飞哥，能不能喝点酒？喝点酒，回去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可以，看来你现在比我还喜欢喝酒了。喝什么酒？酒就喝我们四特酒，可以吧？”明天可以接施青红回去，今晚的任务只剩下睡觉了，张博飞愿意陪阔哥喝一口。“服务员，四特酒有吗？” “有，四特东方韵，一百多，将近两百一瓶。”服务员说，她怕年轻人舍不得。 “可以，来一瓶。”张博飞和方丛、高胜寒他们一样，平时没机会潇洒走一回。 一瓶酒，张博飞喝了六两多，他一点事没有，剩下的是楚天阔喝了，他喝了就说，不行了，不行了，快点回去睡觉。 第二天，张博飞很早醒来了，他一方面给老爸、江南烟雨、方丛、杨柳他们，信息，告诉他们施青红找到了，让大家放心，一方面给施青红打电话，想说今天陪她一块去找人，可是施青红没开机。 没办法，张博飞给施青红了短信，“施青红：看到短信，随时随地同我联系，你过来，或者我与阔哥过去陪你去找也行。今天不见不散。张博飞” 接下去，张博飞便耐心地等阔哥醒来。 楚天阔睡到了八点钟，看看再不起床，早餐就没得吃了，张博飞才将他叫醒。 吃了早饭，张博飞征求阔哥的意见，“我们今天怎么行动？” “飞哥，今天不跑了，我们等待施青红的电话吧，我实在跑不动了，休息，休息一天，反正她什么时候来电话，我们什么时候买车票，买时间最近的。” 楚天阔吃了早饭，便在床上躺下了，他不仅是头晕，而且浑身酸痛，懒劲也上来了。 “我们下午出去转一转，也许可以碰到你的老班长呢？你别忘了，你的老班长还没有找到呢。” “我知道，但是我们留下来的要任务，是找施青红，施青红找到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找老班长，我们下次再来，男的来，这些女的再不要让她们来了。我肯定，江南烟雨不可能真的不管他的。” 楚天阔开了电视剧，边看电视剧边休息。 他们两个人吃了中饭以后，出去转到了六点钟才返回，然后两个人在床上，开始等待施青红的电话。 期间，不时有银城来的电话和短信，都是询问施青红情况的，张博飞一律是回答他们，“你们不要急，我们说好了今天会面的，等我们接到了施青红，马上会通知你们的。” 到了快七点钟，还没有施青红的电话，张博飞和楚天阔开始着急了，他们一个给她短信，一个开始拨打她的手机，可是，施青红一直没有开机。 到了八点钟，还没有施青红的任何消息，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没奈何，张博飞不再等施青红来了再吃饭了，他们在附近各人随便吃了一盘炒面。 九点钟过去了、十点钟到来了，楚天阔忍不住了，“飞哥，要不要跟季大哥汇报？会不会生了什么意外？施青红说话从来是不打折扣的。” “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如果十一点还没有她的消息，就请示季大哥吧。”之前张博飞接到银城方面来的电话，都是说，你们不要急的。 现在比银城那边更着急的却是张博飞和楚天阔。 十点半，江南烟雨的电话打过来了，“飞哥，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有施青红的消息？她也一直没开机？从现在开始，你让阔哥上网，查看今天南京市的新闻频道，特别要注意一下交通事故的报到，你打车到四处去转一转，现有人围观的地方就过去看看，明白了吗？你们两个人必须保持通讯畅通，如果没电了，马上买充电宝。” 张博飞在南京市的大街小巷一直转到了零点，江南烟雨来了电话，让他回去，他才回去。 楚天阔在网上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这时候，张博飞他们两个人饿了，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吃东西的话。 总之一句话，银城和南京两处的人，个个都紧张起来了，每个知情的人心头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施青红肯定是出事了。 徐行给张博飞也来了电话，“如果明天上午还没有施青红的消息，那么等于说她失踪过了二十四小时，你们要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并且尽快将报案情况告诉我。” 方丛打电话来说，“飞哥，飞哥，明天下午如果还没有施青红的消息，我马上通知前面来过的同学们全部过来，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好姐妹。” 估计方丛跟张博飞通了电话以后，她就开始下通知了，不然冯景异不会知道施青红失踪的消息。 冯景异人小鬼点子多，他的思维跳跃的快，他的一番话，让张博飞和楚天阔心里平静了一些。 冯景异说，“阔哥，你想想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施青红找到了老班长，或者说，他们事前就约好了在哪里相会？” 楚天阔马上回了一句，“胡说八道，事前绝对不可能，至于她是不是找到了老班长，倒是很难说------” 年轻的警察拿着施青红的一万块钱，以及她和老王的笔录，快上楼去请示所长了。 所长正在忙着看其它的材料，“简单扼要说一下吧。” “老蒋在工地上抓到了一个失足女青年，女青年引诱不成，进而敲诈勒索值班的保安，最后出手将保安打伤了，这是审讯笔录，以及查缴的一万块钱嫖资。” 所长看了一眼报纸包，“女的承认了吗？” “没有，她的态度很恶劣，不过我们有被害人的证明，老蒋的旁证，以及嫖资物证。” “你的处理意见呢？”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罚款。’第六十六条第一款卖淫嫖娼情节较轻的情形，处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我建议没收嫖资，拘留十五天。”年轻警察业务挺熟悉的。 “就按你的意见处理吧。”所长没有高兴和不高兴，他拿过笔录，看了看名字，然后签了十五天的拘留，“给领导批一下。” 兴冲冲的年轻警察下了楼，被询问施青红的女警察叫住了。“所长是怎么签的？” “拘留十五天，让她进去好好反省反省。”年轻警察挺得意的。 “拘留说不过去吧？顶多赔偿一点医药费，他是怎么签的？拿过来我看看。”女警察从警时间长，见多识广，她看了以后马上说，“这样签，不行，我去跟所长说。” 女警察急匆匆的上楼来到了所长办公室，“所长，这个女孩子的情况，我们不能按《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第一款，对她进行处罚，他们双方各执一词，没有事实依据。” “老蒋不是作了旁证吗？怎么没有依据？”抬起头看着女警察，所长不解了。 “事的时候，老蒋不在现场，我的意见，不宜拘留这个外地来的女孩子。”女警察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打人是不是事实？”所长不悦了，皱起了眉头。 “是事实，可值班的保安只是轻微伤，而且女孩子完全可能是自卫。” “能证明她是自卫吗？不能是吧？她打人是事实，这就够了，现在一些外地来的年轻人，他们以为我们这里是可以胡作非为的，不严肃处理，歪风邪气压不下去的。” “所长，人家还是年轻的女孩子，我看不像是失足女青年，倒像是大学生，处理重了，我怕会有麻烦。”都是女人，女警察不无恻隐之心。 所长拿起施青红的笔录看了一遍，“这样吧，最起码殴打老人是事实，拿过来，至少三天是要拘留的。” “她的钱怎么处理？” “先没收吧，那个保安是不是需要治疗，或者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将检查结果存档备案，免得以后找我们麻烦。去吧，去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 女警察下楼的步伐是缓慢的，所长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处罚女孩子，是说得过去的，拘留三天也是“照顾”了的，她还能说什么？ 后来，女警察向施青红宣布拘留决定的时候，她看到女孩子那双不相信的眼神，心里确实是好难受，“小妹妹，可能会委屈你了，但是你打了人是不争的事实，也就是三天，今天、明天，后天上午我去帮你办手续，你在这里有亲朋好友吗？是不是通知一下他们，给你送些东西过来？” “不需要，你们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我要告你们！”施青红气的浑身抖------ 第267章：无价的情义 银城县公安局的干警们，在局长吴楚的亲自指挥下，对银城西部的大道小路，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严密封锁和检查，结果是一无所获。』『㈧Ω㈠中 文』』Δ网 最后是省厅厅长下命令收队，案件也由围捕杀人劫抢犯罪分子的大规模行动，改成了由刑侦总队的专案人员展开缜密的追捕。 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要求刑侦总队在七天之内破案。 吴楚回到公安局，他对留守的政委说，“下午让执行了任务的同志们休息一下，你再辛苦一下，我也回去洗个澡，睡一觉。” 到了家里，吴楚第一件事是，分别打电话给刘副局长和徐行。 ——“洗好了澡，到我家里来吃饭，这两天辛苦了，慰劳慰劳一下你。” 刘副局长和徐行当然明白老大的意思，他想喝两口，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今天不是星期天，我们少喝点，完成两瓶的任务就可以了。喝点酒好睡觉。” 菜上了桌子，吴楚拿了两瓶酒过来，开诚布公的说。 “老大，你就没有好一点的酒吗？要不要我回去拿两瓶五粮液来？” 摇摇头，刘副局长实在是服了老大吴楚。 吴楚喜欢喝酒，特别喜欢拉刘副局长喝酒，还坚决不同意刘自己带酒。 可是，作为老大的吴楚每次拿出来的酒，差不多就是他当村支书时候喝的酒，一点品味都没有。 一向注重品味生活的刘副局长只能是哭笑不得、有苦难言。 “不用，不用，我不能跟你比，你有几个姐夫孝敬你爸，等于是孝敬了你，我不行，我没有姐夫。我跟你说，喝这种二三十块钱的酒，没有假的，好酒假的多，徐行你说是不是？” 除了假酒的说辞，吴楚确实也喝不起好酒。 吴楚的儿子要读书，家里的父母要赡养，朋友亲戚家里的红白喜事，他要随份子钱，他夫妻两个就那么多工资。 作为一个大县的公安局局长，他有没有好酒喝？要想有，肯定有的。 说一句不夸张的话，他只要愿意，用五粮液洗澡的酒都有。 “公生明廉生威”，吴楚的廉洁奉公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刘副局长和徐行敬佩的。 徐行很实在的说，“可以，可以，高局以前也是喝这种酒的。” 话说出口了，徐行才现自己说快了，老同学在瞠目看着他，吴楚也在笑眯眯的看他。 “没关系，没关系，高义还是我们的老战友嘛，对了，这几天抽空，我们三个人一块去看看他，不是整天忙这忙那的，我早就想去看看高义这个大哥了，你们去吗？” 吴楚是说真话，当他知道高义的小舅子是殷壮志的时候，他就有了去看望高义的念头。 不是说看在高义的小舅子有钱的份上。吴楚才不会管他有多少钱。 高义不在乎老爷子有多少钱，吴楚也一样，他们都是把自己的事业，看的很重很重的人， 凭心而论，他吴楚毕竟同高义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作为绊脚石的高义已经不复存在了，他还有必要落井下石吗？ 吴楚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给高义止痛散，给自己的良心清热解毒散，以求心安理得。 “行，我没问题，随叫随到。”刘副局长是巴不得的。 “我更没问题，我去过好几次第三监狱了，高局在里面精神状态还好，只是头白了不少，人清瘦了一些。” “喝酒，喝酒，边喝边聊。唉，前两天，我看见你和江似练去了高义家里，有什么事吗？我听我家的老太婆说，殷勤嫂子好像是去了娘家吧？”吴楚喜欢大口喝酒，一口半杯就下肚了。 “是出了一点事，高义的儿子这次高考可以说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因为高局的原因，他没有被大学录取，年轻人估计一时想不开，他放弃复读的机会，一个人跑出去打工去了。” 是什么情况，徐行会说什么情况，他不会说谎，也没必要那样。 “我听说是去不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可是其它的名牌大学，他完全可以去呀？像北大、清华，**、复旦大学，他的分数不会不够吧？”吴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小伙子一心一意想的就是去上‘公大’，其它的大学，他一个都没有填报，而且在填报志愿的表上，自己写了不服从分配。那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他为什么只想读‘公大’，是高义要求的吗？”吴楚在想高义的目的。 “也算是，也不是，高义有一张党校的本科文凭，但是，他一直对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的耿耿于怀，据我所知，高义以前在刑侦大队的时候，是说过这样的话，儿子，你以后帮我考上‘公大’，省的这帮叔叔们瞧不起你老爸。” 高义说这话的时候，徐行不但是在现场，而且他觉得师傅几乎就是冲着自己和江似练说的。 徐行当然是记忆犹新。 “哎呀，高义就是一根筋，年轻人只要是有出息，他在哪里不能光宗耀祖？在哪里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死脑筋，别人是误人子弟，他这是害了毛毛，害了自己的儿子。 毛毛这个小伙子相当出色，他如果读北大清华，前途不可限量啊！” 吴楚确确实实为毛毛高胜寒惋惜。 说心里话，他吴楚只是不希望小伙子读‘公大’。 “是啊，我们公安部门需要人才，国家很多科研部门更需要高素质的人才。 为什么‘公大’不在十大名校之列，就说明国家更重视科学技术的展。 徐行，你要想办法帮忙尽快找到毛毛，他去打工，浪费的是国家的人力资源。” 刘副局长提醒老同学。 “老刘说得对，徐行你抽空是要帮忙找一找，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提出来，我保证大力支持。”吴楚马上表态，毫不含糊。 徐行解释，“好，目前毛毛的同学，以及旷达集团在银城分公司的季总，他们十几个人，已经出去找了，你们看，我们这几天不是忙吗？” “不会一点线索没有吧？”刘副局长问。 “毛毛他买了去南京市的火车票，现在他们把寻找的重点放在南京市，过几天看看他们找的结果再说吧。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过了几天，等到江南烟雨他们回来了，徐行同江南烟雨见面聊了一下，一致认为老爷子的做法，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说实在的，以徐行与江南烟雨对毛毛高胜寒的了解，他自己不主动出来，想找到他真的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如果再出现几个像施青红这样的同学，徐行说，恐怕我们银城公安局全部出动，都会顾此失彼。 徐行的意见是，一方面重点去寻找施青红，假如三四天后，还是找不到施青红，我们必须重新组织力量去找到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的危险性太大了； 另外一方面，徐行提醒江南烟雨，多方面想办法防止施青红的类似情况再出现。 徐行半开玩笑的说，“毛毛同他爸爸高局不一样，就我的了解，高局一生只碰到了一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殷勤嫂子。 而根据我的平时观察，在毛毛身边就有好几个殷勤嫂子一样的女生，至于毛毛在学校有多少个一见倾心的女生，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不少。 他的同学都叫他校草校草，你想想看？我怀疑校草是不是也有烦恼？” 江南烟雨连连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按我的分析，毛毛这个校草，比一般的校草烦恼要多得多，他是多才多艺而且多金，再加上文武双全，再加上时代不一样了，如果我是毛毛，我估计会经常躲起来哭。” 看着江南烟雨侃侃而谈，徐行是着实佩服。 “唉唉唉，你真不愧是诗人作家，一样的话，到了你的嘴巴里面，怎么就成了散文诗一样，一套一套的？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我们去的很多人，都不宜在外地呆的时间过长，因此，暂时在南京，留下了张春蓓的儿子小飞哥，以及楚峰的儿子楚天阔，看看这两三天他们寻找施青红的结果。 我的意见是，再联系不上的话，我准备组织几个有一定经验的精干人员，再去南京，同时去派出所报她失踪了，让当地的公安部门协助寻找。 这边，我通知了知情人员一律对外保密，不说毛毛离家出走找不到了人，另外，我和楚局长、方董、张董他们几个分头去做了工作，让几个女生的父母帮忙做工作，告诉她们女孩子在外面的危险性，同时看管好自己的孩子。” “季总，如果有需要，你一定要通知我，我会想方设法助你一臂之力的，吴楚前几天过问了毛毛的情况，他也明确表态了，大力支持你寻找他们两个人，我相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他会随时随地准我的假的，至少我和江似练可以抽一个人出来配合你，你万万不要，总是把所有的担子和责任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们是亲如一家的兄弟，说句真心话，为了高局和毛毛，我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切！。” 徐行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深深的打动了江南烟雨。 泪眼相向，两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268章：不是一路人 接到张博飞的求助电话，徐行交代了：如果第二天上午还没有施青红的音信，可以去当地派出所报案。㈧ ㈠中文』网之后，他开始着手自己下一步的配合行动了。 徐行给江南烟雨去了电话，“季总，小飞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据他说，施青红在昨天晚上了短信给他以后，到现在失联了二十多个小时，我的意见是他们明天上午，可以考虑去当地派出所报案，我们这边也要有所准备，你明天早上去一趟她家里，让她家长有一个心理准备，最好是下午去友谊路派出所报个案，我计划后天去一趟，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明天我去安排吧。”坐在电脑桌面前的江南烟雨心里为难了，他不知道如何同施青红的父母说。 他们前天回来，为了不让她父母担心，告诉她父母：施青红和张博飞、楚天阔三个人留在南京，继续找一找毛毛，晚几天就回来的。 现在去说他们的女儿失踪了，怎么说？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往椅子上一靠，江南烟雨望着天花板呆。 事情的展，有可能越来越复杂。冲动是魔鬼，毛毛的一时冲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无法预料，也不堪设想------ 凌晨一点多，江南烟雨还坐在椅子上，他睡不着，他陷入了迷茫和矛盾之中。这时候，方丛居然打电话过来了。 “季大哥，你还没睡？我没睡。大哥，你说，高胜寒离家出走，会不会和施青红的不辞而别有关系？” “当然，高胜寒不离家出走就不存在施青红的不辞而别，不知道你说的关系是什么意思？” “季大哥，我是说，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是有预谋的？离家出走和不辞而别是他们共同策划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了。” “还有谁？” “刚才我同飞哥通电话了，他们也怀疑。” “理由呢？” “他们没有说理由，是小个子的冯景异怀疑的，飞哥告诉我，不就说明他和楚天阔也怀疑吗?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很大，他们两个人平时故意不说话，其实毛毛对施青红非常非常好，杨柳都看出来了，他们非常默契。” “绝无可能，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们的校草不会做影响别人前途的事情，放心好了。早点睡觉，有消息我马上会通知你的，施青红现在已经搞得大家焦头烂额了，你和你的姐妹们，千万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听见了吗？否则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找你毛毛哥哥。” 江南烟雨睡不着，岂止是千斤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冷静下来一想，方丛的话不无道理。 诚然，江南烟雨绝对不是相信方丛他们的揣测。 高胜寒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情中人，他是不可能会邀约施青红一同浪迹天涯，。那等于是害了施青红，那样的话，高胜寒也没必要给她留下五万块钱。 假如他们两个人的境遇反过来，那是完全可能的。 不过，方丛他们的揣测，却提醒了江南烟雨，他估计有这样一种可能。 那就是，施青红在给张博飞了短信之后，第二天，她找到了高胜寒，高胜寒不肯回来，她也不回来。一种可能，是施青红还在劝说高胜寒；另一种可能就是施青红不回来了，跟着他流浪，这是完全可能的，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内向、孤僻的人，脑筋是最不容易拐弯的。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江南烟雨还有什么说的，怕就怕出现第二种情况，那样的话，他恐怕得像歌中所唱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正因为江南烟雨有了这一层考虑，他第二天没有去施青红家，他决定再等一等，再等一天，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赶在徐行上班之前，江南烟雨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徐行，他的意见是报案再缓一天。 徐行同意了，江南烟雨直接通知张博飞，“我同徐政委商量了，报案暂缓，等我们的通知，你们继续寻找，一定要保持通讯畅通。” 有了江南烟雨的明确指令，张博飞只能带着楚天阔接着在南京市漫无目的的转悠。张博飞现在的心里，就是巴不得今天快一点过去，明天早一点来到。 有了一个礼拜的寻找，张博飞是“望洋兴叹”了，——南京市这个中国四大古都之一，面积有六七千平方公里，常住人口加上流动人口一千多万，想在这里找一个人，真的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不管你急不急，一天很快过去了，到了上午九点钟，江南烟雨听张博飞说，施青红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他通知张博飞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江南烟雨稍后去了徐行办公室，如果吴楚不同意徐行或者江似练请假，他打算亲自去面见吴楚。江南烟雨准备了，万不得已，他会以外商的身份、公司的名义，请求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出面打招呼。 走出了旅馆，楚天阔问，“附近的派出所？最近的应该是铁路上的吧？” “肯定不是铁路派出所，我们打听一下吧。” 张博飞找到一个正好路过的交警，打听到了派出所的位置，便匆忙赶过去了。 进了派出所，楚天阔快步过去问户籍窗口的女警察，“我们的一个同学失踪了，应该到哪里报案？” 女警察告诉张博飞，“往里面走，左拐弯，第二个办公室。” “谢谢，谢谢！”张博飞边说边跟着东张西望的楚天阔朝里面走。 就在楚天阔敲门的时候，张博飞的手机响了。 张博飞一看，手机上显示了“施青红”三个字，他马上叫了一句，“阔哥。”然后接通了电话。 “施青红，施青红，是你吗？” “是我，你们在哪里？” “你在哪里？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呀，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来接你！”张博飞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那是他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的激动。 “我就在你们住的地方，一楼大厅。” “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和阔哥马上到，马上。”张博飞对楚天阔一招手，“回来了，走，她，施青红回来了。” 张博飞与楚天阔跑步来到街边打车，飞赶到了旅馆，在旅馆的大厅里面，终于看到了施青红。 虽然，出现在张博飞他们面前的施青红，眼睛红红的，脸色铁青，很吓人，但是，看见她人好好的，张博飞和楚天阔还是禁不住喜笑颜开。 张博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江南烟雨打电话，告诉大哥找到施青红了，施青红找到了！ “你等一下打电话，等你们房间去，你们帮我出个主意，我忍不下那口气！”施青红冷冷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她在竭力控制自己的爆或者崩溃！ 羞辱像一根根针扎在施青红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心头！ 前天晚上，与施青红关在一起的有七个女的，她不是最小的，但是那七个女的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所谓的“失足女青年”，文明的说法，即：性工作者。 施青红一进去，那些人便围着她问这问那，“那是哪里的？”，“你干了几年了？”，“你被他们搜去了多少钱？”，“他们关你多少天？”，“罚款了吗？”------ “银城的。”施青红回答了第一句以后，便不再回答了，她很快明白了，这些人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那几个审讯她的混账，如果不是他们把自己当成这样的人，她会和这些人关在一起吗？ 拘留所里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施青红，现这个女孩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她笑嘻嘻的在施青红身边坐下来，“到了这里，我们就是难姐难妹，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施青红的有问不答，以及对其他人的不理不睬，已经让其他人“感冒”了，她们对于后来者开始不会客气的。 年纪大的女人的问话，让施青红心里舒服了一点点。施青红抬起头想回答的时候，她看见了其他的人，在对自己怒目而视。 施青红迅意识到了危险，她从小就听说过，牢房里面欺生欺新欺弱怕强的事，于是她忽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推开当面的一个人，站到房间中间，本来心里就憋的要爆炸了，她立刻横眉怒目恶狠狠的说—— “你们是不是想欺负我？告诉你们，想都不要想，我是打了男保安进来的，谁敢动我一下，我就废了她！” 只见她呼呼的伸了伸拳脚，明摆着的是有一身功夫，再加上她浑身上下准备拼命的一身杀气，瞬间就改变了整个形势。 大家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又是哪里触怒了这个女孩子。 还是那个年纪大的女的，很快恢复了笑模样，“小妹妹，你不要怕，我们不会怎么样你的，大家出来都不容易，再说了，现在到处都有监控，谁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她会说话，言下之意，明目张胆的肯定不会。不是一路人，不会抢生意，她也犯不着跟年轻人一般见识。 这样，施青红在里面到没有受到委屈。 送施青红去拘留的女警察，一上班便去办理了放施青红出来的手续。实际上，施青红没有拘留到三天，女警察她是凭感觉凭良心觉得小姑娘受委屈了，才去说清，提前放了施青红。 除了那一万块钱，所里不同意外，女警察争取到了，将施青红身上剩下的三百多块钱，全部还给了她。 “人家女孩子回去要吃要喝要路费的。” 第269章：那都不是事 江南烟雨接张博飞电话的时候，张春蓓邀了方浩然和楚峰正在他的办公室，他们四个人正在协商，下一步如何去南京寻找施青红。㈧ ㈠Δ 『Δ』中文Δ网徐行也说了，停一会过来。 大家一致认为，组织人员配合当地公安机关，寻找施青红已经刻不容缓了。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高胜寒缓一缓可以，施青红一个人在外面，就可能夜长梦多。 接到张博飞的电话，江南烟雨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肯定看见了她吗？你现在跟她在一起？好，尽快回来，买好了车票，告诉我的车次，到时候我去接你们，为你们接风洗尘。” 江南烟雨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长吁了一口气，“楚局长，来一支烟。” “谁的电话？找到了谁？是高胜寒还是施青红？不会两个人一起找到了吧？”张春蓓问的快，拿香烟的动作也比楚峰快。他手上正拿着香烟。 “你儿子的电话，终于找到施青红了。还好还好，昨天没有去她家里，徐政委也没有去南京。来来来，抽我的烟。”江南烟雨想起来了，他的抽屉里面有好烟。他给大家烟了。 “你们别说，现在的这些年轻人，挺讲义气的。我家里的女孩子，她也急的茶不思饭不想，总想再去南京找人，好在季总打了招呼，不然她们恐怕早就跑去了。”不怎么抽烟的方浩然，看见江南烟雨抽了，他也点着了。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张董的儿子回来以后，让他们休息几天，趁着大学还没有开学，大家还是要去找一找高胜寒。他外公说不找了，不等于是真的不想找了，我认为不能不不找。现在的年轻人没有文凭，他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楚峰尽管考虑到了，高胜寒以后报考公务员可能也有困难，但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有文凭和没文凭，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楚局长说的有道理，时代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大学生少，有个高中毕业证就不错了，现在的研究生比当时的大学生还多，小高的外公即使是安排他去旷达集团工作，你的学历太低，怎么会让别人心服口服？何况小高也不一定会同意外公的安排，我家里的方丛，我让她学管理，她偏偏要去读公安大学，我们也是没办法的。”方浩然说。 张春蓓问江南烟雨，“季总，高胜寒的家里人知道吗？” “一个都不知道，很难办。”江南烟雨双手揉一揉太阳穴，抬起头看着大家，“他妈妈身体不好，他奶奶身体也不好，我怎么跟她们说？前几天高家村委会的高书记，打电话问我，毛毛考取了哪个名牌大学，他们要求，毛毛上大学之前，一定要到村里去一趟，他们村委会要为他送行。” “村里就知道了高胜寒的高考成绩？”张春蓓问。 “早就知道了，高考一结束，毛毛的表哥赵无眠便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问，他知道了毛毛的高考分数后，马上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也告诉了他的大舅舅。毛毛的大伯当即便告诉了毛毛奶奶，你们不知道老人家有多高兴，她平时除了大小便是不下床的。那天老人家一个人跑到小卖部去了，她去买了店里最大的鞭炮，让小孙子在家门口燃放。”江南烟雨说的很轻松，笑的很无奈。 “是啊，儿孙有出息，老人家是最开心的。”楚峰深有体会。 “听说燃放了鞭炮以后，毛毛的奶奶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家门口，一直坐到了天黑，村里人听见放鞭炮的，路过看见放了鞭炮的，都会上前问老人家，家里有什么喜事呀？老人家不厌其烦的告诉别人，我大孙子考上大学了，考了全县第一名。” 全县第一名的话是赵无眠说出去的，他认为加分有水分，他的表弟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名。 在办公室听了江南烟雨的讲述，大家都默不作声了。他们仿佛都看到了，一个白苍苍的老太婆，她的开心她的骄傲，是怎么的盛开在阳光下，灿烂在黄昏里------ “我们还是暂时不告诉老人家为好。”方浩然打破了办公室的静默，“老张，我建议你现在跟博飞联系一下，提醒他不要离开那个叫施青红的女同学，一分钟都不要离开，免得她万一又跑掉了。另外，季总，你是不是现在通知一下徐行，让他别过来了。” “张董你同小飞哥联系吧，徐政委已经到了楼下，我看见了他的汽车喇叭声音，他没上来过，我到门口看一下。”江南烟雨站在了门口的阳台上。 “小飞，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了？等一下，我到外面去接，说吧，你把详细情况说一下。”张春蓓来到阳台上，他对徐行举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往阳台的另一面慢慢的走过去。 “爸爸，施青红在南京受到了委屈，她被派出所抓起来拘留了三天，身上的一万块钱也被他们没收了，我打算和阔哥带她一块去派出所，向他们要一个说法，把那一万块钱拿回来。我不相信他们会不讲道理！”电话那头的张博飞愤愤不平。 “你沉重冷静一点，派出所不可能无缘无故拘留她，没收她的钱吧？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张春蓓知道，没有理由，派出所是不可能会那样做的。 张博飞便将施青红告诉他的前后经过，简明扼要的说了，不要说施青红憋屈，张博飞也是十分气愤。 “这就是说，施青红没办法证明自己是被迫自卫，也没办法证明她的一万块钱是干净的，而被她打了的那个人，已经去住院了，这一万块钱，她也拿不回来了，是不是这样？”张春蓓问。 “大体上是这样，但是，他们说施青红是敲诈勒索也没有证据，说这个一万块钱不干净也没有证据，他们没收钱，需要举证的是他们。” “这样吧，让施青红告诉你的地址，你一个人去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两个人留在宾馆，哪里也不要去，你要个别提醒楚天阔，一分钟也不能离开施青红，今天你们两个人必须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不过，爸，如果我去了，派出所还是不还给她的钱，怎么办？” “你到了派出所门口，马上打电话给我，徐政委就在我边上，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办的。快去快回，我们等你们回来。” 张春蓓同儿子通好了电话，他回到江南烟雨的办公室，徐行自然已经知道施青红找到了。 “张董，你们搞企业的就是忙，一天到晚忙赚钱，我就不明白了，方董事长都在这里，哎，你这个常务董事难道比董事长还忙？”徐行望着闷闷不乐走进来的张春蓓，开玩笑说。 “哪里，哪里，我是受季总的委托，给我家的儿子打电话，让她将小施姑娘安全送到家。”张春蓓解释道。 “诶，徐政委，我听说高胜寒带了手机出去的，你难道没办法给他来个卫星定位什么的吗？那样我们走过去把他带回来就是啦。”方浩然问徐行。 “我检查过毛毛在家里留下来的东西，他留下了手机卡，确实带了手机走，那只手机还是我送给他的，手机上有一块磨损。有些东西涉及到保密纪律，我不能告诉你们什么情况下，行和不行。总之一句话，毛毛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我们的难度会成倍的增加。从小耳濡目染，他懂一点反侦察的技术。” “吴楚同意了你请假吗？”张春蓓好奇地问。 “我昨天上午，让江似练梳理了一下手头上的案件，正好有一个案子，需要去南京一趟。下午我去向吴楚汇报了一下，他是聪明人，这次也确实想帮一把毛毛，所以，他不但同意了我，随时可以出，而且明确指示，让江似练带两个人去协助我工作，我来之前，已经让江似练做好了出的准备。” “这样看来，吴楚局长说得上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领导。”江南烟雨望着徐行。 徐行说，“他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为官清廉，精明强干，当然，这是大家普遍的看法，不是我个人在背后议论领导。” “老张，你的电话响了。”方浩然对张春蓓说。 “哦，听徐政委说话差一点没注意。是我小飞的，我出去接一下。”张春蓓冲着大家歉意的一笑。 方浩然开玩笑，“接儿子的电话也要躲到一边去？不会是小蜜的吧？啊，哈哈哈。” “是小飞的，这不会骗你们。”张春蓓边说边到了阳台上。 “小飞，你到了派出所吗？好，你现在进去随便转一转，到公示栏面前记住所长和教导员的名字，然后马上出来，离开了派出所两百米以后，再打电话给我。如果有人问你干什么，你就说你想办暂住证，想过来咨询一下，其他的什么都别说，千万不要说施青红的事情，听清楚了吗？好，你进去吧。” 挂了电话，张春蓓没有回到办公室去，他依旧在阳台上等待儿子的电话。 不大一会儿，张博飞的电话来了，“爸，是不是去他们局里告所长和教导员的状？”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银行卡？”张春蓓反问。 “带了，你不是说钱是男人的胆吗？我的银行卡是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带在身上的，干嘛？” “你现在去银行自动取款机上取一万块钱，然后回到宾馆，见到施青红，你就说你找到了派出所的某某某所长、某某某教导员，现在钱已经要回来了，接下来，你和楚天阔随便哪个人马上去火车站买票，尽快回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对任何人都不要说了，明白吗？不要问为什么，回来了我再告诉你。如果再将施青红弄丢了，你们两个人也不要回家了。买好了票，打个招呼。” 张春蓓回到办公室，很轻松的告诉大家，“小飞他们去买火车票了，买好了票马上会通知我们的。” 张春蓓的儿子小飞哥一开始想不通。想不通老爸为什么那么懦弱，那么委曲求全，我们有理，**的天下，我们怕什么？ 想不通，但是，张博飞还是按照老爸的话去做了。 当张博飞将一万块钱交给施青红的时候，施青红满脸疑惑，飞哥赶紧解释，我找到了什么什么人，怎么怎么据理力争，最后，他们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如果那个被打的人伤的不厉害就算了。 施青红问，这不是我那一万块钱。 张博飞解释，你的那一万块钱他们当天肯定存了银行，这个当然不是你的那一万块。 施青红说，“飞哥，今天你是拿回来，拿不回来，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去公安局告他们，公安局告没有用，我就去找市委市政府，我不相信没人给公道！” 直到这时候，张博飞才明白老爸的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钱能够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第270章：借调江似练 有了老爸张春蓓的交代，张博飞将照看施青红的重要任务交给了楚天阔。『㈧㈠中文┡网“阔哥，施青红再要是不见了的话，你也给我消失在眼中。” 阔哥在张博飞面前不是哥，飞哥才是真哥。这几天阔哥实在跑怕了，他对自己照看的对象，不说无微不至，形影不离是做到了的。 接下来，施青红去哪里，楚天阔就跟到哪里，不敢有半点疏忽。 在上火车之前，施青红说，“来一趟南京不容易，我去买点特产，让老爸老妈尝尝。” 楚天阔马上说，“我陪你去，我也买点回去。飞哥你买吗？”张博飞不理他，在沉思默想，楚天阔有了一阵慌忙。 上了火车，坐了几个小时，施青红站起来拿了包在手里，说，“我去洗洗手。”人家女孩子要方便了。 身边眯着眼睛在优哉游哉的楚天阔，立马警惕起来了，“我也去洗洗手。” 施青红进了厕所，楚天阔站在两个车厢衔接的地方吹风。施青红出来了，往回走，楚天阔也跟着走。 “喂，阔哥，嘿嘿，你不洗洗手吗？”施青红感到好笑，阔哥到现在还怕我跑了。 “你洗了我就不洗了。”洗洗手要拿包吗？楚天阔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听了老爸的安排，张博飞虽然明白了老爸的用意，不过，他心里是别扭的，不爽的。 回到了银城以后，找了一个机会，张博飞去了老爸的办公室，他还有很多不能理解的问题。 张春蓓第一次很客气的接待了儿子。读初中之前，小飞是经常粘着他的，之后的小飞是越来越离他远了。《醒世姻缘传》里面的一句话，“儿大不由娘”，一直流传至今，大家也觉得言之有理。其实，现实生活中，儿大了会依娘，儿大了却喜欢跟爹对着干。 男孩子随着视野的打开，阅历的增加，力量的壮大，他会觉得老爸越来越落伍了，跟不上了时代的展，这是绝大部分做“老子”的切身体会。 对于这一点，这个时候的张春蓓还没有很深刻的认识。他看见儿子堂而皇之的走进来，那一刻，他是心头一喜，儿子长大了，像个大后生了。 “你坐一下。”张春蓓离开座位，拿了一只杯子，问儿子，“要不要加茶叶？” 刚刚大模大样在沙上坐下来的小飞，呼啦一下站起来了，“啊，不不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张博飞万万没想到老爸是给他倒茶。什么叫受宠若惊？儿子大了，老子第一次给他添茶倒水，那一刻，儿子百分之一百受宠若惊。 “你那个叫施青红的女同学，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还稳定吗？”张春蓓将杯子给了儿子。 “还好，不过，她如果拿不到那一万块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小飞哥放了一些茶叶，冲了一杯茶。 “我知道，能理解，她和不一样，她从小生活在省吃俭用的环境里，一万块钱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更何况，我听说是高胜寒给了她五万块读书，她当然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拿回来。” “她不应该拿回来吗？派出所没理由没收她的钱。” “你想想看，派出所会做没理由或者没把握的事吗？” “我觉得现在这样做，虽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但是，你不觉得这是为虎------，这不是助长了歪风邪气吗？” “你还没有真正的步入社会，不了解社会的复杂。这么跟你说吧，就凭你们两三个人，想把钱要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跟着她继续闹下去，我估计你们不但一分钱拿不回来，搞不好，再拿一万块钱还不够。” “为什么？徐政委和季大哥不会帮我们吗？”张博飞不会蛮干的，他也有后盾的。 “这不是帮不帮的事情，我可以肯定，越帮越忙。因为你不了解很多派出所的困难。当然，南京的情况我不是很熟悉，但是银城的我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的经费远远不够，他们大部分的加班加点是没有补贴的，出差的补助也是少得可怜，车子不够用，人手少，加油，临时工的工资，都是自己想办法的。” “难道这是他们无理罚款或者没收别人钱的理由吗？”张博飞不以为然。 “错了，要知道，他们不可能会没有理由的，执法犯法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在两可之间，你是没办法的。我简单地说吧，那个在警务室的，他天天同那个保安打交道，人嘛，在一起吃吃喝喝，日久天长，当然会有感情。你们去闹事，他只要暗示一下那个保安，保安在医院里面呆个三五个月，你想想看，一万块钱够吗？” “那岂不是狼狈为奸？” “完善法制建设是需要时间的，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你不闹事，别人也不会多事，你让别人下不了台，别人会善罢甘休吗？我们有必要去纠缠不清吗？这个事情还是我前面说过的到此为止，千万不要让徐政委、季总他们知道，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比我们更为难。” “爸，你是不是也遇到过很多这样让你无可奈何的事情？”在张博飞的眼里，老爸可是勇往直前大刀阔斧的企业家。 “做人难，难就难在避重就轻，能屈能伸上，峣峣者易折，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古人总结的金玉良言，你放在心里，以后慢慢的揣摩，总而言之一句话，做事要公正公平，做人要以诚相见，处理矛盾却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永远要远离垃圾人。” “爸，高胜寒的事情，你们不打算管了吗？他真的很优秀，在认识他之前，从小到大，我从来没佩服过一个人，他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人。” “我们不会不管的，尤其是徐行和江南烟雨，他们一个要对得起高胜寒的爸爸，一个要对得起他的外公，而且他们都是视金钱如粪土，把义字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这样的人，在当今世界上可以说，真的是凤毛麟角了。你能够认识他们，是你小子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爸，我觉得他们都很可惜，他们都是万里挑不出来一个的英雄豪杰，怎么就只能窝在我们这个小地方？” “我想他们终非池中之物，仅仅是没有机遇而已。” 人生际遇是个好奇怪的事情，张博飞跟老爸聊天后，没几天，徐行的徒弟江似练的机遇来了。 那天上午，江似练正在刑警大队上班，他一边看着案卷，一边在琢磨如何将一些外逃嫌疑人抓获归案，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喂，我是江似练。”江似练不冷不淡地说。 “我是吴楚，你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又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江似练一听吴局长的语气，就明白，出了大事情，或者，有很麻烦的事情生了。他忙将案卷收起来，立刻赶往局里的办公大楼。 “报告！”江似练来到吴楚办公室门口，立正，然后响亮喊道。 “进来！”里面的声音不大，却够威严，力透门背。 江似练推开门进去，才现局领导几乎都在里面。“报告局长，刑警大队江似练前来报到！” “把门关上，我现在代表局党委通知你，你务必在明天上午八点钟，准时赶到省厅刑侦总队报到。你手头的工作暂时由徐行副政委兼管，上午办理移交，下午出。你问题吗？” “报告，没问题。” “稍息。放松放松，有什么要求吗？”吴楚笑了，他很满意江似练身上的那股子饱满的精神劲。 “我问一下，是不是就我一个人去？知道是干什么吗？免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江似练看了一眼师傅。 “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是厅长亲自打电话给我的，是借调。”吴楚为他高兴，银城公安局竟然有人能够进入厅长的法眼，那是银城的骄傲。 “要呆多少天？”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去了好好干，要给我们银城争光。”吴楚走到江似练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现在去办一下移交，怎么样？”徐行已经站起来，问是客气。 “是。”江似练立正。 “走吧。”徐行先出去了。 路上，江似练问，“师傅，你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吴局不是说了，是厅长直接通知他的？” “师傅，你猜猜看，有可能是什么情况？” “很难说，我估计可能同上一次的设卡有关系，这是近年来很少有的情况，上面可能是借你去协助破案。这只是我私底下的分析，不要同别人说。” 第271章：特别有天赋 杀害哨兵抢夺枪支弹药案两个礼拜后，省公安厅厅长和刑侦总队总队长驱车到了省军区司令部，他们亲自去向司令员汇报案情进展情况。㈧㈠中文网 以前，省公安厅厅长一般是由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兼任。2oo6年至2oo7年，在换届以后，新上任的公安厅局长，通常是由副省（市）长兼任。 同样是副省级，但是，副省长和省委常委是有区别的。现在的公安厅厅长相对来说，比以前稍微要那个一点。 省军区新来的程司令员是从野战部队的集团军军长任上平调过来的。他是省委常委。 当然，同样是省军区司令员，同样是省委常委，有时候在省委常委里面说话的份量是有不同的。 一种是年纪大了，为了把部队里面的位置空出来，让给后起之秀，他平调到地方上来，就如同一些党政主要干部进入人大政协，等着退休。这种情况，他说话的份量也要稍微那个一点。 还有一种情况是年富力强平调到地方来，那就完全不同，他们到地方来，往往意味着更上一层楼。因为党中央需要他的高级军官有在地方工作的经验。 程司令员是属于后一种情况，大家都知道他的老上级，现在是中央军委委员里面蜚声国内外的鹰派人物，而现在的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是他的老搭档，转业之前是他的军政委。 这里说这些的意思只有一个，程司令员在省委常委里面说话是有份量的，更别说在省公安厅。 在程司令员的办公室，公安厅厅长进去以后，马上对刑侦总队总队长说，“将整个案情的进展情况，向程司令员作个汇报。” “不用麻烦了，把材料留下来就可以了。”程司令员说话干净利落，直来直去，“我需要的不是汇报，是结果。我需要将破案结果及时向中央军委汇报，我需要将破案结果告诉我的官兵，我们都要党和人民一个满意的结果。时间是不等人的，时间拖的越长，破案的可能性就会越小，现在半个月过去了，犯罪分子在哪呢？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当初，程司令员给了专案组一个礼拜的时间，案子没有进展。公安厅厅长带着刑侦总队总队长已经来过一次。 程司令员说，“马上向公安部请求支援，请他们派专家来，这个案子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一定要不惜代价侦破此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 不久，公安部的专家来了，可是，又一个礼拜过去了，犯罪分子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 “报告司令员，我们打算集中力量，穷追猛打紧追不放，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刑侦总队总队长下了保证。 “同志们，你们到现在还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你们怎么去穷追？追谁都不知道，怎么去紧追？最短的时间是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一年？”程司令员很不满意对方的回答。 “长，我们回去以后，会调整部署，集思广益打好这一仗的。”厅长说。 “调整部署？如果前面是一个顽固的堡垒，这支部队攻不下来，我会马上换上新的生力军去攻克它。当然，我不会干预你们破案，你们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现在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心里十分不满意的程司令员按了一下办公桌边上的按铃。他的秘书很快就在门口出现了。 “两位领导，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长马上有个会议，你们看？”秘书彬彬有礼的问。 “长，那我们先行告退了，回去以后我们会尊照长的意见，调整相应的部署。”公安厅厅长和刑侦支队总队长敬礼告退。 秘书送两位公安厅的领导下楼了。 程司令员拿起桌子上的案情汇报材料看了起来。不一会，秘书进来问，“长，您的一个叫万志华的战友打电话过来，您接不接？” “万志华？没空，不接。”程司令员想不起来了。 “好的。”秘书转身关门。 “等一下，小张，你问一下，他以前是哪个部队的。”程司令员将材料往桌子上一扔，没心情看了。 张秘书很快从隔壁回来了，“长，他说您在泉州某某某部队当参谋长的时候，他是您的作战参谋。” “哦，是那个小万，把电话转过来吧。” 程司令员的手按在了绿色电话机上，电话只响了一声，他便拿起了话筒，“喂，小万吗？我老程，程再平，我不是你的长了，你也不是我的兵，我们是老战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司令员，老长，我是前几天看电视新闻看到了您，然后几个老战友鼓捣我给您打个电话，看看老长是不是还记得您当年的老部下。”第三监狱的万监狱长好激动。 “当然不会忘记，你现在在哪里？小孩大了吧？” “我转业以后就在第三监狱，没有长进，到现在才是混了个这里的监狱长，小孩还好，我比高义回来的晚，结婚也晚，他的儿子今年都读大学了，我的孩子下半年才读初三。” “高义儿子就读大学了，哈哈，乖乖，这家伙比你狡猾，我以前看他光棍一个，挺可怜他的，帮他介绍了几个，他却一个也看不上，我还以为他不开窍，没想到这个小子，神不知鬼不觉，竟然把人家的千金小姐给拐跑了，他现在在哪里？对对对，我正要找他，告诉我，他现在躲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联系一下？” “他，他现在在我这里。” “哦，他改行了？我前几年听说他在干公安嘛，好像还立了一个一等功，他喜欢干侦察工作，搞侦察也特别有天赋，他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了？是不是负伤了？” “不是，不是，他，他，他------”对自己的老长，万志华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会是躺着中枪了吧？这个家伙胆大包天，是不是下面犯错误了？”程司令员一听小万结结巴巴的，估计高义出问题了。 “不是，是经济问题，行贿受贿，判决书上说他受贿了。” “他，受贿？不会吧？他下面不犯错误，上面会犯错误？笑话。他会受贿？这个家伙收了人家多少钱？” “两万四。” “多少？两万四？没有搞错吗？他老丈人给他两万个两万四也拿得出来吧？是不是还有其它问题？” “有是有，他的判决书我看了，如果没有这个问题，其它的根本就不是问题。” “你告诉我，怎么可以把他给我弄出来？” “老长，那怎么弄的出来？如果是gmd的监狱，我可以帮你弄出来，这是**的监狱，我弄他出来了，自己就进去了。” “这倒也是，这样吧，你今天有空吗？好，你现在马上出，赶过来吃中饭，晚一点就晚一点，我等你，我们有十多年没见面了，我到要看看你，现在酒量有没有长进，其他的战友就下次吧，你再等这个接那个，那我要到几点钟吃饭？快点，路上注意安全。” 第272章：别卖关子了 万志华挂了电话，随即通知驾驶员，“小强，马上去省城，油够不够？” “领导，我开车就和放牛一样，每天下班之前就是喂饱它，第二天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㈧『ΔΔ㈠ 中文网”与其他领导相比较，监狱长的驾驶员大概是最空闲的一个。 万志华快收拾了东西，把高胜寒的档案材料放进公文包，“省军区的位置知道吗？好，走，尽快赶到省军区去吃中饭。” “监狱长，是不是去见你的司令员老长？哇塞，看我的。” 不赶时间，驾驶员喜欢走国道，那样途中轻松自如。赶时间，他才会上高，一路飞驰。 刚刚进入省城，程司令员的电话来了，“小万，到了哪里？好，告诉我你的车牌号，警oo5，好，你不用登记，进了大门，跟着我的1o1号车走。张秘书会在楼下接你。” 到了省军区的大门口，车子在缓慢的往前面滑行，卫兵举手敬礼了，电动门还没开，驾驶员很洋气的按了两下喇叭，“叭，叭。” 门开了，里面五十米开外，一辆牌号1o1的车旁，一个年轻的军人举手示意了一下，然后马上上车带路了。 “小强，以后到了这里，喇叭线可以拔掉了。”驾驶员小强的洋洋得意，让万志华很不满意。 一栋普通的小楼前，站在门口的张秘书对万志华敬礼欢迎。张秘书领着万志华上了二楼，程司令员的驾驶员带着小强去了一楼的小包间。 张秘书走到一个包厢门口，伸手，“万监狱长，请。” 站在门口，万志华整了整帽子和风纪扣，挺直腰板，两脚一碰，大声喊道，“报到！” “进来，进来。”程再平司令员站起来，两个老战友同时敬礼。“监狱长，你的驾驶员呢？生根，叫他和小强一块上来。” “老长，你的驾驶员也叫小强？”万志华问。 “是啊，看来我们今天实现了强强联手。监狱长，过来，过来，你坐在这里。”程司令员拍拍席座位。 “老长，不要监狱长长监狱长短的，还是叫小万听着亲切。那个位置您坐，我不敢坐。”万志华不肯坐过去。 “来来来，大小强靠我坐，小小强靠大小强坐，生根你辛苦辛苦，帮忙服务一下。”程再平带头坐下来了。 “老长，您这样，我，我，我吃的下去东西吗？”万志华很不安。 程再平走过去，拉万志华在席坐下来。“你们大家说说看，这个位置是不是应该他坐，啊，他，万志华，十多年前我当参谋长，他是作战参谋，现在，十多年过去，他混成了‘长’——监狱长，我跟两个小强一样，‘长’混没了，混成了‘员’，——炊事员、驾驶员、司令员，都是普通一员，你不坐谁坐？” “万监狱长，长让你坐，你就坐好了，军人不能不听指挥吧？”张秘书笑道。 见万志华平静下来了，程再平回到座位上，“小万，他，小张，张生根，我的秘书，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先同他联系。菜上了，生根开酒，酒，随便喝，别喝醉。对了，小万，我记得万志华是你自己后来改的吧，叫华亭不好吗？一定要志在华而不实吗？” 程司令员现客人们很拘谨，于是找一些日常贴己的话题说。 “不是，当时就觉得华亭，‘亭’字有点女性化，那时候，很多人叫建华、卫华，我觉得志华，志在保卫中华，也不错。” “既然打算志在保卫中华，那时候为什么要要求转业？是不是看见高义抱得美人归，心里痒痒了？来来来，边吃边聊。” “老长，这是高义的司法档案，您是不是看一下？”万志华没拿筷子，先拿出来档案袋。 “我好像没说要看他的司法档案哪？”程再平接过来看了看封面，他没有伸手进去。 “老长，别忘了，我做了您三年多的参谋。”万志华得意地说。 “看这个？我不看，我们今天不聊高义的事情，来，喝酒，喝酒，慢慢聊聊你自己。”司令员将档案袋还给了万志华。说实话，他搞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看，是不是违反规定。 “当时，师里同意高义转业出乎我的意料，他走了，再加上，我听说您当时也有转业的想法，所以，我就想早点回去，早回去还能安排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早一点成家。我记得那时候，您不是打算保送高义去军校深造的吗？” “不错，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是想过转业，我当参谋长，是全军最年轻的师参谋长，也是在这个位置上干的时间最长的。说心里没有一点情绪，那是说假话。高义转业，真正来说，是他老丈人背后做了手脚。”程再平端起了酒杯。 万志华同老长碰了杯，喝了一大口，“那高义岂不是被他老丈人害了？我听说接替我的那个参谋，现在已经是旅长了。” “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以此类推。凭心而论，高义的老丈人确实是为他好，这个老人有胆有识有眼光，看问题看得远。我当副军长的时候，没少跟他们集团打交道，他们殷氏家族确实有头脑，敢赌敢拼敢赢，是一个彻头彻尾做买卖干企业的。”程司令员的话，实在。 “老人家花心思让高义转业，兴师动众去拦截殷勤，难道说也是为高义好？”万志华真的不以为然。他私底下怀疑老长跟高义的老丈人熟悉了，在帮他说话。 “不错，我也就你的疑惑请教过老人家，老人家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差不多的，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去好好珍惜的，他就是要给他们小两口子一点磨难。他们殷家有这样的传统，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特别敢赌，赌下去的往往是身家性命。他的父亲变卖了全部家业，赌孙中山会革命成功，你们想想看，一旦赌赢了，赚那点家业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管是孙中山还是谁，谁会忘记雪中送炭的人？” “旷达集团就是这样起家的吗？”秘书张生根好奇地问。 “不是，他父亲赌输了，输的干净彻底、一贫如洗，因为孙中山过早地离开了他的事业。而他父亲名义上是支持孙中山个人的事业。” “那他父亲岂不是后悔了一辈子？”万志华问。 “没有，他父亲的破釜沉舟，造就了他的奋图强。他白手起家重新造就了殷氏家族的辉煌。于是他们殷家特别相信‘富贵在天’。到了八十年代，他也赌了一次改革开放会成功，于是，在别人犹豫观望的时候，他举家回到了国内，结果，他赢了。别停下来，我们边喝边聊。”程司令员今天兴致勃勃的。 “我想不明白的是，老人家十几年对女儿女婿不闻不问，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万志华想不通也看不懂。 “他也是看透了高义，不是一个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跟他去商海博弈的人，因此，干脆成全高义。老人家说到高义，就说高义生不逢时，孺子不可教也，说这个人应该活在乱世，那他可能会成为一个乱世英雄。高义这个小子命好，他恐怕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轻轻松松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的人。对了，高义对他的判决，没有异议吗？有没有上诉或者申诉？” 程司令员看着万志华，等待他的回答。 “他没有上诉，当庭放弃了上诉的权力，前不久，他们银城的公安局局长去看望了高义，他对高义说，如果你觉得不是事实，现在还可以申诉的，你申诉了，有关部门会重新审理他的案子的，这样，他才写了一份申诉交上来。” “哦，我们是应该要实事求是的对待每个人。” “老长，您为什么怀疑高义他下面会犯错误呢？”万志华记得老长电话里面说了好几次。 “哈哈哈哈，以前，我可能犯了主观主义，总认为这个家伙是不可能犯经济错误的，那么要犯错误只能是下面犯错误，男人在下面这个问题上犯错误的太多了，当然，我仅仅是推测而已，他高义真的对不起殷勤的话，人都不要变了。其实，你们不知道，我对他一直有一个担心，只是不好说出来。” “不会是担心他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吧？”万志华不解地问。 “反正今天高义也不在这里，我说出来，你们以后无论如何不要说出去，我担心他不能和殷勤白头到老。” “长，你真的认为他高义是花心大萝卜？”万志华现程司令员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 “不是，我担心他有一天会倒在坏人的枪口下，担心殷勤会守寡。” 程再平司令员的话，让大家突然心头一沉，不知道他这是对高义的褒奖还是批评。 一时间，在场的人，一个个默不作声了。 “大家慢慢吃，小万跟我来一下。”程司令员起来往里面的套间走去。 万志华马上收拾好公文包跟着进去了。 “您是不是要看一下？”万志华再次拿出档案袋。 “真的不用，我相信我的兵。你现在告诉我，高义的申诉报告送上去，需要多少时间可以结案？” “这个不好说，一个月两个月，半年都有可能。” “那你告诉我，通过正常程序，不搞歪门邪道，他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出来？” “现在想让他出来，几乎不可能，既没有什么歪门邪道，也没法通过正常渠道。” “保释、假释、保外就医，都不行吗？” “都不行。没判刑，可以保释；判了刑想假释，他必须服刑满一半时间，也就是三年，他现在两年还不到。他身体棒得很，保外就医无从说起。” “我现在需要他在三天之内出来，哪怕是半个月以后在关进去都没关系，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程司令员眉头紧锁。 “有是有，但是必须是国家重大事情需要，还要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同意，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个家伙现在也学会了磨磨唧唧，好了，这个事情你知我知，明白吗？这是纪律！好了，我们回去吃饭，吃了饭，你早一点回去，下次没事的时候，记得过来看我。” 秘书张生根将万志华送走了，程司令员马上给老战友，——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打电话。 “胡书记，我是老程，程再平，我到省军区来了几个月了，你做大哥的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忙？我知道你忙，难道我天天玩吗？大哥，省军区，你有空就要过来看看，我在这里当司令员，不等于是你在这里当司令员吗？一样的，你是谁？你完全可以当我一半的家。” “程司令员，你就别卖关子了，谁不知道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你叫我去当你的一半家，纯属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吧，我知道你是想当我一半的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谁我跟你见早了面呢？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上辈子怎么欠了你的！” 第273章：你当家做主 “这样吧，胡书记，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有空的话，我过来当面向你汇报工作。㈧㈠ 中Δ┡文网”程再平司令员现在电话里面说，确实不如当面鼓对面锣来的干脆。 “我在临江宾馆，也就是省委招待所，中午陪同上海来的客人，刚把他们送走，还是我过来吧。不吃你的，喝你的，你这个人就犯贱，说什么我没有到过你那里，你来上任的时候，我没有过来吗？不是我给你接风洗尘的吗？” “好好好，这就对了，到这里，二十分钟差不多吧？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光临。”程再平放下电话，按铃让张生根过来。 “生根，省政法委胡书记马上到我们这里，你一刻钟后到门口接一下，通知办公室弄点水果过来。另外，通知保卫部部长待命。” “长，炊事班要不要打招呼？” “打个招呼吧，做好准备工作，胡书记不一定会在这里吃饭的，他是妻管严。” 张秘书出去了，程司令员拿出万志华留下来的名片，给他打电话。 “监狱长同志，你回去以后，要帮我将高义这个家伙看好了，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他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另外，在外面，包括在老战友面前，不要说有关高义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妄加揣测，说三道四的。” 程司令员不喜欢别人说三道四，不等于别人不会“妄加揣测”。高义出来的一天，就是别人妄加揣测和说三道四的开始。 别人不知道事实真相，自然说什么的都有。说来说去，基本上都离不开程司令员，都离不开他们是老战友的因素。 “高义和省军区司令员是老战友，他不出来，谁出来？”，“程司令员不救他，高义搞不好就要把牢底坐穿。”，“程司令员是高义的老上级，官官相护。”，“高义的老丈人是亿万富翁，哼哼，程司令员不帮他，帮你？”------ 历史是什么？历史是后人，根据一些当事人或者当时人的评述写的。历史的真相往往会淹没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我们就说高义和殷勤的爱情故事吧，到了程司令员这里，万志华又听到了一个版本。殷董事长确实去师长那里，影响了高义的转业。 历史的真相是什么？那就是老爷子不知道程司令员，也就是当时的程参谋长有意要保送高义进军校，那么，高义在没有文凭的情况下，转业仅仅是早一年晚一年的事。 老爷子拦截高义，当然也是希望高义能够留下来帮助家族企业，另外，他也清楚，高义回去了，等于女儿也是白养了。 高义能够提前从监狱出来，提前假释，不能说同程司令员没关系。这里面，历史的真相就是程司令员是高义的伯乐，高义是刑侦战线的奇才，国家这时候需要这样的人才。 当然，最终决定高义政治生命的，关键还是他是否有罪！ 胡书记带着他的秘书，到了程司令员的办公室，两个老搭档在单人沙上坐下来，秘书坐在了对面的三人沙上。 胡书记没有喝张秘书端过来的茶，他望着程再平，马上开门见山了，“老伙计，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哨兵被害案的事?上午黄厅长准备到我那里去汇报的，正好上海的有关领导来了，我不是让他直接过来向你汇报了吗？” “老大哥，案子没破，我现在听什么汇报，我现在要的是结果，结果！结果是什么？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结果，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结果，现在部里的专家走了，我要的结果什么时候会有？上面，包括老领导，已经开始过问了，你、我，怎么交差？” “说吧，我知道你是不是有了新的计划，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责无旁贷没有二话。”胡书记坐直了身子，说的严肃认真。 “我需要一个人，他是我以前的侦察连连长。” “是在我们省政法系统吗？只要是在我的管辖之内，为了破案，你要十个给十个，要一百一千给一百一千，根本不要说一个的事。” “他有特殊情况，他现在在第三监狱服刑，你要想办法把他交给我。”程再平盯着老大哥。 “老伙计，你怎么总是给我出难题？啊，我的刑侦总队破不了，公安部的专家破不了，一个牢里的犯人他凭什么破得了？你凭什么相信他破得了？我认识这个人吗？” “你不认识，但是，你可能听说过，我好像同你也说过。他是我在泉州当参谋长时候的侦察连连长，也是我手上为数不多的破格提拔的，从排长直接当了连长，他的老排长给他当副连长。对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娶了旷达集团殷氏千金小姐的那位，转业后在银城公安局搞了十几年刑侦，据说在公安战线名气很大的，立过一等功，他可不是凡夫俗子。” “哦，我知道了，好像是姓高吧，当时处理他的案子，有人同我打过招呼，希望我出面保他过关，被我断然拒绝了，递条子打招呼，地方上这些歪风邪气，我看见就恼火，我估计是他家里人上下打点了。” “他叫高义。胡书记，老大哥呀，你这个话从何说起啊？我是那种，会接受他们家里打点的人吗？”程再平也坐直了。 “不是说你，是说当时，当时如果是他们银城公安局，按照组织程序报我这里，我会调查一下，认真考虑考虑的，据我所知，高义毕竟是全省标杆似的功臣。我说老伙计，你真的打算让他来负责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 “真的，这个人我了解他，对党忠诚，勇敢顽强，而且他至少在侦察方面有天赋，可以说天赋异禀。当年，我布置的一些极其艰难的侦察项目，他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完成了任务，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很想把他留在部队的。” “没有留下他，是不是正好，那时候，你也有情绪了？” “这是一个原因，根本的原因还是同他的婚姻有关，现在这些都过去了，你负责把他交给我，我对他有信心，既然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我只能寄希望于他会再一次创造奇迹，将杀害我们战士的凶手绳之于法。” “老伙计，高义服刑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另外，怎么把他交给你，能不能交给你，我要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你看这样行不行？现场办公，你说是现在，在你这里开个政法系统的碰头会，大家就案情以及下一步的破案工作安排讨论讨论，还是放在晚上？” “行，让司法厅的一块来，时间最好是现在，不然晚上我怎么陪你喝酒？你下命令吧，晚上我做东。” “再说吧，能够将高义交给你，晚上我们都在你这里吃饭，如果违反法律法规，不能把他交给你，你的饭，我们是吃不下去的，你恐怕也不会给我们饭吃，你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吗？高兴的时候，一头牛牵的过去，不高兴起来，针都穿不过去。想吃你的饭，不容易，也不轻松。” “大哥，胡书记同志！你就赶快下通知吧，你们政工干部，怎么就是喜欢婆婆妈妈拖拖拉拉。” “哈哈哈，你看你，黄鼠狼的尾巴就露出来了吧？何秘书，你通知一下公检法司的厅长、院长们，到这里来开现场会，半个小时之内赶到。” “来来来，喝茶，喝茶。”程司令员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来，双手递给他的老政委，然后站起来，走到何秘书面前，看了看茶杯里面的水，亲自去给何秘书添水。 司令员的举动，搞得何秘书措手不及尴尬得很。 见程司令员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的老政委开口了，“老伙计，你看看你这个人，啊，如果何秘书不打电话，我现你让我们喝茶，啊，都不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呵呵，世上还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我估计，我们全党全军，也只有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老胡，等一下他们来了，你准备说？”程再平笑眯眯的。 “小何，你听见没有？我们一进来，司令员是怎么称呼的？胡书记，老大哥，现在通知出去了，他叫什么？叫老胡啦，你说说看，世界上这样的司令员是不是少见？” “胡书记，这说明司令员跟你是老战友，好兄弟，不见外，程司令员是不是？”何秘书走过来，给两个领导添水。 “小何，你现在知道了吧，你的领导吃的就是嘴皮子饭，总是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老大哥，等一下你说话，可不能模棱两可来三去四，让他们不得要领哪。”程再平怕万一出现这种情况，那今天的碰头会就是白开了。 “说你小家子气，你又不服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当家做主吗？今天的碰头会，我主持，你当家做主，你肯定已经有了想法，你尽管把你的想法和布置安排和盘托出，只要是为了尽快破案，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可以吧？我说的是你当家，做主，而不是像你小里小气的，说什么让我当一半家。我当一半家，别人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说当什么一半家，那纯粹是糊弄我老胡，老伙计，我姓胡，是你想糊弄就能够糊弄的？”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好政委，我的好书记，我的好大哥，小弟佩服，小弟服气，小弟甘拜下风，小弟说不赢你，小弟这就五体投地，这样总可以了吧？” 第274章：押到食堂去 “平常心，平常心，程大司令员也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我和你是同一条战壕的战友，你不要糊弄我，我可不是鲁肃。㈧㈠ 中 Δ文』 网和谐社会，你不准备一下待客，难道让他们‘四大金刚’跟我一样喝茶？”胡书记笑道。 “怎么会呢，这就是大哥的平常心？”程再平把张秘书唤来了，“通知办公室，马上收拾好小会议室，多准备一点水果，免得我大哥大闹天宫，另外，让保卫部部长，跑步来见我。” “要亮亮剑，展示展示军威？” “军营就得像一个军营，地方部队虽然不同于野战军，但是军队作风不能变，我来之前，省军区大院里面，一些社会上的小车和游人，总是在里面随便到处乱转，一点军营的氛围都没有，不像话。搞好军民关系，不是这样搞法的，这次7·21案件就充分暴露了我们一些部队，存在纪律松弛的现象。教训不能说不深刻。”程再平说的很沉重。 “报告！” “进来。” “这是省政法委胡书记，认识吧？你恐怕不知道书记之前，可是重装王牌集团军的政委。”程司令员对部长介绍。 保卫部部长马上立正重新敬礼，“长好！” “胡书记今天放在我们这里，开一个政法系统主要负责人的碰头会，你和政治部主任列席会议，你们现在到一楼去接待一下四位领导，人到齐了，我们马上过去开会。办公大楼和会议室门口派双岗，要打起精神来。闲杂人员一律不准靠近。” “是！” “同志们，今天临时召集大家来开个碰头会，是因为7·21杀害哨兵抢夺枪支弹药的案件，从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可是我们的侦破工作进展缓慢，可以说是陷入了困境，怎么办？我们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一个，大力配合省军区程司令员的工作，无条件的支持案件的侦破工作，下面请程再平司令员对下一步的工作作指示。” 胡书记的确是旗帜鲜明。 “同志们，我是个军人，说话喜欢直来直去，我没有指示，今天是向在座的各位领导请求支援。7·21案件，性质极其恶劣，杀人，杀的是正在执勤的战士，是开枪杀人，是杀了人以后还抢夺了枪支弹药，不仅仅是影响极坏，而且可能后患无穷，一把半自动步枪，一百多子弹，同志们，大家想想看，这里面潜在的社会危害有多大。这个案件已经惊动了北京高层，案子破不了，后果我想就不需要我提醒了。黄厅长简明扼要的介绍侦破情况吧。” 黄厅长当即将案以后，省公安厅采取了哪些措施，组织了哪些精干人员参与到案件的侦破环节，一一作了汇报。 最后，黄厅长说，“整个侦破工作，我们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的大力支持，省军区保卫部派员参与了专案组，公安部也派了专家专程来指导工作，很显然，这个犯罪分子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下一步，我们真的希望司令员能够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先，我充分肯定大家都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同时，我也坦白的告诉大家，破案我不行，至少不如在座的各位，我的考虑是这样的，破案和打仗有不同的地方，也有相似之处。一个案子或者一个阵地久攻不克，怎么办？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换一支部队上；二，增派一支部队迂回出击，也叫出奇兵，出奇制胜。” 点到为止，程再平开会或者布置工作，他一贯喜欢说一半，留下一半让别人去补充。这样一来，他的手下听他说话，就必须跟着他的思路跑，而且还要动脑筋，谁想开小差，他一眼就会现。 当然，这时候，程再平只是希望别人把他想说的话，先说出来。 “司令员的意思是，打算再成立一个专案组，两条腿走路，同时开展侦破工作？”黄厅长问。 “不瞒你说，我是有这个想法。”程司令员点点头。 “可以，完全没问题，司令员的意思是由省军区组织一个，还是同我们公安厅共同再组织一个？”说实话，黄厅长巴不得省军区自己组织一个专案组，这样的话，案子万一短期内破不了，上面打板子，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吧！ “我们谁来组织都不重要，我个人认为，专案组的组长最重要。古人怎么说的？好像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将要选好。”程再平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直到看到与会的每个人都点头认可。 高检检察长爽快，“司令员肯定有了人选，你直接说出来吧，只要能够对破案有帮助，大家都会同意的。” “是啊是啊，我们百分之一百支持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的工作，是何方神圣，司令员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我第一个同意。”高级法院院长也不含糊。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抓到，他和检察长应该是没什么地方可以作为的。说的难听一点，狗咬刺猬没地方下嘴。 “对，司令员，你说吧，我们不可能不支持省军区的工作。”黄厅长补充道。 “你这里好办，他本来就是你的兵，我怕就怕他们二位不同意，那样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程再平轮流看着院长和检察长。 “司令员，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在我那里的，名字叫高义？”司法厅厅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了，因为不久前，万志华同他商量了高义假释的事情。 看见程司令员微微点了点头，院长吃惊地问，“在他那里的？被判了刑的？是吗？司令员？” “是的，他是原银城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我原来部队的侦察连连长，现在第三监狱服刑，我现在需要他出来侦破此案，你们告诉我，怎么可以把他交给我，我可以负责任的为他担保，当然，我清楚干哪些是犯法的，至于干哪些是违法的，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能保证，不管案子最终侦破与否，一个月以后，我负责亲自送他回去，你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可不可以？” 程再平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通过老战友了解了，让高义出来的整个司法程序。 “这个案子我需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以后，才能答复司令员。”院长面有难色。 “各位领导，高义的情况我比较熟悉，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刑期是六年，要让他出来，只有办理假释，而他现在加上拘押时间，服刑两年不到，在服刑不到一半的情况下，他的假释必须是从国家安全等因素考虑，报最高人民法院讨论批准。”司法厅厅长同万志华交流过，他等于是有备而来。 “这样吧，程司令员，你确认需要高义来侦破此案？好，我马上让秘书去核实情况，并让他们传真过来，省军区现在就可以文给我院，同时呈报给胡书记，报送司法厅、公安厅以及检察院，情况一经核实，我第一时间报最高法院，并且请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回复，怎么样？”院长真的是一点都不含含糊糊。 “行，院长就是爽快，政治部现在就去文，明确说是根据我的提议，出了问题我来负责。至于成立还是不成立、怎么成立新的专案组，我们必须等到高义出来以后，我再去请示黄厅长。” “程司令员在刮我的胡子了，高义我们也是比较熟悉的，他出不来，我们说其它的也是白说了。他出来了，我带他到司令部来，亲自把他交给司令员，一切听司令员的。”黄厅长不甘落后。 “老程，我看这样吧，为了抓紧时间，院长这边不上去，他同上面做做工作，我们是不是也敲敲边鼓？你看看，是你向老长汇报一下，让他出面沟通一下，还是我通过中央政法委出面打招呼？”胡书记真是个实在人。 “书记呀，我敢给长打电话吗？我们两个人都解决不了这个小问题，还要将问题上交长，开国际玩笑，明天你我都解甲归田算了。再说了，整个案件的侦破工作，你是总指挥，我是马前卒，开路先锋，跟中央政法委汇报，请求支援，你本身就是口对口的呀。”程再平边说边站起来，对着老大哥拱手作揖。 “同志们，现在网络上有一句名言，说什么呢，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可能是唐僧’。我们这位司令员，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他真的是什么马前卒，他可能就是站在马身旁的小霸王。今天的碰头会就到这里，院长你辛苦辛苦啊，我们等你，今天大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一个都不要走，我们一起来斗地主。程司令员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没喝酒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喝多了一定找得到北，一定找得到自己的床。” “胡书记，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大哥呀，这不是在当年的军部，你可以拉拢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来灌我，这里是我的司令部，就你们几个人？我保证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哈哈哈哈。”程再平哈哈大笑。 “不对，不对，你可是说过了，我当一半家的，战士不能帮你。” “笑话，谁敢帮你？来人，把这些领导，统统押到食堂去。” 我们平时看镜头里面的领导，他们一个个威风凛凛，一个个正襟危坐，可望而不可即，其实他们也是人，也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他们也有兄弟朋友，他们和兄弟朋友在一起，也是很随便很搞笑的。 ——与常人无异。 高义的假释第二天就办妥了，第三天，保卫部部长亲自去了第三监狱，将高义从牢房里面接出来，然后直接送到了省军区司令部。真的就是时不我待。 在中国，只要上下齐心协力，劲往一块使，还有办不好的事？ 如果大家互相扯淡互相拆台，当然会一事无成。 有道是—— 同舟嘛共济，海让路， 号子嘛一喊，浪靠边 百舸嘛争流，千帆进， 波涛在后，岸在前！ 第275章：三剑客之首 第三监狱监狱长万志华，并不知道程再平司令员弄高义出去的真实目的。㈧『ΔΔ㈠ 中文网他给老长打电话，确实是其他一些战友鼓捣的。说实在的，老长到了他们的家乡来当司令员，大家自然想同老长联络联络感情，这是人之常情。另外，他们老战友也确实觉得高义冤。 ——高义十几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舍生忘死，图什么？真的是图升官财吗？他不去当正局长，不去接受老丈人分配的财产，他是喜欢这份职业，谁想得明白，这样的他会坐牢。 大家鼓捣万志华跟老长联络，自然也期盼老长能够帮高义说说话，至少早一点出来吧。 在同老长聊天的时候，万志华他是多次故意将话题往高义身上引，目的就是让老长关注高义的事情。 当老长还没有等到自己提要求，他就直截了当的让自己把高义弄出来，那时候，万志华是暗暗吃惊，绝对没想到的。后来想一想，只能判断是殷家求助了老长。 万志华从省军区返回第三监狱的路上，他破例同厅长交换了意见，希望争取厅长的支持，厅长不支持，他是没办法的。 等到第三天上午，省军区的保卫部部长拿了文书来领人，额滴神啊，万志华才现，自己是相当的不专业。 万志华亲自去了高义的牢房，“oo7，出来。” oo7是高义的代号，他走到门口，问，“去哪里？” “出去。” “还回来吗？” “难说，一般是不会回来。” “不是无罪释放？我的申诉怎么没通过？” “你是假释，在外面表现的不好，随时可能回来。” “我没有要求假释，怎么回事啊？”高义奇怪。 万志华更奇怪，“别人巴不得马上飞出去，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多的怎么怎么？” “进来给了我一个理由，我出去不能没有理由吧？” “有人来接你，他会告诉你理由。” “谁？谁来接我？” “省军区保卫部的，其它的恕我无可奉告。” 当然，万志华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的，他指了指上面。 “我的东西怎么办？” “你的诗稿，季总拿去付印了，衣服被子你要它干什么？” 走，出去，尽管满腹疑问，高义不问了。 如果万志华不是说省军区的人来接他，如果不是万志华还指了指上面，高义是不会出去的。 “假释？”我为什么要假释？如果认为我有罪，我继续坐牢没话说；如果我没有罪，宣布我无罪释放。 前一段时间，万监狱长让狱警送了好几份报纸给高义看，高义看了几份后，马上明白老战友的意思。老战友是告诉他，程再平到省军区来当司令员了。 老长来省军区当司令员，告诉我有意思吗？难道我在牢房里面光荣吗？难道让我去找老长吗？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吧？ 后来，有一次，万志华下来巡视的时候，他当着高义在场的时候，问狱警，“最近有没有写申诉的犯人？” 高义心里也明白，老战友是旁敲侧击在提醒他到了写申诉的时候。到了写申诉的时候吗？高义认为是无稽之谈。老长当了司令员，我申诉就有用吗？莫名其妙，司令员跟法院跟监狱八竿子打不着。将心比心，换了是自己当了司令员，打得着也不会管呀。高义没有写。 是吴楚带领着刘副局长、徐副政委来看望高义了，吴楚当着大家的面说，“老高，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嘛，有时候会遇到一些磨难的，唐僧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是不是？我个人的意见是，你如果觉得委屈，觉得判决有失偏颇，你可以申诉的嘛，这是每个公民应有的权力，其实，当初，你就不应该放弃上诉的机会的，上诉了，到了中级法院，说不定会有改判的可能，写一个申诉材料吧，我会关注的，要相信法律的公正公平。” 在这种情况下，高义才写了申诉。 吴楚为什么会建议高义写申诉？高义自己想不明白，徐行看不清楚，刘副局长也是雾里看花。 他们这些人坠入云山雾海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吴楚自己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说不出所以然。他只是没来由的突然觉得有必要这样做。 一直以来，在银城公安局，刘副局长就是以广交朋友、消息灵通著称。有一次闲聊，他在无意中说起来，现在的省军区司令员是高义的老领导。也不知道是高义的哪个战友说出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在着手给高义上药疗伤的吴楚，忽然心头有一颤的感觉。那是一种萦绕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就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突然临阵撤退，为什么？因为他们嗅到了前面的危险。政治家把这种现象，称为政治敏感性。 就像高义在侦察上，有天生的嗅觉，吴楚在政治上，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历史上，有一个说法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吴楚要做的是将过去的历史颠倒过来，——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高义会不会恨之入骨？吴楚丝毫不担心，是人都会犯错误，犯了错误能够改正错误，当然是好同志。 虽然说事情的展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但是，吴楚的这一步，并没有考虑得很清楚的一步棋，却既大大的帮助了高义，也在无形中延长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高义走出监狱的大门，他没有看天，他看的是站在大门口不远处的一辆牌号为1o1的军车，军车边上站着的三个军人。 “敬礼！”当三个军人同时向他敬礼的时候，高义清楚自己是真的自由了，他迅立正回礼。 高义走近了军车，一个少尉军人向他介绍另一位上校，“这是省军区保卫部徐部长，奉命前来接您。” 同三个军人一一握手表示感谢之后，高义在上车之前，转身对着监狱门口为他送行的老战友和狱警，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上了车，高义问了一句，“徐部长，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省军区，这是程司令员的专车。长有事，特意派我代表他，前来接你。”徐部长的特意强调，想告诉高义的就是一个意思，司令员对他高义出狱的重视。 这个事情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会受宠若惊或者感激涕零，高义没有。一路上，高义没有再说话，他不但没有喜形于色，而且是心事重重的。 ——无功不受禄。我既没有功，也没有劳，老长如此高规格的表现，说明了什么？ 车子在司令部门口停下，站在台阶上等候的秘书张生根，不等车上的人下车，他走近了，对开了车窗的徐部长说，“长在训练场，他在那里等待你们。”张秘书对着高义微微一笑，“回头见！” 车子一阵风的朝着训练场疾驰而去。 高义一下车，就远远的看见，空旷的训练场中央站着七八个人，他们在悠闲地说说笑笑。那些人一看见高义他们下了车，纷纷将目光投过来了。 徐部长见高义迟疑了一下，他说了一句，“走，我陪你过去。” 高义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站在中间，瘦高个的老长，他才紧走了两步，突然对面响起了一声高亢的声音，“立——正！” 程司令员的一声令下，搞得在场所有的人都立正了，大家一时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跑——步——走！”程司令员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这时候，大家都明白了，司令员在命令他的老部下。 老长喊立正，高义就知道是在说自己。他马上以一个军人标准的姿态立正了。听见老长喊跑步走，他现自己一下子找到了军人久违的感觉。 精神抖擞，高义跑到老长面前，立正，“报告长，原76师侦察连连长高义前来报到！” “稍息！”程司令员回礼。“高连长别来无恙？” “报告长，高义身体棒棒的。”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程司令员笑一笑，示意高义稍息，随便一点，何况他的问话，语气也改变了，是随便聊天的那种。 老长随便了，高义自然也会放松一些，“报告长，一餐三碗，餐餐如此，嘿嘿，长，高义不老，高义比长还要小三岁呢。” “你这个家伙就吹吧，那里面餐餐管饱，谁还在外面干活？” “长，我可以吃饱，儿子他舅舅不是有钱吗？”高义说实话了。 “知道请你来干什么吗？” “知道，长有艰巨的任务。” “我说这位高连长，难道说，除了你，程司令员手下没有能人了？”站在程再平身旁的省政法委胡书记插话了。 “报告长，不是那个意思，强将手下无弱兵，司令员手下人才济济，我是司令员的老部下，他知根知底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而已。”高义一看，这个人气度不凡，马上立正、敬礼、回答 “你说你能吃能喝，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扛枪打仗上前线？”胡书记问。 “报告长，党指向哪里，高义冲向哪里，保证不辱使命。” “警卫员，搬一张板凳过来。我今天到要看看，银城三剑客之的剑客，他的宝剑是不是还锋利！”胡书记竟然挽起了袖子。 第276章：鸦雀无声了 胡书记说搬板凳之前，高义并没有认真去打量对方。程再平司令员接二连三的“花招”，让高义一时间不易消化。对方似曾相识，穿一身夏季旧军服，虎背熊腰，气质不凡。对方能够同程司令员并肩而立，说明两个人的身份在伯仲之间。 省里同司令员处在伯仲之间的人，高义立刻反应过来了。政法委书记胡剑秋！趁着胡书记在挽袖子的当口，高义迅扫描了一番同程司令员站在一块的其他七个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除了包括司令员在内的四个军人，另外四个人都是穿着短袖白衬衫的。里面竟然有自己的前上司，公安厅厅长黄立荣。 惊诧万分的高义连忙重新敬礼，他是冲着他们每个人一一敬礼了。也许有人会说，高义跑步到司令员跟前的时候，他不知道先扫描一下吗？不会的。他跑回去，只能是目不斜视的，那是对老长，对司令员的尊敬，也是最起码的礼节。 警卫员搬来了板凳，胡书记朝着高义伸伸手，“我来领教一下三剑客的真功夫。”他的意思是同高义掰手腕，看看三剑客之的高义力量如何。 “长，胡书记，高义不敢。”高义忙立正敬礼。 “哈哈，认出我来了？看来我还有一点知名度，没事，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提醒你高义，不要以为我们都是酒囊饭袋，你未必赢得了我。” 程再平没想到胡书记会来这一手。不错，前天的酒桌上，他是要求胡大哥和参加碰头会的领导们，今天来配合他演一场戏。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程再平司令员治军用人很有一套。他清楚高义是“戴罪之身”，请将，激将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保卫部徐桂林部长出之前，请示他，高义出狱了，是不是直接送过来？要不要换一下衣服？程司令员的回答是两个字：不必。他希望采取一些非常之举，激出对方非常的潜能。 胡书记胡剑秋的意外之举，让程司令员有了举一反三的进一步动作。 “高连长，胡书记是原83军的政委，83军是这个，——王牌中的王牌，他现在是蓝军司令，你是红军尖刀连连长，我现在命令你，战而胜之，让胡政委也知道我们81军什么时候也不白给。”程司令员来精神了。 程再平从81集团军副军长，出任王牌83集团军军长，政委胡剑秋同程再平搭档三年，是典型的上级扶程再平上马，他作为老政委帮着送一程。 对于今天高义出狱，程再平司令员有安排，自然有他的深层次考虑。在前天的酒桌上，程再平出邀请，胡剑秋就知道他有名堂，有节目。 因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胡剑秋决定了，一方面要让司令员明白，高义以前是他的连长，现在可是我的麾下，说老实话，高义如果旗开得胜，他胡大哥也是功臣一个。 想当年某某某总理从上海内调进京，中央高层长，那是一个拍板一个派专机去接。胡剑秋就借鉴了这一出。另外，胡剑秋还要配合程再平来一场表演，目的也是提高他在省军区的声望。 ——两个人的想法有异同之处，大方向是不谋而合。 老长下了命令，高义没话说了，他来到凳子的一侧马步半蹲下来，执行命令吧。 胡书记一点也不含糊，他一样在高义的对面蹲下来，手臂搁在了板凳上，等着高义的应战。 高义的手握紧了胡书记的手，他等着对方喊开始。对方虽然看过去虎背熊腰，高义并不放在心上，一来领导比自己年龄大，二个嘛，领导毕竟是政工干部出身，三就不说了，人家毕竟是领导，大家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因此，程司令员一声令下，“开始！”高义采取的不是攻势，而是守势。当胡书记的攻势排山倒海一般压过来，高义是防不胜防，第一局，高义惨败。 “第一局蓝军胜，高连长，哈哈哈，大意失荆州了吧？我告诉你，王牌军的政委可是军政双优的呀，第二局准备，徐桂林，你听着，高义再输了的话，你马上送他回第三监狱去。开始！” 这一次高义不敢大意轻敌了，他倒不是怕回第三监狱，而是觉得不能让老长没面子。结果两个人一上来就拼上了。 根本没有你来我往，你推我挡，有的是胶着在一起的较劲，有的是板凳痛苦的咯吱咯吱声，而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在碾压着旁观者的神经。 来客当然希望胡书记再下一城，至于省军区的人固然希望高义反败为胜。 “高义加油！你别太让我失望了！”程司令员觉察出高义还是有顾虑。 高义有没有顾虑？顾虑当然是有的，自己显然是不能再输了，但是，也不能让领导输，他只能选择打持久战，寄希望于领导见好就收，打个平手。 殊不知，程再平的激将法没有对高义起作用，倒是激了胡剑秋斗志。 胡剑秋起了新的一轮攻势，这样一来，高义必须奋起反击了，最后屈服了的是板凳，板凳实在是难以承受他们的折磨了，一侧的凳脚咔嚓一声断了。 ——比赛不得不宣告中止。 胡剑秋书记拉下袖子，他满意的同高义“握手言欢”了，“小伙子确实不错，三剑客不是浪得虚名。”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他当然知道高义有没有尽全力。 程司令员一看，这一局高义的表现差强人意，不过他不会马上收兵，他对大家说，“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看过瘾？徐桂林，命令警卫连连长，带一个班，每人身上一颗训练用的手榴弹，跑步赶到这里。” “张生根，你在地上划一条直线，十米左右的。”程司令员接着说。 不多久，直线划好了，警卫连的战士也奉命赶到。 程司令员命令战士们全部站在直线后面，准备开始投手榴弹。他对战士们说，“一个当兵的，投弹、射击、是范伟说的‘基功’，——基本功，今天省里的领导来了，你们要打起精神来，展示你们的最好成绩。” 八个战士的投弹结果是不理想的，只有一个人投弹过了五十五米，三个人不到四十五米。程司令员不高兴了，“警卫连长，保卫部长，张秘书，你们也投一下，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军事素质。” 保卫部长投弹不到四十五米，警卫连长勉强五十米，张生根还不错，五十二米。 “给我，胡书记，还有高义，我们每人一颗。”程司令员命令。“你们看着，看看年过半百的原83军政委，我们省委常委省政法委胡书记投多少，你们回去以后在好好的想一想，胡书记，您先请。” 胡书记拿着手榴弹在手上掂了掂，扔出去，五十八米。厅长和院长、检察长们一起鼓掌了。 接下来，程司令员一句话没说，他一跃而起，手榴弹落在了六十四米，不要说其他人（除了胡剑秋），连高义都没有想到，老长有这一手。 大家正要鼓掌，程司令员立刻说，“不要鼓掌，大家看看高连长的，再说。高连长！” “到！”高义没想到司令员会特别喊他。 “预备，开始！” 高义的手榴弹落下去了，现场突然鸦雀无声了，他投了七十九米多。 第277章：江似练急了 放风的时候，穿着oo7号囚服的高义是不显眼的，更别说显山露水。『㈧㈠┡ 中┡文网但是，站在一群着装整齐的军人里面，高义身上的oo7号囚服，就显得格外刺眼。 众人一看，技压群雄的居然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囚犯，你说大家心里会有什么想法？要说一个囚犯在牢房里面锻炼锻炼筋骨，是可能的，而别说扔手榴弹，扔石头都是不可以的。 程司令员打破了场上的静默，他得意的拍拍高义的肩膀，“在我的印象中，七十九米应该不是你的最好成绩。” “最好成绩是八十七米，参谋长，您怎么------”在高义的记忆中，程司令员一直是个瘦高个，当参谋长的时候，会经常戴一副眼镜，看过去特别像一个文弱“军师”，他手榴弹能够投六十多米？高义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胡剑秋大笑起来，“高连长，程司令员对你是了如指掌，你却不了解自己的老长。” 胡剑秋跨出张生根划的横线两步，转身面对大家，“程司令员在81军77师当团长之前，是全师全能比武的第一名，他到76师当参谋长，搞参谋工作，算得上是半路出家。司令员同志，是不是请我们去射击馆，让我们大家再开开眼界？” “行，在场的都去遛一遛。”程再平这时候也清楚了老大哥的用意，故意让自己露一手。 在场**击馆，只有胡剑秋、程再平和高义三个人拿起了手枪，说到底其他人就是去观摩而已。 每人十子弹，程再平打出了九十八环，高义是九十七环，胡剑秋最差，也有九十二环，报靶后，场内是啧啧称赞，掌声雷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道理的。 程司令员举手示意大家静一静，“徐桂林！” “到！”保卫部部长徐桂林出列。 “你明天同参谋长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每天的训练大纲来，尤其是警卫连和保卫部。 部长同志，如果万一生战争，你告诉我，到时候是我来保卫你们？还是你们保卫我们司令部？ 先从五公里越野开始，投弹五十米，射击八十环，这是最低考核标准，两个月不达标的，统统离开现在的岗位，包括领导岗位。 我们要打造一支威武之师，更要打造一支随时能够投入战斗的胜利之师。” 程再平声音洪亮，十分严肃。显然，他不仅仅是说给保卫部部长听的。 警卫连连长将战士们带回去了，程司令员也领着大家回到了司令部的会议室。 依然在门口布置了双岗，在会议室，每个进去的人，都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坐下来了。 一身囚服的高义没有坐下，他直挺挺的站在门口附近，他知道这个里面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 “高义同志，你说说看，我，我们省军区保释你出来，是为什么？”程司令员平静地问。 “报告长，高义个人认为应该同案件有关。”高义沉着地回答。 离开射击馆，高义一路上冷静分析了一下，胡剑秋书记来了，黄立荣厅长来了，估计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长不可能再让自己去完成军事任务。 “这里有一份材料，你看一下，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程司令员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袋，亲自走到高义面前，交给他。 高义接过来，从里面拿出材料，快的看了一遍，放回去，一言不，看着老长。 “告诉我，你敢不敢接手这个案子？”程再平皱着眉头，问。 “报告长，在高义这里，没有不敢两个字，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高义为人，向来是不亢不卑的。 “我现在明白告诉你，你不是解放军战士了，到目前为止，也不是人民警察，从法律的角度，你还是服刑人员，所以，你可以拒绝、放弃，或者不服从命令。” 程再平不能让对方以为自己没事了，毕竟对于高义的申诉，法院和检察院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 之前，徐部长去接了高义，胡剑秋他们几个人就高义的犯罪事实，进行了分析和讨论。省高检检察长说，“这个案子很明显是先定调子再办案，最高检已经文了，对于领导签字的案件，需要重新审理。” 高院院长在详细看了相关案宗后，也说，“这里认定的犯罪事实有疑点，不能说当事人收下了这笔钱就一定是行贿受贿，疑罪从无，当事人一审没有上诉，上诉完全可能推翻一审的判决。” 但是，在没有做出结论之前，程再平肯定是不会做出任何承诺的。 “高义明白，高义至少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只要国家有需要，高义头可断血可流，保证义无反顾！” “看了7·21案，破案，你认为有多大的把握？”胡剑秋书记问。 “报告长，我相信犯罪分子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跑不到天生去。” 高义不管是不是知道已经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了大量心血，他对自己一向是有信心的。 ——如果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你能够办得好什么事情？ “如果这个案子让你来负责，你能够告诉我，需要多少时间吗？”程司令员接着问。 “最少半个月，最多一个月。”高义尽管不知道前面究竟有那些人，参与了侦破工作，他晓得一定有不少人，而且目前案子侦破工作已经陷入了僵局。 “你需要几个人？需要哪些帮手？”黄立荣厅长问的意思是，我们公安部门会提供大力支持。 “报告黄厅长，能不能把江似练调过来，配合我的工作？其它的没要求。” 高义明白无误要求的那个人是江似练。 “高连长，江似练是不是银城三剑客之一？”程司令员问。 “长，江似练是我的得力助手。银城哪里有什么三剑客，那是老百姓说得好玩的。”高义忙解释。 “高义，现在银城公安局的副政委徐行，不是三剑客之一吗？他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吗？我听说他还是你的徒弟呐？”黄立荣奇怪了。 “徐行、江似练都是我以前的老同事、老战友，谈不上谁是谁的师傅，徐行现在主管刑侦工作，他走不开的，有江似练过来协助一下就可以，其他人员组织上考虑配备几个吧。” 听高义的意思，很清楚，徐行不需要过来，江似练是需要的。 “黄厅长，胡书记，我个人的意见是这样的，前面的专案组不动，你们继续你们的侦破工作，还是由公安厅牵头，黄厅长继续担任组长。 我们另外成立一个专案组，我来任这个组长，高义任副组长，组员由我们保卫部和刑侦总队的人为主，以省军区牵头，办公室设在省军区，两个组定期开一次碰头会，信息资源共享，你们看看行不行？” 办的是军方的案子，程司令员既是胡书记的老战友，也是省委常委，大家还会不同意的吗？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胡剑秋不愧是军人出身，他当即同黄立荣厅长说，“新的专案组成立了，组长、副组长已经到位，你现在是不是可以下命令，通知那个银城的三剑客，江什么，马上来公安厅报到？其他人员配备，你回去商量一下，也尽快落实到位。” “好的。我马上落实。”黄立荣真的马上给银城的公安局局长吴楚打电话了。 下午，当江似练赶到公安厅报到后，他同刑侦总队的三个人汇合了。 在公安厅刑侦总队，四个人听了黄立荣厅长的简短动员令之后，立即前往省军区报到了。 保卫部的徐桂林部长腾了一间办公室，给7·21专案组。 江似练是基层来的，他自然是跟在总队的战友们后面走，可是，当他跨进了专案组，看见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后面，坐在那里的负责人居然是高义的时候，他是惊喜交集，大喜过望。 “高局！怎么会是你？”江似练迅来到高义面前，激动万分。 高义住进了省军区招待所，他去房间洗了澡，换上了张生根秘书特意去买来的衣服，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淡定得很，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有的是严肃。 “大家找身边的椅子坐下来，我叫高义，以前是银城公安局的，江似练去保卫部部长办公室，通知保卫部的人一块过来开个会，我来详细介绍一下7·21专案组的人员组成，案情和接下来的任务。” 保卫部派了两个人参加专案组，一个是驾驶员，一个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 高义的介绍确实是够得上详细，听完了之后，江似练突然坐不住了，他猛然站起来，“高局，不，高组长，专案组为何没有他？” “谁？”高义好像不知道江似练说什么。 “徐行，我师傅！”江似练不安了。 “哦，徐副政委，他现在担子重，事情多，我们有这么多人，人手完全够了，大家就我刚才介绍的情况，开动脑筋想一想，我们从哪里入手？”高义顾左右而言他。 “不，高局，把我师傅一块调过来吧！我师傅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最好的人！”江似练急了。 第278章：江似练纠结 为了方便专案组开展工作，徐桂林将保卫部的会议室腾出来了。Ω㈧㈠Ω『中文网 进会议室，两边是八个卡座，一边四个，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气派的办公桌。放一张大办公桌，徐桂林原打算是给专案组组长准备的。 组长程再平司令员过来一看，问徐桂林，“部长同志，这是给谁准备的呀？” “给专案组组长准备的，司令员，您是专案组组长，总不至于和大家一样坐卡座吧？”徐桂林笑一笑说。 “开什么玩笑？部长同志，是你安排我在这里办公吗？”程司令员看着徐部长，他没笑。 “司令员开玩笑了，我是考虑您兼任了专案组组长，有时候也会过来开开会，指导指导工作。”徐桂林依然笑的很灿烂。 “哦，原来是这样，我以为部长同志安排我到这里来办公，那我就不走了。你没有这个安排，那我就提个建议吧。在这个办公桌上，给我放上一个醒目的标志，上面写：7·21专案二组副组长高义，另外，每个人的卡座上都给标明成员姓名。高义是专案组的实际负责人，他是专家，怎么办案，我不会过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瞎指挥的事情我不会干，我就是给高义扛旗打伞的，出了问题我负责，后勤你负责。” 日常生活中的高义，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他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立马会前后判若两人。你看他现在坐在大办公桌后面，那个严肃劲，真的是大将军威风八面。 “江似练同志，请叫我高副组长。这里是专案组，不是讨论家长里短的地方。专案组的组成成员，是组织上决定的，是经过综合考虑的，不是我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回去坐下。” 江似练闷闷不乐的转身，找到空位置坐下来。他想不通，高义为什么不让师傅徐行，参加专案组。他江似练不参加专案组是正常的，徐行不参加高义的办案是不正常的。 在江似练穿上警服之前，师傅徐行和他的师傅高义，就是黄金搭档。通常情况下，高义办案从来没有过，带上江似练而没有徐行参加的时候。 高义的不正常还表现在他的称谓上。江似练从高义称呼徐行为“徐副政委”的口气上，明显的察觉到他对师傅有了成见。 高义怎么会对徐行有成见呢？为什么？谁不知道徐行对自己的师傅忠心耿耿？怎么办？ 银城三剑客怎么可以没有师傅徐行？三剑客是因为我们师徒三个人配合默契，是黄金组合，缺一不可，缺一它的威力会大打折扣。徐行师傅不来，不仅是影响破案的效率，而且会让别人怎么想？ “江似练同志，请你认真听一下彭春林同志介绍一组的侦破情况。” 高义提醒思想在开小差的江似练。 在7·21专案二组的成员中，黄立荣厅长特别安排了两个，原来在一组参与了整个案件侦破工作的同志，这样的话，更有利于两个专案组的协同配合。 高义让其中的一个叫彭春林的作介绍。彭春林是刑侦总队的资深侦查员。 通过高义和彭春林两个人的介绍，江似练对案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在省城的郊区，有一个兵营，以前是负责军用物资转运的。随着铁路运输能力的不断提高，这个兵营作为中转的功能渐渐地萧条了，现在基本上是处于“备胎”状态。兵营里面的官兵总共不到一个连。 7月21日凌晨两点钟左右，营房大门口执勤的一名哨兵，被美式“秃鹰”气枪打死，当在值班室的另一名哨兵，迷迷糊糊的现情况不对时跑出来，凶手已经逃之夭夭。 凶手开了两枪，在哨兵身边扔掉了气枪，抢走了哨兵的半自动步枪以及他身上的一百多子弹，枪内有三空包弹，现场没有空包弹的弹壳，说明哨兵他根本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远距离开枪打死的。 美式“秃鹰”气枪，“气枪中的狙击枪”之称，杀伤力很强，几乎是国家限定气枪标准的一百多多倍，这种气枪可以在一百米开外射杀野猪。 经过现场勘察和分析，凶手是长时间潜伏在营房大门外的灌木丛中，伺机动了突然袭击。凶手逃跑估计是穿过稻田中间的机耕道，然后再上公路逃遁的。凶手有可能有机动车辆接应。 由于事突然，再加上一些战士们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凶手潜伏地点的嗅源受到破坏，警犬挥不了什么作用。 公路上也因为有大量汽车和摩托车的停靠，那些过往的老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结果公路上也找不到了蛛丝马迹。 差不多可以说，留给侦查员的线索只有那一把美式“秃鹰”气枪。 经过侦查员们的努力，找到了美式“秃鹰”气枪来源，气枪来自西安的一个旅游景点，五年前，那里的一家体育用品店的老板，他通过网络购买零配件，组装了十三把这样的气枪，销售到了全国各地。 这个体育用品店不久被公安机关查处和取缔了，老板也被抓起来了，但是，他销售出去的气枪却没有全部追回，有两把不知去向了。 经过店老板辨认，凶手留在现场的是其中的一把。线索追到这里中断了，因为谁也没法知道，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哪来的人买走了这把气枪。 因为地处繁华的旅游景点，店老板每天会接待很多各式各样的游客，他被抓的当年就想不起来了，时隔四五年，他更是一塌糊涂。 最后，专案组锁定的凶手特征有以下两点： 一，凶手年龄在三十岁以上四十五以下，身高适中。据店老板自己说，他的气枪不会卖给太年轻或者年龄头大的人。买气枪的人里面，没有特别高或者特别矮的，也没有特别胖特别瘦的。 太年轻的，店老板怕出事；而年纪大的人，四十多岁的一般没人会买，舍不得。 二，凶手是处心积虑的，气枪买了差不多五年，到现在才拿出来行凶，说明这个人不仅是狡猾，有相当的反侦察能力，而且做事极其沉稳，不急不躁。是个慢性子。 综上所述，凶手下一步的目标很难确定，谁知道他会再潜伏多少年？隐患特别大。 当大家对整个案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后，高义说，“现在大家是见面了，也熟悉了，我要求专案组的每个人，今天回去以后，做两件事： 一，回去准备日常生活用品，下午六点钟，赶到省军区招待所集中，大家全部吃住在一起。二，包括驾驶员，每个人都去考虑两件事，如果你是凶手，你杀人以后会怎么逃跑？如果你是我，你的侦察方向会从哪里着手？ 明天上午，我们去看犯罪现场，明天晚上到我的房间讨论一下，交换交换看法，然后布置下一步的工作。江似练的房间已经开好了，驾驶员送其他的回家。散会。” 其他人站起来，跟着驾驶员走了。 江似练没有动，他看着高副组长。他不知道老领导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到了这里？更不知道老领导怎么会由一个犯人，成了专案组的副组长。 组长是司令员，司令员组长没有到会，说明老领导就是实际上的组长。老领导是如何完成华丽的转身的？ 华丽转身后的老领导，他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徒弟？为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江似练打定主意，一定要争取让师傅徐行参加专案二组，师傅不来，他觉得自己根本进入不了状态。 江似练大队长很纠结，他很清楚，这不单单是参加不参加专案组的事情，这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因素。 江似练需要老领导，给自己一个不让师傅徐行参加专案组的理由，而他自己需要一个，能够说服老领导改变初衷的理由。 纠结的江似练大队长，他能够找到理由吗？ 第279章：江似练告状 高义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起身走到江似练身边，“走吧，我们去招待所休息一下。㈧㈠中文网” “不，高局，把我师傅调过来吧，求求你啦！”江似练乞求的望着高义。 其他组员不在面前，高义随便了很多，“小江，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徐行参加专案组吗？” “高局，7·21案件是少有的重大案件，也是罕见的无头案，需要我们三个人的联手。”江似练现高局语气有了松动，他马上站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徐行，地球就不转了？”高义话锋一转，冰凉冰凉的。 “高局，徐行是我的师傅，也是您的徒弟，没有他，还叫银城三剑客吗？您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呢？”江似练真的是心痛。 “你说，我对他怎么啦？省里的、部里的专家，到现在都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你难道不知道这次任务的艰巨吗？万一出师不利，你难道希望看到我们三个人，全部折戟沉沙在这个案子上吗？你难道希望看到我们三剑客的英名毁于一旦吗？你难道不知道那将是我们三剑客的耻辱吗？你长了脑袋不想事的吗？”你不能说，高义说的没有道理。 但是，江似练的想法恰恰相反。 “不，高局，您是我的上级，也是我的长辈，我们同时还是您荣辱与共的战友！我们愿意与您风雨同舟患难相随，生死置之度外，耻辱算什么？可是，当荣耀从天而降，您却将自己的生死战友拒之门外，我想不通！” 平时，徐行见了高义，说不出长篇大论，江似练在师傅徐行面前，也总是说不出话来，但是，江似练从来不怕高义，有一点类似于儿子怕老子，孙子却不怕爷爷。 高义自己说了一番话，已经转身要出门，听了江似练的话，他停下来回头看着江似练—— “你有把握破这个案子？” “我没有，高局您有，您没有把握的话，程司令员和公安厅，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您。”江似练看一眼高义，心里说，我又不傻。 “你认为我们三剑客来了，破这个案子就如同探囊取物，然后，明天每人一块军功章，你担心我会故意留下一块来，不给你的师傅？乱弹琴！”高义现这个年轻人狂的可以。他不走，我走。 “高局，您冤枉我师傅了！”江似练大声说道，他趁着高义停顿的一瞬间，马上走过去，“高局，我师傅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不是卖主求荣的人，让他参加吧！” “江似练，你给我听着，我比你对徐行更了解，用不着你胡言乱语，也不必胡思乱想，抛开杂念，准备迎接挑战吧。”高义烦了，不说了，走了。 江似练追到门外，他态度坚决的说了一句，“您不同意，我就去找组长。”说罢，他往保卫部里面去了。 管不了了，高义不管了，他朝着招待所不紧不慢的走去，自己走自己的。 江似练进了保卫部，找到部长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敲门了。 “谁？请进！”不喊报告直接敲门的人，徐桂林用了一个“请”字。 江似练进门后，想起来了敬礼，“报告长，我是专案二组的江似练，有重要情况向长汇报。” “稍息，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徐桂林很随便的笑问。 “长，我有重要情况向组长汇报，您能不能安排我同组长见面？”江似练很严肃。 “你知道组长是谁吗？” “知道，组长是程司令员。” “你为什么不向高副组长汇报？” “我向他汇报了，可是他不采纳我的意见。这个事情直接关系到整个案件的侦破，所以我要请示组长。” “哦，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看司令员有没有空接见你。”徐桂林马上同司令员取得了联系，然后将江似练的意思说了一下。 放下电话，徐桂林站起来说，“司令员同意见你，跟我走。” 为了树立高义的威信，程再平司令员甚至没有参加专案组的第一次见面会。他在无形中等于是告诉大家，高义作为副组长，完全可以代表他做出任何决定。 但是，当程再平得知第一次见面会后，就有人也“告状”，他放下了其它的事情，决定亲自接待。他有必要为高义做好坚强的后盾。 不过，当江似练到了以后，程再平晓得了这个人是银城三剑客之一，他还是有点意外。这个人可是高义点兵点将点的唯一一个人，他怎么会对高义有意见呢？没意见是不可能要求见自己的。 “部长同志，你请先回吧，我同江似练同志聊聊天。小江，你现在在银城公安局哪个部门？什么职务？” “报告司令员，我在刑警大队，担任大队长。” “你现在过来，有什么重要事情，跟高副组长说不行，而一定要见我呢？” “司令员，我一再请求副组长调银城的徐行副政委，参加专案组，可以他怎么都不同意。” “你包括徐行，是不是都是银城三剑客之一？” “算是吧，这些年，侦破重大案件，我们都是三个人在一块的。” “小江，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聊聊，在我这里不要拘束。你的意思是可以这样理解，你认为要侦破7·21案，徐行必须参加，或者说徐行参加了，对案件的侦破有很大的帮助，而高副组长认为，专案组有现在这些人就够了，徐行没必要调过来，是不是这样？” 程再平就像老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轻松自然。 “基本上是这样。” “你为什么说，基本上是这样？” “我听说，您是我们高局的老长，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是不是依然对我们高局信任如初？” “你继续说。”事实摆在面前，程司令员不需要回答。 “徐行是高局一手培养的，他们以前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和师徒，可是现在高局不让徐行参加专案组，说明他不信任了徐行，高局心里对他有了隔阂。” “哦，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高义坐牢了，徐行疏远了他，然后，高义对他有了成见？” “也是也不是。我师傅，徐行是我的师傅，他对他的师傅是忠心耿耿始终如一的，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高局到底是因为什么误会了我师傅。” “嘿嘿嘿，这样看起来，你们不应该叫银城三剑客，叫这个是错误的，应该叫银城高家军。这样吧，你说，需要我做什么？是我下命令，让高副组长把你师傅调过来，还是我直接把你师傅先调过来再说？” “这个嘛，司令员，我认为还是您把我师傅先调过来更好，造成既成事实，高局就没话说了。如果您下命令给他，他找借口拒绝执行命令，那样一来，我们大家都尴尬了。我们高局认死理的，大家都说他一根筋，他认准了事情，别人不容易改变的。” 江似练不管程司令员是不是可以改变高局的思想，只要师傅来了，他相信他们两个人很快会冰释前嫌的。 “好，我听你的，小江，你今天听了案情汇报，有什么想法？”程司令员按铃通知张生根秘书过来。 江似练没马上回答，他故意装作奇怪的样子，在等待司令员下命令。 “张秘书，你马上给黄立荣厅长打电话，就说我再向他要一个人，希望银城三剑客一同来破7·21案，看他怎么说。”张秘书一进来，程再平立刻交代了他。 “江大队长，你希望我办的事情，我没打折扣，当即去落实了，你现在是不是告诉我，还有其它困难吗？你个人认为有多大的把握？” “谢谢，谢谢司令员，难怪我们高局做事也是，从来不拖拖拉拉研究研究的。其它的困难，暂时没有了，多大的把握不知道，我只能向高局一样回答您：保证完成任务！” 江似练是凭着一股子对师傅打抱不平的劲头，要求见司令员的。是不是能够见到司令员，江似练心里都是没有一点底的，更别说真的指望司令员亲自下命令。 “好，年轻人在思想上，一定要藐视困难，但是，在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上，一定重视凶手的凶残狡猾。要大胆拓宽思路，将一切可能性考虑进去。我相信你们高家军会不辱使命。对了，有空的时候，你，还有你的师傅徐行，等他到了，有空的时候，你们到我这里来走一走、坐一坐，跟我聊一聊你们的高局，我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 第280章：拭目以待吧 在省军区招待所的三楼，高义是看着江似练同保卫部徐部长，一同走进了省军区司令部的。㈧㈠中文网在高义的眼里，江似练的性格更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不喜欢多说话，一样喜欢认死理。 招待所给专案二组的七个人，提供了四个标准套间，可以住八个人。现在高义是一个人一间，江似练和彭春林是一间。 高义看见江似练进了门，他回头给总台打了个电话，“哎，您好，我是3o1室的高义，麻烦您将3o2室的江似练，改变一下，他改住3o1房，对，3o2房加上徐行。好，谢谢。” 放下电话，打开电视，然后在床上躺下来，高义在想，等江似练这个小子来了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根据自己对老长的了解，高义完全相信，江似练去提了要求，程司令员肯定会同意调徐行过来。为了胜利，为了尽快侦破7·21案，老长会竭尽全力配合的。 高义想不通的是，江似练他怎么会以为，我故意不让徐行参加专案二组呢？我不是从银城工作需要，留下徐行的吗？我对徐行有看法了吗？ 高义反过来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江似练有冷落了徐行的看法？细想一下，高义现自己对徐行似乎是有了细微的变化，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铃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了。 “您好！我是前台总台，高副组长，您的战友们在下面等您一块去用餐。” “好的，我马上下来。” 高义乘电梯来到前台，见其他六个组员都到齐了，便问，“大家领了房卡吗？好，我们排队去吃饭，以后吃饭都统一行动，保卫部的前面带路。” 吃了晚饭，第一天各自自由活动。高义回到房间却现左等右等，江似练就是不进房间来。 不管他了，今天一天出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确实让高义有了十分疲惫的感觉。 换做别人，也许会在心里欢呼雀跃，有苦尽甘来的感慨，高义没有，他心头是沉甸甸的，远远比在第三监狱更沉重。 在第三监狱，高义本身心底无私，自然天阔地宽，如果不是老婆殷勤的突然病倒，他可能会非常享受这一段清静的时光。 可以说，自从他十八岁穿上了解放军的军装，高义一直在拼搏，一直在不断地去战胜自己，战胜对手，战胜“敌人”，可以说没有一天是真正松懈下来的。即使是节假日，他的身体是放松的，潜意识里面还是“念念不忘”的。 高义现在想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以最佳的精神状态，投入到7·21案件的侦破工作中去，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度将凶手绳之于法。 是的，高义要打击凶手的残暴，更要用实际行动来，报答老长的知遇之恩，恩同再造！ 当高义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他现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不是江似练，而是徐行。高义没有叫醒徐行，他轻手轻脚的去方便了一下，然后，继续上床休息了。 这也是高义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逢有重要任务，他不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相反，他会利用一切机会让自己休息好，正所谓，养精蓄锐。 江似练告别程再平司令员，离开了司令部，来到省军区招待所，他拿出证件，问前台服务员，“我是专案二组的江似练，房卡是在这里领的吗？” “哦，是的，请稍等。”服务员先对照证件看了看人，然后拿过来一张名单，看了看，再拿起房卡，递过去，“您住在3o1房，这是您的房卡。” 江似练眼尖，他只是瞟了一眼，便现那张名单上有涂改，“同志，我能够看一看名单吗？省的到时候找人商量事情不方便。”江似练还举手敬了一个军礼。 年轻的女服务员笑了，拿起名单飞给了帅小伙。 江似练一看，师傅徐行的名字赫然在目，本来自己在3o2房的，划掉了，改成了徐行，自己去3o1房和高局在一起。 江似练马上猜到了，这是高局的意思，高局不想同他自己的徒弟呆在一块了，这绝对不行。 江似练将自己手上的房卡递给了服务员—— “美女同志，帮帮忙，我千万千万不能和我们的领导睡一间房，他打呼噜是地动山摇的，我怕了，求求你，还是让我睡3o2房吧，拜托拜托。” “不行，长到时候会批评我的。”女服务员连连摇头。 “本来就是安排我住3o2房的，是不是？您不要说是您同意的，我也不说是您同意的，您就说是我拿错了房卡，这样的话，长谁也不会批评，然后我还会十分感激您，也免得影响我第二天的工作，一举两得，您何乐而不为？谢谢谢谢。” 为了师傅，以及师傅的师傅，江似练不得不花言巧语曲意奉承。 在江似练离开银城不一会，徐行接到了第三监狱监狱长万志华的电话。 万监狱长兴奋不已，“徐政委，告诉你一个特大特大的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 “高局提前释放了？”从监狱里面传过来的特大好消息，除了犯人提前释放，还有别的吗？徐行想都不用想。 “对对对，老高提前出来了，不是释放，是假释，我估计离彻底释放也为期不远了。”万监狱长解释并且补充道。 “谢谢领导关心，要不要我现在派车去接一下高局回家？”徐行忙问。 “不用，不用，不用你接，有神秘人物已经把他接走了，你放心好了。” “神秘人物？什么神秘人物？是不是小季，那个剧作家江南烟雨？” “不是，不是，你认识他，我也认识他，江南烟雨算不上神秘人物，还有更神秘的人物。” “要么就是毛毛外婆家来人了？除此之外，高局应该没有什么特别有交情的神秘人物。”徐行跟着师傅十多年，师傅有没有神秘嘉宾，他能够不清楚吗？ “好了，你也不用猜了，过一段时间，你自然会知道的，我只是通知一下你，让你高兴高兴，等你见到了老高，到时候给我一个电话，我要过来喝酒的。”有程司令员的特别交待，万监狱长自然点到为止。 接了万志华的电话，徐行并没有联想到省军区新来的司令员，虽然他也听说了师傅是司令员的老部下。 说一句不好听的，一个司令员，或者说一个军长，他统领的是千军万马，他的部下有在一起十几二十年的，有七八年的，还有两三年的义务兵，你说他真正的认识有几多？跟他有交情的有几个？能让他在这样重大的问题上帮忙的，那绝对是凤毛麟角。 高局毕竟是判了刑的犯人，普通的人都会唯恐避之不及，国家和军队的高级将领，他可能会去关心这样的老部下吗？他哪怕是想帮忙，难道不怕别人说他违法乱纪胡作非为吗？ 可是，当徐行接到了公安厅的借调命令，他很快将江似练的借调，同自己的借调，以及高局被神秘人物接走了，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全部联系起来了，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可能就是省军区新来的司令员，因为，徐行同时联想到了7·21杀人夺枪案件。 高局、江似练，以及自己，即使同司令员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三个人同侦破7·21案件一定有关系，徐行的判断没有错。 徐行在来公安厅的路上，就同江似练联系了，江似练的回答，果然不出所料。 徐行不知道一开始，是高局不同意他参加专案组，他到了公安厅报到，然后赶到省军区，这时候高局已经睡着了。 是江似练到大门口去接师傅徐行的，江似练一心一意要弥合两个师傅之间的隔阂，当然不会对徐行说，专案二组的成立始末。 到招待所的前台，江似练帮着师傅领了房卡，带师傅进了3o1房放下东西，然后请师傅到3o2房坐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将案情包括今天高副组长开会的内容，一一说给师傅听了，同房间的彭春林，也就专案一组的破案经过做了介绍。 至此，专案二组的全体成员算是到齐了，接下来，他们将在侦破7·21杀害哨兵抢夺枪支弹药的案件中，风雨同舟，齐心协力，共同去茫茫人海中缉拿凶手，将其绳之于法。 这也是时隔两年之后，银城三剑客再度协同作战。 接下来，银城三剑客到底是怎样的锋芒毕露，怎样的剑锋所指所向无敌，我们且拭目以待吧。 第281章：他急什么急 生7·21命案的兵营，坐落在省城西南部郊区，处于国道和铁路交汇的三角地带。㈧┡Δ』ΩΩ㈠┡中Δ文网 营区背靠国道，面临铁路。铁路现在基本不通车。营区大门口往东有一条与铁路并行的公路，连接进入市区的大道。 铁路南侧是大片的稻田，稻田的那一头有一条省道，从营区到省道之间有一条机耕道穿过稻田。在机耕道的东侧有一口水塘。 高义在勘察了现场之后，离开营区之前，他和专案二组的成员就站在水塘附近的机耕道上。 彭春林看见高义望着水塘在沉思，他马上来到副组长面前，“英雄所见略同，公安部的专家来了一看，他也是觉得这个水塘是破案的关键之一。” 高义问，“你说说看，他是怎么重视的？” “专家也是站在这里看了一番，然后让我们派人把水塘的水全部抽干了，叫了一个班的战士过来，加上我们一组的五个人，一起下去肩并肩走了几个来回，我也下去了，可以肯定，里面绝对不会有枪支弹药。” “哦，那么这些稻田里面呢？”高义又问。 “机耕道两旁五十米以内的稻田，我们都下去走了一遍，没有遗漏一垄水稻。” “是这样，走吧，我们去看一看那把气枪，然后去殡仪馆看一下，回去再讨论讨论。” 高义他们在案地呆的时间并不长，前后不到两个小时。 高义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洗漱了，徐行才醒来。 徐行醒了，马上坐起来，亲热的叫了一声，“高局，早。” 高义点头笑一笑，“以后不要叫高局，叫老高，高局是过去式，晚上几点钟到的？” “差不多十一点钟，看见你睡着了，我去江似练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上床过了凌晨一点。” “你动作快一点，我们出去运动运动，好长时间没有怎么活动筋骨了。回头吃了饭，马上去案地看现场。” 高义和徐行到外面跑了几圈，上了一下单杠，回到招待所和专案二组的成员，一同吃了早饭，然后，乘坐一辆省军区的中巴，直接赶到了事地。 由保卫部的人进去同部队联络后，高义他们在彭春林的指引下，查看了凶手潜伏的地方，那是营区大门口西侧斜对面，铁路边上的一排小灌木丛，离机耕道口二十米左右。这个地方的灌木丛有一处很稀疏，显然时常会有人从这里的缺口出入。 高义从缺口处，开始一步一步往岗哨位置走过去，被彭春林拦住了，“高副组长，不用步量了，我已经测量过，直线距离是九十四点二七米。” 高义在往机耕道去的路上，问彭春林，“你肯定没有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比如，脚印、指纹什么的？” “可以肯定。反正，到目前为止，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把气枪。”彭春林点点头。“现在一组所有的人都在想方设法去寻找气枪的主人。” “我认为那把气枪根本没有价值，如果有价值的话，凶手绝对不可能留在现场。凶手知道不能在气枪上留下指纹，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会查气枪的来源？”江似练不假思索就说了。 高义好像没听见，徐行看了江似练一眼。意思是说，不要当面否定别人的工作成果。 离开水塘，返回市区，看了那把气枪，也看了那个牺牲了的战士遗体，高义并没有获得比材料写的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 回到省军区吃了中饭，高义干脆宣布下午休息，晚上七点钟去专案二组办公室开会。徐行来了，放在3o1房开会坐不下。 晚上开会让高义郁闷极了。 高义让大家谈谈想法，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正儿八经的谈破案的思路和办法。 专案二组中保卫部的两个人，他们的任务其实就是配合工作，破案也不是他们的专长，不要说让他们谈想法，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事情。 刑侦总队来了三个人，从事刑侦的侦查员只有彭春林一个，另外两个是负责刑侦技术的。 上午江似练抢白了一下彭春林，彭春林心里一嘀咕，“我还是少说为妙，很明显省军区和公安厅是看好所谓的银城三剑客的，我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可以了，他们怎么办就怎么办。” 彭春林有了这一层顾虑，他自然不会畅所欲言。 至于江似练，他本来一向是不喜欢多说的，被徐行白了一眼，也不说话了，听师傅的，让师傅先说。 江似练的师傅徐行，他在没有考虑成熟之前更不会轻易言。多年以来，徐行跟师傅高义办案也习惯了，等师傅下决心，师傅下了决心，该补充补充，该跑腿跑腿，轻易不会表自己的看法，怕影响师傅的判断。 如此一来，高义会不会觉得下不了台？错了，他只是每个人看了一眼，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想说的，马上宣布，“散会，大家回去开动脑筋，多想想，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随时随地可以到我房间来谈。” 还是说句实在的，高义作为7·21专案二组的实际负责人，他不能不说集思广益的话，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民主作风。 高义所在的老部队，以前是第四野战军的，“四野”1o1长在战争年代，他指挥作战，基本上是不开军事会议的，他想好了战斗就开始了，战斗开始了就意味胜利在望。 战争年代的1o1长是战士们心中的神话，那是历史事实，至于以后的他是不是“鬼话”，那是另外一回事。 高义听老兵说的津津有味，心里是佩服的不得了，他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向那个老长学习，因此，他在银城办案，也很少开会讨论怎么办案破案，——上级领导开会那是另外一回事。 总而言之，高义自己没想好，他也是不会轻易言的，他言了就是要开始行动。 散了会，高义又做了一件让江似练郁闷的事情。 ——什么事情？ 高义做了一件事，这一件事，当即让江似练觉得：高局真的变了，变得让他不可思议了。 因为，银城三剑客牢不可破的关系，是江似练心中的神话，而现在高义还是不愿意和徐行“同房”！ 高义宣布了散会，他没有走，徐行和江似练都在办公室等他。 谁都没想到，高义居然给保卫部徐桂林部长打电话了，“徐部长，你好！我是专案二组的高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部长能不能帮忙？” “能能能，只要是在本人权力范围的事情，但说无妨，但说无妨。对了，高副组长，我们说话是不是可以像朋友一样，随便一点？文绉绉的说话，累不累？” “是这样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房间，我睡觉睡相不好，会影响别人休息。”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的招待所不搞大型活动或者开大会，从来没有住满过，一间房够不够？不够就说，每人一间都可以，只要能够把7·21案子给破了，你就是要一层楼，司令员也不会批评我。好，我马上同招待所联系。” 高义认为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当着徐行和江似练面说的。他确实喜欢一个静静的单独思考，更何况，他听说“四野”老长也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 可是，江似练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高局从牢里面出来以后，喜欢搞“阴谋诡计”了，不像以前那样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了。高局为什么一定要疏远我的师傅？ “高局，哦，高副组长，我认为不需要增加房间吧？我跟我师傅换一下房间，这样总可以吧？”江似练心里说，让我和你一间房，这总是你高局自己安排的吧？等我和师傅换了房间，我再看你怎么跟我解释！ 江似练看一眼师傅徐行，奇了怪了！他现师傅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合着我是在“皇帝不急太监急？” 徐行始终是悠然淡定的，他真的有点不明白江似练跟高局急什么急。 至于说到徐行自己，你说徐行有什么可以急的？ 参加工作以来，徐行从来不怀疑师傅高义，反正师傅怎么说怎么做，他徐行至少，从来不怀疑师傅会违背原则，更不可能害自己，你说他急什么急？ 第282章：喝了三天酒 看见高义走了，徐行拍拍江似练的肩膀，“还在想什么呢？走吧。㈧㈠中┡文网” 到了招待所，徐行来到前台，“你好，专案二组新开的一间房是多少号？房卡在吗？” “3o5房，徐部长特意嘱咐我们，让你们集中在一块，房卡给您。”服务员站起来将房卡交到徐行手上。徐行看过去就像长。 在电梯里面，徐行对江似练说，“你把东西搬到我房间去，现在高局压力很大，他一向习惯了独立思考，我们不要给他添乱了，毛毛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他，放心吧，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是个既往不咎的人，不要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生，就是有，他也不会放在心里的。” “师傅，你说人，会不会变？”江似练相信师傅说的，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感觉高局对徐行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旁观者清？看看再说吧。 “每个人都会变得越来越成熟，一个人的本质变不到哪里去。等案子破了，我们陪他好好喝一顿酒，他虽然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是差不多两年没有闻到酒香，指不定有多想酒，他经常说自己不喜欢喝酒，其实我知道他骨子里好酒。”徐行还是拍拍江似练的肩膀，跨出电梯，然后指指3o1房，“我去拿东西，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说的是如果一个人，生活在水边，经常捕鱼，那么他就能熟悉鱼的性情和出没规律，同样，如果他生活在山上，每天听到鸟儿的鸣叫声，那么他就能听懂不同鸟的叫声。 徐行跟着师傅高义十几年，他能够不了解自己的恩师吗？ 师傅去案现场之前之后的微妙变化，只有徐行觉察的出来。师傅去的时候，他的心情是轻松的，回来的时候，只有徐行一个人知道，师傅的心情沉重了。 一路上，在高义的表面上，你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心情变化的。 喜怒不形于色，师傅在这一点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很久以前，高义就告诫过年轻的徐行，说他有时候会毛毛躁躁，有时候会慌慌张张，有时候会喜形于色。高义不仅在一张信笺写了一句名言送给他，而且同他讲了一个著名的事例。 高义在信笺写的是：为将之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高义给徐行讲的是“四野”1o1长的故事。在东北解放战争时期，警卫员在司令部擦枪走火，枪声一响，司令部里面每个人都大惊失色，唯有司令员1o1长像没事人一样神态自若。 让徐行始料不及的是，师傅高义竟然背的出来苏东坡的名句：“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那么，高义心情的变化，徐行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徐行是从高义的手指上看出来的。 也有些年头了，有一次，徐行同高义、江似练到外地，成功的抓到了一个逃犯。返回的路上，江似练在开车，徐行坐在后排座位上，他与另外一个战友将逃犯夹在中间。高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有逃犯在车上，大家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徐行第一次现师傅的手指伸得直直的，搁在大腿上轻微的在弹钢琴。 那一刻，徐行从轻微跳动的手指上，看到了表面上无动于衷的师傅，他心里的得意和爽歪歪。 从此以后，徐行有事没事会偷偷的观察师傅的手指。 师傅手指自然伸直的时候，那是说明一切正常；师傅手指捏紧成拳头的时候，是他马上要下达行动任务了；师傅的手指比较僵硬的弯曲的时候，是他心里不爽不快了；师傅的手指攥紧了拳头然后马上放松弯曲的时候，是他愤怒了，在克制自己。 徐行今天看见了师傅心里不爽不快了。这说明师傅今天去现场几乎是没有一点收获。 