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工作室》 1.1 遇险,九婴 没有人能平安无事度过一生。?网? w?w?w?.?8 1?zw.com——埃斯库罗斯 ——————————————————————————————————————————— 七月末的云台市,暑气逼人。午后的阡陌大学似乎也因为这样的炎热,显得特别的安静闲适。 这是一间有着悠久历史的名校,虽然6o年前的一次迁址抹去了它身上浓重的历史印记,但校园里一草一木和一楼一阁所散出的书香气息着实让人沉醉。 教学区主干道的两旁整齐的排列着粗壮的法国梧桐,它们被修剪成了同样的形状,树冠相互连接,形成了一条绿意盎然的通道。无论太阳怎样拼命的挥撒着热情,却也无法穿过茂密的树叶,只能在地上投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风格并不相同的各学院主教学楼鳞次栉比,坐落在主干道两边。教学楼墙边的攀爬类植物郁郁葱葱,绕过一扇扇窗,挡住了大半的墙体,让所有的建筑都有了一种和谐统一的感觉。 各种植物高低错落,分布在不同的楼宇中间。看似随意,仔细观察,就能体会到园林设计者的独特匠心。深深浅浅的绿叶,姹紫嫣红的鲜花,将夏日的校园点缀的生机勃勃。 离食堂最近的教学楼因为年代久远,显得十分的沧桑。门口的水泥台阶已经有了缺损,还有一些修缮的痕迹。从不关闭的木质大门,红色的油漆已经褪去了鲜亮,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木质的底色。 现在正是阡陌大学的考试周,在这里自习的学生却并不多。学校里的主楼刚刚建成,里面桌椅舒适,空调凉爽。大家都喜欢去主楼自习,条件简陋的旧楼自然的被很多人放弃了,只有一些怀旧的老生还固守着阵地。 在一间空旷的大教室里,星星点点的只坐了四五个学生。爬满外墙的植物,和窗外枝繁叶茂的大树使得教室给人的感觉并不干热,而是舒适的阴凉。 教室里的桌椅还是很老的样式,黑色的金属架子将桌椅定在地上,桌面和椅面都是棕黄色的聚合板。桌子上面的涂鸦千奇百怪,密密麻麻。 天花板上悬着的吊扇慢悠悠的旋转着,一排排的白炽灯管散着清冷的白光。 大家都在低头静静地自习。突然,一阵寒意无声无息地在教室里快蔓延开来,让大家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没人注意到,一个淡淡的黑影沿着墙,慢慢地蠕动着,上了天花板,停留在靠窗的一个吊灯上。 吊灯开始微微的摇晃。突然,“啪”的爆出了一声响,一侧的链子断掉,猛地将长长的白炽灯甩了出去。 坐在下方的是两个男生。眼见白炽灯呼啸而过,就要抡在高个男生的头上,另一个身形矮小的男生反应迅的叫了一声。 “牧子!” 他飞快地推了高个男生一把,同时自己也向他那边躲去。两个人一起扑倒在地。 垂下的灯管带着电火花贴着他们的头顶荡了过去,裸露的电线打在铁质的桌架上,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个男生还没有从最开始的突变中缓过神来,灯管已经重重的砸在了窗户上。 哐当,哗啦,碎片四溅。 接连的事故让人躲闪不及,这两个男生此时才刚刚起身,只勉强用胳膊护住了头脸,飞溅的玻璃在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两个男生惊魂未定的放下了胳膊,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叫牧子的男生余光像是扫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望向教室正中。 一个黑影正立在那里,散着森森的寒意。黑影瞬间冲到了牧子的眼前,把他吓得向后一闪,连退了几步,撞到了矮小男生身上。 “怎么了?”矮小男生伸手扶住了他,看见了对方苍白的脸色,“看见什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牧子使劲摇了摇头,又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面前的黑影已经消失无踪,“没事,可能眼花了。” 牧子的大名叫做李牧,和矮小男生孙宇是一个宿舍的好哥们。最近李牧总是遇到各种事故,但像今天这样惊险的还是第一次。 要不是刚刚孙宇的反应快,李牧的脑袋就要被开了瓢。 两个人呲牙咧嘴的看看对方,两个人身上都是细细的小血口。孙宇的胳膊在推李牧时砸在了椅子背上,现在疼的都不敢动。李牧摔倒的时候,头正好撞上了地上固定椅子的螺丝钉,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顺着脸向下流,染红了他的左半边脸,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一刻钟后,两个人来到了校医院。 “不是我说啊,牧子你最近点背了点撒!?”孙宇的伤口正在消毒,疼的丝丝哈哈的,“周一被球砸,周二被水烫,周三,恩,前天好像……” “那天我被个自行车撞了,没和你说。”李牧意气消沉的说着,他头上的伤口缝了五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衰星高照?!”孙宇提议道,“牧子,要我说,你去校门口那家叫九婴的店里买个护身符撒。” “九婴,卖什么的?”李牧好奇的问道,“这名起的可够怪的。” “卖符的,还看相。英子说它家的符可管用了,上次考四级她买了个心想事成的符,一次就过了!”孙宇来了精神,“就算没啥子用,买个心安撒!” 英子是孙宇的女朋友,向来对这些东西特别的感兴趣。为了讨好女朋友,孙宇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 说话这会儿,两人已经包扎好,拿上药,出了医院的大门。 走到路口,李牧停了下来,“我去那家店里看看。叫九婴是吧?!” “对撒!东南门出去!”孙宇比划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胳膊,疼得咧了一下嘴,“那我就先回去嘞。” 李牧感激又愧疚,“今天可多亏你了,要不我没准就挂了。还连累的你受了伤。” “我们两个不存在!”孙宇豪爽的笑了下,冒出了一句四川家乡话。 李牧笑了笑,这才和孙宇分开,只把这份情记在心底,以后找机会报答。 李牧迈开大步往校门口走。之前听了孙宇介绍时,他的心中微动。他想起了事故生之后出现的黑影,觉得很可疑。 李牧家里是做生意的,老爸对风水非常的讲究,连带着李牧也很相信这些。而且最近他的确事事不顺:不说一天好几回的小毛病了,大事故也是天天报道。 李牧想要去孙宇说的那家店里看看,也是因为今天的事故。要不是孙宇及时地把他推开,李牧就要被砸个正着,最好的结果也得是重伤。 自己有危险也就罢了,这次还连累了室友受伤,要再有下次呢?李牧可不想冒这个险。死马就当活马医,万一真的有用呢? 这家名叫“九婴”的店就开在学校门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每个大学门口都会有这样一条巷子,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吃:烤肉,奶茶,串串香,酸辣粉,炒饭,米线,煎饼果子,鸭脖子……也会有卖内衣的,卖饰品的,卖手机卡的,……,总之一切的日常所需都能在这里都能找得到。 平日里,宿舍一群兄弟没少在这里面吃夜宵,李牧却从来没在这条街上买过东西,自然也没有注意过这样的一家店。 这次李牧特意寻找,才现其实它就在平时吃串的烤肉店对面。这家店的牌匾很有特色:全黑的底色,银色的“九婴”二字,简简单单,跃然其上,再没有别的装饰。夹在周围一群花花绿绿的牌匾中,显得别具一格。 李牧透过门玻璃向里望了望,店里装饰的古色古香,墙上错落的挂着一些手串,项链等饰品。这样的店铺让李牧也有些犹豫。怪不得孙宇的女朋友会在这里买东西,看起来就是一家用“运势”做噱头的饰品店而已,只有女生才会有兴趣进来逛。 李牧正在踟蹰,身后传来一阵香风,一个身影迅的越过他推开了门。门边上挂的迎客的铃声也随之响起,让李牧头脑一清,连日来的晕沉都消散了许多。 李牧抬头看去,只扫到一个娇小的女生背影。这个女生身穿背心热裤,脑后的马尾高高束起。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店里,一路高声叫着,“姐,姐”。 店里柜台边坐着一个短的女生,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嗔怪的说着,“又怎么了?别吓着客人了!”短女生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穿着棉布裙,手里还拿着一卷看起来很旧的书。配着店里的摆设,李牧感觉就好像突然穿越时间到了民国一样。 马尾辫女生回头看向李牧,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大的丹凤眼眨了眨,“对不起了哦,客~人!吓到你了!” “满满!”短女生站起身走近前。她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六七。不满的竖起了柳叶眉,横了妹妹一眼。随即又望向了李牧,诚恳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没撞到你吧。请问有什么需要的么?” 直到这时,李牧才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已经走进店里了。 “没,没撞到。那个,我想看看护身符。” 看着这位年轻的店主,李牧突然觉得,这家店里的东西应该不会是骗人的。本来已经不打算在这儿买东西了的他鬼使神差的改口了。(作者:这个看脸的世界!李牧:我绝不是看她们漂亮!这主要看气质。) “我最近有点不太顺。”李牧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听到他的话,两个女生目光一致的看向了他的,脸,不是额头。被四只清澈的眸子定定的望着,李牧觉得后脑一凉,后背起了一层毛汗。 一个小时后,李牧拿着一份协议书出了店门。他现在还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展到现在这一步的。 1.2 协议,保护 我们的报酬取决于我们所做出的贡献。? 八一?中 文? 网 w?w?w?.?8?1?z w?. com ——————————————————————————————————————————— 两个女生盯着李牧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好久后,对视了一眼,把他请到了小店的后屋。 “我叫周九婴,数字的九,婴儿的婴。”短女生自我介绍了一下,又指了指旁边的马尾辫,“她叫钱满满,满意的满。” 李牧依稀的记得九婴是一种上古凶兽,没想到这个气质沉静的女孩子名字这么凶残。可能因为不太常见,所以周九婴便把自己的名字拆开来了解释。 而对钱满满的介绍,让李牧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惹来钱满满一个愤怒的瞪视。姓钱就罢了,毕竟姓是祖宗定的,谁也改不了。可她偏要叫满满,真不知道他父母到底是有多财迷。就算是周九婴介绍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满意的满”,也抵挡不了把她全名念出来时的喜感。 这个名字简直是钱满满的锥心之痛,曾经数次反抗,都被钱家父母**。虽然她现在也因为自己的财迷属性对这个名字没那么反感了,可是别人只要一笑,她还是会炸毛。 李牧也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忙收敛了笑容,把话题拐到了正事上。 九婴和满满是驱魔世家的传人。听了李牧的详细讲述后,她们认为,李牧最近生的事情都是有鬼作祟。 而她们俩正是“解决此类事件的专家。” 钱满满信誓旦旦的号称,“二人经验丰富”,“自会说话就开始跟着长辈学习”,“高中起就开始独立办案”等等等等,把自己夸的和卖狗皮膏药的一样。 李牧看着说的眉飞色舞的钱满满,深深的觉得不靠谱。 不过最后,让李牧下定决心签下手里这份协议的还是周九婴,这个女生的话语和行为中蕴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临出门,周九婴叫住了他,郑重的说,“这份合同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相信我,请千万不要违背。” 其实,这份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力,李牧都不打算违背。李牧的老爸李兴国白手起家,靠的就是“诚信”二字。在李兴国的言传身教下,诚信是李牧在人际交往中的第一信条。 李牧知道周九婴话里的意思。按照合同里的规定,他必须做的有两点,一是要将和这类事件有关的详细信息如实告知,二是要如约支付酬金。 对于第一条,可能有的人觉得这侵犯了自己的**。但李牧自诩活的坦坦荡荡,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所以并不在意。 而对于第二条,李牧就更无所谓了。这些钱对于别人可能是几个月的生活费,但对于他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虽然李牧看起来,不像个有钱人,但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平日里李牧的吃穿日用都有家里来打理,他又没有什么费钱的嗜好,所以李兴国给他的生活费的卡基本就没有动过,里面的钱支付几十个这样的酬金都不成问题。 李牧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合同,隔着口袋摁了摁里面的护身符,深吸了一口气,“希望有用吧!” 送走了李牧,周九婴不理会钱满满的欲言又止,仔细的将合同和刚刚记好的资料收在墙角的柜子里,那里已经立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夹。这才转身问到,“你刚才要说什么?” “姐,这次的酬劳好低啊!”满满不满的嘟囔着,“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有钱着呢。他脚上那双鞋,可是限量版。看到最后的酬金数额,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有啊,他还笑我!” 九婴:有听见了你的名字不笑的吗? “好了,好了。”九婴宠溺的笑着,“你就当帮助校友了嘛!他家钱再多,也不是他赚的。” “我们这也是赚的辛苦钱嘛!”满满还是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接受了安抚,“算了啦,就当练手了!” 九婴和满满是表姐妹,自从九婴小的时候家里出了事,就一直住在了满满家,两姐妹的关系一向亲密。 所谓的“家学渊源”,还真不是满满吹的。无论是九婴的父母还是满满的父母都是这一行当里的,九婴和满满自小就开始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也着实下过苦功。 现在是星期五早上,七点三十五分。在阡陌大学著名的樱花道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飞奔的同学们。满满看似悠闲的走着,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前面的李牧身上。 一大早,满满就跑到了李牧的宿舍底下等他。不过并没有现身,而是悄悄地跟在李牧后面。虽然她们给了李牧一些东西护身,可是满满并不放心。九婴早上有考试,而满满的最后一门考试已经在昨天下午结束了,所以她自告奋勇前来保护。 其实,说是保护,也是调查。九婴和满满总要先搞清楚,在李牧身边作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才好针对。 满满目睹了李牧匆忙下楼,被人撞进了旁边的绿化带。进了食堂打饭,被一碗牛肉面浇了一脚。为了躲避头上突然掉下来的树枝,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个嘴啃泥。 满满在后边疑惑:难道昨天的护身符全都失效了?三个!还是自己亲自加持的!别的不敢说,符箓这可是满满的拿手绝活,九婴都比不上的。 “效果杠杠滴!”满满经常这样对着九婴吹嘘,九婴也点头赞同。 符箓之道本是九婴爸爸周天时的师门传承,谁知九婴对此并没有什么天分,满满却学的非常好。而九婴的舅舅也就是满满的爸爸则是以阵法闻名,这个恰恰是九婴的特长。 两人年幼学习的时候,四位家长常常玩笑说是抱错了。当时的满满信以为真,于是不再管周天时夫妇叫姑姑姑父,而是叫爸爸妈妈,反而管自己的爸妈叫舅舅舅妈。还因为这个和九婴打了好几架,逼得九婴也改口才作罢。因为没有人阻止,她这样叫了好久。(满满:简直是黑历史。这些坑娃的家长!) 正因为对自己的符箓很有信心,满满才真的觉得很惊讶。这样看来,跟着李牧的东西很强大。 此时的李牧正在大步走着,时不时的咬一口手里的面包,喝口牛奶。 突然,一阵阴风蹭着地卷过,附近的草被风吹的贴服在了地上,正在草地上悠闲啄食的小麻雀也倏地惊起。这些麻雀在校园里生活得很安逸,一个个养的像球一样圆,连行人的脚步都不能让它们动上一动。此时的它们却惊慌失措的扑棱棱的四散飞走。 满满无奈的挑挑眉,身体却不慢。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李牧倒下去之前,撑住了他的后背。 李牧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却张大着眼睛,捂着喉咙,出“咯咯”的声音。 “不是吧?真的啊?” 满满却是不慌不忙,她先是放下手里的包,转转脖子,揉揉手腕,然后绕到了李牧的后面,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环住他的身体,“一~二~三!” “咳!”一块面包从李牧的嘴里飞出。 李牧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经历了一连串的惊险事件,又看到了满满,李牧决定还是不去上自习了。 “怎么今天又出事了?”李牧无奈的问着,他倒是没太怀疑。 昨天从九婴店里出来后,李牧过得很平静,没有什么事情生。不仅如此,他连噩梦也没做过。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不管是不是那些护身符起作用,李牧都在高兴。 结果他早早起来上个自习的功夫,又出现了这么多险情。李牧真的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人能及时的救他了。 满满示意他把护身符掏出来看看,果不其然。铜质的符箓现在已经乌,显而易见它们都失效了。 满满和李牧并肩向校外走去,他们要到“九婴”好好谈个话。 回去的路上颇为平静,因为满满放开了身上镇魂符的守护:一般的魂体是无法接近她的。满满身上这枚镇魂符还是她出生的时候周天时特意做的,威力非常的强大。一般的鬼魂不能进入到她身周三米的范围内,就算是厉鬼,想要突破这层屏障直接伤害到她的身体也要费些功夫。 早上九婴和满满二人都有事,所以“九婴”当然没有开门。 满满将卷帘门拉上去,将门上的牌子翻成“欢迎光临”,把李牧让了进来。 听到清脆的迎客铃声,李牧和第一次进来一样,头脑清了一瞬。 一次两次都这样,李牧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这个铃?”他迟疑地问道,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让李牧开始相信这些自然的存在。 “这个啊,一个揽客的小手段!”满满挤了下眼睛,调皮的说道,“放心,对人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可是天天听呢!” 1.3 线索,死神 死亡和老人的距离并不比和婴儿的距离更近,生命也是如此。?? ??网? w?w?w?.?8?1 z?w .?c om——纪伯伦 ——————————————————————————————————————————— 满满一边收拾店铺,一边询问着,“最近有亲近的人去世么?看见过别人的死亡吗?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收到过觉得奇怪的东西吗?” 满满问一句,李牧就摇了一下头。 “我觉得我日子过得挺平常的,就是运气一直都不好。”李牧无奈的坦言,“小的时候还挺多灾多难的。猫嫌狗厌的总被挠被咬就不说了,从楼上摔下来过,被车撞飞过。对了,我还被人绑架过。” “而且,我觉得见过鬼。是我妈妈,在她头七的时候。”李牧犹豫着说,“不过那时候我还小,也有可能是我太想她了,做的梦。我爸是这么说的。但现在,我有些不太确定了。” “仔细说来听听。”满满简单地收拾好铺子,才现李牧一直跟在他身后转。 “哦,抱歉。到这边来坐吧。”满满把李牧让进了里面的小间。 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幻,满满需要详细的了解,才能够断定。 民间一直有种说法,头七是回魂夜。这种说法是有依据的。在死去七天后,魂体会回到人间。它们会了却因果,再入轮回。 只不过,大部分新生的魂体力量不强,不能现身人前。有道是“人鬼殊途”,魂体能够回人间看过一眼,已经是天道的慈悲了,不能祈求太多。 另外,除非魂体主动现身,一般情况下,人是看不见魂体的。而且,这个魂体也要足够强大才行。 能直接看见魂体的人是十分罕见的,即使是在他们这一行,满满也只知道有三个开了天眼的人。其中只有一个是天生的天眼,另外两个都是动用了秘术强行开启的。其他的人,想要探查魂体,必须要借助些手段。 而让人无奈的是,就算是借助了手段,也是有时效性的。 所以九婴满满这一行,人们都是感应灵力波动的。 每个人身体里都会蕴含灵力,但不同人的灵力略有不同,就像是有不同的频率,大小也有区别。满满的理解中,这就有点像是灵魂的波长。 有句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用他们这一行解释,那就是每个人或是魂体能够拥有独一无二的灵力波动。 像九婴满满这种人,天生灵力充沛,而且可以通过各种手段,让这种力量为自己所用。灵力识别是九婴和满满学习的第一课,记住一个人的灵力波动,就不会为外表的伪装或改变所欺骗。因为一个人的灵力波动是不会变的,能变化的只有强度。 另外,有波动的还有沾有灵力的物品,这听起来有些玄,但现实生活中这种东西很常见。比如用心的做一顿饭,这顿饭都会有一些灵力在里面。同理,作画,行文,雕刻,只要是倾注了心血,那么这些作品都会沾染上制作者的灵力波动。 像九婴和满满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他们还能隐约感觉出包含在这些灵力波动中的情感。 在魂体作祟的一瞬间,灵力波动会猛然剧烈,让人得以察觉。 这也是之前满满远远跟着李牧的原因。她希望能够捕捉到一些灵力波动作参考。 可惜,之前捕捉到的波动有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满满把灵力波动的事情暂且放到了一边,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李牧的身上。满满坐到了在李牧的对面,掏出纸笔打算详细的记录。 “我妈妈是在我九岁那年去世的。”李牧表情黯淡了下来,“因为我爸要把她运回老家安葬,不要火化,所以就按照古制停灵了七天。” 连日的守灵,使得李牧的爸爸李兴国显得十分的憔悴。他坚持不将他的妻子李晶火化,所以受到了相当大的压力。这让本来就痛失爱人的他更是心力交瘁。 但李兴国并没有忽视年幼的李牧,他像平时一样给李牧讲故事哄他睡觉,不知不觉,自己也趴着睡了过去。 不多时,小小的李牧轻轻地跳下床,给爸爸盖了一个毯子,然后来到了妈妈的棺木前。 他从爸爸的话语中得知,明天之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所以他想和妈妈好好的道个别。 李牧趴在棺木旁边说着和妈妈的悄悄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背后吹来一阵风。 李牧回头,现妈妈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温柔地抱住了李牧,怀抱有些冰冷。 九岁的孩子已经知晓生死的含义。李牧知道,这不是活着的妈妈,但他一点也不害怕。 母子俩偎依着说了很多的话,直到李牧撑不住睡着了。 天光渐亮,李牧突然惊醒。李晶还在身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李晶亲了他一下,“妈妈要走了。小男子汉,请照顾好你的爸爸!还有,妈妈爱你们!”然后就消失了。 讲述完的李牧眼眶已经红了。 满满很体贴的沉默了一会儿,等待李牧调整心情。 “妈妈真的很爱我。”李牧平复了一下,说道,“所以,她一定是不放心我们才回来看看的。” 满满沉思了一下,才开了口,“我的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但请你见谅,我必须要调查清楚。”满满提笔在本子上做着记录。,平日里总是“脱线”的满满,一旦进入了工作状态,就会一脸的严肃认真。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开始出现危险是在那之后吗?”满满认真又缓慢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毫无疑问,李牧非常的愤怒,“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很抱歉,请你想一想!”满满一脸严肃。 看出了满满只是在尽职尽责地做调查,李牧像被扎了气的球,蠕动了下嘴唇没再说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时间上来讲,李牧的确是在李晶去世之后有的危险。但是这中间却有着时间差,没那么接近。要是在这中间生了什么才导致李牧被纠缠,也是可能的。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别的线索可以跟进。 “不管怎么样,我会去查一下他妈妈,你继续跟着他吧。”九婴听了满满的转述,也很无奈。 大多数情况魂体都不愿意与他们交流。而委托人说的话也都比较片面,不能全信。九婴和满满经常只能自己去找突破口,甚至会用一些不太合法的手段。所以在调查前期,她们做的事情更像是侦探在破案。 “对啦,姐。”满满补充了一句,“李牧根本不知道他妈到底葬在哪里了。他从来没去过,他爸也没和他说过。” “哦,好的。这个我也会查查的。”九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多带点东西防身!” 李牧不想因为自己给室友带来危险,所以他不能回宿舍。可他也不愿意待在“九婴”里,即便是因为里面被九婴布置了阵法,很安全。因为每个进店的女生都会对他指指点点,和满满熟悉的人还会询问这是不是满满的男朋友。 所以现在李牧和满满二人在学校的花园里面坐着。 李牧在看书,而满满则在给九婴打电话。 “我带的够多了。”满满回头望了一下李牧身边的包,塞得鼓鼓的。 接下来的一天里,李牧身边的险情频频出现。 让满满比较遗憾的是,纠缠李牧的魂体现自己被另外一种力量阻止后,它就再也不亲自出马了。 满满再也没有扑捉到这个奇特的灵力波动。满满本来想要通过多几次接触,来找出给她特别感觉的原因。 这个魂体特别奇葩的运用着周围的种种物品,给李牧制造危险。 于是接下来李牧的经历,就变成了各种巧合组成的各种意外。如果不是满满从没见识过电影中那种死神的存在,她都要怀疑李牧之前是不是死里逃生过,现在上了死神名单了。 最狡诈的是,它的攻击不是每次都是致命的。有些攻击只是小打小闹的虚惊一场,就算是李牧中招了,也不过就是破块皮的事。有的时候却是暗藏杀机。 满满丝毫不敢放松。她不能确定,下一次的攻击是不是就会让李牧有生命危险。 一个女生背着书包匆匆路过,脚底突然绊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拿着的水瓶脱手而出,直直的冲着旁边的李牧飞了过去。 还好,满满早有戒备,伸手一捞,就把已经到了李牧眼前的水瓶抓在了手里。 满满得意的冲着李牧挑了下眉毛,回身准备把水瓶还回去。就在这时,水瓶的瓶盖“蹦”的弹开,里面装的红糖姜水“哗”的一下泼洒出来,烫的满满“啊”的一声大叫。 大家匆忙的围上前查看,还好瓶里装的不是刚开的水。水洒出来的时候,满满也反应很快的躲了一下。 “真是对不起。”在确定满满并没有烫伤之后,女生才离开。临走前她疑惑的看着自己被绊倒的地方—什么突起也没有。 一只风筝飘飘荡荡的飞进了花园,挂在了树上。 不知道是谁这么奇葩,在这一点也不开阔的地方放风筝。满满还来不及吐槽,风筝线就正好卡在了李牧的脖子上。李牧反应很快,双手立刻就扯住风筝线,想要把它拿开。 偏偏这时,“呜”,一阵动机的轰鸣声传来,花园旁边的主干道上由远及近的开来了一辆车。风筝线被车刮到,瞬间绷紧。 满满飞身跃起,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用力向下一划,“铮”的一声,风筝线应声而断。线从断裂处迅回缩,转眼就没了踪影。 饶是二人反应迅,那突然绷直的风筝线还是将李牧的双手和脖子勒出了一道血痕。 满满和李牧均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李牧的动作慢一点,满满就来不及救他。如果满满的动作慢一点,李牧就会上演身分离的惨剧。 接下来,满满不敢有丝毫放松,神经绷得紧紧的。虚虚实实几次下来,满满实在是疲惫不堪。 李牧看见满满那么辛苦,就提议要去九婴里面待着,因为九婴里面很安全,满满就不用这样紧绷着了。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九婴”所在的地方。 1.4 险情,疑惑 我们见惯了生死,所以才更尊重生命。?? 网? w?w?w?.?8?1 z?w .?c?o?m——九婴 ——————————————————————————————————————————— “九婴”所在的这条校门口的小街,无论何时都很热闹。 走到这里,满满格外的紧张,这么复杂的环境,太容易出事故了。就算是她把镇魂符的守护全开,也顶不住这滚滚人流带来的混乱。 眼见前方就是“九婴”了,满满心底松了一口气。 “抓小偷!”听见声音,满满和李牧不约而同的回头看。 一个瘦猴一样的男子从后面跑来,像鱼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然后一阵风似的从满满和李牧身边掠过。满满虽然身手好,这时候却不敢再插手,谁知道李牧身边的那个魂体会不会借机生事。 满满暗自留神戒备,这次却没有那么的幸运。 随之追来的男生长得高大健壮。他一边喊叫一边奋力用胳膊分开人群。男生从李牧和满满中间匆匆跑过去,把李牧撞的一个趔趄,满满也被撞的后退了好几步。 满满愕然现,李牧侧身倒下的方向,正站着一个手拿麻辣串看热闹的女生,竹签的尖头正对着李牧的太阳穴。 李牧被推到了离满满相反的方向,所以满满眼看惨剧就要生,却来不及伸手够到他。 在这一瞬间,李牧本能的瞪大了眼睛,拼命的调整姿势想要躲开,可是他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向着竹签倒去。 千钧一之际,李牧突然觉得自己身体的侧面传来一阵柔和的力量,让他稍稍偏了些方向,竹签划着他右边的头皮擦过去,留下了一道血条。随即,李牧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拿着麻辣串的女生惊魂未定的连不迭的道歉,但李牧只是匆匆应了一声,爬起来就向街道的另外一边跑去。 就在李牧被莫名的力量推开后,他下意识的向上望了一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牧一眼就看见了路边的一个女子,她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白裙子。 这一刻,一切好像都变慢了,李牧的眼里只看得见她。女子微微的一笑,摆了摆手,然后不见了。 周围的喧嚣又回到了李牧的耳边,他有些着魔似的在街边找着这个女子,最后被满满拉回了店里。 九婴看到惊魂未定的二人,体贴的倒了杯水。 接过九婴递来的水杯,李牧才现,他的手颤抖不停。明明是大夏天,李牧却觉得后背不停的出着冷汗,竟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李牧大大的灌了一口水,却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要不是九婴里有结界,满满都怀疑是不是恶鬼又来,想要呛死李牧了。满满帮着顺了好一会,李牧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你们看到了对吧?那个女的?穿白裙子的那个?”李牧还有些心神不定,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我觉得她很熟悉,但我不认识她。” 满满和九婴互相对视了一下,在正常情况下,鬼魂不主动现身,九婴和满满是看不到的。只有开了天眼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但这样的人万里无一。 即便是在她们这个驱鬼的圈子里,也是极少的。她们的竹马,九婴的男友严峰就是幼时开了天眼,但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灾难。 她们能做的,就是在得知一些信息之后,通过仪式来召唤鬼魂。至于鬼魂能不能听从召唤现身,主要还是看驱鬼人的实力。 这次因为清楚地感知到那股灵力波动,那么她们就可以根据这个灵力波动将她召唤出来。 这种方法不是没有危险的,因为九婴和满满不能确保这个魂体是抱有善意的。 不过,明显对方是作为李牧的保护者出现的,那么她们这次的召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满满在保护李牧的时候,感觉到的灵力波动十分的驳杂,很难辨认。在刚才的一瞬间,似乎对方的灵力大爆般急剧波动,压过了其他的波动。 这样看来,之前出事时,满满能感应到的波动之所以这样难以辨认,是因为李牧身边不止一个鬼魂。很可能李牧妈妈的鬼魂一直试图保护李牧,而另外一个灵魂,想要置李牧于死地。 两个灵力波动交驳在一起,对李牧起作用,的确让人难以辨认。可是满满心底还有些疑问,她觉得她感应到的波动不仅仅是这样,好像要更加复杂一些。 突然地灵力暴动,对于魂体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就像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个魂体突然爆出这样出正常范围的波动,很有可能那就是它最后一次出现了。 这样看来,招魂仪式还是有可能失败的。如果失败,对九婴和满满的反噬也会很严重。 但是事情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别的线索。关于李牧的深入调查资料,九婴还没有拿到手,所以连找线索的大概方向都不知道。 如果成功召唤,九婴和满满至少也能搞清楚李牧的保护者的身份。运气好的话,她们还能弄清楚伤害他的魂体的身份。 九婴和满满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一个魂体打的魂飞魄散。她们做这一行,其实是踩在天道规则的边缘。如果不清不楚就消灭掉一个魂体的话,她们就会沾染上很大的因果,最终会反噬到她们自己的身上。 前期的调查很重要,后期的处理也很重要。魂体是不是怨魂,有没有害过人,有没有悔过之意,这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九婴和满满每次都要小心翼翼调查清楚,才会出手。 抱着一丝希望,九婴和满满准备了仪式。 在“九婴”后面的小屋子里,李牧有幸见识到了神秘的招魂仪式。 满满从角落搬出一张刻满了符咒的小方几,两人围着方几相对而坐。九婴将一个装着水的白瓷碗放在中间。而满满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就向自己的手指上割去。 李牧认出这把刀正是满满之前经常把玩的那把小刀。小刀不过寸许,说不清是什么金属的质地,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芒。刀把上雕刻着李牧不认识的异兽,由于长时间使用,已经磨的有些平滑。 “你们不是要请碟仙笔仙什么的吗?怎么还要自残啊!” 李牧的疑问并没有打断满满的动作。满满干净利落的在手指上割出一道口子,向中间的瓷碗中滴了三滴血,才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回答道, “那些虽然是招魂仪式,但是不太完整。招来的一般都是怨魂,而且可能会送不走哦!”满满俏皮地笑了下,“所以,骚年,不要轻易尝试哈!可能会挂掉滴!还有,恐怖电影看太多对心脏不好!” 看到李牧还有些紧张,满满故意调侃了几句。 九婴也放好了血,这才回头插话道,“驱魔者的血液中灵力充沛,很容易吸引魂体。” “要开始了,请保持安静。” 九婴这句话一出,一向嬉皮笑脸的满满也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这样的气氛,使得李牧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惊动了什么。 “另一种存在的生命啊,请:聆听我的呼唤,遵循我的指示,解答我的困惑。”九婴和满满齐声低吟,声音起起伏伏,带着一种奇诡的韵律。 在连着吟唱了三遍之后,九婴和满满掐着手指指向了瓷碗,“请,现身吧!” 桌边渐渐出现了一袭白裙,刚刚冲着李牧摆手的那名女子正温柔的望着李牧。 “小牧长大了。”女子点了点头,她的身影忽凝忽散,有一种信号接收不良的感觉。 女子转过身,诚恳的对满满和九婴道谢,九婴和满满也并未避让,而是严肃的回了一礼。她们一脉对着招魂仪式有很严格的程序,对待召唤来的魂体要保持足够的尊重。 之前为了保护李牧,这个魂体的能量消耗太过巨大,差一点就魂飞魄散,多亏了满满和九婴的招魂仪式它才有足够的能量现身。但是,显然它的情况还是不怎么好。 “请问,您和李牧是什么关系?”九婴问道,“你知道另外一个魂体的情况吗?” “他.嘶嘶.我.嘶嘶嘶.。”女子的话语像是信号被干扰一样,嘶嘶作响。 突然,“啊!” 女子满脸焦急的消失了! 九婴和满满面前的瓷碗“啪”的一声炸开,碗里的血水飞溅。李牧本来就极度紧张,这样的动静竟然惊的他身子一僵,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一缩。 在碗破碎的一瞬间,九婴和满满的脸同时白了一下,似乎是受了伤。 “这是怎么回事?”李牧看得一头雾水,“她怎么没了?你们没事吧?” 九婴皱着眉头想了想,“她好像是被别的力量拉走了……” “这么说,她没事,是吗?”李牧急急的接话。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满满开口道,“这个我们也不确定。” 看出了李牧的疑惑,九婴解释说,“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一般情况下,魂体会由我们送走,或者是它自己能量耗尽消失。而刚才这种情况,它明显是被另外一种力量所限制。我们也无法得知那边是什么情况。” “所以很抱歉。” 九婴和满满对此也无从探知,一下子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1.5 权宜,侦探 每一颗心都有它的秘密。八 一中文网 ? w?w?w?.81zw.com——犹太人 ——————————————————————————————————————————— 李牧还有几门课程没有考完,晚上要回宿舍睡觉。要到九婴里“避难”的话,就要穿过小街上热闹的人群。满满两人觉得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 为了减轻负担,满满和李牧现在整天待在草坪上。因为正值盛夏,像大草坪这样没有遮挡的地方,人少,视野又好,能生意外的几率也会大大减少。 现在李牧和满满已经不去食堂吃饭,也不去自习室上自习了。满满给李牧的宿舍布了一个简单的结界。但是宿舍空间小,又是人来人往,没有满满的贴身保护,还是让人不放心。所以每天晚上直到宿舍关门前,李牧才会带着大堆的符箓回去睡觉。 舍友奇怪李牧总是不见踪影,他就只好用“专心考试”来搪塞,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让室友为他担心。 三天下来,满满觉得自己黑了好几个色号,因为她连伞都不敢打。 李牧的保护者不明原因的消失,使得对方的攻势更加猛烈了。匪夷所思的情况层出不穷,让满满大开眼界,简直像是看了一场现实版的“论人的1ooo种死法”。 满满不可能时刻保持着探查灵力的状态,也不可能把有灵力的物体一一排除。 以往她遇到的都是鬼魂亲身上阵,或是附在特定的物体上。这次遇到的这个魂体,频繁地利用人或者是物体去制造意外,却聪明的再不现身。对待这种情况,满满明显的有些应对不足。 毕竟这是一所大学,不是深山老林。每天李牧能接触到的,无论是人还是有灵力的物品都不计其数。 满满身边鬼魂无法靠近,她也可以根据情况去驱散或是度鬼魂。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随时随地保持警惕,准备救场之外,满满想不到其他办法。 每天满满保护完李牧回宿舍,都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滩烂泥。 一段时间的的朝夕相处,满满和李牧也迅的熟悉起来。李牧得知满满也是学校里的学生,并且只比他低了一级后,非常的惊讶。 阡陌大学是一所重点大学,能在千军万马厮杀进场,还是比较不容易的。满满在这短短几天表现出来的学识和身手已经很出乎李牧的意料了,他没想到满满的学习成绩竟然也这么好。 李牧的惊讶表情明显取悦了满满。满满不想当个花瓶。明明靠颜值就可以活得很好,她偏偏要靠实力站住脚。 满满在学习道术的同时,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文化课的学习。上了大学之后,满满和九婴一起开了店,忙活店里的生意,占据了不少时间。即便这样,满满总是能够拿到奖学金。对此,满满可是很自豪的。 三天过去了,李牧最后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在把李牧安全护送到了“九婴”之后,满满不禁激动地跳起了圆圈舞,“终于解放喽!” 李牧开始了“窝里蹲”的宅男生活。他无论白天黑夜,都待在“九婴”里从不出外一步。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脸面的问题了,管它多少人看呢?性命要紧。 李牧的调查资料迟迟都拿不到手,九婴只好亲自去催了一趟。 她要去的是一间不算太起眼的侦探所,位于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侦探所的所有人王得利在这里有一套房子,位于5号楼的2o1。 九婴走到单元门前,抬头看了看。2o1的窗户上贴了侦探所的名字和广告。 “得利侦探所” “你要我就有!” 破旧的楼门,脏乱的楼梯。这就是这家侦探所周围的环境了。 九婴面色如常的绕过门口的自行车,挤过一楼和二楼楼梯转角的一摞箱子。最后她来到了2o1的房门前。 大门敞开着,只关着里面的纱门。 有话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来这家侦探所的多是老客户,老客户又会介绍来新的客户。口口相传,让这家店的生意很是红火。 进门之后的客厅里陈设很简单。两张办公桌相对摆放在窗前,旁边立着一个书柜。书柜很大,占了整整一面墙,里面都是贴着标签的文件夹。另一面墙边摆着一组皮沙,旁边放着一个饮水机,前面摆着一个玻璃茶几。 办公桌有一张正空着,另一张前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翻着面前的文件。 九婴看他忙,也不打扰,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她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自己到饮水机那里拿了个纸杯接了杯水,小口小口的抿着。顶着大太阳走来这一路,九婴现在是又热又渴。 男人抬眼看了一下,继续打着电话,好一会儿才过来招呼九婴。 九婴和满满的两对父母与侦探所的老板王得利是老交情,以前经常委托他来调查一些东西。 现在九婴和满满开店接生意,有事情同样也是找的这里。虽然王得利是一个抠门的不得了的人,可是能力却很强。 这间以老板名字命名的侦探所其实规模很小,只有老板带着两个徒弟。 刚才打电话的就是小徒弟张翼阳,大徒弟王力鹏并不在。两人也跟着王得利干了十年的时间了。虽然早就出徒了,但是并没有出去单飞。 前些年,王得利年纪渐渐大了,很多事情都觉得力不从心,索性就收了这两个徒弟。现在徒弟们都能独挡一面了,他自己基本只坐办公室了。徒弟们有事帮着跑跑腿,盯盯梢。没事打扫打扫卫生,帮家里扛扛大米。 满满曾经笑称,“王叔可太扣了,给开一份工资,做好几份活。” 这也是满满打趣,虽然王得利对自己扣,可是对徒弟还是不错的。 王得利自打收了徒,教导的时候是尽心尽力,从不藏私。 而更加让徒弟们死心踏地的是,王得利的妻子—他们的师母刘湘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刘湘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平时有事没事就叫这两个徒弟到家里来吃顿饭,换季的时候也不忘给他们添件新衣。 师徒感情越来越好,现在两个徒弟到了王得利的家就和回自己家一样放松。 两个徒弟的工资的确不高,这两年甚至都没有了。但自从正式拜了师,每接一个单,两个徒弟都能一人分两成。即使在最开始,徒弟们还干不了什么活的时候,钱也照分不误。这两年分成又有了调整,王得利自己只拿三成,剩余的七成徒弟们看着分。 这是在徒弟们的极力劝说下才商定的,王得利本来只想要两成。 “侦探所的生意这么好,都是师傅您的功劳啊。”王力鹏这样说着。 王得利心里明白,最开始的确是自己的老客户多些。但随着徒弟们接的单子越来越多,更多的客人是冲着两个徒弟来的了。 徒弟们的孝心他也懂,干脆就应下,只回家和自己的媳妇唏嘘感叹,说要对徒弟们再好些。 “师傅那里现在有人。”张翼阳冲着里面的房间点了下下巴,接过九婴手里的水杯去续水。 “看这满头大汗的,热坏了吧。”张翼阳把水递给九婴,又从旁边的纸抽盒里抽出纸巾让九婴擦汗。 “九丫头来了啊!”王得利送走了客户,回转身来和九婴招呼。几年的养尊处优,让王得利身体明显的福了。 “是不是之前那个事啊?怎么着,王叔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哪!”王得利一看见九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调侃。 “哪有?!”九婴虽然在同龄人中以高冷形象著称,可是在长辈们面前,她可是个得体讨喜的小辈。 “这不放假了,给您带点东西看看您嘛!”九婴示意了一下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东西,“您老的最爱。” 王得利抽了抽鼻子,“哈,还是你这个丫头了解我。” 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前解开袋子,浓香的腊味一下子飘了出来。 王得利捻起一块,吃的眉开眼笑,“老童家的腊肉手艺就是好!” 王得利几口吞下了一块肉,忙不迭的又拿了一块。看见九婴和小徒弟都在旁边笑,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什么笑,我家那老婆子天天让我吃菜叶子,我又不是兔子!” 因为中年福,刘湘为了王得利的身体着想,不让他吃太多肉,以往他最爱的腊牛肉更是直接禁止。 不过,对晚辈们时不时的孝敬,刘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孩子们都有数,从来不会买太多,就让王得利偷着乐吧! 王得利连吃了好几块才住了嘴,意犹未尽的扎好袋子,示意徒弟收起来,这才把话题转到了调查结果上。 “这次时间是长了点!因为这个李牧的资料的确不太好办。李牧的出生资料有些改动,消息又捂得严。毕竟他爸李兴国还是有点门道的。”王得利皱了下眉头。 “李兴国家之前一直在共城待着,可能那边还有记录,老大已经去调查了,得再等几天。” 1.6 入住,女友 如果上高中的时候,你跑到一个异性同学的家,你要做的准备就是:被打出来后不要太羞愧。八一? 中? 文 网 w?w?w?.?8?1?z w?.?com如果上大学的时候,你这样做,那你需要的准备则是:对方太过热情不要被吓到。——满满 ——————————————————————————————————————————— 九婴紧赶慢赶在晚饭时分回到了“九婴”。 紧张的考试周已经结束。在回家之前,学生们都进行着最后的狂欢。 门外的小吃街一片喧嚣,此时正是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九婴”也不例外。推开门,店里有好几个女生围着满满讲着价。 钱满满一点也没辜负她的名字,虽然家里从来不缺钱,满满却对于赚钱有着很坚定的执着。此时她正站在一群女生中间,眉飞色舞,说的对方连连点头。 令九婴感到意外的是,李牧那边也围着好几个女生。李牧正拿着一串手链滔滔不绝。不过,那些绯红的脸颊,乱跳的眼神,摆明了这些女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九婴都怀疑,她们到底有没有听懂李牧说的到底是什么。 九婴这才想起,校草榜上可是有李牧的一席之地哪。从现在的情况看,长得好,卖东西都要更容易些。 九婴摸着下巴,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让李牧来打工的可能性。她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满满,心里暗忖,说不定这正是满满打的主意呢。 里面的柜台放着一个没打开的饭盒。另外两个饭盒盖子打开着,可以看见里面装的是炒饭,都只吃了一半。 看见九婴回来,满满对着顾客拍了拍手,“今天看你投缘,便宜点卖给你啦!” 满满干净利索的包装好女生挑的东西,把喜滋滋的顾客送出门去。又将李牧这边的客人也三下五除二的打了,满满将门口的牌子翻到“小店打烊”。 李牧抬头看看店里墙上的挂钟,“呦,小财迷,这么早就关门啦!” 几天的相处,李牧充分的体会到了满满对于赚钱的执着。连他在店里打地铺都要格外收费,2oo块一晚,更别提因为李牧而碎掉的符了,都记在了账上,等事后一起结算。 李牧当然抗议:这是做生意应负担的成本,不能格外加钱。而外面的旅馆也才不到一百一晚,起码人家还有床呢。 不过,此项抗议被满满狠狠镇压,“既然你说做生意,我就从生意上论。本店所有服务都是明码标价,绝对童叟无欺。这些格外产生的费用可一早就在合同里说明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由乙方,也就是你来承担的。我得承认,店里的住宿条件是不太好,可有我这个贴身保镖啊!你要是想,也可以去住如家啊!大门在那边,好走不送!记得多带点护身符呀!本来还想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呢!哼!算了吧!” 最终,以李牧低头认错结束。而接下来,小财迷就成了满满的代号。 这次,满满这么早就关门,当然会引起李牧的疑惑。 “姑奶奶我乐意,有钱难买我高兴!”满满插着小腰,做出一副刁蛮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满满觉得九婴在外面跑了一下午好辛苦,想让她不受打扰的好好吃个饭罢了。 说到底,赚钱只是乐趣,不是负担。 满满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镇的酸梅汤,倒了一杯递给了九婴。 这个酸梅汤是满满自己煮的。一进入夏季,每天满满都会早早的煮上酸梅汤,冰好给九婴留着。为了这个,她还特意买了个迷你的冰箱放在了店里。 九婴性子稳重,和满满在一起,一直都是大姐姐的样子。满满一直为有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姐姐而自豪,可她觉得能给九婴做的事情太少了。 从小到大,九婴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什么东西的特别偏好。唯有这曾经喝过一次的酸梅汤,九婴喜欢得不得了。 为此,满满特意去磨着人家教。给人家鞍前马后布置风水,又保证绝对不拿来卖,这才把手艺学到了手。 又要新鲜,又要限量,所以满满每天都煮,不多,就一瓶。 九婴劝过满满几次,要她不用这么麻烦。但看满满这样心意十足,也就不再劝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妹妹疼她不是吗? 放假头几天,李牧一直待在“九婴”里面,过了一段很是平静的日子。 可是时间再长,李牧就不能再拖了。李牧的爸爸打电话询问了好几次了。李牧不想表现出有什么异常,让他爸爸担心,于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而九婴和满满只好跟随李牧去他的家里住,免得他出什么意外。 李牧的家在一个非常高档的小区里面,管理十分严格。在满满和九婴等待李牧给她们办理临时出入证件的时候,就看见不止一个在本市的新闻和杂志出现过的面孔。 小区里都是独栋的别墅。网球场,红酒会所等设施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小区里。 门口停了好几辆电瓶车,随时准备接送不想走路又没开车的业主。三人坐上车,围着一大片湖转了半圈,才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栋风格很大气的三层白色别墅。看到这,和李牧渐渐熟悉了的满满不禁打趣,“知道你是富二代,没想到还是个这么高档的,早知道就多要你点钱了。” 已经了解了满满的“财迷”属性,李牧摇摇头,边按门铃边回头冲着满满挤眉弄眼,“我们可是专业人士,从不胡乱开价。”这是签合同的时候满满的话,被李牧掐着嗓子说出来,把满满的那股傲娇劲儿学的十足十,连表情都分毫不差。 听到这句满满这句揽生意时的经典语句,九婴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满满在旁边不满的一跺脚,刚想要说些什么,门开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女子站在门边。她衣着朴素,笑容温和。看见李牧站在门口,女子明显很开心,她连忙回头拿拖鞋,嘴里询问着李牧的校园生活。 等到女子再次回身,才现李牧身后的九婴和满满,她疑惑的看向李牧。 “舅奶奶,这两位是我的学妹,在家里借住一段时间。” 这是九婴和满满的要求,这次跟随李牧住在他家,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另外一方面是他们想近距离接触一下李牧的家人,找出作祟的魂体的线索。 她们选择了以学妹的身份借住,而不是表明身份。李牧并没有和家里提到他最近的危险状况,她们自然也要配合。再来她们和传说中的大师形象实在是差的太远,别人对他们的能力自然会有所怀疑,而人们不自觉的防备心会让她们的调查陷入僵局。作为李牧的朋友借住,能够观察出很多书面调查中无法得知的细节。 