对于侦查员来说，找不到一点线索的时候，是最郁闷最心烦的时候。 鸟无头不飞，头失去了方向，其它的鸟，你可以跟着头鸟乱转，千万别乱叫，叫的大家都会烦。 徐行进入3o1房，他没有敲门，轻轻地用房卡开门，轻轻地走进去，轻轻地将房卡放在电视剧前面，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总之，他不会影响师傅的思考。 “徐，行，你住几号？”高义问。按道理他可以叫副政委的，怕徐行真的多心，咽回去了。 “3o5，隔壁的隔壁。”徐行等待师傅接下来的交代。 “你去通知一下大家，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出省军区的大门，可以自由活动，你把每个人的联系电话记录一下，没事尽量不要到我房间来，另外，叫江似练把脑筋用在案件上。有香烟吗？全部留给我。”高义接过香烟，点头意思，你去吧。 徐行到了3o5房不久，江似练拿着东西进来了，“师傅，你认识程司令员吗？哇，程司令员真的了不起，他比他更和蔼可亲，一点架子都没有。”江似练指指上面，第二个他当然是说高局。 “你不是他的兵，况且你现在是借调来帮忙的，他当然不会在你面前端架子。不管是摆架子还是端架子，都是要看对象的。以前党内很多高级干部去见**，**可能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民主人士、家乡的父老乡亲、劳动模范，**会去迎接，甚至会送他们出门，道理是一样的。” 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能够遇到一个好老师、好师傅，是他的福气。好老师，不仅仅是教你课本知识；好师傅，也不仅仅是教你技术。 也许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银城三剑客走到了一起，他们不同组里面的其他成员讨论案子，他们三个人肯定会坐在一块，各抒己见，交流心得，互通有无。 错了，他们其实很少很少在一块讨论，他们在一块更多的是彼此看一眼，然后对方会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这不是作者故弄玄虚，而是他们之间有一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这才是他们出神入化的地方。 没有默契的两个人，他们走路的步调都是很难一致的，除非有人喊，一二一。 徐行和江似练在房间里面聊天，聊什么？ 聊高局破了案，以后可能会怎么样？ 万一案子一时间破不了，高局以后怎么办？ 他可能回公安局吗？他还会回公安局吗？ 什么时候告诉高局，毛毛离家出走的事情？ 江似练说了很多，也问了很多，唯独没有说，徐行进专案二组是他找了程司令员，以及高局换房间的事情。 师徒两个聊天聊到了十一点，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来了。江似练马上伸手去接，原来是高局的，“徐行马上到我房间来一下。” 高义根本不管接电话的谁，直截了当。 听说是师傅叫自己过去，徐行将桌子上的公文包拿起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拉上拉链，“我过去一下。” 江似练好奇怪，“师傅，你拿空包过去干嘛？” 去拿材料？拿那么一点材料，根本不需要拿包去。难道高局是让徐行过去装吃的东西？可能吗？不可能。高局对上对下，从来不搞小恩小惠。 “我也不知道干嘛，有备无患吧。”徐行边说边出去了。 徐行来到3o1，房门已经开了一点点，他推门进去，包来不及放下，本想走到自己睡过的床上坐下来的，高局开口了。 “哎，你身上有钱吗？去买两瓶酒，再买一点下酒菜，尽量不要让别人现。”高义笑眯眯的说。 “好，要不要叫上小江？” “不要不要，他喝酒不行，再说了三个人都喝多了不好。快去快回。” “师傅，酒瘾还是上来了？我马上回来。”徐行开心的笑了。 ——师傅打电话的目的，被徐行猜到了，徐行自然很开心。 连续三天，高义除了早上出去锻炼身体，其他时间没有出房门。早中晚饭，包括宵夜，都是徐行送过来的。 连续三天，高义每天晚上都喝了一瓶酒。 这个时候，最开心的是江似练，喝酒不叫他，他一点也不会见怪，他反倒是怕叫自己去喝酒。去了他怕了他们一杯酒一口，半杯他也吃不消。他看见师傅和高局回到了从前，心里是特别开心特别踏实。 这个时候，最纠结的是徐桂林部长。他其实在第一天晚上，就知道高义喝酒了，他能够理解，毕竟在第三监狱待了那么久。 可是，高义连续喝了三天，专案二组也连续三天什么事情也没做，甚至没有一个人出省军区的大院，徐桂林坐不住了，721案件是大案要案，不是可以开玩笑的。 第四天上午，徐桂林部长他不得不跑到程再平司令员那里去汇报了。 “高义喝酒？我怎么不知道？酒是哪里来的？”程司令员平时打过招呼，一般情况下，在招待所食堂不能喝酒。 “他们自己到门口的市买的，半夜三更喝的。”徐桂林摇头晃脑，意思是说，我没办法管。 “哦，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吧，你看看他喝的是什么酒，下午给我搬三箱一样的，放到他房间去，跟他说，喝没了打个招呼，要多少给多少，你是负责后勤的，有你这么抠门的吗？怎么搞得让他们自己掏钱买酒喝呢？前面的开**报销，还有什么事情吗？”程司令员现徐桂林没有马上走的意思。 “司令员，我不是小气，我是担心他们喝多了，办不了案，据我所知，专案一组的人现在是全国到处跑，马不停蹄的在查找那把气枪的主人，可是，这三天，他们二组几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全部在房间里面睡觉看电视。” “部长同志，告诉我，你的任务是什么？”程再平突然严肃起来。 “报告司令员，我的任务是搞好后勤保障。”徐桂林马上立正回答。 “去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第283章：他跑不掉的 徐桂林从程司令员办公室出来，心里是有点郁闷的。『㈧㈠中文┡网不错，说起来他是负责后勤保障，事实上，他也是程司令员同两个专案组之间的桥梁。工作汇报和后勤保障，都是他的权利和义务。 “司令员今天不高兴，他怎么会对我今天的汇报不高兴呢？我错在哪里？”徐桂林一边走一边纠结。 回到保卫部，徐桂林给招待所打了个电话，“你们马上查一下，收拾3o1房间的时候，那个房间是什么酒的酒瓶？” 当徐桂林听说了是四特酒，他立即让招待所通知家属市，一模一样的，送三箱到3o1房间。 招待所的所长问，“徐部长，如果3o1问是谁送的，我怎么解释？” “什么怎么解释，你就说是我送的。”徐桂林放下电话，觉得说是自己送的，似乎不妥，是我送的还是司令员送的？猛然间，徐桂林醒悟过来了，他重新拿起电话，“等一下，你让市放在前台，对，送到了前台后，马上通知我，你们就不用管了。” 当招待所通知徐部长，四特酒送到了，徐桂林立马带上三个战士，去了招待所。呵呵，徐桂林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专案一组在公安厅，根本不需要我负责后勤，我负责的应该是情况汇报。专案二组在我这里，组长是司令员，我跟司令员去反映他组里的情况，不是笨蛋一个吗？这确实是自己不长眼。二组我只需要做好后勤保障就可以了。 到了前台，徐桂林命令三个战士，每人像扛子弹箱，一人扛着一箱酒，跟着他来到了3o1房。 敲门，进去，高义不明就里，他看着徐部长。 徐桂林热情的同高义握握手，连连说，“高副组长，抱歉，来晚了，来晚了。”然后，对门外喊，“进来！” 三个战士鱼贯而入，徐桂林指指窗口的墙角边，“放那里，垒起来。” 战士们放好了，徐桂林喊了一声，“立正，向后转，目标保卫部，齐步走！” 高义一看徐桂林的架势，笑了，“徐部长，你用得着这么劳民伤财吗？你可是说了把我当朋友的。我真的不怎么喝酒的，这次连续喝了三天，已经将这两年欠的酒债全部还清了，再喝就支了。” “高兄，是这样的，案破之前，我不敢陪同，现在你喝不喝，我不管，我把不把酒给你拿过来，那是两回事。否则，有一天我到了你们银城，高兄恐怕水都不会给我喝。这三天，你们喝酒花了多少钱，告诉我一个数字，我安排人给你送过来。不要说了，你们现在到了我这里，我是地主，听我的。你忙，我先回去，有需要，随时随地打我电话。” 徐桂林拿过桌子上的白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办公室的，手机的，都写了。 “谢谢徐兄，谢谢。”高义确实搞得不好意思了。 高义高兴，徐桂林的工作就算是做到家了，一路走，一路想，都说工夫在诗外，乖乖，在程司令员手下工作，想偷懒想马虎应付，一个字，“难！” 改变了思想，改变了观念，徐桂林很快有了新的现，他想起来了，高义房间的烟灰缸里面，有不少烟头。烟酒不分家，徐桂林到办公室马上通知助理员，给专案二组一天一条烟，组员一人一包烟，剩下的全部给高义。 徐桂林再想一想，司令员交给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坐下来，人轻松了。可是，他还没有轻松三分钟，高义的电话打过来了。 “徐部长，下午，我想用一下你的车和你的人，一百二十分钟就够了，我们去一趟案地。” “行，没问题，就我们两个人吗？没问题，两个人就两个人，我跟着侦察连连长，去哪里都没问题。” 放下了电话，徐桂林满肚子都是问题。倒不是去不去的问题，专案一组和二组的工作需要，就是他保卫部部长的要工作。 问题是，徐桂林想不通，他给专案二组配了车，也配了驾驶员，高义他为什么不用？ 还有他特意要来的两个助手，过来干嘛的？ 还有那么多的组员，高义宁可让他们睡觉，怎么偏偏要拉上我呢？我有彭春林熟悉案情吗？ 乖乖，高义不像是去破案，倒像是去作案，神神秘秘的。 嗨，银城小地方来的领导，就是与公安厅的人不一样！ 下午两点钟，高义出现在了徐桂林的办公室，徐桂林没有含糊，迅跟高义一起出了。 高义不要驾驶员，他要自己开车。 车子出了省军区大院，徐桂林问，“高兄，你除了会开车，还会开什么？” “呵呵，这么说吧，当时部队有的，除了大型军舰和战斗机，我基本上都可以开的出去，也开的回来。”高义的语气很谦虚。过分谦虚了，等于是骄傲。 “我听说，你当时是你们全师的标兵，你怎么不知道程司令员也是标兵？” “参谋长是师长，他调到我们师的时候，我刚刚当排长，谁会去打听长的事情。前些年，我听说程参谋长到王牌83军去到军长了，心里也纳闷过。” “你认为像程司令员那样，看过去文文弱弱的参谋人员，怎么可能当王牌军的军长？” “也不是说不可能，现代战争固然远远地不同于解放战争了，但是，一个将领的个人军事素质，会影响全军的精神面貌。” “你看了前几天的比武，你认为你和司令员真的来一场比武的话，能不能赢？” “没把握，可能差不多吧，你没有现吗？司令员投手榴弹，他只是随手扔出去的，六十多米绝对不是他的真实水平。看来中央军委用人真的很有眼光。” “高兄，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现司令员特别赏识你。”徐桂林是自内心的。 “争取不辱使命吧。徐部长，这附近的山上都搜查了吗？”高义将车子停在兵营大门口当面的铁路附近。 “搜查了，我们组织了一千多干警，包括特警，二千多武警，对附近进行了拉网式的搜查。” “有没有对附近的居民进行排查？排查达到了什么样的范围和程度？” 这时候，徐桂林才明白，高义请自己来，是因为自己是指挥部的成员，对整个侦破工作有一个宏观的了解。 “我们排查了三公里以内的所有住户，询问了五公里以内的大部分住家，在那一天是不是现了可疑人员。” “公安部的专家，他认为流窜作案的可能性大，还是我们当地人的可能性大？他在材料里面没有给出结论。” “讨论的时候，他口头上分析，流窜的可能性比较大，气枪是千里之外买的，买枪到作案时隔将近五年，案后凶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说最关键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抢枪抢那么多子弹？凶手有可能早已经在酝酿一场重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实施地绝对不会是在当地。这个专家呆了六天就走了，他最后说，不排除其它的可能性，他只是个人的初步分析。” “是这样，我们回去吧。” “高兄，我认为这个凶手好狡猾，有可能是老手。有把握吗？” “目前不好说，不过，我相信他再狡猾，不可能比我们这么多人更聪明，他跑不掉的。”高义喝了三天酒，好好的休息了三天，他是需要彻底放松自己的精神状态，现在到了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了。 第284章：你会如何想 “高兄，凶手迟早是要落入法网的，问题是，我担心凶手一旦蛰伏起来，三五年不露面了，我们岂不是要干瞪眼了？”在返回的车子上，徐桂林部长不无担忧。』『㈧Ω㈠中 文』』Δ网 “部长，我刚才现几个路口，都有便衣，现在指挥部，是不是采取了明松暗紧的措施，对附近地区进行了布控？”高义边开车，边问。 “嘿嘿，看来我们的便衣，还是躲不了老侦察兵的眼睛。” “不用躲，回去我们请示长，调整一下布控，以营房为中心，以一公里为半径，增加三支巡逻队，公安、武警、当地部队，各组织一个三五人的巡逻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便衣警察半公开的对可疑人员进行检查，造成一种高压事态。我不会再给凶手十五天的时间，继续逍遥法外了，但是在这十五天之内，我们必须让他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轻举妄动。” “是不是有了方案？” “这几天我分析了一下，凶手带枪跑出我们的封锁线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即使是人出去了，枪肯定还在附近，所以，在找到枪之前，不能给凶手有拿走枪的可乘之机。” “哈哈，高兄，看来你这几天喝酒，并没有影响你的破案工作，我担心你喝多了。” “部长，重任在肩，我怎么敢喝多酒，不会的，我是睡觉之前喝一点，那样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高兄，不喝酒是不是会想老婆孩子，想的睡不着？”徐桂林部长打趣道。 “怎么会。现在孩子大了，我们老了，老夫老妻何至于想的睡不着觉。等部长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老夫老妻是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我听长说，嫂子现在回了娘家，她是旷达集团殷壮志的亲姐姐，你们以后根本就不需要再工作了。” “不是以后不需要工作了，其实当时我转业的时候，就可以不要组织上安排工作了，人啊，有时候就是犯贱的，总是会跟命运赌一把，搏一搏。” “案子破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去帮殷壮志管理他的企业王国？”徐桂林当然不会说高义去投靠小舅子。 “我不懂企业管理，跑到他那里去吃闲饭，不如在银城找个事情做做。如果我的申诉不成功，作为假释的犯人，我也不能离开银城。如果我的申诉通过了，按道理，我可以回到公安局去。我想过了，如果能够回到公安局，我就去刑侦大队当个侦查员，干到退休。如果不行，我就回老家，承包一点荒山、水库什么的，搞点养殖。我妈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在她的身边，现在回去就给她老人家养老送终吧。” 高义给老母亲养老送终的话题，让徐桂林部长感到了沉重。他换了一个高义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孩子多大了？”徐桂林也是做父母的，孩子是父母的骄傲，高义应该有兴趣聊聊的。 “孩子不小了，今年参加了高考。”不说多少岁，言下之意你懂的。 “哦，孩子这么大了，高考成绩一定不错吧？” “听说这次考的还不错，好像在银城是全县第二名吧。” “高副组长，什么叫还不错，这叫虎父无犬子。银城是全国有名的大县之一，考全县第二名，那是十分优秀啦。他被哪一所名牌大学录取了？到时候，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呀？” “现在还不知道，如果这次案子破得顺利的话，应该赶得上送他到学校去，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进过大学的校门，争取这次跟儿子去开开眼界，到时候，我亲自开车来接你去银城喝酒。” “大哥，你说话可要算数，不要忘了，我会指望的。高兄，到时候，说不定长一高兴，他也会去，真的，说不定的，完全可能，你不方便通知他，我来负责通风报信。”徐桂林部长是神采飞扬，如同是他儿子考了全县第二名一样。 “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每天有多少大事要处理，不要搞得长为难。”为儿子高兴，也要替长着想，高义不至于得意忘形。 “这个你放心，我会看情况的。你希望儿子将来干什么？”徐桂林当然不傻，他才不会稀里糊涂的去告诉长。如果高义破案成功，申诉成功，趁着长高兴的时候，闲聊两句，长主动要去固然皆大欢喜，他不去不吭声，大家也没关系。 “他自己恐怕会选择干警察，上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替我扳本。我其实更希望他读空军或者海军院校，弥补一下我不会开军舰和战斗机的遗憾，等转业了以后再到公安系统来，随便他吧。” “小伙子身高不成问题吧？” “没问题，比我高多了，长相身高，都像他外婆家里的人，比我强。”高义淡淡的一笑。 “一代更比一代强，那是再好不过了，晚上，要不要我过来陪你喝酒？”车子停在了保卫部门口，徐桂林不是客套。 “真的不用，晚上我要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这样吧，我再想喝酒，就打电话给你，行了吧？成立巡逻队的事情，就麻烦部长去衔接一下，我回房间，今天辛苦兄弟啦！” 高义回到房间，立即通知徐行到房间来。 徐行接到电话，迅到了3o1房，他一进门，兴奋的问道，“师傅，有头绪了？” “吃了晚饭以后，你认真的想一想，一组在案地的搜查是细致的，你明天带上保卫部的两个人，再去案现场看一看，我估计他们在搜查过程中，有可能有遗漏，你的任务不需要重复他们的工作。” “明白，你认为被抢走的枪支弹药，应该就在附近，或者是藏起来了，或者是遗弃了，找到了枪，先排除了后顾之忧，凶手杀人的目的也就一目了然。可是，气枪怎么办？” “江似练说对了一半，找到气枪主人，可能没有什么破案价值，但是结案必须要有交代。玩这种气枪的人，不可能不在好友面前炫耀，我相信一组，迟一天早一天，是能够找到他的。为了避免那边会误会我们，不相信他们的工作，所以，你明天去案地，在找到枪之前，不必让总队的人知道。” “没问题，晚上还喝酒吗？”徐行笑问。 “今天不喝了，长知道我喝酒了，他没有批评我们，反而，你看看，那是他让人送过来的，我们不拿出一点成绩来，这个酒你喝的下去？” “不过，这连续喝了几天，有点上瘾了，明天看我的，只要枪还在哪里，明天晚上，我们一定可以开怀畅饮。” “毛毛现在怎么样啦？” “毛毛，毛毛，我前些天比较忙，他最近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你放心好了，他比我们年轻的时候成熟多了。没事我先回去，晚饭我让小江送过来，我也准备准备明天开工。” 送了徐行出门，高义没有再通知江似练过来。高义准备等到他送饭过来再说。 徐行出来后，当即去了3o4房，他通知保卫部的驾驶员，“你准备一下车子，十分钟之内在招待所门口等我，我们马上出去一趟。” 回到3o5房，徐行同江似练打招呼，“我现在出去一下，如果回来晚了，你们去吃饭，不用等我，记得给高局带一份饭菜。刚才他已经问了我毛毛的情况，你看着回答，我说了我最近忙，不太清楚。” 徐行很快下楼坐上保卫部的车子，直奔案地了。 徐行需要在营房附近再转一转，以确定明天的寻找重点，以及需要的工具、人手和时间。虽然说人手不成问题，部队里面有很多战士可以调用，自己先有个计划，可以让徐部长提前安排。 徐行轻轻松松的走了，江似练却伤脑筋了。 高局如果再问毛毛的事情，他应该怎么回答？总不至于和师傅一样说，最近忙，不清楚吧？ 现在是非常时期，刚才高局叫了师傅徐行过去，江似练预感他已经有了大方向，如果这个时候，告诉高局，毛毛找不到了，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的心态。 可是，如果故意隐瞒事情的真相，到时候怎么解释呢？ 江似练突然觉得这个事情比破案更伤脑筋。 左右为难也是没办法，江似练吃了晚饭，一边同食堂打了个招呼，让食堂给徐行他们两个人留一点吃的，然后拿着一份饭菜，硬着头皮去敲开了3o1房的门。 高义看见江似练送了饭来，他面无表情的指指藤椅，“你坐一下，我吃了饭有事情问你。” 为了减轻房间里面的紧张氛围，江似练走过去，先开了电视，藤椅坐了半边，边看电视边等高局吃饭，同时，边考虑怎么回答。 高义吃饭很快，军人出身的，没几个吃饭慢的，尤其是九十年代以前的兵。 房间里面有一张小方桌，两边各有一张藤椅，高义吃好了，将一次性的餐具放进垃圾桶，然后给江似练倒了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高局在给江似练倒水，江似练应该是不敢当的，不过，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当高义在另外一张藤椅上坐下来，一声不吭地看了江似练几分钟，看得江似练是心惊肉跳。 突然间，江似练紧张起来了，他现现在可能不是怎么回答那么简单了，高局完全有可能已经知道毛毛离家出走了！那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如果高局已经知道了，真正麻烦的倒不是他江似练自己，而是师傅徐行，是他们三个人——银城三剑客以后的关系！ 要知道高局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什么事情比儿子的事情更重要吗？毛毛离家出走找不到了，我和师傅本来就有责任，现在师傅对他的师傅当面说谎，换成是你，你会如何想？ 第285章：三剑客亮剑 “江似练。『㈧㈠┡ 中┡文网” “嗯，嗯。”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高义一坐下来，就现了江似练的紧张，他以为等一会儿就没事了，没想到，小伙子竟然越来越不自然。 “我不紧张。” “不紧张？你头上在冒汗。” “应该是刚吃了饭，接着快赶过来的缘故吧。” “你在哄鬼，你哄你师傅行，他可能会吃你这一套，别忘了，我是他师傅。”高义点了一支烟，最近他现自己想抽烟。 “他又不是鬼啰。”江似练注意到，高局将香烟往他这边扔过来了一点，他没伸手去拿，不想陪同。 “我不是跟你讨论你师傅的事情，你也不要疑神疑鬼，徐行去哪里了？出去了？7·21案，你考虑的怎么样？” “没考虑。” “没考虑？那你跑到这里来干嘛？就担心我会不待见你师傅？咳咳。”高义看了一眼窗户。 江似练马上过去推开了一点。“你来了，不需要我费脑筋。” “你以为给我戴高帽子，我就不批评你了？气枪的问题，你还有什么想法？” 江似练匆匆望了一眼老领导，他伸手去拿香烟了，高局是在谈案子。“通过气枪想找到凶手，我认为是南辕北辙缘木求鱼。” 等江似练点着了烟，高义问，“现在唯一的物证，只有这把枪，你认为它一点价值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江似练真的没去细想，他只是凭直觉，枪的主人不是凶手，如果是凶手的话，凶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枪的。 “你认为气枪上面还有文章可做？”江似练看着高局。 “现在不能肯定，但是我总觉得气枪还能够告诉我们一些其它的信息，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你的任务就是围绕着气枪做文章。” “好，不过，高局，我觉得从被抢走的枪支上，也许更容易寻找到突破口。” “说说你的想法。” “气枪，我相信一组在它上面已经做了很多文章，想有所突破不容易，我们是不是可以把重点放在寻找被抢的枪支弹药，从理论上来说，凶手不可能携带枪支弹药逃亡。” “专家他们怎么会不重视被抢枪支弹药呢？道理是一样的，他们肯定是双管齐下的。有了他们前面的努力，我们可以减少大量的工作量，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去现他们没有现的问题，徐行的重点是找到被抢的枪支弹药，你的任务是，从气枪身上寻找有利的线索，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我的问题不是去找问题吗？高局，毛毛------”江似练打算好了，干脆和盘托出算了。 “毛毛的事情先不管他，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到了部队，父母想管也管不了。你明天，明天午饭之前，告诉我你的思路。” “是！”江似练站起来立正回答。如释重负。 “去吧，可以让总队的人配合你。徐行回来了，让他过来一下。” 江似练离开之前，他把专案一组的汇报材料，带回房间去看了。 徐行坐在车子里面，在营房四周转了几圈之后，他回来之前去了建材市场。 徐行找到一家卖板材的店铺，两米一根，二十根一捆的木条子，他买了两捆。徐行对店老板说，“麻烦你帮个忙，将这些木条子从中间锯断，然后在木条子的一端五公分的地方，各钉一枚三寸的钉子，我明天上午八点钟过来取，你看看给多少加工费？” “一天工资，两百块钱是不多的，你听我说，我没说要一天的工钱，但是，半天是要要的。一百块钱，钉子算我的，怎么样？” “行，钱给你，开一张收据给我，你不能耽误我明天的事情。” 徐行落实了明天的工具，然后同驾驶员一块吃了晚饭，听说高局找他，他很快去了3o1房。 “去了案地？你明天准备怎么行动？”高义问。 “我去看了一下，明天我计划分四十个小组，两个人一组，先对营区一公里范围内的沟渠，下水道，一个不漏的，进行排查搜寻。争取一上午完成第一期的任务，也争取在这个范围内找到枪支。” “这就是说，至少需要八十个战士配合你的行动？有没有同徐部长汇报？” “对，需要八十个，暂时还没有向部长汇报，我想先看看师傅的意思。” “在组里其他人面前不要说师傅，我的意见是这样，最多一天的时间，人员嘛，尽量从司令部这边派过去，以你的名义向部长建议，哪个组找到了，给他们记三等功，奖金，只要找到了，凡是参加了的人员都有奖金，怎么奖，奖多少，你们去考虑。这样可以让战士们更认真负责，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江似练跟不跟我去？”徐行问。 “他另外有任务。” “他是不是去调查气枪的事情？” “对，只要你们有一个人找到突破口，问题就不大了，我马上联系徐部长，具体的情况，你直接向他反映。出之前，你要告诉战士们，在寻找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要领。明天晚上我安排一餐酒，到时候，我通知部长一块来陪你，等你的好消息。” 第二天，徐桂林部长从警卫连调来了四十名战士，让武警派了四十名战士，另外再派了一个保卫干事，配合徐行的行动。 徐行带着组里两个保卫部的成员，七点钟，就先行出了，他需要先到建材店里面，把工具送过去，另外买了八十付医用橡胶手套。 武警的大巴，七点十分到了省军区大院，省军区这边，由保卫干事带队，另外乘坐一辆大巴，七点半准时前往案地。 全部人员在营房大门口的空地上集中，由保卫部的人给每个组工具。一个小组一根木条子，每人一副手套。两个人，一个是省军区的，一个是武警的。 行动前，徐行作了战前动员，“同志们，7月21日凌晨，我们的一名部队战士，就在我的身后，你们的前面被犯罪分子残忍的杀害了，并且抢夺走了枪支弹药，我们一定要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一定要找到被凶手抢夺去了的枪支弹药。要知道，有了这些枪支弹药，凶手是完全可能继续为害我们社会、破坏我们稳定的，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对营区周围一公里范围内可疑的水沟、下水道，再进行一次认真仔细的排查和搜寻。同志们，我相信你们的部队长，已经告诉了你们立功受奖的措施，我这里需要重申的是，上级长在看着我们，老百姓在看着我们，牺牲了的战友，他的父母和亲人在看着我们，我们一定要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争取把被抢夺的枪支弹药找到。” 随后，徐行从一个战士手上，拿过来一根木条子，“大家看清楚了，在你们用手够不着的情况下，你们就用这个木条子伸进去，往外面勾一勾，注意木条子上面钉子的方向，注意手感，大家都摸过枪，都清楚枪上有皮带，所以，你们在使用木条子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力，全神贯注，要知道，我们任何一个小的粗心大意，有可能就会让很多人付出血的，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接下来，徐行拿出地图来，将四十个小组，分四个方向，划分各自的搜索范围。保卫部的两个人，警卫连和武警两个带队的负责检查督促。徐行和驾驶员留下来，徐行要求的是，一旦现了武器，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到现场。 徐行的大队人马开始了他们的搜索，江似练也来到了3o1房，他要向高义副组长汇报自己的行动方案。 “高局，我昨天晚上认真看了一组的材料，几乎是无懈可击，他们做的相当到位。”江似练说的很谦虚。 “这些客套的话，不要在我面前说，他们没有一个会比你我差，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有没有现漏洞和疑点？”这些话是破了案以后说的，有必要现在啰嗦吗？高义喜欢干脆。 “高局，材料上反映的是，凶手开了两枪，第一枪是远距离的，第二枪是近距离的，也是致命的一枪，他们唯一没有说明的，就是远距离到底是多少？” “完全正确，如果远距离是在九十以上，说明凶手开枪的时候，哨兵根本没法现凶手，如果在五十米范围以内，问题就十分严重，你动了脑筋，现在尽快去核实距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否则会误导我们的侦察方向。” “我需要做实验，需要人手配合，需要资金和技术支持。”江似练眨眨眼睛，这些不是他说的有用的。 “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去写一份材料，将需要我解决的问题，一条一条写出来，我来负责落实。”高义看见江似练跟自己的思路吻合了，十分满意，小伙子现在确实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高局，这个，这个搞好了以后，我是不是也有酒喝？” “你说什么？喝酒？你也想喝酒？嘿嘿，是不是徐行说了，他今天回来有酒喝？喝酒没问题，只要把问题解决了，喝酒不是事。我告诉你，问题解决不了，案子破不了，我没问题，大不了回第三监狱去，你们师徒两个要想清楚，到时候，是不是有脸回银城。那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银城三剑客了，可以考虑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比如银城三怂包。” 第286章：他是何许人 江似练的问题不是问题，高义等他离开了房间，马上反应过来了。㈧㈠Δ 中文Ω网 高义给3o2房的彭春林打电话，“彭春林嘛？我是高义，你从现在开始，任务是配合江似练工作，委屈你啦，对对对，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等一下你同3o3的两位同志，一块去3o5，抓紧时间，具体的工作小江会和你们商量的。” 有省厅的同志配合，江似练就不需要麻烦自己了，也省的写需求了，高义放下了江似练这边的顾虑，又操心起徐行来了。 省军区给专案组配了步话机，高义第一次使用了。 “3o1呼叫3o8,3o1呼叫3o8.”高义本来想给将自己的代号设为1o1的，后来想了想，不妥，倒不是忌讳“四野”长用过，而是他现程司令员的车牌是1o1，因此他改成了用自己的房门号为代号，依次排过去，徐行是最后一个来报到的，徐行是3o8. “3o8收到，请指示。” “3o8，重要地点的搜查，你要亲自复查，听清楚了吗？” “3o8明白，请长放心。” 高义放下步话机，却有点放心不下搜寻工作，说实话，这是7·21案件侦破的关键所在。 到了十点半的时候，3o1房间的电话响起来了，高义顿了顿才拿起了话筒。 “高副组长，我是司令员秘书张生根，您好，现在有空吗？请您来一趟司令员办公室，好，我在司令部一楼门口接您，谢谢。” 程再平司令员要见我？什么事情？不会是让我汇报工作吧？我答应的破案时间，还没有到一半的一半，应该不会吧？高义拿起步话机插在腰间的皮带上，开门出去了。 在张生根的引领下，高义来到了程司令员的办公室，“报告！”，“进来。” 高义进去之后，现除了程司令员，胡剑秋书记，黄立荣厅长，还有一个有点面熟却叫不上来的领导。照例，高义是一一敬礼。 今天，办公室里面有了一点小变化，长沙和茶几撤掉了，增加了三张单人沙，五张单人沙中间是一张小圆桌，程再平司令员指指身边空着的沙，“高副组长请坐。” 老长程司令员都没有坐在中间，你别说，高义一看这个阵势，还真的不好意思坐下来，他在犹豫。 “高义，坐吧，坐吧，我们今天就是来聊聊天，不要拘束。”胡剑秋微笑着说。 高义这才走过去，在沙上坐下来，他也只是坐了沙的一小半。 “高连长，现在应该叫你高副组长了，胡剑秋书记今天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程再平对高义说。 “好消息？是不是------？猜不到。”高义其实是猜到了的，但是他不能说，他开玩笑说，是不是一组把案子破了，现黄立荣厅长在，他是一组的组长，高义不敢说了。 “你也不用猜了，我今天来，顺便通知你，高院已经撤销了对你的判决，你彻底自由了，谈谈看，你有什么考虑和要求？”胡剑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没有要求，听组织的安排。”不出所料，高义表现的十分淡定。 “高义，有什么要求，你现在可以提出来，比如说，国家赔偿，工作安排，难道说，你一点要求都没有吗？”黄立荣提醒自己的老部下。 “感谢领导们的关心，高义提两点要求吧，一，国家赔偿不要，但是希望能够补工资，因为这涉及我的社保医保和警龄；二，我希望回到刑侦大队去，继续做一名侦查员，我的身体状况不错，可以做到退休，其它的没有了。”这是高义送出申诉材料以后，早已经想好了的，不需要再考虑。 “也是，国家赔偿不要我同意，但是，殷壮志的赔偿是一定要的，我找个机会，同他说一下，你这个小舅子身价几十个亿，让他先给你个零头，你马上就是亿万富翁了，比我们在座的都强，要什么国家赔偿。”程再平拍一拍高义的肩膀。 “长，这个事情您千万别说，我现在不需要钱，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钱多了，我还要提心吊胆怕被小偷偷走了。”高义是说真心话。 “你以前是81军的？哪一年的兵？”坐在胡剑秋左边，黄立荣右边的人，开口问。 “报告长，高义是75年的兵。”高义站起来立正回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应该是比自己的老长程司令员的级别还要高一点。 “高义，你真是个混蛋，叶书记你不认识？叶如松，省委书记，省军区第一政委。”程再平不满意的说。 “报告长，高义不敢认，怕说错了。”实际上高义真的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同黄立荣厅长坐在一起，更别说省政法委书记，至于省委书记，就是做梦也不会梦见。 “坐下来，坐下来，我们今天真的就是来司令员这里看看，大家随便点，黄厅长和胡剑秋书记，同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们的意思是，先恢复你的银城公安局副局长的职务，你目前还是继续抓紧7·21案子的侦破工作，待7·21案子结案了，再考虑你的具体安排，有没有意见？”叶如松书记平平和和的问。 刚刚坐下来的高义，马上又站起来，“没意见，服从组织安排。” “好，坐坐坐，我们大家，尤其是你的老长程司令员，对你可是寄托了厚望的，但是，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昨天晚上有没有喝酒？”叶如松问的很随意。 高义又要站起来，被程司令员按住了，“今天不是汇报工作，也不是开会，省领导只是来看望一下，我们工作在一线的同志，你放松一点。” “嘿嘿，昨天晚上没喝了，前几天因为考虑案子，睡眠质量不好，才喝了一点，我平时不喝酒的。” “是吗？两个人，一个人一瓶，还是喝了一点，程司令员，我看你的兵，不仅仅是搞侦察的一把好手，还是酒中酒霸，高副组长，告诉我，你一次性到底能够喝多少？”叶如松笑了。 “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喝一瓶酒，除了可以改善睡眠，不会影响工作，所以，每次喝酒，从来不过一瓶酒。”高义如实回答。 “现在工作进展如何？”到这时候，叶如松才将话题归于主题。 在昨天晚上，军委委员解放军某总部的长，给叶如松打来电话，询问7·21案子的侦破情况，他当然不是想听叶如松的汇报，他的意思就是请叶如松重视这个案子的侦破工作。 总部长原来在大军区当司令员的时候，叶如松作为大军区所在地的省委书记，他兼任了大军区的第二政委，所以说，他们算得上是老同事，老搭档。 今天上午，叶如松在听取了胡剑秋和黄立荣的汇报后，他当即决定，三个人一块去一趟省军区，一方面去省军区看望一下当年81军副军长程再平，一方面也想见识见识那个传奇人物——高义。 高义不但是得到了程司令员的特别重用，连胡剑秋也是格外垂青。胡剑秋为了表明自己对程再平的支持，特别在成立专案二组的文件上，要求加上了总指挥：胡剑秋。 到省军区，叶如松除了表示自己对案子的重视，他还想看看，一个被判了刑的县级公安局的副局长，能够得到两位省委常委的高度肯定，叶如松想见识见识一下，高义他是何许人也！ 第287章：不给我面子 “这是个很凶残也很狡猾的凶手。』 ㈧㈠ 』 中文网”黄立荣厅长说了一句。 高义点点头，“凶手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犯罪的痕迹，是高智商作案。我们正在寻找线索。” “家贫思贤妻，国难思良将，这也正是司令员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意义所在。不要着急，据说犯罪分子很有耐心，我们不但要有信心，而且也要有耐心，没有耐心就无法做到细心、细致，我相信有你们两个专案组并肩作战，凶手还能够逃脱法网？”叶如松看看黄立荣，再看看高义，平静的说。细心的人会听出来省委书记的潜台词：你们并肩作战，谁是骡子谁是马？ “叶书记，我有个不情之请，案破以后，立功受奖的时候，希望您能够亲临会场。”程司令员平时根本不会催促高义，他不是个婆婆妈妈的领导，他是一个令行禁止的将军，他知道怎么激励部下，知道怎么不断地给部下加油。 “司令员话了，我这个当政委的能不配合吗？到时候事先通知一下，没有特殊情况，我一定到场。”叶如松很爽快，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高义，刚才司令员说殷壮志是你的小舅子？殷后乐是你什么人？” “是孩子他外公。” “你的爱人叫——，等我想一下，叫殷勤，是不是？” “是，长认识她？” “我说高义，你是军人出身，怎么说话一点都不干脆。你说殷后乐是你的岳父不就是了？有这样的岳父你不会没面子吧？”叶如松也是摇头，“我倒不认识殷勤，但是，我出面向殷后乐先生求过婚。” “叶书记，你当时也在闽省？”程再平奇怪了。 “在呀，我当时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呆的时间不长，却没少和殷后乐先生打交道。当时有个省委常委的儿子，看中了殷后乐先生的女儿殷勤，他拜托我试探殷后乐先生的口风，没想到被你这个，啊，这个这个同志捷足先登了，有本事，有本事，司令员，你说他搞侦察有本事，从他的精气神上，可以看的出来一点，但是，会追女孩子，我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啊，哈哈哈。” 屋里的几个领导都随着叶如松书记笑起来，笑容各不相同。有的笑得极有分寸，有的像演戏似地“哈哈”两声；有的则笑得非常开心。 程司令员是笑得非常开心的，胡剑秋笑得有分寸，他的话也有分寸，“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想当年参谋长威逼利诱娶了个当地最有才的博士媳妇，侦察连连长坑蒙拐骗抢走了当地最有财的第一美女，我们不服不行。 ” “长，据我所知，司令员当年利诱肯定是没有的，至于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成是威逼，倒是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坑蒙拐骗跟我肯定是一点关系没有，你们不要听司令员的，司令员的部下娶个老婆，至于去坑蒙拐骗吗？我家里的是主动跟我走的。”现场的气氛活跃了，高义也不再像个大姑娘那样矜持十分了。 “高连长，你不要以为是我，在胡剑秋书记面前说你坏话，呵呵，那可是当年你的泰山大人，殷后乐老爷子亲口对我说的。”程再平司令员乐了。 “这个嘛，叫我说，就像打仗一样，你将这个高地攻克了，就是胜利者，兵不厌诈，采取什么样的战略战术没人会苛求。我看今天这样吧，老胡，老黄，我们中午就不会去了，看看司令员怎么威逼利诱我们喝酒，如果不影响工作的话，我希望高副组长留下来，把你的坑蒙拐骗的手段，也一块使出来，程组长，高副组长，你们怎么不欢迎吗？”叶如松看着司令员。 “叶书记，你这是在蒙我，还是在骗我？真的假的？”程再平不笑了，不是真的就不好玩。 “军中无戏言，不过我声明两点，一，你们不能逼我喝酒，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二，我要看看高副组长酒桌上的威风，他说过的，喝一瓶酒没事的，我到要开开眼界。”叶如松书记认真说的。 叶如松书记的话还没有说完，程再平已经伸手去按铃了。秘书张生根迅出现在门口。 “你通知炊事班，搞一桌六七个人的饭菜，八菜一汤，不要大鱼大肉，就说来了几个朋友过来看我，蔬菜一定要新鲜环保的，另外让人到高副组长的房间，把他喝的四特酒，搬一箱放过去，三箱他喝不完的。”程司令员对张生根说。 “对了，你同我的秘书说一下，让他通知汪笑洋过来陪高副组长喝酒。”叶如松和张生根说。 等汪笑洋到了，大家便一块去了小食堂。叶如松看到桌子上放的四特酒，他问程再平，“这是我们高副组长喝的酒？四特三星，多少钱一瓶？” “四十左右，看你在什么地方买。”程再平回答。他之前已经问过了徐桂林。 这时候的胡剑秋差不多明白了叶如松书记为什么要留下来吃饭喝酒，为什么要叫汪笑洋来陪酒。汪笑洋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自从程再平坚持要将第三监狱的犯人高义，调过来参与7·21案的侦破工作，他就开始了对高义的进一步了解，毕竟高义以前也是他们政法系统的干部。通过多方面的调查，胡剑秋可以说，比程司令员更清楚高义的现在——即转业以后的高义的情况。 在陪同叶如松来省军区之前，胡剑秋和黄立荣就讨论过高义以后的工作安排。叶如松的意思是暂时恢复他的副局长职务，待7·21结案以后再说。黄立荣当即说了，高义以县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领导专案二组，会很尴尬。 黄立荣说，“我们派过去配合工作的彭春林是正科级的侦查员，银城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副政委，一个是刑侦大队大队长，都是副科级，保卫部的保卫干事是正营级，我建议可以考虑提高一点高义的行政职务，这样便于他开展工作。” 胡剑秋是同意黄立荣厅长的意见的，可是当时叶如松书记说了一句话，大家便不再说了。 叶如松书记说，“你们是不是犯糊涂了？在给高义撤销判决之前，高义是什么身份？他的身份是假释犯人，程司令员照样让他负责专案组的工作，难道说，现在给他恢复了职务，他还有难度了？看看再说。” 胡剑秋心里清楚，叶如松在听了自己和黄立荣对高义简短的介绍后，他并不觉得高义有多特别。让叶书记觉得特别会是程司令员，程司令员不拘一格的使用高义，才使得叶如松深感意外。 眼下，叶如松书记特意把汪笑洋叫过来喝酒，他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当面考察高义。胡剑秋有了这一层考虑，他自然要帮高义一把。 程再平介绍了高义的过去，银城吴楚，第三监狱万志华都详细介绍了高义，在工作中和在监狱里面的表现。众口一词，十分肯定高义的人品和能力，尤其是对党的忠诚。 高义尽管心里明白是被冤枉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违法党的纪律，没有牢骚满腹，没有怨天尤人，这一点特别难能可贵。 因此，吃饭的时候，胡剑秋特意向叶如松书记介绍，“高义能喝酒，但是他喝酒一直是不讲究要多贵，多好的，只要酒精含量在五十度以上就可以。” 叶如松好奇地问，“高义，殷勤的爸爸难道舍不得给些钱给你喝酒吗？” 高义还来不及回答，胡剑秋开口帮他回答了，“这个高副组长是个一根筋，据我了解，他岳父在十几年前，曾经分配过一次家产给他们小夫妻，大概有将近三百万，这个人分文未取，竟然以后不去了丈母娘家，他大概有十七八年没有见过岳父岳母了，别人是想方设法去沾亲带故，他倒好放着亿万富翁的岳父岳母不沾边。” 高义连忙解释，“今年我们见过面，两个老人家去第三监狱看了我。” 开始喝酒了，叶如松书记亲自给高义开了一瓶酒，他让汪笑洋也开了一瓶，然后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任务，我要看你们谁先完成任务。” 组织部部长汪笑洋喝一瓶酒没问题，但是，他一向是浅斟低酌慢慢喝的，他不需要急什么，别人也不会催他，所以，高义喝完了一瓶酒，汪笑洋半瓶酒还没有喝下去。 这时候，叶如松书记又亲自开了一瓶酒，他给高义倒了一杯，“高连长，今天我帮你请假，程司令员，下午让高连长休息一下午，可以吗？” “叶书记，酒我不再喝了，我不离开，陪大家慢慢吃。”高义站起来，用手捂着杯子，不让叶书记倒酒。 叶如松面有不悦之色，“高连长，难道我给你添一杯酒，你也不给面子吗？是不是一定要程司令员下命令？” “叶书记，如果是工作，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高义在所不辞，但是，喝酒恕我不能从命。”高义坚持不挪开手。 程再平司令员看不下去了，“高义，你怎么回事，啊？省委书记的面子也不给？我命令你，再喝一杯酒，就算了，又不是喝毒药。” “司令员，这是喝酒，不是工作，这个命令我不能接受。”高义脸色铁青，他很难过。 “谁说喝酒不是工作？啊？**、周总理，他们接待外宾，喝酒是不是工作？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一根筋？”程再平也不高兴了。 这时候，叶如松干脆也站起来，他不耐烦的说，“高义同志，你如果真的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我不会勉强，汪部长，不喝了，走，我们回去。” 第288章：给娘带口信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省委书记叶如松是确实不高兴了，他不理睬其他人的诧异，说完之后，真的推开门出去了。┡Ω㈧㈠中文 网 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汪笑洋听见叶书记让他不喝了，他固然不会再喝了，放下酒杯，搁下筷子，冲着程司令员歉意的一笑，他急忙跟着出去了。 “好好的事情，怎么会这样？”事出突然，其他几个人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作为东道主的程再平司令员，他飞反应过来了。望着老政委胡剑秋，程再平的头往外面一晃，意思是你去看一看。 待胡剑秋出去了，程司令员望着气鼓鼓的高义看了一会儿，是又好气又好笑，“我说小高连长，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一根筋了，牛啊，你居然连我的命令都不服从了？” “老长，你又没有真的下命令，谁不知道，你每次下命令都会喊立正的。”高义据理力争。 “哈哈，黄厅长，你听见了吗？合着让叶书记不高兴的倒成了是我老程了？好好好，我去给叶书记赔礼道歉，谁教我带兵无方呢。”程再平真的站起来了。 黄立荣厅长一看，这怎么行，他起身把程司令员按着坐下去，“司令员，高义不再是你的侦察连连长了，他现在是银城公安局副局长，是我的兵，要赔礼道歉也是我去，轮不到劳动你司令员的大驾。” 走到高义面前，厅长黄立荣说，“你不喝酒是对的，警务人员有五条禁令，那是不能违反纪律的，看在你还没有正式报到就职，所以我也没有提醒你，没事的，叶书记那里我去解释，你坐下来，放心好了。” 黄立荣厅长刚刚走到门口，胡剑秋书记过来了。 胡剑秋用手示意黄立荣回去，他在高义对面坐下来，“高副组长，追上了叶书记，叶书记说，看在你是喝多了酒的份上，原谅你。刚才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了，吃饭吗？一定要吃点饭，压压酒，那位战士，用大碗，盛一碗饭过来。” “胡书记，我不吃饭，我没有喝多酒。”高义说的声音不大，感觉心里特别不爽。 “呵呵，高副组长，你确定你没有喝多酒吗？”叶如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高义的背后。 高义急忙站起来，认真的回答，“叶书记，对不起，我真的没喝多。” “是你自己说的没喝多，程司令员，你做公证人，我这就当面考考看，很简单的题目，你现在在五分钟的时间内，写1到3oo的阿拉伯数字，不能涂改，不能有错误，敢不敢写？”叶如松看着高义。 “可以。”高义同意了。 “好，黄厅长，你拿一支笔两三张信笺给高义，我可是有言在先，错了一处罚酒一杯，过了时间，一分钟罚酒一杯，你没有把握，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叶如松书记先接过了纸笔，他需要高义同意了这个条件，再给他。 这个考试题目，看起来十分容易，3oo之内的阿拉伯数字，小学生都会写，但是，在规定时间内，能够按照顺序一个不错的写出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说百里挑一绝不夸张。能够写出来的人，一定是个特别耐心细致的人。 叶如松的儿子出了这个题目给他的儿子做，叶如松的孙子拿这个题目又来考了爷爷，叶如松试着做了三次，一次也没有圆满完成孙子的任务。叶如松做的时候，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叶如松让高义做这个题目，就是要看看高义在喝了一瓶酒之后，是不是如他自己说的，不会影响工作。 一个人时运不济的时候，喝口水也会呛着，一帆风顺的时候，真的是顺水又顺风。 这个题目对一般的人难，对高义便是小菜一碟。高义以前就是经常用这个方法，锻炼自己的耐心和细致。徐行、江似练等人，包括儿子高胜寒，高义也是时常考他们的。因此，高义很轻松的完成了任务。 说不喝了，就坚决不喝了，言行一致；喝了酒，依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做事一丝不苟，高义的现场表现，给叶如松书记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高义犯罪的问题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了原来的判决，他本人在以前工作中的表现，尤其是在监狱里面的表现，让各级领导刮目相看赞赏不已。 胡剑秋书记和黄立荣厅长都有提拔重用高义的意思，叶如松便有了亲自考察的打算。他留下来吃饭喝酒，目的就是要看看高义这个人的自制力如何。 吃一餐饭可以喝一瓶酒，一个好酒的人，能够委以重任吗？叶如松特别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亲自考察干部除了是党的事业负责，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让人才为己所用，起到左膀右臂的作用。没有人才的支撑，你一个人哪怕是有三头六臂，又能够做多大的事情呢？这也是几乎所有的党政一把手，紧紧地抓住人事任免权的重要因素。 在叶如松书记亲自检查了高义的“考试卷子”后，程再平司令员从省委书记、第一政委的脸上，读到了对高义的满意两个字，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叶如松是用心良苦。 “高义呀，我说你啊，不喜欢经商也就罢了，可是从政，你地地道道的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你除了钻研业务，怎么就不知道钻研一下吹吹拍拍的功夫？怎么省委书记，都叫不到你多喝一杯酒？啊，也就难怪你干了十几年，还是一个副局长了。” 程再平明白了叶如松书记的用意，他自然会帮自己的老部下敲敲边鼓。 “高义，你听出来了司令员的潜台词吗？司令员的意思就是说，你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如果懂得对他吹吹拍拍，你怎么也不可能当个小连长就转业了。司令员，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不是？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叶如松情绪越来越好了。“这样吧，高义，你吃好了吗？吃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抓紧7·21案件的侦破工作，我们可是在等待你们两个组的好消息。” 等到高义告退了，叶如松说，“我们还是到司令员的办公室去坐一下，今天省委常委来了四个，公安厅的主要领导也在，我们过去讨论讨论高义的工作安排问题。” 省委书记前面说了恢复高义的原来职务，现在再讨论他的工作安排，当然是提拔使用了。大家提了不少建议，从提拔一级的县公安局局长，到越级提拔的地市公安局副局长，再到刑侦总队副总队长，这些职务，叶如松都没有表态。 到了最后，叶如松问胡剑秋，“老胡，一组组长是黄立荣，二组组长是我们司令员吧？一组的副组长是谁？哦，是那个刑侦总队的总队长，那么这样吧，既然小高是二组的副组长，我个人建议，让他担任一个和一组副组长对等的职务吧，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中央一再要求了提拔干部的四化标准，小高除了符合四化，更重要的是年轻化，我们在干部使用上，不能完全按部就班，要敢于不拘一格，大胆使用，在这方面程再平司令员，敢于打破常规，为我们做出了表率，值得我们学习。” 省委书记定了调子，大家很快就统一了认识，高义暂代刑侦总队政委，待常委会上通过了以后，再正式任命。 高义是连升三级。 徐行在作了动员和讲解了注意事项后，他指挥战士们重新上车，命令大巴将战士们拉到一公里开外，再让战士们一一下车，搜索工作从外往里面收缩，他告诉战士们，我就在营房大门口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徐行等待到了中午，战士们一组一组完成了搜索任务后，回到了营房大门口，他没有等待到一组在期待的好消息。 不甘心的徐行，派人去买了快餐，每人一份，吃了饭以后，为了减少疏忽大意的情况生，他调整了搜索的小组顺序，开始了第二轮的搜索，直到夕阳西下，一无所获的徐行，不得不下命令收队了。 高义回到3o1房间，心情很不好。他不明白省委书记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多喝一杯酒，也不是很清楚，省委书记让自己写阿拉伯数字的真实原因，他觉得老长是说对了，自己有时候确实是一根筋不拐弯，省委书记叫自己多喝一杯酒，自己怎么一定要那么固执干嘛更何况司令员也开口了，当着大家的面，不给领导的面子，你让领导们面子往哪里搁 当高义听到徐行在对讲机上，呼叫自己，说收队的时候，高义的心情更糟了，不用问，徐行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 晚上，高义自己去食堂吃饭了，江似练没有同他汇报工作，他没有问，但是，徐行把自己留在房间没出来，高义饭后去了3o5房。 高义对徐行说，“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的，明天我们两个人再去找，你今天晚上想办法联系一下银城方面，看看能不能带个口信到高家村，给我娘带个口信吧，就说我已经从第三监狱出来了，没事了，组织上恢复了我原来的职务。” 高义没有去管徐行的眼神，他心里知道，这是老娘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第289章：蔚蓝的夜空 在第三监狱服刑，高义能够坦然接受法院的判决，但是不等于他在牢房里面，没有忧愁。?八一中?文 爱妻的突然倒下，曾经让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忧心如焚；而夜半三更的惊醒，会让傲骨嶙嶙的他潸然泪下。 让高义每每潸然泪下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娘，他年老多病的妈妈！ 高义有个哥哥，哥哥是长孙，哥哥得到长辈们的疼爱比高义多。从小只有妈妈给予了高义特别的关爱，长大了他成了妈妈心中的自豪。 可是高义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孝儿，自从十几岁离开家乡去参军，三十多年了，他很少很少侍奉在妈妈身边。 “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高义每一次离别老家，回头望见倚门目送他的慈母，总会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老爸已经走了，他疼爱的小儿子坐牢了，年老多病的妈妈能够挺住吗？妈妈的身体，能够坚持到她疼爱的小儿子，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吗？ 重获新生的高义，他第一个想到了娘，想到了苦命的妈妈，想到了尽快让老人家把心放下！ 于是，高义找到了徐行，让徐行想办法尽快通知娘。 没有找到枪，徐行很郁闷。他不是吃不下去饭，而是现在不想吃饭。他一直在想，搜索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凭经验和直觉，徐行到案地的第一天，就相信被抢夺的枪支弹药，不可能不在附近。 师傅高义的判断更坚定了徐行的信心，可是，为什么就找不到呢？专案一组仔细找了几天，没找到，他亲自带人找了一天，还是不见枪支弹药的踪影，难道是我们判断有误？ 郁闷的徐行开始一遍一遍梳理头绪。 等到师傅高义送了饭过来，徐行不好意思了，自己事先想喝点酒，现在还好意思吗？师傅不说明天一块再去找，徐行也想好了明天自己亲自去找。他不相信找不到。 当师傅说他的判决撤销了，恢复了原来的职务，徐行是又惊又喜。喜是不用说的，惊是因为师傅的申诉结案可以用神来形容。 按照正常的情况，一个星期不到，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没有省委领导的介入，绝对不可能。 在师傅离开房间之前，徐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刘汉诚怎么办？”刘汉诚是徐行的老同学，他接替师傅当了副局长。 “不知道，不用担心他，也不用担心自己，抓紧时间联系一下我娘吧。”高义说完了就走了。 徐行似乎觉察出师傅话中有话，但是他没有多想，他也很想让老人家早一点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给谁打电话最稳妥呢？徐行想到了江南烟雨，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去通知。 “季总，我，徐行，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天大的？找到毛毛了？” “哦，不是，找到他爸爸了。” “他爸爸用得着找吗？是不是出来了？” “对对对，我高兴糊涂了，前几天高局被假释了，对，就是我离开银城的那天。今天高院已经撤销了对他的判决，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职务。这还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是大好事，可惜晚了一步。你是不是跟毛毛爸爸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 “是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对了，你今天晚上想方设法，通知一下毛毛奶奶，去一趟当然更好，高局想让毛毛奶奶早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好的，我马上去办，我再通知一下泉州那边，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你到电视台去广而告之就更好。你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要吃饭，饿了。好，我们在省军区，是今天的事，是有任务，回头再说吧。”虽然上级领导没有特别强调保密，但是刑警大队的人办案保密是不需要说的。徐行这样说，江南烟雨能不明白吗？ 江南烟雨放下电话，他打算了亲自跑一趟毛毛老家，决定先通知一下同样在忧伤中的殷老爷子。 “董事长，我是小季，季平山，据可靠消息，毛毛爸爸高义已经撤销了原判决，在今天恢复了原来的职务。” “哦，判了六年吧？快两年了，便宜他了，他现在在哪里？” “据他的徒弟徐行讲，他们两个人现在省军区，有任务。” “我外孙的事情，高义知道吗？” “这个情况还不清楚，他怕您和毛毛奶奶担心，让我们先打个招呼，让您放心。” “他，呵呵，怕我担心是假的，他知道我老头子饱经沧桑，是铁石心肠，他担心我亲家母是真的，我去看过毛毛的奶奶，看得出来，高义坐牢对她打击很大，她真的不容易，能够培养出来这样的儿子，这个儿子让她欢喜让她忧啊！” “董事长，现在一切都好了，您应该高兴才是。”江南烟雨当然听得出来，老爷子同样是喜忧参半。 “如果高义还不知道我外孙的事情，大家暂时就不要告诉他，等他完成了任务再说吧，你去忙吧，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母女两个，让她们高兴高兴。” 江南烟雨等到对方挂了电话，也是感慨万端。老爷子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同他总是能够为他人着想是分不开的。 ——老爷子不希望女婿高义从政，宁可十几年不相见，也始终不会去拖他的后腿，而今女婿到了这个地步，老爷子居然想的还是不影响他完成任务，他们图什么？这绝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做到的。 让毛毛奶奶最快晓得这个好消息，江南烟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马上给高家村委会的村支书打电话。村支书铁定了会比自己更快。 不出所料，村委会的高书记一看是季总的电话，他就兴奋异常，一听说高义兄弟官复原职了，他更是如同喜从天降。高义兄弟官复原职对他，对村委会，对村里都是大喜事。 高书记一连串的，在电话里面说了十几个“好好好”，通话好了，他当即对家里的老婆子说，“你去通知村委会的几个干部，告诉他们，高义官复原职了，没事了，让他们半个小时后，到村委会来开会，我现在去老婶子家，告诉老人家这个喜讯。” 高书记出了家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卖部，“快一点，帮我拿一挂大炮竹，要最大的，明天让会计过来结账。什么喜事？大喜事，高和他弟弟平反了，官复原职了。” 抱着鞭炮，高书记一如喜气洋洋猪八戒，一边大步走，一边逢人便说，高义平反了，官复原职了。他特意走了一点弯路，把高和叫上了，“高和，高和，来来来，跟我走，快点快点，去哪里？去你娘那里，去打炮竹，问那么多干嘛？当然是有好事，而且是大好事，你兄弟高义平反了，官复原职了，怎么会是逗你玩呢？你没看见我手上的炮竹吗？这是店里最大的，快快快，不用你拿，快点走吧。” 叫高和到没有用一两分钟，叫开老人家的门却费了老劲。老人家吃了饭，天一擦黑就关门睡觉了。以前有小孙子陪，现在小孙子去镇里住校上了初中，再加上老人家老了，耳背，偶尔就是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找自己。 ——自从小儿子坐牢了，几乎没人再来找她这个老太婆了！ 老人家最后是听出来了大儿子的声音，她才慢吞吞的下床，慢吞吞的摸到开关开灯，晃晃悠悠的开了大门，“你们过来有事吗？”老人家看到了站在前面的高书记，想不明白他们来干嘛。 “老婶子，打炮竹，打炮竹呀，告诉你个天大的喜事，你小儿子平反了，官复原职了，打炮竹！打炮竹！”高书记边说边将鞭炮放在门口的地上开封。 “高和，书记说什么要打炮竹呐？”老人家扶住大门，不相信地问儿子。 高和忙走到娘的跟前，大声说，“妈啊，书记说老二平反了，官复原职了，现在出来了，没事了。” “你弟弟出来了？他人呢？他怎么不过来让我看看？你们不要哄我了，老二出来了，他第一个会来看我的。” “老婶子，我是**的书记，我是你的大侄子，我会无中生有吗？刚才县城的季总，你见过的，跟毛毛一起到过这里的那个季总，刚刚打电话给我，你家老二怕你担心，人一出来就先让我过来通知你，你老人家放心，老二今天可能是来不及了，明天后天，他还能够不来看你吗？放心，放心，高和，你扶你娘到里面去坐，我打炮竹啦。” “啪啪啪啪啪------”鞭炮顿时响彻了高家村的上空。 鞭炮一响，高和这才笑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弟弟是真的出来了，官复原职了！嘿嘿嘿，高和笑了，笑出了眼泪，那停留在眼角的泪花颤巍巍的几番要掉下来。 村委会的干部，没有一个往村委会去，他们一个个赶到了鞭炮响起来的地方，他们，还有闻讯而来的村里人，一个个喜笑颜开，一个个上前，问候老人家，恭喜老人家。 老人家没有哭，没有笑，也没有说一句话。她不会高兴的哭起来，也笑不出来，她想到的是小儿子委屈了，受苦了。 老人家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从人们的头顶，望向蔚蓝的夜空。 今夜星光灿烂------ 第290章：枪，找到了 在高义的老家，好在村委会的高书记还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兄弟高义已经是连升三级了。网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指不定有多高兴。 不要说他们现在不知道，就是高义自己也没有一点预感。 对于破案，多年的经验积累，使得高义常常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直觉；对于升官财，高义从来没有预感和前瞻性。 现在能够无罪释放，高义他已经满足了，能够官复原职，那已经过了他的预期值，而对于提拔重用，他已经十多年想都没想过了。 如果说在部队的时候，年轻的他还幻想过成为一名将军，那么离开部队，到了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当一切归零，一切需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便将工作、事业、理想打包，一齐交给了爱好。 “望望头上天外天,走走脚下一马平川。”高义想财，完全没有意外，一马平川的官路，让他再也没了渴望。 高义爱好侦察工作，他在寻找蛛丝马迹的过程中找到快感，他在拔开千头万绪的迷雾中得到成就感，他在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的时候获得满足。 人无欲则刚。 不想升官财，他干嘛要吹吹拍拍？干嘛要多一杯酒？干嘛要给别人面子而自己难受？高义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在房间里面躺下了，高义睡不着了，中午喝的酒到了晚上，酒精差不多失去了催眠作用。 省军区招待所与四星级五星级的宾馆、大酒店比，她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里面的氛围给人的感觉，特别肃穆。 绿色的床单，绿色的窗帘，高义没有从上面看见郁郁葱葱的大自然，他看见窗帘上写着三个字“一根筋”，床单上是四个字“一窍不通”。 司令员说自己一窍不通就一窍不通吧，无所谓了。 你说吧，自己也是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人，不就是多喝一杯酒吗？能喝醉自己吗？不可能！干嘛一根筋，不给省委书记一点面子，喝了一杯酒，后面不再喝了不可以吗？ 何必呢？高义在心里不断地责备自己，他打定主意，以后要圆通一点，灵活一点，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应该要给别人一点面子。不管是省委书记叶如松，还是银城的局长吴楚，他们都是讲认真的人。 我自己是不讲认真的人吗？我自己也是最讲认真的人，他们干嘛要跟我认真呢？省委书记会不会跟老长程司令员认真呢？事已至此，不想了，认真对付7·21案子吧！ 高义拿起电话打给3o5房徐行，“徐行，明天早上六点钟起床，六点半之前出，去案地，通知驾驶员。” 高义在进入梦乡之前，脑海里还是不断地出现两个人叶如松和程再平，不断地闪过的是，省委书记叶如松特别不高兴的神情，司令员十分无奈的表情。 程再平司令员当然了解高义，高义是他在76师当参谋长时的得力干将，从高义的人品到能力到性格，都可以说十分清楚，他的无奈，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那个侦察连连长，到了地方上十几年，竟然没什么改变，性格还是一根筋，认死理。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像我这样的程再平！ 说实在的，今天中午，无论换了是谁，叶如松书记叫他喝一杯酒，他都会喝。在全省，有几个人能够享受的到，省委书记叶如松亲自给他添酒？灵活一点的人，说不定会主动多喝一杯！ 以前程再平同叶如松有过接触，不多。那时候叶如松已经是闽省的省委书记、大军区的第二政委，程再平是副军长，开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在来省军区之前，总部长同程再平介绍叶如松的时候，说，叶书记原则性强，有魄力，有开拓精神，精明强干。 一个人的能力往往表现在临机处置上，今天同叶如松的零距离打交道，让程再平对这个“封疆大吏”是十分佩服。 谁会想到这里刚刚对高义宣布，恢复高义的原来职务，高义只是说了一句，“我只喝一瓶酒，不会影响工作。”叶如松立马当场就考察高义，他那副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表情表演的毫无破绽，竟然将程再平都蒙过去了。 那里考察一结束，这里当即拍板提拔重用，敢想敢干，毫不含糊，确实有魄力。程再平觉得对叶书记的评价，还要加上四个字，老谋深算。 第二天上午，程再平一到了办公室，马上就给组织部部长汪笑洋去了电话，“汪部长，我，老程，程再平，昨天叶书记定下来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文呢？” 汪笑洋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程司令员，不简单不简单，你看把你急的，我在组织部几十年，你还是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的老部下的，真的，高义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是走了狗屎运，以前碰到了你这个伯乐，现在又遇到了叶书记这个伯乐，放心吧，我马上安排，争取今天过去找他谈话，当场宣布组织决定。” 放下电话，程再平想一想，觉得汪笑洋说的有道理，认死理的人也有认死理的好处。 昨天中午，如果说高义将叶书记的那一杯酒喝了，自己说的话当场不算数，呵呵，这个家伙今天的事情恐怕会泡汤，换了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喜欢夸大其词的人。真是傻人有傻福。 “去看看这个傻人，看看他是不是后悔了。”程再平打算到招待所去转一转。 开门，关门，程再平刚转身，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口。 很快秘书张生根从隔壁出来了，“长，高义的电话，他要求见长，问您，他是过来，还是您过去？” “呵呵，告诉他，老程和小张，马上去晋见高大人。”程再平是眉飞色舞。 “长，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张生根在跟着司令员去招待所的路上问。 “你去了就知道的。”程再平的步伐加快了。 程司令员一走进招待所，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便纷纷站起来，立正敬礼。 程再平一边随意的回礼，一边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谁都不用管我。”他直接进了电梯。 “高义在哪个房间？3o1？去3o1.”程再平没有等张生根去按键，他抢先了一步。 张生根没有再问，心里在想，司令员今天到底怎么了？不说是司令员吧，至少是组长去见副组长，他什么时候会急匆匆的去见一个下级？ 程司令员走出电梯，便现高义和徐行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的站在房门口等候。 高义和徐行看见司令员一出电梯，两个人同时向长敬礼。 程再平举手摇一摇，大踏步走过去，“进去吧。”他先进去了，走到靠窗户的藤椅上坐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高义，“说吧，有什么好消息？” 高义回头对徐行说，“把东西拿过来。” 徐行转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拿出一把半自动步枪，走到程司令员面前，双手递过去。枪身上还有一点一滴的水在往下面掉。高义在给程司令员打电话的时候，徐行正在卫生间清洗。 程再平接过步枪，看了看，“小张，告诉我，这把枪的编号。” “这个------”张生根真的没想到司令员会问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它的编号是********（属于机密）。”高义随口说出来了。 “徐行，把材料拿过来，我再对对看。”尽管程再平十分相信高义，但是在这个问题上，谁也丝毫马虎不得一点，那是要中央军委汇报的，他不能不把关。 程再平对照材料上的编号，亲自核对了两次，这才放下心来，他将枪交还给徐行，问高义，“子弹呢？找到没有？” “还没有。我们会继续寻找的。”表情平淡的高义，平静的回答。 “好。张秘书，通知徐桂林部长马上赶到3o1房间来，然后你去将找到了枪的这个消息，通知叶如松书记、胡剑秋书记、黄立荣厅长。”程司令员这时候也恢复了常态。 按照以往的惯例，高义每次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他都会这样向程再平请示，谁去见谁。高义这样问了，不用问，有好消息。 程再平前面有点急，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太重要了，各方面都在关注，尤其是引起了高层的重视。 等到徐桂林将枪拿去入库了，程司令员问高义，“现在有空了吗？好，你们两个人一块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下，一方面把找到枪的经过，跟我说说，另一方面，我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走吧。” 在省军区司令部程司令员的办公室，徐行一五一十的将找到枪支的经过做了汇报。 徐行的汇报还没有结束，张生根进来汇报了，“长，叶如松书记刚才来了通知，他们昨天来的几个领导，马上会过来，您看我们是放在这里接待，还是放在会议室？” “当然去会议室，让他们两个人向省委领导正式汇报。你马上去布置，我和他们两个，一会儿下去接叶书记。” 枪，找到了，程再平没想到，叶如松书记不仅仅是给高义带来了意外的惊喜，他自己也很意外。 第291章：现场办公会 张生根秘书离开了以后，程司令员没有再说什么，他拿过7·21案件的汇报材料看了起来，接下来的开会，他也要做到有的放矢，不能闹笑话。八一中?文网?? 高义笔挺笔挺的坐在沙上，正襟危坐的他正在打量老长的办公室。 司令员的办公室很普通，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也很简单，只有三台电话机，分别是红、黑、白三色的，两面小红旗，一面是国旗，一面是军旗，一个还算有点古色古香的笔筒，笔筒里面装了四五支不同的笔，另外就是三个文件夹，两个放在桌子的东边，一个拿在程司令员的手上。 程司令员背后的背景墙上，是一幅挺大的世界地图，意思大概是胸怀世界或者放眼全球吧。 高义进来坐下来之前，注意到背后的墙面上，是一幅万里长城的横幅国画。他的当面有两张行草书法条幅，书法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内容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渴望和平，岂能畏惧战争/服从指挥，保证不辱使命 高义的心里重新在接受着部队文化的洗礼，同样正襟危坐的徐行却在默默地观察着师傅的手指，师傅的手指没有弹钢琴的愉悦，倒是看得见绷得紧紧的惆怅和失落。 为什么呢？随着师傅高义的视线，将目光定格在书法条幅上，徐行依稀能够触摸到师傅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军人情结。 “长，叶如松书记马上到。”张生根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压低了音量，吐字清晰。 “知道了，其他的领导到了吗？”程司令员放下材料，站起来问。 “胡剑秋书记刚到，政治部主任陪同他去了会议室，参谋长与副司令员在会议室陪同先到的长。”你别看张生根表面上一天到晚没什么事，其实作为高级长的秘书，他一天到晚的神经是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 叶如松书记的秘书提前打招呼，来省军区开会，程司令员要亲自去接，以示尊重。这在一般人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到了秘书张生根他们这里就不简单了。 张生根要联系叶如松书记的秘书，“叶书记快到了，提前打个招呼，我们长要亲自去接，拜托了。” 叶书记的秘书要同胡剑秋、汪笑洋、黄立荣几个人的秘书，打招呼，叶书记几点几分出，意思是你们看着安排时间。干嘛？不能让叶书记在会议室等他们哪。然后回过头来，他又要通知张生根，“其他领导到了，打个招呼。” 秘书们的工作，就有点像鸭子踩水 —— 暗底下使劲。 “去吧，走吧。”程司令员的去吧是对张生根说的，走吧则是命令高义师徒两个。 有了张生根他们的细心安排，程司令员他们三个人，下到司令部一楼大门口，就不必担心下来晚了，也不用过早的站在外面等候。 你说让高义在门口等待个半个小时，没问题，别人不会觉得奇怪，他自己也不会尴尬。如果让堂堂的一个司令员站在门口东张西望，那成何体统！ 程司令员下到了一楼，他的脚步就放慢了，能够看见门外，他在一楼大厅左右看了看，当他瞥见叶如松的车子到了门口，便立马快步走上前。 叶如松书记一下车，程司令员正好到了面前，伸手过去，“领导辛苦了！” “辛苦什么？下次我过来，你不用下来，这里既是我的娘家，也是我的婆家，哪里有司令员亲自来接政委的道理。是不是？难道说，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去看我，我也要亲自远接远送？乱弹琴。”叶如松说完了，看见司令员点头了，才放手。 两个人肩并肩走到高义面前的时候，叶如松书记收起笑容，停下来了，看着举手敬礼的高义，看了一分钟。高义和徐行两个人都严肃得很，目不斜视。 “稍息吧，高副组长，告诉我，你今天中午准备喝多少酒？”叶如松脸上一点轻松没有，语气倒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徐行一听，脸都急白了，师傅昨天肯定得罪了省委书记，不然，我们刚刚找到了枪，叶书记应该是表扬的呀，怎么一下车，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程司令员心里清楚，叶如松这是高兴，在故意逗高义玩，不过，高义也不能一点都不开窍呀，于是，他在边上挤眉弄眼提醒一根筋高义。 “报告长，高义今天喝一瓶酒，再加两杯！报告完毕！”目不斜视，堂堂正正，不用看司令员的眼色，经过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高义晓得转弯了。 “哈哈哈，司令员，这个一根筋的连长，今天再不转弯，我马上让他回第三监狱去，让他去当监狱长，省的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看着他就烦。”叶如松开怀大笑。 “叶书记，你还是心慈手软，高义他今天不加两杯酒，还让他当监狱长？那太便宜他了，我会直接让他去当狱警，专门管理下一个oo7号犯人。”程司令员大力支持省委书记的工作。 程司令员引导叶如松走进会议室，里面的人纷纷站起来。 叶如松书记直接走到席位置上，一边说，一边坐下来，他说—— “大家都坐下来，今天临时放在省军区开个现场办公会，抓紧时间，胡书记主持一下会议，程司令员介绍一下7·21案的侦破情况，专案二组的其他同志详细说说具体经过，最后汪笑洋部长做个总结言。” 会议室是圆桌子，大家依次入座了，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胡剑秋开口说话了。 “今天的会议议程，刚才叶书记已经说过了，我们下面就有请7·21专案二组组长、省军区程司令员，介绍介绍专案二组的工作情况。不要鼓掌。” “我先代表省军区，7·21专案二组，感谢叶如松书记和其他几位省委领导，对7·21案件的高度重视，我也感谢二组战斗在一线的同志们，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7·21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被歹徒抢夺去了的半自动步枪，已经在今天早上八点十分找到了，枪支的找到，有两个重大意义，第一个，在极大程度上消除了安全隐患，这也是上级领导重点关注问题之一；第二个，对于下一步展开侦破工作，提供了更多更有价值的线索，高义和徐行两位同志，你们辛苦了，我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和一组、二组的同志们一道，早日将歹徒捉拿归案。我的话没了。最后，我代表省委、省军区向两个找到枪支的高义同志、徐行同志致敬！” 程司令员对高义和徐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高义和徐行连忙立正回礼。 “下面你们两个人，谁来说说找到枪支的具体经过？好，徐行你先说，高副组长等一下作补充。”会议主持人胡剑秋说。 徐行站起来给各位长行了个注目礼，“各位领导，各位长，事情还是要从前天说起，我们在接受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以后，高义副组长看过了现场以后，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房间分析案情，关了三天，一直到前天下午，他判断枪支肯定不会跑远了，然后布置我去组织搜寻。昨天在省军区的配合下，我们组织了一支八十个战士组成的四十个小组，开展了整整一天的搜寻，结果是一无所获。昨天晚上收队以后，我开始有点动摇了，是高副组长下决心，然后在今天早上，亲自带着我再去案地附近搜寻，由于高副组长的判断正确，我们很快在营区大门口的水塘里面，找到了被凶手藏匿起来的枪支，我的汇报完毕。” 徐行敬了一个军礼，坐下来。 黄立荣厅长问，“不对呀，你说的是营房大门口过铁路，在机耕道边上的那个水塘吗？那个水塘我们抽干了水，派了十几个人下去，人挨着人，走了几遍，应该不可能哪？” “是在水塘的排水管道里面找到的。”徐行回答。 “那里面我们也找了呀，当时我和部里下来的专家，就在现场。”黄立荣还是奇怪。 接下来高义站起来补充了，“我补充几点，一，枪支是徐行确定位置，亲自在排水管道里面找到的，为什么前面两次三番没有被现，是因为搜寻的人，没有深入进去，徐行人高手长，他是脱掉鞋子，趴在排水管道的洞口，用木条子勾出来的，我们个子小一点的人，根本够不到。二，枪支找到了，我谈一下个人的分析，供长们参考，我估计这个凶手，他的目的不是抢夺枪支弹药去继续作案，而是报复杀人。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们找到的枪支，没有包裹没有做防水防腐措施，说明歹徒是遗弃枪支。我建议，下一步要围绕牺牲的战士开展调查，一个是战士参军前的社会关系，一个是到了部队以后的人际交往。最好是两个组协同开展工作，当然，购买气枪的人，我们还是要继续找到他，我们来个双管齐下，这是我个人的建议，请黄厅长和大家参考一下。” “高义同志的分析很有道理，我基本同意，具体的安排和分工，等会议结束以后，我们再坐下来详细落实一下，程司令员，您的意见？”黄立荣先明确表态。 “我没有意见，你们两个人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破案我是外行，聋子的耳朵——摆设。我希望的是大家精诚团结齐心协力，尽快将歹徒绳之于法。”程司令员也是开诚布公实实在在。 “好，叶书记还有什么指示吗？没有我们就进行下一个议题。”胡剑秋书记笑着看着叶如松书记。 “司令员亲自在指挥，我这个当政委当书记做总后勤吧，你们继续。”叶如松更干脆。 “下面有请汪笑洋部长言。”胡剑秋继续着主持人的工作。 “我不是来言的，破案有这么多领导和专家在这里，没我什么事，我下面宣布一个组织任命。经组织部考核，省委常委讨论通过，自即日起特任命高义同志为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代政委。”到了后面的一句话，汪笑洋是一字一句说的。 “我说汪笑洋部长，你有没有看清楚任命文件？啊？”叶如松敲桌子了。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我重新读一遍，自即日起特任命高义同志为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政委。啊，是政委，不是代政委，没有代字。”汪笑洋忙解释。 其他人意外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有程司令员的意外是真的有点意外，原则性很强的叶如松书记，故意留给了他一个意外。 第292章：荣辱与共的 “我再补充一下，免除原刑侦总队政委职务的，我就不说了，他另有任用，大家回头去看的文件。?八?一中文网 我的言就这些。”汪笑洋笑一笑，把文件收起来了。 “我建议为省委、省组织部的英明决策鼓掌！”程司令员带头鼓掌。说意外也不是很意外，无非就是叶如松书记，临时取消了高义的“代”字，这应该是叶书记，听到了好消息之后的果断决定。 大家纷纷鼓掌，纷纷将喜悦和恭喜的目光，投向一脸惶恐不安的高义。 面对刀枪高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猝然面临“加官进爵”，他真的是惶恐不安。 掌声逐渐停下来了，因为惶恐不安的高义缓慢地不由自主的站起来了。“我，我不敢从命，我年龄大了，我是刚刚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我不配。” “你年龄大了？告诉我，在座的厅局级干部，你比哪个大？”叶如松书记招招手，让高义坐下来，“照你这样说，我，胡剑秋书记，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要回家去抱孩子？让程司令员当光杆司令？” “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高义马上站起来解释。 “坐下，坐下，高义同志，我们都是党培养多年的干部，要一切服从党的需要，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党需要我们做一颗螺丝钉，我们就要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任劳任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不会想告诉大家，我高义要做逃兵吧？”叶如松书记做思想工作，那是端午节吃饺子 —— 与众不同，软硬兼施。 “长，不是，不是------”我怕自己不能胜任，跟逃兵有关系吗？高义没见过这个场面，难免张口结舌。 “什么不是？不是什么？不是逃兵吗？组织上让你到政委的岗位上，就如同司令员命令你坚守一个阵地，你不执行命令和你跑回来一样，都是逃兵。司令员你说是不是这样？”叶如松没有真的去看程司令员是否点头认可。 “是不是因为坐了两年牢，你觉得委屈？或者认为抬不起头来？我今天告诉你，一个**员受一点委屈算什么？坐两年牢就动摇了你的信仰？乱弹琴。实话告诉你，你这次坐牢对组织上对你，都是有很大的收获的。你经受住了考验，做到了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很了不起，而组织上经过这件事，也重新认识了一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 高义同志，你要想清楚，组织上让你站在总队政委这个位置上，不是让你升官财，想升官财，你就不要穿上军服，不要穿上警服，组织上是让你接受新的挑战，为党为人民群众做更艰苦复杂的工作，你还想临阵脱逃吗？” 你别说，叶如松不用讲话稿的讲话，更精彩更有魅力，你近距离的接触他，会现他，在省委书记这个“阵地”上，真的是游刃有余。 一个合格的军人会临阵脱逃吗？一名勇敢的战士会当逃兵吗？不会。 高义也不会。他站起来，两脚一碰，“请长放心，坚决执行命令！” “坐下来，我多说两句，作为党的干部，我认为能够做到有一颗平常心，不怕误解，不贪财是很重要的一点。我举一个很现实的例子，有一次我回家给娘做寿，我当时很大方也很潇洒的拿出五千块钱，交给我弟弟，让他负责具体操办，我当时真的认为自己够大方了，五千块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月的工资。我注意到了老弟的惊讶，我当时也以为他觉得做哥哥的够意思，没想到后来我妹妹说，我弟弟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哥是省级高官，这么一点钱，他怎么拿得出手。因为在我们那里，给父母做八十大寿的，乡镇一级干部谁不是十万八万的拿出来？到现在，我家里的亲戚几乎不和来往，为什么？因为我拿不出钱来给他们，我又没法为他们解决子女工作和提拔的问题，怎么办呢？我是一筹莫展，不错，我可以为他们谋福利，可是，那样一来，我就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党员，更不要说是党的高级干部。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有颗平常心，不怕被别人误解。” 叶如松喝口水，继续说，“我是从基层岗位上，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我清楚的知道，一个平时前呼后拥、方方面面八面玲珑，能够呼风唤雨，能够一呼百应的乡镇科局级干部，他的能量是哪里来的？就是拿党和人民的利益去做交换。有些老百姓一方面呼吁包青天，渴望包青天再世，可是他们一方面又羡慕和佩服这些人，这是一切向钱看的悲哀。改变一种社会现象，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这时候，我们就需要有一颗平常心，宠辱偕忘，后天下之乐而乐。我告诉你们，做贪官容易做清官难！ 我们的高义同志就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同志，怎么样？呵呵，被判了六年刑，主要罪名居然是贪污受贿！我也不是不知道，当今社会，一些真正的**分子还在逍遥法外，为什么他们会成为漏网之鱼？因为他们搞到了钱，他们用**来的钱，去再一次行贿受贿，为自己开脱铺平道路！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今天不是作报告，是和同志们谈谈感想，我希望高义同志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以后，再接再厉，为党和人民再立新功！我的讲话完了。” “同志们，今天叶书记通过自己的亲身感受，深入浅出的讲了如何做好一名党的领导干部，很切合实际，人深省，值得我们回去以后好好的检讨自己。程司令员，你------”胡剑秋征求司令员的意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希望我们省军区的干部也能够对照检查一下自己，老古话说，文官要不贪财，武将要不怕死。武将就可以贪财吗？贪财的没有不怕死的。我就说这两句，没了。” 散会后，黄立荣厅长坐在位置上没动，程司令员留下了高义和徐行，他在和叶如松书记握手告别的时候，笑问，“今天不看看新官上任三把火，等高政委喝了酒再走吗？” “不啦，下次吧，你们趁热打铁，抓紧时间，把凶手抓到了，庆功会我过来参加，一是给立功人员授奖，二来陪年龄大了的高政委喝酒。” “哈哈哈，这样看来，我以后也要叫他老高了。”程司令员看一眼高义。 “高义不敢，长面前高义永远是小高！”高义立正回答。 “司令员，这可不像是高连长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你昨天晚上给他开窍了？高义同志，前面我们是开玩笑，我和司令员还是喜欢以前的小高连长，做最真实的自己，穿自己的鞋子，走自己的路，不要去穿别人的鞋子。不用送，黄厅长，你们研究研究，我走了，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程司令员、黄厅长他们几个专案组的，坐下来了。省军区的副司令员和参谋长陪同叶书记下楼了。 副司令员后来同程司令员说，“叶书记今天对你的老部下印象很好，他特别肯定了高义在处理下一步的侦破工作中，能够顾全大局，能够诚恳的要求一组的同志协同作战。叶书记说，小高确实不错，不贪财还能够不贪功，不错。” 凭心而论，找到了枪，7·21案子已经破了一半，接下来也基本上是胜利在望了，高义有没有把握一个组搞定呢？高义当然有把握，但是他更清楚，军功章有一组的一半，没有一组的努力和辛勤的付出，他不可能这么快取得重大突破。 接下来，黄立荣厅长建议，“我们一组继续负责外围的调查取证工作，你们二组负责内部的侦察，你们以为如何？” 谁都知道跑外围是最辛苦的，不但路途遥远，而且范围广工作量大。高义明白厅长的意思，照顾他们二组。 “厅长，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两个组合并起来，这样的话您统一指挥，可能会减少一些沟通和协同的问题。”高义的意思当然不仅仅是如他所说的问题。 黄立荣自然也明白高义是希望有肉大家吃，“没必要，我们当初分两个组，目的就是让大家有个竞争意识，不搞吃大锅饭，司令员是不是？再说了，眼下离破案有可能还有漫长的路要走，你们二组千万不要有松懈的思想，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的哟。” 黄厅长和程司令员，他们两个人都差不多，组长基本上是挂名的，负责后勤的，向上面汇报表示重视的，真正起关键作用的还是副组长。 程司令员说，“我们听厅长同志的，就这样吧，你们两个组之间要加强联系和沟通，众人拾柴火焰高，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荣辱与共的。” 第293章：你看准了人 “接下来，保卫部需要大力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徐部长，你要同牺牲战士，他家乡的武装部联系，取得他们的配合，再派两个得力的人，归黄厅长统一调遣，同一组的同志去一趟，不要隔靴搔痒。?八?一中文网? 我们这边的调查，部队那边，你最好是亲自去一趟。黄厅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程司令员问。 “先这样吧，我回去整理成一份文件，就具体的分工合作，再明确一下，草拟的文件，到时候，我让秘书传过来，司令员没有补充意见的话，我便下去，告辞了。”黄厅长起身欲走。 “叶书记给你配了一员大将，怎么不留下来喝两杯，为高副组长庆贺庆贺？”程司令员笑问。 “我们早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现在时间紧迫，等7·21案破了，我们再好好的喝两杯，那样喝酒心里没有疙瘩。”黄立荣没有留下来。 看见黄厅长走了，会议室里面只剩下司令员、张生根、高义和徐行，徐部长望着司令员，试探着问，“长，要不中午就我们几个人喝两口？” “可以呀，徐部长，什么时候你转业去了公安厅，那时候，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什么时候陪你喝。”程司令员边说边走了。 冲着高义耸耸肩，徐部长无可奈何的笑一笑，说实话，他不知道司令员是不是想喝酒，但是，他至少是想帮高义争取争取。 “走吧。”高义嘴巴往右边歪一下，笑得狡猾狡猾滴。 在走出了司令部的大楼以后，高义说，“部长，到我房间去，中午我们三个人喝，为小徐成功找到枪支庆贺一下。” “高兄不要落实一下会议精神吗？” “我们也分了两个小组，现在徐行这个组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开会，会影响那个组的工作，眼下我们只需要，等待另外一个组的结果就可以了，喝两杯没问题。” 到了3o1房，徐部长通知炊事班另外炒了两个菜，让保卫部的人连他们的三份饭菜，一起送过来了。 高义和徐行各人喝了一瓶酒，徐部长下午有工作的，喝了一杯意思意思。 徐行一直不开口，他是最想喝酒的。喜上加喜，他能够不想喝酒吗？不是师傅不同意，他真的还想多喝一点。在等待饭菜的过程中，徐行同组里的人打了招呼，不去食堂吃饭，然后到房间第一个给江南烟雨打电话报喜了。 “季总，告诉你一个特大的好消息，你猜猜看？” “徐政委既然要告诉我，还要我猜一猜，不是想为难我吗？是不是案子破了？” “还没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破案？” “这个还需要问吗？银城三剑客全部到了一块，不是去破案，难道是叫你们去升官财吗？” “呵呵，你别说还真的被你猜中了，我们是为了一桩案子，但是，虽然没人财，却有人高升了。” “有人高升了？我来猜猜看，先，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我有那么差吗？” “如果是你的话，你好意思说，自己高升了是特大的好消息？高局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刚刚官复原职，没有破案等于是没有立功，没有立功就没有理由，剩下的就是江似练了，我猜是江似练，他到哪里去当局长了吧？” “季总，照你这么说，我的徒弟应该当局长，而师傅只配当副政委？” “嘿嘿，看来师傅不怎么样，古人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你师傅的徒弟可以追齐师傅，这个师傅做的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哎，你这个师傅怎么担心徒弟会过自己呢？” “罢罢罢，跟你江南烟雨咬文嚼字，那是吃饱了撑的，告诉你，是我师傅高升了，今天宣布的，当政委了。” “在银城当政委？那也叫高升？只能说提升了吧？是不是到市局去当了副政委？” “一级，两级，市局副政委也不能算是高升吧？” “哦，高局当了市局政委吗？不可能吧？这么快？” “高局到省厅刑侦总队去当了政委，不是副政委。想不到吧？是不是特大喜讯？” “这样说来，徐政委和江大可以弹冠相庆了！” “瞧你说的，**不会搞一人当官鸡犬升天，我们为毛毛爸爸高兴，他对事业忠心耿耿几十年，总算是遇到了伯乐，得到了肯定，我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高局的老长，不是省军区的司令员吗？能够这么快尽快撤销原判，已经是实属不易了，连升三级提拔重用，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能量？” “高局也是时来运转，你知道吗？我们省政法委的书记，是司令员当军长时候的政委，他一见高局也是喜欢的不得了，高局遇到了第二个伯乐，昨天省委书记叶如松来省军区开现场办公会，他又成了第三个伯乐，你说说看，有后面这两个伯乐的赏识，高局想不干都不行。” “毛毛爸爸有没有提出来不干？” “你说呢？猜猜看？” “不用猜，依高局一根筋的性格，他肯定会推辞，他是个十分奇特的人，一个人如果不爱财，他通常会爱名或者爱往上爬，他似乎什么都不会刻意去追求，我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不可思议。” “你说的一点不错，他当场就推辞了，搞得省委书记很不高兴，批评他就是一个逃兵，这样他才同意了。叶如松书记很有魄力，也厉害，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高局根本没法不同意。” “据说叶书记口碑很好，清正廉洁，是个好书记。” “是个好书记，看得出来，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夸夸其谈，不喜欢说一些大道理，他说话深入浅出，很通俗易懂，有水平、有魄力、有威信。” “你现在才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你已经吃过饭啦？” “还没有，马上去，我今天中午要和高局好好的喝一杯，庆贺一下，挂了，回头再聊。” 满怀喜悦的徐行，一看时间，离十二点钟还有十几分钟，他接着接通了老同学刘汉诚副局长的手机。 “老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新新闻。” “哦，你有好消息会想到我？不容易，是不是关于高义的？” “哇，你真是银城消息第一灵通人士，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徐行同学，高义的事情，到现在还是新闻吗？早就是旧闻了。他官复原职的文件，我已经看到了，今天上午，我还在同吴楚局长开玩笑，明天你们师徒两个回来了，嘿嘿，到底谁来分管刑侦这一块呢？不让高义分管说不过去，那就不是官复原职了，让他分管，你徐行往哪里摆？总不至于让你回刑警大队去吧？” “你们多虑了，刑侦工作肯定还是我负责，高局怎么可能再去重操旧业呢？” “那也是，说不定这次执行任务凯旋而归，你徐行立了大功一件，吴楚的局长让给你，你想怎么分工就怎么分工。”刘副局长有淡淡的不以为然。 “高局不可以立功的吗？他不可以高升的吗？”徐副政委的兴致勃勃，味道浓浓的。 “当然可以，但是提拔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吴楚报上去，要经过县委组织部考察同意，还要在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刘副局长看得很清楚，高义和徐行不一样。高义，即便是吴楚一反常态积极报上去，县委常委通得过嘛？不可能。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老同学，人家说你是每任局长的诸葛亮，今天，你料事如神的神话彻底打破了，我告诉你，高局现在的职务，已经是吴楚的上级了，他不需要吴楚报什么报，也不需要县委常委批，人家是省委常委通过，省委组织部任命的干部。” “呵呵呵，但愿如此，也但愿你现在没有喝多了，还有什么奇谈怪论吗？” “老同学，你，你怎么是一个如此势利小人？啊？我徐行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我是看着你对我师傅没有落井下石，而且还想方设法关照他儿子毛毛，我才第一时间同你打招呼，信不信拉倒。”徐行确实是这样想的，他担心老同学万一碰到了高局，会漫不经心的对待，那样以后会很尴尬。徐行知道这个老同学人品不错。 “我相信，可以吧？你说说看，高义现在被任命了什么职务？”徐行说到这个份上，刘副局长脑筋急转弯了，高义的老长是司令员，省委常委，一切极有可能！ “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政委，是不是可以做我们银城县公安局局长的领导？”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上午在省军区司令部任命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汪笑洋亲自宣布的，离现在还不到一个半小时，我参加了会议，亲耳听见的，高局当时不肯接受，是省委书记批评了他，他才勉强同意的。你说，我要骗你干嘛？”徐行想不通。 刘汉诚副局长沉默了好一会，“老同学，还是你有眼光，看得远，你看准了人，跟对了人，高义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早就应该有这一天，说实在的，他是我打过交道的人里面，真正名至实归、名副其实的好警察，好干部，几乎没有任何不良行为，正应了那句老古话，‘苍天不负有心人’！” 第294章：你跟对了人 “你看准了人。八一?中文网? ? ”徐行晓得老同学说的看准了人，意思是我在很早，给自己以后的升迁，埋下了伏笔，留下了后路。 不错，我是看准了师傅高义是个好人，是个正直的人，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可是我真的不是因为看准了，师傅是个做高官、当大干部的人。徐行郁闷，师傅坐牢的时候，老同学说他跟错了人！ 回到3o1房间，小方桌上，菜已经上了，酒也倒好了，两张藤椅，师傅与徐部长一人坐了一张，徐行过去，在床上坐下来，他歉意的笑笑，先端起杯子，“徐部长，我们一起来，恭喜我师傅荣升政委。” “你们千万不要说荣升的话，省委领导是赶鸭子上架，我是诚惶诚恐勉为其难，喝一大口，徐行，你今天才是立了大功一件。”高义确实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高政委，银城三剑客，你不把小江叫过来，大家一块庆贺一下吗？”徐部长捏着酒杯，没有举起来。 “江似练执行任务去了，他本身也不会喝酒，我们随便喝吧。喝了酒睡一觉，在这两天，江似练也差不多要拿出结果来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没空喝酒了。”高义一仰头，一杯酒喝下去了。 徐部长也是服气，他呡了一口，马上看徐行的。 “徐部长，您是怎么到了保卫部的？”话音没有落地，徐行手里的杯中酒倒进了喉咙。师傅来省军区的第一天，徐部长扔手榴弹的事情，他没有听说。听说了，徐行不会这样问。 “嘿嘿，嘿，本家兄弟，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福了，手榴弹也投不远，干保卫部部长有点不合格？”徐桂林放下酒杯。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徐行确实不是这个意思。 “老弟，不瞒你说，有这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不多你一个。”看见徐行给高义和他自己倒满了酒，徐桂林部长又端起酒杯，“慢慢喝，聊聊天，这么说吧，许世友是少林寺出来的，他的武功远远比汪东兴强，为什么负责**和党中央安全的，是汪东兴而不是许世友？因为保卫工作和真刀真枪的打仗，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周密的布局，缜密的防范于未然是第一位的。” “长，长，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了，自罚一杯酒。”徐行站起来自己罚酒一杯。 “坐下来，坐下来，我们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我怪罪你的意思。”看见徐行坐下来了，徐桂林部长接着说，“九十年代中期，有一次中央军委的长下来，检查和慰问基层部队的官兵，点多面广，当时，省军区的主要领导要求保卫部门，拿出几套安保预案来，我当时是保卫干事，也受命草拟了一份预案，一共是五份预案，经过省军区和中央警卫局的审核，我的预案脱颖而出了，最后也就有了上级领导的垂青。不是说，你没有实力，仅仅是靠拉关系，紧跟某一位长，你就可以走上领导岗位的，高政委，你说是不是？” “徐部长说的不错，当一个人满脑子升官财的时候，他就会被别人看穿了，很多时候，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高义同徐部长碰碰杯子，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不过，高政委，说实话，你跟程司令员算是跟对了，我从来没看过一个领导，像程司令员那样，对一个老部下如此信任，如此爱护的。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真的是你的伯乐呀。喝酒，喝酒，为伯乐走一个。” 徐桂林话一出口，现说快了，不一口干说不过去了，他只好同高义和徐行干了杯中酒。他有心想再喝一点，不好意思开口。 “部长，你先吃饭，我们每人还有一杯酒，马上就好了。”前面徐部长自己说了喝一杯，因此，高义看见他犹豫了一下，以为他不好意思先吃饭。 “对对对，我先吃饭，你们两个慢慢喝，我下午还要安排工作。”徐部长连忙说。 趁着徐行在添酒，高义说，“我从来没有跟谁不跟谁的想法，我同程司令员除了工作上的接触，没有过私底下的交集，我离开部队二十年了，这次是第一次见到他。他当了军长以后，我听说有不少老战友去看望过他，但是我一次都没有，有一次路过83军军部，我真的很想进去见见面，但是，我怕他没时间，我怕别人会以为，我找老长有什么企图，因此，我只是在门口下来看了几分钟，马上就离开了。” 第四杯酒，高义做了两口，“如果没有7·21案，我不知道我们哪一年哪一月会相见，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不至于吧，师傅，如果没有7·21案，以后老战友聚会，通知你去，你也不去吗？”徐行喝酒是看师傅的，师傅喝了，他自然会紧跟上。跟一个人，不是说仅仅是工作上的。 “如果换了是你，你也不会去。现在的什么老同学、老战友集会，已经变味了，变成了有权、有钱、有势的人走秀的场合，聚会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些人的时间表定的。部长，你说说看，作为一名劳改释放犯，我跑去干嘛？我靠近谁坐下来，谁马上会离我远远的，是不是这样？”高义看着徐部长，慢慢的将最后半杯酒喝了。 “是啊，我也怕了这样的聚会，有时候回家探亲，老同学总是撮合这些聚会，去不去都是一个字，烦。去了，别人出两百，我们出两百不好意思，我出一千可以吧？也不行，有的人会说你摆阔气。不去更说的难听。所以我现在是尽量不会去，想看看父母，就请他们过来。”徐桂林部长比高义更是深有感触。 高义和徐行端起饭碗来，徐部长吃好了，放下了碗筷，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唇，说，“高兄现在是时来运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现没有，赏识你的，除了我们司令员和叶如松书记，看得出来，胡剑秋书记也是十分的喜欢，开会的时候，我注意到，胡书记几乎一直是在关注你的。你的未来不是梦，未来是一片光明。” 徐行想了想，他突然冒了一句，“师傅，那，那你以后是不是也很麻烦？” “麻烦什么？”高义不知道徐行想说什么，他没反应过来。 徐桂林听出来徐行的弦外之音，“也麻烦也不麻烦的，这里没有外人，谁都知道，官场如战场，八十年代以前，叫站队，你站错了队，靠边站。现在是跟人，跟对了人，次次打胜仗，步步高升，跟错了人，呵呵，有你的好果子吃。” “徐部长，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在他们三个领导中，选择一个紧跟的？”高义不解的望着徐桂林和徐行。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社会上广泛流传的一句话是，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我从来不赞成这种说法，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一个人把思想精力用在投机取巧上，用在不正当的钻营上，只能够是骗得了一时而已。就说你高政委这次吧，不错，当初，确确实实只有程司令员一个人说你行，事实证明了你确实行，你来了，一个星期不到，案子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如果你真的不行，程司令员说你行，你还不是不行，事实胜于雄辩的。” “徐部长，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司令员是不是会下不了台？”徐行站在司令员的角度一想，确实是有些后怕，他这时候才真正的看到了程再平司令员的了不起，一方面要对自己的老部下，有深刻的了解，一方面更要有非凡的胆识和魄力。 “至少会严重影响他的威信和声望，对了，我就纳了闷了，别人怎么就找不到，你们就能够找得到？是不是有什么诀窍？还是命运之神特别垂青你们？”上午徐行在介绍的时候，不要说黄立荣厅长想不通，徐部长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一大早，我师傅就拉着我去了案地附近，我们一开始是坐在车上，将昨天战士们搜寻过的地方，全部看了一遍，个别地方，我下去复查了一下，但还是一无所获。站在营房大门口对面的铁路旁边，我现师傅不走了，一直盯着那个水塘看，这时候，我猛然现了可能存在的问题，我拿了一根木条子过去，勾了几下，就勾到了。那个机耕道的路面有将近五米，我们的木条子只有一米，如果不贴近排水管道的口子，木条子伸进去最多也就一米二十左右。” “徐行，对了，你估计枪的位置，是不是在排水管里面一米六左右？”高义突然问。 “对，至少是一米六。”徐行可以肯定。 “如果我判断的不错的话，凶手是当地人，至少在附近生活了很长时间，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他遗弃枪支的地点，是早有预谋的，弹药暂时不管它，它可能还在凶手手上，找到了凶手就找到了子弹。从明天开始，徐部长会配合你工作的，重点排查，住在附近五百米范围以内的居民，将所有认识牺牲战士的人，进行登记在册，不用等待江似练的结果了。” “小江，看来当官要跟对了人，干事业也要跟对了人，你算是跟对了人。” 第295章：是我，啊义 “高局，哦，高、高政委，嗨，不习惯，在这里还是叫师傅吧，师傅，我过去看看江似练，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回来吃饭了，我去问问他的进度怎么样了。八一?中?文网? ”徐行看着高义。 高义一摇头，“不用，他即使是回来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有了结果，他马上会通知我的。” 徐行转而望着徐桂林部长，看他的意思。徐行比师傅先放下碗。吃好了饭，徐行便想回房间去，因为他现徐部长似乎有话要同师傅聊。 不出所料，徐部长马上说，“你去看看，小江回来了的话，叫他过来喝两口，敬一下高政委，也是应该的。” “我把这里收拾一下。”有了徐部长话，徐行起身想收拾收拾再回房间。 “你去吧，去吧，我们自己来。”徐部长挡了一下徐行的手。 徐行忙把自己的一次性餐具，放进垃圾桶，转身走了，没有多说一句话。做人也是要识趣的，在这方面，徐行比师傅懂。 “咔嚓。”听见房门锁上了，徐桂林拿过倒了一杯酒的酒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将酒瓶往高义一放。高义喝不喝，徐桂林不管他了，他想喝，不用自己开口的。 “你喝，我真的不喝了。”一见这个场面，高义也猜到了徐部长有话说，他起身开了一点窗户，然后，找香烟，找打火机，抽烟陪部长。 没拿筷子，徐桂林端着酒杯呡了两口，放下来，端详着高义。“高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高义不明白徐部长的意思。 “任命文件下来了以后，你不准备走动走动？”再端着酒杯呡一口，徐桂林问。 “走动走动？到哪里走动走动？”高义是真的没拐过弯来。 指指头上面，徐桂林奇怪了，“高政委，老兄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打马虎眼？” “你是说我到程司令员那里去走动走动？感谢感谢他？”高义不敢相信徐部长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瞧你说的，将军气度雄远、铁骨铮铮，绝非鼠雀之辈，老兄根本不必考虑他！” “那还有谁？总不至于去黄厅长、胡书记、汪部长、叶书记他们那里吧？” “老兄，我也就是说说，你在地方上差不多二十年了，难道不比我更看得清楚？” “我去说什么呢？专门跑过去说一下谢谢？有什么必要？” “太有必要了，这说明你晓得感恩，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是肯定的，但是，这是组织决定的，我用得着一个一个去感谢吗？” “老兄，不是我有什么企图，也不要认为我交浅言深了，我是现我们投缘，我才说这番话的，人家戏说你一根筋，对自己认定了的事情，执着不动摇，一根筋没什么不好？不过，我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弯子，老兄，你在人情世故上面是少了那么一根筋。” “徐部长，感谢你看得起愚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去走动走动有什么意义？”高义这时候开动脑筋了，既然你自己也认为交浅言深了，你为什么还要说呢？他一定有他深一层的用意。 “有些事情恐怕是旁观者清，你有没有现，自从我把你接过来以后，有人是不是表现的，比你的老长更欣赏你？你现在是连升三级，一步到位，据我所知，任命一个刑侦总队的政委，通常情况下，派一个组织部的副部长过来，就足够了，你想想看，今天是什么样的阵容？为什么？另外，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你的前任政委是另有任用，任什么？没有定。为什么不定？你设想一下。”徐桂林呡了一口酒。 “难道说，要等他走动走动以后再看情况？”高义平时没想过这些问题，他用心琢磨一下，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呀！当然，我们只是这样估计，他现在有三种可能，一是，平调到一个平常的一般般的部门，一是去一个吃香的部门，还有一个就是提拔。上级把他放到哪里都可以，你说，他走动和不走动，是不是完全可能不一样？”徐部长又呡了一口酒，他并不去看高义。 高义想了想，“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是已经定位了吗？” “呵呵，你已经定位了是不错，但是，你不可以高升的吗？” “跟兄弟你说实话，我还要高升干嘛呢？我不需要通过升官来财，我也没有治国平天下的能力和抱负，这样的走动走动，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高义真的不是说冠冕堂皇的话。 “错了错了，老兄，此言差矣。你没有政治抱负，我相信，你不需要通过升官来财，我更没有疑问，但是，你不热爱你的事业吗？你在银城县，你的能力和才华只能局限在这个一亩三分地，你现在到了这个岗位上，是不是可以为更多的人服务？是不是可以更广泛的打击刑事犯罪？” “我现在不是已经到了这个位置吗？”高义急了，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真是个一根筋！”徐桂林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使劲喝了一大口，然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高义，“你难道不知道，别人可以把你老兄放在这个位置上，别人同样也可以让你分分钟钟离开这个位置吗？信不信？” “我知道，我也相信，在第三监狱两年，我也想开了，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哪一个人，地球就不转了，我以前也认为，银城公安局没有我，刑侦这一块，别人玩不转，事实上呢？我离开了两年，他们这样转的好好的。所以，我现在的想法就是，领导相信我们，我们就努力工作吧，哪一天让我靠边站，我就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兄弟是为我好，走动走动的潜规则，我也不是一无所知，我不屑去这样做人。我不会给别人潜规则，别人想潜规则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老兄，看来程司令员真的没看错人，一个堂堂正正心胸开阔的人，才会拿得起放得下，看得开想得通，能够遇到程司令员这样的长，能够结识你这样的老哥，桂林三生有幸！我全部喝了，回去休息一下，你也要劳逸结合，不能把身体搞垮了，别忘了任重而道远。” 徐桂林部长将杯中酒喝了，站起来，“老兄，不用客气，你坐，我走了，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有空我们好好再聊聊。对了，有一件事需要拜托老兄。” “让我去找程司令员，为你说话吗？”这个话，高义放在心里没说出来，他是估计的。 “我有个不情之请，程司令员让我尽全力配合老兄的工作，我有一个要求，你出去，无论去哪里，通知一下我，我全程作陪。” “没问题，一言为定。”高义站起来同徐部长握手道别。 离开了3o1房，徐桂林也是彻底服了高义，他想不通，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如此一根筋的人！很明显，高义这个老兄，是仗着有程司令员这个靠山，才说的冠冕堂皇，才有恃无恐。 是呀，程司令员在省军区当司令员，徐桂林相信，是没人会动他高义，但是，他不懂得去搞好顶头上司以及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关系，还有指望更上一层楼吗？ 哪一天程司令员调走了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难怪他会摊上牢狱之灾。看来，想通过高义联络程司令员的感情，有困难。他高义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巩固和展自己的关系，可惜了！ ——说起来也是怪高义的，不是高义过来，程司令员怎么会想到投手榴弹？不投手榴弹，徐桂林何至于有了不祥之兆？又何至于拐弯抹角寄希望于高义？ 保卫部部长徐桂林离开了以后，对他临走之前提的要求，高义琢磨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答案，这位兄弟四十刚出头，确实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脑袋不是一般的好用，难怪前任司令员如此赏识和重用他。 这个我们作为局外人，想一想也能够想得到，徐桂林要跟着高义一块去办案，案破之后，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高义到不觉得徐部长这个想法有什么不对，这是完全应该的，他不提，高义也不会故意撇开他。可以说，徐桂林确实是个尽心尽责一丝不苟的保卫部部长。 喝了一瓶酒，高义就是为了睡一觉，现在终于可以清清静静的睡一觉了。 高义上床没多久，还没有进入梦乡，电话响起来了。 “喂，我是高义，请讲。” “喂，我是高义，请讲。”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喂，我是高义，请讲。”高义这次语气重了一点。 电话那头依然是静静的，没有声音。 “啊勤，是你吗？是你吗？啊勤！”高义猛的一下坐起来，他对着话筒一遍一遍急切地问着，充满了无限的期待，无限的温柔。 “啊义，是我，是我，啊义！” 第296章：真正的孝顺 “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 你无瑕的爱 你从雨中来/ 诗化了悲哀/ 我淋湿现在 ”——《千里之外》 “是我，啊义！”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是“千里之外------太遥远的相爱”，它诗化了电话两头心中无限的悲哀，一如万千柔情乘风破浪而来，瞬间彻底击溃了铁血男儿的坚强，有热泪盈眶，淋湿了高义的现在！ “啊——勤，你，还好吗？”高义几乎是竭尽全力去抑制去柔和自己的声音。八一中?文网 ? “我很好，出奇的好，啊义，你好吗？”殷勤的声音是轻柔甜蜜的。 “啊义，一直很好，爸爸妈妈好吗？” “他们也很好，听说你没事了，爸爸放了一挂1o响的鞭炮，放了十多分钟哪。” “还要搀扶吗？”高义关心地问。 “早就不需要了，我体质很好，恢复的很好，现在家务事都可以做，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你儿子呢？他怎么样？”高义想到了毛毛。 “啊义，毛毛是我们的儿子，他当然很好，我们的儿子很孝顺，很听话。” “毛毛是真的考了全县第二名吗？”高义有点担心，老战友万监狱长会不会是安慰他的。 “是真的，我上网查了，裸分是第一名，我们高家出了第一个状元郎呐。” “裸分是指不包含加分吗？”这个高义确实不怎么清楚。 “是，都怪我，不是我的身体拖累了儿子，儿子一定也有加分的。” “不是这样说的，如果不是苦难磨练了他，他考这个成绩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和儿子都应该感谢你，你是我们的幸运之神。壮志他们还好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我现在省里执行任务，任务完成了，我就请假去看你们，啊勤，我挂了，问爸爸妈妈好。” 高义隐约察觉出殷勤有点累了，他主动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高义，如同一个很久没有离开房间的宅男，终于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来到了阳光明媚的大千世界，那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 高义没了睡意，他3o2,3o3,3o4,3o5，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或敲门，或进去看了一下。江似练和刑侦总队的三个人，没有回来，保卫部的两个人在房间看电视，最后到3o5，徐行在通电话。 “好了好了，下次再聊，我们领导来了。”看见是师傅高义敲门，徐行马上中断了通话。 “刚才殷勤打了电话给我，是不是你告诉了她，我房间的电话？” “是，昨天我同季平山通了电话，是他去通知毛毛奶奶的，大概他联系了你老家以后，把你的大概情况，也通知了毛毛外婆家。所以，我回房间不久，师母打电话问我，方不方便打个电话给你，我想，你们这么久没见面，就告诉了她。” “刚才是谁的电话？好像是我们局里的人吧？”高义不需要听见，看徐行的样子，就猜个**不离十。 “是，我的老同学刘汉诚。” “你不会就告诉了他，我去刑侦总队的事情吧？” “还用得着我告诉他？我们这里上午散了会，中午吴楚就得到了消息，他得到了消息，局里班子成员全部都知道了，刚才刘汉诚就是打电话给我证实一下，他说吴楚是有两下子。坐吧，坐吧，抽一支烟吗？也是徐部长派人拿过来的。” 两个人坐下来，高义抽了一口烟，“刘汉诚是怎么说的？” “刘汉诚说，他们看见了恢复你的职务的文件后，刘汉诚就提出来给你安排一间办公室，吴楚不同意，他说，你们不要急，高局会不会来我们这里上班，完全不一定，等一等再看情况。现在，不是被他看准了吗？” “吴楚是有头脑，他估计我破了案子，上级不会让我们搭档了，如果案子破不了，我不好意思再去局里上班了，没猜错，案子破得了破不了，我是不会到局里去上班的。你怎么看吴楚这个人？” “这个人很难说，如果要说的话，用别人评价曹操的话套用一下，倒是有几分相似。” “哦。” “当时东汉末年的许劭说，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某些人有点像，很有手段。” “我不明白，江似练被吴楚送到基层派出所去了，怎么很快又调回来，而且提拔到了大队长的位置上，江似练是不是到吴楚那里，走动走动了一下？” “江似练，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去求人，别说是送礼，你让他请客，他都不会，他内心很自负也很清高，在这方面，吴楚是没话说的，他很廉洁，据我所知，春节期间各单位的走访，他都做到了分文不取，另外，也不故意唱高调，给送礼的人难堪，而是不声不响的交到我们局里充公。这一点，也是吴楚能够获得不少人好评的基本原因。” “江似练是你帮他说了话？他没有任何其它的社会背景，吴楚难道真的是欣赏他的才干？” “有欣赏的因素，小江为人、做事、办案都是没说的。我是一点都帮不上忙的，吴楚用人别人根本插不上手，他习惯恩威并施，他的决定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当然，我分析里面可能还有另外的原因，现在吃不准，以后再说吧。我那时候，也是莫名其妙------” “不用说，我能够理解。保卫部那边，你有没有联系？” “徐部长给我打了电话，他说已经同当地公安分局取得了联系，明天派出所会派人过去协助，徐部长说，他明天亲自出马。” “没问题，我们求之不得，有徐部长配合，部队里面的调查会简单很多。”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到营房里面去？当地驻军也要每个人都调查？” “对，我说的是附近所有认识牺牲战士的人，包括他的战友。” “徐部长知道吗？” “我说的很明白，他应该想得到，你明天告诉他也没关系，只要保卫部部长认为有必要的话，他可以调查省军区的任何一个人，他亲自去了，不用我们啰嗦，省的我们纠结。” “师傅，你的怀疑可能性大吗？” “大小都一样，只要有可能性，我们就不能视而不见，不能不去排查。我们的工作说到底，不就是排除一切怀疑对象吗？剩下的再去找证据，再把他抓起来，是不是这样？”高义说的就好像是玩一样。“今天，江似练不管什么时候回来，让他到我房间去一下，我回去睡一觉，你也要休息好，我估计顺利的话，用不了半个月了，决战就在这几天。” “好，我马上休息，不过，我还是和徐部长通个气吧，省的他临时措手不及。”徐行估计徐部长需要请示程司令员。他清楚师傅总是会留下一些空间，让自己或者别人去拓展的。 “你看着办吧，不要看见我来了，你就束手束脚，我这两年不在银城，你不是同样干得好好的吗？”高义点一下头，意思是我走了。 回到3o1房间，高义开了空调，上床休息了。正在他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喂——我是高义，请讲。”高义侧着身子拿起电话。 “我是老殷。”话筒里面传过来的声音低沉，却是浑厚的。 “爸？是您吗？”高义急忙坐起来。 “听叶如松书记说，你调到公安厅去了？” “是，上午通知的。” “有一句话叫城市套路深，城市越大，套路越深，你的脾气也要改一改，不要苦自己，你苦你自己，跟着你一起吃苦的，还有我女儿我外孙，我们不需要花天酒地，但是，过中等水平，中上一点的没什么不可以。你尽快给个账号给我，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要知道，你想甩开膀子干事业，是不能有后顾之忧的。你是我的女婿，也是半个儿子，我的钱不给你们花，你让我带到哪里去？不要以为我是在施舍，我是支持你的事业，现在想明白了吗？” “爸，想明白了，过去是我一根筋太任性了，账号我一会儿就去办，不行，过两天吧，我的身份证还没有弄好，不过，不要多了，够用就可以。男人有钱就变坏，爸，我不想变坏。” “好的，你记一下家里的电话号码，或者打殷勤的手机也可以，她的手机号码没有变的，不会忘记了吧？”殷后乐老爷子故意问。他知道高义不会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 “不会的，怎么可能，银行卡弄好了，我马上告诉啊勤。” “好，真正的孝顺，不是一味的顺着父母，你知道是什么吗？陪伴？你们年轻不干事业吗？我们要你陪伴干嘛？有空来看看我们就足够了。记住，真正的孝顺，就是不要让父母为你，时时刻刻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谢谢爸爸！我记住了，以后不会让你们再操心了。”从噩梦中走出来，高义大有往事不堪回的感慨。 “每一个父母，都做不到不为儿女操心的，做儿女的尽量不要让父母劳心、揪心、痛心，就可以了。” 第297章：你对不起我 “高义，你在听吗？” “爸，我在听。?八?一中文网? ” “是不是现在有公务在身？” “没有，我正在休息，您说吧。” “告诉我，你希望给你充值多少钱？” “这个，我没想过，您不是给了毛毛钱吗？我，有五万，最多十万就可以了。”高义想了想，使劲报了个十万。他跟儿子高胜寒，两个人差不多，都没有什么钱的概念。当兵之前，他在生产队挣的是工分，想看到钱，要到了年底等生产队分红。那时候他小，一家人的分红都是他娘领的，他娘要安排第二年，一家人的开销。到他手上的也就两三块钱的零花钱。 在高义的印象中，当兵之前，他没有摸过五块和十块的人民币。后来部队的士兵津贴，他会尽量节省下来，在妹妹开学之前汇给家里，补贴妹妹高丽读书。后来，他当了排长、连长，母亲私底下跟他说：你哥哥没文化，他娶老婆难，要花好多钱，你的钱不要乱花掉了，给你哥攒起来。 除了交伙食费，以及买日常生活用品，高义攒下来的钱，一分没留，全部给了家里。当年，副连长吕江月的爸爸吕恒大笑着问他，“高义，知道攒钱娶媳妇了？” 高义老老实实的说，“我哥比我大五岁，都三十了，再不娶媳妇，就更难了。”那时候的高义没想过，自己娶媳妇也要花钱。 毛毛妈妈跟着高义到了银城以后，高义将转业的安置费全部交给了殷勤，结婚的事情，是殷勤和毛毛奶奶一道，放在老家操办的，他自己到公安局报到上班去了。 再后来，高义没有管过工资，老婆一个月在他的口袋里面，放五十还是一百，反正给多少他无所谓。只是在吕恒大牺牲了以后，他才开始截留一部分出差补贴和奖金。 当高义知道殷勤给儿子存了五万块钱将来读大学，他才现自己也是有钱人。到现在，他一辈子没有摸过一万块钱，家里一下子有了五万块钱，他觉得老婆太了不起了。 “高义，你告诉我，十万块钱，你准备做什么用？”殷后乐老爷子问得很平淡。 “备用，以备不时之需。”这个高义很快想好了，这个钱不需要使用，他马上会一笔工资要补，两年也有十万左右。 “看来你这两年牢是白坐了，这个，我们通话时间长了，会不会影响你的通讯联络？” “不会，我们另外有步话机，您，您说吧。”高义想说一句，您打跨省长途电话会很贵，话到嘴边，他咽下去了，老爷子打电话应该不会怕话费贵。 “你在里面两年，平时都想什么呢？” “也没想什么，一开始是总结经验教训，后来季平山去了，我一方面配合他的写作，提供当时的一些部队生活的细节，一方面整理了一下以前的习作。” “说说看，你总结的经验教训，有哪些？” “爸，都怪我，平时不够谨慎，在处理钱的问题上，还是不够认真，太大意了，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类似问题的，您放心。” “不错，本性难改，看来你坐满六年牢，还是一根筋，高义，这个事情我就不管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能够告诉我，你在里面，想过老婆孩子吗？” “想，每天都想。爸，高义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那么，你告诉我，从今往后，你怎么对待我女儿吧？毛毛不用你管，我来管。” “爸，相信我，他们母子我都会管，这是我的责任。” “那好吧，你先告诉我，我的女儿，你打算怎么管？” “等我完成了这次任务，我马上去泉州，把他们母子接回家，啊勤愿意和我一块在省城，我就带她到省城来，她想留在银城，我就每个星期回去一趟。爸，在省城工作，应该不需要我经常去一线，我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陪啊勤的。” “到省城，你打算让我女儿住哪里？住公安厅宿舍？还是租房子？” “现在我还不清楚，我现在住在省军区，等我正式去那边上了班，我再看情况，主要还是看啊勤的意见，她说住哪里，就住哪里，只要啊勤乐意。” “我现在说两句你不中听的话，可以吗？”老爷子对这个混蛋女婿也是服气了，他怕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会挂自己的电话。 “爸，我洗耳恭听，您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了，现在我知道了，您是为我和啊勤，还有毛毛，为我们好。”高义对自己过去的决定不后悔，但是他后悔自己任性了，有话应该好好说。 “你应该知道，她嫁给你之前是住什么房子，她嫁给你二十年，又是住什么房子？” “知道，是我对不起她。” “不是你对不起她，是你对不起我！我的女儿我知道，你给她住什么样的房子，她都不会有怨言，你问她，她都会说乐意！我今天要告诉你，高义，啊勤乐意，我不乐意！你知道吗？这十几年来，老太婆有多少次一说起女儿来，就流泪，就跟我吵架吗？你不要解释，我是男人，我理解你，你没有辜负啊勤，你也对得起国家，可是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啊勤的妈妈！是呀，我也曾经一无所有，当年老太婆也是抛家舍业，跟我走了，后来我成功了，她父母没有了怨言。” “爸，我不怪你们，是我不够努力。” “高义呀，不是你不够努力，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里，你比我更努力，付出的更多。你负伤，我们知道，你立功受奖，我也知道。你负伤，我们为你心痛，你立功受奖，我们为你骄傲，你对得起啊勤，我们时至今日都没有半句怨言。我今天要说的是你的自私。” “爸，相信我，不管对啊勤，还是对国家，高义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我可以对天誓！” “不要你誓，我心里清楚，你没有说假话，但是，你对自己的认识，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你的自私表现在你只考虑你自己，听我说完，你考虑的是自己建功立业，你没有考虑你在建功立业的同时，你牺牲了啊勤本应该拥有的幸福！你一心一意去建功立业可以，啊勤支持你，我和老太婆也没有反对你，但是，你凭什么不让她接受父母的馈赠？你为什么一定拉着她跟你一样去吃苦？”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好强，你有男人的自尊，可是，你选择了报效国家，你拿什么善待我女儿？你知不知道，啊勤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却让她受了二十年的苦，二十年哪！我们没有哪个条件，我不怪你，老头子我有这个条件，我照顾我的女儿、照顾我的外孙，有什么不可以？” “爸，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你在监狱里面想过吗？如果啊勤不是抢救及时，她万一有个好歹，你那时候跟我跟老太婆，说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能够还我的女儿吗？对了，说到这里，你要帮我记住，徐行是个不错的人，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要报答他。” “记住了，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了，我说了这么多，现在你告诉我，你需要多少资金，让我女儿不再过苦日子了，你说一个数字就可以了，我告诉你，这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光明正大挣来的，省纪委、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都调查过，我们没有任何不法行为，你放心。” “爸，有十万就足够了，要么，就十五万吧，我马上会补两年的工资，有这么多钱，我们足够足够了，一辈子都花不完。” “我告诉你，十五万，你在省城，想买一个别墅里面的标准卫生间，恐怕都买不到。” “爸，我们有房子，装修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在省城买房子。” “这样吧，你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吧，你办好了银行卡马上将账号告诉我，第一期，我先给你两千万吧。” “爸，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会同别人开玩笑，我跟我自己的女婿会开玩笑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要看到我的女儿，在我的有生之年，过上富裕快乐的生活。你现在有空，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钱到了账后，一个星期之内，在离你上班最近的地方，买一套建好了的别墅，装修公司要挑选口碑好的，没有合适的，我让壮志派装修队伍来，所有材料必须是环保的，至于银城的东西，就让它放在银城，以后再说，装修好了以后，里面的家具家电、生活用品，全部买名牌的，有一件不符合我的要求，到时候，我会扔掉的。” “爸，我们真的不需要，不需要这样去花光，您一辈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我们不住别墅，一样会幸福快乐的。” “看来我同你说了这么多，合着是白说了？现在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当年分在你们名下的钱，你们没拿去，但是，钱还是你们的，你们的钱，壮志投入到公司的股份里面去了，这个两千万本身就是你们的，你们可以随便使用，不够就说一句，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属于你们的钱，远远不止这两千万，具体多少，我也说不清楚，你们放心。这些年壮志还争气，干得不错，你以后尽可以好好地去工作，一心一意忙你的事业，我支持，不过车子要买一辆，不能低于一百万的，我女儿出去，不能让别人小瞧了。” “爸，您，您这样，我，我------”高义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他无法解释也无法反驳。老人家爱女儿，心疼女儿，高义如何不明白！ “不是我为难你，请你也为我这个老头子想一想，哪怕是想一次，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笑话我的吗？他们笑我是守财奴，是铁公鸡，是六亲不认只认钱的奸商，连老太婆都说我抠门，说我是害的她女儿脑溢血的真正的罪魁祸，你就算是不体恤啊勤，难道不能看在我老头子的面上，委曲求全一次吗？” 第298章：愿做马前卒 这是委曲求全的事情吗？高义陷入了郁闷之中。八一????中文 老爷子的心情，高义能够理解，可是，他现在是党的干部，“艰苦朴素”，是党对干部的要求之一，他怎么可能，开一辆比公安厅厅长更豪华更高档的车去上下班！ 对着话筒，高义选择了沉默。 “好了，我知道不可能一下子转变你的思想，你慢慢的考虑考虑我今天说的，党员干部不能从事商业活动，我知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违反纪律。你们小夫妻没有任何一个人介入公司的经营管理，这笔财产是在啊勤名下的股份，她是我的女儿，有权力接受我的馈赠，也有合法的继承权，这是婚后的财产，你享有同等的权力，所以，你不需要怀疑财产的合法性。我等你，尽快告诉我账号，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好吗？想要做一番事业，身体是本钱，你休息你的吧。” “好的，高义知道的，您和妈也要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以后，高义轻松了许多，老爷子后面的口气是有了回旋的余地。后来，高义办好了银行卡，他没有告诉老爷子账号，老爷子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后来，省厅没法给高义安排宿舍，老房子拆掉了的拆掉了，房改的房改了，高义在省厅附近暂时租了一套商品房，是拎包入住的那种，贵是贵一点，高义豁出去了。他现在也想通了，自己至少是不需要再省吃俭用去为儿子攒钱了。 有老爷子去管他外孙的未来，高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让毛毛去弥补老爷子爱的缺少，高义没意见了。 后来，高义去泉州接殷勤，在丈母娘家住了三天，他以为老爷子会提这个事情，老爷子闭口不提，他心里特感激，知子莫若父，父，包括岳父。 再后来，高义和殷勤在出租房里面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有一天，老爷子和老夫人一同到了省城。高义在闽菜馆给爸妈接风洗尘后，老爷子没有跟着高义走，而是让高义跟着他的车子走。 殷后乐老爷子的车拐了几个弯，开进了一个“阳光海岸”小区，车子在湖边的一栋别墅停下来，老爷子用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看见高义站在外面犹豫，他说，“进来吧，这是你们的新家，户主是你们小两口子，不准备请我们进去坐一下吗？哦，院子里的路虎是混合动力的揽胜，越野性能不错，车主是殷勤，其它手续你自己去办。” 当时的高义一时间是有点懵，他倒不是觉得意外，老爷子是一个总是在创造意外的人，他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说喜忧参半丝毫不为过。 是殷勤挽起了高义的手，“我们进去看看吧，看着不满意我们再走，让爸另外给我们买一套我们都喜欢的。” 妻子殷勤的细声细语一下子将高义敲醒了。 殷勤至少明白无误的传递了三个信息，高义立刻听懂了：我不能不满意，不满意可以，老爷子会另外再一套让我满意的；老爷子照顾女儿的决心不会改变；殷勤自己是满意的。 高义伸出另外一只手，他搀扶着殷勤的妈妈，一同走进去了。 别墅里面的装修，是欧式风格，基本色系有三大块，除了白色，另外两种，一个是警服的藏蓝色，一个是6军常服的颜色松枝绿。很明显，装修风格至少是征求了殷勤意见的。 里面说不上富丽堂皇，但是有品位，高端大气上档次，高义岂止是满意，无论是装修风格，色系搭配，还是家具的选购和摆放，不是无懈可击，是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破了案以后，高义担任了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说起来也是省城走南闯北的干部，他看了这一栋基本上属于自己家里的别墅，还是觉得大开眼界。室内的和谐氛围，是一直延伸到室外的，它和室外的绿树成荫、湖光山色是和谐统一的。 高义领着妻子殷勤，两个人对着两个长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真心实意的感谢。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生的事情。 当时高义挂了电话，他是重新上床去休息了。他很快调整了心态，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等待江似练的到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高义刚刚通知了徐行帮他带饭过来，江似练敲门进来了。 “情况怎么样？”高义破例主动问了。 “高局，您真的到刑侦总队当政委啦？”江似练开心的问。 “上午任命的，当不当政委，同我们破案有关吗？”点火，抽烟，自从接手了7·21案，高义不仅是酒喝了不少，香烟也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 “我也抽一支烟。”江似练拿了一支烟，先跑过去开了窗户，“当然有关系，您当了政委可以振奋军心啊，我们组里面一听说这个好消息，大家是欢欣鼓舞兴高采烈。” “中午在总队是不是‘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啦？让你去办的事情，是不是‘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啦？”高义不是个喜欢掉书袋的人，今天是心情不错。 “哇塞，高局，您的国学功底，让我们这些本科生都望尘莫及呀！”吸了一口烟，江似练吐出来的有显而易见的恭维。 “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不要想让我给你弄一个副局长副政委当。” “高，高政委，您是误会我了，还是误会我师傅了？他的副政委，可不是给吴楚抬轿戴高帽子弄来的，那是您不在局里，矮子里面选将军，吴楚不得不选我师傅回去主持刑侦工作。” “小江，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敏感了，怎么我一说话，你就感冒了？我让你现在过来，到底是治疗你的感冒呢，还是听你的工作汇报呐？” “好像，听说，重感冒会影响工作，不过我身体很好，普通感冒都不会靠近我的。我先提一个要求可以吗？” 江似练忙从香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双手递过去给高义，高义冷笑了一下。很明显，江似练是在故意倚少卖萌，我手里的香烟还没有抽完，你敬什么烟？“少在我面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不吃这一套，说说你的要求吧，不要指望我会违背原则。” “怎么会呢？我像一个不要原则的人吗？这么多年，我违背过原则吗？” “原则有很多种，一个党员有党员的原则，一个警察有警察的原则，一个普通的人，有做事的原则，还有做人的原则，你说的是哪个原则？”这个家伙，以为我不晓得他抛弃了前女友？ 江似练听出来了高义话里有话，“金无赤足人无完人，您什么时候会求全责备呢？犯了错误改了还是好同志，是不是？” “你平时不感冒，看见我就感冒了；你平时不说话，看见我就油腔滑调，说吧说吧，有话就说。”高义话没有说完，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当了政委的人，说有屁就放有失体面。 “高局，我听说包公包青天，他身边有张龙 ，赵虎 ，王朝 ，马汉，这几个马前卒，您现在当政委了，是当代包公，我想跟您一块到刑侦总队来，愿做您的马前卒，效犬马之劳，您不会看不上我吧？” “想鸡犬升天的好事情？” “高局，江似练好歹也是银城三剑客之一吧？怎么在您眼里，就成了鸡呀犬呀？” “效犬马之劳，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现在不要跟我贫嘴，我知道你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去想交换条件的事，说吧。” “高局，您在我的心目中，一向是稳如泰山的，今天怎么迫不及待了？您不会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情吧？”江似练不急，要开展工作，怎么也要到明天天亮吧？ “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吧，时间有时候就是战机，不能粗心大意。” 第299章：万无一失了 “刚才回来，我师傅告诉我，枪已经找到了，您已经着手准备了明天的排查，我这里比较复杂，因为没有可供参考的数据，我们是每两米做三次实验，求平均值，所以缓慢的很，我们现在已经做到了五十六米，经过几天的摸索，也是熟能生巧吧，接下来会顺利很多，再有两天时间，肯定能够得出准确的数据。八??一中文网 到时候，------” 确定凶手开枪的距离，需要反复做实验，是个细致的工作，江似练细致，因此，他对自己圆满完成任务，充满了信心。 “你肯定凶手开枪的距离，在五十六米之内？”高义打断了江似练的进一步挥。 “百分之百肯定。”江似练正色回答。 “你怎么看待在水塘找到了枪支？”高义盯着江似练。 “遗弃------，熟人------，五十六米------”江似练说着说着眼睛里面越来越冷峻了，他忽的一下子站起来，“难道------” 高义将藤椅往后面一甩，把烟斗往烟灰缸一按，脸色阴沉，“命令全组紧急集合，在一楼待命！” “是！”江似练迅出去了。 高义马上给司令部打电话，“我是专案二组的高义，请接程再平司令员，马上！” 不一会，“高义，有紧急情况？” “司令员，我需要7·21案地的部队马上换防，需要给专案二组成员配枪。” “你到司令部作战室门口等我，我马上到，你通知徐部长马上过去，其他人我会通知。”什么情况？程司令员二话没有。 同徐桂林部长通过电话后，高义穿上鞋子，抓起床头柜上的步话机，开门就冲到了楼梯口，三层楼一口气跑下去了。乘电梯他嫌太慢。 3o2房是江似练最早通知的，高义到了一楼门口，彭春林已经在门口了。“高，高政委，锁定了目标？” “你通知驾驶员把车开过来待命，我去一趟司令部。”高义说完就一路朝着司令员跑去了。 省军区招待所离司令部有一段距离，高义跑到了司令部的门口，1o1车牌的车子也疾驰而至，程司令员紧急下车，大步追上高义，“先到我办公室。” 一进门，程司令员转身问，“情况很紧急？” “对，我们找到了枪，有可能惊动凶手，凶手有可能狗急跳墙。” “为什么一定要换防？是不是问题出在内部人身上？” 高义点点头，“换防可以避免再出现流血事件生。” “有证据吗？” “我肯定会用证据来说话，现在我们必须防止凶手逃跑和狗急跳墙。” “你认为怎么换防？是有针对性的部分换，还是整个转运站全部换？” “现在还没有锁定具体的目标，必须全部换，不能带任何武器，三天之内，他们也不能接触到任何武器。” “好，我们去作战室，政法委胡书记，武警总队的长，他们应该也到了。” 胡剑秋书记到了，武警总队的长、省军区的副司令员、参谋长、保卫部徐部长都到了作战室，程司令员让高义重新介绍了一遍情况和请求。 经过简短的商议，决定派一支武警中队去换防，这边徐桂林部长给专案二组枪，立即出，待专案二组到达了以后，司令部下命令换防，队伍集中，武警中队到了以后，乘坐武警的车把队伍拉出来。为防止生意外，每一辆车由保卫部派两名战士护送。 接着，程司令员将部队换防情况向中央军委汇报，武警总队总队长给下面下命令，高义跟着徐部长先离开了。 给高义他们配了手枪和子弹，徐部长和保卫部的人先出了，他们需要先行同转运站的站长取得联系，控制枪支弹药。 徐桂林到了营房后，马上通知了司令部，司令部立即下达了换防的命令。按照事先的计划，门口的哨兵，徐桂林立刻换上了保卫部的战士。很快，紧急集合的军号响彻了营房的夜空。 高义带人紧跟其后，他们都是便衣，到了营房以后，在外围警戒，防止人员擅自出入或者逃跑。他们分成了三个小组，高义带一个人在西边的铁路上，江似练带一个人在东边，徐行和彭春林在大门口当面的机耕道上，这三个位置是逃跑的人必经之地。 夜色很好，一轮明月当空照，“疑是地上霜”。虽然没有稻花香，三三两两的蛙声，倒也赏心悦耳。 里面的部队集合好了，武警中队的三辆大巴车也到了，战士们一个个背着行军包，纷纷下车集合，随着“立正！报数！向前看齐！向右转！齐步走！”的号令，武警战士列队进入营房。 武警战士进入了营房，里面的战士也排着队伍出来了。在清点了人数之后，站长命令。“上车！” 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上车，第一车坐满了，开始上第二辆车，才说了七八个人，有一个人突然往大巴车尾跑去，然后不要命的朝着机耕道逃窜。 这个人后面的战士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穿过铁路跑到了机耕道上。 彭春林马上掏出手枪，对着来人大喊，“站住！不准动！在往前我们就开枪了！” 这时候徐行也掏出手枪来了。他本来是打算等对方跑到跟前，然后突然将对方抓住的。 这个人一看有人堵住了去路，他跳下稻田夺路而逃。 掏出手枪，高义他们两个人往右边，江似练两个人往左边，迅包抄过去。 站在大门口正在监督换防的徐桂林部长，他反应也是特快，“快！把他包围起来，快！全部行动，包围起来！” 转运站的战士们往左边围过去，里面武警中队的战士们在徐部长的指挥下，往右边冲过去，很快将逃跑的人合围在稻田中间。 在稻田里面跑不快，逃跑的人停下来，从背包里面摸出一把弹簧刀，然后扔掉了背包，他看了看四周，现只有穿便衣的手里有枪，于是，他朝着战士们冲过去。 这时候的高义已经到了机耕道上，他现对方手里有刀，便朝天鸣枪警告，“放下武器，否则开枪了！” 逃跑的那个人没有听，他继续往前冲。 “啪！”江似练也朝天开了一枪，“站住，再跑开枪了！” 逃跑的人会停下吗？当然不会，抓住了肯定是个死，冲过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逃跑的人上了田坎，挥舞着弹簧刀，疯狂地朝着手无寸铁的战士们冲过去的时候，几乎是同时两声枪响，高义和江似练一人开了一枪。 惯性使得逃跑的人往前面还冲了两步，随后身体一软，扑倒在了稻田里面。 高义一枪打中了那个人的右腿，江似练打在了左脚上，逃跑的人被生擒活捉了。是部队医院的车子过来将他拉去抢救了。 高义在请示了司令员以后，撤销了换防的命令，武警战士原路返回了，转运站的战士们回到营房后解散了，他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第二天，高义到案地去取证，站长介绍的情况让高义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天晚上下半夜是那个犯罪嫌疑人站岗，他极有可能再次杀害一同执勤的战士，持枪逃跑。后来的审讯，证明了站长的估计是对的。 这是一个当地有过前科的青年，入伍之前整天在社会上混，他父亲是个处级干部，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做父亲的万般无奈想到了送他到部队去，实指望通过部队教育，会改变他的不良行为，所以想方设法打通关节，让他参军了。 他本来在千里之外参军，在儿子的央求下，做父亲的又通过关系将他调到当地来了。 这个人以前有一个女朋友，到了当地以后，他趁着请假外出的时候，经常会和女朋友见面。牺牲的战士是他一个班的，他带这个战友和女朋友一块吃了几次饭，女青年成了战友的女朋友。 天长日久，慢慢的被他知道了，“夺妻之恨”，让他怀恨在心，心生杀机了。 有一天，他在家里看见了那把气枪，这是他当兵之前，在树林里捡到的。气枪让他有了报复的具体计划。 他买了好几本侦探小说，认真研究了每一个犯罪的细节，直到认为万无一失了，才动手。 第300章：辛苦应该的 犯罪嫌疑人在保卫部四名战士的押送下，去抢救了。八??一中文 武警中队撤了。 专案二组的没撤，保卫部其他的人也没撤。 高义和徐桂林找到站长，初步了解了一下犯罪嫌疑人的情况，当站长说到，此人家在当地的时候，高义马上命令，江似练小组的人出，由彭春林联系当地派出所，对他家里进行搜查，务必找到被他抢夺去了的子弹。 徐行在保卫干事的引领下，对犯罪嫌疑人的生活区进行搜查。 高义检查了犯罪嫌疑人扔在稻田之中的背包，背包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还有两千块钱现金。 站长奇怪地问，“他这是想干嘛？想走吗？” “他应该是感到了危险，所以他已经做好了逃亡的准备，他哪一天站岗？”徐桂林部长问。 “下半夜就是他的岗，他会不会今天晚上逃？”另外一个军官紧张了。 高义说，“从他准备的情况来看，我分析，他是计划今天晚上行动，如果我们来晚了一步，他会杀害一同站岗的战士，然后携带枪支弹药潜逃。等一会，看看他们搜查的情况，就清楚了。他今天晚上行动的话，前面抢走的子弹，应该就在营房里面。” “他有没有可能把子弹扔掉了？”徐桂林问。 “不会，子弹容易藏起来，如果他要扔掉的话，就会和枪支一同扔掉，他没有一同扔掉，说明他做了两手准备，在有可能暴露的情况下，再一次行凶，抢夺枪支弹药来一个鱼死网破。”这时候的高义感到了一股寒气从脚下窜出来，这个人一旦身份暴露了，他会疯狂行凶。你想想看，这个人如果偷袭得手，加上一同站岗战士手上的枪，他会有两把枪，四五百子弹，后果不堪设想。 “走，我们出去走走。”徐部长的意思就是有话两个人单独说。 跟着徐部长走出营房大门口，来到中间空旷的地方，高义望一望月明星稀的夜空，“今晚的月色真美1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旗开得胜，高兄，好兴致。我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判断凶手是里面的人的？上午你分析是报复杀人，你是怎么排除牺牲战士以前的社会关系的？”徐部长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 “晚上江似练回来告诉我，凶手就是在这个位置以内开枪的，说明什么？说明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熟人，通常情况，一般人进入岗哨一百米范围，哨兵就会鸣枪警告，下半夜，哨兵更不会等到六十米还不开枪警告，而五十米则进入了开枪射击的允许范围，事实上，哨兵一枪没放，那么这个人只有可能是他朝夕相处的战友。” “他的战友下半夜应该在营房里面睡觉，怎么可能出去呢？哦，对了，还有请假外出的。不过，高兄，你怎么解释这个凶手扛着一把枪，走过去，哨兵为什么没有警惕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我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当地当兵的，站长刚才一说，所有的环节就联通了，凶手应该是骑机动车过来的，不会是摩托车，摩托车声音很大，应该是电瓶车，枪放在电瓶车的踏板上，他在和哨兵打招呼的时候，电瓶车已经快来到了哨兵附近，惨剧就在哨兵还来不及决定如何是好的时候，生了，犯罪嫌疑人现哨兵没死，上去补了一枪，随后，扔下气枪，骑电瓶车迅离开了现场。气枪是故意误导我们的，拿走哨兵的枪支弹药，目的是进一步制造烟雾弹，促使我们往抢夺枪支弹药继而为下一步作案做准备，这一条路上去侦破。” “对呀，我们想到了骑电瓶车逃跑的可能，怎么没想到凶手就是骑电瓶车来的呢？”徐部长笑了笑。 “主要是不相信会是身边人作案。” 这时候，步话机在呼叫高义。 “3o7呼叫3o1,3o1，3o1，收到请回答。”是江似练。 “我是3o1,3o7请讲。” “您要的东西没找到，3o7请示，是否可以收队？” “3o7请注意，调查一下，他家里是否有一辆电瓶车，找到电瓶车，马上搜查电瓶车。” 高义想了想，接着呼叫徐行，“3o1呼叫3o8,3o8，收到请回答。” “3o8收到，请指示。” “搜查情况怎么样？” “有价值的东西几乎没有，准备收队。” “问一下其他战友，犯罪嫌疑人是否骑了一辆电瓶车进来，如果有的话，搜查电瓶车。” 徐桂林看见高义收起了步话机，“你真的相信有一辆电瓶车？” “不仅有一辆电瓶车，而且子弹就在电瓶车里面，凶手逃跑是准备骑电瓶车的，对了，他如果是今晚准备逃亡，电瓶车肯定在营房里面，走，我们去找一下。”高义转身往营房去。 徐桂林和高义两个人，刚刚走到岗哨边上，人高马大的徐行骑在一辆电瓶车上，就好像骑在一条狗上一样，飞快地来到了身边。 “高局，找到了，电瓶车、子弹都找到了，子弹一不少。”徐行抹一把头上的汗水，笑呵呵的。 徐桂林上去拍拍徐行的肩膀，“银城三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徐行，你是不是要改改口啊，怎么到现在还是高局高局的？高政委嘛，这是省委组织部任命的，难道省委组织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徐部长，叫习惯了，叫习惯了，高政委，高组长，是不是可以收队？” “收队，通知3o7也收队，记住，是高副组长。” 一根筋的高义一开口，让徐桂林都觉得确实是一根筋，有必要纠正吗？高义有点煞风景。 早在高义离开司令部作战室不久，程司令员他们看看命令下达了，走吧，回去休息吧。换防只是起预防作用，想查出凶手，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不回去干嘛？又不是作战。 程再平司令员相信高义是一回事，能不能破案是另一回事，影响破案的因素有很多。就拿7·21案子来说吧，不是说高义他们破了案，就一定比公安部的专家、刑侦总队的同仁厉害，除了各有所长，还有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运气。 但是，程司令员做到了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既，无条件支持高义。把高义从监狱里面弄出来，程司令员是出格了的，调动部队换防，也是冒风险的。 在刑侦总队和公安部专家都遇到了阻力的时候，程司令员拍板起用高义，显而易见是一步险棋。 战场上，哪个将军不想出奇制胜？问题是，出奇不等于制胜，而且出奇意味着冒风险。魏延由子午谷直取长安的计策，诸葛亮就不敢采纳。为什么？怕，怕输不起。 回到家里，程再平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踏实的，万一凶手不在转运站的队伍里面，凶手在别的地方找到了，那就不是贻笑大方了。 可是，当程司令员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电话来了，是徐桂林部长的。 高义这边在收队，徐桂林那边赶紧向司令员汇报好消息了。 “长，长，我是徐桂林，徐桂林，告诉您一个特大好消息，7·21案破了，案破了！” “你不要激动，说清楚，是7·21案子吗？凶手抓住了吗？什么？凶手已经抓住了？你肯定没有搞错？” “司令员，我就在现场，亲眼看见的，怎么会搞错呢？” “这个家伙，告诉高义，我马上到省军区去。” 徐桂林转身来到高义身边，他对着高义的耳朵说，“有酒喝了，回去后，司令员肯定会招待我们喝酒。” “你已经告诉司令员了？” “这么大的好消息，还不要马上向司令员汇报？你今天晚上喝酒的话，慢一点，我陪你多喝点。”徐桂林真的很为高义高兴。 这里高义一行人刚刚到保卫部交枪，程司令员就到了专案二组的办公室门口。 “高义，人呢？” “司令员，犯罪嫌疑人负伤抢救去了，保卫部派了战士过去的。” “还开了枪吗？” “犯罪嫌疑人拘捕，我和江似练各开了一枪，没有打要害部位，不会有生命危险。” “明天到我们的检察院备个案，今天大家辛苦了，你们说，是喝酒还是休息？喝酒，今天晚上我就陪你们，不喝酒，明天中午我陪你们，你们自己说。”程司令员是最高兴的，他尽管尽量表现的低调，但是胜利的喜悦还是溢于言表。 高义想了想，“明天吧，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大家辛苦了一天，我建议，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准备迎接明天新的挑战。” 休息一下，也省的麻烦炊事班的战士们，程再平司令员表示了同意。他上去亲自和一个一个组员握手，表示祝贺和慰问。 当程司令员把手伸向徐桂林部长的时候，徐部长是真的很意外，自己人嘛，辛苦应该的。 第301章：高义的品茶 第二天中午，程司令员没有过来喝酒。八??一中文 他临时没空，专案二组的成员也有的忙。 高义和江似练开了枪，他们要忙着接受检察官的调查，其他人要忙着审讯、取证、结案。到了晚上，程司令员把胡剑秋书记、黄立荣厅长请了来，一同为二组的同志们庆贺。其实也是为徐行、江似练践行。 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很多，审讯犯罪嫌疑人，核实其供述的内容，以及他供认气枪是捡来的，气枪的主人需要找到，结案后还要移交检察院批捕，提起公诉。 高义当天晚上，在上饭桌之前，向他们三位领导建议，专案一组、二组合并办案，借调过来的徐行、江似练早一点归队。 因此，酒桌上是比较放得开，比较尽兴的。做东的是徐桂林，他的安排是保卫部的人站在领导们一边，陪二组的六个人，几位领导却将重点对准了银城三剑客。 喝酒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一开始，大家还客客气气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酒就进入了**。慢慢的喝进去的酒，便没有说出来的话多了。 喝了酒，大家是畅所欲言。彭春林问徐行，“徐政委，银城三剑客，你出枪，看来没有他们两个人快。” 喝了酒，徐行也不客气了，“彭兄，抓一个这样的人，还要出枪？要不是你掏枪出来了，那个家伙肯定以为我们是散步的，他接近我只要在三米以内，我一个人就可以将他拿下，不要说当时他手上没有刀，给他一把刀，他也跑不掉。那样根本就不需要开枪，那个家伙也省的受皮肉之苦。真的，信不信由你。” 当然这是针对一个人而言，碰上高义和江南烟雨这样的高手，那就有的一搏了。 “信信信，我以为我们堵住了去路，那个家伙会束手就擒的，都说银城三剑客个个身手不凡，看来我应该给你一个机会，开开眼界的。来来来，我们走一个。”彭春林也是干脆得很。 一旁保卫部的战士说，“彭科长，高副组长他们确实手快，我的微冲保险都打开了，正想在那个人前面来个点射，他们的枪就响了。” 程再平司令员今天特高兴，看见高义一瓶酒下去了，他对高义说，“今天破例，再喝一杯。”他站起来要给高义加酒。 高义有点迟疑。一见高义为难，胡剑秋书记马上帮高义说话了，“司令员，我看今天点到为止吧，你不会和叶如松书记一样，考验他吧？” 程司令员哈哈大笑，“他早已经不需要考验了，现在给他一个酒精考验。” “司令员，我的意思是今天放过他，因为，他喝不喝都为难。” “胡书记，高义能喝，今天大家高兴，为什么不让他喝？”程司令员觉得胡剑秋帮高义说话，没有道理，他是特意请胡剑秋过来喝酒助兴的。 “我知道他为什么为难，你说，你司令员今天让他多喝了一杯，他如果不喝，你没面子，他如果喝了，明天叶如松书记知道了，是不是心里会有想法？”胡剑秋不愧为搞政治思想工作的。 “老政委，那你说，怎么办？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家伙吧？”程司令员想一想有道理，高义现在是到省公安厅来上班了，叶如松对他的印象好和坏，可能会因为不注意细节，有很大的不同，高义是自己的老部下没关系。 “我看不如这样，高义破例的第一次，我们留给叶书记，叶书记也是他的伯乐，我们自己人，以后的机会很多，留着慢慢的收拾他。”胡剑秋的想法是为高义着想的。 不过，谁也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叶书记没有了这个机会。 在庆功表彰大会的时候，叶如松书记如约而至（胡剑秋书记是按照叶如松的时间表来安排的会议，当然不存在对方没时间的问题），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外地来的客人，还是临时将叶书记拉走了。 以后，在叶如松书记的任上，高义由刑侦总队政委而总队长，倒是一帆风顺，但是，7·21案件被大家慢慢的淡忘了，喝酒的事情自然也不再是人们感兴趣的话题。 更主要的是，第二年，叶如松自己成为了“大老虎”，——几千万巨额贪腐的一员。 高义没有受到影响，高义的前任政委，一个靠“走动”夫人路线的副厅长下马了，高义升任了副厅长。 人哪，有时候就这样，在他对仕途充满激情、雄心勃勃的时候，磨难总是会伴随左右；在他对官场心灰意冷灰心失望的时候，幸运之神却悄然降临到他的头上。 高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拒绝了到别的县公安局去当局长，人们普遍的看法是，他到此为止了，政治上没前途了；他被判刑的时候，没人不认为他彻底完了；可是他从第三监狱出来以后，在两年内连升四级，连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7·21案成了高义命运的转折点，他的品行和专业素养，让他把握了机遇，他成了命运的幸运儿。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天意难测！ 在破了7·21案，程司令员陪专案二组的同志们吃了一顿饭之后，徐行和江似练回银城归队了。不久，胡剑秋特准高义三天假，加上往返时间一共是五天，让他回泉州省亲。 高义跑到程司令员那里，借了一万块钱，立马赶回去了。 为了节省时间，高义没有坐火车，他选择了坐飞机，潇洒飞一回。他没有穿便服，而是穿了一身崭新的警服，肩上是三级警监一颗四角星花肩章。 小舅子殷壮志亲自开车去泉州机场接的。 高义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卓尔不凡的小舅子，他以为小舅子会激动的跑过来的，没想到小舅子只是不紧不慢的迎过来，平平常常的说了一句，“今天飞机瞒准点的。” 高义到了丈母娘家，一家人见面，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欢快，他没有介意，毕竟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殷壮志的车子一进大门，殷老爷子老两口，殷勤，殷壮志的夫人，他们站在台阶上迎候高义。 高义一下车，先想到的就是敬礼，在他看来，只有敬礼才能恰如其分的表达自己感恩的心。这是他穿制服来的主要原因。 高义抖擞精神，敬了一个神圣的军礼！ “回来了就好，进来吧。” 老爷子开口说话了，高义才放下手，快步走上前，一一拥抱了两位老人。他没有马上拥抱妻子，而是双手扶着妻子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为他牺牲了太多太多的女人。 殷勤的脸色不错，经过半年多的精心调养，白里透红已经看不出病态了，可是手上的感觉，她的身体还是虚弱的，远不如以前那样硬朗，真正让高义心酸心碎的，是妻子那一头已经灰白的头。 殷勤的头比她七十多岁的母亲还不如，可想而知，这两年来，她经历了多少痛苦的煎熬！ “啊勤——！”高义一声深情的呼唤，饱含了一个男人无穷的伤心和无奈！他一把将妻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眼里有热泪盈眶，心中是百感交集。——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 “啊——义！”殷勤的呼唤软弱而温存------ 在爸爸妈妈的招呼下，高义拥着妻子来到了客厅坐下，殷壮志已经在泡茶了。 “姐夫，喝茶，这是地道的铁观音，你可以说是戎马一生，恐怕没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的喝一杯茶。喝茶是一种享受，一种心境，在这片天空下，端着一杯佳茗，静静的品着心境，也是品着人生。” 殷壮志熟练的很，看来他是个中行家里手。在闽省，喝茶是一种普遍的爱好。不管是“琴棋书画诗茶花”，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茶，既是生活艺术品，也是民生必需品。 喝茶是风雅之事，是一项高贵的休闲生活。对于成功人士来说，喝茶绝不仅仅是休闲。 喝茶，喝的是一种心境，一种人生感悟。“自古佳茗似佳人，饮后方知味乾坤”。有道是，“一杯茶，一盏时光;一杯茶，一缕芬芳;一杯茶，唇齿留香;一杯茶，岁月静好;一杯茶，温馨安然。” 自从离开刑警大队，到了局机关，高义平时也喝茶，不过他喝茶就是为了区别白开水的淡而无味。 眼下殷壮志在娓娓道来喝茶的美妙，高义是听进去了。 一家人围着殷壮志，看他慢慢烧水，缓缓冲茶;一壶一壶的给大家泡茶，一边慢慢的品，一边静静的听他讲：一道水，二道茶，三道四道才是精品的茶艺经。 殷勤家里人几乎没有不懂茶艺的，但是大家希望高义能够听进去，能够从中感受到苦尽后的甘来。 小舅子怎么说，高义不管那么多，先一口喝了一杯，他要解渴，后来才慢慢的一次比一次喝的少了，这时候，他懂了，所谓的品茶，就是小口喝茶。 高义看一眼殷壮志，心想，我们警察哪里有这份空闲这份心情，没事坐下来品茶，休息的时间都不够。他的结论是，这品茶，就是这些成功人士闲得无聊，给弄出来的头头是道。 第302章：不会有问题 高义对喝不喝茶没有兴趣，对品茶更是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啥滋味。??八?一中文网? 他需要的是，珍惜这样同家人坐在一起的氛围，享受这种久别重逢的幸福。 端着精致的茶杯，闻了闻茶的味道，浅浅的抿了一口，高义言不由衷的赞叹，“好茶，好茶！” 殷后乐老爷子望着女婿，微微一笑，“到刑侦总队上班了？” “去了，徐行他们回银城了，我也不怎么去专案组了，程司令员希望尽快结案，其他的人比我更熟悉程序。” “还习惯吗？” “还好，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去中央党校学习。爸，我到公安厅上班的消息，真的是叶如松书记亲自告诉您的？” 殷老爷子看了看女眷，“你们去忙你们的，高义要在家里待三天，有话慢慢问。” 老太婆明月拉着闺女殷勤，看着儿媳，“老头子怕我们‘干政’，走，我们上楼去，‘垂帘听政’，老太婆没兴趣。” 等到客厅里面，只有殷壮志和高义了，老爷子说，“是，不知道叶书记是如何清楚我们的关系的。我听他的语气，对你印象不错。” “应该是程司令员告诉了他，就是我在部队时候的那个师参谋长，他现在在我们省军区当司令员。” “这样看来，你这次是遇到贵人了？程再平不是到北方的83军当军长了吗？最近去你们省军区的？可惜了，这个人是个将才，中国多一点这样的将军，谁敢在我们国门前耀武扬威。” “老爸，现在从省军区返回野战部队的也大有人在，根据我的分析，程军长不一定是闲置起来了，有可能是重用之前对他的考察。”殷壮志给老爷子和高义边添茶，边说。 “是啊，不是老长，我的案子，真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可以翻过来。因为，要撤销原判，是要影响很多人的，立案，结案，批捕，判刑，等于是要否定公检法三家的办案人员，谁会卖力去得罪人。”高义当然比别人更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姐夫，程再平在你们原来的81军当副军长的时候，集团公司搞拥军爱民活动，我同他有过不少接触，他说你当年转业的时候，他是想保送你去军校进修的，你当时知道吗？”殷壮志问。 “不知道，知道我肯定不会要转业。” “没转业，以程司令员对你的欣赏，你现在恐怕不是上校也是中校了吧？说老实话，高义，警察和军人，你更喜欢哪个一点？”殷老爷子笑问。 “我喜欢军人的职业，相比较而言，军人更简单。至于不转业，以我的水平，能不能干到中校，很难说。接替我当连长的，以及接替万监狱长干军事参谋的，这两个人现在都是旅长，上校。” 殷壮志也笑了，“姐夫的意思是，他如果到现在还没有转业的话，按他的资历，只可能比旅长大，不可能比旅长小，是不是？” “高义，看不出来吧？壮志比你的官瘾还大，你姐夫现在当政委，不会比旅长差到哪里去吧？”殷老爷子问。 “那是差不多吧？旅长是副师级，转业到地方，职务安排还不一定当政委，姐夫，你说，在地方上升迁快一点，还是在部队快一点？” “不好说，在部队，军官相对要稳定一点，不会经常变动，地方上的干部调动比较频繁，我到银城公安局快满二十年了，局长换了五个。部队一般来说有三道坎，副师以上是高级军官，副团到正团是中级军官，营长以下是下级军官，而地方上每一级的实职都是一道坎，都不容易迈过去。” 殷后乐老爷子对升迁问题不感兴趣，他家的祖训是“不问政治”，反对子孙后代涉足官场，对这个女婿，老爷子也是不希望他在仕途上展的。 “高义，我好奇怪，程再平司令员是军队的，他对你的职务升迁应该是没有影响力的。省委书记叶如松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你怎么会进入他的视线呢？” “搞不清楚，估计这次的案子影响很大，另外，程司令员有个老搭档，省政法委胡书记应该是起了关键作用，司令员当军长的时候，胡书记是政委，他们两个人配合好默契。爸，您分析一下，叶书记给您打电话，告诉您我担任了总队政委的事，会不会有什么用意在里面？” 自从徐桂林部长给高义“上课”以后，“走动走动”这个问题，高义不是没想过，他想的是除了程司令员肯定是不需要“走动走动”的，谁是那个需要“走动走动”的人？是黄立荣厅长？汪笑洋组织部长？还是胡剑秋书记亦或叶如松书记？ 殷壮志嘿嘿笑了两声，“姐夫说的用意，是不是指官场潜规则？” 当时听老爷子说，是叶书记通知他的，高义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后来联系徐桂林说的情况，高义是有 怀疑，甚至担心的。谁都知道高义没钱，谁不知道殷后乐有花不完的钱？叶书记会不会是给老爷子暗示什么呢？ “呵呵。”殷后乐脸色一沉，“别人我不知道，叶如松肯定没有这个意思，他同我打交道多年，知道我从来不刻意结交权贵和任何官员的，我宁可少做一些项目，绝不贿赂官员，官商勾结可能会一夜暴富，可是一旦东窗事，一贫如洗的肯定是他。到时候他会眼泪都哭不出来，晚清红极一时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就是前车之鉴，殷鉴不远。” “姐夫，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进去没多久，我也被有关部门约谈了几个月，有人希望从我这里打开缺口，可是爸爸在这个问题上，是绝不让步的，他一直不允许集团公司的运作滑入旁门左道，因此，有关部门查了我们回到大6以后，所有的往来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否则后果很难设想。”殷壮志这时候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老古话说，马无夜草不肥，那是派不上用场的马，肥马能做什么用？人靠不正当的手段，获取的功名利禄都是不能长久的，至少他不能心安理得去享有它。做大事，要大处着眼。改革开放，别人在观望的时候，我就破釜沉舟博了一把，我相信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国家现在需要展经济，大方向看准了，你只需要乘势而上就可以了。一个人不善于把握机遇，他再怎么努力都是事倍功半的，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乘着龙卷风猪都可以上天，是不是？” “爸，我现在虽然更多的还是在侦破案件，这样的技术层面上，但不是官员也算是官员了，您有什么指教我的吗？”高义现在是相当佩服老爷子的眼光独到。 “古代范仲淹说过一句千古名言，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只有忧没有乐，即使是乐，也要‘后天下之乐而乐’，我父亲给我起名‘后乐’就是这个意思，我个人认为，在其位谋其职就可以了，在位置上，多干点实事，不在位置上了，可以多干一点虚事，比如种种花养养草，静下心来这样品品茶，不要患得患失，------” “爸爸说的也就是在不在其位，都要有一颗平常心，是不是？”殷壮志平时很少看见老爸高谈阔论，他今天现，老爷子刹不住车了。 “是啊，一个人能够做到得亦不喜,失亦不忧，就不会去挖空心思投机取巧了，我告诉你，你不管在什么位置上，不要去花钱保官，花钱求官，另外，不管别人给你多少钱，一定要做到分文不取，到了省城，不比你在银城，花花世界诱惑会更多，你们两个人都给我记住了，以后凡是有人想收买你高义，而你高义又有点心动，告诉我，或者壮志，人家能够给你多少？大不了一千万，就算是一个亿，不管多少，我们加倍给你，钱是什么东西？啊？钱买得到一世英名吗？不能让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那样我们的老脸，我外孙子的脸往哪里搁？” “是啊，爸，毛毛呢？我怎么没看见他？”高义奇怪了。 “你儿子在银城。”殷勤正好下楼了。 “啊勤，我们现在不需要隐瞒你们了，实话实说嘛，我来告诉你们，毛毛离家出走快一个月了。”殷后乐老爷子说的看起来很轻松。 “爸，毛毛离家出走干嘛？他不是考得很好吗？毛毛被哪一所大学录取啦？‘公大’是不是去不了？”高义现在反应过来了，公安院校是需要政审的，当时可能不行。 “‘公大’分数线，毛毛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是政审关过不了。因此，毛毛名落孙山了。”殷壮志解释。 “‘公大’去不了，还有很多重点大学呀？其他的为什么不录取呢？”高义想不明白。 “毛毛只填报了‘公大’的志愿，而且是不服从分配。”殷壮志说。 “爸爸，毛毛为什么一定要读‘公大’呢？他离家出走了这么多时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殷勤脸色在慢慢的变白。 高义马上走过去，扶住妻子，搀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来，“啊勤，你不要急，毛毛已经长大成人了，出去闯荡一下，长长见识，没什么不好。” “啊义，毛毛是我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够不急吗？爸爸，毛毛一个多月都没有音信吗？你们有没有去找他？他究竟在哪里？”殷勤声音弱弱的，但是忧心忡忡的忧是溢于言表。 殷壮志回答，“根据面前掌握的情况，毛毛应该是在南京市，季平山他们去了十几个人，到南京去找了好几天毛毛，能够肯定的是，毛毛是在南京火车站下车的。据说，最近毛毛的同学还去南京找了几次，人没找到。毛毛是故意不想让我们找到他的。” 高义问，“毛毛这么大的人，在外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壮志，你是不是能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一下？” 第303章：有万千感慨 殷壮志虽然不是很清楚，江南烟雨他们在南京市，是怎么寻找毛毛的，但是毛毛因为什么原因离家出走，他还是清楚的。八??一?中文 殷壮志的介绍是够详细的。 高义问，“你是说，毛毛银行卡上有两百多万，他把银行卡留下了，而只带了几百块现金，差不多是‘净身出户’了？” “对，这说明毛毛不是负气出走，而是想考验自己，他想学他外公白手起家。”殷壮志的分析没错。 “呵呵，应该是这样，你也是两手空空去闯世界的，外甥是想学舅舅。”高义尽量使自己轻松。 殷勤怎么也不能放心，“爸爸和壮志，那时候是迫不得已逼上梁山，毛毛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啊勤，不管是逼上梁山，还是破釜沉舟，都是为了达到有压力才有动力的目的。你放心吧，好男儿志在四方，在外面历练一下，毛毛会更加成熟。季平山他们找了一段时间，是我不让他们找了。”老爷子宽慰女儿。 “南京市常住人口有八百多万，面积九百多平方公里，人海茫茫，他们去十几个人，当然找不到。”高义表示理解。 “说起来，挺搞笑的，第一次他们去找，有一个女同学一个人留下来，被当地派出所当成不良女青年，给拘留了三天。这一次，就是不久前，这个女同学约了另外一个女同学，他们又跑去找了，她们印刷了几百份寻人启事，到处张贴，结果被城管抓起来了，城管要罚款，她们说没钱，最后令她们哭笑不得的，是在南京搞了三天城市牛皮癣，将贴的寻人启事一一弄干净了。嘿嘿嘿，毛毛这次是坑了很多人。”殷壮志当年可是没人去这样找他。 “你们想找人，找错了人，徐行知道毛毛离家出走了吗？”高义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了，找毛毛应该让徐行他们去。 “徐行当然知道，7·21案之前，他们的吴局长安排了他去南京出差，顺便找一下毛毛，没想到出了这个大案，前天徐行同季平山见面了，他打算这两天再同吴局长商量一下，去一趟南京市。”殷壮志是时常同银城那边保持联系的。 “壮志，银城公安局的吴局长，我听说他很关心高义的事情，还帮了毛毛不少忙？这个人还不错。”殷老爷子突然问高义，“你知道是谁把你送进监狱去的吗？心里有数吗？” 高义淡淡的一笑，“爸，说不知道是假话，可是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是谁？不会是吴楚吧？”殷勤平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她只能估计，这个人是吴楚的可能性最大。 “你们不需要知道是谁，过去了，总而言之，坏事变成了好事，我们没必要放在心里了。”高义现在的职务，已经在对方之上，计较还有意思吗？其实，即使是高义坐满了六年牢，他出来也不会计较，不计较，就了结了，反之，冤冤相报何时了？ “对的，高义啊，作为一个大丈夫，是应该眼界放远一点，但是，徐行和小江、江似练，尤其是徐行，这两个人是我女儿和外孙的恩人，你打算怎么回报他们？”老爷子爱憎分明，表现在近君子而远小人。他是个知恩必报的人。 “看机会吧，我总不至于用金钱来报答他们吧？”高义当然会考虑这个问题。事实上，高义回省城后，不久就参加了立功受奖大会，合二为一的专案组，荣立了集体一等功，高义荣立个人一等功，徐行、江似练、徐桂林、刑侦总队长四个人是二等功，其他人是三等功。 不久后，刑侦总队长升任副厅长，高义接替了总队长，另外还有一个破格提拔的是江似练。江似练去饶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当支队长了。徐行没动。 为此，江似练特意跑到省城，找到高义“讨说法”。江似练的意思就是，这个支队长应该是他师傅的，他受之有愧。 高义狠狠的批评了江似练，“你江似练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以为我能够起决定作用吗？啊，这是组织决定，你这个党员，还有没有党性原则？这是可以想给谁就给谁的吗？” “总队长，我不听大道理，我知道您对我师傅当了副政委，就心存芥蒂了，您真的误会他了，他没有卖身投靠吴楚，不信您去问季平山。这次破案，我师傅和我一样立的功，我破格提拔了，我师傅还是老样子，您会让我师傅心里难堪、难过的。”江似练跟徐行不敢这样说话，跟高义他不怕。 高义是真的生气了，“谁说了立了功就要提拔？你们破案不是做本职工作吗？没提拔心里就觉得难过，委屈，就让你来向党伸手，这是什么**员？” “不是我师傅让我来的，我是路见不平，打抱不平。”江似练被高义说的在办公室团团转。 “难道你还想拔刀相助？政府班子是一届一届的，是哪个人想换就能换的吗？幼稚！”高义不愿意搭理江似练了。 江似练则比较满意的走了。后来，江似练见到了江南烟雨，还特意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告诉了江南烟雨，他拜托江南烟雨，有机会一定要同高义解释清楚，不然他师傅徐行就太冤了。 江似练能够当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当然不是高义可以决定的，但是，自从7·21案破以后，省公安厅没有人不知道，程再平司令员是高义的老长，胡剑秋书记和叶如松书记都是他的伯乐，他是这三个省委常委面前的大红人。所以有关饶景市公安局下面的人事安排，有人会征求高义的看法，仅此而已。 再以后换届了，已经是副厅长的高义提议徐行担任银城公安局局长，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关于吴楚的去向，胡剑秋书记有一次闲聊的时候，故意征询高义的意见。 高义是这样说的，“吴楚是个廉洁自律的干练之才，能够为老百姓办实事，适宜在地方上独当一面。” 在很多人认为吴楚会挂起来、靠边站的时候，吴楚出人意料的，担任了银城县委书记。 高义在泉州丈母娘家的时候，老爷子问他怎么报答徐行和江似练，他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当时，高义不想就这个问题展开来，他对小舅子说，“你给江南烟雨打个电话，让他同江似练或者徐行联系一下，看看他们哪个能够抽空去找一找毛毛，不要局限在南京市，毛毛长了两只脚，他是会到处跑的，他在南京混不下去了，他不跑行吗？” 殷壮志笑得很无邪，“姐夫，你是不是认为徐行他们肯定比小季更厉害？” “哪里哪里，按照我的经验来分析，季平山作为‘大内高手’，攻防都是一流的，但是，找人和破案一样，侧重点不一样，徐行他们找人，干的是自己的专业活，当然会比季平山内行。” 看见面前的茶凉了，“壮志，你泡茶就不说话，说话就不泡了茶，这两件事不可以同时进行的吗？”老爷子批评人了，“高义，你现在是应该找到毛毛了，他想历练一下，出点是好的，但是他同我，同壮志的情况不一样，我们年轻的时候是生活在蜜糖里面，不知道人间疾苦，毛毛经过家里的这一场大变故，已经饱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所以，尽快让他回家，免得荒废了学业。” 前面同意毛毛在外面闯荡的是老爷子，现在有了老爷子的明确表态，殷壮志马上给江南烟雨打电话了。“小季，毛毛爸爸已经到了泉州，老爷子的意思是尽快找到毛毛，毛毛爸爸不方便直接同徐行或者江似练说，你和他们两个联系一下，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抽一个人去找一找毛毛，对，你可以再组织一部分人，配合他们，不要怕花钱，你尽快联系一下，联系好了告诉我们一下。” 江南烟雨很快同徐行取得了联系，徐行说，“吴楚局长知道了毛毛事情，他支持我去找一找毛毛，但是，最近在省城耽误了局里的很多工作，等我抓紧时间处理一下，马上会去的，可能的话，我和小江一起去一下，让他们放心。” 有徐行或者江似练任何一个人去，高义都会放心，如果他们两个人一起去，高义自然是更放心。 高义在泉州呆了三四天，他返回省城的时候，是带了妻子殷勤一块走的，同行的还有一个保姆，平时是专门照料殷勤的。 高义为殷勤去省城是做了充分准备的，他只是另外租了一间房给保密住。 那时候，高义上了飞机，他是很奇怪的，老爷子怎么一次都没有提买房买车的事情呢？好在单位给他配了一辆桑塔纳2ooo，而那时候公车私用也是很普遍的现象，他到没有真的开着警车到处乱跑，不过，上下班是有人接送的。 当有一天老爷子携手老夫人来省城看女儿女婿，并把一套别墅和一辆路虎的一串钥匙交给高义的时候，高义着实是有万千感慨。 第304章：藿香正气水 北去的列车，载走了高胜寒，带着他的希望，他的无奈，他的惆怅，载不动的是离愁，是别恨；带不走的是相思，是牵挂。八?一?中文 上车之前，高胜寒想到的是亲友们会找他，因此，他买火车票的时候，故意引起了售票员的注意。 上了火车，高胜寒只有一个念头了，就是节省，从现在开始。买票的时候，高胜寒注意到了，从银城到南京市，火车票是76元，到上海是11o元，也就是说，车票要用掉他身上将近三分之一的钱。这里面不包括他车上要开销的。 补票是要收手续费的，当时高胜寒并不知道。 火车是凌晨四点十分车。七月中旬，火车上的旅客不多，高胜寒上车后，找到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来，他望着长长的站台，想到的是“孤独的站台------寂寞的等待”—— 凌晨的站台不是“喧嚣的站台”，不多的几个上车和下车的旅客，步履匆匆，是孤独的站台。车窗里面的高胜寒心里在寂寞的等待，等待汽笛响起，等待火车“载着我短暂的爱”出远行。 “只有出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可能吗？不可能。 汽笛声音已渐渐响起来，是不是“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上”？不是的，虽然火车离开了站台惨淡的灯光，驶向了无边的黑暗，高胜寒相信，光明就在前头，长长的火车将载着他冲破黎明前的黑暗！ 火车在黑暗中快运行，高胜寒的感慨很快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他想到了休息，趴在茶几上打瞌睡，保持身体的能量。 随着黎明的到来，车厢里渐渐地热闹起来，有的人需要洗漱，有的人需要方便，有的人需要补充食物。 火车上送餐的，卖啤酒饮料的，开始吆喝起来了。 “啤酒，花生，饮料！” “早餐面条，早餐面条！” 高胜寒不想买什么，他知道火车上的东西贵，有多贵，他不知道。上次去湖南湘西，他和江南烟雨、吕江月带了不少东西上车，除了在餐车吃饭，他们几乎不需要买什么。 当卖啤酒饮料的第三次，从身边经过的时候，高胜寒想喝水，他问，“买一瓶矿泉水。” 穿着铁路员工制服的青年，迅从手推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给高胜寒。高胜寒递了两个一块钱的硬币过去，然后他在等对方找钱，他现对方看着自己不吭声，不明白了，他也望着对方。 高胜寒以为对方会彬彬有礼的笑一笑的，没想到对方是一脸冷漠。 “不够吗？”矿泉水平时是一块钱一瓶，火车上贵一点，正常，一块五等于涨了百分之五十，最多翻一番，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三块！” “三块？我不要了。”高胜寒收回两块钱，放进口袋，他还来不及还给对方矿泉水，对方拿起矿泉水放进手推车，面无表情的走了。 对方的素质不错，轻蔑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高胜寒感觉到了。他是个敏感的人。 手推车走远了，高胜寒冲着对面位置上的中年人摇头笑一笑，“哇塞，翻了两番。” 中年人咳嗽一声，“咳，火车比我们跑得快，他们要提前实现翻两番的伟大目标，当然要开我们旅客身上的资源，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厚道的，上面说翻两番，他们就翻两番，翻两番，好歹我们也能承受，比开商好多了，开商翻两百番、三百番，你们年轻人干两百年，也不可能在北京上海买房子。” “不会吧？那开商的房子卖给谁？”矿泉水翻两番，高胜寒以为离谱了，你卖的贵，我不买就是了。中年人说的话也不可信，不靠谱。 “卖给谁？当然是卖给有钱人，卖给当官的，还有炒房团的。” “有钱的、当官的，他们买好一点的房子就可以了，买那么多房子干嘛？”高胜寒家里的房子不好，但是他们一家三口住，绰绰有余，何必要空在那里，他当然想不通。 “你没钱，当然有房子住就够了，那些人是为了投资，为了分散贪腐来的钱，你年轻，不知道你听说过吗？陕西省神木县的一个女副行长，叫什么龚爱爱，就是全国有名的房姐，她有一百多套房产，价值十几个亿。” “叔叔，那你说，既然房子那么贵，炒房团炒房能够赚得到钱吗？”谁是傻逼？不买新建的，买你二手房？ “这一方面是房价一直在涨，另一方面，你急需房子的还是要买。就像我们的火车票，你排队买不到了，而你非走不可，贵就贵一点，谁会管他是不是黄牛。”中年人也是摇头。 娶媳妇要新房，高胜寒估计老爸、舅舅或者外公也会给自己买，能够理解，“叔叔，黄牛贩卖火车票是违法的，炒房团是不是也违法？” “黄牛是治安管理处罚法有明文规定要打击的，炒房团好像没听说过。”中年人作思考状。 “从行为上来说，是不是差不多？” “这是国家大事，我们管不着，反正政府是依法办事的，我有老房子，也买不起新房子，不管它。你不买矿泉水，等一下你喝什么呢？”中年人关心的问。 “这个物价太不合理了，我不会买，真的渴了，去喝自来水。” 中年人不再说话了，他心里很奇怪，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买不起三块钱一瓶矿泉水的人，他有必要去喝自来水吗？火车上的自来水，能够喝吗？ 能喝不能喝，高胜寒没有去多想，他相信火车上的自来水，肯定比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个草地上的水干净。 水有那么贵，高胜寒后来干脆不问早餐了，翻两番，让他们去翻两番，反正我不吃一顿饭没关系。 对面的中年人到了安徽祁门车站，他下车到站台上买了方便面上来吃，他问高胜寒，“你不下去买点东西吃？” 笑一笑，高胜寒摇摇头，他被一瓶矿泉水搞得不尴不尬的，他不想麻烦了，饿吧，没问题。 确实没问题，高胜寒想一想身上的人民币，他不觉得怎么饿。只是到了宣城以后，车上卖中饭的又来了，这时候，他觉得有必要去喝口水，不补充水是不行的，这个高胜寒懂。 早上高胜寒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没喝水，现在他明白车上有白开水，但是他没有杯子，他只能去卫生间，用双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接了两次水，捧着喝了两大口。 火车上的自来水一点都不难喝，有点甜。 高胜寒抹抹嘴巴，走出厕所，——他关门的时候注意到，火车上的厕所就叫厕所，不叫卫生间。叫什么有关系吗？没关系，卫生间和厕所没有本质的区别。他来到外面的洗漱间，对着上面的镜子看了看自己，自己精神焕，中午的中饭还可以不吃。 回到座位上，高胜寒现对面的中年人在看着自己，他腼腆的一笑，“火车上的自来水，和农夫山泉差不多。” “自来水没有煮过，容易拉肚子，以后要尽量少喝。”中年人显然是个经常出门在外的人，有经验，有爱心。 “没事，我身体很好。”高胜寒相信自己的身体，对方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原来他举起手，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 火车快到芜湖，高胜寒怕厕所被乘务员关上了，他急忙去了一趟厕所。 方便了，站起来，穿好衣服，高胜寒正打开门想出去，一看见女乘务员站在门口，他马上又关上了，他不管乘务员如何敲门，就是不开门。因为他现自己没有拉完。 当高胜寒终于出来了，他不好意思的赶紧回到座位上去了。是挺难为情的。 汽笛响起的时候，火车在逐渐加，高胜寒现自己坐不住了，他还想上厕所。在他快步走向厕所的时候，女乘务员站在厕所附近的过道上，冷冷的看着他的急急忙忙。 高胜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苦笑了一下，钻进厕所去了。 拉肚子，水土不服！高胜寒知道是车上的自来水惹的祸，他想多在里面呆一会，等待第二次“冲锋号”响起来，省的多跑一趟，没想到有人敲门，不耐烦了。 别人不耐烦是合理化“需求”，高胜寒要自觉配合的，如果是自己在外面呢？ 高胜寒来到外面“让贤”了。看见女乘务员站在一旁，怕她责备，高胜寒忙解释，“对不起，拉肚子了。” “你跟我来。”女乘务员表情严肃，她不管小伙子听不听，自己往前面走去，走到自己的值班室去了。 “是要罚款吗？还是要写检讨？”高胜寒犹犹豫豫的跟着走过去。 来到门口，高胜寒一看里面空间很小，他没有进去，站在门口不动了，望着乘务员。乘务员有三十左右，穿着一身铁路制服，人显得很有精神。高胜寒第一次现，原来穿制服不仅仅是男人穿着显得潇洒，显得帅气，女人穿着也不赖，有英姿飒爽的范。 “你把这个喝了。”女乘务员递过来一小瓶药，是液体的。 “多少钱？”高胜寒没看清楚是什么药，不管是什么药，贵了他是不会喝的，大不了就是多跑几趟，自己没吃东西，不至于总拉不完吧？ “拿着，不要钱，免费提供的，拉多了，会脱水的。”女乘务员看了看高胜寒，淡淡的说。 “不可能吧？真的不要钱？”一瓶矿泉水翻两番卖，一瓶药不要钱？高胜寒怀疑有猫腻。 “这是我们列车上便民服务的，放心吧。你缺钱吗？身体不重要吗？”女乘务员看这个小伙子眉清目秀的，怎么是死脑筋？ 高胜寒接过来看了看，是一瓶藿香正气水。这时候，他感觉肚子里面又在打官司了，不管了，他正在想怎么开，乘务员开口了，“已经开了。” 喝吧，虽然跑几趟没关系，高胜寒觉得面子上实在不好意思了，他一口喝下去了。他觉得这药真的好神奇，喝下去，肚子咕噜咕噜响了一下，马上就舒服多了。 第305章：不能不要脸 “谢谢！谢谢阿姨！”高胜寒鞠了一躬，他的感谢是自内心的。?? 八一?中文 “小伙子，我有那么老吗？”女乘务员笑问。 高胜寒连忙改口，“谢谢大姐！谢谢！”说罢，转身要走。 “等一下，再拿一瓶去，吃两次就没事了。”女乘务员另外拿了一瓶藿香正气水递过去。 “谢谢！谢谢大姐！”高胜寒再次鞠了一躬，真的很感激。 高胜寒回到座位跟前，现自己的位置被一个三十左右的女的坐了，女的瓜子脸，一头柔顺飘逸的秀束在脑后，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口整整齐齐的牙齿。看见他走过来，忙往外面挪动身体。 “你坐里面，我坐外面没关系。”高胜寒边说边把藿香正气水，放在了茶几上。 对面的中年人笑一笑，“拉肚子啦？藿香正气水很管用的。” “嘿嘿，这是什么药？我一吃下去，马上立竿见影，怎么这么神奇？”坐下来，高胜寒又拿起藿香正气水看了看。 “这是我们传统的中成药，全部是用中药做的。唉，我们以前有很多这样神奇的药物，像云南白药，六神丸，十滴水，人丹。”中年人在叹气。 “不是说，中药不如西药快吗？”高胜寒好奇地问。 “谁说的，那是他们不懂。只要是对症下药，中药根本不比西药慢。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中药总是要煎很多次，吃好长时间，其实，那是治疗慢性病，对付大多数慢性病，西药基本上是没办法的，西医的办法很简单，开刀，切除，中药可以治本，但是对付慢性病，那肯定是要慢慢来的。”中年人说得很干脆。 “叔叔，你是做什么的？是不是老中医？”高胜寒心想，这个人不是老中医，不会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不是，我以前是医药公司的，跟医药打了二十多年交道。” “你现在不在医药公司了吗？医药公司不好吗？”为什么是以前呢？ “国营的医药公司破产倒闭了，我们早就下岗了，现在到外面去打工。”中年人个头偏小，差不多有五十岁了，一头黑。不过，你只要认真观察一下，就会现，他的头是染过了，根有很多白。 “叔叔，烟草公司好像还有吧？为什么医药公司会破产倒闭呢？”高胜寒想不明白。 身边的女的笑了，“烟草公司比医药公司挣钱啦，这还想不明白？” “可是吸烟有害健康，医药是保护健康的，不是吗？”高胜寒更不懂了。 “你问我，我去问谁？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当年我退伍的时候，本来是分配到副食品公司烟草仓库的，那时，心想自己不抽烟，还是去医药公司吧，人总不能不生病吧？于是，我就送礼托人开后门换了，去了医药公司，现在我下岗了出来打工，一年才三四万，那个去了烟草公司的人，他每年的工资十几万，天壤之别呀。” “不会吧？你是在药房做事吗？我有个姐妹，她是在药房工作，我听她说，她一个月保底就有四千五，加上提成，一个月到手七千块没问题，你怎么会那么少？”女的牙齿不但整齐而且很白，说话声音也好听。 中年人无奈的摇摇头，“她肯定是执业药师，否则不可能有那么高。” “她是执业中药师，你干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药师吗？”女的不相信。 “我是药师，从业药师，如果不是药师，别人根本就不要这么大年龄的，要的话，工资也就是两千左右。” “叔叔，我能不能够到你们药房去工作？”如果是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省的下了火车，不知道往哪里去。高胜寒想。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不是药学专业的，不会要。政府在这一块把关是对的，可是，药师只认证书，不管实际工作水平，那是大错特错的。美女你说的那个姐妹，她是执业中药师吗？我可以肯定，她认不到十种中药。”轻蔑和不屑毫不掩饰地挂在中年人的脸上。 女的笑得很灿烂，“是呀，是呀，我记得她自己说，我根本不认识中药，但是她考到了执业中药师的证，她说她不做事，每个月都可以拿到二千，是这样吗？” “不错，开药店没有执业药师证，办不下来药品经营许可证，所以，现在会做的，不如会考的，等到我们这一代人走了，中国的中药差不多也就完了，没人懂中药了。”老药师是个表情丰富的人，脸上瞬间换成了感伤和无奈。 “叔叔，您为什么不去考执业中药师呢？”高胜寒问。 “我们怎么考？没有大学文凭，年龄也大了，记忆力不行了，慢慢混吧，混到退休算了。你是出来找工作？准备去哪里？”老药师关心地问。 “我买了到南京的车票，看情况再说，叔叔是到哪里？”高胜寒不会说谎。 “我到上海。”老药师回答。 “我也是到上海，小伙子，到上海去吧，那里城市大，流动人口多，就业机会也多。”女的劝说道，很诚恳。 “到了上海，你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来找我。”女的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两张名片，给了老药师一张，一张递给了高胜寒。 高胜寒拿在手里只看清楚了三个字：菊珍*黄，女乘务员来到了面前，“小伙子，好了吗？” “好了，好了，谢谢，谢谢大姐，我把这一瓶吃了，再去喝一口自来水。”高胜寒站起来，他将名片放进口袋，然后拿起了藿香正气水。 “等一下你过来一下。”女乘务员走了。 拿着藿香正气水，高胜寒在寻找“突破口”。 “给我，你看一看。”老药师伸手接过去了，他很轻松的拉开了瓶盖。“你说你还要喝自来水？” “对，您不是说我拉肚子，是因为不适应吗？我再喝一次，不就适应了吗？咳咳。”藿香正气水的味道确实很冲，高胜寒喝下去，拿着空瓶子去了厕所。 厕所里面有人，高胜寒将空瓶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就在洗手间捧了两口水喝。他现在不介意别人会看到了，谁认识谁？谁会在意你喝什么！ 乘务员的值班室，门是虚掩的，高胜寒敲了敲门。 “推开。”女乘务员望着高胜寒，“第一次出门？我是说，你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门？” “是，大姐怎么看出来的？”高胜寒觉得社会上，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厉害，看一下你，就能够得到很多信息。 “坐在你边上的那个女的，是干什么的？你们认识吗？” “大家都不认识，我们不是也不认识吗？”高胜寒笑一笑。 “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留一个心眼，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明白吗？”女乘务员没笑。 “没事，我又不是女孩子，出来打工，身上也没钱，别人骗我干嘛？大姐放心好了。” “我是提醒你，现在搞传销等等乱七八糟的人很多，多留一个心眼，会很辛苦吗？去吧。”女乘务员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在回到座位上之前，高胜寒远远地就开始观察身边的那个女的。他觉得这个人有点像职业女性，清爽整洁，正正经经的，她的名片还有点“洋气”。乘务员大姐为什么说，对这个人要留一个心眼呢？ “藿香正气水，是乘务员给你吗？”老药师等到高胜寒坐下来了，问。 “是，为人民服务，我也是人民一份子。”高胜寒觉得长途旅行，旅途中不说说话，确实是寂寞的。 “人哪，真的是宁生穷命，莫生穷相，长得帅不吃亏。”老药师自嘲道。 为旅客服务，和帅有关系吗？高胜寒认为这完全是两码事，他问，“叔叔，您说您打工，一年到头就是三四万，而这位大姐说的那个姐妹，她怎么会有七八万，比您多了一番呢？” “这个很正常。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吧，她们年轻人，不管你什么顾客进来，她们都可以推销高毛利的产品，嗨，我就不敢，也不会。”老药师唉声叹气的。 “做生意是为了挣钱，都是这样的，买不买随便他，有什么敢不敢的？”菊珍*黄不以为然。 “卖药和卖别的商品不一样，卖药一定要卖对的，以对症下药为原则，而不是将贵的、毛利高的忽悠出去就可以啦，吃不好，明天再来买。” “老板会喜欢她卖贵的吧？”菊珍*黄心里说，难怪你工资低，市场经济，谁让你不懂，不懂就应该交学费。 “叔叔，您说您不会这样做，我能够理解，为什么会不敢呢？别人敢这样，您怕什么呢？”高胜寒不能理解。 “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会理解的。这么跟你们说吧，一个感冒，如果店员不问你是什么感冒，他只问你咳嗽吗？烧吗？有痰吗？然后马上给拿感冒药，止咳药，化痰药，退烧药，这就是明显的坑人。感冒有风寒感冒、风热感冒、病毒性感冒、流感，他故意不区分，就是为了卖贵的，其实，感冒好了，其它症状自然而然会消失了。” 老药师停顿了一下，他摸一摸脸，“她们年轻人这样做了，顾客会理解，年轻人嘛，没有经验，顾客顶多也就是说两下，如果是我们老员工这样，顾客会说得很难听，说我们要钱不要脸，哎，现在已经没有人讲职业道德了，但是，人活了大半辈子，不能不要脸吧？” 第306章：上海我来了 “列车前方到站马鞍山车站，------”车厢里面女播音员在提醒旅客。网? ? 中年人提醒高胜寒，“再下一站就是南京市啦。” 咕噜咕噜响的肚子也在提醒高胜寒，“饿，饿，饿了。” 火车停下来，高胜寒下车去买方便面了。人是铁饭是钢，没必要拿身体去硬抗，毕竟不是一天两天。 看得出来，这个叔叔舍得买的，一定也贵不到哪里去。这是高胜寒的推理。 事实也是如此，经常出门在外的人，固然更晓得行情。 七月份，正是酷暑时节，站台上是热浪滚滚。高胜寒匆匆买了方便面，匆匆回到了火车上。 泡一桶方便面，高胜寒几乎是加满了开水。一个白天，没有喝一口热水，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不错，他对未来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他只能选择妈妈以前说过的“紧前宽后”，前面尽量节省。 在老药师和菊珍*黄的注视下，高胜寒不慌不忙的吃完了一桶方便面。他的吃相是很体面的，只是将方便面连满满的一桶水，都喝的一滴不剩，就有点不雅观。——“饥不择食”。 “不要扔掉，留着等一下喝开水。”老药师提醒高胜寒。 “对对，谢谢！”这就是经验！早知道这样，上车的时候，买个两三桶就好了，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行万里路，真的能够学到很多东西。高胜寒深有感触。 “你大学毕业了？”老药师问。 “没有，我刚刚高中毕业。”高胜寒笑一笑。 “没有文凭，在上海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不想读大学吗？”老药师不解。 “我没有录取，所以出来打工。”高胜寒苦笑。 “现在读大学不难吧？听说只要考到一百多分，读三本、专科都没问题，你考了多少分？”菊珍*黄不相信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一百多分考不到。 “考得还好，志愿没填好，所以落榜了。”高胜寒自嘲道。 “有五百分吗？那出来打工就可惜了，复读一下，说不定明年会考上一本、二本的。”菊珍*黄可惜地摇摇头。 “说实在的，大学不读也罢，读一本、二本，又有什么用呢？我儿子读了一本，毕业五年了，到现在老婆都找不到。”老药师说起来也是万般无奈。 “那肯定是你儿子眼界高，哪里会找不到老婆？”菊珍*黄笑呵呵的。 “一开始，他是有点挑挑拣拣，不过，当他一认真了，没人愿意嫁给他了，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谁嫁给他，唉。”老药师摇头叹息，“早知道是这样，我真的不应该让他读大学，高中都不应该读。” “叔叔，年轻人不读书怎么行，以后怎么干事业？”高胜寒糊涂了，老药师看过去，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呀！ “他读了一本，毕业了也是打工，初中毕业出来也是打工，同样是打工，读了大学，你就比别人晚了最少是七年。我儿子的一个初中同学，他初中毕业就出来跑销售了，我儿子读大学，他结婚了，我儿子大学毕业了，他当老板了，小孩子也可以打酱油了。我儿子学的是无机非金属材料，去专业对口单位应聘，别人不要，说他没有工作经验，结果，他现在也是做销售，你怎么说？他读书花了十几万，把我的家底子全部花空了，读大学就是看到了一张文凭，跑了五年销售，到现在还是一个跑销售的，别人挣了几十万，成家立业了，他一分钱没给家里，还说想让我出钱买房子，付付，你说，这样的大学真的不读也罢。” 看老药师一脸的忧愁，高胜寒对他说的是半信半疑，“不读大学的是考不上，谁不想读大学呢？读了大学，知识面广，就业的机会也多吧？” “话是这么说，算经济账是划不来，所以说，这个美女为你惋惜，我觉得你的选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我想不通，你们说，如果一个人是学汉语专业的，他要懂得英语干什么？如果一个人，他不想当科学家，你让他好好的学学技术不好吗？我们为什么要给那些根本不认识中药的人执业中药师证？企业需要他们装点门面吗？不切实际。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不说也罢。”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人老生活不如意，牢骚也多。老药师也不是一点点的烦，越说越烦。 “列车前方到站南京车站，------”车厢里面女播音员又在提醒旅客。 “小伙子，你是买了南京的火车票吧？前面一站就到了。”烦是真烦，对年轻人的关心也是真的关心，老药师关心地看着高胜寒。 “听到了，谢谢！”高胜寒这时候有点犹豫，要不要下车“虚晃一枪”。 “你如果不在南京下，直接去上海的话，没找到工作，可以到我那里去住几天，我就在老城隍庙附近的华丰大药房，夏天随便睡一觉，省的去住宾馆。”老药师不是客套，大概他想到了自己儿子当初的不容易。 只要是外出打过工的，谁不知道“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更何况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 老药师的推心置腹，让高胜寒有心一块去上海的。但是，------ “小伙子，一块去上海吧，我那里住也方便，我在上海十年了，上海我很熟悉，可能会帮到你一点忙的。”菊珍*黄也是实话实说。 但是，菊珍*黄一说，高胜寒马上打消了和他们一块去上海的念头。因为他觉得如果跟他们一块去了，他跟谁走呢？跟谁走都不好，还是自己一个去闯吧。 火车在慢慢的停下来，高胜寒到行李架上拿下来自己的包，拿起没有用过的方便面桶，他对菊珍*黄和老药师分别点头示意，“谢谢你们，我下车了，我去上海的时候，一定去找你们。” 高胜寒走到厕所附近，他抬头看了看9号车厢的红牌子，还恋恋不舍的回头望了望坐过的地方，他觉得老药师是个好人，他也不觉得菊珍*黄是个坏人，他现在更觉得自己离家出走是正确的，他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把方便面桶扔在垃圾桶里面，下了火车，女乘务员站在车门口，向高胜寒笑一笑打招呼，高胜寒特意来到她面前，“谢谢大姐！” “一个人在外面，多留一个心眼，不要什么人都相信。”大姐还是笑一笑。 微微一鞠躬，高胜寒迈步朝着出口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留意摄像探头。他走到检票处马上站在一旁去了。他的耳朵在竖起来听站台上的广播。 当高胜寒听到广播里面在说，“火车马上要车了”，他迅跑回去了。 高胜寒没有回到9号车厢去，他去了15号车厢。说不出所以然，他主要是不想依赖别人。乘务员大姐的话，也有一些影响。 怕查票说自己是故意逃票，高胜寒一上车，马上找到乘务员说明情况，补票了，还好，手续费才几块钱。 已经是晚上了，车内旅客不多，高胜寒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准备打一下瞌睡。他的对面是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这个时候，她们也在闭目养神。 可能是辛苦了，高胜寒差不多是一觉睡到了上海，中途他也醒来过，但是看见大家都在休息，他自然继续打瞌睡了。 到了上海南站，已经是大半夜了。高胜寒故意走在了后面，他怕会碰到菊珍*黄或者老药师，那样当然会很难为情。 出了车站，东张西望了一番，高胜寒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上海，我来了！” 上海，我来了！高胜寒有的是感慨，有的是兴奋，有的是心潮起伏------ 回看上海南站，高胜寒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心里的感叹，那就是“气势磅礴！” 上海南站主站屋设计为巨大圆形钢结构，高47米，圆顶直径2oo多米，总面积5万多平方米建筑整体结构，这一系列数据足以说明车站的气势磅礴。 在上海这个不夜城，借着灯光，你可以看到整个火车站，真的是绿树成荫，那里面曲径通幽，不乏林立的假山怪石。 就如同范仲淹写《岳阳楼记》，“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当然，在上海南站不是得无异乎？而是一样一样的。不管是南来北往的商旅，还是土生土长的“啊拉上海宁”，只要置身其中，确确实实市里的一切喧嚣皆可抛诸脑后。 最奇特的是矗立在铁路南站北广场玉兰苑内的一尊景观黄蜡石，重8o吨、高近8米，它产自广东，是上海单体最大的景观石。 当然，这时候的高胜寒仅仅是远观，没有亵玩的想法，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他，想的是，今天晚上我怎么办？我现在到哪里去？ 上海，我来了！上海，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第307章：城市套路深 四顾茫然的高胜寒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个时候没地方可去，而夜半三更的，去住宿实在划不来，于是，他像一些旅客一样，找到一处干净的台阶坐下来，等待天亮。网? 在火车上打了一下瞌睡，这时候的高胜寒是一点睡意没有，他开始想亲人，想朋友，想老同学，想女孩子。 想到妈妈可能会担惊受怕，可能会旧病复，高胜寒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太草率了。妈妈的身体正在康复中，她能够理解儿子的选择吗？爸爸在狱中，儿子又不辞而别，可想而知，妈妈应该有多么孤独------ 尽管高胜寒知道，奶奶会理解孙儿的，外公会支持外孙的，可是，爸爸知道了，他会谅解吗？会不会责怪儿子，没有兑现照顾妈妈的诺言？ 季平山大哥、徐行叔叔、江似练叔叔，还有陶沙大哥，他们会不会为难？ 尤其是想到母亲会愁眉不展，会闷闷不乐，会黯然神伤，高胜寒一下子兴趣索然，上海，没有了想象中的那份美好。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都比不上上海的灯火辉煌！”灯火通明的夜上海，天空没有家乡的蓝，星星和月亮也没有家乡的明亮，虽然有习习的微风，但是，混凝土的地面上依然在散着白天积蓄的热能，让高胜寒难以忘却“盛夏的果实”。 ——盛夏的果实是清香鲜嫩的，是青翠欲滴的，是鲜嫩水灵的，是蓬蓬勃勃的，也是苦苦的，酸酸的，涩涩的！ 老同学他们很快会收到录取通知书，他们之中，除了杨柳和谢瑞国有点遗憾，大家都应该会高高兴兴的。 高高兴兴的面对录取通知书，高高兴兴的摆谢师宴，高高兴兴的踏上理想中的大学校园。 宋代洪迈在《容斋随笔》中有诗云:“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所谓的人生四大喜事。 后人在洪迈的四句话后面各加了两个字，喜剧就变成了“杯具”—— “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重名！” 高胜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悲剧的主角，他认为自己在演一场戏——哑剧。别人看得明白，自己说不出来，也不需要说出来。 此时此刻的高胜寒在设想，谢师宴上，张博飞会说到毛毛兄弟吗？楚天阔会说到老班长吗？谢瑞国会说到小师傅吗？方丛会不会在谢师宴上哭？杨柳会不会在谢师宴上流眼泪？吴芳草会不会说，很遗憾，校草没来？施青红会不会办谢师宴？ 这一切，高胜寒无法想象，他只能大致的去推理、去估计。他不遗憾不能参加老同学的谢师宴，但是，他心里有点小期待，期待那些老同学到时候不会忘记了千里之外的他------ 而事实上，那些在他家、施青红家住读过的每个人，都不可能忘记他们的校草，一个他们心中的偶像和楷模。 如果有一天，高胜寒知道了，他的那些同学们，会因为没有他的出席，所有的人都取消了谢师宴，他们觉得校草就是他们的兄弟，就是他们的老师，没有校草出席的谢师宴，根本没有意义！ 先提出来的是杨柳。 有一天，杨柳的爸爸杨帆，他在同夫人商量，谢师宴怎么办？放在那里办？ 因为这时候的杨帆，他取代了李家村出来的李副市长，已经是饶景市的副市长了。请客吃饭不是大事，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一年前，吴楚派人抄了李副市长堂妹李小萍开的，大姐大洗浴中心，当场抓获了十几对“野鸳鸯”，并且协同工商管理部门，将其关门歇业了，名曰，关门整顿。 李副市长亲自登门拜访了吴楚，可惜为时已晚，一不做二不休的吴楚打了官腔，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上级领导。 恼羞成怒的李副市长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不但亲自去市委书记那里告状了，而且四处写吴楚的匿名信，造谣污蔑吴楚。殊不知吴楚棋高一着，他在出手之前，已经请示了市委书记，并且将对方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提前做出了准确的分析汇报。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在事实面前，市委书记给了李副市长一个体面的台阶下，——引咎辞职。 如此一来，吴楚在整个饶景市的官场是一鸣惊人了，而在经济工作中崭露头角的杨帆，成了受益人，由市委副秘书长当了副市长。 女儿的谢师宴是放在饶景市？还是放在银城县？ 党风廉政建设，有些人会不当一回事，杨帆不会，他在这方面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校花夫人，你说怎么办？放在饶景市，杨帆可以控制规模，但是老师学生往返不方便。放在银城县里，过去的老部下肯定会来，以前的左邻右舍会来，老家的乡里乡亲会来，特别是县委县政府的大部分机关和单位会来，我想一想就觉得后怕。” 杨帆问夫人，夫人在考虑，宝贝女儿杨柳开口了，“不摆谢师宴，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我不摆谢师宴！” “是因为小高没有考上大学嘛？”杨帆随随便便的问。 “是，他和我考的分数一样，他却没有了书读，这个社会对他太不公平！”杨柳没法随便，她为高胜寒感到悲哀。 “依依，这个高招政策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是针对全国的，没什么不公平。我们只能是为他惋惜而已，天无绝人之路，是金子总会光的，你没必要耿耿于怀。”杨帆心情也是沉重的。 “爸爸，我不读大学不足惜，我是个女生，现实社会给我们女生的舞台是有限的，高胜寒不读大学是人才的浪费，他具备了一个优秀人才所应该具备的，几乎是所有的优良品德，爸爸！”杨柳说着说着，忍不住眼泪流下来了。 “依依，你听爸爸说，我也很赏识小高，楚峰在我面前更是对他推崇备至，方浩然和张春蓓这两个人，我也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个小伙子，也是寄予了厚望，相信老爸，只要是有可能，我会尽力帮忙的。根据小道消息，小高的爸爸高义，有可能已经假释出来了，会不会改判目前还不好说。” “爸爸，谢师宴不办可以吗？以后补办可以吗？” “可以，完全可以。我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才会考虑摆谢师宴。感谢老师的办法有很多，老师不一定在意吃一顿饭。”杨帆给予了支持。 有了杨柳的倡议，其他同学一个个放弃了办谢师宴，他们相约高胜寒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大家一起补办！ 当时，在上海南站车站广场上的高胜寒，他固然做梦都想不到这些。在黎明来临之前，高胜寒想到了很多人，包括湖南湘西的三个女孩子，只有李乱红三个字，像流星一样划过他的脑海，转瞬即逝了。 天亮之前，露水很浓，他躲到了车站高大雄伟的“屋檐下”，避了一避。 天亮了，高胜寒找到卫生间洗漱了，喝了几口自来水，然后去了地铁站。他决定先去市中心，去看看举世瞩目的东方明珠，去看看上海滩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去看看南京路，去了却心中的夙愿，然后再去寻找工作，开始真正的漂泊人生。 高胜寒等到地铁开门了，他随着人流进去了。他没有坐过地铁，于是，他看着别人是怎么买票，怎么进去的。不会就学，他相信自己不笨。 一向自以为不笨的高胜寒，完全没想到，他坐地铁会闹笑话，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把自己搞得不尴不尬，狼狈不堪。 ——在很多人看来极其平常的地铁，让高胜寒不胜唏嘘，不得不承认大城市套路深！ 第308章：钱打了水漂 去东方明珠。八?一中?文 有人告诉高胜寒，坐地铁1号线，进去再问一下。 因为坐地铁是第一次，高胜寒没有急忙忙走在前面，他跟着大家走。 进去了以后，高胜寒先是看地铁运行图，上面没有东方明珠，看不懂，他去问穿着制服的地铁人。里面有地铁警察、地铁站值班员、似乎还有地铁志愿者。 经过不断总结，高胜寒得出的结论是：穿着制服的是完全可以信任的，而穿着制服的女性，会比男性更有耐心。 二十多岁的女值班员确实很有耐心，她看了看小伙子，眨巴眨巴眼睛，尽可能详细地介绍—— “你乘坐地铁1号线往富锦路方向到人民广场，站内换乘2号线往浦东机场方向，到6家嘴下车。1号口出站，上天桥，对面就是东方明珠。你是去玩吗？现在可以去自动售票机买票，投四块钱。” “谢谢！”高胜寒现有不少人在看着自己，他思想没集中，只记住了人民广场，2号线，6家嘴，四块钱。 来到自动售票机附近，高胜寒在一旁看了三个人买票，然后自己才走上去。 输入目的地“人民广场”，买票一张，高胜寒从纸币输入口放进去十块钱。很快，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车票和硬币吐出来了。 “不对呀，怎么多找了一块钱？”高胜寒记得值班员说了四块钱的，他抬头看一眼自动售票机，没错，上面是显示三块钱。 高胜寒心里不由得有点得瑟了，以后要问年龄大一点的女性，年轻人经验不足。 转身回头，客流量越来越大了，高胜寒现那个年轻的女值班员，站在验票口那里，他跟着人流缓慢地往前面挪。 看见前面的人，将车票放在自动验票机上面，那个有一圈圈圆的图案的地方一放，然后拿起来进去了，一直在细心观察的高胜寒，他冲着帮助过自己，现在还在望着自己的女值班员微微一笑，有点得瑟的照着前面那个人的样子，将车票放上去了。 高胜寒拿起车票的时候，他注意到三辊闸没有打开，不过，他没有细想，于是用手去推，可是，三辊闸纹丝不动。应该是前面车票没有放好，他重新放了一次，结果还是如此。 这时候，后面的人在催促，高胜寒着急了，扔掉得瑟，他看了一眼那个女值班员，求助了。 女值班员上前两步，接过高胜寒手中的车票，从侧面的一个口子放进去，等到车票从上面出来，她将票递过去，“进去吧。” 很难为情，高胜寒没有说感谢，而是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走了。 拿着车票，高胜寒乘电梯来到第二层地下室──地铁站台。里面挺凉快的，有一阵阵的微风吹来。让他很意外的是，等待的乘客都有次序的在排队。 地铁站台下面，铺了两条看上去一直在延伸的光溜溜的铁轨，等待了不到一分钟，列车从黑暗的隧道里静静地驶来了。 地铁像一条长龙似的，头部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车灯，车身两边的玻璃宽敞明亮。 车门一开，高胜寒紧跟着前面的人，进去找位置坐下来。 地铁车厢里干净而宽敞明亮，里面环境真好，两排蓝色的坐椅干净而整洁，头顶、两边都有金属扶手，高胜寒扶了一下，其实是摇晃了一下，他想知道结实不结实。当然是没说的。 毕竟是第一次坐地铁，高胜寒心里不紧张，却免不了总是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新鲜、好奇、激动…… 列车停靠的时间不到一分钟，车门就自动关闭了。列车度飞一般快。 驶进隧道后，顿时，窗外一片漆黑，幸亏这隧道里有一些一晃而过的小灯，一闪一闪的，像流星的眼睛。 乘地铁跟乘火车的感觉迥然不同。相当的平平稳稳，高胜寒一点儿也不觉得颠跛。 地铁跑一站，一般在两分钟左右，随着列车一站一站的停靠，乘客是越来越多了。 没多久，突然有歌声在车厢里回荡，高胜寒仔细一听，是一个青年男子用话筒在唱。 是地铁列车在放音乐，还是乘客在潇洒唱一回？高胜寒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知道在公共场所，尤其是公共交通上，有一种人是以乞讨为职业的。 歌声由远而近，循声看过去，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帅小伙，也就二十四五岁吧，挎着一个小包，手里拿着一个麦克风，毫无表情的边走边唱着歌。年轻人走的好慢，歌声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平淡和淡定。 年轻人身边是一个一米六以上，很憔悴但不乏清秀的女子，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抱着婴儿的年轻女子是一言不，几乎是三步一拜，两步一叩，向车厢两边的人乞讨着过来。 在看着这一对年轻人乞讨的同时，高胜寒也在观察车厢内其他乘客的反应，他在心里有小纠结。 年轻的男子声音低缓，平平淡淡的唱着歌，没有忧伤，目无表情，面无表情，淡定地面对来自他人各种各样的眼光，淡定地一任女子，反反复复的跪拜了起来，起来了马上又跪拜。 对年轻女子的跪拜，乘客有一半给钱的，一半不理不睬的，高胜寒看到，不理不睬的很淡定，给钱的也很淡定。他想不明白。 高胜寒注意到，乘客中，五十岁以下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会施舍的；五十岁以上的男女，几乎没有一个不给的，尽管给的无一例外的是一个一块的硬币； 施舍的淡定，但是没有一个不是神情肃然的。不给的也淡定，不过，表情和表现却千差万别—— 有一上车闭目养神的，也有看见乞讨者将近，立马养神闭目的； 有一上车就抱着手机物我皆忘的，也有一心两用，但乞讨者不离开，眼睛也不离开手机的； 有目不转睛看着乞讨者熟视无睹的，也有临时临刻目光转向他处的； 或许还有像高胜寒一样观着看着思着想着纠结着的。 高胜寒倒不是去纠结给不给的问题，而是怎么去理解和认识他们的问题。 老爸进去的那一年，也是在夏天，高胜寒听过一段徐行同老爸的聊天，就是关于乞讨的。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老爸在家里休息，徐行完成了一项任务过来，一方面汇报工作，一方面想喝点酒，这时候，正好有一伙吹拉弹唱乞讨的人敲门，身穿警服的徐行去开了门，铁塔一样的他往门口一站，不用说话，那些人就朝着下一家去了。 关上门，徐行讲了一个笑话，他说——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记得有一次去省城出差办案，和我同行的除了江似练，还有一个队里的人。 到了中午，我们一起到省城的一个小巷子里，找了一家小餐馆吃饭。 菜还没有上来，过来了两个乞讨的。江似练动作快，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把钱，一看，都是五块、十块以上的，他迟疑了。 我一想，自己身上正好有五毛钱硬币，于是我掏出来递过去了。没想到，乞讨者根本不接！ 你们猜猜看，他们为什么不接？只见他，把手上厚厚的一打纸币摇给我们看，不错，是没有比一块钱更小的人民币。 这时候，另外一个队友递过去一块钱，才打了他们。 江似练当时就牢骚了，“省城就是不一样，大地方，讨钱的都不一样，还有讨价还价咯。” 说老实话，徐行最后说，那时候，我不是不爽，我是心里特别别扭，特别反感，怎么会这样呢？ 高胜寒记得当时老爸是这样说的，“当一些人把乞讨当成一种职业的时候，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灾难，别人在分不清楚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一概拒绝。” 高胜寒面对如此年轻、如此健康、如此风华正茂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职业的，是不是真的需要帮助。 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如此卑贱的，向大家走过来，高胜寒判断，他们一定有难以启齿的无奈和悲哀！尤其是那个能够不离不弃一路跪拜过来的女的，你能够想象得到，她有多么的坚强和不容易。 ——女的完全可以选择离开，离开这个男人，但是她没有。她选择了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陪同男人出来乞讨，而且是她一路跪拜！ 不容易，岂止是不容易，尤其在我们现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 当年轻的女孩来到高胜寒面前跪拜下去的时候， 高胜寒同其他人一样，一只手递过去了钱，一张十元的纸币。不同的是，他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臂不想让她跪下来。 年轻女子停顿了半秒钟，坚持着还是跪下来了，她依然没有抬起头看高胜寒一眼。给不给，给多给少，在年轻女人来说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都要跪下来，跪下去------ 给多少也是高胜寒纠结的一个原因，他突然好后悔，为什么不带银行卡在身上！ 那一刻，高胜寒为年轻的女子抱不平，为她怀里襁褓中的孩子伤心难过。 ——跪下来的不应该是女人，不应该，不应该！男人，你应该为你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不管天空是精彩还是无奈，你都不应该眼看着，让你的女人，为你的膝下黄金跪下来！ 至于那个孩子，一旦他懂事了，他会怎样？他是会心伤心痛？还是恨之入骨？ 人民广场到了，高胜寒站起来，惆怅地看了看那一家三口，闷闷不乐了。 跟着大家上了电梯，上了地铁出口的地方，再一次来到自动验票机面前，高胜寒观察了一下，他现了车票的不同。 不管了，高胜寒这次从侧面将车票塞进去了，三辊闸自动打开了，他一走出去，马上觉得有点不对。 高胜寒走到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值班员面前，“阿姨，您好，请问，从这里去6家嘴，到哪里去乘坐2号线？” “你是刚下车的吗？”女值班员微笑着问。 “是。”有什么不对吗？高胜寒看着阿姨。 “你不应该出来的，在里面就可以转2号线，现在你去另外买票吧，多花三块钱。”女值班员的微笑服务是没说的。 “谢谢阿姨。”高胜寒的郁闷也是没说的。为什么前面不听清楚呢？为什么不在出来之前打听呢？三块钱，容易吗？那是舍不得喝矿泉水省下来的三块钱，唉，莫名其妙打了水漂！ 第309章：摄影师校草 浪费了三块钱，不能怨别人，无奈的高胜寒来到自动售票机面前排队。网? “能不能省下这三块钱？”赚不到钱，省钱是第一位的，高胜寒回头看了看车站里面的工作人员。 多问一问不吃亏，高胜寒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这也是一个值班员，年龄跟自己差不多，高胜寒现她正在看着自己，于是，他来到了她面前。 “同志，人民广场附近有什么景点吗？”高胜寒问的彬彬有礼。 “人民广场本身就是上海的中心，地标之一，上海市政府，上海大剧院、博物馆，还有公园等等，另外------”女孩子还想继续说下去。 “能看到东方明珠吗？”高胜寒认为上海真正的地标是东方明珠。 “你急什么？东方明珠当然看得到，你从7号出口出去，不远就是外滩，南京路，外滩对面，黄浦江那边就是东方明珠，如果你不想上去，还不如站在外滩看全景，如果------”值班女孩脸一红，娇声娇气的。 “谢谢，谢谢！”高胜寒连忙道谢，转身去搜寻7号出口了。能够省三块钱，又能够看见东方明珠，可以了，如果再接着听年少的值班员的，高胜寒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个“如果”。 高胜寒突奇想，如果女孩子都穿制服多好！穿制服的女孩子，你不问她，她不会打扰你；你问了她，想听就听，不想听了，自己走开没关系。——穿制服的女孩好！ 出了地铁站，高胜寒远远地看见了东方明珠。这时候他现不需要问了，听一听行人的交谈，跟着他们朝着东方明珠的方向走，没错。 所谓外滩，就是位于上海市中心，黄浦江西岸，白渡桥至金陵东路之间的步行观光带，它是历史悠久、蜚声中外，最具上海城市象征意义的景点之一。 夏季的早晨，阳光普照，外滩江风阵阵，当你跨进外滩的时候，这里阳光明媚，空气特别清新，江风轻轻一吹，真的令人心旷神怡。 外滩一眼望过去，高胜寒不知道那里是它的尽头，但是这里的公园，长堤，郁郁葱葱的绿树，美丽的花草，两岸的高楼大厦，让他心旷神怡。 高胜寒一会儿倚靠在江边的栏杆上，一会儿趴在长堤上，他一会儿看外滩这边旧上海的万国建筑群，遥想《上海滩》风流倜傥的许文祥；一会儿看黄浦江那边的6家嘴，看高楼林立错落有致，看东方明珠巍然耸立笑傲碧空。 江面上不时驶过一条条游船，每当一条船驶过，江面上会荡起一层层的波浪，倒映在江面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随着波浪摇曳着，象变换的万花筒------ 高胜寒留意到很多游人的流连忘返，也注意到更多有人和自己一样在驻足观望，来这里游玩、嘻闹和拍照留念的很正常，他居然现河边有好几个钓鱼的。 外滩这里可以钓鱼吗？高胜寒不知道不远处有个“情人墙”，二十世纪，年轻人在那里可以钓各种各样的“美人鱼”、“金龟婿”。 高胜寒没想过到上海来“钓鱼”，他看着两岸的美景，倒是在漂泊日记中写下了，一个他自己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如果在这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就等于生活在了人间天堂！ 高胜寒在第一篇日记中，记录了外滩的美景，也记录了当天的想法。他当时根本没想到，当有一天，殷后乐——他的外公，那个旷达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他看到这一篇日记时，是仰天长叹。其实，只要高胜寒想要，老爷子肯定会为他在6家嘴买一套别墅，或者建一栋楼！ 让高胜寒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在外滩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居然成了别人眼里的“鱼”，有人打赌要钓他到碗里去。 谁？三个从身边经过的年轻女孩。 其实这三个女孩不年轻，都比高胜寒大。 三个年轻女孩，她们是结伴同行来外滩游玩的，更贴切地说，她们是来留住青春的脚步的，有一个人手上拿着数码相机。 高胜寒趴在长堤上，看着黄浦江浮想联翩的时候，她们从他的身后说说笑笑地经过了。 走过去了，中间的一个女孩子回头看了一眼高胜寒，然后停下来，她望一望东方明珠，再瞧一瞧万国建筑群，“在这里合个影吧，我现两边的建筑，已经等了一万年，就等着我们三朵金花来美丽它们。”这个女孩一颦一笑之间，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自然流露，她上身是黄白纹短袖，剪裁精致，圆领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藏青色的迷你裙子，露出修长的小腿，一双蓝白相间的旅游鞋简约大方。整个人在阳光下着耀眼的光泽，而披肩头蓬松自然，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谁来帮我们拍照？”左边的年轻女孩有些遗憾。这个女孩有点冷艳，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她身穿一件浅紫色的衬衫，配上一条深紫色的长裤，脚上穿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鞋，这样正好和中间的女孩肩并肩，但是一身的冷色调，整体给人不轻松的感觉。 中间的年轻女孩用手碰一碰右边的同伴，“你去，那里不是有一个志愿者吗？”她的嘴巴朝着高胜寒嘟了一下。 “哇，这样的好事情，你们就想到了我？碰了钉子，接下来我可不管了。”这个年轻女孩除了有两条活力四射的辫子，染成了金色的头，如阳光、似丝绸、像锦缎一样绵延光滑，月季花的卡别着，别有一番活泼动人的魅力。全身雪白,五官精致，肌肤白里透红,牛奶般白皙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 白衣女孩走到高胜寒侧后，她抬手在其肩膀上轻轻一拍，“帅哥，能够帮个忙吗？” 聚精会神的高胜寒吓了一跳，他猛然一回头，以为有人认出了自己，一看是个陌生的女孩子，“帮忙？”他奇怪需要自己帮什么忙？ “帅------”白衣女孩没有想到转身过来的男孩子，真的是个大帅哥，她快指了指中间手上拿着数码相机的，“帮我们拍几张照，好吗？” “对不起，数码的，我不会，真的。”普通相机高胜寒会用，家里也有。 “没关系，数码相机更简单，我说一下你就懂的。”中间拿着相机的女孩走过来，她从肩膀上卸下相机，递给高胜寒。 犹犹豫豫的，高胜寒伸手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对方故意收了一下，不明就里，他看了对方一眼，现对方正盯着自己，他飞再看了另外两个人一下，心里不爽了，“怎么搞的，上海美女怎么这么多？” ——天不怕地不怕，高胜寒就怕年轻漂亮的美女。 “不要紧张，你听我说，这样这样，和普通相机一样的，不需要对焦距调光圈，这里是快门，人，景，物在取景框里面就可以了。”拿相机的女孩声音柔和，很好听。 “我试试看吧。”高胜寒怕相机会摔下去，他干脆把带子挎到脖子上去了。 “多拍几张，多拍几张。”白衣女孩连连提醒高胜寒。 高胜寒拍了几张合影，马上将相机还给对方，不过，他没有立即走开，他在等她们的“验收”，如果她们不满意，他是会好人做到底的。 “哇塞，你太有才了，你就是史上最牛的------”白衣女孩特别兴奋，她冲着高胜寒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史上最牛的摄影师！” “谢谢。”对方满意，高胜寒转身急于离开，他觉得跟这些人站在一起，都是不舒服的。 “小帅哥，等一下，再帮个忙，还有这边，这边，再辛苦你一下。”拿相机的女孩看见高胜寒转身，她马上叫住了小帅哥。 尽管听见叫帅哥没有校草那么舒服，尤其是对方还加上了一个“小”字，但是，高胜寒迈不开了脚步，他不好意思也没有理由拒绝。 没奈何，高胜寒又接过了数码相机。 没奈何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三个漂亮女孩，她们照相几乎是成瘾了，这个照了，马上那个照，没人去接手数码相机了。 三个漂亮女孩，只要一看他想将数码相机转手，马上会说，“还是你行，你是摄影师的水平。” 说起来，高胜寒也认为是技术水平惹的祸。 刑警大队以前没有专职搞刑事技术的，所以老一辈刑警大队的人，没几个不会玩照相机的。高义是老刑警，他当然会。 高义是这样的人，他自己会的日常生活中用得上的，都会教徒弟，教儿子。 像什么黄金分割法，高胜寒早就知道了，他自认为，在这些女孩面前，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摄影师”。 高胜寒心里想，如果自己摄影的技术很烂，这些漂亮女孩肯定不会让有下一次。 曾经的校草，如今漂亮女孩眼里的摄影师，他哪里知道，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第310章：什么情况啊 那三个年轻女孩，她们在从高胜寒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一个人认出了他。 这个人，就是穿着黄白相间条纹短袖衬衫，走在三个女孩中间，拿数码相机的那个，她的名字叫李美莲。 去年在湖南湘西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李美莲私底下，递给了高胜寒一张便条。 高胜寒趴在长堤上，看黄浦江，李美莲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在经过他身后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于是她停下来，说在这里照相。 当李美莲将数码相机交给高胜寒的时候，她已经确认这个小伙子，就是去年将汪保民的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人。她在对方接过数码相机的一瞬间，特意往回收了一下，以引起小伙子的注意。 小伙子看了她一眼，但是，他的一脸茫然，让李美莲若有所失，小伙子并没有认出自己。 没有认出自己，李美莲心里便有了她的“如意算盘”，她打算捉弄一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本姑娘什么时候给男孩子留过纸条？ ——“白、富、美”，我不缺那一项吧？你怎么可以忽略我？ ——你可以不同我联系，你怎么可以完全忘记了我！ 李美莲的父亲就是前面说过的富豪“李四”——李德森。当时，高胜寒去的时候，他是湖南湘西一个小县商会会长，湖南华丰大药房的董事长。 李德森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完全不懂医药，别人说开药店赚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在县人民医院对面开了第一家华丰药店，半年下来，生意不错，于是有了第二家，第三家，------ 不久后，有了华丰大药房零售连锁公司。在短短的十年时间里面，华丰大药房的总部，被李德森从湖南湘西的一个小县城，搬迁到了省城长沙。 去年，李总成了李董，他的战略布局是走出湖南走向全国，华东六省一市是他眼中的的第一块蛋糕，而今，上海这个国际大都市，是他“抢滩”成功的“桥头堡”。 上海华丰大药房的总经理是李德森的三弟，李美莲的叔叔。李美莲放暑假是来上海实习，也是来上海观光。 和她一道来的两个闺蜜，穿白衣的女孩是徐芳，穿紫色的叫王秋娥。这两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徐芳的老爸是省药监局副局长，王秋娥的父亲是华丰大药房物流中心的总经理。 李美莲在三楼总部的人力资源部实习，做五休二，徐芳和王秋娥在一楼旗舰店实习，做一休一。今天是星期天，三个人都休息，这才有了携手同游外滩。 最先察觉李美莲别有用心的是王秋娥。 趁着高胜寒在给徐芳拍照的时候，王秋娥在李美莲的耳边小声问，“莲姐，不放这个小鲜肉走吗？” “男女搭配游玩不累，让他今天陪姐妹们开心一下，这个人肯定是第一次来上海，我们免费带他玩一天，他只赚不亏。你不想配合一下？小伙子可是帅呆了。”李美莲看着王秋娥的眼睛，调皮的笑一笑。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君子成人之美，不会夺人所爱，等一下，你看我的。”王秋娥不认为莲姐有什么企图，但是，她知道莲姐喜欢逗一些学校里面的男生，寻找乐子。 左右观察了一眼，王秋娥朝着一个卖饮料的小摊走过去，她买了四瓶非常可乐，用塑料袋装着提到李美莲面前。她从里面拿出来一瓶，剩下的交给李美莲，然后走向高胜寒。 “小帅哥，辛苦了，喝点饮料。”王秋娥用非常可乐碰一碰高胜寒。 高胜寒回头一看，连连说，“不用，不用，你们自己喝。” “别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有。”王秋娥指指李美莲手上，笑眯眯地说，“你放心，姐姐们不会干那种只要马儿跑，不够马儿吃饱的事。” “你以为我就是你们的马吗？”又饥又渴又郁闷的高胜寒一直在忍受着心中的不快，听了这句话，不快的心情立马写在脸上了，他盯着王秋娥。 李美莲忙上前，“哎哟，男子汉生气了？她叫娥娥，娥娥的意思是不会让你白辛苦的，别误会，拿着吧。” 从王秋娥将手里的非常可乐开了，递到高胜寒的怀里，睁大眼睛，夸张的看着小伙子。 这一来，男子汉真的不好意思了，高胜寒接过非常可乐，不由得脸红了。 王秋娥到李美莲手上的塑料袋里面，拿出一瓶拧开了盖子，她看了看还在犹豫的男子汉，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什么情况？”徐芳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见李美莲拿出一瓶在招呼自己，她走过来了。 “没事，徐芳，你也休息一下好不好，让我和娥娥也臭美臭美。”看见高胜寒终于喝了两口，李美莲想往长堤走过去。 “实在对不起，我要告辞了，真的，我还有事情。”高胜寒现只有这个人比较理解自己，他不失时机的提出了告辞。 “你不是来旅游的吗？”徐芳不悦。 实话实说吧，“我是来打工的，还没有找到工作呢。”高胜寒搞不明白，这个叫徐芳的凭什么不高兴，但是，他是不会去和女孩子理论的，女孩子差不多都是不讲理的，尤其是自以为漂亮的女孩。 “你学什么的？大学毕业了？”徐芳喝了一口非常可乐，问。 “我没有读大学，找不到工作吗？”对方的神气，让高胜寒忍不住反问。 徐芳也看出来了小伙子的不悦，她不客气地说，“你不要不爱听，没有大学文凭，你想在上海找工作很难，除非是干体力活。” “别听她的，你高姓大名？”王秋娥很客气。 “你怎么知道我------哦，我是姓高，你们是湖南湘西的？”高胜寒突然觉得她们的口音，好熟悉，莫非？ 李美莲马上接过去说，“我们是湖南长沙的，你哪里的？去过湖南湘西吗？” “我是同湖南隔壁的赣省的，我去过那里，那里风景真的优美。”说到湖南湘西，高胜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那里是他懂事后，第一次去看过的外面的世界；那里是爸爸的老战友、救命恩人吕恒大的家乡；那里有个叫月月的妹子，她说了要做自己的新娘------ “那里的女孩子不美吗？那里，那里是辣妹子的家乡。”李美莲不想当着姐妹们的面，继续问下去。 “帅哥，那里是不是有你看上了的辣妹子？”王秋娥边说边看了一眼莲姐。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 “没有，没有，不是，是没有人会看得上我的。”高胜寒猛然现对方的问话，是个圈套，自己说没有，会得罪这些人。 高胜寒是真的认不出来李美莲了，不是他记忆力不行，而是他当初压根儿不敢去看她。 不管是李美莲还是华华汪敏华，当时高胜寒都没有稍微的认真看一眼。 高胜寒是这样的人，他只要从轮廓上，现对方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他就不会，也不敢去多看一眼。除了李乱红老师，他是真的怕美少女，他不想惹麻烦。 “帅哥，相逢是一歌，我们今天能够走到一起，也是缘分，这样吧，我们做一个公平的交易，你今天负责帮我们的忙，明天我负责帮你找到工作，怎么样？”王秋娥是认真说的，她怕小伙子不相信。小伙子找工作，遇到我们那就是他的造化，李美莲就是人力资源部，专门负责招工的。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的，我慢慢找一找。”不怎么样，高胜寒告诉自己提高警惕，列车上的乘务员大姐，不是特别提醒了自己吗？ 李美莲清楚高胜寒是不会轻易相信有这样的好事情的，她说了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交换条件。 “帅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上过东方明珠吗？没有？好，这样吧，你上午帮我们摄影，作为等价交换，你上东方明珠的所有费用，由我们负责，你看行不行？” 望一望雄伟壮观的东方明珠，高胜寒有点心动，但是，他没有答应，他相信自己上东方明珠，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高帅哥，你怎么是这样磨磨唧唧不爽快的人，是不是觉得我们买单，你没有面子？这样吧，要不，我先给你两百块钱，作为摄影师的工资？”王秋娥反正是积极地去配合李美莲就是了。 不过，高胜寒真正不答应的原因，确实是被王秋娥说准了。他认为一个男子汉，让女孩子买单，那是非常没面子的事情。 现在既然女孩子一再这样说，高胜寒没办法，点头答应了。 看见高胜寒答应了，李美莲笑嘻嘻的站到长堤那里去了，她让高胜寒给自己个人拍几张。 豁出去了，高胜寒也就一心一意去给她们当“摄影师”了。 站在一旁，一直莫名其妙的徐芳，见小伙子走远了一点，她大惑不解地问王秋娥，“娥娥，今天什么情况啊？” “莲姐的意思估计是想寻开心，没事逗这个小鲜肉陪我们一块玩一下。”王秋娥是这样理解的。 “这是莲姐刚才跟你悄悄说的？这个小鲜肉没有什么逗的，他够高，够帅，可是也够穷。前面我现他好几次看了卖饮料的，他是早已经就口渴了，可是，他一直就在等待我们去买，这个人看起来挺老实，不过，也够小气的。这样的小鲜肉，不知道莲姐怎么会有心思去逗他。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人，只要我们愿意开口，恐怕会从外滩这边排队排到那边吧？” 徐芳望着喜气洋洋的李美莲，不以为然。 第311章：故事会发生 “看不出来，映山红到了花花世界，也变得嫌贫爱富。?八一中?文 ”王秋娥将李美莲交给她的包、塑料袋递给徐芳。 “这和嫌贫爱富有毛线关系。”徐芳的QQ昵称是江南映山红，因此，在私底下，姐妹们都以映山红称呼她。映山红也叫杜鹃花是长沙市的市花。 ——在烟雨江南，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漫山遍野万山红遍的映山红。 徐芳很喜欢别人叫她映山红，“我最看不起这些所谓的小鲜肉，什么小鲜肉，恶心不恶心？用我们老家的话来说，他这样的人，地地道道的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也太武断了吧？你怎么就看出来，他是一个绣花枕头，而不是潜力股？”王秋娥心里好奇怪。映山红平时不是一个偏激的人，她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偏激？莲姐恰恰相反，她是学校里面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可是男生基本上对她是敬而远之，她今天怎么有了一副菩萨心肠？ “你说现在考大学难吗？现在考高中比考大学难多了，他竟然连普通大学也考不上，不是绣花枕头是什么？他虽然穿着普通，可是，你看见了没，他玩照相机比我们还熟练，说明他压根儿就不会认真读书，可惜了。”徐芳从反感到惋惜，跳跃的太快了。 “你可惜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王秋娥边说，边将李美莲的包、塑料袋交给徐芳，她要做好准备，上去照几张一个人的。 “可惜他浪费了资源，我如果是星探的话，一定要让他进入影视圈。”映山红看着小伙子的背影，遗憾得很。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说现在影视圈绣花枕头泛滥成灾吗？”王秋娥上下看了徐芳一眼，这个丫头早上吃错了？她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看什么呢？我又不是花痴，我是说他的眼睛很会说话，做演员合适，他不是打工的人，他出来打工就是绣花枕头。”映山红瞄了一眼娥娥。 王秋娥不管徐芳说什么了，她举起手，示意李美莲，差不多了，该我了。 迫不及待了？是的。王秋娥倒不是照相迫不及待了，她是想站在小伙子的对面去，认真看一下这个小伙子。她觉得莲姐和映山红肯定有问题，她们看到了什么？有了什么意外的收获？ 李美莲冲着高胜寒点头一笑，纤腰一扭，微步，年轻女孩的矜持和风韵，便随着黄浦江的风迎面而来。高胜寒顿时觉得压力山大，他的右眼不离开取景框，左眼干脆不睁开。 当王秋娥跳跃着奔到长堤边上，她现小伙子在拿着相机呆，于是，她对着高胜寒挥挥手，“看这里，这里，再近一点。” 对于高胜寒来说，远近都一样，只要不给他压力就可以了。这个叫娥娥的女孩子还好，她活泼开朗，眼睛不是盯着你看，要告诉你，她很深沉的那种。 第一个女孩，也就是映山红，高胜寒觉她的眼睛就像是x光机，自己被她看的心里有点毛。她看什么呢？ 第二个女的，就是刚刚过去的李美莲，本来高胜寒是觉得轻松自然的，可是刚才她的一笑，眼神里面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内容。她认识我吗？ 不管了，高胜寒开始集中思想拍照了。这个女孩花样多，她不断地变换着姿势，两根金黄色的小辫子，她一会儿拿着这边的，一会儿又拿着那边的。 王秋娥如果仅仅是拿着自己的小辫子，高胜寒才不会去管她呢。她还跑过去，从包里面拿了一把太阳伞出来。戴太阳伞照相的女孩子多了去了，高胜寒不奇怪，不尴尬。 让高胜寒尴尬的是，王秋娥居然让莲姐过来照相，让他过去给她撑太阳伞。 “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们照背影，就好像是走在开满丁香花的雨巷。莲姐，映山红，你们觉得怎么样？”王秋娥为自己的创意而眉飞色舞。 “不是，这里没下雨，开着太阳呢。”高胜寒觉得女孩子真的好玩，这是一回事吗？大学生这个都不懂？ “我知道，我们这里不是下着太阳雨吗？太阳雨，多阳光，多浪漫哪！”王秋娥看了看两个闺蜜，她想，小伙子小样了吧？ “人家应该是撑着油纸伞吧？而且是独自彷徨在雨巷！”戴望舒的《雨巷》，高胜寒早就背得来，他不想在大学生面前炫耀，但是，他也不想被这几个女孩子看不起。看什么看，打工的人就不知道《雨巷》吗？ 这一下王秋娥被高胜寒呛住了，王秋娥不可思议的望着李美莲，希望她力挽狂澜。 李美莲在看着他们两个pk,她来不及回答，一旁的映山红徐芳平淡地开口了。 “没错，当时只有油纸伞，如果有太阳伞，戴望舒写的一定是太阳伞，你打着太阳伞，遇到了这个丁香一样的姑娘，这不是你希望逢着的吗？” “就算是吧，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可是有丁香一样的忧愁的是我，照吧，照吧，你们怎么说，我怎么配合，可以吗？”反正是背影，高胜寒不想争了。 于是，高胜寒扮演了撑着油纸伞的那个人，他和王秋娥照了好几张。有他撑着油纸伞站在那里，王秋娥正在走向他的；换一个角度，有他撑着油纸伞站在那里，王秋娥站在他面前迷茫却很开心的；再换一个角度，有他撑着油纸伞站在那里，王秋娥挨着他，回眸一笑的------ 好不容易配合王秋娥照好了，照的她自己心满意足了。 映山红突然淡淡的对李美莲说，“莲姐，帮我们也照一组，把背景固定在外滩这边，将这些欧式建筑群拍进去，以钟楼为基准，用黑白色调拍，不要有闲杂人员出现在画面里面。” 除了这些与王秋娥的不一样，映山红的表情也完全不一样。她努力让自己进入到诗情画意中去。 愁怨、忧愁、哀怨又彷徨，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映山红徐芳基本上是，按照戴望舒里面描述的人物表情，一张一张拍的，拍一张，她会看一下，不满意重新拍。 最后一张，映山红说，“这一张照我的背影，你给个回头的正面，或者侧面的也行，好吗？”说罢，她居然幽幽地乞求似的看着男孩子。 高胜寒是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他确实有点懵懵的。他不需要别人提醒给什么样的表情，他现在的表情跟撑着油纸伞的人差不多，没有笑容，只有苦苦的哀愁。 高胜寒为自己的心太软感到悲哀，他心里牵挂着工作没有着落，晚上没有住的地方，你说他怎么开心的起来？而且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让他高胜寒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的是，刚才还好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一下子从诗人的诗歌里面进去，却出不来了呢？ 还好，高胜寒配合映山红照的相，很少有重拍的。但是，王秋娥看见闺蜜照得特别有情调，她要求重拍。 有什么办法呢？重拍就重拍吧！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说，都是同样的背景，同样的人物，王秋娥的心情是舒畅的，诗情画意里面的意境，就有很大的不同。有没有不同，高胜寒是不会再多嘴多舌了，否则会不知道拍到什么时候去。 问题是王秋娥拍好了，她还坚持让李美莲也拍一组。 李美莲说，“我们不可以换一个有新意的吗？” “不行，这个特别有意义。”王秋娥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她们三个人之中，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人，和这个特别的男孩子生一段故事。这个故事或许就是现实版的“雨巷”！ 王秋娥她凭的完全是直觉。如果是那样，那么今天的拍照就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不管这个人是李美莲，还是映山红，亦或是自己。 看过去李美莲是不想拍了，其实她自己知道，她是很想拍的，只不过是映山红走在了前面，她不想重复别人的故事而已。 李美莲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完成了拍摄。 总体来说，映山红是拍的最接近诗歌意境的，她将一个“愁”字拍出来了。 王秋娥拍出来的是喜出望外的“喜”。 而李美莲拍出来的是心事重重的“重重”。 李美莲拍好了，她提议大家下去，去坐轮渡，到6家嘴上东方明珠。 在上轮渡之前，李美莲说，“我们吃一点东西吧，有点饿了。” 映山红猛然好奇怪地看着莲姐，王秋娥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莲姐，我们不是吃了早餐吗？” 第312章：帅哥后悔了 “早上没口味，没吃饱。?网 ”李美莲淡定得很。 李美莲异乎寻常的淡定，猛然提醒了王秋娥。聪明的王秋娥迅将好奇打住了，大大咧咧也打住了。 “是不是坐轮渡过去？”王秋娥知道姐妹们的协同作战很重要，以前莲姐经常配合她的。 “对，坐轮渡可以看看两岸的风景，走吧。”李美莲伸手到徐芳面前，她想拿自己的包。 徐芳没给她，而是用探寻的眼神看了看李美莲。东方明珠没上去过吗？轮渡没坐过吗？早餐没吃吗？映山红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女孩。 不给，那就走吧，李美莲带头向金陵路外滩轮渡码头走去。路上，她特意靠近徐芳，给了对方一个去东方明珠的理由，“我们第一次来东方明珠，不是没有拍照吗？” “走快一点，我也饿了。”徐芳不会同莲姐去“明辨是非”，吃饱了撑的？回去有的是时间。 他们来到码头，李美莲就钻进了一家面馆，徐芳跟着进去了，王秋娥停下来回头看着高胜寒，“不进去吗？” “我在外面等你们，我不想吃。”咽了一下口水，高胜寒婉言谢绝了。 “走吧，走吧，莲姐请客，不吃白不吃。”王秋娥伸手抓住小伙子背包的带子，往里面拉。 没办法，高胜寒横下一条心，“好吧。”他示意王秋娥不用拉，他主动进去了，而且直接朝着收银台去了。 “买四碗鸡蛋面。”高胜寒飞扫了一眼墙上的价目表，他选择了青菜面下面的鸡蛋面。除了八块钱的青菜面，十块钱的鸡蛋面是最便宜的。 “不好意思，前面已经买单了，小高，我们到那边去等一下。”徐芳走过来，她先是看着收银员说，然后转向高胜寒。 吃东西，让女的买单，高胜寒不好意思啊，他愣在那里，为难。 “别不好意思，莲姐乐意。”徐芳也伸手来拉他。 “好，好。”高胜寒看见了李美莲，他老实过去了。 在李美莲对面坐下来，高胜寒的眼睛在四处打量，看面馆介绍，看装饰装修，看人来人往，耐心地等待服务员送面条过来。他不敢看对面的李美莲，也不敢看靠着她坐的什么映山红。 高胜寒没有什么异样的想法，他心里不慌，他不敢看她们，只是怕她们会误会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服务员的面条端上来了，是三碗青菜面。 李美莲端了一晚过去，映山红端了一晚过去，王秋娥端了给高胜寒。 高胜寒连忙说，“你请，你请。”女士优先，男人怎么好意思啊。 “你就先吃吧。”映山红瞟了一眼王秋娥。 看见王秋娥没有再推让了，高胜寒第一次满意的，也是胜利的露出了笑容。 可是，高胜寒的笑容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尴尬取代了。服务员接着端上来的是红烧牛肉面，红烧牛肉面，高胜寒记得是二十块钱一碗。怎么会这样呢？他后悔不应该让身边的王秋娥先吃的。 “这就是给你点的，我们只吃素，不吃荤的，真的，你看看姐姐们哪个身材不好？”李美莲微笑着说。 高胜寒信不信？半信半疑。不过，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吃吧！他再一次后悔没带银行卡了。 “男人可以没有钱，不可以没有尊严，不可以没有------”高胜寒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在埋着头吃面的时候，想的是，——男人没有钱，真的不像一个男人，哪里还有尊严！ 为什么不带银行卡？平时，自己喝自来水没关系，自己饿肚子没关系，像这种时候，关系到男人尊严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用一用？ 埋着头吃的高胜寒，越想越后悔，越想越烦，结果是越吃越快，说实在的，他也确确实实饿了。 高胜寒先将面条吃了，再把红烧牛肉吃了，最后连碗里的汤全部喝干了，除了饿，他一贯是不浪费的。 但是，当高胜寒放下碗，眼睛扫了一下桌子上，他惊讶了。 高胜寒抬起头，疾扫了一眼三个大姐姐，脸红了，就在刹那间。 长方桌子上，那三碗面基本上没动，大姐姐们真的只是吃了青菜，她们一个个在看着高胜寒的狼吞虎咽。 那一刻，高胜寒觉得自己一直在心里维护的一个形象，转眼间荡然无存了。 ——那是一个少年郎的洒脱，那是一个校草的飘逸、那是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 “不好意思，我是凌晨下车的，来不及吃早饭。”红着脸，高胜寒坦诚相告，他第一次为自己不雅的吃相，感到难为情。 “没关系，我们请一个导游还要一两百块呢，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李美莲关心地问。 “谢谢，饱了，走吧。”有道理，我又不是不吃不喝。高胜寒站起来了。 从面馆出来，李美莲对大家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票。” “我去，你们聊聊天。”王秋娥自告奋勇的去了。她已经明白，莲姐所谓的饿了，其实就是想请小帅哥吃早餐。她去买票，莲姐会有面子。 李美莲不会同自己的姐妹客气，但是，她会客气的问高胜寒，“小高，你高中毕业了吗？” “上个月毕业的。”高胜寒的回答更礼貌。 吃饱喝足了小伙子，他站在阳光下，矫健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他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青春的信息，可以说比阳光更阳光。 “不会是没考上吧？怎么想到来上海打工呢？是不想读大学，还是有别的缘故？”李美莲觉得不可思议。 华华汪敏华离家出走，去了小伙子那里读书，李美莲知道；小伙子品学兼优，文武双全，她老爸告诉了她；小伙子外婆家是亿万富豪，老爸也说了。 老爸虽然告诉她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李美莲是心领神会的。 当时的李美莲确实觉得小伙子阳光帅气，但她当时给小伙子留下纸条，并不是因为一见钟情。她和老爸的思想是不谋而合的，别人是人情留一线，她是缘分留一线。 看一眼站在李美莲身边沉默不语的映山红，高胜寒回答，“都有，主要还是没录取。” “没录取？你考了多少分？”徐芳忙问。 怎么回答？高胜寒不想说真话，也不想说假话，他看了看走过来的娥娥，“不说也罢，说出来难为情。” 说出来确实是难为情，至于考得好不好？你们自己去想。高胜寒为自己的临场挥满意。 “上船，上船，莲姐，又涨价了。”王秋娥小跑着过来，白色的衣裙耀眼，金黄色的头也耀眼。 “现在多少了？”李美莲问。 “莲姐，是不是可以拿到公司去报销？”王秋娥神秘兮兮。 “报你个头！一天到晚想好事情。高，相机你拿着，不要掉到黄浦江去了。”李美莲把相机递过去。大家高高兴兴的上船了。 “放心，即使是我掉下去了，可以保证，相机不会打湿。”这当然要看怎么掉下去，高胜寒牛鼻的是自己水性好。 跟着三个女孩子跑，最最关键的是要体力好，耐性好。 你别看女孩子一个个弱不禁风似的，她们逛街，游玩，几乎没有一个会叫累的，不行了的。 你只要到大型商场门口去看一下，站在门口，坐在门口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大老爷们。在里面转三、四个小时，四、五个不出来的，都是那些到了家里，才会说走不动了的弱女子。 从船头到船尾，再从船尾到船头，来来回回几次，这时候的高胜寒不觉得累，他想开了，也想通了，——到外面来，除了打工，不也是为了看一看我们的世界有多精彩吗？ 更何况，高胜寒他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他是第一次零距离接近比银城畈江更大的黄浦江，他也是真的吃饱了。 下了船，四个人步行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时候，高胜寒看了看三个女伴，他奇怪的现，这些人真的很能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们说说笑笑居然显得随随便便。 来到东方明珠，高胜寒才知道，它的全称是：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塔高差不多有468米。 王秋娥看见李美莲用眼神阻止她大家的票，于是她一个人拿着四张票，走在前面，检票进入东方明珠后，要排队乘坐电梯到达第二个球体，里面有五一十一盘旋排队的护栏。 “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虽然外面是烈日炎炎的夏天，但是丝毫不影响前来观赏东方明珠塔的人的热情。放眼看过去，里面全是游客。 跟着观光的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来到了电梯前，从这里可以看到，东方明珠塔除了三个大圆球，其余部分是由四架电梯的梯身构建而成，中间的电梯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可以观景，其余三架是全封闭的。 他们来到了35o米处的太空舱，这里是电视塔最高的观光层。在观景平台绕一圈拍照后，他们找到一条小路，顺着楼梯下去，下到259米的地方，顺着楼梯走，就到了悬空走廊，36o°无死角的玻璃走廊。 随着人流来到36o度的观光台上，放眼远眺，高胜寒被眼前壮阔的奇景看呆了。 下面鳞次栉比的楼房像波浪一样，一直涌向烟波浩渺的天地相接处，行人如蚂蚁，汽车像甲壳虫，黄浦江好似一条银白色的绫罗绸缎飘向远方------ 看见高胜寒如痴如醉傻乎乎的样子，王秋娥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帅哥，你可不可以思想不开小差？抓紧一点时间。” 收起心猿意马，高胜寒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的三个美女。 接下来，跟着她们三个美女上来下去，下去上来，东南西北，北西南东，高胜寒不知道转了多少趟，也不知道转了多少时间，反正，最后是他实在是累了。 高胜寒在玻璃走廊上坐下来，他抬头看了看意犹未尽的三个美女，“姐姐们，我服气了，你们还有没有完？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力气回去？” “哈哈哈，我说了吗，帅哥会吃不消的。”王秋娥的笑声像铃铛一样清脆，不过，高胜寒这个时候，没去想悦耳的事情。 “帅哥，凭良心说，你是我见过的男孩子里面，最棒的。”映山红对高胜寒竖起了大拇指。 “好了，快一点钟了，我过去吃饭吧。”李美莲故意抹了抹头上。 有没有汗水？反正高胜寒是没看见有。他站起来，说，“中饭由我来买单。” 来到誉名中外的东方明珠空中旋转餐厅，高胜寒郁闷极了。帅哥他后悔不应该说自己买单的，他更后悔没有带银行卡了。 第313章：树的不挽留 在高胜寒看来，吃早餐四五十块钱，中饭翻三番，一百五十块钱左右差不多了。?网 他家里十几个人，一天的伙食费也就这么多。 为了男人的面子，两百块钱以内，高胜寒准备豁出去了。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高胜寒根本没想到，他身上所有的钱，不管两个人吃的。他能够不沮丧、不后悔吗？ 到了这个地步，高胜寒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映山红买单了。从吃早餐的面馆出来，高胜寒慢慢阳光起来的心境，再一次风起云涌了。 东方明珠旋转餐厅内部是环形餐厅，气派的大型自助餐台、鲜花簇拥着餐车，百余种中西式精美菜肴，让高胜寒看的是眼花缭乱。 高胜寒没吃过自助餐，他跟着美女们走，看着美女们怎么弄，自己就怎么弄。 吃自助餐的人不是很多，一点多钟也过了高峰期。李美莲走在最前面，她一进去，没有去拿餐具，也没有按照服务员的安排去坐下来，而是在餐厅里面转悠。 她是要先看别人喜欢吃什么菜吗？自己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就是了？高胜寒弄不明白，他看见三个美女都在一桌一桌看，心里奇怪。 李美莲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停下来，不走了，她站在人家背后，看着别人吃。 有必要看别人吃吗？中间不是没有空位置。高胜寒还是纳闷。 直到吃的人站起来离开了，这三个美女兴高采烈的用包占住了位置，高胜寒才明白过来。 这些美女是看中了靠近窗边的位置，她们前面是看别人哪个吃得快。 王秋娥特别夸张，“我们一边享用美味佳肴，餐厅一边缓缓的转动，还可以一边欣赏整个上海滩的美景，哇塞，姐今天吃的不是自助餐，是开心。” ——果然是这样。 映山红注意到王秋娥看了一眼小帅哥，她挖苦道，“娥娥，下辈子我还找你，因为除了我，你是最傻的。” 李美莲诡异地一笑，“姐妹们，你们偶尔幽生活一默，你会觉得很爽，但生活幽你一默就惨了。”她说的是谁？其他三个人都不说了，去上菜。 等到三个美女的菜摆在餐桌上了，这时候的高胜寒终于明白了，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法式蜗牛，牛仔骨，三文鱼，生蚝，烤羊排，牛肉，帝王蟹，蟹腿，白金枪鱼，印度飞饼，慕丝蛋糕，俄罗斯浓汤，虽然高胜寒大部分说不上来菜名，反正他知道一点，她们没人来素的。 高胜寒来了一点烤羊排，酱鸭 ,红烧肉，以及小青菜，西瓜。营养均衡，高胜寒自信比她们更懂得。 这一次高胜寒不再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了，他吃得好慢，好斯文。他借着看窗外的机会，在尽量让自己跟着美女们的节奏。 慢慢吞吞吃了十几分钟，高胜寒感到自己快要疯了。 怎么回事啊？这些美女们是在吃饭，还是来这里玩？她们怎么咬一口肉，要嚼几分钟呢？怎么一个个会吃吃停停的呢？ 李美莲看出来了高胜寒的烦躁不安，“不要急，这个餐厅转一圈要两个小时，我们慢慢吃。” 两个小时，就坐在这里吃两个小时？高胜寒急了，“大姐，求求你，我真的要先行一步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 “要我的手机号码干什么？是不是想，明天付你的餐费？”李美莲一看高胜寒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全是，我想以后或许还有可能请你们帮忙的。”需要她们帮忙是借口，高胜寒不想欠女人的人情是真的。 “你不是想找工作吗？告诉莲姐你的手机号码吧。”徐芳干脆得多。 “什么工作？”这是高胜寒希望的。他希望找到工作，而且是越快越好。 “你想不想去药房工作？”李美莲耐心得很。 “什么药房？做什么？” “上海华丰大药房，营业员、收银员、仓库保管员，随便你。”李美莲微笑着说。 “不是要专业学历的吗？”高胜寒想起了火车上的旅伴——老药师。 “你已经去过哪一家药房了？”李美莲清楚的记得，高胜寒说了是今天刚下车的。 “我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老药师，他说到药房工作，需要学这个药学专业的。” “嘿嘿嘿，帅哥，莲姐是人力资源部的，她说你行，你就行，她说你不行，行也不行。”王秋娥不喜欢转弯抹角。 “那就算了，等我找一找再说吧。”凭本事打工，没必要走后门，高胜寒是这样想的，还好，他没有完全一根筋，因为身上没带银行卡，后路留下不吃亏。不一根筋了，这就是他来上海第一天，最大的收获和进步。 “你看过《戴望舒诗集》？”映山红徐芳是看着窗外问的。 高胜寒看看李美莲和王秋娥，她们没有反应，“看过。” 映山红看着高胜寒，“你自己买的？” “我家里有，我爸买的。” “你爸是干什么的？” 高胜寒想了想，“他以前是当兵的。” “后来呢？” “后来当了警察。” “全部看完了？” “没有，我爸说《雨巷》是戴望舒的代表作。从欣赏的角度来说，记住代表作就可以了。” 映山红听小帅哥的口气蛮大的，“你记住了几个人的代表作？” “你可以问一两个现代知名的，我试试看。”高胜寒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的自负，她的自负显然也是对别人的看不起。 “舒婷 。”王秋娥问。 “应该是《致橡树》吧。”高胜寒回答。 沉默。 高胜寒意识到了，这三个人都在等待，她们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大话。一直对于自己没有花一分钱，而耿耿于怀的状元郎，他觉得有必要为男子汉的尊严露一手了。 望着窗外壮阔的国际大都市，高胜寒轻声背诵了《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 一看高胜寒像好学生一样，认认真真的，李美莲连忙说，“好了，好了，她们不相信，我相信。” 高胜寒停下了，他看着映山红，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在挑战自己。 “辛弃疾。”现代诗人你熟悉，古代的呢？映山红想知道。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高胜寒背的特别快。 “这是辛弃疾的代表作吗？”映山红已经有了惊异。要知道，她们三个人都是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的同学，她们的父辈也是因为她们的关系，而走到一起的，她们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平时可是有点目空一切的，可是，你让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古今中外哪怕是著名诗人的作品，张口就来。 “代表作之一吧，我特别喜欢这一，因为里面有我妈妈的名字。”这是一个主要原因，还有，里面一句“闲愁最苦”，也是让高胜寒觉得特别有哲理的，与其对应的是“闻鸡起舞”，都是激励他愤图强的动力。 看见高胜寒怔住了两个闺蜜，这时候的李美莲也来了兴致，“普希金的诗，你看过吗？” “也要我背两吗？”到了这一步，高胜寒不拖泥带水了，一，干脆来两吧，难道只有你们读了大学的人牛吗？ “不要，我是问一下，难道你平时经常背诗歌的吗？”王秋娥也是大为惊奇，当然，她的言下之意是，平时不读书的吗？ “我读一年级之前，就会背《唐诗一百》、《宋词一百》了。”高胜寒没有说出来的是，高考语文，他是全省的第一名。 “你为什么会考不起大学？”在映山红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可惜了的。 “我喝多了酒。”高胜寒开了一个不是玩笑的玩笑。是的，一张白纸的他，莫名其妙的，被生活无情的幽默了，他能够不醉吗？ “你高考的时候，喝多了酒？怎么可能啊？你爸爸妈妈不管你的吗？”王秋娥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小伙子，举国上下每年有几百万考生，有迟到的，有弃考的，有忘记了带准考证的，难道还有喝醉了的？世界上有这样奇葩吗？ “娥娥，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呀？你忘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们谁知道呢？” 第314章：住宿解决了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八?一?中文网? ”人们通常是说，那些阅历丰富、饱经沧桑的中老年人。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李美莲心里说的是眼前这个大男孩。 故事是一种文学体裁，强**节的生动性和连贯性。 这个大男孩太年轻了，可是他的的故事够生动：行侠千里，斗富救人，飞石扬威，意气风，富家美少女不远千里的追随，只因为一见倾心------ 而今这个大男孩，千里之行，却是只身一人，而且囊中羞涩。为什么会这样？ 很显然，故事缺乏连贯性。 “他乡遇故知”，让李美莲有意外之喜。 大男孩的困顿、局促、不安，让李美莲心伤，让女性与生俱来的母爱汇流成河。 “小高，你到上海来，有具体的打算吗？” 看一眼眉清目秀的大男孩，李美莲看到了一个男子汉的自信在张扬。李美莲打定主意，要让这个有故事的大男孩，把故事连贯起来，她相信这个故事，一定是个传奇。 不仅如此，李美莲相信这个传奇还会延续；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相信延续这个传奇的一定有一个是自己。 “有哇，我不是说了来打工吗？”说的不清楚吗？高胜寒问。 “莲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是问你，有具体干什么、去哪里的打算吗？”王秋娥热情，更主要的是，她比徐芳的心情好。 “没有，车到山前------”高胜寒有自信。 徐芳打断高胜寒的话，“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来上海吗？” “不知道。”摇摇头，高胜寒承认不知道，再说了，知道这个跟自己有关系吗？ “上海一个虹桥火车站，它一天的客流量过了三十万，你想一想就知道了，这里面除了旅游的，有多少人是来上海打工的，又有多少人是在上海呆不下去了的？”徐芳的昵称，似乎应该用“万里雪飘”，来取代万山红遍的“映山红”。 “她说的不是吓唬你的，在上海找工作是不容易的，我们一个去年毕业的学长，他是过了春节就来了，四五个月都没找到工作，一分钱没赚到，住宿几十块钱一天，光住宿他就花了几千块钱，不包括吃的用的，真的，不骗你。”王秋娥看出了大男孩的不相信。 而李美莲看出来的是大男孩内心的骄傲和不服输，“你已经有住的地方吗？” “还没有。”高胜寒不服不行。 “你的。 “我带了手机来，手机卡留在家里。” “这样吧，既然你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提一个建议，你考虑一下，下去以后，你跟我们一块走，我可以先安排你住下来，然后，明天你去我们公司报名。你不要急，听我说，你如果不喜欢这份工作，那么你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再找工作，这样不至于居无定所，好吗？”李美莲说的很中肯。 “不过------”高胜寒犹豫了。这个大姐的话中肯，而且中听。 “相逢是缘分，在外靠朋友，互相帮忙，不要不好意思，今天你帮了我们的大忙，累得够呛吧，我们只是举手之劳。” “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你们？”秦琼可以卖马，他高胜寒没有马，也没有锏，身上只有几颗一文不值的鹅卵石，他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别人的善意。高胜寒决定了先安顿下来。 “我说了帮忙是互相的，公平平等的，上海很大，下次我们姐妹们想逛一逛，还会麻烦你的。徐芳，我们早一点回去吧？顺便给帅哥找一个门店住下来。”李美莲征求心情不好的映山红的意见。 “随便。”今天姐妹们说到外滩去玩，其实是带她出来散心，徐芳能不知道吗？现在看见自己败给了这个小帅哥，她能够说什么？ 百家讲坛的于丹是女性的骄傲，她的国学功底，她的出口成章，让多少男性学者望洋兴叹自惭形愧！眼前的这个小帅哥只能是个传说，但是，徐芳相信“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是一个传说。 看见莲姐在劝说大男孩，徐芳很矛盾。不关莲姐帮忙的好心，问题是，好心不一定办的都是好事。 ——让他知难而退，对于大男孩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映山红一直告诉自己要有一颗平常心，可是谈何容易。她想，如果这个小伙子丑一点，她会竭尽全力去帮他回到校园。她相信，如果小伙子能够上名校，能够师承名家，假以时日，他和于丹来一场电视公开赛，那就是“华山论剑”，一定会风靡海内外。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王秋娥巴不得早一点回去。 “我们快一点吃，剩多了别人有意见的。”李美莲说。 四个人很快离开了东方明珠，李美莲招了一辆的士，“去城隍庙。” 到了城隍庙，的士司机正打算停车，“再往前面一两百米。小高，这里就是著名的城隍庙，上海好吃的小吃，这里差不多是应有尽有，了工资，你不要忘了请客。” “没问题，一定。”高胜寒现这里确实是游人如织。 “好，停，到了。”坐在后面的王秋娥边说，边递给了司机一百元。 “我有零钱。”高胜寒急忙说。他伸手到口袋里面去掏钱。 “今天姐姐给，下次记得请我们吃早点，忘了我会问你的。”王秋娥碰一碰司机，“找吧，快点。” 下了车，李美莲问王秋娥和徐芳，“你们是在房间等我，还是陪我到办公室去？” “一块去，一块回，快一点。”王秋娥带头往公司走了。 星期天，公司休息，李美莲让值班室的值班人员开了办公室的门。 上海华丰大药房的总部在三楼，里面面积有四百多平方米，除了老总办公室，是有玻璃墙隔开的，其他部门都是敞开办公的，一个个卡座将部门的员工隔离开。 李美莲来到上面悬挂了一块“人力资源部”的卡座上坐下来，打开电脑，看了看，对高胜寒说，“现在正是毕业生大量来工作的时候，好一点的房间没有了，现在男的床铺，只有大的集体宿舍还有一张，你先住下来，以后再给你调整，怎么样？” “没关系的，只要有床铺就可以了。”要知道，高胜寒是计划好了的，找不到工作，他每天会去火车站凑合凑合的，住宾馆是绝对不会的。 “好，就119房间，我们现在带你过去。你还有行李吗？”李美莲问高胜寒。 “没有。”高胜寒尴尬地笑一笑。 “没关系，我带你去了以后，你再去附近买一些生活用品。我写一张房间安排通知给你，名字叫什么？” “高胜寒，高低的高，高处不胜寒的高胜寒。” “好了，我们走吧。”李美莲写好了，站起来，通知单并没有给高胜寒。 到了一楼的旗舰店，李美莲找到店长，“邹店长，公司来了一个新员工，具体到哪个店，明天再安排，住就住在后面，这是他的通知单，我带他过去一下。” “行，李部长亲自来了，还有什么说的，要不要我陪你们一块去？”三十多岁的邹店长满面笑容。 “不用，你忙你的，我知道房间在哪里。以后不要叫部长，我是代理，实习。”说罢，李美莲领着高胜寒从外面去了集体宿舍。 这样，一直也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工作的高胜寒，出人意料的一帆风顺。 最起码，今天晚上的住宿解决了。 第315章：室友是奇葩 上海华丰大药房的旗舰店很气派，红色的充气拱门，一边一个竖立在两个出入口，里面商品琳琅满目的，更有彩旗飘飘彩球招招。八?一?中?文网 可是从店里出来，绕到左边的宿舍区，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原来前面是商铺，上面是办公室，后面是四百多平方米的仓库。华丰大药房租下来以后，商铺还是商铺，办公室还是办公室，仓库则改成了集体宿舍。 李美莲边走边介绍，“这里一共可以住一百个人，你是第九十七个，男的住满了，进门左边，这里是男的洗澡间，过去是卫生间。” “哦，莲姐，里面男的有多少人？” “男的只有四间房，全部在这里，115,116,117,118,119，包括你，一共是十三个人，有一个老药师住115，他是一个人一间房。你的房间是这里119，隔壁12o是女生的。门口的水龙头是洗漱的，很方便，往里面去是厨房，可以六七个人同时炒菜。” 站在119门口，李美莲介绍了一下，然后敲门，“里面有人吗？” “门没有锁，进来吧。”里面有人回答。 李美莲推门进去，看了看，鼻子耸了耸，“小汤，就你一个人在？里面什么味道？” 房间总面积不会过十三平米，里面有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成L形摆放，一个年龄和高胜寒差不多，块头比楚天阔还大的小伙子，穿着短裤，躺在进门左边下铺的床上睡觉，枕头旁边是一台手提电脑。 小汤坐起来，拉过黑不溜秋的床单，盖在身上，人没有下床，眼睛却放着贼光，“他们上班去了，什么味道？是寝室长的臭袜子。” “你不知道把臭袜子扔出去吗？不知道打开门吗？”李美莲用手在面前晃了晃，皱着眉头问。映山红徐芳干脆拉了一把王秋娥，她们退到门外去了。 这时候小汤迅下床，迅到另外一张床下，拿起一双鞋子扔到门口的水池下面去了。他没有洗手，迅又上了床，盖上了被单。挺敏捷的。 “这是新来的高胜寒，他住你上面。你上面的东西是谁的？把你们的东西，通通放到床下，他们的放到他们的床下。”李美莲命令小汤。 小汤再次下床，从上铺拿了两只皮箱放下去，“其它的不是我的，我不管，我不动别人的东西。” 李美莲只好对高胜寒说，“把上面的箱子放下去，零零碎碎的放在他们床上，我们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 “对，你出来一下。”李美莲边说边走，来到了宿舍区的铁栏栅门外，她回头说，“明天上午去我的办公室填表，不管哪个问你学历专业的问题，你不要说，你想了做什么工种吗？” “能不能学中药？”高胜寒还是感谢旅途上邂逅的老药师。 “我知道了，明天再说吧。前面有一家市，你可以去买一些生活用品。明天见。”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望着三个大姐说说笑笑走远了，高胜寒好开心。他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贵人相助，想不到会如此的一帆风顺。 回到119房门口，小汤又将门关上了。高胜寒敞开门，将上铺收拾干净了，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里面。 进门的右边有一张课桌，两张红色的塑料圆凳子。有两扇窗户，一扇窗户在房门对面，一扇在房门口的左边。 从房门上面的门框上，牵了一条绳子到对面的窗户上。绳子上有几条毛巾，还有很多衣服挤在一块。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有很多垃圾。 看见高胜寒过去想开对面的窗户，小汤说，“那个打不开的，那边是女生房间。” 这边的窗户在他们的床中间，高胜寒伸手去推，只推开了一点点，有钉子固定了。“窗户打开不好吗？”至少不至于空气不流通吧。 “不行，打开了，别人伸手可以把我的东西拿走了。”小汤懒懒散散的说。 高胜寒走到门口看了看，小汤说的不错，不过他还是不明白，里面的味道很重，为什么一点点都不打开？ 先不管这个了，高胜寒在桌子上找到一张废纸，他写下了席子，夏凉被，就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了。枕头可以用包代替，还需要什么呢？ 高胜寒观察了一下别人的东西，然后写下了，塑料桶，茶杯，拖鞋。他再检查了一遍，然后，“兄弟，我去买一点东西，一块去吗？” “你去吧，我还要睡一觉再起来。出去记得关门。”说罢，小汤脸朝里面的墙壁转过去，继续睡觉了。 市，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就到了。 有了计划书，高胜寒需要做的是挑选最价廉的就可以了，物美不美不重要，能够使用就可以了。五样东西才一百多一点，不贵。 回到房间，在床上铺开席子，才现席子宽了二十公分。这是一米宽的单人床，他马上跑去换了。 把换了的席子再铺开，正好。高胜寒又现，没有东西擦一擦。 去买一条毛巾，以后可以用来擦脚。高胜寒通通通又跑去买了一条毛巾。 席子擦好了，高胜寒听见下面在打呼噜，他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洗个澡，休息一下。 洗澡没有衣服换，高胜寒想起来了，他要先把包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洗一洗。想到洗衣服，他现没有买洗衣粉。 再去吧，高胜寒跑步不成问题。买了洗衣粉来，他去洗衣服了。洗好了衣服，晾衣架又没有。高胜寒再去买了十个一扎的晾衣架。为了衣服干得快一点，高胜寒将衣服晾在了外面的栏杆上。 上床休息，等衣服干了再洗澡。 躺在床上，“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高胜寒算是有了切身感受。 下面的呼噜打得正鼾，高胜寒慢慢的也睡着了。这两天，他是真的疲惫了。 是下铺的小汤把高胜寒摇醒了，“走，我们去吃饭。”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吗？”高胜寒这时候才注意到，房间是靠灯光照明的，外面的阳光根本进不来。 “快七点钟了。上班的人早已经吃过了。” “好，等我一下，我去收衣服进来。”高胜寒翻身，两下下了床，他去收衣服了。 高胜寒回来，把干了的衣服放到床上，“这里我不熟悉，你带我去。” “没事，你跟我去。”小汤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照了照，弄了两下头，“走。” “小汤，不锁门吗？”高胜寒奇怪。 “我叫汤五崽，你叫我五崽吧。我们房间从来不锁门，有寝室长的臭袜子在，别人不会进去。”走到大街上，高胜寒看见左边有三家小吃部，“在这里吗？” “这里的不好吃，不卫生，跟我走。”汤五崽懒得去搭理小老板们的注目礼。 走过了市，有一家烤鸭店，汤五崽说，“这里的烤鸭特别好吃，那前面转弯过去，他们的烤羊肉串特别好吃。我买一只烤鸭，你不买吗？” 高胜寒看了一眼价目表，乖乖，二十块钱一斤，“你买你的，我不喜欢吃鸭子，我还是去吃一碗面。” 高胜寒回到住的地方，在门口那里吃了一碗五块钱的混沌。早上吃了面，晚上换一换。 吃一碗混沌，高胜寒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他回去打扫了房间，洗好了澡，上了床，汤五崽才回来。 汤五崽手里提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面有三个食品盒，他将食品盒一一放在桌子上。 高胜寒糊涂了，“你还没有吃吗？” “没有，这鸭子是一个地方买的，这烤羊肉串是另外一家买的，口味不一样，我再去买了两个巴比馒头。”汤五崽坐下来开始舌尖上的战斗了。“来，你来一个羊肉串。” “真的不用，我吃饱了。你买了一只鸭子吗？吃几天？不会坏了吗？”高胜寒问。 “吃几天？我今天一天睡了一天，早饭，中饭都没吃，不愿意跑来跑去。”汤五崽嘴里咬着一块鸭腿，含糊不清。 高胜寒听清楚了，他问，“这里一共多少钱？你一顿可以全部吃掉吗？” “不贵，鸭子不到五十块，一共差一块钱六十块。嘿嘿，平均一顿还不到二十，比上班省多了，上班一天十四个小时，我要吃四顿，一顿算二十吧，至少要八十块钱。”汤五崽的口味真的很好。 “你来了几个月？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高胜寒不能不问一下。 “我们几个人考试完了，就来了，到现在一个月零几天。工资一千二，加上提成差不多一千五，有些人会做生意，会多一点。”汤五崽是边吃边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 “工资够你吃的吗？”高胜寒想不通。 “我们这次一共来了十五个同学，女的我不清楚，反正四个男的，我是最省的。”