大概是李牧的说法太过模糊,这位舅奶奶的表情十分的微妙,脸上更加的热情,“欢迎!”把她们迎了进来。 李牧继续介绍说,“这是我舅奶奶,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你们要有什么要求就和她说就行。” 九婴和满满笑着叫了声“舅奶奶”。 “舅奶奶你给她们安排个房间吧,她们要在家里住段时间。”李牧又回头和九婴满满说道,“你们先在房间里歇歇,坐了一下午车也蛮累的。” 舅奶奶问清了满满和九婴住在一个房间后,她向屋里领着路,嘴里也没闲着。 舅奶奶把九婴和满满领到了三楼的一间客房前,“这间房间的床品都是新换的,卫生也天天打扫,你们看住在这里成不?” 满满九婴连声道谢,送走了舅奶奶。满满这才往床上一坐,长吁了一口气。 短短的一段路,这位舅奶奶都快把她俩的祖谱都问出来了。“咱俩要是有这本事,调查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九婴笑了笑,“这是人之常情,李牧的舅奶奶一看就是真心的关心李牧。”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啊?不会吧……”长久的相处,让满满秒懂了九婴的意思,“她把我们俩中的谁当成李牧的女朋友了?” 如此就说通了,门口那番打量,可不就跟婆婆第一次看见儿媳妇似的,怪不得满满当时觉得慎得慌。 “好了,咱也该干正事了。” 一路上来,九婴和满满早就把李家的布置记在了心里。从能看到的部分来说,李家的风水格局极好,财旺人康健,邪祟很难入侵。 李牧曾经对她们说过,李家爸爸比较相信这个,家里的风水是特意找了大师看的。 今天一番查探,九婴现,这个大师的水平果然不是盖的。 “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满满前几天保护李牧已经累到快瘫了。 之前九婴接到了一个长辈的委托,没办法推脱,不得不离开了好几天,保护李牧的重担全都交给了满满。就算李牧后来住在了店里,满满也要继续跟着在店里打地铺。 这次来的路上又精神紧绷了好久,此时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满满嘴里的哈欠不断。九婴看了也很心疼,“既然李家很安全,你好好的睡一觉吧。” “那姐呢?” “我再下楼看看。” “行,那我收拾收拾东西再睡。”满满没有再坚持。 1.7 完美,绑架 hen/you're/gone The/pieces/of/my/heart/are/missing/you hen/you're/gone The/faneto/is/missing/too——avri1。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Lavigne《henyou'regone》 ——————————————————————————————————————————— 九婴走到楼下,只有舅奶奶在厨房忙活着。她顺手拿起水池边的菠菜摘了起来,舅奶奶拦了拦,看九婴是真心实意的帮着干活才由她去了。 “李牧呢?”九婴貌似随意的问着,很快就得到了舅奶奶的回答,“他和他爸爸在楼上的书房里。” 话题扯到了李牧身上,舅奶奶十分开心的就继续接了下去。 九婴性子沉静,向来在中老年女人圈中很受欢迎。一顿饭做下来,李牧家里的情况她已经了解了大概。比较让人无语的是,她顺便也了解了很多李牧的生活喜好。 李牧的爸爸李兴国在妻子去世之后,就没有再娶的打算。于是他找来了这位舅奶奶照顾李牧。 虽然李牧管她叫舅奶奶,但其实都是不知道怎么论的远房亲戚了,只不过这么叫着。 李牧在妈妈去世之后,一直就由舅奶奶照顾着,两人的关系很亲近。 提起了李牧妈妈刚去世那会儿的情况,舅奶奶的眼里都泪汪汪的。 “在枕头下面压了他妈妈的照片,晚上偷偷地拿手电筒看。早上起来,枕巾全是湿的。” 九婴心有戚戚。周天时夫妇出事的时候,九婴也只有九岁。她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了一样。 周天时夫妇去世之后,九婴的抚养权就正式交给了她的舅舅—也就是满满的爸爸钱进。 可是很快,钱进就现了九婴的问题。她对外界开始逐渐排斥,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呆,连满满也不能再让九婴开口说一句话。 而众人来看望九婴的时候,那些同情的目光和怜惜的话语,让九婴更加不愿意和外界接触了。 “好可怜啊!” “这么小就没有父母了!” “……” 也许都是好意的安慰,带给九婴的却是针芒一样的痛苦。面对九婴的情况,钱进夫妻没有选择求医。 他们俩把行李一收拾,带着年幼的九婴和满满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四人没有使用固定的交通工具,火车,飞机,汽车,甚至自行车,都尝试过。他们也没有固定的路线,喜欢的地方就停留,住的腻了起身就走。兴致来了,一天奔袭几千里。感觉倦了,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一窝就是半年。 钱进夫妇也经常顺带着接些生意,就当领着孩子们见习。 钱进夫妻从不避讳在九婴面前提到周天时夫妇,虽然想起来还是很悲伤。但说的更多的是,他们给人留下的快乐回忆。这些快乐渐渐的冲淡了悲伤,深深地刻在了九婴的脑海里。 更让九婴感动的是,是小小的满满。她每天都甜甜的叫着姐姐,跟在九婴身后。即使一整天下来都得不到一次回应,她也不在乎。 终于,九婴重新敞开了心扉,开始展开笑颜。这一大家人才又回来安顿。 九婴晃了一下神,舅奶奶的话题已经转到了李牧的妈妈身上。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老子老子放不下,儿子儿子放不下。”说道这里,舅奶奶自觉失言,借口锅滚了,转身去焯菜。 九婴并没有听到舅奶奶前面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刚才那句话,表明了舅奶奶是很不待见李牧的妈妈的。 九婴的心里浮现了疑惑:舅奶奶对李牧妈妈的怨言,是单纯的嫉妒李牧父子对她念念不忘呢?还是李牧妈妈真的有做过什么,让她不高兴呢? 九婴前段时间重点调查过李牧的妈妈。虽然老话说“虎毒不食子”,可九婴在这行见识多了,总会遇到各种颠覆认知的事情。她不想放过一丝丝的线索。 从各方面看,李牧的妈妈李晶都堪称完美。 李晶在年轻的时候,背井离乡随着李兴国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打拼。二人开始时几乎一无所有,可以说是白手起家。 在这段最艰难的时期,无论是嗷嗷待哺的李牧,还是整日奔波的李兴国,都需要李晶的照顾。 她像个陀螺一样,家里家外忙个不停。李晶将男人打理的光鲜亮丽,把儿子教育的聪明伶俐。 所幸的是,生活总算苦尽甘来。她有着能干又顾家的老公,贴心又出息的儿子,依然风采照人的外表,可谓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只可惜,这个美好的人生因为她的意外坠楼戛然而止。 九婴和满满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场事故中间的阴谋。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所谓人生三大喜就是:升官,财,死老婆。 彼时的李兴国已经在云台市崭露头角,正是人生得意之时,不能排除他嫌弃糟糠之妻的可能性。 可顺着这里查下去,却又是死路一条。 先,李晶的死一点疑问也没有。当时她自己在家,而且房间里并没有非法闯入的痕迹。李兴国也有不在场的证明。 再有,李兴国向来洁身自好。妻子没去世的时候,他就从来没飘过彩旗。家里这面红旗倒了后,他也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 虽然是这样,九婴还是暂时把李晶放在了嫌疑人清单上。 晚饭时间快到了,李牧和他的爸爸先后下了楼。 这是九婴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李兴国,之前见的都是照片。 李兴国并没有通常中年男人都会有的大肚腩。相反,他的体型匀称,步伐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非常注重健康的人。 此时的他没有了西装革履,而是一身颇为休闲的居家服。黑色的v领T恤,米色的休闲长裤,将他的身材拉的修长有型,充满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与之相比,完全继承了他五官的李牧就显得非常的青涩稚嫩了。 李兴国温和的对着九婴笑了笑,大概是很高兴儿子有了关系亲密的女生。 晚餐很丰盛,九婴和满满却没心思细细的品味。她们留神的听着每一句话,并暗暗的把话题转向自己想要了解的方向。 从李牧父子的互动可以看出,两人的感情相当好。李晶在这对父子口中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性,一个合格的母亲,在李牧的童年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有她的身影。 因为九婴和满满的到来,李兴国甚至隐晦的表明:李牧长大了,他的妈妈要是还活着,一定会觉得很欣慰。 提到李晶,父子俩的怀念都溢于言表。(九婴并没有忽略在一旁的舅奶奶对此表现出来的不屑。) 李兴国满口称赞,李牧有现在这样的性格都源自李牧妈妈的教导。九婴并没有从他的话语或眼神中看到一丝的勉强,他是真心的称赞着这位已经去世的妻子。 虽然九婴对自己的判断颇有自信,可在心中还是留下来丝丝的疑惑。作为一个商场骄子,李兴国是否有可能已经将表面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足以让九婴察觉不出半点端倪? 还是他真的就如他表现的一样,爱妻至深呢? 李牧在家的日子平淡又顺遂。 李牧家本来的风水局就极好,九婴和满满又完善了一下。套句广告语叫做,李牧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啦! 现在李牧天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没一点主人的自觉,丝毫不把满满和九婴当客人看。 满满和九婴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只是她们这边的进展却不大。 李兴国是一个生活很规律的人。他每天按时起床跑步爬山,两个小时后回来吃饭休整,然后出门上班。晚上就算有应酬,也不会回来很晚。 家里的舅奶奶每天准时出门买菜,做饭,打扫。这一家人除了李牧,都生活的就像时钟一样精准。 九婴和满满这两天有空就陪着舅奶奶聊天,听她说李牧的童年趣事。 家里只有两个大男人,这让舅奶奶很少有个说话的人。活泼的满满和稳重的九婴都非常合她的脾气,乐得她天天都做拿手菜给九婴和满满吃。 到了第三天,九婴和满满终于打探到了李兴国老家的所在。因为李晶就葬在那边,所以九婴决定去看看,而满满则留下来保护李牧。 送走了九婴,满满又回来陪着舅奶奶择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边看电视边干活。新闻里播放了一个被拐了十几年的男孩终于找到亲生父母的事情,看的舅奶奶泪水涟涟。 “这些打小孩主意的,都是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舅奶奶气愤的揪着手里的芹菜,“当年我们小牧也差点就回不来了,这么多年,我一想起这事儿,心里都咯噔一下。” “李牧也被拐过吗?是怎么回事呀?”满满好奇的问着。 “他那时候也就九岁吧,放学路上走着走着,就给硬塞进车里掳走了。那些天杀的,还送了封信来家,要钱。”舅奶奶说到这,啐了一口,又狠狠的骂了一句,“没人性的东西!” “小牧回来之后,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有开口说话。” “是付了赎金才送回来的吗?” “没有。我当时这个慌啊,要兴国赶紧取钱换小牧回来。”舅奶奶摇了摇头,“这女人,就是经不住事儿。还好没听我的。” “兴国说他和刑警队长关系还行,还是找他来处理。”舅奶奶说到这,抿了抿嘴,“那话怎么说来着?哦,专业的问题还是要让专业的人处理。” “人家那个张队长一来啊,呦呵!看那架势,就不是一般人。说是怕团伙作案,有人盯梢。他就穿了身便装悄悄来的,但安排起事情来一套套的。我当时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他们怎么抓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小牧安全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强。” “那个绑架李牧的人现在应该放出来了吧。”满满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一条大线索啊。 “他们一伙三个人,有一个抓的时候就死了,另外两个坐了牢。谁知道是不是出来了呢。要我说,就该直接枪毙了。听兴国说啊,就算我们给了钱,他们也不打算把孩子放回来。” 满满一拍头,想到了当时李牧的话。“小的时候还挺多灾多难的。猫嫌狗厌的总被挠被咬就不说了,从楼上摔下来过,被车撞飞过。对了,我还被人绑架过。” 因为当时满满的重点都放在了李牧小时候见鬼这件事情上,竟然把绑架这茬给忘了! 1.8 指使,身份 撒谎是人之本性,在大多数时间我们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 ? 八一中 文网 ? ? w?w?w?.?81zw.com ——————————————————————————————————————————— 满满给王得利打了电话,说了此事。 这件事情,李兴国也同样捂得很严。可以说,凡是关于李牧的事情,李兴国统统都保密的很好。要不是满满知道了点苗头,王得利那边是一点也没查出来。 之前侦探所的精力全牵扯在李牧的父母那边了,毕竟就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来说,哪里有什么大的事故好调查的呢?! 可能觉得这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这次结果倒是很快。吃过了晚饭,王得利就又打来了电话。 “就是三个小混混,看电影看多了,学人家玩绑架,想要点钱花花。一个当时就死了,一个伤势过重,死在医院了。剩下的那个,在牢里打架斗殴也死了。”王得利说着,顿了顿。 “不过,我这边倒是听到了点事情。牢里的那个,招供的时候说过,这个事是有人花钱指使他们的。对方给了辆车,还给了具体的时间地点。让他们在路上把孩子劫走,送到一个地方。可他们后来看是个有钱家的孩子,就改主意了,决定先要点钱花花再送去。这么着能两面拿钱。” “想想也是,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自己想主意的话,小偷小摸差不多,再往大了闹,也不过就是个抢劫。绑架?他们还没这么有能耐!” “那警察当时没调查吗?”满满奇怪地问道。 “怎么没查啊,啥也没查着。说是人家给的作案工具,可是顺着一查,车是偷来的。又没有了其他的人证,警察觉得这小子是想推卸责任编出来的,就结案了。” “哦,对了。你王大哥明天就回来了。”王得利又接着说。 睡觉前,满满躺在床上和九婴聊着电话。 九婴刚刚到达了李牧的老家雨宁市,因为当地雷暴,所以飞机晚点了很多。这会儿刚刚找到酒店,在办入住。 “我明天就去查查,看看都葬哪里了?”满满很是懊恼自己错过了重要线索。 “算了,你还是跟着李牧吧,他身边也不能离人。也不差这几天了,等我回去咱再查。”九婴并不赞同,现在李牧很安全,她们完全没必要赶时间。万一满满不在身边的时候,李牧出点事儿,她们可就追悔莫及了。 “好啦好啦!我就跟着他,哪儿也不去啦!姐你放心哈!”满满连声答应,“你快去睡觉吧!” 满满赶着九婴去睡觉。李牧的老家很偏僻,九婴明天一早就要出,还要有很远的路要走。 第二天吃过了中午饭,王力鹏就亲自把资料给送到了李牧家的门口。 显然他有自己的门路,满满还没跟门卫打招呼,他就自己进来了。 “辛苦王大哥了。等完了这一单,我们请王叔和大哥们吃饭哈!”满满接过资料,笑着说。 “小丫头片子,还跟哥客气上了。”王力鹏弹了满满一个脑瓜崩儿,“成,哥可就等着你这顿了啊!” 因为认识的时候,满满九婴都还小。在王力鹏和张翼阳眼中,她俩就和自己的小妹妹似的。尤其是现在两个丫头身边没有大人照顾,他们总是要格外关注他们一些。 就因为这个,本来不用亲自去的事情,王力鹏也丝毫没有敷衍的走了一趟。 说实话,九婴和满满给的调查费不过是个意思。就这次来说,还不够王力鹏的路费呢。 他们的照顾之意,九婴和满满也清楚。所以她们经常上门拜访,带点东西,一起吃个饭(虽然最后可能还是王力鹏和张翼阳买单)。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奉上一颗真诚的心,即便难免会碰上几个渣人践踏,最终也会总会有人珍惜,并且同样真诚以待。 虽然李牧都答应了一切信息公开,完全配合调查。但是他要是看见一堆自己的资料在别人手里,肯定还是会有些不舒服的。所以满满看着左右,没人注意,才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翻开了资料。 这…… 看完了资料的满满眉头皱了起来。 满满拿起旁边的手机给九婴打电话,却始终接不通。 “算了,我先问问去。”犹豫了半天的满满终于下定了决心。 满满敲开了李牧的房门,他正在屋子里打着cs。和大部分的大学男生一样,李牧也对这个游戏百玩不厌。 李牧开了门后,就打算赶紧坐回去,先解决了这局再说。可等他开门看到了满满的神色,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了?” “进去再说!”满满侧身挤进房间,“你先坐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干嘛啊?这么严肃?”李牧打趣地说,“等等,你不会是爱上了我,要和我表白吧?” “别瞎说!”满满拍了他一掌,“我是不会对自己的闺蜜有感觉的!” “我说真的呢!你坐好,我有事问你!” 李牧刚才也不过是看满满的神色中有些为难,才故意说句话活跃一下气氛。现在要进入正题了,自然表情也严肃了下来。 “你知道你爸爸在你妈妈之前还有妻子么?”满满开口问道,边仔细观察着李牧的神态。 “知道啊,那都是老皇历了。好像是结婚才一年就得急性病去世了,后来我爸就娶了我妈。”李牧显得有些疑惑,“怎么?还和这件事有关吗?” “那你知道你现在的妈妈不是你的生母吗?” “什么?”李牧明显有些震惊,“你别瞎说了!如果我妈不是我妈,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 虽然话有些拗口,可是满满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你生母其实就是你爸爸之前的那个妻子,生下你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其实是难产去世,但是满满很体贴的并没有说出口。 满满看李牧的确是不知情,就递给他了几张照片。 “你还记得她吗?” 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男女笑的十分幸福。两人并没有太亲密的举止,但那种爱情的甜蜜仿佛能透过照片传递出来。照片中的男人是年轻时候的李兴国,而女人却不是李晶。 照片中的女子微侧着身子,穿了一件白衬衫,两个辫子一前一后搭在肩膀上。虽然只是张已经泛黄了的黑白照,仍然可以看出她眉目如画,笑容恬静。 “这不是那天保护我的那个?”李牧脱口而出,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 “是的,这就是你的生母王丽。也难怪你当时觉得她长得亲切,细看看,你的五官和她还是有些相像的。”满满点点头肯定地说,“你看上面的字。” 那时候照相馆里的照片,都会把字斜着,印在照片的一角。这张照片也是一样,李牧扶了下眼镜,仔细的看了看,“结婚留念,83,12,8”。 突然,李牧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一白,直接冲上了楼。 满满脑子还没转过弯,身体却紧随其后。上了楼的满满看见李牧在他爸爸的书房里东翻西找,然后在一本书里翻出来了另外一张照片。李牧拿着这张照片,手不停的在颤抖。满满凑过去轻轻的拍了拍李牧的背,安抚了他一下,却没说话,只是看向了他手里的照片。 这是一张四人的合照,他们一起对着镜头举杯,像是在庆祝什么。照片的最左边是李兴国,他用没举杯的那只手小心的环着王丽的腰。王丽的肚子很大,看起来快要生了。王丽的右边是李晶,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肩膀挨得紧紧地。他们两个也微笑着,看起来也很甜蜜。 翻过照片,后面写着,“友谊地久天长,84,9,12”,是李兴国的笔迹。 是了,李牧是天蝎座的,84年生。 “我小的时候看过这张照片。”李牧艰难地吐着字,“后来再也没见过了。要不是今天那张结婚照,估计我早就把这事忘了。” 李牧的大脑一阵蒙。这样看来,李晶真的不是自己的生母。 满满的思绪瞬间飘出去老远,想到了资料里提到的信息。 王丽早产生下了李牧,而后撒手人寰,而李晶的未婚夫也莫名退婚。然后李晶天天进出李家,照顾李牧,再后来李兴国和李晶搬到云台市结了婚,李晶接着还流了一个孩子。算起来,有这孩子的时候,李牧还在******肚子里。 如果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李兴国,那这件事情就太狗血了。闺蜜抢老公,丈夫孕期出轨,小三气死正房,登堂入室。这就是传说中的,睡你的老公,住你的房,花你的钱,打你的娃的,新一代“好闺蜜”范本啊!放在现在,无论哪条都能顶上天涯八卦的热门了。 所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王力鹏去调查的时候,大家还都说的津津有味。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的真假就更加难以辨认了。它已经成为了一个都市传说,演化出了无数的版本。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 满满手里的这份资料,已经是尽量建立在客观基础上还原的了。可是满满看了之后,还是忍不住脑补各种恩怨情仇。可想而知,当时的人们到底是怎么样去猜测的了。 可是,满满想着对李兴国给她的感觉,并不太像是一个这么衣冠禽兽的人。 不过这些事情,满满没有和李牧提起。 本来关于李牧的身世,也应该由让他的父亲来亲口告知的。只不过事急从权,满满才迫不得已的问了一句。长辈们的情感生活,也应该有李兴国自己决定是否对李牧说,以及怎么对他说。 李牧在呆滞了几秒后,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电话打通了。 1.9 告别,双魂 对不起,我爱你,再见! ———————————————————————————————————————————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李兴国的声音传了出来,“儿子,我在开会,一会给你……” “我不是我妈亲生的是吗?别敷衍我,我看见你书房的照片了。?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李牧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李兴国的话。他的声音嘶哑暗沉,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渴望。他希望能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或者骂他脑子进水了都行。 但电话那边的李兴国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这个很复杂,你等我。我这就回家,我们面对面的谈。” “嗑嗑”李牧的喉咙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好像一大堆的问题突然都跳了出来,有了答案。为什么父母之间的气氛总是十分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亲人可联络? 唯一不知道的是,他的爸爸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明明在照片里,两个妈妈是好友不是吗?他的爸爸,是个抛妻的负心汉,不道德的出轨者,还是另有苦衷? 最重要的,这就是妈妈自杀的原因吗? 就在刚刚,也许是刺激过大,李牧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幕。 他亲眼看到了妈妈的死亡。 那天很晴朗,心情不好了很久的李晶特意起早给李牧做了最喜欢的手擀面。帮他背上了书包后,李晶轻轻在李牧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是李牧久违的早起程序了。以前,李晶总是这样笑容满面的送他上学,给他一个吻。 这段时间,李晶一直很不开心。李牧上学的时候,李晶都还没有起床。李兴国告诉李牧,“妈妈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们不要吵她。”李牧总是乖乖的吃完爸爸买来的早饭,站在李晶卧室门前说句再见,然后再去上学。 李牧真的很开心,他觉得妈妈肯定是已经好了。放学后,他用零用钱买了枝花,早早的跑回了家。 李晶并没有在家。李牧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就找了个瓶子,装上花拿到了李晶的卧室里去。刚要离开,就听见了大门响。 李牧躲进衣柜,从空隙里往外看,想在妈妈看到花之后再跳出来。 李晶的卧室是个朝南的主卧,连接着一个开放式的阳台。四五点钟的太阳还很有活力,照的整间屋子亮堂堂的。 李晶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对梳妆台上的花视而不见。她表情茫然的直接进了阳台,来来回回的走着,脚下穿的高跟凉拖敲击着地面,咔哒咔哒。 时间久了,李牧觉得有点憋闷,于是轻轻地推开衣柜门,打算出来。这时,他看到李晶停了下来。 李晶抬脚迈上了半人高的外墙,坐在了上面。 然后,她消失在了李牧的视线里。 等到李兴国回到家,在衣柜里找到了李牧时,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也许是刺激太大,李牧把这件事情遗忘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 失落的记忆涌进脑海,让李牧懵了一遭。然后悲观的,愤怒的,惊诧的,各种念头蜂拥而至,挤得他脑子都要爆炸了。 各种声音在耳边回荡,最后汇成了一句话,“我要问个清楚!” 他一转身,一阵风一样的下了楼,动作快的满满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满满追到楼下,只看见一辆车迅的从车库开了出去,留下了动机的轰鸣和刺耳的轮胎蹭地的声音。 满满还记着李牧现在的特殊情况,离开家里的风水阵就会有危险,急忙追上去几步想要叫住他。可车子一个转弯,消失在了满满的视线里。 还没等追上,就听见前方“哐”的一声巨响,满满心里“咯噔”一声,“不好!” 转过这个街角,满满看见车子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引擎盖被撞的翘起,正冒着烟。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垂出了一条胳膊。 满满急忙跑了过去,还没靠近,就闻到一阵刺鼻的汽油味,“油箱漏了。” 看来李牧的霉运还时时刻刻伴随着他。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剧烈的冲击导致李牧直接就晕了过去。好在他还记得系上了安全带,要不然这一撞,可能直接就会让他从前车窗飞出去。 满满动作迅的探身进去开车门,解安全带,想要把李牧带离这辆车。按照最近的事件的一贯尿性,这车一定是会爆炸的。当然,这个安全带在关键时刻是一定会解不开的。 幸好,满满向来随身携带利器。她撩开短裙,从大腿外侧卸下小刀,干净利落的割开了安全带。 满满拉着李牧的胳膊艰难的拖曳,一心想要远离这辆定时炸弹一样的车。 此时车里的小火苗也倏地冒了出来。 满满的身手再好,也不过是个一米六的小姑娘,拖起个头足有一米八的李牧十分的费力。有句话叫“死沉死沉”,用来形容现在昏迷了的李牧再恰当不过。 还没走出多远,背后就传来了爆炸声,一股气浪轰向了他们。满满只来得及扑到了李牧身上,并运转灵力护住了后背。 没有迎接到意料中的冲击,满满反而觉得一阵柔和的灵力将他们牢牢的护在了下面。 满满循着这股气息,侧头一看,一个魂体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 她表情焦急的说着些什么,可是满满因为刚刚的爆炸造成了短暂的失聪,根本听不清。但满满看的很清楚,她是李晶。显然,刚才是李晶保护了他们。 李晶的身体时不时的扭曲一下,把姣好的身材撑得完全变了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在她的身体里面,左突右撞,想要拼命的挣脱束缚。 “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满满的耳朵里轰鸣一片,只好大声的冲着对方叫着。 李晶看起来更着急了,她连说带比划的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满满和李牧,却让满满更加的费解。突然她的面容恍惚了几瞬,“啪”的从中炸裂开来。李晶的身体也紧接着猛地爆开,化成一股黑烟。 黑烟迅的重新积聚,变为了一个全身漆黑看不出面容也看不清身形的魂体。这个魂体一出现,满满立刻就感到了强大的怨念扑面而来,如针芒刺骨,寒意逼人。满满的汗毛瞬间直立,整个身体都在预警:“危险!” 满满下意识的就甩出一张祛邪符。魂体出刺耳的一声尖叫,又爆成了一团黑烟散开来。黑烟重新凝聚,想要化成人形,却只是徒劳。它保持了一团黑烟的形状,不甘心的向满满和李牧扑来。 接连的失手,以及好几天的隔离,让它十分的愤怒。它忘记了此时是正午,一下扑到了阳光下。它被灼烧的猛然一缩,无奈的退回到了阴影里。 满满趁机又是一张祛邪符打出,把它再次打散。这次黑烟没有能够再凝聚,而是消散在了阴影里,再也不见。 满满当然清楚,这样怨念强大的魂体,祛邪符只能把它暂时的击退,却无法彻底的消灭。可她出来的匆忙,手边只有这两张祛邪符。 她没有心思再细细琢磨李晶魂体的异样,李牧在外面多停留一秒,就多一分的生命危险。 满满急急的在李牧的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在满满的暴力拍打下,李牧悠然醒转。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李牧的心情已然平静了下来。 李牧活动一下身体,竟然意外的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害。右脚踝肿了起来,身上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还有胸部因为被弹出的安全气囊击中,有些隐隐作痛。李牧没再嚷着要出去,而是在满满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家。 满满一路留神戒备,回去的路上却出乎意料的顺利。等到二人满头大汗的歪倒在客厅的沙上时,满满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李牧此时还有些云里雾里,在撞车的那一刹那,他甚至都把短暂的人生快闪了一遍。而在回顾的同时,他的脑子竟然还转着这样一个念头:原来人快死了会有闪念是真的,所以我就要死了。 不管他在那一霎那的想法有多么的奇葩,在撞上树的时候,也都断掉了。而劫后余生的喜悦,已经完全被钱满满那重重的几巴掌打的不翼而飞。 钱满满的武力有多么的强悍,李牧现在用自己的脸深深的体会了一下。他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一定像个猪头一样。因为最开始那种火辣辣的疼痛过去后,现在只觉得半边脸都是木的。 满满回过头看见李牧肿的亮的脸,心里一阵愧疚。当时只想着要把李牧弄醒好尽快脱离危险,到现在才现,自己下手这么的重。 满满连忙从冰箱里找出冰块,包上毛巾,让李牧把肿的地方敷一下,才慢慢回过神来想刚才的事情。 以前满满在保护李牧的时候总是觉得那个的灵力波动特别奇怪,刚才的爆炸的时候,满满才现了一个问题。 那是因为有三个魂体在李牧周围。两个妈妈是来保护李牧的,而另一个不知来历的却对他很有恶意。李晶不知道什么原因和怨魂融合在了一起。所以,当时满满除了感觉到灵力波动很杂乱,还觉得很特别。 现在看来,李牧一直大病小灾的长到这么大,应该是和这有关。只是满满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让以前能够平衡的对抗的两方魂体,现在实力差距这么大?所以,直到最近李牧才有生命危险。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个恶意的魂体解决掉,否则李牧还是摆脱不了危险。可恨的是,这个魂体实在是狡诈,根本找不到踪迹。 满满在这边努力的想要顺清思路,李牧在旁边也呆呆的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却是李爸爸李兴国赶了回来。他当时听见电话里李牧的情绪这么激动,就急忙放下手上的事情往回赶。到了家边的拐角竟然看见物业在处理一辆撞烂的车,赫然就是自家车库里停的那辆。 旁边的保安连忙过来说明,车祸之后,李牧和一个小姑娘回了家,看来并无大碍。可是李兴国还是吓得脸色青白。 在确定了儿子身上都只是轻伤之后,李兴国这才松了一口气。听到儿子说了事情的经过,不禁对着满满连声道谢。 看着平时温文尔雅的李兴国如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满满也感觉到了他对儿子的浓浓深情。不过一个长辈这样地道谢,满满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 来回谦让了好几回,大家才平静下来。李兴国想起事情的起因,有点隐晦的看了看满满,欲言又止。 满满知道李兴国是要给李牧好好的说一下他的身世了,就识趣的起身,“我出去给李牧买点消毒的药水和纱布。” 满满躲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 这事一时半会肯定说不完。虽然是个借口,满满还是找了个药店买了药。看看时间还早,她干脆找了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书房里,李牧父子郑重的对坐着。李兴国起身打开了一个抽屉,翻出来一瓶酒和两个酒杯,给两人都倒了些,似乎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沉默了下来。 李兴国轻轻的抿了口酒,抬眼仔细的望了一眼儿子,这才开口。“本来我是想等你大一些再告诉你,可是总是觉得你还小,就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没想到,竟然被你现了。” “一转眼,你都比爸爸高了。都可以和爸爸喝一杯了,我还总拿你当小孩子。”李兴国端着酒杯,却没有再喝。他的眼神渐渐的放空,思绪沉浸在了往日的岁月中,声音也跟着低沉了下来。 一段尘封的过往,随着李兴国的声音缓缓展开。 …… 1.10 笔记,咒术 家庭是孩子的第一课堂。八?一中文 ?网 w?w?w . 8?1?z?w.com ———————————————————————————————————————————— 长长地回忆结束了。 房间又陷入了沉默,李兴国的思绪似乎还沉浸在过往当中。李牧听过了长辈的情感纠缠,一时间也没了言语。 李牧抬头看了看父亲,现不知不觉间,父亲的眉间已经有了皱纹。 在这个故事里,李兴国承受着最大的不幸。他在享受家庭的甜蜜时,失去爱妻;在谣言满天时,被迫背井离乡艰难打拼;在生活渐入佳境时,又失去了朝夕相处十年的家人。生活中的坎坷从没有击垮过他,而是像磨石,将这个男人打磨的越加通透。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青松,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在李牧的记忆中,无论是多忙,父亲都会每周六带他出去。回想起来,那些欢乐的日子竟然这样鲜明的刻在脑中。 李牧突然觉得,他之前想把一切隐瞒的想法实在是小看了他的父亲。李兴国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只会积极的寻求解决方法,而不是大惊小怪的担心。 在这一段堪比小说的经历中,无论是父亲,生母,养母,贯穿始终的是,对他的爱和呵护。如今两个妈妈都已不在,李牧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白人送黑人。 李牧抬起了头,“爸,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满满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拿铁,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在夏天,咖啡也还是热的好喝啊。满满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爸爸钱进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久,那边终于被接了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满满宝贝,你爸正忙着呢,什么事啊?”却是满满的妈妈张瑛。 听着那边的呼喝打斗声,满满知道,肯定是这对父母又招惹到什么了。 自从九婴满满高中之后,这对夫妻就以“两人已长大,我们很欣慰。为了进一步锻炼你们的自理能力,你们就独自生活吧。”巴拉巴拉各种理由将两人送去住校了。 因为有年幼的满满和九婴需要照料,这对闲不住的夫妻已经好久都没有出过远门了。在把该教的都教完了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放心的环游世界了。 美其名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邪恶等着我们打败!”(满满:有一个这么秀逗的老爹怎么破?) “这边的僵尸长得太难看啦!”打斗声渐渐逼近,电话里传来钱进的叫声。 “那是木乃伊!”张瑛冲着那边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都一样!我这不意译了嘛!”打斗声又远去,张瑛这才继续柔声的问,“不要理你爸爸了,宝贝是不是想我们啦?小九宝贝哪?” 从慈母到雌狮再回归慈母,张瑛的角色切换煞是娴熟,每次满满见到都想要跪伏在地。她知道,这完全出自她妈的恶趣味。因为如果满满有事惹怒了她妈,她妈会立刻化身母暴龙。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满满已经对这不着调的父母深感无力了。一个人到中年还无比逗比的老爹,一个整天把生活当舞台的老妈。如果跟着他们的思路,满满觉得,自己只会向着奇葩的道路狂奔不回头。 “还好有九婴在。”这是满满的心声。 满满将这边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重点说出了两个魂体混合在一起的情况。 张瑛听了之后,先是“呵呵”笑了两声。 满满顿觉浑身一冷,从小到大每次她妈一这样笑,接下来她就会倒大霉。因为这就是她妈变身的前奏。她连忙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钱满满!”满满打了个哆嗦。 “老娘教你的都喂狗了吗,还好意思问!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就拿你没辙了!回家抄笔记去!三遍!” “等等!”满满急忙接话。 “啪,噔。。噔。。噔……”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张瑛已经把电话挂了。 “笔记在九婴那儿……”满满小声嘟囔着把话说完。 满满欲哭无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张瑛口中的笔记是由满满父母和九婴父母周天时钱鸾一起写的,当时九婴刚出生没多久,满满还在她妈妈的肚子里。 有一天,周天时提起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然后决定自己编一套关于道术的教材。满满父母也兴致勃勃的跟着掺和。不过嘛,鉴于这对夫妻的一贯跳脱,这事最后还是主要落在了九婴父母身上。 这个笔记记载了家族和师门的道术传承,四个大人的一些经历,还有一些奇闻怪谈。九婴向来随身携带,有空就翻翻。 每次看到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插画,九婴总能感觉到长辈对自己深深的爱。这本笔记一直不停地补充着,每次两对父母出去回来都会给笔记填一些新的内容。 满满是没有九婴看得细致的,她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想到有关的内容。 于是满满干脆打电话给九婴,这次很幸运,电话接通了。满满连忙把最近的进展报告了一下,也没忘了八卦一下李牧父辈的情感大剧。 九婴听完了满满无边无际的猜测,才把话题拐回到了一体双魂的事情上来。 “我知道那是什么,不怪你不记得,它没记在笔记里,而是在一本叫做《奇闻录》的书里。(对面传来了满满的欢呼:哈哈,我老妈记错啦!不用抄笔记喽!听的九婴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说来好巧,这方法还是我们门派的一个前辈明的。” 九婴补充道,“这种术法非常邪恶。现在李晶的魂魄已经不全了。要将两个魂体都撕裂掉一半的魂魄,才能够融合在一起,从此再不入轮回。而且,说它邪恶不单单是指它的效果,过程也很残忍。施术人要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和符箓一起埋在受体的旁边,然后在七天内自杀。并且施术人要死的极其痛苦,转换成怨魂,才能够提供足够的能量。更过分的是,在施法的时候,需要一对童男童女来生祭。 “天哪,这个前辈肯定是个偏执狂!说不定是求而不得才想到的办法,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满满抱怨着,“三魂七魄都半儿劈了再重新揉一起,当嫁接果树哪!撕裂魂魄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吧?!自己痛苦,对方痛苦,还要搭上一对无辜的孩子,真是够了!好深沉的爱啊!” “说起来,他也不能算我们的前辈了。因为他明的这个咒术,已经被师门除名了。” “这还差不多。要是这种东西咱们师门还留着,我的三观都碎了。”满满呼了一口气,“不过,这个咒术应该也不会留下了吧!” “那倒没有,只留下了一些不算详细的记载,和一些残缺的符文,其他的都被销毁了。”九婴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做这个事情的人,只从这些信息中,就还原了这个术法。那他的天分真的很高。” 这话听得满满也有些担心,九婴这次就是去查看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惊动对方。 满满又叮嘱了一声,“你可要注意安全呐!情况不对就先撤,保命要紧。” 九婴“呵呵”的低笑了几声,“别担心,也有可能,这个人误打误撞的在别的地方见过完整的记载呢!毕竟,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个只在我们师门内部流传啊!不过,我会小心的。” 九婴挂断了电话,却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如果别的地方没有记载,那得知这个术法的人就只能是师门中人了”。 九婴看着远处连绵的山,暂时把疑问压在了心底。过了这边,估计手机都不会有信号了,一切都只靠自己了。 九婴背着登山包在崎岖的山路上快步前进,李牧的老家是一个叫靠山村的地方,在一个非常偏僻的深山里。 在中国,有无数的村子叫这个名字。顾名思义,村里的人多数靠着山里的出产和自家的田地来维持生计。 九婴先是飞机,然后火车,又坐汽车才来到最近的县城,这是坐车能够到达的最近的地方了。 据车站的人说,平时靠山村会有车来县里赶集,不过很不凑巧,昨天刚来过一趟车,下次再来可能要等到两天后。九婴打听了很久,也没有车愿意送她过去,即便是加钱也不干。 从人们躲躲闪闪的话语中看,这个村子和外界接触极少,村里人出来不过就买卖东西,并不与人来往,似乎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村子。看着周围一听到靠山村就避之不及的样子,九婴放弃了继续打探。 九婴看看时间尚早,干脆背起包,打算走过去。沿着山路一直走,靠山村就在山路的最尽头,九婴也不怕会迷路。 不到二十里的山路,听着不太远,但地势的高地起伏,让人走起来还是十分的辛苦。饶是九婴体力好,到达了靠山村也已经是黄昏时分。 看着夕阳下的靠山村,九婴算是明白了指路的人语焉不详的“你见到就知道了,不会找错”是什么意思。 1.11 墓碑,魂铃 活在活着的人心里,就是没有死去。????? ?网 w?w?w?.?8?1?z?w?. c?o?m? ———————————————————————————————————————————— 满满回到李家的时候,李牧和爸爸正坐在客厅等着。 “我都告诉我爸了,你不用再瞒着了。”李牧开口说道,嗓子明显还有些沙哑。 满满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李兴国一直是把她们当成儿子的好朋友,而她们却在暗地里调查他。 得知了一切之后,李兴国很是积极配合。可是说到底,生意场上的恩怨,总是祸不及家人的。所以思来想去,事情还是没什么进展。 李兴国问起了九婴,满满就实话说她去了李兴国在雨宁的老家。 李兴国一听,脸色就一变。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老家很怪异,如果不是另有原因,他也不会把王丽和李晶葬在那边。 李兴国都没有带李牧回去过。这样诡异的地方,李兴国很怕九婴自己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满满听了之后,也有些慌。她急忙给九婴打电话,可是对方总是不在服务区。 李兴国的老家离得实在是太远,就算满满现在动身,也追不上九婴。满满想到,以九婴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她反过来安慰了李牧几句,回房却是担心的一晚上没睡。 九婴在靠山村旁的山上向下张望。 靠山村坐落在一片山坳处。一排排的房子整齐有序,从上面看就像一个个的棋盘格子。此时正是饭时,炊烟袅袅升起。好一幅闲适的田园风光,如果忽略村子周围那一片片黑压压的石碑的话。 九婴站在这里拿出罗盘测了风水。现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养魂地,不过好像阵势被破坏过。 沿着山路顺势而下,九婴到了村子的入口。 村口矗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不高,也就一米左右。它坐落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颜色半青半黑,上面刻着血红的大字,“靠山村”。九婴很少见到哪个村子会这么郑重的把名字刻在村口的,尤其还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 石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青苔累累,奇怪的是石碑却清理的很干净。石碑上的三个字在夕阳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黑红色,字迹看起来很新,好像经常有人描绘一样。 石台的一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磨,两扇磨盘中间也同样显出黑红色,给九婴一种刚磨过了血肉的感觉。 石台后面就是刚才从山上望见的无数石碑,仔细一看竟然全是墓碑,黑压压的一片。它们都是一样的大小,整齐的排列着,上面以同样的制式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只是和普通的墓碑不同的是,这些字迹也都呈现着诡异的深红色。 一眼望过去,仿佛看不见尽头的墓碑透着森森的寒意,让九婴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墓地九婴见过不少了,毕竟这一行就是和往生者打交道,但能让九婴都从心底怵的,这却是第一次。 远处的太阳将落未落,黑沉沉的墓碑群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诡异。看到这一幕,九婴心头倏得蹦出一句话,“逢魔时刻”。 要说农村,九婴也并不是没去过。在她见过的农村,很多人去世后都会被埋在周边的荒地,或是自己田地的地头。像靠山村这样隆重并且诡异的墓群,九婴还是第一次得见。 压住心底涌上来的不安,九婴匆匆穿过墓群。身边是一排又一排的墓碑,九婴克制住自己,只一心往前走。这里阴气浓郁,九婴感觉空气都有一种粘滞感。 墓群占地很广,等九婴到达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九婴感觉到身上陡然一轻,村里几乎感觉不到阴气,与村外像两个世界一样,泾渭分明。 一般地处偏僻的村落,看上去会有些破败和贫瘠。靠山村却截然不同,村中的建筑大部分都是青石垒成。一座座的院子方方正正的坐落着,看起来都是同样的房屋结构。连接其中的是同样的青石铺就的路,如果单凭眼前的景象,九婴会觉得自己正走在一个富庶的江南小镇。 不知道是天黑的缘故,还是村子里人员不多,九婴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有嬉戏打闹的孩童,没有结束耕作回家的大人,刚才在山上看见的炊烟已经消失不见,饭菜的馨香也丝毫没有。只有九婴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仿佛走进了一座鬼城。 九婴不信邪的用力嗅了嗅,盈斥鼻端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供香,味道却更厚重,九婴猛闻了几下,甚至觉得香的刺鼻,让人作呕。 九婴脸色一变,这混在其间的味道明明是尸臭。她不敢再大意,挥挥腕间的铃铛,瞬间掐了几个手势,又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张祛邪符,这才全神戒备,向前走去。 明明只是来探查李牧妈妈的墓穴,哪想到他的老家竟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九婴身上并没携带太多的法器和符咒,但事已至此,她又不甘心就此返回。 还好九婴大部分时候凭借的都是左手腕上这串铃铛,对其他的东西并不十分依赖,索性大胆探探。 铃铛一共有六只,只有小指的指甲大小,呈球形。它们由一种黑色的金属制成,挂在九婴左手腕的一根红绳上。它们叫做魂铃,不同于一般的法器,这是九婴妈妈这一脉的伴生铃。伴生铃传女不传男,所以九婴的妈妈钱鸾有,而满满的父亲钱进并不会有。 每一个魂铃的主人在出生之后,都会在胸口位置出现一个铃铛印记。而长辈们会启用特别的仪式,将这片印记转移至事先准备好的铃铛上。 出生时,印记的颜色深浅代表着魂铃主人的潜力。九婴的印记是深紫色。而转移过后,这就由铃铛的数量来表现。九婴的魂铃有六个,已经是比较强大的天赋了。 从此,魂铃的主人摇动这个铃铛,它不会再出人能听到的声音。 这种血脉已经日益稀少,九婴也不知道除了她,现在还有没有人御使魂铃了。 九婴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经过的院落都大门紧闭,高高的院墙也挡住了她的视线,不知道到底里面有无人烟。 眼看就要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突然身后传来“吱嘎”一声门响,接着就是“咚咚咚”的跑步声,然后一个东西就撞在了九婴的腿上。 本来九婴下意识的就回身要甩起铃铛,但听着声音不对急忙收住。这一个愣神间,就被撞了一下。 撞到她的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天黑只能看出轮廓,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小孩因为反作用力坐在了地上,却没哭,只是抬头愣愣的望着九婴。 对面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有一个沙哑的女声叫着“水生,水生”。 看来是个男孩子,九婴边想着边弯腰把水生扶了起来,谁知道小孩拉着她的衣角就是不放手。九婴想着要和大人交代一下,于是干脆就握住了水生的手,等着来人。 来找水生的是一个老太太,水生脆生生的叫了声“奶奶!” 水生的奶奶看见九婴什么也没问,拉着水生的胳膊扯开两人相握的手,转身就要走。 九婴急忙开口,“老人家,我是来给李兴国的妻子拜祭的,她是我…”话没说完,老人猛的转过头来,眼神像把刀一样刺在了九婴的脸上。但很快,精光敛去,仿佛还是一个暮年的老人。 “走吧!”老人没再说什么,拉着水生的手就往回走。水生却飞快的跑到九婴身边,拉住了九婴的手。 九婴看这次老太太没有反对,就牵着水生的手跟在了后面。 三人一路沉默的走到了一个最近的院门口,两扇大大的木门显示出了院落的气派。一扇门开了一条缝,老太太已经迈步进了院。门槛很高,小孩松开了九婴的手,半迈半爬的进了门。他回头像九婴招招手,等到九婴也进了院,才用力的推着院门把它合上。 院里的廊下点了好几只灯笼,灯火通明,也让九婴看出了院子的大貌。这是一个很方正的院子,同样铺着青石板,正屋坐北朝南,共三间,右边还有个侧房。正屋中间亮着灯,右侧间也亮着。 老太太走在前面推开了正中间的房门,这才回头说了第二句话,“进来吧。” 屋里很亮,一进门是一个灶台,正中间放着一张方桌。 虽然这个村子很诡异,但九婴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她的目的是来探查李牧生母的墓地,对于别人村子的隐秘,她并不想知晓。 她只要在这里借宿一晚,再问明墓地的位置,明天早起去查探一番,然后离开就好。 老太太看起来年纪很大了,穿着一件样式很老的布褂子,灯光照着脸上深深的沟壑,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暗影。她的眼神略微浑浊,此时正细细的打量着九婴。 九婴被看的不太自在,想要说点什么打断一下,就感觉手上被小孩子扯了一下。这个叫做水生的小孩指了指桌子,示意九婴上前。 水生的眼睛亮亮的,看九婴没有动作,又扭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这才开口,“姑娘要是还没吃饭,就坐下一起吃罢!”说完,便从旁边的碗橱拿出一双碗筷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九婴按照指示,在灶台的水池里洗了手。这个村子很偏僻,可是通水又通电,看起来还很富裕。九婴向老太太道了谢,坐在了水生的旁边。 饭菜很简单,一盘不知是什么的炒野菜,一盆馒头,一锅稀饭。 九婴还想要搭搭话,可老太太却头不抬眼不睁的慢慢吃着饭,看起来一点交流的意思都没有。九婴也识趣的闭了嘴,静静的吃饭。 1.12 疑云,遇袭 生无法同衾,死定要同棺。八?一中文 ?网 w?w?w . 8?1?z?w.com ——————————————————————————————————————————— 一顿简单的晚餐在安静中用完,九婴提出要在这里借宿一晚,老太太抬起浑浊的眼看了看九婴,又看了看水生紧抓着不放的手,点了点头。 “东面的厢房不要随便进。”她又指了指西边的房间,“柜子里有新的被褥,自己拿了用吧!”便独自进了东边的房间。 九婴带着水生推开西屋的门,这是间很普通的卧室,陈设很简单。一个很大的床靠墙摆放着,床前是一块厚厚的地毯,另一面墙边是一个大衣柜。家具都是实木的,带着精美的雕花,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与之不太搭调的是房屋中间的一套小桌椅,小桌子上面还有一些小孩的涂鸦。 九婴打开柜子,除了看到了新的被褥外,还看见了一套小孩子的被子。看着小水生熟练的爬上了床,显然,水生平时是睡在这个房间的。 相依为命的祖孙俩竟然还分开屋子睡,这让九婴有点诧异。但是水生并没有什么排斥,他拍了拍床,催促九婴也上来。赶了一天路的九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中,九婴感觉身上被推了推。她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放大的笑脸。九婴定了定神,现是水生。 九婴向来睡觉很轻,没想到昨天晚上一闭眼就睡熟了,这会儿已经天光大亮。水生见她醒来,咯咯的笑着跑出了门去。九婴赶紧起身,收拾好了走出门,看见老太太已经起来了,正在灶前做饭。 九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也过去帮忙。 “老人家”,昨天晚上,九婴根本都没来得及问明老太太怎么称呼,只能这样说了一声。 老太太低沉的回了一句,九婴没听清,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么?” “陈阿婆。”老人又低低的说了一句。这次九婴听清楚了,便跟着叫了一声。又开口问到,“我要去李兴国妻子的墓上拜祭一下,请问能给指一下路吗?” 听到这话,陈阿婆又是一阵打量,看的九婴心里又一阵毛。从他们碰面,陈阿婆已经这样看九婴好几次了,又毫无理由的带她回来吃饭。饶是九婴再淡定,也再禁不住开口问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陈阿婆摇了摇头,“像女娃这样的人之前来过一个。” “像我这样?”九婴不禁疑惑,下意识的觉得陈阿婆说的应该也是驱魔这一行的人。可是陈阿婆却转了话题,“在祖地的东南角,最边上的就是。” 吃过早饭,水生还是不肯离开九婴半步。陈阿婆吆喝了一句什么,水生才委屈的走开。 靠山村的外面雾气腾腾,座座石碑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诡异的气息丝毫没有消减。 九婴依言向东南角走去,在墓群的最边上现了王丽和李晶的墓碑。从外表看上去,这两块墓碑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只写着名字和生卒年,只是似乎字迹很暗淡,不像其他的墓碑一样黑红。 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三个魂体都跟着李牧,但是想让李晶的魂魄和陌生魂魄这样纠缠,在李晶的墓这里必定会找到痕迹。 九婴先掏出香拜祭了一下,毕竟她接下来做的事情还是会有些冒犯的。 九婴找了根树枝在墓碑下挖了挖。如果有人在李晶的尸身上做了手脚的话,很难不惊动村里人,最大的可能是在这附近布下了一些东西。 果不其然,没有挖下太深,九婴就觉得碰到了一个很坚硬的东西。九婴扔掉了树枝,用手从土里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铜盒,样子很古朴,像是有了年头的老物件。 九婴谨慎的屏住呼吸,一手掐了个诀,一手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泡脓水什么也看不清。九婴将盒子翻转,倒空了里面的东西。 半固态的脓水渗进了土壤,只留下了一根手指骨,还有一块铜牌。看样子这个盒子埋下去的时候,这根手指还是新鲜的,在密封的铜盒里渐渐的腐烂成了水。 铜牌不大,上面刻着一些符文。虽然不同流派甚至不同的人的符文都与些许的差别,但大体的含义九婴还是能够识别出来的。 这里的东西证实了九婴的猜测。毫无疑问,这就是书里提到过的那个术法。 九婴心底笼罩了一片阴云。 九婴端详了这个铜牌很久,总觉得这个符文的手法非常的眼熟,却怎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想的太过用力,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幼年时的那场变故,不仅让她失去了父母,也在她的头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有的时候九婴的头会突然的疼痛,不过近些年来已经缓解了许多。今天大概是回忆的太过用力,头疼又犯了。 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等到熬过了这波疼痛,九婴已经大汗淋漓。她不敢再多想,只好先把铜牌擦拭干净,收在了随身的挎包里。 九婴刚要起身,就听见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声。她下意识的一回头,余光扫到一个棍影袭来。她感觉额角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得不说,身后的人真是找了一个好时机。如果是平时,还没等对方近身,九婴肯定就已经做出了反击,可这会儿她刚刚熬过了剧烈的疼痛,心神疲惫,才让来人有了可趁之机。 伴随着耳边传来的一些细碎的说话声,九婴的意识渐渐回归,头上的疼痛陈述着她被砸晕的事实。 感受着身下冰凉的石板地,九婴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判断了一下,说话的人似乎并没有在附近,才轻轻的睁开了一条缝。 外面天还很亮,屋里还飘着饭香。九婴估摸着没有晕过去太长时间,应该是午饭刚过。 九婴的双手被麻绳捆在了背后,双脚也绑得结结实实。此时她正侧着身子蜷在地上。九婴努力的翻身坐起,抬头望去。床,衣柜,电视,沙和茶几,绕着墙摆了一圈。家具家电都很新也很先进,看来这家的家境不错。 九婴看看窗户和门的位置,想到这个村里整齐划一的房屋格局,确定这应该是东边的房间。 说话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听声音是在屋外的廊下。 九婴一边留神对方的动静,一边想办法解开绳子。 对方拿走了她的手机,背包,也拿走了屋里的利器。但很幸运的是,九婴并没有被绑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这样对九婴来说,想要找到一个有用的东西并不太难。 九婴先缩着身子将手从脚下绕到了前面,然后开始解脚上的绳子。手上绑得很紧,脚上又绑了个死结,九婴尝试了一下并不好解,就蠕动着到了茶几前,撑开双手夹起了一个茶杯,放到了沙的扶手上。 这个沙是布艺的,扶手上包了一层薄薄的海绵,上面还铺着一块罩单。九婴揪起单子的四个角,将杯子包在了里面,然后用力地朝着扶手上一掼,杯子在里面碎开了。 虽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九婴还是谨慎地停下来听了听动静,屋外的声音还在悉悉索索的响着,看来对方并没有察觉。 九婴找出来一块碎片,挪到了窗户前,开始用力的磨起绳子来。 这里能够隐约的听到外面的对话。九婴想要听听,看能不能弄清楚自己被绑在这里的原因。 “……把她往后山一埋,过两天就让山里的畜生啃光了,谁也现不了。”一个很是低沉的男声传来,中间还夹着抽烟的吧嗒吧嗒的声音。 “可……这是条人命啊,我们不能这样做。”另外一个女声显得很犹豫。“当初山娃要是没掉到河里,也长这么大了呢。”女人的声音有了些哽咽。 “没办法,谁让她进祖地去挖东西了呢。”男人叹了口气,“再说了,这个事不是我做的主,佑叔说了,晚上会带人来帮我们的。” “连族长也同意了啊。”女人有些诧异。 在越偏僻的的地方,政令和法律越是形同虚设。越是以宗族形成的村落,越有自己的规则。有的时候,族规都可以大过律法。如果九婴做了什么事情冒犯到了村民们的利益,,而且大到足以杀人灭口的程度。那么族长说的话,可谓是一锤定音了。反正,茫茫荒山,哪年不失踪几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九婴很庆幸自己醒的及时,这才有了逃出去的可能。 “你也看她的包了,那个罗盘不就在里面放着呢吗?她一进村,族老们就现了,她也是干这个的。要不是上次那个人,山娃早就回来了!好歹我们现在还有一丝希望,你不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吧?” 说到最后,男人的语气反而坚定了下来。 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软肋,听了丈夫的话,女人沉默了。二人的脚步声响起,他们准备进屋了。 萦绕鼻尖的尸臭,以及对话中隐约透出的话风:他们死去的儿子的回归。这一切让九婴怀疑,她之前有心不去探查的隐秘,可能就是关于死人复活的秘密。 一切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轮回。死人复生,九婴也曾有所耳闻,笔记和家里的典籍上也有过零星的记载。 无论是哪种方法,代价都极大。而且就没听说过有好下场的,无论是试图复活他人的人,还是被复活的人。只是,不知道在这里,他们究竟付出了什么?而且就算是成功了,回来的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吗? 1.13 逃脱,往事 求知欲,好奇心—这是人的永恒的,不可改变的特性。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苏霍姆林斯基《教育的艺术》 ——————————————————————————————————————————— 九婴心中疑惑着,手底下却丝毫没有停顿。她完全的解开了绳子,一个侧身躲在了门边。 外面的两夫妻一前一后进了屋,没有看见九婴,不禁诧异的“咦”了一声。九婴趁他们愣神的功夫,连连出手,劈晕了二人。 躺在地上的男女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并不多么的凶神恶煞,相反还很温和的样子。只是脸色非常的差,几乎看不见血色。他们的穿着打扮也很时髦,并没有什么乡土气息。另外,男人和女人都有一只胳膊齐肩断掉了。 九婴毫无诚意的对着他们说了句抱歉,将他们拖到了床边,一左一右绑了起来,又找来两块布塞住了嘴。九婴下手有分寸,二人应该到了天黑的时候才会醒来,绑起来不过是做个预防措施。 虽然这对夫妻想要杀了九婴,可九婴也没有要以牙还牙的意思。听他们的话音,晚上会有人过来。这样九婴也不怕他们被绑的太久出了差错,要不然死了人可就是她的罪过了。只是等到了那时候,她应该已经离村子很远,他们想追也追不到了。 九婴没在屋里看见她的背包,只好挨个屋子去寻找。正屋的西间明显是一个儿童房,布置的十分有童趣,看起来像是五六岁的男孩子的房间,应该就是那对夫妻口中的山娃住的地方了。 看到这样的布置,加上之前这对夫妇的话语,他们的儿子显然已经死去多年了,可是这个精心布置的房间还是一尘不染。九婴走近床铺,还闻到了刚晒过的被子出的馨香。一切的一切,仿佛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失去过。 九婴只是走进来看了一圈,并没有翻柜子。想来他的父母也不会把包放在孩子的房间里的。这里好像是他父母心中的圣地,是不会容许别的东西破坏的。九婴退出了房间,又轻轻的合上了门。 九婴出了大屋的门,也没有在院子里看见她的背包。看来如果没有被丢掉,就只能是在东边的厢房里了。 推开东厢房的门,一股尸臭和着檀香随着阴风传了出来。 此时正是午后,可强烈的阳光仿佛被拦在了屋门的外面,东厢房里面黑漆漆的。九婴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屋里的黑暗,才迈步走了进去。 东厢房里有种寒冷,仿佛直接穿透了薄薄的衣服,刺进了九婴的骨头。九婴晃了晃手腕,灵力流转,一股暖意从魂铃里散出来,驱走了阴寒。 迎面的是一个供桌,上面供着的并不是一般的佛或者是观音。而是一个头长双角,人身马腿的雕像。 雕像的上半身是一个极美的女人,浑身不着寸缕。她一只手握着一根长矛,另一只手手掌平伸,上面停着一只蝴蝶。她的下半身是及其矫健的马身,一蹄抬起。看起来她像是听到了呼唤,正扭身回望。 雕像刻画的极为传神,眼神流转,酥~胸挺立,连手上的蝴蝶,翅膀也仿佛震颤着,欲将飞起。 九婴凑近看了看,桌上一盘黑红色的半液体出了浓重的血腥味,旁边还摆着一个小臂长的木像。木像雕刻得很粗糙,连五官都没有,只是能大体看出头部,四肢和躯干。 九婴猜测,可能这里就是举行仪式的地方了。她环顾四周,在一个角落,现了自己的包。 这里给人的感觉太不舒服了。尤其以九婴的感应,那座雕像还散灵力波动,感觉上很邪恶,虽然它的波动微弱,但很明显它是真的是有作用的。 九婴拿起包转身出了门,刚走到大门口,就与推门进来的人碰了个正着。 九婴心里一跳,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治住来人,却现是陈阿婆。 陈阿婆没有问九婴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一直沉着的脸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扭过头,说了句,“走吧。”转身就走。 和昨天一样无差的两个字,和昨天一样的动作,让九婴的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 阳光明亮刺眼,九婴跟随着那个微驼的身影,缓步前行。 石板路上,清脆和沉重的脚步声,交叠响起。即便是白天,这个村子里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人。 陈阿婆突然开了口,讲起了村里的事情。缓慢又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将九婴带入了靠山村的历史中。 几百年前,靠山村的第一代祖先在这里扎根落户。自此,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似乎都无法对这里产生什么影响。村民们几十年如一日的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 而事情的最开始,要从一对小儿女说起。 午后的靠山村,闲适又宁静。大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孩童们则在巷子里奔跑嬉闹。 “昨天我家的像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个尺长的木像神气十足和一个小男孩说着,“它说,你前天晚上尿床了,真丢丢!” “陈阿香,你!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小男孩又羞又气一把夺过了女孩手里的木像扔在了地上。 “小小子儿,坐门橔儿,打开窗,晒褥子儿,晚上再画个小兔子儿。”被扔在地上的木像突然开口唱了起来,声音怪诞无比。 “哇!”男孩李晋哭着跑走了。 “陈阿香,谁让你把家里的像拿到外面来的?跟我回去!”小女孩的妈妈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将木像拾起,拭去上面的尘土,然后对着小女孩的屁股狠狠的拍了几下才罢手。 这是陈阿香和李晋的童年。他们就这样,相伴着长大,像许多村里的小孩子一样。 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的是,李晋对着外面的世界有着无比的好奇心。他总是读着从外面拿回来的书,偷偷的。因为有些书是族老们禁止看的。他还跟着出村的大人们到外面的镇上去逛,当然也是偷偷的。因为十五岁之前,他们也是不允许出村的。 “这是对你们的保护:外面有很多的坏人,会把你们带走,让你们再也见不到阿爸阿妈。”族学里的先生这样说着。 村里有着自己的学校,教书的先生是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老。 这个村衣食富足,甚至生活的舒适度让外面镇上的很多人家都拍马不及。但是在精神上,这里像是与世隔绝,有着自己的传统。 先生的话总是让李晋很疑惑,他觉得有些东西不是这样子的。只是凭借着书中的描绘,和那短短的对外界的一瞥,不能让他完全理解这其间的差别。 因为李晋的特立独行,在村里面除了陈阿香,没有人和他说话。家长们都告诫孩子,李晋是个坏小子,千万不要和他交朋友。 只有陈阿香,每次都懵懂的望着他,听他讲一些心中的疑惑。其实,李晋不知道,陈阿香每次都只不过是看着他的侧脸呆罢了。 “阿晋果然好棒!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他知道的好多。”这是年幼的陈阿香的心声。 这也是陈阿香的父母没有干涉的原因,他家女儿根本就不知道李晋都说了什么!当然,他们也阻拦不了,这个女儿就是他们手心里的宝。不舍得打骂,就只好任由她去了。 虽然第一次溜出去那天回来后,李晋差点被他阿爸打个半死。可是这也阻挡不了李晋强烈的好奇心,他自从知道了出村的路,总是趁大家不注意溜出去。每次回来,李晋都被一顿好打,但他屡教不改。 李晋十二岁那年,族长终于了话:如果李晋的家里再管不住他的话,就由族里来管。 李晋的阿妈痛哭流涕,甚至下跪求着儿子不要再乱跑。 “阿妈就你一个儿,要是你没了,让阿妈怎么活啊。” 李晋被自己的阿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觉得阿妈实在大惊小怪,他都溜出去这么多次都没事,怎么就这么严重呢?话虽这么说,他却也因为阿妈的哭诉消停了好久。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多久李晋就故态重萌,计划着下一次的出村。但随后生的一件事情,改变了一切。 最近李晋的阿爸阿妈都很忙碌,因为一年一次的大祭祀即将到来。李晋正是把主意打在了大祭祀那天,因为一整个白天还有晚上,村里都在忙。 小孩子是不允许参加祭祀的,村民们怕孩子们乱跑干扰到祭祀,甚至会事先把孩子绑起来锁在屋里。 李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偷偷的藏了个小刀,等阿爸阿妈都出了门就割断了绳子。他早就探查好了一条路,那边的房子大多空着,白天也很少人过。 一切都打算得很好。可没想到,鉴于李晋的恶劣前科,李晋的阿爸拿了大锁把屋门和院门也锁得严严实实。 等李晋想到办法,出了门跑到村口的时候,祭祀刚刚开始。 那晚的月色很好,清冷的月光将村口石台上的一切照的分外清晰。 .. 李晋的阿爸阿妈祭祀回来,看见李晋正蜷缩在床上,着高烧。 他们最初只是以为李晋着凉感冒了。可李晋频频的噩梦和呓语,终于让他们明白了,李晋定然是看见了祭祀的场面。 “千防万防都没有防住。”一天一晚下来,李晋的阿爸憔悴了许多。夫妻两个死死的瞒住了这个消息。因为,李晋看见了祭祀这件事被族里现的话,结局只有一个字:死! 为了瞒过族老们,李晋的阿爸甚至狠心敲断了李晋的右腿。他对起了疑心的族老们说,祭祀那天李晋为了溜出去,从墙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李晋直到祭祀结束,才在院子里被现,那时候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李晋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 也许床上的日子让李晋终于能够静心思考,也许阿爸阿妈苍白憔悴的脸让他心生愧疚,他从此安分了下来。 李晋每天认真的上着族学,再也不提一些让老师跳脚的问题。这让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族老们放下了心。 这样一直持续到他满了十五岁,他可以出村了。 李晋没有和阿爸阿妈道别,他只是在屋里留了张字条。 但他在走之前见了陈阿香。 这几年陈阿香出落的更加漂亮,惹来了很多小伙子的追逐,可她只是一心一意的喜欢着李晋。 “阿香,我想到大山外面看看,等我三年,然后我就回来娶你。”十五岁的李晋毅然的离开了这里。 1.14 祭祀,生变 我们的信仰,不应该是束缚的枷锁,而是希望。?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 w.com ——————————————————————————————————————————— 村民们对外面的世界不感兴趣。他们一直都恪守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祭拜着他们独有的神,“山女”。 据记载,在两百多年前,靠山村的老祖宗们为了逃避战乱,来到了这里。 他们在这里现了“山女”。 村民们在山女的帮助下,建起了自己的村落。并在山女的庇佑下,安然度过了好几次的战乱还有饥荒。他们向山女祭祀,并得到了别人无法想象的赏赐,“像”。 “像”是死去亲人的化身,它沟通着阴阳,传递着很多活人并不知道的信息。而像的法力,取决于祭祀的力度。凭借着“像”,靠山村的生活越来越富足。 每年的九月十五晚上,村口的石碑处都会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 村民们早早的就会来到这里等候,他们穿着统一的褐色带帽短斗篷,将脸遮住一大半。这种斗篷是他们的祖先初到此地时的穿着,祭祀时就延续了下来。虽然材质上要比当年好得多,式样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在族长的带领下,四个壮汉抬着巨大的山女像,庄重的摆放在村口的石台上。 “山女庇佑!”族长在最前方三跪九叩,“山女庇佑!”后方的村民也依样而拜。 “请祭品!”随着一声长喝,一个襁褓被抱到族长面前。 族长接过襁褓拨开,抱出里面的小孩子。孩子还不到俩个月大,光溜溜的小身子一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不可避免的哇哇大哭起来。 “请山女收下我们的献礼,赐予我们风调雨顺的一年。”族长将小孩用力朝地上一摔,哭声戛然而止。 小孩的尸体被石磨碾成了血浆,盛在了一个瓮中,被放在山女像前供奉。而族长则带领着村民继续跪伏在地,嘴里念着独特的音节,恳请山女接受祭品。 山女像慢慢地开始散出红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盛,将周围照的毫可见,给村民们都染上了血一样的的光泽。红光直冲云霄,射向了空中的圆月。半晌,又从圆月中爆而出,化为一束直照进瓮中。村民们见此,更加虔诚的趴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 足足一刻钟后,光芒才消失。族长亲手执瓮,将血浆分到村民们早就准备好的小碟子里。 小碟子很浅,所有的村民都分到一碟之后,瓮里还有剩余。族长用手指蘸着血浆,在村口的石碑上细细描绘,直到将瓮中的血浆用尽。此时族长的手指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他却丝毫都不在意。 接下来,村民们将手指割破,将血滴到面前的碟子里。 人们沉默的排成一队,小心又虔诚的托着碟子,来到自家的墓碑群前,也像是族长一样用手指蘸着血浆将家族的墓碑一一描绘。 这个碟子,会被他们小心的捧回家,供奉在家中的山女像前,每天用鲜血填充。 李晋当年就在美丽的月色下,将这血腥的祭祀看的清清楚楚。疑问和恐惧像种子一样深埋在他的心底,他想去外面的世界寻找答案。 离开了李晋的陈阿香,生活并没有太多变化,事实上对于靠山村大部分的村民来说,生活都是相似的。他们供奉,他们祈祷,他们索取。 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追逐在陈阿香身后的男孩子都各自成家。陈阿香也因此落了个清净。 三年过去了,李晋如约的回村,这时他才现自己的父母在担忧抑郁中纷纷离世。子欲养而亲不在,此时的李晋再愧疚再沉痛,也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陈阿香的温柔陪伴,让李晋度过了最痛苦的时期。当一切都平静,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牵挂了。 李晋去陈阿香家提了亲。 陈阿香开始高高兴兴的备嫁。陈阿香的父母却觉得,李晋小的时候就不安分,大了又跑出去在外面野了那么久,怕不会定下心来给阿香幸福。可纵使他们看不惯李晋,陈阿香兴高采烈的样子也堵住了他们的嘴。眼见陈阿香一天天大了,别人都已经成双成对,她却还是孤零零的落落寡欢。陈家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现在李晋能让陈阿香重开笑颜,他们就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了。 陈阿香和李晋热热闹闹的办了喜事,并按照村里的规矩,从父母家搬出来另立门户。 陈阿香请来山女像,并要求李晋和她一样每天用鲜血供奉。李晋的情绪开始变得很不稳定,他显得十分的焦躁不安。 “阿晋,虽然现在供奉的鲜血还没有加入红浆,但是山女肯定不会怪我们的。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而且一年一度的大祭祀很快就到了。”陈阿香轻声的劝慰着。 陈阿香单纯的以为,李晋是觉得供奉的供品不够好,才会心烦意乱。因为,这在从小长在村里的她看来,的确称得上是极大的事情了。她每天都掰着手指数日子,期盼着九月十五的到来。 成了家才可以参加祭祀,参加祭祀之后才能分到祭祀过的供品红浆,这也是村里的规矩之一。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大祭祀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想就好激动!”陈阿香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祭祀那天的衣服。虽然斗篷是一样的,可其他的衣服却是自己决定的。 可是,李晋在听了陈阿香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变白了。 “阿香,我们不参加祭祀了好不好,我们一起去外面生活。”李晋急切的说着,“就像我以前说的,外面有很多你从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可以带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阿晋怎么总是这样说?我哪里也不想去啊。阿妈说,外面的人可坏了。”身为独女的阿香被家里娇宠着,连村子都没有出过,一向阿妈说什么就做什么。 “阿香,你听我说,祭祀的时候会生很不好的事情……”看到阿香的态度,李晋慌忙的解释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那晚看到的那种血腥。 “什么不好的事情?”陈阿香眼神亮亮的问道。 “就是,”李晋咽了下口水,艰难的说,“就是会死人!” “死人?”陈阿香有些疑惑,“没有人会死啊!” “有,就是在祭祀刚开始的时候。”李晋不知道该不该和陈阿香说起那血腥的一幕,他犹疑着张张口,却被陈阿香打断了。 “哦,你说的是祭品吗?他没有死哦,他是去到山女身边享福了呢!”陈阿香恍然大悟,不以为然。 这下瞪眼睛的换成李晋了。 “成为祭品是他的荣幸!”陈阿香兴致勃勃的继续说着,“今年是佑堂哥家的小子呢!他们高兴了好久!明年山女肯定格外的保佑他们……” 接下来陈阿香描述着佑堂哥家兴高采烈的筹备,李晋全然没有听进去。他看着陈阿香开开合合的嘴,羡慕的神情,耳边嗡嗡一片。 是了,李晋明白了自打他结婚就感觉到的恐慌感是哪里来的了。他是那么的急切,想把阿香带出这个牢笼。可对于阿香来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无论是一年一度的活人祭祀,还是日日夜夜的鲜血供奉,这对于她来讲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李晋心中一阵悲凉,在小孩子的时候没有了和外界的接触,也就没有了和外界一样的是非观。等到孩子们长大了,对这些事情也就没有了任何排斥,这不就是族规的初衷吗? 陈阿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娇憨,可就是这种反差,才是最让李晋接受不了的。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家,来到了父母的墓碑面前。 因为没有血亲的鲜血涂抹,李晋父母墓碑上的字依然是黑色。李晋呆呆的看着墓碑,坐了一夜。当年深埋心底的种子早就在过去的三年里生根芽。现在它猛然的抽条生长,长成了参天大树,却不为人知。 第二天早上,李晋乖乖地跟着红着眼睛的陈阿香回了家。 陈阿婆讲述到了这里,停了下来。 九婴知道,陈阿婆已经马上就要讲到事情的关键之处了。虽然她没有用第一人称,但是九婴知道,她就是故事里的陈阿香。九婴并没有打断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走着。 陈阿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事继续。 回去后,李晋再也没有表现出对于供奉和祭祀的丝毫异常,这让陈阿香很高兴。 九月十五一大早,陈阿香就装扮得异常美丽,也把神情僵硬的李晋打扮的焕然一新。 他们和大家一起紧张有序地筹备了一整天,准备迎接这个特殊的成人礼。 接下来的事情,在陈阿香的记忆里就像是在看一幕剧一样不真实。 在请上了祭品之后,山女并没有享用。看到此景,村民们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这是从来没有生过的事情。 族长几次压制,才安抚下了村民们的情绪。 “山女不接受我们的祭品,一定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触怒了她!”族长的一句话让安静下来的人们“哗”的一下又炸开了锅。 一个,两个,……,大家的目光都渐渐的投向了李晋,李晋却表现得很平静,在陈阿香看来,这不是一种“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态度,而是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陈阿香想到了半个月前,来家里做客的梁宽,这是近半年来村里唯一来的外人了。李晋介绍说是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进山来玩。梁宽连着住了几天,每天都早出晚归忙得不得了。 难道,真的是他做的? 陈阿香晕倒了。 1.15 事发,惩罚 为了1oo%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3oo%以上的利润,资本敢犯任何罪行。网 ? w?w?w.81zw.com——马克思 ——————————————————————————————————————————— 等到陈阿香再醒来,看见的是红着眼睛的阿妈和阿爸,她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家中。 “阿妈?阿爸?我怎么在这?阿晋呢?”陈阿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别提他!你还嫌他害你害的不够惨吗?”阿妈瞪圆了眼睛,声音尖厉的叫道,“他做出那种事,到底有没有想过你怎么办?我可怜的女儿,你还怀着孩子呢!”说到最后,陈阿妈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孩子?”陈阿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平平的,想不到里面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只是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好了,先别说了。去把汤给孩子端来!”陈阿妈还要继续抱怨,被陈阿爸挥手打断了。 陈阿妈连声答应着,给阿香掖了掖被子,这才抹着眼睛出去了。 “阿爸。。” “阿爸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先喝了汤好好睡一觉,醒来阿爸都告诉你。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看阿香又要开口,陈阿爸继续说到,“你不为你自己,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陈阿香这才点点头作罢。 在愤怒的村民们的见证下,李晋被砍断了手脚向山女献祭。 对于村民们来说,犯了如此大错的李晋不可以就这样死掉,他要活着赎罪,要活的生不如死。 在怀胎三月之后,陈阿香不顾家里的反对,搬回了她和李晋的小家。 躺在床上的李晋消瘦的厉害。薄薄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几乎都看不见起伏。阿香扑上去一把掀开了被子,看到的是李晋残破的身躯。就在半个月前,他一半的小臂和小腿又被砍下去献祭了。 李晋望着阿香一脸的愧疚。他知道事情爆出来之后,族里面定然饶不了他,可偏偏没意料到阿香会怀孕。因为自打他下定决心起,就再也没和阿香同过房。 陈阿香尽心的照顾着李晋,擦洗,大小便,喂饭,陈阿香从早到晚的围着李晋转。李晋想要陈阿香把孩子打掉,再离开他,可是陈阿香对这些话充耳不闻。李晋对她冷淡,她也不在意,还会笑着说起一些生活琐事。李晋对她破口大骂,她就会安静地等李晋骂完,然后再继续做她的事。 李晋明白陈阿香打定主意不离开他了,这才不再尝试赶走她。 眼看着女儿这么受累,陈家爸妈怎么能忍心,于是也过来帮忙。一家人顶着巨大的压力照顾着李晋。 村里人把陈家人也恨上了:李晋把大家害得这么惨,不是应该活着受罪吗?这陈家人怎么能把他照顾的这么好? 其实,这些年的积累下来,村里人都很富有。就算什么都不做,下一代,甚至后几代也都吃喝不愁了。但触怒了山女这件事情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抛弃的孩子,觉得天都塌了。 村民们不会去怨恨突然抛弃他们的神,他们把一切的怒火都指向了李晋,甚至陈家人。 于是陈家的日子也开始难过了起来。 对陈阿香来说,最大的慰籍就是还在肚子里就很懂事的宝宝了:他一直安静的呆着。 等到阿香快要临盆的时候,李晋的小腿和小臂已经都没有了:村民们觉得一下子都截掉太便宜他了,而且也不想让他就这么快死掉。 这半年来,李晋总是给阿香讲述自己的疑惑,还有外面的世界。不再试图驱赶阿香后,李晋的态度变得十分的平和。仿佛隔一段时间就会受的刑,都不过是割条小口子一样轻描淡写。 李晋的脸上总是淡淡的,只有看到阿香的时候才会浮现温柔的表情。他会和阿香一起讨论孩子的长相,还口述了很多的信让阿香记下来,以后来念给孩子听。 李晋只要是醒着,就不停地说。他想起什么就说什么,说到有趣的事情的时候,还会挥舞着残缺的胳膊。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村民是不会放过他的。李晋想在走之前把他的思想都灌输给阿香,哪怕只有一个人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好。 阿香最开始的时候,听到就会躲开。因为李晋说的,和她从小受的教育冲突太大了。一段时间后,她开始安静的听,再后来她听过后也会问几句问题。 李晋的话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虽然只是一条缝隙,但是却让阿香窥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世界。 那次来的梁宽是一位法力高深的道长。他对村里的探查之后现,所谓的像,不过是被山女囚禁的灵魂。村民们通过祭祀,将祖先的灵魂送入到了山女的口中,这是她(它)的食物。 “如果真的灵魂不灭,那么为什么只有几个灵魂出现呢?陈家的像里是奶奶吧?那爷爷呢?祖爷爷呢?”李晋如是说。 阿香小声的反驳道,“他们当然在山女身边享福了,没空来呢!先生都是这样说的。” “是吗!”李晋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先生,还是在笑阿香的天真,“像能给予的’神谕’不过是一点甜头罢了,要不怎么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灵魂呢?” “真是美味啊,这么多的灵魂!”李晋一副陶醉的表情感叹着,看的阿香都打了一个寒战。 关于这一点,李晋也有着自己的怀疑。族老们对村民的管束这么严格,是不是因为,他们也清楚这件事情是错的。 没有道理一个孩子都能现的事情,这些人老成精的族老们看不出来。 但是,他们无法拒绝山女的诱惑。他们习惯了仅仅靠信仰,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从小的洗脑教育,让村民们对自己的信仰坚定无比。就算有一些人认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儿,利益的驱使也会让他们闭紧嘴巴。即使维持那样的生活,需要的是祖先的灵魂,以后还会是自己的灵魂,也无所谓。 而孩子们不一样,他们一旦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不会考虑别的因素,只会去行动。这在族老们看来,就是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族规的订立才越来越严苛,对孩童和外界的接触也越来越紧张。 这样的压制,就像表面沉静内里汹涌的火山,终有一天会爆。 就算没有李晋,也会有其他的人。 1.16 父爱,师祖 如果容许我再过一次人生,我愿意重复我的生活。??八?一??中?文网?? ? w?w?w?. 8?1?z w?.?c?o?m?因为,我向来就不后悔过去,不惧怕将来。——蒙田 ——————————————————————————————————————————— 这天,陈家爸妈的表情都很不对头,阿香却问不出来什么。因为月份大了,陈阿香轻易的都不出门,怕出点儿什么事。 村民们的怨恨随着时间的增长日益壮大,已经过了半年,山女仍然没有息怒的迹象。他们已经对李晋和陈家越来越不友好了。 在家里问不出什么,陈阿香觑了个空悄悄的出了门。 她去找了自己的好友小梅。自从阿香搬进去照顾李晋开始,阿香的朋友们就一个个离开了她,甚至渐渐的加入了欺辱陈家的行列。只有小梅,除了对她冷淡一些,却没有做别的事情。 “等到你的宝宝生下来,他就要和李晋一起在山女像前受刑,来平息山女的怒火。”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阿香脑里不断的回放着小梅的话语。 受刑不是成为祭品。成为祭品在这里是一个无尽的荣耀,受刑却是残酷的惩罚。受刑人会活生生的被绞进磨盘,一点点的研碎。 李晋描述的外面的世界还是很新奇有趣的,可是关于山女的部分,阿香还是不相信。这与她自小就被教导的东西反差太大了,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 想起了李晋说过的关于山女的话,阿香的心中起了波澜。如果李晋说的是真的,那么宝宝和他的阿爸不仅会死的极为痛苦,死后也尸骨无存,灵魂不复存在。 阿香一路恍惚着回到家,等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李晋的床前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你把阿爸阿妈叫进来吧。”李晋深深的看了一眼阿香,“晚上我想吃你包的云吞。” “这还是阿晋第一次要东西吃呢!”阿香连声应着出了门。她从小就被教导着三从四德,温顺是刻在骨子里的。李晋说会解决,她自然就相信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阿香刚喂完李晋吃饭,她的羊水就破了。 “加油!”李晋说着,扬了扬快秃了的手臂,给阿香打着气。 阿香弯腰亲了亲李晋的嘴唇,“你就在这等我,我一会就给你把小牛抱过来。” 小牛,是他们给孩子起的小名。无论生下来是男是女,他们都希望孩子和小牛犊一样结实。 李晋回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边陈阿香被扶进了产房,村口那边也开始了肃穆的仪式。石台上面摆着巨大的山女像,周围点着无数的火把,将石台照的透亮。 “山女已经降下神谕,只要这个罪人李晋,能在行刑中撑到他的孩子生下来,他的孩子可以被赦免。” “噢!”村民们呼喝着,表情狂热。他们要在山女的见证下,惩戒这个渎神者,平息山女的怒火。 在全村人的见证下,李晋的身体将要被一点点斩下,投进石磨磨碎。 为了让自己能够撑过更长时间,李晋要求行刑人每次斩下的部分尽量小一点。但因此,他也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此时的阿香躺在床上,跟随着产婆的吩咐,开始呼吸,呼吸,。 “对,跟着我说的做,吸,呼,呼,呼……。你这是第一胎,不会那么快!”产婆一边给阿香擦汗,一边说着。 祭台上,李晋的最后一点手臂和腿已经锯下磨碎,接下来是臀部。尽管李晋的脸上露出了无尽的痛苦之色,可是眼睛却始终望着村里,那里是他们家的所在。 村民们的表情木然,眼神里却带着焦灼。他们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够不够平息山女的怒火。 产房里的阿香痛得大汗淋漓,大声叫着,“啊,我不生了!阿晋,阿晋!” 祭台上的刑罚还在进行着,腰部,腹部,……,天光已渐亮,火把上也只剩下袅袅青烟。 长时间的受刑,让李晋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的衣服被汗水打透。山风沁凉干燥。汗水湿了又干,反反复复,留下一片片的汗碱。 有的村民已经低下了头,不再观看。有的偷偷流着泪,连忙擦掉。还有一小部分村民,他们自始至终都带着狂热的表情,眼珠都不肯从李晋身上错开半分。 李晋意识有些模糊,却依然坚持着。 产房里的阿香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努力。 “看到头了,再用力!” “嗯!”随着阿香的一声闷哼,她的肚里一空。“生出来了,是个小子!” 产婆熟练的剪断脐带,捉住婴儿的脚,“啪”一拍,“哇啊,哇啊!”响亮的婴啼直冲云霄,东面的天边太阳一跃而出,撒出了万丈光芒。 肠子已经拉出来了,胃也被取了出来。 村里终于出来了一个人,“生了,是个小子!” 李晋强撑着抬了抬眼,看见族长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咽了最后一口气。 这时候,村民中间一片沉默。 李晋撑了十几个小时,忍受了非人的疼痛,救下了他的儿子。这样深沉的父爱,让村民们也不禁心生敬意。 可是小牛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他虽然还是村里的人,可他会被交与别人抚养,不能与他的亲生母亲相认。 仪式过后,山女果然又开始继续庇佑村民。只不过,她渐渐的开始不像以前那样有求必应了。 近十几年来,村民们更是甚少得到山女的回应。 陈阿婆收住了声音,也停下了脚步。 九婴跟着收住了脚步,却现这里并不是村口,而是一个崖壁。 陈阿婆把九婴叫上前来,“你能打开这个东西吗?” 九婴走上前,现是一个被阵法遮蔽的洞口。手法十分眼熟,是自己的师祖! 说起来,师祖也是个奇人。他天赋极高,年纪轻轻的闯下了大好的名声,却不想把门派扬光大。 他只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严青海,也就是九婴的男朋友严峰的爸爸,还有小徒弟周天时,九婴的爸爸。 他自觉收了徒弟就是对师门有所交代了。他只教了个大概,就把所有的典籍还有师门的运作交给了徒弟两个。 而他,则用各种化名四处游走。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先让人误会他是个大骗子,然后再反转。十分的恶趣味! 看来,这里的梁宽也就是师祖了。 此时,九婴还看见,师祖用了师门的传讯方式留下了信息。 “恶鬼难收,鄙人不敌。封印削弱,留待后人。” 九婴一看时间的落款,已经是四十九年前了。 九婴想着,手底下却一点不慢。“噼里啪啦”,眼前的石壁打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1.17 凝魂,发泄 要么你主宰生活,要么你被生活主宰。? 八一中 ?文网 w?w w?. 8?1?z?w.com——吉姆·罗恩 ——————————————————————————————————————————— 陈阿婆脚步有些急切的走进了山洞,甚至等不及山洞里的浊气散尽。山洞里黑漆漆的,九婴现陈阿婆早有准备,她掏出一把手电,向里面照去。 山洞不算大,高度有两米多,纵深大概有五米,宽度也就够两个人并肩而过。洞里带着奇异的阴寒,刺得九婴的脑门都有些疼痛。 九婴跟在陈阿婆身后,小心的躲避着身边有些尖利的石壁。石壁凹凸不平,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看起来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 山洞的最里面是一汪泉。说是泉水也不确切,它似凝非凝,呈现奇异的胶状,看起来特别像肉冻,就是里面还有丝状的光芒流转。 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光丝像树根一样遍布在整个胶冻里。粗的大概能有手腕粗细,细的却只有丝一般。 时不时的,光芒就猛地爆一下,引起胶冻的一阵轻颤。但它却始终被封在里面,不能突破屏障。 九婴仔细的观察,现胶冻正在缓缓的消耗着光丝。就在九婴观察的这会儿功夫,一段头丝细的光芒就慢慢地消失了。 九婴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佩服祖师的奇思妙想:不仅这种困住魂体的方式九婴是第一次见,连消耗魂体力量的方式也如此的巧妙。 陈阿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漆漆的圆形石头,一点点的伸进了“果冻”里,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手碰到胶冻。 光芒遇到这块石头,立刻被吸了进去,转眼间就一丝也不剩。 凝魂石。 九婴认出了陈阿婆手里的石头,这是一种叫做凝魂的东西,非常的罕见。对魂体来说,这个东西就像人参一样大补。 然并卵。 一旦魂体钻入进去,就会和它凝为一体,别的魂体不能再进入。直到能量被吸收干净魂体才可以脱出,可以说是个一次性用品。 最重要的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在吸收能量的期间,只要用外力打碎“凝魂”,魂体也会一并破碎消散,再强大的魂体都无能为力。 凝魂石对魂体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让魂体见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往里钻。但由于它的缺陷,反而让它成为了鸡肋一样的东西。 不知道陈阿婆是从哪里淘来的这块凝魂石。 九婴并没有打扰陈阿婆。陈阿婆小心翼翼的吸收了光芒,把凝魂石牢牢的握在了手里,这才回头对九婴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胶冻从中间开始,像湖面结冰一样渐渐的出现了白色的冰晶。冰晶相互连结,变得越来越密,细细的咔咔声响成一片,直到整个胶冻变成了一块白色的固体。 九婴好奇的向前,手却不敢轻易的接触,她已经注意到刚刚陈阿婆的动作。九婴把手放在凝结了的固体上方试了试,却感觉不到寒意。 九婴很可惜自己的师祖神龙见不见尾,不然还可以让他讲一讲这种神奇的封印。 陈阿婆等着九婴看完,才掉头向外面走去。九婴急忙跟上。 这次,陈阿婆走的飞快。 一直到了村口,那里一群村民正沉默的等待着。为的老人看见她们,脸上显出了怒容。 陈阿婆并不理会,而是继续对着九婴讲了起来。 “后来,收养小牛的人去世了,小牛就去了镇里。” 陈阿婆对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熟视无睹,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我家的小牛可有出息了,他离开了村子,考上了大学,自己当了个大老板。就是这姻缘上差了点,连没了两个媳妇。” 从陈阿婆说”考上大学“起,九婴的表情就已经木掉了。“您的儿子的大名叫什么?” “李兴国。” 九婴瞬间理解了陈阿婆态度改变的缘由。 “老人家,我是来给李兴国的妻子拜祭的,她是我…。”九婴当时是这样说的没错,然后陈阿婆的态度就变化了。 “今天给你说这些,是不想这些事就此消失,再也没人知道。等你回去了,劳烦你对小牛讲讲吧,让他知道他的阿爸是多么的爱他。还有,你把水生带给小牛就好,他是我在外村捡来的,跟了陈姓,也算是对老陈家的交代吧。” 九婴听着陈阿婆的话颇像是要交代遗言,不禁扶住陈阿婆的手,“陈阿婆……” 对面的村民终于忍不住了,打头的老人顿了顿拐杖,“阿香,你还要一错再错,包庇这个外乡人吗?你忘了当年……” “哈哈哈!”陈阿婆突然仰头大笑起来,脸上尽是疯狂。 “阿香,你!”老人被阿香的样子骇了一跳。 “佑堂哥!”陈阿婆语气重重的叫了一声,把对方的话打断。 “阿晋说的对,这邪恶的神就不该存在世上!它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还要我们把灵魂也奉上!”陈阿婆的眼神慢慢地扫过眼前的人们,被她看到的人们都不禁后退了一步。 “阿香,李晋他疯了,你也疯了吗?他说的都是假的!”阿香的佑堂哥,现在的族长大声的呵斥着,“没有山女的庇佑,哪有我们今天!?” “看吧,看吧!它把我们像猪仔一样养着,我们却还对它感恩戴德!”陈阿婆伸出手来举起了“凝魂石”,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是你们的神!”陈阿婆目露狰狞的望着这块石头,“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破东西!四十多年了,我终于盼来了这一天!这可是我每天睁眼之后,提醒自己还要活着的希望啊!” 村民们轰然的炸开了锅。 陈阿婆轻轻地摸了摸这块石头,又神色轻蔑的抬起头,“难道你们感觉不到吗,你们的神一天比一天虚弱?阿晋惨死又怎么样,母子分开又怎样?这个操纵一切的怪物不还是被装在了里面?” “现在,我只要一松手,你们的神就不见了!”陈阿婆俏皮的一笑,让九婴仿佛看到了曾经娇憨可人的阿香。 陈阿婆将石头抛起又接住。对面的村民虽然半信半疑,但都下意识的盯着石头,眼神随着它上上下下。 陈阿婆看着对面人们紧张的眼神,“嗤”地一笑。她一缩手,“啊呀!”。石头“啪嗒”掉在了石板地上。 “老喽老喽!不中用了,手滑了!” 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所有人都低下头,盯着静静的躺在地上的石头。 1.18 毁灭,回程 过去的终将过去,生者将继续前行。?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 w.com ——————————————————————————————————————————— 没有碎。 九婴仿佛听到了村民们长长的出气声。 “啪”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却仿佛巨锣一样敲击在村民们的耳边。一丝细小的裂缝,轻微缓慢的在石头上蔓延开来。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石头“咔嗒”从中裂开。分成了两半散在了地上。里面的光芒瞬间黯淡,消逝不见。 周围寂静一片。 “对了,忘了说了!”陈阿香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宁静。 “伟大的神可是舍不得和我们分开呢,她会把她的子民都带走的哦!”陈阿香用苍老的声音说着俏皮的话,分外的怪异。 她的话音未落,村民中已经有人痛苦地弯下了腰。他们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在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他们。 他们嘴里大口大口的呕着血,眼睛鼻子耳朵也一股一股地冒着血。痛苦的表情合着满脸的鲜血让他们显得格外的狰狞。他们的皮肤开始一点点的渗出红色,很快就凝成一滴滴晶莹剔透的血滴滑落,将他们的衣服染得红痕斑斑。 很快,面前就躺倒了一地的人。他们惊恐又痛苦的地上翻滚,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 陈阿婆也全身上下都是血,但仍坚持着站在原地。她对着九婴艰难的笑了笑,“水生就在山上的路口等着,劳烦了。还好我的小牛离得远……” “阿晋,你来接我了。”陈阿香伸出手向前够着,仿若看见了灿烂微笑着的李晋。年轻的李晋拉住了阿香递过来的手,“我好想你!” “我也是。” 不知道陈阿婆到底是怎么和水生说的,九婴上山了之后就看见水生乖乖的坐在路边,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玩着。 山下传来一阵轰鸣,九婴牵着水生的手回望。 靠山村一阵地动山摇,村里腾起阵阵的烟尘。排列整齐的青石大屋纷纷倒塌,祖地的墓碑,村口的石台也开始碎裂。九婴能够感觉到很多灵魂冲破了墓碑,消散在了天地中。九婴掏出了手中的铜牌,其中的灵力波动已经彻底的消散。现在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铜牌,在空气中迅的氧化,沾染了铜锈。 最后,写着“靠山村”三个大字的石碑也轰然倒地。地面像是张开了大口,将整个村子吞吃入腹。等到烟尘散去时,九婴只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这个靠着山女兴旺起来的村落,最终也跟随着山女的消失而不复存在。 三岁的小孩子还很懵懂,九婴带着水生向前走出了好远,他才意识到奶奶不会跟过来了。 