汤五崽回头看一眼高胜寒，“真的，我一个月家里补助一千，他们最少的要补助两千。” 高胜寒不相信，还会有人比汤五崽更有“肚量”吗？一只烤鸭，他快要吃完了。 “他们也是吃光了？不可能吧？”高胜寒坐起来问。 “他们谈恋爱，两个人看一场电影，电影票要将近两百，吃一下宵夜，要一百多，打的来回接近一百。如果再喝饮料喝啤酒，一个晚上五百块不会有多，如果再去开房，你自己算一算，他们不可能开几十块钱的房间。呃。” “你不吃饭了吗？”高胜寒看见汤五崽在找水喝。 “晚上不吃饭，吃饭容易胖。”汤五崽摇头。 吃饭比吃肉更容易胖吗？高胜寒真的搞不清楚，他倒是现汤五崽摇头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左摇右晃，他是从下面往上面晃的。高胜寒看见几次这个情况后，才明白他是呃住了。 汤五崽确实能够吃，除了鸭架子上还有一点不容易啃下来的肉，以及小半个大馒头，其它的，他都吃下去了，时间不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 没多久，高胜寒又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汤五崽一会儿出去一两分钟，马上就回来了，在房间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一两分钟后又出去了。 高胜寒一开始，以为他忘记了什么东西，这样来来回回四、五次后，他觉得不对劲了，便问汤五崽，“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吃饱了。”汤五崽仰起头摇摇头。 哈哈哈，高胜寒笑了，他终于明白媒体上说的“奇葩”，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316章：他毫不客气 安顿了高胜寒，离开华丰大药房的集体宿舍，李美莲三姐妹回她们的住地了。?网 ≠ 她们住在东风小区，从总部到住的地方不到一千米。平时她们是步行上下班的，这天回去是打的的。她们也觉得累了。 总部给她们三个人租了二室一厅一卫的套房，有四十五平米。主卧比较大，她们把房东的双人床搬到客房去了，另外买了三张单人床，三个人住在一起。 到了房间以后，三个人躺在床上来精神了。 “莲姐，你怎么也会做不靠谱的事情？中午我请了客，晚饭必须要你来安排。”徐芳拿起遥控器，开空调。 “是呀，莲姐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鲜肉吧？”王秋娥的精神是最好的，她拿下了头上的夹，忍不住了。 “她映山红是地地道道的颜值控，你也差不多，你们不要推己及人好不好？”李美莲晓得，这两个姐妹急于回来，目的就是想三堂会审。 “莲姐，我现在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绣花枕头，他们几乎都是一个德行，喜欢吃软饭。”映山红将不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映山红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王秋娥笑说。 “你们没现吗？这个人嘴上总是说，他来付钱，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拿钱出来。跟周万安有什么两样？”映山红恨恨的。 “凭良心说，小高跟周万安不一样，周万安油嘴滑舌，见人三分熟，这个小高，我们请他吃东西，他尴尬得很，不像是故意卖萌，我估计他是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王秋娥有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她看见两个姐妹看好这个大男孩，她更多的是帮忙她们观察。 “娥娥的看法跟我一样，小高身上应该没什么钱，我在外滩就注意到，他看了几次卖饮料的，可是矿泉水他都舍不得买。”李美莲不相信高胜寒会一贫如洗，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莲姐不会是一见倾心，想下凡了吧？”映山红看着李美莲的眼睛。 “恐怕是你死灰复燃了吧？不然，你不会那样偏激。”李美莲心里是坦然的。 “这个男孩子比周万安要阳刚一点，气质好一点，更接地气，不过，对他动心是不可能的，看得出来，他有才，可惜是偏才，是拐得很严重的拐子马，所以考不上大学。他举止大方，家教应该不错，但是家庭条件相当一般。我是看见你莲姐动了恻隐之心，才助姐为乐的，放心，我绝不会再交往这种脸蛋好看，没有进取心的人。”映山红怕莲姐会误会自己。 “莲姐，我也好奇怪，在学校里面，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追求你的很多，你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除了徐芳以前宠着周万安，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需要帮男生买单？给我们脑补一下，是什么原因，让莲姐今天，母爱泛滥成灾的？”王秋娥逼问李美莲。 “本宝宝拜托了，不要夸大其词好不好？我怎么就母爱泛滥成灾啦？”李美莲感到好笑。 “装，接着装，‘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宝宝没看见我们的钱包被水洗了吗？”映山红伸手从包里面拿出钱夹子，扔在床上。她问王秋娥，“元芳，你怎么看？” “好啦好啦，跟你们说实话，我认识他，他不认识了我。”李美莲没必要再隐瞒真相了。 “去年在湘西的时候，就是他？”王秋娥记得莲姐说过一次，有两个人千里去救人的事情。当时映山红正在同周万安热恋中。 “对，他是其中一个，我陪他吃过一顿饭，他当时很害羞，不敢正眼看美女。”李美莲对大男孩，当时低眉顺眼的样子，记忆犹新。 “不会吧，你那时候说的这个人，是很雷人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王秋娥疑惑得很。 “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到上海来打工？为什么会囊中羞涩？他不是传说，在我们那里就是传奇。”李美莲言语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忧郁。 “怎么回事啊？你们神神秘秘的，说出来听一听。”映山红不爽，她不想成为局外人。 李美莲不知道如何说是好，王秋娥帮她解围了，“如果莲姐没有认错人，这个人去年到湘西救人，他们两个人，带了巨额现金支票去，斗富，完胜了当地的一个富豪，而且功夫十分了得。” “你肯定没有认错人？”徐芳不相信。 “不会，那个斗富的汪老板，是我爸爸的朋友，你们可能不相信，他的女儿十七岁，对小高一见钟情，离家出走追到他家里去了。”李美莲微笑着。 “他的女儿肯定不够漂亮吧？”王秋娥看一眼映山红。 “你看我干嘛？我如果追他，他还不受宠若惊吗？”映山红除了身高差一点，她认为自己其它的不比她们差。 “他女儿不认为自己有资本，不可能会追到千里之外去的。当时周万安追你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你说你ho1d住他，结果他还不是跑了。”王秋娥笑映山红。 “娥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势利小人了，听见他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映山红不高兴了。 想当初，周万安追映山红的时候，李美莲和王秋娥都劝说她，这个学长太帅了，说话言过其实，不靠谱，前面抛弃了两个女友，迟早会和她分手的，映山红就是不相信，以为自己ho1d住他。 谁知道，学校来了一个美国籍的外教，比周万安大五岁，轻轻松松的把他俘虏了。你说映山红气不气？有一段时间，映山红是伤心欲绝。 “莲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让这个小伙子在这里干一辈子？”王秋娥赶快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先帮他落脚吧，对了，我想办法打听一下他的情况。”李美莲拿出手机给老爸打电话。 “老爸，你还记得那个牺牲了的吕大队长吗？对，我们一起吃个饭的，他的女儿今年应该是参加了高考，你能不能想办法问到他女儿的手机号码？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到她，谢谢老爸了！” 李美莲判断，吕大队长的女儿一定会知道高胜寒的情况。 李德森的堂弟是公安局局长，公安局不可能没有烈士遗属的通讯方式。这样的小事情，李德森不会给堂弟打电话，他打给了政工科科长。 局长的哥哥，加上现在的李德森是全省有名的企业家，政工科科长很快就告诉了他，吕大队长爱人的手机号码。 李美莲得到了这个号码，马上同许华取得了联系，“吕阿姨，我是李德森的女儿，去年我们一块陪小高吃过饭的，对，您女儿今年高考怎么样？哇，全县第一名！北京大学录取了？好福气。恭喜恭喜！我也在北京读书，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她的号码，到时候，我去火车站接她。好，我记一下。” 李美莲让王秋娥帮忙用手机记录下来，然后给月月打过去。 高考结束以后，月月便和妈妈回到泉州去了。她们去高胜寒外婆家看望了殷勤阿姨，以后她妈妈去上班，她在家里洗衣做饭。 月月十分自豪的告诉李美莲，她毛毛哥哥在他老家，高考也是实际上的第一名，肯定能够上名牌大学。 月月对毛毛哥哥后来的情况一无所知。 李美莲在再三交待了，月月到了北京以后，一定要同自己联系后，她奇怪地问两个闺蜜。 “这个小高不仅考上了大学，而且是县里的状元郎，你们说，他为什么要出来打工？” 三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最后，映山红徐芳说，“他会不会是到大城市来进行生存锻炼？” 王秋娥很赞成徐芳的看法，“挑战自我，完全可能。” “只能这样理解，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李美莲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因为她从高胜寒的精神状态和言行举止上，看不出来小伙子是挑战自我，而是确实有难言之隐。 徐芳第一个下床，她突然精神焕，“我们去吃饭，莲姐请客，顺便把小伙子一块叫上，他第一天肯定没法自己弄。” 李美莲不同意，“算了，我们不要去管他。” 王秋娥说的更搞笑，“我们去叫他吃晚饭，就是吓他，不去也罢。” 王秋娥没说错，她们再去叫高胜寒吃晚饭，高胜寒肯定会有思想包袱，也肯定会吓到他。 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她们三个美女白天请他吃吃喝喝，勉勉强强还有让“摄影师”帮忙的理由，而现在她们帮忙他找到了住的地方，找到了工作，应该是高胜寒请客表示感谢，反过来，是你，你也会怀疑对方是何居心？ 美女们没有过去，房间里面就高胜寒和汤五崽两个人，他坐在床上写日记，偶尔看一看汤五崽的进进出出，挺自由自在挺知足的。 但是，随着另外两个室友的下班，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便很快暴露出来了。 寝室长叫马明辉，他个头和身材，都与高胜寒差不多，不同的是，马明辉皮肤要黑一点，黄一点，脸上靠耳朵附近，有一块一公分多一点的疤痕，眼睛是单眼皮，眼神阴冷，给人的感觉是四个字，“桀骜不羁”。 马明辉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前面的吴长根回到房间，什么话没有，他没有同高胜寒打招呼，一个人忙自己的，忙好了，上到斜对面的上铺，倒下去就睡觉了。 马明辉一进房门，他对着高胜寒看了看，“我姓马，你姓什么？” “我姓高，以后多关照。”高胜寒点头笑一笑。 马明辉点了头，没有笑，他站在房间中间，眼睛转了一圈，到门外看了看，回头盯着高胜寒，“我的鞋子和袜子呢？是你扔出去了？” 马明辉的态度瞬间变了，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高胜寒。 第317章：要慢慢习惯 “不是我。?网 ”高胜寒淡淡一笑。 “不是你，是谁？”马明辉不相信。对方的帅气，对方身上的肌肉，他看到了，他心里是鄙视的。 这让高胜寒为难了，说？不说？ 不说。高胜寒摇摇头，继续友好的看着对方。摇头有两层意思：不说；不知道。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高胜寒看了一眼，是汤五崽。 汤五崽摸着圆圆的肚子刚进门，六十五公斤级的马明辉上前两步，一把将九十公斤级的他拉过来，两下就按在了床上。 “说，我的鞋子，是不是你扔出去的？”马明辉凶巴巴的。 “哎呦哎呦，不是我。”汤五崽大呼小叫。吴长根坐起来看着他们。 “不是你，你今天在家，不是你，是谁？不说是吗？你们会后悔的。” 马明辉一使劲，汤五崽老实招了。“是总部的李姐叫我扔出去的。” “我告诉你，下次再动我的东西，我就把你扔出去。”马明辉放了汤五崽，退后一步，警告道。显然他不是针对汤五崽一个人说的。 “啊辉，你又在欺负五崽？”一个不到二十岁，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普通和马明辉差不多一样朴素，体格壮实的女孩子走进房间。 “我欺负五崽？笑话，是他欺负我，把我的鞋子、袜子扔到外面去了，兄弟，你自己说，谁欺负谁？”马明辉到床上坐下来，笑嘻嘻的。 “店助，是他欺负我，把我按在床上，他们都看见了的。”汤五崽气鼓鼓的站起来了。 “五崽不要怕阿辉，他扔不出去你的，你------”店助回头看汤五崽的同时，她惊奇的现了高胜寒，不由得一时语塞。 “哎哎哎，邹晓兰店助，雷到了吧，你们女生看见帅哥，怎么也是这副德行？没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见过猪走路？”马明辉一边开空调，一边说。他嘲笑的是邹晓兰，别人听着别扭。 “你羡慕嫉妒恨了？小样。”邹晓兰一笑。她是去年上班的，现在已经是店助了，她是马明辉的领导，也是他的女朋友。 “今天新来的？贵姓？在哪个店？”邹晓兰对着高胜寒一笑。 “免贵姓高，高胜寒，还没有分配。”高胜寒很礼貌，不苟言笑。 对方没有聊一聊的兴趣，邹晓兰转身拉了一把马明辉，“你快去洗澡，将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我帮你一块洗一洗，你的袜子确实很臭。” 邹晓兰从床底下拖出塑料桶给马明辉，她拿起上面的脸盆，推着马明辉出去了。 空调的冷气在渐渐地扩散开来，寡言少语的吴长根，从床里面端出一台手提电脑，开机，戴上耳机。 “砰！”汤五崽用力关上门，牢骚，“门都不关！” 高胜寒马上判断出，马明辉这个寝室长不是霸道，就是相当有威信。他正准备接着写日记，现汤五崽在盯着门后面看。 “掉了什么东西吗？”地面卫生是高胜寒打扫的，他注意看过垃圾里面的，除了一根不到一米的木棍，没有其它有用一点的东西。木棍，他是想了想留下来了的。 汤五崽没有回答，他拿起了木棍，然后盯着墙壁看起来。 “他在看什么呢？”高胜寒很奇怪，他看着汤五崽。 两三分钟后，汤五崽举起木棍，对着墙壁用力戳了几下，这时高胜寒明白了，他在打蚊子。 有人“为民除害”，高胜寒喜欢，他继续写日记。可是，写了几分钟后，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五崽打蚊子，怎么站在那里不动的？是守株待蚊吗？ 汤五崽又在墙壁上戳了几下，然后将木棍扔回去，开门，关门，出去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高胜寒两个人了。高胜寒打破了静默，“你贵姓？” “口天吴，吴长根。” “五崽刚才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他干什么？”吴长根看一眼高胜寒。 “他是打蚊子吗？”高胜寒想搞清楚。 “我们房间有蚊子吗？”吴长根手在不停的动，应该是在玩游戏。 高胜寒仔细观察一下，确实是没蚊子，“为什么没蚊子？” “蚊子有地方去，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是没地方去。” “呵呵。”看见吴长根挺幽默的，高胜寒再问，“五崽是练功吗？” “估计是在打寝室长吧。”吴长根抬头，笑了。 把墙壁当成马明辉，泄一下？高胜寒可以理解，“五崽恨寝室长？” “他们是好朋友，同班同学。” 吴长根的回答让高胜寒糊涂了，好在他搞不搞清楚，已经无所谓了，便写自己的日记去了。 高胜寒的日记写好了，拿出《唐宋词鉴赏辞典》看了起来。不过，他很快现，书是看不进去的。 马明辉洗澡回来上床了，不久，邹晓兰衣服洗好了。 在房间的绳子上，晾好衣服，邹晓兰居然钻到马明辉的床里面去了。 马明辉往外面挪了挪，“你没有自己的床吗？” “我帮你把衣服洗好了，不可以休息一下吗？”邹晓兰说的也有道理。 “我让你洗了吗？”马明辉根本不领情。 “我不给你洗，你明天穿什么？还想穿昨天的衣服？你走的出去吗？不怕难为情吗？”邹晓兰坐起来，看了看高胜寒这边。 “我有什么难为情的，笑话，是你要做我女朋友，你不洗衣服，难为情的会是我吗？” “你是不是要向我们药师学习，他一个人上两个人的班，你们第二天就晓得睡懒觉。”邹晓兰认真说。 “他要养老婆孩子，我凭什么要这么累？” 邹晓兰打了一下马明辉：“你不可以多赚点钱吗？” 马明辉反问：“为啥？” 邹晓兰说：“为我呀。” “为你？”马明辉看着邹晓兰。 “对。”邹晓兰笑着点点头。 “为你赚了个盆满钵满，你知道会怎么样吗？”马明辉坐起来。 “还会怎么样？”邹晓兰笑眯眯的望着对方。 “哈哈，到时候，我会妻妾成群！”马明辉刁滑一笑，又躺下去了。 “嘿嘿嘿。”吴长根忍不住笑了。 “啪。”把床一拍，邹晓兰大声说：“你敢！” 张开双手，马明辉伸伸懒腰，“我不敢，她们生扑，我怎么办？” 马明辉话音刚落，邹晓兰打了他一拳，也是笑了。 他马明辉自己没笑，再接再厉，“就像现在这样，我不到你床上去，你跑到我床上来，我能够赶你走吗？哎哟！” 邹晓兰看见打不痛马明辉，她在他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 大家都笑了。 邹晓兰笑得有点尴尬，马明辉是捧腿大笑，吴长根笑得是前仰后合，高胜寒努力控制笑的音量，但是床铺摇晃起来，它笑出声了。 “你们在笑什么？笑我吗？”汤五崽推门进来，莫名其妙的问。 “不笑你，笑我？你是不是又吃多了？你能不能轻一点？”马明辉说。 “我不是轻轻地开门的吗？”汤五崽弯腰抓起地上的木棍，看着马明辉。 “不是说你，看什么看，你是想打我吗？过来，让你打，保证不还手。”马明辉说轻一点，是对女朋友说的。 “我不打你，打他们两个，谁让你们笑我的。”汤五崽真的走过去，用木棍打了两下吴长根，继而也打了两下高胜寒，当然，都是轻轻的。 “把桌子上收拾收拾，来了新兄弟，你也要注意注意形象。”马明辉像个寝室长了。 收拾好桌子上，汤五崽将垃圾放在了门后，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来。 不一会，高胜寒觉床在不停的晃动，他伸头出去往下面一看，汤五崽的两条腿正在不断地抖动。 “五崽兄，你不能歇一会吗？”高胜寒再忍了四、五分钟之后，实在忍不住了。 “不好意思啊，今天吃饱了，让我再抖一抖。” 汤五崽抖是认真抖的，说也是认真说的，大家这一起是第一天，高胜寒只能算了，再忍一忍吧。 “高兄弟，没关系，习惯成自然，慢慢的你就习惯了。五崽兄弟每天晚上，也就是抖一两个小时，吃多了，才可能会过三个小时。”马明辉看着高胜寒，正经八百的解释。 “没关系。”马明辉的神态，让高胜寒相信不可能，他在开玩笑，五崽是说真话。 吴长根抬起头，“你是在船上长大的？我被五崽抖了三天，老老实实搬到这边来了，反正，他一开始抖，我感觉就像在船上，一个晚上都是晕乎乎的。” 对于吴长根说的，高胜寒还是半信半疑，不过，接下来汤五崽自己说的，就真的让高胜寒“痛苦”了。 汤五崽是表扬吴长根—— “小吴，你能够坚持三个晚上，比我原来寝室里面的涛哥，强多了，辉哥知道的，涛哥只睡了半夜，从上铺跳下来，无论如何要跟我换床铺。” 汤五崽比马明辉还要正儿八经，他哪里知道，上铺的高胜寒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高胜寒想了想，我们两个人换一下，也是一个好办法。于是，他一本正经的向汤五崽提出来了。 邹晓兰说话了，“帅哥，你千万不能跟他换。” “为什么？” 马明辉说，“不要问为什么，你就等着我和小吴哪个搬走了，你再搬过来吧，否则，毫无办法。” 看见高胜寒脸上晴转多云了，马明辉补充道： “他以前是一百斤，涛哥比他重，涛哥在下面压得住。他现在一百八十多斤，你在下面压得住吗？再说了，他在上面，万一把床摇散了架，那就不是压力山大了。要慢慢习惯的，臭袜子他们不是慢慢习惯了吗？” 第318章：臭袜子，好 高胜寒从马明辉的语气上，分明已经听不出来了“敌意”，但是，对方说到臭袜子，还是让他觉得恶心。? ?八?一中文? 如果说下铺汤五崽的抖腿，高胜寒好歹慢慢能够习惯的话，那么，一天到晚闻着臭袜子的味道，简直是不敢想象。 ——天哪，那臭袜子是能够熏跑蚊子的！ 如果明天、后天，马明辉的臭袜子还放在房间，我怎么办？很显然，五崽和小吴是不敢扔出来的，我难道要为臭袜子和寝室长闹矛盾吗？ 抖腿、臭袜子，难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高胜寒坐着会更高，晃的幅度会更大，他躺下了，望着天花板苦苦地思索着对策。 谁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高胜寒想了老半天，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他不可能向莲姐去反应这事。 他们不睡觉的吗？高胜寒纳闷了。 马明辉和女朋友在低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吴长根在全神贯注的打游戏；汤五崽的腿还在抖，不过抖腿有了间歇。 “到了几点钟？”高胜寒翻身问汤五崽时间，也是提醒大家，是不是要睡觉了。 “快十一点了，你没有手机吗？”汤五崽看了看。 “手机没电了，有地方充电吗？”高胜寒从包里面拿出手机，他注意到，他们三个人的床上都有移动插座。 “手机给我，明天你最好买一个插座。”汤五崽举起手拿过去充电了。 高胜寒趴在床上，看着汤五崽插上去了，没想到突然停电了，黑暗刹那间将大家淹没了。 外面，隔壁，即刻响起了很多女孩子的尖叫声。 “跳闸了。”汤五崽嘟囔了一句。 “不会是因为我的手机吧？”高胜寒说了一句。 “你的手机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空调全部开了，上班远的，这时候才回来，他们有的要烧水洗澡，有的要吃宵夜，负荷了。”马明辉解释。 “那怎么办？”高胜寒现房间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动的。 “没关系，到寝室中间的走廊上，把空气开关推上去就可以了，不用急，有人比我们更急，他们会去搞的。”还是马明辉回答。 “我去看一下。”高胜寒认为自己有必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怎么解决。他很小心的下了床，开门两边看了看，然后往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 在115和116房中间，有一条通道，更多的女员工是住在那里面。 前面有两个女的用手机当手电筒，在照看墙上的电表箱。高胜寒走过去，才现里面很大，通道的中间还有一条成丁字形的通道，电表箱面对那条通道。 为了安全吧，电表箱比较高，两个女的都不到一米六，和高胜寒差不多大，是女孩子。她们够不着，身边搬来了塑料凳子。 看见高胜寒来到面前，有个举着手机照着电表箱的女孩说，“帅哥，帮个忙。” “怎么弄？”高胜寒问。他现高处还不胜黑。 “很简单，这里有十几个闸刀，你把所有的闸刀全部扳下来，然后再一一全部推上去就可以啦。” 当高胜寒把最后一个闸刀推上去，灯亮了，里面响起了欢呼声。 当高胜寒一转身，“哇！”身边两个女孩的惊呼，把他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两个嘴巴还没有合拢的女孩，高胜寒微微一笑，走了。他觉得这两个人太夸张了。 高胜寒才走了两步，其中的另一个女孩跑到他的前面，“你是新来的吗？住多少号？” “是，今天来的。”走廊有两米宽，高胜寒边答边绕过去了。 到了房间，汤五崽不在，那三个人在忙自己的，没人跟他说话，关上门，他踩了一脚床上的铁梯，上床了。没有睡意，他接着看书。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高胜寒以为寝室长或者小吴会开口，没想到他们根本装作没听见。 外面继续敲门，邹晓兰说了，“进来。” 进来的，正是刚才站在电表箱边上的两个女孩。追上高胜寒的那一个问，“马明辉，哇塞，里面这么干净了，你们房间来了一个新人？是在哪个门店的？” “谁说我们房间以前不干净？啊？我请你们进来了吗？”马明辉坐起来，斜视着说话的女孩。 “我是说，今天比昨天干净，你是什么人哪？兰姐可以进来，我们老同学就不可以进来？”拿手机照明的女孩反攻了。 “我说了你们不可以进来吗？我说的是没请你们进来，爱来不来，随便你们，想了解帅哥的情况，你们自己问，我也不了解。”马明辉回头拉邹晓兰，“不早了，兰妃回宫吧。” “我是妃子，谁是皇后？说？”邹晓兰下了床，她的手掐着阿辉的手臂，准备要拧了。 “我不急，你急什么？回去吧，等我丈母娘生了，再带你去看她。哎哟。” 马明辉还没说完，邹晓兰拧下去，然后走了。“都回去睡觉，你们急什么急？人家才第一天来，明天多照照镜子，再来也不迟。” 邹晓兰将两个小姑娘推出去，关上了门。 过了两分钟，又有人敲门，里面还是没人开口。高胜寒是新来的，他不管。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外面传来了汤五崽的声音。 “是呀，不请我们进去坐一下吗？”年轻姑娘的声音。 “欢迎欢迎，进来进来。”汤五崽推开门，请进来了三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后面两个还在你推我我推你，扭扭捏捏。 “哇，你们来新人了？这个帅哥哪里的？在哪个门店？”走在前面的那个问汤五崽。 “老高，你是哪里人？”汤五崽走到高胜寒面前，拍拍他的大腿，粗声粗气地问。 “我是赣省的，明天去报到。”高胜寒是老实人。 “五崽，我们借一张凳子用一下，明天送过来。”还是前面的那个，她看着高胜寒，对汤五崽说。 欢天喜地的汤五崽拿起一张凳子，递过去。 “谢谢五崽，走了。”前面的刚转身，后进来的两个人却先出去了，又是你推我我推你。 汤五崽在关门之前，伸头出去说了一句话，“美女，拜拜！” 汤五崽现在心情很好，他边关门，边唱——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 门关上了，汤五崽还说了一句话，“关上爱、别人的门！” 马明辉笑着说，“五崽，爱别人的门都关上了，你应付的过来吗？” “我，我------”汤五崽刚刚在床上坐下来，腿才抖了一下，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了。 “来——啦——”原来是汤五崽开门积极，阿辉和小吴才懒得开口。 汤五崽开门，很绅士的手一伸，“美女们请进吧！” 这次一下子拥进来四个差不多的小姑娘。 “美女们有何贵干？”被挤到里面窗户附近的汤五崽，笑容满面。 “我们来借一张凳子。”四个小姑娘有三个异口同声说。 “拿去吧，拿去吧，明天不要忘了拿回来。”汤五崽拍着手说。 四个小姑娘都伸手去拿凳子，又都放开手，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高胜寒，然后往外面走，凳子是汤五崽追着给最后面的那个人的。 汤五崽伸手要关门，马明辉开口说话了，“你不要关门，马上还有人来借凳子。” “开了空调，要关门。”汤五崽没听阿辉的。 “咔咔咔”，不出阿辉所料，又有人来了。 “不用进来了，我们没有凳子了。”汤五崽大声说，他这次坐下来不起来了。 “砰！”门被猛然推开了，呼啦一下涌进来四个女孩。 她们在看了高胜寒以后，开始在房间里面找东西，有个人拿起了汤五崽的“武器”——木棍，“我们借这个用一下。”说罢，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呼啦一下都走了。 “辉哥，她们拿我的木棍去干嘛？”汤五崽真的不去关门了。 “你不要急，等一下我让她们把你拿去，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马明辉听见了嘈杂的脚步声，他对站在门口的姑娘们说，“我们没东西可以拿的了，拜托你们把五崽带去吧。” “辉哥你开什么玩笑，她们带我去干嘛？”汤五崽在跟马明辉急。马明辉不理他，头朝着里面睡觉了。 这次没有一个人进房间，因为她们现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得见高胜寒。她们在排队轮流看。 这时候，高胜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听见从隔壁房间说话的声音—— “隔壁来了一个大帅哥，他们门口很多女的在排队看呢。” “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出去看一下。” 高胜寒一开始没注意，五崽和辉哥是好朋友，他便没必要去关心他们的事情了。 后来高胜寒也觉得奇怪，怎么不断有人来借东西？明天公司搞活动吗？跟自己没关系，不管它，他继续看书。 当高胜寒听见隔壁的说话，他抬头一看门口，门口有几个人果然在看自己，她们像在动物园看动物一样。高胜寒看了马明辉一眼，马上向他学习，躺下去侧身朝着里面，闭上眼睛，不管了。 这样没多久，门口渐渐地清静了，汤五崽过去把门关上，回到床上又开始抖腿了。 直到这时候，高胜寒才有了对付汤五崽的办法，他翻身朝着下面说，“辉哥，我们老家说，男抖穷,女抖贱，不知道你们老家有没有这种说法？” “在我们那里抖腿，父母会打人的。”马明辉坐起来，他是明白人。 察觉到汤五崽抖的慢了，高胜寒乘胜追击，“我们那里的美女，最不喜欢男人抖腿，真的。你们哪里呢？” “天下乌鸦一般黑。”马明辉自然明白高胜寒的用意。他配合得很。 “睡觉，明天六点半要起来去上班。”汤五崽听进去了。 高胜寒一听，心里在暗自高兴，没想到，接下来，马明辉说的一席话，又让他仿佛是煤堆上落汤圆——吹也吹不得；拍也拍不得。 马明辉说：“我们打工的，就是蚁族，蚁居，连蜗居都谈不上，蜗居至少清静吧？你恐怕不知道臭袜子有什么用处。臭袜子，好，臭袜子是好东西，高兄弟，你信不信，今天如果没有扔掉臭袜子，我敢保证，没有这么多人进来。” 第319章：走近了国粹 信不信？高胜寒太信了。八一????中文 不过他没有回答信不信。 ——对寝室长说不信？不行。寝室长会认为自己享受女孩子的“骚扰”；说信？更不行。如果他天天把臭袜子放在房间里面，高胜寒觉得自己会“窒息”。 高胜寒不是一个嗅觉和味觉敏锐的人，没人提醒，他一般不会去挥这两个功能。他有一个好妈妈，衣食住行用不着他操心。 高胜寒初次跨进119房间，他的兴奋点在哪里？在终于有地方住了，所以，臭袜子的味道，他的反应是迟钝的。 可是，一旦有人提醒了高胜寒，他会特别敏感。他到现在似乎还能够闻到，房间里面有臭袜子的味道。 不想去证明“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是不是真理，走一步算一步，高胜寒换了一个话题。 “寝室长，------” “叫我辉哥吧。” “辉哥，从字面上来看，一介布衣比一介草民，要好一点，蚁族是不是还不如一介草民？”高胜寒是第一次接触到“蚁族”这个词，心里想，小草也比蚂蚁大，草的空间似乎也比蚂蚁大得多。 “如也好，不如也好，反正都是老百姓，虽然说蜗居比蚁居好一点，但是比居无定所好多了。我们这里比睡大马路强吧？比睡桥洞强吧？可以说，比北漂住地下室，还是要舒服一点的。”马明辉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呵呵，知足常乐。”高胜寒看了一眼窗户，窗户被汤五崽关死了，他移开了。 “我们算是幸运的，别看我们是技校毕业，我们专业对口，毕业就能够在上海找到工作。现在很多本科生都找不到工作，隔壁的王祥，名牌大学的，如果不是他女朋友帮忙，他早就打道回府了。你是技校的吗？”马明辉下床，他拉开了一点门。 马明辉的小举动，令高胜寒放下了思想包袱。彻底改变了高胜寒对他的印象：寝室长玩世不恭，却心里有数，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谁希望和一个没有素质、胡搅蛮缠的人天天相处？ “差不多。辉哥，给我们的工资够花吗？”如果工资不能养活自己，呆在大城市有意思吗？那样比啃老族，好不到哪里去。这是高胜寒担心的，也是需要搞清楚的。他不至于回去拿银行卡吧！ “够的，不然谁到药房来上班？像我们第一个月来，肯定是不够的，买生活用品，看看花花世界，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如果像五崽那样，想当一个美食家，考上了执业药师也不够。” 看见马明辉站在房间中间，高胜寒坐起来，问：“公司是什么时候工资？” “每个月十五号左右。” “我们还有什么考试吗？” “你不是学药学的。你报到以后，要去参加gsp考试，然后去体检，以后可以考初级药师、执业药师，也可以像我女朋友，当店助、店长、片区经理、部长，那样工资也会多不少。” “你也是上个月来的？你女朋友呢？” “她是去年来的，干得好，工作三个月就可以当店助，当店长，最快的不用一年。像我们五崽兄弟，他想当店长，恐怕要五年。五崽，是不是？”马明辉叫汤五崽。 汤五崽回答，“我才不稀罕当店长呢，哪里有我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我们上午几点钟上班？”五崽还没有睡觉？他不是要很早起来吗？高胜寒问。 “标准时间是八点钟，门店要求七点半赶到，开早会。他的门店很远，坐公交车要一个半小时，所以他八点钟赶到不算迟到。十二点多了，早点休息，上了班，你慢慢就清楚了，我关灯了。” 马明辉扔掉烟头，关门，关灯了。 太辛苦了，高胜寒一觉睡到了天亮。他睁开眼，没有看见阳光，阳光照不到房间里面，他看见的是灯光。 汤五崽起床没有说话，他的动静很大，高胜寒睡上铺，有地动山摇的感受，想不睁开眼，难。 六点多了，汤五崽去上班了，高胜寒下床洗漱，他在晾毛巾的时候，现其它毛巾都是干的，五崽来不及洗脸吗？ 不管他，马明辉还没有醒，吴长根还在玩游戏，不知道是刚起来，还是没有睡觉。高胜寒穿上运动鞋，他要出去跑跑步，四周看一看。 七点半左右，高胜寒回到了房间。在一个小时里面，他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跑步和锻炼的地方。接下来，他去门口吃了三块钱的早点。 一碗稀饭，两个肉包子。肉包子在高胜寒看来，太小了，他在家里的时候，这样的肉包子，他早上是吃四个的。还有二十多天，身上只有一百三十块钱了，他一天只能够吃五六块钱，怎么办？尽量节省吧。 高胜寒是八点十分上楼去报到的。 星期一，华丰大药房的总部，里面差不多是座无虚席。李美莲已经坐在办公桌面前，她的对面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高胜寒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等着她的话。 “小高，你好，他就是昨天我跟他见过面的高胜寒。”李美莲在招呼高胜寒的同时，也在与对面的人介绍情况。 “你把这张表填一下。”李美莲到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高胜寒一张表，一支笔。 高胜寒填表不成问题，问题是毕业院校和所学专业，他没法填写。不方便问，他将表移到李美莲面前，“这里怎么写？” “你先空着吧。”李美莲说。 “我还没有办手机卡，可以以后补充吗？” “把你家里人的电话写一个吧。” 高胜寒面有难色，“我没带以前的手机卡来，号码都保存在通讯录里面，没记住。” “你这么好的记忆力，不会一个亲朋好友的号码都不记得吧？”李美莲估计高胜寒是不想留下号码，怕别人知道吗？为什么怕别人呢？ “留我表哥的吧。”想了想，高胜寒写了赵无眠的手机号码。然后将表格给了李美莲。 李美莲看了看，问，“工作时间你也没写，是打算长期工作，还是几年？” “我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先写一年吧。”高胜寒对一年以后没有把握。 “这是要签合同的，你确定你能够做满一年吗？”李美莲不相信，最少是很怀疑。 “签了一年合同，我肯定会做满一年的。”高胜寒肯定。 “你这样吧，吃了早饭吗？明天不要吃早饭，去黄浦区体检中心体检一下，然后去药师协会报名参加学习，我将地址写给你，合同以后再签，你昨天说想学中药？胡阿姨，哪个门店的中药师专业水平好一点？” 李美莲向对面的胡阿姨咨询。 “你是说理论水平，还是实际水平？”胡阿姨问高胜寒。 “最好是实际水平吧？”高胜寒自己也拿不准，哪个对自己有利。他不是当老板。 “你就让他在下面的旗舰店吧，江进平老师傅还可以的。”胡阿姨笑着对李美莲说。 “下面不缺人吧？”李美莲对旗舰店是最清楚的。 胡阿姨是人力资源部的老资格，她一看李美莲的接待方式，就明白这个小伙子有来头，她不明说，配合一下就是了，“小高没有上过中药柜台吧？没关系，你先去跟着江进平老师傅学习学习，以后再调整，我们确实有必要培养一些中药方面的专业人员。” “胡阿姨，你开一张调令给下面吧，我带他过去，好吗？”李美莲笑的很灿烂。 胡阿姨点点头，她开始写调令了。她心里晓得这样不好，但是李美莲是湖南总部董事长的女儿，不久的将来，她完全可能是董事长或者总经理，自己不帮她忙，帮谁？ 高胜寒拿着调令，跟着李美莲去了下面的旗舰店。 李美莲把高胜寒介绍给了店长，然后在店长的陪同下，来到了中药柜台。 中药柜台在门店的最后面，里面有一个中年妇女，穿着一件白大褂在抹柜台。 “桂姐，给你们中药柜组增加一个帅哥，你跟江师傅说一下，这个星期，小高上普班，你们两个人认真带一下。”店长将高胜寒交给了桂姐。 “你先熟悉一下，多看一看，江进平师傅今天是休息，他也住在后面，第一间115房间。工作服，你下午上来领，工作上不懂的，问两个师傅，其它的有困难问店长，也可以上来问我。”李美莲看着高胜寒说，然后对店长和桂姐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好苗子，你们用心带一带，我上去了。” 看着李美莲走远了，高胜寒走进了中药柜台，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是真正的走近了国粹——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中药，是中华民族灿烂文化中最绚丽夺目的瑰宝！ 第320章：他别无选择 当时的高胜寒对中药的认识极其有限。八?一?中文 高胜寒自己身体一向很好，他也没看见过老爸吃药，他妈妈吃了一年多药，可是他并不知道“华佗再造丸”，是中药做的，叫中成药。 如果不是在火车上，喝了“藿香正气水”，听了老药师的一番话，他对中药的认识，和外国人没有多大区别。 “我不能不要脸。”是老药师说的一句话，深深地触动了高胜寒。事实胜于雄辩，他相信中药的神奇，更相信国家还有很多像老药师那样，值得尊敬和学习的人，他们是创造神奇的人。 整个旗舰店，中药经营的区域不到十分之一，可以算得上是“偏安一隅”。 中药柜组，有八节玻璃柜台，五组中药货架。深红色的中药货架是别具一格的，每一组都有很多小抽屉，在抽屉的上部还有两排空格，空格里面是有盖的瓷罐。 高胜寒走进中药柜台，桂阿姨却从里面出来了。 很新奇很茫然的高胜寒忙问，“桂阿姨，我能够做什么吗？” “叫我桂姐吧，你看看我的工作牌。”桂姐隔着玻璃柜台，拿起胸前的工作牌给高胜寒看。“你先看看吧，我一天到晚都没有几张单子。” ——胸牌上写着：安仁店，张桂英，中药师。 “哇，桂姐，您也是中药师？那我要叫师傅了，您说，我是叫张师傅，还是桂师傅？”高胜寒兴奋得很。 “还是叫桂姐吧，江师傅是从业中药师，邹店长是执业中药师，他们是师傅。哎，你叫什么？写个我看看。”张桂英拿过笔和纸。 “高胜寒，小伙子人漂亮，字也写的好，是你想到中药上来的，还是上面安排的？”张桂英很好奇。 “是我自己要来的。”高胜寒很得意。 “你学中药干嘛？”张桂英很奇怪。 “桂姐，学中药不好吗？”高胜寒说不清楚学中药的好处。 “当然不好，你看看我们店里新来的六个小姑娘，一个都不愿意学中药，搞中药又苦又累又脏。”张桂英不明白这个小伙子有什么高兴的。 “没关系，这些我不怕，我是男的。”不是吗？男的不能跟女的比。高胜寒没说男子汉。 “哼哼，工资还要比卖西药的少很多。”张桂英看见一个顾客过来了，她马上迎上去，“你好，需要一点什么？” 工资少一点就少一点吧，问题不大。看见桂姐去卖的不是中药，高胜寒转身去看药斗（小抽屉）了，他惊奇地现，一个药斗里面，至少是分了两格，里面大部分都是花草树皮草根。 这些在农村田野上到处可以看到的东西，能够治病？ “神农尝百草”，高胜寒小时候就知道，他尝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高胜寒拉开了大部分的药斗看，还看了几个上面的瓷罐。瓷罐里面是种子和石粉末一类的东西。 中药就是把这些东西凑合在一起，用来治病？高胜寒大开眼界，他觉得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东方明珠可以说奇特，或者奇妙，中药真的是神奇，太神奇了。 “摄影师。”有人在叫。 “摄影师，叫你呢。” 叫我吗？我是摄影师吗？高胜寒回头一看，一喜，原来是昨天给她们照过相的娥娥和映山红。 “小高，你牛得很，上班第一天，眼里就只有莲姐，从我们面前走过，竟然旁若无人，太不给姐姐们面子了吧？”王秋娥拿着笔，在玻璃柜台上敲了敲。 “你不能帮小高安排工作，人家当然可以目中无你，小高，对吧？”映山红徐芳更是希望一针见血。 “两位大姐，对不起，我进来真的没注意。”高胜寒跟着李美莲进来，他看见店里面站了一排，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他只是眼睛的余光一扫而过，不敢惹麻烦。 “你喜欢中药？”映山红问。 “中药好玩。”高胜寒说不出喜欢的理由。 “你来玩？签了合同吗？”映山红哂笑。 “不是，你误会了，莲姐说明天或者后天吧。”高胜寒说明。 “如果来了录取通知书怎么办？”王秋娥说。 “不会，不可能的。”高胜寒脸上的笑容在急消退。 “你高考上了5oo分吗？”映山红徐芳盯着高胜寒，她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说谎。在李美莲返回总部去不久，徐芳和王秋娥两个人去看了他填的表。 家庭住址是银城县，李美莲问了老爸，去年是不是在银城县找到华华的，老爸回答是肯定的。这样，她们三姐妹对高胜寒，就是在湘西“扬名立万”的那个人，确信无疑了。 这是一个诚实的人吗？三姐妹没有把握。 高胜寒固然是一个诚实的人，他承认，“上了。” “上了6oo分吗？”王秋娥抢着问。 “上了。”跟她们说也没关系，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上了65o分吗？”映山红依旧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不要问了，上了没上都没有任何意义，都过去了。”高胜寒不想再回答了。 “不要见怪，我们是关心你，如果来了录取通知书，我是说如果，你还在这里打工，不去读大学吗？”王秋娥脸上有失望和期望在交织。 “没有如果，你们转告莲姐，我不会让她为难。”莲姐帮了忙，怎么好意思过河拆桥呢？这不是高胜寒的做人准则，哪怕明天有了更好的工作，他也会干满一年的。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高胜寒当时是打算好好学一学中药的，他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外公，他根本不用去考虑钱的事情，尽管他没想过自己要花外公的钱。 “不能为良相，则为良医”，这个名言他是知道的，他只是不知道医、药是有区别的，而二十世纪以后区别更大了而已。 “办了，她的问话不是王秋娥很温柔的那种，有点像杨柳，咄咄逼人。 “不急，我这里没有熟人，等了工资再办也不迟。”高胜寒浅浅的一笑。 “徐芳，你们是老同学吗？”张桂英走过来了，嗓门很大。 “桂姐什么眼神？他充其量是个小弟弟。”王秋娥开玩笑了。 “我们是老熟人，桂姐要照顾一点小朋友哟。”映山红看着张桂英，她告诉对方，她是不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你们莲姐亲自带过来的人，我怎么不会照顾呢？”张桂英的手想搭在映山红的肩膀上，映山红闪开了。 “我们带小高去看一看中药仓库。”映山红往柜台里面走去。 中药柜台里面往里面有一道小门，里面很大，是门店的仓库，仓库里面另外隔了一间是中药仓库，映山红站在中药仓库门口等高胜寒进去。 高胜寒等王秋娥先进去，才跟着进去。 到了里面，高胜寒看到了一排排中药开放式的货架，也看到了映山红是想继续问自己的话。 果然，映山红开口了，“莲姐是不是通知你明天去体检？” “是的，她说不要吃早饭。” “是不是体检以后要去药师协会报名学习？” “是。” “体检要四十五，报名学习要一百六，往返的路费至少要一十五，莲姐告诉你了吗？” “没有，怎么要这么多钱？公司可以提前预支工资吗？”高胜寒是没想到。 “不可以。这里是一千块钱，你先拿着，了工资再还。”十张四个伟人的红红的钞票，已经在映山红的手上。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啊！”高胜寒脸红了，他没有拿过女人给的钱，除了长辈。 “你另外有熟人吗？”王秋娥轻声问，好体贴的。 “没有，但是，但是------”高胜寒不知说什么好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男子汉就爽快一点，这不是送给你的，是暂借的，了工资我就来收账的，到时候不要说大姐小气就是了。”映山红递到高胜寒面前。 为什么不带银行卡！高胜寒再一次后悔了。 “谢谢徐芳姐！”羞愧不已的高胜寒接下来了，没有别的选择，他要在上海呆下去，他需要这份工作，他别无选择。 映山红平平淡淡的说，“你不要谢我，要谢，你去谢谢莲姐吧，我只是帮她转交给你，好好工作吧，你不要辜负了莲姐和我们的一片心意。” “谢谢！不会的，我保证。等我了工资，我请你们三个大姐吃饭喝酒。”高胜寒心里轻松了许多，他仿佛回到了银城的酒桌上。 高胜寒根本不会去想，这个“一片心意”还有什么其它意思，他只知道，她们是好人，而自己“一不小心”遇上了好人。 第321章：学中药干嘛 上了一上午的班，高胜寒只做了两件事：装袋和扫地。八?一中文网 一上午，中药柜组仅仅接了一张处方。虽然来了三四个顾客，都因为缺少药，配不齐走了。 张桂英药师配了一张处方，七副，她没有让高胜寒插手，高胜寒也不敢插手。 高胜寒一边看着桂姐一味一味的抓药，一味一味的分成七份，倒在并排铺在玻璃柜台的七张白纸上。桂姐配好了才叫他帮忙装袋。 在顾客拿了药走，张桂英拿起扫把扫地的时候，高胜寒忙抢过了扫把。扫地他会的。 映山红和王秋娥给了钱以后，就去前面上班了，她们一个班有六个店员，接待顾客是排队的。这样避免了抢大顾客和落下小顾客的现象生。 在吃中饭之前，王秋娥笑眯眯的来到高胜寒的跟前，“中午和我们一块去吃饭吗？” “不不不。我在门口吃一下就可以了。”高胜寒怕她们买单了。 这时候，有一个比高胜寒大一点，戴一副眼镜，一米七左右，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走过来，他很潇洒也很热情的问高胜寒。 “你就是昨天晚上新来的？住在119房间？” “嗯。”高胜寒报以微笑。 “我是118房间的，叫我王祥，娥娥的男朋友。娥娥，你知道昨晚上生了什么事吗？119房间如果有门槛，门槛都会被你们这些美女给踩烂了。”王祥说的有点夸张。 “王祥，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做你的女朋友？你以为我跟小高说几句话，也是来踩门槛吗？”王秋娥脸色一变，也是盛气凌人的。 凡是被男孩子宠着的女孩子，她是有理由盛气凌人的。 王祥被王秋娥一顿抢白，那股感觉良好的潇洒劲头转眼间无影无踪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来请你吃饭，顺便跟小高认识认识，走，小高，我们一块去吃饭，我请客。” “小高，你去吧，去吧，我等你回来再去。”张桂英走近一点，大声说。 “那怎么行，桂姐您先去，我一个人，晚一点没关系的。王大哥，你们去吧，我真的不去。”高胜寒边说边退后到去仓库的门口了，那里有一张凳子。 王秋娥转身走了，王祥冲着高胜寒一扬手，“回头见。” 见王秋娥他们走远了，桂姐张桂英走过去对高胜寒说，“你是自己做饭还是出去吃？以后要自己做饭，在外面贵，而且不卫生，你先去吃，听我说，我回家有一段路，花的时间要长一点，去吧，快去快回。” “吃饭是多少时间？”快去快回到底多少时间合适？高胜寒不知道。 “允许一个小时，不过，大部分人在半个小时以内，他们怕耽误做生意。你第一个月没有任务的，放心去吧。有你在，我家里有事，就会多呆一会，没事也快的。”桂姐也是个伶俐的人。 “那，那我就先去了？”看见桂姐点头了，高胜寒才走了。 高胜寒先回了房间，他在经过115房间的时候，看了看，门是关着的，里面有灯光。他在门口的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去厨房看了看，厨房很宽敞，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在炒菜。 高胜寒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两分钟，有个女孩在拿酱油的时候，回头现了他，一惊一乍，手里的酱油瓶竟然掉在地上了。 当炒菜的女孩子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厨房里面顿时充满了惊叫和欢笑。 高胜寒急忙离开了，他到房间看了看。 马明辉人不在，房间里面只有吴长根在床上睡觉。 ——吴长根也要三顿饭做一顿吃吗？高胜寒不管了，他早已经饿了。 身上多了一千块钱，高胜寒站在门店附近的小吃部里面，还是纠结了一会儿。不吃饱不行，他计划稍微放松一点，在中餐或者晚餐加一份吃的。 在吃了一碗五块钱的光面之后，高胜寒的计划也明朗了，晚餐吃馄炖，外加一包方便面。他快到市买了五包方便面，放到房间，再去上班了。 桂姐吃了饭回来不久，高胜寒打招呼，“总部让下午去领工作服，我回去一下。” 高胜寒在出去的时候，学乖了，他特意走到映山红面前，“徐姐，办手机卡怎么走？” 办了手机卡可以填表，莲姐她们有事也方便找到自己。 李美莲在高胜寒补充填表以后，签了合同，半年的。她告诉高胜寒，半年和一年没区别的，你不离开，是一样的，如果要离开，记住，一定要提前一个月写辞职报告。 一直到领了工作服回去，心里有两个字，高胜寒犹豫再三，始终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谢谢！” 让高胜寒说不出口的原因是，他觉得莲姐对自己的帮助，仅仅说谢谢，是远远不够的。 下午天气太热，更没有中药生意，高胜寒按照桂姐的交待，看看药斗，六点钟，桂姐通知他，可以下班了。 桂姐是做一休一，她要到九点半下班。 夏天六点钟下班，太阳还是高高的，高胜寒回房间了，打算晚一点吃晚饭。 房间里面，吴长根在用电磁炉煮面条，小锅是满满的一锅。 “你不做饭吗？”高胜寒问。 “做饭麻烦，还要买菜炒菜，我上班也要坐一个小时车，休息就吃面条，上班叫外卖，简单一点。”看得出来，吴长根煮面条挺有经验的，只是除了油盐酱醋和鸡蛋，没有其它的配料。 高胜寒上了床，他想了想自己做饭不做饭的事情。正想着，吴长根端了一碗面条过来，“来，吃一碗面。” 接不接？高胜寒看见桌子上，锅里面有很多面，边上还有一只大空碗，他接了，人家是真心叫自己吃。 在一起的人，你矫情了，下次两个人的关系会不尴不尬，高胜寒是这样想的。 高胜寒下床吃了一碗后，吴长根再叫他吃一碗，他不肯再吃了，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他洗了自己的碗，就出去了，没必要看着别人吃。 高胜寒走到115房间门口，现门开了，他扭头看了看里面，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喜过望，江师傅正是火车上的那个老药师。 江进平一抬头，也是格外高兴，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怎么是你？是来找我吗？快快快，进来坐，进来坐。” “我等一下再过来。”老药师在喝酒，高胜寒想等他喝好了走过来。 “进来，进来，吃了吗？吃了更好，吃过了没关系，我们喝两口酒。”老药师明白年轻人是怕难为情，他拉高胜寒进去，按着坐下来。 江进平拿来筷子和酒杯，“出门在外，我们也是他乡遇故知，先别说其它的，能够喝多少？这是小杯子，你喝一杯酒。” “江师傅，我就住在119房间，下次陪你喝吧，以后机会多得很。”高胜寒还是不好意思啊。 “你已经在我们公司报到了，那好啊，分在哪个门店？”江进平端了一杯酒放在高胜寒的手上，自己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他开始喝了。 见江师傅喝了一口，高胜寒不能不喝，他一口干了，师傅可以意思意思，他不能那样的。“我分在这个安仁店，总部让我跟着江进平师傅学徒，我真的没想到是您，您是我师傅，我敬师傅的。” 既然已经喝了，高胜寒就放开了，他给自己添满了，主动碰了碰师傅的酒杯，也是一口干了。他以为江师傅会更高兴的，没想到江师傅居然停下来看着他。 “你学中药干嘛？上面安排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您不是说中药很神奇吗？我真的想学中药。”师傅不相信我吗？高胜寒要让师傅相信自己。“师傅，叫我小高，高胜寒，我再敬您一杯。” 这一次江进平同高胜寒碰了杯，他依旧是咪了一口，高胜寒又一口干了。 “小高，喝酒慢慢来，吃菜，吃菜，喝急了，容易醉，学中药不好，你明天去换一下吧。”江进平喝一口酒，吃一口菜。 “我知道，学中药工资不高，又苦又脏又累，没关系，我不怕。”师傅喜欢考验徒弟，他爸爸不但喜欢考验徐行叔叔，还会斗徐行叔叔喝酒，高胜寒知道的。 “公司前后也派过三个年轻人到中药柜组，他们还是学中药专业的，可是没有一个做满了三个月的。”江进平惊讶的现，这个小伙子又倒满了酒。 江进平举了举杯子，他怕一碰杯子，小伙子会一口干了，“随便喝，随便喝。” 在高胜寒心里是这样想的，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好师傅，师傅可以随便，徒弟怎么能够随便呢？师傅不碰酒杯，自己也不能偷奸耍滑，他也是一口干了。 喝了几十年的酒，江进平还没有碰到过这样喝酒的人，会不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得不问，“小高，你能不能喝？” “还可以吧，反正我跟您学徒和喝酒一样的，保证不会偷懒。”高胜寒一定要让师傅相信自己的决心。 但是，江进平师傅接下来说的话，却让高胜寒糊涂了。 “小高，不是我不想带你，看得出来，你这个小伙子不错，可是，你不知道，学中药没有前途。安仁店是华丰大药房整个买下来的，张桂英，桂姐，你今天应该见过了吧？她是这个店里的元老，她说她八年前到这里的时候，中药占了一半，我是前年来的，那时候的中药还有四分之一的规模，现在，十分之一都不到了。” 江进平见小伙子停下来了，他也不举杯子了，端起来在桌子上轻轻的碰一下，然后喝光了。趁着小伙子倒酒的时候，他一边吃菜，一边叹了一口气。 “现在上海的药房，新开的基本上不卖中药了，原来有中药的，也已经撤掉了很多，你还学中药干嘛？学中药的，没有一个当店助的，更别说当店长。” “师傅，我又不想当店长。”实话实说，高胜寒只想学中药。 “嘿嘿，小高，你不想工资高，又不想当店长，那你学中药干嘛？”江进平看着小伙子，他不至于是听别人说，我喜欢喝酒，来跟我学喝酒吧？ 第322章：第一天学徒 “江师傅，您不会是不想收我做徒弟吧？”对中药的看法，现在的江师傅同火车上，完全判若两人，高胜寒有理由这样去猜测。?? “呵呵，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怕你坚持不了几天。”说罢，江进平师傅喝了一大口。 高胜寒一看酒瓶，快见底了，他连忙起身，“江师傅，我出去一下。” 没等江师傅同意，高胜寒出去了，他出了门，即刻跑步去了市。江师傅喝的是“老村长”，他也买的是这个。另外去烤鸭店买了一只烤鸭。 江进平一看小伙子买了菜和酒来，“菜不应该买的，这些足够我们吃的，等一下放到门店冰箱去。酒，你还能喝吗？” “能不能喝，我都会陪您喝，江师傅，我今天就算认师傅了，我如果不学中药，也不知道学什么，西药我看了一下，上面都有文字说明的，没什么学的。我敬您一杯，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师傅了！” 高胜寒给江师傅和自己加满了，他先干为敬，然后笑嘻嘻地等待师傅干。 师傅江进平能喝，一顿一瓶酒问题不大，平时一个人，他只喝半斤。高胜寒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两杯，这时候，一来二去，肚子里面的酒虫被钓出来，他把杯中酒干了。 看见江师傅喝光了杯中酒，高胜寒是特别开心了，“师傅，我是您的第几个徒弟？” “我没有真正的有过徒弟。”这次是江师傅示意高胜寒倒酒。 “我可以说是学中药的最后一批徒弟，1982年的时候，组织上给我们这一批学徒工，分别安排了师傅，而且还签了师徒合同，从此以后，参加工作的就没有师徒一说了。我的师傅早已经退休了，我也快要退休了，中药这个行业不是面临青黄不接，而是真的后继无人了。喝酒，不说这个了。” 两瓶酒，高胜寒比师傅多喝一杯，喝光了，两个人都想睡觉了。 离开师傅房间，高胜寒兴冲冲的回房间，吴长根已经上床了，在玩游戏，桌子上的锅还在，里面的面条没有了。 “你喝酒了？”吴长根闻到了酒味，也看见了酒精的力量。 “喝了一点，兄弟，那么多面，你一个人吃光了？”高胜寒说得好玩。 “吃光了，等他们回来了，我再收拾。”吴长根的回答轻描淡写。 “佩服，佩服，我睡一觉。”既然小吴等他们回来洗碗洗锅，他也等他们回来再洗澡吧。高胜寒爬上床去休息了，喝酒他不后悔，他后悔自己不应该帮他吃一碗的。他当时也以为小吴吃不完的。 高胜寒一直睡到什么时候醒了呢？他是以为地震了，迷迷糊糊慌慌忙忙起床的，下了床，看见汤五崽坐在床沿上抖腿，一看时间，十一点多了，他晕乎乎的去洗澡了。无语。 洗了澡回房间，马明辉还没有回来，高胜寒抓紧汤五崽去洗澡的空隙，匆匆写了一篇简短的日记，第一天的见闻一笔带过，写了拜师，写了喝酒，然后睡觉，他以为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没什么写的。 没想到下半夜，一阵嘎啦嘎啦的声音，把他吵醒了。夜深人静，嘎啦嘎啦的声音特别清脆，一开始，高胜寒以为是老鼠在咬东西，仔细一听，不对，声音来自对铺。 ——原来是吴长根在磨牙。 高胜寒口渴，他蹑手蹑脚地下床，到门口喝了几口自来水，刚刚走进门，“你想干嘛？”汤五崽猛然大叫一声，把高胜寒吓了一大跳。 高胜寒正想解释，借着走廊上的灯光，他才明白是汤五崽说梦话。这个梦话着实不像梦话，太吓人了。 第二天一上班，高胜寒跟江师傅说，“师傅，我出去一下，总部通知我上午去体检，再去药师协会报名。” “去吧，先到店长办公室去请假，省的邹店长不高兴。”江进平提醒他。 邹店长人很好，不但很爽快的答应了，而且关心地问了他知不知道地点，以及体检了以后，不要回来，怎么转车直接去药师协会。 谢过店长，高胜寒才出门店的大门，手机响起来了。不是莲姐，是映山红徐芳。 “我是徐芳，你出门左拐，一直往前面走，我在地铁站门口等你。” 高胜寒来不及问什么事，对方的电话挂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号码？莲姐告诉她的？ 在地铁站门口，高胜寒看到了徐芳和王秋娥两个人。哦，她们今天休息，休息又想去哪？高胜寒微笑着站在了她们面前，疑问与笑容同在。 “不要看着我们奇怪，我们是受莲姐委托，陪同公司的新人去体检，体现公司的人文关怀。”王秋娥说的时候，映山红已经转身朝车站里面去了。 “娥娥姐，总部写了地址给我，不用麻烦你们了。” “你走不走，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映山红也可以映得高胜寒的脸红。 高胜寒乖乖的跟着走了，他还是不明白，“徐姐，别的新人，公司都派人陪同的吗？” 映山红走自己的，不理他，高跟鞋在台阶上出清脆有节奏的“咔，咔，咔”。 还是王秋娥体谅人，她说，“你想想看，公司八十多家门店，几百个员工，可能吗？” “娥娥姐，你们跟莲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三个姐姐，没有给高胜寒压力，那么是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读大学呢？”映山红回头，她的态度虽然不好用“盛气凌人”来形容，也看不出恶意，但是当大姐的居高临下是有的。 “我，我是没考上。”高胜寒忙解释。 “说谎！” 好在映山红说了便继续往车站里面去了，高胜寒用不着解释了。他也老老实实了，不问了，跟着她们走吧，总不至于把自己卖了。 有了两个“引路人”，一切顺利。一个星期之内，高胜寒没有接到体检中心的电话，下个星期二，就可以去拿体检合格证了。 药师协会的学习安排在下个星期五，上午学习，下午考试，考试合格，当天会证。 返回的时候，高胜寒没请到两个大姐吃午饭，他在上车的车站下车，映山红她们两个人没下车。 回到门店，江师傅用电饭煲烧了两个人的饭，叫高胜寒一块吃了饭。理由是昨天晚上的烤鸭剩下了很多。 下午，高胜寒开始了真正的学徒。 江师傅对高胜寒说，“我那时候学徒，是从切药开始的，从前，没有三年的学徒，是不能上柜台抓药的，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往往是一个礼拜不到，就上柜台了。你没有赶上公司上一期的培训，不过没关系，培训跟中药没关系。” “那培训什么呢？” “公司的企业文化，劳动纪律，很多，不管他，我先教你认称（netg）,这个称，在我们这里不叫称，叫‘戥（deng）子’,这里是一克，十克，------” 江进平师傅教会了高胜寒认戥子，然后拿过来十几张处方，教他认处方。 在医药行业快三十年，江进平真的没有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徒弟，说老实话，在他可以做师傅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年轻人愿意学中药了。 你不愿意学，我教什么教？江进平能够做的，就是有问必答，你不问，他何必没事找事？ 老一套的教和学的方法，肯定不能适应新时期的要求了。 江进平教徒弟确实是很有心得，与众不同，这是他自己在日常工作中，不断总结出来的，如何让新人尽快上手。 中药生意不好，有很多原因，比如顾客觉得麻烦，觉得慢，觉得苦，等等，但是对于高胜寒来说，是好事。江师傅有充分的时间来教他。 从姓名到诊断，到药名，到旁注，江进平让高胜寒把十几张处方，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直到高胜寒全部认识了，然后，江进平师傅就让他，拿着处方笺去找抽屉上的药名。 按顺序找，找到一个拉开一个抽屉，一张处方笺找完了，江进平师傅会一一核对，同时告诉小高，哪个是里面一格的，哪个是外面一格的。 一张处方笺全部正确了，江进平师傅会将拉开了的抽屉，一一关上，然后，再让高胜寒找几次，直到这一张处方笺上的中药，高胜寒能够很快找齐为止。 一张处方笺，高胜寒熟悉了，再下一张处方笺，又在等着他，他没时间无所事事。 当然，作者说起来是轻轻松松的，其实，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高胜寒是花了不少功夫的。他当天一下午，那是一张处方笺的中药都没有找齐。 是不是高胜寒的接受能力有问题？不是的。 这主要是因为他完全没有一点中药的基础知识。对中药名称不熟悉，要认识中药处方笺上的字，确确实实是不容易的。 不管是中、西医生，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会写正楷字的，有些中药名称，连几十年的老药师都看不懂。 老药师怎么办？他们对中药名称熟悉，对配方配伍熟悉，他们能够结合起来辨认。 这是高胜寒的第一天学徒。 第323章：人生大舞台 高胜寒尽管没有拜张桂英做师傅，但是，他也是一样以师傅相待的。?网 上班、下班，抹柜台，扫地，高胜寒是绝对抢着干的。 中药柜台没有生意的时候，桂姐会走出来，站在后面的西药货架那里，等待“捡顾客”。 什么是捡顾客呢？ 旗舰店面积很大，纵深至少有四十米，负责中药药品以外商品销售的店员，她们一般在前面十五米的范围，排队接待顾客。 顾客进来一个，“您好，有什么需要吗？”会有一个店员过去接待。 大部分顾客会在店员的引导下，前往药品分类的陈列区。门店除了处方药是不能开架的，其它的都是开架的。个别的顾客会说，“不需要，我随便看一看。”这时候店员通常会一声不响的跟着顾客。 有的顾客会很烦有店员跟着，脸色不悦地瞪一眼店员，态度不怎么好的顾客甚至会说这样的话，“跟着我干嘛？我是小偷吗？” 有脾气的店员碰到这种情况，往往会立刻返回去，站在原来的第一位。 这是桂姐捡的一类顾客，还有一类，就是已经买了药品，还在里面转悠的顾客。中药师的基本工资比小姑娘们高，但是中药提成不如西药。 一个月下来，负责西药、***、医疗器械销售的小姑娘，她们的工资普遍比中药师的高。 桂姐工资和江师傅是一样的，只是中药业务没有江师傅熟，专门找她抓药和咨询的不多，她往往靠捡顾客，弥补与别人的差距。 依靠捡顾客，桂姐的工资会比江师傅多不少。因此，她捡顾客更有主动性和积极性。 桂姐张桂英看见高胜寒拿着一张处方，在找过来找过去忙得很，她不由得问，“是江师傅叫这样做的？” “江师傅的意思是让我熟悉熟悉货位，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高胜寒回答。 “小高，有空的话，你也要出来熟悉一下西药，免得顾客问你，你一问三不知。过来，我先教你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桂姐看着小高说。 高胜寒马上放下处方，兴冲冲地走到了桂姐面前。一来是桂姐说的有道理，二个嘛，只要有人愿意教他，他都乐意学。 ——能够教你知识和技术的人，肯定是好心人。 “前半部分基本上是***，你暂时不要管它，你去帮忙，那些小姑娘会不高兴的。这一排，全部是感冒药，这里都是清热解毒的药，这里------” 桂姐领着高胜寒介绍完了非处方药，然后说，“货架上面都有分类提示，那里面是处方药，你不能卖的，不要管它。顾客如果是一个人过来，你就跟在他后面，不要跟得太近，保持一米多一点的距离，这样顾客就不会说我们服务态度不好，冷落了他。” “我不知道他需要什么，怎么引导呢？”高胜寒问。 “他不问你，你就跟着；他问你，你就引导他到相应的位置，让他自己挑选；他问你哪个好？你介绍上面的给他，上面三排的毛利高。” “他如果问我到底哪一种好，我怎么办？” “这就是你需要学习的，平时其他店员或者药师，他们在给顾客介绍的时候，你要关心，记住。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实话实说，我是新来的，然后，你让顾客等一下，进去叫店助或者店长过来，不要叫前面的小姑娘。” “知道了。”以后，高胜寒跟桂姐的班，他会一心两用。在桂姐去接待外面的顾客的时候，他也会跟过去听一听。 和前天一样，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桂姐依然是让高胜寒先去吃。 怕路过师傅门口被叫住吃饭，高胜寒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外面的小吃部。很简单，馄炖来一碗。 小伙子吃馄炖，比猪八戒吃长生果还快。高胜寒吃了馄炖，他照样不敢回房间休息一下。 “在门口吃的？年轻人吃饭就是快。”桂姐在离开柜台回去吃饭之前，她交待高胜寒，“我不在的时候，你多留心外面的卖场，现在很多人吃饭去了，要防损。” 高胜寒听不懂，他问，“桂姐，什么是防损？” “防损就是防止别人偷东西。” “会有人偷药吗？”奇怪，高胜寒想不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们每个季度都会赔款。记住，你跟的顾客，你要陪他过去交款，等待顾客出了门，你告诉收银员，算在我的名下。我走了。” 到了这时候，高胜寒终于明白了，桂姐教自己学卖西药，不仅仅是传授知识。 当然，对于高胜寒来说，没什么两样。他第一个月是没有任务的。 桂姐不在身边，高胜寒不再拿着处方笺，去找中药位置了。他学师傅的样子，拿出来一张凳子坐下来，认认真真的以做“防损”工作为主了。卖药和防损，防损是他的强项。 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这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小男孩，悠悠荡荡的走过来。 年轻妈妈三十左右，挺漂亮的，穿着比较时髦，很有精气神，但是，气质优雅，不会让人觉得自我感觉非常好。 这样的年轻妈妈，在上海很平常。 年轻妈妈很随意的走过来，很随意的站在中药柜台前面的感冒用药区域。 高胜寒站起来了，不过，他没有走过去，因为本身距离就不远。 年轻妈妈她在拿着药品看的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小男孩的精气神也很不错，小平头，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衬衫，下面是吊带牛仔短裤。 “妈妈，你怎么到了这里？” 做妈妈的没有回头，眼睛也没有离开她手中的药品。 “妈妈买药呀，你怎么不跟着妈妈？你是男子汉，你不保护妈妈吗？妈妈走丢了怎么办？” “哦。”小男孩走到妈妈身边，有点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小男孩他也像模像样的拿起一盒药看起来。他的神情淡定，姿态更像一个“保镖”。 这个素颜的年轻妈妈，她没有一句是责备孩子的，甚至没有一点不高兴。 但是，她的一番话，却让高胜寒为之一振。 年轻妈妈没有买东西走了，高胜寒跟着他们来到店门外。他听见年轻妈妈对小男孩说，“我们回家好吗？男子汉带路，可以吗？” 这个年轻的平平常常的妈妈，不寻常的是她说出来的这样一番吴侬软语！ 有多少年轻的妈妈，是这样跟自己的小孩子说话的？有多少年轻的妈妈，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小孩子的？ 高胜寒自己的妈妈有没有这样说过？他不记得了，他妈妈也从来没有对他粗暴过。 但是，高胜寒看见过很多妈妈，在这种情况下，会骂孩子，责备、训斥，甚至打骂孩子。 这是生在高胜寒面前，很平平常常的一幕，这一幕让年轻的高胜寒深有感触。 年轻的高胜寒，他从这平平常常的一幕中，看到了一种很美好很和谐的母子关系，看见了自己背井离乡的意义。 什么意义呢？这个社会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他去现，掘，去探究，去思索。 高胜寒通过这平平常常的一幕，有了很大的收获。以后的他，在写日记的时候，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写自己个人的经历，他的笔触伸向了广泛的社会，伸向了人生大舞台。 同样是打工，同样是满载而归，有的人收获的是金钱，有的人收获更多的是经验，而有的人收获的是人生感悟。 第324章：不作不会死 “小高，你在想什么呢？中午有生意吗？”桂姐张桂英吃了中饭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高胜寒的身边。 “生意不好，桂姐，哪个从办公室出来的女的，是干什么的？”高胜寒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的，她也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走路一板一眼，比店长更有范。 “她也是店助，我们是特大店，有两个店助，程店助，有什么新的指示，还是新任务？”看见程店助一直走过来，桂姐连忙相迎以热情的语言。 “你叫高胜寒吗？认识一下，我叫程桂枝，是这个班的店助，邹店长叫你到办公室去。”隔着玻璃柜台，程桂枝对桂姐只是看了一眼，算是打招呼了，她盯着看高胜寒。 程桂枝她个头一般，精气神不一般。她脸上和身上散出来的是干练，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般都有的水润和妩媚。 “哦，桂姐，我过去一下。”女孩子在高胜寒面前，有如此优越感的，除了杨柳，这是第一个。这让高胜寒对顶头上司有了初步认识。他没有表现出热情，不卑不亢而已。 店长办公室有三张普通的办公桌，里面只有邹店长一个人。 “邹店长，有事吗？”高胜寒快扫描了一下墙上的公示：店长邹爱荣，店助程宝兰、程桂枝。程桂枝应该是老三。 “没什么事，生活还习惯吗？”邹店长和蔼可亲，人三十多了，比韩红大姐小一点，身材两个人有的一比。 “还可以。” “你们寝室卫生以前是最差的，没人愿意进去，你来了以后，听说改变了很多，要保持下去。”这是表扬吗？ 笑一笑，高胜寒不好意思说什么。 “随便一点，谁介绍你到公司来的？” “王秋娥她们吧。” “你以前就认识总部的李美莲？” “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我随便问一下，这几天，我通过这个监控，现你工作是比较认真的，很少串岗，不过有空的时候，要向桂姐学习，多到卖场看一看。不要一天到晚不出来。” “好的。”店长表扬桂姐，说明什么？她对江师傅不满意吗？高胜寒暗想。 “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向江师傅好好学一学中药。”高胜寒从工作中现，师傅是很负责任的好师傅。举一个例子，师傅在抓药配方的时候，他是称一味，在纸上摆好一味的，不会随便堆在一块的，那样检查核对很方便，而且分的是不是均匀，也一目了然。 “呵呵。”邹店长听出了小高对江师傅的尊敬，“江师傅中药业务很熟，很负责，但是，平时你自己还要多看专业书籍。我这里有一套中药基础知识的书，是我读大学的教材。” “谢谢，谢谢店长！”这是高胜寒渴望的及时雨。 “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李美莲部长吧。” “店长，李部长工作几年了？”高胜寒想不通，莲姐这么年轻，怎么就当部长啦？ 邹店长歪着头，望着小伙子，“你不知道她是集团总部董事长的女儿吗？” “真的不知道。”高胜寒很吃惊，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人资部原来的部长休产假去了，李美莲是来实习的，她等于是代理部长。” “李部长是湖南哪里人？”高胜寒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 “不知道，我是去年上海总部收购这个门店的时候，跟着过来的，没见过董事长，只知道总部在长沙市。” “我听莲姐说，店长您是执业中药师，怎么才能够考到这个证书呢？”很多人怕考试，高胜寒不怕。 “你没有专科文凭？那么我建议你好好看看这几本书，争取下半年先考初级药师，如果你有信心的话，明年参加全国自学考试，争取在两年之内，拿到药学专业的专科毕业证书，这样你工作满了五年，可以考执业中药师，如果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书，工作两年就可以考了。” 邹爱荣店长有些自得的接着说，“执业药师、执业中药师都很难考，四门功课，我考了两年才通过。” “自学考试一定要考两年吗？” “一年能够考下来的微乎其微，你有电脑吗？具体的我也说不准。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上网查一查。”邹店长从手提袋里面，拿出四本书，“认真看看这几本书，看初级药师没问题的。” “店长，有没有考执业中药师的参考书？我直接看那个，不是一样的吗？” “也可以，这个你先拿着，明天我带2oo6年的来，2oo7年的，我留下自己平时要看一看。” “谢谢，谢谢，店长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到前面去上班了。” “你交二十元押金，我给你宿舍大门的钥匙，自己进进出出方便一点。你离开的时候，押金可以退回的。” 高胜寒是满载而归。 下班以后，高胜寒买了一碗馄炖打包回房间吃。他想到了昨天买的方便面，想到了晚上吃方便面没有碗筷，打包的好处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回寝室，高胜寒担心115房间的门是敞开的，还好，江师傅的门是虚掩的。 寝室里面没人，汤五崽不知道去哪了，高胜寒终于能够清静下来吃一顿饭了。 三下五除二，高胜寒吃完了馄炖，接着用房间里面的电热水壶烧开水，把方便面也泡来吃了，免得大家回来了不好意思。 方便面吃了一半，有人敲门，高胜寒开门，现是映山红徐芳，忙让她进来了。 “你每天都是吃这个？”映山红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是的，前面吃了馄炖的，方便面是昨天忘记了吃。”年轻的小伙子怕难为情。 “以后自己弄饭吃吧，会不会？” “会，等稳定了再说。” “喜欢喝酒？” “不喜欢。” “昨天不是喝多了吗？” “昨天是拜师学艺，我想让师傅高兴。” “你会武术？” “不会。” “你还会说谎？” “不会，我真的不会武术套路。” “你喜欢打架？” “徐姐，我没事喜欢打架干嘛？” “你身上的肌肉是怎么来的？” “那是锻炼出来的，不是打架打出来的，真的。” “编，继续编故事，不为了打架，你锻炼干嘛？” “锻炼身体都是为了打架吗？”高胜寒郁闷，徐姐到底想问什么？ “在家里打过架吗？” “嘿嘿嘿，小时候，男孩子还有没打过架的吗？” “这两年，在外面打过架吗？” “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谎。” “徐姐，你怎么不相信我，我像喜欢打架的人吗？” “我像母老虎吗？” “徐姐是大慈大悲观世音。” “经常喜欢花言巧语？” “大姐，我是实话实说，真的很感谢你们，不是你们，也许我还在流落街头呐。” “不喜欢花言巧语，前天和昨天晚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小姑娘跑到你房间来？”映山红的口吻是异常平淡平稳的，没有压力。 “我不知道，前天是你们送我过来的，我有时间花言巧语吗？昨天喝多了，很早就睡着了，有可能花言巧语吗？”高胜寒搞不懂，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 “下午店长找你，干什么？” “她说莲姐让我多看专业书。” “你有时间看嘛？” “除了买东西，我不出去的，没问题。” “明天我和娥娥休息，晚上跟我们出去吃晚饭。” “我不去，改天吧。” “不想请我们吃一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吗？” “可以，可以，我买单可以。”高胜寒怕了她们买单，他不想欠她们太多。 “明天你下班了，打我电话。”说罢，映山红转身就走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高胜寒收拾了房间，趁着大家没有下班，他赶紧去洗了个澡，省的到时候排队。洗澡回来，现王秋娥坐在房间里面。 “娥娥姐，下班了？”高胜寒很高兴。 “认识这个吗？” “认识，桃酥是我们那里的特色产品。” “这是映山红让我拿过来的，你不要让我为难，你拒绝就是让我为难。”王秋娥看见高胜寒去拿起来，晓得了小伙子的意思。 “娥娥姐，我真的不敢接受，你们让我怎么去感谢你们？”桃酥拿在手里，高胜寒确实是左右为难。 “那是你的事情，王祥，你在门口躲躲闪闪干什么？见不得人吗？”王秋娥对着门外说。 “我听见有点像你的声音，过来看一下。”王祥住在隔壁。“小高，刚才徐芳不是过来了吗？” “是，进来坐一下，你们吃了吗？要不，我今天请你们一块吃饭？”高胜寒说。 “我们已经吃过了，徐芳不是约了你明天吃晚饭吗？”王祥一方面是说给高胜寒听的，说明他和徐芳的谈话，他是听清楚了的，一方面是告诉女朋友王秋娥，徐芳有约在先了。 “我说王祥，你口口声声徐芳徐芳，什么意思啊？难道说，徐芳来过了，我就不能来吗？你无聊不无聊？” 王秋娥拉下了脸。 “你叫小高兄弟说，我是那个意思吗？”王祥被王秋娥一顿抢白，也是尴尬得很。 “不是，不是，娥娥姐是帮徐姐拿东西过来，王哥你不要误会。”高胜寒真的怕王祥会误会。 “小高，你管他误会不误会，他两三天不折腾，心里就不舒服的。王祥，我跟你说，有一句话叫，不作不会死，你想作就作。” 第325章：红颜是祸水 “王祥，又漏水了，又漏水了。? ?八一中?文? ” 走廊上有女孩子在叫站在门口的王祥。 心里憋屈的王祥回头看了一眼，“漏水，我有什么办法？跟邹店长汇报，让她通知总部派人来修吧。” “我去看看。”高胜寒不是逞能，他也是为了逃避这种尴尬的局面。 当然，在老爸遭遇牢狱之灾的一年多时间里面，高胜寒他是家里的主心骨，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一件，他没有介入的。 因此，相比较而言，他比一般的同龄人，吃了更多的苦，也积累了更多的生活经验。 门口走廊上有十个洗漱用的水龙头。 走出门，高胜寒问站在一旁的女孩子，“以前是哪里漏水？” “以前经常是水龙头漏水。” 将水龙头上上下下，一个一个检查过去，高胜寒没有找到出水口。 水涨的挺快的，高胜寒穿着运动鞋，不得不站到高一些的地方。 看见两边的人通过有困难，他很快去找了几块砖头过来，垫在水中，让别人通过。然后去男生澡堂，拿了一把铁锹，往水池里面铲水。 看见王祥也拿来一把扫把过来帮忙。王秋娥去前面上班了。 水铲的差不多了，高胜寒继续寻找出水口。 最后在小锅炉与女澡堂之间的下水道，现了有水在冒出来。 这确实是他们没法解决的，高胜寒对王祥说，“王哥，你去跟邹店长说一下吧，问题出在这里，不抽干水，我们也说不清楚。” 很快，邹店长亲自来看查看了。她给总部负责维修的后勤部门打了电话，对方说，明天上午过来。 走廊上的水很快又恢复了，高胜寒铲了几下，邹店长说，不要铲了，有下水道的。 好在漏出来的水，也没有一直上涨，这大概和下水道的吞吐有关。 高胜寒和王祥各自回房间。 上床，从旅行包里面拿出日记本，高胜寒在日记中，述说了桂姐和江进平两个师傅，对待中药态度的反差，写下了自己的困惑，也特别记录了那个年轻妈妈和她的孩子。 日记写好了，高胜寒拿出《唐诗宋词鉴赏辞典》，正在看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只听见外面有人在说，下雨了，下雨了。 高胜寒是一个刚刚踏上社会的年轻小伙子，他放下书，跑出去了。 干嘛？他去看风雨中的夜上海。 高胜寒站在门店一侧看外面的世界。 外面风很大，人行道上，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有黄叶飘零，虽然还是盛夏季节。 雨不是密密麻麻的，但是雨点大，掉在混凝土地面上，你可以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没有准备的行人在奔跑。 不远处被霓虹灯装扮起来的高楼大厦，在不停的变换着五颜六色的色彩。 夜上海的路灯散的是淡蓝色的光芒，家乡的路灯是昏黄的。为什么会这样？后来，高胜寒看见吸尘车，才知道，家乡的街道灰尘太多了。 回到房间，高胜寒模仿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写下了《天净沙*蚁居》： 小窗木门蚁厦， 旧桌矮凳拖把， 漏水停电跳闸。 追梦神话， 风也吹雨也打！ 以及《天净沙*蚁居 二》 上下进出溜达， 打诨插科笑骂， 鼾声呓语磨牙。 熄灯睡下 ， 梦乡一样嘈杂。 高胜寒知道填词有很多讲究，平平仄仄什么的，但是，他没有认真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他只是像写打油诗一样，填着好玩。 下铺的汤五崽，今天是休息，他应该是下午五点多钟出去吃晚饭的，但是，吴长根和马明辉回来以后，汤五崽还没有回来。 “辉哥，五崽到现在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高胜寒问。他现在对辉哥的印象好多了，最起码，房间里面再没有放臭袜子了。 “不用管他，没人会欺负他，就是欺负他，他也不怕，身上肉多，不怕打。”马明辉说的挺认真的。 “五崽有女朋友了？”高胜寒估计。 “他一顿饭吃两三斤东西，哪个女孩子不怕？母猪看见他都会绕道走，他去上网了。”马明辉开玩笑了。 “我现有不少女的，经常进来找他，看见他不在里面，马上便走了，他会没有女朋友吗？”高胜寒已经碰到好几次这种情况了。 “嘿嘿嘿，凡是跟你说，找五崽的，百分之一百是找你的，她们是没话找话。”吴长根笑了。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徐芳和李美莲，在我们房间呆了好长时间，今天晚上来看你的人会更多。”马明辉开始换衣服和鞋子，准备去洗澡。 “昨天晚上，总部的李美莲也来了？”高胜寒不敢相信。 “是真的来了，她还说了那些来还凳子的人，说她们那里有那么多房间，那么多凳子，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借凳子，别人不用的吗？”吴长根看着高胜寒，很羡慕的样子。 这时候，高胜寒不再说了，他收拾收拾东西爬上床去了。他后悔了，昨天晚上和师傅是喝多了一点，刚刚来上班，给别人的印象不好。 上床看邹店长给的中药基础知识，到了十二点，马明辉关灯睡觉了。汤五崽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正是施青红在南京脱离了江南烟雨他们，自己在地下室一个人辗转难眠的时候。高胜寒有没有想家乡的兄弟姐妹们？ 没有。高胜寒不敢想。他只要一想到银城，脑海里，李乱红、方丛、杨柳、洪小华、江南烟雨等等，这些人会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高胜寒特别不敢去想的就是李乱红，还有方丛。他在清醒的时候，就是去回顾这几天学习的东西，反复去跟中药纠缠，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努力去屏蔽过去的一切。否则，他在这里会一天也呆不下去。 累了，自然会睡了，睡到六点钟，闹钟会叫醒高胜寒。 但是，高胜寒第二天醒来，不是手机闹钟把他叫醒的，是手机铃声。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高胜寒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下半夜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是马明辉叫他，“小高，你的电话。” “谁？”高胜寒这才很纳闷的接了电话，除了三个大姐，有谁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是我，五崽，帮忙开一下大门。”汤五崽的声音很急，很低调。 高胜寒急忙下床去开了门。 “你没有大门钥匙吗？”高胜寒问。 “掉了。”汤五崽拍拍高胜寒的肩膀，表示感谢。 “不可以补的吗？” “补了，不记得被哪个女的拿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这是高胜寒最奇怪的。 “昨天晚上你充电的时候，我保存了你的电话号码，免得有事的时候，不方便。” 高胜寒觉得有道理，但是，“你没有辉哥和小吴的号码吗？” “他们都是小气鬼，看见我没回来就关机的。”汤五崽抱怨道。 “如果我也关机了，你怎么办？”高胜寒问。 “那我返回去，在网吧过一夜算了吧。” 高胜寒重新上床，他明白了，不是辉哥他们小气，是汤五崽经常不自觉。如果都是这样凌晨三四点钟，起来给五崽开门，哼哼，高胜寒也要考虑关机的事情。 被汤五崽吵醒了，高胜寒再睡就是迷迷糊糊的了。等到闹钟一响，他便出去跑步锻炼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高胜寒接到了王秋娥的电话，她告诉高胜寒，王祥在人行道上等他，跟着王祥走。 高胜寒跟着王祥转弯抹角来到了一家湘菜馆。 湘菜馆不大，里面只有四张桌子。一张是大一点的圆桌子，摆放在中间，右边有两张小长桌子，左边只有一张，左边有往厨房去的通道。 里面只有李美莲、王秋娥、徐芳她们三个人，她们已经在中间的圆桌子上等待。 “你们喜欢吃什么菜？”高胜寒看见桌子上的菜单，马上端正自己做东的态度。 “小高，你吃不吃辣椒的？”李美莲问。 “湖南人辣不怕，我们是怕不辣。”高胜寒回答。 “那就可以了，菜我们已经点好了，五菜一汤，一个人一个菜，少了再加。”映山红徐芳直截了当。 “你们喝酒还是喝饮料？”高胜寒问。 “我们三个人不喝酒，你陪王祥喝两瓶啤酒吧，再不要喝白酒了。”李美莲说。 “对不起，昨天拜师，陪江师傅喝多了一点，不好意思。”高胜寒急忙道歉。他是这几个大姐介绍进公司的，而且是破例招聘的，自己不能让她们为难。 上了菜，三个美女喝牛奶，高胜寒拿啤酒敬大家。然后一个个敬。 这时候，马明辉和汤五崽、吴长根进来了，他们婉拒了高胜寒的邀请，在离的远一点的，左边的小桌子上坐下来了。 不久，右边靠近王祥的小桌子上，也坐下了三个年轻人。这三个人一坐下来，边点菜，就在边对李美莲她们评头论足。 年轻人看见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评头论足说说笑笑，很正常，虽然王祥听着不高兴，但是，他除了脸上有不悦，言语中并没有流露出来。 高胜寒这边喝酒吃菜聊天，大家是文质彬彬的，很文明，一个大声喧哗的没有。 马明辉那边，以及王祥边上的，他们这些小伙子是吆五喝六，喝酒的气氛很浓，不时有豪言壮语。 如果仅仅是喝酒，那当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生。 如果仅仅是他们这些小伙子，只要不喝多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生。 事情的生，完全是因为里面有了三个“红颜祸水”。 说美女红颜是祸水的是汤五崽，作者是不敢也不会说的。 汤五崽这样说的原因是，大家为了这三个红颜打了一架，而且是打得不可开交的那种。 第326章：人马上跑了 高胜寒走进湘菜馆的时候，莲姐李美莲是坐在圆桌上方，左边是映山红徐芳，右边是娥娥王秋娥，她们三个人呈三足鼎立状。网 ≈ 高胜寒和王祥坐下来以后，五个人的位置，就像五角星的五个点。高胜寒居左，靠近徐芳，王祥居右，挨近王秋娥。 美女们点的五个菜，分别是;湘西的板栗烧菜心，长沙麻仁香酥鸭,剁椒鱼头,湘式炒香干,外婆菜，外加一个海带排骨汤。 菜上了，李美莲看见高胜寒迟迟不动筷子，说，“小高，如果你不喜欢吃辣的，外婆菜和排骨汤是清淡的。” “我是真的能吃辣，莲姐，你们开始吧。”客人不动筷子，高胜寒是不会下筷子的。 “小高，随便一点，不要跟她们装斯文，开始吧。”王祥夹起了一块鸭腿，放到王秋娥碗里，他跟她们是同学，他不客气。 “这里的生活能够习惯吗？”李美莲问。 “没事，我不偏食，只要能够吃饱，吃什么都行。”高胜寒对于打工生活是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的。 “你吃馄炖、方便面，能够吃饱吗？”李美莲当然不相信。“你在东方明珠上面，你是添了两次，” “可以，平时上班很轻松，消耗很少。我从来没有那样逛过街，那样马不停蹄，确实好累，所以饭量大增。”高胜寒忙解释。 “是不是此间乐，乐不思蜀了？”映山红的导弹横空出世了。 “乐不思蜀？徐姐，什么意思啊？”高胜寒被问糊涂了。 “和八十多个美女住在一起，你不开心吗？每天有那么多的美女去看你，你不快乐吗？”映山红是很优雅的，一小口，一小口吃菜，话却是连的子弹。 “我和王哥是隔壁，大家都是一样的，王哥乐吗？”高胜寒想转移视线。 “我和你不一样，------”王祥忙说。 “他不能跟你比，他说你来的第一个晚上，那些女生是排着队去‘一睹芳容’，是不是？”王秋娥打断王祥的说话。 “没有的事，她们是来借凳子。你们中文系的太会夸张了。”高胜寒听辉哥说的。 “上班的时候，有没有人经常跑到你们中药那块去？”李美莲笑问。 “跟莲姐要实话实说，不要藏藏掖掖！”映山红提前打预防针。 “不骗你，应该没有吧。”高胜寒一副认真回想的样子。 “吃吧，吃吧，筷子不要停下来。小高，你没有报考电影学院？”映山红难得客气。 “没有，我报考电影学院干嘛？”长得漂亮一点，就一定要当演员吗？高胜寒想不通。 “你是天生当演员的材料，很会装，装，接着装，别忘了，我和娥娥也在安仁店上班，我们这鼻子上面是什么？你以为就你长了眼睛？”映山红放下筷子，平淡地看着小伙子。 “徐姐，你这是在刑讯逼供吧，我真的没现，如果有，我也不认识呀。我只是听江师傅说了，这两天买金银花、菊花的多了很多，真的没有过来聊天的。” “哈哈哈，小高，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告诉你，年轻的，买金银花和菊花的，就和借凳子、借木棍的一样，都是巧立名目来看你的。”王祥听不下去了。 “小高，他们几个人，不会欺负你吧？”李美莲看着高胜寒，然后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 高胜寒回头一看，大喜过望，连忙站起来，“哇，辉哥，五崽，小吴，来来来，坐过来，我去加几个菜。” 汤五崽和吴长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马明辉走到高胜寒面前，“伙食不错，五崽今天休息，我们小聚一下，刚才没看见你，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坐那边。”他指了指左边的小桌子。 “叫他们一起过来，没关系的。”李美莲对马明辉说。 “我没关系，他们有关系，他们两个人坐过来会吃不下去东西的，只会流口水。来日方长，你们慢用。”马明辉笑一笑，他转身大声说，“进来，进来，不会把你们吃了。” 汤五崽和吴长根不敢跟美女们打招呼，马明辉照顾他们，让他们两个人背朝着里面坐下来，他自己则面对着李美莲她们。 “老板——”马明辉高声叫道。 “来了，来了，三位帅哥，你们需要什么？” “剁椒鱼头，香酥鸭，豆角茄子，另外来一个花生米皮蛋，香菜多放一点。”马明辉说。 “天气热，要不要来一个汤？”老板边写边问。 “喝啤酒，要什么汤，先来一箱雪花啤酒，快一点。”马明辉架起二郎腿，点了一根香烟。 老板很快搬过来一箱啤酒，然后去拿了酒杯。 马明辉打开纸箱，拿出一瓶啤酒，放进嘴里一咬开了盖子，他走到高胜寒背后，“莲姐，各位兄弟姐妹，我敬大家一瓶，你们随便。” 大家纷纷站起来，端着杯子，看马明辉“吹瓶”。 辉哥是自己的寝室长，为了表示自己不见外，高胜寒拿起桌子上的大半瓶啤酒，陪马明辉喝光了。 “失陪了！”马明辉很潇洒的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花生米拌皮蛋，店老板很快给马明辉他们上了，他们三个人开始喝酒，不管了其它的。 这时候，又有三个年轻人进店了，他们直接在王秋娥的后面，那一张小桌子坐下来了。他们都是二十好几的青年人。 一个比汤五崽矮不少，他们叫他胖哥，是个五大三粗很结实的重量级人物；一个身高、胖瘦和王祥差不多，当然远没有王祥清秀，他们叫他老二；另外一个又瘦又小，人称老三。 小桌子是长方形的，边长短的两面，一面是靠墙壁，一面是通道。两个到四个人完全可以在边长长的那面，一一，或者两两相对而坐。 他们三个人，胖哥和小个子老三坐在一块，面对外面，老二是面对面。 胖哥一坐下来，也是大呼小叫，“老板，老板！给我们上三荤两素，什么快上什么，啤酒来一箱。” “胖哥，胖哥，你说那三个女的，哪个最漂亮？”老二色迷迷地问。 胖哥扭头一看，他还在比较、琢磨，老三开口了，“左边的那个漂亮，她的胸部比范冰冰的还要挺。” “太挺的有可能是水货，我认为还是上面的好看，她的胸部也不小，但是，很饱满，看过去很舒服，不吓人。”胖哥抹了抹嘴巴。 “胖哥，背朝着我们的应该也可以，你看她的身材，真的是魔鬼身材。”老三凑近胖哥说。 “我过去看一看，不要搞得吓退千军万马。”胖哥站起来，他走到王秋娥的对面，先张开嘴，喊里面，“老板，快一点。” 然后马上回到了座位跟前，胖哥没有坐下来，而是拿起凳子坐在了王秋娥的背后，和老二、老三成了等边三角形。 胖哥一边开酒，一边说，“兄弟们，今天花好月圆，我们多一点。” 胖哥在弯腰拿起啤酒的时候，他就故意往王秋娥的身上倒了一下，靠了靠王秋娥的背。 王秋娥没有搭理他，她比对面的映山红听得更清楚，后面三个人说了一些什么话，她惹不起躲得起，身子抬一点起来，把凳子往里面挪了挪。 这时候，李美莲的脸上不高兴了，王祥早已经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几次。王秋娥是他的女朋友，他能够不恼火吗？ 胖哥他们是看见了王祥回头的，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戴眼镜，细皮嫩肉的小青年，他们也看见了高胜寒，一样，他们认为一样太嫩了。 说实在的，胖哥他们几个，到没有想怎么样这些美女，他们真的是穷开心，找乐子。 李美莲脸色不好看，映山红很干脆，“快点吃，我们早点回去。”不是李美莲要求到这个破地方来，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进这样的小餐馆的，她不喜欢里面的鱼龙混杂。 胖哥很显然察觉了背后女孩子挪动了凳子，他也往后面挪了挪，这样他只要往后面靠一靠，照样可以靠到王秋娥的身上。 就在胖哥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后背，靠在王秋娥的身上的时候，王秋娥忍不住站起来，回头骂了一句，“流氓！” 胖哥他们丝毫没有生气，他们三个人感到好笑，一个个乐呵呵的。 胖哥说，“美女，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这里面就这么大，纯属偶然，纯属偶然。” “属你妹！”王祥也是一个男子汉，他当然不能眼看着女朋友，在大家面前受侮辱。何况，他知道自己人多，人多势众，这是肯定的。 “妈的，你小子骂谁？你不看看老子是谁？”胖哥慢悠悠的站起来，他走到王祥面前。 “你耍流氓，我就骂你了，你想干什么？”王祥的气势，尽管被对方的嚣张压下去了不少，但是他不怕。他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没动的高胜寒，再看了看马明辉，马明辉在“吹瓶”。 胖哥一把抓住王祥的衣领，“骂我流氓，跟我出去单挑，老子要看看你这个傻逼吃几碗饭，走，走。” 胖哥在往外面拉王祥，王祥捏着对方的手，不肯出去。 这时候，高胜寒站起来了，他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挡住了胖哥，他劝架，“算了，算了，何必要动手动脚呢？” 胖哥一看高胜寒文质彬彬的，他的气焰更嚣张了，他用力一推王祥，“你走不走？跟我出去。”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高胜寒很平静，他在好言相劝。 胖哥火了，他使劲推了一把高胜寒，然后猛然将王祥使劲一拉，“妈的，都给滚开，出去！” 这时候，有个人冲过来了，他举起空酒瓶对着胖哥的大脑袋，狠狠的砸下去了，空酒瓶顿时碎了一地。 冲过来的是马明辉辉哥，他砸下去了，人马上跑了。 第327章：摆脱了困境 选择到小巷口的小湘菜馆，是李美莲的意思。八一??中文 她的意思就是照顾高胜寒，小小的意思意思。 让高胜寒请一顿客，李美莲也是替高胜寒考虑的。她在高胜寒来上海的第一天，就看出了大男孩是个爱面子，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人。 李美莲有意给大男孩一些心里上的平衡。 这个小湘菜馆，李美莲陪同王秋娥来吃过一次，做东的是王祥。前不久的事情。 王祥追王秋娥追了一年多，但是，王秋娥始终是不为所动。那时候，王秋娥看见王祥追到上海来了，十几天找不到工作，还一直在苦苦的软磨硬泡，终于被打动了，答应了赴约。 那次徐芳还在失恋的泥潭中难以自拔，陪同王秋娥去的是李美莲。 ——一个女孩子愿意跟你走，她真的不会在意你放在哪里请她。 李美莲也不觉得，到这个小湘菜馆有什么不好。虽然环境差一点，但是，厨师烧菜烧出了地道的湘味。 上馆子吃东西，除了方便实惠，当然要有滋有味，只是李美莲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乱子。 对于来自右边三个小伙子粗俗不堪的评头论足，李美莲不仅仅是反感，而是十分厌恶。 没有了口味，没有了食欲，李美莲手上拿着筷子，却不再下筷子，她耐着性子在等待其他人放下筷子。 李美莲看见胖哥和王祥动手了，她和徐芳也站起来了。 别人也许在看着王祥和胖哥的纠缠，李美莲在观察的是高胜寒。 李美莲不担心王祥，因为王祥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一介书生，他愤怒，他不会好勇斗狠。 高胜寒在湖南湘西一战成名，李美莲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她对高胜寒在那里的表现是一清二楚的，从当事人的描述来看，高胜寒这个大男孩就是性子刚烈，无惧无畏，艺高人胆大。 看见高胜寒走到王祥和胖哥中间，李美莲以为他会动手帮忙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在好言好语劝架。 这和李美莲印象中，那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大男孩完全是两个人。 更令李美莲想不到的，出手的竟然是马明辉。真的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不叫，马明辉冲过去什么话没说，照着对方的脑袋，空酒瓶就砸下去了。 酒瓶碎了一地，胖哥被突然袭击也砸懵了，高胜寒趁着胖哥松开王祥的一瞬间，把王祥往外面推出去了。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高胜寒在竭力挡住胖哥他们三个人。 李美莲瞥见映山红徐芳塞了三百块钱给店老板，她马上拉着娥娥，推着徐芳一起出去了。 王祥打了就跑了，吴长根也机灵，跟着跑了。 汤五崽被店老板留住了，要他给钱。汤五崽没办法，他在身上找钱。 九十块钱，汤五崽在身上摸出来一百块，他还在等待店老板找钱，结果被对方冲过来的老二，拿着空酒瓶也砸了一下脑袋。 高胜寒把主要精力用在了，挡住胖哥和同样冲动的老三身上，对绕过去的老二顾不过来。 老二看见高胜寒无惧无畏的样子，他不敢拿着酒瓶砸高胜寒。他绕圆桌来到了汤五崽身边，其实他开始也是有犹豫的，是汤五崽自己错过了跑出去的机会，他以为自己没动手，别人不会打他。 老二为什么会犹豫呢？因为汤五崽个头太大了，老二有点不敢下手。但是，当他现汤五崽面善体虚，还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时候，他才跳起来砸下去了。 好在老二知道怕，不敢十分用力，酒瓶没有破，另外汤五崽确实也具备一定的抗打击能力，他被老二一下子打醒了，打怕了，捂着头马上就跑了，十块钱再也不要了。 高胜寒现自己一边的人，都出去了，老二在包围过来，他当机立断，猛地将胖哥往老三身上一推，自己迅脱离了纠缠。 跑到门口，高胜寒不由得暗暗叫苦，男的全部跑到了百米开外，三个美女姐姐却离的不远，大概在三十米左右。 “快跑！”高胜寒大喊一声，他当然知道几个大姐，是看见自己没出来，不放心。 高胜寒很快就追上了李美莲她们，但是，他现映山红徐芳跑不快。映山红穿的是高跟鞋。 “你们快跑！”高胜寒看见胖哥和老三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酒瓶，追上来了，他清楚那另外一个人，肯定是搬兵去了。 马明辉他们四个人一边跑，一边在等李美莲她们。 落在后面的高胜寒，干脆拉着映山红的手，边跑边看着后面的追兵。 胖哥和老三到没有紧追，他们也知道对方人多，因此，他们只是不舍，等待援兵。 这样大概跑了两百多米，对方的援兵来了，老二带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一路飞奔而来。 这样跑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们这么多人，跑到哪里，对方会追到哪里，不可能追不上的。怎么办？怎么摆脱困境？ 就在高胜寒边跑边考虑对策的时候，现援兵来了的胖哥，将酒瓶对着高胜寒扔过来了，高胜寒没有躲，酒瓶打偏了。 几乎是同时，老三的酒瓶对着映山红扔过来了，高胜寒拉了一把映山红，映山红的肩膀还是被砸中了。 “哎哟！”映山红大叫一声。 这时候，高胜寒火了。对方砸自己，没关系，但是对女人下手，高胜寒不能容忍。 “你快走！”高胜寒放开了映山红，他迎着对方冲过去了。 高胜寒不但要报复，而且也想好了对策。 高胜寒是对着胖哥冲过去的，胖哥自然先停下来，准备应战。 这样心狠手辣的小个子的位置就突出了，上海的人行道是比较宽，但是，对于身手矫健的高胜寒来说，几米的距离，根本不影响他凶猛地扑到老三的面前。 大惊失色的老三被高胜寒的凶猛吓呆了，当即被高胜寒抓起来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愤怒的高胜寒冲过去还使劲踢了他一脚，气愤地呵斥，“妈的，你敢打女人！” 人都一样，胖哥不但同样被高胜寒的狠劲惊呆了，而且他也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为什么战争要让女人走开？因为女人是弱者，因为女人需要被保护。男人打女人，在世界各地都是不齿的行为。 高胜寒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他没有对付呆若木鸡的胖哥，而是对着后面赶过来的援兵冲过去了。 迎面跑来的三个人，看见高胜寒一个人凶猛地冲过来，他们根本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高胜寒冲过去了。 高胜寒没有对他们下手，他的目的是突围到对方后面去，将追兵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跑了十几米，高胜寒停下来了，他明白对方停下来是在考虑对付哪一边。 小个子老三爬起来，马上指着高胜寒的方向，大喊大叫，“兄弟们，抓住他，打死他！” 小个子在往高胜寒那边追，其他人自然而然去追高胜寒了。毕竟他是一个人，他们五个人，不相信对付不了一个人。 当然，问题不在五个人对付得了对付不了高胜寒，问题是他们五个人跑不赢高胜寒。 高胜寒不是一味的逃跑，他是对方快，他就快，对方慢，他就慢。他必须让自己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摆脱这些人有可能掉头回去的危险。 当高胜寒跑过了一个红绿灯的路口，他肯定了对方不可能再掉头回去了，这时候他才甩开膀子跑了。 这几天的早上跑步，极大的帮助了高胜寒。 因为是刚到上海，高胜寒不知道哪里更适合他锻炼，所以，他每天至少十公里的跑步，几乎将附近的街道跑遍了。 有前因才有后果。高胜寒乱跑都不会找到回去的路。 当高胜寒跑回到安仁门店的时候，门店还没有下班。他看见李美莲他们七个人，全部站在他平时吃馄炖的小吃店门口，他们在焦急地等待。 尽管知道早已经甩开了追兵，高胜寒还是故意回头看了一看，这才不跑了。他微笑着走到大家面前。 奇怪，大家没有一个人开口跟高胜寒说话，一个个都在打量着他。真的是神态各异。 高胜寒不自然了，他尴尬地笑着说，“我没事，嘿嘿，逃跑是我的强项。” 大家还是没人吭声，高胜寒更不自然了，他只好走近映山红，问，“徐姐，你没事吧？” 到了这时候，映山红才想起来自己被酒瓶砸了，她伸手摸一摸，“哎哟，真的好痛。” “徐姐，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高胜寒说归说，但是，他不敢贸然行动。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他是知道的，他说帮忙，其实就是说客套话，如果映山红真的伤得厉害，不可能到现在才知道痛。 “好------”映山红是希望的。 ——不过有人不希望。 “好什么，回去贴一张麝香壮骨膏就是了，大家回去，今天生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影响不好，都回去吧！”李美莲话了，她对今天生的事情是不高兴的。 “辉哥，我们两个人送她们回去。”高胜寒说。他所以叫马明辉一块送，是因为他现自己说逃跑，有点不妥，怕辉哥会多想。 马明辉是个侠义之人，他固然不会去想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听见高胜寒一说，他立时就走出来了。 李美莲不同意，她说，“不用，我们打车回去。” 第328章：你，怎么办 招手停车，尽管映山红徐芳有些不舍，还是跟着李美莲和王秋娥一同上车了。? 八一中??文 在车上坐下来，关车门，映山红回头看见高胜寒他们五个人，依然站在那里，“师傅等一下。” 映山红开门，下车，快来到高胜寒他们面前，匆忙提醒男生们，“你们快进去，这两天不要在外面转来转去。” 男生会听吗？至少不会马上进去，谁不会在女生面前得瑟一下。 “走吧。”映山红回到的士上，迎接她的是王秋娥的取笑。 “大美女，难舍难分了？” “你去问问雨，还是问问风，怎么我去说一句话，就是难舍难分了？”映山红反驳。 前面的李美莲回头问，“你跟他们说什么？” “我叫他们这两天避避风头，错了吗？”映山红理直气壮的。 “好了，回去再说吧。”李美莲是大姐大。 到了房间，李美莲拉映山红在椅子上坐下来，“我看看伤得怎么样，是被啤酒瓶砸的吗？” “是，对，就这里，肿了么？”映山红问。 “淤青了一块，娥娥，你去抽屉里面，拿一张麝香壮骨膏。”李美莲叫王秋娥。 “让徐芳先洗澡再贴吧，我正好也要看看她的胸器，是不是假的，如果以后再有男人怀疑，我可以帮她证明。”王秋娥调侃道。 “你的才是假的，都怪你，不是你骚到了头上，至于生今天的事情吗？我至于挨打吗？”映山红找到了出气筒。 “我染头就是骚？你看见有帅哥在场，就故意把胸部挺得高高的，那是干什么？老实说，是不是故意挺给小帅哥看的？”王秋娥走到映山红背后，突然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 映山红一惊，忽地站起来，她张牙舞爪，也要去抓回来。王秋娥赶紧双手抱着躲躲闪闪。 “好了啦，还不赶快洗澡去？”李美莲挡住映山红。 王秋娥躲到李美莲背后说，“哎，莲姐，你现了没有，那个胖哥说映山红是假的时候，小帅哥偷偷的瞄了一眼那里。” “娥娥，你今天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是假的吗？那叫自然挺。”看得出来，映山红是开心的。 “徐芳你不要说，娥娥，要不要我说句公道话？”李美莲说。 “说吧，我亲眼所见的。”王秋娥笑看着映山红。 李美莲正儿八经地说，“我说出来，你娥娥不准生气，好，我看到的是，那个死胖子说徐芳的是假的时候，王祥和小高都抬起了头，王祥肯定看了，小高抬头现我在看着他，他马上脸红耳赤了，他的眼睛没有转过去。你明天可不要打王祥，他也是好奇而已。” “嘘，我打王祥干嘛？他是我什么人？哦，我同意他到公司来上班，和他吃一顿饭，就犯了天条了？莲姐你安排小高进来，借钱送物给他，难道你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王祥把她当女朋友，王秋娥自认为还没有真正的答应他。她能够不反戈一击吗？ “你跟我急干嘛？我是大姐照顾小弟，能一样吗？”李美莲笑了。 “他是大哥照顾小妹，不一样吗？你自己居心叵测，还说别人。”王秋娥不喜欢别人拿她和王祥开玩笑，尤其是现在，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特烦。 “映山红，你是老司机，你说一样吗？”李美莲叫住徐芳。 “不知道，你们慢慢掐，我去洗澡睡觉，今天脚跑痛了。”磨嘴皮子干嘛？映山红懒得管。 看见映山红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李美莲双手搂抱着王秋娥，“娥娥，不要不好意思了，跟我说实话，王祥是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你的是真是假？” “莲姐，你再说他，我就不理你了，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王秋娥嘟起嘴巴。 “姐姐知道，哪一天你娥娥随便起来了，就不是人。”李美莲小声问，“是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春心荡漾了？” “是你自己心猿意马，才故意来拿我穷开心。不理你了。”王秋娥挣开李美莲，在床上坐下来，她突然惊讶地看着李美莲，“你今天很反常，是不是春暖花开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映山红又要争奇斗艳了。”李美莲及时转移话题。 “她，她今天晚上肯定要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王秋娥忽然走到卫生间门口，咚咚咚敲门了，“你能不能快一点，不要在里面臭美了。” 大热天洗澡，有时候就是冲凉。映山红站在莲蓬头下面，一任密密麻麻的凉水，痛痛快快的倾洒到自己白皙的身体上。 映山红轻轻柔柔的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她还陶醉在被大男孩牵着手奔跑的紧张刺激中，脚确实痛，肩膀也确实痛，但是这点痛算什么？ 大男孩在将胖哥他们引开的时候，她一步也没有往后面挪，她在紧张和兴奋中，看着大男孩为自己报仇，看着大男孩像一头雄狮一样，冲进羊群，矫健，勇猛，锐不可当------ 如果不是马明辉他们过来，叫她赶快离开，说大男孩没事的，他敢冲过去，一定会没事的，他是在调虎离山。 看见大男孩在渐行渐远，那时候映山红，她真的不是为他担心了，而是想多看一眼大男孩的潇洒。 因为在大男孩放开自己的手，单枪匹马冲向对方的时候，那一刻，映山红完全相信了，大男孩在湘西不是一个“传说”！ 当时，映山红看见两个姐妹也走到自己身边，那时她真的想上去拥抱莲姐，感谢有莲姐，她才拥有了在上海冰火九重天的暑假。 映山红当时也看到了娥娥脸上的羡慕和嫉妒，莲姐眼里的沮丧与失落，那时候的她怎么会觉得痛呢？她是故意眉头紧锁，而心花在怒放。 刚才莲姐和娥娥斗嘴，斗什么斗，莲姐无非就是提醒娥娥，你有了王祥，而娥娥不过是表明自己还有爱的自由。 哼哼，映山红十分清楚，她们两个人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聊到大男孩身上去，然后来嘲弄她。 什么“老司机”不“老司机”的，老司机就不开车了吗？老司机经验更丰富，她才不会上当。 在莲蓬头下面冲了一遍又一遍，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映山红心里的燥热慢慢平息下去了，她走到梳妆台前面，照一照镜子，然后用大男孩牵过的那只手，抚弄着胸前的坚挺和骄傲—— 意乱情迷的映山红，她一直觉得大男孩手上的余温还在------ 当王秋娥第二次咚咚咚的敲门了，意犹未尽的映山红才慢吞吞地出来了。映山红脸上没有不高兴，她一只手摸着肩膀而已。 让莲姐给自己的肩膀上，先摸了红花油，然后再贴上麝香壮骨膏，映山红自己再在脚上摸了一些红花油，她不声不响地上床睡觉了。 睡是肯定睡不着的，映山红闭着眼睛装睡觉罢了。 夜不成寐被王秋娥说中了，但是辗转反侧是不会的，那样，她映山红的心理活动，岂不是太显而易见了？老司机不会的，她一直到另外两个姐妹上床了，熄灯了，也还是一动不动的。 映山红闭着眼睛，就是在一幕一幕地回放，不久前每一个瞬间的精彩，就是在展望接下去美好的未来，——大男孩，“你的影子剪不断”。 女孩子们的房间里面，开了空调，窗户是拉上了窗帘的。 但是，不夜城的灯光很热情，它邀请了夏夜月光，顽强地不放过任何一点缝隙，往她们的房间钻进来，窥探女孩子们的心事。 一直到听见了零点的钟声，和映山红一样，一动不动在“睡觉”的是李美莲，辗转反侧的是王秋娥自己。 映山红听见王秋娥起床了，没开灯，听见了她走到了自己的床前，不由得心里纳闷，娥娥姐不会是梦游吧？ “啪。”王秋娥一巴掌打在映山红受了伤的肩膀上，“你们装什么装，都起来！” “哎呦喂，娥娥姐，半夜三更，你不睡觉，什么神经？”映山红借坡下驴坐起来了，说实在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时间长了，确实不舒服。 “徐芳，你老实说，是不是想打小高的主意？”王秋娥站着的，她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 “我说娥娥姐，你有没有搞错？我打不打小高的主意，用得着你不睡觉咋咋呼呼吗？”映山红刚才被娥娥的一巴掌，吓了一大跳，现在听她振振有词的，也是醉了，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但是关莲姐的事，莲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要横刀夺爱？”王秋娥还真的是气呼呼的。 李美莲忙起床，拉王秋娥回到她床上去，“娥娥，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喜欢这个小屁孩了？” “对，莲姐，我们今天三个人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莲姐你是不是爱小高，如果你是真的爱他，我徐芳马上退出，绝无二话，这样够意思吧？” 映山红不相信莲姐会说那样的话。 不错，李美莲是不会说那样的话，不过，她说了这样的话，“小妹，爱不爱，不是我们想爱就可以的，人家小高才多大？他还是个小屁孩，你这个老司机就不要去祸害人家了。” “我的好姐姐，老司机怎么了？老司机就没有爱的权利了吗？ 女人是男人的驾校，你们没有开过车的，教他什么东西？他什么时候可以上路？ 没有老司机，哪里会有新司机？ 莲姐，我们是好姐妹，你说你真的爱小高，我保证不会打他的主意，老司机想找车开，那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映山红知道在姐妹们面前藏着掖着，不如开诚布公。 “映山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莲姐喜欢他，你会退避三舍，如果我娥娥姐爱上了他，你，怎么办？” 第329章：自投罗网了 王秋娥的问题是尖锐的，你映山红给莲姐面子，就不给我面子吗？ 不过，这难不倒“老司机”映山红。?? ?? “娥娥姐，你不要跟着瞎起哄，好不好？你会真的爱他吗？你是千金小姐，会爱一个穷打工的吗？再说了，你是名牌大学的本科大学生，他是什么？他什么都不是，你会真的爱他吗？你不过是眼红罢了。” “哎，映山红小姐，难道说，你会真心真意爱他吗？”李美莲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当然会真心真意爱他，但是，肯定不会谈婚论嫁，爱和婚姻是两码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映山红干脆去开灯了，打开“电灯”说亮话。 “关掉，关掉。你不开灯，我也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你不就是想老牛吃嫩草，祸害人家小鲜肉吗？” 王秋娥打心眼里知道李美莲喜欢这个大男孩，更何况，这个大男孩真的像一朵鲜花，她不忍心看见他，被不想负责任的徐芳给摧残了。 “我说你们两个姐姐真好玩，既然你知道他是一朵鲜花，那么，你娥娥不採，莲姐不採，难道要眼看着他慢慢枯萎吗？还是说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捷足先登，先下手为乐吗？” 映山红索性站在床上，抖一抖身子，自信地说，“我是老牛吗？别忘了，我比你们都小！” “哟哟哟，羞不羞？我们三个人，就你小，不错，但是，就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你抖给谁看呢？”王秋娥忍不住笑了。 “切，没有文化真可怕，残花败柳的老古董都被你搬得出来，我这叫含苞怒放，你们叫含苞待放，迟早都是要盛开的，难道你们想浪费资源暴殄天物吗？” 映山红边说边下床，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从李美莲的背后，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把李美莲惊得跳下了床。 “徐芳，你癫哪！”李美莲抓住了映山红，她示意娥娥过来帮忙，结果两个人将映山红按在了李美莲的床上。 “哈哈哈，嘻嘻嘻，嘿嘿嘿。”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挠映山红。 直到映山红求饶了。 “老实说，是不是真的想祸害小高？”王秋娥审问。 “是我说的吗？嗷，是你逼我那样说的，求求你们，不要祸害我了。”映山红实在是笑不过劲了。 李美莲示意王秋娥停下来，“徐芳，跟你说真的，不要去招惹小高，好吗？” “保证，保证，保证，啊——”映山红终于脱离了“魔爪”。 精疲力尽的映山红回到自己床上，“你们，你们这是在残害忠良啊，你们想小帅哥，想的睡不着觉，拿我出什么气？我哪里得罪你们啦？我又对小鲜肉做了什么？” “徐芳，还要狡辩？”王秋娥作张牙舞爪状。 “娥娥姐，我不来了，不来了，我不就是牵了一下他的手吗？你们至于这么羡慕嫉妒恨吗？再说了，那也是他为了保护我，主动牵我的手的耶，我哪里错了？” “莲姐，你听见了吗？哎哟哟，是他‘主动牵我的手耶’，说得多肉麻呀。”王秋娥今天就是跟映山红杠上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上床了以后，也莫名其妙。 “好了，疯够了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小高到上海来打工，我估计有可能是生了什么特殊情况，我们以后多帮助帮助他，他去年从千里之外到湘西去，是为了帮助他爸爸老战友的遗孤，我们今天也看到了，他是个侠肝义胆的好小伙子，真的不要去招惹他。” 凭良心说，李美莲以前给小伙子留下纸条，绝对和爱没有一丁点关系，但是，自从她在外滩，现小伙子看矿泉水的眼神，她的心里是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都说好人一生平安，李美莲看到的许多活生生的例子，告诉她，好人往往历经磨难。 她们县里的吕恒大大队长是大英雄，为国为民他义无反顾，可是他的牺牲，留给亲人的是苦难。 吕恒大的爱人是好人，她替夫尽孝，在凄风苦雨中无怨无悔，甚至卖身为“奴”。她是不幸的，也是万幸的，她碰到了小高他们这样的好人。 好人应该有好报！李美莲是这样想的，也是尽力去这样做的。 ——她把大男孩高胜寒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王秋娥和映山红不是很了解这段经历，她们自然不会有李美莲一样的情怀。 但是，今天在湘菜馆，她们亲眼目睹的一幕幕，让她们心向往之，她们完全相信了这个大男孩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们想知道得更多。 而原本只是在想入非非的映山红，和王秋娥有一点不一样。 莲姐和娥娥姐，这两个姐姐的开玩笑，无意中启了映山红，让她真的有了：把大男孩培养成真正的男子汉的一闪念------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事。” 高胜寒可以说是凯旋归来，也可以说是成功的撤退，说“逃”回来的当然没有，事实上却是逃回来。 当高胜寒甩开了“追兵”，回到安仁店的时候，不要说李美莲三个美女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马明辉这些小伙子，也有难以表达的心情。 这就是大家望着高胜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的原因。 辉哥的狠，汤五崽知道，大家也从他的眉目间看得出来一点端倪。 但是，文质彬彬的高胜寒，谁都没想到他有那么彪悍和勇敢。 李美莲是亲自听老爸李德森说过，这个少年郎身手不凡的，但是，她多多少少认为老爸不乏有“溢美之词”，尤其是看到高胜寒一直在劝架的时候。 ——不是说他一定要，像马明辉一样去帮忙打架，但是，李美莲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男子汉气概。 当今社会上，名不副实的人多了去了，包括有资格证的药师，以及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衣冠楚楚的专家教授。 连李美莲也觉得难以置信，谁不是出乎意料呢？ 三个美女打的走了，马明辉是最快恢复状态的，“五崽，你有没有给店老板钱？” “给了，一共九十块，我给了他一百。十块钱没有找我。”汤五崽是最烦的，挨了打，还多花了钱。 “钱等一下，我和小吴给你，走，回去，啤酒没喝完，饭也没吃。”马明辉搂着五崽的肩膀。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百块钱吗？算我的，免得回去再生是非。”王祥拦住了马明辉。“估计大家都没有吃饱，我请大家就在这里吃一碗红烧牛肉面。老板，来五碗红烧牛肉面。” 五个人到里面坐下来，马明辉说，“老板，面条一碗一碗下，一锅下多了，面条不好吃的。” 这时候，高胜寒反应过来了，今天是自己请客，钱没有给湘菜馆的老板，他马上站起来，“你们先吃，我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到哪里去？”王祥问。 “我忘记了结账，湘菜馆的店老板，这时候肯定急死了，我去结一下账，顺便将五崽的十块钱要回来。”高胜寒说。 “我陪你去。”马明辉自告奋勇。 “不用，我一个人目标小，他们在的话，我就回来，明天再去。”高胜寒转身就跑去了。 在打架这个事情上，高胜寒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他没有直接跑进湘菜馆，而是在远处观察了一番，确定对方没在里面，才进去的。 湘菜馆里面，只有右边的小桌子上有两个人在吃东西。 马明辉他们那张小桌子，以及高胜寒他们原来坐的那张圆桌，已经收空了，五十多岁的店老板在扫地。 “店老板，我来结账，刚才乱糟糟的，匆匆忙忙忘记了，不好意思。”高胜寒歉意的说。 “你是坐圆桌的吧？有个美女已经付过了。”店老板停下来说。 “晓得是哪一个美女付的吗？”高胜寒当时没注意。 “坐在你那边的。”店老板对这个帅小伙子印象很深。 “她给了多少？够不够？”高胜寒不放心。 “哦，够，够，她给了三百块，我还要找钱，是给你，还是给她？”店老板看着小伙子。 “省的她跑过来，给我吧，我明天给她。” “来，你们是一百八十块，找你一百二，听她们几个美女的口音，你们也是湖南的吧？”店老板问。 高胜寒点点头，“那几个是哪里的？” “他们也是湖南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一家人跟一家人干起来了？” 摇摇头，高胜寒无可奈何的说，“呵呵，刚才这一桌，也给你钱了吧？” “给了，给了，他们是隔三差五过来的，跟你们也是一起的？他们也多给了十块钱，另外，还有三瓶啤酒没喝，九块钱，来，这里是二十块钱，你一块带去吧。” “谢谢，谢谢！我找你一块钱。”这是个诚信的老板，高胜寒到身上去摸钱。 “不用，不用，你们年轻人，以后真的不要为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吵架，出门在外，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和气生财嘛。” “哈哈，这个小子跑到这里来了，好好，我看你现在往哪里跑。”胖哥是喜出望外。 高胜寒猛地一转身，只见胖哥他们五个人，正好将小店的大门堵死了。 这是不可能冲得出去的，没有空隙。 怎么办？对方这五个人，高胜寒倒不怕，但是，在小店里面，他就等于老虎进了铁笼子。 小店也就是二十多个平方，里面还有四张桌子，十几张凳子，打是肯定吃亏的。 ——没办法施展拳脚功夫呀。 不打，可能吗？ 高胜寒可以不打他们，他们会不打他，放过他吗？不可能。 这时候的高胜寒在极思索对策，拼或者放弃抵抗，二者必居其一。 哎，明摆着对方的桌子没有收拾，说明这些人肯定会回来，大意轻敌，哼哼，今天是自投罗网了。 第330章：我们不吃亏 就在剑拔弩张千钧一的时候，高胜寒遇到了一个好人。网 ≈ 这个好人就是湘菜馆的店老板。 店老板一看双方的架势，他救了高胜寒。 也许是怕在店里面打出事情来；也许是不忍心看到这个帅气，而且有诚信的大男孩，被一帮小伙子群殴；也许兼而有之。 店老板对高胜寒急忙说了一句，“快，从后门走。” 餐饮店几乎都有后门，店家需要在后面洗菜洗碗盘什么的。 店老板话音未落，高胜寒扭头就跑了。 高胜寒一动，对方立刻扑过来了。 被高胜寒踢了一脚的老三，他最先追过去。那个狡猾一点的老二，他则从大门出去，包抄高胜寒的后路。 里面四个呲牙咧嘴的人，被店老板极力挡住了，“好了，好了，都是湖南老乡，算了，算了，给我一个面子，算了，算了。” 挨了打的小个子老三，他报仇心切，从店老板的胳膊下面钻过去，追出去了。其他人一听说，都是湖南老乡，他们听店老板劝了。 高胜寒逃跑是逃跑，不过他到没有抱头鼠窜狼奔豕突，只要能够离开湘菜馆，脱离困境，他对自己逃脱是有信心的。 可是，当高胜寒转过墙角，他才现，前面有拦截的，后面有追兵。 鬼点子多的人，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 老二判断准确，也拦截到位了，只是他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孤军深入。 正常情况下，追兵肯定比堵截的人多势众，脱离了困境的高胜寒，当然不会傻到退回去。 奋起神威，高胜寒对着老二，加度直闯过去。 两军相遇勇者胜，老二一下子被高胜寒的气势压倒了，他侧身避开了对方的锋芒，给对方让出了通道。 这个人，有时候会想不开犯傻的。你说他老二，既然已经让出了通道，你就让别人过去算了，谁知道啊，老二突然心有不甘了。 在高胜寒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老二突然伸出双手，想拖住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老二忘记了一句话叫，狗急跳墙，何况是人！ 他老二也没想一想，对方不是败退，是全身而退，对方那是余勇可贾。 想突围，高胜寒当然是有备而去，自然他也会提防对方这一手。 因此，在老二楸住高胜寒衣服的时候，被高胜寒反转身双手抓住头，借着冲过来的惯性给甩到墙角去了。 老二这一摔倒在地，往前面擦了一米多，远比小个子老三更惨，两只手都擦破了皮，等到老三扶他起来，对方已经跑得没了人影，而自己的双手是火辣辣的痛。 ——可惜悔之晚矣。这也是他偷袭汤五崽的报应。老老实实的汤五崽没招惹谁，你干嘛要砸他一下？ 急匆匆的高胜寒回到小吃店，店老板正好端来了第五碗面。他慢吞吞吃，不但有些气喘吁吁，而且是心有余悸。 “是不是遇到了对方？”马明辉是功臣，他第一个吃面，第一个放下来筷子问。 “没事，对了，钱找了。”高胜寒给了汤五崽二十块钱，“八十一块钱，老板找了二十。” 钱被王祥抢过去了，他从身上拿出一百块钱给了汤五崽—— “你们什么都不要说，大家今天是帮我的忙，算我请客，拿着，拿着。回到寝室后，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不是说影响好不好，他们五个人，我们八个人，被他们追着跑，也确实没面子。” “王祥，这样吧，我现在和小高两个人回去，你信不信，我们找到了他们，肯定会追得他们四散奔逃。”马明辉站起来说。 “我信，我信，那样会打出人命来的。”王祥连连说。 “呵呵，打出事情来，只要你肯负责，我到里面拿一把刀过去，他们有不怕死的吗？哼！”马明辉说的云淡风轻。 王祥绝对相信，马明辉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不不不，我们何必去拼命呢？何况真正吃亏的是他们，到此为止，到此为止，谢谢，谢谢兄弟们！” “徐芳不过是擦了一下，就我挨了一下，但比那个胖子要轻得多，那个小个子更吃亏，算了，以后还是离美女远一点，红颜是、是祸水。” 大家看着汤五崽笑了。汤五崽他边吃边笑边说，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怕打架的。 稳定了一下情绪，面条也不很烫了，高胜寒比汤五崽还先吃好。 在从小吃店出来回寝室的途中，五个人个个心情不错。是啊，汤五崽没说错，我们赢了。 这时候的高胜寒，他突然觉，他们五个人，经过了这场“战斗”，大家无意中拉近了彼此心与心的距离。 可是，就在高胜寒他们经过115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门是敞开的，江进平师傅叫住了高胜寒。 “小高，来，我有点事。” “哦。”高胜寒进去了，“师傅，什么事？” “你坐一下。” 江师傅过去关门，然后自己在高胜寒的对面坐下来，“今天是跟他们在一起吃饭吗？” “呃，是在一家店吃饭。”高胜寒不清楚师傅为什么问这个。 “你们打架了？”江师傅点火抽烟。 “您怎么知道？”奇怪了，高胜寒看着师傅的平淡。 “我刚才到外面去买烟，没看见你，但是他们几个人神色不正常，没想到你会跟他们在一起。” “师傅，我们是偶然碰到在了一起，我和戴眼镜的王祥同几个女生一块吃饭。” “打架你参加了吗？” “对方太过分，打了女的，我才帮忙了一下。我不喜欢打架。” “你不喜欢打架，姓马的那个小伙子喜欢打架，你以后要少跟他在一起，逞强好胜的人，福少祸多，你们父母吃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你们养大，不要让他们在家里担惊受怕。” “师傅放心，我一般是不会打架的。”高胜寒笑一笑说。 “这么说，你打起架来就不一般啦？”江进平师傅突然盯着高胜寒看。 “你不用解释，没有谁会说自己喜欢打架。在火车上，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个不怕事的年轻人。年轻人应该有胸襟，但是，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去逞能就是不理智不成熟。” “知道了，谢谢师傅。您今天没喝酒吗？” “上班，我一般不喝酒，对了，我现你天天在门口吃小吃，那怎么行？不卫生，营养也跟不上，而且比自己做饭更贵，明天你去买一些锅碗瓢盆吧，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那不是要买很多东西吗？怎么划得来？” “电磁炉和炒菜的锅是公司的，大家共用，你不需要买多少东西，电饭煲可以用我的。” “好，我晚上考虑一下，还有事情吗？” “中药理论知识的书有没有？没有我这里有。以后你要永远记住，不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而是好汉能够吃眼前亏，他以后才会有出息。韩信，你不会不知道吧？去吧。” “是，我爸爸经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去洗澡了。” 高胜寒知道现在是洗澡的高峰期，他到外面去转了一圈，干什么？他去附近的路边，找了四块红砖，然后到寝室上面的平台上，去进行力量锻炼了。他把红砖当哑铃。 “自古知兵非好战;。”师傅说的是对的。我可以不打架，可以不出手，但是该出手时，还是要能够出手。有时候，不出手，就不能够阻止别人出手。 当洗好了澡，完成了其它应该做的事情，高胜寒叫汤五崽熄灯睡觉了。 马明辉从第三天现高胜寒喜欢看书，他就不再说熄灯睡觉的事情了，他随便高胜寒了。 日记里面，高胜寒已经总结了今天的经验教训，熄灯以后，他便认真考虑师傅的建议了。 真的需要自己做饭吗？答案是肯定的——需要。 高胜寒现，除了他们119房间的四个人，以及其他个别男的，女的基本是做饭的，说明自己真的做饭更实惠。 那么到底是马上着手准备，还是等到工资再说呢？需要买的东西也必须想清楚，免得跑几趟。 最后，没考虑清楚，高胜寒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上午上班的时候，高胜寒继续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觉得挺繁琐的，除了锅碗瓢盆，还有油盐酱醋，还要买米买菜买香料，明天再说吧。 今天娥娥和徐芳一个都没有过来说话，不过高胜寒注意到，这两个人今天有点反常，她们经常往后面去。 干什么？高胜寒没有过问，他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看看吃午饭的时间差不多了，高胜寒同桂姐打招呼，“我先去吃了。” 当高胜寒走到门口，映山红叫住了他，“小高，你等一下，王秋娥在里面，她有事情找你。” 王秋娥有事情找我？她找我有什么事情？高胜寒没问，他边往后面去，边在心里想。 到了房间，王秋娥根本不在。 对，她可能在王祥那里，王祥今天休息。敲门，推开门，118房间里面有个人说，“找王祥？他在厨房里面做饭。” 王祥也自己做饭吗？高胜寒好奇地往厨房走去。 王祥是在里面，他在看王秋娥炒菜。 “娥娥姐，有什么事情吗？”高胜寒现王秋娥炒菜不行，手忙脚乱的。 “你不要走，从今天开始，你跟我们一块吃，我们五个人搭伙，你真的不要走，莲姐马上过来的。”王秋娥忙着锅里，还有忙着说，更乱了。 “小高，是这样的，今天她们三个人商量好了，东西也全部买来了，费用五个人均摊，她们负责买菜做饭，我们不吃亏，放心。”王祥说。 高胜寒晓得是大家在照顾他，也晓得大家不会让他吃亏，那他还能够说什么？他没有矫情，而是上前对王秋娥说，“让我来吧。” 王祥没说错，我们不吃亏。可是，高胜寒他自己完全没想到，一句“让我来吧。”他就吃大亏了。 第331章：他们不白给 （17k小说网是作者唯一签约的网站，请其它网站停止侵权行为，也请读者支持作者的诉求，维护作者的合法权益，也是维护公道和社会的公平公正，谢谢大家！） 王秋娥在煎鱼。?? 八一?中文 煎的是一条鳊鱼。 让王秋娥手忙脚乱的是，怕煎焦了，想翻边，又怕鳊鱼碎了，翻不了。 听高胜寒说，“让我来。”王秋娥将信将疑的看一眼他。 高胜寒快伸手去按了几下电磁炉，把火调小，然后接过锅铲，再拿来一双筷子，将鳊鱼翻了边。 在电磁炉的一旁，有切好了的肉片、辣椒、藕片，有葱、姜、大蒜，油盐酱醋和鸡精在另一边。 高胜寒把大部分的生姜放进锅里面，“生姜要先放，最好是先用生姜擦一下锅底，那样煎鱼不容易粘锅。” “炒菜有先后顺序吗？”李美莲站在了高胜寒的身后。 “当然有，这几个菜应该是先炒藕片，再辣椒炒肉，最后是煎鱼。”高胜寒边说，边侧了侧锅，让锅里面的油分别去烧鱼头和鱼尾。 “为什么？”王秋娥问。 “先煎鱼，锅里面会有腥味，先辣椒炒肉，锅里面会有盐的残余，过早的接触到盐，藕片会黑。”高胜寒解释。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不仅仅是王秋娥一个人奇怪。 “呵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高胜寒自嘲。 “说假话吧？你家里好穷吗？”李美莲看着高胜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假话。 “你家里不是亿万富豪吗？”王秋娥脱口而出，声音还不小，结果搞得厨房里面的人纷纷回头看高胜寒。 “富二代会出来打工吗？我是这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高胜寒笑了，是觉得好笑，他放下锅铲，两只手臂晃了晃，并且指了指厨房里面的墙壁。 “谁规定了富二代就不能出来打工的？”李美莲说。 “我说错了，不能一棍子都打死，莲姐就出来打工了，不过，你是实习，不算是真正的打工。”高胜寒想起来了，莲姐是董事长的女儿。 “你听谁说的？”李美莲以为别人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到上海公司来的时候，李美莲对于自己的身份，打过招呼要保密的。 “地球人都知道。”高胜寒笑得油滑。 鱼煎的差不多了，高胜寒放了一些水下去，盖上锅盖，焖了十几分钟。 他问边上炒菜的女生，要了半个红辣椒，切成一丝丝的，将鱼铲起来装盘，然后，在鱼汤里面放大蒜、青辣椒、酱油、鸡精、醋、盐，搅拌了几分钟起锅，再浇在鱼上，最后，在鱼上放一部分红辣椒丝和葱，这一道菜，就烧好了。 ——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青辣椒炒肉，素炒藕片是很快的，考虑到是大热天，高胜寒另外搞了一个“神仙汤”，那是他的拿手绝活，很简单：烧开小半锅水，放一点食用油、酱油、鸡精，洒上一点青葱。 最后过来的映山红徐芳，她尝了一口，连连说，“绝妙好吃，绝妙好吃！开饭了，开饭了！” 王祥和其他三个美女开始吃饭了，唯独高胜寒没有。 ——他走不开，因为边上的女生，看见他炒菜熟练得很，而且炒出来的菜，让她们看着就嘴馋了，所以，她们请高胜寒帮忙了。 有一就有二，一二不离三，三三两两接踵而来，高胜寒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 大部分的女生，除了确实不怎么会炒菜外，至于是不是还有其它原因，看官你懂的。 如果不是李美莲和映山红两个人出面干预，等到他们四个人吃饱了，高胜寒也是想不到放下锅铲的。 ——“让我来。”呵呵，谁不想让他来呢？ 能者多劳，天经地义的。以后每天都是高胜寒炒菜，而且，每天都有几个让他帮忙的人，心太软的高胜寒，他能够不吃亏吗？亏大了。 吃亏是福？不知道，至少是不一定。 第二天下午，江进平师傅同高胜寒闲聊的时候，他说了一个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个故事： 我刚退伍的时候，是不抽烟的。领导给我安排了一个师傅以后，师傅是抽烟的，我有时候会买一包烟放在身上，给他抽，然后陪他抽，慢慢的才抽习惯了，习惯成自然。 我们在部队的时候，提倡学雷锋，到了医药公司后，上下班扫地，给大家烧开水，也成了习惯。 不但是我成了习惯，大家也习惯了。大家都认为这应该是我干的，与他们无关。 其实，除了负责人和老师傅，应该是大家干的，或者是轮流干的，以前他们是轮流值日的。 我去了以后，负责人每个月还会出一个轮流值日表，但是，别人都不值日了，大家习惯了看着我做。 做就做吧，反正也不累。 我不是为了评先进，可是，年底评先进，大家一致评了我。有的人当面就说，你是求进步的，当然应该评你。 我一听这样说，不对了，合着我一年到头做那么多事情，是别有用心的？是为了评一个没有一分钱奖金的先进？我亏不亏？ 第二天，我不帮别人做了，结果几乎是每个人都说我，唉，小江，你怎么不扫地？唉，你怎么不烧开水？ 就连轮到是他值日的人，也是这样说的。呵呵，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当下，高胜寒不觉得奇怪，他认为师傅是在提醒自己，扫扫地，抹抹柜台是应该的。 高胜寒马上去了隔壁小卖部，他去买了一包烟。孝敬师傅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江师傅一看见小高拿出香烟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小高，嘿嘿，我不是在打响声（暗示），让你买烟给我抽，我是跟说，有时候吃亏是福。” 高胜寒不明白了，“师傅，我买来了，您就拿着吧，我不陪您，那您说，您当时辛辛苦苦，别人不理解，后来呢？” “下不为例，后来，负责人个别跟我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省的别人说你评上先进了，就翘尾巴了，前面真的是别有用心。没办法，反正左右都不是人了，只有一如既往了。” “那，那师傅，不会一直是您包了吧？” “当然不会，后来我当了负责人，就没有扫地了，其他人自然又习惯了轮流值日。 以前在国营企业，是这样的，只要你没犯错误，提拔起来了，就不会下去了，所以说，吃亏有时候是福。我看到这两天，都是你在做饭做菜，其他人在一旁看着，所以才提醒你，不能让她们养成习惯。” “师傅，您刚才不是说吃亏是福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时代不一样了，你做习惯了到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她们就永远不会炒菜了。那样是害了她们。你可以教会她们，古人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这个道理。” “师傅，您也是高中毕业吧？”高胜寒现师傅不但有技术水平，而且很有文化水平。 “高中毕业嘛，算是高中毕业，不过，我们那时候没有读多少书，劳动比读书的时间多。参加工作以后才看了一些书。”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韩愈说的千真万确。 搭伙的第三天，高胜寒做好了饭，炒好了菜，他没有帮别人的忙了，而是站在边上做指导。 小伙子，他听进去了师傅的传道，惑而从师,其不为惑也。 但是，在吃饭的时候，高胜寒对伙伴们说了轮流值日的好处时，他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坚决的反对。 映山红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不要让学做饭，我肯定不会学的，我学这个干嘛？你难道以后要让我全职太太吗？想也别想，我以后嫁一个会做饭，会炒菜，会干家务的暖男就是了，多简单。娥娥姐，你说是不是？” “对，我十分支持你的观点！莲姐， 你呢？”王秋娥不傻，她就是想学，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我万分同意你们的意见。”李美莲心里说，我们三个人，哪一个有可能会做全职太太呢？不可能。 高胜寒不着急，王秋娥说了这样的话，不等于是告诉了王祥，你应该学吗？有一个人轮流，也是轮流呀。 “王哥，你是应该学的，我们两个人轮流吧。”高胜寒相信王祥肯定会同意的，如果是换成了自己，自己会自告奋勇。 “别，你不要害我，我妈烧菜的手艺特别棒，她不会让我或者我的太太下厨房的，再说了，即使是我妈妈老了，也用不着我们自己做饭做菜，请一个保姆就是了，何必事必躬亲呢？如果大家都事必躬亲，那么保姆岂不是都要失业了？” 这一下高胜寒傻了，他终于明白：师傅是白教了，自己是白说了。他也终于服气了，——这几个中文系的，比自己有头脑，他们一个都不白给。 第332章：老实告诉我 也罢，他们不学就拉倒吧，高胜寒本身也不是有多指望他们。网 真正的炒菜是不麻烦的，也很快。麻烦的是洗菜切菜，吃好了收拾桌子什么的。 王秋娥和映山红她们会在上班的路上，买好菜，然后，利用空余时间洗菜切菜，王祥承包了洗碗，高胜寒单纯，掌勺。 如果不是母亲病倒了，高胜寒也不会有如此熟练，很多时候，人都是逼出来的。 季大哥江南烟雨不是被表姐杳杳逼出来的吗？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呢？我不会缺席他们的婚礼吧？ 王秋娥为什么不逼王祥呢？她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逼我呢？ 李美莲莲姐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还有映山红，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高胜寒想起来也是伤脑筋。 那天在小湘菜馆，胖哥肆无忌惮的对她们评头论足，高胜寒一开始并不觉得奇怪。 这三个美女姐姐确实如花似玉，各有千秋，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在衣衫单薄的夏天，你不用仔细去观察，她们身材上的特点也是一目了然的。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莲姐李美莲的是圆润含蓄，娥娥王秋娥的是壮硕饱满，映山红徐芳的结实坚挺。 一般的人，他的目光会在她们三个人胸前徘徊逗留，高胜寒绝对不会。 作为同样是男人，高胜寒是不是不一般的，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高胜寒把她们当成恩人，当成大姐。他不会故意去看她们，他觉得那是对她们的亵渎，更何况他还有“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心结。 在俗不可耐的胖哥怀疑说，映山红的胸脯有假的时候，高胜寒是下意识的想看一下，可是，当他一碰到莲姐的目光时，顿时感到羞愧。 说真的，你说他高胜寒有必要看吗？真的假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三九天桃花开——稀奇古怪的事情，总是让高胜寒碰到。 不错，偏偏有人想让高胜寒看一看，看一看有没有假，你说让大男孩情何以堪啊。 在湘菜馆跟胖哥他们现了冲突，晚上李美莲三个姐妹打打闹闹了大半夜，最后，她们商量了，第二天开始，王祥加上高胜寒，五个人搭伙吃饭。 后来，映山红说，高胜寒房间里面没有电视机，大男孩也没有电脑，我们三个人都有，是不是借一台给他用。 李美莲同意，她说自己上班有电脑，就拿她的给他用。 映山红说，“你的是新的，我们共同使用，拿我的去，他们房间平时不锁门的，万一被别人顺手牵羊了，也没关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三个人不再说话了，睡觉。 映山红好长时间睡不着，她偷偷摸摸给小高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如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有QQ吗？ 那时候高胜寒已经进入了梦乡，清楚，他在关闹钟的时候，回复了两个字：没有。至于救命之恩和报答，高胜寒觉得徐姐是小题大做了。 第二天采办东西，基本上是王祥跑腿，炒菜做饭三个美女计划是每人一天的，高胜寒出乎预料的表现，让整个计划更圆满了。 高胜寒在吃午饭之前，给了映山红三百块钱，“说好了我请客的。” “你昨天晚上还回到湘菜馆去了？”李美莲可以肯定，高胜寒当时是没看见映山红付钱的。 “算我请客。”“算我请客。”王祥和映山红争着说。 高胜寒坚决不同意，“如果徐姐不拿着，我就不搭伙了。” 这一招管用，大家也不再争了。 下午高胜寒继续巩固对中药品名和药斗位置的记忆。晚饭大家也随便，将中午剩下来的菜，进行了“光盘”行动。 饭后，李美莲先回去了，王秋娥和映山红接着上班，王祥同高胜寒各自回房间。 高胜寒回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汤五崽不知道是吃东西去了，还是去上网了。 准备去洗澡的高胜寒，突然看见床上有一台手提电脑，有一个移动插座连接电脑。电脑上面夹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映山红写的： 电脑是借给你用的，莲姐希望你利用网络加强学习。我帮你申请了一个QQ，方便你跟家里人联系，通话和视频都是免费的，你的昵称是江南探花郎。 高胜寒看见这个昵称，笑了，徐姐起名大了一点，说银城探花郎还差不多。 好在季大哥是江南烟雨，徐行叔叔是江南病骆驼，刘副局长叫江南老黄牛，都是江南的，无所谓了。 没有玩过电脑和QQ，高胜寒也不会将江南探花郎与映山红联系起来。 听见118房间的王祥去洗澡了，高胜寒干脆开机，看一看。 没看几分钟，映山红推门进来了，随手关门，“电脑是旧了一点，但是配置是很高的，你记得开机刷新一下，偶尔清理清理就可以了。” 看见高胜寒在登6QQ，映山红好兴奋地问，“我起的昵称怎么样？还喜欢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大了一点，我怎么敢自称江南的探花郎呢？” “这算什么？又不是无敌状元郎，网上，有叫王者归来的，有叫千古一帝的，还有指点江山的，五花八门，多了去了。” “今天生意还好吗？”高胜寒找话说。 “还可以，我今天的目标早已经达成了。你可以帮个忙吗？”映山红的声音降低了几度。 “没事，说吧，当仁不让。” “你过来。”映山红在小书桌面前坐下来，她摸着背上靠近肩膀的地方，“你帮我把麝香壮骨膏撕下来，贴多了时间，很痒。” “还痛吗？”高胜寒隔着衣服，在麝香壮骨膏上面揉了揉。 “又疼又痒。”映山红扭一扭身子。 “这怎么撕？”高胜寒犹豫了，不可能伸手到她的衣服里面去吧。 “等我来。”映山红边说边解开了胸前的一颗纽扣，然后将贴了麝香壮骨膏的肩膀露出来，“你慢一点，撕开的时候，很疼的。” “你不要怕，我撕这个很内行的，你闭上眼睛，我喊一二三。” 高胜寒身边，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磕磕碰碰的事情是经常有的，贴止痛膏、撕止痛膏，更是家常便饭。 贴得平平整整的要技术，撕下来不痛更要技术。 熟能生巧，他们总结出来了，撕止痛膏下来的时候，千万不能慢慢的撕，越慢越痛。 高胜寒先是撕开了一点点，然后嘴里面说着，“一”，“二”，“二”一出口，他猛地用力一撕，映山红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麝香壮骨膏是被高胜寒撕下来了，映山红也不觉得怎么疼，但是，但是她还是大吃一惊。 原来，从未有过给女生撕止痛膏的高胜寒，他还是紧张，一紧张就顾此失彼了。 高胜寒只想着怎么容易撕下来，他忽视了女生文胸杯罩的带子。结果，他在撕开了止痛膏的同时，无意扯断了杯罩的吊带。 映山红到没有吓得花容失色，她很快镇定下来，怕隔壁疑心生暗鬼，她大声说了一句，“谢谢，谢谢。” 反倒是高胜寒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恐不安。 这时候，高胜寒才现，映山红今天本身穿着的衬衫就是暖黄色的，离近了就有半透明隐隐约约的视觉效果。 为了让他方便撕止痛膏，映山红已经解开了一颗纽扣，而且卸下了肩膀上的衣服，杯罩吊带一断了，右边的胸脯就差不多暴露无遗了。 霎时间，高胜寒只觉得电闪雷鸣，耍流氓，自己闯大祸了，他真的是呆若木鸡，右手举着撕下来的止痛膏，全然忘记了放下来。 还是映山红自己快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将小高的手拿下来，然后平静地说，“你又不是故意的，至于吗？” 脸红耳赤的高胜寒低着头，他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不敢看对方了。 没想到映山红突然靠近了小高，小声却是情深深的，“不是假的吧？” 嗓子似乎在冒烟，高胜寒哪里回答的出来。 映山红平时观察过大男孩，她从大男孩看女生的眼神中，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个大男孩不可能没有碰过女生，否则他不会看见我们三个大美女，会镇定自若波澜不惊。 眼下看见大男孩如此害羞如此紧张，她的心海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你们在干嘛？”王秋娥的声音像惊雷，突然在高胜寒身后炸响。 高胜寒浑身一哆嗦，倒退了几步，他惶恐地回头看了一眼，是王秋娥，心里才放松了一点。 “我在让小高帮个忙，娥娥姐，你总是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是映山红，她不愧为老司机。 “你快去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王秋娥边说边满腹狐疑从头到脚打量着老司机。 映山红的左手装作摸痛的地方，按着吊带出去了。 真的没干什么坏事的高胜寒，却好像做贼心虚一样，不敢去看娥娥姐咄咄逼人的眼睛。从此以后，高胜寒总是会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够成为一个卒然临之而不惊的大丈夫。 “小高，老实告诉我，映山红对你做了什么？”王秋娥压低声音，可是依然是步步紧逼。 第333章：你跟我一样 映山红已经让高胜寒尴尬，难为情了，王秋娥还要纠缠不休，他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八?一中文网 “没怎么样。”不说是不行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 “是你不老实？” “娥娥姐------”有这么推理的吗？高胜寒无语无奈。 “她衣冠不整，你以为我瞎呀？”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什么样？” “不是，娥娥姐，真的不是。” “不是？不是你紧张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嗨！我是帮她的忙。” “帮她的忙？帮她穿文胸，还是帮她解开文胸？” “是，是，都，都，都不是，你不相信我吗？”高胜寒可以说是语无伦次了，。 事实上，高胜寒越紧张越慌乱，王秋娥越放心越相信，“我不相信她。” ——女孩子很奇怪的心理，他一个大男孩，是你什么人？你王秋娥凭什么不相信？凭什么不放心？ 说起来你不相信，后来，王秋娥坦白的说，“我不忍心看见一张白纸，被老司机糟蹋了，小高他是一张宣纸，纸中的极品。” 这是不是强盗逻辑，显然不是，这应该是善良女孩子的不讲道理。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不讲道理的事情。 王秋娥看见高胜寒诚惶诚恐的样子，她打算放过大男孩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跟她在一起。” 这没法回答呀，又是不讲道理。低着头，高胜寒依然故我。 “抬起头，看着我回答。”王秋娥抖擞精神。好欺负的人，你不欺负，也是没有天理的。 高胜寒慢慢的抬起头，可是，他一眼就看见了，更不讲道理的神一样的存在。 ——那是女孩子胸前汹涌澎湃的波涛，呼之欲出的饱满。 大男孩顿时头晕目眩，头低得更厉害了。 “哎哟！”高胜寒突然大叫一声，原来是王秋娥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砰！”用力关上门，王秋娥逃走了。 女孩子怎能不明白大男孩看见了什么！ 女孩子将害羞，将没说出口的“你好坏！”一齐用在了一拧上。 可怜的大男孩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天花板，摸着酸痛的手臂，他很无助，他的郁闷是彻头彻尾的。 大男孩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碰到的美女，怎么几乎都是不讲道理的！ 映山红离开119房间，她迫切想去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店长办公室找针线包，把吊带缝起来。 结果，埋着头匆匆忙忙的映山红，与从闷热的洗澡间跳出来的王祥碰上了。 吊带脱手了，文胸掉下去半边，映山红忙着重新按住了，没有不堪，更没有不讲道理，她一句话没说，神态自若的走了。 留下恍恍惚惚的王祥，站在原地回味无穷。 “你站在这里什么神经？”王秋娥边走边说。 “我，我等你下班。”手里提着塑料桶，王祥也是忙中出错。 “我去搞一下卫生，再等一下。”王秋娥匆匆从门店的后门进去了。 王秋娥自以为心里没鬼，但是“鬼”是无处不在的，她没有留意王祥的出错。 王祥回到房间，他的魂还在走廊上，洗澡间的门口。女孩子若隐若现的“骄傲”，是他眼前挥之不去的美好（画面）。 大一的时候，王祥在暗地里追过映山红徐芳。 映山红她们三姐妹没有一个是很张扬的。 映山红略显张扬，她的张扬表现在孤傲上，表现在“胸器”的气势汹汹上。 对于王祥暗地里递过来的纸条，映山红没有任何回应。 在大学里面，给漂亮女生递纸条的男生，那是多了去了。除了本班、本系、本校的，还有兄弟班的，兄弟系的，兄弟学院的。 和那些献花的，打“某某某我爱你”横幅的比，在漂亮女生眼里，递纸条的男生是最没有“出息”的。 更何况，映山红有自己的主见和追求，她主动出击，去倒追了一个学长，一个风流倜傥的学生会主席。 这个学生会主席，有一个同届的系花女友，那是一个没有什么家庭背景的系花，作为省局副局长（副厅级）千金的映山红冲上去了，系花两三个回合就一败涂地。 映山红跟这个学生会主席，有过一年，耳鬓厮磨甜甜蜜蜜的美好时光，在学长毕业的时候，学长突然跟外教女老师走了，出国结婚了。 出身贫寒的学长，他的绝情绝义，一度让痴情的映山红伤心伤肺，肝肠寸断。 爱面子，她不会在公开场合伤心欲绝；顾脸面，她甚至不会在姐妹们面前痛不欲生。 李美莲和王秋娥两个好姐妹，事先是一再警告过映山红的，说这个学长是个唯利是图的伪君子，他能够抛弃以前的女友，以后也会抛弃她。 她映山红不相信，她更相信自己的魅力，到头来她的苦和痛，无处去倾诉了。 “我们不合适，不会有未来。”这是学长给映山红最后的短信留言，之后的学长换了手机号码，杳无音讯了。 映山红连续三天三夜，不断地拨打学长的手机无果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心上人已经跟着，比他大五六岁的女外教走了，远涉重洋，不辞而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学长的不辞而别，留下映山红——“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而且，“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王祥也是小城的富家子弟，在映山红与学长缠缠绵绵的时候，他总结了失败的经验教训，而后鼓起勇气，大张旗鼓的，向映山红的闺蜜王秋娥起了穷追猛打。 大二，一年下来，王祥的穷追猛打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成绩还是有的，他的穷追猛打，使得其他男生，远离了王秋娥。 一直到放了暑假，王祥一路追踪到了上海，最近才有了起色，他才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至于到底是希望的曙光，还是大上海不夜城的灯光，王祥真的没把握，他希望是曙光。 同映山红相撞，王祥不但是脑子里恍恍惚惚，而且心乱如麻。 那若隐若现的曼妙，一下子铭心刻骨了，王祥开始怀疑自己，内心深处到底爱的是谁？是映山红？还是王秋娥？ 王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到后门口去接送两个下班的美女。哎，人生自是有情痴。 两个过来了，当王祥在送她们回去的路上，他一次次偷偷的去瞄映山红。他想知道，映山红是不是在意他看到了那里，会不会接收他的信号。 失望的是王祥，王祥一无所获。 王秋娥同映山红她们下班出来，没看见一向准点出现在后门口的王祥，她们就去了后面找他。 走到118房间门口，映山红突然拉了王秋娥一把，“跟我来。” 映山红拉王秋娥先进了119房间。 “小高，还要请你帮个忙。”映山红平平淡淡的。 “干嘛？”惊魂甫定的高胜寒慌忙起身，他一眼看见王秋娥站在映山红的后面，才放心了。 “帮我按摩一下肩膀，那里一直隐隐作痛。”进了房间，映山红在另外一张塑料凳子上坐下来。 只要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高胜寒就不怎么怕美女，有王秋娥在，他放心。 在这种情况下，高胜寒不但是放心，而且没有压力。他的手隔着衬衣给映山红按摩，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如果只有两个人，高胜寒和任何美女在一起，他都怕，更别说接触对方的身体。 这就是老司机的高明之处。映山红知道自己前面吓到了大男孩，她不怕王秋娥怎么想，她怕大男孩从此会落一个心结，对她退避三舍。 映山红这样大大方方的再叫大男孩帮忙，大家心里都会释然了。 事实也是如此，高胜寒确实喜欢坦坦荡荡的做人，他自己不会做亏心事，但是他特别特别怕别人怀疑他，怀疑他跟美女不清不楚，居心不良。 给映山红按摩了几下，高胜寒愉快的送她们出了门。他现在有心思去写日记，去看书了。 到118房间叫上王祥，在回去的路上，王秋娥说了一句，只有映山红能够听懂的话。 “徐芳，你是掩耳盗铃吧？” “我是心底无私天地宽。”映山红看见大男孩释然了，她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的映山红，她有没有察觉王祥异样的眼光？当然察觉了。 女人在做大姑娘的时候，她们对于来自异性的，异样的眼神，是特别敏感的。 映山红没忘记王祥曾经写过纸条给自己，她更没有忘记王秋娥是自己的好姐妹。 不仅如此，映山红在心里对王祥还有了反感。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你王祥不就是碰撞了一下我吗？不就是看到了我的文胸掉下来了吗？我没有穿衣服吗？隔着衣服，在一瞬间，你看得清楚什么？ 你王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跟那个这山看着那山高的负心人，没什么两样。 女孩子谁会喜欢花心大萝卜？更何况，王秋娥就在眼前，他王祥居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什么人呀！ 映山红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她也要提醒提醒娥娥姐，哼，就我一个人遇人不淑吗？可能你跟我一样！ 第334章：调出好情绪 自从生了撕断吊带“事件”以后，映山红徐芳清楚了小高是个“雏儿”，她到不再急于求成了。八一中?文网 ? 她自自在在的，其他人自然相安无事。 高胜寒他们五个搭伙的，大家凑到一起休息的时候，也会到大上海的其它景点去玩玩，不过，在李美莲他们结束实习，离开上海之前，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倒是挺滋润的。 我们现在回过头，去看看高胜寒的家人和朋友。 八月底，高胜寒的老同学纷纷去高校报名了。跟他在一起生活学习过的同学，大家没有摆谢师宴，个个是带着深深的伤感，离开家乡的。 江似练和江南烟雨，在徐行的安排下，去了一趟南京市。 在南京火车站，江似练建议江南烟雨，再去找一下熟人，看一看车站的监控录像。 江似练倒不是不相信江南烟雨，而是想看一看毛毛当时的装束，以便进一步的分析和判断。他看见毛毛下车了，停下认真看了看，然后继续往后面看。 接下来，江似练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上车，回放了一下，他肯定了是毛毛，也肯定了毛毛是去了上海。 江南烟雨长叹一声，“都怪我大意了，没想到毛毛会玩这一手，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害的我们十几个人，累的不亦乐乎，走，去上海。” 从南京市到上海市的火车很多，江似练他们两个人马不停蹄赶过去了。 让江似练特别佩服的是，江南烟雨到了上海火车站，也有熟人，他们也能够去监控室查看监控录像。 调出高胜寒可能到了上海的那天的监控，江似练很快就现了毛毛。 他们只是随便在上海找了一天，没有到处去找，而是第二天就返回了银城。他通过内部系统，给上海了协查通报。 按照正常情况，高胜寒到了上海以后，他一旦找到工作，居住下来，就必须办理临时居住证，或者临时居住登记，这样就比大海捞针强多了。 在等待协查结果的过程中，9月2日，高义担任了刑侦总队的总队长，9月8日，江似练被任命往饶景市刑侦支队支队长。 9月12日早上，高家村的村支书找到高和，“你弟弟会回来过中秋节吗？” “不知道，我没有他的电话，他可能还在省里。” “我今天去一趟县城，顺便看看高义兄弟，你一块去吗？” 高和没去，村支书带着村委会的几个干部去了。他们先去了高义家，邻居告诉他们，高义一家人很久没有回来过。 村支书去了公安局，找到了徐行，问徐行，他兄弟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帮忙问一问？ 徐行不会直接给师傅打电话，他知道师傅刚上任，是最忙的时候，他给了村支书，高义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听说是老家大哥的电话，高义接了，他没有肯定中秋节回不回去。他拜托高书记帮忙照看一下娘，并且肯定地说，有空一定会回去的，让娘放心。 9月13日星期五，黄立荣厅长亲自到了高义的办公室，“手上的工作放一放，百善孝为先，回家团圆，去陪老人家过一个开心的中秋节。” 有了领导的亲切关怀，高义没理由不回去。他通知了保姆，让毛毛妈妈早一点吃晚饭，他下班就接她回银城；他也通知了江南烟雨，让江南烟雨安排晚饭，安排住宿。 吃晚饭，陪同的人，原则是少而精。怎么个精法，那是江南烟雨考虑的。 高义下班回到家，他牵手啊勤上了自己的私家车——路虎，然后一路飞驰直奔银城而去。 ——正应了那句古话，“归心似箭。” 让江南烟雨安排住宿，是因为高义不打算晚上回到老家去，那样会影响他老母亲的休息。回家也不好，会惊动左邻右舍。 住宿，江南烟雨在御都大酒店开了一个豪华套间，另外，开了一间豪华包厢，为高义接风洗尘。 江南烟雨只请了楚峰、方浩然、张春蓓、徐行、吴佐正、吴义，加上陶沙，一共是八个人。他请的全部都是尽心尽力帮助过毛毛的人。 对于高义说的精，江南烟雨是这样理解的。 高义问了包厢位置，他说自己直接过去，一个都不要接。他一向不喜欢也不习惯接接送送。 对于陪同的人，高义基本上都认识，稍微生疏一点的是吴佐正，有一个是他不满意的，那就是吴义。 江南烟雨怎么会跟这种人搅到一起去了？还让他吴义来陪我，什么意思啊？高义走进了包厢，同大家一一握手，没有坐下来，很快就叫江南烟雨出来了。 “吴义过来是怎么回事？” 其实江南烟雨早就清楚，让吴义参加高义的接风洗尘不妥，可是，吴义几乎是天天在御都的，通知了方浩然和张春蓓，吴义能不知道吗？ “他不是坏人。”江南烟雨只能这样解释。 “至少不是好人。”高义能够不知道吴义吗？要知道吴义在监狱三进三出，三进都是他高义亲自办的案。 看见高义站在那里不进去了，江南烟雨这才真正见识了高义的一根筋。 老百姓平时总是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是江南烟雨请来了，谁不会给个面子？ 徐行不是公安局的领导吗？他什么话没有。而高义是僧面佛面都不看，你说江南烟雨有多为难。 江南烟雨总不至于进去说：吴义，你出来，回家去。这个话，你让谁也没法开口呀。 在江南烟雨左右为难之际，包厢门开了，吴义出来了，“高局，我临时有点事，失陪了，改日赔礼。” “哦，没事没事。”高义主动同吴义握手道别。他看出了江南烟雨的尴尬。 吴义走了，走得很郁闷吗？不，他很自然很踏实。 吴义是最八个人里面最年轻的，但是在这方面，他是老于世故的，不然，他混不到今天。 作为一个只有小学毕业的人，他能够年纪轻轻在银城呼风唤雨，真的没有过人之处是不可能的。一味的靠打打杀杀，可以说，他自己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义一走进包厢，吴义就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悦，还需要对方说吗？ 高义把江南烟雨叫出去，吴义马上明白了是为什么。 看见他们两个出去了，吴义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到一旁说了两句，“好，好，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然后，吴义对桌子上的其他人说，“抱歉，我家里有事，要过去一下，少陪了。” 就像高义了解吴义一样，吴义也清楚高义的一根筋。不同的是，高义根本没想过会同吴义成为朋友，而吴义相信，有一天，他高义会认可自己，而且他一旦认可了，同样是一根筋的对你好。 因此，吴义的识趣知趣，不但解了江南烟雨的围，也是给了高义的面子，更是给了自己的台阶。 吴义走了，高义进了包厢，他不是不能理解江南烟雨，不是不知道江南烟雨的为难，但是，他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让步。 高义他不是不了解吴义，他甚至知道吴义是孝子，知道他是难得的好兄长，但是他不会同这种人打交道，不会和他走到一起去。 如果是那样，你说老百姓知道了会怎么想？ 当一个中高级警官同混社会的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哪个老百姓还能够指望你？ 指望你为他匡扶正义？ 指望你为他伸张正义？ ——不可能的。 老百姓想到的一定是警匪一家！ 这叫什么话？ 高义做不到。 不是他高义故作清高，不是他高义不知道吴义有恩于自己的儿子。 不错，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吴义为他毛毛做了什么。 但是，今天江南烟雨能够让他出现在包厢里面，还用得着别人说吗？ 高义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重情重义的人，他可以报答吴义，只要不是用原则来做交易。 高义回到了包厢，在里面坐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聪明人？ 哪一个不是在社会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 哪一个又看不出来，吴义为什么突然离席而去？ 大家对高义一方面是敬服，一方面是怅然若失，心里几乎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时候有一个人打破了僵局，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兴趣的话。 这个人是高义的得意门生徐行，徐行说，“师傅，师母，在座的你都认识吧？那么，你猜一猜，这里面，哪一个有可能成为你的亲家公？” 徐行的一句开玩笑的话，顿时，把大家的好情绪调出来了。 第335章：徐行傻不傻 说到自己的孩子毛毛，高义两夫妻是自豪的。?? “让大家久等了，边吃边聊吧，吴义有事情去了，我们就不等了。”高义知道张春蓓同吴义的关系亲如兄弟，也明了江南烟雨的处境尴尬，他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而是无欲无求惯的，才不屑做表面文章。 高义也清楚大家在等他先动筷子，他先给妻子夹了一点菜，然后高兴的说，“啊勤，外甥多像舅，你猜猜看，他们之中，谁有可能是我们的亲家公？” “我不行，不行，知子莫若父，还是你自己来。”殷勤当然知道谁的孩子，更喜欢她家毛毛，她才不会说。 “我更不行，毛毛除了读书比我强，好像女孩子的人缘比我强多了。但是，我那时候，没事经常练习扔手榴弹。来，边喝边聊，我敬大家一杯，表达我们对各位的感谢。”高义站起来一饮而尽。 大家自然会举杯起身，可是一口一杯，不习惯的喝大口酒的人，如楚峰和方浩然，他们还是面有难色。 “你们随意，你们随意，酒凭量饮，以不喝醉为原则。”高义喜欢讲原则。 “老高，时代不一样了，毛毛舅舅比我结婚早，也是特殊情况，你年轻的时候如果生活在这个年代，你可能等不到我去找你啦。”殷勤看着老公，笑眯眯的。 “不可能，你不来，我不老。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这就叫天作之合。”方浩然感慨。 “高队，过去的那一段日子，就是他们的孩子，还有杨帆副市长的孩子，是他们陪着毛毛一同走过来的。”徐行的介绍很动感情。 “我和毛毛妈妈，很感谢他们，也很感谢你们大力支持孩子们的行为，我再敬你们一杯。”高义对鞠了一躬，他照样是一口干了。 吴佐正问徐行，“毛毛爸爸不是政委吗？他现在去哪里当队长了？” “我忘记了介绍，前不久，高局从总队政委，改任总队长了，现在是主持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工作。”师傅是个低调的人，之前，徐行跟江南烟雨都没有说。 “干什么，当什么都不重要，高义还是高义，但是，你们也并没有，因为我高义是劳改犯，而疏远我和我的家人，这份情这份义，实属难能可贵，我再敬大家一杯。” 高义不够大家喝不喝、喝多少，他把自己的真诚的感谢，融入到浓郁的酒中，一口口喝下去，他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份情这份义，他喝下去了，放在了心里头。 “对了，你们说说看，在座的，哪几个是有女儿的？我来猜猜看。”高义没忘记徐行的提议。 “方浩然董事长和木材公司经理吴佐正，杨帆也是女儿。”江南烟雨笑了，他积极介绍。 “那就不用猜了，方董的可能性最大。”高义直来直去。 “等一下，高队，你怎么估计方浩然可能性大，而吴佐正的可能性小？是不是因为------”张春蓓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他不知道高义是不是了解，方浩然老两口的爱情史。 “这个还不简单，我问的时候，吴经理兴致勃勃的看着我，但是，方董事长一直埋着头，应该是不好意思。我说的对不对？” 高义是哈哈一笑，“方董事长，没什么的，只要两个孩子有缘分，我们会有意见吗？他们没姻缘，还有一生一世的同学缘分，我们一样是好兄弟。” “话是这么说，高队，我们可不敢高攀哪。”方浩然笑一笑。 “方董事长谦虚了，你是银城富，要说高攀也是犬子高攀。我们今天也就是聊聊天，开心一下，但是，对于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想当年，我和毛毛妈妈那个悬殊可不是一点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我们还不是一同走过来了。”高义感激的望着啊勤。 “高队，说真话，你当时追阿姨，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殷后乐的女儿？”江南烟雨听说了不同的故事版本。 “你说呢？”高义笑着反问。 “说不知道的，有不知道的道理，说知道的有知道的理由。”江南烟雨说。 “前面的问题我来回答，季总你说说我先知道的理由。”高义以前也听人说过，在和殷勤谈恋爱之前，他就知道殷勤的家庭背景，这不奇怪。不过，持这种观点的，他们的理由，高义真的不清楚。 “高队，你还是叫小季吧，那样听着亲切。很简单，据说你当了连长以后，你就成了钻石王老五，帮你介绍的，自己找上门的，都有，为什么你没有一个看上的。 可是，你在车站第一次看见阿姨，并没有一见钟情，而是后来才走到一起去的。那么，除了你知道了阿姨的家庭背景以外，应该没有其它原因。声明一下，这是别人的想法。” 江南烟雨觉得，别人的怀疑有一定的道理，不是有句话叫，一切皆有可能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的爱情经历，因为这跟别人没关系。但是，今天和新老朋友在一起，我就满足满足你的好奇心。啊勤，没意见吧？” 高义看见殷勤很甜蜜的点头了，他公之于众了。 “我们初次相逢是在火车站，但是，我当时一心在对付那三个小偷，哪里会留心站在人群里的大美女。”高义说的一板一眼，有道理。 “啊义，你当初同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殷勤按着高义的左手，眼睛扑哧扑哧地望着老公。她是第一次没有站在老公一边。 “高队，阿姨说的应该是真话，不然你怎么知道人群里面，有个大美女呢？在座的各位都听见了，大美女可是你自己说的。” 江南烟雨是包厢里面最想搞清楚细枝末节的，他的写作任务还没有结尾。 “各位，各位，不是我故意说谎，说没看见人群里面有大美女是假的，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啊勤，你自己说，你当时到过几次泉州？有几个人认识你？” 看见啊勤点头了，高义说，“那时候部队是有纪律的，不准和当地的人谈恋爱，所以，之前我没有过在当地找女朋友的念头。” “高队，那你为什么会同毛毛妈妈谈恋爱呢？”方浩然当年也知道学校是不准谈恋爱的，他想知道高义当时是怎么想的，以后不是多了一个“同盟军”吗？ “那个时候一方面是毛毛妈妈太漂亮太出色了，我是真正的‘满园春色关不住’了，另一方面，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文凭，离开部队仅仅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所以才‘一枝红杏出墙来’了。” “高队，红杏出墙不是形容女的吗？”高义文化水平是真的有限，张春蓓心想。 “红杏出墙，肯定是指女的，但是，结合诗人叶绍翁的《游园不值》全文，形容青年男女的爱情，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完全没问题。” 作为作家的江南烟雨，他帮高义解释，是具有权威性的。 高义注意到，桌子上有两个人是比较落寞的，一个是徐行，一个是有银城“不倒翁”之称的，林业局局长楚峰。高义心情好，他不会冷落他们。 “徐行，江似练呢？他不知道我回来吗？”高义一个一个来。 “江似练今天在市局值班，他说了明天会直接去高家村，去看望毛毛奶奶的。”徐行当即回答，他问了一个关于毛毛的问题。 “如果毛毛奶奶问起毛毛来，到时候，我们怎么回答她老人家？”徐行为这件事伤脑筋。到时候，他不知道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说真话吧，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毛毛奶奶很坚强的，没事。再说了，毛毛比我当年离开家乡去参军，要大多了。” 高义相信妈妈不会接受不了，更相信儿子会没事。 “师傅，毛毛可不但是两个方面比我们强，他比我们感情更细腻，出手比我们也更快更准更狠。过了中秋节，我打算亲自去一趟上海。”徐行插了一句。 “哦，出过什么事情吗？”高义听话听音。徐行是看到了“安全隐患”。 “也没出什么大事情，友谊路菜市场卖猪肉的老李，你应该是认识的，他挑衅毛毛，想用屠刀砍他，结果反过来被毛毛废了武功。”陶沙作解释，尽量轻描淡写。 “对方残废了？”高义眉头紧皱。 “是啊，毛毛是正当防卫。”徐行急忙补充。 “你们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负责处理的？”高义心情是沉着的。 “吴楚亲自处理的，不是他亲自处理，毛毛的麻烦会很大。” 徐行话一说出口，马上后悔了。唉，我去说吴楚干嘛？ ——江南烟雨不会说吗？陶沙他们其他人，谁不知道呢？ 你说今天晚上，徐行为什么是落寞中的一个呢？ 因为徐行确实是有了心结。自从江似练走马上任后，他到没有嫉妒自己的徒弟比他有出息了。 徐行是真正的意识到了，师傅对自己有了成见。 为什么这么说呢？破格提拔江似练，徐行能够理解，江似练德才兼备，完全具备这个能力和资格。 但是，师傅喜欢说但是，在提拔之前，师傅居然没有透露一丁点口风，更别说商量和征求意见了，这是提拔他徐行的徒弟，而且是越师傅的提拔，那就不很正常了，至少应该打个招呼，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这时候，徐行开始相信江似练的判断了，师傅在某个敏感问题上，误会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问题，可能跟自己突然当了副政委有关，也就是可能跟吴楚有关。 在哪方面有关呢？师傅肯定不是真的恨自己当了副政委，而是怀疑自己的人品有问题。 怀疑他徐行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对党忠诚，立场坚定。”这是考察每一个党员干部的，最起码的标准。 而他自己还在帮着吴楚说话，你说徐行傻不傻？ 第336章：正常不正常 宋·戴复古在《寄兴》中，有一段话：“黄金无足色，白璧有微瑕。? 八?一中文? 求人不求备，妾愿老君家。” 这应该是“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的最早出处。 高义是人，所以他也会有瑕疵。瑕不掩瑜。 因此，有些事情在很大程度上，跟徐行傻不傻没一毛钱关系。 不错，在这种情况下，徐行当然是不提吴楚为妙。 高义已经对徐行有了看法，那么，徐行说吴楚，无异于是火上添油。 殷家老爷子，通过一瓶矿泉水，看到了陶沙这个小伙子，他身上的善良和仁爱。 省委书记叶如松，在一杯酒上，看到了高义身上的认真和坚守。 徐行离开刑警大队，到离开公安局，这既是在徐行的意料之中，也没有出乎高义的意料，完全属于正常范围。 以后徐行当了公安局局长，尽管吴楚是县委书记，他还是很快让当初的金所长，以及何大队长坐了冷板凳，搞得吴楚没办法，只好将他们两个人，一个安排去了法院，一个去了检察院，这是后话，但都属于正常。 而老家在外地，除了师傅，上面没有任何关系的徐行，他突然从乡镇又回到了公安局，并且得到了提拔，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肯定是不正常。 徒弟青出于蓝胜于蓝，是每个师傅希望看到的。徒弟高升，师傅高兴是正常的。 高义对徐行当了副政委，他没有在任何场合表示过不高兴，但是，不高兴在他的内心深处种下了。 不错，高义相信徒弟不会落井下石，相信徒弟是真心实意帮助了毛毛，但是，他是不是卖身投靠了?是不是暗度陈仓了? ——知人知面难知心，很难说，至少徐行的提拔是不正常。 江似练在看到了调任市局当支队长的红头文件后，去了一趟省公安厅，找到高总队长，为师傅徐行打抱不平。 当时高义说等待换届的事情，纯属是随口应付江似练的，他没有动徐行的真实想法。 高义会在生活上补偿徐行，徐行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他的生活压力会越来越大。 但是，在高义看来，一个没有坚定信仰的党员干部，是不适合提拔重用的，他权利越大，有可能危害越大。 在江南烟雨安排的接风洗尘的酒席上，徐行的郁郁寡欢，在高义的眼里，是徐行某种意义上的内疚。 高义问徐行，江似练为什么没来，其实他的潜意识里面，就有敲打徒弟的含义，也是在告诉大家，我高义糊涂，明辨是非。 问了徐行，高义倒了半杯酒，专门敬楚峰的。 “楚局长，今天怎么了，有心事？来，我敬你的，干了。” “谢谢。”楚峰心情依然是晴朗不了。 楚峰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毛毛的落榜。心里想，为什么高义就不能早一点出来呢？他为毛毛可惜，觉得老天爷不公。 高义在牢房里面的日子，他儿子毛毛是如何走过来的，没人有机会详细向高义讲述。 当事人之一的殷勤，只是略知一二，她清楚徐行和江南烟雨、陶沙是关键的，对于其他人，究竟谁起了多大作用，她真的说不出来。 故此，高义敬楚峰半杯酒，在感谢的程度上，也是有所保留的。 考虑到高义爱人身体不是很好，接风洗尘的酒席，时间并不长。 殷勤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包厢，她去前台结了账。殷后乐老爷子在殷勤离开娘家，同高义去省城的时候，一次给了女儿两千万。 老爷子他的指令是，不要让高义在请客送礼上，欠下任何人的人情。老爷子这样做，很正常。 大堂经理把方浩然请来了，她已经得到了方浩然记公司招待费的指令，不敢收钱。 “弟妹，今天是我们为你们接风洗尘，怎么能让你买单呢？万万使不得。”方浩然给大堂经理下指令，他是怕江南烟雨，或者别人抢着买单了，没想到第一个来买单的是毛毛妈妈。 “方董，你是老大哥，你知道高义是什么人的，他是一根筋的人，你不让我买单，他会不高兴的，以后他再回来，肯定不会通知大家了。真的，心意到了，和钱没关系。” 殷勤的诚恳，使得方浩然打消了坚持的念头。 从吴义的离开，方浩然看见了，那个在原则上依然是一根筋的高义； 从高义的身上，方浩然看见了另外一个高义。一个不再是一身朴素的掉渣的高义。 高义的穿着，粗看过去是平常的，低调的，但是，识货的人会知道，那统统是不一般的名牌。 （高义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一般的名牌，什么是不一般的名牌，他们父子两个都习惯了殷勤的安排，买什么穿什么，从来不过问，也从来没考虑过喜欢不喜欢。因为殷勤比他们更有眼光，更懂得搭配。） 虽然大家没有下去接高义，但是，方浩然他们几个人都看见了，高义开来的是路虎。 如果殷勤是过去那个高义的老婆，方浩然绝对不会同意殷勤买单。 现在的殷勤是殷壮志的亲姐姐——当然一直都是，不过，她现在是回到了爸爸身边的娇娇女。 有钱人之间会为一点小钱去矫情吗？不会是再正常不过的。 把大家送回去了，高义夫妻两个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安顿了殷勤在里间上床睡觉，高义在会客厅的沙上坐下来，他给江南烟雨打电话，想让他过来聊聊天。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江南烟雨不是没接，而是马上按掉了。 是不是无意中碰到了？高义正在准备接着打，门铃响了，江南烟雨和陶沙已经来到了门外。 江南烟雨估计毛毛爸爸，会很想了解过去将近两年时间里面，生的一些事情，认识的一些人。 旁观者清，江南烟雨和陶沙是接受了殷老爷子指令的参与者，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是旁观者。 没等高义开口问，江南烟雨开门见山直言不讳了。 “高队，------” “你现在应该叫姑父吧？陶沙，你说是不是？”江南烟雨刚开口，被高义打断了。 “对对对，叔叔说的对。”陶沙知道江南烟雨和杳杳订婚了。 “姑父和叔叔是平级的，我也叫叔叔吧，这对以后在某些特殊的场合，可能会更好。”江南烟雨的考虑不是多余的，他叫姑父，别人会问得很清楚，而叫叔叔，大家不会觉得不正常。 “叔叔，当你拿到判决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两个铁杆粉丝？”除了江似练的委托，江南烟雨今天也是深有感触。 “你是说徐行和江似练吗？”高义不只是明知故问，他有不完全认可的弦外之音。 “叔叔，你真的误会徐行了。他从乡镇回公安局，是同我商量了的。他在银城报上的文章，也是我让他写的，关键的几句话，还是我亲自写的。 是我从各个方面考虑，认为他只有回到公安局，才是利国利民利毛毛的。 我们只是没有想到，吴楚不但让他回去了，而且很提拔了他。吴楚这一手既厉害也高明。” 高义突然问，很平静很中肯，“你们眼中的吴楚，是个什么样的人？吴楚这么做，你们是怎么看的？” “我先分析吴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句话，也可以这么说，他是个为了实现理想，千方百计去努力的人。”江南烟雨回答。 “你认为前面说的更准确，还是后面的呢？”高义想听真话。 “我说公道话吧，站在被他打压的人的角度，他绝对是前者，但是，从他廉洁自律，公正执法，敢于打击不正之风来说，他更多的是后者。 一个人的作为，怎么去评价他，到底是有野心，还是有抱负，就看他是更多想谋取私利，还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吴楚把政绩看的比私利要重得多，这是很多人赏识他，他得以步步高升的主要原因。” “另外呢？”高义没有反驳，等于是认可了。 “他调徐行回来，当然更主要的是工作需要，徐行的破案能力是明摆着的，换了别人，别人也可能会这样做，不稀奇。但是，他能够提拔徐行，重用徐行，却是不同寻常的。”江南烟雨很佩服吴楚的手段。 “哪方面不同寻常？”高义不像是在分析吴楚，更像是在考试。 “吴楚一方面让别人知道他，唯才是举，是个客观公正的人，一方面让徐行对他感恩戴德。”陶沙看出来了高义有考察他和江南烟雨的意思。 不过，陶沙毕竟是从来没有涉足过政坛的人，有些事情，他还看不透。 “陶沙说的不错，不过我估计吴楚还有一箭双雕的可能。”江南烟雨增补到。 “哦，怎么个一箭双雕？”高义有兴趣了。 “吴楚这样做，也正常，不过，他有可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计中计是离间计。”说这句话，江南烟雨是真的一箭双雕。表面上，他是在分析吴楚，其实是在帮徐行解脱，帮徐行说情。 江似练帮师傅说话，很正常，他的出点是可能有多种原因的。 江南烟雨不存在有其它的顾虑，高义不清楚这一点，就不正常了，那样的话，高义就是被个人恩怨蒙蔽了眼睛。 “那个楚峰今天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一直心事重重的。”高义没必要继续去讨论吴楚和徐行了。 “叔叔知道毛毛的铁杆粉丝是谁吗？”江南烟雨问。 “我听毛毛妈妈说，是张春蓓的儿子，小飞哥张博飞吧，不可能会是楚峰吧？”高义笑了。 “嘿嘿，叔叔是不是觉得，如果是楚峰的话，是不是不正常？”陶沙笑了。 “那不仅仅是不正常，毛毛就相当不一般了。楚峰，我是比较了解的，他是银城政坛的不倒翁，为人确实是五湖四海，但是，他很圆滑，老于世故，又八面玲珑。 他倒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但是，我当副局长的时候，就现他，对我，对绝大多数人，都是逢场作戏，不会深交。 如果他是毛毛的铁杆粉丝，我觉得不正常。” 第337章：柔软的内心 “叔叔，你说什么地方不正常？”陶沙问高义。?八一?中??文 “楚峰是不是知道了毛毛舅舅谁？”知道不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高义反问。 “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们就不会说，楚局长是毛毛的铁杆粉丝了。”陶沙说。 “哦，从哪方面说楚局长是铁杆粉丝呢？”高义想不出来。 “第一个住到叔叔家里陪同毛毛的，是楚峰的儿子。”江南烟雨介绍。 “那铁杆粉丝也是他儿子，跟楚峰没关系吧？他顶多只能说支持了吧？”高义微笑。 “不只是支持，楚峰特别欣赏毛毛，是他送儿子去的，他是坚信毛毛，能够帮助他儿子进步。 楚峰他私底下对儿子说，你以后想有成就，就不能离开毛毛。 叔叔，楚局长能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个粉丝，是不是绝对称得上是铁杆粉丝？” 从楚峰的所作所为，江南烟雨相信阔哥没有说假话。 “为毛毛录取的事情，楚峰请假带着毛毛，县里、市里、省里，跑了好几天，他比我们更着急。还有一个就是杨帆市长，也不容易。”陶沙连忙帮忙说。 是的，楚峰做的一切，江南烟雨和陶沙是看在眼里，刻在心里的，他们希望毛毛爸爸千万不要忘记楚峰，不要忘记每一个帮助过毛毛的人。 ——好心有好报，爱心、好心才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默默地点点头，高义对江南烟雨说，“你给徐行打个电话，让他跟他的老同学，公安局的刘副局长透个风，就说我明天回高家村过中秋节，其它的不要说。” 江南烟雨当即跟徐行通话，“徐政委，好好好，徐大哥，毛毛爸爸的意思是，你今天晚上同刘副局长通个气，就说高义明天到老家过中秋节，别的不要多说。” “高队是不是想让吴楚知道？”徐行问。 “不清楚，你就这样说吧。我和陶沙明天会一同去的，这个，你自己考虑，就这样，话我转告了，他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对，他一贯是个低调的人。” 通话结束，江南烟雨没有放下手机，他还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那，你再给江似练打个电话，让他同杨帆市长也打个招呼，别的不要多说。其他人就算了。”看见江南烟雨拿着手机，高义笑了。他满足了江南烟雨的期待。 “你们早一点回去休息，有空到了省里，我们再慢慢聊。”高义有送客的意思了。 “叔叔，明天几点钟出？”江南烟雨站起来。 “吃了早饭出，不要惊动其他人。”高义起身送客。 江南烟雨是坐高胜寒的那一辆别克商务车来的，这辆车现在是陶沙的专用车。 看见江南烟雨上了车，陶沙问，“高队说，不要惊动其他人，如果方浩然、楚峰他们想去，怎么办？” “高队的意思应该是除了今天晚上的这些人，我问问方浩然看。” 江南烟雨分析是对的，方浩然的电话打过来了。 “季总，我和张春蓓商量了，准备明天中午一同去高家村，要不要告知一下高队？” “我会告诉高队的。过中秋节，我和陶沙没地方去，明天一早我们陪同一块去，你们有事情，晚一点没关系，十二点之前到就可以了。” 江南烟雨接着给楚峰去了电话，“楚局长，方浩然和张春蓓，他们中午会去高家村，高队也邀请你去玩一下，有空吗？” “他们去的话，我去一下吧，吴佐正要不要通知？”江南烟雨不通知，楚峰肯定是不会去的。 楚峰他欣赏毛毛，可从来没想过高义会有今天。今天自己上赶着去靠近高义，别人会怎么看？我是图他高义的奖赏和回报吗？ “今天来了的人，只要他愿意，想去都去吧，我估计这次高队回去，他应该会希望热闹一点，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江南烟雨说。能不能准确判断和理解，领导（长辈）的意图，看得出经办人员的水平。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傻子都会。 高义是不是真的希望热闹，江南烟雨也拿不准，但是，他从高义给杨帆，以及刘副局长通气，能够估计到高义希望看到这些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江南烟雨也是拭目以待。 高义的套房有两张御都大酒店自助餐的早餐券，江南烟雨和陶沙买了两份，四个人早早的吃好了，早早的出了。 看见陶沙开了别克商务车来，江南烟雨开了分公司的奔驰来，高义笑了，“没必要开这么多车去吧？我的车坐的下。” “让毛毛奶奶开心一回吧，我在前面开道，陶沙殿后，出。”江南烟雨的心情，比高义更喜悦。 江南烟雨在来御都大酒店之前，让高家村的村支书通知了高和，他弟弟高义回来了，上午到家。 亲眼看见过毛毛奶奶的坚强，也亲眼看见过老人家坚强背后的悲伤，这时候的江南烟雨，仿佛看到了毛毛奶奶脸上，能够捧得起来的欢喜。 出了县城，到高桥镇，是一水的柏油马路，三辆车，一个字：快。 出了高桥镇，是沙石铺的乡村马路，有些坑坑洼洼。但是，车好，开车的人心情极好，坑坑洼洼怎么挡得住“春风得意马蹄疾”。 远远的看见村口站了很多人，江南烟雨放慢了车，在烟雨江南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基本上了解了一些风俗习惯。 ——江南烟雨要给对方燃放鞭炮，留下一些时间。 车子离村口百米左右，只看见高和，村支书两个人分别点燃了，村口路两边的鞭炮。鞭炮齐鸣。 江南烟雨慢慢的，慢慢的开，最后还是停下来等待了。 鞭炮太长，应该是刚才从高桥镇买来的，放了差不多十分钟。等到鞭炮放过了，江南烟雨才慢慢的开过去。 到了高书记和高和身边，江南烟雨停车，“你们上来吧。” “不不不，两步路，你们先进去。”高书记边说边大步往前面走。 高义停下车，让走得慢一点，想先看看自己的哥哥上了车。陶沙更是让车子坐满了孩子们。 江南烟雨依然是慢慢的，慢慢的跟在高书记后面。高书记带路直接去了新屋。 “营长，等一下放鞭炮，季总，把车开到小学操场上去。”高书记站在路边指挥，他脸上的笑容，比交警的要丰富多彩多了。 等到殷勤挽着高义，先从小学里面出来，高书记忙迎上去了，“兄弟，欢迎欢迎，欢迎你们回家！” 高书记紧紧地握住了高义的手，他比高和更像是看见亲兄弟来了。 高和自然是满面笑容，但是他一直没说话，他看见四个人，一下子来了三辆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没看见过兄弟有这样的派头。 “回家好，回家好，婶婶早已经望眼欲穿了。”高书记转身，“营——长，放——鞭炮！” 鞭炮在热热烈烈的倾情燃放着家人的热情，高义在打量着这一栋普通的两层楼。 高义在感慨家里的变化，在等待鞭炮的尽情挥，也在等待母亲的出现。 来的时候，高义以为母亲，会像以前那样，站在村口眺望的，他进村了，在人群里没找到母亲的身影。 鞭炮的硝烟散开了，高义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等高书记招呼，牵手殷勤，快步进屋了。 堂前（客厅）的正中央，看见母亲平平静静的坐在藤椅上，高义扶着殷勤一同跪下来，一同磕了一个头，然后默默地看着母亲，看着母亲越来越苍老的容颜，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心痛。 高义他说不出话来，他在默默地等待母亲的话。 “起来吧，毛毛呢？我孙子呢？”老人家看见了更成熟的儿子，看见了恢复的很好的儿媳，没看见让她同样牵挂的孙子。 高义还在望着母亲，似乎没听见母亲的问话。 “妈，毛毛在外面学习，放了假会来看你的，放心。” 殷勤替丈夫回答了。她知道丈夫平时看过去很坚强，铁骨铮铮，但是，她也知道丈夫的柔情似水，是个性情中人。 丈夫是个孝子，母子情深，在经历了大风大浪，劫后余生，这时候，丈夫是有千言万语的，他不说，是因为丈夫，不轻易让别人看到他内心的柔软而已。 第338章：他是大丈夫 “二哥，嫂子，喝茶喝茶。? ”村支书和妇女主任，一人双手端着一杯茶，过来了。 后面还有两个年轻妇女，分别给江南烟雨和陶沙端来了茶。 “来来来，高政委抽烟，季总、陶总，抽烟抽烟！”紧接着民兵营长，拿着极品金圣，在一个一个敬烟。 高义接过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下，接过香烟直接放桌上了。不是本乡本土的殷勤他们三个人，是照葫芦画瓢。 高义问村支书，“大哥，村主任和会计呢？” “哦，他们去买菜买酒了。”村支书从桌子上拿起香烟，递给高义，并点了火。 村支书知道高义偶尔抽烟的，看见高义抽了烟，心里特舒服，——兄弟还是那个兄弟！到省里当了大官，依旧没有官架子。 江南烟雨伸手挡住了村支书的打火机，“叔叔现在不是政委了，是总队长。” “季总，这个政委大还是总队长大？”村支书脸上的笑容暂停了。他知道政委是党的书记，不管那一级政府，书记都比县长、镇长大，他比村主任大。 江南烟雨为了让村支书高兴，“总队长大。” “平级，没有谁大谁小。”高义马上纠正。 “对对对，我明白了，公安局长和政委是平级。”村支书真明白了，政府和政府机关不一样。林业局长和书记，局长是一把手。县公安局局长还要大，是县委常委。 明白过来的村支书，他把高义拉开，凑近高义妈妈的耳朵，“婶婶，婶婶哪，高义兄弟又高升了！” 村支书以为老婶婶会很高兴的，没想到老人家会无动于衷。 老人家听见小儿子从牢房出来了，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但是，听见小儿子高升却高兴不起来，老人家至今心有余悸。 “大哥，没有的事，真的一样的，你今天准备开几桌？”高义正色问村支书。 “十桌，一家派一个参加，季总和陶总来了，他们是帮扶过我们村里的，修路、建希望小学，由村委会一块招待。”村支书不怕别人说他假公济私，大操大办招待本家兄弟。 “这样吧，大哥，你通知增加一桌，所有的费用由我出，不要说了，否则我们不会吃的。”高义阻止村支书开口。 “不是，不是，兄弟，你难得回家一趟，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村支书这是说真话。 陶沙上前一步，“高书记，烟酒我们带来了，不用买，你赶快通知一下。今天估计会有几个领导过来，你们多弄几个新鲜蔬菜，看看村里买的到土鸡吗，一桌上一只土鸡，其它的简单一点。” 陶沙一边说，一边当场给了高书记一千块钱，“这个先去买鸡，买菜的、厨师的，吃了饭，我统一给你们，真的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村委会很困难的。” 村支书看见是陶总掏钱，他接下了，他才不会在季总陶总面前，打肿脸充胖子。 喜气洋洋的村支书走到门口，大声对他的班子成员说“营长，我高义兄弟现在是总队长了，又高升了，你同妇女主任分头去买一千块钱鸡，快去快回，赶到中午端上桌。” 民兵营长他们走了，村支书在给村主任打电话，陶沙来到门外，他叫了高和同自己一块去车上搬烟酒。 陶沙带来了两箱四特东方韵，三条硬中华。看见小学里面摆了十张桌子，晓得了中饭在这里吃，便拿了一条烟回去，他开盒，给乡里乡亲的烟。 高义同殷勤扶母亲到房间去休息，他说，“妈，我出去走走。啊勤，你陪陪妈妈。” 妈妈点头了，高义出来了。 母子连心。儿子高义很清楚，妈妈早已经不在意自己做什么，做的怎么样了，老人家只要看到自己好好的，她就放心了，安心了。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那都是年轻父母的盼望。当孩子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老人家的盼望更多的是一家人的平平安安。 平安是福。 当你有一天老了，你会明白，子女真的不一定要成龙成风，但是他们真的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常回家看看，看什么？不是让你去看看父母的老迈，而是让老迈的父母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的一切安好！ 嫂子拦住了高义，“大兄弟，来来来，吃点心，吃点心！” “嫂子，我们不要客气，小季，小陶，你们吃点心，这些鸡蛋都是土鸡蛋，多吃点，我到附近看看。”高义看见桌子上，乡亲们端来了好多盘煮鸡蛋。 “我陪你去。”江南烟雨马上说。 “放心，这是我老家，哪里用得着劳动你的大驾。”高义笑了，“哥，我们去走走。“ 高义往村子后面的小山坡走去，高和不紧不慢的跟着。高和知道兄弟是想去哪里。 高义去的是他们父亲的墓地。 站在新屋门口，以及小学的操场上，可以看见同村的城建局副局长父亲的墓地，不但地势高，而且那个墓地有个醒目的小亭子，墓碑也很高很气派。却看不见高义他们父亲的墓地。 他们父亲的墓地很平常，和大多数村里人的差不多。 高义围绕着父亲的坟墓转了一圈，可以看得出来，哥哥是用心照料了的。他走到墓碑前鞠了一躬，跪下去拜了四拜，起来再鞠了一躬。 高和在弟弟拜的时候，对着坟墓说，“爸，老二来看你了，你要保佑他们一家人哪！” “哥，你要帮忙记得，如果我哪一天走了，你要帮我把骨灰盒埋在父母的身边，不要起坟头。”高义说。 “今天大家高高兴兴的，你说这个不吉利的话，干嘛？我是哥，要走，也是我先走，你跟我说是白说的，跟你儿子毛毛说吧。”高和回答的不高兴。 “哥，生死有命，跟年龄大小没关系。”高义在最近几年的遗嘱里面，都有这一条，就是，如果自己牺牲了，骨灰盒暂不下葬，等到父母百年以后，下葬到他们的身旁尽孝。 “老二！你就不会说吉利话吗？”高和看着兄弟，想不明白。 “我，哦，哥，我接个电话。”高义拿出手机。 “哦，小季，你肯定是他的秘书说的吗？好，我马上回来，你通知一下村支书，收拾一下，做好在我家里迎接的准备。让陶沙去买几挂大鞭炮，四、五挂都可以。” “谁来了？”高和问。 “县委书记，他听说我回来了，过来见见面。哥，等一会客人来了，你自己放鞭炮，不要让村支书放，他们来了，不是公事，村支书放鞭炮影响不好。”高义说。 “还有谁会来？” “肯定还会有人来，到底有哪些人，我现在也不清楚，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高义说，“哥，等一下你留个帐号给殷勤，我把妈妈的生活费转账给你，这些年，你和嫂子辛苦了，没有你们在家照顾父母，我也不会有今天。哥，明年让侄子到省城去读书，弟弟只能够帮这点小忙。” 什么是帮大忙，什么是帮小忙，高和心里有数，亲兄弟之间，他不会客套，“高胜左怎么去呢？” “转学的事情，你去找季总，他会帮忙办的，读书费用你们不用管，吃、住，在我家里。”高义不说了，他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高义回到家，没多久，陶沙回来了，高和帮忙把鞭炮放下来，拿了四挂到里面，然后，将留下来的一挂解开了。 江南烟雨对高义说，“叔叔，他们差不多快到了，我代替你，开车到村口去迎接一下。” 得到了高义的许可，江南烟雨快步去小学开车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高义为什么要通知刘副局长。不过，对于毛毛爸爸，希望县委书记过来的真正目的，他还是不甚清楚。 昨天晚上，徐行告诉了刘副局长，刘副局长马上转告了吴楚。刘副局长很清楚，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高义，都不会特意通知自己去见面。 刘副局长同高义纯属同事关系。他认为徐行的意思是，让吴楚去同高义见面，以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但是，刘副局长不了解真正的吴楚，真正的吴楚是个希望别人来见他的人，不管你是不是比他官大。 吴楚不会主动去见高义，不过，他清楚：现在高义到了领导岗位上，他不会希望第一次回家，当地政府冷冰冰的对待他。 于是，吴楚又转告了县委书记，他同样清楚，县委书记知道了，是一定会去的。虽然高义和县委书记是平起平坐的，但高义是省里的干部，更主要的是，高义是在他县委书记的任上进了监狱。 县委书记当然对吴楚，把高义回家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用意一清二楚。他立刻通知秘书，取消了中秋节的其他安排，让秘书第二天同自己一同去高义的老家。 不仅如此，县委书记要求高桥镇的镇党委书记，在高桥镇等待自己。 一路上，县委书记汪然心里是有疙瘩的，他在考虑见了高义，怎么解释过去生的不愉快。 到了高家村，他看见季平山站在村口恭候，心里迅即晴空万里了。 高义能够让在银城大名鼎鼎的季总，亲自来迎接自己，说明什么？说明他高义是个心胸宽广、不计前嫌的真汉子、大丈夫。 第339章：高义不幼稚 县委书记汪然下车，同江南烟雨握了握手，“季总，节日快乐，还是你早哇。 ” “汪书记早，我和陶沙算是殷勤的娘家人，陪高队一块来的，跟着我的车子，进去慢慢聊。”江南烟雨紧握了一下汪然的手。 跟着江南烟雨，县委书记汪然和镇党委书记江茂华在小学操场上下车了。 汪然看了看新建的小学，“季总，这个小学是贵公司援建的吧？我代表孩子们，感谢你们哪！” 江南烟雨笑着说，“标准来说，应该感谢高义的儿子，钱是他出的，我只是代劳而已。”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高家村，小学的地势是比较高的，汪然放眼回顾四周，他看见了后山的墓亭，没说话，看见了村子里一栋特别气派的四层小洋楼。 “那是不是高队的家？”在这个边远的小山村，还有比高义更有钱有势的？指着小洋楼，汪然问。 “不是，高队的老屋在那颗大樟树下面，是两兄弟的，破败不堪了，去年他儿子给奶奶做了一栋小楼房，新家就在学校边上。”江南烟雨指着围墙的房子。“高队肯定在门口等待我们。” 一旁的江茂华说了一句，“汪书记，您说的那房子，是城建局高局长家的。” “哟，原来髙如星也是这个村里的。看来真的是地灵人杰，走，到老高家去坐坐。” 汪然“身先士卒”，有江南烟雨陪着，后面亦步亦趋的是江茂华，秘书，以及提着两大盒月饼的驾驶员。 站在大门口，见到汪然出了学校，高义对哥哥说，“看见我们握手了，你就放鞭炮。”说罢，他快步迎上去了。 来到汪然面前，高义敬礼，然后，伸手过去，“汪书记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老高，失敬失敬，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回来了，这------”汪然很感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来。 不说了，尽在不言中，两个人携手慢慢的往新屋走去。 鞭炮一停下来，眼尖的村支书容光焕跑过来了。 高义和汪然放开了手，没想到村支书直奔江茂华伸出了双手，“江书记，什么风把领导也吹来了，欢迎欢迎！”——镇党委书记江茂华，是村支书的顶头上司。 “我是什么领导，前面是县委汪书记。”江茂华皱着眉头，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同村支书握手。 猛回头，村支书定睛细看，果然是县委书记，“哎呦喂，汪书记，汪书记，你看看我这眼睛，对不起，对不起！” 汪然没有同村支书握手，他回头对江茂华开玩笑，“江书记，看来你的群众基础不错，比我有威信。” “不敢，不敢，他是高家村的高书记，呵呵，有眼不识泰山，说的就是这种人。” 看见高义伸手过来，江茂华急忙说，“还认识小江吗？欢迎领导常回家看看。” “喂喂喂。”江茂华冲着村支书笑着说，“高书记，下次领导回家，你不提前告诉我，我下次开会也不通知你了，听清楚了吗？” 高义借着书记们在拿村支书开心，他过去同秘书、驾驶员握手，表示欢迎。 就在高义刚刚将汪然一行人，接到客厅坐下喝茶吃点心，江南烟雨走近高义，“叔叔，杨帆市长和江似练马上到。” 高义望着汪然，看汪然的意思，要不要一同去迎接迎接。 高义他没有到村口去接汪然，自然不会去接杨帆，否则汪然便没有面子了。汪然邀请他一同去，则是另外一回事。 ——官场如战场，官场有官场的潜规则。 汪然虽然没想到，已经是常务副市长的杨帆会亲自到这里来，但是，他不会屈尊去迎接杨帆，两年前的杨帆毕竟是他的助手，因而他很平常的对秘书说，“你同季总去迎接一下。” 待秘书出去了，“老高，你母亲高老太太呢？我过去拜见拜见。” “汪书记客气了，老人家在房间休息，您跟我来。”高义走在前面，进了房间，“妈，县委汪书记亲自看你来了。” 老太太坐在床沿上，正在和儿媳殷勤拉家常，听见儿子说县委书记来了，她赶紧下床，县委书记就是以前的县官大老爷呀！ “您坐，您坐！您老身体还好吗？”汪然忙迎上去托着老人。 “托新社会的福，身体还好，还好。” “老人家，身子骨不错，今年高寿啊？” “过两年八十了。” “老高，伯母做八十大寿，你可不能不打招呼哟，到时候，我来讨一杯喜酒喝。”汪然望着高义，是诚恳的。 “好的，汪书记能够光临寒舍，那是蓬荜生辉的事情，一定，一定。”高义也是诚心诚意。 贵客登门，毛毛奶奶好开心，乐呵呵的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见县太爷到村里来。” “伯母，伯母，千万别这样说，我不是旧社会的县太爷，我是你们的公仆，是我们对你们老人家关心不够。”汪然回头问江茂华，“江书记呀，你到过高家村吗？” “到过，到过的。”江茂华连忙回答。城建局的高副局长请他来喝过喜酒。 “有没有看望过村里的老人们？”汪然突然很认真了。 “没，没有，以后我一定会专程来看望伯母的。”江茂华当即表态。 “错了，我的意思不是看望伯母一个人，是要把政府对老年人的关怀，送给更多的老年人。” 想一想，汪然说，“这样吧，以后你们乡镇干部，逢年过节分头下去，看望你们乡镇里面，那些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同志，下去看望看望县里九十岁以上的老人，让老人们老有所依、老有所乐，那样，我们的社会，才是真正和谐的社会，那样我们的工作才是真正做到家了。” ——一个好的父母官，他心里应该装着一方父母。 “叔叔，杨帆市长到了。”陶沙进来打招呼。 “伯母您休息休息。”汪然笑着说，“呵呵，老高，我们去接我们的父母官。” “请！”高义他们跟在汪然后面，一起走出房间，走出大门，走到分岔路口迎候杨帆。 杨帆是携夫人一同来的，江似练开车。 作为市委常委，副厅级的常务副市长，杨帆是没有必要来拜访高义的。 但是，他们之间有一层非同寻常的关系，杨帆清楚自己有今天，得益于殷氏家族的鼎力相助。 或许，他不知道的是，有因才有果。 当初，在高义落难的时候，杨帆如果没有助毛毛一臂之力，殷后乐老爷子何至于将几个亿的资金，投入到中部地区的银城来。要知道，国家对沿海和西部地区，都是有优惠政策的。 杨帆刚走出学校的大门，方浩然、张春蓓、徐行、楚峰、吴佐正一行，五辆车鱼贯而入了。杨帆停下来等他们一道过去。 这样一来，高义和汪然只有走过去了。 高和一看来了这么多人，急忙让民兵营长帮忙，到房间里面再拿来两挂鞭炮，他看见弟弟同来人握手了，慌忙点火了。 一时间，在小山村，那是鞭炮声声，彼伏此起，一片喜气洋洋。 村支书听说市长也来了，他同民兵营长将客厅里面，以及大门口看热闹的乡亲们都推出去了，他对乐滋滋匆匆赶来的高丽说： “你和妇女主任，你们几个妇女，都去学校食堂帮忙，菜、筷子、碗，一定要洗干净，快去，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高义同来的客人自然是一一握手，他看见汪然陪着杨帆在往家里走去，便拉着楚峰的手跟上去了。 到了客厅，高义亲自安排座位，杨帆坐席是没异议的，挨着杨帆的次席，左边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 右边按道理，应该是高义，或者方浩然坐的，但是，高义没这样安排，他拉着楚峰坐在了杨帆的右手，让方浩然坐在了汪然的左边。 高义的左手拉的是楚峰，右手拉的是江茂华，这样，其他人各自会找准自己的位置。 最没有想法是江南烟雨，他第一个在下坐下来，江似练也没想多，他与江南烟雨共了一张板凳。 江似练职务不小，但是师傅徐行在，他只有坐在下面的份。 徐行坐在了江茂华和江似练的中间，那边，方浩然依次过来是张春蓓与吴佐正。 还有一个更“自觉”的，是陶沙。 毛毛奶奶怕吵，她住在西边房间，东边房间收拾出了一间，摆了一张桌子，招待客人，陶沙干脆到东边房间，去陪同秘书和驾驶员了。 最觉得不妥的是楚峰，他一看今天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不肯在另外一个次席上坐下来。 汪然是明白人，他是楚峰的顶头上司，他话了，“楚峰，坐下来，坐下来，不要客气了，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客随主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做东的为什么这样安排？第一个弄明白的是江南烟雨。 到了这时候，江南烟雨才真正明白，高义为什么会希望副市长杨帆和县委书记汪然来高家村。 在眨眼之间，江南烟雨重新认识了高义，都说高义在政治上十分幼稚，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在政治上，高义不是一窍不通，更不是一根筋，他可以说的上是别具一格，老谋深算。 第340章：用得着说吗 在排名次和排座位上，从政的官员远远比经商的企业家更在乎，更讲究。?八??一?中文网 在各级新闻报道中，出现排名错误，是重大失职，媒体的相关责任人是要受处分的。 开会、照相、就餐等等，为了让领导们找准自己的位置，会务工作人员，先会在相应的位置上摆放名单。 至于有些大型高级干部会议，需要报道与会人员的姓名，可是又实在没办法以职务高低排名，比如几十个县委书记与会，谁比谁大？谁应该排名靠前，谁又应该排名落后？ 这时候怎么办？中国人很聪明，按姓氏笔划排名，这样大家就没意见了。 从座位上体现一个人的尊卑，古已有之。 “位卑未敢忘忧国”，位卑、位尊，南宋诗人6游，在诗里面说得很清楚。 你让杨帆在席座位上坐下来，他会心安理得，当仁不让。在心里，谁不会称一称自己和别人？ 在场的数杨帆职务最高，官最大，谦让不谦让，他坐是理所当然。 高义让汪然坐，汪然也不会坐。谁不懂规矩！ 就像高义让楚峰坐在杨帆右边的次席一样，楚峰就做不到心安理得，他不但没有喜色，反而是忐忑不安。 江南烟雨看懂了高义的目的，杨帆很快也晓得高义，是在强调他对楚峰的感谢。 杨帆主动同楚峰攀谈起来,免得他局促不安，“楚峰，你不够意思啊，到了市里，从来不过去看看我------” 中秋节，在高家村，高义自始至终突出的一个人，就是楚峰。 高义心里明白，刘副局长是不会来的，局长吴楚也是不会来的，县委书记汪然百分之九十九会来的。 除了高义的个人因素，单凭他爱人殷勤，是旷达集团总裁殷壮志的亲姐姐，汪然就一定会来。县长是没有得到消息，假设他知道了，他可能比汪然来的更早。 那么，汪然有没有可能离开了银城，而来不了？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 每逢重大节日，各地的父母官，通常是不会擅离职守，跑出自己的辖区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重大节日期间，万一生突事件，党政一把手不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他就有可能被问责。 高义没什么事情求汪然。他就是有事情，也不会开口求汪然。 徐行和江似练，高义会向组织上推荐，他们两个人同自己是一个系统。举贤不避亲，向组织上举贤荐能，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楚峰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八面玲珑掩盖了，他的侠义和古道热肠。 高义想帮助楚峰，但是他不会违背组织原则，向汪然托人情。 高义会让汪然知道自己和楚峰关系不一般，至于汪然怎么做，高义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汪然会怎么做呢？一个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一方诸侯，他的眼力劲会比杨帆差吗？自然不会。 能够主政一方的，通常都有驾驭全局平衡各方面关系的能力。 高义刚开始安排座位的时候，汪然并没有多想，为什么呢？ 一来楚峰是正局长，职务并不比江茂华、徐行、江似练低；二来根本不影响汪然自己。 一边是常务副市长杨帆，一边是银城富的方浩然，汪然坐在他们中间，高义是合情合理很体面的，安排了他的座位。他堂堂的县委书记，有什么必要去管别人呢？ 但是，随着开席了，大家敬酒的重点，很快从杨帆和汪然身上转移到了楚峰那里，汪然迅反应过来了。 大家举杯同饮以后，是单个敬酒，有三个人是特别的。 高义是第一个敬酒答谢的。他第一个敬酒的人，是楚峰。 高义的理由是从自己的左边，顺时针敬一圈，中间不会中断。 有一定的道理，银城酒桌上有这个说法。不过这通常是生在没有特别客人的情况下。 ——市长来了，县委书记来了，客人不够特别吗？ 让汪然更意想不到的是杨帆。 杨帆是第二个敬酒的，他不从东道主高义开始，也不从左边的汪然开始，他也是从楚峰开始，逆时针敬了一圈。 另外一个是季总，笔名叫江南烟雨的季平山。 在杨帆敬到最后一个汪然的时候，江南烟雨离席走到楚峰背后，对接下来准备敬酒的汪然说： “汪书记，您歇一会，您是父母官，都说好戏在后面，敬酒您殿后，我是小字辈，我也从楚峰局长开始。” 楚峰急忙站起来，“不行，不行，季总，你从我开始，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今天市长在，我的顶头上司县委书记在，你高叔叔在，那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开始的。” “楚局长，你别急，我小季虽然年轻，社会经验不足，但是，你不至于让我得罪人吧？我先敬杨市长，汪书记是父母官，他不高兴，我以后岂不是要穿小鞋？我总不至于不先敬客人，敬叔叔吧？” 江南烟雨是有备而来，他看见杨帆在助叔叔一臂之力，他当然不甘落后。“这样吧，你说我应该先敬谁？” “季总，我不管你先敬谁，总而言之，不能先敬我。”楚峰的圆滑和机智，可以在平级与下级面前施展，在领导面前就不好使了。 “我，明白了，我叔叔敬你的，你喝了，杨市长敬你的，你也喝了，楚局长喝酒是看人的，我小季人微言轻，你实在看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就站在你后面候着，楚局长什么时候给面子，我什么时候再敬酒。” 楚峰跟江南烟雨经常打交道，不管江南烟雨怎么巧舌如簧，他不为所动。 这时候的汪然看出了里面有门道，——高义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有目的的抬举楚峰。 有鉴于此，汪然给楚峰下命令了，“楚峰，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喝一点酒嘛？怎么这么不给季总面子？迟早都是喝，你有必要矫情吗？快点喝吧。” 喝吧，县委书记下了命令，楚峰苦笑了一笑，喝了。 江南烟雨的喝了，后面的人想一想，有道理，先敬楚峰的，谁也不会得罪。 楚峰到了这个时候，也清楚了高义的好意，是特别抬举自己。喝吧，不说了推辞的话了。 不过，楚峰他对高义的做法不敢苟同。他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为了图高义的报答。 另外，他觉得高义确确实实是一根筋，在政治上真的不够老练。 ——有必要如此高调地表示感谢吗？你把感谢放在心里不可以吗？一定要让汪然注意到我吗？ 楚峰清楚搞高义进监狱，肯定不是吴楚一个人的“功劳”，因此，别人都在为楚峰高兴，只有他自己在心里暗暗叫苦。 官场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楚峰看得太多了。他暗地里开始担心，不知道这个笑的阳光灿烂的汪然书记，哪一天，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将自己晾到一边去。 事实上楚峰的担心是多余的。 两年前的高义，谁知道他是旷达集团公司总裁的姐夫？ 谁知道高义有一个，对他无比赏识的司令员老上级？ 现在，在饶景市的官场上，谁不知道省委书记叶如松，省政法委书记胡剑秋是高义的伯乐？谁又不会给高义一点薄面呢？ 银城县委书记汪然，离开高家村以后，不久做了两件事，都是为了让高义高兴做的。 一件事是高义在意料之中的，那就是任命楚峰为县长助理（待人大会议通过一下）； 另一件事是高义根本想不到的。 那天，高义送杨帆和汪然出来，汪然回看了一眼后山显赫的墓葬，说：“美中不足的是，令尊没看见你有今天的成就。” 镇党委书记江茂华，他跟城建局的副局长髙如星是好朋友，他理所当然的会在县委书记汪然面前，说髙如星的好话，“那是髙如星父亲的墓地，髙如星我们高桥镇，都是个有名的孝子。” 江茂华没有说假话，髙如星比高义回家多，比高义在父母头上更舍得花钱。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高桥镇也没几个不啧啧称赞的。 问题是，江茂华不应该在高家村说这样的话，更不应该当着高义的面说。 ——说髙如星是有名的孝子，不等于说高义不行，差得太多吗？汪然能够听不出来吗？ 更糟糕的是，这时候，髙如星在楼上看见市长和县委书记离开了高义家，他马上出来了，邀请大家到他家里去坐一坐，吃了晚饭再走。 大家自然是不会去髙如星家了，在回去的路上，汪然对秘书说，“从高桥镇到高家村的路，确实是太差了，你记得同江茂华说一下，提醒提醒他，另外，上班以后，你记得通知吴楚局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髙如星今天如果不出来，汪然不知道他同高义是一层什么关系，他不会去考虑髙如星的事情。 自以为聪明的髙如星，他既然在村里，知道我汪然来了，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敬酒？至少要过来打个照面吧？ 髙如星不过来，说明他同高义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他们的特殊关系是彼此相互不买账。肯定。 一般普通的老百姓，判断一个子女孝不孝，是以这个人给父母的金钱多少来衡量的。 以前高义和髙如星都是副局长，他们的差别怎么会那么大呢？从房子到墓地到孝敬父母。这说明了什么？这还用得着说吗？ 第341章：官场套路深 离开高家村，和汪然一同返回的有杨帆夫妇、江似练、江茂华、吴佐正，楚峰想同时走的，被江南烟雨悄悄的拉住了。八??一中文 还有一个想走的，就是一直寡言少语的徐行。殷勤安排徐行和陶沙去采购了月饼。 中秋节，杨帆他们谁会空着手来看望毛毛的奶奶呢？自然不会。 来而不往非礼也，待到大家酒足饭饱了，殷勤急忙让徐行他们去买月饼等回馈的礼物。 殷勤的意思是，今天所有的客人，包括村里来吃了饭的，每人都要送一份一样的薄礼。结果，徐行和陶沙差不多将高桥镇的月饼一扫而空了。 小镇上到哪里去买，那么多清一色的月饼？徐行普桑车上放的礼品是好一点的，给远道而来的客人；陶沙的商务车装满了给村里人的。 殷勤留下了徐行的月饼，将客人们送来的月饼分给了家人和村委会帮忙的人。 看见其他人动身，徐行还想走，殷勤说，“徐行，你留下来帮我的忙。” 最终，江南烟雨、陶沙、楚峰、徐行四个人是吃了晚饭再走的。 在车队出了高家村，江茂华立即加跑到前面去了，他在镇政府的大门口等待后面的车子。 作为高桥镇的党委书记，江茂华当然十分希望自己能够尽地主之谊，招待招待市长和县委书记。 问题是大家都想尽快回家，中秋节，谁不想和家人团聚？ 杨帆说了，“下次吧，老人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呢。”其他人也婉言谢绝了江茂华的美意。 汪然下车对杨帆说，“杨市长，你先走一步，我进去看一看再走。” 汪然留秘书在车上等，他与江茂华看望了一下值班人员，然后到江茂华的办公室小坐了一会。江茂华是他手上提拔的人。 “小江，今天到了高家村，有什么感想？”汪然接烟，吸烟，慢条斯理的问。 “我错了，应该提前去看望一下高义老娘的，唉，谁知道呀，他高义还有今天。”江茂华摇摇头。 “不是现在提前，是高义在公安局的时候，你到了高家村，就应该去一趟他家里的。 都说城市套路深，其实官场套路更深。 据我所知，高义当副局长的时候，髙如星还不是副局长。如果你不是高桥镇的一把手，你可以不去，你到髙如星家，那纯属朋友感情。 一个部门的一把手同一个地方的一把手，是有很大不同的。 地方的一把手，有三项主要工作，稳定压倒一切，体现的是你的魄力，政绩体现的是你的能力，能不能处理好各方面关系的平衡，就能看得出他未来的潜力。”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君，说的就是您汪书记，您让我茅塞顿开了，以后我会按照您的教导，在这方面多注意的。” 江茂华的心悦诚服大于恭维，是个可造之材，“下一步，我打算将新农村建设的试点放到高家村来。” “你前面报的，不是高家村吧？”汪然问。 “不是，没关系，我来调整。”这个对江茂华来说，不难。他只要暗示，这是市里面的意思就可以了。 ——今天常务副市长，不是到了高家村吗？ “在不影响稳定的情况下，是可以的。 我建议你先投入一部分资金，把高桥镇到高家村的路修一下，到时候，资金缺口问题，你找找王县长。 以高家村作为新农村建设的试点，好处很多，你不但可以争取季总的资金援助，而且可以给省里的扶贫办打个报告，你们高桥镇是老区的贫困地区。 省委叶如松书记对高义印象很好，合适的时候，我向省委书记反映反映。” 汪然进一步点拨江茂华。 “汪书记，那样一来，不仅仅是高桥镇搞活了，整个银城的政治经济都会搞活了。”江茂华大彻大悟了。 “作为一把手，以后要特别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汪然看着江茂华，语重心长的。 “汪书记，这个您放心，我什么时候都不会衣冠不整的。”江茂华坐直了，抖擞精神。 “错了，我说的个人形象，不单单是个人的外表。”汪然还用得着看他吗？ “那，------”一个人的外表，不是个人形象吗？江茂华有点糊涂了。 “个人形象包括你平时经常跟什么人在一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应该知道吧？ 你经常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在一起称兄道弟，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 你经常同一些口碑很差的干部，在一起吃吃喝喝，别人又会怎么想怎么看？” “这个我也是比较注意的。” “不是要比较注意，而是要特别注意，要像高义、吴楚学习，他们在看不清楚一个人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同他们拉拉扯扯的，明白吗？” 江茂华还没有意识到，汪然对他同髙如星这样的人走的太近，有意见了。他突然说了一个让汪然不好回答的问题。 “汪书记，您说，他，他，吴楚这一来，是不是踩到屎了？” 沉吟片刻，汪然问，“你知道两军对垒，下场最惨的是什么人吗？” “当然是失败的人。” “错了，最惨的是叛徒。胜利者会优待俘虏，会尊重对手，但是，任何人绝对不会原谅的是叛徒。 事实上，吴楚并没有怎么样他高义，当初查高义的是反贪局，法院在判决的时候，也没有大错，仅仅是没有坚持疑罪从无的原则而已。 什么叫疑罪从无？疑罪说明罪证还是有的，他没有拿二万四，就怎么也不可能判刑。 疑，是不确定属不属于犯罪而已，这是为了在最大程度避免冤假错案。 刚才这个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可以了。” “明白了，高义看过去就是一个做，做大事的人，宰相肚里能撑船，从他今天对您的态度看，他是没有对过去的事情锱铢必较。” 江茂华是说心里话，可是汪然听着不舒服了，他皱起了眉头：合着你江茂华也认为我冤枉了高义？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高义确实有气量，一般的人会埋怨这个怨恨那个，打击报复一切怀疑的人。” “你也不要多想了，我们是为党工作，只要我们尽量去秉公办事，至于工作中出现一些失误，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不干事的人，才不会犯错误。 有一点小失误，别人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我们要对党的事业负责，对人民负责，所以，我们没必要，一犯不着患得患失。” 汪然离开了高桥镇，第二天，他对接到秘书通知，前来的吴楚说，“你了解城建局的髙如星吗？” 吴楚问，“是不是和高义同村的髙如星？” “对。” “我马上安排人去了解一下他。”吴楚问，“听说杨帆昨天也去了高家村？” “是啊，他是同江似练一块去的，楚峰以前同高义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高义一向自视甚高，朋友不多。” “高义昨天对楚峰待如上宾，过了杨帆，你怎么看？” “据我所知，楚峰的儿子和高义儿子是同学，在高义的爱人生病期间，他经常去高义就，而且他的儿子就住在高义家里。” “看来高义是个感恩图报快意恩仇的人。” “感恩图报是肯定的，他当总队长一个星期，我以前的下属：江似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队长，竟然到市局去担任了支队长。 不过，他是不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目前还不确定，他如果对我们也疑神疑鬼，他又能怎么样呢？” 胸有成竹的汪然，望着吴楚笑了笑，心里说：是你，怎么说成了我们？我不是支持你的工作吗？ “当然不可能怎么样，我们不是他想动就能够动得了的，我今天同商量的是楚峰的问题，我打算让楚峰离开林业局，他在这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了。” “领导，你打算让楚峰靠边站，还是提拔重用？” “我同你商量的就是这个问题，你的意见是什么？” 吴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建议提拔，这样有利于我们同旷达集团打交道，对我们县的经济展有利无害。” ——县委书记汪然的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脑袋好用一点的人，都清楚汪然是想提拔楚峰，他只是希望一个人帮他提出来，这样就不是他一个人搞一言堂。 如果汪然想整楚峰，他会找人商量吗？他傻呀！那岂不是授人以柄？ 楚峰在汪然的任内是县长助理，到了吴楚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吴楚鼓捣杨帆，想方设法让楚峰做了县长。 吴楚和楚峰的搭档的银城县领导班子，是银城展最快的时期，他们是历届班子最和谐的班子。 吴楚给了楚峰充分挥的空间，放手让楚峰一心一意抓经济工作。 楚峰本来就是一个官场上，善于左右逢源的人，自然不会同吴楚争权夺利。 稍微重大一点的事情，楚峰都不会擅作主张、擅自做主。 人都是一样，你越想争权抓权，别人越不会放权；你越尊重别人，别人越会放权。 搭班子的两个人，他们互相捧场，会步步高升；反过来，如果是相互拆台的话，那就演戏看了，共同下台是迟早的事。 君不见，有不少相互拆台的班子，今天这个进了监狱，明天那个坐了班房。 闲话少说，在高义东山再起后，最冤的是髙如星，当然，最不冤的也是髙如星。 说他髙如星冤，是因为他自己莫名其妙的撞到了汪然的枪口上。反贪局的人对他一查，他很快进了第三监狱。 说他髙如星不冤，是因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开始，髙如星以为是高义在背后下了黑手，不免埋怨官场套路深。 等到髙如星醒悟过来，是自己的张扬和招摇，过早的葬送了自己，他真的已经回了农村。 第342章：危险的人物 地处赣东北红土地上的高家村，被郁郁葱葱的丘陵怀抱着，在鱼米之乡的江南，一个“县太爷”没有到过的地方，算得上是穷乡僻廊。?? 八一?中文 穷乡僻廊有穷乡僻廊的妙处，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格外清新，民风剽悍也淳朴可爱。 解放前，在赣东北地区，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妇女是不上桌的。 今天最受大家敬重的无外乎高义的母亲——毛毛的奶奶了。可是老人家还是老思想。 吃中饭，毛毛奶奶没有上桌，是毛毛的伯母，给老人家另外盛了饭菜，送到房间去的。 尽管贵为常务副市长的杨帆，银城现任“县太爷”汪然都亲自进去请了，老人家硬是不肯出来。 客厅是正席，那里是男人的世界，吃中饭，殷勤也是陪同杨帆夫人，与陶沙他们在厢房用餐。 晚饭和中饭有所不同，老太太被儿子请出来了，坐在了客厅的席。 陪同的除了儿子儿媳，徐行，楚峰，江南烟雨，陶沙，村支书和村主任，高义还特别请来了老同学——小学的校长。 老大高和不肯坐正席，他带着小妹高丽，大女儿高晓雨，女婿，儿子高胜左，陪同其他村干部。 有一个人始终没有上桌吃饭，她一直在忙上忙下，这个人那就是高义的嫂子。中午和晚上，新屋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她。 她是最辛苦的，也是表现得最开心的。老人家“退居二线”了，她当然要拿出女主人的气派来。 高丽和高晓雨她们自然没有闲着，她们在厨房里面帮忙，别人看不见。 中午是高义作为东道主亲自陪同的，晚上以东道主的身份，主持酒席工作的是村支书。 在陪着老人家吃好了，把老人家先送下了桌，村支书当仁不让坐到了席位置上，他打算开怀畅饮。 校长开口说话了，老同学回来了，高升了，他有了底气，“高书记，我看今天晚上就少喝点，他们还要开车回去，高义晚上也要陪娘说说话，我们随便喝一点，聊聊天吧。” “好，方校长说的有道理，高和家的，你辛苦一下，把中秋月饼拿出来，大家一边吃月饼，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高书记是巴不得不喝酒。 不是高书记不喜欢喝酒，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高义兄弟好不容易回来了，他怎么也要为村里办点事情吧。 “高义兄弟，今天市长和县委书记来了，你有没有提一提，修一修我们村里到镇里的路？” “这个不需要吧？大哥，现在全省都在搞新农村建设，修路是不需要说的，不就是迟早的事吗？”高义说。 “迟早相差好大的，有的村里两年前就修好了，你不帮忙说一说，谁知道猴年马月呢？”高书记急了，谁不希望在自己任上修好呢？不说有没有油水，至少也是政绩吧。 “这个你放心好了，汪然书记和江书记今天来了，他们也看到了真实的情况，不用再说了。如果有可能，他们不会不考虑，如果有困难，我们开了口就让别人为难了。”高义陪大哥喝酒。 “高书记，你就知道修桥修路，就不管我们小学啦？”方校长反驳村支书。 “方校长，你先说，你先说，你们是老同学。”村支书有不会见风使舵的吗？ “高义，我不管你现在当什么官，我还是叫你高义，村里的小学，有今天的新面貌，完全是得益于你儿子毛毛的一片爱心，毛毛呢？他去哪里读大学啦？”方校长没看见毛毛，也不知道毛毛去读了什么大学。 “毛毛你不用担心，年轻人爱家乡也是应该的，学校现在挺好的，还需要添加什么设施吗？”高义关心地问。 “现在最主要的不是硬件，是师资，缺乏师资力量，没人愿意来当老师。”方校长愁眉苦脸的说。 “我家里的高晓雨还在学校吗？”高义问。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很多学生都走了，一部分失学了，大部分进城了。一个孩子进城读书，需要一个大人陪伴，很多人在外面辛辛苦苦打工，一年到头大部分的收入，花在了孩子身上。” “高晓雨有没有拿到教师资格证？还没有，这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没办法，她必须参加考试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把村里的学校办好，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钱，什么办法都没有。”方校长实话实说吧。 “需要多少钱？”殷勤问。 “不是一点点钱。” “这个事情我来说一下。”江南烟雨接过去了。“去年正月里，我陪同董事长来过这里。这个事情，毛毛对外公提过要求，董事长的意见是等毛毛考上了大学，然后通过集团公司招聘支教志愿者的，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才搁置下来了。” “有没有具体方案？”殷勤当时生病，没有参加商量。 “有的。第一步是扩大校园，争取划后面的小山包给学校，平整一块运动场地出来，四面围起围墙来，然后，每年招聘四、五个师范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名义上是志愿者，只要他们工作满了一年，一律给予比正常上班更高的补助，资金由总部划拨，作为企业的慈善事业。” 江南烟雨是参与者，他清楚殷老爷子的计划。 “既然老爷子有这样的打算，我看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大哥，你找个时间，陪同方校长直接去找一下汪然书记，尽快解决地的问题，费用，啊勤，是不是先用一用毛毛的钱？”高义征求爱人的意见。 殷勤自告奋勇说，“我现在办理了退养，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这个事情让我来负责吧，你上你的班，地的问题解决了，找一个园林设计师来，做一个整体规划，工程施工由小季和小陶负责，日常的工程监管让高书记和方校长多关心关心，到时候，我们来验收就是了。” “啊勤愿意亲自负责，就太好了，我建议志愿者来了以后，就先住我家里，这里住四、五个人完全没问题，人多热闹，也省的老人家寂寞。嫂子专门帮大家做饭，工资我开，晓雨去进修一下，早一点考到教师资格证。争取把这所学校办的比银城一小还好，那样附近的孩子就不需要跑到城里去了。” 高义觉得办好一所学校，意义远远比修桥铺路更大。 高义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校长就离席来到高义夫妇面前，“高义，老同学，方某不才，这里替孩子们给你们两夫妻鞠躬了，你们是在做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啊！” 高义连忙站起来，阻拦方校长。 实实在在的方校长后退一步，他还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方，真的不用这样感谢，我们老高以前没有帮到你，那不是不想帮忙，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你不要见怪。”殷勤离开座位，拉方校长坐下来。 “喝酒！今天我一口喝一杯酒，你们大家随意。”方校长慨当以慷了。 “哇塞，高队，你们还在喝酒。”高桥镇党委书记江茂华来了。 “哦，江书记，来来来，一块喝点酒。”高义忙招呼客人。 “我吃过了，也喝过了，上午汪然书记临时把我拉过来，匆匆忙忙的，完全没有准备，我带了一点月饼过来，看望一下高老夫人，补个礼，补个礼。”江茂华将月饼盒往上面提一提。 殷勤走过去，想接下礼品，“江书记，这怎么好意思呀，快坐下，喝一杯吧。” “我真的不坐，进去看看老夫人吧。”江茂华示意殷勤前面带路。 殷勤只好先进了老人家的房间，江茂华紧随其后。 有殷勤去接待了，高义举杯，大家陪方校长继续喝酒。 江茂华来到老人家的床前，问候了一番，然后转身将月饼盒交给殷勤，在殷勤接过去的时候，他特意拍了拍月饼盒。 当时殷勤没多想，她将月饼盒放下，紧接着拿起另外一盒月饼，双手送给江茂华，“谢谢江书记，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万望不要推辞。” “啊，这怎么好意思呀？”江茂华大声说。 “礼尚往来，否则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殷勤微笑着，再次递过去。 “好好好，听嫂子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我值班，这就告辞了，伯母，您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望您！” 江茂华退出房间，冲着大家也是大声说，“各位领导，各位老总，江某先行告退，回去值班，下次来了，请各位到镇政府做一次客，让我也尽一次地主之谊！” 高义悄悄碰了一下徐行，然后出门送江茂华了。 徐行跟着出来，站在高义身旁，目送江茂华走远了，他才问，“高局，有事吗？” “吴义现在怎么样？还规矩吗？”高义转身退后一步，看着徐行。 “总体来说，吴义出来一次，比以前都有改变，他有心改邪归正。”徐行不知道师傅的用意，回答的很谨慎。 “凭我的直觉，吴义还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你不觉得吗？”高义很严肃，目光炯炯。 徐行能够理解师傅对吴义的排斥，他自己也是很少同吴义在一起的，但是，师傅的神情，似乎是现了吴义又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又有了吴义的证据？” 第343章：月是故乡明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八?一中?文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这一《中秋月》也是（宋）苏轼的作品，尽管没有《水调歌头·丙辰中秋》那么有名，可此时此刻的徐行，望着小山村上空，“银汉无声转玉盘”，突然感触到“暮云收尽溢清寒”。 一叶知秋。 从高义说到吴义的那股子严肃劲，徐行觉得师傅从第三监狱出来以后，确实是变了。 什么地方变了？徐行也说不清楚。 要说是因为江似练提拔了，自己没提拔，对师傅有了不满，那是假的。 如果说徐行一点也不介意，也是假的。他自己可以坦然，但是他身边的人几乎是个个愕然。 不说徐行的徒弟江似练吧，连他的老同学刘副局长都鬼话连篇了，“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高义？否则他怎么可能只看到了江似练？” 徐行隐隐觉得，以前的师傅是个特别特别光明磊落的人，对于身边的人和事，他是从来不放进心里去的。有话就说，说了就过了，不会在肚子里打官司。 像吴义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师傅会明明白白说出来：我不跟他一块吃饭。而不会不声不响撵别人走。 如果吴义有问题，师傅也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他应该是堂堂正正的提出来呀。 吴义怎么了？难道我不比师傅更清楚吗？吴义错在哪里？ “你不觉得吴义不正常吗？”高义从徐行的沉默中，闻到了异味。 “你是指哪方面呢？”徐行还是不明白。 “你不觉得他积极靠拢我们，是有目的的吗？”高义也不明白徐行怎么反应那么迟钝。 “吴义到‘三监’去看过你吧？”徐行似乎是漫不经心的。 “他去看过我，能说明什么问题？”高义不以为然。 “毛毛同何宽摆场子的时候，吴义是鼎力相助了的。”徐行明显在帮吴义说话了。 “毛毛惹是生非，你们求助了吴义？”高义想不到毛毛怎么会这样，更想不到徐行和江似练会需要吴义的帮忙。 “一言难尽，毛毛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吴义帮毛毛，并不是为了我们日后做他的保护伞，他是对你之前公正的感恩。”徐行纳闷了，师傅你已经自身难保了，人家图什么呢？ “我需要他吴义感恩吗？”难道我的公正，是有目的的？高义听着不舒服了。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想帮他说话，他再触犯法律，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徇私枉法。我只是觉得他有心改过，我们可以给他改过的机会。” 徐行觉得没法说下去了。他干脆问，“是不是有了吴义的线索？” “我什么时候说了有线索？”高义也觉了自己的不淡定，“如果你认为吴义是浪子回头，我建议你找他好好谈谈。” “谈哪方面的问题？”徐行大致上估计到了，“是不是以前的遗留问题？” “都可以，他吴义想浪子回头，必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同过去一刀两断。”高义斩钉截铁地说，“让他交出一切非法持有的工具，不再介入社会上的恩恩怨怨。” 到了这时候，徐行才明白，师傅饶了一大圈，目的是真正的帮助吴义。“你认为这是吴义十分危险的地方？” “他能够主动交出来，说明他还有救，否则他再次进去只是时间问题。”高义转身，“我们进去吧。” “师傅，今天的月亮特别圆，刚才江茂华来了，你怎么不提小学扩大的事情？”徐行奇怪，他望一望碧海蓝天，想多聊一会。 “这个人来去行色匆匆，眼神飘忽不定，不像一个可以做大事的正人君子，你提醒一下殷勤，检查检查他拿来的东西。” 说罢，高义大步回到了客厅。家里有客人，他没有观月赏花的闲情逸致。 “老楚，你今天一天都放不开，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得心应手谈笑风生的大局长，来，我敬你一杯。” 高义走过去，拿起酒杯，就碰了碰楚峰面前的酒杯。 “我们意思意思，今天喝多了，等一下还要开车回去的。”楚峰不但开心不起来，而且面有难色。 高义却正在兴头上，“到我这里你不要见外，不能开车，就让季总送你回去，我们也是难得在一起喝酒的，高书记，你做大哥的，多陪陪客人哪。” 高义注意到，徐行叫殷勤到房间去了，不一会儿，徐行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上了，殷勤向他走过来了。高义将喝酒的任务交给了高书记，不等殷勤开口，他去了母亲的房间。 殷勤跟着进去了，在房间里面，她递给了高义两张购物卡，每张是五千元。“怎么办？” “是江书记留下的？”高义进一步确定。 看见殷勤点点头，果然不出所料，高义不耐烦了，“交给徐行，让徐行给还他。” “不好吧，最好是我们自己还给他比较好。”殷勤是女人，她比较心细。 “那你看着办吧，我不喜欢同这种人打交道。”高义的烦是依然故我。 “阿义，你比以前脾气大了。”殷勤轻轻地说，她不希望老人家听见。 “老二，你过来。”老人家在闭目养神，可是她不是一个糊涂的母亲，她是竖起耳朵来关心儿子的事情的。 “妈，什么事情？”高义来到母亲跟前。 “你也老大不小了，麻烦的事情，你怎么能让殷勤去呢？冤家宜解不宜结，要吃一堑长一智。”老人家看着儿子，说完了，又合上了眼睛。 “好。”高义在走出房间的时候，从殷勤手上拿走了购物卡。 客厅里面村支书和村主任在劝酒，江似练竟然不声不响进来坐下了。 “你怎么跑回来啦？”高义问江似练。 “把杨帆送回到他父母家里去了，再把月饼送回家了，中午没喝到酒，所以赶过来了。”江似练没说父母逼他要抓紧时间再成个家的话。 “江支队，你想喝酒？行，随便你怎么喝，季平山今天奉陪到底。”江南烟雨知道江似练喝酒不行。 “季总，你仗着酒量大欺负人，有意思吗？”江似练端起刚刚送上来的筷子碗。 “那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公正公平就可以了。”江南烟雨根本不在意。 “今天是中秋佳节，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把桌子搬到门口去，边喝酒，边赏月，边行酒令，这样才能喝出一点品味来。”看来江似练是有备而来。 高义喝酒是不带玩吆五喝六的，不过，他今天是高兴的，毕竟有两年没回家了。“说吧，行什么酒令？看看我能不能跟得上你们。” “很简单，今晚是中秋赏月，我们就以‘月’字为题，每人说一句含月字的古诗词，成语也行，十秒钟说不上来的，罚酒一杯。”江似练说。 “这个可以，今天是中秋佳节，不罚酒，叫奖酒吧。我参加一个，来搭把手，大家把桌子抬出去。”搞这个高义不怕。 高义不怕，江南烟雨自然也不怕，小学校长、楚峰和陶沙怕喝酒，但是他们不会说怕，因为只要你接的上去，是不用酒喝的。 ——他们说怕，等于是说自己没文化。 村支书和村主任一看势头不对，他们急忙说，这个他们不参加。 江似练在来的路上，他就琢磨好了，怎么拉高义一块来搞喝酒的活动，高义参加了，村干部想不参加，江似练不会同意，“今天我们是在高家村，你们是父母官，也是东道主，你们不参加不行，最少三杯以后可以服输。” 高书记比较狡猾，他选择了坐在村主任的右边，待大家一坐下来，他马上说，“我年纪最大，大家听我的，先，高和，你去拿一个小杯子来，接下来，从我开始，顺时针往下面转。” 江似练是坐在高书记的右手，他是最讨便宜的位置，他也是第一个接的，“高书记，开始开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高书记开始了。 “月是故乡明。”江似练说的抑扬顿挫。 第344章：仅供您参考 月是故乡明。网? 古人说的，更准确的，是一种心境，游子的心境。 八月十五，小山村的中秋月是实实在在的美，真真切切的明。 没有车水马龙的尘嚣，没有雾霾的笼罩，没有霓虹灯的争辉，枕山栖谷，月明星淡，一如空谷幽兰。 大白天，高家小山村的乡亲们，已经亲眼目睹了市长和“县太爷”的风采，等于是见识了高和亲弟弟的不同寻常、不同凡响。 到了晚上，乡亲们不再围着高义他们看了。 朴实的乡里乡亲明白了，现在高和的弟弟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远的让大家高不可攀了。 村主任钻到了，江似练规则没讲清楚的空子，罚酒他要拖江支队垫背。 江似练不是酒桌上，“久经沙场”的干将，他寄希望的就是走巧，——四两拨千斤。你现在让他一开始，就罚酒一杯，他当然不干。 好在仅仅是僵持了一会儿，马上有人打破了僵局。 “罚酒我来喝，我来晚了，另外自罚一杯。”打破僵局的是髙如星。 髙如星已经在高义新屋的墙角站了几分钟，他在观察露面的最佳时机。 别人到“高府”来，一般是两盒月饼，成双。髙如星带来了四盒，成双成对。 髙如星他比高义小一岁，矮一点，但是，白白净净，圆圆胖胖，比高义有福相。 髙如星不但有楚峰的为人四海，还有高义的自视清高。 髙如星与高义同村同族，但是不同“近房”，属于远房兄弟。 他们一向很少来往，彼此也性格迥异。髙如星从小，像一个大姑娘，文文静静；高义会走路就打打杀杀。 因此，他们两个人小时候，便很少在一块玩。 后来，高义参军去了部队，髙如星去省城读了大中专。 高义是村里的第一个解放军军官，髙如星是村里第一个国家干部。 村里人一致认为，髙如星和高义是他们高家村的骄傲。 公开场合，村里人说，他们是棋逢对手；私底下，村里人减掉了两个字，说他们是，谁也不服谁的对手。 ——事实上也差不多。 高义提干了，髙如星才刚刚大专毕业。 髙如星毕业后分配在土管局，他当了股长，高义转业到县城只是一个普通民警。 后来高义反了，由副大队长到大队长，进而当了副局长，髙如星还是股长。 尽管高义当了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是正科级的副局长，但那时候，髙如星是不服高义的。因为高义的副局长，远没有他的股长当得潇洒，过得滋润。 当高义恶运当头，进了第三监狱，髙如星却吉星高照，到城建局当了第一副局长，并且有县委领导暗示他，他就是下一届城建局或者土管局的正局长。 那时候村里人都说，髙如星天生的就是一副福相，而高义小时候就是一副“凶相”。 那时候除了村委会的干部，有求于季总和毛毛，没有明白说出来，村里人没人相信高义还会有逢凶化吉的这一天。 高义逢凶化吉了，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如果是放在前几天，髙如星还是不肯相信高义会时来运转。 但是，今天亲眼目睹了杨帆和汪然的“屈尊”来到，他不得不放下了几十年的心结，承认了高义更胜一筹。 因为杨帆和汪然到了村里，村里是群情鼎沸，髙如星很多所谓的莫逆之交，他们一到高局长家里，就察觉到了：今天不对劲。 当他们知道是杨帆和汪然来了，是去看望高义的老母亲。这些人，绝大部分匆匆忙忙告辞了，不肯留下来吃饭喝酒。 ——他们可不想同杨帆，尤其是汪然打照面。 吃中饭的时候，髙如星也是心不在焉的，他让兄弟在四楼“观敌瞭阵”，一旦现县委书记离开高义家，就马上通知他。 可是髙如星异常诚恳的邀请，并没有留住汪然和杨帆匆忙的脚步。 直到这时候，髙如星才真正明白，今天的高义已经不是当初的高义，他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直到这时候，髙如星才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心里一百个不愿意的登门拜访，选择了不得不低头的“屈就”。 髙如星在银城的官场上，是白手起家，也是一路明争暗斗闯过来的，他能够不知道，官场上的游戏规则吗？ 正因为髙如星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进了第三监狱以后，逢人便说，是高义在背后动了手脚，不然他不可能会有今天。 髙如星纵然也后悔，一个村里出来的，应该同舟共济，不应该与高义龙争虎斗，然而，他说的最多的还是曹植的七步诗：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时，髙如星一边说自己来晚了，自罚一杯酒，一边在村支书的身后放下礼品。 年龄最小的陶沙，他马上到客厅里面去搬来了凳子，并让高晓雨拿一副筷子碗和酒杯出来。 髙如星站在村支书和村主任中间，陶沙便他们之间放下了凳子。 “兄弟，帮忙把这些东西拿进去。”指了指礼品，髙如星不失时机对陶沙说，然后端起村主任的酒，“兄弟们，我先干一杯。” 来的都是客，高义立马招呼髙如星，“先坐下来，坐下来。” 髙如星喝了一杯，他再伸手去拿江似练的酒杯，“江支队长，给我，罚我的。” “不用，不用，高局长，你添满，再喝一杯就可以啦，喝了，就从你开始，要不要我说一下游戏规则？”酒量不大，江似练会人情留一线。 “好好好，添满添满。”髙如星对添酒的村主任大声说，“是以‘月’字为题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高书记接上。” “说成语也可以的，‘月明星淡’。”村支书笑眯眯的看着江似练。 “月明星稀。”江似练想也不想。 “反对，江支队长不能说成语，你是大学毕业生，不能跟小学毕业的高书记一样。”髙如星兴致勃勃的说。 “看起来，髙局长是个比楚局长还要活跃的人。行，只要是高中毕业以上的，都不能说成语。‘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后面的不能重复，重复了罚、奖酒。”江似练言下之意，有同样要求髙如星的意思。 “哈哈哈！”初中毕业的高义开怀大笑了，他不那样想。 高义他想的是：呵呵，江似练，你这个小子，你以为背古典诗词，我会怯你们大学生吗？笑话。 江南烟雨看了一眼高义，知道叔叔在笑什么。 徐行也看了一眼师傅，他突然现，师傅对江似练是比以前亲切多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陶沙还没有坐下，就说了。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轮到了江南烟雨。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方校长摇头晃脑，他是今天最开心的。 不仅是学校有了展的前景，还因为老同学依旧是那个老同学，每次在高义家里吃饭喝酒，老同学都是最看得起他的。 现在老同学当了省里的大干部，照样是挨着自己坐，一点大官架子都没有。 猛然间，高义想到了儿子高胜寒，他说的很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征人尚未还。”高义身边的楚峰，他领悟了高义的心情。 “我寄愁心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徐行不是故意说这一句的，他想到的，很多被前面的人说了。 但是，高义、江似练和江南烟雨却仿佛听到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江南烟雨深有感触，但是他不动声色，他相信高义叔叔已经对徐行完全释然了。 两眼咄咄逼人看着高总队长的，是年轻气盛的江似练。他还在为师傅徐行的处境耿耿于怀。 徐行的一个“愁”字，让高义陡然看到了自己的自私。 ——大家为什么在这里喝酒？大家是在让自己开心，反过来，大家不是牺牲了他们和家人团聚的幸福吗？ 高义站起来，正准备宣布，今晚到此结束，忽然，有电话打过来了，他一看，是程再平的秘书张生根。 “我接一个电话，你们继续。”高义连忙对大家歉然道。 离开席位几步，高义说，“张大秘书，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高总队长，您现在哪里？”张生根问。 “我，唉，两年没见过老娘了，现在老家，是不是司令员想喝酒了？”高义高兴地问。 “哦，什么时候回去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黄立荣命令我回来的。”高义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还想不清楚。 “是这样？吃了晚饭，胡剑秋胡书记到了司令员这里，他们两个领导在赏月品酒，想到了你，你在老家就算了，我过去帮你解释一下，以后，------” 张生根说了以后两个字，没有了以后，他没说下去了，让高义自己去想以后的事情。 高义一下子明白了，用一个成语叫恍然大悟，他现在已经不是高副局长了！ “谢谢，谢谢，以后高义离开省城，一定同您或者司令员打招呼。” “看您说的，我的意思是，和领导们通个气，可以表示我们对领导的尊重，是不是这样？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对不对，仅供您——高总队长参考。” 第345章：苦恼人的笑 “张秘书，你帮忙参谋参谋，我现在要不要给程司令员和胡书记打个电话，祝他们节日快乐？” 当兵出身的高义，以前一向是很简单的，同岳父岳母都有过十年不通音信，他哪里有问候的这个习惯。八??一?中文 因此，他根本不知道领导干部，有没有这个习惯。 “嘿嘿，这个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建议，今天晚上就算了。”张生根说的笑呵呵，但是明显是故意压低了音量。 高义听出来对方话里有话，他不得不请教了，他真的是抱着擀面杖当笙吹 —— 一窍不通，“张大秘书，兄弟我就是一个粗人，官场上的游戏规则，是一无所知的，还请兄弟点拨点拨。” “高兄谦虚了，彼此彼此，你是老兵、老大哥，我是新兵蛋子，就这么一说而已，怎么敢当点拨二字。”张生根是说心里话。 “兄弟，你这样就不够兄弟了，说吧，为什么今天晚上算了？” “那我说一下，我个人不成熟的意见，现在两位领导在一块赏月，你先给谁打电话呢？好了，总队长你看着办，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有道理，有道理，谢谢，谢谢！”高义算是开窍了。 开了窍的高义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开始了打电话。 高义没有打程再平司令员的电话，也没有打省政法委书记胡剑秋的电话，但是，他打了另外三个人的电话。 先，高义同正在行酒令的客人们，打了个招呼，“大家慢慢喝，我有点事情，一会儿再过来。” 高义第一个电话，是打给黄立荣厅长的，“黄厅长，我是高义，中秋节快乐！到了，到了，我现在正同母亲在一块过中秋节，谢谢，谢谢领导关心！好的，好的，我一定转告。” “嘟嘟嘟。”第二个电话，高义打了几次都是忙音。 “汪部长，我，公安厅的高义，祝您一家人节日快乐！”第二个电话，高义打给了省委组织部的汪笑洋部长。 “耶，是高队呀，你在哪里？是不是要请老哥喝两杯？” 汪笑洋是真的没想到，高义会晓得这个事情，说句老实话，这个高义，从当刑警总队政委，到当总队长，他是一个电话都没有。这种事情，这种人，汪笑洋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作为长期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汪笑洋，他会因为一些干部的造访，感到不胜其烦，但是，他也觉得这个高义，是个珍稀物种。 “汪部长，我现在在老家，回去以后，一定找个时间，陪领导好好喝两杯。” 高义从汪笑洋部长的“耶”里面，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高队，我可不是什么领导，我只是给省委领导跑腿的，干一点具体工作的，喝酒，我不需要你陪，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欠叶书记一杯酒没喝，哈哈哈，什么时候，我做个见证人就可以啦。” “行，一言为定，哪一天，你们有空的时候，我请二位领导到寒舍一聚。”高义很诚恳。 以后，汪笑洋同胡剑秋、程再平去过高义的“寒舍”，省委书记叶如松没有了机会。 高义第三个电话是打给了叶如松书记，他不知道这是叶书记留给他的私人电话号码，因此，一拨过去，叶书记马上就接了。 “你找谁？”叶如松问得稀松平淡。 “我，我，我是高义，找，找叶书记。”高义突然紧张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冒冒失失的。 “我是叶如松，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叶如松问。 “我，是，是您留给我的。”高义糊涂了，他不明白叶书记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说的。 “哦，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想过来坐一下，看看我吧？”叶如松依旧是平平淡淡的。 可是，叶书记平平淡淡的话，在高义脑海里，却像炸响了一声惊雷。 泰山崩于前，高义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此时此刻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高义慌忙解释，“不，不是，我回了老家，想，想打个电话，祝您节日快乐。” “有这个必要吗？作为党的中高级干部，要务实，不要务虚，要把聪明才智用在工作中，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需要我帮助的，可以告诉我，明白吗？” 叶如松的语气没有变化，完全是一个长者，在开导后生晚辈。 “是！我明白了。”高义习惯性的立正回答。 “还有其他事情吗？好，难得回家，就好好陪陪老人，挂了。” “是！”高义如释重负。 望一望家乡的明月，高义有清风拂面的愉快，他正想回到喝酒的人们中间去，又有电话打进来了。 低头一看，是省军区保卫部徐桂林部长的。 “徐部长，中秋节快乐！”高义抢先问候了。 “同乐，同乐！高队，在哪里潇洒？”徐桂林心情也不错。 “在家里，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潇洒是年轻人的专利。”高义说。 “在家里？在省城，还是在老家？”徐桂林问。 “在老家，怎么啦，你不会也在老家吧？”高义觉得对方问的有玄机。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岗位，哪里有老哥那么幸福哟。”徐桂林明显的夸大其词。 “哎，徐部长，问你一句实话，过中秋节，你会不会走动走动？”高义是真的搞不清楚，走动好还是不好。高义现，很多事情，不是他认为好不好的，而是要看大气候的。 ——如果大家都走动走动，他高义不走动，就会被别人看成傻子了。 “高队，你不会说，在回去之前，连老长那里，都没有去吧？”徐桂林很惊讶。 “没有，真的，你去了吗？”高义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刚刚报名的小学生。 “我肯定不会去的，程司令员过去同我没有渊源，唉，你不一样，你是一定要去的！”徐桂林算是服了这个高义。 “你是说，你会去你的老长那里？” “当然，**不是说过吗，‘吃水不忘挖井人’，老长在位的时候，我们去不去，问题不大，但是，他一旦退下来了，我们不去看他，他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司令员不是没退下来吗？” “司令员是没退下来，但是，他不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去拜访老领导，有什么关系啊？别人就是看见了，谁也不会说你什么，你不去，别人倒会说你不知道好歹。” “咳咳。”高义干咳了两声，“说老实话，我从来没有走动过，怕领导会批评我思想有问题。司令员是了解我的，我不去肯定没关系。我就不知道，什么样的领导，是需要走动的，什么样的领导，是完全不需要的？你能够传授一点，这方面的经验吗？” “这个，这个就很难说，关键是你平时要多留一个心眼，我把你当大哥，你问我，也是把我当兄弟，这么说吧，一般来说，希望你走动走动的领导，他或多或少，都会暗示你的，比如，叫你有空去他家里坐坐，或者反过来说，想去你家里玩玩，有些人，他还会有意无意告诉你，他有什么爱好。” “徐部长，我们私底下说，难道现在部队里面，也流行这一套？”高义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话，部队还能够打仗吗？ “部队当然比地方好得多，但是，现在哪里还有世外桃源，党中央加大反腐倡廉的力度，正是因为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懂的，我有个老同学，现在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是他开导了一点我。” 徐桂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地方也差不多二十年了吧？怎么会不知道一些官场潜规则呢？” “我以前在县公安局，担任一个无足轻重的副局长，我去劳这个神干嘛？”高义一直觉得，他当副局长是名副其实的，根本不存在、也不需要拉关系。 “呵呵呵，如此说来，高队现在是想开了？”徐桂林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高总队长真的是官场新兵蛋子。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怕自己不能与时俱进，让别人笑话。”高义边说，边在琢磨徐桂林的话外之音。 “高兄，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根据我的经验，是这样的，走动肯定是要看对象的，搞得不好会如同明珠暗投一样，适得其反。 但是，当今社会，礼尚往来成风，别人投桃，你报之以李，很正常。 如果我们完全墨守成规，日后恐怕也会寸步难行。老兄，我真的谈不上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仅供参考而已。” “谢谢，谢谢，与君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啊，下次我请老长喝酒，一定请兄弟过来作陪。”现买现卖，高义的悟性不差的。 “要说谢谢的是老弟！”徐桂林终于听到了，他最希望听到的话。 人都一样，如果你将你的心用在数学上，数学成绩想不好，都是很难的。反过来，你希望一个不喜欢外语的人，能够学好外语，可能吗？ 酒席散了以后，平时难得一笑的高义，他是笑着送别客人们的。 不过，上了床，高义想的最多的还是徐桂林部长的“经验之谈”。 不想没关系，认真一想，高义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高义将叶如松书记说的，结合徐桂林的“经验之谈”一对照，一下子就陷入了苦恼之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高义起床，笑着对殷勤说，我到外面看看故乡的月亮。 这时候，高义觉得自己是苦恼人的笑。 开门望着寂静的小山村，望着碧海蓝天上的一轮明月，高义他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那是八十年代的一部老片子，——《苦恼人的笑》。 《苦恼人的笑》有一主题歌《诚实的眼睛》，歌词非常简单，只有一句：“望着我，望着我，你那诚实的眼睛。” ——我还是那个诚实的人吗？ 叶书记说，“哦，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想过来坐一下，看看我吧？” 叶书记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怕我说，过去坐一下呢？还是正好恰恰相反？ 第346章：保持了联系 上午到了婆家，殷勤很快就打电话告诉了妈妈。网 她现在几乎会每天同妈妈通个电话。牵挂妈妈是一方面，空闲也是一个原因。 来婆家之前，老公说了在村里过一夜的，殷勤不但是带来了夏天的床上用品，而且连冬天的被褥都一块拿来了。 在赣东北地区，中秋节前后，白天的气温还是有摄氏三十度左右的。 吃了中饭，殷勤担心晚上会闷热，她特意叫上陶沙，去高桥镇买来了两台海尔1·5匹的壁挂式空调，一台安装在毛毛奶奶房间，一台安装在老人家的隔壁房间。 房子建好以后，高胜寒是打算给奶奶装空调的，可是老人家坚决不同意，她说山里很凉快，没必要，她也不会使用。 今天殷勤买来了，老人家什么话也没说。村里人说老人家福气好，儿媳妇孝顺，她听着开心。 客人们走了，殷勤同高义来到房间，她说，“阿义，你说毛毛现在会想我们吗？” 母亲对儿女的牵挂，远比做父亲的强烈。殷勤知道问高义也是白问，她还是禁不住要问。 “放心吧，我们的孩子不想我们，他还想谁？你也累了一天，早一点休息。” 从早上七点钟起床，到晚上九点多钟，高义都觉得有些疲倦了。 高义看见殷勤在一本本子上写着什么，不由得问，“今天花了不少钱吧？” 殷勤笑了，“我也就是记一下流水账，以前记习惯了，你不用操心的。” 想一想也是，我操心干嘛呢？以前家里用的是两个人的工资，高义从来没有过问过，现在更没有必要了。他看见殷勤比以前大手大脚多了，也没问。 高义清楚是老丈人给了女儿钱，给了多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他们开心就好，反正他自己平时几乎不花钱。 在酒席散场的时候，高义单独叫了楚峰到一旁说话，“你同高桥镇的江书记熟不熟悉？” “还可以，有什么事情吗？”楚峰问。 “我想让你帮忙送一样东西给他。”高义说。 “是不是他拿来的东西？” “对。” “那恐怕不合适吧？要么，他怎样拿来的，还怎样送回去，不要让我知道是什么。” “好的。”高义手上已经拿出来了购物卡，听楚峰一说，有道理，他真的收起购物卡，去找殷勤了。 殷勤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红包来，为的是给亲朋好友的孩子包红包。高义拿了一个红包，将购物卡放进去，然后封口，再放进殷勤另外拿过来的月饼盒里面。 高义将月饼交给楚峰的时候，不无担心的说，“他不会转手送给了别人吧？” “这个你放心，我会暗示他的。”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楚峰是经常遇到这些事情的，他处理起来是游刃有余。 但是，当高义最后说了一句，“这个人不够正派，不能重用。”却让楚峰有了想法。 楚峰在返回的路上，他改变了做法。江茂华能不能重用，楚峰不会去管他，两个人是平级干部，跟他没关系。但是，他认为高义对江茂华有了看法，那么，江茂华同样会感觉得到的。 怎么办？楚峰不管高义栽不栽花，但他不希望看到高义栽刺。 到了高桥镇，楚峰把车停下来，他将购物卡拿出来，放了四千八百现金进去。购物卡原物退回，等于是不领情，这样多多少少算是高义领了江茂华的情。 虽然楚峰也知道，买购物卡是可以打折的，至少是九五折。他更知道，小人和正人君子都是不可以得罪的。 很多人都清楚，小人难养，孔夫子两千多年前就说过。小人往往明的不会同你叫板，暗地里使阴招，让你防不胜防。 正人君子不会藏着掖着，他会直来直去，他直的威力和破坏力更大。 但是不管怎样，正人君子往往是斗不过小人的。这就是楚峰为高义未雨绸缪。 高义将东西交给了楚峰，他就不管了。在床上，他既没有多想儿子，也没有多想今天喝酒的事情。 到了什么山上砍什么柴，高义现在到了省城，他需要认真考虑张生根和徐桂林的意见和建议。 高义确实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特别怕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对于高义突然起床去外面走一走，殷勤以为他想儿子了，谁知道他是想到了省委书记说的话。 很明显，叶如松书记说的“想过来坐坐”，就是徐桂林说的“走动走动”。 这时候，天上十五的月亮，丝毫没有让高义觉得充满了诗情画意，他觉得小山村的晚风，有点寒气逼人了。 从叶书记的语气里面，高义能够感觉到，他是不想听到高义说“想过来坐坐”的，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你不要去想歪门邪道的事情”呢？ 叶书记有没有可能是说反话？这个问题，高义在自己老家没想清楚，回到了省城，还是想不明白。 高义回到省城上班以后，他做了一个“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的决定，不管了。不管别人怎么想，也不管别人做，大不了回银城，一切从头开始。 叶书记到底是什么？实实在在让高义纠结了很多年。 尽管当时，高义更倾向于叶书记是不希望他去“走动走动”。 可是，一年后，叶书记作为省里的最大“老虎”，因为贪腐被抓了，进了秦城监狱。 高义并没有因为自己选择了，任何一个领导那里，都不去“走动走动”，而暗暗庆幸。 听到叶书记出事了，高义第一反应是，当时叶如松应该是希望自己去“走动走动”的。 不错，高义没有因为“走动走动”而受到牵连。相反，他还得到了提拔重用，由总队长升任了副厅长。 但是，高义还是搞不清楚，叶如松是不是真的希望他“走动走动”。 第二年，高义去北京公安部开会，散会后，他特意到监所管理局申请了，去秦城监狱看望叶如松。 叶如松很意外，他没想到高义会特地来看望自己。自从他进来以后，除了个别亲属来过一两次，基本上没人去看他。 叶如松的老婆孩子也进了监狱，娘九十多了，老了，不可能去探监，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以前没有得到过，他们所期望的关照，在他当“封疆大吏”之前，早已经没什么往来了。 这时候，叶如松进了监狱，远嫁他乡的妹妹，她也老了，身体不好，除了她偶尔会去看看哥哥，没人愿意去看他。 而官场上的很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谁会去看望一个糟老头呢？ 高义同叶如松没有说几句话，他们更多的是看着对方。高义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个时候的叶如松，已然是满头白，满脸皱纹，完完全全的一个糟老头的形象。与过去踌躇满志神采奕奕的“封疆大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自己人到了，等于是心到了，等于告诉了老领导，自己没有忘记他的提携之恩，等于让对方感受到一些来自外面的温情。 高义在离开之前，问叶书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叶如松摇了摇头，“没有，没必要了。” 从没必要三个字，高义现叶如松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的，他再次恳切地问，“有没有什么家人，需要我去看望一下的？” “没有。”叶如松依然是摇头，他慢慢站起来，往里面去，走到门口，回头看见高义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停下了。 叶如松快步走回去，“小高，如果能够的话，代我去看看老娘！”说罢，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不久之后，高义打听到了叶如松老书记的老家，他在放国庆长假的时候，携同殷勤去了一趟。 在叶如松的老家，高义没有受到他想象中应该有的欢迎。 叶如松的老母亲行动不便，轮流吃住在两个小儿子家里，她两耳失聪，双目也看不清楚了来人。 没人对高义的到来表示感谢，也没人热情招待他们夫妇。 高义说的，老人家听不到，也似乎不感兴趣，他们没人过问叶如松在里面好不好，身体怎么样，他们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叶如松这个人。 高义给叶如松的大弟弟，留下了五千块钱，说，“给老人家买点吃的。” 叶如松的大弟弟也没有推辞，完全是随便高义。 高义没办法，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他们同自己保持联系。 第347章：对高义评价 叶如松的老家，在安徽省黄山。八一?中文网 高义去过盐城和黄山后，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在这里补充叙述一下。 接替叶如松当省委书记的人，是胡剑秋。 高义担任了省公安厅副厅长不久，公安部的治安管理局局长出现空缺，部领导希望华东六省一市，分别推荐一个培养对象，作为备选。 赣省的省委书记胡剑秋，提名推荐了高义。 但是，在高义去盐城监狱，探望了叶如松，并且去了他的老家之后，高义第一个被否决了。 理由很简单，有一个领导说，这个人的政治立场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谁也没说清楚，谁也不会去问。反正在七个被推荐的人里面，高义是第一个出局的。 要说高义政治立场有问题，除了与叶如松有联系，他真的不可能有其他问题。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高义不仅仅是去了一趟叶如松的老家。他在叶如松的老家家里，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在当地却玩了几天。 高义离开叶如松的老家后，在黄山风景区住下来了，计划第二天陪同爱人上黄山。 过去的黄山交通闭塞，游人罕至，千百年来，她一直像一个大姑娘藏待字闺中，哪里有现在的游人接踵而至。 古往今来，对黄山情有独钟的大诗人，非唐朝神仙李白莫属。李白写了不少关于黄山的诗歌，其中广为人知的，应该是《山中问答》：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其实早在秦汉时期，会稽太守陈业便“洁身清行，遁迹此山”。到了唐宋，黄山才渐渐地为世人所识，山上寺庙宫观才日渐增多。 黄山的真正的崛起，应该归功于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公。1979年7月中旬，时任**中央副主席的邓公，在安徽省委第一书记万里的陪同下视察了黄山。 年逾古稀的邓公，确实不寻常。上黄山，他不是别人抬上去的。他一双布鞋，一根拐杖，登上了黄山。 “要有点雄心壮志，把黄山的牌子打出去”，这是他当年的明确指示，那时候，国内还没有开旅游资源一说，邓公不乏高瞻远瞩。 高义夫妇第二天早早起床，吃了早饭，来到景区售票处，却没有如愿以偿。 这一天黄山被大雾笼罩了，游客只能望雾兴叹了。 高义没有被大雾困惑，他驾车带上爱人殷勤，去寻访了周边的名胜古迹。 黄山古称徽州，黄山古代又称黟山。 高义选择了去黟县的古村落去玩一玩。黟县历史悠久，是“徽商”和“徽文化”的祥地之一，也是安徽省省级历史文化名城。 在黟县境内存有西递、宏村两个古村落，他们都入选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叶如松的老家是在黟县，但是，他的老家在当地相当普通。除了山清水秀能够入诗入画，你在他的村子里，还真的找不到徽商和徽文化的符号。 高义以车代步，他有心想仔细看一看，那些失落在民间的徽文化符号。那些符号就是大量的明清民居、祠堂、牌坊和园林。 高义先来到了一个离叶如松老家最近的景区，西递村的村口。 在西递村口的月湖边，堂而皇之映入眼帘的是胡文光牌坊。 这是一座建于明万历六年（公元1578）的建筑物，距今也四百多年的历史，牌坊高十几米，宽近1o米，在一旁郁郁葱葱的松树和杉树，以及波光鳞鳞的池塘衬托下，显得高大巍峨，气势不凡。 仰望着牌坊上“荆藩相”和“胶州刺史”八个大字。高义是颇有感慨的。他在来黄山之前，是做了一些人文历史方面的功课的，知道胡文光的建树，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实在是谈不上有多么风光的。 但是，当高义来到胡文光的牌坊前，却是被深深地震撼了。 高义没想到，万历皇帝会如此褒奖胡文光，这对于一个比较平常的官吏来说，真的是光宗耀祖，皇恩浩荡。 也没想到，胡文光的牌坊，在历经四百多年的沧桑巨变之后，依然能够保护的如此完好。这说明了公道自在人心，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 在胡文光的牌坊下，高义夫妇流连了许久。秋高气爽，游人如织。 现在的殷勤比高义更喜欢拍照和摄像了，她拿着数码相机，在不停的转换着视角。 高义偶然听到了身边游客和当地人的对话。 “喂，老大哥，你是这个村里的人吗？”一中年男游人问。 “是啊，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六十多年。”一个村干部模样的老人回答。 “听说，叶如松也是你们这里人，是吗？”游人打听。 “叶如松的老家离这里不远，往山里面进去十几里就到了。”老人笑眯眯，停下来。看得出，他是个喜欢聊天的人。 “哎，我们中国人，为什么只给胡文光这样的好官，建牌坊，不给那些贪官污吏也树个碑呢，像叶如松这样的，我们也应该让他遗臭万年。”游人指着牌坊，感慨道。 “遗臭万年的，恐怕只有杭州西湖岳飞墓前的几个奸臣，如果是建在他们老家，估计早已经被后人砸了。实际上，不管是建牌坊，还是树碑立传，都要到百年之后的。”老人也看着牌坊，没有了笑容。 “老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叶如松的功过是非，是要等到他死了以后，还是要等到一百年以后，才搞得清楚？”游人身边的女人问。 “我是说过去，跟叶如松没关系，建牌坊是旧社会的事情，新中国建的都是人民英雄纪念碑。”老人其实不算老。 女人好奇地接着问，“在叶如松的老家，人们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好官还是贪官？” “嘿嘿嘿，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叶如松如果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怎么可能当到省委书记？好官坏官是要看对什么人来说的，但是，他作为一个贪官，就是针对所有人的。”老人显然经常会碰到这个问题，因此，他回答的是头头是道滴水不漏。 看见老人转身走开了，高义从口袋里面拿出香烟，然后跟上去，“大哥，借个火，有没有打火机？” 老人回头摸口袋，高义马上递过去一根烟，“谢谢，谢谢。” 两个人点着了香烟，高义问，“大哥，我去过叶如松的村里，好像村里人对他的印象都不怎么好，怎么回事？” “他人是不坏的，不会做人，他当了几十年的干部，亲戚朋友村里人，包括他的兄弟姐妹，没人得到过他的好处，大家当然有怨言。”老人说。 “叶如松这样做，应该是对的，否则对别人就不公平了。”高义说。大家当了高级干部，都去为老家服务，肯定是错误的。 “但是别人不会理解的，他村里人几乎个个都责怪他，说他为了自己高升，六亲不认。这也不能说大家说错了，他怕影响自己的前程，这个因素肯定有的。” “你们作为旁观者，怎么看呢？” “他不帮村里的子侄，有好也有坏。总的来说，我认为还是积了德的。”老人抽完了烟，他拿出自己的烟，给了高义一根，“我的烟不好，也还可以的，现在村里比从前富裕多了。” “没关系，我抽烟是从来不讲究的。”高义很开心的点上了，他平时不抽烟，真的无所谓。 “我知道有一个县，他们村里出了一个大干部，他很护着乡里乡亲的人，这个村里的人可横行霸道了，打架斗殴，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把周边搞得乌烟瘴气。” “哦，当地政府没人敢管吗？” “当然也有人敢管，可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事情往往就不了了之。最后，他村里人越肆无忌惮了。” “现在还是这样吗？”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这既害了别人，也害了村里的子侄辈，那个老干部死了以后，村里抓起来坐牢的有十几个，还有被枪毙的。叶如松村里的人，就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在某种意义上说，叶如松算是积德了。 叶如松是个孝子，这是远近闻名的，每年不管多忙，他一定会抽时间回家陪陪老娘。他回家的这几天，是不去别人家里赴宴的，不管是谁。 别人可以来他家，他是绝对不去的。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是很难很难的，会得罪很多人，我知道。” 同老人分手后，在接下来的旅游过程中，高义几乎每到一地，差不多都会打听打听，老百姓对叶如松的看法。 高义当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希望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作为一个官员的叶如松，能够在自己的心里更完美一点。 尽管，最终的结果是，说叶如松是个好人的，与说他是个坏人的差不多。 高义自己最后，还是搞不清楚，当初叶如松说的，过去坐一坐，究竟是不是希望他“走动走动”。 但是，至少叶如松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露，更别说给他高义穿小鞋。 高义通过走访，更明确了一点，就是帮他给娘养老送终，不管别人怎么说。 把叶如松当成了一个兄长，替兄长，替一个孝子尽孝，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高义坚信自己，无愧于党和人民。 是的，不管他叶如松是不是渎职，或者失查，或者在贪腐问题上，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叶如松曾经是个像兄长一样的人，这就够了。 高义在黄山前前后后呆了四天，上级有关领导当然知道，所以，他当时的出局根本不意外。 若干年后，胡剑秋进入了中央，担任了中央政法委副书记，他对高义的评价是有情有义，对党忠诚，肝胆相照。 后来，高义奉命进京，担任了警务督察局局长、副部长，直到退休。而关于他的儿子高胜寒，则一言难尽。 第348章：真是小坏蛋 自从高胜寒帮映山红按摩了以后，他们相对平稳、相当平静的度过了十几天。? ? 不错，映山红是更关心高胜寒了，可是王秋娥和王祥也更关注她了。 有王秋娥和王祥的关注，映山红几乎没有了同大男孩单独相处的机会。 如此一来，高胜寒轻松了，李美莲也轻松了。王秋娥每天会汇报她看到的大男孩。 当然，能够让高胜寒真正清静下来的，还是李美莲再次与吕江月通了电话以后。 同高胜寒一样心里坦坦荡荡的吕江月，她告诉了李美莲，高胜寒的爸爸被人陷害进了监狱，大男孩是因为他爸爸的缘故，才没有被大学录取。 这把三个涉世未深的大姑娘搞懵了。她们在不清楚来龙去脉的情况下，得出来了差不多一致的看法：大男孩不是来生存锻炼，他可能真的走投无路了。 尽管她们三个人，对大男孩更加关心了，但是，那曾经暗潮汹涌的情愫，分明在急剧退下去，退下去------ 这为高胜寒赢得了很多宝贵的时间，去跟江进平师傅学徒。 高胜寒是个悟性极高的徒弟。他第一天学徒，没有找全一张处方笺上的中药，可是，接下来，他在一个星期，就将店里五百多味中药的具体位置，牢牢地记住了。 江进平是一个极其有野心，特别有方式方法的师傅。他开始一个药斗一个药斗，一味一味，教高胜寒辨识中药。 为什么说江师傅是个极其有野心的师傅呢？ 江师傅开诚布公的告诉了徒弟，他的终极目标，除了将徒弟领进中药世界的大门，他希望徒弟在以后可能的“行行出状元”的擂台赛上，成为辨识中药的佼佼者。 高胜寒每认识一味中药，江进平师傅会另外找几味近似的中药，让他区别它们的异同。 中药的辨识，现在有更科学的方法，比如化验法，显微镜观察等等，而过去，传统的是眼观，手摸，口尝，鼻闻，水浸，火烧等等。 江进平传授的主要是日常工作中，简单易行的眼观，手摸，口尝，鼻闻。 高胜寒问过江师傅，如果你参加擂台赛，有没有把握拿到冠军？ 江师傅坦然承认，“我老了，眼睛和鼻子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你能够拿到第一名，等于是实现了我年轻时候的梦想，我相信你行。” 过去的高胜寒，为了圆老爸的大学梦，而勤奋学习；现在的高胜寒又肩负起了师傅的使命，每天刻苦努力。 好在一个星期后，高胜寒与江师傅就上同样的班了。做一休一，高胜寒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专业基础知识了。 高胜寒不但背熟了中药的“十八反”，“十九畏”，还背了不少常用处方的“汤头歌诀”，如，四物汤，四君子汤，六味地黄汤等等。 邹店长是大专毕业，高胜寒到她那里借来了大学的教材，开始有计划的准备以后参加自学考试。 高胜寒打算在当年先打好工作基础，明年争取向大学本科的自学考试进军。他相信自己有一年，最多一年半的时间，可以完成自学考试的准备。 对于高胜寒的勤奋，江进平师傅挺支持的，有一次，师徒两个聊天。师傅说得却让高胜寒十分意外。 江师傅说：现在很多年轻人，离开了校门，就失去了方向，没有了追求，这是最可怕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没有丰满的理想，你是看不到现实的骨感的，更别说收获理想的丰硕果实。 在高胜寒的印象里面，师傅是个踏踏实实的老员工，是个热爱中药的老药师，怎么会有现代年轻人才会说的“骨感”呢？ 难道平时总是关着房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师傅，还是个与时俱进的爱好学习的人？ 有一天休息，江进平突然来到119房间，叫高胜寒去帮个忙，看看他的电脑，高胜寒才重新认识了江师傅。 江师傅的电脑卡住了，动不了了，高胜寒不是玩电脑的高手，但是，映山红送给他一台电脑后，他几乎每天会同电脑打交道。利用百度，在很短的时间里面，他就掌握了一般的操作技能了。 在给师傅摆弄电脑的时候，高胜寒看了一篇师傅的日志，《真是小坏蛋》。师傅同意后，高胜寒到了自己的空间。 《真是小坏蛋》 回家过年了，大年初一，家里人都去做客了，我一个人在家里。让自己宁静一点的最好方法，是尽量减少应酬。以后的十几天，基本上也差不多，很少有例外。 一个人独处，最好的陪伴是什么？茶叶和香烟。 从上海回家，带了一条大前门，到了大年初四就抽光了。 家里人反对我在房间里面抽烟，大家怕会影响到已经六岁半的宝贝孙女。 有道理。不能在房间抽烟，也就没法在房间写东西。没办法，搬了一张高凳子、一张小椅子，就坐在大门口的走廊上写吧。 初四上午，去买了一条庐山来，我放在凳子上，被小家伙看见了。 小家伙在爷爷我的抽烟问题上，倒是比较讲道理，比较开明的。她在前两三年，看见我抽烟，也很少会粗暴阻止。 小家伙通常的做法是：我抽一支，她折断一两支，意思意思，仅此而已。 这天，小家伙一反常态。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正好听见她奶奶叫我做事情。小家伙很体谅人，对奶奶说：“不要让我爷爷做事，我爷爷在写书呢。” 小领导开口了，比我说话管用。随后，她对我说：“爷爷，写好了要给我看。” 我自然是急忙表态：“一定，一定。” 当时我心里就想：小宝贝是我最小最铁的粉丝，我不但要让她看书，而且，以后我会单独给她相当一部分的版权。 正在我十分欣慰、欢欣鼓舞的时候，小宝贝拿起了我刚刚开了的香烟。这时，我有点小紧张了，怕她还会对着干，再折断几根香烟。 没想到，小宝贝问我：“爷爷，你一天抽多少烟？” 怕小家伙得意忘形无理取闹，为了争取她，我老老实实说：“一天，两包半。” 小家伙放下手里的一包烟，拿过一条烟，小手鼓捣了好一会，从里面拿出再一包烟来，问我：“爷爷，你一天抽两包，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连忙答应。小宝贝如此关照我，我能够不知好歹吗？我答应得痛痛快快，真的没想到呀！ “我把这个放到里面去，好吗？”小宝贝拿着剩下的，问。 “好，好，好。”我感谢地说。——是啊，不是省的我跑一趟吗？ 没多久，小家伙他们又去走亲访友了，我留下了。 吃了晚饭以后，小家伙回来了，她检查了一下我的烟，我忙说：“还好吧，还有好几根。”小家伙没意见，让我陪她玩，我就陪她去散步了。 后来，小家伙去练习了弹钢琴。再后来，她上床去看电视了，我继续写我的东西。可是到了十点多钟，小家伙给的两包烟被我抽光了。 怎么办？进房间去找到烟再说吧。我进去才现小家伙还没有睡觉。于是我开始偷偷的四下寻找，可是，找不到。装模作样的，我找了几乎所有可能的地方，没有。 ——呵呵，小家伙把烟藏起来了，她防备了我会过指标。 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猜到了我在找烟，反正她是正儿八经在看电视。怎么办？过年的时候，店里肯定早已经关门了。再说了，我也不能当着小家伙的面，不守信用，开口说要烟哪，是不是？ 没办法，我只好回到走廊上继续写。一小时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我又一次回到房间，头痛的是，小家伙竟然还没有睡觉。 再找！这一次，我依旧是装模作样的。我就不信了，才几岁的小家伙，她藏东西有那么厉害！ 于是，我更仔细了，并且扩大了寻找的范围，可是，最后依然是一无所获。没办法的办法，我求助似的看了几眼小家伙。小家伙除了说了几句，不要挡住我之外，照样平平淡淡的看她的电视！ 到了这时候，我相信小家伙是在故意坑爷爷了。问题是知道小家伙在使坏，我也没办法，她是有礼有节的呀！ 万般无奈，我只有乖乖的回到走廊上去。就在我蓦然回的时候，我现了，现香烟居然是藏在客厅，——客厅她的小书桌下面一层的最里面，站得远可以看得见！ 心头一喜，我表面上不露声色，看一眼小家伙，呵呵，小家伙没注意。 将香烟拿出来，从里面抽出一包，我又把烟放回去了。知道了小坏蛋藏在哪里，我需要着急吗？明天没烟抽了，我再过去偷就是了，哼哼，跟爷爷玩，小样了不是？ 第二天，小家伙在出门的时候，很大方的拿了一包烟给我。 一切正常！我很高兴，小家伙给力呀。我对她客客气气地说：“谢谢宝贝！” “不谢。”小家伙走得匆忙，不过很客气。她长大了，有自己想干的事情了，不像以前那么粘人。 真的没有被小家伙现，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当小家伙给的烟抽完了 ，我再去偷烟抽，才现小家伙真的是小坏蛋。 原来小家伙早已经现了，我不说，她也不说，跟我躲猫猫。她却将烟藏到别的地方去了，你说她是不是小坏蛋？ 找吧。我在房间和客厅里面找了三遍，比头天晚上更认真，更仔细，差不多翻箱倒柜了，可更让人心烦的是，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好在外面还没有黑，无可奈何的我去另外买了一包，藏在口袋里面，算彻底服气了。 等到小家伙回来了，我也不烦了。想一想我妈妈藏东西是特别有水平的，看到小家伙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还有什么好烦的？ 小家伙到了家，跟我亲热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写了多少字，又去忙自己的了。没问我抽烟的事情。 这一次我留了一个心眼，悄悄的在后面观察她。当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客厅小书桌的下面，我顿时恍然大悟了。 那里有一只半透明的塑料箱子，这是小家伙装小玩具的，仔细一看，一条香烟蓝色的盒子依稀可见。乖乖，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放的那么近，那么明显呢？ 趁着小家伙进房间去了，我悄悄的打开看了一眼，不错，确确实实的。 这次我轻轻的盖好了盖子，香烟原封没动，人回到了走廊上。我想看看小家伙，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 没过多久，小家伙来到我面前，笑一笑，问，“爷爷，你没找到烟吗？” “没有。”我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给你。”小家伙递过来一包烟，她给的是实实在在的善意。“烟就在那塑料箱子里面。” 我接过香烟，冲着小家伙说： “你是个小坏蛋。” “爷爷，我跟你说句话。” 小家伙突然说。 看见小家伙凑近我耳朵，我在猜想：小家伙会告诉我什么秘密吗？ 小家伙轻轻地很认真的告诉我：“爷爷是个大坏蛋！”然后，撒腿就跑了。 看着她一边跑，一边大笑，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小家伙，真是小坏蛋！ 第349章：大隐隐于市 回到房间，高胜寒打开电脑，登6QQ，看完了师傅写的《真是小坏蛋》，他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江师傅“车前草”的空间。网 进入了师傅的空间，高胜寒不觉大吃一惊：师傅哪里仅仅是一个坚守在祖国中医药战线的老药工，又哪里仅仅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五十出头，两鬓染霜的师傅，一个言语不多，平时喝两口小酒的师傅，竟然是个每天笔耕不止的作者，他写诗歌，写散文，写日志，还在写长篇小说！ 这时候，高胜寒才明白了，为什么师傅下了班，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原来他同时还是一个从老家“车前草堂”走出来的漂泊者，在来上海之前，曾经是“北漂一族”。 很难想象，已经是知天命的师傅，居然是一个心怀天下的“隐士”，——古人不是说，大隐隐于市吗？ 