他并没有像九婴想象中的那样又哭又闹,而是倔强的站在那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九婴蹲下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奶奶去了更好的地方,但她会一直看着水生,保护着水生。现在水生要跟着姐姐去另外一个地方,那里会成为你的新家,有和奶奶一样爱你的人。” 水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手抹了把眼泪。 一路上,水生都很懂事。山路难行,水生却很坚强的跟着九婴的步伐,实在累了才让九婴抱着走一会儿。 终于走到了有手机信号的地区,九婴就赶紧给满满打了个电话。得到了九婴的消息,满满才放下了担忧的心。 由于没有证明,九婴只能带着水生坐火车和长途巴士。因为要考虑到小孩子身体的承受能力,她们走走停停,花了四天的时间才回到了云台市。 事情解决了,满满也放松下来。她给李牧介绍了她最爱的美剧,《犯罪心理》。因为满满和九婴目前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要抽丝剥茧查清真相,所以满满向来很喜欢看刑侦类的影视和书籍。 这部剧满满已经看过很多次,颇有“爱你千遍不厌倦”的架势。李牧则是在满满的推荐下刚刚接触,跟着看得津津有味。他对里面的黑人morgen十分有好感,满满却更欣赏智商群情商低的dr。reid,呆萌呆萌的。 两个人凑在客厅看的津津有味。满满表示,用这样大的屏幕看高清的美剧,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她们面前摊了一桌子的零食,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剧情。 九婴进了李牧家的门,望向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活力四射的满满,让九婴看见了之后,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好多。满满这个妹妹,说得好听点叫乐观开朗,难听一些,就叫没心没肺。但在她身边,无论什么人都会被她的快乐感染,心情也随着好起来。也正是正样,当初九婴留在满满家生活的时候,才会被满满的热情打动,驱散了骤然失去双亲的阴霾。 满满回头看见九婴风尘仆仆的样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飞快地奔到门口,左手接过了九婴手里的包。又蹲下来对着水生笑了笑,伸出了右手,“你就是水生吧,我是你满满姐姐哦。要不要看看姐姐给你买的车?” 早在回来的路上,九婴已经在电话里把之前的情况解释了个大概。而她要带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回来的事情,也叫满满和李家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满满早就准备好了礼物。 水生先是往九婴身后躲了躲,然后抬头仔细的看了看满满,才伸手拉住了满满。 通过水生的反应,九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应该是天生对灵力极其敏感。 九婴满满修练的是正统的道术,会让她们身上带着一股浩然正气,给人一种中正平和的感觉。一般人可能会因为这个,对她们产生很好的第一印象,但也就仅此而已。而水生这类天生敏感的人,或者她们这一行当的人,就会感觉更加明显一些。 在那个阴晦的村里,九婴身上的气息对于水生来说,就像黑暗中的烛光一样醒目,这才有了水生粘她不放的情况出现。 想来陈阿婆对此也颇有了解,不然也不会把水生托付给才见过一面的她了。 满满领着水生去看他的玩具,一面回头示意她姐姐快快上楼休息。 李牧满肚子的疑问,在看到了九婴脸上的疲惫后,都按捺在了心底。 九婴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来,午饭都错过了。接到了消息的李兴国早早就回了家,但并没有吵醒她。 满满和李牧不在楼下,只有舅奶奶在看电视。九婴问了一下,水生还在睡,而满满和李牧在房间里看书。 九婴谢绝了舅奶奶要给她热菜的好意,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19 保密,离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可还有一句话叫做,正义终将打败邪恶。 ———————————————————————————————————————————— 九婴揣着铜牌来到了李兴国的书房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才推门进去。 这是九婴第一次进李兴国的书房,房间朝阳,面积很大。 东面的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柜,上面的书塞得满满当当。九婴看了一下,不是一般充场面的大部头,而是一些很实际的书,书上或多或少都有读过的痕迹。 西面的墙边是一套沙和一张茶几。整个书房和李兴国给人的感觉一样,简洁,有序。 窗户前面摆着一个宽大的老板桌,上面堆了不少文件。李兴国正戴着眼镜坐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 看见来的人是九婴,李兴国合上了面前的文件。他做了个手势,延请九婴在旁边的沙就坐,接了杯水放在了九婴面前,才在对面坐下。 九婴把这次的行程中捡着该说的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完了自己的身世,李兴国红了眼眶。 “她不知道,我早就现了:她经常偷偷的跟着我。有一次,我被人围在巷子里欺负,她在后面就像要上来拼命似的,不过被人拉走了。”李兴国借着喝水,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来我就再也没遇上她了。” 李兴国想起了童年的那些日子:小孩子总是天真又残忍,大人们对李兴国态度不好,甚至言语之前还会带着憎恨。小孩们也依样学样,经常欺负他。虽然在他印象中,即使没成为孤儿前,日子也不好过,因为他的阿妈总是对她非打即骂。 而陈阿香那温柔的目光就是最大的慰籍,一次次的安抚着李兴国受伤的心。他想象着,要是她是自己的阿妈就好了。 就算是后来再也没见陈阿香跟着他,李兴国也不怨恨。他在陈阿香被拖走那次看到了她脸上深深的绝望和不舍。不要以为小孩子就不懂这些,越是小的孩子,他的情绪感知能力就越强,这出于幼崽保护自己的本能。只不过,当我们越长大,这项能力就渐渐的消失了。 这也是李兴国明明和村里完全断了联系,却还要把妻子安葬回老家的原因:他想再去回味一下童年唯一的温暖。 只是就算李兴国刻意寻找,也见不到陈阿香。 “想来应该是村里一直有人监视着你和阿婆,她偷偷的跟着你可以,但是她想出来救你,他们就不允许了。” 李兴国平时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成功商人,刚才不过是想起了童年的隐秘才了些感慨。现自己在小辈面前有些失态,李兴国沉默了下来。九婴也识趣的没再开口,只拿着杯子慢慢的喝着水。 过了好一会,李兴国又开了口,这次是询问铜牌的事情。 “李牧现在完全没有危险了,本来我想要回到这里再想办法破除术法。可没想到当时靠山村的那场变故,让这个铜牌里的力量彻底消散了。”九婴拿出了铜牌,递给李兴国。 “那王丽和李晶?”李兴国看着九婴,脸上有些期盼。 九婴缓缓的摇了下头,李兴国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来。 既然李晶的灵魂已经消散,自然和她纠缠的另一个灵魂也不复存在了。那么关于这块铜牌的最后线索也断在这里了。 “您觉得这牌子熟悉吗?” 九婴不过是随口问问,不能放弃任何线索是他们的原则。 谁知道李兴国却看着铜牌若有所思。 “在李牧妈妈的葬礼过后,一个朋友来找过我,他当时手里就拿着一个这样的铜牌。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很激动。”中间的话李兴国含糊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以为他是疯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李兴国唏嘘不已,“因为他挥舞着铜牌打到了我的头,所以有点印象。” “那您知道,这个铜牌是谁给他的吗?” “我们之前就有些误会,他后来又因为李晶的去世,而责怪我。那之后,我们就再没有什么联系了。” “如果您不介意,能把您朋友的名字说一下吗?”九婴知道这件事很为难。毕竟这个“朋友”要和李兴国的妻子生死纠缠,李兴国语焉不详的指代也情有可原。但她还是想要询问一下。 九婴想不出来,到底是师门中的谁,会使用这么邪恶的术法。 “王昌伟”李兴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九婴。 九婴知道这个名字,他是李晶的未婚夫。看来施法的人就是王昌伟了。 不过九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李兴国也明白满满和九婴一定查过他们的资料,对他的过往应该有些了解。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起,免得徒生尴尬。 之前九婴并没有查过王昌伟。但现在得知铜牌里的怨魂就是王昌伟,围绕着他的交际圈仔细查查,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希望能够查明,王昌伟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这种咒术。 至于这块铜牌,九婴也留了下来。她总觉得,这符的书写方式有一丝的熟悉。 这件事情压在九婴的心上,让她感觉十分的沉重。元凶一天不调查清楚,这把达摩克斯之剑就会一直悬挂着。 这位同行做事情如此不择手段,会不会有更多的恶行还没有被现?而更让九婴不安心的是,如果真是师门中出现了这样的败类,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现在九婴也只能期盼能够从王昌伟身上调查出一些线索,别无他法。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解清楚,九婴起身告辞。她打算这会就和满满收拾行李离开。 “周小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李兴国在九婴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开口道,“李牧没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她顿了顿脚步,“好的。” 九婴到了楼下客厅,李牧急忙迎了上来。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你可以放心了。不过保险起见,这个祛邪符你还是挂着吧。”李牧之前被鬼魂纠缠了这么久,身上阴气很重,更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李牧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九婴这几天的经历,谁想到九婴只轻描淡写这几句就把他打了。要是现在面前的是满满,李牧肯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但是九婴一直揣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特别难以接近。李牧和她认识了这几天,两个人一句闲话都没有过。 在李家的一再挽留下,九婴和满满留下吃了顿晚饭,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1.20 猜测,落定 我们一直走在追求真理的路上,而身边包围着各种未知。??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 ——————————————————————————————————————————— 九婴和满满回到了她们位于学校附近的房子里。 这里是她们上个大学之后,满满的爸妈钱进夫妻买的。为的就是两姐妹有事情的话,在自己的房子里方便一些。 尤其是二人的职业还这样的特殊。画个符,做个法什么总不能在宿舍里进行。 平时九婴和满满并不在房子里住。她们毕业之后肯定要从事这种家族事业的,所以上大学并不是为了一纸证书。 这是钱进夫妻对他们的要求:年纪轻轻,就整天道法啊,除魔啊,老气横秋的。生活太没激情啦!大学,校园,轰轰烈烈的恋爱,这才是青春少女要做的! 二人听了无言以对,但也觉得钱爸钱妈说的很有道理。 房子不大,简单地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足够两姐妹生活所需。这间房子就像是她们的秘密基地,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 钱进夫妻还在周游世界。九婴和满满决定这个假期就不回老房子那边,而是在这里住下了。 满满和九婴先略微做了些打扫,几天不在,家里已经积了一层薄灰。 “对了!那三个劫匪没有问题。”满满在九婴解决完靠山村的事情之后,就出去查看了一下三个劫匪的魂魄。他们都已经再找不到踪迹,应该不是入了轮回,就是消散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幕后指使人啊!”满满还是对这件事情有些好奇。 “如果有的话,我觉得可能是王昌伟。”九婴抿了下嘴唇,“无论当初他为什么解除婚约,他后来宁可付出巨大代价来施展咒术,可见他对李晶是很执着的。” 执着到不惜虐杀两个无辜的孩子,并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哪!”满满脱口而出,“啊,要是他的话,就说的通了!李牧符合生祭的条件啊!” “只不过他没想到雇来的人想要多拿钱,出了岔子。也没料到李牧的爸爸反应有那么快吧!”九婴叹息了一声。 无论后来王昌伟为了完成咒术,又从哪里找到的童男童女,两条生命终究因为这个没有了。甚至作为祭品,他们连重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彻底地消失在了天地间。 九婴紧了紧拳头。 “所以李牧的生母的魂体现在也没有了是吗?”满满接着问道。 九婴摇了摇头,她还没有时间把事情详细的告诉满满,只是之前在电话里简略的说了几句。 九婴把整个经过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然后两个人开始讨论了起来。 虽然九婴对自己被绑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还是把满满心疼的不得了。 靠山村的地势四面环山,周边的灵力都汇聚于此,形成一个天然的养魂地。不知道是自然形成,还是山女后来改变的,这里还是一个缚魂之地。魂体新生成之后,总会比在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 山女应该在靠山村祖先到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而靠山村祖先的到来,使得这里对于她,不仅仅是可以增强力量的宝地,还成为了一个极好的“养殖基地”。 它用各种手段,让村民们把它当做神祗,以便让村民们心甘情愿的奉献灵魂。而祭祀仪式,给山女提供了一个吞噬其他魂体的合法途径。 村民的魂体在这里养的强大之后,山女再吸收掉它们来增强自己的能量。这样远远比自己吸收能量要快得多。 但它很小心,不让太强大的魂体出现,以免自己控制不了。所以靠山村里看不见更久远的魂体。 所有的魂体都逃脱不了被山女吞噬的命运。 直到九婴的祖师的到来。 祖师自知不能与山女抗衡,于是他干脆就釜底抽薪,断了山女的补给。他表面上与山女争斗,拼的两败俱伤,私下却偷偷的破坏了靠山村的阵势。 养魂的力量不那么强,导致最终山女败给了祖师爷,然后被封印削弱。 缚魂的力量不再那么强,王丽和李晶的魂体才能够脱离靠山村。 王丽有保护李牧的执念,母爱使她暂时脱离开束缚,跟在了李牧的身边保护他。只是当她的能量快要耗尽时,终于抵挡不住来自祖地的束缚,被拉扯了回去。李晶却是因为被王昌伟用仪式捆绑在了一起,束缚对于她来讲不再强大,于是也离开了那里。 但是他们终究也跟随着靠山村的覆灭一并消失了。 “到底为什么村民们会跟着死去呢?”满满有些疑惑。 “应该和他们的祭祀仪式有关系,他们用自己的鲜血献祭,有可能在无形之间就和山女达成了什么交易了吧?”九婴不确定的说。 “看它在师祖的困阵里的状态,所谓的山女不过是一个强大的魂体喽?”满满想了想,“装神弄鬼,骗吃骗喝?” “也许,真的是某个没落的神祗呢?”九婴低头想了想说道。 祭祀时,血光冲天,接引月华,并不是一般的魂体能够做的到的。但这到底是村人集体陷入的幻觉,还是山女的能量强大如斯? 九婴也无从知晓。 世界那么大,总有一些东西是她们也不能了解的。不管怎么样,这个邪恶的存在已经被消灭了。真相也随着埋葬在了靠山村的废墟里。 讨论差不多结束,屋子也收拾干净了。满满简单冲了个凉,擦着头出来,看见九婴正在阳台打电话,表情温柔而甜蜜。 满满笑了笑,在桌边开始整理起笔记来。结束了一个让人身心疲惫的案子,九婴和满满按照惯例都会把自己的心得整理好,再记在笔记上。 不大一会儿,九婴讲完电话走了进来。 满满满脸揶揄的凑了过去,“是丝哥吧!看你甜蜜的!” 惹来九婴的一个爆栗。 丝哥大名叫做严峰,比九婴和满满大两岁,是九婴爸爸周天时的师兄严青海的儿子。因为第一次见到九婴满满的时候,满满正在学成语,一听到严峰的名字,就特卖弄的说,“严丝合缝。” 后来,满满就一直叫着丝哥没有改口。 虽然在一个城市,可严峰和九婴满满并不在一个学校。严峰报志愿时不顾他爸爸的反对,直接报了个军医大学。挂了个军字,就和一般的大学有区别,平时的管理十分严格。所以严峰和九婴这对小情侣平常也没有多少时间见面。 而这个暑假,学校里组织严峰他们去深山里集训。所以,他们也碰不到面了。 所幸,九婴不是个黏人的女朋友,只是细心的叮嘱一些注意身体的话,没有埋怨的意思。 九婴和严峰都属于那种性子很沉稳的人,所以就算是谈恋爱了,也表现的平平淡淡。二人像是没有经过热恋期,而是直接进入了夫妻模式一般。 即使平日里再稳重,这会儿被满满一打趣,九婴也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二人笑闹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九婴和满满各自写下自己的心得,誊抄在了笔记上。她们把无法解释的疑问也一并记下,留下了一个个的问号。 这个案子才算正式的尘埃落定。 1.番外1 李兴国和王昌伟是大学的室友。?八?一? ?中文网? w w?w?.?8 1?z?w?.?c?om通过王昌伟女友李晶的介绍,李兴国和王丽相识,也很快成为了情侣。 四个人一直很要好,直到毕业后,四人都留在了这个城市,来往的就更密切了。 到了谈婚论嫁时,两对情侣的命运开始出现岔路了。 王丽和李兴国一样是孤儿,不过王丽是在孤儿院长大,而李兴国则是完全靠自己才活下来的。两人有着相同的背景,又情投意合,很快就结了婚。 而王昌伟和李晶这一对却颇费周折。王家的家境很好,而李晶家里只有寡母辛苦拉扯她长大。两家的家境相差很多,当时恋爱时受到了不少阻挠。但是王昌伟的态度很坚决,王家父母看儿子是真的动心,李晶的性格学历又不差,这才松了口。不过,只是先订了婚。 在王丽有了八个月身孕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李晶哭着来到她家里。 这段时间以来,李晶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最开始是不知道为什么,王昌伟突然联系不上了。 李晶到处都找不到王昌伟了之后,就去了王家。可是李晶只得到了未来公婆支吾的话语和躲闪的眼神。他们不停的说着婚事作罢,却丝毫不透漏王昌伟的去向。 再后来,李晶频繁的上门让王家父母厌烦,她再去王家的时候却进不了门了。 两人的婚期就在俩个月后,李晶本来正欢欢喜喜的待嫁,却不想晴天霹雳。 想起二人一路走来的艰难,李晶只当是王昌伟后悔和她订婚,又怕她纠缠才躲了出去。 李晶向来性格坚韧,特别的不服输。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被人看轻,便偷偷的将聘礼还了回去,婚事就此不再提。 李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瞒着妈妈。李妈妈一直对王昌伟很满意,觉得这个小伙子对李晶特别好。李晶不想让妈妈担心,想着以后再慢慢地告知。可是李母看这些天女儿神思不属,消瘦的特别厉害。一次两次,李晶还能搪塞过去,可这么多天还不见王昌伟,李母怎么会不疑心。一再逼问下,知道了清清楚楚,当下就一个仰倒。 李晶的妈妈多年辛劳,伤了底子,之前强撑着筹备婚事。她想着女儿有了归宿,可以安心的走了,却不想生这样的大事。李母心神大震,身体也再撑不住,竟然就去了。 李晶强撑着办完了李母的丧事,这才晕了过去。 醒了才现自己有了身孕。 年轻的恋人在一起总是很冲动,王昌伟又一个劲的磨她。对李晶来说,订了婚和结婚也不差什么,而婚期也渐近,就不忍心的应了一次。 哪里想到就这样有了孩子。 李晶这段时间一直独自处理这件事情,连找王昌伟都没有找到李兴国这里来,就是因为想着好友有了身孕,不想她为自己费神。 可是李晶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经历了退婚,丧母,又现有了身孕。这样接连的打击,饶是李晶向来独立,也精神濒临崩溃。 而她最亲近的人就只有王丽了,这才到了王丽这里哭诉。 王丽看着好友哭的不能自己,心里十分的难过。她自从有了身孕,心神全被腹中的小生命牵引着,与好友联系越的少了。所以好友最近总是托词不来也没太在意。 听了李晶最近的经历,王丽特别自责没有早点现好友的不对,导致好友生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有人陪在身边。 王丽的月份大了,这一刺激,竟然早产了。 李晶一看,顾不上别的,急忙把王丽送到了医院。 民间有句老话,七活八不活。 王丽这次的生产十分惊险,李牧出生就住进了保温箱,而王丽没有撑住就留在了手术台上。 等李兴国匆忙赶过来时,只见到了白床单下的爱人和保温箱里的孩子。这样的打击,让这个男人一夜之间就半白了头。 李兴国在得知了事情始末之后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个结果也是身为好友的李晶没有预料到的。只是李兴国一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李晶,见到了李晶也没有什么话说。 李晶满心的愧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她从李牧出院就精心的照料他,即使每天见到李兴国的冷脸也并不放弃。 李兴国看她这样照料李牧,也为之动容,渐渐的不再排斥她。他是一个孤儿,短时间找个信任的人来照料孩子并不容易。而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照顾起孩子总是手忙脚乱,总是不比李晶那样细心。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周围渐渐开始有了闲言碎语。一个云英未嫁,一个刚刚丧妻。孤男寡女天天接触,本来就特别的惹人闲话,偏偏两人以前还是好友。 有好事人就说,两人早就有了尾。李晶的未婚夫就是因为这个才退的婚,而王丽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早产的。现在气死了原配,小三就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了。 而王家父母始终并未出面澄清,这仿佛是默认的态度更是让周围人认定了这就是事实。 这种事情,总是女人得到的非议更大。李晶每次出门都会得到周围的指指点点,那鄙视的眼神让她羞愤欲死。 李晶觉得这是她自己活该,王丽也的确是因她而死。她用一种近乎赎罪的心理顶着这些流言蜚语,风雨无阻的前来照顾李牧。 谣言愈演愈烈,李晶和李兴国都受到了单位上的施压。李兴国这边还好,毕竟是个男人。领导爱才,委婉的劝说李兴国注意影响,要和李晶保持距离。 李晶那边就麻烦了,她在一个小学任教。事情一出,就有家长找到了校长,说这样的人不配当老师。李晶大学毕业,在那个年代很难得,当时校长也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她留了下来。 可是眼下来抗议的家长越来越多,校长也压不住了,只好把李晶找来说了难处。 李晶却还是不想放弃。她强顶着压力,想继续做下去,因为她是真心的喜爱孩子。 而这时候,一心喜欢的学生却给了李晶巨大的打击。 一天在上课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举手问她,“老师,小三是什么意思?” 李晶一下就征愣在了原地,最近的流言蜚语使得她一听到这样的话就下意识的戒备。 果然,那个学生又继续说道,“我妈妈说老师你就是小三,是坏人,不配当我们的老师。” 不管大人是有意教唆,还是无意透露。看着小孩子那认真又好奇的脸,李晶终于忍不住辞职了。 李晶没了工作,就一心扑在了李牧的身上。有了这个小家伙分心,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什么。 李兴国经过了深思熟虑,在一天李晶哄睡了李牧后,找她郑重地谈了一番话。 1.番外2 李兴国想要辞职去外地做生意,问李晶愿意不愿意和他假结婚,然后一起走。网 w?w?w .?8?1?z?w?.?com 一来,李兴国早就有打算下海,只是之前因为王丽怀孕而把此事暂时放下了。二来,李晶渐渐的要显怀了,她想保留这个孩子的话,将来会有更难听的话传出来。再坚强的女人,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一辈子。三来,李兴国心里放不下王丽,不可能娶别人。可是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是极为有利的。两个人结婚以后,李牧有了妈妈,而李晶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了爸爸。李兴国承诺,他会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等到两个孩子都大了,再告诉他们真相。 最后李兴国还郑重的说,两个人结婚,只不过是个形式,不用过夫妻生活。 李兴国这样的提议让李晶很动心,虽然孩子的爸爸抛弃了她们,但是李晶不想让孩子和她一样,生活在没有父亲的家庭里。 李晶曾经这样度过自己的童年。孩子总是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一句句的“你没有爸爸”曾经给予了幼小的李晶非常大的打击。开始时,李晶总是哭着跑回家,后来渐渐的习惯了,可也对外界竖起了坚固的心防。上了大学之后,王丽用自己的热情开朗打动了她,两人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而王昌伟则使用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感动了她,让她尝到了爱情的甜蜜。 李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乐观开朗的长大。不要像她这样,生命中除了妈妈,只有另外两个重要的人。而更让人伤心的是,这三个人也都一一离去了。 事实上,支撑着李晶直到现在还没崩溃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对李牧的歉疚,还有一个就是对腹中孩子的爱。 李兴国提到的形式婚姻,让李晶心中最后一点犹疑也消散了。二人假结婚也许是目前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就这样,二人搬到了云台市,白手起家。李立国也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就创下了现在这般诺大的家业。 可是非常遗憾的是,由于怀孕前期李晶的情绪起伏太大,胎儿没有保住。从此李晶更是对李牧万份用心,像是要把对两个孩子的爱都补偿在一个人的身上似的。 再后来,王昌伟突然找到了他们。 都说艺术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在影视剧中出现的狗血桥段在现实生活中都是有原型的。不幸的是,这次李牧的父辈们遇到的是一个很悲剧的原型。 王昌伟当时的杳无音信,是因为他检查身体的时候现自己得了一种非常少见的疾病,这种病当时在国内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他的家境不错,于是送他出国去治疗。 王昌伟于是瞒着李晶,决定等治好了再回国解释,反正二人已订婚。王昌伟设想的很好,却抵不过天意弄人。 当时年轻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李晶会因为他们一次的亲密而怀上孩子。 更加没料到的是,王家父母的态度。他们早就对李晶不喜,是迫于儿子的坚定才应了下来。即便这样,他们还想的是要拖上一拖,只办了订婚。 事情一出,他们自然就想顺势的摆脱掉这个儿媳妇。所以,他们不仅在事情刚出的时候,默不出声。在流言大起的时候,他们甚至也表现出了对自己识人不清的的愤慨。 谎言说的多了,自己都信了。他们也这样说服着病愈归来的王昌伟。 开始王昌伟真的相信了。毕竟他回来的时候,李晶已经和李兴国远走他乡并且成婚了。 他放弃了去寻找李晶的想法,安心的留下来工作。 直到王昌伟得知李晶曾经流产的事实。 说到底,还是因为王家二老透露的消息。他们看见儿子虽然对李晶死了心,却这么多年都不肯再找,心生焦急。当他们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后,忙不迭的就告诉了儿子。 可是王昌伟一听到时间,就知道是自己的孩子。那时候,李兴国正巧被派出去出差。因为王丽怀孕没人照顾,李晶还天天跑去做饭。 当时王昌伟对此抱怨不已,觉得老婆都被抢走了。也因此,李晶答应补偿他,和他有了第一次。 这让王昌伟几欲疯狂,这么多年的错过,竟然都是误会。他不顾父母的阻拦,跑到了云台市来找李晶。 无论是最开始王昌伟一意隐瞒病情这个不成熟的决定,还是后来他偏听偏信不去寻找的决定,都导致了两个家庭一系列的悲剧。 而从后来的结果看,他这个执意挽回李晶的决定,也一样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李兴国听了事情的始末,与这位老友相顾无言。虽然不是王昌伟的意愿,可却导致了自己爱妻王丽的死亡。他现在心里对李晶并无怨怼,就算李晶当时有不对,这么多年对李牧的教养,对这个家的精心照料也可以抹平一切。 他现在事业成功,儿子可爱,有一半都归功于李晶在背后默默的付出。可李兴国面对王昌伟的时候,却无法平静,最终他只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李兴国把这件事情完全地交给了李晶处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王昌伟的出现让李晶的精神完全崩溃了。 当年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李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可是随着王丽的去世,李牧对她的需要让她放下了一切,这才挺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如今一切都平静下来,虽然李晶和李兴国二人仍然没有实质上的夫妻关系,可是相互之间有一种互相扶持的相惜感觉,也许再这样下去,两人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李牧成长为一个活泼的淘小子,日子会越来越舒心。 这种时候,王昌伟的出现,让往事又一幕幕浮现。李晶当初对王昌伟是恨的,在王家父母那里受到的委屈,在老家接受的一切歧视,到后来失去的孩子,都是因为他的始乱终弃。 可现在这都成了一场笑话,一切不过是因为王昌伟的“好意”。 如果王昌伟当时真是好意,那他现在不是应该放手让自己幸福的吗?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的平静生活?难道因为他的好意,曾经的那些折磨就可以就此放下,一笔勾销了吗?本来压抑在李晶心底的不良情绪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把她击倒了。 对李晶来说,人生好像是失去了意义,她憋足了劲的活下去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她不知道。 在这之后,李晶一直都郁郁寡欢,连李牧,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不能让她露出笑脸。 在这样的情绪刺激下,李晶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只是这个时候,心理疾病和心理医生还没有在国内普及。一般人提到心理疾病只会想到精神病,疯子之类的,对抑郁症一点了解都没有。 自然而然,李兴国也没有多想。他在等待,因为这是李晶的人生,应该是李晶自己来决定的。等到李晶想通了,无论她想留下来,还是和王昌伟走,他都不会干涉。 当然如果留下来,李兴国也想和李晶再往前走一步,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王昌伟经常出现,和李晶讲述他们之前的美好。只是,李兴国现王昌伟来过之后,李静的情绪会更加低落,便劝说王昌伟给李晶一些时间。 开始,王昌伟有些小心思。毕竟这些年来,陪在李晶身边的是李兴国。他怕李晶变心,可是他去的次数越多,李晶的情绪越不稳定。到后来,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歇斯底里。 于是,他也只好暂时避开不见面,等待李晶做出选择。 最后,令两个男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等来的是一个噩耗。 终于有一天,她从家里的阳台跳了下去,李牧没了妈妈。 王昌伟把一切都怪在了李兴国的头上,他想把李晶带回去安葬,李兴国没有同意。 王昌伟徒劳的在李晶的葬礼上大闹了一通,两人不欢而散。 直到后来,他找到了方法,和李晶永远的在一起。 1.番外3 李兴国 李兴国小的时候不叫李兴国,他叫狗蛋,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八一? 中? 文 网 w?w?w?.?8?1?z w?.?com 狗蛋由寡母带大,可阿妈待他并不好。 小孩子很敏感,狗蛋总能感觉到阿妈眼中冷冷的感觉,不是爱意不是怜惜。 村子里的小孩子总是嘲笑他,排挤他。而带着一身伤回家的狗蛋得到的从来不是阿妈温柔地呵护,而是严厉的斥骂甚至责打。 只有一个女人,总是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用一种爱怜的目光看着他,看他受伤还会很心疼的样子。 六岁的时候,狗蛋的阿妈去世了。 狗蛋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轻松。 对狗蛋来说,她不过是“那个女人”,他这样在私底下称呼她。他不想叫她阿妈,因为他觉得阿妈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而他也从风言风语中,得知她的确不是他的阿妈。他不过是捡来的。 他不在乎以后有没有吃的,因为本来他就经常吃不饱,也不在乎有没有穿的,因为他本来就穿的是不要的旧衣服。 相反,那个女人死后留下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过得更好。 是的,家里不是穷,只不过那个女人不想让他用。 狗蛋觉得轻松,是因为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以对他好的名义来辱骂惩罚他了。 但他还是哭得很伤心。 他太小了,他怕他保不住这些东西,他需要有一个依靠。 狗蛋想,也许自己可以利用那个总跟在身后的女人。 “利用”,也许幼小的狗蛋心里还不知道这个词的含义,但他的确这样做了。他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学会的都是实用主义。 他故意再又一次那个女人跟着他的时候,被打了一次,他伤的特别重。 其实,他好久都没有这样了。因为他打起架来特别狠,好多小孩子都不敢招惹他了。 这次,他特意找了一个比起特别冲动的孩子挑衅,果不其然,对方受不得激,冲上来打了他。 就在狗蛋看着这个女人就要上前来的时候,后面冲出来两个人,把她拽走了。 狗蛋不明白,他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生母。村里人可以让他知道,抚养他长大的女人不是他的阿妈,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生母。 当然,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当晚,狗蛋就被带到了族长面前。 族长年纪不大,据说是因为几年前出了一场变故,老族长没挺过去。于是现在的族长接任了。 族长像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却只是抽了好几根烟也没说话。 第二天,他带着那个女人留下的家当,被送到了镇上。 族长在镇上给他办好了户籍,又报好了学校。最后和他说,以后除了丧事,不要再回村了。 他有了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叫做李兴国。 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然后又创下了一番基业。他除了安葬妻子,再也没有回过乡,连那个镇也没有回去过。 童年的一切都被他埋葬在了过去。 后来,一个叫做九婴的女孩子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他除了那个张口就起毫无意义的狗蛋,也有一个寄予了长辈期望的小名,小牛。 王昌伟 王昌伟是一个幸福的人,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他是家中独子,王家父母求医问药了好久,才在三十几岁上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真真是应了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王父王母小心翼翼的宠到大。 而王昌伟也的确给他们长脸,从小到大,成绩好,人缘好,无论是老师邻居都夸。后来更是考上了大学,成为了一名大学生。 可是,他上大学的时候,领回家里的女朋友却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 在王母的眼中,这个女孩从上到下没一点好。家世不行,长相不行。 其实,李晶长得真心不错,要不也不会让王昌伟惊为天人,使尽万般的手段去追了。可这个看在王母的眼里还是不够配得上自己儿子的。 还有更让王母看不惯的是,儿子对她事事顺从,放在了心尖上。 从儿子上大学,王母就开始四处给王昌伟物色对象。现在无论拎出来哪个,都觉得比这个李晶好。 王父虽然不说话,可他也是这个意思。 王昌伟可就只认准了李晶,百般的折腾。做父母的总是先妥协的,于是两人办了订婚。 其实都到这份上了,王母也觉得没什么可改变的了。可是她看见李晶那张脸就心塞,所以就一拖再拖,要晚些再结婚。 然后,王昌伟查出来身体有了问题。 他要到国外去治病了。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告诉李晶了。 李晶那么爱他,万一他的病治不好了,不就拖累了李晶一辈子了吗?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全心全意为爱人着想的男人。 他拒绝了父母的陪同,带着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出国了。 后来,他的病好了。在确定了只要饮食作息注意,他的病就不会复了之后,他回国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晶。 多少次的痛苦治疗,只要想到治好了之后就能和李晶团聚,他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幻想了很多,他见到李晶的场景。每次肯定都是毫无意外的,李晶面露惊喜扑到他怀里。 可是,迎接他的是李晶和李兴国去了别的地方结婚的消息。 他痛不欲生,这简直是对他的极大打击。 一面是他深爱的未婚妻,一面是他的至交好友。 他不相信。 可是这时候,距离事情生的时间还不长,各个版本的小道消息还在不断流传。 又有他父母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亲眼见了二人的亲密了。 王昌伟死心了,他按照家里的安排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 眼看着六七年过去了,王昌伟还是孑然一身。 家里安排相亲,他从来不反抗,只是见面后总是没有下文。 王家父母越来越着急,他们觉得这是儿子还没有对李晶彻底地死心。于是他们开始打听起李晶李兴国的近况来。 意外地,他们得知李晶流过了一个孩子。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那时候李兴国的媳妇怀着孕呢。这不就是**裸地证据吗? 他们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昌伟。 谁知道王昌伟听了之后,整个人都木了。 他愣了好久,大叫了一声,“这是我的儿子!” “这是你们的孙子!” 然后,他不顾家里的反对,收拾行李去了云台。 他知道了李兴国和李晶的结婚约定,这让他非常高兴。 虽然在这之前,他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他知道李晶是爱他的,但他要接受李晶已经属于他人的事实。 他大度的想,就算李晶已经委身他人,他也不会介意的。 谁知道,李晶竟然从来没有和李兴国有过关系。 这让王昌伟对李晶的感觉更加珍惜了。有什么能比一个为你守身如玉的女人更让男人心动了呢? 可李晶的表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她开始是愤恨,惊恐,然后就是茫然。 李晶不接受他,这让王昌伟难以承受。 她是不是已经和李兴国日久生情了?已经忘了他们美好的曾经了? 王昌伟急切地想要挽回李晶,却只让她越来越远。 看着越来越痛苦的李晶,李兴国出面制止了王昌伟。 王昌伟答应要给李晶一点时间考虑。 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在李晶周围出现。 一次,王昌伟又趁李晶买菜时跟在了后面。他被现了。 李晶看到他之后,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吓得王昌伟转头就跑。 连着两天,王昌伟都没再看见李晶。然后,王昌伟得到了李晶跳楼的消息。 他安慰自己说,不是他的错。 葬礼上,他想把李晶带回家作为自己的妻子安葬,被李兴国拒绝了。他大闹了一场,却被李兴国派人撵了出去。 王昌伟回去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想,是不是李兴国为了留住李晶,把她杀了?或者是李兴国刺激了李晶,才让她自杀的? 他又想,要不是李兴国把李晶带走,他早就和李晶结婚生子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了。 …… 他想了很多很多,却下意识的遗忘了那天李晶看到他时的惶恐无助。他把一切都怪在了李兴国身上。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 从那人那里他得知了一个方法,可以让他和李晶生生世世在一起。 此时的王昌伟已经疯魔了,他不管自己会死去的如何痛苦,不管这其中会牺牲的无辜的生命,也不管自己死去后白人送黑人的父母,他决定去做了。 终于,他们融为了一体。 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2.1 约会,青梅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人与人之间的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网 w?w?w?.?81zw.com ———————————————————————————————————————————— 满满和九婴愉快而平静的度过了这个暑假。期间也接了些不大不小的案子,却没什么特别的。一晃一个月过去,开学了。 新的学年开始,意味着:一群懵懂的高中生毕了业,开始了梦想中的大学生活;一群踌躇满志的大学生毕了业,开始了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不过,很快他们就会现,事情和他们的想象的会有很大出入。大学不是没有束缚,没有考试的自由天堂;社会也不是求贤若渴,学历至上的美好世界。 他们会在不断的挫折中,学会适应,并且不断的进步。也有一些人,无法适应这巨大的落差,郁郁寡欢,虚度青春。 当然,这对于九婴和满满来讲,比较遥远。用满满的话来说就是,大学里又来了一大群潜在的客户。 这是开学第一周的周末,严峰那里终于有了空闲,九婴出去和他约会了。 严峰和九婴在常去的火锅店里吃过晚饭,顺着马路慢悠悠的走着。按照惯例,两个人会步行到阡陌大学,然后严峰再坐车回到自己的军医大。严峰和九婴相识已久,相处起来不像一般情侣一样火辣。二人又不喜逛街看电影,所以轧马路成为了他们约会的日常活动。 二人手拉着手,聊着近况。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淡淡的温馨弥漫其中。 严峰的五官遗传自妈妈冯潇,十分的秀气。总是冷峻的表情,让他并没有很娘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凌厉的气势。严峰的身材并不算魁梧却很结实,一米八三的个头,和九婴并排走在一起,十分的搭调。 只有在九婴和满满身边,严峰的表情才会温和下来。也只有在家人和严峰面前,九婴才会暴露出话唠的本性。 九婴正诉说着暑假里和满满的一些趣事,眉飞色舞。 “满满说,一晚上两百,爱住不住!你是没看见啊,李牧的脸都青了。”九婴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你这是趁火打劫!” 严峰侧头看着表情生动的九婴,嘴角弯出了好看的弧度。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很高冷的九婴,私底下竟然是这样一个样子。 当初自己不也是被她唬了好久? 严峰的思绪飘到了从前,他刚刚接触九婴的时候。 当时严峰刚刚尝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悲痛,他的母亲因为保护他,惨死在眼前。 严峰当时七岁。这个年纪说大不大,却也朦朦胧胧的了解一些事情了。他知道,因为妈妈的去世,爸爸很不喜欢他。 虽然严青海对严峰还是很亲切,可是严峰能感觉到他的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恨意。让严峰总是脊背一凉的恨意。 严峰开始害怕和严青海的接触。时间一长,严青海也没有了耐心。他把严峰交给了师弟周天时照顾,自己出门远游。 严峰第一次见到九婴时,她正在练习操控魂铃。九婴稚嫩的小脸十分的严肃,因为精神集中,额头上还带着密密的一层细汗。 周天时把九婴叫过来和严峰打招呼。 被打断了练习的九婴十分的不高兴,她微微仰着头,冲着严峰说了句,“你好!”感觉十分的高傲。 “好讨厌!”这是严峰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接触久了之后,严峰才现。九婴只是不喜欢别人打乱她的计划,尤其是她在练习道术的时候。但她的妹妹钱满满是个例外。 因为周钱两家关系亲近,连房子也住在对门。所以满满几乎是长在九婴家里的。 满满是个活力四射的小孩,总是一会想到这个,一会想到那个。而她最喜欢粘着九婴,做什么都要拉着九婴。九婴也从来不烦。 九婴在外人眼里严肃认真,对内则不然。严峰在周家住了四年,终于也被九婴纳入了自己人的圈子。四年里,他和九婴满满日日相处,感情十分的深厚。 周天时夫妇对严峰很尽心尽力。相比之下,几个月都不会打次电话见次面的严青海,就不称职多了。 后来,九婴家里出事了。严青海把严峰接回了家。严峰想要陪着九婴,但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小孩子,这个时候不能再添麻烦。 后来,钱进带着家里人出去散心。 等到严峰再见到九婴时,已经是两年后了。虽然长时间不见,他们的感情却没有生疏。 大概是严青海觉得严峰已经足够大,又丢下他出门了。严峰又开始了和九婴满满天天相处的生活。 严峰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九婴起了心思的。一天晚上,他梦见自己将九婴揽入怀里,而九婴靠着他,羞涩的微笑。早起后,他现了身下的****。严峰就决定,将九婴牢牢的抓在手里。 严峰开始以各种手段宣告九婴的所属权。值得庆幸的是,九婴的高冷让很多男生望而却步。剩下的有心思的,也被他连打带消的解决掉了。 终于等到九婴高考结束了,严峰找了个机会,就向九婴告白。九婴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喂!喂!”眼前晃动的小手,把严峰的回忆打断。 “想什么呢呀?这么入神?”九婴嘟着嘴问道,“我都叫你半天啦!”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甜美又娇气,连九婴也不例外。 严峰抓住了在眼睛前面捣乱的小手。 九婴的手长得十分的美,手背上没有一丝的汗毛。肤色白嫩,关节细小。修长的十指上端,是修剪得短短的指甲。指甲上不像别的女生一样涂着甲油,而是完全自然的状态,莹白中透着微粉。指甲根部的月牙可爱的弯着,昭示着主人的健康。 严峰忍不住把九婴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引得九婴的一声惊呼,带着羞涩的嗔怪。 严峰看看周围,正好是一段人烟稀少的小路。高大的树木,把路灯的光芒挡在了人行道的外面。 严峰伸手环住九婴,将她拥在怀里,往旁边带了几步,进到了一片阴影里。 他弯腰低头,唇瓣轻触,把九婴的话堵在了嘴里,让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严峰继续加深着这个吻,吸吮着九婴的甜蜜。九婴的睫毛微微颤动,身子一阵酥麻。严峰用力的收紧胳膊,把九婴抱的更近。 羞涩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周围更加暗了。 2.2 幽灵,空荡 想象中的恐怖远过于实际上的恐怖。? 八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英国戏剧家、诗人)莎士比亚 ——————————————————————————————————————————— 九婴在甜蜜的约会中,满满则是和室友王雨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满满吃过了晚饭,不想去开店,待在宿舍里百无聊赖。于是她便被王雨雯拉着去图书馆,上了一晚上的自习。 图书馆上的大钟刚刚敲过了十下,悠扬的钟声传遍整个校园。八月末的晚上微风吹拂,聚了一天的暑气仿佛也吹散了去。 满满惬意的走着,听旁边的王雨雯抱怨脖子疼。因为是刚刚开学,功课不紧张。虽然是王雨雯拉着满满去上的自习,可她其实是拿了本文学书在看,还睡了一小觉。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大对,脖子有点扭到了。 满满调皮的一笑,“雯雯,你听说过图书馆的幽灵吗?” 王雨雯连连摆手,“不要说,不要说!” 王雨雯本来就很害怕鬼怪,在与两个“神棍”(王雨雯语)成为舍友,得知这些东西是真切存在的之后,畏惧之情更是雪上加霜。 王雨雯在“九婴”里买了很多的护身符,不仅自己戴,还当做礼物送给自己的亲戚朋友。 满满不理会王雨雯的抗议,故意压低声音,缓缓的说着,“知道你的脖子为什么疼吗?是不是感觉凉凉的?因为,在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就有一个幽灵,它专门在周末的晚上出现。趴在那些睡觉的学生后面……” 满满突然扑到王雨雯的背上,冲着她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气,“就这样,呼呼呼..” “啊!”王雨雯大叫了一声,惹得路过的同学都回头看她。 如果她冷静点,就会现,满满说的是“幽灵”,而不是“魂体”。这明显是在逗她玩。 连着大叫了好几声,王雨雯才反应过来。自己有护身符,又有小神棍满满在身边,哪里可能有鬼接近?这时候,满满早就有准备的跑远了。王雨雯气的追上去对着满满就一阵咯吱。 昏黄的路灯下,回荡着女孩们铜铃一样的笑闹声。 一阵微风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感慨着青春的美好。 这天,满满正在店里忙活,王雨雯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女生。 “满满,你那天说的是不是真的?” “哪天?”满满很疑惑,“什么真的假的?” “就是那个图书馆的幽灵!” “哦!”满满拉长了声音,又做出一个恐怖的表情,“当然是真的……” “不是,不是。”王雨雯显得有些激动,她指了指身后个子稍高一些的女生,“应物1班的杨晴你知道吧?!她之前在图书馆见鬼了!” 王雨雯又指了指另外一个身材有些丰满的女生,“这是外语系的刘萌萌,她男朋友也遇见了。” 满满疑惑的挑了一下眉,看着三个人的神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九婴那边送走了客人,倒了三杯水,示意三个人坐下,慢慢说。 杨晴遇鬼是开学第一天晚上的事情。 杨晴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图书馆上自习。因为下午没课,她的晚饭就吃得比较早,来到图书馆的时候,自习室里还比较空荡。 杨晴喜欢在图书馆上自习的感觉,虽然没有空调,可是并不会让人感觉到闷热。 每四张木头桌子拼在一起,八把高背木椅环绕在周围。图书馆的桌子特别的大,也有些年头了,透着一些沧桑的感觉。一排排的桌椅占据了房间的一半空间,而另一半则是一排排的书架,或薄或厚的书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书香。 头顶的吊扇不紧不慢的转着,带来一阵阵的清凉。 