因为在前几天，高胜寒师徒两个，与一个上海当地的中年顾客，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冲突，高胜寒认真看了一篇师傅写的散文《上海男人及其它》。 我们大家也先通过江师傅的作品，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车前草”的内心世界吧。 《上海男人及其它》 厦门大学易中天教授有一部长篇大论的《读城记》，宏观全面详细的介绍了：“北京城”，“上海滩”，以及“城市与人”。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高见”。 我写上海男人，只能是“管见”。只缘身在此山中。打工的人，站不到那样一个纵观全局的高度，就有可能一叶障目。当然，也可能“窥一豹而见全身”。 2oo6年至今，我先后在北京和上海打工，两个大都市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良好的次序，特别舒坦的安全感。 北京男人给我的感觉，概括起来两个字“牛逼”。办事，说话，走路都很牛很自豪的那种，“牛逼”、“傻逼”，是我听到最多的口头禅。 上海男人不一样。都说上海男人很“娘”，我不以为然。当然，上海男人肯定不是“霸气”外露的那种。 我觉得上海男人太逗，喜欢玩一些小幽默，喜欢弯弯绕，逗你玩。 正月初六，我到长宁区的门店去加班。 有一个中年男人来买药，他一进门，我很客气：“需要点什么？”他一本正经地问：“逼兔有伐？”在我的大脑飞搜索的一瞬间，他有点挪揄的话就蹦出来了，“你是不是业务不熟？” 他倒没有完全说错，但听过去让人有点不舒服。一，我是春节加班刚借过来的；二，毕竟也有两个月没有接触西药了。 我说，“刚才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 “逼兔。” “逼兔？” 我有些不确定的说，“是不是VB2？” “就是嘛,to不就是2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受前一天的启，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联想的。 前天，也是一个男顾客问我，“逼两有伐？” 鼻梁？——肯定不能买卖 ，那一定是与鼻子有关的，于是，我问，“是鼻炎的药吗？” “逼两，什么鼻炎的药哇。”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是B2 。”旁边的一个阿姨见我有点愣，提醒我。 “是维生素B2 ，VB2吗？” 我要确认一下，药品是不能退货的。 上海男人有点幸灾乐祸的，“逼两，不是B2吗 ？” 维生素B2片，标准的简称是“VB2”。你说 “B2”嘛，马马虎虎也说得过去； 你说 “B两”，就有点逗，但多少也能说得通，就算是幽他一默吧。在国内，你说“Bto”，是不是有点捉弄人？ to ，英语是2，一点不错，可是有你这么2的吗？ 如果你学习了法语、德语、俄语等等，都那样说，你说你是不是不想让营业员活了？ 北京；上海。牛逼，傻逼；B两， Bto。大家会很容易现它们的不同点，但有没有现它们的共同点？ 正月初六，来药店的顾客很少，另外下班时间又提前了，所以想想一些搞笑的不搞笑的事情，一天就很快过去了。 下班的途中，我顺道买了一条鳜鱼，活蹦乱跳的。想想大过年的，奢侈一回吧，不就是25块一条吗，好歹也有一斤多，一个人吃个三五天没问题。 一路上，想想马上就要到嘴的美味，想想今天脑筋转弯比昨天快多了，有些美滋滋的。 经过一家小吃部，老板是老乡，他叫我进去坐坐，抽支烟。坐坐就坐坐 吧，平时我们都忙，很少坐下来聊聊。 我们天南海北的聊起天来，袋子里的鳜鱼不干了，噼里啪啦提抗议了。 “买了鱼吃？”老乡问。 “买了一条鳜鱼，改善改善伙食。”我高兴地说。 “屋里人（老乡），这样的活鱼不要买。吃得好，不是吃得贵。”老乡认真地说。 不要买？我以为听错了，疑惑地看着他。 “我以前是打渔的，我们整个村子都住在洲上，世世代代打渔的，只是后来河水受到污染，打不到鱼了才改行了。” “难道活鱼还没有死鱼好吗？” “当然要看什么鱼，离开水面无鳞鱼大部分比有鳞的成活率高 ，为了让鱼成活的时间长，卖个好价钱，很多卖鱼的都会买一种药片放在养鱼的水里面， 放了药片的鱼，煮熟了鱼肉会碎，吃多了不好。” 顿时，我有如雷贯耳的感觉，心里升腾起来的是怒不可遏！ 假药，假酒，朱丹红，地沟油，染了色的水果、大米，泡了药的肉皮和胡萝卜，纸包子等等等等，现在竟然还有吃了药的活鱼！那些见钱眼开的商家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坐不住了，心里憋得慌；鱼还没有烧，嘴里已经索然无味了。 告别了老乡，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人却一下子懒洋洋起来， 懒洋洋的提着包，懒洋洋的提着装了鳜鱼的小袋，懒洋洋的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人行道上，完全没有了下班时的那份好心情。 想想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 平时我们食用的有鳞鱼，只有鲫鱼成活的时间最长，鲤鱼次之，草鱼也还行，其它的在离开母水的环境下都难以成活，鳜鱼等珍稀鱼类更是如此。它们珍稀就是因为它们的生存能力极差。 这是很基本的生活常识，我怎么会忽视了呢？我怎么就忽视了呢？ 天哪!如果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要像在战场上一样，一桩桩、一件件、一步步，都要小心雷区，都要提防陷阱，我们要政府干嘛？ 也真是的，你管它干嘛！不就是一条鱼嘛，需要你去什么牢骚，值得你去愤愤不平嘛？ 其实，你就是牢骚又有什么用！ 你就是愤愤不平又管什么用！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天已经黯淡下来了，走在上海的春天里，我感觉有点寒风刺骨。以前走在上海的冬天里，我倒觉得暖洋洋的，而走在上海的秋天里，我记得常常是诗兴大。 有一天也是下班的路上，那是个秋风萧瑟的夜晚，下班，拖着疲惫的脚步，看着一地的落叶，脑海里蹦跳出来一句，“落叶缤纷 飘零千年的忧伤……” 好几次我都想找到那种感觉，续写当初那种莫名的“忧伤”。 此时此刻，我一边走，一边看路边一棵棵的法国梧桐， 一边找梧桐上还没有凋零的黄叶，一边去寻找当初那种莫名的感觉。 ——我需要换一个心境，就好比失恋的人，需要另外一份爱情才能走出痛苦一样。 在刚刚要走出坏心情的时候，斜对面传来了一阵吵架声，是上海男人的声音，嗓门不小，火药味却不浓。 不管怎样，在其他地方我肯定懒得一顾，万一没事惹上事，何必呢？ 但是在北京、上海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完全相信北京上海的警察，知道他们召之即来，甚至不用召之也会来。他们会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为这个城市保驾护航。嘿嘿，何况中间还隔了一条马路呢。 我放慢脚步，想看一看，仅仅是好奇，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 我看过各种各样血雨腥风的上海滩，当然都是从影视剧上看到的，从来没有亲眼看过上海人吵架。战争年代的上海，没有出过一个将军，你就知道，上海本地人，真的不喜欢冲锋陷阵。 定睛一看，还真的挺逗的。斜对面人行道上七八个人，一方两个，另一方五六个，大部分三十岁左右，个别的年轻一点。 人多的一方有一个人手指着对方的一个人的面部，“信不信，阿拉会打侬？”，“信不信，阿拉会打侬 ？”一边反复地说，一边往前凑，对方则慢慢的往后退。 开始我认为肯定不会真的动手，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没想到还真的动手了。是人多的说话的那一方的那个人动手了。他打了对方两个耳光。 只是那个动词用“打”不准确， 用“抽”也不准确，用“扇”更不准确，感觉只有用"摸”比较准确。 可能别人会说我搞笑了，因为场合不对，气氛不对，事也不对，人也不对，摸什么摸！ 找不到精准的动词，我根本没法子描述。这么说吧，大家都看过电影，里面有打耳光的镜头，你想象一下慢动作的画面，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看到手慢慢的飘过去就对了。 走了，不看了，看不下去了，看下去也就这样；好了，不说了，说不下去了，说下去不好意思了。 再说下去，万一上海男人看到就不爽了。他们会觉得我至少是有偏见。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还好，我们都是文明社会的文明人，不应该动粗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果真的要动手，像这样意思意思就行了， 打的满地找牙的那种，后果很严重！ 再说了，没有了牙齿吃饭怎么办？没有了牙齿吃菜怎么弄？没有了牙齿吃鱼怎么搞？ 搞什么搞，我怎么又搞到鱼身上去了？ 想到鱼，我就不能不想到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贩，不能不想到那些丧尽天良的恶劣行为。 民以食为天。我已经知天命了。但，我不能不想到我孙女， 不能不想到和她一样天真烂漫的那些孩子们，不能不想到我们的政府，不能不想到我们政府的那些职能部门…… 食品问题为什么屡禁不止？为什么层出不穷？为什么？ 难道我们的法律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苍白无力？ 难道我们的处罚就像刚才的男人打架，你打吧，我不架；我也根本不用架，肯定不痛，顶多有点痒痒。 我喜欢易中天，是因为《百家讲坛》；我拜读《读城记》，是因为易中天。他能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去讲述他的所见所闻，因为他是教授，他是大家，他能站得高看得远。 我真的不行，我只是个打工者，孤陋寡闻的一介草民，充其量是一个漂泊的“行吟诗人”，我只能讲讲身边的人和事；我只能梦想有一天购买食品的时候，就像随时随地走在北京上海的大街小巷一样，那么放心，那么舒心 ，那么安心！ 第350章：谁愿学中药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八一?中文网 ? 这是现代通俗一点的说法。 身处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的国际大都市上海，与一群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起早摸黑于蚁穴，拿着微薄的薪水，却心忧天下，江师傅不是隐于市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与江师傅比，谁是大隐？谁是小隐？ 高胜寒没法去判断。他清楚的知道，陶渊明是千古流芳的隐士，而师傅目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草根，在功成名就之前，称之为隐者是可以的。 其实，隐，在中国古代是指这样一些人—— 他们不与当道者同流合污，不为一己私利鱼肉百姓，不以折节逢迎达官贵人，于是，归隐，“红颜弃轩冕，白卧松云”。 归隐的情形各有不同。 有的是求官不得心灰意懒；有的虽然谋的一官半职，却不能如愿以偿；有的高官厚禄却在尔虞我诈中看破红尘；有的是忠心耿耿的前朝遗老遗少；有的是功高震主如履薄冰急流勇退的智者------ 这些隐士有的是为了博得“一个美名”，以期东山再起。 有的则完全是为了远避官场的滚滚红尘，优哉游哉于男耕女织的山水田园，过一种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平淡生活； 或者在家长里短麻衣素食的清贫里，守着“乌衣巷口夕阳斜”，守着一份“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淡定，拥有一份“出淤泥而不染”的自视清高。 《庄子·则阳》：“孔子之楚,舍于蚁丘之浆.其邻有夫妻臣妾登极者,子路曰：‘是稯稯何为者邪?’仲尼曰：‘是圣人仆也.是自埋于民,自藏于畔.其声销,其志无穷,其口虽言,其心未尝言,方且与世违而心不屑与之俱.是6沈者也,是其市南宜僚邪?’” 到了西汉,东方朔云：“6沈於俗,避世金马门.宫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庐之下.” 说的是真正大彻大悟的隐士,可以不必像伯夷一样隐居山林。老子李耳不是隐居在朝廷之中吗？ 因此，东晋邓粲说:“夫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隐初在我,不在于物.” 东晋王康琚在《反招隐诗》开篇说：“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伯夷窜阳,老聃伏柱史.”他将隐于“朝”和隐于“市”，都视为大隐。 唐代白居易在《中隐》诗中，开宗明义说：“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 一代诗王白居易于大小隐之外，又提出了中下级官吏的“中隐”. 以至于后来，又有了“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之说。 作者认为不管是大隐、中隐、小隐，最不可取的是大隐一说。 《论语》：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可见孔夫子把知而不言，看成隐，把隐士的隐，看成是“自埋于民”。说明隐有言和行之分。 窃以为，所谓隐于朝者，不就是明哲保身不敢直言进谏吗？ 满清康熙大帝说：人臣进言固当直切无隐。——隐于朝，隐什么隐！纯属强词夺理的无稽之谈！ 当时的高胜寒，在看了《真是小坏蛋》 和《上海男人及其它》之后，可以说，他想到了“隐”、“隐士”，更多的是感到庆幸。 “人海之中 ，找到了你 ，一切变了有情义。” 这是《射雕英雄传》的经典爱情词曲，其实，当一个人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遇到一个值得自己去仰望的那个“你”，一样会“从今心中 ，就找到了美 ”！ 美，不仅仅是沿途的风景，不仅仅是窈窕淑女，美更是人生的意义！ 少年郎高胜寒很兴奋，他真真切切想的就是，我能够成为江师傅的徒弟，是三生有幸！远不是一个幸运可以道尽的。 很兴奋的高胜寒，现师傅的两篇日志，表的时间都是在凌晨两三点钟，他正在准备多读几篇师傅的文章，师傅很难得的推门进来了。 “小高，有空吗？” “有空，有空。”高胜寒翻身下床，看着师傅，等待师傅话。 师傅不高，一米六几的个子，肩宽背厚，精神矍铄。 师傅真的不能说老，可是他的白头越来越多了，之前染黑了的部分现在顶起来了，粗看过去却像个老人。 “我老二弟弟马上过来看我，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他比我混得好，现在是杭州的一名处长。” “我去买一些水果来，怎么样？” “不用，他会带来的，他一年会来看我一两次，不会让我花钱的，你帮忙烧一瓶开水，添添茶就可以了。” “好。”高胜寒跟着师傅去了他的115房间。能够为师傅服务，高胜寒是开心的。 高胜寒带了两张凳子过去，然后，配合师傅收拾了一下房间，移了一张小饭桌到房间的中央。 小饭桌移出来，高胜寒现桌子下面居然有四块红砖，还有一根比擀面杖短一点的木棍，木棍中间绑着一根一米多一点的绳子。 高胜寒在诧异的看着地上，江进平师傅笑了，“这是我平时锻炼用的，省的买哑铃。” “师傅，我看看你的三角肌，你每天都在房间锻炼吗？”师傅的腹部有了不小的啤酒肚，但是他的三角肌达而且弹性十足。 “男人不能没有力量，红砖是好东西，不要成本，可以锻炼从手指到整个上身的力量。”江师傅一只手拿起两块红砖，做起示范动作来。 “师傅，用绳子锻炼手腕力量，是不是部队的人传授的？”高胜寒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对，我有一个老同事，他是8341部队退伍的，你也知道这个锻炼方法？”轮到江师傅奇怪了。 “我爸爸是老侦察兵。”高胜寒自豪得很。“师傅，你会武功吗？” “会一点吧。”江师傅谦虚的笑一笑。 “哇塞，师傅，那您就是一位能文能武的隐士！”高胜寒惊叹。 “你师傅不是隐士，是饮者，可惜了生不逢时。如果早出生几百年，一定是个可以和岳飞、辛弃疾齐名的，文武双全的爱国志士。” 一个比师傅高挑的中年人，站在房门口说。 “进齐，许珍，进来进来。”江进平忙招呼弟弟弟妹。“这是我的徒弟小高，高胜寒。小高泡茶。” “叔叔婶婶，请坐，请坐！”高胜寒一边泡茶，一边打量着师叔。 叫江进齐的叔叔和师傅一样，都是小平头，国字脸，面庞瘦瘦的，不同的是肤色和牙齿。 师傅的肤色是黝黑的，脸上的皱纹刻着沧桑两个字，牙齿是黄黄的，典型的无产阶级代表； 他的弟弟皮肤白净，鱼尾纹浅浅细细的，一口白牙几乎是洁白无瑕，再加上鼻梁上架着一副宽边眼镜，穿着笔挺，看起来就是个满有学问的知识分子。 “进齐，你们怎么还拿来了草珊瑚牙膏？你们上次拿来了三支，我一支才刚刚用完。” “老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在三八妇女节之前告诉我，牙疼，用草珊瑚牙膏好，可是上海买不到，然后我托人到南昌去买的，你怎么可能半年才用了一支牙膏？” 许珍不相信的说。但是，一旁放脸盆毛巾的地方，大家确确实实看见了两支没开封的草珊瑚牙膏，以及一支已经挤得扁扁平平的牙膏瓶子。 “老大，西瓜等我们喝了酒再吃，你也坐下来，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多少钱一个月？至于这样苦自己吗？”江进齐将自己和老婆手里提着的东西，在书桌上放下来。 东西不少，有两个大西瓜，有十条大前门的香烟，有一只金华火腿，还有一大桶的金龙鱼油。三支草珊瑚牙膏放在香烟上面，一目了然。 “我给你看看工资条吧。”江进平师傅到书桌的抽屉里面，拿出工资条给老二看。 江进齐接过工资条看了一眼实工资，递回去，“你怎么才两千多一点，那一年到头能够挣多少钱回家？顶多也就万把块吧？” 江进平师傅苦笑了笑，“一个月想拿一千块钱回去，不节省，到哪里去拿？你拿来的菜籽油，我是节省着用的，到现在才吃了一半多一点，不过，牙膏不是节省，是没有浪费，你们太浪费了。” 高胜寒比师傅手快，他接住了工资条。公司有规定，员工之间不得互相透露自己的工资收入，因此，高胜寒并不知道师傅一个月领多少钱。 高胜寒看了一遍也是暗暗吃惊。原来师傅只比他多两百多一点，三百都不到。 工资条上显示，他们的基本工资是一样的，都是一千一，同样加上餐费，岗位工资，男员工补贴，师傅多两百块的药师补贴，他一共是两千一百二十，高胜寒是一千八百六十。 另外师傅有一百五十的业绩提成，同时又有罚款和水电费。但是，师傅仅仅是比自己多两百块钱，让高胜寒觉得不可思议。 高胜寒从汤五崽那里知道，自己与同寝室的其他三个人比，多两百块的男员工补贴，他们是试用期没有，自己有，估计是李美莲莲姐照顾了。不过他们有卖西药的业绩提成，他们的业绩提成，基本上翻了师傅的一倍以上。 这样一来，按照高胜寒的推理，全门店，师傅除了比两个收银员和自己以外，他的工资是最低的。怎么会这样？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些年轻人，是远远不能同师傅比的！ 不管师傅是隐士还是隐者，生活不能对他如此不公平吧？ 高胜寒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师傅和桂姐不赞成他学中药，为什么现在也没人愿意学中药了！ 一个有三十年工龄的老中药师，他的收入才这么一点，真的，你让后面的年轻人知道了（年轻人可能会不知道吗？），谁愿学中药？ 第351章：饮者留其名 “老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犯不着为他们变马牛。八??一?中文网 琳琳读小学了吧？她爸妈都是公务员，还需要你管吗？小的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没女朋友，靠你这么省有用吗？听说他想在上海买房？在上海买房，你们两个人不吃不喝，我估计也要做一百年。” 江进齐说的琳琳，是江师傅大儿子的女儿，也就是前面说的“小坏蛋”。他把茶杯的杯盖拿下来，“天热天，还是喝热茶解渴。” “也不全是为了省钱，现在很多病，都是吃出来的，以前有那么多癌症吗？有那么多心脑血管病吗？再说了，现在怎么吃，也比我们小时候的伙食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点着了烟，江进平继续，“许珍，以后牙膏和食用油都可以不带来了，烟，可以，大前门在上海很难买，有好茶叶也可以带点来。” “茶叶准备了的，上车的时候忘记了，回去给你寄过来，老大，少熬夜，身体重要，我就不明白了，一支牙膏、半桶菜籽油，你是怎么用半年的？”许珍问。 “哦，很简单的，你们用牙膏，是挤满牙刷的，大部分会浪费，我只挤四分之一。尽量少炒菜，炒菜耗油，而且油的高温会破坏蔬菜的营养成分，所以我经常是煮菜、蒸菜，比如水煮鱼，清蒸鱼。” 江师傅微笑着解释。 “那蔬菜怎么煮？怎么蒸？”江进齐很稀奇了。 “蔬菜绝大部分可以凉拌，或者焯一下水，淋上一点油，比如油淋青菜。”江进平说的很有些得意。 “小高，你一个月的工资，有一千吗？”江进齐转问高胜寒。 “有。”作为小字辈，高胜寒不会多话，他一直在静观默察，想进一步了解师傅。 突然间现社会现实中的巨大落差，高胜寒同时也现了自己的不足。是啊，每个人都渴望被别人关注和了解，却很少去关注和了解别人。我对师傅了解多少？ “一千五，有吗？”江进齐再问。 “差不多。”高胜寒不知道师傅晓得他的工资，但是，他不想让说具体的数字，怕师傅更难堪。 “老大，我记得你学徒的时候，工资是十八块钱，那时候，爸的工资六十多，是你的几倍，怎么三十年过去了，贫富的差距拉大了，嘿嘿，你们师徒的差距倒是缩小到了相差无几？”江进齐端起茶杯，喝茶。 “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在国营单位，是论资排辈，工龄相同，就不管你贡献大小，大家一个样，现在反过来了，只看你贡献大小，谁管你资历？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同工同酬。没办法的事，你不服气？你可以走人。” 江进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是见怪不怪了。 “奇怪了，难道私营企业的老板，他不喜欢熟练工吗？”江进齐不得要领。 “我们的行业有不同，如果是工厂车间的操作工人，谁都喜欢要熟练工，我们医药行业不一样，向钱看，现在老板更喜欢用年轻人，年轻人好忽悠。”江进平说。 “年轻人好忽悠吗？”江进齐看一眼小高。 “老板好忽悠年轻人去忽悠顾客。你们在我这里吃晚饭吗？” “老大你不要忽悠我，陪你吃什么没有油水的蔬菜，等一下，喝口茶，上海的老同学会请我们吃大餐的。” “进齐，我以前听妈说，大哥读高中的时候，成绩比你好多了。”许珍说。 “也不是差很多吧，老大的文科成绩确实很好，他在重点一中是非常有名的，我虽然是二中，但是我的平均成绩还不错。”江进齐说实话。 “大哥，有没有后悔过？”许珍为大哥惋惜。 “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后悔，尤其是后来越来越重视文凭，不过，后悔有用吗？虽然我没有进齐安稳，没有他一帆风顺，但是，我体验到了更多不一样的人生，这也算得上是一笔财富吧？” 高胜寒望着江师傅，他相信师傅说的是真心话，师傅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东西去写作呢？ “老大的一生真的是生不逢时，他如果不是赶上了应试教育，放在以前大学自主招生考试，青菜多少钱一斤？像这种考素质考综合能力，同时又不歧视偏才奇才的情况下，老大铁定了可以考上北大清华。后来，不是因为缺一张文凭，指不定现在的职务比我更高。” 江进齐望着老大的一头白，“小高，你师傅很不错的，他当县医药公司经理的时候，我还是副科级。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结果又赶上了企业改制，成了下岗工人。这就是他的命不好。” “师傅，你真的当过医药公司的经理？你们公司，有没有我们公司大？”这又是一条让高胜寒出乎意料的信息。 “比上海华丰人多，业务量没有这么大。医药公司不应该是一个单纯为了盈利的企业。说来说去，当不当干部倒无所谓，可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医药公司会说没了就没了。” 看得出来，江进平对曾经为之奋斗过的医药公司，还是一往情深的。 “哦，我老同学的电话来了，走吧，小高一块去。”江进齐接电话，他收起手机后，对高胜寒说，“今天我陪你师傅喝点酒，晚上回来了，你帮忙照看一下他。” 江师傅的弟弟是开了车子来的，高胜寒在上车之前，猛然想起来，要同映山红她们打个招呼。 当高胜寒从人行道上，正准备返回门店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正在从门店出来，定睛一看，那个人正是在火车上认识的菊珍*黄。 高胜寒马上转身了，他觉得不好意思去面对她，于是直接上了车，上车后，他给李美莲了一条短信： “莲姐，我晚上陪同师傅去外面吃饭，不用等我了。” “小高，你跟你师傅喝过酒吗？”江进齐坐在前面，没开车，开车的是他老婆许珍。 “喝过，师傅酒量很大。”高胜寒回答。 “你师傅不是隐士，他是地地道道的饮者，不是隐者神龟的隐者，是李白说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那个饮者。” 江进齐回头对高胜寒说，“你知不知道你师傅，经常说的一句名言是什么吗？” “叔叔，不知道，我现师傅平时喝酒不多。”高胜寒没说假话。 “他喝酒是看对象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喜欢的名言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我跟你说，你师傅除了烟酒，没什么爱好，他喝茶是为了提神，有空陪他喝喝酒，你师傅是个真正的饮者。” “哈哈哈，小高，别听他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我没有什么得意的，也没有什么万古愁，喝酒就是放松放松一下。”有老弟自远方来，江进平好开心。 在人民广场，江进齐见到了谢了顶的老同学。“郑总，怎么没开车来？” “你江大处长来了，我会开车来吗？开车来，怎么陪你们兄弟喝酒？” 郑总上了车，坐在高胜寒边上，问前面，“江处，说吧，你们是吃上海本帮菜，还是你们徽菜？吃本帮菜去绿波廊，吃徽菜去徽珍源。” “老大，今天郑总主要是请你，你说吧。”江进齐征求意见。 “找一个普通的徽菜馆，随便吃一下就可以了。”江进平回答。 “好，开车，我们去上海浦东新区潍坊路162号近东方路。”郑总很干脆，“大哥，这是你儿子吗？” “是我徒弟，小高，小儿子没通知他过来，他不会喝酒。” “哦，名师出高徒，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老同学，就陪陪你们师徒两个，江处，是你陪大哥，还是我陪？”郑总明知故问。 “当然你郑总亲自陪，我们亲兄弟经常喝的。酒就喝五十度以上的古井贡酒，菜嘛，普通的六菜一汤，上三个大鱼大肉，三个炒菜，就可以了。”江进齐也不客气。 “进齐，今天我陪你喝，让小高陪郑总，其实我们兄弟两个，真没有比过酒量，敢不敢？”江进平暗地里碰一碰高胜寒。他清楚老弟不是小高的对手。 高胜寒马上明白了师傅的意思，他配合师傅说，“郑总，要照顾我。” “好好好。”郑总求之不得，他同江进齐的老大喝过一次，知道双方是棋逢对手。 郑总看了看高胜寒，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自然觉得自己是稳操胜券。他哪里知道，喝酒，后生同样可畏。 中国人喝酒是最慷慨大方的，巴不得让对方多喝自己少喝。 到了酒桌上，一上了菜，郑总当即让服务员拿来四瓶酒，开了两瓶，他对左边的江进平说： “江大哥，我们先小人后君子，把喝酒的规矩先说一下，行不行，您大哥再提意见。这两瓶酒是基数，你们兄弟一瓶，我同小高喝一瓶，后面的酒，只要有一方提出来再喝，另一方退出，退出的必须多喝半杯，对方可以不陪，你们兄弟两个的酒，不得少于我们退出一方的酒，怎么样？” “行行行，按你说的喝。”江进平不怕老弟，也不怕郑总。 江进齐看到了问题，“郑总绝顶聪明，头越来越少了，恐怕整天挖空心思想的就是怎么讨便宜。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赢了，等于赢了我们三个人。” “进齐，听郑总的，我们又不会吃亏，不是赢了酒嘛？”到底谁输，还不知道，急什么，江进平想。 “大哥就是大哥，大气，来第一杯大家同干，许珍你喝饮料，感谢大家赏光。”郑总同江进平碰了碰杯子，一口干了。 “后面慢一点，酒要慢慢品尝。”江进平看大家都喝了，他也干了。 郑总吃了几口菜，端起杯子，“大哥，现在你们喝你们的，小高，我们干了。” “干了？”对方也是个饮者，可是，师傅没喝，高胜寒不好意思了，他倒不是有心诱敌深入。 “我先干。”郑总看见小高犹豫了，他希望趁热打铁，三下五除二解决对方，先制人，让对方早一点投降吧。 ——真正的饮者，都鬼着呢。 当郑总很快喝了第三杯下去，他才惊奇的现，小青年喝了三杯，竟然没事一样。 这时候，郑总明白了，江进齐的大哥为什么不同他喝，那不是避实就虚，而是给他挖了一个坑，自己居然趾高气扬的跳进去了。 高胜寒看见郑总停了好一会，没有端杯子，他平静的端起第四杯，准备主动出击了。 当高胜寒注意到，郑总的手不经意的往下面压了一下，他放下了杯子。 ——对方是豪爽洒脱的东道主，高胜寒怕对方面子上下不来。 高胜寒固然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举动，会打动郑总。 同样是饮者的郑总，突然回头问江进平，“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第352章：发展的空间 “小高？高胜寒。八一中?文?网 ”江进平抿一口酒，回答。 “哪三个字？”郑总再问。 “高处不胜寒的高胜寒。怎么啦？是不是小高认输了，没有劝君更进一杯酒？”江进平笑问郑总。 “东风吹，战鼓雷，今天喝酒谁怕谁!大哥，江处，先不说我们谁认输的事情，你们两兄弟自己看看，像不像话？啊？我和小高三杯酒下去了，你们两杯酒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嘛呢？不给力呀。” 郑总指着江处的酒杯，“你们先把第二杯干了再说。” 在郑总的监督下，江进平两兄弟喝干了第二杯酒，郑总马上对高胜寒说，“小高，给你师傅、师叔添酒。” 在高胜寒添酒的时候，郑总递给江进平一根烟，然后将桌子上的香烟盒往口袋里一放，等到高胜寒添好了酒，他紧接着吩咐：“辛苦一下，给大家添一杯茶。” 待到高胜寒添好了茶，郑总的指令又下达了，“小高，再麻烦你去外面买两包烟。”他同时给了高胜寒一张百元的钞票。 要不要接钱？高胜寒迟疑地看了看师傅，见师傅点头了，才快出去了。 江进平一看，觉得郑总有些不对劲，干嘛不使唤服务员，“郑总，是不是小高什么地方做错了？” 郑总嘿嘿一笑，“大哥想到哪去了？我是看看小伙子的耐性。你们两兄弟怎么又停下来了？” “老郑，你不说买什么烟，小高怎么买？”江进齐也察觉郑总有点怪异。 “小伙子如果是一个有心人，他自然会留心我抽什么烟。”郑总拿出烟来，和江进平一人一支。 “郑总，小高还是个孩子，你不会也高标准严要求吧？”许珍帮小高说话了。 “小高应该是个细心的年轻人，我注意到他眼睛，一直静静的在观察事物。”郑总回应。 江进齐举杯邀老大，却看着郑总，“老郑，你不会想挖我哥的墙脚吧？” “有这个打算，这个小伙子看过去沉默寡言，可是气宇轩昂，日后终非大哥池中之物，大哥你信不信？”郑总大有钟子期善哉善哉的惬意。 “小高确实不错，他不但一表人才，而且聪明好学，你郑总真能够提携一下他，他会前途无量的。”江进平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哈，大哥，你舍得吗？”郑总豪饮，说话也干脆、豪爽。 “我一辈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苗子，当然舍不得，可是我留着他，是害他，跟着我，他没有前途，这是说实话。”江进平瞥见高胜寒到了门口，摆摆手，不说了。 看见高胜寒将两包硬中华烟和二十块钱放在面前，郑总很满意，和他抽得是一样的。 郑总拿起一包敲一敲递给江进平，“我看你们兄弟两个喝酒都觉得累，这样吧，我提个建议，照顾你们半杯，下面来搞节目，省的太慢了。” “我师傅不会划拳。”高胜寒记得的。 “你会吗？”郑总问高胜寒。 “我更不会。”高胜寒觉自己应该说，我和师傅不会的。 “没关系，这样吧，我们来成语接龙，接不上的喝酒，老大是作家，江处是大秘书出身，就我和小高吃亏一点，小高，怎么样？”郑总相信小伙子不会说反对。 “小高，你不要同意，郑总也是学中文的，他经常搞这个游戏的，最吃亏的就是你，郑总想灌醉你。”许珍这次是旗帜鲜明的打抱不平了。 不出郑总所料，高胜寒不好意思反对，“阿姨，没关系，输了不就是喝酒吗，只要我师傅参加的，我都参加，喝不下去了再退出。” “对对对，你喝不下去了，就快进退出。”许珍认为有道理。 “老大，从你开始，顶真接，不能用谐音，不能重复，不能过十秒钟，否则罚酒一酒瓶盖。” 在郑总宣布了酒规，高胜寒去拿来一根小汤勺，银城人习惯用的，“用这个吧，我负责瓢酒。” “小高，成语接龙，我们吃亏的，你不怕，我们就试试看吧，逆时针转，我开始，郑总接，小高再接，开始了，金蝉脱壳，壳。” 江进平没行过酒令，但是这种文字游戏还是搞过的。 “我喝酒，我喝酒，大哥不带这么玩的，怎么一上来就使用绝招。”郑总无可奈何，喝了吧，“招摇撞骗，骗。” “骗吃混喝，喝。”高胜寒仗着自己是语文状元，自然很乐意显摆显摆。 “喝，喝，喝西北风，风。”江进齐灵机一动。 “反对，喝西北风是口语，小高说可以，你江处不可以，喝酒。”郑总把酒递过去。 “酒我喝，郑总不对，你怎么可以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让许珍做裁判员，大家说可不可以。” 江进齐的提议，自然是获得了大多数同意。其实，江进齐也是省的老婆闲着没事干。“以卵击石，石。” “石，石崇斗奢，奢。”江进齐尽量挑容易的，让老大接，江进平是反其道而行之，怎么难，怎么出。 “奢、侈、浮、华，华。” 郑总搜肠刮肚了，但是许珍没放过他，“反对，奢侈和浮华是两个词语，不是成语，郑总喝酒。” “裁判长，我喝酒可以，不过，我提一个要求。” “先喝酒再说。”许珍的裁判做的不错。 “后面顺时针转，这样不行，他们兄弟两个搞我一个，不公平。”郑总揭露了问题所在。 “要求合理，比赛继续。”许珍不能不同意。 再接下来喝酒就比较平均了，四瓶酒喝完了，江进平是最多的，因为郑总处心积虑展开了“复仇”。 高胜寒是最少的，除了他年轻反应快外，裁判长也多少袒护了一点他。 江进平还要再喝白酒，他弟弟弟妹不同意了，担心大哥的身体吃不消。江进齐让服务员搬来了一箱啤酒，大家边喝边聊天。 “大哥宝刀不老，如果不是照顾江处，说不定今天谁喝得最多。大哥，你的长篇小说写了多少章？写好了，一定要让我看看，其实，我以前也喜欢舞文弄墨的，被江处一鼓捣，结果下海经商了。” “你下海经商的路走对了，我是空闲的时候写写，打时间，唉，在中国靠写作养家糊口的少之又少。”江进平感叹道。 “小高，你的功底不错，学什么专业的？”郑总将话题转移到了高胜寒身上。 “我刚刚高中毕业。”高胜寒回答。 “为什么没考上大学？是不是偏科，数理化上不去？”郑总估计。 “差不多吧。”高胜寒各科成绩确实相差不大，当然，语文、英语更好一点。 “英语怎么样？考了多少分？”郑总是做外贸生意的。 “146。” “什么？146？那你怎么出来打工？”郑总大吃一惊，能够不明白15o分的卷子，考146分是什么概念吗？ 许珍却听出了名堂，“小高，你刚才是说，各科成绩都差不多，是吗？” 许珍的话一出口，大家都反应过来了，除了江进齐根本不相信外，江进平和郑总都相信小伙子不会说谎，却在心里想：不会吧？ 高胜寒没有说谎话的习惯，喝了酒，也就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了。 “你的高考总分是多少？”郑总特别想知道。 高胜寒低下了头，他觉得再说下去，别人的问题会越来越多，自己没法解释清楚。 “小高，就说一下总分，别的你愿意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江进平开口了，他怕小伙子为难，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天，他一次也没问过小伙子的过去。 师傅开口了，而且说得十分中肯，高胜寒说了：“658。” 听见高胜寒说出来的是658分，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是为人父为人母的，他们都看到了小伙子的无可奈何。 郑总抽了一支烟，望着高胜寒，缓慢的问，“你还想读书吗？” 想还是不想？高胜寒没法回答，他不想说谎，可是无论说想还是不想，都不真实，他选择了低头沉默。 “小高，如果是经济上的原因，告诉我，好吗？我负责你读完整个大学的费用，包括你现在想去复读的费用。”郑总郑重的承诺。 “对，小高，我们都会帮助你的。”许珍说的同时，师傅兄弟两个也在点头。 “谢谢叔叔阿姨，不是经济上的原因。我不会再读大学了，以后告诉你们原因，好吗？”高胜寒刚走出痛苦的深渊，他不想再揭开伤口。 “那你可不可以到我公司来上班，我保证比你在华丰大药房更有展的空间。”郑总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高胜寒没有回答，他看了看师傅。 第353章：酒后吐真言 高胜寒看师傅的意思，是告诉郑总：我跟你大哥在一起工作呢。八?一中文??网 江进平师傅误会了徒弟的意思，他以为高胜寒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去吧，跟郑总去，比在我那里好多了。在那里一千来块钱，到时候老婆都娶不起。” “大哥，这样的帅小伙，娶老婆还要钱吗？”许珍生的是女儿，如果女儿不是在读大学，如果小伙子也是大学生，她会把小高介绍给女儿。 “谁娶老婆不要钱。就算女孩子不要钱，她家里也不要彩礼，可是他们窝要有一个吧？你和进齐结婚的时候，是什么都没要。后来你们要在杭州买房，要装修，要买家具家电，不是家里大力支持，你们两个人拿干部工资，还不是一筹莫展。” 江进平看着二弟，看他怎么说。 “那时候真的要感谢老大，老三老四在读书，家里拿不出来多少钱，两千块钱，家里出了五百，其余的都是老大想办法凑给我们的，那时候还没有万元户的说法，钱，值钱，老大，谢谢了，走一个。” 江进齐倒满一杯啤酒，敬老大，干了。 “兄弟之间，说什么谢。”江进平没有添满，他将杯中酒喝了。 “也是，说谢见外了，也不是一个谢字了得的，以前有个什么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就可以娶老婆了，现在的女孩子开口就是房子、车子，年轻人想靠自己打拼买房买车，十个有九个是不可能。郑总，如果小高到你那里去，你最少可以开多少钱一个月？” “前三个月最少三千，三个月以后，不会低于四千，以后跑业务的话，上不封顶。”郑总表态。 “小高，去吧，不要看你师傅，我帮你答应下来，你不要听他说什么中国的中药事业，中药事业靠他，靠你们两个人有用吗？他不听我的，不然何至于干了三十多年，工资还是二千多一点，天天抽大前门。”江进齐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大哥是怎么想的。 高胜寒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他估计还没有到需要他回答的时候。 果然，师傅江进平接上去了，“靠我们当然没有用，但是，一个人干一行久了，轻车熟路了，就不愿意再改行了，改行岂不是要从头再来？” “老大，我上次到你工作的地方去了，碰到几个你以前的老部下，他们现在混的比你好多了，他们都有自己的药店，牛逼得很。”江进齐说。 “是啊，老大，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开家店？没有条件吗？”这是许珍特别想不通的。 “嘿嘿，我当然有条件，而且比大部分员工条件好，但是我怎么开？企业改制没完成，我能够离开吗？过了两三年，企业改制完成了，开店的费用也上涨了，我借钱可以开，可是，不敢也不好意思再开呀？”江进平将中华烟开了，抽一支给郑总。 郑总给江进平点火，“大哥不好意思开，我可以理解，那么多人下岗了，可是，怎么说不敢呢？” “我自己来，郑总，企业改制是国家的大政方针，可是一些工人不能理解呀，他们总认为是我们企业负责人无能，搞垮了企业。现在大家下岗了，你自己开家店照样在岗，人家不说你贪污受贿，能够不认为你损公肥私了吗？你能够心安理得吗？” “你现在可以开呀？江处不支持你，我支持你，有三十万够吗？赚了钱还我，没赚钱算我的。”郑总将打火机用力拍在桌子上。 “郑总，有些人有心事，是不可以简单的用钱来衡量的，今天喝了酒，我徒弟也在这里，我就敞开了说说吧。到现在，我兄弟姐妹都说我傻，是呀，如果是为了钱，我干嘛要毛遂自荐当经理？” 江进平指指弟弟和弟妹，“他们都知道的，我当时就开了一家书店，生意可以说是全县最好的，也可以说，当时同我差不多时候开书店的，现在没有一个会比开药店的差。” “师傅，你真的开过书店？为什么不开了？”高胜寒还有学子情怀，他喜欢读书。 “我是关了书店去当经理的，怕别人说我三心二意，不会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就这么简单，可是说出来，有几个人相信？”江进平举杯，大家跟着举杯同饮。 “小高，你别看你师傅现在像个糟老头，他以前也风光过的，哈哈哈，他官瘾比我大。”江进齐半开玩笑。 但是，高胜寒却现江师傅第一次特别认真的说： “我承认比你官瘾大，可是官瘾大本身没有错。眼看着企业一年不如一年，我以为自己可以力挽狂澜的，所以才激流勇进。你不当官就没办法实现你的抱负，虽然我们企业干部根本不是官。 有人当官是为了升官财，我毛遂自荐去当经理，明知道企业已经揭不开锅了，有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债，到哪里去捞钱？我当经理，一把手，拿了两年多一百四十三的生活费，到哪里去财？谁不说我傻？” “大哥，你图什么？”江进齐真的搞不懂。 “唉，图什么？天知道！”又是一杯满满的啤酒下肚，江进平已然是慷慨激昂了。 “大哥，你做出了牺牲，你以为有人会叹息你吗？天知道有什么用？你家老二马上三十了，他女朋友都没有，听郑总的，赚点钱，至少可以安度晚年。” 江进平摇摇头，“不想再创业了，趁着现在还能够跑得动，我想去全国各地跑一跑，写写东西，能赚多少是多少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小的晚两年结婚就晚两年吧。” 人各有志，郑总自然不会勉强，换一个话题，他问，“江处，你比大哥小几岁？” 江进平酒意正浓，“郑总，你猜猜看。” “小高，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你先猜猜看。”郑总到底是个生意场上的老手，他总是会照顾到方方面面，不让别人感到受冷落。 高胜寒想了想说，“相差两三岁吧。” “小高，你什么眼神吗？我保守估计，应该相差八岁以上。”在兄弟朋友面前，郑总真是爽快人。 “郑总，这你看走眼了，你没有小高看得准，大哥比进齐只大一岁。”许珍笑了。 “不会吧，大哥？”郑总一副吃惊的样子。 “真的，没什么奇怪的。我高中毕业以后，先在生产队劳动，后来一个到外地去工作，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车前草，进齐读大学，在省城工作，加上弟妹贤惠，家宽养少年，很正常。别人都说我们相差十岁，你看看，他是不是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而我是不是比实际年龄，要老五岁以上？” 江进平说罢，转向高胜寒，“小高，你是怎么看的？有依据吗？”大概搞写作的人，都喜欢搜集素材。 高胜寒摇头，“说不清楚。” 其实是说得清楚的，高胜寒不会说出来。 也很简单，郑总和江进平说了比较真实的情况，但是，高胜寒爱护师傅，他故意把数字往小里面说了。 “大哥，不好意思，江处，我以前看过大哥的诗歌和散文，按道理来说，大哥当时考大学，应该没问题，他的写作水平，江处，我喜欢实话实说，比你强多了，虽然你是省政府秘书处有名的一支笔。” 郑总没说假话。郑总今天请客，当然是看老同学的面子，但是，他知道主客是大哥。只有江处的老大高兴了，江处自然会高兴。 “郑总，人活在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道理讲？我弟弟其实不喜欢文科的，更不喜欢写作，他当时告诉我，他只是不想在农村种田，哪怕在乡下当一个小学老师都行，我想当干部，做一番事业，却在给别人打工，他不想的当干部的，却在省城当了干部，你说，我们跟谁去讲道理？” “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以前也是一个文青，毕业的时候，希望分配到报社或者什么文艺单位，结果，我分配去了中学当老师，江处想当老师的，却分配去了报社，还当了领导秘书，还成了笔杆子，是没地方说理。江处你自己说，写作有没有我和大哥强？” “分配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有运气的因素，但是写作和写作不一样。你们写的是什么？是纯文学的作品，我开始的时候是做编辑，后来是写报告，写通讯报道，完全不是一回事。没有可比性。” “老二，你错了，我们也会写报告、通讯报道呀，你就不一定写的出来好诗，郑总，你说是不是？” 江进平和郑总他们这些文青差不多，骨子里是看不起写非纯文学东西的，今天不是喝多了酒，他们是不可能当着江进齐的面，说这些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报告和通讯报道很好写？难得很的，那是不能出错的，要同上级，同党中央保持一致，还要有新思想新观点的，你们看见有哪一个大文豪，能够做秘书的？” 郑总不想在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了，反正他早已经投笔从商了，他说了一个话题，结果引了更热烈的争论。 “我有个以前的文朋诗友，有一次我们在一起聊天，他说的有道理，我们绝大部分人写的，最后都会成为垃圾。” 第354章：当时怕不怕 郑总的话一出口，大家瞬间静默下来了。? ?八一?中文 静默的时间，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在场的几个人都意识到了，郑总的话，在大家的心路上走得很缓慢，很沉重。 “郑总，诗仙李白留下来近千诗歌，真正广为流传的代表作有《静夜思》、《望庐山瀑布》、《行路难》、《蜀道难》、《将进酒》、《梁甫吟》、《早白帝城》等十几，是不是说，其它的都是垃圾？” 高胜寒说这样的话，倒不是有意顶撞郑总，但年轻气盛的他，绝对是有心维护师傅的尊严。 高胜寒是惊诧万分，要知道，写作对于师傅，有着异乎寻常的意义！ 高胜寒万万没想到，一直看过去很善解人意的郑总，怎么会说出如此有杀伤力的话？ 读了师傅的两篇日志，除了被师傅的文采和情怀，深深的打动外，高胜寒也明白了：中药是师傅的痛，只有文学，是师傅精神领域唯一可以大放光彩的舞台。 “小高，你，你不要乱说。”江进平师傅连忙阻止高胜寒往下面说。 “大哥，大哥，这真的不是小弟的观点。”——哎，不是你的观点，你说出来干嘛？ 郑总边说边敬江进平的酒。他清楚，自己再怎么胡说八道，春风得意的老同学是不会见外的，他哥哥人生坎坷，会很敏感。 酒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一杯酒下肚，可以在短时间里，快拉近两个平常人之间的感情距离；酒后一句话，也可能分分钟钟破坏了两个人亲密的关系。 最懊悔的当然是郑总。他的本意是说，自己以前呕心沥血写的作品，正如别人所说的，现在也成了无人问津的垃圾，很无语，很无奈。 而自己刚才的话，无异于是对作者的否定和轻视。严重一点，说他老郑是鄙视大哥，也不为过。 很多人认为喝了酒的人，反应迟钝，其实是大错特错。喝了酒的人反应特别快，酒驾的人开车快，刹车更快。在高行驶的过程中，快急刹车，后果可想而知。 “没关系。”社会上，写书的不如卖书的受人尊重，是司空见惯的，江进平早已经见怪不怪。“郑总，在一切向钱看的今天，有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不奇怪。” “不，不，不，你不能说不奇怪，如果是没文化的人这样说，是不奇怪，奇怪的是，说这样的话的，往往是有文化的，而且他们也曾经是文学爱好者。”郑总自己是过来人。 “也正常，写作和创作是两回事。”八十年代，同江进平一道爱好写作的人，如过江之鲫，现在还有几个人？“创作，你不说突破别人，最起码要能够不断突破自己吧？” “大哥说得对，像江处，他每天生产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垃圾，可是他却名利双收，没有天理。”郑总在转移方向了。 “呵呵，我写的还真的不能叫垃圾，你见过有收藏垃圾的吗？我写的文章，虽然谈不上是创作，但是，几乎每一篇都会存档，多少年以后都可以查得到，你老郑以前写的东西，现在还找得到吗？”江进齐自信满满的。 “是不是垃圾，关键是针对什么人来说。你就是放进了博物馆，没人看，和垃圾有什么两样？”许珍是说公道话，也是向着老大说。 “对对对，对于没有文化的人来说，诗仙、诗圣写的诗歌，他们也不会看，和垃圾没什么两样，至于领导干部的报告做完了，你们下去的文件，有几个人会看？还不是像垃圾一样，被大家扔掉了？”郑总的附和明摆着在贬低江进齐，从而抬高他老大的价值。 “小高，郑总不是否定你师傅，老大，郑总是对当今的一些社会现象不满，他写作确实比我有天赋，当年的他说文采飞扬，是丝毫不为过的，可是，他靠写作只会越写越穷，所以，是我鼓励他下海经商的，他现在可以说是大老板了，但他对文学还是心有千千结的。” 江进齐也不希望，他们师徒两个误会老同学。 “郑总说的是实情，小高也没有说错。生产精神食粮的远远比生产粮食的更苦更难，生产的垃圾的更多。” 徒弟对郑总的话，和耿耿于怀，江进平不会，他淡然处之，否则他怎么可能会坚持下来。 桌子上有一盘素炒青毛豆，江进平夹起一根来，—— “大部分人的作品，就如同这青毛豆一样，不成熟的、自己不满意的，等于是豆荚，会被当成垃圾直接扔掉，而表了的，被别人欣赏的，等于是里面的毛豆。 盘里面的毛豆我们不吃了，它是垃圾，哪怕是吃下去的，最后还是会成为垃圾。 唯一不同的是，吃下去了的毛豆，或多或少会给吃的人，提供一点养分。 当然，消化不良的人，需要吃点药帮助消化而已。” “哈哈，老大还是三句不离本行，说说就说到药上去了。”江进齐打趣道。 “江进齐，你老大真的很有见地，一个原本好复杂的问题，他用毛豆一比喻，一下子便一目了然了。我们人类不正是吸收了，大量有价值的精神的和物质的‘毛豆’，才得以展壮大的吗？来，老大，走一个，小高一起来。” 都说高手在民间，郑总对江进平确实是刮目相看了。 “垃圾和垃圾不一样，价值和价值有时候也不一样。 酒店从商贩手里，买回来的豆荚和毛豆，价值是一样的，酒店炒一炒，价格翻了两倍，端到我们面前来，豆荚和毛豆的价值还是一样的。 我们五个人都吃了毛豆，这时候，毛豆和毛豆的价值依旧是一样的，只有到了肚子里面，各人的消化功能有差异，毛豆的价值才会不一样。” “掌声在哪里？”高胜寒带头为师傅鼓掌，大家的掌声响得很热烈。 看着师傅不好意思了，高胜寒也是暗暗感叹。 师傅的价值观，绕来绕去，喝了酒，他不是听得很清楚，但是，他看得很清楚的是：爱奉承是人类的通病，不然师傅哪里会说那么多。 “小高，你这个师傅是不是很牛？你有机会跟我老大学徒，是幸运的，他不但在医药上值得你好好学，在文学、历史，为人处世，还有武功，都值得你好好学。”江进齐说。 郑总拍拍高胜寒的肩膀，“小高，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很尊敬大哥，刚才我无意说了句垃圾，你们看看他，差一点要跟我急眼了，如果我再说下去，小伙子会不会跟我打架？” “郑总开玩笑了。”高胜寒难为情了。 “不过，小高是挺够意思的。前几天生的一件事情，我说给大家听一听。”江进平放下筷子。 “什么事情？”高胜寒搞不清楚师傅要说什么。 “你忘记了？前两天，有一对夫妻，他们不是同收银员小杜纠缠不休吗？” “记得，记得，师傅，你说那两个人是不是闲得无聊？” “上海是有些刚刚退休的人，他们一下子不能适应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没事就逛商店，你说他们逛逛也就算了，他们不，他们会没事找事，专门找茬，然后跟你没完没了。” “师傅，那天，他们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不是有没有道理，而是他们根本不体谅人家收银的小姑娘。”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许珍听不懂他们师徒两个，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那夫妻两个来抓药，中药单味的价格，现在还是保留了分的，一付药的价格，假如说是十五块三毛五，电脑会自动生成十五块四，那么，七付药，五七三十五，顾客后吃亏三毛五，上海人特别精明，那个女的一直在看着小姑娘算，她现了问题，然后就不依不饶了。” 江进平解释的够清楚的。 “这样说，顾客是有道理的，我们做生意的肯定不能占顾客便宜。”郑总肯定的说。 “问题是，这个问题不是收银员可以解决的，收银员要按照电脑统计的金额存款，我们总不能让她去赔钱吧？”江进平说。 “顾客可以去找店长反映哪？”郑总说。 “问题是他们不去找店长，店长也没法解决，他们就一直在那里同小姑娘理论。他们理论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去说，‘三四毛钱的小事，你们认为吃亏了，可以退货。’你猜他们怎么说？” “退货可以呀。”许珍说。 “那个女的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她说，这是退货的事吗？我是在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你们一个人坑三四毛，一天要坑多少人？一年要坑多少人？你这个老法师怎么这样说话呢？我想一想，理是这么个理，就不说了，想离开，不管了，本来也不是我管的事。喝酒，还有两瓶，喝了大家吃饭。” 江进平提议。 “后来呢？对方算了？”许珍问。 “算了我还说什么说，他们将矛头对着我来了。 那个男的看过去比我年轻，个头比小高还高，他气势汹汹的指责我，‘你这么大年纪，有没有道德？有没有良心？’ 我解释说，‘我们都是打工的，做不了主，你认为吃亏了，不买不可以吗？’ 他们夫妻就说不可以，而那个男的，可能是要在老婆面前表现表现，所以特别凶。” “老大，你不会跟他们打架吧？”江进齐担心了。 “我怎么会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当时我也火了。 我指着那个男的说，‘我们出去说。’然后，我就先出去了。 我是怕在店里吵，影响不好。没想到那个男的，以为我要打他，他出来很紧张的看着我，我在抽烟，不理他。 这时候，小高冲过去了，他生怕我吃了亏。小伙子有胆量，他几乎是指着对方的鼻子，将对方逼走了。” “不是，是映山红跑到里面告诉我，说别人要打你师傅，我才跑过去的，那个人挺魁梧的，但是，我估计他怕你打他。”高胜寒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对方被老婆拉走了，没有生什么事情。 “小高，你当时怕不怕？”郑总好奇的问。 “怕什么？不怕，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怕他一个人？”高胜寒记得保持低调。 “小高，你考虑好了吗？我希望你到我那里去，最好是继续去读书，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会亏欠我，你毕业以后，到我公司来工作几年就是了，这样是不是两不亏欠？” 郑总在说的时候，师傅他们三个人皆在点头。 “谢谢叔叔，我考虑一下再答复，好吗？师傅，公司的莲姐有事情，她了短信给我，我们喝了啤酒就吃饭吧？” 第356章：她撒腿就追 为什么是那一个瞬间？ 只因为在那一个瞬间，李美莲看到了男孩子的窘迫、惊讶与不安，更真真切切看到了男孩子的朴实、真诚和善良。八?一中文网? ? 当时的李美莲纵然更多的，是欣赏，是怜爱，但是，爱的种子，就是那一刻种下的。 大女孩的冷静平淡，是温暖厚实的泥土。 大女孩并没有意识到，爱的种子，在泥土中悄悄的静静的生根芽，是分离在即，让爱破土而出。 ——分离，如同春天里的一声惊雷，惊醒了冬眠中蛰伏的爱！ 星星依旧在遥远又遥远的天空闪烁，她在大女孩的眼里，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她不再是一闪一闪亮晶晶，而是时暗时明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的远远的不只是星星，还有男孩子扑朔迷离的这个人，还有男孩子捉摸不透的那颗心，还有大女孩的未来！ 和这个男孩子有没有未来？对于高胜寒究竟是富二代，还是囚二代，李美莲完全是等闲视之的。 但是，从男孩子根本想不起来了，留过纸条给他的那个我，到我比男孩子大两岁，李美莲对未来真的没有把握。 既然没法把握未来，女孩子想的就是把握现在—— 现在就告诉男孩子：我就是湘西偷偷的给你塞纸条的女孩（姐姐）；你现在明明白白告诉我，你究竟为何到上海来?姐姐想改变你的现在；姐姐还想同你共创一个美好的未来。 姐姐还想什么呢？姐姐还想，还想------ “莲姐！”耳边从天而降的一声呼唤，把李美莲吓得魂飞天外。 惊魂不定，回头一看，是高胜寒，男孩子一脸憨笑，终于如约而至，来到了身旁。 “你怎么才来！”李美莲推了一下男孩子，是又好气又开心。 可是李美莲万万没想到，就是那么轻轻的一推，身强体健的男孩子居然踉踉跄跄站不稳了，后退了几步，竟要跌倒了。 在身体即将触地的当口，敏捷的高胜寒倒是稳住了自己，站直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李美莲真的是失望极了。 原来站稳了的高胜寒，看见莲姐紧张的冲过来想扶住自己，他情不自禁的为自己快反应得意地笑了，笑得天真无邪。 李美莲一看，晓得高胜寒是喝多了，生气的她举起手，正想拍一下男孩子的肩膀，教训教训他，他身子一闪，笑着躲开了，人却迅坐到地上去了。 你说你喝多了，身上的衣服有了污渍，头乱糟糟的，人无精打采的，想坐下来就坐下来吧，干嘛还要得瑟，还要冲着莲姐笑的那么得瑟？ 男孩子得瑟的一笑，依然是那么单纯可爱，依然是那么天真无邪，可是，大女孩却从浮想联翩的云端，一下子跌入了滚滚红尘。 李美莲的开心丢到爪哇国去了，她真的生气了，气极了。 气极了的女孩子扭身走了，丢下一头雾水、酒意蹒跚的男孩子，一路气冲冲的回寝室，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了。 从外滩回寝室，路不远，却让李美莲倍感漫长。 这时候打的回去不现实，坐车不比行走快。 问题是正值高峰期，大量的游人正在涌入外滩的观景台，进来的不容易，出去的又谈何容易。 当时李美莲又气又急，穿着高跟鞋，只能随波逐流的她，在下台阶的时候，把脚崴了。 外滩的夜景是美丽的，拥挤的人流也是一道风景线。 可是拥挤本身又埋下了安全隐患。这个隐患几年后爆了，最后酿成了一场悲剧。 “2o14年12月31日晚23点35分许，上海黄浦区外滩陈毅广场生群众拥挤踩踏事故，截至今晨5时已造成35人死亡，43人受伤。” 这场悲剧是我们民众的痛，痛定思痛，我们才会走向成熟。 崴了脚，一拐一拐回到寝室的李美莲，是狼狈不堪，身体的痛和心里的痛汇集在一块，使得一向潇洒自如的她，禁不住委屈的哭泣起来。 同样的一件事，女孩子的哭泣，往往会没完没了，为什么呢？她们不但会将大大小小的委屈串起来，而且会把前前后后的委屈联起来。 你说将前面已经生了的事情串联起来，说的过去，后面没生的事情，她们怎么去串联呢？估计加统计加想象，最后等于没完没了。 ——以前，在湘西，男孩子把她当成了空气，甚至不如空气。谁不需要空气？男孩子可以无视她的存在。 ——现在男孩子不仅仅是自暴自弃，而且很花心，他不花心，娥娥和映山红为什么会暗恋他，而不是暗恋别人？ ——刚才他看见自己生气了，一个人走了，竟然不追不喊不闻不问，难道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眼狼？ ——明天“挥手自兹去”了，他还会记得我吗？再相逢的那一天，他会不会像当初在外滩上一样，根本不记得了我？ ——以后，他这样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会有出息吗？以后他有出息了，他会悄悄的走在谁的身后？ 初涉“爱琴海”的年轻女孩，没有畅饮爱情的甜蜜，一开始品尝到的，是“海水”的苦涩。 关注高胜寒的当然不只是一个莲姐李美莲。王秋娥和映山红的关注有些不一样而已。 下班是十点钟，九点钟的时候，王秋娥对徐芳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王秋娥从洗手间出来，去了118房间看了看，王祥在上班，她看也是做做样子，然后推开了119房间的门。 119房间一个人没有，高胜寒床上的电脑没有打开，说明他没有回来。 王秋娥回到卖场，映山红迎头一句，“小高回来了吗？” “没有回来。”心直口快，没有心思的王秋娥随即觉得不对，接着来了一句，“王祥也没回来。” “哼哼。”有必要画蛇添足吗？映山红冷笑了两声，不由分说往后面去了。 映山红直奔食堂，查看了碗盘的清洗情况，回头瞄了一眼119房间里面，再在115房间门口停留下来。她没有推门，更没有敲门，而是耳朵贴近房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鼾声如雷。 回到卖场的映山红，走到王秋娥跟前，轻声道：“小高同莲姐在一起。” 映山红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王秋娥不相信，“你太有才了，你看见了？” “饿滴神啊，还用看见吗？莲姐哪一次回去之前，不会进来看一看？今天没过来，说明她心里有事，下班了，她会有什么事？ 现在江药师已经回来了，小高没回来。小高是从来不出去玩的，他没回来只能是和莲姐在一起，没有其他可能。” 听了映山红的分析，王秋娥佩服她映山红不愧为老司机。 到了下班时间，没有等王祥回来陪同，她们两个人不约而同打车回去了。 的士进了东风小区，王秋娥手里拿好了钱，映山红手里拿着了钥匙，配合十分默契。一下车，两个人便快上了二楼。 进门，她们省略了叫门这个环节，也省略了换拖鞋的麻烦，直扑卧室。卧室里面只有莲姐一个人，她在低着头揉脚。 看见映山红退出去了，王秋娥小声问：“莲姐，小高呢?” “哪个小高？”李美莲抬起头，平静的明知故问。听见门响，她已经迅抹干了眼泪，低头是在重新酝酿情绪。 “我们还认识哪个小高，高胜寒哪？”王秋娥没有拐弯的习惯。 “我怎么知道他，他到这里来干嘛？徐芳告诉你的？”人小鬼大，李美莲清楚幕后主使是徐芳，她不用看，就知道现在的徐芳在干嘛，——一定是去别的房间找小高了。 “莲姐，你不要误会，我们现小高不见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映山红在隔壁房间没现小高。 “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你把他交给我了？”李美莲最看不惯的，就是徐芳的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我们是跟你说真话，他师傅喝多了在房间睡觉，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宿舍，我们担心他会出问题。”徐芳沉着应战。 “你恐怕是担心我们在这里私会吧？我们没有那么无聊的。他一个大活人，能够出什么问题？你们不放心，不妨去外滩找一找，也许他在那里饱览夜上海的风情万种。” 什么“我们没有那么无聊的”，映山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能够听不出李美莲的反唇相讥吗？ “娥娥姐，你去不去外滩？你不去，我一个人去。”映山红不想和莲姐打嘴皮子官司，她需要找到高胜寒，老司机比她们更懂得，什么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看见王秋娥在犹豫不决，映山红断然转身往外面去了。 “徐芳，等等我。”徐芳一转身的当口，王秋娥是盯着李美莲的，见莲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她马上追出去了。 映山红有什么花花肠子，王秋娥当然心里和明镜一样，她之所以迟迟不动，是担心李美莲会不高兴，现在莲姐点头了，她撒腿就追。 ——映山红平时是穿高跟鞋的，追映山红，在王秋娥来说易如反掌。 第355章：心头的羞涩 “莲姐，我晚上陪同师傅去外面吃饭，不用等我了。? ? ”李美莲正在准备下班的时候，收到了高胜寒的短信。她是很有点不高兴的。 李美莲的不高兴，说白了，是针对江进平药师的。小高只是去吃饭吗？肯定不是。肯定是江师傅拉他去喝酒了。 高胜寒上班没两天就烂醉如泥，谁是“肇事者”？李美莲不会忘记。 圣人曰，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有说喝酒吗？ 做师傅的，总是带徒弟去喝酒，而且会喝高了，李美莲心里当然有意见。有意见，她李美莲自然是不好说江药师的。 八月底，下午五点半下班，太阳还是高高的，外面热浪滚滚。 下了楼，李美莲在去食堂的时候，看见店长邹爱荣还在办公室，她拐进去了。 “邹店长，还没有下班？打算以店为家？”李美莲对邹爱荣的勤奋满意，对她的认真负责更为欣赏。 这个店长，人是重量级的，八十多公斤；职称是重量级的，执业中药师，在全公司店长里面，属于凤毛麟角；岗位也是重量级的，公司旗舰店店长。 “正准备回去，领导到后面吃晚饭？坐下喝口茶吧？”邹爱荣站起来。 “今年的实习生，表现怎么样？” “比去年的好多了，这要感谢徐芳和王秋娥，她们两个人带头带得好。” “后来的那个小高，高胜寒，他表现怎么样？” “小伙子挺勤快的，没现他偷懒，不过，------” “不过什么？”李美莲看着邹爱荣的眼睛，有点意外。 “小高跟着江药师学徒，我个人认为，是浪费了一个搞销售的好苗子。” “江药师不行吗？” “不是说他业务能力不行，而是他的指导思想有问题。他还是老思想，老观念，实习生都知道联合用药，他不但不主动促销，反而对公司大力开展的促销活动，很抵触情绪。他基本上就守着中药柜台，不卖西药，业绩还不如桂姐。” “老药师有经验，对中老年顾客有吸引力。你是不是现，中老年顾客更相信老师傅？江师傅不出来就算了，现在懂中药的员工，很难招，他只要负责好中药这一块，做好传帮带就可以了。” “以前的几个年轻人，跟江药师相处，没有一个融洽的。年轻人认为他多管闲事，他认为年轻人不虚心好学。小高还不错，他能够同江药师和平共处，很难得。” 邹爱荣对高胜寒的印象不错。 对江药师不怎么样。作为执业中药师，邹爱荣知道江药师对她是不以为然的，自己是通过刻苦努力，考上执业中药师的，唯一的遗憾，是不认识几味中药。 “年轻人不懂得尊敬老前辈，前辈们又怎么会鸟他，不过，邹店长，江药师是不是喜欢喝酒？”直到这时候，李美莲才切入正题。 “还好吧？反正上班的时候，没见他喝多过。” “你找机会和江药师好好谈谈，年纪大了，休息的时候，也不要喝多了，更不要带着小高一块酗酒。你们门店是上海公司的旗舰店，业绩要走在前面，安全工作也要常抓不懈。你早点回去，我去吃饭了。” 李美莲点到为止。 “好。”邹爱荣望着比自己小十岁，一身职业装，从容淡定的李美莲，一个“好”字，是自内心的。 与邹爱荣分手，李美莲到了食堂，王秋娥他们三个人正在等她开饭。 “莲姐，我还以为你和小高去吃了小灶呢！小帅哥呢？”映山红端着碗，准备去盛饭。她的话不无阴阳怪气。 “他可能跟江药师出去吃了吧？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李美莲作古正经的回答。 王祥问，“各位美女，我们马上要回学校了，临走之前，大家是不是好好的聚一次餐，解解馋？” “好哇好哇，聚餐可以，谁掏钱？你王祥舍得买单吗？”映山红笑他。 “为什么是我买单？我都快山穷水尽了，大家aa制不可以吗？”王祥拿出方案来了。显然他不是心血来潮。 “王祥，你除了吃，能不能想一点浪漫的事情？”王秋娥对王祥不客气。 可是映山红徐芳，她认为娥娥不但是在说王祥，同时也是在说她不够浪漫，她补充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走的前一天，先聚餐，喝酒，然后去kTV狂欢，怎么样？”映山红一副很憧憬的神色。 “小高怎么办？他要不要参加？”王秋娥会对好姐妹让步。 “他当然要参加，我们不是一伙的吗？要不，再叫上马明辉吧，费用就我们四个人分摊。莲姐，你说呢？”映山红争取李美莲的支持。 “最后的晚餐，我没有意见，我建议吃饭还是放在这里，小高烧菜的手艺确实不错，既经济又实惠，怎么样？”李美莲不想去大酒店，更不想去小餐馆。 “一言为定，到时候我们负责买菜、洗菜，王祥负责买酒、联系kTV，让小高掌厨，最后莲姐做麦霸。” 吃了晚饭，王秋娥他们三个人去上班了，李美莲收拾桌子，洗盘洗碗，忙出了一身臭汗。然后，她急匆匆回了宿舍。 马上要“劳燕分飞”了，李美莲突然做了一个决定，要好好的同高胜寒谈一次，这个天才的英俊少年，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埋没了。 一到房间，看看时间没到六点半，还早。李美莲开了空调，吹了好一阵子，等到身上的汗干了，她才进洗手间洗澡。 洗好了澡，换了一身淡雅的浅蓝色衣裙，上了淡淡的妆，涂了浅浅的口红，喷了不浓不淡的法国香水，只是在穿不穿高跟鞋的问题上，李美莲有些犹豫不决。 最后，李美莲选择了穿高跟鞋。她认为自己，应该站在一个同小高一样的高度，与他做一次平等的交谈。 七点半，一切准备就绪，李美莲估计小高他们，吃吃喝喝也应该差不多了，她给他了一条短信。 “小高，吃了饭到外滩来一下，我在那里等你，有重要事情和你谈，不见不散！” 李美莲没有等高胜寒的回复，她相信男孩子会看到，相信他看到了会马上过去，过去了，她就有信心打开男孩子的心结。 手里捏着手机，信心满满的李美莲，咔，咔，咔，一步一步下楼了。 来到人行道上，李美莲干脆打了个的士过去。——她怕又会走出一身汗来。 外滩位于上海市中心的黄浦江畔，它是上海最具特色的风景线。 夜幕降临的时候，外滩上的游人，虽然还没有达到高峰，但已经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了。 一幢幢摩天高楼上的灯光开始亮了，每幢大楼上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远远望去显得特别绚丽。当所有的建筑都打开了背景灯光，它们与整个城市成片成片的灯光交相辉映，就组成了闻名中外的不夜的上海滩。 有人说，晚风习习的时候，在外滩散步，是一种美妙的享受。不错，上海是快乐的天堂，是时尚之都，是无数人渴望放飞梦想的殿堂。 但是，对于多次来过的李美莲来说，她感到的是越来越拥挤，越来越嘈杂，越来越闷得慌。 外滩有好几华里长，从人民广场这边过去，人特别多，想停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不可能。 李美莲上了外滩，便一直往里面走，往里面挤，她希望找到一处人少，可以坐一下的地方。 走到离外滩尽头不远处，李美莲终于找到一个石凳坐下。可是，她没有坐到两分钟就站起来了。 ——石凳像热乎乎的炕头，谁受得了！ 没办法，李美莲来到堤坝的一个缺口处，一边看黄浦江，一边给高胜寒短信。“到了外滩，一直往里面走，我穿的是蓝色衣服。” 外滩的夜景是最美丽的，最美丽的当然莫过于五光十色的灯光。 灯光有的从下往上照耀，有的左右闪烁，有的象一束激光，直射苍穹，有的倒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如果说上海广播电视塔是东方明珠，不如说整个大上海，就是真正的“东方明珠”。 李美莲没有沉浸在美丽的夜景里面，她倒是被夜景里面，一对对的情侣所打动。 一想到高胜寒马上就要到来，李美莲猛然有一丝丝绵绵不断的羞涩涌上心头。 自己这是在干嘛？自己这不是在同男孩子约会吗？ 小高会怎么想？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如果别人看见了，我就是跳进黄浦江，说得清楚吗？ 眼看着一对对情侣在耳鬓厮磨卿卿我我，李美莲突然心如鹿撞、心乱如麻。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男孩子。 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心快跳出来的李美莲，不由得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在恋爱吗？这就是恋爱吗？ 刹那间，李美莲不敢去面对灯火的璀璨，她怕璀璨的灯火窥见了心里的秘密。她也不敢去窥视搂搂抱抱的青年男女，她察觉自己每看一眼，身体会增加一分燥热。 年轻的女孩子，她将目光投向广袤无垠的夜空，她在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上，去搜寻记忆中的有这个男孩子的每一幕------ 这一段时间，李美莲她们三姐妹，表面上大家风平浪静，但是，李美莲曾经在无意间，现了王秋娥和映山红的秘密所在。 王秋娥的抽屉里面，有很多这个男孩子的照片；而映山红会在睡梦中呼唤这个男孩子：“胜寒！”，“胜寒！”，“胜寒！”。 李美莲不知道这两个姐妹，是什么时候开始暗恋这个男孩子的，天上的星星没有告诉她答案。 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星星，却让年轻的女孩子，找到了让自己心动的这一幕。 这一幕，不是在湘西的那个男孩子，尽管那时候的男孩子，是最意气风，最英俊潇洒的； 这一幕，也不是在湘菜馆附近的男孩子，虽然那时候的男孩子，是最身手矫健、勇敢无畏的； 这一幕，竟然生在外滩，生在男孩子吃完了红烧牛肉面，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 第357章：到底怎么了 有人在为他多愁善感，有人在为他急不可待，有人在为他急如星火，或许看官会说，可能吗？小帅哥高胜寒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其实，你只要想一想那些青春偶像，比如，刘德华、周杰伦、范冰冰等待，想一想他们有多少痴迷疯狂的粉丝，你就不难现青春的魅力，是何等的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又是何等的荡气回肠摄人心魄。八一中??文网 或许你会说，小小的高胜寒，怎么能同天王巨星去相提并论，不错，正因为他缺乏一个能够光芒四射的平台，所以他的“粉丝”，是少之又少的。 假设不是高胜寒一时心血来潮，——“离家出走”，自己选择了上海滩，可怜的他，恐怕连这三个“粉丝”，或者说“红颜知己”，都不可能有。 高胜寒如果没有“离家出走”，现在的他可能是，同父母住在省城的豪华别墅里，承欢膝下；也可能住在小山村，与奶奶共享天伦之乐；也可能住在泉州，听外公外婆讲那过去的故事；当然，还可能正漫步在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校园里。 ——以他的高考分数，对“公大”的情有独钟，政审的特殊情况，再加上他爸爸的人脉关系，“公大”补录他完全可能。 高胜寒如果没有“离家出走”，以“三驾马车”为组成的铁壁合围，将依然无处不在。 不管他住在省城，还是校园，亦或是银城、泉州，别的女孩子哪里有亲近她们校草的机会！ 人生没有“假设”，没有“如果”，现实的人生，也许更丰富多彩，也许更悲哀、更无奈------ 王秋娥追映山红，前后脚不会相差一分钟的时间，当她跑下了楼，映山红已经不见了踪影。可想而知，映山红想见到小高有多么心急，多么迫切。 为什么说追映山红的王秋娥急如星火呢？因为她怕小高吃亏，怕映山红讨便宜了。 与李美莲已经清楚了自己在恋爱不同，此时此刻的王秋娥，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 李美莲更多的是由怜生爱，王秋娥则是喜欢，越看越喜欢。 王秋娥她在冲印外滩照片的时候，另外冲印了很多小伙子的照片，本来是准备送给他的，谁知道自己越看越喜欢。 这样一来，王秋娥暗地里暂扣了这些照片，她反复看了以后，现用漂亮和英俊，真的不足以形容小伙子的帅气，她能够想到的一个词，是精致。 如果说荧屏也不乏精致的小鲜肉，那么他们往往阴柔有余而阳刚不足；至于一些精致的健美教练，往往有四肢达头脑简单之嫌。 而小高是恰到好处的精致，他的精致是淡定而飘逸的，不夸张不给人以咄咄逼人的压迫感，有一种和蔼可亲的小可爱。 爱的种子所以迟迟在王秋娥的心里破土而出，我们不排除囚二代和打工仔的标签因素。这两个标签，不能说不是盘亘在年轻女孩心里的冷空气。 冷空气是不可能冷却年轻人的爱美之心的。 作为映山红的闺蜜，王秋娥比莲姐更了解映山红，更清楚她的“献身精神”。 当初映山红同周万安谈恋爱的时候，她自己告诉王秋娥，她的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几乎都是她自己主动奉献的。 倘若前面出来的，是莲姐，王秋娥铁定是不会追的。一想到在王秋娥眼里，如同一张白纸的帅小伙，有可能被映山红，这个老司机“玷污”的一塌糊涂，王秋娥能够不心急如焚吗？ 在南京东路，小跑的王秋娥，追上了同样是小跑的映山红，“徐芳，你跑什么跑？莲姐又没有说他一定在外滩。” 映山红不跑了，改成了碎步快走，“小高肯定在外滩。” “为什么？”王秋娥第一次现，想跟上徐芳的步伐，挺费力的。 “你没看见莲姐崴了脚吗？”在映山红看来，王秋娥头脑太简单了。 “不到外滩就不崴脚吗？”从下班开始，到寝室想“捉双”，到眼下，王秋娥觉得徐芳就是神经质，根本没有逻辑性。 “现在我们走慢一点，你留心左边的行人。”快到外滩了，映山红急于找到人，不想多解释。 上了外滩的观景台，映山红又开始一个劲往里面挤，王秋娥不解其意，大声问道，“这里不找吗？” “跟我走。”映山红一直走到游人不多的地方，才回头对王秋娥说，“除非他已经走了，否则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的地方，现在要注意观察。” 同样是学中文的，她们的侧重点不一样。 王秋娥的展方向是文秘，所以她更侧重基础知识的掌握，和她相反，映山红是奔着文学家去的，所以，她们一个严谨，一个浪漫。 严谨的人，自然扎扎实实，更现实，——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浪漫的人，谁不是天马行空，想象力丰富的？ 高胜寒这个时候，到底走了没走？没走。他想走也没法走。 眼睁睁望着莲姐生气地离开了，高胜寒想去追，可是努力了几次，站不起来。当他呼唤莲姐的时候，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完全淹没在周围的嘈杂里，莲姐根本听不见。 眼看着莲姐渐行渐远，高胜寒无奈的把头搁在了膝盖上，这一搁，便很快睡着了。 吃晚饭的时候，怕师傅喝多了，高胜寒帮忙喝了三瓢白酒，后来看见了莲姐的短信，为了尽快去见莲姐，他又帮师傅喝了一瓶啤酒。 郑总到没有逼着高胜寒，当场表态，而是给他们师徒两个，一人一张名片。郑总是个有心人，他看见师徒两个喝多了，担心名片会弄丢，特意拨打了高胜寒的手机，存了他的号码。 江进齐他们三个人，将老大和小高送到了房间后，才离开的。 高胜寒返回人行道，目送师叔他们的车子走远了，借着酒劲还没有上来，一路跑到了外滩。 到了外滩，高胜寒一看人山人海，头晕目眩了，他在一棵树下面蹲下来，呕吐了几口，正准备给莲姐打电话，一看有未看短信，方明白莲姐还在里面的里面。 其实，当高胜寒来到莲姐身边的时候，他的酒劲已经上来了，再到坐下来以后，整个人便彻底松弛下来了，与周公相会了。 到上海外滩看夜景的，绝大部分是外地游客，外地游客有不少人，看见了坐在地上酣睡的小伙子，但是没人会去管闲事。 直到一个上海的阿姨，引领亲友经过高胜寒的身边，她停下来打了11o。 打11o报警，看起来是举手之劳，但是很多人却不愿意去做。因为报警之后，你是要等待警察到了以后，才好离开的。 很多人只知道，上海人喜欢对不满意的事情投诉，不知道上海人也特别愿意帮助困难中的路人，他们很热心，不怕麻烦。（这里要为善良的上海市民点赞！） 11o的警察正打算扶高胜寒上警车，映山红和王秋娥赶到了，她们签字后，接管了站立不稳的高胜寒。 上海的警察也是热心肠，他们看见这两个姑娘没法弄走喝多了的小伙子，便用警车把他们一齐送到了东风小区。 到东风小区，是映山红的意见，她说小高现在回去也没人照顾，不如到她们那里休息一下，等小高醒了以后再自己回去。 11o将他们送到了小区后走了。扶高胜寒上楼，是王秋娥配合映山红的。 让王秋娥难以置信的是，将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弄上二楼，映山红到底是哪里来的力量。 因为一百三十多斤的高胜寒，他几乎是趴在映山红的肩膀上的，他身体六七成的重量，压在了徐芳身上。 与李美莲和王秋娥相比较，徐芳是相当单薄瘦弱的。而单薄瘦弱的徐芳居然没有停歇，一鼓作气，将小伙子放倒在客厅的沙上。 李美莲在开门的时候，看见高胜寒醉成了这样，那一刻，她对男孩子的怨恨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后悔和自责。 李美莲后悔自己，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就丢下男孩子走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看见男孩子趴在徐芳的身上，李美莲更后悔。她责备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她们一块去？自己去了，会让男孩子趴在别人身上吗？ 看见徐芳倒在床上休息去了，李美莲给男孩子脱了鞋子，到洗手间，端了一盆水，拿来一条毛巾，慢慢的，一下一下，给他擦洗脸，擦洗耳朵和脖子，换了一盆水，又接着擦洗手和脚------ 当男孩子衣服外面的皮肤擦洗完了，李美莲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然后，一声不响默默地注视着男孩子。 物我皆忘的李美莲，她完全忽略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王秋娥。 目瞪口呆的王秋娥，成了站在一旁呆的那一个。 王秋娥虽然不明白，徐芳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却丝毫不奇怪她的行为。 徐芳就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她喜欢小高，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让王秋娥震惊的是李美莲——莲姐，一向举止娴雅、淡雅脱俗的莲姐，今天是怎么了？ 今天晚饭以后，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徐芳的猜测是对的？ 要知道，莲姐为小伙子做的事情，那是只有做老婆的人，才会做的！ ——莲姐，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第358章：奇葩九零后 莲姐到底怎么了，不是王秋娥真正关心的，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莲姐会对小伙子动感情。八?一?中文 现映山红在打小伙子的主意，王秋娥会更希望那个人是莲姐，可是，当她亲眼目睹莲姐，对小伙子无微不至的时候，怅然若失的滋味，又突然间弥漫在心房。 “帮个忙。”映山红用肩膀顶一下神情恍惚的王秋娥。 王秋娥吓了一跳，疑惑不解地看着软绵绵的徐芳。 映山红徐芳走近沙，根本没看莲姐，一只手搂着高胜寒的脖子，一只手托着他的肩膀，将他扶靠在沙上，然后，对王秋娥说，“娥娥，搭把手，把他弄到房间去。” “为什么？”王秋娥边过来，边问。 “外面热，他搞不好会中暑的。”映山红说罢，将两只手分别插进小伙子的腋下，一用力，居然把他抱起来了。 王秋娥慌忙帮着托住小伙子，看着映山红慢慢转身，左肩挎着小伙子的左臂，嘴唇一咬，拖着他就往房间去。 李美莲没动，直到看见男孩子在映山红的床上躺下了，才起身进去，关上门，坐在自己床上，无动于衷的样子，看着映山红。 映山红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盯着高胜寒看了一会儿，将他往床里面推了推，便一屁股在他的身边坐下，不停的喘着粗气。 李美莲的床在里面，王秋娥的床在中间。王秋娥见她们坐下了，她也在自己床上坐下来，想看看徐芳接下来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你别说，映山红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接下来还真的是有惊人之举。 从容不迫的映山红，做了一件让王秋娥和李美莲都呆若木鸡的事情。 映山红做了什么事情？至少在王秋娥来说，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的。 她看着映山红一颗一颗解开了男孩子的上衣纽扣，她看见了男孩子达的胸脯、强壮的腹肌也就罢了，没想到映山红竟然去解男孩子的皮带。 “徐芳！”歇斯底里的是李美莲，她怒不可遏地把映山红提起来，扔到了王秋娥的床上。 映山红飞快地跳起来，嚎叫了，“你想干嘛！” 情绪失控的李美莲，她双手抓住映山红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徐芳，徐芳，你不可以，不可以耍流氓！” “莲姐！”映山红比李美莲冷静得多，她一跺脚，大声说，“你们可以不胡思乱想吗？我是女流氓吗？我不过是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洗一洗，省的他回去太难看了！” 映山红的抗议起了效果，李美莲觉了自己的失态。不错，当着两个姐妹的面，不管是映山红还是映山黑，她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结果是，在李美莲和王秋娥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映山红将小伙子的衣服脱了，仅仅是留下了一条短裤。 映山红在去给小伙子洗衣服之前，她们三个人现了一个共同奇怪的问题。 在映山红抽皮带的时候，她们看到了皮带上有一个牛皮的手机套。这个手机套没有装手机，显然也装不下小伙子的手机，手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 映山红没心思管这些，李美莲不会去管这些，王秋娥好奇，她打开一看，里面是让她哭笑不得的三颗鹅卵石。 映山红将高胜寒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回头看见李美莲还在看鹅卵石，她说了一句，“人家还是小男孩，你们大惊小怪干嘛！” 王秋娥看不惯映山红的自以为是，“那你说他带这个干嘛？” “有必要管他吗？我累了，先休息，衣服洗好了，娥娥姐帮忙晾一下，很快会干的。” 映山红一边说，一边再往里面推一推高胜寒，然后，挨着小伙子躺下了。 老天爷，她们三个人睡的都是单人床。 映山红躺下去，她的半边身子，差不多是压在几近光溜溜的小伙子身上，那是明目张胆的在揩油，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秋娥一把把她拖下了床。 映山红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太累了，也不想闹了，她顺势倒在王秋娥的床上，“娥娥姐，我算是服了你们，你们的思想太肮脏了。” “徐芳，照你这么说，挨着帅哥睡觉就是纯洁了？那我过去陪他睡。”王秋娥想不通，如此强词夺理的话，她映山红怎么能够说的出来！ “你和莲姐现在睡到小高身边去，我保证没有意见，去吧，只要你们心里没有鬼，你现在就过去吧。”映山红倒是大方得很。 这里面最难受的是李美莲。她真的看不惯映山红的恬不知耻，可她不会去理论。她有身心疲惫的感觉，睡意越来越浓了，可是她不敢睡觉，她怕自己睡着了，不知道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李美莲左右为难的时候，王秋娥脑洞大开了。 王秋娥给王祥打电话了，“王祥，小高今天喝多了，你带一个人到我们寝室来，把他搞回去，快点。” 十几分钟以后，王祥同马明辉来了，他们把高胜寒弄回去了。 这两个人，每人背一段路，到了马明辉第二次背的时候，高胜寒才在颠簸中渐渐地清醒了。 王祥和马明辉救了高胜寒，也救了三个“各怀鬼胎”的美女。 一直到了下半夜三点多钟，完全清醒了的高胜寒，才喝了凉水，去洗了澡，再也睡不着了。 为了不影响别人，高胜寒没开灯，开了电脑。 高胜寒本来是想写一写日志的，昏昏沉沉的他，竟然现师傅的QQ还在线上。 师傅在空间上，推出了一诗，一修改后的诗作。 《和寂寞的夜说话》（三稿） 清风半夜鸣蝉 子夜听歌曲《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有感而作 当夜幕渐渐屏蔽了五光十色的浮华 当暮霭慢慢拉黑了人声鼎沸的嘈杂 你尽可以用心和寂寞的夜说话 你可以尽情的把玩唐诗中拔剑四顾的潇洒 你也可以任意的触摸宋词里蛙声一片的豁达 你可以为广厦千万间雕梁画栋添秦砖加汉瓦 你也可以与圣贤随心联通忘情对答 你可以一如秦皇汉武披坚执锐风云叱咤 你也可以先忧后乐悠然南山下 你可以丰满自己任其闭月羞花 你也可以放纵思念挥洒牵挂任其浪迹天涯 当夜幕如愿以偿地屏蔽了五光十色的浮华 当暮霭心满意足地拉黑了人声鼎沸的嘈杂 你尽可以用心和寂寞的夜说话 你可以百度一江春水中飘零的落花 你也可以搜狐惊涛拍岸里的江山如画 这时候如果有老鼠叽叽喳喳穿梭纷沓 你可以移动出吹角连营沙场点兵的千军万马 这时候如果有年轻室友梦话连篇切齿咬牙 你只需联想落雁沉鱼在无奈中的苦苦挣扎 这时候你用心和寂寞的夜说话 无须担心别人说你痴不必在意别人说你傻 看了师傅的作品，高胜寒关了电脑，让自己淹没在寂寞的夜里。这时候的高胜寒，仿佛看到了师傅灵魂的“高处不胜寒”！想到郑总的好意，他不再迷茫了。 高胜寒不仅仅是觉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太狭隘了，更主要的是，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够离开师傅。 高胜寒想在第二天，好好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师傅，让师傅放心。 第二天是星期六。每个星期六是公司的会员日，高胜寒当班的上一个会员日是23号。 会员日的会员商品打八八折，所以这一天的客流量很大，很多顾客都是排队买药品的，江师傅和高胜寒的工作量相应也要大很多。 这样一来，他们师徒两个基本上没有空闲去聊天。 这天大概十点半左右，高胜寒代替师傅在给处方计价，这时候，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女孩手里捧着手机，手机背面夹着一张处方签。女孩子苗条清瘦，戴一副眼镜，文文静静，清清爽爽。 她前面有三个人在等，那三个人虽然没有排队，但看的出来还是依次站在柜台前的。 小姑娘没有依次，这可能与她不是一次两次来抓药了有关。 她径直走到高胜寒身边，一句话没说，将处方签放在他的面前，然后把附近的凳子拖过去坐下来， 继续玩她的手机，大有傍若无人物我皆忘的味道。 在高胜寒开好了她前面一个人的票时，她的后面匆忙忙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过来，就冲高胜寒说，要买什么什么中药。 高胜寒冲他笑了笑：“等一下，他们先来。当我将小姑娘他们三个人的票都开好吧。” 那个中年男子又急匆匆的说：“我就买一点黄芪党参。” 高胜寒有点抱歉的笑了笑，继续给前面的人计价。在高胜寒心里，排队是没话说的。 高胜寒在给前面的两个算好了价格后，现这个中年男子很着急，便说：“这里还有一个美女在你前面，要不你同她商量一下？” 高胜寒是想帮他，毕竟中年男子只是买两种药，很快的；小姑娘是配方，需要不少时间。 中年男子心领神会，他马上凑近小姑娘，很诚恳的说，“美女，可以商量一下吗?我还有急事。” 小姑娘头也没有抬，说：“你有急事，我也不是闲着呀，商量可以，给多少钱？” 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忙是正常的呀，需要给钱吗？中年男子显然是闻所未闻，他有点迟疑也有点不相信的问： “这个也要谈钱的？” 小姑娘抬起头来，极其平淡的反问道：“不谈钱，谈什么？谈感情吗？” 闻听此语，连高胜寒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抬起头看一眼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后退了，他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显然如雷贯耳！ 高胜寒只好接着给女孩子计价。年轻的小伙子，除了叹服（！）女孩子的机敏，就剩下自叹弗如了！ 虽然用机敏一词，有褒奖的味道，肯定不妥当；但是也真的不好用伶牙俐齿尖酸刻薄来形容。 女孩子表现得不急不躁、不刁蛮也不粗鲁，理不错，话也实在，但是让高胜寒就是感觉就缺少点什么。 很显然，这个女孩子也是九零后，对这个有点奇葩的九零后女孩，你想说点什么？ ——你觉得她们比我们多了点什么？你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呢？ 第359章：很快回来的 在商业化的时代，盈利成为了人们第一目的。八一中??文网? ? 医药可以商业化，教育可以商业化，婚姻也逐步在商业化，人与人的关系怎么去商业化？ 谁去尊老爱幼？谁去雪中送炭？谁去救死扶伤？谁去打抱不平？谁去见义勇为？谁去抛头颅洒热血？ 年轻的高胜寒晕了。 “帅哥，不带你这样的，轮到美女了，停下来是什么意思？快点吧，姐忙着呢，想聊天，姐改天来陪你。” 说自己是美女的女孩子，的确有不同凡响的伶俐。 “好，我先审一下方。”高胜寒抖一抖手上的处方。抓中药，审方是必须的，高胜寒自以为将尴尬掩饰过去了。 “帅哥，那你说，这张方子是治什么病的？” “我不管它治什么病，没开错就可以。”中药十八反十九畏，师傅教了高胜寒的，审方的第一要求，他当然知道。 “不知道治什么病，你怎么知道处方错没错？” 女孩子说的有点道理，高胜寒看一眼说自己忙着呢的女孩子，看一眼她身后黑着脸的中年男子，然后向师傅求助了。“江师傅。” “给我看看。”江进平一边在抓药，一边留意观察小高这边的动静。小高停顿下来，江进平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哦，你这个方子是治疗月经不调，提前来的，病人是你？”江进平把方子还给高胜寒。 “老师傅，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抓药的都是病人吗？”好一个唇枪舌剑的女孩子。 “病人不是你，我没法判断方子错了，还是没错。如果是你，有可能错了，我估计你的情况正好相反。”江进平说罢，转身去干自己的事情了。显然他不想与年轻人一般见识。 “学着点。”女孩子对高胜寒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去追老师傅了。“老师傅，你能不能给我开个方子？” “不能。”江进平干脆得很。 “为什么？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吗？”女孩子振振有词，她说的话比她人更漂亮。 江进平停下来回答女孩子，“美女，会开车的，不等于可以开车，明白吗？就好比畜医不能------” “老先生，你大人怎么没有大量呢？怎么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改天我来讨教。”年轻淡定的女孩子，第一次笑了。 “交钱吗？”高胜寒冲着女孩子大声问。他很开心，师傅果然名不虚传，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多少？”女孩子漠然。 “十副，二十五一副，一共二百五。”高胜寒特别看一眼电脑再回答。 “我给你两百五十一，可以吗？”女孩子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不可以，算了多少是多少。”讨价还价门都没有，没见过这么作的女孩，高胜寒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找我一块钱。”女孩子递过去二百五十元。 “正好，为什么要找你一块钱？”一忍再忍，高胜寒气蒙了。 “帅哥，我多给你一块钱，你不要，我让你找我一块钱，你又不肯，你是二百五呀？”女孩子将钱往回收了收。 十分难得地羞红了脸，恼没法成怒，高胜寒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硬币，乖乖的递过去，再接过钱，开票。他不得不服气，原以为杨柳她们已经够厉害了，现在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深有体会了。 更让高胜寒郁闷的是，江师傅过来说，“你去给她配，这里我来。” 江师傅想的是，他来开票，会提高效率，省的排队的人多了，他没想到小高想的是，有这个女孩子在，尽量退避三舍吧。 当然，师傅了话，高胜寒还是老老实实去摆开场面，为女孩子抓药了。 柜台外面还有五个人在排队，高胜寒一边在柜台上摆放了十张白纸，一边留心师傅是怎么接待顾客的。 江师傅坐下来，他看了看顾客，说，“没有处方的往前面站。”他对手里拿着处方的说，“你是肯定要等到那边抓好了，才轮到你的，我帮这几个人买零星药的先处理一下。” 高胜寒刚刚摆好白纸，江师傅已经打走了那个中年男子。等到高胜寒配了一半，柜台外面只剩下了一个人。 江师傅给这个人计了价，便开始亲自给他配。 高胜寒很少单独配方，因此，他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江师傅很快赶上了高胜寒。正所谓，熟能生巧。 江师傅让高胜寒核对自己抓的，自己过去核对他抓的。然后，两个人先包装女孩子的。 女孩子临走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对高胜寒说，“晚上有空吗？” “干嘛？”高胜寒紧张了。 “你紧张干嘛？以为我同你约会吗？不要想入非非。请你吃饭，不是我，没空吗？”女孩子淡淡的说。 “没空。”高胜寒怕了她。 “你不吃晚饭的吗？五点半，前面那条路的湘菜馆，去不去随便你，是你们邹店长让我通知你的，走了。” 女孩子提起中药，转身真的走了，丢下高胜寒在那里愣。 “小高，什么愣，管她真的假的，等一下问一下店长，不就清楚了？”江进平在包装下一个人的药。 高胜寒过去帮忙，他很为难，“师傅，我怎么开口问呢？” “那倒也是，不好问，这样吧，下午下了班，你过去看一看，没看见店长，你就回来，看到了店长再进去。” “也只能这样了，师傅，你说店长干嘛请我吃饭？” “保持平常心，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师傅，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你没喝多吗？”等到顾客都走了，高胜寒边打扫卫生，边问。 “也喝多了，回来我就睡觉了。” “可是，我现你三点多钟还在玩电脑，是吗？” “我睡的早，醒得早，醒了就想开电脑写点东西。” “师傅，你最喜欢李白的‘拔剑四顾心茫然’，还是更欣赏辛弃疾的‘清风半夜鸣蝉’？” “你昨晚上就看了我的空间？我听王祥说，你昨天晚上是他背回来的。” “是，其实我早就醒了，师傅，我不打算到郑总那里去，我就想跟着你，你可以教我写诗，写小说吗？” 高胜寒在映山红将他弄上了楼，就慢慢醒了。醒了的他怕几个大姐说他故意装醉，所以只好真的装醉。 后来王祥和马明辉来了，高胜寒更怕说不清楚了，只能听任他们摆布。 映山红解高胜寒衣服的时候，他不怕，也不担心，因为房间里面有三个人。 只是她们看见了他腰间的鹅卵石的时候，王秋娥说，“你们说，这个小高羞不羞？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大了，还玩小石头。” 然后，她们七嘴八舌分析，大小孩怎么玩这三个鹅卵石。那时候，高胜寒差一点忍不住笑了。 再后来，在半路上，高胜寒憋不住了尿，才不让王祥背了。 “我希望你到郑总那里去，在这里没有前途的。你到他那里去，收入会远远高于这里。” “收入多少我真的无所谓，只要够用就可以了。” “郑总更希望你重新返回学校，他愿意资助你，我是说过，读大学不是成才的唯一途径，但是有条件的话，到大学里面去深造深造，一定利大于弊，多读书，等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师傅，我想读大学，就不用出来了。” “我相信，但是，你不是一个真的不想读书了的人，你可能有其它的原因。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要清楚一点，无论读大学是不是可以成才，至少你的父母是希望你去读大学的，因为和平时期，读大学成才的比例远远高于不读大学的，你说呢？” 说到父母，高胜寒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能够不知道父母的期望呢？离家出走，是他在迷茫中的草率决定，他一直坚持不让自己后悔，唯一的就是不敢面对父母的期望。 “高胜寒，高胜寒，快，快到房间去。”王秋娥慌慌张张跑过来。 “出了什么事？”师徒两个同时问。 “江药师，没事，高胜寒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王秋娥急匆匆往里面仓库走去。 高胜寒放下扫把，跟着过去了，“什么事情，让娥娥姐慌慌张张？” “刚才马明辉过来了，他告诉映山红，说那天在湘菜馆跟我们打架的几个人，知道了你在这里上班，他们找过来了，你快躲一躲，要么就在这里面，不要，不要，不要出去。” 王秋娥是真的急了。 ——员工是不能同顾客吵架的，打架会直接除名。再说了，小高他们毕竟是半大的小伙子，怎么能够真的同社会上的男子汉比！ “他们到了哪里？”高胜寒冷静下来。 “马明辉说，就在他后面不远。”王秋娥紧张地望着小高。 “我昨天身上的手机套在哪里？”高胜寒摸了一下皮带。 “在映山红的包里，你要那个干嘛？” “我现在到店门口去等他们，你马上去拿我的手机套给我，千万不要忘记了。”高胜寒边说边往外面去。 “你千万不能出去！”王秋娥一下子双手抓住了小高的手臂。 “娥娥姐，你放开，没事的，这种事情，既然他们知道了我在这里，那么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是没用的。放心好了，打不赢，我会跑的，他们追不上我的。” 高胜寒解开王秋娥的手，他现映山红，已经紧张兮兮的站在了中药柜台外面。 “娥娥姐，快去拿手机套，记住，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马上打11o报警。” 说罢，高胜寒出来对师傅说，“师傅，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的。” 第360章：总不过分吧 迎出去，不是说高胜寒好斗。?网?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土和将不是被动的、别无选择吗？ 高胜寒同江师傅打过招呼，没走两步，被映山红拦腰抱住了，“你不能出去，他们肯定人多。” 这怎么行？紧急关头，高胜寒急中生智，“你放开我，我不出去，我到房间去避一避，可以吗？” “好。”映山红放开了小高，推着把他从侧门送出去了。 打开门店的侧门，里面有两间房，一间是店长办公室，一间是更衣室，再进去是通往宿舍和食堂的门。 高胜寒边走边回头对王秋娥使了个眼色：快点！ 他出了侧门，映山红便把门关上了，并且就站在门口守着。王秋娥要跟着进去，映山红让开了，“对，你去看着他，别让他出来。” 王秋娥到更衣室找到映山红的手包，拿出小高的手机套，去找小高了。她不知道手机套有什么用，但是，从小高的眼神中，她估计这个手机套，对小高似乎很重要。 高胜寒站在师傅的门口等待，他接过手机套，迅别到皮带上，“娥娥姐，你回去上班，没事的。” 有了“武器’，高胜寒不慌不忙把王秋娥从侧门推回去了。他自己朝着宿舍的大门冲出去了。 为什么高胜寒一定要等待王秋娥拿鹅卵石来呢？因为他能肯定对方，不可能是一两个人找上门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颗鹅卵石，相当于高胜寒的半个帮手。有了鹅卵石，等于是如虎添翼。 华丰大药房旗舰店的门口，是一大块空地。从门口到人行道，直径有三十多米。 高胜寒出了宿舍的大门，左手握着一颗鹅卵石，快步走到空地的北侧停下来。他的背后两三米是小吃店，右边两三米是人行道。 站在这里，门店门口、空地、人行道，高胜寒可以尽收眼底，进退自如。他之所以要冲出宿舍，最主要的便是担心自己被对方堵在里面。 到了外面，手里有了鹅卵石，高胜寒马上沉着冷静了。这时候对方多几个人无所谓，打得赢就打，打不赢他可以撤退，撤退他更有把握。 等了一两分钟，既没有看见胖子他们进去，也没看见他们出来，倒是看见马明辉居然若无其事地从门店里面走出来，高胜寒不由得十分奇怪：他马明辉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很快，马明辉也看见了高胜寒，不过他并没有向高胜寒靠拢，而是站在了门店门口的左边，表情平淡，满不在乎。 高胜寒也没有让马明辉过来的意思，他们两个人一东一西，可以遥相呼应。高胜寒更放松了。 没多久胖哥他们终于现身了。第一个从门店里面出来的，正是胖哥。 门店门口有三级台阶，胖哥走下了两级，老二和小个子老三走下了一级，另外两个，是他们那天搬来的救兵，这两个人在门口，他们停下来，全部在四处张望。 虽然今天是会员日，顾客很多，但是到了十一点左右，该来的顾客来了，该走的也差不多走了，门店里面和外面人并没有几个，这样一来，双方很快现了对方。 胖哥淡淡一笑，他回头对其他人说：“兄弟们等着，我过去会会他。”他走下台阶朝高胜寒走来。 这时候，胖哥后面的四个人，全部并排站在了第一个台阶上，等于是让开了其他顾客的通道，也等于告诉了对方：我们五个人是一伙的。 高胜寒注意到，小个子老三看了马明辉一眼，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不认识了辉哥，或者说为什么不理睬辉哥。 同样，高胜寒也看见王秋娥、映山红、江师傅等，他们四五个同事跟着走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确实如同说评书的口头禅，高胜寒并没有多想，而是迎着胖哥不紧不慢走过去了。 两个人走到了空地的中间，他们在相隔不到两米的地方，几乎是同时停下来，看着对方。 胖哥是大大咧咧歪着头打量着他，脸上有胜利者的笑容， 高胜寒平静地看着胖哥，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看对方打算怎么办。他绝对相信，只要自己动手了，胖哥以后看见自己肯定笑不出来了。 高胜寒在警惕胖哥的同时，眼睛时刻提防的一个人是小个子老三，老三尝到过他的甜头的，他就一点笑容没有。 ——老三的脸色是最难看的，这种人的报复心是最可怕的。 高胜寒和胖哥的对峙谈不上剑拔弩张，却也让旁观者看得心惊胆战。 有一个心急火燎的人跳出来了，她就是映山红徐芳。徐芳跳下台阶，冲到胖哥和高胜寒中间，对着胖哥大喊大叫，“我们在上班，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高胜寒马上将映山红往后面拉，他开口了，“我们换一个地方怎么样？” “你说，到哪里去？”胖哥双眉紧锁，看来也是怕泼辣女人的。 “前面拐过去，有一个公园，我们到那里去，你们先走，放心，我马上到。”高胜寒侧身，让他们先走。 胖哥一招手，他们真的大摇大摆去了。 看见胖哥他们走了，江师傅和王秋娥走过来了，马明辉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声不响跟在了胖哥后面不远处。 “小高，他们找你干嘛？是不是找你茬？”江师傅神情严肃地问。 “不是，没事，师傅你们进去吧，我和辉哥过去和他们聊聊天，没事的。”高胜寒镇定得很，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对方不像上次那么冲动。 按照高胜寒的分析，他们可能是来讨说法，而不是来打架的。如果是一心想打架，他们五个人看见自己，应该马上冲过来了。 “你约了他们到公园去？”江师傅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他是估计的。 “不管去哪里，你都不要去！”映山红瞪着高胜寒，坚决得很。 “大家去上班吧，辉哥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我保证不生冲突，话说清楚了，很快就回来。” 高胜寒最后是对着师傅笑着说的。说罢，他转身快步赶过去了。 “你帮我照看一下后面，我过去看看，放心吧。”江师傅走近映山红，然后对大家说，“大家都进去，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省的店长批评大家。” 江师傅解下围裙，拍拍身上，把围裙给了映山红，大步跟过去了。 映山红他们回到门店，不一会，李美莲来到王秋娥面前，“小高人呢？” “他和马明辉去了前面的公园，江药师也去了。”在高胜寒和胖哥对峙的当口，左右为难的王秋娥打了电话给莲姐。 “娥娥，你稳定住邹店长，她问起来，你就说，小高和徐芳是陪我去办事了，徐芳跟我走。” 不要说去的人里面有小高，而且事情的起因，跟她李美莲多少有关系，即使去的三个人，都是公司的普通员工，她也不可能听之任之。 看见李美莲带着映山红走了，王秋娥心里别扭了，她猛然想起来，今天自己和徐芳是来加班的，现在可以下班了，于是将江药师的围裙往收银台（西药）一放，她跑步追出去了。 这是个开放的公园，早晚人多，十一点以后，里面就没什么人了。高胜寒每天早晨跑了步后，会到里面活动活动，因此，他比较熟悉这里。 高胜寒来到公园门口，看见了辉哥马明辉。“胖子他们进去了吗？” “进去了。”马明辉左手捏捏右手，“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高胜寒知道辉哥是有量的男子汉。 “他们有五个人，而我今天右手扭伤了，帮不了你。”马明辉提醒道。 “没关系，你就在这里吧，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想怎么样。” “那我跟你一块去，壮壮声势。” “你跑没问题吧？” “逃跑没问题，那是我的强项。如果他们真动手，你怎么办？” “我也有手有脚，打不赢就跑。” “他们有五个人，你跑得掉吗？” “没关系，他们五个人中，恐怕只有那个皮肤黑的，是练家子，其他的不可怕，再说，这里面四通八达，我不会让他们靠近我的。” “你师傅来了，在后面，怎么办？” “我们进去再说，快点。”高胜寒没有回头去看，抬腿快进了公园。他怕因为师傅的阻止，而失信于人。 进去一拐弯，高胜寒就看见了胖哥他们五个人，他们站成了半圆形在聊天。 高胜寒站过去，差不多是圆心的位置。这一次高胜寒不想含含糊糊了，他大声问，“几位大哥，你们想怎么样？”有几分客气。 高胜寒说的那个皮肤黑的，用手挡住胖哥，“你打了我们的人，我们想讨个说法。” “他，先打了女人。”高胜寒指着小个子老三，冷冷的说。 “那是因为你们暗箭伤人在先。”黑皮肤的阴沉沉的说。 “我们没必要争论吧，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说法。”高胜寒也不客气了。 “我们不会以多欺少，是文比还是武比，随便你，输了的，赔偿对方三百块钱精神损失费，总不过分吧？” 第361章：跟你开玩笑 “总可以了吗？”什么意思？跟我商量吗？高胜寒一时间糊涂了。网 “文比怎么比，武比怎么比？”高胜寒语气和缓了。只要不打架，怎么比都成。 “文比，比力量；武比，比摔跤。”胖哥粗声粗气，迫不及待了。 “文比吧。”高胜寒很爽快。 “武比！”小个子老三跳起来喊。 “你来？”高胜寒不屑地盯着他。你跳什么跳？狗仗人势吗？ “小伙子，我们知道你功夫不错，你看这样可以吗？”皮肤黑的说，他的话刚柔相济，“文比，他们四个人跟你比；武比，我一个人跟你比。” “文比。比什么？”虽然这个人是最强劲的对手，但是人家对自己客客气气，高胜寒自然会更谦和。 其实，比摔跤，高胜寒更有把握，但摔跤不着地，分不出输赢；男人倒地了，会没完没了，没面子呀。比力量即使输了，不过是三百块钱的事，没关系。 ——在菜市场打一架，高胜寒花了几万块，不打架还是划得来的。 “文比，他们四个人，每人跟你比一项，赢了三个，不要你出钱，四个都赢了，以前的事情就了结，如果你再赢了我，我们给你的精神赔偿费。当然，你觉得不公平，可以不同意。” 黑皮肤的说得慢，说得清楚。 “我不同意，你们是搞车轮战，卑鄙！”冲到高胜寒身边的映山红，看穿了对方的鬼把戏。 ——李美莲带映山红来，是带对了。映山红天不怕地不怕。 “这里没有你们女人的事，他可以不答应。”黑皮肤的拉下脸说。 “怎么跟我们没关系？他们不耍流氓，我们会打他吗？”映山红火气不小。 “美女，我们谁耍流氓啦？不就是开玩笑吗？”胖哥急忙辩解。有理走遍天下，谁不知道！ “这位大哥，不说以前了，你就说他们四个人比什么吧。”高胜寒用手拦着映山红，让她不要说了。 “好，爽快。我大哥和胖子跟你掰手腕，小猴子跟你比引体向上，他和你比俯卧撑，很简单。”皮肤黑的说。 江师傅走上前，“年轻人，你们四个大人，和他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比，好意思吗？要比我来，我是他师傅。” “哈哈哈。”黑皮肤的笑了，“老叔，我们怎么会跟你比呢？你输了，我们是欺负老人家，我们输了，丢不起人，我们不是欺负他，他可以认输的。” “师傅，我输了，你再上。”高胜寒不是小声的对师傅说。 高胜寒他看见莲姐和娥娥姐都到了，年轻人的好胜心被全部激出来了。“我同意，谁开始？” “我！”外号小猴子的小个子老三自告奋勇，他边说边跳上了旁边的单杠。 “你先下来。”高胜寒走过去。 “干什么？”小猴子下来了，他有挑衅的神情。 “你说你可以做多少个引体向上吧。”高胜寒不仅仅是好胜心被激了，他的豪情也上来了。如果不能秒杀小猴子，他敢单刀赴会吗？ “三十个。”小猴子做不了三十个，他二十五六个是行的。中考体育，引体向上做十个是满分，很多同学完成不了。他知道的。 “这就是说，我做了三十一个，你就输了？”高胜寒问。 “对。”小猴子认可。 “你不要做，我做，你算。”高胜寒说了，便上了单杠。他一口气做了三十二个，下来了，轻松拿下一局。“下一个谁上?” “我来吧。”做大哥的看不惯高胜寒的得瑟。 “不不不，我先来。”胖哥争先恐后吗？不，他想消耗对方的体力，让大哥赢得把握更大一点。另外，他知道没有对方灵活，可自己膀大腰圆，力量会差到哪里去？ “请。”不就是四个对手吗？高胜寒做了输的准备，他才不会管你谁上。 公园里面木椅子、石凳子多得很，胖哥就近在一块石凳子的一侧蹲下去，右手搁上去，等着高胜寒。 高胜寒在另一侧蹲下来，右手握住胖哥的手，等人喊开始。 “三局两胜，预备——，开始！”对方的老大积极主动了。 在“开始”的始字还没有说出来，胖哥先下手了，无奈的是，他连续猛攻了三次，没有取得任何优势，可进攻刚刚停下来，对方的一次反冲锋，他便一点抵抗都没有，败了。 “再来，再来！”胖哥把失败归咎于不小心被对方“偷袭”了。 第二局，开始了，胖哥不心急了，他跟高胜寒不慌不忙的暗暗较起了劲。 不到两分钟，面红耳赤的胖哥感觉对方要力了，他马上放开高胜寒，站起来，“我服输，大哥你来。” “小毕，你们先做俯卧撑吧。”看见对方随随便便搞定了胖子，这时候的大哥已经不敢小觑对手了。 小毕就是偷袭汤五崽的那个老二，他很听话，二话不说，趴下等待高胜寒了。 高胜寒故伎重演，他洒脱得很，“你说你做多少个吧。” “不用，我们同时做，谁先停下来，谁输了，开始吧。”小毕不想投机取巧，他至少要在大家面前露一手。 开始就开始，高胜寒面对面同小毕展开了较量。 “一，二，三，------”映山红看见高胜寒连胜两场，精神振奋了，她走到中间报数了。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映山红报的越来越慢了，很明显，小毕越来越困难了。 就在映山红报六十二的时候，小猴子从映山红的背后，绕到了高胜寒的身边。 在映山红报出来，“六十三，小高再做一个，你就赢了！” 小猴子对着正在做六十四个的高胜寒的屁股，踩了一脚下去。 江师傅和李美莲他们没想到小猴子会偷袭小高，眼看着小猴子的脚踩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 ——要知道这一脚下去，有可能将高胜寒废掉的。 千钧一的时候，高胜寒滚到了一边。他是时刻提防了小个子的。他在做俯卧撑的时候，就留意了小个子的影子。 当高胜寒现这个影子到了自己身边，更是高度警惕了对方。当他眼睛的余光，觉对方提起了脚，他便在对方踩过来的刹那间避开了。 “找死！”敢偷袭我！满腔怒火的高胜寒迅弹起来了。 看见高胜寒两眼冒火在搜寻小猴子，胖哥他们几个人慌忙挡住了他。做大哥的连连说，“算了，算了，你赢了，你赢了。” 小猴子是笑着踩的，笑着看着高胜寒跳起来的，但是，当他看见对方火冒三丈了，他赶紧跑开了。 出乎胖子他们的意料，高胜寒不但没有冲过去，他反而后退了一步。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高胜寒会突然跳起来，只见他右手一扬，一颗鹅卵石闪电一般出去了。 当站在十米开外的小猴子“哎哟”大叫一声，大家回头一看，小猴子弯着腰抱着大腿，一脸的痛苦不堪，才明白高胜寒根本没有放过他。 高胜寒从裤兜里面拿出鹅卵石的时候，大家是没注意的，当再回头，看见他伸手到腰间去拿东西，胖哥他们紧张了，想去阻挡又怕更激怒他，关键时刻马明辉冲上去抱住了他。 高胜寒没防备马明辉，但是当马明辉抱住他的瞬间，他第一反应是：不能被辉哥抱住，辉哥是叛徒！ 谁对付叛徒都不会心慈手软，高胜寒奋力一个抱摔，辉哥飞出去了。 被高胜寒认定了是叛徒，辉哥自己完全没想到，猝不及防的他，被一下子摔到对方大哥的身上去了。 如果不是那个大哥反应快，接住了辉哥，辉哥要吃大苦头了。 这时候的李美莲她们更紧张了，她们紧接着冲过去，护住了高胜寒，她们怕人多势众的对方会反击。 一看见高胜寒在往后面退，胖哥他们也慌了，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胜寒，他们已经领教了他的厉害，怕他再一次出手伤人。 倒是马明辉快反应过来了，他人还没有站稳，便急忙大喊大叫，“高胜寒！别误会，千万不要乱来，我们是跟你开玩笑！开玩笑！” 气呼呼的高胜寒一只手一颗鹅卵石，他还在警惕地看着对方所有的人，然后慢慢往后面退。他不相信是开玩笑，但是，对方不动，他是不会出手的。 对方人多，只要对方有人想冲过来，他手里的两颗鹅卵石，会毫不客气的“招待”其中的两个人。 这一次，高胜寒会比前面“招待”小个子更狠。——他必须保全自己，这样的话，他必须让对方有一两个人失去“战斗力”，没办法的。 节骨眼上，对方的大哥开口了，“高胜寒，真的，我们是辉哥请来的，同你交朋友的。” 马明辉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高胜寒，大哥说的是真的，不骗你！” “小高，我们真的来找麻烦，怎么可能和你啰啰嗦嗦，放心好了，我请客，好吧？” 第362章：有点嫉妒的 不管对方的大哥说得多诚恳，高胜寒是不相信的，他始终保持着距离，保持着警惕。网 “谁跟你开玩笑！”高胜寒心里想。他接下来锁定的目标，就是这个大哥和皮肤黑的，他们两个是对方的灵魂。 江师傅是旁观者，他看清楚了对方的诚恳，不是假的。对方除了皮肤黑的，还保持着对小高的警惕，其他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敌对状态。 江师傅走近皮肤黑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问小马吧。”皮肤黑的指指马明辉，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高胜寒，对方两只手上明白无误都握有东西，他不敢掉以轻心。很显然，他更有实战经验。 马明辉也被高胜寒突如其来的愤怒，搞得无所适从，他晓得高胜寒手里，还有两颗鹅卵石，谁知道这个家伙下一个打击的目标是谁？要知道小猴子还在呲牙咧嘴的揉着大腿。 现江药师在看着自己，马明辉心里有数了，“江药师，他们是我的朋友，真的是跟小高开玩笑。你去说一下吧！” “为什么呢？”江进平想不通，看不懂。 “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放心，我和小高是室友，我会说谎吗？”马明辉急切地说。“告诉他，中午我们请大家喝酒，到时候我再解释。” “跟我一起过去吧。”江进平带着马明辉朝高胜寒走过去。 李美莲她们忙让开了路。真的是开玩笑？她们同样莫名其妙。 心里后怕的是马明辉，心里清楚的也是他，他是今天整个事情的幕后策划。 事情要从昨晚说起。 昨晚把高胜寒接回了寝室，不久，马明辉收到了徐芳的短信：“小高的皮带上有一个老式的手机套，手机套里面有三颗鹅卵石，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马明辉回复：“鹅卵石有多大？” “和鹌鹑蛋差不多。” “不知道，明天我想办法弄清楚吧。”马明辉随随便便答应了映山红。 今天马明辉和映山红一样，也是在门店加班，九点半左右，顾客的高峰期一过，他再次收到了映山红的短信：“弄清楚了吗？” “还没有。”刚刚出去，马明辉马上补充了三个字：“等一下！” 原来马明辉看见胖哥、小猴子，还有老韩（皮肤黑的那个）进了店，不由得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胖哥，今天中午到湘菜馆去，我们带去认识一个梁山好汉。” “好哇，老弟，那个梁山好汉，是不是你的室友小高？”连老韩都对高胜寒深刻，更别说胖哥和小猴子了。 “正是。韩哥，等一下我们过去，你们只需要如此这般------”马明辉得意洋洋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和用意。 胖子与马明辉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胖子怎么会同马明辉称兄道弟起来呢？ 这事情，还要从高胜寒他们在湘菜馆干仗说起。 那次干仗以后，胖哥第二天在心里就放下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小猴子放不下。 小猴子认为自己是最吃亏的，他一心想报仇，便不断嘲笑胖哥胆小，胖哥架不住他的冷嘲热讽，两个人就利用工作之余，在湘菜馆附近开始寻找高胜寒和马明辉。 小猴子和胖哥连续找了三天，高胜寒上班的地方，他们也进去了，并且到店里买了万通筋骨贴，小猴子觉得身上有多处伤痛。 因为他们去的那天，王秋娥和映山红正好休息，高胜寒在上班，但是，他们没有往里面去找，而是买了万通筋骨贴就走了。 这样一来，小猴子在三天里面现高胜寒和马明辉的踪迹。三天后，胖哥当着几个兄弟的面，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找了，“上海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得到他们？算了算了，也许他们早已经离开上海了。” 老韩搞清楚了情况，批评了他们，“我们出来打工，是来求财，有必要没完没了吗？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两个人就算是找到了那两人，也未必打得过他们，过去了就算了，又没有深仇大恨。” 老韩三十出头，他比老大小一岁，但是，他是他们五个老乡里面的灵魂人物，因为他当过兵，见过大世面，而且最能打，所以，他说算了，大家都点头称是，小猴子更是没了脾气。 都说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过了两天，小猴子陪老韩去工地附近的药店，买创可贴，无意中看见了正在上班的马明辉。 老韩不认识马明辉，小猴子装作认不出来了他，他们买了创可贴以后，到了门外，小猴子告诉了老韩，“这个就是用啤酒瓶，偷袭了胖哥的那个人，怎么办？” “你肯定没有认错？”老韩问。 “绝对不会错。”小猴子说，“他和那个打我的，这两个人烧成灰我都认得。” “你想怎么办？”老韩现小猴子远没有几天前冲动了。 “我听韩哥的，你想打，我马上去叫人来。”小猴子还是想一报还一报的。 他们没想到马明辉竟然大模大样的走过来了，“两个兄弟，你们是想进去坐一下，还是想打我一顿出口气？没关系，进去坐一下，下了班，我请客，不打不成交，想出口气，我保证打不还手。” 马明辉根本不怕，他从小喜欢打架，这样的场面见多了。 “我姓韩，你姓什么？”老韩平静的问。 “我姓马，马明辉。”马明辉边说边解下胸前的胸牌，递过去。 “老家哪里的？”老韩看一眼胸牌，还给了马明辉。 “安徽亳州。”马明辉重新戴上。 “我们也是安徽的，下午六点钟过来找你，你在不在？”老韩问。 “肯定在，不见不散。”马明辉很潇洒，他看见小猴子走远了，还回头看他，他笑一笑，打了一个响指。 在回去的路上，小猴子问老韩，“韩哥，这个人很牛逼，我们下班过来，不会是来吃饭吧？” 老韩嘿嘿一笑，“看胖子的意思吧，挨打的是他。” 回到工地，小猴子急不可待告诉了胖子，“我们刚才看见了打你的人，韩哥约了他下班后见面，你说怎么办？” 胖子根本没有思想准备，他看着韩哥，意思是韩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大是厚道人，“老韩，能够不打架，还是不打架的好。” “对方给了我们两条路，一个是做朋友，他请我们吃晚饭，一个是做仇人，他让我们打一顿，我随便大家的意思。”老韩模棱两可。 “我要求打回来，不能吃哑巴亏，我们又不是没有饭吃！胖哥，你说呢？”小猴子在争取胖子的支持。 “我听韩哥的。”十个胖子九个是乐天派，他们喜欢寻开心，却没有什么恨心，心宽体胖说的是有道理的。 “既然胖子征求我的意见，我就说一下吧。这个人我们去打他，肯定没问题，他在这里上班，跑不掉的。 问题是，我们今天打了他，他明天会怎么样？我肯定他百分之百会报复。从他打胖子这件事上，我们能够肯定这个人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下手狠，喜欢出其不意下手。 打了他，我们每天都要防备他，这是个可怕的对手，个顶个，他不敢找我的麻烦，但是，小猴子和胖子，你们，嘿嘿，如果我们去吃饭，可能会多一个朋友。他好歹是我们安徽老乡。” 老韩真的不是吓唬小猴子他们。他见多识广，对马明辉这种人看的很准。 马明辉为什么不怕？他的不怕就在这里，他就是这样想的：只要你们今天搞不死我，明天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搞死你。 就这样，晚上韩哥带着胖子他们四个人，去马明辉那里吃了饭，喝了酒。第二天，他们回请了马明辉。一来二去，他们大家成为了好朋友。 接下来，马明辉请在场的所有人去了湘菜馆吃中饭。 李美莲她们是不想去的，但是看见高胜寒跟着江药师去了，她们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 当马明辉在开饭之前，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才安心吃饭喝酒。 高胜寒问了两个问题，一，辉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万一打起来了怎么办？二，小猴子为什么还要偷袭我？ 辉哥说，“我们不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吗？” 其实马明辉只说出了一半原因，另外一半他没有说出来，就是他真的想知道试试小高的胆量和力量。 马明辉见识过高胜寒的勇气，但是不清楚他的实力到底如何。他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嫉妒高胜寒的，尤其是看见这几个美女对他关怀备至。 第363章：不打不相识 到公园去的，一共是十个人。? 八一中??文 有一个没去湘菜馆吃饭，这个人是高胜寒的师傅江进平。 见双方相安无事了，经过药房的时候，江进平坚持要回去，马明辉自然是极力挽留。“江药师，吃了饭再去上班，你回去也是要吃饭的呀！” “那不一样，我回去吃，别人随时可以找到我。”最后，江师傅抱歉地对李美莲说：“我和小高必须有一个去上班，中药柜台没有营业员，即使店长不说，影响也不好。” 对于老药工的敬业精神，李美莲是极为赞许的，她关心的问，“江药师，邹店长那里，要不要我解释一下？” “没关系吧，我本身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现在才出来不到半个小时，你帮忙给小高请个假，喝了酒，让他下午干脆休假。”江师傅考虑是周到的。 李美莲在给邹爱荣打电话的时候，马明辉叫来了王祥。他知道王祥他们马上要回学校了，顺便为他们践行。 到了湘菜馆，大家坐下来，听完马明辉的情况介绍，胖哥一拍身边的小猴子，“喂，你在看什么呢？高兄弟问你，为什么想去踩他一脚？” 马明辉在解释来龙去脉的时候，小猴子先是在郁闷地看着高胜寒，心里想这个人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后来看见三个美女中，有两个暗地里争着坐在小高身边，心里羡慕得要死。——这个家伙长得这么帅，还这么厉害，难怪！ 后来的小猴子与其说是看小高，不如说他在用余光看美女，被胖子一拍才清醒过来，“我，我，我是跟他开玩笑，他已经赢了，我想让他停下来。谁知道我怎么那样倒霉，又被小高误会了。” “我还有什么地方误会你了？”大家坐下来了，就是朋友了，高胜寒不至于再耿耿于怀了。 “你那天不是说我打了女的吗？”小猴子指着映山红说，“我是乱扔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砸她，结果，小高你把气撒在了我头上，我倒霉不倒霉！” “小高，我姓韩，他小猴子是活该，他小毕为什么不挨打？啊？”韩哥一边介绍，一边数落小猴子： “你学艺不精，还要冲到前面去，还要主动攻击别人，你不是欠揍吗？你再看看小高，他的石头想打你的右腿，就不会打你的左腿，现在还痛吗？” “能不疼吗？这里都肿起了一个大包。”小猴子皱起眉头，摸着没有踩到人的大腿，作痛苦状。 “没关系，猴哥，明天到我那里拿一张膏药贴一下。”马明辉即说。 “我估计今天小高是照顾你了，小高是不是？”韩哥问高胜寒。 “哪里，我已经很照顾他了，对不起了。”高胜寒对小猴子抱抱拳。他照顾的意思是，三次出手，吃亏的都是猴哥。 “小高，你做事有分寸，如果你打的是他的头，他现在应该在医院了，小猴子，等一下赔个礼道个歉。”小猴子的老大说实在的。 “小高，嘿嘿嘿，他是我们老大，伟哥。”胖哥见缝插针，笑得浑身乱颤。 “胖子，谁是伟哥？你才需要伟哥，你就是最欠揍的。小高，我叫孙晓伟。”老大孙晓伟说。 “不会的，我一般不会打别人的头。”高胜寒确实没想打小猴子的头，今天如果是别人就难说了，因为力量对比悬殊，不过，小猴子对他构不成威胁。 “胖子，你听见了吗？如果小猴子换了是你，小高打的就是你这个猪头，小高你说是不是？”孙晓伟说。 高胜寒笑一笑，看着胖哥点点头。高胜寒一来是配合孙晓伟的搞笑，二来也确实有可能。那天他往王秋娥身上靠，的确是过分的。 胖哥马上反应过来了，他连忙站起来，看着王祥和王秋娥说，“你们那天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故意往你身上靠，是他们两个搞的鬼，他们用桌子挤我。” 胖哥说的他们，当然是当时在场的小毕和小猴子。 小毕拉胖哥坐下来，“我们不是跟你开玩笑吗？再说了，你不是想靠近一点美女们吗？不然你坐到美女那边去干嘛？我们挤你，你不可以起来吗？” “好啦好啦，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说了，在这里，我要向三个美女领导解释一下，这几个大哥，都是很讲义气的大哥，都是新上海的建设者，大功臣，真不是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 马明辉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尽释前嫌。李美莲她们只是报以表示“没关系”、“过去了”的微笑。 李美莲她们回不回学校，以后也不会同小猴子他们打什么交道。不搭界。她们来湘菜馆吃饭，可不是因为马明辉的面子。 上了菜，马明辉接着招呼店老板，“拿三瓶酸奶，搬两箱啤酒过来。” “小辉哥，你是怎么心血来潮，想到弄出今天的场面来的？”映山红特高兴，占位子的时候，她将想挨着小高坐的马明辉挤到一旁去了。尤其是看见小高，像一个篮球运动员一样一跃而起，一击即中，那动作的潇洒，让她着迷。 “还不是因为你，不是你让我搞清楚，小高身上的鹅卵石是做什么用的吗？”映山红不说，马明辉实在不好意思辩解。 “马明辉，你没想到这很危险吗？”李美莲不觉得有什么高兴的。 “是是是，下不为例，李部长，你别说，不使用这一招，我们还真的不识，小高的庐山真面目。”看见高胜寒确确实实是身手不凡，不说英雄惜英雄，马明辉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 “我以前知道梁山好汉中，有一个飞石打将，百中百的没羽箭张清，后来没听说过有用飞石的，我还以为飞石绝技已经失传了，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韩哥赞叹。“小高，你的师傅是谁？” “韩大哥，扔石头要什么师傅，我就是小时候喜欢玩石头。”江南烟雨教他的是飞刀，高胜寒认为自己没有说假话。 “小高，你说，飞石后来是不是被飞刀取代了？”韩哥问。 “我真的不知道，这都是雕虫小技，古代的人，基本上是看不起这种雕虫小技的，据我所知，历史上，好像除了梁山好汉里面有一个张清，是使用石头的，后来恐怕没有第二个。”至少高胜寒没听说过。 “小高，你会不会飞刀？”小猴子从身上拿出一把弹簧刀，给高胜寒看。很显然，他拿出刀来的意思，有不要觉得我好欺负的用意在里面。 “会扔石头的，扔刀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高胜寒平淡地说，“不过，我从来不使用刀，刀是凶器，动了刀子，那就是你死我活的。” “小猴子，听见没有，以后真的不要带刀，说实在的，就算给你一把刀，你又有什么用呢？我要夺你的刀，用不了两分钟，刀到了我们手里，你是不是死得更快？” 韩哥是吓唬小猴子，事实上，也不是吓唬小猴子。他亲眼目睹了小高摔小马，晓得小高有高手指点，“小高，马明辉总是说你很厉害，今天看你的身手，不可能没有拜师学艺。” “韩大哥，我只是跟我爸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谈得上很厉害。”在新朋友面前不好遮遮掩掩的，否则别人也不会认你这个朋友，高胜寒明白这个道理。 “你爸爸是摔跤运动员，还是当兵的？”韩哥问。 “当兵的，老侦察兵。”高胜寒答。 “老侦察兵？那相当于现在的特种兵，我是特战旅的，你爸爸以前在哪个部队？”当兵的人，特关心部队的事情，韩哥也一样。 “81军76师侦察连。”老爸是英雄部队的老连长，这是高胜寒引以为荣的，他记得清楚。 “哇，81集团军的76师现在是特战旅，它就是我的老部队，太巧了，我当了五年兵，你爸爸呢？”五年兵，那是士官，韩哥挺自豪的。 “十八、九年吧。”高胜寒说。 “哦，难怪你功夫了得，侦察兵当十几年的，不是技术过硬的志愿兵，就是连队干部。你平时带多少颗‘子弹’在身上？”韩哥话锋一转。 “这算什么子弹，我只有三颗，平时练练好玩。”高胜寒现大家都在关心这个事情，难为情了。 “现在是不是少了一颗？” “少了就少了，没关系，鹅卵石不难找。”高胜寒笑了。 “在这里。我帮你找到了。”小猴子从身上掏出打在他大腿上的鹅卵石，递给小高。他当时是想看清楚究竟是东西，打得那么痛。 韩哥挡住了，“小猴子，你明天就照这个样，到工地上，给小高再找十颗，三颗怎么行，要十三太保，大家说，对不对？” 大家点头称是的时候，幡然醒悟的李美莲，碰一碰身边的高胜寒，“也怪我，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鹅卵石是做什么用的。” “哦，莲姐怎么会早就知道呢？”高胜寒奇怪了。 “我，------”李美莲现自己说快了。这种场合，李美莲肯定不会同高胜寒叙旧。 “胜寒，莲姐不愿意说，走之前，我告诉你，吃菜吃菜，早就饿了。”坐在另一边的映山红，肩膀碰一碰高胜寒的肩膀，神情暧昧得很。 小猴子和小毕两个人在开啤酒。小猴子一看映山红跟小高的亲热劲，他立刻站起来，递给高胜寒一瓶啤酒，“小高兄弟，我先敬你和弟妹一瓶，弟妹，多有得罪，就二位多多包涵！” 映山红大大方方端着酸奶站起来了，高胜寒没有，他摇着头说，“猴哥，她不是弟妹，你不要乱说，她是弟姐，你先敬我徐姐的。” “等一下，猴哥你别乱来，大家听我说，先，大家同干一杯，一，我感谢大家的光临；二，为我们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干杯！”马明辉不愧是个东道主。 再接下来，气氛就十分友好，十分融洽了，不外乎是双方道歉，推杯换盏你来我往。 以后，这些大哥，竟然成了高胜寒和马明辉的生死之交，真的是不打不相识。 第364章：不要跟我抢 马明辉为人仗义，喝酒豪爽，他陪胖哥他们五个人喝啤酒，是一个人吹一瓶。?? 八一?中文 榜样的力量不能说是无穷的，但是，确实是有影响力和感召力的。 眼看着辉哥在一瓶接着一瓶喝，没办法，不甘落后的高胜寒也跟着辉哥走，吹了五瓶。 榜样的力量再大，王祥可不敢这样喝，他是有来有往每人喝了两杯。尽力而为。 敬了朋友们的酒，马明辉开了两瓶，他要同高胜寒吹一瓶。 “高胜寒，敬你一瓶，嘿嘿，我真羡慕你。” 辉哥扫了一眼映山红她们三个，现李美莲面有不悦之色，随即转移了方向，—— “可以看得出来，江药师也是不一般的喜欢你，我绝对相信，如果你真的和韩哥他们打起来，他一定会出手帮你，你给他喝了什么**汤？” “辉哥说错了吧？你帮王祥的时候，王祥也没有灌你的**汤吧？韩哥帮胖哥，我相信胖哥也没有灌他**汤。在一块工作的人，互相帮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当时，倒是怀疑你辉哥，喝了猴哥的酒，对我反戈一击呢。” 高胜寒笑着碰了碰马明辉的酒瓶，他开始喝了。 马明辉边看着他喝，边问：“你是什么时候觉得不对劲的？” 见高胜寒在喝酒，映山红插了一句。 “别说他觉得不对劲，我都很奇怪，这几位大哥，他们明明看见了你，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你自己也没事人一样，凭什么他们专门去对付胜寒？” “不是。”抹抹嘴唇，放下酒瓶，高胜寒回答： “他们认不出了辉哥，是有可能的，他是大大的狡猾，砸了胖哥一下就跑走了，问题是，在我进公园的时候，他告诉我手受伤了，用不上力，可是，他冲过来抱住我的时候，分明力气大得很，而且他的神情，也明显是怕韩哥他们吃了亏。” “嘿嘿嘿，小马运气好，小猴子，你被他摔得疼不疼？”马明辉在喝酒，胖哥嘲笑起小猴子来。 “谁摔在水泥地上不疼？不信你试试看。”小猴子下意识的摸摸手肘，那里贴了好几天的止痛膏。 “嘿嘿，你小猴子是轻骨头，小高提得起来你，肯定提不起来我。”胖哥和汤五崽都是重量级的年轻人。 “胖哥，要不你让小高试一试，看看他能不能把你甩出去？”马明辉喝光了，他相信，如果换了是胖哥，可能老大根本接不住。 看一看胖子，王秋娥的手绕过李美莲，拉一拉高胜寒的手臂，不相信的，“你能不能像摔马明辉一样，摔他那么重的人？” ——他是指胖哥。 “不知道，没摔过，我又不是经常打架的。”这些人什么意思啊，我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吗？高胜寒愁闷。 “我绝对相信，以小高的技巧和力量，完全没问题。不要说胖子，比胖子还要重的，只要他想摔我，我就能摔倒他。摔跤不是举重，很多时候用的是巧劲，俗话说，‘四两拨千斤’，就是这个道理。” 韩哥可不仅仅是解释，他也是告诉大家，摔跤，他可不是远洋轮出海 ———— 外行(航)。 “哎，哎，韩哥，打开窗户说亮话，你有没有把握摔得赢小高？” 小毕早已经在心里怪小猴子多事，不是他没事找事跑过去踩小高，弄不好他就可以看到韩哥和小高的“巅峰对决”。 “真的没把握，像小高刚才那样摔小马，竟然能够拿捏得那么准，在被小马抱住又没有抱紧的一瞬间借力力，确实有丰富的摔跤经验。不过------”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韩哥说心里话，“小高，你那天从我面前跑过去，我是没有追你，我如果真的有心要追你，你恐怕很难逃脱。” “是，是，谢谢韩哥脚下留情，你们特战部队的，差不多每天都会跑五公里吧？”高胜寒是谦虚，也是对军人的敬佩。 “轻装五公里越野是家常便饭，我们老兵一般来说，五公里是全副武装的，轻装经常是十公里。你们大家没有训练过，一般是跑不过我们的。” 韩哥不晓得高胜寒不是一般的人，也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越野了。 “高胜寒，你天天早上不是去跑步了吗？”马明辉问。他休息的时候，虽然起床很晚，但是寝室里面的动静，还是瞒不过他的。 “跑步是跑步，我是没有压力的，跑跑步活动一下筋骨，没法同部队战士的拉练比。”高胜寒新媳妇上花轿---扭扭捏捏了。 “你每天早上还跑步？跑多少时间？”李美莲看着高胜寒。员工里面锻炼身体的，通常是中老年人，年轻的打工仔还有天天跑步的？ “跑步一般是半个小时。”高胜寒怕什么来什么，他除了怕美女，也怕别人打破砂锅璺到底。 “你半个小时能不能跑五公里？”韩哥笑问。 “差不多吧。”高胜寒很为难，不说吧，没有诚意，说吧，又怕别人说他炫耀自己。 “韩大哥，喝酒，我敬你一杯，你说，部队跑五公里一般是多少时间？”映山红来兴致了。 “二十分钟左右，十七分钟是优秀。”韩哥很愉快的同映山红喝了一杯。 “高胜寒，你半个小时能不能跑十公里？”王秋娥面若桃花，眼睛里面流光溢彩，她眼巴巴的希望高胜寒回答，是。 “我没有那么优秀，再说了，我跑那么快干嘛？又没人给我表扬的。”高胜寒看见王秋娥也兴致勃勃的，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八公里肯定没问题吧？”王秋娥接着问。她现在完完全全相信，这个小高真的是个传奇。 “差不多吧，跑步跟我们喝酒有一毛钱关系吗？喝酒，我敬三个大姐的，对，还有王祥兄，希望你们离开了上海以后，不要忘记了我们这些进城务工人员。” 高胜寒从王秋娥和映山红看韩哥的表情上，终于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因为以前自己说过，对方跑不赢自己，她们想让韩哥知道，跑，他韩哥同样也不是我的对手。 大家是兄弟朋友了，有必要比高比低吗？有鉴于此，高胜寒开始敬她们的酒了。 “我先来，我也喝啤酒，我们喝两杯，王祥开酒。”映山红喝光了杯子里面的酸奶，端起啤酒说，“他们会不会忘记，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敢留我不走，我保证不走，你敢不敢？” “我不敢，不敢，徐姐，留你下来，我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先干为敬。” 高胜寒的杯子才端起来，映山红的杯子已经底朝天了。王祥再倒酒，映山红照样比高胜寒先干。 高胜寒喝了两杯，他看着李美莲，“莲姐，我敬你的，感谢------” “高胜寒，你什么意思啊？”映山红推一推他的肩膀，抗议了。 “徐姐，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是先敬了你的酒吗？” 人多的情况下，高胜寒不是很怕映山红的。他将她的心直口快，看成是大姐在调侃自己。这种时候，他倒有点怕莲姐和娥娥姐她们默默无言的审视。 “韩哥，小马，你们大家都听见了，高胜寒刚才说了先干为敬，不错，我们是喝了两杯，可是，这两杯，都是我先干的，大家评评理，他那能够算是敬了我的酒吗？” 映山红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不算！”“不算！” ——谁会说算呢？谁也不会。谁不喜欢看热闹。 迫不得已，高胜寒只好重新敬酒。这一次，他虽然看出来映山红还想故伎重演，但是，他没有再给对方的机会了。喝酒，映山红哪里是他的对手。 因为双方大部分人不是很熟悉，也因为三个美女在某种程度上，自然而然存在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所以，男人们喝酒都放不开，大家见好就收了。 在双方分手后，眼看着韩哥他们走远了，王祥宣布，“我们去k歌，晚上我请客。” 有人请客，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不过，听了王祥的话，李美莲却批评了王祥。 “王祥，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等到韩大哥他们走了，你才说请客？” 王祥连忙辩解，“我是怕你们同他们在一起玩，会不高兴。” “礼尚往来你不懂吗？你没看见吗？中午是他韩大哥买单了，他们那么大方，你怎么就这么小气，真是小心眼。”王秋娥最不喜欢王祥这一点，男人就要有男子汉的豪爽。她和李美莲看见韩哥，抢先马明辉一步买了单。她也觉得不应该撇开韩哥他们。 马明辉看见王祥看了一眼映山红，接着说了一句，“我现在再通知他们也不晚。”他马上打电话给韩哥了。 “韩哥，我小马，休息一下，一小时后，我们去爱琴海歌厅k歌，晚上王祥请客，你们五个人一块去，不见不散。k歌你们不过来？行，吃晚饭一定要过来。” 挂了电话，马明辉对王祥，也是对大家说，“晚饭你请客可以，但是，下午，包括晚上的k歌，由我负责买单，谁都不要跟我抢。” 第365章：以后怎么办 社会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这里说的和微信朋友圈不同）。?网?? ? 在朋友圈中，往往有一些喜欢抢着买单的人，自然也有从不买单的人。 当然，从不买单的人，不一定是最缺钱的那一个；喜欢买单的往往也不是最有钱的那一个。 从不买单的人，一定是这样想的：吃了一顿，赚了一顿。 喜欢买单的人，会是怎么想的呢？他一定不会想：今天我亏大了。他想的同样是自己赚了！——他付出的是钱，钱是什么？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赚的是情分，是哥们义气。 同样是打工，韩哥他们的收入会比高胜寒多得多，他们更辛苦。辛苦不值钱，赚钱不辛苦，那只是相当于暴户而言。 而今农民工、进城务工人员（仅指干体力活的），远比传统意义上的工人收入高。 韩哥抢着买单，他除了有照顾马明辉的意思，更主要的就是认定了，能够认识高胜寒这样的小兄弟，值。 ——情义无价，吃一顿饭才多少钱？ 下午的k歌，韩哥他们没有参加。这几天工地上在停工待料，他们没什么事干，不过，他们上午和下午都会到工地上去看看。 参加k歌的是高胜寒、马明辉、王祥，还有李美莲她们三个美女。 人间天上量贩式kTV离湘菜馆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这是一家招牌听上去高大上，到了一看，才知道是很一般的ktv. 一楼根本没有接待大厅，同银城任何一家ktv都没法比，只有过道和楼梯间、电梯房。 选择“人间天上”，是马明辉的建议，所以大家都是跟着他走的。 来到人间天上量贩式kTV的招聘下面，大家一看，凉了半截。就是高胜寒也觉得上海的ktv，真的不怎么样，不如他们银城一般的ktv。 等到上了三楼，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转忧为喜。三楼的内部装饰装修确实不错，灯光和音响设备，更是不比银城任何一家低档。 马明辉说好了他买单的，但是，快结束的时候，还是有人抢着买单了。抢着买单的是李美莲。 今天，表面上最开心的是映山红，在k歌的过程中，她是最活跃的。唱歌、跳舞、节目主持人，她是最耀眼的今日之星。 在ktv包厢里面，最沉默的是李美莲，而内心里其实最最欣慰最最欣喜的是李美莲。 昨天晚上，看见高胜寒烂醉如泥，李美莲真的是失望透顶了。今天的高胜寒骁勇如故，映山红会兴奋异常，李美莲则是喜忧参半，或者说忧大于喜。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大男孩家庭出现变故，喝酒消愁，李美莲能够理解的。 今天面对寡不敌众的不利形势，大男孩能够处变不惊，“乱云飞渡仍从容”，李美莲喜之。 但是，他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同时表现出来的——“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看起来是奋勇向前，勇敢无畏，实则也暴露了他的逞强、好胜、好斗。 美女爱英雄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千古佳话，可是，霸王别姬却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因此，争强好胜的英雄背后，一定有一个爱着他，又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女人。 直到酒桌上觥筹交错之后，李美莲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那是因为后来，看到高胜寒同胖子他们握手言欢，而且能够心无芥蒂，再听说高胜寒每天早上会去跑步，欣慰才从李美莲的心头萌芽了。 一个自强不息的年轻人，才是有希望的年轻人。高胜寒没有因为自己是打工仔，而消沉，而自暴自弃，看好他的女孩子能够不欣慰吗？ 在ktv包厢，你方唱罢他登场，大家是各显身手，只有高胜寒是例外，他默默的为大家点歌。 王祥的歌，比马明辉唱的好。王祥是第一个，也是多次请高胜寒唱歌的。马明辉也请了他几次。高胜寒一概婉言推辞了。 美女看见高胜寒执意不想唱，都以为他唱歌不行，不好意思拿麦克风。女的比男的更关注细节，她们注意到，小高点歌很是外行，他不会唱歌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十全十美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因此，高胜寒不唱歌，美女们没有一个去为难他。 但是，跳舞却没有一个放过高胜寒的。 映山红请高胜寒跳舞，高胜寒连忙说，“不会，不会。” 在映山红来说，会不会没问题，不会更好，她不由分说将高胜寒拉起来了。 不论是映山红，还是王秋娥带高胜寒跳舞，除了在唱歌的马明辉，其他的人，个个眼睛都是紧盯着的。 从外表上看，李美莲是若无其事的在听马明辉唱歌，实际上，她特别不放心王秋娥同高胜寒的身体接触。 李美莲现，映山红是尽量拉近她和高胜寒身体的距离的，高胜寒是紧张，尴尬，感觉手足无措的。这说明不管映山红如何积极主动，大男孩在心理上是抵触她的。 可是，在王秋娥同高胜寒跳舞的时候，尽管高胜寒刻意保持平淡，保持距离，李美莲还是隐隐约约觉察到，他们之间的默契。 以前从来不疯疯癫癫的映山红，一向以高冷著称，现在故意这样明目张胆的亲近大男孩，李美莲倒不担心。她相信映山红是真喜欢大男孩，但绝不是真爱；反倒是一向疯疯癫癫的王秋娥，现在文文静静了，让她感到有压力。 李美莲担忧王秋娥可能已经真的爱上了这个大男孩。李美莲担心王秋娥有可能捷足先登，毕竟她的身材可以用“惹火”来形容。 好在高胜寒跳了一半，他马上一再说不会，然后叫王祥接手了。 在王祥唱下一歌的时候，马明辉去邀请了映山红跳舞，李美莲在反复考虑的是，要不要像映山红、王秋娥那样，主动去邀大男孩？ 正在李美莲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节骨眼上，让她欣喜的是，大男孩居然走过来，很绅士的请她了。 “我是大姐。”李美莲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她大大方方接受了大男孩的邀请。 要命的是，在大男孩的左手托住她的手，右手搂着她的腰的那刹那间，从来没有恋爱过的李美莲顿时觉，手上有一股强烈的电流传过来，瞬间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房！ 那一刻，李美莲只觉得眼前一片电光火石，整个人仿佛都站立不稳了。脸在烧，心在狂跳，她低下了头，迷迷糊糊的完全任凭大男孩随便移动脚步。 李美莲不知道这一曲舞是怎么结束的，她后来依稀记得，大男孩在她耳畔轻轻地问了一句，“喝多了酒吗？” 李美莲说不出话来，但是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是慌忙中连连点头，头有两下还碰到了大男孩的胸膛，这一来让她更神魂颠倒了。 让李美莲神魂颠倒的，不仅仅是大男孩胸膛的强壮和结实，关键是大男孩身上散出来的青春的气息，那气息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使她猝不及防，大有魂飞魄散的感觉。 在大男孩牵起李美莲的手，想转一圈的时候，她极离开了包厢，她急需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急需躲开别人的视线，急需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太失态了。 李美莲虽然不像杨柳那样，一直承包了班长的职务，以及数一数二的学习成绩，但是，她也是一路当班干部走过来的，她有一个通情达理的好爸爸，从小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自尊、自爱、自信，是她内心的骄傲。 当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呼吸了外面清新的空气，李美莲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时候，她的自我检讨是，自己无可求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大男孩，以后怎么办？ ——天哪！以后怎么办？ 作为富家女，李美莲可以不在乎大男孩的爸爸怎么样，可以不管他是不是打工仔，也可以不管他上不上大学，可是，大男孩会爱我吗？ 要知道，当初在湘西老家，她和大男孩同桌吃了一顿饭，她还悄悄的给大男孩留下了联系方式，大男孩不但没有再联系她，甚至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李美莲曾经和王秋娥一道，嘲笑映山红徐芳想老牛吃嫩草，她比映山红大，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说？ 如果王秋娥真的爱上了大男孩，她李美莲是做姐姐的，好意思同娥娥妹妹争吗？ 仅仅是争的事情吗？不说过去，就看眼下，我是不是在一厢情愿？ 从头至尾，仔细想一想，李美莲从头凉到了脚，因为她没有一丝一毫察觉出，大男孩对自己有心动的感觉。 马上要开学了，马上要离开上海，两个人马上要分别在千里之外，他们还会“天涯若比邻”吗？ 走廊里面有《千里之外》在回荡，“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该不该相爱？以后怎么办？ 第366章：不让眼泪流 粗心不是男人的专利。八?一中文??网 但是，男人的粗心却俯拾皆是。那是因为男人的一生真的好累。 自然界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现实生活是适者生存。 固然，不适者也能够生存，但是，他们的生存与草木有什么不同？至少在统治者眼里，他们就是草民。 想要有尊严的生存在当今社会，是人，没有不累的！从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忙里忙外，人们或许更多的看到了女人的累，却忽视了男人的更累。 事实上，男人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他就承载了太多太多，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的使命；或光宗，或耀祖，或继往，或开来。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2ooo年的时候，刘德华的这《男人哭吧不是罪》，风靡华语乐坛，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大声说出来，男人可以“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呜呼，岂止是阔别已久！ “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这是诗仙李白的豪言壮语。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这是自己一辈子，不但没有封侯，而且大部分时间贫困潦倒的诗圣杜甫心向往之的。 “丈夫贵不屈，成败何足论。”这是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南宋爱国诗人6游的观点。 至于“男人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流血不流泪”，无异于让男人再苦再累，也要把心酸的眼泪咽下去。 咽下眼泪，为父母排忧解难，为妻儿遮风挡雨，累，是男人的天经地义，是男人的无怨无悔。 只是很多人从来没想过，男人，也是同样需要，需要有人为他遮遮风、挡挡雨------ 在很多读者的眼里，作家都喜欢东拉西扯，确实如此，你说在这里大讲特讲男人的累，与年轻的主人公有多少关系？ 没多少关系，心特别苦、特别累的日子，高胜寒已经度过了。 眼下，看见莲姐离开包厢，他并没有多想，女生麻烦的事情多，——喝多了吐，打电话聊天，上洗手间方便方便，一切皆有可能。 高胜寒他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想当初，红姐李乱红哪怕是有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是，到了上海以后，高胜寒在同异性的交往中，越来越简单化了。他不是不相信了爱情，而是不再奢望爱情。 红姐的误会，埋葬了他的初恋，方丛、月月、杨柳这几个霸道女生，硬生生挤满了他爱的房间。 再说了，他高胜寒现在是什么？除了打工仔一个，他什么都不是。 在来上海之后，他能够认识三个美女姐姐，已经是感到三生有幸了，哪里会有非分之想。 至于在别人眼里，会觉得这三个大家闺秀的一些做法，是比较出格的，但在高胜寒看来，她们完全是逗你玩。 从小到大，逗他玩的人太多了，见怪不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记得很小的时候，老爸曾经拍拍他的肩膀，“儿子，你以后会给我扳本的。” 高胜寒以前一直以为，老爸扳本的意思，是叫他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现在回想起来，他妈妈当时是使劲拍了一下老爸，“你就喜欢得瑟，我儿子是那样的人吗？” 什么意思嘛？妈妈的意思，显然听出了老爸的弦外之音。 老爸的弦外之音是什么？该不是他一辈子只爱了妈妈一个人，也只有妈妈一个人一辈子爱他，他要儿子在这方面也扳本，要很多很多的女孩子都爱他的儿子吧？ ——乖乖，有这样搞笑的老爸吗？如果是这样，他老爸不也是逗他玩的一个吗？ 高胜寒当然注意到了映山红的“出格”，如果不是逗他玩，可能会这么出格吗？他又不傻。 莲姐关心他，爱护他，照顾他，她是大姐是公司领导，没什么不正常。 而娥娥姐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亲近，包括在跳舞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贴近他的胸脯，高胜寒更认为美女姐姐们在逗他玩，在考验他的定力。 谁不知道娥娥姐是有男朋友的？因此，他会大大方方的，在中途换舞伴，办移交给王祥。 一旁的王祥看出了问题的端倪，他惊喜地觉察到了李美莲的失态。 今天最落寞的是王祥，他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对王秋娥照顾的面面俱到，暗地里却在时时刻刻关注着“变态”的映山红。 王祥对映山红今天自始至终的表现，内心里面是又急又恨又无奈，觉察到李美莲对小高的明显变化，他是求之不得的。 小高在点歌台心无旁骛的点歌，王祥在盘算着如何开口，让他去照看李美莲，这时候，王秋娥过来对王祥说，“你去看看莲姐。” 一急之下，王祥把高胜寒拉起来了，“小高，你去看看莲姐，她是最关心你的。” 高胜寒也觉莲姐出去的时间比较长了，他赶紧开门出去了，不过，他不明白娥娥姐为什么会瞪王祥一眼。 来到门口，高胜寒举目一看，莲姐正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 “莲姐。”高胜寒来到李美莲身边。 “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见莲姐没有反应，高胜寒关切地问。 “你会管我吗？”李美莲转身，身体靠在窗户上，平和地看着他。 “我不是过来了吗？” “你喜欢王秋娥？” “怎么可能，娥娥姐是王祥的女朋友。” “说老实话，谈过恋爱吗？” “爱过吧，:歌德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莲姐，不会说，你没有爱过吧？” “有几个人会像你一样，年纪轻轻就谈恋爱呢？” “娥娥姐，映山红，不是都谈过恋爱吗？” “为什么不跟你爱的人在一起？” “她结婚了。” “她比你大，你暗恋她？” “差不多吧。” “她知道吗？她不爱你吗？” “她，她，------” “你快过去，你娥娥姐出来了。” “我们一起过去吧。”高胜寒伸手拉住莲姐。 李美莲不好意思，拨开了高胜寒的手，“你先过去，快点。” “莲姐，你怕什么？走吧。”这次高胜寒干脆搂着了莲姐的肩膀，带着她迎着王秋娥走过去。 李美莲只觉得浑身一抖，身不由己半靠在大男孩身上迈开了脚步。 走到王秋娥面前，高胜寒停下来，“莲姐身体有点不舒服，你照顾一下，我去外面买一点藿香正气水。” “我，不，要。”李美莲不是有意识软绵绵说的，她没病，但是，她的语气就像一个有病的人。 “我师傅说过，藿香正气水很好的，我马上就回来。”高胜寒把莲姐交给王秋娥，快奔向了电梯。 想叫小高回来，李美莲喊不出声音来，觉王秋娥在奇奇怪怪的看着自己，她不能不装作身体不舒服了。她慢慢的向王秋娥倒过去。 “你真的不舒服？难怪我现你不正常，都怪映山红，后来不应该喝什么啤酒的。”王秋娥抱着李美莲的腰，缓慢地进了包厢。 里面的人，一看王秋娥她们的架势，马上停下来，一个个走近李美莲，“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将错就错，李美莲继续软绵绵的说，“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美莲在沙上坐下来，用一只手揉一揉太阳穴，“你们继续吧，真的不要紧。” “小高人呢？”映山红忙问。 “他去买药了，你担心他干什么？”王秋娥不满地回答。 马明辉按下了暂停，大家关心地看着李美莲，等待高胜寒买药来。 高胜寒动作很麻利，就近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在电梯里面便开好了。 李美莲以为高胜寒会买，口味一点都不冲的藿香正气口服液，一看不是，不禁暗暗叫苦。藿香正气水含酒精，相当难喝。现在他买来了，她能够不喝吗？ 李美莲喝进去一瓶，结果呛出来了半瓶多。真正应了那一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高胜寒以为莲姐主要可能是喝多了，他本来还有点怀疑，藿香正气水对喝多了酒，是不是有显著效果，眼看见她喝了药，精神很快就好多了。于是总结出：喝多了酒，肠胃不舒服，喝藿香正气水有奇效。 后来，吃晚饭，陪韩哥他们喝了不少白酒，高胜寒开了一瓶自己试试看，证明确实如此。——实践出真知，他也是歪打正着吧。 再接下来，高胜寒照旧为大家点歌，大家唱歌的兴趣依然不减。 高胜寒点歌不问别人的，他有一个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他点的歌，基本上是自己不会唱的流行歌曲。 别人不会唱的，自然不会去拿话筒。没人拿话筒，高胜寒马上就切掉。至于别人自己想唱的，他会让他（她）自己点。 点着点着，高胜寒不经意的点了一《少年壮志不言愁》。 《少年壮志不言愁》的音乐响起来，高胜寒也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话筒，当他现马明辉已经拿起了话筒，他将手伸向了啤酒杯。 包厢里面有小吃，也搬来了一箱啤酒。前面，高胜寒除了为大家鼓掌，也会在王祥和马明辉唱歌的时候，过去敬酒的。 高胜寒自以为他的动作是顺理成章的，却被一旁的李美莲注意到了。 李美莲趁着高胜寒敬了酒，坐回去的时候，示意马明辉停下来。马明辉对唱这样的老歌，本身就不感兴趣，也不是很熟练，自然立刻叫高胜寒切掉了。 在后面映山红唱歌的时候，李美莲来到点歌台，“你去休息一下，我来。” 休息是不需要的，点歌不会累，但高胜寒让开了，他以为莲姐想点她自己想唱的。 当映山红唱完了，《少年壮志不言愁》的音乐再度响起来，大家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莫名其妙了。 这时候，李美莲拿起话筒一言不，交给高胜寒，期待也是鼓励地看着他。 “我们一起唱吧。”高胜寒另外拿起了一只话筒，他莫名的好感动，因为他从莲姐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她的真诚，她的信赖，她的期待。 “请！”高胜寒站起来，对莲姐彬彬有礼的说。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李美莲也站起来，她唱了一句，马上伸手示意高胜寒接上。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唱到这里，高胜寒都是没有进入兴奋状态的，他看了一眼莲姐，希望她接下去，可是，莲姐示意他，继续。继续就继续吧，“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母亲的微笑，猛然间触动了大男孩的心坎，他看了看莲姐，清楚莲姐是在引导自己，于是乎，他振奋起精神，引亢高歌。 当高胜寒再一次唱到“为了母亲的微笑------”，他仰起头，努力去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滚下来！ 第367章：混一辈子吗 高胜寒的歌唱得好，是他有多少演唱技巧吗？不是的。八一?中文 是他的嗓音特别清亮，是他的音域特别宽，是他唱歌的时候，情感特别饱满。——情深才能意长，才能打动别人。 另外，他和很多其他的九零后不同，他基本不会唱时下的流行歌曲，受父辈的影响，他喜欢唱“红歌”，唱老歌。 ——年龄大的人唱老歌，有沧桑感，也有落伍的味道。相反，年轻人字正腔圆的唱老歌，却有别开生面的前卫与时髦。 高胜寒唱《少年壮志不言愁》，包厢里面的大哥大姐，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的，也没有一个会想到前卫与时髦，他们分明看到了少年的悲愤，看到了少年壮志在言愁！ 谁说“少年不识愁滋味”？除了王祥不清楚高胜寒的身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大男孩有太多愁的理由。 一曲唱罢，没人为高胜寒鼓掌，也没人为他喝彩，辉哥第一个过去敬了他的酒，莲姐、映山红、娥娥姐，最后是王祥，每个人敬了他满满的一杯啤酒。 高胜寒来者不拒。这时候，言语成了多余的形式，一切尽在酒中。 前面一直不想唱歌的高胜寒，他是怕自己唱了以后，会给自己添麻烦。 果然，在高胜寒喝酒的时候，映山红不失时机点了一《明明白白我的心》。 但是，当映山红把话筒交给高胜寒的时候，高胜寒放下酒杯，接过话筒，回头一看屏幕的歌名，急忙放下话筒，恳切地说，“徐姐，我真的不会，没唱过。” “我陪你唱。”王祥接过了话筒。 “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曾经为爱伤透了心/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映山红没意见，她边唱，边走到了高胜寒面前。 干嘛呀？王秋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高胜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示意他听王祥唱。 “你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你有善解人意的心灵/如果你愿意/请让我靠近/我想你会明白我的心。”王祥将视线深沉地转到映山红的脸上。 在王祥一开始唱的时候，王秋娥将头挨近一点高胜寒，“看见没有，他在向徐芳公开表白。” “娥娥姐，人家不就是唱一歌吗？”高胜寒想不到王秋娥会是醋坛子，“小心眼！” “骗你干嘛？王祥是真的爱她，我早就知道。” 看见王秋娥不像是吃醋，高胜寒忙站起来倒酒。他倒了三杯，先给了王祥和映山红，然后自己端起一杯，分别同他们碰了杯。回头见王秋娥去点歌台了，他坐到莲姐身边去了。 怎么会这样？高胜寒脑袋大了。王秋娥的话，不仅是让高胜寒大感意外，也让他胆战心惊。——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说明什么？说明她之前的眼神、身体的接触，不是在逗我玩！可能吗？ “坐过来一点。”李美莲对高胜寒说。 美女都喜欢对高胜寒下命令。高胜寒也很听话，何况他觉得还是莲姐最能够体谅人。可是，当他听见莲姐问，“娥娥跟你说了什么？”高胜寒不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她是不是告诉你，王祥移情别恋了？”李美莲的眼睛，分明在说：说真话。 “她，她，------”高胜寒更为难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会唱什么对唱的歌？” “不会，什么都不会。”高胜寒连连摇头。与女孩子唱恩恩爱爱的情歌，他会觉得别扭，觉得尴尬。 王祥和映山红的对唱很默契，节奏也拿捏的很到位，赢得了大家自内心的掌声。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清瘦匹配苗条，斯文搭配高冷，一个不高，一个不矮，让人想到的是一个绝妙好辞：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完全可以看得出来，王祥意犹未尽，只是映山红给人有故作高冷的味道。表面上她平淡得很，唱完了，将话筒在茶几上放下，便无所顾忌的坐到了高胜寒的另一边。 也许是不甘示弱，王秋娥拿起话筒，接着伸手拿过王祥的话筒，来到高胜寒面前，“陪我唱一《心雨》，好吗？很简单的。” 这时候音乐响起来了，高胜寒忙坐上前，“娥娥姐，我真的不会，辉哥，你来你来。” “高胜寒，你不可能只会唱一歌吧？”马明辉大方的接过了话筒。 “我不会唱新歌，真的，更不会对唱。”高胜寒双手合十，表示感谢。然后，忙着去开啤酒，倒啤酒，敬他们两个的酒。 好在高胜寒也没同映山红对唱，王秋娥心里的不爽，固然不会表现出来。 王秋娥在同马明辉唱，王祥过去点了一歌，李美莲也过去点了一歌。 王祥点的是《红尘情歌》，他歉意的对王秋娥一笑，主动邀请了映山红。 无所谓的映山红拿起了话筒。 “不知道为了什么/ 痛苦它天天围着我。” 高胜寒认真关注王祥，现他的表情，确实越看越像在对映山红表白。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 /你到底是哪一颗? ”映山红也看王祥一眼，她没想到王祥喝了一点酒，会如此不加掩饰。 “分手时含泪看着我 /我心里也很舍不得。”感慨的王祥，想到了徐芳同周万安分手后的痛苦。 “爱情的秋天心碎了 /分分合合都是我的错。”映山红瞬间恢复了常态，她平淡的望着屏幕。 “轰轰烈烈的真心相爱过 。”情绪激动，王祥十分投入。 “缠缠绵绵再唱这歌。”映山红却平淡依然。事实上，不管王秋娥在不在面前，她对王祥不曾有过情不自禁的感觉。 在屏幕上出现《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时候，大家都乐了，这么老的歌，是谁点的？ ——谁也不相信这是李美莲点的歌。 高胜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想到莲姐居然把话筒递过来了，“这总是老歌吧？我陪你唱。” 见高胜寒还在犹犹豫豫，李美莲说，“你一个人唱吧。” 莲姐这么一说，高胜寒不好意思了，他接过话筒起身站在了莲姐身边。他不能不像一个男子汉了。 高胜寒真的没有对唱过，当他唱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立刻现自己错了，应该是女的唱的，他没有慌，接着唱下去了，“ 绿水青山绽笑颜。”唱罢，他停下来，请莲姐唱。 李美莲冲着他点头一笑，“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 “夫妻双双把家还。”高胜寒自以为找到感觉了。因此，他慢慢的投入了。 只是到了最后两句合唱的，“ 你我好比鸳鸯鸟 /比翼双飞在人间。”他又出错了，不过，这一次，他得到了大家的掌声鼓励。 受到李美莲的启，映山红与高胜寒同唱了一《心甘情愿》，王秋娥也跟他唱了一《阳光总在风雨后》。 看见美女们还想和高胜寒继续唱下去，王祥来到高胜寒面前，看一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饭店点菜，等胖子他们，怎么样？” “好好好。”高胜寒求之不得。不陪她们唱，他怕得罪了美女，继续唱下去，他又怕冷落了王祥和辉哥。 马明辉去吧台结账，才知道李美莲已经买单了。路上，马明辉坚持要给莲姐钱，莲姐说了一句，“下次我来上海，你记得请我就可以了，给不给我面子？” ——马明辉不能不给。 晚饭王祥安排在了高档一点的“好再来酒店”，开了一间包间。 王祥去点菜了，高胜寒把莲姐叫到门外，“莲姐，你，你，能不能------” 李美莲马上明白了高胜寒的意思，她给了高胜寒五百块，“够吗？” “够，够，谢谢莲姐，我怕身上不够，你个帐号给我，下个月我汇给你。”高胜寒对莲姐鞠了一躬，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莲姐。 ——什么是默契？“不知言之人，乌可与言；知言之人，默焉而其意已传。” 接了马明辉的电话不久，韩哥他们五个人很快来了。 趁着王祥、马明辉在同韩哥他们聊天的时候，高胜寒去了收银台，“阿姨，看一下芙蓉花包间的菜金是多少？” “好，你等一下。”老板娘算了一下，“三百三不到。” “我这里预交七百，多退少补，不能收别人的，好吗？” 有人先交钱，老板娘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晚上，男人更换了喝白酒，女的喝啤酒。 在王祥说了开场词，大家共同喝了一下之后，高胜寒说，“各位大哥，过一两天，王祥兄和三位美女姐姐，他们就要离开上海了，我们大家好好陪他们喝一下，算是我们为他们践行，怎么样？” 大哥们自然不会有人不赞成，所以，晚上的酒，大家比中午喝得多。 李美莲也喝了很多，她准备借着酒劲，在晚上k歌的时候，告诉大男孩，她就是一年前，湘西那个悄悄地留过纸条给她的李德森的女儿。 因为高胜寒他们下午唱了一下午，也因为韩哥他们是客人，所以吃了晚饭回到“人间天上”，一开始，主唱的基本上是韩哥他们。 在有人唱了两三歌后，李美莲将高胜寒叫出来了，他们去了隔壁的空包厢。 高胜寒很兴奋，一方面是喝了不少酒，一方面是他终于说服王祥，晚上是自己做东了。“莲姐，有什么指示？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还在流落街头呢。” “你只知道说感谢吗？告诉我，接下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混一辈子吗？” 第368章：你，说什么 不要说高胜寒没有打算在药房混一辈子，他就是想混一辈子也不可能。?八?一中文网 事实上，李美莲他们走了以后，高胜寒很快就在华丰大药房呆不下去了。 在韩哥他们唱歌的隔壁包厢，李美莲严肃认真地逼问了大男孩对未来的打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对于恩人更是如此，高胜寒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设想： “莲姐，你放心去学校吧，我答应了你在公司做半年，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想在这半年里面，跟江师傅好好学习一下，明年上半年，我会回学校补习，争取考上最好的上海中医药大学的中药学专业。有了在这里的基础，我应该比别人学的更轻松。” “你不会忽悠我吧？”小高能够回到校园，不管以后怎样，都是李美莲盼望的。 “我从不忽悠别人，更不会对莲姐说假话。” “答应我一件事，大学毕业后，继续考研考博，费用我可以借给你，如果你想出国深造，我也会尽力帮助你的。” “莲姐，我学成归来，是不是要为华丰服务几年？”高胜寒突然问。 “我会欢迎你回来，但是，绝不勉强你回来。”李美莲正色回答。 “我跟你开玩笑呢，如果莲姐当总经理，我一定回来助你一臂之力。你这样看着我干嘛？不相信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如果到时候，你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 “不会的，我父母会尊重我的选择。” “我是说，如果你的爱人不同意呢？” “我读书不会谈恋爱，参加了工作以后再说。” “喜欢你的美女很多吧？” “喜欢莲姐的帅哥会少吗？你谈恋爱了吗？” “我跟你不一样，英雄难过美人关。” “莲姐，你可以不逗我玩吗？我是哪门子英雄？你到了北京以后，别把我忘了就可以啦。” “跟大姐说一下，你是如何对付那些追你的美女的？” “你现有美女追我吗？我不知道。谁会追一个穷打工的？” “跟我装聋作哑是吗？” “没有哇，我本来就好迟钝。莲姐，你心目中未来的姐夫，是什么样子的人？” “跟你一样油腔滑调的人，等一下，我接一个电话。”李美莲看了一眼手机，边说边往外面去。 给李美莲打电话的是月月。吕江月问，“美莲姐，你在北京还是上海？” “我还在上海，后天回学校，你呢？” “我明天从晋江坐火车去，也是后天到北京。” “你怎么在晋江呢？” “我妈妈在晋江工作。” “你一个人去吗？” “我妈妈陪我去，她想顺便到都北京玩一下。” “到了记得打我电话，我陪你去报名，顺便给你妈妈作导游。” “美莲姐，你上次问我高胜寒哥哥的事情，是不是在上海遇见他了？” “他家里人还没有找到他吗？” “没找到。他全家人急坏了，开始我们都以为他跑到南京去了，结果派了很多人去南京找，我一个人也去找了一个星期，后来他爸爸在公安局的战友去找，才现他根本没在南京下车，而是去了上海。你再看见他，会认得出来吗？” “当然，谁跟他打过交道都不会忘记他的，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美莲——姐！你看见他，一定要告诉他，他家里人都在找他，或者马上告诉我。” “我听你说话的口气，你好像也是他的家里人？” “对，我肯定会成为他家里人的，肯定，美莲姐相信吗？” “不相信，喜欢他的妹子肯定很多很多，为什么肯定是你？能够告诉姐姐原因吗？” “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 “我爸爸和他爸爸是生死之交的战友，我们定的是娃娃亲，所以胜寒哥不能不娶我的。” “月月妹子，二十一世纪了，娃娃亲靠谱吗？小高自己知道吗？” “他是当事人，当然知道，去年你也看到了，他和他爸爸一样，都是能够为了情义赴汤蹈火的真男人，他不是陈世美，不会不娶我的，我也非他不嫁！” 小高和陈世美是一码事吗？李美莲也是醉了，“姐姐祝福你，到时候别忘了请姐姐喝喜酒。” “不会的，后天我再和姐姐联系，北京见！” 李美莲回到高胜寒身边的时候，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睡着了。 借着走廊上昏暗的灯光，李美莲不由自主的凝望着心仪的大男孩，无所顾忌的欣赏着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恰恰在这时候，隔壁马明辉狂野的歌声飘过来了——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忍住悲伤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李美莲她本来是将月月的话，当成搞笑的一桩事情，此时猛然间心头一颤，至少月月妹子不是说着玩的，她已经明明白白表达了她的心思：你不来我不老，那个你，就是眼前的这个大男孩。 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人，见识过湘妹子的辣，感叹湘妹子的水灵，可是很多人也许不知道湘妹子的痴情和忠贞不二！ 李美莲自然明白，吕江月是她们湘妹子中少有的奇女子，是个说到做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烈女子。 一个小小的女孩，在小小的年纪，爸爸牺牲了，爷爷奶奶跟着走了，那是真正的家破人亡！她能够孤身一人千里之外去报恩，能够不屈不饶刻苦学习，最终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北京大学，那是一般女孩子，能够做到的吗？ 以后，我李美莲怎么办？是同月月竞争，把悲伤留给这个饱经磨难的小妹妹，还是“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醒一醒，醒一醒。” “哇，这是在哪里？”高胜寒揉揉眼睛，喝了酒睡觉，一个字，香。 “坐好，说，你的未婚妻是谁？” “谁的？” “你的！” “莲姐，开什么玩笑？我才刚刚高中毕业，哪来的未婚妻？” “跟姐不说真话，是吗？” “真的没有。” “没有？好好想想，比如娃娃亲什么的。” “哦，那是大人之间说着玩的，你怎么知道？” “这样说，就是有了？” “莲姐，拜托你不要逗我玩好吗？说一点靠谱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事情？” “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影的事情，我不能乱说。” “我一向以为你是一个诚实的人，说吧，这里没有别人，我不会说出去。” “她是你们湖南湘西的，是我爸爸老战友的女儿，她告诉我，我们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我相信有可能，因为他爸爸和我爸爸是生死之交，但是，我们还是去年才认识的，在一起也就是四五天。” “你是不是想毁约？” “我没有说毁约。” “那你为什么不承认她是你的未婚妻？” “莲姐！你这是什么逻辑呀？我不承认有未婚妻就是毁约，这是我承认有用的事情吗？” “当然，她已经是你的人！” “哇，莲姐，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谁说的，她已经是我的人啦？” “你自己说的，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天哪，在一起，什么叫在一起？莲姐，我和你，和徐姐、娥娥姐这样是不是在一起？我们是不是有一个月了？谁是我的人？我又是谁的人？” 李美莲坐下来，“你是不是希望徐姐或者娥娥姐，成为你的人？” “你今天能不能饶了我？要不要我说真话？” “说吧，畅所欲言，过了今天的这个村，可能就没了这个店。” “等我学成回来，我希望我是你的人，真的，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到时候，我来帮你开疆拓土横扫天下。” “你就吹吧，说真话，你喜欢你的未婚妻吗？” “好姐姐，我再纠正一下，我喜欢她，但是，她还不是我的未婚妻，我说的清楚吗？” “我说的不是简单的喜欢，我说的是，你爱她吗？” “爱，谁敢欺负她，我一定跟她没完！” “她爱你，你爱她，你为什么还要狡辩？” “我求你了，能不能换一个话题？我爱她，是哥哥爱亲妹妹的爱！你今天怎么了？晚上你喝的并不多。” “如果她非你不嫁呢？” “唉！”高胜寒仰天长叹一声，他认真看着莲姐，感到特不可思议，“到时候再说，好吗？世界上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吗？北大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比我优秀的人车载斗量，你急什么？” 大男孩的一句反问，把李美莲说得面红耳赤，好在包厢里面昏暗得很，“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明年，或者年底，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担心家里人着急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我给他们都打了招呼的。” “那你现在打个电话回家，报个平安，省的家里人到处找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到处找我？” “你真以为你是大人了？将心比心，你懂不懂？” “我出来之前说了不要找我的，到时候，我会自己回去的。” “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有那么难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我就呆不下去了，和做没做亏心事，风马牛不相干。” “不对，你刚才说了，你父母会支持你的选择，那么，能够使得你不敢同老家联系，联系了以后会让你，在上海呆不下去的人，一定不是你家里人，等我仔细分析一下。” 李美莲其实早就想到了有一种可能，但是，现在她不好意思急着一下子说出来了。 到现在为止，高胜寒始终弄不明白莲姐到底想干什么，好就好在他也不急，上午有个女孩子说，邹店长请他吃饭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他只需要韩哥他们尽兴就可以了。 等就等吧，高胜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优哉游哉望着莲姐：哼哼，她神秘兮兮，总不至于还会说出，比未婚妻更离谱的事情吧？ 李美莲不看着大男孩，她将头偏过去一点，然后小声问，“小高，你是不是把人家女孩子那样了？” “你，说什么？”高胜寒听不明白。 “你急什么？就是那样，那样------”李美莲双手做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 第369章：夺路而逃了 莲姐一本正经的做着大肚子的动作，其实她的本意，一半以上是逗高胜寒玩。?八?一中文网 可是，大男孩却像惊弓之鸟，忽的跳将起来，只见他的嘴张得老大，眼睛也张的老大，整个人愣住了。 和红姐、方丛在一起的那一幕幕，须臾间从黑暗深处浮现在眼前，高胜寒艰难地咽了两三口唾沫，感觉嗓子眼在冒烟似的。 尽管大男孩曾经为功败垂成懊恼过，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功亏一篑就是功亏一篑，那是真正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完全没有让她们怀孕的可能，说一句搞笑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但是，使得大男孩离家出走的，真正的幕后推手，是红姐和方丛。 虽然当时的大男孩，给自己找过很多理由，现在想起来，那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大男孩想忘却一段铭心刻骨的爱，逃避一场无法抗拒的爱，一走了之，是他无奈的选择。 眼下高胜寒也想逃避莲姐的问题，可他没法回答；他还想现在也一走了之，只是他没有一丁点一走了之的理由，结果，他只能傻乎乎的茫然看着对方。 “你这么紧张干嘛？来，坐下来。” 看见原本骁勇异常的大男孩，此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又像一头待宰的羊羔，李美莲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怜爱，她拉住大男孩的双手，将他拽过来坐下—— “大姐完完全全相信你，都说做贼心虚，你没做什么，怕啥？姐以后不拿这些事情跟你开玩笑啦，好吗？” 在大姐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姐姐一样的时候，她的双手轻轻的揉着大男孩的两只手，便完全没了害臊和羞涩，甚至没有了异样。 ——男孩子的手很大，手指很长，却不是十指尖尖纤纤细细的那种；手掌有很多老茧，但一点也不觉得粗糙，如果不是有老茧，你会认为那就是一双女孩子的手，温暖、柔柔软软的。 有异样感觉的是大男孩高胜寒，只是他的异样，完全不同于恋人之间才有的异样。 莲姐眼中的大男孩，越来越像弟弟了，而大男孩眼里的莲姐，居然越看越像妈妈一样慈爱。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总是会把他需要或者想要的东西弄好。 从莲姐手上和眼睛里传递过来的那种感觉，让大男孩陶醉了。他将头靠在莲姐的肩膀上，突然好想好想休息了。 心无旁骛，不一会儿，大男孩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时候，大男孩经常这样依靠在妈妈肩膀上的。 幽暗的光线，空空荡荡的包厢，有很曼妙的温馨漫过姑娘的心头，弥漫在空气中。 早在与月月通话的时候，月月一句“未婚妻”三个字，就像一盆冷水直浇李美莲的心头。 当大男孩的鼾声在耳畔轻轻的响起，漫过李美莲心头的还有一丝丝的失落。此情此景，大男孩能够坦然入睡，除了说明他心里无“私”，还能说明什么？ 随之而来的问题，不是告诉不告诉他，自己是谁？自己是谁？对大男孩恐怕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男孩不希望别人知无道他在哪里，她要不要告诉他，月月和他家里人在苦苦的找他？或者，告诉还是不告诉月月他的情况？ 轻轻的揉着大男孩的双手，李美莲没有心有不甘的揪心揪肺，而是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在李美莲意中抬起头的一刹那，现包厢里面无声无息的进来了一个人，把她吓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来人是映山红徐芳。 招招手，李美莲让映山红走过来，“他喝多了，睡着了，你在这里照看一下，我去那边照应照应。” 李美莲边说边托住大男孩的头，慢慢让他在沙上躺下了，随后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走出去了。这时候的她，一样认为自己是心里无私的。 映山红什么也没说，她走过去把高胜寒又轻轻的慢慢的扶起来，然后自己坐下来，再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默默地凝视着大男孩一脸的精致。 在李美莲同高胜寒一前一后离开了包厢，映山红就注意了，只是一开始没有多想。现他们两个人好长时间没回来，她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出来找他们了。 在走廊和洗手间没有看见他们，映山红乘电梯到了一楼。一楼没有，大门口的人行道上也没有，她快返回三楼，留心起一间一间的包厢，最后在隔壁的包厢现了他们。 映山红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惊扰他们。她起初是想看看莲姐怎么解释他们的暧昧，继而被他们的温馨浪漫了一把。 在这个过程中，映山红明白了小高为什么总是怕自己，是因为自己没有像莲姐这样用温柔来包围他。自己就像一个明珠暗投的人。 有了这一层认识，映山红居然像带小宝宝一样，右手在小高的臂膀上轻轻柔柔的拍起来，节奏应和着飘过来的乐曲声。 为了助兴，高胜寒前前后后确实喝的不少，不过他没有喝醉。他现在喝酒能够掌控自己了，不至于一再喝得稀里糊涂的。 有莲姐在身边，高胜寒着实放松了，他委实想睡一觉轻松轻松。他也确实睡着了。 不过，毕竟是“独在异乡为异客”，高胜寒时常是保持着一份警惕性的，也是习武之人的独特性吧。 莲姐在同映山红说话的时候，高胜寒便迷迷糊糊醒了，当莲姐托着他头的当口，他的脑袋便在飞地运转：糟糕，是现在醒来，还是装作真的喝醉了？刚才靠在莲姐身上睡着了，孤男寡女躲在这里，说得清楚吗？ ——继续装吧，不然莲姐也不知道会怎么看自己？装醉是最好也是最聪明的选择！ 说一个谎话，需要很多谎话来圆它，装醉也一样，高胜寒闭着眼睛在琢磨： 接下来什么时候醒来合适呢？醒了以后，怎样继续装，才不会让映山红察觉自己是假装的呢？ 这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问题，但是，高胜寒很快便现，什么时候醒来都不合适了，装，实在装不下去了，不装更是万万不可的。 起先，高胜寒是蛮享受的，过了几分钟，他慢慢的觉得自己不是枕在美女的大腿上，而是搁在热锅上。 原先靠在莲姐的肩膀上，高胜寒闻到的是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感觉有一阵阵浓浓的香水味，不屈不饶的往他的鼻子里钻进来。 如果说仅仅是香水味，高胜寒可以怪自己，“是我鼻子犯的罪”。可是，他明明还嗅到了姑娘特别的体香，听见了美女砰砰的心跳，——天哪，他等于零距离闻到了姑娘的美！ 如此一来，高胜寒一方面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方面还要继续装，装作没有什么知觉，身体保持最大程度的一动不动，你说他一个小伙子难受不难受？ 倘若说这个难受，高胜寒万般无奈之下还能够受的话，那么，接下来，江南映山红做的事情，就让年轻的他实在受不了了。 映山红轻轻地在高胜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很温柔，也很快，大男孩受得了受不了，他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受了。 ——那感觉尽管让大男孩心里一阵紧张，毕竟很快过去了。 不一会，映山红将胸脯缓缓地压在大男孩的头上，大男孩心跳加，心慌意乱，才现装醉是最错误的选择。 到了这时候，不继续装下去，高胜寒真的是别无选择了。 好在这个时间也不长，美女就坐好了，大男孩屏住呼吸，顽强的坚持下来了。 就在大男孩悄悄地争分夺秒深呼吸的时候，当美女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再一次将胸脯压上去的那一刻，大男孩是如雷轰顶魂飞魄散—— 原来映山红撩起衬衫，盖住了大男孩的头，又撩起了文胸，一如母亲在给孩子哺乳！ 大男孩实在装不下去了，也实在受不了了，除了身体的接触，更要命的是，他的鼻子和嘴巴都被堵住了。 人在不能够呼吸的情况下，能够憋一分钟就相当不容易了。 憋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男孩，终于伸手撩开衣服，夺路而逃了。 “祸”不单行，就在高胜寒埋着头冲到门口的工夫，他与迎面而来的王秋娥又撞在了一起，而且是头和头撞上了。 “咚！”猝不及防的王秋娥，直接被高胜寒撞得捂着头，嗷嗷直叫，他自己更是两眼冒金花，跌跌撞撞跑进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高胜寒大把大把捧起水来捂在脸上，老天爷，年轻的他太需要冷静冷静了------ 第370章：没人通知我 有惊无“险”！高胜寒惶惶不安的度过了，莲姐他们四个人在上海的最后三天。网 直到和马明辉一道，送他们到了火车站，看见他们过了检票口，高胜寒才将一颗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放下。 前天晚上那一幕太惊险了，后来高胜寒去了洗手间，映山红搀扶着王秋娥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包厢。 王秋娥被高胜寒撞得七荤八素的，她一坐下来，定了定神，摸着头上肿起来的包，气不打一处来，“马明辉，你去把高胜寒抓进来！” “娥娥叫你过去！”马明辉笑嘻嘻地“抓”着了高胜寒，高胜寒却被他笑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娥娥是不是看见了？” “是不是说出去了？” “是不是要同映山红对质？” 高胜寒边走边猜想着多种可能性，以前的他潇洒自如，笑傲江湖，总以为自己有办法对付一切“不之客”，现如今头脑“清醒”了许多，原来他面对这样的事情，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的。 马明辉的两只手推着高胜寒，高胜寒无可奈何的推开了包厢的门。 高胜寒第一眼锁定的是王秋娥。 迎着胖哥声嘶力竭的歌声走进去，高胜寒见李美莲在帮王秋娥揉头，辉哥很给力，在兴奋的对他招手。他急忙走向辉哥。 “小高！过来！”气急败坏的王秋娥关怀备至。 晓得躲不过去了，高胜寒利用稍微停顿一下的工夫，目光急瞄了一眼映山红所在位置。 王祥坐在了点歌台，辉哥他们男的占了里面一半多一点的位置，比较拥挤，其余的就她们三个姑娘占据了。李美莲与王秋娥坐在中间，映山红一个人偏安一隅。 高胜寒的目光是从所有人的头顶扫过去的，他哪里敢去正视映山红，他只是想通过映山红的神情，对事态的严重性，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谁晓得她居然气定神闲，没事人一样。 ——她怎么能够若无其事呢？是她不把王秋娥不当一回事，还是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见高胜寒像做错了事的学生一样，乖乖的站在面前，王秋娥推开李美莲，捂着头，冲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高胜寒苦笑一下，微微低下头，没回答。不管她看见的是怎么回事，他都没法回答。 “坐下！” 高胜寒很听话，离开王秋娥一尺，坐下来。 “你看见了吗？”王秋娥指着额头上的包。 高胜寒挨近一点，点点头。包，肿的确实不小。“我去买止痛膏。” “贴了止痛膏，我走的出去吗？” “那，我买红花油？” “抹红花油好看吗？” “对不起，娥娥姐，我不是故意的。”赔礼道歉是必须的。 “那个事情明天再说。”王秋娥特别看了一眼映山红，“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我去买药给你吃？”高胜寒忙站起来，贴的，抹的都影响美丽，吃的别人看不见。 “坐下！你怎么就知道药药药！”王秋娥气坏了，伸手在高胜寒的大腿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咬着牙没吭声，刚刚挨着沙，高胜寒痛得忽的一下，又站起来了。 李美莲站起来，“你上了一个月班，就三句不离本行了，以后少喝酒。坐下吧，帮她揉一揉。”她年轻话筒，唱王祥特意给她点的《盛夏的果实》。 其实不用莲姐说，高胜寒已经知道了怎么做，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帮娥娥揉。 等到莲姐开了口，娥娥将头往沙上一靠，高胜寒更手足无措了。他装作没听清楚，眼睛望着电视屏幕。 “也许放弃 /才能靠近你 /不再见你 你才会把我记起 /时间累积 这盛夏的果实/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 我要试着离开你 /不要再想你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李美莲唱的很投入，有淡淡的伤感，使得每个人都静静的沉浸在歌声中。这里面的王秋娥、映山红却听出了她的失落、不甘心，还有意味深长。 当看到屏幕上显示，“不用掩饰甚么/当结果是那么*裸/其实不必说什么”,李美莲回头看了看大男孩。 这时候，大男孩突然读出了莲姐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这让他心头一颤。 这绝不仅仅是萍水相逢又离别在即的感伤！莲姐想说什么？说他和映山红不明不白，还是？高胜寒有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迷茫。 一旁的王秋娥始终在注视着高胜寒的细微变化，让她大惑不解的是，吃了晚饭以后，这个大男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像漏网之鱼，慌慌张张碰到自己？现在为什么又神情恍恍惚惚的？ 李美莲不失为大姐，她放下话筒，看见娥娥与小高似乎还在僵持，她过去给娥娥揉了。她能够体谅大男孩，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思想在作怪。 高胜寒趁机过去敬酒了。所有男的，他一个个敬酒，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希望自己喝醉。——大男孩现，有时候喝醉了，真的比清醒好。 最后，高胜寒确实是稀里糊涂回到寝室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高胜寒上班的时候，注意到了江师傅脸色不好看，不过他没有关心，他关心的是娥娥和映山红为什么没来上班。 等到高胜寒去了厨房，现没有买菜，他急了，是不是昨天的事情东窗事了？是不是大家看不起他了？左思右想，他不得不打电话给王祥了。 王祥告诉他，“昨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不用准备我们的饭菜？你说了好的，看来你是真的喝多了。中午是人力资源部的人请客，晚上是总部李总他们为我们践行，记得明天叫马明辉帮忙送行一下。” 和王祥通了电话，高胜寒是冷水浇头———凉了半截。 为什么送行的是马明辉而不是我？为什么？肯定是王秋娥混淆了视听，让莲姐认为我调戏了映山红！这一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装什么装！高胜寒越想越恨自己，当初不应该装醉的。还是老爸说得对，心底无私天地宽，是怎么样的就怎么样，怕什么呢？ 一直到下了晚班，高胜寒心头的郁结才稍微纾解了一点。 谁知道高胜寒刚刚洗漱好了，王秋娥的电话来了。不接不好，是心虚，一接，他头皮麻了。 “我们在外滩等你，你老老实实快点过来，我们要好好和你聊聊。” 王秋娥是开玩笑的。她们吃了饭以后，就在外滩看夜景，想的是明天晚上她们就在千里之外了，再见东方明珠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王秋娥她是很想叫小高来的，这里毕竟是大家邂逅的地方，但是，她不好意思第一个提出来。 第一个提出来的是映山红，她说，“你们不叫小高过来坐坐吗？” 李美莲响应了，“娥娥，你打个电话给小高，他欠你的，一定会来。” “好。”可惜王秋娥不应该说，你老老实实快点过来的。她没想到小高在女孩子面前是真老实，老实人听话，可老实人也胆小如鼠。 高胜寒来不及想怎么回答，娥娥已经挂电话了。 娥娥相信小高一定会过来，李美莲和映山红也相信他会过来。在她们印象中，大男孩没有过不“老实”的时候。 高胜寒没过去，他怕。怕王秋娥和李美莲万一对他来一个“三堂会审”；也怕万一是映山红叫他过去聊聊天。 “娥娥姐，对不起，昨天喝多了，今天上了十几个小时的班，太累了。抱歉，来日方长！”身体确实好累，心更累，大男孩了一个短信，婉言拒绝了。 王秋娥在读高胜寒短信的时候，映山红十分自信地说，“我叫他肯定会过来。” “算了，我们不要再吓他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暂时千万不要说出去，昨天小高的未婚妻打电话给我了，他是名花有主的人。”李美莲事实上是提醒映山红。 “高胜寒就有了未婚妻？什么情况啊？”王祥大声问。 “人家未婚妻今年考上了北京大学，比我们还优秀。”李美莲特意说给大家听。 “会读书就优秀了？优秀是整体素质好不好？女的越会读书，往往长的越对不住观众，王祥你说，是不是？”映山红不以为然。 “对对对，我们班上成绩最好的，恐怕是唯一没有男生追求的。”王祥大喜过望。 “你恐怕是说自己吧？班上的女生，你是不是除了她，每个都追过？”没看见王秋娥的表情，会以为她是在吃醋，实际上她淡定的很。 “你们都不要犯主观主义的错误了，小高的未婚妻至少比我漂亮，明天，最迟后天你们就会看到的。” 李美莲当然不会说跟自己差不多。 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一回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又是一回事，而长相就如同花朵一样，各有所爱。 有的人喜欢牡丹花，李白说她，解释春风无限恨！ 有的人喜欢菊花，黄巢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有的人喜欢梅花，王安石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有的人喜欢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 有的人喜欢杜鹃花（映山红），红的像火，“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这个道理王秋娥、映山红，谁不懂？ 李美莲的一席话，让另外两个美女有了好奇心：难怪这个小伙子对我们视若无睹，我们倒要看看他的未婚妻到底有多优秀。 这样一来，高胜寒终于躲过了一“劫”，昏头昏脑又度过了一天。 第三天，也就是送莲姐他们上车之前，马明辉看见高胜寒跑步回来，又上了床，他奇怪地问，“你怎么还不准备出？” “到哪里去？”高胜寒不敢相信。 “你这两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叫我去送他们，你自己不去吗？” “没人通知我。” “你今天休息，还用得着他们说嘛？王祥已经先过去了，他说等你回来，让我们两个人马上过去的，到莲姐她们那里去吃早饭，你磨磨蹭蹭干嘛？走吧。” 第371章：找不回感觉 在整个送别过程中，高胜寒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八一中??文 莲姐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也就顺着杆子爬，说自己喝多了，需要两三天才能恢复。 莲姐他们走了，一路上，没人提及他和映山红的事情，映山红也没有过火的言行，高胜寒担心的成了多余。 同辉哥回到寝室，见辉哥上床了，高胜寒迟疑了片刻，一样上床躺下了。 马明辉反倒坐起来了，“高胜寒，你究竟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很难过？” 侧着身子，望着下面的辉哥，“当然是身体的原因，他们走，我心里难过什么？” “老实人不说老实话，你早晨出去跑步，不是好好的，怎么一听说去送她们，你就无精打采了？” “去跑步是习惯，强打精神的。” “你去哄鬼吧！是不是恋爱了？告诉我，是王还是徐？我不会说出去的。” “怎么可能，她们都是大姐。” “喂，跟我打马虎眼是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大姐，她们比我们大两三岁而已，我相信她们两个都喜欢你，只是不知道你更喜欢谁。” “你认为我有什么资格，同她们这些大小姐谈恋爱？” “喂喂喂，你什么情况啊？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两情相悦，这就是资格！你知道现在年轻人都是怎么说的吗？不求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看见她们走了，是不是傻眼了？” “我是傻眼了吗？哎，辉哥，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在高胜寒来说，这很关键。 “莲姐！” “你乱说！”高胜寒一下子坐起来了。 “莲姐是最爱护你的。”马明辉不慌不忙抽出两支烟，下床，来到高胜寒面前，“来一支。” “我不抽烟。”高胜寒嘴上很坚决，手却不由自主的接下来了。 马明辉给他点火，高胜寒抽了一口，马上咳嗽了，“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干嘛还要花钱买？” “抽了两支你就明白了，哥们抽的不是烟，是寂寞，是烦恼。”马明辉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一口长长的烟，吹到了天花板上。天花板实在不高，离坐着的高胜寒的头也就一尺左右。 “你有邹晓兰，还寂寞吗？” “不寂寞，她怎么可能趁虚而入？” “你和她不是认真的？”高胜寒吸了两口，觉得确实不是很难受了。 “我说了不认真吗？” “看得出来，她对你是认真的，你可不要始乱终弃。” “喂，老高，你觉得她的优点是什么？” “正派，对你死心塌地，肯定是贤妻良母。” “得了吧，你以为她不多看你一眼，就是正派？网上怎么说的？‘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网上说的不靠谱，很多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正派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呢？我劝你好好珍惜邹姐。”父母一辈子相敬如宾，就是事实，高胜寒学着辉哥吐烟，结果又是一阵更猛烈的咳嗽。肺部受不了。 “抽烟要慢慢适应的，正派的女人肯定有，但是，当今社会，我相信即使有，也是珍稀物种了。这么说吧，如果是邓追她，她还会不变心吗？如果范冰冰追你，你会不动心吗？” 看着马明辉一副看破红尘无所谓的样子，高胜寒肯定地说，“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是范冰冰追我，我会跑的比兔子还快，不可能哪，她就算是嫁给我了，我岂不是一天到晚要疑神疑鬼、提心吊胆？” “这就是你不敢接近映山红她们的原因？” “王祥喜欢她们。” “王祥对映山红也有意思？你管那么多干嘛？他不可能两个都要吧？” “不是，我老实告诉你吧，我有未婚妻。”凭良心说，高胜寒说有未婚妻的时候，没有想到月月，他想到的是方丛。方丛是除了红姐，唯一有过肌肤相亲的女孩。他不会始乱终弃。 “你有未婚妻？不可能吧？有映山红漂亮吗？” “差不多吧，辉哥，你口口声声映山红，是不是想移情别恋？” “来，再来一支，我和邹都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不会去做白日梦，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在上海看看外面的世界，赚点钱，然后带她回家：‘农妇，山泉， 有点田’，一瓶酒，两包烟，快乐似神仙。除非一夜暴富了，那就说不准了。” 来一支就来一支，一支和两支有什么区别？高胜寒现抽了烟，心里的郁闷散了很多。“你很讲义气，不可能做陈世美。” “你看见过几个成功的男人，不换老婆的吗？” “看见过呀，我舅舅就没换老婆，不过，我舅舅怕我外公。”高胜寒不好意思说家风。他家里，他外婆家里，都没有离异的。 “那是你舅舅还不够成功，爱江山更爱美人，他必须要有江山，才有资格谈更爱美人，你说是不是？”马明辉也不是没有到底。 “他------”高胜寒没有说出来。我老爸可能谈不上成功，但是，我舅舅还不算成功吗？ “不管他啦，我的意思是有人喜欢你，你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婚妻不等于打了结婚证，在法律上，你们彼此都没有约束力。” 马明辉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我相信不久之后，徐、王两个人里面，有一个会偷偷的来看你，谁来，谁便是这喜欢你的，到时候，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睡觉睡觉。”高胜寒将半截香烟扔出去了，“辉哥，我更不会白日做梦。”他刚刚说完，手机的短信提醒响了。 “老高，你信不信，这个短信一定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来的。” “不可能。”高胜寒开机看了起来。 “敢不敢给我看？” “你看吧。”高胜寒将手机递给了辉哥。 短信是李美莲的——“小高，感谢你和小马来送我们！答应我三件事：一，不管陪谁，要少喝酒；二，不管什么情况，不要打架；三，不要放弃复习。放寒假，我会先到上海来看你们。拜拜！” “老高，你和李部长到底是什么关系？”马明辉拿着手机，看不懂了高胜寒。 “跟你一样，上下级关系。” “不对，如果仅仅是上下级关系，我比你认识她早，为什么她不信息给我？” “我是她们的大师傅，同一口锅吃饭的，当然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高胜寒伸手把手机拿回来。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不说算了，睡觉，做白日梦去。” 马明辉刚转身，高胜寒的手机又响了，马明辉的精神一振，“这个肯定是！拿过来我看看。” “不可能。”嘴上说不可能，高胜寒人往里面移了移，他相信辉哥没说错，因为没几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这个短信是映山红的，还好没有给辉哥先看。 ——高，姐不是轻浮的人，情不自禁不是姐的错，爱是上帝赋予每个人的权力。 相信我，没看见你的分分钟钟，我都在想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会很快回来看你的。 “老高，不敢了吧？”马明辉眼珠子在乱转。可是，他没有下手的机会，高胜寒防备了他抢手机。 “辉哥，我现得寸进尺就是专门说你的。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感兴趣了？睡觉睡觉，我今天同你比赛睡觉，香烟不是好东西，让人昏昏沉沉的。” 说罢，高胜寒躺下了，他用后背对着辉哥，不理他了。手在迅删除映山红的短信。 删除短信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想删除对方的情意，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也许是映山红她们离开了上海，也许是马明辉的开导起了作用，或者兼而有之。 总之，高胜寒闭上眼睛想睡觉的时候，才现映山红短信的每一个字，都没被删除掉，而是不知不觉中，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她不是逗我玩？她是真的爱我吗？” 听见马明辉回到他的床上去了，高胜寒完全放松了，他仔仔细细地回想起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离别的每一幕。 最让大男孩回味无穷，同时也心跳加的，当然是枕在映山红腿上的那个时间段。 让高胜寒最郁闷最纠结最百爪抓心的，同样是那个时间段。 因为最模糊最朦胧最云雾迷蒙的，还是那个时间段。 最清晰的也有，那就是憋得难受的感觉，那就是撞到王秋娥头上的痛！ 至于那浓郁的使得自己昏昏欲睡的香味，到底像什么花香，大男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至于姑娘肌肤的细腻、饱满和温柔，大男孩当时不是一点感觉没有的，他只是怕，怕得魂不附体，因此，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捕捉不住那电流星散的滋味。 人就是这样，越是找不回那种感觉，大男孩越是想捕捉到，他认为是稍纵即逝了，于是便一次次努力去捕捉，结果，折腾了老半天，一无所获。 第372章：生根发芽了 都说“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网? ” 苦恼的高胜寒侧卧在床上，不敢轻易翻身，他怕辉哥觉察到他“心有千千结”。 在嗅觉、味觉、触觉显露出迟钝和幻觉的情况下，高胜寒慢慢的有了警觉，——自己是相思吗？自己爱映山红吗？ 映山红无疑是可爱的，但是，自己爱她吗？回答是否定的。自己是害相思吗？也不像。 大男孩从映山红的身上，找不到爱的心动。相思苦，从何说起？ 想当初，大男孩清清楚楚自己是怎样爱红姐的，那是怎样的铭心刻骨，怎样的撕心裂肺！ 可是，现如今，映山红已经走了，此情可待成追忆了，为什么会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呢？ 高胜寒的反省让自己心神不宁起来—— 为什么在爱着红姐的时候，会抗拒不了方丛身体的诱惑？为什么明明不爱映山红，自己会一遍又一遍回味在她怀里的感觉？ 老爸一辈子只爱妈妈一个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自己是不是品质有问题？ 到现在为止，同自己有过“肌肤相亲”的，有三个半女的，红姐、方丛、映山红三个，还有要他负责的杨柳，算半个，如此说来，自己是不是离耍流氓不远了？ 可是，除了红姐是他高胜寒主动的，其她的，他是故意的吗？算不算耍流氓？ 只有傻瓜才会第二次跌进同一个池塘，大男孩恨自己太没有用了，怎么面对女孩子就像束手无策呢？ 这样的小事情，自己都对付不了，以后谈什么做大事呢？ 前思后想左思右想，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疲惫不堪的高胜寒正在昏昏欲睡，马明辉起床了。 “老高，醒一醒，饿了么？我们去吃饭。” “几点钟了？” “四点多了，饿醒了。” “你今天吃了早饭，怎么就饿了？” “是呀，平时不吃早饭，这个时候还不饿，起来吧，我请客。” “算了，我不饿，你去吧，我要再睡一会。”高胜寒翻身闭上眼睛了。 “那我走了。” 马明辉走了，没多久，高胜寒终于睡着了。 睡是睡着了，不过，高胜寒睡的并不是很踏实，所以，邹店长进来，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他，他马上醒了。 “你怎么还在睡觉？起来，跟我去吃晚饭。”邹店长笑着说，语气里面命令的成分多于邀请。 “为什么？”高胜寒奇怪了，前两天店长要请客，今天怎么又请客？什么情况？ “是你的一个老朋友请客，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邹店长神秘兮兮的一笑，转身要离开。 “店长，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去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帮我感谢他。” 高胜寒装作勉强抬起头的样子回答。他睡在床上想了那么久，得出的经验教训就是一条，以后无论是什么样的未婚女人，一律躲得远远的，店长也不例外。 ——高胜寒想起来了，三十多岁的店长，也是未婚的。 “你不想知道请客的是谁吗？”邹店长没想到，小伙子居然不领她的情。 “店长知道了就可以，下次我请客，赔礼道歉，店长请他过来就是了。”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去，高胜寒觉得万万不能问是谁。 “告诉你，是黄总，大美女，你不去可不要后悔呀。你休息吧，记得说话算数。” 邹店长出去了，不久，江进平师傅进来了，“小高，店长找你什么事？” “师傅。”高胜寒忙坐起来，“她说有人请我吃饭，我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人不舒服，不想去。” “唉，不想去就不去吧，女人心眼小，你要学会怎样去应酬她们，娥娥她们走了？” “走了，我早上送他们上车的，师傅，你吃了晚饭吗？” “正准备吃，刚到厨房热了热饭。”江师傅手上是端着饭碗。“想喝酒了？” “我去买酒。”高胜寒起身下床。 “酒有，你等几分钟，等店长下班了，你去买一个炒花生米就够了。” 高胜寒去买了一斤花生米，一斤猪耳朵。他现在手上有钱了。前两天借了莲姐五百，开支了三百多一点。 进了师傅的115房间，关上门，高胜寒看见小桌子上筷子碗放好了，酒也倒了两杯。 隔壁没有左邻右舍，他们师徒两个频频举杯，十分惬意。 “师傅，你是不是也怕店长？”话一出口，高胜寒便现不是这样问的。 “我不违反规章制度，谁都不怕，怕他们干嘛？你年轻，我是怕别人给你小鞋穿。” “师傅，我听说，前天你从公园回去以后，邹店长批评你啦？” “她说是她的职责，我们如果不是两个人同时出去了，她不敢说我们的，我们有点错，她说就让她说吧，喝酒。” “你觉得店长怎么样？我现她对实习生很凶的。” “这个店长上进心强，比大部分员工都努力，她能够一次性考取执业中药师，很不容易的，有能力的人，没有几个没个性的。” “师傅，你为什么不当店长？” “当店长好辛苦的，年轻人当店长，他们有机会更上一层楼，我现在等着的就是退休。” “我看你的日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着退休的人，用曹操的话来说，那就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那是两回事，我想当店长不难，也可以胜任，不瞒你说，四、五年前，我手下的员工比华丰大药房上海公司的人多多了。 我现在老了吗？谈不上老，但是精力肯定不如年轻人，再当店长，是不是堵住了年轻人进步的路？写作不一样，谁都可以天马行空。” “总部会不会哪一天把调到别的门店去？” “应该不会，这是公司的旗舰店，他们需要一个老师傅把关。” 高胜寒想一想，师傅说的有道理。 当时他们师徒两个谁都没想到，十天以后，江进平师傅就离开了旗舰店，他们两个人很快便分开了。 坚持要调走江进平的，正是店长邹爱荣。 说起来也是为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九月中下旬，药品监督管理局对华丰大药房的门店进行gsp抽查，总部通知各门店，在九月十日之前，做好本店的自纠自查工作。 邹店长到中药柜组，通知江进平，“江药师，这次上面来抽查，我们旗舰店肯定是不用抽，第一个就是我们，你要帮忙把好这边的关，出了问题，我可是要找你的。” “你们领导怎么布置，怎么要求，我们就怎么去做，再没做好，责任是我们的。” “好，总部会有一个自纠自查细则的，你们按照上面的要求，一项一项对照检查就是了。” 细则很快下来了，一天，江师傅正在和高胜寒清理药斗，邹店长陪着质管部的部长，过来检查门店的执行情况。 质管部部长在中药柜组四处看了看，很满意，他说，“江药师，你们辛苦了，这次抽查，总部领导很重视，你们的工作比其它门店做得好，到底是国营企业的老师傅，细致认真，有责任心。” 这个人嘛，没有不喜欢戴高帽子的。 江师傅是不是“久经沙场、久经考验”的？他被领导一表扬，也有点飘飘然了。 “叶部长，我问一个问题，细则上说，中药品名一律要规范化，那么，以什么为标准呢？” “以药典为标准。”叶部长笑着说。 “如果药典与上海的地方规范不相同，怎么办？”江进平也笑呵呵的。 “检查的人是上海药监局的，当然以上海出版的地方规范为标准。”邹店长有点看不惯江进平的倚老卖老，她不容置疑的回答，口气是有点领导责备下属，不应该多嘴多舌的味道。 店长这个话，是当着他徒弟和公司领导的面，毫不客气地扔出来的，江进平不乐意了。 江进平脸色一沉，“店长，如果上海的书上是错误的呢？细则要求的是规范化，规范的标准，应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 同样的在店员和公司领导面前，邹爱荣店长一听江进平的话，更不高兴了。 “你说，我们哪个中药品名错了？”邹爱荣不相信江药师理论知识比自己强。 “龟甲是错误的，不能叫龟甲，应该叫龟板。”江师傅对高胜寒说，“把装鳖甲和龟板的药斗拿过来。” 高胜寒立马拿过来了，说实话，药斗的位置，师傅都没有他记得清楚。 当然，高胜寒行动迅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两个高手的“华山论剑”。他相信师傅是对的，但是书会错吗？错在哪里呢？ 邹爱荣很远就看见药斗上写的确实是“龟甲”，她二话不说转身去了办公室，很快，她拿着一本书就出来了。 “江药师，你好好看一看，书上是不是龟甲！”邹爱荣在办公室已经翻到了龟甲那一页，她指给江进平看，江进平不看，她又指给叶部长看。 叶部长笑一笑，“江药师，你说书上错了，理由呢？是不是因为药典上写的是龟板？为什么是这本书错了，而不是药典错了？” “叶部长，你来看看。”江进平把高胜寒拿过来的药斗，移到面前，“这是鳖甲，药用部位是甲鱼上面的壳，上面的壳叫甲，你看看，它是不是弯弯的像马甲？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一块一块平平的，是乌龟底部的壳，这个叫板，不叫甲，区别十分明显。” “难道说上海的专家教授，他们不知道吗？” “他们有可能知道，但是，可能是一开始就以讹传讹了，后来成了习惯性的叫法，如果说规范的话，他们肯定是错误的。这就是为什么脱离了实践，纸上谈兵会害人害己的原因。” “有道理，有道理，老师傅就是老师傅，不过，邹店长，这个品名问题，我的意见是暂时不改，等检查结束以后再说，毕竟我们写龟甲，药监局也不能说是我们的错。我回公司去，你们在细节上多下点功夫，江药师，有空我们再好好聊聊。” 叶部长离开了门店，邹店长和江师傅的矛盾却生根芽了。 第373章：尴尬的药师 师傅在和店长争论的时候，高胜寒隐隐的觉察到气氛不对，心里有点不安，但他很快便释然了。??八?一中文网? 华丰大药房质管部的叶部长离开旗舰店的时候，同师傅热情的打招呼，师傅是高兴的。 叶部长是邹店长陪同送出去的。他们边走边说边笑，店长没有不愉快。 过了一两天，看见江药师去了厨房，邹店长来到高胜寒面前，心情不错，“小高，不要忘了请客呀。” “不会，不会，过几天吧，一定。”高胜寒确实差一点忘记了。 “现在中药的药斗，熟悉了吗？” “熟悉了，不信，店长你随便报几个，试试看。” 邹店长说了三种不常用的：木蝴蝶，胡麻仁，灯心草。 高胜寒不假思索就找到了。店长考核自己，那就是关心自己，高胜寒的配合积极而且很有点欢欣鼓舞。 “处方能不能看得懂？” “还行吧，师傅让我反复看了这几个月的处方，几个经常有方子过来的医生，他们的习惯写法，一般情况下能够看得懂，我师傅对我要求很严的。” “师傅要求严格是为你好，认药怎么样？不过，现在的饮片都有包装袋，不容易搞错，跟我说实话，现在你能不能单独工作？” “单独接一般的方子，问题不大吧。”高胜寒有表现自己的意思。 师傅说，他们以前需要学徒三年，才能够上柜台，他现在一个月左右，就能够独当一面，除了自己的努力，那都是师傅的功劳，“不过，店长，我现中药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恐怕一辈子也学不完。” “做到老学到老，你师傅也一样，别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吃饭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一块去吃？那我吃饭去了。” 如果知道邹店长的真实目的，高胜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问题不大”的。 都说同行是冤家，一山不容二虎，那通常是因为利益沖突而彼此仇视。 邹店长和江药师没有利益冲突，他们更多的是彼此不服气。 如果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邹爱荣不存在不服气的事情。 江进平参加工作的时候，是高中毕业生，他跟着师傅学徒，经常帮师傅填表、写便条，因为师傅十三岁背着一床被子，出门到几百里开外的地方去学徒，没有进过学堂。 师傅写字不行，认字却不含糊。 有些大夫（中医生）开的处方龙飞凤舞，江进平大部分看不懂，师傅一看，就一目了然。不服不行。 有些药材别人分辨不出，师傅拿过来看一看，捏一捏，闻一闻，尝一尝，就知道是什么药了。不服不行。 师傅不但认药厉害，还清楚药物的性能和归经，大夫开错了，他一看便知，加工炮制更是一把好手。不服不行。 隔行如隔山，你文化水平再高，不认识中药，不了解中药，等于瞎子点灯——白费蜡，没用。不服不行。 江进平学了两年徒，工资二十一块，师傅的工资六十多，是他的三倍，比公司经理的工资都高，人家有资历更有技术，有时任我国人大委员长彭真签的“老药工”证，哪个校长比彭真牛？不服不行。 不过，实实在在的说，现在的邹店长，完全有不服江药师的理由。 虽然江药师的从业药师资格证也是考取的，证单位同样是国家药监局，但是，与执业药师相比就差一大截了。 国家明文规定，申办医药企业必须配备执业药师！从业药师技术再好，没他们从业药师什么事！（2oo4年前后，从业药师是可以替代执业药师的。） 邹爱荣尽管在药房只工作了三年，但是，她是药学专科毕业生，第二年就当了店长，第三年已经拿到了执业中药师的资格证。 邹店长的工资还翻了江药师的一倍，她当然有理由，有资本，有资格不买他的账。 九月十日，公司人力资源部下了一个调令，调江进平去另外一家门店，总部的理由是：那里更需要经验丰富的中药师，他是公司经验最丰富的，是不二人选。 江药师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干了一个月后，辞职去了浙江杭州。 十年以后的2o17年，北京召开“两会”期间，对于从业药师这一尴尬的身份，心有不甘的江药师给国务院总理写了一封信。 《能够不抛弃我们吗？》 ——处境尴尬的从业药师 我叫江进平，身份证号：36oooooooooooooooo，198o年4月份参加工作，从参加工作第一天开始，就同中药直接打交道，原工作单位是江西省某某市医药公司。 1981年正式成为老药工谢旺生的徒弟，是最后一批签订了师徒协议的员工。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参加地区医药公司组织的考试，获得了初级《中药师》资格证。 2oo2年，在具备了初级药师资格的基础上，我和绝大部分药师一样，参加了由江西省药监局组织的从业药师考试，并取得了由国家药监局颁的《从业药师》资格证书。 在企业改制之前，我们参加了国企公司最后的gsp认证工作，下岗后，在个体药店打工，也多次参加了认证工作。 我们这些从业药师年年参加了再教育培训，连续十多年，等啊，盼啊，就期待有一天能够转为执业药师。 或许有人会说：你们为什么要等，而不是同别人一样去考执业药师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卫生系统的中药从业人员，他们有了职称，工作满了二十年，考执业药师可以免考两门专业课程（一共才考四门！）。他们企业没有改制，有稳定的收入。 我们从业药师有什么？我们大部分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下岗工人，上有老下有小，要每天给别人打工，要养家糊口。我们拿着微薄的薪酬，干着远远过每周四十小时的工作。 我们很多人一直工作在真正的一线，至今有几个没过三十年？三十年，在医药战线全方位的，与各种各样的患者（顾客）打交道，医院的中药员工能跟我们比吗？ ——可是我们除了下岗，没有任何优惠和照顾。 眼看着中药行业每况愈下，越来越不景气，2o13年，我有目的的从江西老家走出来了，先后去了北京、上海、杭州等地打工，想知道中国传统的中医药到底怎么了？ 通过媒体，我现很多有识之士看到了，祖国中医药正在走向衰落。可是没人注意到从业人员的艰苦，尤其是从业药师他们的尴尬。 从业药师 ——特别是从业药师里面的中药师，他们很多人离开了故土，到全国各地打工，待遇远远的不能同执业药师相比，而和初级药师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就是从业药师每年要和执业药师一样，参加再教育的考试和培训。 有人会说，执业药师就是比你们从业药师强，他们应该享受更高更好的待遇。我不反对他们拥有现在的待遇，甚至觉得他们的待遇，相比较别的行业来说是偏低的。 但是，执业药师一定比从业药师强吗？未必！ 就我从北京一路打工过来看到的，至少执业中药师强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认识的所有的执业中药师，他们基本上都不认识中药，也不从事中药工作。 不认识中药的，能够叫中药师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现在绝大部分年轻人不愿意学中药了。中药又脏又累，收入也低。——中药岗位上出现了严重的青黄不接！ 那么，谁在一线干中药工作？医药公司下岗的老员工，老药师，中坚力量当然是从业药师里面的中药师！ 可是，我们等到了什么？盼到了什么？ 我们等到了《食药监办人〔2o15〕165号 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办公厅关于现有从业药师使用管理问题的通知》 通知上说：有条件地延长现有从业药师资格期限至2o2o年。------从2o21年1月1日起，药品经营企业必须按照要求配备执业药师。 这意味着我们等到的是，2o21年1月1日以后，我们的从业药师资格证作废了。我们每年的再教育白费了，我们回到了原点，我们被抛弃了。 直到2o16年出台了《中药法》，我们又看到了一线曙光。 《中药法》开宗明义说了，“第三条 中医药事业是我国医药卫生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大力展中医药事业，实行中西医并重的方针，建立符合中医药特点的管理制度，充分挥中医药在我国医药卫生事业中的作用。 展中医药事业应当遵循中医药展规律，坚持继承和创新相结合，保持和挥中医药特色和优势。 第十八条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展中医药预防、保健服务，并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将其纳入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统筹实施。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挥中医药在突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工作中的作用，加强中医药应急物资、设备、设施、技术与人才资源储备。 第三十五条 国家展中医药师承教育，支持有丰富临床经验和技术专长的中医医师、中药专业技术人员在执业、业务活动中带徒授业，传授中医药理论和技术方法，培养中医药专业技术人员。” 可是，怎么加强“人才资源储备” ？怎么让“中药专业技术人员在执业、业务活动中带徒授业”？ 中药专业技术人员没有合理的待遇，谁会去带徒授业？ 中药从业人员没有展前景，谁又愿意学中药？ 我师傅十三岁开始学徒，连小学文凭都没有，但是他却有一本时任全国人大委员长彭真签的《老药工》证！ 那时候的老药工待遇不比单位干部差；那时候的老药工很受人尊敬，不管是业内业外。因为他们是祖国中药行业的中流砥柱，是传统中医药的传承人。 我师傅已经仙逝好几年了，全国还有多少持有《老药工》证的老先生？那些老先生还有多少人能够从事中药工作？ 传统中医药靠谁来传承呢？我们这些从业药师可能不是最佳人选，可是我们有三十多年的工作实践，试问天下，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传承人吗？ 恳请党和国家不要抛弃我们好吗？我们渴望为祖国的传统中医药作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真的，我们都已经两鬓染霜，我们又还能坚持多少年？ 为了写这封信，江药师花费了不少心血，可是当他准备在总理直通车上上传的时候，才现只能够上传四百字！ 第374章：道理你懂的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荣耀，每一代人也有每一代人的哀愁，或者说不完美。?八一?中??文 高胜寒的师傅——江进平那一代人，赶上了顶替的好机会，赶上了国营医药公司最辉煌灿烂的时代。 那时候的县级医药公司，各乡镇的国药店，在当地是最引人注目的单位。不说别的，先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以及营业场所，一定是当地各行各业中最好的。 新时期最早改换门庭的是医药公司和医药公司下属的基层药店。 那时候，人们都说江进平他们端的是铁饭碗中，最锃亮锃亮的，待遇好还能够学到技术。 ——老古话说，“积财千万，不如薄技在身！” 与别的商业行业不同，医药行业的专业性、技术性更高。他们的专业技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掌握的，尤其是实际操作，根本离不开师承。 改革开放以来，有一个很响亮的口号，“打破铁饭碗”。 当时的四大公司：烟草公司，盐业公司，石油公司，医药公司，最不着急的是医药公司的员工。 医药公司的员工认为，不管怎么改制，医药公司应该是最保险的，至少是最后改制的。凭什么？凭他们经营的是特殊商品，是治病救人的特殊商品。 虽然最终的结果，医药公司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改制的四大公司之一，说员工没有一点怨言不科学，但是，医药公司的员工能够理解政府，理解国家的包袱太重了，因此，医药公司的改制是顺利的。 有一技在身的医药人纷纷下海，各显神通，只是像江药师这样的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技术会不吃香了。 因为中医中药越来越衰微了------ 江师傅接到调令的那一天，他是平静平淡的，有思想准备的。 为他打抱不平的是徒弟高胜寒。 高胜寒急匆匆找到邹店长，“店长，江师傅不能走呀，你要去总部要求，他走了会严重影响中药营业的。” “我要求了，总部有总部的考虑，没办法。”邹店长很客气，不像平时那样端着店长的架子。 “那我们的中药营业怎么办？”高胜寒没有说出来的是，那我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吗？何况，中药的营业额占不到全店营业额的五分之一，有影响也不大。”邹店长和气依然。 “我不行，我才工作了一个月，很多事情都不懂。” “不懂就学吗，谁是生下来就会的？” “邹店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也不希望江药师离开，他在中药柜台上，明显比桂姐的顾客多，但是总部有总部的考虑，他们也不可能朝令夕改。” 最后，邹店长站起来，“过一段时间，我会向总部提要求，要求调江药师回来，放心吧，你去工作吧，工作的时候要认真，要仔细，不要不懂装懂，不懂的过来问我，我是执业中药师。” 听见店长特别强调了自己的执业中药师是身份，高胜寒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江师傅会调走。 无话可说了，高胜寒转身要走，神情十分沮丧。 “小高，今明两天你帮江药师收拾收拾，明天晚上我们一块去吃饭。不用你请客的，有人请客。” “哦，明天再说吧，我去上班了。” 高胜寒回到柜台上，看见师傅在收拾东西，他根本没有帮忙，而是一言不站在一旁看着。他不可能伸手帮忙，他怕师傅以及别人，会认为他巴不得师傅离开。 看见师傅将他个人的东西放进一只纸箱里面，抱着去了寝室，高胜寒想到了莲姐，一个有可能力挽狂澜的人。 电话拨通了，好长时间没人接，直到听见手机里面传来了忙音，高胜寒方才想起来，莲姐可能在上课。 后来是李美莲打过来了，“小高，有什么事情吗？” “莲姐，莲姐，求你帮个忙，我师傅调走了。” “你慢慢说，你是想调走你师傅，还是你师傅被调走了？” “莲姐，江师傅被别人排挤走了，你帮个忙，让总部改变决定，让我师傅不走。” “是不是调了新的药师来？” “没有。” “你离开了江药师，不能独立工作吗？” “不是，但是江师傅不在，我在公司就学不到什么东西了，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你别急，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和联系。” 高胜寒等了半个小时，莲姐的电话没有来，他去了师傅的房间。 江进平在房间整理衣物，高胜寒说，“师傅，我已经告诉李美莲了，你等一下收拾东西，看看她怎么说。” “不用等了，你认为我留下来还有意思吗？” “为什么没意思？店长不是门店的老板，她不也是打工的吗？” 江师傅停下来，点着一根烟，坐下来。 “小高，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两个是必须走一个的。总部不会因为我而调走店长的，他们不支持店长，那样的话，哪个店长还有工作积极性？我走了好，不但是对她好，对你也好。” “师傅，你走了，我干得下来，也不会在这里了！” “这正是我希望的，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去处，就同郑总联系吧，千万记得。” “你还是不看好我干这一行？” “对，不是这一行没干头，而是你干这一行是浪费人才。” “我不是什么人才，师傅，要不我要求跟你一块走。” “几乎没有可能，公司中药规模最大的就是这家旗舰店，三个人搞中药已经是员了，别的店更不可能需要三个人。现在是私营企业，公司可能不考虑效益吗？你千万不要跟李美莲提要求，免得她为难。” “师傅，要收拾的话，明天我帮你，我现在去上班，等莲姐回了电话再收拾也不迟。” 李美莲回了高胜寒的电话，“小高，我问了人力资源部，是你们门店考虑到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人力资源，他们向总部建议的，我问了，是不是可以换桂姐去，他们说调令已经下了，临时改变不妥，他们的意思是，让江师傅去一个月，再想办法调整，相信你能够理解总部的难处。” “理解，谢谢莲姐！”高胜寒无话可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胜寒将莲姐的意思告诉了师傅，江师傅表示了理解，并且让他记得感谢她。 晚上，高胜寒在忙好了自己的事情之后，特意去师傅的QQ空间浏览了一下，没有意外，师傅又有了新作。 《平淡的我》 ——又要漂泊到下一个码头了，不再感触良多。 清风半夜鸣蝉 平淡的我平淡的融入了 十里洋场的万家灯火 流光溢彩的没有我 金碧辉煌的不是我 我就像初春不夜城里 默默独立的法国梧桐一棵 春暖花开日丽风和 它曾经起舞婆娑多姿婀娜 骄阳如火大雨滂沱 它曾经举止有措大气洒脱 而今它青春亮丽的容颜 在秋风中零落 在萧瑟里流离失所 它朝气的蓬蓬勃勃 在冬雪里蹉跎 在严寒中慢慢消磨 它只是流光溢彩身边的衬托 它只是金碧辉煌背后的斑驳 平淡的我没有什么妄自菲薄 也没有什么难以捉摸 法国梧桐依然故我 静待车来人过默观日月穿梭 我会时常抽出一支烟 点上转瞬即逝的火 放纵二手烟追逐一些零碎的思索 赶上了的推敲推敲 逮住了的琢磨琢磨 小菜一碟薄酒一瓶 浅斟低酌对酒当歌 只是不再呼朋唤友 不再推杯换盏五吆六喝 平淡的我平淡的融入了 十里洋场的万家灯火 流光溢彩的的确没有我 金碧辉煌的也确实不是我 我期待的是成为初春不夜城里 悄悄萌芽的法国梧桐一棵 师傅真的平淡吗？真的平淡的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下如此缠绵悱恻的诗歌吗？ 第二天，在十分沉闷的气氛中，高胜寒送江师傅去了新的门店，看着师傅在新的寝室安顿好了，他才默默地离开了。 师徒两个没有想象中的依依不舍，他们有的是彼此心照不宣。 下午，邹店长到了高胜寒的寝室，“晚上不会没空吧？” “店长，能够告诉我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吗？” “菊珍·黄，你记得这个人吗？” “不记得。”其实高胜寒早已经预料到了是她。 高胜寒对菊珍·黄印象很深，除了在火车上，乘务员大姐的提醒，还因为她名片上这个别具一格的名字。 另外，高胜寒看见过她出现在门店里面。那天，他的第一印象是菊珍·黄完全不像一个顾客。她应该是来玩的。 “黄总是我的同学，她说你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她不是给过你一张名片吗？怎么你就忘记了？”邹店长照样随便得很。 邹店长的随便，在高胜寒看来就是她的得意。“原来是她，当然记得，这个世界太小了。不过，店长，她为什么一定要请我吃饭呢？”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这个道理你懂的呀，是不是？” 第375章：你放心了吗 “店长，你直接告诉我，她的目的是什么？”哪里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高胜寒的口气是不友好的。八??一?中文网 他认为店长挤走师傅，纯属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 “哈哈哈，小高，你怎么像从山上下来的小和尚，看见女人都是老虎？” 平时小伙子同美女打交道别别扭扭的，邹店长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觉得萌哒哒的帅哥确实可爱，“人家是大美女大老板，请你吃饭，难道会把你吃了？” “无利不起早，无功不受禄。” “黄总是小有名气的女强人，她不是想招揽人才根本不会坐火车，不是身体不舒服也不会到我们店里来，否则你想认识她都没机会。” “我不是已经认识她了吗？” “但是她现在请你吃饭，可能就是给你一个机会，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几点钟过去？到什么地方？” “对啦，下了班，我在办公室等你，你跟我走就是了，一言为定。” 看见胖嘟嘟的店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高胜寒顿感轻松了。 去就去吧，我怕不大不小的姑娘，难道还怕你们“齐天大圣”不成！ 高胜寒不是一个有刻薄念头的人，但是师傅的怅然若失，让他心酸，让他忿忿不平。他答应去，有很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高胜寒需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吗？他突然觉得是有必要的。 高胜寒在同店长聊天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师傅不会在那里，待到莲姐调整的那一天。 江师傅搬家，有五个纸箱，两个包，一个塑料桶，一张凉席。 高胜寒与师傅两个人就像蚂蚁搬家一样，搬了几趟才弄到了公交站台的人行道上。然后转了两趟公交车，耗时将近两小时。 江师傅的寝室是总部为附近员工租的，两室一厅一卫。一室是女生，一室是男生。 和他同寝室的有三个小伙子，江师傅是上铺。当时有一个小伙子在房间，高胜寒帮师傅要求，“大哥，能不能同老师傅换一下？他年龄大，爬上爬下不方便。” 小伙子不为所动，“我过两个月要回去的，到时候下铺会留给他的。” 江师傅看见高胜寒还想说，他马上阻止了，“算了，没关系的，我来的时候就是睡上铺。” 当时的江师傅是实实在在的无所谓。 现在回想起来，高胜寒注意到一个细节，师傅五只纸箱，不但有四只没有打开，而且就放在客厅的一角，他根本没有放进房间去的意思。说明他随时准备离开！ 如果江师傅离开了华丰大药房，自己在这里待下去还有意义吗？ 师傅为高胜寒留下了郑总这条退路，自己难道不应该未雨绸缪吗？ 同菊珍·黄打打交道未曾不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到了下午两点钟，百无聊赖的高胜寒打开了电脑，电脑能够给他留下来继续使用，表面上是莲姐建议的，事实上电脑的主人根本没有拿走的打算。 师傅今天只会去报到，不可能上班，那么他有可能上线了。 “在吗？”师傅在线上。 “在。小高，你不是状元郎吗？怎么叫江南探花郎？” “别人帮我起的，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师傅，您会离开华丰大药房吗？” “不可能在上海待一辈子，离开是早晚的事情，怎么了？” “师傅，您会等李美莲的安排吗？” “不会，没必要让她为难。” “您会离开上海吗？” “计划是离开上海。” “能告诉我去哪里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去杭州和广州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边有熟人吗？” “有，我昨天晚上已经同他们联系了，一旦落实了工作，我马上离开。” “辞职，公司不是要求提前一个月吗？” “不错。不过我昨天同公司谈好了，允许我可以提前离开，作为交换条件，是我今天搬家。” “师傅，您带我一块去吧，您到哪里我去哪里，工资只要能够解决温饱问题就可以，高低没关系。”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今天就不会搬走了。” “这么说，您是可以不离开的？” “应该可以。” “真的吗？凭什么呢？” “凭他们调动的不公平不合理，我就可以直接向李总如实反映。” “师傅，有理走遍天下，为什么不反映？” “那样的话，店长、人力资源部会下不来台，李总也会为难，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我们忍气吞声，别人会饶过您吗？” “她也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可以谅解的，没有一点好胜心的人，怎么会有出息呢？” “师傅，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 “呵呵，我说了吗？” “还用说吗？您同意调走，又不愿意带我一同走，难道不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有道理，你猜猜看，错在哪里？” “师傅，今天我想了很久，想不通，告诉我好吗？” “你错在我们不应该认识！” “师傅！能够认识您，是我一辈子的骄傲！我也不会给您丢人的！” “我要去准备饭菜，真的，我会很快离开上海，你也走吧，谁都想力挽狂澜，但是，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大势所趋，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有空再聊。” 看来师傅真的是不希望自己在药店干下去，那么自己到哪里去呢？ 不错，大势所趋，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接下来是回家，还是听郑总的安排？高胜寒拿不定主意了，他决定先去会一会黄总再做决定。 六点钟下班，六点零三分，高胜寒从寝室来到了店长办公室。 邹店长见小高进来，立即拿起桌子上的包，“走吧。” “你不开车吗？”上海人说骑电瓶车，叫开车的，高胜寒有调侃店长的味道。 “呵呵，你别急，黄总开了车来。”一笑而过，邹店长是聪明人，她能够听不出来吗？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同小弟弟一般见识。 “店长，黄总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哪？”高胜寒看见店长笑的得意，心里就不舒服。 “你是鸡吗？快点，黄总在外面等，不要疑神疑鬼了。” 从集体宿舍的大门出来，拐弯来到大门口，像韩红身材一样的邹店长，很灵敏的上了一辆红色的宝马车。 高胜寒走近了，往宝马车里面瞧了瞧，开车的正是黄总——菊珍·黄。 菊珍·黄同在火车上大不一样，只见她一身纯白色的晚礼服，一眼望过去，就看得出裁剪合身做工精细，戴一副淡淡的茶色墨镜，笑不露齿地看着小高，像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时髦女强人。 高胜寒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然后大大方方的开了后车门，从从容容的坐进去。“黄总，你好。” “不要叫黄总，叫大姐吧，是不是把大姐忘到脑后去了？” “怎么会，邹店长一说，我马上猜到了是大姐。” “吃饭还早，邹店长，你们先去我会所看看，怎么样？” “可以，可以，小高，黄总的会所很气派的。” 上了车，如同上了贼船，去哪里无所谓。高胜寒冲着后视镜里面，一直在看着自己的菊珍·黄点点头。 十几分钟之后，宝马车停在了一家富丽堂皇的“珍珍美容养生会所”门口。 会所所处的地理位置不是很繁华的街道，但是里里外外确实有珠光宝气的氛围。 下车了，菊珍·黄伸手请邹店长和高胜寒前面走，一看他们客气，她就不再谦让，昂挺胸走在了头里。 来到会所的门口，一个穿着红色制服，高高瘦瘦的年轻帅小伙拉开了门，“黄总，请进！女士请！先生请！” 走进去了，给高胜寒的第一印象是整洁，有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收银台有三个位置，里面有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们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黄总好！欢迎光临！” “到三楼我办公室喝口茶，休息一下，然后去吃饭，邹店长打电话给我，我马上订了包间。” “黄总，这楼上楼下都是你们会所的吗？”邹店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问的。 “对，从一楼到五楼，我们全部租下来了，一年光租金是一百万，一楼二楼是养生馆，三楼四楼是美容室，办公室在五楼，乘电梯上去。” 菊珍·黄边走边向小高他们介绍。 他们在一道宣传栏面前停下，只见上面介绍道： 如今已是信息和科技高展的时代，新技术不断交替更新，新理念也相继应运而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了对美的追求。然而生活在这高展的时代，在享受着高科技带来的便捷的同时也面临着生活节奏加快，工作紧张，竞争激烈，身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放开身体的重负，追求身心的放松愉悦同时调节身体机能的各方平衡成为了美容院吸引顾客的新卖点，兼具美容与养生功能的美容养生馆应运而生了。 估计小高他们看完了，菊珍·黄领着进了电梯。 现高胜寒的眉毛微微的皱起来了，见怪不怪的菊珍·黄拿掉墨镜，笑着对高胜寒说，“不要一听见美容，就联想到街头巷尾的按摩店，我们这里是单纯的美容养生，而且只接待女性顾客，你放心了吗？” 第376章：他的必修课 事后回想起来，高胜寒终于明白，菊珍·黄领他先去会所看看，目的就是让他对美容养生会所，有一个直观的了解，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了使他放心。八?一中?文 当时，在一般老百姓的观念里面，美容和按摩差不多，按摩和黄赌毒的黄差不多，没几个人会同养生联系起来。 打击刑事犯罪与严禁黄赌毒都是公安部门的职责，但是，年轻的高胜寒更关心前者。 黄赌毒的黄，留给高胜寒的印象，更多的来自媒体的报道，以及影视剧的展现。 涉黄的画面不管是直观的，还是抽象的，每每是昏暗、暧昧、妖媚、轻佻、野蛮、粗暴混合在一起的。 高胜寒看到的珍珍美容养生会所，是怎样的光亮洁净，怎样的温馨浪漫！除了两个年轻帅气的保安，他真的没看见会所里面有另外一个男人。 在菊珍·黄的办公室，女主人展示了她谙熟的茶艺，兴趣盎然地介绍了福建的铁观音。 ——来自母亲故乡的铁观音，它的清香给高胜寒留下了亲切的记忆。 从会所出来的时候，高胜寒遇见了一个记忆犹新的人，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黄总，你这是出去吃饭吗？不想捎带上小女子保驾护航吗？” “你弱不禁风，能够保护自己吗？” “好歹我也是牵线搭桥的人，黄总过河拆桥，不地道吧？” “小高，你认识她吗？”神采奕奕的菊珍·黄，搂住了对方的肩膀。 “有印象。”高胜寒不想多事。这个年轻女子，正是前些日子通知他去湘菜馆吃饭的，用伶牙俐齿来形容丝毫不为过的那个。 “你有印象吗？我姓什么？”年轻女子咄咄逼人。 “如果处方是你的，你应该是姓吴，叫吴秀兰，二十五岁。”这是高胜寒唯一记住了处方上姓名的患者，谁让她太奇葩了。 “你姓高？为什么把我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喜欢上了本姑娘小巧玲珑？” 腾的一下，高胜寒面红耳赤了，他是想表现自己的记忆力，但是，人家这样理解未尝不可。 看见吴秀兰居然装作一个小女人的样子，靠到菊珍·黄的身上去，高胜寒低下头去，看不下去了，有这样的小女人吗？恶心不恶心。 “阿兰，你是我的上帝，小高是我的客人，上帝是不会欺负老实人的。走吧，今天我请客人吃饭，就请我的上帝作陪吧。” 吴秀兰站好了，“黄总，你的客人不喜欢上帝！” “别贫了，这个世界上有不怕上帝的男人吗？帮我陪小高，还有我的老同学喝点酒。”菊珍·黄边走边说。 上了酒桌，吴秀兰第一个就敬高胜寒的酒，“小兄弟，不用怕我，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人，敬你的。” 听见吴秀兰终于说了一句正常人的人话，看见她把一杯啤酒喝了，高胜寒也干了。 “再干一杯，好事成双。” 对于吴秀兰的提议，高胜寒也认为有道理，喝吧。 可是吴秀兰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高胜寒如雷轰顶，“小高，姐喝的不是啤酒，是开心，跟你认识，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来，再喝一杯，坦白告诉你，姐不排斥姐弟恋。” 原本端起了酒杯的高胜寒，差一点拿不住了酒杯，他顺势放了下来，这个酒，他不敢喝了。 “哈哈哈哈哈，阿兰，你要死呀，看把小高吓到了！”菊珍·黄在吴秀兰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小高，别怕，我和黄总保护你，阿兰，我陪你喝。”邹店长雄赳赳气昂昂挺身而出。 “哟哟哟，邹店长，你看过去就像一个助纣为虐的齐天大圣，喝酒我可不怕你，来就来，一杯不喝，喝就吹一瓶，敢不敢？” 吴秀兰说干就干，她真的开了两瓶。 “谁怕谁，喝就喝，你也不要笑我，齐天大圣就我一个吗？你不是圣斗士吗？”邹店长拍一拍大肚子，大有豪情万丈的爽快。 “你们怎么就看不起齐天大圣呢？宁缺毋滥，小高，你说是不是？” “是，黄总，哦，大姐，孙悟空大闹天宫就是一个人去的。”高胜寒趁着邹店长帮忙解围的空隙，稳住了神，齐天大圣是孙悟空，《西游记》的小说，电视连续剧，他都看过。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更搞笑的是邹店长，她喝下去的啤酒，竟然笑得喷薄而出。 我说错了吗？不可能吧？高胜寒是蚊子找蜘蛛——莫名其妙。 等到吃饱喝足了，送了吴秀兰回去，高胜寒才在回去的路上，问邹店长，“店长，齐天大圣不是孙悟空吗？” “哈哈哈，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邹店长喝了酒，完全没有了领导的派头，她笑得那样开心，好像一个小女人。这让高胜寒改变了不少对她的不良看法。 “小高，剩男剩女听说过吗？大龄剩女，三十岁以下的叫圣斗士，像我和邹店长过三十的，有人叫我们齐天大圣，同孙悟空大闹天宫没关系。” 菊珍·黄的表现始终保持了一个职业女强人的矜持，她在整个吃饭过程中，没有涉及其它的事情，这让高胜寒的敬意油然而生。 “黄大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高胜寒沉不住气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在她那里上班可惜了，工资又不高。”菊珍·黄平静的说。 “如果我去你哪里，我能够干什么呢？做保安吗？” “怎么会，你可以先在收银台熟悉一两个月，然后做我的助理。”菊珍·黄看了一眼后视镜。 “不行，我不同意，小高到你那里去做兼职可以。”邹店长旗帜鲜明的反对。 “你们公司不是反对员工兼职的吗？”菊珍·黄问邹爱荣。 “同行肯定不行，到她们那里，我不说，问题不大。”邹店长回头对高胜寒说。 “我是做一休一，可以两边上班吗？”高胜寒问。 “没关系，你在拿不准的情况下，可以先兼职，当你拿定主意了，再跳槽。”菊珍·黄通情达理得很。 高胜寒不再犹豫了，他还欠着莲姐的钱呢，去吧，去看看再说。 晚上，十二点以后，高胜寒再次登6QQ,他不能不去关注自己的师傅，师傅是他人生中难以忘怀的那一个！ “人到了五十多岁，没有想到会真的还去重操旧业。不仅把药业重新捡起来了，还将写作也列入了日常生活中。以前因为自己在管理层，中药师的资格放弃了好几次，就连从业药师的考试都差一点放弃了。 没有药师证想重操旧业也难，恐怕也就不会重操旧业了。 不出来漂泊，不上班，就没有那份闲情逸致；不离开过去的生活环境，恐怕也就不可能静下心来写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生如梦！ 又换了一个环境，今天去楼下，在停车场抽烟。一个人坐在水泥墩上边抽烟，边在为小说打腹稿 。 一支烟抽完了，顺手一扔之后突然觉得不妥，习惯了把烟头及时踩灭，于是下意识地去寻找烟头。 烟头优哉游哉躺在水泥地面边上的小小的沟里，没有再去踩灭的必要了。 这时候我现烟头是优哉游哉，却害苦了那些正在匆匆忙忙奔走的小蚂蚁。 烟头正好掉在蚂蚁们的必经之路上，有好几只蚂蚁已经光荣牺牲在烟头的突然袭击之下。 本来准备回去的我，竟然莫名其妙蹲下来去看这些成群结队的小蚂蚁。 小时候，大概五六岁时，没有什么东西好玩的情况下，会一个人静静的在门口在树下看蚂蚁搬家，看蚂蚁打仗。 后来写作文写诗歌还会经常想到、提及当时的情景，也是因为童年留给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回忆的东西太少了的缘故吧，童年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看蚂蚁儿打仗。 现在五十多了，竟然童心未泯，事前事后自己想想也觉得滑稽得很。 年龄不同，看事物的角度果然不一样。小时候看蚂蚁打仗，关键是看它们拼搏，看哪一边输了，哪一边赢了。 我眼前的蚂蚁估计都是一伙的，它们奔走的方向一致，不可能打仗。但是在重磅炸弹烟头的攻击下，蚂蚁们顿时出现了一片混乱，有的晕头转向在团团打转，有的在四处寻找新的前进的通道，有的在慌慌张张往回跑------ 同样的情况下看蚂蚁，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或者现。 我惊奇的现了蚂蚁的一个心理现象，一个与大多数人类相通的心理现象。 几乎所有的往回跑的蚂蚁，它们都会故意去碰撞一些迎面而来的伙伴，估计应该是跟这些伙伴打招呼：前面不能过去，有危险。 被碰撞的蚂蚁或停顿或回头或转身，就是没有一个跟着回去的，它们几乎无一例外的继续前进，个别的甚至比开始跑得更快了。 只有当它们先后来到了烟头爆炸的现场，看过了，商量过了，才会回去的回去，探路的探路，分头行动。 为什么？为什么接到通知不回去？ 我联想到多年以前，看过的一组漫画，一条公路上，竖着一块正面写有“此路不通”，背面写着“傻瓜，欢迎你回来”的木牌，前面看不到此路不通的迹象，驾驶员谁都会继续往前开，而傻瓜想的是，可能有人在恶作剧。 蚂蚁为什么不回去？吾非蚂蚁，焉知蚁事！这里姑且以小人之心去度蚂蚁之腹吧： 所有匆匆忙忙上路的蚂蚁，它们得到的第一个指令，应该是，马上出，某地方有美味佳肴。现在有一个先去的同伴突然回来,在半路上告诉它们，前面有危险，赶快回去。 是你，你也不会相信，何况蚂蚁！嘿嘿，保不定你这个家伙自己吃饱了还想留一手呢! 蚂蚁心理的结论是：眼见为实，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现在是不是撞到南墙上去了？ 我不希望自己做傻瓜，此路不通，不通就换一条道路吧，不是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吗？可是我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和岁月吗？ 小高走了以后，去菜市场买菜，在人行道上，我接了两张小伙子小姑娘散的广告， 身边有一个小青年不屑地说，“你接这些东西干嘛，他们这是在给城市制造垃圾，你又不可能买房什么的。” 谁看我的样子，都不像是能够在上海买得起房子的人，不错。我回答：“我接下来，是因为我想帮帮他们，他们年轻人在上海打拼不容易，我们接一份广告，这些年轻人就多一份收入。” 是的，每一次我都会接下来，因为我经常想，如果这是我的儿子------ 现在是个很现实的社会，但是有些快乐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得到的， 那就是古人说的，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看师傅的日志，成了高胜寒每天的必修课。从江师傅今天的日志上，高胜寒看见了师傅与众不同的另一面，那就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博爱，一个作者的细致入微。 第377章：没有了惊喜 在造就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历史中，有的像日月经天，如圣人孔丘、亚圣孟氏轲；有的像星辰闪耀，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有的像雷霆万钧，如霸王项羽；有的像流星，如诗鬼李贺；有的似闪电，如霍去病的马踏飞燕------ 让中华文明之树长青的，更有数不胜数傲骨迎风、挺霜而立的“岁寒三友”。??八?一中文网? ——松、竹经冬而不凋，梅花耐寒而怒放！ 江师傅是松？是竹？是梅？ 其实师傅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高胜寒从他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平凡的老药工不平凡的精神境界。虚怀若谷，清雅拔俗！ 高胜寒答应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只是权宜之计，以便在师傅离开上海后，为自己留下一个缓冲的空间。 师傅离开上海，对高胜寒来说，就没有继续留在华丰大药房的必要了，他没必要在这里荒废青春。 连菊珍·黄都完全没想到，她和小伙子的谈判会异乎寻常的顺利。 过了中秋节去会所上班，工作时间，下午两点钟到晚上十点钟，八个小时，会所提供工作餐，在一个月的实习期间，工资按每天一百五十元放，一个月后，黄总将根据高胜寒的工作表现，考虑具体的工资标准，至少每天不低于两百元。 一个月有了两千多的额外收入，高胜寒就能够弥补近千元的亏空，因此他爽快答应了。至于其它的，一个月以后再看情况。 第二天，9月12日，高胜寒下班以后，马上同江师傅在网上取得了联系。 “师傅，今天上班了吗？” “上了，刚下班。” “生意好不好？忙吗？” “不忙，比以前空闲多了。” “空闲的话，您不是可以构思构思，打打腹稿吗？” “可以，有失有得。” “失？失什么？” “没什么，说说而已。你今天忙不忙？” “老样子。师傅，您说的失，是不是会影响工资？” “有一点，不过影响不大。” “您明天是休息吧？” “有事吗？” “后天中秋节正好是我们的班，我想明天过来，有没有酒喝？” “明天不要过来，过了中秋节再说。” “好，看情况吧。不打搅您写作了，再见。” 高胜寒不打搅了别人，别人却开始打搅他了。 “江药师到新的岗位去上班了吗?”是莲姐李美莲的短信。 “去了。昨天我送师傅去的，他也是刚下班。” “还好吗？” “他好的很。” “问你。” “差不多吧。” “一个人当班会不会紧张？” “不紧张，不懂的我会打电话问师傅，平时邹店长也在。” “中秋节怎么过？” “每逢佳节倍思亲。” “不想回家同妈妈团聚吗？” “想，但是中秋节是我的班。”高胜寒注意到了莲姐说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妈妈，他没多想。他看见了QQ上有动静，没去点开。 “我帮你请假，好吗？” “今年算了，我才出来一个多月。莲姐，你回家吗？” “我想过来看看江师傅，他会欢迎吗？” “他当然会欢迎，而且是热烈欢迎，什么时候到，提前告诉我，我代表师傅去接你。” “你代表师傅欢迎，这么说，你自己不欢迎啦？” “莲姐，看你说的，我是双手欢迎，一只手代表师傅，一只手代表我自己。” “哦，那你是打算紧握双手呢？还是双手拥抱？” “老朋友再见，紧握双手。” “我去看江药师，手上肯定会提着中秋月饼，还有水果什么的。” “那就拥抱吧，我姐姐也喜欢我拥抱她们。”李美莲的话提醒了高胜寒，明天买一点水果去看师傅，至于莲姐嘛，肯定是开玩笑的。 “你有几个姐姐？” “两个表姐，我舅舅的女儿。” “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小的比姐小，大的和姐差不多。” “她们肯定比我漂亮多了？” “她们是国色，大姐是天姿，彼此彼此。” “明天看见江药师，我要问他一个问题。” “没问题，姐的问题对于我师傅来说，肯定不是问题，问题是姐还不是很了解他。” “我怎么会不了解江药师呢？他看起来很严肃，其实特别会甜言蜜语。” “不可能吧，你从哪方面来说呢？” “名师出高徒，徒弟善于花言巧语，师傅不是青就是蓝！” “姐冤枉我没关系，怎么还冤枉我师傅呢？姐难道不是大美女吗？我说错了吗？” “姐和娥娥、映山红，我们三个人谁最漂亮？” “各有千秋，莲姐，我去洗澡了，你如果明天过来，记得提前通知我。拜拜！”高胜寒醒悟过来了，也许王秋娥和映山红就在她的身旁。 高胜寒并没有马上去洗澡，因为这时候正是洗澡的高峰期，他点开了QQ,QQ的昵称是江南映山红。 “在吗？” “在。” “忙什么去了呢？” “刚才在和师傅聊天，他调走了。” “跟他聊了这么长时间？” 高胜寒想了想，实话实说吧，“也同莲姐聊了聊。” “聊什么？” 聊什么说得清楚吗？高胜寒含糊其辞了，“就是闲聊吧。” “提到我了吗？” 为什么同莲姐聊天会很开心，与映山红一开始就那么累呢？“提到了吧？” “是提到了还是没提到？” “提到了。”高胜寒实在搞不清楚她们是不是在一起。 “说我什么？” “说你漂亮。” “我不漂亮吗？” “没说你不漂亮。” “我漂亮还是她漂亮，说真话。” “差不多。” “是她差，还是我差？” “都不差，你们是平分秋色，差的是我，是我不会说话。” “如果我和莲姐平分秋色了，娥娥是不是排不上队了？” “三分天下。”这个难不倒高胜寒。 “是不是吓到你了？” 高胜寒心里一阵紧张，“聊天怎么会吓到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是我喝多了。” “会把我忘记吗？” “怎么会忘记你们三个大姐呢？谢谢你们，不是你们，我可能现在还流落街头。”说心里话，高胜寒真的想忘记映山红。 ——看一看昵称，高胜寒觉得她是早有预谋的，她的昵称是江南映山红，给我起名江南探花郎，什么意思啊！ “是不是特别不想看见我？” “怎么会。” “洗了澡吗？” “还没有。” “你去洗澡吧，明天见！” “88！” 过了零点，高胜寒没有现师傅写日志。第二天，9月13日，也就是中秋节的前一天，高胜寒买了一袋香蕉，一袋苹果，去看望师傅了。他没有带中秋月饼，因为公司每人了一盒。 没有通知师傅，一心想给师傅一个惊喜，想到中午会同师傅好好喝一餐酒，高胜寒兴冲冲地来到师傅的寝室。叫了老半天门，里面有一个同事出来了。 “你找谁？” “我师傅。” “谁是你师傅？” “江进平，新来的，年纪大的。” “哦，他一大早就走了。” “去哪了，知道吗？” “不知道，他东西全部搬走了，不会回来了。” “你是说他又搬家了？” “对，我问了他去哪里，他说是离开上海吧，他要去的地方，我没听清楚。” “谢谢！”这太出乎意外了，江师傅离开上海，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高胜寒突然有一种靠山轰然倒塌了的感觉。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不让送送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为什么？ 无精打采的高胜寒，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寝室，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出？为什么出之前不给师傅打个电话？ 给师傅的惊喜没有了，有人带了惊喜给高胜寒。 第378章：幸福的故事 高胜寒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在书桌上放下香蕉、苹果，拿出手机给江师傅打电话。??八?一中文网? 一次，两次，三次，高胜寒都是听到了“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为止。 搞不清楚师傅是故意不接电话，还是怎么回事，焦急不安的高胜寒从床上将电脑搬下来，开机给师傅留言。 “师傅：”说什么呢？高胜寒一时陷入了迷茫。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高胜寒他不可能质问或者责备师傅。 师傅是一个细心的人，是一个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的长者，他能够体察年轻人在人行道上，散广告的辛酸，怎么可能会忽略他徒弟的心情呢？ “师傅：我刚从您的住处回来，知道您已经离开了上海。我知道，您是担心麻烦我跑来跑去，才故意不事前告诉我。我知道，您匆匆忙忙离开上海，也是为了彻底打消我干这一行的念头。不能够跟着您学中医中药，我还能够学到什么呢？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出新的选择，请您告诉我，您的下一个码头是那里，不要中断我们的联系好吗？” 高胜寒在字斟句酌，桂姐进来了。 “小高，你上午去哪里了？刚才过来怎么没看见你？” “我去看江师傅，江师傅走了。” “我是他早就走了，工资还没有小姑娘多，呆在这里受气。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正在问他。桂姐，你为什么不走？”她的工资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家离这儿近，过来上上班，省的宅在家里无聊。明天我们换一个班好吗？” “明天换班？明天是中秋节，你不是正好休息吗？” “你休息吧，我不想休息。” “为什么？休息在家里做一点好吃的，然后，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月饼赏月。” “我老公的家里人，他的父母还有哥嫂妹妹一共**个人，想到我这里来过中秋节，烦死人了，我告诉他们，明天我上班。” “你上什么班，他们会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过来同你商量。你今天明天休息，我后天大后天休息，可以吗？” “可，可，------”高胜寒有点为难，因为他答应菊珍·黄，后天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上班的。 “你会有事情呢？我跟我老公说了，你回家去过中秋节，和家里人团聚，我事前答应了你。就这样吧，这些水果是你买的吗？我拿点到店里去吃。” 看见桂姐伸手到塑料袋里面去，高胜寒说，“你全部拿去吧，我平时不吃水果。” “不用，不用，水果我家里很多，月饼领了吧，够不够？不够，我吃了饭带些过来。” “真的不用，明天我休息吧，没关系。” 望着桂姐出去的背影，高胜寒不胜感慨。他算是真正了解了上海人的精明和精打细算。 高胜寒记得老爸讲过一个他亲身经历的一次上海之行。 老爸说：我刚转业到公安局，有一次两个人出差到上海，遇见了一个当兵之前在村里上山下乡的知青。 知青当年和我差不多大，我们很快成了朋友，后来我当兵去了，再后来知青回城了。我们二十年后邂逅在上海，当然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知青再三邀请我去他家做客，盛情难却，我们两个人一块去了。 中午在知青的朋友家吃饭，知青乐呵呵地说他家里太挤了，他买了菜，今天有四菜一汤，朋友家宽敞。 穿过炊烟缭绕的小巷，闻着浓浓的煤球炉的煤烟味、菜油味，当然也有香喷喷的菜香，随着知青到了他朋友家。 知青说他朋友家宽敞，我无论如何不敢苟同。 他朋友家的客厅，说实话，根本不是厅，而是更小的小巷，走进比一般楼梯间小一半的卧室，爬上阁楼才宽敞了一点，也就是四个人可以围着一张矮矮的小饭桌，在地板上坐下来。 很快，四菜一汤上了桌子，我看见那四个菜不由得暗暗叫苦。 菜是不错的，有鱼，有肉，有小青菜，有豆腐块。鱼小一点没关系，肉是凤爪也没关系，问题是所有的盘子，都不能叫盘子，而应该叫碟子。 ——那是真正的小菜一碟。 这怎么吃呀？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那无所谓，我毕竟带了同事来。 但是知青接下来的安排，却我赞叹不已。 知青说，这个小鱼，我们每人两条，青菜，每人两棵，凤爪每人两只，豆腐块也是每人两块，不能多吃，吃多了影响消化吸收，不吃也不行，会造成营养不均衡，还会浪费。 乖乖，听他这么一说，我们还真的是不觉得少，而且感觉有点多。 这是老爸讲给高胜寒听过的，典型的上海人典型的精打细算。不过，对于桂姐在中秋节，为了推辞亲人来家里团聚，而找出来的托辞，认为实在有点过了！ 桂姐走了不久，高胜寒突然接到了映山红的电话。 “今天你上班吗？” “今天我休息，徐姐，有什么指示？”高胜寒尽量让自己轻松自然一点。 “明天是上班还是休息？” 明天正常情况是上班，映山红能够不知道吗？“你说呢？” “不要和打马虎眼，明天上班还是休息？” 高胜寒没有说假话的习惯，“明天休息吧。” “我今天晚上十二点到上海，你能不能到火车站来接我？” “你，徐姐，你到上海来干什么？” “你不会说不愿意来接我，让我半夜三更一个人走在外面吧？” “真的假的？” “骗你是小狗，我已经到了火车站，马上上车，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莲姐和娥娥如果问你，你就说不知道。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听见手机里面传来了忙音，高胜寒立马晕头转向了。 高胜寒选择了向汤五崽一样上床睡觉，睡觉真的是摆脱烦恼的好办法。 高胜寒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对映山红说的开始半信半疑了，吃了晚饭，洗漱了以后，他再次打开电脑，想看看师傅的音信。 师傅回复了他：我昨天晚上将铺盖放到了郑总家里，一大早回家去了，老同学聚会。今天很高兴，喝了一点酒，写了一诗，几乎是一气呵成，你看看，需要修改的地方告诉我。 《幸福的故事》 清风半夜鸣蝉 在落叶缤纷的中秋时节， 千里之外的我回了一趟故乡。 故乡在千里莺啼绿映红的江南， 在吴楚的红土地上。 中秋节的前一天， 二十多个小学同学， 大家欢聚一堂， 用感慨用欢笑 用久别重逢的喜悦， 祭奠了我们逝去的青葱岁月。 往事如烟岁月如歌，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 有眼前和匆匆那年的幸福…… 那时候国家一穷二白； 那时候生活勉强解决温饱； 那时候老爸的工资只有39元， 39元要养活一家子。 那时候的孩子有幸福可言吗？ 有的！ 那时的幸福一直滋润着我的心田。 那时候每天打开大门， 就有江南水乡的美丽映入眼帘。 走下台阶，离大门不到二十米， 是一汪清澈的水塘， 依城傍水的是绿油油的稻田。 上学的路途只有一千米左右， 我们要经过两座木桥， 以及数不清的小水沟。 路上没有污浊的空气， 闻到的是泥土味稻花香； 看不到泛滥成灾的白色污染， 看到的是只要有水的坑坑洼洼， 就有和我们小孩一样欢快的小鱼。 上学有家人接送的孩子是幸福的， 没人接送的孩子有幸福吗? 我们的童年从来没人接送， 陪伴我们的是左邻右舍的小伙伴， 陪伴我们的还有路上的小石头， 还有路边水沟里的小鱼儿， 还有往来自由清清爽爽的风， 呵呵，放学的童年， 我们的快乐无际幸福无边。 那时候我们玩弹弓玩捉迷藏， 那时候老师补课不收钱， 那时候老师总是让我们把字练。 那时候没有素质班， 门口的小水塘是我们的“战场”， 没人陪同，没有游泳教练， 同四五个小伙伴一起， 我们能够将塘水搅浑搅黄， 能够让塘里面的鱼儿晕头转向， 一个夏天战胜水塘战胜大沟小河， 我们走向了大河长江…… 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是功成名就? 还是风花雪月? 人生的意义简单来说， 就是寻找幸福。 幸福在哪里？ 很多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 甚至不用去寻找。 推开“有滋有味”酒店大包厢的门， 十几二十个儿时的小伙伴， 还有启蒙的老师， 他们纷纷同迟到的我打招呼， 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热情， 让我看见包厢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转眼间消失的三十多年， 我两小无猜的小伙伴哟， 我们能够重新相聚在一起， 你是不是觉得幸福就在眼前？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当年懵懵懂懂的儿童， 而今一个个两鬓如霜， 幸福的泪水， 有充足的理由模糊我们的双眼。 人海茫茫，相识是缘， 在一起书声琅琅五年半， 在一起笑逐颜开一千多天， 那就是前世今生不解的缘， 五十多人结缘同一天， ——福分匪浅。 天南地北，斗转星移， 相逢已经不简单。 可是很多时候， 只要你留心一下， 我们都会现， 幸福往往来得很简单，很简单。 启蒙老师言未尽泪先流—— 像蜡烛一样燃烧， 像车前草一样默默无闻的老师， 他们的幸福更简单： 当年，那些年幼无知的孩子们， 今天仅仅是没有忘记他们， 他们心里就有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在盛开！ 一张黄的老照片， 任教三年半的柴老师， 他从皱巴巴的塑料袋拿出来， 我们有从内而外的欢呼雀跃， 年逾古稀的老师， 他有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那一刻，幸福属于你我他， 那一刻，幸福属于我们十六排， 属于我们共同的家。 看完了江师傅关于幸福的故事，高胜寒被深深的打动了，相知相识是缘分，映山红是不是真的来了？ 她这次来明显是隐瞒了莲姐她们，不言而喻，如果她真的来了，他们之间将会生什么？会是幸福的故事吗？ 第379章：摸不清头脑 看得出，江师傅离开华丰大药房是早有“预谋”的。?八?一中文网 那么，映山红是虚晃一枪还是真的暗度陈仓了？ 眼看着室友们马上要回来了，高胜寒将电脑放回床上，香蕉和苹果放到桌子底下，拿起手机出门朝着公园去了。 怎么确定映山红来了还是没来呢？高胜寒给莲姐打电话了。昂贵的长途话费不管了。 “莲姐，我，小高，祝你中秋节快乐！” “明天中秋节吧？” “提前，预祝，不欢迎吗?” “谢谢，不会就为了说一句节日快乐吧?” “娥娥姐在吗？叫她接个电话。” “她在卫生间洗澡，等一下我告诉她。” “徐姐呢？” “她一大早就走了，她说去约会，鬼知道她去哪里了。除了问候，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 “江药师真的离开华丰大药房？” “你怎么知道的？” “你上午不是了信息给我吗？如果你不说他走了，我恐怕已经在火车上了。” “走了，回家了。”这时候，高胜寒才想起来，他从师傅住处返回之前，了一条信息给她，目的是看一看莲姐能不能留住师傅。 “我通过人资部查到了他的电话，但是他没有接。他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过了中秋节再说。” “好的，有新的想法，一定要告诉我，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一定，再见！” “再见，节日快乐。” 从莲姐那里得到的休息是，映山红确实是出来了，也完全可能是约会去了，但是去约会的那个人，不等于就是自己。 怎么办？去不去火车站？高胜寒伤脑筋了。 去的话，如果她是逗你玩，你晚上回来的公交车和地铁都没了。 不去的话，万一她真的来了，是不是很难堪？ 她们三个人，谁对自己不是鼎力相助？ 再说了，映山红即使是真的来上海了，可能会重复昨天的故事吗？ 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包厢事件以后，她不是淡若如初吗？ 是给映山红打电话问一下？还是短信？ 短信，省的她听得出来自己心虚，“徐姐，在哪里？祝你中秋节快乐！” “好像过了常州，快了，你还没有去火车站吗？快点。” “到上海站，还是上海南站？” “上海站，盼接。” 如此说来，映山红是真的来上海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去火车站吧。反正不会是福，也不可能是祸，总而言之是躲不过。 高胜寒到了火车站以后，给映山红再了一条短信，问清楚了到站时间，然后提前几分钟站在了出口处。 不知道映山红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也怕映山红笑他，因此，高胜寒站在离验票很远的地方。 映山红出站比较晚，她没有高胜寒估计的那样匆忙，相反她看过去相当悠闲。 映山红在人流中，算不上是张扬的那一个。但是高胜寒还是一眼就现了她。 今天的映山红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衬衫，不招摇，却格外养眼。 映山红不高挑，但是身材欣长健美，她手里拿着车票，肩上挎着粉红色的肩包，悠然自得慢慢走着，全然没有左顾右盼的生疏。 高胜寒第一次远距离的观察映山红，不由得心里有怦然心动的躁动。 不仅仅是她的风度优雅迷人，就是她的那一头乌亮的秀，似乎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红白相间的衬衫紧绷着她惊人的好身材，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剔透，一对呼之欲飞的骄傲，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高胜寒极转移了视线。 出站没有进站嘈杂，夜半时分，大家都默默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映山红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纯明、柔美的气氛之中。 她就象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的野菊花，无论有没有人注视她，她都如同置身在空无一人的旷野中，全身上下洋溢着自信、自由、浪漫的气息。 高胜寒一时间脑袋又开始乱哄哄的，有一种莫名的害怕、莫名的期待交织在心头，他感觉后背上一阵阵麻麻的凉飕飕的。 映山红出了验票处，往前面走了几步，抬望眼，没看见高胜寒，于是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她相信高胜寒一定会来。 当电话被对方直接按掉了，映山红再次抬起头，现帅呆了的小伙子，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嫣然一笑，伸出手，“你好！” “你，你好，你真的来了！”高胜寒握住映山红的手，才几秒钟，慌忙放开了。映山红的手软软的凉凉的，却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电流撞击过来。 “别不好意思啊，你就把我当姐姐，抱抱姐姐，就不会有杂念了，来。” 映山红仰起头看着小伙子，她的眼睛里面确实很纯很纯。这反而使得高胜寒自惭形愧了，他果断地拥抱了映山红，心里想着：姐姐，欢迎你。果然亲切而自然了。 放开映山红，“姐。” 高胜寒现这样称呼不但亲切，而且心里踏实。“去哪里？” “随便。”映山红将肩包交给高胜寒。 “随便是哪里？”高胜寒还是有点紧张，没听清楚。 “客随主便，你带我去哪里，我去哪里。” “去我们宿舍，和隔壁的插铺？” “我没意见，只是这么晚，你带一个女生回宿舍，怕你不好解释。” “那，去住酒店？” “行，听你的。” “在这附近住，还是去公司附近住？” “你看着办吧，火车站附近人来人往，卫生状况估计要差一点，去外滩附近吧。” “现在没车，打的去吧？” “好。” 的士过来了，高胜寒想帮映山红开门，但是映山红自己上了车，坐进了副驾驶。 “到24k国际连锁酒店。”映山红对司机说。 打车费是映山红出的，高胜寒没有坚持，下了车，到了24k国际连锁酒店门口，高胜寒正想打招呼坐车回宿舍，映山红突然说，“哎呀，我身份证忘记带了，你带了吗？” “带了。”高胜寒的钱，身份证以及鹅卵石，是天天放在身上的。 “走，用你的身份证开一间房。” 没理由推辞，高胜寒跟着映山红一同进去了。 ------ 开好了房间，映山红说，“我上去放下包，然后我们去吃宵夜。” ------ 这时候已经快一点钟了，映山红点了菜，要了一瓶白酒，两个人慢慢的边吃边聊。 高胜寒不想喝酒，但是映山红说，今天是中秋佳节了，不喝酒是不是没有过节的气氛。喝就喝呗，高胜寒想一想有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们吃了一个多小时，一瓶白酒喝光了，映山红也喝多了。 送她回房间，是不得已没办法的事情。 去了映山红的房间，高胜寒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从里面出来。 差不多是一切该生的，不该生的都生了。------ 高胜寒醒来的时候，映山红已经走了，也是不告而别，留下他一个人，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摸不清头脑。 第380章：久久的摩挲 开房间的时候，映山红拿了高胜寒的身份证，“我去。网 ” 高胜寒没有走近吧台，他看一眼房价，也不敢上前。站在一旁，他听见服务员问映山红要证件。 “我回家住。”映山红指着高胜寒说，她是给他开房间，因此用的是他的身份证。 吃了宵夜回到24k国际连锁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高胜寒送映山红去房间，并没人管他们。 一路上，映山红看起来是挽着高胜寒的手臂，其实不如说是抱着的。她一只手用房卡开门，另一只手还有头都没有离开他。 在映山红半推半拽下，高胜寒走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高胜寒才现是标准双人间，有两张床，他想说晚安、再见、拜拜之类的话，可是他突然现自己说不出口了，因为映山红已经反锁了门，并且闩上了保险。 高胜寒伸手去开门，映山红靠在门上，“还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不怕，你怕什么？快去洗个澡，别想多了。” 说高胜寒不怕是假话，他怕，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但是映山红最后让他别想多了，他想想也是，人家大姐是女的，她没有多想，自己干嘛要多想？ ——何况是两张床，又不是一张床。而且，天确实快亮了。 于是乎，高胜寒稀里糊涂被映山红推进了洗手间，稀里糊涂的洗了澡，再整整齐齐穿好衣服，一言不在里面另外一张床上坐下来，恍恍惚惚地看着正在播放的《士兵突击》。 让高胜寒放松下来的是，映山红看也没看他，她拿起桌子上的肩包，进了洗手间。 当洗手间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水流声，高胜寒才注意到分隔洗手间的是磨砂玻璃，里面是看不清晰的，但是迷迷糊糊的人体轮廓还是若隐若现的。 电视不看了，高胜寒脸朝窗户，侧身躺下，掀起毛毯盖在了身上。里面的空调开了最低的十六度。 这两天在高胜寒来说，是身心疲惫的，别说没休息好，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 但是，即使是这样，高胜寒也不可能一下子睡得着觉。他在闭着眼睛听《士兵突击》的对白，映山红的动静他一样是留意了的。 映山红洗好了澡出来，高胜寒听见她关了过道的灯，开了床头灯，关了顶灯，关了电视机，最后床头灯也关了，房间里面顿时暗下来，静下来了。 很快，房间里面静得只听见空调轻微的运行声。到了这时候，高胜寒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身体，才真正慢慢的松弛下来。 疲惫不堪的人，一旦松弛下来，他很快就会进入梦乡。 在梦里，高胜寒梦见了红姐—— 高胜寒倚靠在外滩的防护堤上，看黄浦江，看东方明珠，蓦然回，灯火阑珊处，是红姐，是亭亭玉立的红姐，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望着他。 热血沸腾的小伙子不假思索奔过去了，他跑呀跑呀，可是，无论他多努力，就是到不了红姐的身边！ 跑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高胜寒觉得自己累的不行了，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了。 ——怎么回事啊，红姐怎么可能跑得赢我？ 眼看着红姐渐行渐远，高胜寒急忙伸出手去抓她------ 奇怪，右手怎么会麻木了，抬不起来？ 高胜寒伸出左手终于抓住了红姐，可是好奇怪，他明明看见红姐是穿了短袖衬衫的，怎么会肩膀上是光溜溜的呢？ 高胜寒摸到了光溜溜的肩膀，摸到了光滑光滑的后背！ 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高胜寒醒了，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微微的睁开一点点眼睛，高胜寒要确认自己不是在梦中。 房间里面依然是静悄悄的，空调依然在小心翼翼的运行着，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但是空调的指示灯显得格外明亮，高胜寒偷偷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仰卧的习惯上，映山红侧卧在右边，她的右手放在他的胸脯上，这是他感到呼吸困难的原因； 映山红的上身几乎是压住了他的右手，这是他右手麻木的原因； 高胜寒能够肯定映山红上身没有穿衣服，这是他摸到肩膀，摸到后背都是光溜溜的原因。 怎么办？高胜寒第一步装作依旧在梦中，自然的从映山红的后背上移开了手，然后快思考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推开她，自己睡到她的床上去。 可是，这样一来映山红肯定会醒了，她醒了的话，高胜寒觉得自己绝对无法面对此时此刻的她！ 如果对方拉住他怎么办？如果对方抱住他又怎么办？他总不至于横眉冷对撕破脸皮吧？那样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 要么继续装下去？根据前面的情况来看，她也不至于有进一步过火的举动。可是，可是自己的右手实在是受不了。 经过一番搜肠刮肚，高胜寒采取了折中方案。 高胜寒装作依然在梦中，然后果断地朝着映山红对面侧过身去。这样高胜寒的右手抽出来了，映山红的右手也离开了他的身体。 接下来，高胜寒的左手自然而然的护住了胸面前，一切顺利，对方没有反应，他故意出一两声轻微的鼾声。 高胜寒再一次轻松了，他可以继续装下去了。 殊不知他高胜寒的如意算盘完全在映山红的掌控之中。 前面，映山红是在听到了高胜寒轻微的鼾声后，才起床睡到他的身边的。 当她从洗手间的浴室里面出来，映山红就是裹着浴巾出来的。她现小伙子没有关注自己，而是朝着里面睡觉了，便熄灯躺下了。 映山红有足够的耐心，是因为她怕自己的简单示爱，会吓跑了高胜寒。事后，她问了高胜寒，事实证明了她的判断是对的。 从高胜寒摸她的后背突然停下来开始，映山红就晓得他醒了。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比任何动物都灵敏得多。这同高胜寒的判断也相同，如果这时候他起身想离开，映山红肯定会抱住他，不让他走的。 ——她不远千里跑过来为什么？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高胜寒消失在眼中！她会不顾一切去争取的。 说实在的，早在kTV包厢的那一次，映山红就知道高胜寒喝醉了是装的。 当她将胸脯轻轻的压在小伙子的嘴唇上，映山红从他极其不均匀的呼吸里面，就掌握的一清二楚了。 遗憾的是，年轻的映山红，完全没有妈妈哺乳孩子的经验，或者说根本没考虑，像高胜寒这么大的小孩，会被堵得透不过气来！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再加上现在是在二人世界里面，映山红不但有足够的耐心，而且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你不是会装吗？映山红抬起右手，轻轻地缓慢地推着高胜寒的左肩膀，将他推到仰卧的状态。 而高胜寒既然是装作睡着了，他只能够放松身体，任由映山红作为了。 看见高胜寒很听话的仰卧了，映山红的右手开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摩挲起来。 映山红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慢慢的僵硬中，不过，她不急。她开始一颗一颗解开高胜寒衬衫的纽扣。 这时候高胜寒想过捏住对方的手，后来想一想，她即便是解开了纽扣，也不可能脱掉他的衣服，算了，将装睡进行到底吧，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映山红以为解开了男孩子的衣服，她的手在抚摸对方的时候，对方会感到她的手就像火一样，让对方心中的激情燃烧起来。 万万没想到，映山红的手在男孩子的胸脯上游走，对方的身体还是紧巴巴的，没办法，她去抚摸他的脖子，他的脸，可是对方依然是不为所动------ 可是，关键的时候又是可是，高胜寒的轻松没有一两分钟就结束了。 当映山红的手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高胜寒暗地里悄悄的吐了一口长气，他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骄傲，为自己非凡的的定力自豪。 平心而论，在火车站，看见映山红独自一个人，千里迢迢来陪伴他，他不为所动是不科学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尤其是莲姐她们走了，师傅也走了，高胜寒心里正是空落落的时候。 吃宵夜喝酒，映山红有没有喝多，高胜寒其实心里也是有数的。 在高胜寒的潜意识里面，他一方面想陪她，映山红今天的风韵，也确实让年轻的他有些小期待。只是当映山红真的挽起他的手，他又怕了，更准确地说，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情绪。 当高胜寒察觉到映山红起来了，他以为她会点到为止，见好就收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正在高胜寒暗自庆幸的时候，kTV包厢里面的那一幕重演了。 当那一团满满的温柔再一次轻轻柔柔的压在嘴唇上，高胜寒只有一秒钟的天旋地转，身体里面青春的火焰，随即被点燃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年轻的他！ 事后，高胜寒想了很久，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控制不住了，为什么自己会像小孩子一样，含在嘴里吸允个不停？而且一只手，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在另一个同样是满满的温柔上，没完没了的久久的摩挲------ 第381章：十分亲切的 与其说小伙子是在摩挲，倒不如说他是在放肆地“蹂躏”。?网? ? 在此之前，小伙子高胜寒认为一切都是应该生，或者说可能生的；只有他自己后来的随心所欲，是不应该生的，不可能生的。 高胜寒一直相信是能够掌控自己的，尤其是经历了红姐和方丛的“改造”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处变不惊了，谁知道啊居然会一而不可收拾。 而映山红原以为小伙子只是一只温顺的小羊羔，羞涩和腼腆会使得他任自己宰割。 惊喜从天而降，心花怒放之余，映山红随即如同身处惊涛骇浪的汪、洋大海之中，眩晕在前仆后继。 映山红有过一个男朋友，也有过校园爱情的“偷鸡摸狗”，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在女孩子面前，温文尔雅低眉顺眼的小帅哥，竟然是如此的狂放不羁，说他肆无忌惮丝毫不为过，说他贪心则远远不够，应该是贪婪！ 有这样的人吗？他的大手和嘴巴，居然时不时的像运动员一样“交换场地”！ ——你全部握的住吗？你吃的下去吗？你猴急什么呀？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开始的时候，映山红还能够一只手支撑着枕头，一只手抚摸着小高的头，渐渐地她的双手也支撑不住了自己悬着的上身，无奈之下，她放弃了居高临下，在他的身边躺下了。 映山红躺下后，便腾出了双手，到了这时候，她开始去主宰“战场”的形势。 小伙子的所作所为就在两点一面上，这让映山红清醒的认识到，小伙子不敢越雷池半步。 于是，映山红不去理会小伙子的“胡作非为”了，她要扭转战局。 为小伙子退下身上的衬衫，出奇的顺利，映山红将自己最后的一线武装，看也没看就稳稳地扔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只是接下来，映山红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皮带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解不开，原来小伙子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严防死守。 