或许是晚上吃的太多,杨晴看着书,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杨晴睡着睡着觉得有点冷,就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 抬头一看,四周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难道睡过了?杨晴打开手机瞄了一眼,才七点半。 “不应该啊!”杨晴很诧异的嘀咕了一句,这间自习室向来人很多,来的人也都很固定。 时间长了,虽然大家不认识,可也都混个脸熟。 比如她对面总是坐着一对情侣,他们每天九点半准时收拾东西走。杨晴还暗暗的猜测过,他们这个点儿走,肯定是跑到花园里约会去了。 再比如,坐在最角落的那里的,有一个瘦高个的男生,长得特别斯文,每次杨晴来这里都能看见他。 还有她这一排靠窗户那个位子,有一个男生,总是带着笔记本电脑来上自习,写完作业就戴着耳机看电影。 刚开学来自习的人少,很正常。可一个人影都不见,就觉得怪怪的了。 尤其靠书架那边的位子上有位学姐,只要杨晴来自习室,就能看见她。今天那个位子却也一样空着。 大概是大家今天都有事儿吧! 杨晴觉得不大对劲儿,但也没多想,因为她现在想要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走廊里的白炽灯出了明亮的光芒,在地板砖上照出了一个个的反光点。这里也一个人都没有。“啪嗒,啪嗒”,杨晴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引起了一阵阵的回响。 杨晴心里毛毛的,连晃眼的灯光也觉得惨白惨白的憀人。 杨晴扯住T恤的下摆,往下拽了拽,好像这样就能抵挡一下背后泛起的寒意。 卫生间近在眼前。 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探头向里面望了望。还是没有人。 无数的鬼片镜头在杨晴脑海闪过,她知道这是在自己吓自己,却控制不了翻滚的思绪。 杨晴快步走过洗手台,并没有抬头看镜子,她怕里面突然照出一个什么东西跟在她身后。 杨晴矮下身子看了看厕所的几个隔间,都是空的。她刚想要推开最近的一扇门进去,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冲水声。 明明刚才看了,没有人。 “有人吗?”杨晴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谁呀?” 不知道是哪里开始滴水。 嗒。。嗒。。嗒。。嗒。。 除此之外,并无人声。 不等有人回答,杨晴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她飞快地跑回到自习室,把所有的东西都胡乱的塞进了包里。 自习室依然是空无一人,一排排的书架沉默的伫立着。 杨晴喜欢这一排排的书架,看着总是让人心里泛起阵阵的满足。但今天,它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蓄势的猛兽,随时准备张开獠牙扑过来。 杨晴勉强咽下要脱口而出的惊呼,转身快步的离开了自习室。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 2.3 破碎,噩梦 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都来自于孤独。网 w?w w?.?8?1?z?w?. c?o?m? ——————————————————————————————————————————— 走下依然空无一人的楼梯,杨晴感觉到了心脏的紧绷。平时图书馆里人再少,这个宽敞的旋转楼梯也是人来人往的。 杨晴右手扶着扶手飞快地下着台阶,左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要给室友打个电话。 杨晴的手机是爸爸淘汰下来给她的,她并不像别的女生那样,喜欢多功能的彩屏手机。因为杨晴觉得手机就只有打电话和短信用,多余的功能是在没必要。 手机型号有点老,经常的没有信号。今天好巧不巧,信号又是一格没有。 杨晴一边掰电池重启,一边祈祷,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能出现和她说句话就好。 突然,杨晴停下了脚步。她慢慢地回过头,眼前是刚刚闪过去的楼层数字。 三。 杨晴的自习室在四楼,可她刚才明明已经走过了四段楼梯。 现在应该在二楼。 杨晴不信邪的快步下了一层,眼前的数字明晃晃的刺着她的眼。 三。 杨晴不死心了又尝试了几回,依然是三楼。 杨晴拿起手机,“仅限紧急通话”。 不管了,杨晴颤抖着手指按错了好几次,才拨了出去。 11o。 噔……噔……噔…… 杨晴从来没有打过11o,可她也知道现在这种通了却没人接的情况不正常。 杨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咽了下口水,继续打119。 噔……噔……噔…… 12o。 噔……噔……噔…… 杨晴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她压下从心里泛起的寒意,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杨晴不再试图跑下楼梯,她开始沿着三楼的走廊一间一间的进屋查看。 没人。 没人。 统统都没人。 无论是上自习的同学,还是图书管理员,通通都不在。仿佛诺大的图书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杨晴崩溃了,她迈开脚步大步的飞奔。她扶着楼梯的扶手几乎是脚不沾地的滑下去,好像这样的度就能摆脱现在的境遇一样。 但迎接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台阶。 随着她不断地下楼,楼层标注的数字开始胡乱的跳跃。 一。 五。 七。 明明图书馆没有那么高。 而她正在下台阶。 杨晴不敢再抬头看,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楼梯扶手上,脚下不停地迈步。寂静的楼道里,只能听杨晴的脚步声,她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嘭,嘭,嘭,…… 脚步声,呼吸声都渐渐地褪去,耳边只剩下了她的心跳声。 杨晴低头一看,胸口一起一伏,随着节奏越来越快的心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 杨晴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面前是楼层的标号,一**。 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身边已经慢慢的黑下来了。 有灯光的时候,杨晴觉得白的惨兮兮的。可这会儿,四周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杨晴更害怕了。 她哆嗦着拿出手机,向前照着。 手机出的光像是被黑暗吞掉了一样,闪了几下,再也亮不起来了。 杨晴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了。 她想动一动,却现自己的身子变得十分的沉重,越来越重。 她站起身,抬腿想走,刚迈到了一半,腿就再也动不了了。 麻木的感觉向上延伸,到了腰部,胸脯,又蔓延到了肩膀,胳膊,脖子,头。 一步一步,杨晴现在能动的只有自己的眼珠了。 很快她的眼珠也定住了。 突然,她的周围恢复了明亮,耳边也有了喧嚣。 几个男生路过她的身边,“这谁啊?把石膏像摆台阶上!” 两个男生合力的抬起了杨晴。 杨晴晃了晃神,这才明白,他们口中的石膏像竟然是自己! “啪!”右边的男生脚下一歪,杨晴甩了出去。 她沿着台阶向下翻滚,坚硬的台阶把她的身体咯成了一块一块,胳膊,腿,都摔掉了。 杨晴并不感觉到疼,只是看着台阶上散落的自己的零件,这种惊恐地感觉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连里面都是石膏! 杨晴很奇怪的想着,摔碎了的腿的横截面并不是血肉,而是空心的。 台阶到头了,杨晴落在了下面的大理石地面上,pia! 杨晴的头摔得粉碎。 也许我就是个石膏像吧! 杨晴的脑海莫名的出现了这最后的想法。 “啊!” 一整个自习室的人都被一个凄厉的惨叫吓的一个激灵。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女生身上。 她刚刚大叫着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现在脸色惨白,一头的汗,眼里带着惊魂未定的疑惑。 杨晴大叫了一声,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逼真的噩梦。她依然坐在她惯常的地方,眼前的自习室已经人满为患。 平时熟悉的面孔依然待在各自习惯的位置上,现在都诧异的扭头看着她,不少人还眼里带着关切。 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压抑的宁静,坐的满噔噔的自习室带着浓浓的人气。 杨晴好像突然从异世界回到了人间。 可是那种恐惧的心理依然没有减退。 她胡乱的冲着大家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就慌乱的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杨晴忍不住又回头瞄了一眼,现大家都面无表情,眼神直直的望着她。 他们身上的颜色都退了去,只剩下了洁净的白色。 就像一尊尊的石膏像。 杨晴已经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她定睛一看,刚才的景象又不见了,大家都在低着头各自忙着。 杨晴不敢再停留,快地冲出了屋子。 走廊里,楼梯上,到处都是背着书包,拿着水瓶的学生。他们有的匆匆忙忙,有的说说笑笑。 杨晴不再抬头看人,而是脚步不停地向前飞奔。 白炽灯依然散着白亮的光芒,却好像染上了尘世的喧嚣,再也没有那种惨白的感觉。 这次的楼梯很正常,杨晴很快就冲出了图书馆。 看着门口的水池,感受着夏日的微风,杨晴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回头望望灯火通明的图书馆,心有余悸。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图书馆的钟声响起,八点了。 2.4 穿越,困境 First,there’s/denia1 Fo11oed/by/anger then/netg/depression and/anetnetbsp; ———————————————————————————————————————————— 杨晴的经历很快就在女生宿舍传了开来,成为了大家卧谈会的话题。?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w.com 由此延伸开来的校园鬼故事大比拼,引起了女生们的热烈讨论。来自大江南北的同学们惊奇的现,原来无论何地,鬼故事都惊人的统一,大家的小学中学都是建在乱坟岗上的。 杨晴的事情并没有人当真,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做了一个太真实的梦,吓到了而已。 事情传到了外语系的刘萌萌的耳朵里,已经是十天之后了,她却没有一笑了之,因为她的男朋友前几天也有这类似的经历。 不过他是在第二周的星期一晚上遇到的。 其实她男朋友蔡阳遇到的事情和杨晴的大不相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下子就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蔡阳一个特别普通的大学男生,中等的个头,中等的长相,中等的成绩。属于走进中午的学校食堂,转眼就能找不着了的那种。对了,他还特随大流的在大学里谈了个女朋友。 蔡阳喜欢看电影。 不过蔡阳不在宿舍里看,他喜欢在图书馆里看。 在同龄人中,有笔记本的学生还很少见。大概是出于一种炫耀的心理,蔡阳总是带着笔记本来到图书馆的自习室。 像往常一样,他早早就占上了那个离插座近的位子。匆忙写完了课后作业,蔡阳戴上了耳机,打开了电脑。 这次,他要看的是一个校园爱情片。 说起来,蔡阳还是和其他的糙汉子有些不同的,就是他特别的文艺。刘萌萌也是因为他一浪漫的情诗才和他在一起的。 这次的电影讲的就是两个青梅竹马的男女的情感纠葛。和大部分这样题材的电影一样,初恋总是留有遗憾的。 虽然情节老套,但是电影拍摄的技巧非常高,很容易就把人带进了故事里。蔡阳看得津津有味,故事也渐渐进入了尾声。主角们因为误会分开几年之后,终于又巧遇。 当年一身校服的清纯女孩,已经成长为一个职场白骨精。她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的西装裙,蹬着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近。 这里的镜头处理的非常好,以男主角的角度去看着女主走来。镜头还微微摇晃,像是男主角也在向对方走去。 两个人越来越近,女主在面前站定,轻笑了一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蔡阳愕然现,这句话是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 他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图书馆,而是一个热闹喧嚣的广场,而他现在替代了那个男主角。 对面的女主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蔡阳没有理会女主的问话,他茫然的低下头,现自己穿的正是电影里面男主的衣服,身体也是男主那高大健壮的身体。 穿越! 两个大大的字占据着脑海,穿越的小说刚刚在网上流行,蔡阳也被女友逼着看了好几本。 他看书的时候觉得那些人真笨,都穿越了还接受不了现实。而他现在想的则是,这些穿越人士是怎么迅地进入角色的?反正他现在是大脑一片空白。 他顾不得对面一脸担忧的女主,他回身向外跑去。 蔡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整理一下思绪。他明明是在看电影不是吗?他没有感觉到自己遇到什么意外死掉了啊?死掉或是得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不是穿越的先决条件吗?他只是在老老实实看电影而已! 纷乱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蔡阳的心头。 咣! 蔡阳重重的撞上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凉凉的。他不禁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蔡阳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前额又因为撞上东西而疼痛不已。他呲牙咧嘴的站起身,现眼前一片开阔。 那刚才撞到的是什么? 他往前走了两步,现遇到了阻碍。 眼前好像是一个透明的墙,蔡阳可以清楚的看见对面的景色。如果不是他亲手摸上去,他还真看不出来眼前有东西挡着。 让蔡阳惊恐地不是这个,而是他现身边经过的人面色如常的向前走着。 像是这面墙并不存在。 蔡阳走到刚刚行人经过的地方,不出意外,他还是摸到了冰冷的墙面。 似乎这面墙只是对他有效果。 他顺着墙,摸了过去。 有人驻足观看,他们似乎认为蔡阳在做表演。大概是因为蔡阳的表现是在是太逼真了,身边围起越来越多的人。 女主也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看蔡阳摸墙。 蔡阳满含希望的一直摸到广场的那一头,那边是一排商店。让他绝望的是,玻璃墙把商店挡在了外面。 蔡阳垂头丧气的砸了一下墙,却把自己疼的一跳。 周围响起了笑声,口哨声,还有鼓掌叫好声。围观的人们都被他精湛的演技折服了。不知道是谁先扔的钱,各种面额的钞票雪花一样的洒向了蔡阳。 尤其是他砸墙时,墙对面走过的人。他走过来高声的喝彩,刚才那一瞬,他看到了蔡阳被把拳头停在了他身边,好像真的有东西拦住了一样。他甚至掏出了一张红票子递给了蔡阳。 女主也跑过来拥抱了他一下,“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能耍宝。” 蔡阳欲哭无泪,他甩开了身边的人。 他绝望的表情,引了新一轮的欢呼。 蔡阳手扶着墙,又顺着商店前的墙继续朝前走。 终于,他绕着这个透明的墙走了一圈。 这个范围并不太大,蔡阳很快就走完了。 这时候的女主已经被蔡阳的态度搞糊涂了,她生气的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蔡阳尝试了无数的方法。 他试着拉着别人的手过去,然后,对方过去了,他被挡住了; 他找来了一个梯子,试图找到墙的上沿,然后,他摸到了透明的天花板; 他折腾得精疲力尽,也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 他只好掏出钱夹,隔着墙喊对面商店的店员,买了些吃的喝的,坐下来歇歇。 天色暗下去了,依然没有找到出路的蔡阳索性倚着墙角,又累又倦的睡了过去。 “好久不见!” 蔡阳被这个声音惊醒,他赫然现,自己像昨天一样站在女主的对面。 2.5 挣扎,认命 温水煮青蛙的关键之处在于,青蛙不知道自己在被煮着。??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 c o?m ———————————————————————————————————————— “好久不见!” 女主正面露惊喜的看着他。 而蔡阳正不由自主的回应女主,“好久不见!” 一切像是倒带了一样,重头播放。 蔡阳想起了以前看的一个电影,《土拨鼠节》。影片的男主角每天醒来都是土拨鼠节那一天,无限的轮回。他尝试了各种办法,连自杀都试过,也无法逃脱这个怪圈。 难道自己就陷入了这样的时间轮回? 最后影片男主角努力充实自己,改变了刻薄的性格,最终抱得女主归,然后时间继续下去了。 蔡阳不明白,难道自己也要把女主泡到手,才能逃脱吗? 想到这里,蔡阳调整了一下心情,和女主寒暄了几句。女主的表情越来越疑惑,最后托词有事匆忙的离开了。 蔡阳知道,她应该是奇怪自己的反应。毕竟,自己不过是看了一个小时的电影,可对于女主角来说,自己就是相处了多年的恋人。蔡阳根本就演不来。 连着试了几天,蔡阳都无法消除女主的疑心,索性他就换了个方案。 他拨打了12o,希望借外力把他带离。 12o赶到,蔡阳坚持要坐上担架,由医护人员抬到救护车上去。他掏出口袋里所有的现金,才说服了对方。 一步,两步,蔡阳清楚的记得,刚才的墙是在一块有些破损的砖前面,而他现在正在慢慢的接近。 这次,蔡阳穿过了刚才墙所在的位置,没有受到阻拦。 他的身体完全的通过了墙的位置,蔡阳刚想要欢呼,场景就一变,他又站在了女主身前,听见了那句熟悉的“好久不见!”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蔡阳一天比一天急躁。 他和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搭讪,得到各种不同的反应。他尝试当街抢劫,招来警察,毫无悬念的,在他穿过墙的那一瞬间,又倒带了。 他不敢像土拨鼠节里的男主一样自杀,他没有这样的勇气,他怕死了就真的死了。 蔡阳放弃了尝试。 他每天和女主说完“好久不见!”之后,就掏出男主的钱和卡,轻车熟路的沿着那一排商店买东西。 小沙,笔记本,吃的喝的,毯子。 他甚至还设想周到的买了一个模特换衣服的那种小帐子,里面放了个桶,用来上厕所。 虽然蔡阳已经完全把旁边人当成了自动刷新的npc,但是能不惹麻烦还是尽量的不惹了。 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年.. 除了困在这里出不去,蔡阳觉得自己的生活还挺舒服的。有吃有喝有得玩,自己长的蛮帅还不会老。 唯一的烦恼不过就是,总有人给他照相。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像行为艺术了。 浑浑噩噩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天之后,蔡阳突然无意间现,自己周围的墙在向中间收缩。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坐担架时,墙在一块破了的砖旁边,现在的墙至少收回了五步的距离。 蔡阳有些慌张,难道这些墙在慢慢的缩小吗? 他起身开始数广场上的方砖。纵横各十三块半。 蔡阳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在他还在不断尝试出去的日子,他曾仔细地数过那些砖,那时候明明是十五块多一点, 蔡阳无法想象,要是真的有一天,透明的墙把他紧紧的挤在里面的感觉。 他开始了新一轮疯狂的出逃。 他不再悠闲的去试探,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蔡阳每天开始的第一件事,变成了数砖。 墙确的确是在不断地向中间靠拢,而且度越来越快。 蔡阳有一个猜想,如果这是一个谜局,那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关键的钥匙。 他又重新开始和女主建立联系,甚至有一次差点霸王硬上弓。大庭广众之下,他当然被拉开,扭送警察局。 然后他又回到了女主面前。 就是这次,他惊讶的现,这一天的砖纵横各缩了两块。 蔡阳不敢再轻举妄动,他现在活动的余地不过是纵横各八块砖了而已。 蔡阳想尽一切手段,努力的想搞清楚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的身份。 但事实的结果让他失望了。随着墙的逐渐缩小,能走进墙范围的人越来越少。而蔡阳找不到一个可疑的人。 他知道那边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每天在晚上五点半准时从广场经过。他要去那边的花店给女朋友买束玫瑰花,十一朵。但很快,他们两个人就会在广场上大吵一架,分手。 他知道那个领着五岁女儿的年轻妈妈刚刚和丈夫吵了架,出来透透气。 他知道在垃圾箱里翻瓶子的老太太独自一个人生活,只靠捡废品维持生计。 蔡阳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他清楚周围所有人的生活。 他尝试着去帮助大家,解决问题。却始终,还是没能逃离这个广场。 每天的蔡阳都是一样的容光焕,可是他的内心越来越疲惫。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一定能找到关键所在!”可是这种激情被现实渐渐的消磨。 他每天重复着鼓励自己,燃起激情,希望破灭,陷入颓唐这样的生活状态。 终于,在围墙里只剩下三乘三九块砖的时候,蔡阳崩溃了。 他细细的数着地上的砖,认真,严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重新再数一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然后他买了把刀,割了自己的喉咙。 当他再次睁开眼,眼前又是女主的笑脸,“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蔡阳一如既往的不受控制的回答。 而在下一秒,蔡阳扑了上去,红着双眼掐住了女主的脖子。 “见,见,见尼玛!” 旁边的人赶来拉开他,可是蔡阳的手像是钳子一样死死的抓住不放。 女主被掐的失去了意识,旁边终于有人下了狠手,一下子把他砸晕了。 蔡阳再次睁开双眼,依然是熟悉的“好久不见!” 可是他周围的无形的桎梏,让他都碰不到女主了。蔡阳像挤在一个电话亭里一样,连胳膊都伸不开。 蔡阳疯狂的砸着墙,砸的双手都鲜血淋漓。他用头撞,用脚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打破这面看不见的墙。而周围的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都纷纷让开了路。 救护车呼啸而至,把挣扎不已的蔡阳绑在了担架上。 担架穿墙而过。 时间回转。 “好久不见!” 蔡阳绝望的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女主,他现在连转身都困难了。 墙慢慢,慢慢地挤压,蔡阳的肩膀先感到了压力,然后是胳膊,胸脯,…… 对面的女主面露惊异,似乎在疑惑蔡阳到底在做什么。在她看来,蔡阳先收紧了双臂,又夹紧了肩膀,他的脖子慢慢地向上伸着,头也慢慢地仰了起来。 在压力的作用下,蔡阳的骨头出了咯咯的声音。他的空间越来越小,从鼻孔耳朵流出血来。 蔡阳的眼泪汩汩而下,很快就和眼睛里流出的血混在了一起。 蔡阳想要高声尖叫,却现喉咙里已经不出声。 眼球啪的一下被挤爆了,在他视线里的最后画面是一群人惊恐的目光。 他听到周围人的呼喊,然后就失去了听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挤成了细细长长的一条,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偏偏他还清醒的感觉着。 当意识模糊,蔡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终于,结束了。 2.6 相似,封印 伤口愈合,却终会留下无法消除的伤疤。八一 中?文?网 ? w?w?w?.?8?1?z?w .?c o m ——————————————————————————————————————————— “扑通”,一个男生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自习的人们看见了,都以为他是睡着了没坐稳,屋里爆出了一阵善意的大笑。 掉下去的男生慢慢地爬了起来,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望了望眼前的人们,打了个冷战。 眼前的笔记本已经放完电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自动休眠了,屏幕一片漆黑。 蔡阳像是不相信自己已经回来了似的,掐了掐脸。 刚才不过是场逼真的噩梦。 只是,那种慢慢被挤压的感觉依然印在脑海。蔡阳没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蔡阳的女朋友刘萌萌找到了杨晴。 虽然杨晴以为这是个梦,可也留下了些后遗症。 她现在晚上睡觉总是梦见死寂无人的图书馆,一晚上会被吓醒好几回。 并且杨晴一定要和别人在一起才安心,连上厕所都不例外。她的视野里要时时刻刻看的见自己的熟人,才会让她有安全感。 还有一个会影响杨晴生活的问题是,她看见白白的石膏墙就觉得眼晕。宿舍的墙被她都找东西挡住了,可她还要上课。 杨晴连着翘了两节课之后,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买了个茶色的眼镜随身放着,进屋里就戴上。 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还是心理安慰也好,反正杨晴觉得自己好多了。 而蔡阳呢,除了同样睡眠不足和害怕独自一人,他现在的问题是不能看见玻璃。只要看见,他都下意识的想打碎。而这一点,除了极力克制自己,他想不到其他的解决方法。 杨晴听了刘萌萌的话,也觉得很惊讶。因为杨晴和蔡阳是在同一间自习室,蔡阳就是那个看电影男。 喜欢串门的王雨雯正巧在这里听了个正着,她想起了满满给她讲的故事。 “会不会是因为你们都没在看书,所以图书馆里的幽灵来惩罚你们啦?” “呃!”听到这话的杨晴和刘萌萌都一脸便秘的样子,对王雨雯大开的脑洞表示无语。 王雨雯完全不管对方的反应,继续兴致勃勃的分析道,“你看,都是死的很凄惨,然后才现是在做恶梦。” 王雨雯越说越起劲儿,“还有啊,这两件事生在同一个自习室,而且都生在周一的晚上。” 她这样一分析,倒是把其它两个人说愣住了,一时间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王雨雯一拍脑袋,“明天不就是周一了吗?是不是闹鬼,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王雨雯隆重推介了她的两位神棍室友和她们开的小店,并且把手上的手链摘下来递给杨晴看,“这个就是在店里买的,这是最基本的护身符啦!” 杨晴接过手链仔细的看,这个手串是波西米亚风,褐色的绳子上,穿着各色的木珠,,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它头上还穿了一块铜牌。铜牌不大,上面画着奇怪的纹路, 当杨晴的手拂过铜牌的时候,身体里一直潜藏不退的阴冷感觉顿时消散了好多。 杨晴不敢相信的抓住了铜牌,身体里涌出来更大的热量,让她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杨晴不再敢小瞧王雨雯口中的神棍,而是问起了“九婴”的所在,并且给旁边一脸不解的刘萌萌说了一下自己的感觉。 于是,三人来到了“九婴”里。 九婴和满满对看了一眼,然后九婴开口道,“我们明天会去看看的。” 满满拿出来一条手链,一条项链。手链和王雨雯的手链样子差不多,九婴把它递给了杨晴。而项链则样式粗犷,是要给蔡阳用的。 “你们之前的确是碰到了那方面的小麻烦,不过不会再有大问题了。这个先带着吧,去去晦气。”满满带着做生意时的惯常笑容,“承惠,一百元一件。” “但是,这只能解决噩梦的问题。我建议你,”九婴示意了一下杨晴,又对刘萌萌点了下头,“还有你的男朋友,去看看心理医生疏导一下。”九婴郑重的建议道,“最起码,不要让恐惧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活状态。” 送走了三人,九婴和满满还是肃了面容。这次的魂体虽然没有伤人,但是她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九婴和满满是学校这一代的执行人。 所谓执行人,是本市的道家协会指派的保护者。执行人的职责就是负责各种公共场所(医院,学校,各种景点等等)的灵异事件。 作为执行人,是有一笔固定的薪水放的。虽然不算多,但也基本可以弥补在这期间的法器符箓等的损耗。 执行人制度的运行资金主要是市政一块默而不宣的拨款,还有就是一些人的赞助。 像一些大型的公共场所,都会指派一到两个执行人。这些地方一般都会布有阵法,以便减少怨鬼的形成。 只能是减少,而不是确保不出现。因为魂体滞留的原因多种多样,能够促成滞留的条件也很多。阵法只能是从大面上来避免魂体不去轮回的情况出现。其余的,就由执行人来修补漏洞。 但是执行人只负责地缚灵,就是只会出现在固定的地点,无差别攻击的魂体,就像这次的图书馆事件。而像李牧那样,因他而出现,只跟着他走的魂体,就属于满满九婴的生意范畴了。 九婴和满满入学,正好接替两位毕了业的师兄,成为了新一期的执行人。她们俩暑假之前做工作交接的时候,刚刚加固了一下封印,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出现情况的。 不过事情既然生了,九婴和满满就要去处理。 “唉,又是个赔本买卖。”满满低声嘟囔着,这次事件是作为执行人的分内工作,是没有人付账的。 满满倒是不太担心图书馆里的魂体,目前它还没有害过人。不管它是不想害人还是力量不够,暂时都不会让人有失去生命的危险。 “好啦,又不是真的不给钱。”九阴安抚道,“不是给你薪水了嘛!” 九婴和满满先要做的,是检查封印的良好。 阡陌大学的封印位于北门附近的一座纪念塔里面。这座塔表面上是为了纪念学校迁址而建的,其实它的内里就是封印法阵。这是当时的道家协会和校长商定好了之后才确定的方案。 那个时候,由于“建国后不许成精”的政策,道家协会得到了极大的压制,而执行人制度也被迫一度中断。 当时的校长和道家协会关系匪浅,为了掩人耳目,提出了修建这样一个纪念塔,暗地里却拜托道家协会布置了法阵。 法阵不仅对魂体有安抚作用,对于学校里的人也有着凝神静气的增益。 几十年来,法阵一直被精心的维护着,就算在那个打倒一切的年代也没有断掉。 也正因为如此,在那最****的几年,相对于一团糟的其他学校,阡陌大学平静了许多。 九婴轻轻地摇动手腕上的魂铃,塔上的符箓便浮现了出来。 2.7 留念,熟人 妒忌是条蛆虫,它会蛀蚀和毁害人。网?? w ww.81zw.com—(前苏联作家)阿·巴巴那娃 ——————————————————————————————————————————— 九婴催动魂铃,让塔上的符箓显现。 在九婴和满满的眼里,密密麻麻的乳白色灵力线正绕着塔身缓缓流转。九婴围着塔转了一圈,查看哪里有破损。而她的举动,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在细细的研究这座塔罢了。 九婴在塔底现了一个刻出来的心,心中间还有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L。Q”。这幅图案正好截断了一小段灵力的运行,好在情况并不严重。 国人有着和小狗一样的习惯,走哪儿标记在哪儿。传说里有美猴王在如来手指头上撒的那泡尿和写的那行字,现实中有名胜古迹上留下的文人墨宝。 这所大学里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刻在纪念塔上,九婴也是第一次见。可能刻的人也觉得不好,所以选的地方十分的隐秘。如果不是顺着灵力的断点查找,九婴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九婴用奇特的韵律摇动魂铃,魂铃引动灵力,很快就修补上了断点。 满满则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和石碑颜色一致的陶泥,捏把捏把就糊在了上面。然后退后几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点了点头。 “很抱歉啊,如果你们的爱情不长久,也不要怪我。”满满用一点也不抱歉的语气说着,“谁让你们这么没公德心。” 星期一的晚上,九婴和满满吃过饭早早就来到了自习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自习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安静的低头学习。 一直观察灵力波动是很耗精力的工作,所以大部分驱魔行当的人平时都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日常生活中,他们并不比一般人要有优势。如果魂体一直悄无声息,他们是无法察觉的。 九婴和满满约定好轮流来监视。 九婴面前摆了一本概率论做样子,实际上正在屏气凝神的观察四周。 一个小时过去了,自习室里已经八成满了,九婴还是没有察觉到异常。她本来想叫满满替她,可回头一看,满满已经完全沉浸在学术的海洋里了。她用笔帽把刘海卡在了头顶,正在皱着眉头写写算算。 九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打扰她,转头却现一股灵力波动向她的头顶笼来。 九婴哑然失笑,想是自己半天也没翻动一页书,被这个图书馆里的魂体盯上了。没想到自己为了不打草惊蛇,收敛了气息,却直接让对方欺到头上了。 九婴晃动手腕,运转灵力把对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叫上满满起身出去了。 地缚灵,只是一种通常意义上的称呼。不是说这个魂体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它也可以离开,只不过离开这个地方会损耗大些,有的时候甚至会大到耗尽所有能量,然后就此消散。所以,大部分的地缚灵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地盘的。 九婴直接带着它走到了图书馆外的水池边,这个时间水池边没有什么人,正好方便他们问话。 九婴稍稍放松一些束缚,“出来吧!” 感觉到了对方的挣扎,九婴冷冷地威胁道,“你不要想跑,捉不住你,打的你魂飞魄散还是来得及的。” 对方感觉到了力量的差距,不敢再妄动。 九婴松开了束缚,对方在面前显出了身形。 这是一个衣着朴素,长相清丽的女生。她刚一抬头,满满就惊呼了一声,“学姐!” 不同于九婴对外的冷清,满满是一个特别喜欢热闹的女孩。她活跃于学校的各种社团,也结识了很多的朋友。 眼前的这位学姐叫做张琴,是满满在一个读书的社团认识的。张琴是一个标准的书虫,她除了勤工助学,剩余的时间就是待在图书馆里看书。 满满有一次要查一些资料,于是到社团的群里面求助,张琴给她列了长长地一张书单。两个人也因此熟悉了起来。 “学姐,你怎么……?你不是……?”满满惊讶极了。上个学期考试周开始前,两个人还就一本书讨论了好久。怎么短短的不到两个月,就阴阳相隔了。 张琴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她考完了试在图书馆里看书,然后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等她醒来,就现别人都不看不到她了,时间已经莫名其妙的过了一个月。 有实体和作为魂体的感觉很不一样,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张琴的日子倒也平静了下来。 魂体的世界没有颜色,一切都是深深浅浅的黑白色,就像生活在了黑白电影里一样。 没有实体的日子很难过,眼前摆着成堆的书,张琴却一点也碰不到。这就像是把一个吃货捆在一堆美食面前一样,让人从心底痒。 这种感觉无法缓解,张琴想着干脆眼不见为净,试图离开图书馆。可是她现这样做了之后,自己会变得特别的虚弱,只好就在图书馆徘徊。 似乎图书馆能够给她提供能量一样,她躲在这间自习室歇了一段时间,就完全恢复了过来。 很快,学校开学了,自习室里又开始有了人。 张琴很高兴,生活总算是有些波澜了。她围绕在众人身边,看他们读书学习,自己也能时不时蹭两页书看看。 慢慢地,她觉得有些不满意了。 自习室的众人并不是都是来看书学习的。有人睡觉,有人看电影,有人还在偷偷地吃东西。 在张琴看来,这些人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你们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我想有这样的机会都不可能了! 她飘到了睡着了的杨晴旁边,试图把她叫醒读书。可是人鬼殊途,无论张琴怎么样努力,杨晴还是趴在那里睡的香。 越是这样,张琴就越愤怒。她围着杨晴转了无数圈,一次又一次冲到她身上。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突然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临死前,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 空荡的图书馆,形单影只的女生。突然,她捂着心脏倒在了桌上,半晌没动。 “来人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张琴徒劳的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冷变硬。 好孤单,好无助!有没有人来陪我? 紧接着,张琴眼前的情景一变,她看到了杨晴在图书馆里睡觉。 普天盖地的绝望向着杨晴罩去。接着张琴目睹了杨晴在图书馆里的一切,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张琴知道,这是她做的, 杨晴感觉到了张琴的孤单无助,才会有那样的经历。到底是噩梦?还是幻觉?张琴却不清楚。 这样做,非常消耗能量,张琴足足躲在书架里昏沉了一周才清醒过来。 然后她看见了蔡阳。 有了经验的张琴这一次很容易的就让蔡阳陷入了杨晴一样的经历里。虽然他们二人感受到的孤单无助是一样的,但他们的经历却完全不同。 更奇妙的是,张琴感到了十分的满足。 2.8 执念,家乡 好奇害死猫。? 八??一中 文?网 ? w?w w?.81zw.com ——————————————————————————————————————————— 张琴在描述的时候,一脸愤恨,脸上也明明暗暗的不停闪烁,竟是有些怨气横生。而提到这之后的满足感时,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妙的向往。 满满看出了一些不妙,就劝解道,“学姐,请不要再这样做了。天道自有循环,这样下去你可能会控制不住伤了人,这样你就无法进入轮回了。” 张琴却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呢,我哪也不去,就待在这里感觉也挺好的。“ 张琴不明白这其间的厉害,满满却不能不管。魂体最好不要在世间滞留太长时间,魂体说到底也是一种能量聚集体,只要活动,就会有消耗。一旦魂体的能量耗尽,没有找到补充的方法,那就只有永远消失这一种结局。 作为一个爱书的人,张琴很幸运的能从书中吸取能量。她死在图书馆这个对于她来讲能量充沛的地方,心中又留有执念,所以才能一直滞留人间。 现在张琴的心态已经失衡,虽然还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别人,但她已经略微尝到了这么做会给她带来的舒适感。其实,这种感觉就是一种能量从杨晴和蔡阳身上流到了她身上带来的。 如果有一天张琴没有控制住,造成了伤害,她就会现,她能从中获取巨大的能量,给她更强大的满足感。吸收这种能量的感觉就像吸毒,会越来越上瘾。 与此同时,她也会在身上凝聚怨气。很少有魂体意志力来控制自己,不再靠这种方式吸收力量。这样下去,魂体最终会变为怨魂。怨气过深,会让魂体失去理智,连度都没有可能,只有魂飞魄散一种结果。 眼下张琴还没有到这一步,满满自然不会去提醒她,告诉她变成怨魂是什么样的。要知道,人的好奇心是种奇怪的东西,越不让做越会有人去尝试。 这位学姐的好奇心会不会强到听过怨魂的后果之后,还去尝试?满满可不敢去挑战,所以她干脆的转移了话题。 “学姐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吗?” 张琴没有去轮回,应该是有执念未消。索性让她把她的执念放下,再送她再入轮回就好。 张琴疑惑的摇了摇头,“我过得挺好的。” “家里人?或者是感情上?”满满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张琴脸色变了变,有些不耐烦,“这是我的事情,你怎么管这么多?说完了吗?我要走了。” 张琴现在是有恃无恐,看出了满满并没有真想把她怎么样,于是转身就想离开。 满满和九婴还真不能把她就此打散,毕竟她没有干过什么伤人的事情,就是让人做了场噩梦而已。如果打散了,满满和九婴也会因此背上因果。 不能打散,不代表她们就拿张琴没办法。九婴脸色一凝,手上一摇,张琴就被吸进了魂铃。 收掉了张琴,现在要解决的问题还是要消除她的执念。张琴不配合,九婴满满只好自己做调查。 九婴从校长那里拿来了张琴的档案,但是校长说了,里面的有些资料是错的。 上学期期末张琴在自习室突然死去,经过法医检验,是疲劳过度导致心脏骤停。因为当时已经放假,自习室人很少,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等到晚上图书馆关门的时候,张琴才被现,这时候,张琴已经僵硬了。 学校按照入学时提供的联系方式想要联系张琴的家里人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结果:查无此人。应该是张琴当初留的联系方式不对。 学校只好先将张琴的遗体火化,等待找到对方家人再移交。 这会儿刚刚开学,正是学校里最忙的时候,所以张琴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处理。正巧九婴和满满来询问,校长干脆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她俩了。 既然电话联系不到,九婴决定去往张琴的老家一趟,满满也执意要跟着。上次九婴自己去靠山村差点就回不来,把满满吓得狠了。这次满满坚决不放心让九婴自己上路。 待在魂铃里的张琴非常不同意九婴和满满的这次行程。但作为一个阿飘,还是受制于人的阿飘,她的意见也只能是“仅供参考”了。 张琴的老家在北图省,在祖国的最北边,九婴和满满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和钱家爸妈一块去过北图的省会天鹅市,但是没有去过临近的黑金市。 九月的黑金市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九婴和满满下了飞机就感觉到了沁人心脾的风吹来,和云台市的燥热有了截然的不同。 根据档案里的标注,张琴在黑金市第一中学读的高中。 九婴满满找到了校长表明了来意。校长有些吃惊于她们的年纪,但是九婴和满满出示的证明让他打消了疑虑。 校长调出档案,把张琴高中时的班主任找了来。 张琴的班主任吴老师是一个笑的特别和善的中年男人。 校长介绍到,“前年毕业的张琴你还记得吧?这是她的大学同学钱满满和周九婴。张琴两个月前去世了,这两位同学是来把她带回家的。” 听到了张琴已经去世的消息,吴老师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愣了一瞬。 “学校里联系不到张琴的家里人,就让我们过来一趟。”满满接着说道,“她家里的情况您了解吗?” 吴老师对张琴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她入校的成绩非常的好,直接分进的尖子班,人也很刻苦。只是家境不太好,学费总是拖欠,还经常出去打零工。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还差点辍学。吴老师带着班长找到了她的家,才说服她家里让张琴继续了学业。但到底是因为课外的这些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在高三冲刺的时候,成绩就下滑的厉害,要不然考上国内最顶尖的大学她都绝对没问题的。 吴老师说到这里,也不禁为她惋惜,得知张琴是疲劳过度猝死的时候,更是连连摇头。 “可惜这么好的孩子却没有投生在个好的家庭里。” “为什么这么说啊?”满满觉得老师的话语中透露着点别的意思,不单单是指家境困难。 满满这话问的有点急,吴老师听了这话面色有些不愉,似乎是觉得满满不该再细问别人的**。 九婴连忙补充道,“张琴家里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这次去要不要注意点什么,免得引起误会?” “唉,反正你们也只是去送……”吴老师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含糊的带了过去,“不会和她家里多接触,没什么。”吴老师不愿意细说,只是把她家的地址给了九婴,“不管怎么说,都要落叶归根吧。” 2.9 风土,人情 八卦心理一定在每个人的出厂设置里就有了。? 八一中 ?文网 w?w w?. 8?1?z?w.com —————————————————————————————————————————— 向校长和吴老师道谢后,九婴和满满告辞离去,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张琴家。 九婴和满满到了汽车站时,她们要乘坐的汽车已经是最后一班,即将车。这是个长途的小巴士,狭窄的过道并不适合站人,座位早已坐满,可乘务员却不放松的一直招呼大家上车。 “往(四声)里让让诶,往里让让!里面全是空儿!” 眼见着人都挤不上去了,乘务员边往里推人边大声嚷嚷,“最后一班了,大家都挤挤,挤挤就上来了噢!” 显然众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轻声抱怨了几句,都动了动。九婴和满满就这样被硬塞进了车里。 汽车渐渐的驶离了繁华的市区,周围开始荒凉。路上的车辆渐稀,于是这辆汽车在不算太宽的马路上撒了欢儿的跑。道路两边可以望见一片平坦,硬硬的土地上长着些杂草,天与地的界限看的清清楚楚。 汽车时不时的错过几个小小的村落,周围就会出现成片的庄稼。地里种的大部分是玉米,秸秆已经泛黄,透着丰收的喜气。有时也会路过一两个不算大的城镇,最高的建筑不过也就七八层。 黑金市是著名的石油市,两边的荒野上随处可见慢慢悠悠的采油机在工作,当地人称之为“磕头机”。因为它工作起来有一头会不断地起落,很像是在磕头。 满满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非常的好奇,盯着窗外惊叹不已。 傍晚的太阳并不耀眼,像个咸蛋黄一样挂在地平线上,给车里的人们都披上了一层黄色的纱衣。 车上的人渐渐的下去,上来的却不多。站了一个多小时,九婴和满满终于有了座位。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车里却并没有开灯。许是刚才挤得太过疲惫,满满开始靠着车窗打起瞌睡来。 九婴在肩膀上垫了件外套,把满满的头扶了过来搭在上面。满满只是嘟囔了几句,又沉沉的睡去。九婴也把头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婴感觉到有人接近。她警觉的睁开眼,向前望去,把对面的乘务员吓了一跳,快要拍到九婴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乘务员再错眼一看,这个姑娘眼里慑人的精光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平和。乘务员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摇摇头收回了手,大声嚷了一句,“小姑娘,你们到地方了。” 九婴和满满上车的时候已经和乘务员说过自己的目的地,让她到时候提醒一声。乘务员倒是负责,还记得把九婴和满满叫起来。 九婴觉得有些抱歉,挂上个笑脸,对乘务员说了声谢谢,然后拉着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满满下了车。 这里没有路灯,也没有站牌,四周黑漆漆一片。道路的对面星星点点的亮着些灯光,让九婴确定,车子没有简单的把她们扔在了路边。亮灯的地方应该就是她们的目的地-李家村了。 满满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抬头打量了一下,故做惊恐状,“这位大姐,你这是要把我卖了当童养媳吗?” “恩,我看看。”九婴拈拈下巴,故作深沉,“这小姑娘长的倒是俊儿,就是看着细皮嫩肉的,怕是不好做活。只能便宜卖了。” 话还没说完,就绷不住了,两人笑做一团。 笑闹过后,九婴也有些犯愁。她们实在是太莽撞了,没有想到张琴家所在的村子是这样的荒凉。要是在市区休整一晚,隔天早上再出,就不会这么被动了。为今之计,只能看看张琴家里能不能借宿一晚了。 好在手电是九婴的常备物资,出门总是会放在包里。九婴按亮了手电,和满满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村子。 她们在村口的一间房子前停下了脚步。院门是个铁栅栏门,根据灯光,可以看出,大屋离院门有很大一段距离。 满满只好大声的喊着,“你好?有人吗?” 院里传来了狗的吠叫声,屋门开了,在门前的地上撒出一片亮光,一个洪亮的女声传了过来,“来了!” 晃动的手电筒光由远及近,在九婴和满满的脸上晃了一下。 满满用手挡了一下脸,就听对面的人“噫”了一声。对方把手电筒放低了些,“你们找谁?” “我们想找张琴家。”满满觑着眼睛看向对面。 “往那边走,最头上那个院儿。”女人伸手指了个方向,“你们在哪认识的她?”女人的声音有点激动了起来,像是突然现什么八卦一样。 “我们是她同学。”九婴含糊的回了一句,拉起满满就要走,“谢谢你。” “哎!”女人张口叫住了她们,意犹未尽的说,“你们找她家啥事啊?大琴子都好几年没回家了,你们去她家也没用。” “就是有点事儿。”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走起来坑坑洼洼的。走在村中,能闻到一股泥土混着柴火的味道。还有一些牲畜的臭味时不时的飘过。 手电筒只能照出小小的一圈光,九婴和满满仔细的盯着地上的坑洼,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的各种粪便。 顺着女人指的路,她们走了十多分钟,终于走了找到了最边上的一户人家。 这家明显比村口那户人家要穷困得多,大门一半是生锈的铁栅,一半是破了洞的复合板。 满满接过九婴的手电,敲了敲栅栏,大声问道,“你好,这里是张琴家吗?” 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狗。九婴和满满一路走来,引起了一串的狗吠。 这一家也不例外,在满满的问话响起的同时,里面就传来了狗的叫声。 有个男人低声喝止了狗,踏踏踏的走近。房子离门挺远,男人又走得慢,等了半天,他才到达了大门。男人十分不礼貌的拿着手电在九婴和满满脸上晃来晃去也不停手。 “你们是谁?” 2.10 家人,住宿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网 w?w?w?.?8?1?zw.com ———————————————————————————————————————————— 九婴和满满被电筒晃得一阵眼花,一时也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只是听起来这人脾气就像不太好的样子。“那死丫头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有啥麻烦别来找我们!” 九婴拉了拉有些不忿的满满,“我们是张琴的大学同学。张琴出了点意外,但学校联系不到你们。” “意外?什么意外?”男人粗哑着嗓子,声音大了起来,“我们家没钱!告诉那死丫头别想要从家里拿一分钱!” 这时,屋里又走来了一个女人,“大亮!找谁的呀?” “来了两个学生,说那个死丫头出事了!”男人扭头大声回应着。 说话间,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满满和九婴的眼睛刚刚缓了过来,总算看清了对面的两个人。 男人有二十多岁,剃了个板寸,小小的三角眼闪着凶悍的光。女人个不高,年纪很大了,嘴角的法令纹特别的深,看起来有点刻薄。 “出事?能出什么事?”女人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嗤笑。她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的刻薄,“死在外头都不关我们什么事!” “她就是死了!”满满忍不住喊了一声,没想到刻苦努力的学姐竟然有着这样的家人。 “什么?死了?”男人看起来有点惊讶,却并不悲伤。“真的?怎么死的?” “能让我们进去慢慢说吗?”九婴尽量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手轻轻地罩住了腕间的魂铃。从这两个人出现,一路上都沉寂的张琴就开始在魂铃里翻滚不休,似乎情绪很激动。 女人看起来倒是有些伤心,打开了大门把九婴和满满领了进去。 张琴家的院子很大,一侧可能是菜园,黑黢黢的植物高高耸立着。院里依然是土地,并没有铺上什么东西,走过去尘土飞扬的。再往前走,能闻到右边传来浓烈的臭味,九婴猜测,那边可能是猪圈鸡窝之类的地方。 男人挡住了门口作势欲扑的黑狗,让九婴和满满进了屋。 张琴家是典型的东北三间房。 大门上挂着一串门帘,手拨弄起来感觉油腻腻的,听声音可能是塑料材质的。门槛很高,高过了脚腕,满满高高抬起步子,迈了过去。屋里的地势却足足比外面低了十来公分,满满一脚下去,就觉得一空,差点崴了脚。 一进门就是厨房,屋里并没有开灯,只有东面屋里的灯光投了过来,带来一丝的光亮。 女人一路领着满满和九婴进了东屋。 屋子正中吊下来一个灯泡,正散着昏黄的光。地面灰扑扑的,上面铺的红砖已经看不出本色。四面墙上糊着报纸还有年画,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灯光的原因,颜色暗黄,看起来有些脏。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陈旧。正对门的墙边摆着一个红色的仿皮沙,靠背上的皮面都剥落的差不多了,露出来的白色里子已经变成了黑色。 北面的一个墙角有个掉漆了的木头桌子,看起来像是学校的课桌,上面摆了一台二十寸大小的电视。另外一角则是个一米长,半人高的黑色柜子,也一样是破败不堪。 南面靠窗是一面大炕,占据了半个屋子。炕上铺着大花的炕席,还摆着炕桌。一个男人正盘腿坐在上面,拿着小酒盅小口小口嘬着酒,脸上红了一片。桌上的菜已经下去了大半,看来这家的晚饭已经接近了尾声。 “爸,她们说我大妹儿没了!”随后进屋的男人大声嚷嚷着。 “没了?”男人的声音都带着酒意,“没了更好,不听话的玩意儿!”接下来就是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来,你们坐下说罢!我闺女到底怎么了?”张琴的妈妈看看丈夫和儿子,开口说道。 九婴看了看油黑亮的沙,还是婉拒了。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知了一下张琴的死因和她们来这里的原因,却现对方的反应非常的奇怪。 张琴哥哥的脸抽搐了一下,似乎想挤出一个悲伤的表情却没成功,“那这个,这个,”男人搓了搓手,“你们是不是得给点儿啥说法啊?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你们得给赔点钱吧!” 张琴的妈妈眼眶有些红,但也充满期待的看向了九婴和满满,似乎对儿子的话也很是赞同。至于张琴的爸爸则已经倒在了炕上,呼噜震天,竟是睡着了。 满满气得脸都红了,“你们怎么就光知道问钱?张琴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人啊?”这次九婴没有拦着她,她也觉得张琴的家人实在是太冷血了点。 “人是意外没的,意外!懂吗?没有钱!”满满气呼呼的说着。 “呦!这说的叫什么话!你看这城里的小姑娘,就是气性大!”张琴的妈妈用一种包容的语气说着,又语重心长的劝道,“我们也伤心哪!可伤心有什么用?人都死了,我们再伤心,她也活不过来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吧,琴子在地底下也会期盼我们过得好的。我家琴子可是个孝顺的孩子。” 说罢,张琴的妈妈擦了擦只是微湿的眼角,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事情就生在眼前,真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那,她总有些钱留下来的吧?这丫头老早就藏着掖着,攒了不少钱呢!”张琴的哥哥还是不死心的问着。 “张琴没有什么钱留下,她的火葬费还是学校给垫的。要不你们把这笔钱给了吧!”九婴语气很是冰冷,纵使看惯了人情冷暖,张琴的家人还是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九婴能感觉到魂铃中的张琴已经郁郁的缩成了一团。 张琴在学校里早起晚归的打了不少工,再加上学校的奖学金,去除了火化费,她的银行卡里还是剩了几千块钱。这一趟,九婴和满满本来是要把卡和骨灰一起交给她家里的。可眼下,九婴却先改了主意。 “我们可没钱,是你们自己愿意火化的,和我们没关系。”张琴的哥哥急忙撇清干系。 “就是就是,你们咋能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我闺女烧了哪?”张琴妈妈也急忙搭腔,“咋还能管我们要钱?我们还没和你们要那个什么精神什么?” “精神损失费!”张亲哥哥补充道。 “对!就是精神损失费!” “死后要火葬,这是国家规定的。”九婴一字一顿的说着,“你们不要火葬,是要犯法吗?” 看对方被震得没话说了,九婴对满满使了个眼色,便告辞从张琴家出来了。张琴的妈妈和哥哥忙不迭的把她们送出了门去,连张琴的骨灰都没有索要。 2.11 往事,哀逝 男尊女卑是男人约束女人的枷锁。? 八?一中文 网 w?w?w?.?8?1?z w?.com可悲的是,这付枷锁后来却被女人自动的套在了头上。 ———————————————————————————————————————————— 张琴家人看着九婴和满满出了门,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九婴和满满察觉到了,却无能为力,只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能够带来最大伤害的,往往都是最亲近的人。亲情,爱情,友情,让人渴求,却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人生在世,从来不是你愿意付出所有的热情,就一定能够获得对等的感情的。 九婴和满满本来借宿的想法,也随着这一肚子的郁闷被打消掉了。眼下二人只能另想办法,看着只有星星点点灯光的村落,九婴和满满也犯了难。这荒郊野外的,别说酒店了,连小旅馆可能都找不到一个。 二人原路返回,走到村口的人家时,竟又碰到了来时见到的女人。她拎着一个小盆在开大门,看见了九婴和满满顿时停下了动作。 “我就说,你们去找他们家是没有用的吧!”女人的语气很得意,似乎猜中了结果对于她来讲是很荣耀的事情,“你们到底有啥事啊?还不如和我说呢,我家小子和大琴子一个初中的,和她可熟了。” “麻烦问一下,最近的旅馆要走多久能到?”九婴直接跳过了女人的问题。 “旅馆?”女人闻言打量了一下九婴和满满,“那你可走不到。最近的镇上有,坐车还得二十多分钟呢!这么晚,可没地儿找车去!” “要不这么着,我家儿子出去打工,他的房间都空下来了,你们在我家住一宿?”女人眼珠转了转,“我家就我一个人儿,我男人也出去打工了,你们不用害怕!婶子也不多要你们的,肯定比你们住旅馆便宜!一晚上给你们算一百块钱咋样?明天再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似乎是因为了一笔小财,女人更兴奋了,把张琴家的事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遍,还附带着不少她自己的分析。 在生了张亮之后不到一年,张琴妈妈王晓红就又怀上了孩子。怀孕期间所有的症状都显示这是一个男孩子。连着两个男胎,王晓红因此在村里抬头挺胸,到处炫耀。在家里也一副有功之臣的架势,家里家外的活一点也不沾手,全都交给了婆婆干。 谁知道最后生出来一看,是个姑娘。当时张琴的奶奶就变了脸色,捂着头说头晕,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说要抱上一抱。 也不知道是老人家前段时间太忙了累得很了,还是一时刺激过大,张琴的奶奶中风了。好在年纪不算大,病情很轻微,但是左半边脸歪了怎么也弄不回来。 张琴的奶奶这一病,看王晓红和这个新生的女孩就更不顺心。得不到婆家欢心,王晓红在月子期间只能低头做小,也顾不得养身子了。可她怀孕期间实在是太嚣张,拼命地做活也没换回婆婆的笑脸,还因此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就腰酸腿疼。 因为不受重视,张琴直到九岁才落了户口。张琴妈妈不喜欢她,张琴爸爸只知道喝酒,什么都无所谓。张亮在家里人的潜移默化下,也对这个妹妹没有好感。家人的冷漠,邻里的闲言碎语,让张琴一心想要摆脱困境。 虽然家里不支持,张琴还是读完了初中。因为中考成绩出色,张琴被一中录取了,但家里并不想让张琴继续读下去。 张亮成绩不好,在读完初中后就找了份电焊的学徒工干着。说是自私也好,嫉妒也好,张亮就是不想让妹妹比自己强。张亮说服父母,给张琴在家小饭馆里找了个工,让张琴去赚钱养家。 张琴万般反抗无效,只能无奈的找到了村长家。村里出了个考上省重点的学生,村长也觉得脸上有光。张琴一来求助,村长就同意去她家劝说。 在村长的干涉下,张琴终于可以继续上学了。当然张琴的学费,张家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王晓红还放话说,没让张琴把这三年少挣的钱补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不要期盼老娘再往外掏钱! 因为张琴把家里事捅了出去,给外人知道,张琴家里越加不待见她。张家人除了对张琴打骂之外,竟然一句好话都没有。尤其是张亮开始工作后,整天和别人混在一起抽烟喝酒。他喝醉了看张琴不顺眼,上脚就踹,经常打的张琴身上青青紫紫的。 好在张琴高中住校,假期也出去打工,并不经常在家,因此少受了些罪。张琴熬过了最艰难的高中三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离家两千里之遥的阡陌大学。她偷偷地藏好录取通知书,拿上了家里的户口本。她靠着打工赚来的钱,买了车票,一路南下,自此没了消息。 张家现张琴不见了,闹得鸡飞狗跳。可张琴铁了心不和家里联系,张家也无能为力。 后面的事情,女人也说不清楚了。张琴已经好几年没有消息了。 女人说的吐沫横飞,脸色微红。讲完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女人殷切的望着九婴和满满,眼神闪亮,就等着九婴和满满给她提供更多的素材。 听了张琴的经历,九婴和满满也为她感到惋惜。 重男轻女是种神奇的现象,尤其是对于很多女人。这些女人在小的时候会非常痛恨这种现象。等到她当妈的时候,都会像自己那个重男轻女的妈妈一样对孩子区别对待。更夸张的是,等她成为了奶奶,她就变成了自己奶奶的翻版,让孙女重复她小时候的境遇。 九婴和满满相信,张琴的妈妈和奶奶一定也因为是女人而被歧视过。可是她们还是把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延续了下去。 只是可怜张琴,她有毅力又有能力摆脱了困境。她好不容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可是却因为身体的原因,美好的生命戛然而止。 2.12 释然,超度 放下,前行,美丽的风景在前方等待。? 八一中?文网 w?w w?.?81zw.com ——————————————————————————————————————————— 张琴的生活已经如此的悲惨,还要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管九婴和满满表现的多么不在乎,女人依然兴致勃勃的八卦着,似乎这样能给她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她在讲完所有她知道的,猜测的情况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她渴望的望着九婴和满满,想从她们的嘴中挖出一些新的题材。 满满敢用自己半年的薪水保证,她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不出三天就会在这个村子里人尽皆知。 九婴不想和女人多说,免得引起又一轮的言语风暴。 九婴简单地告诉女人,她们是出外旅行,突然想起同学家住在这里,顺便来看看而已。 没有提到张琴的死,九婴也有自己的私心,张琴的骨灰盒还在她们包里装着呢。万一女人知道,有可能就不会让她们留宿了,大多数的人们还是挺避讳这一点的。 死人进屋会有晦气,从九婴她们这一行的角度讲,也是有依据的。 新生的魂体,有着和**同样的灵力波动,所以一般会围绕着**活动,使得**周围凝聚阴气。阴气会让人身体虚弱,运势降低。也就是俗话中的沾染了晦气。 但是尸体一火化,所有的灵力波动都会消失殆尽,再也不能和魂体联系在一起了。九婴知道这些,一般人又不会知道。况且,有她们在,肯定不会有什么晦气的事情生。就算女人家不太干净,她们身上带的符箓和法器,也都能自动将其清理干净了。 好不容易打了谈性大的女人后,九婴和满满进了她们晚上住的房间。 这家的经济条件明显比张琴家好得多。虽然还是典型的三间房的格局,却是间砖石大屋,外墙还涂上了青色的水刷石。 屋里的地面铺着瓷砖。厨房里除了传统的大灶,还有气罐和燃气灶。 满满和九婴住的是西屋,家里孩子住的房间。虽然睡的还是炕,可是屋里电视,电扇等各种电器一应俱全,家具也都很新。 九婴和满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看见女人屋里已经熄了灯,没了动静。 九婴把张琴从魂铃里放了出来。 张琴出来的时候神情很郁郁,这是她极力掩盖的不堪,却在她死后彻彻底底的揭露在了同学面前。 张琴相信,以满满的人品,不会把她的事情到处乱传。而令她不放心的九婴也用刚才的行动说明了这一点。 张琴有些羞愧,随后又放开了。死都死了,计较那些有什么用呢?名声对她再没有什么影响,而亲人的态度?她早就死心了不是?不过是又一次验证了自己对他们的无关紧要而已。 满满干脆就不提张琴家生的事情,直接转移了话题,问起张琴的后事来。她们也不能一直带着这盒骨灰,不作处理。 成为魂体之后,张琴像是明白了很多事情。她现在清楚,骨灰已经什么意义也没有了。了解到了这一点的张琴,倒也洒脱。 “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我无所谓。”张琴的嘴角勉强撇出了一丝笑意,“还有,我剩下的那些钱,你们把它捐了吧,给上不起学的小孩。” 一路上,满满一直不厌其烦的劝说张琴放下执念,好重入轮回。虽然张琴沉默以对,这些话也听进了心里。 时隔两年又回到这个家,让张琴回味了曾经的辛酸。相对于亲人的冷漠,满满这个朋友的殷殷劝诫温暖了张琴的心。 张琴终于释然,自己的亲人是连自己的死去都不在乎,甚至还想要利用的。果然,感情是苛求不得的。张琴想通了,好像心中的重担都放下了一般。 张琴再也不排斥满满的建议,反而主动提起了完成执念的事情。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张琴踟蹰着说,“我是说,你们能把我度了吗?我觉得我没有什么挂念的了。” 满满开心的笑了一下,“学姐,你终于想开了!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张琴疑惑的看向满满。 “就是觉得好像待不住了,要走了之类的?”满满追问着。 张琴疑惑的摇摇头。 “没事,有很多学姐这样的,没有什么明显感觉的。”满满干脆的挥了挥手,“无所谓啦!” 满满祭出了接引符,这是一种引导魂体重入轮回的符箓。它寸见方,由一种说不清成分的金属制成,通体黝黑,手感沉重。接引符的正面雕刻着玄意的纹路,已经被摩挲的非常光滑,在灯光的照射下,幽幽的泛着光。 对于天道来说,滞留的魂体好像就是开进了岔道的车。接引符则相当于一个指示灯,将迷途的车重新引入正轨。 满满双手掐诀,符上开始出一阵阵灵力波动。波动越来越强,然后乳白色的灵力开始在符上凝聚。当灵力已经强到耀眼时,终于化为一束,直指向屋中间的张琴。??九婴和满满同时感觉到灵力的爆,“啪”,这对于她们来说,好像是烟花在绽放一样。 “咦?” 爆过后,张琴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张琴茫然的看看九婴和满满,又看了看自己,“这就完了?我怎么还能看见你们?” “呃!”满满扶着额头后仰倒在了炕上,砸的“咣当”一声。 很快满满又满血复活,她“噌”的一下一跃而起,“学姐,你还有什么愿望啊?”满满站在张琴面前目光闪闪。 “我没有什么愿望了啊!”张琴一脸无辜。 “可是我没把你送走啊,你肯定有点儿什么事没完成啊!”满满急的抓耳挠腮。好不容易说服了张琴,满满一心想要趁热打铁,免得她回头再改了主意。 “好了,满满你别着急。”九婴摁下了围着张琴转圈的满满,又转头对张琴说,“学姐,你慢慢想,多小的事都行。你仔细想想,然后我们一件件的帮你完成。” “不早了,我和满满先休息了。明天还有不少事儿要做呢。”九婴和张琴道了晚安,重新把她收进了魂铃里。 这是为了防止张琴在外界损耗过大。现在她们里学校的图书馆十万八千里,除了九婴的魂铃,没别的办法补充能量。 2.13 良师,埋骨 痛苦,实为我们终生的良师,磨难,亦是人生莫大的财富。网 w?w?w?.?81zw.com ———————————————————————————————————————————— 虽然张琴对自己的埋骨之地没有任何意见,九婴和满满还是起了个大早,在村外走走,想要找个好地方把张琴的骨灰埋上。 秋日的北图省是最让人感觉舒服的时候。这一片黑土地,地广人稀,又没有重工业的污染。 不知不觉,九婴和满满已经离村很远。村子里的鸡鸣狗吠已经渐渐消失。 头顶上的天,颜色湛蓝,晴朗而高远。一阵阵风拂过,带来了泥土和庄稼的气息。满满张开双臂,来了几次深呼吸,感觉肺里都充满了清冽的空气。九婴虽然没那么夸张,却也微微的眯眼,惬意的享受着。 她们走到了一面残破的墙前面,突然张琴就开始在魂铃里翻滚,示意要出来。 这面墙已经塌了半边,从旁边的痕迹可以看出,它曾经是一间房子的一部分。其他的几面墙都已经塌落,最高只到小腿,只有这段一人高的墙还在坚强的矗立着。 墙里墙外都是杂草丛生,一些碎砖块零星的散落在草丛里。倒下的木梁横七竖八,有的躺在地上,有的斜支在矮墙上。木梁背阴的地方长满了青苔,有一根中间还立着一朵蘑菇。 旷野的风声从残破的墙间穿过,呜呜作响。显然,这个地方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张琴在魂铃里闹腾的欢,被放出来之后,却立在墙的前面好久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张琴终于动了,她伸出右手,虚虚的抚摸着这面残垣,幽幽的开口道,“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有个小女孩,从小就不得家人的欢心。 小小年纪,女孩就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即使她沉默寡言,一心闷头干活,也得不到家里人的一点好话。甚至干得慢点了,还会招来一顿骂。 如果没有对比,女孩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农村孩子的生活了。可大她两岁的哥哥,把她衬得就像一个笑话。 哥哥不用做事,只要出去玩就好了。 家里对他百依百顺。 闯了祸也不打紧,回家把他妈叫来,几句就把别人骂的头也不敢抬。在外面受了气,没事!家里还有个妹妹可以用来出气。反正妈妈和奶奶都说了,这就是个扫把星! 唯一一点,哥哥很生气也无能为力的是,女孩考试比他考得好。而且,女孩甚至都不算正式的学生。 女孩没有户口,能上学是因为哥哥要上学,要她跟去照顾。结果,考试的时候,考的分比哥哥还高。 第一次拿回成绩,哥哥就劈头盖脸的打了女孩一顿。家里人知道了之后,也众口一词的骂女孩不懂事。 几年过去了,女孩的成绩越来越优秀。在学校里面,老师都会特殊的照顾她,这引起了哥哥更大的嫉妒。女孩被打的更厉害了。 哥哥在家里吵着闹着,如果妹妹去上学了,自己不会再去。妈妈一边安抚着儿子,一边抄起旁边扫炕的笤帚冲着女儿就一顿抽。 女孩大了些,再也不像以前,只知道挨打。她抽空跑出了门,一直跑到了村外。 女孩躲在一面避风的墙边嚎啕大哭,引得房子的主人出来查看。 原来她不知不觉跑到了离村最远的一个房子旁边。 这间房子里只住着一个孤零零的老太太,姓李。李老太无儿无女,和村里人关系也不亲近。就算女孩在村里向来独来独往,也听过这个李老太的事情。大家都说她天生命硬,把一家人都克死了。 然而,这个命硬的李老太,却是女孩的人生中对她影响最大的人。 “闺女,这世上,谁也不欠谁的,没人天生就该对你好。最重要的是,你要自己对自己好,然后把自己变得更好。等到那时,你就会现,还会有别人会珍惜你,喜欢你。你想读书,就使劲的读。别人说什么都不要放弃。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李老太望着远远的天边,“当你走出这里,你会现,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女孩还小,听不出老人言语中的唏嘘,却把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上。 接下来,女孩坚强的顶住了家里的压力,一直没有放弃学业。因为这个,她的负担更重了。她必须要把上学时留下来的活全干完才可以。 即便是这样,女孩只要有一点点闲暇,都会跑到李老太家里来。 两人总是一边做活,一边聊着天。 现在的女孩,总是实心实意的称李老太为“奶奶”。两个人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对女孩来说,奶奶比那些冷漠的家人更亲近。 李老太的举止优雅大方,她有学问,也很有见识。她教女孩绣花,写字。时不时的来了兴致,她还会背几句诗歌,唱一段戏。 最重要的是,她对女孩性格的影响。在李老太的潜移默化下,女孩变得越来越开朗坚强。 女孩不知道李老太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也知道她和一般的农村老太太不一样。 李老太的身体不算好,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她临走前,把自己不多的积蓄都悄悄的留给了女孩。 “奶奶不能继续陪着你了。”李老太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孩,眼里尽是欣慰,“去外面看看这个世界吧,把奶奶这份也带上。” 女孩后来果然走出了这个小村子,到了外面的大城市。过去的一切都被她深深地埋葬,留在了这个破落的村子里。 张琴的讲述结束了,她的表情悲伤,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 她已经是一个魂体了,失去了流泪的功能。 “所以,学姐,你的遗憾是没有回来看看李奶奶吗?”听完了张琴的故事,满满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呃,不是。”张琴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哭过一样,挠了挠头,“给你们看个东西!” 张琴从衣服领子里扯出来一条项链,细细的链子下,挂着一个心形的吊坠。张琴小心的打开吊坠,露出了里面的一张的照片。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小像,女子烫着漂亮的大卷,长相甜美,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十分的恬静。 “这是奶奶送给我的项链,里面这个是她年轻的时候的照片。”张琴轻轻地摩挲着吊坠,“我把它戴在身上,就像奶奶一直和我在一起一样。” 因为魂体的局限,九婴和满满也看不出项链的材质。不过这种样式的项链,的确不像是一个生活在农村的东北老太太会戴的。 看来这位李奶奶还真是有些来历,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因为她的去世而成了难解的迷。连和她亲近的张琴也不曾知晓。 “所以,我还真不遗憾这个。”张琴笑了一下,“不过,把我的骨灰埋在这儿吧。” 这里有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九婴从旁边找来两块头上有些尖的石头,递给满满一个。两个人在墙根底下寻了个地方开挖。 虽然工具有些不趁手,但本来要放的骨灰盒也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九婴和满满就挖好了个坑,将骨灰盒埋了进去。 微微突起的小包,泛着泥土的清香。 2.14 琐碎,遗憾 直到我要死去,我才现,原来,我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 八?一中文网 ? w?w?w?.?8?1?z?w?.com ———————————————————————————————————————————— 九婴和满满结束了这次的东北之旅,又返程回了学校。 学校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悠然。 严峰好不容易有空闲,一大早就来到阡陌大学来找九婴。满满一脸揶揄的把九婴劝出了门,信心十足的把解决张琴执念的事情全揽了下来。 天气很晴朗,九婴和严峰不想在屋里憋着,于是走到城墙边去逛一逛。 云台市曾经是几朝古都,现在古老的城墙还在。虽然大部分都是后来修缮的,但厚厚的城墙围出的内城还是云台人的骄傲。 他们习惯性管城墙外的区域叫做城外,丝毫不理会对于现在的云台市来说,城里只是小小的一片地。 城中的大街正正方方,随便哪一个地方可能都是名胜古迹。现在住在城里的人并不多了,街边大多是商铺或是办公用地。 因为是周六,大大小小的商铺热闹非常。九婴和严峰手拉着手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却不是为了逛街买衣服。 城里有很多老字号,隐藏在大街小巷里。九婴和严峰的目的地就是这些店。 喝了一大碗**椒麻的肉丸胡辣汤出来,来一个甜甜地小镜糕。喝了一杯沁凉的酸梅汤,再来上一份香喷喷的金线油塔。 九婴和严峰一路走一路吃,很快就把肚子吃的饱饱的。两个人渐渐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出了城门,走到了城墙外。 城墙和护城河之间被规划成了细长的一圈小花园。 散步的,练拳的,唱秦腔的,带着孩子出来晒太阳的。虽然声音略微有些噪杂,却带着一种慢悠悠的闲适。 九婴和严峰找了个台球案子,打了几回台球。 这种露天的台球室和那种乌烟瘴气的台球厅截然不同。因为很便宜,所以设施都很简陋。 不过这里没有吞云吐雾的小青年,也看不见穿着奇装异服的非主流。有些带着孩子来玩耍的家长,有些头花白的老人。大家笑闹着,闲聊着,尽情的享受着惬意的周末。 吹着舒适的风,晒着暖暖的太阳,九婴一直面带微笑,感受着平和却温馨的约会时光。 学校里面的满满却有些忙碌。 在东二教学楼一个空旷的自习室里,满满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 阡陌大学的东二楼,地处偏僻,楼里的地形像是迷宫一样复杂。经常有来上课的同学因为迷路而迟到。所以这里除了上大课,基本上没有学生来自习,空教室一片一片的。 这正好方便了满满行事,她带着张琴,仔细的询问着她生前未竟的事,一边认真的做着记录。 阳光倾洒进教室,在地上桌上黑板上留下亮眼的光痕。风从半开半闭的窗户吹了进来,拂动着满满的长,把纸页卷的轻微颤动。漆成红色的窗框经过风吹日晒雨淋,漆迹剥落,漏出锈成褐色的铁杆。 有着宽大叶子的攀爬植物沿着外墙蜿蜒向上,绕在了铁窗上。显然,这些窗户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开关过了。红色褐色交织的铁窗上,深绿色的叶子在轻轻地摇摆,岁月静好。 满满看着记了整整一张纸的未完成事件名录,长出了一口气。 衣服泡在盆里没有洗。过,早就处理了。 期末成绩还没有查。这还要惦记啊?好,等会儿去查查。 宿舍的孙莉莉帮忙买面包,还没给她钱。行,给。 从图书馆借的书没还。整理遗物时已经还了。 有张理店的卡,钱还没用完,给宿舍的人用吧。好。 …… 一张纸上,全都是点点滴滴的小事情。 满满却不敢轻忽,她按着上面的列表一条一条全都忙了一遍。 张琴晚上回图书馆“充电”,白天就跟在满满身边看她忙活。同学们怀念的神情,老师们惋惜的叹息,让张琴的心怀越来越开阔。她还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有人会为了她的逝去而伤怀。 两天后,还是东二的自习室里。看着全都划掉了的事项,满满心中出现了一丝的沮丧。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望向身侧的张琴。张琴还好端端的待在这里不能离去。 “啊!”满满大叫一声扑在了桌子上。她在桌子上来回的滚着自己的头,觉得自己头上要是有根血条,现在也差不多到底了。 张琴站在旁边显得茫然又无辜。满满尽心尽力,她也是绞尽了脑汁。她连袜子破了个洞还没来得及补这种事情都拿出来说了。 “诶?”满满侧脸贴着桌子,望向了张琴,“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们沿着你平时的作息路线走一趟吧!看看我们到底哪里有遗漏。” 满满开始了学姐的日常一天。 早上六点钟,满满起床洗漱,背着书包来到了学校的东花园。满满按照张琴的指点来到了花园一角。 早起的鸟儿在树间跳跃,叽叽喳喳的交流着人类无法理解的话题。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占据花园里的长椅。他们有的在静静的看书学习,有的在低声背诵。 张琴天天来这里是为了练习自己的口语。满满也同样拿出书,跟着mp3,开始一句一句的学习,张琴在旁边低声的应和着。 集中精力做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七点半,满满来到了西食堂的一楼,按照学姐的习惯,买了一块三角饼加一袋酸梅汤。并且和卖东西的大妈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按照张琴上学期已经选好的课表,今天满满要和张琴的同班同学一起上两节专业课,还有一节和计算机系一起上的大课。 满满坐在教室的第二排,灌了一上午的英美文学。张琴是英语系的,和数学系的满满学习体系完全不同。张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还可惜对满满说,没有办法记笔记了。 一天就这样平平常常的度过了,张琴除了上课上的很开心,没有想起来任何需要解决的事情。 满满有些挠头,但是这一天还不算结束。 2.15 青涩,研究 谢谢你来到这个世上,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网 w?w?w?.?8?1?z?w?. c?o?m? ———————————————————————————————————————————— 一整天都没有收获,满满只好继续着学姐的行程。她带着张琴来到了图书馆四楼的自习室。张琴大学里的第一次自习来的就是这里。从此,这间自习室成了她的常驻根据地。 安静的自习室里只有翻书的哗啦声和书写的沙沙声,满满很快就沉浸在了书籍的海洋里。 解完了一道纠结了很久的题,满满才回过神来。她直了直腰,回头现张琴并没有在她身边,而是坐在一个男生的旁边。 现在已经八点多钟,自习室里的空位所剩无几。那个男生的旁边有一个空位,张琴就坐在椅子上侧身看着男生。 满满心下一惊,学姐不会又做什么事情了吧?! 她轻轻地起身,装作不经意路过。男生正在奋笔疾书,情绪有些微微的激动,显然是正在兴头上。而张琴就只是在看着他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满满从张琴和男生身后经过,询问这个位置是否有人。男生抬起了头,带着一丝被人打扰的迷茫。他扶了下眼镜,抱歉的说了句,“有人!” 满满点了点头,倒是不在意他的回答。那个座位的桌上放着一本书,摆明了是用来占座的。 满满就是想引起张琴的注意,大庭广众,她总不能冲着空地说话。张琴像是猛然惊醒般的看向满满,按照满满的示意跟着她来到了房间的角落。 满满站在书架旁,拿起一本书翻着,佯装在找书,嘴里小声的询问,“学姐,那个男生你认识啊?” “没,没。不认识。”张琴忙不迭的摆了摆手。满满竟然从张琴的举动中看出了害羞的感觉。如果张琴是人,现在应该脸都红了。 “哦!?”满满揶揄的眼神,让张琴有点手足无措。 “恩,算是认识吧!”张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手指头,“不过,我真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琴每次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上,那个男生也一样,他们的座位挨着。时间长了,他们见面会微笑着打个招呼。 不记得从谁先开始了,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先到,就一定会把另一个座位帮忙占上。 有时候,他们也会把自己喜欢的书默默的和对方分享。让张琴感到惊喜的是,他们在这方面很有共同语言。 但直到张琴猝死在了自习室,二人也没有过真正的交谈。张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 “所以,那个座位应该就是你的喽!”满满总结言。 张琴点了点头,有些迟疑,“是吧!不过,我再也用不上了。” “这也算是学姐的遗憾吧?”满满合上了书,心里想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爱恋。” 满满在男生结束自习之后,截住了他。 满满张了张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展开话题。张琴并不想让男生知道她就在身边,这让满满本来想说的话都没法说出口了。 满满顿了好几顿也不说话,男生显得有些不耐烦,“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自习时,旁边那个座位是给一个女生留的,对吗?” “对。”男生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觉得满满很莫名其妙,转身想要离开。 “就是那个总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女生?张琴?”满满继续追问着。 “你认识张琴?”男生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又转回了身,“她最近怎么不来了?” “她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满满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男生身边的张琴,“呃,去世了。是个意外。” “所以,她再也不会来了啊。” 男生语气中的伤感让满满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转移了一下话题,“你知道她的名字啊?” “嗯。”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我之前听她提起过你,她很高兴能够遇见你。只是很遗憾没有问起你的名字。” “哦,我叫王文清。”男生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匆匆的说了句再见就走了,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张琴呆呆的目送他离去。 “我觉得,可能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直到看不见男生的身影,张琴才缓缓的开口。 满满看着张琴,她的眼中有着解脱,也有着一丝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九婴接到了满满的讯息很快就赶来了。两人一魂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启动了仪式。这次的度很顺利,张琴在灵力爆破后消失不见。 “oh!young1ove!” 满满望着张琴消失的地方大声的感慨了一句。 青涩的爱恋,还没有来的及说出口就已经夭折。但这种美好的感觉,却让张琴在死后依然放不下。 “好了,走吧!”九婴拉起满满的手,“这下你放心了吧!” 这几天,满满的心焦都被九婴看在了眼里。虽然心疼,九婴也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满满想要为自己的朋友尽一番心力,而九婴能做的就是把她的琐事打理好,让她能够心无旁骛。 “姐,我想喝八宝醪糟了!” “走吧!” 坐在简陋的街边小铺里,九婴和满满两人面前都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醪糟。两人小口小口的喝着,讨论着这次的事件。 “真没想到,学姐未竟的心愿竟然是这个。所以,执念这事也挺奇怪的哈?难道不是死之前一直放不下的事情吗?她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往这上面想。”满满喝的一脸的心满意足。 “哎?你说,这是不是她一直在自习室徘徊的理由啊?”满满抬起头,出了自己的疑问。 魂体的滞留并不一定要停在死之前的地方,即使它是个地缚灵。 “这样也说不准。”九婴听了若有所思,“就算是有传承,有笔记,似乎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是太少了。” 每次处理了有关魂体的案件,九婴和满满都会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是他们没有了解的。 “对啦,姐!”满满一脸的兴奋,“我们可以多留意一些这样的事情,没准就能琢磨出一些规律呢!” 九婴点了点头,心里很是同意。 她们知道如何锻炼自身,如何布置风水,如何处理魂体,但是对于魂体的生成却始终只有一些大概的理论。 似乎传承的关注点只在出了事情如何处理,而不是在探究事情的源头。即便是学校里的封印阵,它的本质还是一个凝心静气的阵法,以来减少怨魂形成。 有执念的魂体会滞留,有怨念的魂体会滞留。可是反过来一想,死去的人们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点遗憾吧?为什么有的就直接去投胎了?有的连投胎都没有就消散了?有的却留在原地了? 还有,被送入轮回后,魂体到底会经历什么?就算九婴和满满是做这一行的,也说不清楚那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是否有阎罗殿?有牛头马面?反正九婴和满满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而典籍和笔记里也没有相关记载。 再往深了想,有阎罗殿是不是有天宫?那有没有地狱和天堂呢? 九婴越想越深,脑子里乱成一团,好像入了魔一般。 “姐?姐?”满满的声音拉回了九婴飘远的思绪。九婴这才现她的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把这些疑问说给满满听。 “嗨!还以为你想什么呢?”满满不在乎的说,“现在不知道,不代表我们以后也不知道啊!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满满挥了一下手臂,“没准我们还因此成为一代宗师了呢?名垂千古!” “呵呵!”九婴低声笑了出来,“你想名垂千古也不行啊!我们这可是不见光的生意!” “对哦!”满满泄了一下气,却又马上振奋了起来,“没准有一天,魂体的存在就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呢!” “哈哈!”九婴终于爽朗的笑了,“吃吧!不提那个啦!美食当前,莫要轻易辜负啊!” 2.番外 王文清 王文清有个外号,“文书”。八一?中文 网 w?w?w?.?8 1 z?w.com在高中被人这样叫开了之后,又被高中同学传到了大学里。王文清心里不但不介意,反而还有一些的骄傲。 因为王文清喜欢看书,也喜欢和别人分享书。 不过,最近,王文清看书时有点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有烦恼,反而算是个甜蜜的困惑。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喜欢上自习时总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女生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去表白。 喜欢往往源于好奇。 王文清最开始只是好奇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女生。 无论是谁,如果身边的座位总是坐着同一个人,也会像他这样子做的。 王文清现她看的书和自己很像,她学习起来真的很认真,她用手顺刘海的样子很可爱,…… 越深入的观察,他越现这个女孩的好。 为了让女孩一直能够坐在身边,王文清每次来到自习室之后,就把旁边的位子占上。然后等到女孩快来时,再赶紧偷偷地把书拿走。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次王文清拿书拿的晚了,被女孩现了。 女孩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女孩也开始给他占座。 渐渐的,他们会把喜欢的书留给对方,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他们羞涩又小心翼翼的接触着,用这种方式来交流。 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要向她介绍自己。 眼看着到了学期末,王文清鼓起勇气,偷偷地翻了一下女孩的课本。 “张琴”,字迹很有棱角,显得坚定有力。 经过了整整一个暑假的心理建设,王文清决定开学就向张琴表白。 只是,已经开学好几周了,身侧的座位总是空着。王文清总是不时的瞄一眼空荡荡的座位,觉得心里也空了一块。 他觉得张琴应该是对他也有些好感的。他们没有过言语的交流,但是王文清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投契。他相信张琴没有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单凭一个名字,想在诺大的学校找到她,王文清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直到一个自称是张琴同学的女生找到了他。 原来,她的确是对他有感觉的。 原来,她已经不在了。 王文清的心里乱成了一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匆匆的脚步渐渐的停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书,正是用来给张琴占座的那本书。书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你好,我叫王文清,我很喜欢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吗?” 这是王文清在暑假里想到的办法。 可惜用不到了。 抓着字条的手渐渐的收紧,颤抖着攥成一团。 再也用不到了。 王晓红 王晓红觉得自己的一生十分的悲剧。 她是四里八乡有名的能干姑娘,下地上灶都是一把好手。可惜家里条件太差,兄弟姐妹又多,找对象的时候就不太容易。 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差的她不满意。连着相了几次亲,王晓红都不同意。父母有些重男轻女,家里孩子又多,顾都顾不过来,索性撂开手不再管了。 婚事一天天的拖着,眼看拖到了王晓红二十二这年。 二十二在村里面已经算作一个大姑娘了。年纪相当的小伙子基本都成了亲,快一点的孩子都抱俩了。这时候,王晓红才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 几番波折下,王晓红嫁给了张大有。 张大有家里条件不差,比王晓红大了三岁。不过是个鳏夫,但是前妻并没有留下孩子。他如今和老母亲一起生活。家庭成员也十分简单,只有一个姐姐,早就远嫁去了外村。 虽然有着年纪大结过婚这一个缺点,张大有还是算做一个热门的丈夫人选的。甚至有的人都不认为这是个缺点,结过婚年纪大不是更知道疼人吗?况且还没有孩子。 不过,张大有在一堆小姑娘中看中了王晓红。他觉得王晓红能干,还有就是年龄大。他的前妻是生孩子难产死的。他听人说,年龄小就是不容易生,虽然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他决定还是保守点。 就这样,王晓红以二十二岁的“高龄”嫁进了张家。 张大有是独子,家里就宠的有点过。地里活他倒是干得不错,但在家里就是大爷,笤帚倒了都不扶的。 平时晚上吃饭就来点小酒,喝醉了倒头就睡,倒也不闹人。 王晓红对自己的婚姻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更别说她进了门就怀孕生了个大胖小子。生活更顺遂了,连因为她的年纪而对她不满的婆婆都和颜悦色起来。 过了不久,王晓红又有了。让她更得意的是,这一次的怀相和第一胎一样,大家都说这一胎还是个小子。 王晓红一时开始趾高气扬起来,反过来对婆婆颐指气使。毕竟,她可是老张家的大功臣,三年抱俩!甭管婆婆当年生了几个,最后站住的不也只是张大有和他姐姐吗? 王晓红觉得,这婆媳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要趁着现在,彻底的把婆婆压下去,在家里当家做主。 她这样的态度,她婆婆也没有生气,反而越加退让。王晓红的肚子里还揣着她的宝贝金孙呢! 王晓红却没嚣张太久,十月怀胎,瓜熟蒂落。一看,是个姑娘。 这可不得了了!不说王晓红当时就懵了,老太太也气得中了风。 钱花去了一大笔不说,婆婆从此没了好脸色。王晓红伏低做小,月子都没敢坐稳。 老太太落下个毛病,左半边脸斜着正不过来。因为觉得丢人,她轻易不再出屋。 可是家里以前都是老太太打理,这一下子少了一个主力,家里的境况竟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觉得还不错的张大有,王晓红看他也觉得越来越不顺眼。觉得他整天就知道喝酒,什么事儿都不管。两个人时不时的就吵上一架。 家里面兵荒马乱。生下来这个女孩,都没有人理会,随便就给取了个名字,叫张琴。 王晓红牟足了劲想再生一胎,却正好赶上计划生育政策。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偷偷的有了。怀上的孩子都六个多月了,还是被找到硬生生的拉去做了引产。张琴看着青紫的孩子胯下的宝贝肉,不敢对村干部有所怨言,竟然是恨上了自己的女儿。 张琴自小爹不疼娘不爱的长大,竟然比宝贝蛋儿一样的儿子还出息,这让王晓红更加不满意。 张琴人小却鬼机灵,把村长找到家里,逼得家里同意她上了高中。这可让王晓红气炸了肺,自此是一句话都再和张琴说过。 然后这孩子考上了大学,偷偷地跑了。这消息竟然还是村里人告诉她的。 “就当她死在外边了!”王晓红在家里狠狠的咒骂着。 没想到,有一天,张琴的同学还真的带来了她的死讯。 听到消息的一瞬间,王晓红也有些伤感。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在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掉下来的一块肉。 但很快,这点伤感就烟消云散。 什么?没有钱剩下?没有补偿金?还要倒贴上火化的钱? 这怎么可能?这些年家里情况越来越差,丈夫只知道喝酒,儿子只知道伸手要钱。那里有闲钱给? 赶紧把张琴的同学送走,王晓红才深呼了一口气。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灶下烧火的时候,王晓红红了红眼圈。 “妈!饭好了没?我饿了!”儿子的声音传来。 “哎!就好!”王晓红抹抹眼睛,起身炒起菜来。 就这么样吧! 3.1 出场,丧尸 不做屠夫,便成羔羊。网 w?ww.81zw.com——《行尸走肉》 —————————————————————————————————————————— “欢迎来到极限乐园,我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风流倜傥,宇宙无敌的龙傲天!”一个男人大声的宣告着,每说一个词就要换一个姿势。 自称是龙傲天的男子脸上带了一个荒诞的小丑面具,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衣,脚下蹬着一双银光闪闪的带着翅膀的靴子,身后则披着一个荧光绿色的长斗篷。 这逗比的声音,逗比的装扮,逗比的名字,逗比的姿态! 梁兴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这闪瞎钛合金狗眼的一幕。他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环顾四周,现自己是在一个高楼的天台上,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的人。 其中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梁兴是阡陌大学的辅导员,但他只带低年级的学生。学生上到大三就有另一位导员接管,眼前有两个男生就是他上一届带的学生,现在在上大四。 另外还有两个男生和一个漂亮的女生,梁兴不认识。 最后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穿着一身灰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看起来是个清洁工。 众人应该也是刚刚醒来,有的像梁兴一样茫然四顾,有的则愣愣的望向说话的男人。 “在这里,你们将经历人生中最大的恐怖!你们也将迎来人生中最大机遇。你们会进入一个又一个世界,达成既定目标,就会赢取积分!”龙傲天情绪激昂的大声吼叫,一边还配着夸张的动作, “你们可以用积分来学习强化,一旦攒够了积分,你们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当然,你们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付出代价,你们也可以复活!还有,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如果积分足够,你们还可以复活你们的亲人……” “我x!”一个胡须茂盛却又满脸青春痘的男生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打断了龙傲天的话,“这不是无限恐怖吗?!” 有的人好像听明白了的样子,有的人却疑惑的望向他。 男生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有些得意洋洋,“不是吧?这你们都没看过?就是在网上红了的一个小说,主角和我们处境差不多……” 男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龙傲天吓的一顿。 “什么无限恐怖?”龙傲天显得很生气,“你竟然拿我的世界和那种垃圾相比!我这里,才是独一无二的!” “我要惩罚你!”龙傲天说着,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激光束!” 一道亮眼的射线从他的指端冒出,在男生胳膊上穿出了一个焦黑的洞。男生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看,放声大叫了起来。 四下一片寂静。 “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龙傲天对着自己的食指吹了一口气,“废话不说了,你们去吧!” 梁兴从开场到现在一直仔细的观察着,没有说过一句话。 梁兴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他脸盲。但因此,他却有了另一项本领,能够靠着声音,步态还有习惯动作来记住别人。 这个逗比的龙傲天,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是对方把声音做了一下掩饰,又总是做一些平时见不到的夸张动作,让梁兴一时之间也不能把这种熟悉感联系到具体的某个人身上。 而现在生的一切,让他也觉得荒诞无比,就像是一场梦。想到是梦境,梁兴用力的掐了掐自己,很疼! 还没等他继续研究,周围突然闪现了白光,刺激的他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眼睛,梁兴现他已经身处另外一个场景里了。 这里看起来像是家餐馆,桌椅凌乱。墙上还有些喷射的血迹,地上也一滩滩的血。血迹都已经干涸,变成了褐色。周围依旧还是那些人,只不过龙傲天没了踪迹。 大家正在四下打量,耳边传来了龙傲天的声音,“每人杀死三十只丧尸,得积分3oo。过关。” “什么是丧尸?”有人问出了声。 漂亮女生开了口,“就是人死了之后变的。不算是人了,没有意识,只知道吃人。” 众人还来不及回应,就听见了令人头皮麻的抓挠声。好像刚刚周围的环境都在定格,这一瞬间才开始播放一样。梁兴闻声望去,只见到餐馆的木质大门正剧烈地摇晃着,摇摇欲坠。 “抄家伙!”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句。 大家纷纷四散开始找东西,好像是定格的画面突然开始播放了一般。 梁兴奔到墙边,抄起了一把消防斧。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武器。 他的学生田云鹏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但他是农村来的,经常干农活,班里扳手腕谁也掰不过他。田云鹏此时紧紧的攥着一个斩骨刀,感觉到梁兴的视线后,转过头来咧了一下嘴。 另一名学生李小龙则是一名体育特招生,踢足球的。因为和功夫明星一个名字,特意去学了一身的武艺。此时他正吊儿郎当的转着手里的一把菜刀,眼睛不时的瞄着那个漂亮的女生。 漂亮的女生对李小龙的视线不屑一顾,她也同样拎着一把斧头,比消防斧要小一点。女生正看着大门,端着斧子,严阵以待。 那个被打穿了胳膊的男生此时精神有些萎靡。他受伤了的胳膊低垂着,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长片刀。 最后那个男生长得有点猥琐,头乱糟糟油腻腻的,不知道几天没有洗过。刘海长的都快盖过了眼睛。他的武器是把菜刀。 清洁工大妈虽然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但也不甘示弱的抓了把大大的斩骨刀。 幸好这里是餐厅,利器足够多。要不然手里拿根铁棍的话,很难说是不是能对丧尸造成伤害。 梁兴把在场的人都瞄了一眼,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 大门的摇晃越加厉害了,“砰!”轰然倒塌。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西装的丧尸当其冲。似乎是感应到了屋里的活人很多,西装男高兴的大吼一声,向前扑去。 一心表现的李小龙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地挥起菜刀向西装男的脖子砍去。“喀拉”脖子被砍的只剩下一丝血皮,黑红腥臭的血液汩汩地涌了出来。西装男缓缓的动了动,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龙傲天的声音响起,“恭喜李小龙完成杀,奖励积分一百!