后来，后来------ 后来高胜寒在上午快十一点钟的时候醒了，映山红不在房间，他呆呆的坐在床上，不敢去想“后来”的事情。 既然主人公现在不想去回顾那一段“惊心动魄”的“后来”，我们也暂时不去管它吧。 他们是将近八点钟才背靠背一起睡觉的，之前的四五个小时，他们几乎找不到如胶似漆的缠缠绵绵，有的是使人难以想象，而他们彼此又心照不宣的抵抗、对抗和贴身拼搏。 虽然最后宣布停战的是精疲力尽的映山红，自以为是胜者的高胜寒，现她比自己醒得早，起来得早，便一点得意都没有了。 后来，不再在“后来”里面纠结徘徊的高胜寒下床了，在完成了洗漱和穿戴整齐后，他现了映山红留在桌子上的留言条。 “好弟弟，我走了，赶回去，明天要上课。没有叫醒你，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你可以在12点之前离开房间的，下去退房，记得拿房卡和押金收据。 押金你留着用，身体是战士的本钱，不要太亏待自己。 亲，谢谢你让过了二十一年来，最开心最幸福的一个中秋节，无论何时何地，姐今生今世不会忘怀！ 记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照顾好自己！红姐” 高胜寒没想到映山红会真的来上海；没想到他们之间会真的走到这一步；没想到她会不辞而别，更万万没想到她会自称“红姐”，这是天意还是巧合？ 红姐，一个让小伙子永远永远不会忘怀的称呼，再一次深深的在他的心头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 回到寝室以后，高胜寒尽管脑海里有云蒸雾绕，但是整个人是精神抖擞的。 爱是云，看不清也摸不着；情却不是雾，真真切切。 爱和情是两回事，但是能够让一个男孩成为一个男人，却都是一回事。 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高胜寒对未来充满了自信。 中秋节的夜晚，高胜寒同马明辉、汤五崽，还有马明辉的女朋友，他们是和辉哥、胖哥几个老大哥共同度过的。 没人说吃中秋月饼，他们一瓶又一瓶用啤酒取代了月饼，包含酒精的思念远远比甜甜的月饼更醇厚更悠长。 有兄弟们在一块喝酒，远比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痛快。 不错，“月色醉远客”，喝好了酒，在回去的路上，高胜寒他们说的最多的是天上的一轮明月。 他们各自争先恐后，述说着自己童年的中秋月，故乡的中秋月。 高胜寒醉眼朦胧，但是他看见了中秋月旁站着的“红姐”。 高胜寒没有洗漱，他爬上床，倒头便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高胜寒同菊珍·黄通了电话，告诉她特殊情况，答应后天一定去上班。 高胜寒第一天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上班，是黄总亲自开车来接的。 黄总给高胜寒准备好了工作服，工作服和她们会所保安是一样的，高胜寒没有佩戴欢迎光临的绶带而已。 制服是菊珍·黄自己定制的，有意大利国家仪仗队队员的气派，穿在高挑帅气的小伙子身上，越显得别具一格。 人靠衣服马靠鞍，高胜寒穿着制服更是酷毙了。 高胜寒做梦都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轻松舒服，而且工资不菲的工作。 黄总对收银台的两个小姑娘介绍了高胜寒，然后，只是交待她们，让小高熟悉一下你们的工作，暂时不需要他干什么，你们需要走动的时候，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就可以了。 高胜寒问，“黄总，有没有学习资料，我空闲的时候看一看？” “不用，你有空就看看墙上的宣传资料就可以了，比如企业文化，服务内容，服务宗旨。先不要急，慢慢适应一下环境，对了，你可以不微笑，但是绝对不能板着个脸。” “黄总，上面不是写着员工要微笑服务吗？” “这一条不适应你，你不笑比笑让人看着舒服多了。” “不会吧，黄总，我笑得很恐怖吗？” “跟你明说吧，你笑起来像男孩，别人还以为我招了童工呢，你不笑才像一个男子汉。好好干，我上去了。” 墙上的宣传资料，高胜寒看了两遍，差不多就可以倒背如流了，接下来，他就觉得无所事事了。 珍珍会所上午是不开门营业的，下午来的顾客不少，绝大部分是三十多岁到五十左右的中青年妇女，像吴秀兰这样的女孩子不多。 女孩子有几个皮肤，需要特别到会所来保养的，更何况，年轻人收入有限，有几个舍得花大钱美容的。 真正舍得的是那些夫人太太级的，她们会为青春的流逝、容颜的衰老而不惜代价。 到这里来的顾客，很多都是办了会员卡的。——办会员卡经济实惠呀。 因此，收银台的工作，本身就很清闲。到了高胜寒这里，能不是无所事事吗？ 第一天上班，给高胜寒感触最深的，除了无所事事，就是顾客们对他的友好。 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个顾客不同他打招呼的，唯一的不同是，有些人是开口说的，有些人是笑一笑点点头的。 有些人还会问一问，你是不是刚来的？姓什么？ 但不管如何，这些大姐阿姨大妈都让高胜寒感到无比亲切。 第382章：你会成功的 在珍珍美容养生会所上班的第一天，有些做了美容的顾客出来，会问高胜寒要名片。网? 高胜寒哪里会有名片呀？他一开始很茫然，好在身边的收银员帮他解了围。她将黄总的名片给了顾客。 高胜寒注意到黄总的名片有几十张，就放在收银台的中间。后面有人问，他便直接拿给顾客了。 后来有人根本不接黄总的名片，“你们经理的名片我有，你自己的没有吗？” “对不起，我刚上班，还没有。”高胜寒只能这样解释。不过他好奇怪，这些顾客，为什么不问另外两个小姑娘要名片呢？ “美女，你们有没有名片？”高胜寒问她们。 “我们怎么会有名片？没有的。” “那，那些人有名片呢？” “你们男的转正了都会有名片。” “为什么呢？”高胜寒警惕起来。 “什么为什么？我们这里技师、服务员都是女的，男的少，有时候顾客需要帮助的话，她们不找你们还会找我们呀？” 高胜寒指着门口的保安，“他们也有名片？” “有的，有时候有些老顾客，大客户，她们家里临时有急事，也会请他们帮忙，省事省钱，上海人特别会精打细算的。” “你是说她们喜欢贪小便宜?”高胜寒突然有自己找到了知音的感觉。说实话，老爸上海的知青老朋友还可以理解，那时候大家都不宽裕，精打细算没什么不对。 “我最佩服上海人，有小便宜给你，你不要，那个人不是傻，就是装逼。”身边另一个小姑娘，奇奇怪怪地看着高胜寒。 小姑娘的话不是看到了事情的另外一个侧面吗？对呀，我既然是你会所的上帝，而且是交了钱的上帝，等于是会所的衣食父母，帮上帝帮父母干一点体力活，有什么不可以？傻呀！ 难怪老爸说他的知青老朋友的时候，丝毫没有怪老朋友小气的意思，原来他是自肺腑的佩服上海人的精明。 而高胜寒对桂姐的做法是实在不敢恭维的。一顿饭的钱，才多少？她自己烧菜，有两百块钱已经很丰盛了，可是她居然要同自己换班！难道两百块钱，比中秋佳节一家人的团聚更重要吗？ 高胜寒在下班之前，黄总菊珍·黄来到了他的面前，“还习惯吗？” “还可以，就是太简单了。” “简单不好吗？能够轻轻松松赚钱，何必要辛辛苦苦呢？是不是？” 高胜寒点头认可，心里想：不是勤劳致富吗？怪不得有人说，辛苦不赚钱，赚钱不辛苦。他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黄总一眼，她这样一天能够赚多少钱？这样一栋五层楼的房子，租金都不得了吧？ “拿着，这是你今天的工资。”黄总递给高胜寒一个红包。“回去再看，我们所有员工的工资都是保密的，我会根据每个人的业绩和表现放。” 高胜寒将红包折起来放到口袋里面，“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像打扫卫生什么的？” “我这里的员工都是各司其职的，搞卫生有专门负责卫生的阿姨搞，你回去吧，后天见。” 每天工资吗？有这么爽吗？高胜寒走过了一个红绿灯，拿出红包一看，16o元，比约定的多了1o元，他想了想，自己哪里表现的好？想不出来，黄总认为好，多工资，肯定还不错。 不奇怪。在第一次参观黄总办公室的时候，高胜寒注意到她的办公桌右边，有一台电脑，黄总是通过监控探头对员工进行监督管理的。 高胜寒没有坐公交车，他凭借记忆走回去了。 有了意外的十块钱，再加上节省了公交车的车费，高胜寒为自己买了一根一块钱的雪糕，他第一次觉得雪糕真的挺好吃的。 走到药房门店附近，高胜寒老远看见桂姐在向他招手，他快步走过去，“桂姐，今天生意好吗？” “老样子，你中秋节在哪里过的？”桂姐笑嘻嘻的。 “在寝室过的，哦，晚上我和辉哥他们去外面喝酒了，喝多了。”高胜寒高高兴兴的回答。 “我上午到寝室去找你，小马说你一夜未归，到哪里潇洒去了？” 桂姐依然是笑模笑样的，高胜寒却觉得她的笑有点神经兮兮的，定定神，“是，我和老朋友在一起。” “是家乡的老朋友，还是上海的老朋友？” “当然是上海的老朋友，桂姐，怎么啦？查户口吗？” “大姐不是关心你吗？告诉大姐，是不是从外地回上海的老朋友？” “是，算是。”高胜寒越来越觉得桂姐张桂英话中有话。 “是不是女的？”桂姐在问这一句话的时候，特意拉着高胜寒往一旁站了一点。 是不是桂姐看见了映山红？那么可能吗？可能性不大，但是可能性还是有的，当然，也许她只是在唬我。 不管她，她桂姐不在他高胜寒怕的那一类人里面，“是，是女的，你看见了？” “我不用看见都猜得到，信不信？” “信信信，桂姐不是一般的人，我信，你们也差不多要下班了吧？”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们关门我就走人。” “哦，桂姐，那我回寝室了，还没有洗澡呢。” “等一下，你从哪里来？女朋友还没有走吗？” “走了，我到别的朋友那里去玩了。” “小高，这里没别人，我问你，看你面带桃花，这几天是不是走桃花运了？” “不走桃花运，女朋友会来看我吗？不用猜。” “小高，我知道她是谁，信不信？” 这时候高胜寒开始有点怀疑了，桂姐有可能真的知道她是谁。 “信信信，帮我保密哟！”知道不知道，说谎和辩解都是没意思的，高胜寒不给对方以可乘之机。 ——知道又怎么样？高胜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不会不负责任，也从来不会怕。他早已经想过了，虽然自己是一时冲动，但是，他准备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娶她就是了！ “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放心，我会成人之美，不会对别人说的。”张桂英看见店里面有员工出来了，她神秘兮兮的靠近一点高胜寒，“我下班了，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高胜寒望着比自己回来时脚步更轻快的桂姐，糊涂了。 看桂姐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应该是真的知道那个人是映山红。桂姐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呢？是别人告诉她的，还是她亲自看见了？ 高胜寒回到寝室，上了床以后，他将同桂姐的对话，重新回顾了一遍。当他想到桂姐说的“成人之美”四个字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 难道说桂姐换班是因为映山红要来上海的缘故？高胜寒不敢想下去了，映山红来之前，她说了要保密的，难道是她自己说出去了？ 心里不是滋味，高胜寒给映山红了一条短信。 “你来上海，有谁知道吗？” “没有哇，我不是说了，现在我们都回到从前，有事情会找你的吗？” “知道。可是我们店里的桂姐张桂英，她可能知道你来了。” “是可能，还是已经说出了我的名字？” “极有可能。” “别管她，她是最喜欢疑神疑鬼的，何况，她即便是知道了，你怕什么？记住我说的话，有机会寻找到更好的工作，就离开那里。莲姐她们在看着我，她们也喜欢疑神疑鬼的，拜拜！” 高胜寒当然记得，她映山红这几天说的每句话。 高胜寒在离开24k酒店的时候，打了映山红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上了火车，你回去了吗？” “我刚出来，什么时候可以再看见你？” “就想我了？” “不可以吗？还会到上海来吗？” “肯定会的，只是具体的时间很难说，不过，我会想你的。” “可以过来看你吗？” “可，当然可以，只是你方便吗？” “事在人为，我还没有看过**呐。” “看情况吧，我尽量到上海来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来北京也行，不过一定要先通知我。” “那是当然，红，红，红姐，暂时不要让她们知道好吗？”高胜寒明白对方是担心自己没钱，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钱不是问题。 “老实说，你不会是想脚踩三只船吧？那样会掉到水里去的。” “那我等一下打电话告诉莲姐，让她祝福我们，好吗？”高胜寒现在不怕这只老虎了，他只要在不怕的情况下，脑筋一般是不会短路的。脑筋急转弯的题目，他以前没少做。 “好呀，你告诉她们，就说你凌晨干了什么坏事。”听得出来，映山红是对着手机，放低了声音说的。 “我干的是好事好不好？别人都感谢我了，白纸黑字，难道不是好事吗？” “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贫了，也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没有钱，还是没有学历？你放心，我会有钱的，有很多很多钱，然后把你当成公主一样，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信不信？” “信，当然信，我只是怕，到时候我成了黄脸婆，你又喜欢上了小妹妹。” 高胜寒听出了映山红的忧心忡忡，“不会的，你毕业了我就去求婚，然后我们举行一场红红火火的婚礼。” “谢谢你，其实两个人相爱是可以天长地久的，但是，未必一定要长相厮守。” “你是说，只要曾经拥有，何必天长地久吗？我不是这样的人。” “记住我的话，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放弃希望，不要放弃努力，你会成功的！” ------ 第383章：失去了控制 映山红是说他在事业上成功，能够赚很多很多钱，还是他能够娶她做媳妇？或者兼而有之？ 高胜寒并没有去琢磨，映山红所谓成功的含义。? 八?一中?文 马明辉回来便问，“老高，你下午去哪里了？” “辉哥，你一天又去哪里了？” “我去接邹晓兰了，上午去韩哥他们工地了，下午回来没看见你，有人来找你了。” “找我？我在上海没有什么熟人呀？男的女的？” “巴不得是靓妹找你吧？可惜呀，他是一个老帅哥，不过像大老板。” “他是不是姓郑？” “可能是吧，他留了名片的，让你回来后同他联系。就是这个，宝堂国际贸易公司总经理。” 名片是郑宝堂郑总的，高胜寒接过来了。他有郑总的名片，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麻烦别人。 “郑总，我是华丰大药房的小高。”郑总过来找自己，会不会是有关江师傅的事情呢？高胜寒当即回了他的电话。 “小高你好，知道是你，我保存了你的号码，下午去了你的寝室，没看见你，你师傅已经走了，知道吗？” “知道，昨天晚上我们QQ聊天了，师傅去浙江杭州了。” “对，我送他去的，他不让我通知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够怎么办？” “你师傅希望你到我这里来，他说他走了，你不会在华丰大药房待太久。” 看一眼正在关心他的马明辉，高胜寒说，“郑叔叔，我过去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又没有文凭。” “不会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继续上学。” “开学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准备明年再考虑。” “想读书，回学校越早越好，你放心，我在教育界的老同学很多，他们现在大部分都是各中学的顶梁柱，以你的高考成绩，哪个学校都会求之不得，学杂费肯定全免。” “叔叔，给两三个月的时间，等我攒够了生活费，我就跟你走，好吗？” “不行，我给你的最迟时间是十月五日，在此之前，我会联系好学校，十月六日，我来接你，送你去学校。小高，从现在到明年六月份高考，不到十个月，我先借你两万，等于是你每个月有两千块的生活费，应该够用，我不是施舍给你的，你是要还的，如果你参加工作以后，有能力的话，可以按银行存款利率付利息给我，很公平。” “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相信你师傅吗？” “绝对相信！” “你来上海之前，是不是只是在火车上，两个人萍水相逢的？” “是，那时候我们没说几句话，他很亲切。” “为什么相信他？” “我师傅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个世界上了不起的人很多，我是说，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投缘吧？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缘分吧？” “相识是缘分，所以不要怀疑叔叔有什么企图。我说让你跟我干事业，是开玩笑的，我同你师傅一样，看好你是国家的有用之才，不要自暴自弃浪费了，好吗？不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同时是你父母的儿子，是国家的一份子，一个真正有抱负的人，不应该忘记父母的期望，不应该忽视国家的需要，明白吗？” “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 “可以。小高，时间是宝贵的，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头，抓紧时间，我等你的电话，再见。” “再见，叔叔！” 看见高胜寒挂了电话，马明辉惊喜的问他，“这个大老板是你叔叔？” “江师傅弟弟的同学。” “他是不是叫去读书，那你还不去？” “萍水相逢，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那也是，男子汉不食嗟来之食，现在有一个挣大钱的门路，你敢不敢去？” “有挣大钱的好事，你自己不会去吗？” “我去了呀，我们是室友，比兄弟还亲，有钱一起挣，所以邀你一块去。” “去哪里？干什么？”高胜寒来上海之前，钱多的不知道花，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一切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去韩哥胖子他们那里，跟他们出去一趟，有一千块钱的报酬。” “那是去干什么？有这样的好事？逗我玩吧？” “真的，我们只需要戴上安全帽，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可以什么都不用干。” “你不说清楚，我不去。” “我们就是跟着他们去拆迁，开商希望人多势众，就这么简单。” “我们去帮忙强拆？” “拆房子有拆房子的施工队，我们就是帮忙站在一旁维持现场秩序。” “别人不同意拆，是不是要动武力解决？” “动手是他们的事，我们可以不管的。现在有些老百姓也确实不像话，政府征用就是国家征用，宪法明确规定，所有的土地都是国家的，可是个别人却跟政府漫天要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结果成了钉子户，严重影响城市展，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的，说完全不管用。” 高胜寒想了想，对马明辉说，“打架我不去，不打架倒可以去看看，钱谁给？什么时候给？” “去的人很多的，不用你打架，你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钱，开商按人头回来就，当场，你看看，我上午去了两三个小时，他们给了这么多。” 马明辉右手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钱在左手掌搭给高胜寒看。 “这里不止一千块吧？” “这里是两千，动了手的人，开商多给一千。” “你打了人？” “拆不拆跟我没关系，我打别人干嘛？我就是上去阻拦了一下，老板就多给了一千，你不上去别人也不会说你的。” “有没有人受伤？” “他们一方要拆，一方不肯，拉拉扯扯是肯定的，拉拉扯扯有一点轻微伤也是难免的，这个老板不错，他不支持暴力强拆，所以他们都是白天去的。” “那是对的，如果强拆的是他家里，他也不肯哪。什么时候去？” “胖子说后天我们可以去帮忙的。” “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你不会又要出去吧？” “上午可以考虑，下午去不了。” “下午你又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谁像你天天做护花使者。” “不要告诉我你是吃素的，过中秋，你夜不归宿，你真的以为我是吃素的？说吧，那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拜托，这是兄弟的**，其它的以后告诉你吧。” 到了19日，马明辉一大早就起床了，他等高胜寒跑步回来，马上说，“老高，走，我请你吃早点。” “你今天真的去韩哥他们工地？” “走吧，我们算是帮韩哥他们的忙，你不要动手就是了，跟在我后面就行。” 高胜寒迟疑了片刻，被马明辉拉去了。 到了韩哥他们工地，高胜寒现工地上停了三辆大巴，百十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站在大巴旁边。马明辉领着高胜寒找到了韩哥他们。 韩哥和胖子他们看见高胜寒到了，五个人，一个一个跟他握手，就像欢迎战友一样。 高胜寒看见工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他也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同老大哥们握手。 不一会，有人拿来了两顶安全帽，分别递给了高胜寒和马明辉。没过多久，来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他大手一挥，“上车，上车！” 跟着韩哥他们上了大巴，高胜寒才现，车子的过道上有很多一米五长左右的木棍和钢筋、钢管，他不由得不安地四处看了起来。——这不是去强拆吗？打出人命来怎么办？ 已经是多次参加这种行动的韩哥看出来了，他高胜寒手上拿着帽子，想下车，“小高，没事的，这是以防万一的，只要对方不动武，我们肯定不会使用这些家伙的。” 有备无患，未雨绸缪，有道理，高胜寒这才安下心来。 大巴开了一个多小时，车上的工人们谈笑风生，他们根本不当一回事。最后，三辆大巴来到了一处农村的空旷的草地上停下，大家纷纷下车。 除了高胜寒，其他人依然是面带笑容的。说实在的，有车坐，不用干活，回去老板还安排聚餐，而且拿的钱又多，这样的好事，一年有几次呢？难怪大家都高兴得很。 下车以后，高胜寒的心情更沉重了，因为他现当地已经集聚了很多很多人。 两百多个村民，有男女老少，他们挡在挖掘机前面，不让工程队施工。 工程队大概也有五六十个人，两边僵持在那里。 老板模样的人站在了去的队伍前面，他对面前的几个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几个人纷纷往后面传话。 传到最后面的高胜寒和马明辉这里，话是这样的，“把村民从挖掘机前面赶走，不要先动手打人。” 那个老板模样的人，看到指令传下去了，一挥手，这边的人马便开始朝着村民压过去了。他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虽然双方的人数差不多，显然高胜寒他们这边有压倒性优势。因为这边的人马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中青年。 一开始，双方都是冷静的，高胜寒这边的人并没有用手去推村民，而是用身体将村民往外面挤。村民则坚持不退后。 慢慢的，村民的阵脚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松动了，在不断地后退。 这样一来，村民们控制不住了，老人和妇女便开始用手推推挡挡，拉拉扯扯了。 当有一个老人脚下被绊了一下，站立不稳倒下去了，村民们的怒火瞬间就点燃了，整个局面迅失去了控制。 第384章：问题也不大 两军对垒明刀明枪，中国历史上也不乏以少胜多的战例，如巨鹿之战，项羽军以一当十大破秦军，究其原因，一般来说无非是众志成城和哀兵必胜。? 八?一中文 开商这边虽然是人强马壮，但是大部分是乌合之众，村民则相反，他们尽管半数以上是老弱妇女，可他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乡里乡亲，为的是管他的利益，能不齐心协力奋勇向前吗？ 在土地征用和被征用的问题上，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是肯定的。 村民一方面希望被征用，一方面希望得到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情有可原。 开商在走完了合法程序后，他不能不抓紧时间施工，时间就是金钱，你阻拦他施工他能不着急上火吗？ 人们通常说，胜利的天平往往倾向于正义的一方，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他们双方都不存在正义和非正义，至于公平不公平是政府相关人员的事，因此，双方一开始是处于相持状态。 老人跌倒在胖子面前，是自己不小心被绊倒的，高胜寒和马明辉跟在胖子他们几个人后面，他是亲眼看见的。 可是村民们不是这样想的，他们认为开商过分了，欺负了老人。 “他们打老人了！”随着一声高喊，老人的跌到成了导火索。 谁家没有老人，欺负老人那还得了！村民们一下子成了哀兵，一个个举起了正义的旗帜，同仇敌忾。 当其冲的自然是胖子，他的衣领被两个妇女抓住了，几个小伙子冲过来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后面还不断有村民往这边赶过来。 跟胖子肩并肩的辉哥和老大他们四个人，他们一看势头不对不敢还手，仅仅是竭力保护胖子。 为什么势头不对？ 开打了，村民们是男女老少个个奋勇当先，这边的工人来自五湖四海，另外，很多人搞不清楚情况，他们自然还是阻拦，不会轻易动手。 这样的结果就是，胖子他们五个人的压力越来越大。 马明辉平时根本不像一个愣头青，但是，他一看见打架的场面就兴奋，就闲不住，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看见有人对着韩哥打了几拳，韩哥自己没还手，他马明辉看不下去了，跳过去朝着打韩哥的人，就是狠狠的两下。 如此一来，有几个村民便将矛头对准了马明辉，马明辉陷入了群殴，高胜寒冲上去不但挡不住，他也挨了好几下。 到了这一步，韩哥他们不得不开打了，最后是打的不可开交。 马明辉冲出重围，他来到大巴跟前，想上车拿家伙，没想到指挥的人早已经上了车，并且关了车门，他在里面打电话，并不理睬马明辉叫门。 没奈何，马明辉又冲回去了，他喜欢打架，也不怕死。 好就好在不一会儿来了一大批防暴警察，看他们的架势，开商是早就做了两手准备的，不然警察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有了防暴警察的加入，斗殴的双方很快被分开了。负责指挥的警官下令开商方将人撤走，高胜寒便跟着原班人马上了大巴回去。 让高胜寒意想不到的是，斗殴的双方似乎都是胜利者，一个个喜笑颜开，他没现垂头丧气或者惨不忍睹的。 胖子恐怕是挨打最多的，因为他被两个妇女缠住了，只有挨打的份，不过鼻青脸肿的他，却是笑的最开心的。 回到了胖子他们的工地，高胜寒才慢慢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村民们认为他们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阻拦施工成功了，达到了目的，打架也没吃亏，能不高兴吗？ 这边高兴就有些说道了。 下了车，高胜寒看见工人们纷纷散去了，他对马明辉说，“我们也走吧。” “等一下，他们马上要开会。”马明辉揉一揉胳膊，他是被打疼了，才火起了去拿家伙。 “他们开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高胜寒心里明白辉哥是想等钱，他觉得这么等下去多难为情哪。 从高胜寒来说，倘若不是看见警察们是向着开商的，觉得自己今天没有做错，不然早走了。 “你别急，既来之则安之，等十几分钟吧。”马明辉不管那么多，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胖子他们这边去开会的是韩哥。 韩哥去开会的时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回来对马明辉和高胜寒说，“今天开会时间长了一点，主要是在那边比较乱，别的几个单位报不清楚下面人的表现，我们这次是喜获丰收，奖金是最高的，没有争议。” “今天不钱？”马明辉不会像高胜寒那样斯斯文文不好意思开口。 “，马上，会计出纳在制表，我们到里面去喝口水。” 到工棚里面坐下不久，来了两个笑嘻嘻的女的，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指挥长”。 “指挥长”很严肃，他看着名单点名拿钱，第一个是胖子，胖子领到了今天的最高奖金，26oo元，只见他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马某某。”马明辉想也不想，伸手去接过了奖金，他是第二多的，25oo元。 “高某某。” 高胜寒没有动，他不能肯定是叫自己，韩哥拍一下他的肩膀，“你的。” 高胜寒接过钱的同时，他看了一眼复印的表，现自他以后的大约十个人是两千，其他的都是一千。他拿着钱犹豫了好一会，看见后面的、前面的都把钱放进了口袋，他才收起来。 “韩哥，我们先走了。”马明辉打招呼的是韩哥，拉着走的是高胜寒，他十分心安理得。 “辉哥，吃了中饭再走，我请客。”胖子大声说。 “下次吧，我要回去睡觉。” 在回去的路上，马明辉请高胜寒吃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到了寝室，他二话没有，真的上床睡觉了。 想一想下午还要去上班，高胜寒将手机设置了闹钟，然后也上床休息了。 马明辉心无杂念，上床很快睡着了。高胜寒不行，他摸着口袋里面的两千块钱睡不着。 高胜寒真的没想到，这两千块钱来的太容易了，真的是前前后后不到一上午。他没有出手打人，本来是没有两千的，但是韩哥说他是最尽力的，避免了我们几个多挨打。 高胜寒没打人，但是他看见了很多人被打，心里就觉得这钱，拿的不舒服，不踏实。 在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高胜寒被闹钟吵醒了，他不得不起床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了。 高胜寒刚刚走上人行道，菊珍·黄的车子就停在了他的身边，“上车，我捎带你过去。” 上了车，黄总给了两盒名片，“这是你的名片，如果顾客要的话，你可以看情况给，或者不给她们。” “不是转正了以后，公司才给印名片吗？”高胜寒问。 “你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的，你是我亲自聘请的，不需要考察，也不要求你严格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上下班，你也不需要签订劳动合同，你觉得干得愉快，你就干，认为不开心，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不会有意见。” 菊珍·黄开的车不快，语也不快。 “黄总，你说我什么情况下应该给名片，什么情况下又不应该给名片呢？” “这个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你需要慢慢琢磨的。比如，临时顾客，你就可以考虑暂时不给她，老顾客，大客户，有展潜力的，你就可以给她。你一开始肯定是搞不清楚的，那样的话，你看着眼缘还可以的给吧，一天不要给多了，两三张就可以了。” 等到高胜寒到了吧台里面，他拿着名片盒，正在考虑放哪里的时候，一下子来了四五个中年顾客，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眼尖，她兴奋的说，“帅哥，给我一张名片吧。” 高胜寒一看，对方清清爽爽的，不错，给吧。他给了她一张，其余的几个人便纷纷伸手要了。 给了一个不给其他人说不过去，高胜寒只得每人一张了，看见她们开开心心的进去了，他才定了定神，将名片放进了抽屉。自己不是经理，是新人，还是尽量不名片吧。 接下来进去的顾客，高胜寒没给了，别人也不知道有名片。不过，很明显，今天的顾客比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多得多。 麻烦的是，一个小时以后，里面就不断有人出来找高胜寒。找他干嘛？找他要名片。 刚开始的时候，高胜寒还说没有，后来对方说，“我知道你有名片，你不是给了谁谁谁吗？怎么看得起她看不起我？” 高胜寒一看，不给还真的说不过去，那样搞不好会得罪很多客户，没办法，他到了后面，反正是有人问，他也不说了，给吧。 黄总的名片放在这里可以随便给，我算什么？给就给，反正没关系，问题也不大。 第385章：何乐而不为 有点飘飘然，高胜寒站在收银台名片，他猛然间找到了一种明星给粉丝签名的体会。 到了晚上八点钟，高胜寒看了看抽屉里面的名片，拿出一盒中剩下的数了数，四十四张，等于是出去了五十六张。 “哎，美女，我们一天有六七十个顾客吗？”高胜寒问身边的美女，他不相信，按他的分析，会所里面最多只有四十张床位，怎么可能呢？ “来的并不都是顾客，有的是陪着来玩的，你没有现吗？有的人领了两三张名片。”一个回答。 “领三张和领一张，不是一样的吗？”高胜寒不明白。 “怎么会一样呢？你们男的有哥们兄弟，我们女的不可以有闺蜜吗？她不可以拿去给闺蜜吗？”另一个说。 “我们不是只对会员提供特别服务的吗？如果别人打我电话，我怎么搞得清楚啊？”高胜寒糊涂了。 “谁让你这么多名片？”另一个问。 “没有谁，来的都是客，童叟无欺，我不可能给了张三，不给李四吧？你们说，如果她们打电话给我，我应该怎么办？”高胜寒觉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另一个同高胜寒说话，她是要身子前倾，免得被中间的挡住了。 “他们是怎么应付的？”高胜寒指指门口的保安。 “他们哪里会有这么多人要名片。”中间的女孩小声说。 “为什么呢？”高胜寒想不通。 “因为你比他们帅呆了，你没现小智根本就不敢看你吗？”另一个说的小智就是在他们中间的女孩。 “小慧！”小智没有拧到小慧，小慧闪开了，“你不要躲，想看帅哥你站这里，我让开。”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来了，小智瞅一眼小慧，“黄总的！” “黄总，我是小智。” “通知小高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对，现在。” “小高，黄总在办公室等你。”放下电话，小智对高胜寒说。 高胜寒来到黄总门口，敲门，进去。 “小高，坐吧，今天上班有什么心得吗？”黄总离开老板椅，过去泡功夫茶。 “黄总，不用忙，我不喝茶。” “喝茶能够怡情养性，随便喝一点。小高，你没有前天开朗，是不是有心事了？” “黄总，今天我了五十多张名片，怎么办？” “呵呵，这有什么怎么办的？这是好事啊，为我们会所打开了知名度。” “不是，如果客户经常打电话给我，怎么办？尤其是我在药房上班的时候。” “没关系的，你就告诉她们你休息，明天再联系。” “如果她们叫我去帮忙呢？” “你记得，只要不是我打了招呼的，其他人，不管是谁打电话给你，你就说，请打电话给黄总，黄总会考虑安排的，这样的话，别人就不会经常直接打扰你了，回答的时候，尽量礼貌客气一些。” “谢谢黄总，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喝茶，熟能生巧，不清楚的问问小智她们，也欢迎你随时问我。来，这是你今天的工资，在这里你可以打开看看。” “黄总，这，这怎么是两百？” “小高，一，你要相信我不会算错，二，你要相信我不会给错，三，你还要相信这是你应得的。” “不是，黄总，无功不受禄，我今天并没有做什么。” “你了名片呀，证明你受到了顾客的欢迎，顾客是上帝，上帝欢迎你，我能够做小气鬼吗？你再喝一杯，不喝了？那你下班了就自己回去，我下班会比较晚。加油！” 在上班回去的路上，身上一下子多了两三千块钱，高胜寒不但觉得裤兜里面放不下了，脑袋里面也塞得满满的。他给映山红打电话了。 “红，红姐，我计划下个星期过来看你。” “为什么？” “想你，顺便去看看莲姐，还你们的钱，我现在有钱了。” “有了一点钱，不可以攒起来以后娶媳妇吗？” “娶媳妇不用我花钱。” “花父母的钱，不是钱吗？” “不用花父母的钱，有人会出钱的。不欢迎我来看你吗？”高胜寒相信自己挡不住外公的金钱“侵略”。 “不是，最好还是我去你那里，国庆节放长假，我争取过来，也省的某些人疑神疑鬼。” “莲姐和娥娥会说我们什么呢？她们肯定会祝福我们的。” “未必，过几天再看情况吧，我的钱不需要还，你留着改善改善伙食，我挂了，拜拜。” “拜拜！”高胜寒还没有说出口，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和别人打交道，不是一个拘泥于小节的人。他完全相信映山红不让他去北京，绝对是帮他考虑节省人民币。 到了寝室以后，高胜寒给莲姐、娥娥姐各了一条短信，“大姐，我有空过来看望你们，你们欢迎吗？” “欢迎，来了姐陪你去长城、故宫玩。”这是李美莲的回复。 “我们有欢迎的，可能也会有不欢迎的，不过，我肯定是欢迎的。”王秋娥如是说。 不管她们欢迎不欢迎，高胜寒是打定了主意，如果映山红不到上海来，他是一定要去北京的。他甚至想过，既然在上海是打工，那么他也可以成为北漂一族的。 第二天高胜寒在药房上班，上午还清闲，到了下午就热闹了。当然热闹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手机。 高胜寒接的第一个电话，有些莫名其妙，陌生的电话号码，对方老半天不出声，“喂，喂，你是哪一位？” “今天怎么没上班？” 对方声音很慢很轻，是中青年女的，高胜寒这才觉悟了，是名片惹的祸。 “我今天休息。” “明天上班吗？” “明天上班，我是做一休一。” “今天有空吗？” “我在别的地方上班，在那里是兼职。” “今天几点钟下班？” “有事吗？” “没事，你如果下班早，我想请你和黄总一块吃晚饭。” “不用，谢谢，我要到十点钟下班。有空再聊，我这里来客人了。再见！”高胜寒不想再聊下去了，他想不通，自己和对方素昧平生，她请他吃饭是什么意思。 这边电话刚刚挂了，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这一次高胜寒没有急于接听，他想了想对策。 这次打电话的是一个急性子，高胜寒还没有开口，对方就说话了，“小高，你不上班的吗？” “对不起，今天我有事在忙，您有什么需要的，请打电话给黄总，抱歉！”高胜寒忙挂了电话。 当第三个电话打过来，清脆的手机铃声在门店里面响起来，高胜寒注意到，店里有几个员工在侧目而视。他干脆直接按掉了。 考虑到有可能会造成不良影响，停了几分钟，高胜寒回复了一条短信，“我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对不起！” 接着，高胜寒设置了静音，半个小时看一次，然后复制上面的短信回复过去。 不多久，店助跑过来开玩笑，“小高，是不是谈女朋友了？一下午这么多电话？”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高胜寒尴尬的敷衍她。 上班以后，高胜寒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个人，打了十八个电话，还有三条短信。这时候他才真的后悔，昨天不应该那么多名片的。 “黄总了那么多名片，她一天到晚忙得过来吗？”高胜寒在心里说。 再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高胜寒一到收银台，他就将手机放在吧台上，他准备好了，今天的电话一个一个接，说不定黄总在办公室看见了，今天的工资会比上一个班更多。 奇怪的是，高胜寒一下午只接到了黄总的一个电话，他甚至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得罪了那些客户。 “小高，你到办公室来一趟。” 高胜寒心里一动，“黄总今天为什么是打手机而不是电话？是不是有人投诉到她哪里去了？她的声音似乎也不对。” 进了菊珍·黄的办公室，她果然与前天完全不同，“你过来看一段视频。”——没有叫他坐，也没有说喝茶的事情。 高胜寒四处看了一遍，看见了投影仪，“我今天什么地方做错了吗？”他面对着投影仪，带着疑问，等待着黄总播放。 画面上出现的是工作场景，但不是高胜寒工作的地方，上面是一个女孩子在给一个顾客做头部按摩，这让他轻松了很多。 “小高，你注意观察一下技师的手法，不复杂的。”今天的菊珍·黄，第一次像黄总了，她完全是经理对员工说话的神态。 “黄总，你不会是让我去做按摩吧？”高胜寒微微有些紧张了。 “当然不会，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要懂一点按摩知识，否则就不像是搞美容养生的。你坐下来慢慢看，没看清楚的可以回放。” 菊珍·黄注意到了高胜寒的拘谨，“这些简单的手法，我也会的，比如说，我们偶尔同顾客，或者说是潜在的顾客聊天，她们突然有一点头疼脑热的，我们如果能够帮忙揉一揉，是不是显得我们很专业？放心，你学会了以后，最起码可以帮父母揉一揉，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帮女朋友揉一揉，何乐而不为？” 第386章：他吓了一跳 菊珍·黄的话真的说到了高胜寒的心坎去。八一中??文网? ? 高胜寒想到了帮爸爸妈妈按摩，又想到了去了北京，可以帮映山红也意思意思。所以他再看了两遍以后，这些简单的手法，基本上就掌握了。 “差不多了？”菊珍·黄看见高胜寒点头了，“你过来，帮我按一下，我再指点指点你。” 见黄总将头仰靠在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高胜寒走到椅子后面，照着葫芦画瓢。 高胜寒的手法没什么问题，菊珍·黄指点的是他的力度。 做了两遍以后，菊珍·黄叫停了，“不错，你的悟性很好，完全可以了，有空的时候在脑子里过一过手法要领，也就是学而时习之，省的很快忘记了。” “美容就这么简单吗？” “怎么可能，按摩只是美容的方法之一，而头部按摩又是按摩中的一个环节。你不需要学很多，略知一二，关键的时候能够应付应付，就可以了。” “黄总，昨天下午是不是有很多顾客打你的电话？” “没有哇，怎么了？是不是有很多顾客打了你的电话？” “也不是很多，十几个吧，大部分人我让她们打你的电话。” “她们一般不会打我的电话的，她们有些人只是闲得无聊，打电话寻开心，你按照我说的做，两三天以后就不会有几个人打搅你的。还有其它的事吗？” “没有，我去上班了。” “好的，但凡你为难的，就打电话告诉我好了。” 高胜寒返回收银台，让他为难的事情，还真的来了。 那个叫吴秀兰的九零后奇葩女孩来了，她就大模大样的坐在高胜寒的座位上。 女孩坐了他的座位，高胜寒不为难，他冲着女孩努力灿烂一笑，然后站在边上就是了。 “小帅哥去哪了？”奇葩女孩身子椅子往后面仰一仰，架起二郎腿，故作老板的样子问高胜寒。 “黄总叫我有事去了？” “一直在她的办公室吗？” “不在她的办公室，我还能去哪？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黄总是不是对你进行了岗前培训？” “算是吧。” “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难道美女还有感想吗？”奇怪，我有没有感想，跟她有什么关系？高胜寒说的与想的有区别。 “我是感慨万千，你怎么会没有感想呢？走，跟我来，我来对你进行再教育。”吴秀兰站起来，走出了收银台，回头看着高胜寒，“走呀！” “对不起，没有黄总同意，我不能离开工作岗位。”高胜寒是有挡箭牌的人，他不怕。 “小高同志，你组织纪律性很强，比他们牛，等着吧。”吴秀兰转身往会所里面去了，你搞不懂她是赞许还是责怪。 她不是老板，只是一个总让人看不懂的奇葩而已，高胜寒才不会跟计较。 一楼客满，吴秀兰来到二楼要了一个单间，她将手提包往床头柜一扔，踢掉平底鞋，在按摩床上躺下了。 “黄大圣，通知你的员工到2o8来一下。谁？小高，那个乡下来的。” “兰子，人家小高可不是乡下人。” “你还是那么老土，除了我们上海人，你说哪里不是乡下人？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明白吗！” “你自己到上海才几年？就看不起外地人了？” “我在上海生活了八年，落户七年，怎么不是上海人了？他哪怕落户了一天，也是上海人。” “说不赢你，叫小高过去干嘛？难道说你美女难过帅哥关，见异思迁了？” “我有见异思迁吗？人家追求我，我答应了吗？珍珍姐，你大概是掉进开水锅里的虾——急红了眼，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我现在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吧？” “这是一个优质男，搞不好会是潜力股，你如果有想法，姐会成人之美的。” “拜托了，他就算是潜力股，等到他从深海上涨的时候，我都成为黄脸婆了。” “那你让他过去是什么意思啊？” “其形貌昳(yì)丽，万里难挑其一，奇货可居！” “兰子还是想打他的主意吗？” “奇货可居，我可不想看见他被一帮猪给糟蹋了。” “你打算怎么做？” “放心吧，小鲜肉我想抓，一抓一大把，我是不会廉价处理自己的，我等他过来。” 高胜寒正在设想哪一天回去了，第一个给妈妈，还有外公外婆，给他们做一做头部按摩，他们一定会好开心的。 然后再计划一下，看哪天去北京合适。下个月还在华丰大药房和这个会所干吗？不干算了，现在已经攒够了还莲姐的钱，到时候把电脑一块拿去还给她们。 听郑总的，他给的时间是十月五日，自己至少有四天的时间，只要提前一天回来就可以了。问题是要安排好时间，他必须在莲姐和娥娥不知情的情况下，先给映山红做一次头部按摩，给她一个惊喜------ 电话响了，高胜寒还沉浸在遐想之中。 “你的电话，黄总的。”小智将电话递过去。 “黄总，我是小高。” “你现在去一趟2o8房间，看一看顾客有什么要求，回来跟我汇报一下。” “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高胜寒没有乘电梯，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的，到了2o8门口，他敲门，“咔，咔。” “进来。”里面的声音不大，反正高胜寒相信不会听错。他推开门进去了。一看原来正是奇葩女。 “我叫你进来了吗？”吴秀兰看着高胜寒。 “对不起，没听清楚。”高胜寒往后退。 “我叫了你出去吗？你是不是这里的员工？我是不是你们的顾客？”吴秀兰拿准了自己可以吃定高胜寒。 “对不起！”高胜寒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他转身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吴秀兰一下子坐起来大喊。 “通！”门关上了。吴秀兰真的生气了，她差不多是最早一批“移民”上海的富二代，在复旦读的大学，一直以来大学男同学捧坏了。 吴秀兰气呼呼的伸手去拿手机，她要到珍珍姐那里去告状。 “咔咔，咔！”敲门声响起了。 “进来！”吴秀兰知道是小高，她虽然没有转怒为喜，但是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咔！咔！咔！” 吴秀兰气又上来了，她十分不情愿的扔过去一句话，“请进！”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高胜寒尽量彬彬有礼。 “我现在被你们这里的服务气坏了，现在头疼得厉害，你帮我按摩一下。”奇葩兰子掉了一个头，躺下了。 高胜寒犹豫了片刻，她装作不认识自己，那他就把她当顾客吧。——对方生气了，说明自己第一个回合取得了胜利，高胜寒移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心平气和的给她按摩起头部来。 如果说以前高胜寒对吴秀兰的印象很不错的话，刚才对方的颐指气使，确实让他瞧不起对方了。你不就是一个有点钱的上海小姑娘吗？有钱怎么了？上海人又怎么样？ ——高胜寒很少有他看不起的人，而他对自己看不起的人，是犯不着生气的，假如不是看在黄总的面子上，他立马会“消失”。 高胜寒按摩了五六分钟后，兰子的气才平复下来，她似乎是不经意地说：“生气了？” “不会。” “跟你开玩笑，你还真的当真了？” “你没有说错，是我没听清楚。” “说，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说你现在不生气了，说三遍。” “我前面没生气，现在也不生气了？” “你是不是特别看不惯我？” “你会看不惯人民币吗？” “我是漂亮女生，不是人民币。” “你现在是顾客，是上帝，看不惯你，我不是跟人民币过不去吗？” “你是不是很缺少人民币？” “我缺少的是应该享有的尊重。” “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子汉？怎么没完没了？我不是道歉了吗？” “你道歉了吗？在心里？” “轻一点，你谈过恋爱吗？” “这是个人**，同工作没关系。” “你肯定谈过恋爱，不然不会那么清楚女生的心思。” “现在好一点了吗？”高胜寒已经反复做了几遍了。 “帮我按摩一下背上，后背酸痛得很。” “对不起，我不会。”高胜寒停下来。 “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不带开玩笑生气的，我的后背真的很酸痛，你不会没关系，就随便用力推拿一下吧。” 看见奇葩女生真的翻身趴下了，原本已经原谅了她的高胜寒，不由得怔住了。这个小丫头，如果不是知道她大学毕业了，谁看她谁会以为她是高中生。 抛开先入为主的奇葩印象，她无疑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女，一想到这是个美女，高胜寒不敢伸手去按摩。 “你磨磨蹭蹭干嘛？在商言商，你工作归工作，我会给你小费的。”吴秀兰是说真心话。 高胜寒却吓了一跳，给小费是什么意思？他听说过男人给小姐小费的。 第387章：信不信由你 “你还有给小费的习惯？” “这同习惯有关系吗？这是对别人服务的认可，有哪里不对吗?” “一般情况下，你给多少小费？” 吴秀兰在床上伸出了两根手指。网 “二十?” “我会将服务员当叫花子吗？至少两百！” “也就是说，还可能两千？” “当然，只要本姑娘满意，不排除给两千的可能性。”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会向黄总投诉你。” “我会怕你投诉吗？大不了我现在走人。” “我们是老朋友，你不会看着我痛苦,袖手旁观的，对吗？” “如果我辛辛苦苦帮你按摩了，你说你不满意，而且还要投诉我，我岂不是亏大了?” “放心，你今天给我做，不管好不好，我至少给你两百的小费，小高，你是不是经常上当受骗？” “为什么呢？怜悯我还是可怜我？” “你是需要别人怜悯的人吗？快点，我真的是又酸又痛，可怜可怜兰子好吗?”也许真的是趴的时间长了，吴秀兰央求道。 “你不会让我上当受骗吧？” “要不要我先给你小费？”吴秀兰抬起头，不高兴地看着高胜寒。 “我先声明一下，按摩我真的不会，不舒服你就说话。” 都说女人面软**，男人面软败家。高胜寒身上没多少钱，不存在败家的问题，看在老朋友的情分上，给她按摩几下算了。 “你以前是学过按摩，还是去按摩过?”吴秀兰觉得小伙子不是很生疏。她是经常来这里的一楼二楼按摩的。一楼二楼都是女技师。 “我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看见过猪走路吗？” “你不说老实话。” “你老老实实不要说话。”高胜寒手上稍微一用力，命令奇葩女孩，老班长的脾气还是有的。 对身体的按摩，高胜寒并不是很陌生，因为他以前同刑警队的叔叔们“过招”时，双方都会有摔伤或者扭伤，大家通常的做法，就是相互按摩按摩了事，大不了也就是贴一两张止痛膏。 高胜寒就按照老套路依葫芦画瓢，不同的是按摩的面积扩大了，现在是奇葩的整个背部。 按摩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高胜寒停下来了，他认为应该可以了。 “不要停下，小高，你再按十五分钟，小费翻番。”奇葩女孩第一次让男孩子按摩，小帅哥的大手按在背上的感觉太奇妙了，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拜托兰子美女，只要你人不翻身，不需要你翻番。”高胜寒话说出了口，就后悔自己不应该开翻身的玩笑的。 “停一下。”吴秀兰慢慢的翻身脸朝上，认真地看着高胜寒，她其实早就想过，身体仰面朝上试一试他，看看他的反应，但是男孩子在按摩的过程中，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使她不忍心欺负对方了。 ——现在他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看着我干嘛?不会是真的让我这样按摩吧？”高胜寒现对方有点异样了，他忙嘴里“先下手为强”，免得对方想多了。 “对，刚才趴久了，压到了前面，前面又不舒服了。”看见对方有嬉皮笑脸的味道，吴秀兰正色且正儿八经地说。“我多加你小费，你说多少吧？” 想也没想，高胜寒也伸出了两根手指。 与以往不同，今天高胜寒和奇葩女孩在一起，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 对方虽然看不出来是有意的侮辱，但明显的是在戏弄自己。没关系，只要不是喜欢他，他就不怕。 “多少？两千？”吴秀兰不相信似的问。 高胜寒摇头晃脑，两根手指伸的直直的。 “两万吗？我马上给你。”吴秀兰真的去手提包里面，拿出两扎整整齐齐的人民币放在床头柜上，“按摩好了就是你的。” “不行。”高胜寒依然故我，摇头，手指没收回。 “你要二十万?也可以，等一下我去银行取给你!还不行？你不会狮子大开口，想要两百万吧？” 二十万让一个小伙子按摩自己的胸部，她是不是有病？不是的，奇葩女孩就想看看，这个小伙子在二十万面前会不会动心。有钱，任性。 “你现在拿出两分钱来，我马上给你按摩。” 说完，高胜寒刚想退出去，没想到被奇葩女孩一把捏住了胳膊上的一大块肉，“你说我就值两分钱？” “冷静，冷静，我说我的技术两分钱都不值，快放开，黄总看得见的。” “你知道有监控？”吴秀兰放开了小伙子，她很奇怪，他是怎么现了监控探头的。这是很隐秘的。 “要不要我把它关了？”小伙子是因为有监控才不敢的吗？奇葩的人有不奇葩的联想。 “对不起，兰子美女，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但是，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你作死！”奇葩女孩跳下床，左手一把没抓住对方的胳膊，对方侧身躲过了，但是对方侧身的同时，左胳膊突出了，被她右手捏着了一把肉，使劲拧了一下。 “哎哟！”高胜寒痛的龇牙咧嘴。 “我还是黄花闺女，你知道不知道！”怕小伙子挣脱了，奇葩女孩两只手一同上了，她的一只脚还想去踩高胜寒。 “好了好了，我错了，哎，你能怪我不？你一个黄毛丫头，花钱想干什么？” 吴秀兰再一次用力拧了高胜寒一把，“我不是想考验考验你吗?”说罢才放开手。 “你经常这样考验人吗？”高胜寒冷冷地一笑。 吴秀兰到床头柜的里面，拔掉了监控的连接，“你不为了钱，跑到这里来工作干嘛？” “我来工作当然是为了赚钱，但是我只挣干净的钱！” “你是说我不干净吗？” “我说得很清楚，我挣干干净净的钱。”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哪怕是两百万都不可能让我做亏心事！” “你知道两百万可以做什么吗？两百万可以在上海买房，成家立业！” “我不稀罕。你以为我就不能在上海买房吗？在上海有房有车就一定有幸福吗？未必吧？”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以后的行动要听从我的指挥。” “为什么我拿黄总的工资，要听你的指挥？” “我也是这里的大股东之一。” “兰子美女，对不起，我只听黄总的。如果黄总让我听你的，我才会听你的，道理是不是这样?” “好，我让黄总通知你。我的要求不多，除了一楼、二楼，以及黄总的办公室，其他的对方，没有我的同意，你一概不要去。明白吗？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当然有，两百块的小费，你还没有给我。” “这个你全部拿去，我说过了的。”奇葩女孩将两万块钱全部拿过来，递给高胜寒。 高胜寒不客气的，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百元的，“我去上班了？” “不要你就不要后悔。你去吧，黄总如果问你今天的详细情况，你就说我不让你说，该说的我会说，明白吗？” “没问题，拜托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考验我。” 将钱举起来摇一摇，高胜寒大大方方的开门出去了。 高胜寒走了以后，吴秀兰接上监控插头，收拾收拾一下房间，整理整理衣服，她去了菊珍*黄的办公室。 菊珍*黄笑眯眯的为吴秀兰开了门，“兰妹子今天旗开得胜了？” “珍珍姐，我没有看错，这个小伙子真的是奇货可居。” “妹子是不是想据为己有？” “怎么可能！除非上海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哟哟哟，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还是酸酸的吗？” “我不跟你斗嘴，但是这个人要服从我的管理，什么人想打他的主意，必须要经过我同意，她不给我们二十万，想也白想带他出去。” “没问题，听妹子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菊珍*黄神叨叨的。 “我是为会所着想，你还有什么附加条件？”吴秀兰想不明白了。 “我是即为会所考虑，也为妹子考虑呀。”菊珍*黄到底是大姐，沉得住气。 “看来你比我还奇葩，本姑娘青春靓丽，貌美如花，我需要你为我考虑什么？” “实话实说吧，如果是你自己看中了，可以打五折，怎么样？好，好，好，你不要动手动脚，小高怕了你，我也怕了你，打九折，可以吧？” “你们这些大龄剩女，除了羡慕嫉妒恨，能不能来点实际的？你是不是看见他给我按摩，心里像有小猫在抓一样？你如果把他拿得下，会所分文不取，怎么样？” “你以后我真的老了？你今天说话算数不算数？不信我明天就带他出国去旅行。” “出国旅行不行，会所谁来打理？你有本事就在会所里面，让我在这里看着，当然，不得使用非正常手断。” “我就知道你猴急了，妹子，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要冷水煮青蛙，不然他马上就逃跑了，信不信由你。” 第388章：是若有所失 菊珍*黄的珍珍美容养生会所有没有不法勾当？ 自然会有点。马无夜草不肥，这个说法特别适合特殊时期的特殊国情。 我们自力更生了几十年，国门打开的这二十多年，就仿佛是“忽如一夜春风来”，你不可能仅仅希望“千树万树梨花开”，有鲜花漫山遍野，难免也会有毒刺、毒草。 法律法规的建立健全是需要时间和时间的检验的，为非作歹的，踩红线不越红线的，以及法律钻空子的不乏其人。 年轻的菊珍*黄倒不至于为非作歹，也不会有意识的去钻空子。某种程度上，她就是一个随波逐流乘势而上的“女强人”。 菊珍*黄是个年轻漂亮，有梦想有追求的女孩，也是不幸中万幸的小城姑娘。 本科名落孙山后，懂事的菊珍*黄，没有选择去读费用高昂的“三本”，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替父母着想。她有一个搭上计划生育最后一班车的弟弟，父母作为普通的工薪族，能够同时让他们姐弟俩读书，已经是勉为其难了，哪里有钱供她读“三本”。 菊珍*黄可以去读专科，但是读专科不是她的理想。她的梦想是摆脱贫困，远走高飞！ 在小城，“鸡窝里飞出金凤凰”，早已经不是古老的传说，菊珍*黄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姐一定不只是一个传说。 只身一人，十八岁水灵灵的菊珍*黄怀揣着对梦想的追求，闯进了日新月异的上海浦东。 在一个星期之后，身上一文不名的菊珍*黄，推开了一家很光鲜亮丽的美容美发店。 “奇丝妙剪”不俗的店名，让菊珍*黄至今记忆犹新，她并不是只看中了这家店的店名。她看中的还有它的“内涵”。 那个时期，几乎所有的美容美发店都是长年招工的，招工的对象都是年轻漂亮的女生。 不是万不得已，菊珍*黄不会选择这个行业，选择这个行业，她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的。她观察了附近的好几家美柔美发店，最后走进了“奇丝妙剪”。 “奇丝妙剪”不是最繁忙的，它与众不同的地方是，进进出出的客人不是各色人等，而是有一定的品味，一定的档次。 “奇丝妙剪”的年轻老板也有品味和档次，他一眼就看中了菊珍*黄的潜力。 “奇丝妙剪”是菊珍*黄放飞梦想的舞台，也是她不幸和万幸的起点站。 ——“奇丝妙剪”令“凤凰磐涅”。 当然真正让菊珍*黄“凤凰磐涅”的还是人，“奇丝妙剪”只是一个平台。 能够让一个小姑娘成为凤凰的，往往是男人中的极品金圣（香烟名）；能够让“凤凰磐涅”的，恐怕非得是贡品不可。 那是个三十八岁的成功男士，温文尔雅，他每次到“奇丝妙剪”来理发或者洗发，总是一言不发的，做一做手势，惜字如金。 起初男士来“奇丝妙剪”，不管是理发还是洗发，是从来不指定服务生的，只要有空位子他就坐下来，没空位子，他便走人，第二天或者改天再来。 菊珍*黄给这个男士洗过几次头发，也做过简单的头部按摩，但是彼此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无巧不成书，那年七夕节的这一天下午，男士又到了“奇丝妙剪”来理发。因为这一天的顾客很多，理发师忙不过来。 男士洗好了头，一个小姑娘引导他后面的单间，一边给他按摩头部，一边等待。 单间里面有两张床，菊珍*黄正在给里面的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按摩头部。 那个人在闭目养神，后进来的男士自然也是轻手轻脚躺下了。 可是十几分钟之后，后进来的男士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他转过头去，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小姑娘脸色铁青在看着按摩床上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脸红耳赤，两眼凶巴巴的怒视小姑娘。 很显然满腔怒火的男人察觉了身边有人在观看自己，他的目光迅速看了身边一眼，就一眼，他眼里的怒火在急速消退，很快便依旧闭上了眼。 菊珍*黄注意到了这瞬间发生的变化，她看了一旁床上的男士一会儿，男士从容淡定，气质不凡，她明白了男士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那时候的菊珍*黄完全没有要讨好这个男士的想法，她心里有的是感激。她当时出去了，离开单间换了一个小姑娘进来。 过了不久，菊珍*黄有机会再给这个男士洗头的时候，就特别细心特别仔细了。再后来，这个男士每次来，都会等菊珍*黄来洗头和按摩。 菊珍*黄的收入是与工作量挂钩的，当她发现这个男士特意照顾自己的生意时，她的服务更细致入微了。 这个男士来“奇丝妙剪”的次数，渐渐地越来越频繁了，但是没人会有不健康的想法。 慢慢的，菊珍*黄知道了这个男士的身份，他是某个区的秘书长，叫韩什么。 菊珍*黄也特别喜欢韩秘书长这样的顾客。 到“奇丝妙剪”来的顾客，有的会问问小姑娘们家庭情况什么的，有的会同小姑娘们开开玩笑，当然，也有的会动手动脚。 韩秘书长是最使人放心的一个，因为他每次来从不多说一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不说，默默地来，默默地离开。更别说动手动脚。 好多次，店里的其他小姑娘注意到，这个领导在洗发后的头部按摩过程中，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谁不知道能够睡得着的顾客，一定是心无旁骛的。 由此很多人羡慕菊珍*黄的同时，并没有任何闲言碎语，相反，很多人还在暗暗的向她学习。 学习什么呢？学习她为顾客服务时候的一丝不苟。 ——一个有身份的人，只让她一个人为他服务，那这个人是值得别人学习？ 直到有一天，韩秘书长突然好长时间不来了，菊珍*黄和很多员工都在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老板解疑释惑了。 “韩秘书长高升了，他现在是某某某区的党委书记，一把手了，一把手没有不忙的，估计他要忙过了一阵子才会过来。” 等待和期待韩书记再来“奇丝妙剪”的，其实，老板比菊珍*黄更迫切，店里的员工也是翘首以盼。——那不仅仅是钱的事情，那是大家的荣耀。 菊珍*黄自然是期待里面毫无疑问的一个，不过，她不是迫切，而是若有所失。 ------（抱歉。） 第389章：解决了难题 在上海浦东举目无亲的菊珍*黄，她的期盼中，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人的依赖看得见的是表现在衣食住行的需求上，看不见的是心灵深处的需求。 可以肯定的说，韩秘书长对她说过的话，一共加起来不超过十个字。正是他没有轻浮之举，也没有轻薄之言，菊珍*黄对他的信赖与日俱增了，渐渐地发展成了依赖。 有韩秘书长经常来的日子，菊珍*黄的内心世界里满满的都是欣慰和幸福，他突然不来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她的内心在慢慢的下雪。 她一向不喜欢同顾客搭讪，有韩秘书长经常来的日子，菊珍*黄的生意也很好，等着要她服务的不只是他一个两个。 那时候，没人说不喜欢小姑娘的沉默寡言。从韩秘书长不来了的第二个月开始，等待她服务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顾客越少，菊珍*黄的话也更少，失落感却越来越多。 四个月后的一个星期天，已经是韩书记的他来了。这次他是两个人来的。他进来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菊珍*黄正在给一个顾客洗头。 跟韩书记一道来的是他的秘书，接待秘书的人很快过来了，接待他的人没有。 “奇丝妙剪”的老板在一旁看见了，他没有上去特别接待，而是碰了碰身边的另一个服务生。那个人也是聪明伶俐，她不是自己过去接待，而是马上过去替换了菊珍*黄。 菊珍*黄看一眼韩书记，然后走到洗头的莲蓬头那里等着。 韩书记洗好了头，并没有马上去剪发，而是在等待他中意的那个美发师。等待那个年轻的黄毛美发师，韩书记以前一直是这样的，等待洗发小妹是从菊珍*黄开始。 韩书记在等待的过程中，自然是去单间做头部按摩。 “病了？”韩书记注意到小姑娘消瘦了，而且眼圈很红。 点一下头又连连摇头，有一滴泪珠从小姑娘的眼角慌乱的滚落了，菊珍*黄自己完全没想到，那一滴泪会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成功男人的心坎上。 现实生活中，有一种人他会随时随地对身边的人施以援手，不图回报，只为手有余香。当然，也有不少的人，用施舍来沽名钓誉。 韩书记当初为什么会，帮助她菊珍*黄这样一个弱女子？——并不是因为她貌美如花，也不是他想沾花惹草。 菊珍*黄无疑是漂亮的女孩，但绝对谈不上倾国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那时候的她只是小池塘里面，寂寞开无主的小荷花，顶多是小清新一个而已。 小清新的洁身自爱，让成功男人心生敬意；小清新的泪水是坚强和柔弱混合成的“精准导弹”，具有强大的穿透力，促使他动了恻隐之心。 ——帮帮这个人穷志不穷的小女孩，帮帮她，让万千沪漂一族，看到希望可能就在眼前！这是一个无产者的儿子“无二代”，他当时的真实想法。 韩书记一开始是没有具体的想法的，他同秘书离开“奇丝妙剪”，直接去了区委。 区委的办公大楼是老房子，前面是办公的楼房，后面是机关招待所、食堂，还有小卖部，咖啡店，理发店等等。 韩书记到了三楼办公室，他开窗户的时候，远远的看见理发店好像是挂了转让的招聘。灵机一动，他让秘书去打听一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秘书回来告诉韩书记，理发店经营不下去了，房租马上到期，急于转让，不要转让费，只要出折旧后，装修费和设施、工具的一半钱就可以了。原因是，现在大院里面的人，谁还会在这样的小理发店理发？ “接下来一共需要多少钱？”韩书记问关键问题。 “我问过了，老板说一共要六万，我估计五万可以拿下来。” “你再去谈谈，争取五万搞定，三日内不要转让给别人。” “好，还有------”秘书确实是精明强干的人。 “谈妥了，你再去一趟刚才我们理发的理发店，将为我服务的接到隔壁的咖啡店，我在那里等你们。” 秘书出去了不到五分钟，韩书记打电话给他，“洗头的和理发的，一块请过来。” 韩书记原本考虑的只是小姑娘一个人，他所以临时增加了理发师，是因为他看见秘书在转身离开的瞬间，眼睛里面有“明白了”的意味。 ——他会意眼神，明白了什么？他会不会想歪了？换成是自己，自己可能也会往歪处想！由此，韩书记加上了理发师。 不考虑理发师，韩书记是担心这个小伙子会多嘴多舌，回头一想，小姑娘不请理发师是做不了的，尤其掩人耳目，不如堂堂正正。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韩书记来到了咖啡店，店老板喜出望外，特别热情地招待他坐下来，并且沏好了一杯咖啡。 “你忙你的，我等几个人。”韩书记不喜欢寒暄，他考虑怎么同小姑娘他们谈话。 “人接到了吗？”韩书记打电话问秘书，“接到了，你带他们先看看情况再进来。” 韩书记看见他们在咖啡店门口下了车，理发师小伙子二十七八，是一脸的阳光灿烂，而小姑娘明显的是惴惴不安的样子。 等到他们看过了以后，韩书记让店老板加了三杯咖啡，看见他们喝了咖啡，他问理发师，“知道我请你们来是什么意思嘛？” “不清楚，我估计同隔壁转让有关系吧？”理发师估计是对的，但是他不敢相信。 “你们那里太远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到这里来创业，也免得我们跑来跑去。” “韩书记，您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人一同接下来吗？”理发师忙问。 “对，有没有自己创业的把握？”韩书记强调创业。 “我们恐怕资金不够。”理发师看一眼菊珍*黄，他更清楚她是不可能有多少资金的，但是，没有她，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从事这一行十多年，理发师可是有丰富的社会经验。 “你能够筹备多少资金？” “最多三万，去年我结婚话了几十万，早知道的话，我应该明年结婚的。”理发师笑的不好意思。 “小姑娘，你姓什么？”韩书记并不是惜字如金，只是在不同的场合而已。 “姓黄，我没有钱，但我可以过来给万师傅打工。”菊珍*黄小声说。 “这就是说，你们两个人都愿意过来，是吗？好，你们回去考虑一下怎么跟老板辞职，这边的事情，到时候王秘书会同你们商量的。今天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怎么样？”韩书记问他们。 “不，我们回去吃饭，如果客人多，也不会影响生意。”菊珍*黄坚持回去。 “小王，那你送他们回去，留一个电话号码给他们，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在三天内必须告诉我们。”韩书记没有再三留他们吃饭。 看见小姑娘他们走了，韩书记回到了办公室，他在等待王秘书回来。 王秘书回来后，韩书记问他，“你有没有私房钱？不要说你没有，有多少？我只有一万多一点。” “钱，五、六万不是问题，多了不行，问题是他们怎么合作吧？” “恐怕还差一点，到时候再说。” “不会少吧？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啦，你是不是想里面来一个更新换代？” “对，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了一下里面，这里面原有的东西太落后了，难怪没人愿意进去。” “要不我问老婆借一点？” “不好，你会说不清楚用途的，不急，先看看他们回去商量的结果，再说吧，走，我们去吃饭。” 菊珍*黄他们回到“奇丝妙剪”，她是犹豫不决的，她没钱，只想打工。 关键的时候，是“奇丝妙剪”的老板，帮大家解决了难题。一个精明的老板，他不但属于抓住机会，更属于发现机会。 第390章：点头认可了 “奇丝妙剪”年轻的老板姓戴，三十挂零，是个有心人。 戴老板精明也有背景。他的父亲是市人大常委，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他大学毕业以后，有三条路可供选择。 ——从政、搞科研、下海经商。从政风险太大，他父亲不看好；搞科研太清贫、太寂寞，他自己不看好；剩下的就是当今时代的潮流，下海经商。 戴老板下海经商与很多“官二代”不一样。他父亲的官不大不小，影响力不足以让他“独霸一方”，从而财源滚滚。他也不想拼死拼活去苦干加巧干。他是不愿意被别人说成啃老族，才开了这家“奇思妙剪”美发店。 美发店赚不到大钱，但收入比当一个干净的公务员是绰绰有余了。 开美发店还有一个好处，戴老板能够结交一批官场朋友。他结交官场朋友又与别人不同，他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茶余饭后的“八卦”。 谁也想不到，戴老板做生意更八卦。别人开店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晚清红顶商人胡雪岩的“真不二价”，至今还高悬在杭州的胡庆余堂。 戴老板反其道而行之，他是专门欺负童叟和平民百姓。他不是不二价，而是有三价、四价。 相同的服务项目，“奇思妙剪”的价格是普通发廊的一至两倍，自然来客是一概不打折的。 自然来客往往一看里面的价格表，立马便转身走人了。 在“奇思妙剪”开张之前，戴老板给不同时期的老同学，小时候的哥们兄弟，以及他老爸工作过的单位领导，发了会员卡。 会员卡可以打六折，开*打八折，办充值卡打五折。唯一不打折的是服务质量。 戴老板重视每个服务的细节，这一点不是一般的发廊，能够做的到那么精益求精的。 一开始，很多朋友说，戴老板，你这样可不行，肯定开不下去。 不曾想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原因是他占据了浦东大半个高端市场的份额。 王秘书是第一次来“奇思妙想”，他是跟着韩书记来的，戴老板不但没有按照原价收钱，而且还送了会员卡给他。 当王秘书返回“奇思妙剪”的时候，戴老板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回来一定同韩书记有关，搞不好还会与菊珍*黄有关。 不出所料，王秘书劲直来到了他的面前，提出来让给韩书记服务的理发师和洗头的小妹，到他们区委去一趟，韩书记有请。 很八卦戴老板表面上彬彬有礼的同意了，内心里是欢呼雀跃。——他仿佛看见了下一个版面的八卦新闻。 王秘书并没有送菊珍*黄他们进“奇思妙剪”，他在离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停车了。 等到菊珍*黄他们两个人回来了，戴老板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分别找他们两个人聊天，了解情况。 菊珍*黄他们两个人没有“串供”的想法，自然也没有“串供”的可能。 事情的经过，他们两个人几乎是一般无二。 不同的是对于这个事情的看法。 菊珍*黄说，“估计那个发廊开不下去了，韩书记希望我们去帮他忙。”她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难说，不排除小姑娘帮韩书记说话的可能。 理发师说的就有点含糊其辞，“那里的生意，如果按照我们这里的经营模式，肯定能够攒点钱，领导应该是想帮我们哪个人。” 戴老板说，“帮你们的忙，是毫无疑问的，你们准备什么离开这里？” “戴老板，这些年感谢你看得起，如果你不同意我走，再好的机会，我也绝对不会离开奇思妙剪。”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为什么不同意？是不是还有什么难处？” “那里的生意，如果是我去做，肯定做的起来，只是听韩书记的意思，我们把那个发廊盘下来，估计资金不够，你说凭小黄才做了几个月，她哪里拿的出四、五万块钱？” “哈哈哈，叶工，韩书记让他的秘书过来，这说明他是真心实意想让你们盘下来。真的是他想让你们接手，资金肯定不是问题。” “戴总，那他提资金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啊？” “我估计他希望你们能够自己有资金更好，这样他就轻松一点，你说呢？” “道理不错，可是我结婚以后，手头上真的没多少钱了。” “我知道，如果说我全部投资，你们去那边负责，然后我们三个人三一三十一分成，你会同意吗？” “三一三十一？你的分成太少了，小黄的分成是不是太多了？要知道资金是你的，技术是我的，她顶多就是洗洗头，收收钱。” “叶工，你是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没有小黄，你能够碰到这样的好事吗？我可以坦率的告诉你，没有她你拿不下来，就算是拿下来了，生意也做不起来，信不信？” “那是有可能，这样吧，那边让小黄对经理，你四，我们三。” “分成她四，我们三，她当经理，除了韩书记，她不给任何人洗头，大不了多招几个小姑娘洗头，一开始，有你一个技师应该够，怎么样？” “可以，你同小黄说了你的打算吗？” “还没有，你现在去叫她过来，我们三个人商量商量再看情况，我们先别说她四，免得她想多了。” 有戴老板和叶师傅两个人合伙，菊珍*黄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同意了。 菊珍*黄并不是没有同感，没有犹豫，没有担心，而是她在信赖韩书记的基础上，发觉了这是自己真正飞出鸡窝的唯一机会，哪怕是担一点风险，她也要试一试。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一个好男人！ 第三天，理发师小叶将他们三个人的意向，告诉了王秘书，当天下午就将那个发廊，以五万的价格盘下来了。 于是“奇思妙剪”有了第一家分店，戴老板亲自负责了分店的筹建和营业执照的申办。 分店与总店的经营理念包括模式是一样的，它们最大的区别是，外观上，总店更气派，分店很低调。总店的设备却落后于分店。 分店第一个月没有盈利，第二个月以后业务便节节攀升了。 什么原因大家是可想而知的。 当区委、区政府的干部们，慢慢的发现，韩书记总是到这一家“奇思妙剪”来洗头理发后，很多人开始将理发的中心点，转移到了这里。 尤其是那些形形*的大老板、企业家，他们也纷纷以光顾“奇思妙剪”为荣。 很多干部倒不是为了讨好“奇思妙剪”，更别说讨好年轻的小黄经理，他们来这里，更多的是为了增加同韩书记打照面的机会，包括反映情况、汇报工作的机会。 菊珍*黄就是这样起飞的，不排除有的人会妄加猜测，也不排除有的人会跟踪追击，但是他们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戴老板没有收获到期待已久的八卦新闻素材，倒是意外的尝到了开分店的甜头。 菊珍*黄经营管理的老师是戴老板，但是她的悟性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三个月以后就把分店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是风生水起。 分店的生意出奇的好，营业额很快就赶上了总店的。总店的房租贵多了，它的利润便比不上分店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小黄姑娘变成了小黄经理，到了后来，戴老板带头喊她“黄总”了。 黄总像换了一个人，她的肤色是越来越水灵了，穿着是愈发时髦了，整个人的精气神有了神奇的变化。 当年的大年三十，戴老板亲自开车送了叶工和“黄总”回家。 在正月与老同学们的聚会上，同那些还在读大学的姐妹们相比，有点刻意高调的“黄总”，差不多成了姐妹们眼中的成功人士。 菊珍*黄大概也觉得开发廊好说不好听，由此，她只是说自己在上海做生意。她的成功和高调，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也让两个人忧心忡忡。 这两个人是菊珍*黄的父母，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担心女儿是不是没走正道。他们在女儿返回上海的时候，提出来去上海看看花花世界。 其实他们自然是想看看女儿到底在干什么营生。 到了上海以后，父母一看见“奇思妙剪”是个发廊，他们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的，直到玩了几天，也看了几天之后，他们才转忧为喜。 黄总父母在上海玩了十几天，韩书记没有出面招待他们，倒是戴老板请客的时候，韩书记过去作陪了一次。 戴老板请了叶工、王秘书、还有自己的父亲作陪，韩书记没有公开身份。 黄总父母看见女儿打交道的都是正儿八经的人，再加上对年轻的两个合伙人印象不错，这才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这次父母来，让春风得意的黄总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父母在戴老板请客的时候，很认真的要求他们三个人，要低调做人。 在父母说要低调做人的时候，黄总注意到戴老板的父亲，还有韩书记都点头认可了。 第391章：黄总的万幸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老祖宗代代相传的确实是金玉良言。 陪同菊珍*黄父母吃饭的，有区委书记，有市人大常委，有处级的秘书，有“官二代”，这里面除了叶工染了头发，有点时髦，有点行业特色，其他的人没有张扬的，一个个都是保持低调的“奢华”，仅仅是服装穿着上了一个档次而已。 老爸在说菊珍*黄要节俭要低调的同时，她一开始是不以为然的，当她注意到韩书记在点头赞同的时候，她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出乎其类”。 ——难怪今天韩书记眉宇间没了往常的明亮。菊珍*黄很快为自己今天特意的打扮而后悔不已了。 花枝招展，鹤立鸡群的自我感觉，无疑是良好的，但是你的出乎其类慢慢的肯定会被大家所排斥，你在“其类”里面就成了另类！ 从那以后，菊珍*黄慢慢的找着了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 菊珍*黄在“奇思妙剪”完成了人生的华丽转身，她的再上一个台阶，却得益于戴老板的一个大学不同系的老同学。 这个老同学是子承父业从事房地产开方的，他想在韩书记的地面上揽到一两个工程项目，却苦于没办法结交韩书记。 当他十分偶然的在“奇思妙剪”，碰到了戴同学，又凑巧看见韩书记进去理发。灵机一动，他开始积极向戴老板靠拢。 日子长了，戴老板也清楚了老同学的良苦用心，他便实话实说了，“方正华，你想同韩书记打交道，要想指望我是指望不上的，你不妨在我分店的黄总那里探探口气，或许有希望。” 方正华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而且深明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在接下来的三四个月里面，方正华同戴、黄、叶三个人打成了一片，很快大家成了你来我往的好朋友。 不久之后，方正华收购了“奇思妙剪”的两个门店，他不参与这两个门店的分红，也不拿出收购资金来。收购的资金作为股份投入他的开发公司。 方正华他的计划是让戴老板把“奇思妙剪”做成品牌，做成连锁加盟的大品牌，后期做大做强的资金由他投入，他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除了重大决策，平时的经营管理由戴、黄、叶负责，他们各百分之二十。 这样的好事，戴、黄、叶岂有不同意之理。这样一来，他们就结成了“利益共同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 方正华一来二去，经常在“奇思妙剪”出入，渐渐地便引起了韩书记的注意。 有一天，韩书记问，“小黄总，这个方总是干什么的？” “他，他是我老板。”菊珍*黄随口一说。 “你老板？男朋友？”韩书记微笑了。 “你说什么呀！人家是戴总的老同学，比戴总还大的大老板，怎么会看得上我呢？他收购了奇思妙剪，准备帮我们做大做强。” “他看好奇思妙剪的哪些方面？” “他说我们针对高端客户的经营理念和精益求精的服务宗旨很不错，有市场潜力。”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以前和现在都在做房地产开发，不过他那一块恐怕做的不怎么样，这个人太实在了，戴总问他，你这样不请客不送礼，哪里会有什么工程？方总，他姓方，他说靠行贿拿到的项目，终究会陷入恶性循环的，最后买单的不是别人，而是工程质量和企业的长远发展，我很佩服他的正直。” “这是方总教你说的?”韩书记笑着看了小黄一眼。 “不是，他是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分享的心得，方总要将奇思妙剪做成知名品牌，推向社会大市场，所以经常给我们上课的。” “小黄总，看来你进步越来越快了，才当了一年多的经理，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有空看一看名人传记和纪实小说，主人公成功的经验是不可复制的，但是他们遇到的挫折是可以避免的。” “韩叔叔，方总有没有找过你？” “是你让他去找我的？” “不是，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我是看看他是不是说的是一套，背后做的又是一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离开了这里，我也离开这里。” “哦，看不出来小黄总人小鬼大呀!方总叫什么名字？” “方正华，方方正正，朴实无华。” 其实菊珍*黄一说方总是搞房地产开发的，马上就引起了韩书记的警惕。他再一看，小姑娘完全不像是说假话，做说客，这才放心了。 韩书记走了以后，找到一个机会从区政府那一块了解了一下这个方正华，发现他虽然参与过招投标，但是确实没人帮他说话，打招呼。 由此，韩书记在下一次来洗头的时候，他对菊珍*黄说，“你说的那个方总，有空让他去一趟我办公室。” 韩书记在这里有没有帮菊珍*黄的意思？多少是有的，否则他用不着让她去通知。 说实在的，通过各种关系来找他的房地产开发商很多，送礼送钱的也不少。但是韩书记怕，怕这些人会毁了自己年纪轻轻的大好前程。 上级看中的是他的年轻有为，他不会在腐败的泥潭里淹没自己。因此，韩书记真的需要有一个以质量求生存，以口碑求发展的企业，来改变他们区的面貌。 方正华万万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在此之前，他其实只是争取试试看，他不是一般的没把握，而是觉得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 为什么呢？因为三十多一点的方正华，远远的不是老谋深算的企业家，他只是从父辈们在行贿受贿的问题上栽了跟头后，发誓绝不步他们的后尘了。 方正华希望能够走上堂堂正正的金光大道，可是他在现实面前，尽管还没有碰的头破血流，事实上他已经是一筹莫展了。 抱着侥幸的心理，方正华期望菊珍*黄能够带给他奇迹。 方正华判断这个小姑娘有可能是韩书记沾亲带故的，或者是小情人什么的，他希望小姑娘有一天可以牵线搭桥。 方正华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口，有两个原因。 一方面是，方正华觉得这样做，有悖于他接手家族企业的初衷；另外一个原因是，经过同小黄他们的了解和接触，再加上他的静观默察，他逐渐逐渐开始失望了。 原来小姑娘既不是韩书记的亲朋好友，更别说是什么小情人，他方正华病急乱投医了。 好就好在方正华一开始就破釜沉舟了，他是早已经做了两手准备的，企业经营多元化，不再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他没有过早的打退堂鼓。 人呢，有时候就是缺那么一下多坚持一会儿。当然，坚持是对于时来运转的人说的。倒霉蛋是不碰南墙不回头。 方正华的房地产开发企业，在招投标的过程中，得到了韩书记的关注，在施工的过程中，经过了韩书记的严格把关，很快就在区内做出了名气，企业也进入了风生水起的快车道。 ——人就是这样，当你心底无私的时候，你就敢于真抓实管，义正辞严。 公生明，廉生威，底下的干部，有几个是真正的糊涂虫？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这样一来，“奇思妙剪”也得到了长足发展。 戴老板成了真正的总经理，负责进一步开拓市场，菊珍*黄成了运营总监，叶工成了培训总监。 不同的是，黄总每个星期的一三五会去一趟一分店，叶总是十天去一次，当然是专门去为韩书记服务。 这里面黄总在方董事长眼里的分量越来越大了，他认为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幸运女神。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戴和叶，甚至包括韩书记。 平心而论，韩书记对小黄总的感情是最复杂的。 当有一天方正华对韩书记说，这个小姑娘是我的福星。韩书记当时也有同感。 韩书记在认识这个小姑娘不久就破格提拔了，他潜意识里面也早就有了这种念头，只是他永远不会说出来罢了。 菊珍*黄回来怎么开起美容养生会所的呢？她又是如何渐渐地走上了违规操作的呢？ 菊珍*黄的万幸是遇到了韩书记，她的不幸是不是韩书记带给她的？ 高胜寒在珍珍养生美容会所，干了多久？他又会遇到哪些奇葩的，或者说是狗血的事情呢？ 第392章：国庆节订婚 经过三年多的打拼，“奇思妙剪”在全国范围的连锁加盟，取得了空前成功，方正华的房地产开发更是蒸蒸日上。 水涨船高，在菊珍*黄到上海的第六个年头，她已经步入了“百万不算富，千万才起步”的起步行列。那一年，韩书记到外省去担任了常务副省长。 这时候，具有开拓精神的方正华，他一方面跟着韩书记去开发了新的市场，一方面，又看到了养生美容潜在的巨大商业空间。 方正华董事长提议，“奇思妙剪”的日常管理由叶总负责，戴总用“奇思妙剪”的经营模式，成立一家集团公司下属的公司，复制一家全国连锁加盟的珍珍养生美容会所。 由戴总继续负责加盟运营，菊珍*黄负责旗舰店的管理。 一开始，菊珍*黄不熟悉养生美容，也没有会所的管理经验，小姑娘便乔装打扮去别的会所打工。她先后去了三家颇具规模的养生美容店打工之后，对养生美容便有了一个直接的了解。 上海是国际大都市，有强大的广告辐射效应，再加上有戴总宏观的运作，小黄总的细心打理，珍珍养生美容会所很快便打开了全国加盟市场。 这时候的戴总期期艾艾向菊珍*黄求婚了，可是菊珍*黄说了一句，“叶总他------” 戴总便什么话都不说了，他不会同方正华去争。 方总在不久前送了一张精美的卡片给她，一个大大的“？”号后面，是四个字“比翼齐飞”。 菊珍*黄写下了“正在进行时”五个字还回去了。 方正华是聪明人，他很快发现了戴在用心良苦，他后来听从来了父亲的安排。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菊珍的心里已经容纳不下了方和戴。 有一种爱像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万幸的小姑娘不幸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无怨无悔的爱上了他。 韩省长上任半年后，在二十三周岁生日的前两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的菊珍*黄，她悄悄地一个人不远千里去看他了。 小姑娘的爱跟韩副省长有关系，也没关系。 说他有关系，是没有他的出现，没有他的光芒，她不可能爱的难以自拔；说他没关系，是因为他真的没有过任何，哪怕是细微的暗示，更别说挑逗。 恰恰正是韩的正直，深深地打动了小姑娘，小姑娘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五星宾馆的豪华总统套房里面，菊珍*黄为自己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两个人在异地他乡相聚，本身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一夜，菊珍*黄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一夜，菊珍*黄才真正明白自己不是报恩，是铭心刻骨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一夜，菊珍*黄才明白，对方的渴望同样克制了四五年； 那一夜，两个人恨不得将四五年的爱恋全部补偿回来，已经是大姑娘的菊珍*黄痛并快乐着，享受着------ 菊珍*黄的不幸是，她没有拿青春去赌明天，她不管明天会怎样，她只要每一个能够属于她的今天，她容纳不了别的男人，她甘心情愿做地下情人。 有时候，韩在激情之后，会问小姑娘，“你想不想成家？” 小姑娘会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心里的家。” “可是我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韩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一套房子是给我父母买的，没人知道，你随时不用敲门进来，我永远不会去敲你的任何地方的门，我绝不破坏你的家庭，绝不打你的旗号做任何事情，放心吗？” “那样我会一辈子对不起你！” “我想过了，你如果对得起我了，就会对不起别人了，搞不好还会影响你的前途，现在单身的人很多，我不在乎。” 菊珍*黄让韩在乎了一辈子，正是她真正做到了一辈子都替韩着想。 以后所有公开的场合，人们都看不到了她菊珍*黄同韩在一起。韩除了方正华，也不再同戴、叶联系了。 后来她暗地里为韩生了一个儿子，在身子快出怀的时候，她宣称去出国旅游，出国去转了一圈后，她躲起来生产了。 儿子出生三天，她将儿子遗弃了，让民政局的孤儿院收养了。 一个月后，她再想方设法做通了父母的工作，由他们出面，公开领养了这个孩子。 于是她名正言顺做了母亲，“养母”。 孩子随她姓黄，起名叫“胜寒”，——胜过韩，意思是超过他父亲。 她后来成了小有名气的亿万富婆，黄胜寒能够接受到最好的教育，他考上公务员以后，有父亲不动声色的关怀，后来果然比他父亲更出色。那是后话。 菊珍*黄当时有些经营是步入了灰色地带。 她开始只是物色几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做保安，撑面子，以吸引一些养生美容的会员。 后来她也只是照顾一些“贵妇人”，她们私底下的个人情感需求而已，并没有堂而皇之的公开营业。 起初，她是随便他们双方两厢情愿的，后来在吴秀兰的坚持下，才开始收取一般意义上的“贵妇人”的介绍费。 收费服务的性质就变了，当然，没人去谴责她们，一个买青春，一个卖青春，各取所需也没人去告她们，告也没有用，没人有证据，有证据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个事情落到高胜寒的头上，高胜寒会觉得不可思议，会认为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高胜寒对吴秀兰的做法是能够理解的，有点感冒，但是谈不上反感。 不管吴秀兰是真的喜欢他，还是故意逗他玩，高胜寒都见怪不怪，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高胜寒当天下班领了三百块，心里是高兴的，他决定了明天向邹爱荣店长辞职，在后天的下一个班，也通知黄总，自己辞职不干了。 高胜寒他想好了去北京，去还莲姐的钱，这是正大光明的理由。 另外就是去幽会映山红，只要映山红没意见，高胜寒计划在天安门广场，向映山红求婚，然后公开他们的关系，以后正大光明的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高胜寒上床后，第一个是给映山红在QQ上留言，“在吗？” 等了几分钟，他接着写了，“好想你，我准备好了，这个月的29日来北京，你准备好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高胜寒给莲姐李美莲留言了，“莲姐，29日我来北京，您欢迎吗？” “当然欢迎，你是请假，还是辞职来？”莲姐的回复很快。 “辞职的可能性比较大，过两天再说吧，期待相聚在北京！” “难为情”李美莲回了一句让高胜寒想了一阵子的三个字。 当高胜寒想到了有可能是出自李白的，“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他故作糊涂，回了“想见姐姐们不难为情的。” “除了我，你还想映山红还是娥娥？” “来了不就知道了吗？再见，我师父在找我。” “师父，有什么喜事吗？”高胜寒是估计的。 “听说你答应了郑总？” “是，我想清楚了，否则也对不起您的良苦用心。” “和你爸爸一样，我最后悔的也是没读大学，你说他是没机会，而我是有机会而没有珍惜读大学的机会。” “我会珍惜的，最近做了一份兼职，没有浏览您的空间，有新作品吗？” “有，我正想让你帮忙看一看，《打铁的暗恋》这是我第一次突破自己，你看了以后认真谈一谈你的看法。我下了，还有任务没完成。” 《打铁的暗恋》 ——人生或多或少都有过暗恋，暗恋的滋味有点酸、有点甜；打铁（实打实）的暗恋，却很咸、很苦。 那时候的二中好简陋到处是红土红土地上草木稀疏 那一年的那一天少年报名后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晃悠 那时候的校园里有一棵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大樟树 大樟树下有一个花季少女白衬衫的衣摆在微风中飘拂 袅袅婷婷她在眺望远方少年恍恍惚惚走进了水墨仕女图 她微微一低头踮一踮脚尖瞬间踮出了青春凹凸的音符 那一刻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在刹那间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一刻是宋代叶绍翁的满园春色关不住种下了铭心刻骨 花季少女蓦然回首惊恐少年的逃离看不清了来时的路 少年成熟的第一步有心如鹿撞六神无主还有腾云驾雾 此情无计可消除少女竟然成了少年同班同学而且是同组 每天她的发丝在眼前翩翩起舞陶醉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从此以后少女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云和月是她永远的高度 从此以后少年是那个悄悄地走在她身后默默无闻的尘与土 上学放学绕一圈少年多了一个同路多了无数个朝朝暮暮 而窗帘上她的影子是那么丰富每每会留住少年匆忙的脚步 当少女偶然拉开窗帘窗外惊慌少年的隐伏绝对是动如脱兔 多少次回回头看走过的路少年最期盼最害怕的是她的再回首 她的回首好恐怖能看见忐忑的五脏六腑难为情的狼奔豕突 高中七百多个日落日出少年的奉献是春夏秋冬的风雨无阻 人生自古有情痴朝思暮想牵肠挂肚少年郎脉脉此情谁诉 多年后第一次面对面他接下了她的结婚请柬接下了满盘皆输 突然间如释重负突然间翻江倒海汹涌澎湃的却是宝宝心苦 原来别人在花言巧语写情书宝宝在钻研高精尖的隐身术 原来别人在花前月下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忙得不亦乐乎 宝宝在那里吟风弄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年的少年仿佛也看见过当初的山重水复 花季女孩有过一声不响像一个白狐出现在少年的隐伏处 可是他的紧张上了一个又一个高度宝宝跑了跑得稀里糊涂 呜呼世上有缘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上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高胜寒看过之后，只觉得荡气回肠不落俗套，但是，他来不及细想，映山红的回复来了。 “不要来北京，我会安排时间过来的。” 娥娥姐的留言几乎是同时来了，“小高，29日一定要来，参加徐芳和王祥国庆节订婚。” 第393章：有点甜甜的 “娥娥姐，你老家是山西的？”高胜寒不会多想。 “你听谁说的？我祖祖辈辈都是湖南人，跟山西八竿子打不着。”王秋娥问。 “要不你外婆家是江苏镇江的？”高胜寒心情不错。 “你是在侮辱姐的智商吗？我会吃姐妹的醋吗？”王秋娥反应过来了。 “娥娥姐不要生气，跟你开玩笑呢！醋，你不吃，我来吃好了。国庆见面再聊，88。”高胜寒信心满满，不过，他还有其他的事情。 高胜寒需要写两份完全不同的辞职报告，要写日志，还准备再认真看一看师父的新作《打铁的初恋》，说一说自己的感想。 给华丰大药房写辞职报告，高胜寒立刻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里辞职是需要提前一个月的，而他显然提前一个礼拜都不可能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请莲姐想办法吧。 高胜寒看一眼QQ，QQ正在闪烁。点开一看，正是莲姐李美莲的留言。 “你如果真的想来北京，先请几天假，邹可以批准三天，三天以后我负责同人力资源部打招呼。” “莲姐，我正在为这件事头疼，您就是我的及时雨，谢谢谢谢！” “最好不要过来，省的浪费。” “钱是花的，不存在浪费，除非你们不欢迎，浪费一点我的表情，没关系，我表情很丰富的，有卖。” 高胜寒说“有卖”，是真的说心里话。他闲暇时，只要想到平时看过去总是很高冷，很骄傲的映山红，心里就想笑，没人的时候往往会偷着乐。 小伙子乐在自己征服了这个高傲的大美女，乐在看到了这个大美女疯狂痴迷激情享受的另一面。 “你来好，还是我去更好，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这是映山红红姐最后说的。 高胜寒还需要考虑吗？他只需要上了火车再告诉红姐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上班，高胜寒便去了店长办公室，“邹店长，我后天开始需要请三天假，可以吗？” “你有什么事吗？”邹店长迷惑不解。 “我要离开几天上海。” “你明天是休息，大后天也是休息，请一天假不是更合适吗？” “三天肯定不够，所以------” “你想去北京？还是想跳槽？跟我说实话，没关系的。” “两个都有可能，到时候会提前告诉你的。感谢店长这些日子的多方关照！” “谢什么？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互相关照是应该的。其实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干不长。” “为什么？” “凭直觉。” “店长，那你为什么会说我想去北京呢？也是凭直觉？”高胜寒不明白店长为什么不说他是回家呢？ 邹店长神秘兮兮的望着高胜寒笑一笑，摇摇头，“估计，我相信我的估计八、九不离十。” “对，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首都，想去看看，随便去看看莲姐，把电脑什么的还给她们。”高胜寒不习惯说假话。 “不会就是看莲姐一个人吧？”邹店长问的意味深长。 “当然不只是莲姐一个人，店长，你不会不同意吧？”高胜寒大大方方回答。 高胜寒他不知道别人同店长说了什么，他也不需要管别人说了什么，就是知道我去谈恋爱，又怎么样呢？——谈恋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我不同意有用吗？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情，提前打个招呼，没事早一点回来，好吗？你去上班吧。” 既然知道不同意请假，是行不通的，店长你干嘛要罗里吧嗦呢？高胜寒也是完全无语了。 这天店里的中药业务依然是清淡的。 高胜寒一边上班，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同菊珍*黄说。自己不是她那里的正式员工，辞职报告应该没必要写。 后天离开后，要不要再回到宿舍来？自己走了以后，那些新添置的东西要不要带走？ 高胜寒同郑总联系了一下，郑总很爽快，他说行李越简单越好，到时候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我安排车子来接你。 这样的话，高胜寒便计划将床上的用品送给汤五崽，他的床单黑不溜秋的，可以扔掉了。电热水壶什么的留给吴长根，马明辉有女朋友，厨房用品就给他。 一上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下午两点半，吴秀兰打来电话，“帅哥，帮个忙好吗？” “说吧，我在上班。”高胜寒不想最后一个班，到处乱跑。 “上班不是事，我让邹店长过去替你的班。” “什么事？要到哪里去？” “至少不是坏事，是菊珍姐让我请你帮忙的，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不是不愿意，我怕我做不了。” “做不了的事情，菊珍姐会麻烦你吗？你等着，邹店过来了以后，你就到药店门口的人行道上去，我的尾数是888的保时捷会过来接你。” 不一会，邹店长昂首挺胸一摇一摆走过来了，她块头大声音又大，“小高，你真是到哪里哪里手眼通天，居然能够让吴大小姐帮你请假，去吧，去吧，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怎么知道？她没有说吗？” “去吧，去吧，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有好处不要忘记了大姐！” “好处？但愿这个女魔头不要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去去就回来，辛苦领导了。” 高胜寒脱下工作服，放到后面，然后满腹狐疑走出去。他哪里知道，不是邹店长多嘴多舌，将他要离开上海的消息，透露给了菊珍*黄，根本就没有他今天的什么事。 高胜寒走出门店，就看见女魔头的保时捷已经停在了大门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干什么吧？”吴秀兰开了车门，高胜寒没有立刻上车。 “你先上来会死吗？难道你还怕我这个小女子会吃了你吗？” 高胜寒想想也是，他上了车再问，“你让我帮忙，至少要我有一点心理准备吧？” “你要心理准备干嘛？以为让你去开天辟地啊？一点动动手的小事情，需要如临大敌吗？” 吴秀兰掉头上了主干道，“两千年前曾经大红大紫的女明星吴丽，你听说过吗？” “没有，我很少看电影。” “她是演电视剧的，也难怪，99年你还是一个小屁孩。” “那时候你也是黄毛丫头。” “你真的胆子不小，竟然敢叫我黄毛丫头？信不信我把你送到黄浦江去喂鱼？”女魔头突然加速。 “信，那你算是成全我吗？” “怎么说？” “别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有你陪我，我怕什么。”在上海工作了一段时间，高胜寒也学会了油腔滑调。 “嗤！”吴秀兰猛然靠近人行道紧急刹车。 “你真的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吗？”吴秀兰看着高胜寒的是冷漠的眼神。 一惊一乍之下，高胜寒看见的却是冷漠的眼神背后的不一般，“我服气了还不可以吗？奇，美女，我还是花季少年，还没有看过北京天安门呢。” “你是没有看过北京天安门，还是没有看过傻大姐------” “你别听我们店长瞎说。” “心里有鬼，才会做贼心虚。” “就算是谈恋爱，也不算是做贼吧？” “你承认你去北京是去看情人？” “我承认什么了？你怎么也会胡搅蛮缠？” “还有谁会胡搅蛮缠？是那个个子最高的，姓李的吗？不可能。小个子姓徐的，眼睛长在脑门上，不会看上你，难道是那个超丰满的娥娥？你这个家伙口味重啊？” “大美女，你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去还是不去？” “她们三个之中，你老实说，到底喜欢的是谁？” “眼睛长在脑门上的。” “你的品位怎么这么差，我们三个谁都比她强，起码不会看不起你。” “她看不起我会爱我吗？你不会也吃醋吧？” “你认为你配吗？” “当然不配，可是你干嘛管她的事？” “她配我来管吗？我怕你到时候找不到哭的地方!”说罢，吴秀兰放开刹车疾驰而去。 看见吴秀兰冷若冰霜，高胜寒过意不去，“吴姐，我胡说八道的，你干嘛生气？” “再不要跟我说话，我停车你就下去，门会自动开的，你进去以后按照客户的要求服务，客户满意了，她会打电话给我，会有车子送你或者接你。” “客户提无理要求怎么办？” “客户是我们的上帝！” “工作时间是多少？” “看客户的需要，你的工作让她满意了，她不会亏待你。到了。” 高胜寒下了车，还想问一问到底是做什么，女魔头没等他站稳一溜烟走了。 定一定神，高胜寒才清楚自己到了一个豪华小区。 这里面全部是独门独户的别墅，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恬静优雅。高胜寒再回头看看面前的大门，大门果然开了一条缝，他便推开门进去了。 高胜寒进去后，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的关上门，犹犹豫豫的往里面走。 当高胜寒来到客厅的大门口，他上下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有门铃的按键，正在考虑是不是敲门的时候，“咔擦”一声，门开了。 “小高，进来吧，左边一直进来。” 是对讲门铃的上面传来的声音，高胜寒却没发现门铃在哪里。是年轻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和蔼，很清晰，有点甜甜的。 第394章：何曾到谢桥 “是。好——”茫然四顾，高胜寒故意特别粗声粗气的应道。虽然他看不见对方，但是，他绝对相信对方的一双眼睛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这大概是初来乍到的人，正常的心理。 站在客厅里面，高胜寒第一眼是茫然四顾，第二眼就是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一栋别墅。这栋别墅是典型的欧式风格。 如果说泉州市外公家里的别墅，是中式风格的，尽显厚重高端大气上档次，那么这里恰恰相反，整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被异域风情所包围，这里是真正的西方化。 很显然，中式风格与欧式风格的差异，就表现在窗户上，一个看过去就是保守的，一个更显得开放。 整个室内现代简约风格，调强室内外的通透，在空间平面设计中追求空间宽敞、受承重墙限制的自由。大面积采用了玻璃窗，当然还有落地窗。落地窗更好的开阔了视野，可以很好的去欣赏风景，给自己一个放松的心情。 别墅外铺设了草坪，可以进行室外活动，墙面、地面、顶棚以及家具设置，乃至灯具器皿等均以简洁的造型、纯洁的质地、精细的工艺为其特征，强调形式应更多地服务于功能。 室内窗户很大也很多，外面阳光明媚，相对应里面的布置是高雅的、整洁的，特别和谐。 窗外，伫立着一棵又一棵如华盖一般的法国梧桐。 法国梧桐树干粗壮，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很适合四季分明的上海。 那不时的蝉鸣——“知了、知了”，一声声悠长悠长声音，仿佛是摇篮曲；至于，梧桐树下，那很多黄色的落叶，一片片的铺在街道上，风一吹，满地跑。 法国梧桐是市区常见的行道树；这是1890年前后，在上海滩开埠时，法国传教士引进的树种。主要由法国人种植于上海的法租界内，故称之为“法国梧桐“。 惟妙惟肖，院子里里外外，包括附近的建筑，这么说吧，连垃圾桶都是欧洲进口的，如果拍成照片，你不留意，还以为到了地中海沿岸。这就是中国人的本事。 高胜寒边走边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外面风景秀美，远远的不是他平时看惯了的那个上海。用一个火锅店的名字来说，那就是“冰火九重天”。 当时，高胜寒并不知道这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淮海路。 以前上海有一条特别闻名遐迩的路，叫“霞飞路”，改名就叫淮海路。它东起人民路，西迄凯旋路。以前属于法国祖界，建筑极具法式韵味，道路两侧均种植“法国梧桐树”，极具欧陆风情。 上楼了，“哪个房间？”高胜寒迅速沉着冷静下来。 “来了，这里、这里，阿拉空不出手，侬来了正好，侬帮忙接一下，把这个放到书柜上去。”吴丽站在客房门口，笑盈盈的说道。 手上一堆书，可是吴丽一般人肯定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引人注目的是一双眸子：那眼睛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看过去沉静而波澜不惊。 很舒服。尽管高胜寒只是看了一眼，感觉非比寻常。心想，高雅，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个明星不是吹的。 接过吴丽手上的书，高胜寒走进房间一看，难怪社会上很多人仇富。你别说，单凭对面墙上的一副字，乃是已故书法大家邹沫若手迹。 “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清]纳兰性德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侬也喜欢他的字？” 点点头，紧接着摇摇头，高胜寒略有所思的说，“我喜欢这首词。” “哦，说说看，侬喜欢词的什么？”吴丽显然有点兴奋。 “没什么，无聊时看看罢了。”高胜寒心平气和的。 “无聊？侬年纪轻轻，也会无聊？不对吧，是不是想女孩子想的？”吴丽睁大眼睛，故意卖萌。 “哪里会！吴女士，这个放哪里？”高胜寒把手上的书，往吴丽面前推了推。 “放书柜最上面一格，换书房，从早上搞起，差不多搞了一整天，老累啦。”吴丽指了指书柜的上面，然后，“侬不要拘束，现代年轻人嘛，哎，要不要垫一下脚？” 高胜寒没有回答，他走过去将手里的书举起来，试了试，差一点，看看四周，“有吗？” “隔壁房间有，阿拉去搬过来。”吴丽边说边出去了，很快，她手上拖着一张椅子进来了，“阿拉怕椅子晃来晃去，侬来了正好，阿拉帮侬扶。小心点呀，安全第一。” “家里就您一个人？”高胜寒站上去，觉得有点奇怪，他是问者无心。 谁知道听者有意，吴丽忽然满脸通红，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家里有看门的，也有保姆，他们有自己的工作范围，不好超过的呀。” 看见吴丽一副很着急的样子，高胜寒微微一笑，“这样您怎么划的来，我的出场费不便宜呀。” “一是一二是二，阿拉就喜欢清清爽爽，省的以后扯不清。面试的时候，阿拉说清楚了的。”吴丽看到高胜寒似信非信，忙说，“要不，看一下阿拉的合同？” “没必要。”高胜寒想也不想，干脆利落。 顿时，仿佛一股冷冷的寒气扑面而来，令吴丽语塞。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接下来就像停电了一样，出现了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尴尬局面。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和谐的氛围。倒是高胜寒好一点，他心里原本就无所谓；可是吴丽不一样，她顿时觉得尴尬之外，还十分的别扭。 没话找话？面子何在？吴丽是这样想的。她在这些日子经过反复考虑，想赶一下时髦的，问题是一点经验没有，毕竟是第一次请帅哥上门服务。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转眼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吴丽是越来越心急，越来越后悔，——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眼看着吴丽的小鼻子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谁来打破僵局？ 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心翼翼的接过书，拍一拍灰尘，然后认认真真的摆放好，如此循环往复，高胜寒到不觉得有多辛苦。他一边摆放，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随着一层层书架摆满了，如同插秧的农民，回头看一眼，很有成就感。 猛然间，高胜寒在书籍里面，发现了两本一套的精装版《金瓶梅》。 看见小伙子眼睛放光，站在一旁的吴丽，终于找到话题了，“这是香港出版的，侬看过吗？” “我听说过。”高胜寒早有明显感到了尴尬得很。他停下来，特意拿起一本《金瓶梅》上册，翻看了起来。 ——都说这本书是禁书，是黄书，但让高胜寒稀奇的是文字的东西，到底黄在哪里？为什么要禁？兰陵笑笑生是何许人也？ 吴丽笑了笑，她轻声轻语，“要不要喝口水，坐下来看一看呀？” “哦，不，我随便翻一下。”高胜寒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坐下来，坐下来，阿拉去隔壁倒一杯水。要不要加茶叶？”吴丽关切地看着小伙子。 “不客气，有白开水就行。”高胜寒平时上班很少喝水，这时候是有点口渴。他略一迟疑，坐下了，手里还是拿着《金瓶梅》。 “喜欢这本书，侬带去看好了。”吴丽手里端着水杯，递给高胜寒，望见小伙子在喝水的时候，眼睛还在瞟着书。 “真的不用。”高胜寒将《金瓶梅》放进去，他恢复了以前的彬彬有礼，“谢谢吴姐，我明天离开现在上班的地方。” 突然袭来一种叫失落感的东西，吴丽急忙问，“哦，你不干了？” “不干了。” “下一步侬到哪里去？”吴丽发觉自己有点失态。 “明天去北京。” “不回来吗？”吴丽惊问。 “再看吧。” “去多少时间？”吴丽再一次平复心情。 “几天吧。” “哦，那侬回来干什么呢？”吴丽真心关切了。 “干老本行。” “侬以前是干什么的？”倒是值得了解一下。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干什么的。” “以前在上影厂，侬不可能也是------” “那么，再以前呢？” “再以前？读大学。” “吴姐工作之前是读书，我回来也去读书。” “读民办的？”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 “北京，侬有什么人在那里？” “朋友。” “女朋友？” “算是吧，朋友是有男有女的。” “不会说，侬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吧？” “你说呢？” “肯定有的。侬怕难为情，其实，真的没什么，年轻人有是正常的。” “有吧？有！” “有没有挑明？” “我们之间当然挑明了。” “是不是家里还不知道？” 点点头，高胜寒觉得对方总是这样问下去，不是个事，“您谈恋爱是多大？” “侬所谓的谈恋爱是指------” “谈恋爱还有、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心中想的；有单恋的；有互动的；还有------” “互动的。” “大二。刚好二十岁。” “是您的——”高胜寒指一指墙上的合影。 “那时候还不认识我先生。”害羞的摇摇头，吴丽很快又正色道，“结婚是初恋的很少很少。” “吴姐，可以问一个比较隐秘的问题吗？”高胜寒停下来，望着吴丽突然问。 “可以。”吴丽迎着小伙子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说。她原本心存杂念，经过刚才的“短兵相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啦。 毫无疑问，小伙子清清爽爽的，完全不是那种人。 第395章：一并握着了 望着高胜寒，吴丽一言不发，眼睛里面满满的写着：“期待下文！” “您与我的领导吴女士是亲戚吗？”高胜寒微笑着。 “不是，我们只是老熟人。”事实上，半年前吴丽并不认识“女魔头”——吴秀兰。她们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 “那，------”收起笑容，高胜寒正准备进一步问“一个比较隐秘”的问题。 “嘻嘻嘻。”吴丽笑了，“小帅哥，侬不是问一个——问题吗？” 一丝丝的尬笑，滑过高胜寒的脸庞，“那，那，------” “同侬开玩笑的，是吧啦；说吧，说吧，愿闻其详！”吴丽及时将尬聊画上了句号。 “您，您，是怎么同您先生开始的？”高胜寒一仰头，喝光了手里的水，然后，把水杯慢慢的还给吴丽。 高胜寒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吴丽在用另外一种目光注视着自己，他要证明自己的判断，于是迎着对方的目光。 这一看虽说不要紧，但是，可以说要命！四目相对，刹那间，电光火石，高胜寒是这样觉得的。 原来，高胜寒以为一般女人的目光，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没有太大的区别，突然之下他看见了一些潜意识里面，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漂亮与否，不是别人说说而已，高胜寒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同财富与人的关系。真正有钱人，不是炫富，也不会炫富。在他们来说，富不富已经没必要去说了。 ——财富在他们来说，就是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 高胜寒也一样，他不但不会为自己的长相沾沾自喜，反而会平添许多莫名的烦恼。正是别人眼中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高胜寒究竟看见了什么？ 他看见了吴丽的美丽。这很正常，也是意料之中的。高胜寒一听说是明星，想当然自然漂亮非凡。 出乎意料的是美丽之外，他还看见了吴丽的不同寻常——美丽之中的几许羞涩。 大吃一惊！羞涩，应该是少男少女的专属；羞涩，正在一步步成为当今社会人们眼中的稀有资源；羞涩，——那是最能突破对方心理防线的最为锐利的武器。 自从跨进吴丽的家门，高胜寒就有了思想准备，便是不去看对方的眼睛，不管对方是火辣辣的，还是冷冰冰的。 有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纠缠，特别怕的是纠缠中的羞涩。羞涩，如同麻醉剂------ 对方心里在惊慌失措，吴丽能够看不出来么？当然不可能。吴丽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自然她也是十分意外。 两个异性之间的电光火石，绝非都是因为爱情。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果真么？其实那是自然界的物理现象，在人与人之间，却不能生搬硬套。 除非发小，发小之间的相处，是没有许多戒备的；因为知根知底，用不着去掩，去饰，去装，去演。 人都是这样，随着一天天长大；随着眼前的世界越来越开阔；随着一次次的“吃一堑”；从保护自己出发，人们接触一开始，他们身上都会有一副铠甲，用“铠甲”保护自己，用问号去探测、探究对方。 但是，当卸下了“铠甲”，彼此之间，又会格外亲切！ 吴丽猛然一拍手，“等一下，我去冰箱里面拿点新疆西瓜，给侬尝尝。”刚刚喝过水，马上吃西瓜？她，吴丽也需要一点时间，稳稳神。 从进入电影学院开始，平平淡淡的吴丽，有一个特殊的心路历程。 ——我就是我，就是普通的焰火，没必要与众不同。在大学毕业之前，一直平平常常的吴丽，一直有得过且过的心理，而且差不多占据了她思想的主导地位。 只因为后来来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导演，因为他不是科班出身的，喜欢另辟蹊径。他崇拜张艺谋，渴望成为第二个张艺谋，所以院校方面推荐的学生，他只是走了一下过场，他希望找到一个有发展潜力的人， 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吴丽身上。 他看中的是吴丽简单的清纯，简单到一切无所谓，无所谓到如同山涧的清泉，悠哉悠哉，更妄谈功名利禄。 有些人对功名利禄过于执着，功名利禄往往会像沙子一样，越想抓紧，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吴丽赢在无所谓的心态；她赢了，他也赢了。 他们合作的第一部影片，就出乎意料的卖座。吴丽是一炮而红。从此接二连三的出演该导演的影片主角，两个人的关系也迅速升温。 随着一个人快速的功成名就，不需要炒作，各种各样的传闻也就泛滥起来。 导演与演员的接触相比较而言，会比较多；而两个人在一块，到底是谈戏谈心还是谈情说爱，谁说的清楚？ 一时间，一些流言蜚语在媒体上的铺天盖地，作为有了家室的导演，起初无所谓，他希望这样的炒作，有利于影片的卖座； 物极必反，一部两部没关系，导演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背后出个“河东狮吼”的闹剧； 有口难辩，万般无奈，导演他采取了一个曾经“臭名昭著”的策略——“攘外必先安内”！ 他希望有个人，尽快把吴丽娶了。 就在这时候，吴丽现在的老公，正好出现了。 吴丽的老公与导演是中学的铁哥们，他是红极一时的富二代，只是与一般的富二代不同，他除了有钱还有自己的海外事业，仅仅是婚姻比一般人要慢半拍； 他很少看电影，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哥们拍的片子；对于女主角吴丽，他并不陌生，一向有水中望月般的爱慕，故一拍即合； 在导演一本正经的介绍下，涉世不深的吴丽，没有怎么犹豫，便让他成为了未来孩子的爸爸。 吴丽婚后，也选择了退出演艺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一时间，夫唱妇随甜甜蜜蜜，有数不尽的欢愉。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吴丽回首看了看，才发现七年之痒的魔咒已经在悄然中，无影无踪了，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感觉的日子，吴丽倒是希望有点不一样。 孩子上学了，日子过的是一天天平淡，当吴丽将生活中心从孩子身上转移，她更多的开始面对自己，所以，她有空就去美容中心，做一些护肤美容。女人美容很多情况下，是为了保持自己身上的魅力。 久而久之，她慢慢的明白了里面的一些门道，她发现一些女人来这里，不仅可以做美容，甚至该中心还会为个别有需要的人，提供生活中的一些有偿服务。 比如，一些贵妇人，宁愿花高价请中心的帅哥去家里干体力活，也不愿意请老大粗的普通工人。 有钱有闲人有时候的心理与普通人是有不同的，老是变着法子摆谱，连打杂的都要看过去高大上，哼哼，你有什么办法！ 当然，主要的还是一些人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妙哉，山水之间，山高水长，一语双关！ 吴丽自然也风闻了一些假作真时真亦假的“趣闻轶事”；时间长了，特别是看到高胜寒去上班以后，她不免想试试看，传闻是真是假。有吸引力的可不仅是女孩子。 尽管她下了大大的决心，但始终是忐忑的，一直到同高胜寒对视了以后，才放下心来。 内心里有些莫名的期待，那期待绝不是粗鲁、鲁莽。 吴丽到冰箱里面拿了两片西瓜，给了一片大的给高胜寒。高胜寒稍做客气，便接下来吃了起来。 他们很快把西瓜吃光了，高胜寒低头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手，吴丽连忙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递给高胜寒。等高胜寒擦了手，吴丽再次转身走了。 吴丽去洗了手，水滴弄湿了一点衣服，她去卧室换了衣服。 把那件深色的赫本风蕾丝显瘦大码松紧腰套装、内衣脱下来，换了一套凤凰色时尚气质商务工作套裙。 她在镜子前看了看，很满意工作套裙的严丝合缝。 当吴丽精神焕发的走进新的书房，高胜寒只觉得眼前一亮，他完全没想到吴丽会换衣服，而换了衣服的吴丽，整个人显得格外神清气爽。 古人只是说：“蓬荜生辉”，而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里面，吴丽的再次出现，完全可以说光彩夺目。 高胜寒突然之间，有一丝丝恍惚。 除了新衣服之外，高胜寒还看见了，看见了吴丽胸前随着步伐跳跃的音符！ 是这些音符造成了高胜寒短暂的恍恍惚惚。 吴丽看见高胜寒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一下子好笑了：“嘿嘿嘿，小帅哥，就不认识了？” 一门心思感觉爽爽的吴丽，并没有意识到紧身的工作套裙，将她傲娇的身材凸现的淋漓尽致，那些如同雕刻的细微之处，温柔的恰到好处，比不穿衣服还要妖---娆--- 高胜寒只是恍惚了十几秒，一想到非礼勿视，便情不自禁的脸红了，头迅速埋下了。 吴丽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笑眯眯的问：“这一套衣服如何？是不是比刚才的好看？” 望着小伙子满脸通红的连连点头，吴丽并未轻易放过，“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你看了吗？” 意乱才会心慌。高胜寒点点头又飞快的摇摇头，手里的书，居然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那一刻，他只觉得远远比、比干活要累的多。 把自己当成大姐，吴丽很开心，她站到小伙子面前，“看着我，我不会吃了你！”有点恶作剧的。 不想在女人面前太丢分，高胜寒努力的抬起头，眼睛不敢再去非礼； 虽说眼光没有在峰峦起伏处停留，可余光的掠过，还是被吴丽捕捉到了。她猛然间想到了猫捉老鼠。 看见对方在快速退却，此时此刻的吴丽，忽然放开了自己，她伸出手，“给我------” 高胜寒略略迟疑了半秒，吴丽果断的一把将他手上的书，连带手指一并握着了。（未完待续） 第396章:一样的迅速 吴丽在伸手去拿高胜寒手里的书时，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只白皙的纤纤玉手，它的白，是透着婴儿白的那种；从吴丽的手上，传递给高胜寒的是凉凉的，格外舒服的感觉； 尽管事出突然，他，高胜寒表现的依然异常平静； 唯独那只柔软的手，是高胜寒年轻的记忆里，从不曾有过的，不管是之前的哪个女孩子。 他倏地有个预感，预感到可能会发生一点什么；因为那柔软，仿佛山涧的清泉，一任似水柔情尽情的宣泄，尤其特别。 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高胜寒是一头雾水，如同抱着石头过河——且行且观望。 在同吴丽默然相望中，时间在飞快的流逝------ 当吴丽轻轻柔柔的握着自己的手，高胜寒一开始没有反应，——也许对方是无意之中的；原以为，对方会马上放手，谁知道，十多秒之后，对方还没有放手，高胜寒陡然慌了。 高胜寒在紧张中，多挨了十几秒，才想起来抽手；不曾想，对方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整个人都是浮空的，会跟着倒过来。 因风吹火吗？不像，也不排除。“女追男隔层纱”！女人在男女关系上面，表现的主动，有时候是好事，那样会使得男女双方快速加温。 慌乱之中，仓促之间，手忙脚乱的高胜寒，竟然一把推在了令他胆战心惊、目瞪口呆的“汹器”上；那饱满、坚挺、同时又是软绵绵的“汹器”，就像一颗威力巨大的。 吴丽到底是过来人，她也吃惊，不过，她不会在脸上暴露一二。毕竟是表演系毕业的。 被吴丽的小手握住，加上碰触到了“汹器”，高胜寒心里竟然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一刻，要说他如何如何有定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的作者一定涉嫌虚伪。 与其做一个虚伪的人，作者不如实话实说。 这一刻，高胜寒伴随着一股暖流的热流，有一个人的影子，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浮升上来：这个人，是一个他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人——李乱红！ 差不多的温文尔雅；差不多的端庄知性；差不多的冰清玉洁，高胜寒迷迷糊糊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李乱红，就是他曾经的挚爱。 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 在迷迷糊糊之中，高胜寒的手在下意识的轻微的缠绕、抚摩。 “知了、知了------”窗外的知了一声声叫个不停，如同拉拉队的志愿服务，叫的高胜寒是如痴如醉。 敢想——早就在心里暗暗盼望着这一天的吴丽，却矜持着一直不敢干，也不知如何施行； 其实，在高胜寒第一天去珍珍美容养生会所，吴丽也去了那里；见到一些姐妹们纷纷同他“嗨”，内心傲娇的吴丽，是那唯一一个冷眼观望的。 而她第一次看好高胜寒，不是被他的阳光帅气所打动； 真正让她产生好感的，是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常常在目不斜视里面透露出来的那种高傲与不拘； 因此，在高胜寒上了一个星期班后，她才特意要了一张名片。 以前她在去会所做美容的时候，有过一两个借故擦擦碰碰、动手动脚的小鲜肉；对这类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的小鲜肉，她往往是视同小儿科，嗤之以鼻； 日渐寂寞的吴丽，不是那种目空一切挥洒傲娇的小资女人，偏偏对于小鲜肉的自以为会有点感冒。 小鲜肉会因为自己的年轻帅气，而沾沾自喜、趾高气扬；亦或会因为“名花有主”，而眉飞色舞、得意忘形；故他们把到这里来的女人，差不多都当成一样的寂寞空虚的少妇。 ——看来小鲜肉也知道举一反三，只是用错了地方。 而高胜寒留给她的印象，简单纯朴、飘逸超脱，一如炎炎夏日的一片白云、深山老林的一汪清泉------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吴丽，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高胜寒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但是，此时此刻，玉树临风般的吴丽，就不仅仅是顺水推舟。 吴丽，她猛然张开手臂，一边搂抱着小伙子的头，一边将嘴唇一再努力去凑近小伙子，主动去迎接“攻城掠地”。 在这一刻，在猝不及防的情感冲击下，两个年轻人迷失了，最后是突然抛开了一切，忘乎所以的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忘情的享用对方的深情。 山高路远，高胜寒还在茫茫荒丘上迷路的孩子一般徘徊，徘徊------ 徘徊久久，当吴丽渴望更进一步，慢慢的放开一只手，上衣被她自己慢慢的撩起了； 当高胜寒触及到了对方身体的滚烫，这才猛然间，清醒过来，来了一个老司机突然发现悬崖的必然措施——紧急刹车！ 这时候，真正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境地，高胜寒踩了刹车，精力旺盛内心狂喜的吴丽却没办法停下来；她还在咬着、含着不放，还在缠缠绵绵，还在向往着缠缠绵绵到天涯------ 正是“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的时候，当那刹车的脚在缓慢的抬起，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了，终止了“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手机铃声响了第二波，高胜寒明白是自己的，他动了动，想接听，可是，吴丽手上微微使了使劲，传递了一个“不要”、“不要”的信号。 手机是不通人性的。 高胜寒迟疑了那么几秒，铃声还在响，貌似一心一意要打断他们的畅想曲。 这次，高胜寒决定了看一看到底是谁。——是北京的？还是------，难不成是上海那位叔叔的？ 看一下！一看是“女魔头”，又顿了顿，末了，高胜寒眉头一皱，心有不甘的按下了接听键。 “在干什么呢？还没有弄好吗？” “还没有，有事吗？” “当然，没事不会打你电话，你听着，不管你现在干的怎么样了，马上停下来，跟我回去，马上！” “我这里差不多了，可不可以再晚一点？” “马上！不可以！我说的是马上！如果对方不同意，就说下次再来！”对方马上按掉了。 他们靠在一起，吴丽听的清清楚楚，“是小吴总？” “是，女魔头------” “出啦，什么事？”吴丽声音是轻柔的，神态是关注的。 “不知道，——” “------”搂抱着的吴丽手上紧了三下，有“不舍”、“不要”、“等一下”的意思在里面。 一昂头，高胜寒很快从迷离中走出来；他冰雪聪明自然是读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独特的人，自然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没关系的。”尽管内心有失落有不甘，吴丽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她当即轻轻柔柔，口吐芬芳，“有事，那侬先回去？” 高胜寒看了一下正在仰望着自己的吴丽，欲言又止。他听到的是“没关系”，却听出了里面的“东风无力百花残”。 “阿拉有侬的号码。晚一点，阿拉用自己的手机，打一个给侬。”刚刚过了这个村，吴丽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弥补措施，是不让眼前的一切美妙，随风飘逝。 “那，这里------”高胜寒环顾了一周，犹犹豫豫嘀咕了一声。 “没事，没有多少了，剩下的书，阿拉自己来放。”吴丽瞬间彻底恢复了常态；是呀，既然梦醒了，何必拖泥带水，何不醒个干干脆脆清清爽爽。 倒是高胜寒心里过意不去，依依不舍。——他是故意慢吞吞的，目的不知道为的是弥补弥补缺憾，还是免得对方会怪罪他是个薄情郎！ 她随着他来到楼梯口，没有送他下去，目光在始终紧跟着他，直到他一点点的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然后快速回到房间，站到窗户边上，一手扶着厚重的窗帘，默默的观望；观望着外面的世界，一个只有他的世界。 吴丽有久旱逢甘雨的心理，她一方面渴望发生点什么，一方面，又怕对方会看不起她。这是她放不开的真正原因。 窗口的吴丽，默默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双明眸是无神的、茫然的，细细一瞧，似乎又是有些若有所思的------ 说到，做到，人到；咄咄逼人的“女魔头”小吴总——吴秀兰，可谓言行一致，不但言语气势汹汹，行动也是敏捷异常。 高胜寒来到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临到上车，他还深深地看了看楼上那窗口，那里面包含了一句没有说出口的“再见！” 高胜寒前脚下楼，吴秀兰后脚就到了院子门口。 身心，刚刚才松弛一会儿的高胜寒，微微锁起了眉头，直到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才诧异的看到“女魔头”的焕然一新。 “女魔头”不再是素面朝天，不再是一副看惯了世态炎凉，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女魔头”戴起来了一副大大的墨镜，抿着小嘴，默然的看着前方。 这是“女魔头”她平时很稀罕的举动；使得那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的一双古井无波的棕色眼眸，一下子退到了幕后，以至于最引人注目的精致的五官，也被墨镜喧宾夺主了。 高胜寒上了车，吴秀兰便一脚踩下了油门，箭一般冲到了下一个路口。“女魔头”始终看着前方，而那撅起的小嘴，仿佛能挂住一个小酒瓶。 “去哪里？”发现自己坐在车上，开了好一会，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高胜寒忍不住开口问了。 可“女魔头”吴秀兰并不回答，那股玩世不恭的潇洒劲，全然看不见了，剩下的是憋着一股劲开车——来、去，一样的迅速，一样的刀切斧砍、一样的干净利落。（未完待续） 第397章：一点二结局 360百科：据了解，此次事故发生地点是在上海浦东新区世纪大道的一个路口，事发时间是在9月26日的下午四点半左右，发生了一起性质颇为恶劣的交通事故，我们从图片可以看出，现场的红色尾号888的保时捷被撞得惨不忍睹，看着就让人觉得揪心。 根据现场目击者我们了解到，当时事故发生时，是一辆正在快速驾驶的保时捷被一辆超速行驶的宝马撞击；保时捷车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当场身亡。 9月26日17时40分许，浦东警方接到报警称，浦东新区世纪大道的一个路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民警到场立即开展处置。经查，肇事者苗某（男，30岁）驾驶宝马车碰撞对向车道一辆保时捷引起大火，事故造成保时捷一男一女2人死亡，现场交通现已恢复正常。 经现场发现，保时捷里女的叫吴某兰，25岁，是驾驶员； 男的手机烧坏了，没有找到身份证，从男的身上找到了三颗鹅卵石，他的身份有待进一步确认。 目前，苗某因涉嫌酒驾已被警方带至公安机关作进一步调查。 以上是《一点浩然气》结局之一?第397章：祸从天上来 《一点浩然气》结局之二 第397章：计划与变化 终止“女魔头”疯狂的是骑着摩托车追赶的交警，是一阵阵急促的警笛声，是一红一蓝不停地闪烁的警灯。 “女魔头”车子减速，靠边刹车，再照交警指令，缓慢的递出驾驶证；情绪也减速，等待处罚，可嘴里却轻哼着小曲。 那时，交警执法没有酒精测试仪，否则“女魔头”便免不了测试测试。当下是罚款、扣分、口头教育，走人。 高胜寒本来是想问一下去哪里的，眼看着她将手里的罚款单三下两下捏成了团扔在了一旁，便不多问了；独自轻盈地下车，默默地打的回寝室了，留下了她的黯然无神。 交警终止了“女魔头”突然的疯狂—— 说她突然，是因为25岁的她是眼看着时间在分分秒秒流逝，心头一热，有了令自己不可思议的奇想：欲强令少年郎和自己回家后，再设法“先下手为强”； 交警同时也终止了少年郎在上海短暂的人生传奇。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的这句诗，是高胜寒决定“悄悄的”离开的缘起。 没有事先通知身边的任何人，没有恋恋不舍，没有依依惜别，有的是现代年轻人不受拘束的洒脱。 当然，该处理的少年郎高胜寒也是不会忘了。 27日上午，高胜寒乘地铁去新客站买票。 没座位票了，他看了看时刻表，没有买28日的票，改成了当天下午三点半的：可以提前一天到北京；可以给映山红一个意外的惊喜；可以留出他们独处的时间。 火车在风驰电掣往北方疾驰，买了站票，站在车门过道上将就的高胜寒，想想到北京，前前后后还有十九个小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有心情去观看窗外的风景，随身携带的有一个旅行袋，一个电脑包，高胜寒随着火车运行轻微的震动，整理起在上海这些日子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昨天和“女魔头”分开后，吃了晚饭，高胜寒就收到了她莫名其妙的短信：永远恨你！ “恨我？为什么？怎么依然是那样我行我素、蛮不讲理，想不通。”高胜寒实在想不出“女魔头”恨自己的理由，便没有回答。 买了票，马上给郑总电话，告诉他：“郑总，您好，我是华丰大药房的小高，已经买了今天下午去北京的车票，三号一定返回。” “好的，回来了马上给我电话，我去车站接你，路上注意安全。” 上车后，给辉哥发信息：“辉哥，抱歉，我去北京了，与老韩他们说一声，后会有期。” 给汤五崽发信息：“寝室钥匙在你的枕头下面。” 给黄总电话：“黄总，我是小高，今天我去北京了，您那里就不再去上班了，谢谢这些日子以来，您的关心照顾！” “没事，没事，昨天的工资什么时候来拿？” “昨天没有做好，工资不要了，不好意思，再次谢谢您！” “那不行，该给的还是会给，我随时欢迎你再来。” 没多久，有陌生电话打进，“您好，哪位？” “是阿拉，阿拉吴丽。刚同你们黄总联系了，她说侬去了北京，是吗？” “是，刚上车，抱歉，昨天先走了。” “没关系的啦，祝侬一路顺风，侬记得回到了上海，阿拉大姐为侬接风洗尘。” “谢谢谢谢！” 到了晚上，高胜寒坐在临时买的报纸上，拿出手提电脑，登录自己的qq，单独给映山红留言： 红姐，现在我已上车，明天上午十点钟到；计划，找一家酒店住下，先去广场逛一逛，然后再联系你，告诉你具体的房门号码；我先下了，明晚不见不散！吻你！ 想起qq上娥娥说的徐芳和王祥国庆节订婚的话，虽然他心里绝不相信，还是给王祥发了短信，“王祥哥，是我，上海的小高，高胜寒。” “哦，你好小高，有事吗？” “问一下，听娥娥姐说，你国庆节要订婚了，是不是要恭喜你？” “你确定娥娥是说王祥与徐芳吗？” “确定，前几天娥娥姐在qq上说的。” “别听她胡说，你还不相信我？至少她说的王祥不是我！总之，一言难尽，这样吧，你来了就知道的。” 高胜寒暗自一乐：我说嘛，映山红肯定不是那样的人。14日中秋节现在才过去几天？她怎么可能订婚呢，而且还是同她一向看不起的王祥。 高胜寒在电脑上查看了中国人民大学附近的宾馆，他一下车，选择了海淀区中关村南大街1号的友谊宾馆。 友谊宾馆贵是贵了一点，他打算在这里与映山红度过一晚上二人世界，权当是“旅行结婚”吧，自然没必要考虑价格因素；事后再去海淀区其它价格便宜点的宾馆，也是可以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实生活中，真的如此。 在高胜寒给映山红留言到了友谊宾馆后，左盼右盼，没有盼到映山红，不期而至的是王祥！ 王祥带来了自己的喜讯——不是同映山红徐芳的，而是娥娥王秋娥正式接受了他的求爱；也带来了映山红的喜讯：她将在国庆节公开与另外一个王祥的结婚证！ 原来是映山红告诉了这个王祥：高胜寒的房间号码；是映山红委托这个王祥转告高胜寒她的喜讯。 两人同名同姓，不同的是年级——那个高一届；不同的是家庭背景，那个王祥的父亲是副部长，是中央委员；当然，还有一个不同，是想娶映山红的决心（她是想订婚，而他更坚决，干脆改成公开结婚证！） 虽然事情已经是明明白白了，可是，深陷情海的高胜寒依然是半信半疑。 痴迷的人，应了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一整晚，高胜寒在自己视为“婚房”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第二日与莲姐、娥娥姐、王祥三人见面后，仍然没有放弃希望——不到最后，焉能放弃。 到了国庆节的那天，高胜寒和他们参加了那个王祥举办的庆祝宴席，他的那颗心完完全全碎了一地； 高胜寒在敞开量的喝闷酒，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真正的一醉方休。而大家在边上“做俯卧撑”，听之任之。 那时，有一句流行语的精髓，弥漫在宴席的空气中：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那天，高胜寒醉的一塌糊涂；不久，王祥携手娥娥走了，故意留下陪伴他的是莲姐李美莲。 莲姐送高胜寒去了友谊宾馆的房间；下半夜，高胜寒在迷迷糊糊中，一边喊着“红姐，红姐！”，一边对身边莲姐的身体，展开了攻城略地。 莲姐逐次抵抗，渐渐退却，终于在于心不忍的情况下，放弃了最后的阵地，放弃了自己的坚守，掀开了人生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一页。 2日上午，高胜寒醒来，看见滴落在床单上的一朵朵红艳艳的鲜花，羞愧难当，他逃跑了；他马不停蹄跑回了上海，同郑总一道去了才子之乡，以应届生的身份开始复读。 懵懂无知的少年郎，没想到会与月月错过见面的机会——莲姐是打算在2日后，再安排小高和月月见面的，不曾想，高胜寒会不辞而别； 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指挥军官基础教育学院后，才反应过来郑总帮了多大的忙，那时候高义还没有恢复工作，否则，别人会说他滥用职权。 大学毕业后，高胜寒去了海军。他记得父亲说过：男子汉，当兵可能会后悔一阵子，不当兵绝对后悔一辈子。 事实上，高胜寒选择上军校，一定程度是继承父辈的光荣传统。 2012年9月，高胜寒作为年轻的中尉上了第一艘航母辽宁舰； 2017年4月作为上尉的高胜寒，去了中国完全自主研发的航母山东舰； 在山东舰，高胜寒和发小飞哥张博飞相遇了；已经是上尉航海长的张博飞，他们又一次战斗生活在了一起。 从上尉到中校，他们一直在山东舰；只是高胜寒在调任第三艘国产航母，升了上校副舰长后，他们才分开。当第四艘国产航母组建班子时，高胜寒任舰长，张博飞是副舰长，他们都是大校了。 将星，熠熠生辉，在向他们招手------ 在此期间，?高胜寒的情路是曲折离奇的。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高胜寒离开辽宁舰才与父母奶奶、外公外婆相聚，对于月月会一直等他，有心理准备； 没想到杨柳、方丛也会始终如一的等他； 万万没想到的是，莲姐会因一夜春风而怀孕，进而休学一年，生下儿子； 尤其是在高胜寒计划新婚的前夜，莲姐领着读了小学的儿子找上门来，使得他的一点浩然气，模糊了千里快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