特此公告!” 3.2 斩杀,摆脱 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 八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 ———————————————————————————————————————————— 提示声响起时,众人还在呆愣中。这些丧尸看起来再危险,他也是人变成的。要直接下手,还真要跨过很大的心理障碍。没想到李小龙就这么直接上去杀了一个,还直接得到了奖励积分。 “上啊!愣着干什么?”李小龙大吼着冲向了下一个,“等着他们咬死你啊!这就是游戏里的人形怪!” 在场除了那名清洁工阿姨,其他的都是年轻人。他们自然懂得李小龙的意思,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冲了上去。 不知道是李小龙的话语,还是龙傲天的奖励鼓舞了大家。一旦手里的武器挥出,众人竟然再没有半点犹豫,全都奋力的厮杀起来。 连那个漂亮女生和没听懂李晓龙话的阿姨都不甘示弱。 一时间,众人的呼和声,脚步声,武器的挥舞声,丧尸的嚎叫声在这间小小的餐馆里回荡。 丧尸的行动很缓慢,大家的表现也很给力。很快,进入到餐馆的丧尸就被大家各自击破。 餐馆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或长或短的喘气声。 由于刚开始动作不熟练,好几个人都被丧尸抓伤了,此时伤口已经青黑。 漂亮女生看了,有些担忧,“被丧尸抓了也会变成丧尸的。”之前不了解情况的人听了,一脸菜色。 “完了,那不是还是要死?”伤了胳膊的男生绝望的嚷了一声。 这时,龙傲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快恢复剂,1o点积分一支,让你免于丧尸病毒的困扰。” 1o个积分,就是一只丧尸,价钱倒也不贵,受伤的人都买了一支。快恢复剂长得和双黄连口服液一样,还带着一个同样的小吸管。 喝下去之后,伤口并没有马上愈合。但是本来黑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了颜色,效果十分的明显。 “我们把门堵上,先歇一会吧!”梁兴提议道。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搬桌子,搬椅子,又把厨房里的大冰箱推了出来堵在门口。很快,大门口就留下了一个可供一人宽的小口,只用柜子堵住,方便进出。 “这个办法好,我们可以吸引丧尸来,进来一个杀一个!”被打穿了胳膊的男生高兴地说了一声,“和游戏里的卡位是一个道理。” 一番活动过后,大家从厨房里找出一些火腿肠之类真空包装的食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互相之间告知了一下姓名。 胳膊有伤的男生叫做王新军,猥琐男生叫做郭启航,漂亮女生叫做王玲璐,都是阡陌大学的学生。连那位清洁工大妈王娟也是在阡陌大学里工作。 所以,这就是在座各位的共同点了。 吃过了东西,众人开始了“引怪,打怪”。虽然这样强度小了好多,可是到了晚上,大家还是累得不轻。 勉强找了些能铺能盖的东西,大家很快就入睡了。 夜深人静,梁兴却还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总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梁哥,”田云鹏坐了起来,轻声的叫道,“你也睡不着?” “嗯。”梁兴轻声的应着,干脆起身走到田云鹏身边坐下,“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怪?” “恩,觉得有点假。”田云鹏推着眼镜分析着,“比如今天吃的火腿,包装特精致的那个。李小龙说,这个火腿特别贵,好吃极了。可我吃起来和三毛钱一根的火腿肠一个味。我就想,这不大合逻辑。是不是这就是一个梦,编不出来我都没有吃过的东西。” “这倒是说得通了。”梁兴恍然大悟,“我终于想起来到底哪里不对了!王新军胳膊被打穿的时候,我竟然没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所以,这肯定不是真的。”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你可能就是来提醒我的潜意识。”梁兴兴奋的起身踱步,“不过,我之前掐自己时候是有痛感的,那证明,我陷入这个梦境很深。” 梁兴自小就多梦,梦里就像他的另一个世界一样。他也遇到过这种沉浸很深的情况。这个时候,只要一直跑,就能跑出梦境的笼罩,然后醒来。 田云鹏听了梁兴的话,很惊讶,“梁哥,我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梁兴敷衍的点头同意,挥了挥手,“你当然是真的。” “这么着,我出去看看。”梁兴说做就做,他走到门前开始搬堵门的柜子。梁兴确定了这是一个梦,就丝毫不顾忌会出声音。餐馆里的人都被惊醒了。 梁兴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执意要出去。 外面的路灯都还亮着,却再看不见一个丧尸,梁兴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他回头看了看,大家已经开始把柜子重新搬回去堵门了,门口只留着一道细缝,田云鹏正担忧的望着他。 梁兴洒脱的挥了挥手臂,转身顺着街道开始跑了起来。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异国小镇,路牌和店名都是英文。建筑物都不算太高,沿着马路停着很多车,不过空着。 他加的向前跑着,越跑越荒凉。周围开始出现一些没窗没门的建筑,灰扑扑的,好像是小孩子的涂鸦一样简陋。耳边也响起了龙傲天的声音,“梁兴,你已经脱离了安全区域,请回到餐馆!” 听了这句话,梁兴跑得更快了。龙傲天继续开口提醒,反而让梁兴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的味道。 梁兴终于跑到一片灰蒙蒙的地界,周围什么也没有。他用力的想着“醒来醒来,我该醒来了!” 在他消失之前,他听见了龙傲天的骂声。“我x!” 梁兴捂着脑袋睁开了眼,“腾”的一下坐起了身。视线茫然的扫过白色的床头柜,书桌,还有晾满衣服的阳台。梁兴在呆愣了半晌之后,终于明白了过来,这是自己的教师宿舍。梦里的经历也浮现在了脑海。 “呵呵!”梁兴无意义的笑了一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了。 最近,梦有点过于频繁了。尤其是近几天,他总是做一些印象特别深,特别真实的梦。并不像是以前,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个大长梦。 梁兴起了身,觉得自己浑身酸痛,这觉睡和没睡一样。 “可能是刚开学,事太多,累着了。”梁兴摇摇头,开始了忙碌又充实的一天。 刚毕业那会儿,梁兴的同学们,要不摩拳擦掌的想要在社会上大显身手,要不踌躇满志的去往国外深造。他却不一样,他喜欢学校里面的氛围,想要一直在学校里面待着。 可想要在阡陌大学当一个老师,对学历要求非常的高。梁兴自觉没有这样的才能,所以干脆在毕业之后留校成为了一名辅导员。 工资不高,事务繁杂,这都没有打消梁兴的积极性。 又是繁忙的一天过去,梁兴累得倒头就睡,瞬间进入了梦乡。 3.3 梦生,梦死 梦境是可怕的,因为一切都有可能。八?一中 ? 文网 w?w?w?.?8?1?zw.com ——————————————————————————————————————————— 梁兴在梦里又回到了那家餐馆里。此时众人正围在他身边,关切的看着他。 “梁哥,你真勇敢!”李小龙激动的说着。梁兴有点不明所以。 田云鹏给他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好了,让梁哥休息一会吧!”众人点点头,四下散开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田云鹏压低声音说着。 看着梁兴迷茫的表情,他低声解释了起来,“昨天你走了之后,不一会儿带着一堆的吃的回来,然后就晕倒了。不过,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你。可怎么一醒来,又变成你了?你确定这是个梦了吗?” 梁兴觉得挺好玩,这次的梦还接上了,而且还会自己修补漏洞。 “是个梦,我跑着跑着就醒了。”梁兴眼看着田云鹏有些笑意,心里想着,“自己的潜意识还挺好玩的。不过为什么会是田云鹏的形象?难道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很可靠很聪明?” 管他呢?梦里本来就没啥逻辑!难得做这么有意思的梦,要好好的玩一下! 梁兴和众人奋力的砍了一天的丧尸。 到了晚上,他竟然睡着了! 梁兴醒来之后好惊讶,他是被众人的脚步声惊醒的。他睁眼一看,还在餐馆里。他在梦里睡着了!醒来之后竟然还在梦里! “这梦可真够长的!”梁兴嘟囔着起身,又开始了刷丧尸的一天。 这已经是梦里的第三天了,众人的目标都差不多要达成了。根据王新军的提议,众人都留了一个名额没有再刷。 “明天一早把三十个刷满,就结束这次任务了。这样我们今天能好好休息一晚,万一下次任务很紧张,就不一定能够有时间休息了。” 众人都表示同意,所以收工的比较早。梁兴在旁边看着总是忍不住乐,“真机智啊!没想到我做梦时候能构造出这么多人物!” 一夜无梦,“还以为能做个梦中梦呢!”梁兴起床的时候有点遗憾。 一人一个丧尸很快,大家身侧亮起白光,耳边响起了龙傲天的声音,“任务结束!” 大家又回到了天台上。 “这次大家都表现的很好!”龙傲天一副很欣慰的语气,“只是,你们需要再努力,新人们!” “开始下一次任务吧!” “等等!”李小龙的声音没有阻挡白光的生成,众人眼前又换了场景。 这里是一间和室,大概有二十几平。成块的叠席,蒙着樟子纸的推拉格栅,以及墙边的矮柜,无不带着浓浓的日式风情。 矮柜上有一个不太大的电视机,四四方方,看起来很古老了, 因为上次气味的问题出了漏洞,这次的梦特别贴心的把气味也补全了。 梁兴可以闻到叠席上自然的草香,以及窗外的风带来的花香。 “这里是午夜凶铃的世界,现在是你们看完录像带的第七天。任务:在贞子的追杀下活过48小时。计时开始。”龙傲天的声音响起。 “不是吧?”王新军大叫道。这些人里面,就属他最是一惊一乍。不管是什么事情,第一个给出反应的都是他。 “有熟悉剧情的给讲一下吗?”田云鹏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抬头望向大家。 有人沉默,有人茫然,竟是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王玲璐从刚进到这个房间脸色就变了。在听到了龙傲天的提示后,她怕的连身子都在打摆子了。 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身体的颤抖,说出话来却还有些颤音,“我来说吧!这部片子我看了很多次。” 对这部电影完全没概念的人听了一遍剧情之后沉默了,听说过的人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毕竟鬼怪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抽象了,怎么抵御,怎么消灭,在场的人都不清楚。 一阵慌乱之后,大家决定一直待在一起,来减少碰见贞子的概率。 这间和室很简单,除了墙角矮柜和电视再没有任何的家具。众人皆是席地而坐。死亡渐渐邻近的恐惧,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气氛实在是太沉重,坐的又不太舒服,一向咋咋呼呼的王新军有些待不住了。 他扭了扭腰,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王新军看见大家的视线都对准了他,张口说了几个笑话,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可是除了李小龙干笑了两声之外,没有其他人再捧场。 气氛再次冷凝了下来。令人窒息的寂静,在屋子里蔓延。大家各自着呆,谁也没有心情说话或是做事。 “砰!”李小龙砸了一下地板,“老子受不了了!” 说着他站起了身。 “你干嘛去?”田云鹏问道。 “撒尿!”大概是实在没心情,李小龙顾不得之前一直讨好的王玲璐还在身边,直接粗鲁了起来。 他走后,众人继续沉默。 田云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挪了挪身子接近了梁兴,低声说道,“梁哥,你说,这要真是梦,是不是死了,然后就醒了?我怎么听着还有另一种说法呢?” “哦?”梁兴有点兴趣,“什么说法?” “就是死了就是死了啊!就叫做,在睡梦中安详的去世了。”田云鹏分析着,“我这两天一直在琢磨着这事儿。你想啊,比如你做梦,梦见跳楼了,你能梦见你真的落在地上了吗?没有吧!就梦见掉下去了,然后就醒了!要是梦见真落地了呢?” “嗯,有点意思。”梁兴想了想,自己以前在梦里挣扎的时候,的确没等到自己死去就醒了,“行啊,你小子,想的挺多啊!” 梁兴拍了拍田云鹏的肩膀,引得对方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梁兴在心里却暗暗佩服自己,没想到自己的大脑皮层是这样的活跃,潜意识是这样的有思想。 “所以,我觉得咱不能坐以待毙,……”田云鹏接着说道,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 3.4 死亡,惶恐 过于成功的心理暗示,就成为了现实。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 ——————————————————————————————————————————— 听到声音,田云鹏脸色一变,闭上了嘴,和梁兴一起跟着其他人,顺着尖叫声来到了厕所门前。 李小龙正倒在地上,脸部扭曲,嘴大张着,一动都不动。旁边是一脸惊恐的王玲璐和清洁工王阿姨。 梁兴上前试了试,李小龙已然没了呼吸。一个熟悉的人就死在眼前,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即使是在梦里也一样。 王玲璐抽泣着说,“我想要上厕所,又不敢,就要王阿姨陪着来。结果,就看到……”,王玲璐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扑在王阿姨身上大声的嚎哭。 梁兴看着哭得伤心的王玲璐,心里不由的一阵嘀咕。她真的是来上厕所的吗?倒也不见得,谁都看得出来,这几天李小龙一直在围着她打转。恐怕是王玲璐看李小龙半天没回来,找个理由来查看吧! 但是当她见到死了的李小龙时,这样的大哭,其中悲伤的成分又有多少呢?只怕更多的是对死亡的恐惧吧! 不过,上厕所与否,悲伤与否,都不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死亡已经来临,无论在场的人愿意不愿意,它都不会停下脚步。 等到他们回到了房间,一个更大的惊吓在等着他们。 刚才听见尖叫声时,大家一窝蜂的奔向了出事地点,谁也没有现郭启航并没有跟上。现在他正倒在房屋的正中间,脸上的表情和李小龙一样。 又死了一个!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梦开始变得不好玩了。”梁兴想着。他不喜欢死人。也许死了就会醒来,但梁兴还是不喜欢被鬼吓死这样一个死法。况且田云鹏的分析很有道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这岂不是白死。 于是他决定采取上次的做法,跑!跑出梦境!他觉得自己该醒了。 梁兴转身,向外面跑去。他拉开房门,眼前是一片美丽的山谷。打眼望过去是漫山遍野的樱花树,大簇大簇的樱花挂满枝头。香风阵阵,落英缤纷。更远的地方,还可以看见高高的富士山,头上顶着一圈皑皑白雪。 这一片美丽的景象,如果梁兴是在度假,他会觉得十分的心旷神怡,可能还会找个温泉泡泡。但眼下,梁兴心里却只有一个想法。 找鞋。 他们出现在这间屋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惯穿的衣服,鞋子却不见了。梁兴之前还现自己的袜子有个洞,特别窘迫的偷偷脱了下来。 梁兴低头找了一圈,并没有在门口现鞋子。但这没有影响到梁兴的决定。 他开始奔跑,光着脚奔跑。这次的梦境很真实,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脚下泥土的松软,枝条打在脸上的刺痛,花瓣拂在身上的瘙痒。 可是无论梁兴如何的奔跑,眼前还是延绵不绝的樱花树。他不死心的加快度,心里一直在念叨,“醒来醒来!”也说不清跑了多久,梁兴终于跑到了一片空地。 这里有一间木屋。 梁兴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他跑的太猛了,只觉得肺里凉凉的直抽搐。梁兴使劲的咽了几下口水,润一润干涸的有些刺痛的喉咙,这才慢慢地走到屋子前。 梁兴走上了台阶,推开了门。不知道为什么,这间屋子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有人吗?” 越往里走,越熟悉。直到梁兴看到了墙角的电视,电视的右下角处有一道划痕。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之前很无聊,他就一直盯着房间仔细看,当时就看见了这道划痕。 “所以,我回来了?”梁兴自言自语道,“那其他人哪去了?” “啪!”电视出了声响。 梁兴闻声回头,电视里开始放映一些黑白的画面。画面在不停地快闪动着,喷的火山,一只带字的眼睛,各种日文,最后是一口井。 梁兴没有看过午夜凶铃,但是王玲璐之前讲得非常详细。他知道,他马上就要看到贞子了。果不其然,画面里的井边出现了一只手,一个低着的头慢慢地探了出来。 镜头闪的十分的快,几个闪现,贞子的脸就覆盖了整个屏幕,倒翻着的白眼直直的盯着梁兴。 梁兴想要转过头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梁兴拼命的想要移动眼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贞子的头漫过了电视机的屏幕。 “她要出来了!动啊!给我动啊!”梁兴的心里崩溃的大喊,这个梦境实在是出乎他意料的真实。这种恐惧好像让他的心都被揪紧了一样。 贞子爬的越来越近,她苍白的双手扭曲着在地上扒着,塞满了黑泥的指甲眼看就要碰到梁兴的脚。 终于,梁兴能动了。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厨房,打开了气灶,“啪”一股火苗蹿了出来。梁兴狠了狠心,将手伸到了火上。 “啊!!”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梁兴又听见了龙傲天的声音,“怎么又跑了?” 在宿舍醒来的梁兴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起了一溜儿的水泡,在晨光中,晶莹剔透的。 虽然自小做梦做的就多,可是能把梦境中的伤带到现实中,梁兴还是第一次体验。梁兴联想起来了一个著名的心理实验。 把一个人蒙上眼睛,装作划破他的手腕,然后在旁边用滴水声来扮成血流声。最后这个人果然死掉了。 这个事情在网上流传甚广,但却无人证实到底是真是假。今天梁兴却在自己身上见识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校医院包扎好了手上的伤,梁兴还要忙着开会,是关于新学期的班委选举。 顺带着,他还有事要找一下自己的两个学生,周九婴和钱满满。 “你们那里有那种能够安神的东西吧?”梁兴一直致力于和学生打成一片,自然对满满和九婴的能力十分清楚,“我最近睡眠不太好。” 梁兴实在是对他的梦有些害怕了,万一下次一入睡,又见到贞子可就再不美妙了。这次是把伤带了回来,下次万一没来得及醒过来就死了可怎么办? 梁兴觉得,专业问题还是交给专业认识去处理的好。 3.5 同梦,嫌疑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w.com ——————————————————————————————————————————— 看到梁兴来找她们的时候,九婴和满满并没有很惊讶。刚刚在开会的时候,九婴和满满就注意到了,梁兴的神色十分的疲惫,眉间晦暗,阴气缭绕。 满满从书包里掏了掏,摸出来一个安神符递给他。她的书包就像一个百宝囊,经常性的装着各种各样的符箓。满满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展生意的机会。 这次的符箓是纸质的。像梁兴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人们总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运势低迷,这个时候就比较容易招来阴气缠身。人也就容易生病,睡眠不好。这样倒是用不到灵力更强的铜符。 “哇!叮当猫啊!”梁兴看着满满的书包,不由的大声的感叹着。 “那是当然啦!”满满的表情满是自豪,“干一行爱一行嘛!给您打个七五折,2o块啦!”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梁兴竟然带着个人跑到店里来找她们。 “这是我之前带的班里的,你们的师兄,田云鹏。”梁兴向九婴和满满介绍着。田云鹏和之前的梁兴一样,眉间阴气凝聚,脸色青白。 “我之前不是拿了个安神符吗?就因为做恶梦那事?”梁兴说着,“田云鹏也一样,而且,我们做的梦是一样的。” 梁兴之前一直以为梦里的田云鹏是自己构造出来的,是潜意识在提醒自已。结果田云鹏却在现实中找到了他,说到了梦境的事情。两个人一对,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这才来到“九婴”。 在梦里,田云鹏看见了梁兴又一次跑走,也想追过去,可是他很快就迷失在了樱花林里。随后他的经历和梁兴一样,看见了空无一人的木屋,以及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 在被贞子扑上来的那一刻,田云鹏拼命的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梦,不可能死。然后他就醒过来了。 “所以,你们做了同一个梦?”九婴皱着眉头问道,“或者说,你们陷入了同一个梦境里。” 能让人做梦的妖魔有很多种。但是在如今的城市里,这些妖魔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而九婴不觉得,这次是有哪个妖魔在作祟。 反而是梁兴和田云鹏眉间的阴气,让九婴怀疑,应该是有魂体在其中起着作用。但是在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之前,这也只能是猜测。 “这倒是挺好玩的。”满满听了很有兴趣,“就和大家一起进行奇幻之旅一样。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进去的。” 满满的语气里有些遗憾,又有些跃跃欲试。 “要单是做梦还好了。我的同学李小龙,和我一起做梦的,他已经睡了好久都没有醒了。在梦中,他死了。”田云鹏摇了摇头。这才是他把梦境当真,去找梁兴的原因。 “啊?”满满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收敛了笑容,“他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田云鹏算了算说道,“我又找了一下梦中的其他人。除了一个叫做王玲璐的女生和叫王娟的清洁工阿姨,我找不到。其他的也都在睡觉,还没有清醒。” “你们把你们的梦境详细的说一下好吗?”九婴拿来纸笔,开口问着,“越详细越好,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也说一说。” 田云鹏和梁兴的关系一直很好,不然也不会在梦里那么相信梁兴的话。当梁兴和他提到了“九婴”,又说了一些神奇之处后,田云鹏下意识地就对九婴和满满非常的信服。 他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开始仔细的讲述自己的梦境。 他讲完了之后,又轮到了梁兴。虽然两个人的角度不同,但很明显,他们描述的的确是同一件梦境。 “所以,这个龙傲天是背后的**oss喽?”满满听完之后,抒了一下感慨,“可是为什么带着浓浓的二货气息啊?!” 人在死后变成的魂体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一般是使人陷入幻觉,或是利用能量体对电磁的干扰而制造恐怖气氛。很大一部分的魂体的能量都不足以支撑它现身,也没有能力操控实体。 所以,其实对于很多并不怕鬼的人来说,魂体其实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 像这个龙傲天,他很特别的拥有操纵梦境的能力。于是他反之道而行之,在梦里构筑了一个自己的世界,再把其他的人拉进来。这就相当于主场作战。某种意义上,他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神。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种话的确不是吹嘘。 “而且,你说你在贞子扑过来的时候,就从梦里醒来了。可以假定,你是在梦里死了。而你在梦里看见李小龙的死亡,他却在现实中一睡不醒了。”九婴对着田云鹏,边思考边呐呐自语着,“这中间到底区别在哪里呢?” “应该不是时间的原因,”满满接口,分析着,“假设他能够在梦境中吸取能量增强自己,那按照先后顺序也应该是李小龙醒来,田师兄睡去。” “信念!”“心理!”满满和九婴异口同声。 梁兴在梦里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是个梦。加上他因为一直多梦,对梦境的操控很强,所以第一次他很快就逃脱了梦境。虽然第二次没那么容易,可是他狠心的给了自己足够的刺激,也能够醒来。 而田云鹏通过和梁兴的对话,也坚信自己是在梦里面。当死亡袭来时,他能够说服自己。 显然,这种说服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田园鹏的意志很坚定,又毫无疑问的相信自己是在梦中,这才能够醒来。 与之相比,李小龙却截然不同。从梁兴和田云鹏的描述上看,他是很相信龙傲天的话的。他主观意愿上理解自己死了,那么这种情况也如实的反应在他的身体上。 不过,由梁兴和田云鹏在梦中现的破绽上来看,龙傲天也算是个新手。但他学得很快,不但补充了漏洞,还加强了梦境的控制。这在梁兴两次逃脱的难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这样下去,龙傲天的能力肯定会日趋强大,被困在梦境的人会更难以逃脱。当务之急,就是确认他的身份。 “这个龙傲天一定是你们的熟人。他选择把你们圈进梦境总是有原因的。”九婴想了一下,说道,“田师兄,梦里的另外几个人你之前认识吗?” “除了王玲璐,和王娟,其他的人我都知道。就是眼熟,不能说是认识吧!” “那你能想到,你们共同认识的人都有哪些呢?”九婴追问道,“或者说,你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呢?” “而且,如果是真的是魂体作祟的话,他应该已经去世了。”满满补充着。 “姚广为!”田云鹏脱口而出,“他是我们班的,总是和王新军还有郭启航一起打游戏。” 梁兴想了想姚广为的体态和声音,与龙傲天对比了一下,肯定的点点头,“那个龙傲天的确和他很像。” “好的!”满满拍了一下手,“最起码我们现在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了对吧?!那就先来说说他吧!” “我们不太熟,他和我不是一个宿舍的。”田云鹏开口,“他平时不大上课,总在宿舍里打游戏。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他从宿舍阳台跳下去的。听说他上学期挂科太多,要被留级了。” “这事儿我在群里也听说了。”梁兴接着说道,“没想到,他这么想不开。人活着不比什么都重要吗?” “是前段时间,从东二十一跳下来的那个师兄吗?”满满想起了什么,张口问道。 3.6 检查,丢魂 想要解放,面对现实的失望。八??? 一?中 文网 w w?w.81zw.com——孙燕姿《没有人的方向》 ——————————————————————————————————————————— 东二十一宿舍是一座比较大的男生宿舍,原来是东四。阡陌大学的宿舍楼一共四十座,用数字和方位划分,分别是东二十和西二十。东四改名是九婴和满满入学前一年的事情。 熟悉的学姐曾经给满满讲过这个典故。在改名前的那一年,学校里一共死了十个学生。这个比例在大学里算是非常高的,而其中有四个都是从东四跳下去的。 东四宿舍里住的主要是能动学院的男生,课业压力很大。学校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故,立刻就做了整改。东四宿舍更名为东二十一。学生处还出了通知,在学期初新增了补考制度,以减少留级和延毕的情况。 东二十一正挨着东南门和东边的食堂,而且它的一层是一排商店,平时人来人往。事那天满满经过,看见一圈人围在宿舍楼下。 因为已经临近中午,周围人很多,满满好奇的向里面望了一下。人群中间,有一个凸起上盖了一块编织袋一样的布,有一大滩血液却并没有盖住,露在了外面。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的都是刚刚从楼上跳下来一个男生。 “是的,就是他。”田云鹏听到满满的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大学里的死亡并不多,她们作为执行人的工作其实还算轻松。 可这已经接连两次魂体作祟的案件了。前段时间的封印缺损,造成的后续问题很多。九婴和满满只暗自希望,接下来不要再有魂体滞留了。 “因为他总是旷课,我以前找他谈了好几次话。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梁兴接着说道,“他家境不错,就是父母忙,没大有时间管他。他平时,怎么说呢,心挺大的。真想不到会因为留级自杀。” 自杀之后,魂体滞留的情况不算少见。除了一心求死的重度抑郁症患者,大部分的自杀者都是一时想不开。他们在死之前,会留有很大的遗憾的不甘。这种情绪很难消除,所以他们无法顺利的进入轮回。 现在对于可能的嫌疑人姚广为,九婴和满满面临的问题是,她们必须能够和姚广为的魂体接触。可是,姚广为却只存在于众人的梦中。 九婴和满满也不明白,姚广为操控梦境的能力的来源所在。在“笔记”里面,的确有过魂体能力的相关记载。但是这样的情况其实并不算常见,而且能力的表现也是多种多样的。 姚广为完全的将自己置于梦境中。就算是九婴和满满驱散众人的阴气,或是让他们戴上符来防护只是一个指标不治本的办法。 这些九婴和满满要稍后再想办法。她们决定先去看看这些“睡美人”们的情况,确定这些人没有生命危险。 由梁兴和田云鹏带路,众人一起先来到了李小龙的宿舍。这会儿已经下午五点多,李小龙宿舍里的人都不在。 与九婴和满满想象中的脏乱差的宿舍不同,李小龙的宿舍整体很干净,东西又摆放的很整齐。让满满不由地赞叹了一声。女生的东西又多又琐碎,就算宿舍收拾得再干净,看起来也乱乱的。 宿舍是四人间,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和衣柜,相邻的两张床的中间是供上下床的梯子。李小龙此时正在靠窗的一张床上躺着,侧身朝里。九婴和满满只能看见个背影。 现在天气还比较热,田云鹏怕有什么不雅观,就先爬上去看了看,然后拽了条毯子给李小龙盖上了。 满满看了一眼九婴,挑眉笑了一下。九婴有些许的洁癖,看见这种情况眉头都皱起来了。满满也不让她纠结了,干脆自己蹭蹭蹭的爬了上去。 李小龙睡的十分的熟,田云鹏和满满上上下下的都没有吵醒他。 从梯子上上去,先看见的是李小龙的脚,他的头则向里靠墙。满满没有办法,只好猫腰迈到了床中央,低头向下看。李小龙的脸深深埋在枕头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满满蹲下了身,把李小龙的头扭了扭。 李小龙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他的脸上硌的红红的,都是枕巾的印儿。 就在这时,门“咣当”一声被大力的推开,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声叫着,“小龙,起来了!你小子都睡多久了,起来吃饭我们去打球!” “!”来人看见地上站的人和李小龙床上的满满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半天都没出声。 满满有点不好意思,却故作淡定的转身下床。“好了,我检查完了。” “你们?” “我是医学院的,田师兄的老乡!”满满指了指田云鹏,“田师兄看李师兄睡了好久,怎么也叫不醒,有点担心,让我来看看。” “啊?那他没事吧?”男生有点担心,“他以前熬过通宵,就这么睡。不过,这次睡的是有点死。喂,小龙!起床啦!有大美女来看你!” “没事!”满满制止了他,“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应该是累极了,就是睡觉呢!暂时不要打扰他的好。” “哦!” 满满给九婴示意了一下,几个人告辞离去。男生拉住走在最后的田云鹏,自以为小声的问,“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这样的美女老乡都不给哥们介绍介绍!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田云鹏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九婴和满满,压低了声音说,“这样的你可驾驭不了,趁早打消这个念想。” 看着田云鹏严肃的告诫神色,男生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不过撇了下嘴,就松开了手。 满满又查看了郭启航和王新军,也是同样的情况。 “他们的三魂少了一魂,所以现在昏睡不醒。”走出了宿舍,满满冲着大家解释说。 “那他们有生命危险吗?”梁兴急忙追问,“还是说,他们以后就成为植物人了?” “现在这个还不能肯定。”九婴缓缓的说,“如果是丢失,我们只要找回来就行。但如果是已经消散了,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梁兴和田云鹏都有些担心。 “所以,我们会想办法先和这位龙傲天接触一下。”满满说道“龙傲天”的时候,双手举起来食指和中指一起勾了勾,表示打了引号。 满满说完看了一眼九婴,九婴点了点头,她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目前看情况很乐观。我姐刚刚只是说出了最不好的情况。如果魂魄是消散了,其他魂魄也会随之消散。但是现在并没有这种迹象,更可能是他们的魂只是丢了而已。” 听了满满的话,一直面带愁容的梁兴脸色一缓,眼睛亮了亮,“那找回来之后,就没完全没事儿了是吧?” “只要能找回来就没什么事。”满满干脆的说,“你们一会儿和我一块回店里拿个符戴在身上。在我们解决这件事之前,千万别摘,免得你们再被摄入到梦里。” 说完这个,满满却换了话题。 “不过,田—师—兄!”满满转过身去,看着田云鹏,挑了挑眉,“什么叫做驾驭不了啊?现在师兄们都流行这么赞美女生了吗?” “呃!”田云鹏没想到满满听力这么好。她都离得那么远,还听到了自己的话。 田云鹏一时间有点尴尬,“哈哈!因为你们太高大上了,凡夫俗子配不上啊!哈哈!是吧!梁哥!” “对!对!”一直神游天外的梁兴被田云鹏推了一把,下意识地张口应道。不过,显然他完全没听清田云鹏到底说了什么,还是一脸茫然。 “哦!”满满拉长了声,恍然大悟般地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满满知道,大部分的人都觉得,她们这一行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会对她们敬而远之。她也十分理解他们的这种心理。但是,理解归理解。听到被嫌弃了,满满的心里还有有些不舒服。 九婴低头抿嘴偷偷地笑了一下,拉了拉满满的手,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了。 满满看着二人有些窘迫的样子,皱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才作罢。 3.7 丹道,交集 世界这么大却又这么小。??八 一中??文 网 ?? w?w w?.?8?1?z?w?.?c?o?m我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六个人而已。 ———————————————————————————————————————————— 面对满满的古灵精怪,梁兴和田云鹏都不敢再招惹她,只捡了一些安全的话题一路聊着。众人一起回到了“九婴”。 梁兴和田云鹏一人拿到了一个镇魂符,这次却是铜质的。 “接下来你们不要再管了。接下来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太危险了。”九婴郑重的告诫他们,又递给他们三个符,“还有,这三个镇魂符给他们的床头挂上,免得再出意外。” 临走前,梁兴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那你们找到姚广为之后,会把他怎么样?” “这我们也说不好,得看情况。”九婴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听你们的描述,他应该还没有失去理智。具体的处理也要看他有没有被我们度的意愿了。” “就是说你们有可能会……”梁兴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满满倒是一下子看明白了,“对呀,他要是不思悔改,我们也只能解决掉他了。” 梁兴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走了。 送走了梁兴和田云鹏,九婴和满满有些愁。她们之前在宿舍里探查后现,他们根本找不到姚广为的魂体。 为今之计,只有她们也入梦探查。可怎么进入这个梦境,还是个问题。 “哎?姐!”满满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要不去问问小药箱,没准他那里能有什么东西呢?” 满满口中的“小药箱”大名叫做陈衡,比满满还小一岁。虽然他也是道家弟子,却和九婴满满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他们一脉讲求的是丹道。用满满的话来说,就是卖药的。 九婴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问问吧!” 满满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通了,却没人接。满满不死心的连着拨了好几遍。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一个有些沙哑的男生边咳嗽边说话,“姐!您真是我的亲姐!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啊!我刚刚炸炉了!” “哦!不好意思!”满满吐了下舌头,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接着又兴致勃勃的问,“练得什么丹啊?要不,姐赔给你!?” “不用不用。”陈衡急忙推辞,“师傅让练手的,不是啥重要的。” 话虽这样说,他的心里却在滴血。虽然这炉丹材料简单,可是却是个费工夫的活。他已经顶了两天一宿了,眼看就要成了,被满满的夺命连环ca11给吓飞了。 陈衡却不敢管满满要赔偿。曾经年少爱做梦啊,陈衡想起来就一掬辛酸泪。他太相信这位姐姐了,第一次满满害他练废了丹的时候,满满一说赔偿他,他就特别高兴的答应了。 谁知道,满满的赔偿不是给钱,而是帮他炼丹!满满卷起袖子像模像样的放原料,看起来特别的有范儿!一盖盖,蓬地就炸炉。明明手法步骤都一样,可无论满满试几次,都只有一个结果。 满满当然不死心,还想继续试,被心疼的痛哭流涕的陈衡给拦住了。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让满满接近他的丹炉半步。用陈衡师傅的话来说,满满与丹道无缘。 过后,满满还是对这个很感兴趣,所以有机会就会去找陈衡,要尝试炼药。然后再被陈衡求爷爷告奶奶的拦下来。时间久了,满满对丹道失了兴趣,反而觉得逗他更好玩,每次都要吓他一下。 “你这里有没有能够进入特定的人梦境里的药?”九婴看满满逗起来没完,陈衡明显招架不住了,在旁边开口问道, “这个,我还真没有。”陈衡抱歉地说,又仔细地想了想,“不过,我之前听人家提过一种药草,好像就有差不多的功效。” “那草叫什么名字?你能弄到吗?”满满问道。 “和我说这件事的人,管它叫梦根,说是产地的土著就这么叫它。据说把它和想要入梦之人的身体一部分一起磨成汁喝下去,就会进入对方的梦境。他之前来邀请我来试试呢!我一会儿就问问他,他那里有没有。” “好的。麻烦你尽快,我们这边急用。”九婴结束了通话,“那就这样,再见。” 那边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 “哎?”满满想要阻止没有来得及,“这么快就挂了啊!” “好了!你也适可而止吧!”九婴轻轻地打了一下满满。 九婴和满满这边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找到王玲璐和王娟。对于九婴和满满来说,她们两个也都很好找,查查学校记录就顺利的找到了二人。 到了王玲璐的宿舍,她的舍友正在那里想办法叫她起床。这次满满却没隐瞒的告诉了王玲璐舍友她们的来意。 听说王玲璐是撞鬼了,把她的舍友骇了一跳。 提到姚广为的名字,王玲璐的舍友恍然大悟,“有段时间小璐对他好像特别感兴趣,总看他的校园网的更新。” “不过,她一直瞒得紧。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不过,我觉得小璐看上他,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也不怪她瞒着,可能是怕大家笑她吧!” “所以,王玲璐在倒追姚广为吗?姚广为同意了吗?”九婴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王玲璐的舍友想了想说道。 九婴把一个符挂在了王玲璐的手腕上,“别给她摘下来就行了。” 接下来是王娟,她和姚广为唯一的交集就是,她是负责姚广为所在宿舍楼的卫生的。九婴和满满能够查出来的,目前只有这条。至于有没有更深的交往,就不是她们简单的调查能够弄清楚的了。 王娟住在学校里的员工宿舍。员工宿舍这边住的人很少,大部分的员工都有家,不会住在学校里。不知道是王娟孤身在外,还是别的原因,她选择住在了宿舍里。 九婴和满满找不到可以联系的人,也没有钥匙来开门。还好,满满早就有准备。 宿舍是老式的木门,锁也是最简单的弹子锁。 她们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满满左右望了望。从包里掏出来一把小巧的********。这种锁结构不复杂,光用********就能打开。 一打开门,一股浊气就扑面而来,看来屋里许久没有通通风了。房间里设施简陋,一个铁架子床,一把折叠的椅子,竟然就再没有别的家具。 一个头花白的中年女人正躺在床上侧身睡着,怀里还紧紧的抱着一个相框。相框的正面被紧紧的压在身体里,九婴和满满也看不清是什么照片。 这就是王娟。 九婴在床边隐蔽处挂了个镇魂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九婴和满满不打算和她解释事情的真相。王阿姨毕竟年纪不小,别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后怕。王阿姨醒了之后,只会认为她做了个长长的梦,只不过睡的久了一点。 九婴和满满解决完了这件事情,剩下的就等陈衡把梦根给她们带来了。 “九婴”里面,九婴和满满凑在一起查找有关梦境的信息。师门典籍里面只有零星的记载,笔记里也只有一些语焉不详的传说。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贸然进到别人的梦境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人的梦境很难被操控。如果做梦的人能力很强又有坏心,那进入他梦境的人就是案板上的肉,随便剁。 反之,如果入梦的人能力足够强,可能会在织梦人的梦境中找到一些可以钻的漏洞,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除非能力强到逆天,否则完全不可能反客为主。 还有一点对于入梦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就是梦之迷雾。典籍里这样称呼,其实就是在正式入梦之前,入梦人会先穿越一片梦境的荒芜地带。但是只要心智足够坚定,就不会迷失在梦境迷雾里。 九婴和满满整理好了所有的资料,对有可能遇到的情况商讨了一下相应的策略。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两人懒得换地方,直接就在“九婴”里面睡下了。这里被褥齐全,睡着倒也不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九婴和满满就起了床,继续昨天晚上的探讨。 门铃响起,却是一脸焦急的田云鹏。 3.8 涉险,梦根 我们不应该虚度一生,应该能够说,“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事。网 w?w?w?. 8?1?z?w?. com”——居里夫人 ———————————————————————————————————————————— 田云鹏来找她们的原因,是梁兴那里出了问题。他主动入梦了。 好在梁兴还没有完全的迷糊到家,他昨天晚上让田云鹏今天一早去他宿舍。 田云鹏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应答。田云鹏感觉很不妙,于是直接打了梁兴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好听的彩铃,却没人接听。与此同时,激昂的命运交响曲在屋里响了起来,声音很大。 田云鹏匆忙下楼,找来了宿管的阿姨。阿姨边嘟囔边拿来钥匙打开了门,梁兴正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田云鹏四下一望,看见梁兴的镇魂符正明晃晃的放在书桌上。 宿管阿姨看见梁兴只是在睡觉,把田云鹏好一阵批评。好在田云鹏曾是梁兴这里的常客,宿管阿姨并没有怀疑他是偷东西的。 她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嫌弃田云鹏大惊小怪,害她白跑一趟,然后转身走了。 田云鹏这才拿起了镇魂符,他刚刚就现符下面压了一张写了字的纸。 “我决定进去劝劝姚广为,看看能不能把其他人放出来。如果,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没有醒。就帮我把镇魂符挂上,然后去找周九婴和钱满满。” “所以,梁导儿这是去劝姚广为改邪归正去了?”满满有点无语,“不是和他说了这件事情很危险了吗?”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九婴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不是吧!姐!”满满大叫了一声。不知道这到底算九婴的第六感,还是乌鸦嘴,每次她有这种感觉,事情都会向着不好的方向展。只不过,这种预感从来不会出现在自己和亲人的身上。 “我的天!”满满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衡的号码。刚一接通,她劈头就问,“找着了吗?” “刚弄到手,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不知道啊,这次我费老劲了。那小子……”陈衡的诉苦被满满打断,“现在没空说这个,你赶紧给我送到店里来。” 满满毫不拖泥带水的吩咐了一句,挂上了电话。 “姐,你觉得,还来得及不?” “感觉不是很强烈,希望能来得及。”九婴的头有些晕沉,她声音闷闷的回答道。 田云鹏一头雾水的望着姐妹俩,看着她们沉重的脸色,想要问的话也咽了回去。 “田师兄,等到药送来,我们就会进入梦境去找他们了。”九婴说道,“你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把他们带回来的。” “不,不。”田云鹏摇摇头拒绝了,“我就在这儿等吧!你们都睡下,旁边总得有人看着吧!别的我帮不上忙,这个还是能做的。” 陈衡的度很快,半个多小时后,就出现在了“九婴”门口。 梦根看起来倒还挺好看,像是一根紫色的萝卜。不过陈衡先提前打了预防针,“这个东西据说级难吃,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难吃不难吃,也得吃啊!”满满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搅拌机,开了水龙头冲,“这是我做奶昔的,希望这个东西别难吃到把我的搅拌机给废了。” “再好吃的东西,加上这个,应该都不会感觉太好。”九婴面无表情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好几根头,“我从王玲璐头上拔的。” “哎?什么时候?”满满根本没看见九婴有过这样的动作,“唉,算了,这不是重点。我们真要吃头?” 九婴无奈的歪了一下头。 满满想了想,干呕了一下。 九婴把头向前递了递,“你要不要把它也洗洗?” “呕!”满满又恶心了。 “往好了想,这好歹是个女生的。” “呕!” 恶心归恶心,.满满手下并不停顿,把梦根洗了洗,切成小块倒进了搅拌机。又拿出两根头简单冲了冲,也扔了进去。 加了点水之后,满满盖好盖子,拧开了开关。搅拌机嗡嗡开始工作。 “姐,你看,你这不也是炼药了吗?”陈衡大声的喊道。 “对,说到这个,过两天我再去你那里试试啊!”满满同样大声的回道,“我觉得我最近特别有手感。” “姐,你又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不用非要展业余爱好吧!”陈衡很后悔自己嘴贱,非要去撩拨满满。 说话间,东西已经打好了。 打好了的梦根是黏糊糊的紫色糊状,但看起来和紫薯汁却完全不同。这个倒是让人联想到了吃进去又吐出来的紫薯。里面还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头茬。 满满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撇着嘴角问,“这个要喝多少啊?” “我哥们说,这一根是两次的量。所以你们一人一半吧!”陈衡看着状态诡异的梦根糊,颇有点幸灾乐祸。 满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找出来两个大号的杯子,35om1容积,正好倒两杯,满满的齐着杯沿。 满满凑上去闻了闻,带着一种下水道的氨水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味道掺在一起。反正绝对不会好喝。九婴也闻了闻,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脸色显而易见的白了一下。 九婴和满满一人端起一杯,进了里屋的小间。平时她们也会在店里睡觉,被褥都有。现在床垫就已经铺好了,她俩先在边上坐了下来。 “好了!麻烦你们守着了。”九婴对田云鹏和陈衡说道。她看了一眼手表,又对陈衡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要是我们在今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还没有醒。麻烦你给我舅舅打个电话。” 因为长辈们的关系好,陈衡自然和钱进夫妻也熟悉,于是点了点头。 “还有啊,我哥们说,梦境里的人越多,梦境就越复杂。你们里面这么多人,怕是里面都乱成一团了。一定要记住,不要被梦境迷惑了。”陈衡郑重地叮嘱着,“要是在里面迷失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他有个朋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这正是这次陈衡很难弄到梦根的原因。开始他的朋友只是一两个人进入梦境,后来一次玩大了,一次进了五个人。梦境太复杂,有一个陷在其中怎么也出不来了。 后来有人进去找他,可是现他已经迷失在梦里,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梦了。现在仍然没有想到办法把他带回现实世界。 满满和九婴对视了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端起了杯子。 “好吧,又得干活又没钱,闹不好还会变成植物人。然后,还得喝这个,亏大了!”满满嘀咕着。声音小到只有九婴能听到,惹得九婴一声闷笑。 “cheers!”“cheers!”两人肃着脸大口大口的全喝了下去,顿都没顿。 满满“呃”的一声咧了一下嘴,看向身侧脸色同样不好的九婴。两人还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眼睛一闭,倒在了垫子上。 “这么快!” 3.9 渴望,挣脱 家是心灵的港湾。八??? 一?中 文网 w w?w.81zw.com ———————————————————————————————————————————— 九婴现自己身处在一片灰茫茫的天地,满满却不在身边。脚下感觉是踏实的,看起来却是灰蒙蒙的雾状,四周和头上也布满了灰色的雾。重力似乎若有若无,有那么一瞬间,九婴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站着,躺着,还是倒立着。 这里就是梦之迷雾。 九婴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好像天与地在不停的颠倒旋转。九婴不得不停下脚步,缓解一下。 接下来的每一步,九婴都走得十分的艰难。九婴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迈步。 每次天旋地转,九婴都会感觉到心脏猛地被抓紧,胃里翻腾不休。即便九婴知道这是在梦里,也无法催眠自己忽略这种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九婴眼前的场景陡然变换。 一栋六层高的住宅楼出现在眼前,一个人影正背对着她立在门前。九婴定睛一看,是满满,却是六岁大的满满。 九婴低头看了看自己,现自己也缩水了。九婴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公主裙,蓬蓬的纱层层堆叠,一直盖住了膝盖。裙子上面还星星点点缀着很多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缎带做的玫瑰。 九婴向四周看了看,现自己正站在一个花坛边,后面也是一栋住宅楼。周围的迷雾已经消失不见。 小小的满满回过头来,她的身上也穿了一件一摸一样的裙子。 “姐!”满满狂奔过来扑在了九婴怀里。 九婴脑子里一阵迷糊,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事情。 “姐,姐!”满满摇晃着九婴的胳膊,把她从沉思中晃醒,“你怎么不理我呀!” “嗯?”九婴的反映慢了半拍。 “九婴,满满,吃饭啦!”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九婴循声望去,五楼的一个阳台上探出来一个头。 “知道啦妈!这就上去!”满满说着就拉起九婴的手,向着单元门走去。 “等等!”九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不由自主的迈开步子和满满一起进了楼门。 满满上楼虽然快,脚步却很轻,没出什么声音。九婴跟在后面皱着眉头,为什么眼前的一幕给人的感觉这么熟悉?好像生过一样?可是自己不是刚刚放学回来吗? “姐!”满满在九婴耳边大叫,“你今天怎么总是不理我呀!”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上了五楼。 两扇防盗门并肩而立,门上的对联和福字映入眼帘,一样的内容,一样的贴法。除了门把手是相对而立,其他的都一模一样。对联和福字因为已经挂了半年,略微的有些褪色。 天地和顺家添财,平安如意人多福。四季平安。 九婴不由得念出了声。 “哇!”满满惊呼,“姐你竟然记住了!好厉害!我还没认全呢!” 右边的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短的美丽女子,是张瑛。“满满,你怎么又在走廊里大呼小叫的,快进来。” 满满吐了下舌头,乖乖的进门换鞋。 九婴和游魂一样的跟着飘进了门。 一双微温的手附在了她的额头上,“今天九婴宝贝怎么啦?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九婴一抬头,就看见张瑛担心的脸,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哎呦!别哭!”张瑛抱起了她,回头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叫了一声,“姐,快来!” 九婴猛地抬头,带着期盼的目光顺着望了过去。 门开了,一个长女子走了出来。她的长相很英气,浓眉大眼,行动起来像是带了一阵风。她的左手腕上带着一串红绳绑着的铃铛。 九婴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手手腕。同样质地的铃铛,同样编织的红绳。区别只在于数量,女子的手串上只有四个铃铛。 “九婴怎么啦?”女子快步的走近问道。 九婴愣愣的看着她,眼泪簌簌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妈!” “哎!这是怎么了啊?”来人正是九婴的妈妈钱鸾。她从张瑛的手里接过九婴抱着。 说话间,从里屋走出来两个男人。九婴哽咽的叫了一声,“爸!”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九婴突然就哭起来。四个大人一个小孩都围着九婴询问。 “我没事儿!就是好想你们!”九婴边哭边说。 “这孩子!”大家都宠溺的摇摇头笑了。钱鸾则抱着九婴,坐在了沙上。 钱鸾顺着九婴的背缓缓的从上捋到下。九婴小时候只要一哭,钱鸾都是这样安抚。 感觉到背上轻柔的抚摸,闻着妈妈好闻的味道,九婴的眼睛慢慢地睁不开了。 一片黑甜。 九婴再睁开眼睛,现周围一片漆黑。九婴能够感觉到身下是一片柔软,还能闻到晒过阳光的馨香。 正在这时,门开了,一阵饭香跟着飘了进来。光从敞开的门缝中投进屋子,柔和又温馨。 “醒了啊?起来吃饭吧!”是钱鸾。 “好!”九婴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一下。她应了一声,起身进了客厅。 九婴刚刚睡醒,又是从黑暗的卧室里出来,外面的灯光晃得她眯了下眼睛。 客厅里餐桌已经支好。自打记事起,九婴和满满两家就一直住在一起。后来搬到现在的楼上,两家分开住了对门,可是以前的习惯还是延续了下来,晚上饭是一定要一起吃的。 周天时和钱进已经坐在了桌边,拿着不大的酒盅对饮着。满满站在旁边,时不时的用手捻起一块肉快的放进嘴里。厨房的门开了,张瑛端着两盘菜出来,放在了桌上。 “开饭了!” 大家纷纷落座,九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别愣神了!快来吃饭吧!”张瑛招呼着。 “对不起。”九婴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我爱你们,但是对不起。” “你们走吧!我知道都是假的,但还是好高兴。”九婴坚定的摸了一把眼泪。 “这孩子,睡糊涂了吧!”大家都惊诧的看着九婴。 满满上前拉着九婴的手晃了晃。 “我不能沉浸在过去,你们也一定希望我好好的活下去的对吧?”九婴深深地望着周天时和钱鸾,“ 满满还在等我。很抱歉,我不能留下来。” “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就在这儿吗?”满满扬起小脸,不解的问道。 九婴摸了摸她的头,“满满真可爱。” “我不能留下来。”九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又用坚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不能留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就渐渐消失,只剩下了人们还在殷切的看着九婴。 “留下来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姐,你不要我了吗?” “爸爸妈妈都在这里,九婴宝贝不要担心。” 大家围着九婴不停地劝说着。九婴有些贪婪的望着爸妈的脸,想要把这一幕深深地刻在脑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早就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但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原谅我的贪心,我只是想要多待一会儿!再见!”九婴的嘴里不停地道歉,声音越来越低,语也越来越快。她的头在摇动着,脸上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可是手却还是坚定的举了起来,“给我,破!” 萦绕的声音渐渐消失,亲人们的身影渐渐暗淡,周围又变成了一片混沌。 3.10 咒怨,质疑 人在恐惧惊慌中作出的行为,才是被隐藏起来的本质。?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 周围的一切都重归混沌,九婴怅然若失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半晌,她伸手擦干了眼泪,继续迈步。 这次很快,九婴就又突破了灰雾。眼前出现了一个带着二层小楼的院子,满满正背对着她观察这座房子。 是正常版的满满。九婴看见了满满这才放下心来。 “姐!你没事吧?”满满一眼就现了九婴红红的眼眶。 “没事!”九婴连忙转移话题,“你遇见什么了吗?” “嗨!别提了!”满满的表情很微妙,“我和葫芦娃打了一架!” “!”这算什么!九婴无言以对,只好示意满满看前面。 九婴和满满并肩而立,一起望向前方的院子。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环境已经渐渐的具现出来。 九婴和满满现在所在的是一条不太宽的小巷子,四周是风格各异的庭院。眼前的院子里有一座二层的小楼,隐隐约约的掩在绿树中。院门的石头门柱上挂着一个名牌,上面写着“佐伯”。 院门开着,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迈步向里面走去。 “问题是我还没打赢!”走着走着,满满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怎么可能打不赢呢?” 九婴侧头看了满满一眼,满满的表情还是很纠结。九婴索性不再管,拉着满满继续前行。 从名牌上的字,九婴和满满心里就猜测这是在日本。进了院子一看,就更加肯定了。 与传统的中式庭院的大开大合不同,这里进了院门后,就有一条弯曲的石子路向右拐进了一个矮树丛。 九婴和满满留神戒备,沿着小路向前走去。松散的石子路喀拉喀拉的响着,蜿蜒向前,一直通到房子的大门前。 满满迈步向前,在黑色的大门上敲了几下。 里面隐隐约约有些声响,却没有人来应门。满满加重了力气又敲了几下,门才慢慢的打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一只眼睛。 满满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中文还是英文,反正日语她是一点都不会的。 “he11o?”屋里传出来一个男声,“ho’sthat?” 可能是看外面就是两个女生,房门开了大了一点。露出来一张坑坑洼洼全是痘印的脸,是王新军。 王新军的表情十分的沉重,又有些惧意。 “王新军?”满满问道。 “你是谁?”王新军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我叫钱满满,她叫周九婴。”满满随意的指了指,“我们是梁导儿,就是梁兴叫来帮忙的。他在吗?” 王新军很诧异的看了她俩一眼,“不在,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其他人呢?”满满没理会王新军的疑问,就要向屋里走,“他们在吗?” “哎!等等!”王新军伸手拦住了满满,“你不能进去。” 满满没说话,疑惑的望着他,“你不是知道我们是谁了吗?” “是!哎,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被满满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王新军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进来的时候看见门牌了吧?这是佐伯家。” 这下连九婴都奇怪的望着他了,这算什么理由?他还要请示一下主人?可是为什么不是主人来应门呢? “咒怨?”王新军试探着问了一句,“伽椰子?俊雄?” “这是在恐怖片里吗?”九婴想起了之前梁兴和田云鹏的梦境,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九婴和满满都不爱看恐怖片。以前看过一次,再吓人的情节在她们眼里也是漏洞颇多。本来恐怖的气氛也被破坏殆尽。 在九婴和满满的心里,人远远比魂体可怕得多。 “唉!梁哥都和你们说了吧!我们要进恐怖片世界里面做任务。”王新军愁眉苦脸的,“现在这个片子叫做咒怨。我们又被诅咒了!很快就会死!好不容易才又活过来的。看来这次是彻底没戏了。” “我不让你们进来是好心。”王新军指了指门,“你们还没进屋,应该还来得及跑。” “跑?”满满摇摇头,“我们费这么大劲儿过来,可不是为了逃跑的!” “我们是正义与真理的化身,邪恶与黑暗的克星,无敌的美少女,钱满满,周九婴是也!”满满边说边做出一副夸张的动作。 王新军看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满满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做出这样一副样子。画风也是够清奇的。 “哎!”满满拍拍他的肩膀,“我学龙傲天学的像吧!?” 说罢,满满侧身从僵硬的王新军旁边,挤进了门。“一点幽默感也没。算了,咱们时间紧,任务重。开工了!” 九婴虽然没跟着挤进去,却站在原地拿眼瞄着王新军,示意他让一让。 “哎!”王新军刚才一时反应不及,让满满进了屋。又看到一言不却态度坚决的九婴,索性给她也让开了门。 九婴和满满入乡随俗,在玄关脱掉了鞋子,进了屋。 在最大的客厅里面,九婴和满满见到了此次前来的目标们,郭启航,李小龙,王玲璐,王娟。加上给她们开门的王新军,除了梁兴不在,其他人算是到齐了。 大家都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样子,一脸的愁容。 看见进来了两个没见过的女生,大家的反应不一。 郭启航坐在房间的最角落,和其他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只是漠不关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望着地板不动,好像地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王玲璐和王娟靠墙坐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王玲璐看到九婴和满满,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起身迎了过来。 李小龙本来就在王玲璐身边坐着,看见王玲璐起身,也跟着起了身,隐隐的有点保护者的架势。 “这两位是周九婴和钱满满,他们是梁哥叫来的。”王新军在后面介绍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 “梁哥,你知道他现在在哪?”李小龙和王玲璐同时开了口,却问的是不同的问题。 “这个,我们一会再解释。你们先说说梁导儿去哪儿了?你们都生什么事了?”满满倒是不急着解释自己的来意。毕竟,他们陷入梦境太久,就算告诉他们真相,很有可能他们也不会相信。有一点犹疑,他们就不能凭借自身的力量从梦中苏醒。 倒不如,先听听他们的经历,看能不能找到龙傲天的破绽。 “你谁啊?你说讲我们就讲,你怎么那么大面子呢?”李小龙呛了一句。本来被困在这里提心吊胆的就够闹心了,还来个小丫头片子,上来就跟审犯人似的。 “你!”满满气急,“我们这么辛苦才来,就是为了救你们出去,你们好歹得配合一下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李小龙不屑的瞥了瞥,“看着也不像有本事的!小姑娘,你高中毕业了没?” 3.11 失踪,实力 显露实力是让别人停止聒噪的最佳方式。? 网 w?w?w?.?8?1 z?w?.?c om ———————————————————————————————————————————— 气氛很尴尬,却没有人愿意解围。 “好了!”九婴大声的制止,同时拉了拉满满的手来安抚她,“我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和你们吵架的。我也不想向你证明我们到底有没有本事。谁能告诉我,梁导儿去哪里了?” 尽管已经进入到梦里,不详的预感还是重重地压在九婴的心头。她明白满满想要从这些人身上寻找一下突破口,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说服一群陌生人了。 “我们之前在午夜凶铃里,他突然就跑走了。一直到我们结束任务,他也没出现。等我们这次进到咒怨里,现他又来了。和我们说要把我们都带出去,然后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回话的是王玲璐。 李小龙虽然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可是王玲璐一开口,他只撇了下嘴角,再没说什么难听话。 “怎么消失的?”九婴追问道。 “就是他说头疼,要进屋躺会。找了间屋子进去了。”王玲璐说着也有点疑惑,“等我们去叫他吃饭,才现他不见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王新军接话,“我们都能被弄到这样的地方来了,还遇到了丧尸,女鬼的。失踪了也挺正常的吧!没准过段时间我们就又能见到了。” “我们都死过去又活过来了,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王新军这句话是对着满满和九婴说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满满问道。 “我不知道梁哥是怎么找到你们的,但我猜应该是在午夜凶铃里他跑走后吧!?”王新军猜测着说,“毕竟之前我们一直都在一起。那他肯定和你说了,李小龙在上次的任务里死了的事情吧!其实,我们这里除了王玲璐,其他人都死了一回了。” 王新军不知道梁兴已经从这个梦境里挣脱两次了,毕竟第一次,梦境里的他并没有离开太久。 “而且这次回来,他总是怪怪的。我们问什么他都不说。”王玲璐继续补充着。“我们很奇怪,他和田云鹏都跑了,为什么只有他回来了,田云鹏却没有。” “还是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吧!”王玲璐的话音刚落,李小龙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这里不是极限乐园吗?” 其他人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九婴和满满。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个梦了?”九婴突然的说道。 九婴突然的爆出这个消息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她自从进了这间屋子,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窥视,却找不到源头。 他们现在出于姚广为构建的梦中,如果说窥视来自姚广为,倒也说得通。可是九婴偏偏感觉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这话的众人表现的都非常的吃惊。 “什么?”李小龙大声的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什么梦?” 王玲璐和王新军的表情也十分的惊讶,连在角落里窝着的郭启航都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而王娟似乎自始至终就没什么表情。 “就是说,你们现在在做梦,我们是来把你们叫醒的。”满满接着说。 “哈!”李小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和梁兴搭上线的,但你们这样也太搞笑了点了吧!你掐自己一把试试看!不疼的话,我把姓倒过来写。” “是啊,我们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王玲璐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似乎有些责怪九婴和满满开的玩笑不合时宜,“这房子里还有两个鬼,等着要杀死我们呢!这次万一又死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通关再把我们复活呢?我之前配合你,是因为你说你能帮我们,不代表就喜欢你们拿我们开涮。” 九婴刚想要解释,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凄厉的猫叫,一阵阴冷开始蔓延。 梦境里的人脸色都白了一下。满满不明所以的看看他们,现他们都眼珠不错的盯着声音的来处。满满和九婴对视了一眼,也顺着众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王玲璐牙齿打着颤,还不忘了给大家做提示,“他是俊雄!” 走廊的墙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他大概有六七岁,****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脸色苍白,眼窝青黑。他紧紧的抿着嘴角,眼神阴鹜。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只黑猫,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 突然,他仰头长大了嘴巴,一声猫叫就这样从他的嘴里了出来。 “啊!”王玲璐出了一声尖叫,男生们虽然没有她这样大受惊吓,但显然也怕的厉害。 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和浓浓的阴气,满满掏出随身的匕,慢慢地走近小男孩。而九婴则是前进几步,扬起手腕,挡在小男孩和众人中间。 “他是鬼,你拿着刀没用!”王玲璐大喊着,可是她的话没有阻拦满满的动作。 满满一个箭步冲过去,匕向前一递,插进了小男孩的脖子。小男孩出了一声猫叫和人声混合的凄厉声音,散成了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满满满意的用手抹了抹刀刃,好像在把根本不存在的血迹擦掉。 她回头看了一眼呆愣的众人,挑了一下眉毛,“鬼就是鬼,在梦里我也一样杀。” 满满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不是在梦里,我也不敢这么直接杀了。”不过显然,虽然这只小鬼看起来很可怕,能力却不强,不然也不会被满满一个匕解决掉了。 “好了,现在谁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了?就从田云鹏跑走之后说。”满满手上娴熟地耍着匕,好像根本不在意那闪着寒光的刀锋,“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九婴的嘴角偷偷地弯了弯,满满向来很骄傲,特别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能力。满满手里的匕就是她惯用的法器。玩匕这项本领,一是为了和她的法器多多融合,更多的却是为了耍帅。 “哇靠!”王新军这时候才记得把大张的嘴巴合上,“太酷了!” 3.12 复生,四散 恐惧和厄运从来都是不胫而走,八方蔓延。?? 八一? ?中??文?网 w w?w?.?8?1?z?w?. c?o?m? ———————————————————————————————————————————— 满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虽然众人还是不相信这是在梦境里,却对活下去重燃了希望,不再对她们抵触。 王新军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他的经历很简单。 在上次的午夜凶铃世界里,李小龙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卫生间的门口。转头回来大家又现郭启航也死了。梁兴和田云鹏又相继跑走,不见影踪。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众人。在上一个世界中,除了丧尸长得难看一点,其他也没什么可怕的。甚至连可以传染的丧尸病毒都简简单单的治愈了,那药还物美价廉。 这次听到王玲璐讲过情节,大家害怕归害怕,但根本就没有什么直观的认识。毕竟,除了王玲璐没有人看过这部电影。 但是转眼之间两个人就莫名奇妙的死掉了,大家都开始慌起来。王新军也不例外。但是除了再不敢私自行动,谁也想不到解决办法。 大家提心掉胆的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结果还是没有躲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贞子等的不耐烦了,这次她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无论事先大家商量的多么的好,做的心理准备有多充足,在看到一个披头散的女鬼爬过来后,也是一阵慌乱。 贞子虽然爬行的动作很缓慢,可她的身形却是若隐若现。每次闪现,她都会快的接近一下众人,就好像看电视的时候按了快进一样。 终于,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承受不住,拔腿就跑,其他人也一拥而散。 王新军只记得自己拼命的跑,最后看见了一个井,然后就失去了知觉。至于死前的感觉, “就像突然睡着了一样,什么也没来得及想。”王新军挠了挠头,“真是死得好冤枉!” 再醒来的王新军就在天台上了,除了梁兴和田云鹏,其他人都在。 “可是,龙傲天不是说死了就是死了吗?”在九婴和满满的猜测中,整个事件是龙傲天也就是姚广为所为。满满很好奇,把大家都一下子都弄死了这种玩脱了的场面,龙傲天到底怎么把它圆回来。 毕竟,对于知道这是个梦的九婴和满满来说,只要逃脱梦境就可以。 但对于梦境世界中的众人来说,他们相信了姚广为的说法,认为自己是在任务世界里不停的做任务。那么,死亡对于他们而言也是真实的。 看现在的情况,龙傲天是不想让他们就这样死去的。所以,他总是要做一些掩饰,好让在众人心中死去的人们再次复活。 “这不还没说到呢吗?”王新军不满的扫了满满一眼,似乎很不满意满满干扰了他的谈性,“然后,王玲璐就用她的积分把我给复活了。” 王新军在说完了之后,想起来了满满利索的身手,才有点后悔。他又开口时,就带着些热切和讨好,好像要弥补一下自己刚才不耐烦的态度。“然后我们就来这里了。除了刚才的小鬼,我们还没碰上别的呢!那个小鬼被你给解决了,相信你肯定对他妈也有办法了。” “这下,我们肯定能够通关了!”王新军很高兴,却突然想起了之前九婴说的话,“不对,你说这是个梦?但是受伤了真的很疼!而且要是梦的话,我想醒,不就醒了吗?这也醒不过来啊!” 王新军嘴里嘀咕着,还是不肯相信这是在梦里。 王娟的经历也大同小异,被贞子弄死了之后,就现自己又到了最开始的天台。 不过,王娟讲述的时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似乎只对王玲璐稍微关心了一些,对其他人都淡淡的。 郭启航没什么新的内容要补充,因为他紧接着李小龙死后就死了。但是他硬是把他的经历描述了一遍。而且和之前的反应完全不同,他讲述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满满看,眼神十分的诡异。满满被看得有点毛,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九婴却若有所思,盯着郭启航看了一眼。 接下来是王玲璐。她上一次“通关”了。自然,她的经历和其他人有很大区别。 王玲璐在看见贞子的身影之后十分的害怕。要说恐惧感,王玲璐觉得在座的各位,没一个人能够胜于她。因为他们在之前根本就没看过这部电影,最多不过是听过名字。 王玲璐却是实实在在看过的,而且她看的还不是网络版。她看的是完整版,就是真正的碟片。完整版和网上的普通版最大的区别就是,导演采取了一种当时还很先进的技术,使得电影呈现了一种3d的效果。 贞子在杀了男主角之后,突然脸转向了电视机屏幕,像是望着镜头外的观影人。然后她爬出了屏幕。 当时,这部片子把王玲璐吓得魂飞魄散。 她以前是个恐怖片爱好者,最喜欢看这种灵异类的恐怖片。而且她的胆子特别大,每次看都开大声音,关着灯烘托气氛。她对这件事情颇为自豪,经常和别人吹嘘。 一个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午夜凶铃的初始版本给她。对方还笑称,如果这个电影王玲璐也不怕,那才是真绝色。 事实证明,王玲璐是怕的。她不仅在看完之后好几天都睡不好觉,还从此戒了恐怖片。 这一次,王玲璐不是在看电影,而是真真正正的处在这部电影中。当她得知情况后,她心中的恐慌就像野草一样蔓延,紧接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王玲璐不在状态,导致一直围着她献殷勤的李小龙也有些烦躁。李小龙火离开,却就此一去不返,这让王玲璐十分的担心。 王玲璐又不敢自己去查看,就把一直对她很友好的王娟叫上了。 结果,一连接着死了两个。 后面的一天一夜,王玲璐的神经自始至终就没能放松下来。在贞子出现了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她是几个人中反应最快的,她大叫了一声,“快跑!”就撒腿狂奔。 她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右侧腰间岔了气,一抽一抽疼得厉害。树林里的地形高低不平,王玲璐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她害怕的不停回头张望,没留神到一根斜伸出来的树枝正好在她前进的路上。 王玲璐正在回头,侧脸直接撞在了树杈上。巨大的反冲力让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脸颊被树枝划得鲜血淋漓。 王玲璐用手撑着地,想要起来,却又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她的脚崴了。 而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感觉到了身体的颤抖,和剧烈奔跑后的疲惫。 王玲璐的讲述很有画面感,加上众人之前也都有了类似的经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王玲璐接着讲下去。既然她逃无可逃,那接下来肯定就是关键之处了。 突然从楼上传来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把聚精会神听故事的众人吓得一哆嗦。 3.13 除根,惊闻 人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看不清自己。八?一中 ? 文网 w?w?w?.?8?1?zw.com ———————————————————————————————————————————— 楼上传来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王玲璐更是大声的惊呼,“是伽椰子!你们杀了俊雄,他妈妈来找我们了!” “烦死了!不去找你,你还自己送来当菜。”满满生气的望着天花板,说了一句,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你不要过去看看吗?”王玲璐怯怯的看了一眼楼上,对九婴说。 “没事。”九婴很淡定的摇摇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又戛然而止。一阵脚步声后,满满又出现在了台阶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众人觉得房间里暖和了不少。大家都钦佩的看着正在走下楼的满满。之前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满满的郭启航的目光更热切了。 “行了,你继续说吧!”满满对王玲璐说着。她倒是一脸的不在乎,好像刚才不过是去了趟卫生间。 “怎么没通关?”王玲璐刚想继续,王新军却开口了。 “我都说了,这是梦,别人耍着你们玩的。”满满抬了抬眉毛,“谁知道幕后那人怎么想的,没准害怕了。王玲璐,你继续说。” 王玲璐看了一眼一直握着她手的王阿姨,继续开讲。 王玲璐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贞子,王玲璐的求生**更加强烈了。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随手捡起来一根树枝在面前不停地挥舞着,嘴里也在不停地说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阿弥陀佛!” “恶鬼,滚开!” “我没有伤害过你!” “哎呀嘿!恶灵退散!” 王玲璐连玩游戏时的游戏术语都出来了。她杂七杂八,口不择言,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突然,贞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消失了。 王玲璐听见了龙傲天的声音,“任务额完成,消灭贞子。奖励积分:3ooo分。特殊奖励:你有机会复活你的队友。请问你要复活队友吗?不用消耗积分。” “要!”王玲璐的话一出口,只看见眼前场景变换。她又重新回到了天台上。 除了梁兴和田云鹏,其他的队友都在。 “为什么他们没有全部回来?”王玲璐很惊讶。 “权限不足!拒绝回答!”龙傲天的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请修复身体,进入下一个世界!” 在进入了下一个世界后,田云鹏还是不见踪影,梁兴却突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王玲璐也觉得很疑惑。 所以龙傲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把事情混过去了是吗?九婴和满满都目瞪口呆。 莫名其妙的过关,不用花任何代价的复生。这些人竟然相信了!而且还是深信不疑!直到现在,他们对自己是在梦里这件事情还不肯接受。 这龙傲天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药?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因为九婴和满满知道这是个梦境,所以在她们看来,龙傲天的这个所谓的极限乐园实在是有点粗制滥造。 他想建造的世界很宏大,其实却空洞无物。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能力,不能够造出更有想象力,更加细腻的东西。 在极限乐园里,有最早出场,自称为“神”的龙傲天;丝毫危险性也没有的丧尸世界;莫名其妙死去又有人通关的贞子世界。 九婴和满满虽然不看恐怖片,但也觉得,如果恐怖片拍成他们经历的任务世界那个样子,那它们肯定成不了经典。 这么多的疑问,众人竟然都没有怀疑。 不过想来这应该归功于龙傲天最开始的震慑。他毫不留情的击穿了王新军的手臂,给众人的心里留下一种神秘和恐惧。这样一来,大家肯定先担心的是自己的性命。 那么梁兴呢?他后来再入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大家梦境的事情?他是不是知道,梦境破碎,众人有可能迷失?还是有别的原因? “那梁导儿出现之后,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吗?”满满追问道。 “没有啊,就是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王玲璐想了想,摇了摇头。 “嗯嗯!”李小龙突然清了清嗓子,他刚才一直被九婴和满满刻意忽略了。现在突然弄出了动静,显然是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 “我想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李小龙说,“当初梁兴在屋里休息的时候,我曾经从门口经过。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九婴注意到李小龙说到“从门口经过”的时候,眼神明显的闪了闪。 “你和他有什么矛盾吗?”九婴突兀的开口。 “怎么可能,我都和他不熟!”因为九婴问的太突然,李小龙明显有些反应不及,脸上露出了一点慌乱。“你从哪听来的?” “你一直称呼他是梁兴。”九婴语气淡淡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大名。连刚刚认识的王玲璐都管他叫梁哥,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尤其他还是你以前的导员儿。” “那又怎么样?照你这么说,我不管中国叫祖国,我就不爱国了啊?”李小龙的眼一横,恶劣的态度后面透着一点心虚。 九婴本来就不是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想要看看李小龙的反应而已。所以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纠缠。 “哦,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你继续说吧!” 李小龙略微有点得意的笑了一下,好像打了胜仗一样,又炫耀的看了一眼王玲璐。王玲璐冷着一张脸,没有回应,却在李小龙转过脸去之后,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脚步,离李小龙远了一些。 李小龙没有现王玲璐的小动作,看见她的冷脸,得意稍稍收敛了一些。 “隔着门,我也听不大清,梁兴的声音又很小。”李小龙故意把“梁兴”二字说地特别的重,还挑衅的望了九婴一眼,“隐约就听见什么执迷不悟,什么放了我们,什么投胎的。乱七八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敲了敲门,说话就停了。” “所以你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偷听来点东西就来邀功了。”满满冷冷地说,还特意把“偷”字拉长了音。 “你怎么说话呢?”李小龙愤怒的嚷起来,握起拳头挥了两下,“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打呀!来呀!”满满不甘示弱的向前一步,挺起胸脯,“看你能打过我不?一个挺大男生,只会窝里横,怪不得和梁导儿这么好的人都没法相处!” “他好?哈哈!笑话!也就是哄哄你这种小女生吧!”李小龙嗤笑了一声,“他以为他那点烂事儿没人知道呢?我就给你们科普一下!他睡了个小女生,又不想负责。闹的人家心神不宁,出了车祸挂了。” 这样的消息让众人都愣住了。 “什么?”王新军一脸不可思议的问出了声。王玲璐呆呆的看着李小龙不说话,一直面无表情的王阿姨甚至脸色都白了一白,抓着王玲璐的手都泛起了青筋。 倒是郭启航还是一副阴郁的样子,似乎对这个很不关心。他倒是不再偷瞄满满,但眼神还是很阴沉。 李小龙的脸上尽是轻蔑,“怎么的?挺想不到的,是吧?!本来还想给他留点面子,现在我也不想背这个黑锅。搞得好像我做人怎么着似的。” “是!我是听到他说话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是有事找他,才去他门口的。”李小龙继续说着,“谁知道他偷偷躲房间里干啥呢?没准我们这次莫名其妙跑这里来就是他捣的鬼呢?”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满满和九婴对视了一下,锲而不舍的追问。 刚才满满是故意激怒李小龙的。九婴和满满听出来李小龙有所隐瞒,才有意做出一付看不起他的样子。没想到竟然炸出来一个天大的秘闻。她们也很想知道李小龙现在还有什么新理论。 其他人也都一脸期盼,觉得也许李小龙现了些什么。 李小龙的表现更得意了,他特意清了清喉咙,开了口。 3.14 联系,元凶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窥视光明。网 ? w w?w .?8?1 zw.com ———————————————————————————————————————————— “有什么关系?这话你算是问错了!你应该问,在座的哪个和他没关系!”李小龙打了个哈哈。不知道他平时就是这样多话,还是被满满激怒了。他说的越来越多,神情也越来越亢奋。 “这位王新军,还有郭启航,”李小龙毫无敬意的一指,“是和梁兴一块玩游戏的。一个公会,整天一块做任务的。我没说错吧!” 王新军点了点头,“我也是到这里后才知道的,之前不知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小龙嗤笑了一声。 郭启航却却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奥!”李小龙又指了指王玲璐,“据我所知,车祸死了的那个女生,叫秦欢,对吧?是你的高中同学。” 王玲璐表情有些意外,却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角。 “还有你,王阿姨。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我看见过梁兴跟着你了。所以你肯定也不例外,对吧?”王阿姨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把王玲璐的手抓的通红。 “还有谁?哦,田云鹏!”李小龙动作夸张的拍了拍头,“怎么能把他忘了呢?他可是梁兴的死忠粉啊,哈巴狗似的跟在他后头,就差没跪下****了。为了那点奖学金,脸都不要了,可真是好学生!” “那你呢?”满满冷不丁的开口。 “我?”李小龙噎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不过就是不小心得知了他的丑事而已。谁想到他这么狠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把我们弄到这儿来了!” “照你这么说,他是因为私人恩怨才把你们弄过来的喽?”满满摸了一下下巴,“可你不是说王新军,郭启航,还有田云鹏都和梁导儿关系好吗?那怎么也报复似的弄进来了呢?” “额!”李小龙挠了挠头,“这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抽什么疯?” “我知道你为什么进来。”自始至终都不大说话的郭启航突然开口了,“我听见你勒索他了。” “哈!”李小龙干笑了一声,“你别乱说话!我可告你诽谤啊!”他的话语里透着心虚,索性不再说话了。 “姚广为呢?”这次开口的是九婴。 “关他什么事?人都没了。”李小龙很惊讶九婴的问题。 “我x!”王新军突然一敲脑袋,“我终于知道龙傲天是谁了!是姚广为那小子!我说怎么总是这么眼熟呢?这猥琐劲儿,除了他没别人了!” “哎?不对啊?他不是跳楼了吗?他没死?还跑到这里成神了?”王新军对姚广为没死这件事情,反显得兴致勃勃。 “你确定龙傲天就是姚广为吗?”满满定定的望这王新军。 “确定,确定。”王新军肯定的点点头,“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个很奇怪的尾音儿。我之前没注意到,是因为根本就没想到他那儿去。” “所以,我们这样,是因为闹鬼了?”王玲璐的声音有些颤,“真的闹鬼?不是玩什么极限乐园?” “差不多吧!”满满看大家在逐渐的接受事实,于是透露了出来,“我们这次就是通过了一种特殊途径,进入到你们的梦境。” “那我还能回去?我的身体没事?我没死?”李小龙从开始的质疑,到现在的深信,转变的非常快。 众人对自己在极限乐园里,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对其他的解释就很难接受。 而且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人梦。在极限乐园里,大家可以在任务世界结束后,瞬间恢复伤势;可以利用积分让自己强化。继续下去,说不定有天,这里就会又出现了一个人或是蜘蛛侠。 所以,他们宁愿相信自己是真的在经历任务世界,在不断的变强。这样总比窝窝囊囊的被困在梦境里来的好。 在心里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就对这个世界里不合理处统统忽略。 其实,众人不见得没有察觉到不妥,要不然也不会听到这是梦境了之后,反应那么大了。自从九婴说出是一个梦之后,众人的表现都非常的不冷静。 原因也在此。 他们不愿意相信他们是被耍着玩,可是潜意识里却认为这是真的。 现在,随着真相一步步被揭开,再自欺欺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你们只是被困在这了。我们已经想到了办法,很快就能破除梦境,把你们带走了。”九婴态度坚定的说。 “姚广为,你偷听了这么久,应该出来了吧!”满满突然抬头大叫了一声。 “噗!”一声轻响,龙傲天出现了。 他的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拉风。“请叫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风流倜傥,宇宙无敌的龙傲天!” 他又摆出了之前的那一副架势,惹得满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解开梦境,放我们出去!”九婴说道。 “不放!”龙傲天一甩头,“你说放就放,你谁啊我听你的!” “不放是吧,不放我就打到你放!”满满说着就拿起一个平底锅冲了出去。 “哎?”王新军惊呼,“从哪掏出来的?” “厨房!”满满追着姚广为痛揍,“这破地方,连个椅子腿都掰不下来!” 那倒是,他们所处的是很典型的和式,没有椅子。 姚广为绕着房间拼命地跑,时不时的被满满一锅拍在背上,出一阵哀嚎。 一圈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闹剧。说好了的极限乐园呢?说好的任务世界呢?说好了的恐怖片呢?这画风转换的太快了!难道串台了,跑喜剧片里来了? “停!”姚广为停下了脚步,冲着满满打了个手势,“不对啊!这是我的世界,你打不到我啊!我怎么还会疼呢?” “因为你是个死的啊!姑奶奶我专门就是管死人的!”满满举起锅还要继续打。 姚广为的身形模糊了一下,“三十六计,走为上!” “你不会想要走的!”满满扔了平底锅,掏出了匕。她走到墙边,用匕尖抵住了墙面,边走边划。“别以为我就杀不死你。” 众人惊奇的看到姚广为模糊的身形又重新凝实,而在他的右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随着满满的动作,墙上的划痕越来越长,姚广为手臂上的伤口也越变越大。 姚广为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臂,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啊啊的叫了几声,“停下!停下!我不跑了。” 原来,在杀死了小男孩俊雄之后,满满和九婴就现了一件事情。严格意义上来讲,俊雄不是九婴和满满平时见到的魂体。它更像是一种阴气的聚合体。好像是有人知道有鬼,然后照着造出来了一个似的。当然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碰到的,但她们现在是在梦里。 满满和九婴推测,因为这里是姚广为编织的梦境,所以鬼魂是按照他的理解出现的。姚广为不像是九婴和满满是驱魔圈里人,自然也不理解“魂体”的概念。所以按照他的想象出来的俊雄,不过是个四不像。好像芭比娃娃,有脑袋有胳膊有腿,可它就是个娃娃。假的。 最重要的是,在满满杀死了俊雄后现,被梦境束缚的感觉稍稍减轻了一些。似乎她通过杀死俊雄,间接伤害到了梦境的制作者姚广为。 这种感觉在杀死伽椰子之后就更明显了。九婴和满满确定了,他们在这个梦境里,可以轻而易举的伤害姚广为,甚至可以让他直接消散。 九婴和满满悄悄的商量了一下,觉得这就是对付姚广为的办法。可是由于梦境的特殊性,事情并没有因此变得容易。 3.15 解除,生枝。 每一个**丝心中都藏着一个人。网 w?w?w?.?8?1zw.com ———————————————————————————————————————————— 九婴和满满想把大家带出梦境,没有那么简单。 先,她们不能消灭掉姚广为,因为他还没有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再来,就算九婴和满满不管因果,通过暴力手段破除了梦境。她们接下来只会面临更严峻的问题。 她们现在是在姚广为制作的梦境里,可是众人并不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虽然大家被困住了,但这也像是待在一个防护罩里。 一旦姚广为的梦境破除,相当于防护罩也不见。众人就会一瞬间被卷入到广袤的梦境世界中。 由于这个梦境参与的人数众多,梦的空间也就变得更为复杂多变。那么大家很有可能就像陈衡的朋友那样迷失。万一找不回来,这些人就都会变成植物人。而他们的灵魂将永远迷失在这光怪6离的梦里。 这可不是九婴和满满的初衷。所以她们商定,双管齐下。要让大家相信这是个梦,也要降服姚广为,让他把大家都送出去。 眼下姚广为被满满吓怕了,连声的求饶,“我把你们先从这里带出去。” 墙壁屋顶开始虚化。整个场景像是融化的雪糕一样,慢慢的变换。最后,众人现自己出现在了事情最开始的天台上。 从姚广为出现,到他被满满暴打,再到众人回到天台。众人好像看了一出荒诞剧,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 “x!”李小龙爆了一句粗口,“我都糊涂了,到底是姚广为把我们弄过来的,还是梁兴啊?” 龙傲天身上的服饰也变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生。 他有很严重的黑眼圈,头也乱糟糟的一团,显得特别没有精神。一条格子的大裤衩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露出了可以数得清肋条的瘦弱身体。 褪去了所有梦里世界的妆饰,现在的他就是魂体的样子。整个人着珍珠白的晕光,皮肤的边缘还带着点虚。 龙傲天或者说是姚广为一出现,周围人就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 “真是你啊!”王新军先开了口,“你把我们弄这里干嘛?吓死我了都!” “嘿嘿!”姚广为讪笑了一下,“我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一个人可没意思了。” 姚广为是在死之后现自己出现了一片莫名其妙的灰蒙蒙的天地里。在这片天地里。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而在这种不断探索和现的过程中,这片天地对他的束缚越来越小。 姚广为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想象来构建周围的环境。可是自己一个人终究是孤单的,在他想到了游友郭启航的那一瞬间,郭启航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场愉快的聊天过后,郭启航消失了。而姚广为也觉得这件事情特别的好玩,就有多试了几回。技能越用越熟练,构造的世界越来越大,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是没有想到最后栽到九婴和满满的手里了,游戏被迫终止了。 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没话说。感情他们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拼命,不过是姚广为一个寂寞的游戏。 “你到底是不是秦欢的男朋友?”突然,王阿姨上前一步说道。她的脸色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青青白白的。 “秦欢怎么了?你认识她?”姚广为有些疑惑,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倒是想,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啊!” “那谁是?”王阿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她瞪圆了眼睛,眼里全是血丝,眼珠好像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 “梁哥啊!哎?我说阿姨,你不问问这么世界怎么来的吗?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怎么问的问题这么怪啊?”姚广为疑惑的挠了挠头,等他放下手来的时候,手上全是血。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他的后脑勺一片狼藉。他的后脑整个塌了进去,里面乱成一团。碎骨头渣混着黑红的血痂,显得触目惊心,隐约还能看见白色的脑浆。 “哇!”王玲璐忍不住吐了出来。 “啊!对不起,总是忘!”姚广为就算是脱掉了龙傲天的装扮,表现的还是有点逗比。 他用手又摸了摸后脑勺,“好了!看不见了!” “梁兴呢?梁兴让你弄哪里去了?”王阿姨突然开始大叫起来。 王玲璐好不容易止住了吐,连忙过来拉住了王阿姨。 “我没把他怎么样!他老劝我把你们放出去,我觉得挺烦的,就把他关起来了。”王阿姨的样子着实把姚广为吓到了。他哆嗦了一下,手一指,“在这儿!在这儿!” 没人! “来!来!”姚广为连着指了好几回,梁兴也没有出现。他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完了,我把梁哥弄丢了!” “你把他弄哪去了?”九婴上前一步问道。 “就关起来了而已。”姚广为哭丧着脸,“他跑了!我真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想要把他怎么着啊!”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梁兴没有在姚广为手里,又没有回到身体里,那很有可能是迷失了。 “这样吧!你把我们也送过去。”九婴对姚广为说。 眼下众人都在姚广为的梦境里面困着。梁兴如果逃出去了,外面的世界除了广袤的灰雾,也只能是梁兴自己的梦境。九婴和满满会有一些危险,但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 做她们这一行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其中不乏会威胁到生命的。 九婴和满满毅然决然的选择入行直面危险。说到底,是因为心中的正义感?还是因为从小受到的熏陶?大概很难界定。 可能在过程中会害怕,在事后会后悔,可是下次遇到再事情,她们就还是会冲到前面去解决。大概求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吧! 不放过一个凶徒,不冤枉一个好人。这是她们坚持的信念,也是她们的道心所在!九婴和满满的心中愈坚定,头脑也越加的澄净。 但眼下,不是细究这个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等着她们去救!这里毕竟是在别人的梦境之中,九婴和满满留神戒备着,等待眼前的场景变换。 姚广为打了个响指。 九婴和满满出现在了一个小屋子里,却不是个小黑屋。看来姚广为虽然爱玩爱闹,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分寸。要是他真把梁兴关进小黑屋,恐怕对梁兴的心理伤害会非常大。 这间屋子大概有十五平米,有沙,有电视,有茶几,看起来就像是一间普通的客厅。沙还是小碎花的布艺沙,看起来有几分温馨。电视开着,却只有雪花。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这间屋子没有门。 三面都是贴着淡黄色碎花壁纸的墙壁。只有一面挂着整幅的窗帘,窗帘的图案也是田园风的碎花。满满上前撩开窗帘,现墙上并没有窗户,却有一扇七扭八歪的门。 姚广为的梦境构造得很好,一看这扇粗制滥造的门就知道不是他的杰作。想来应该是梁兴为了逃出去而自己创造出来的。 看到这扇门,九婴和满满也不禁佩服梁兴的能力。 九婴和满满一进到姚广为的梦境,就感觉到了梦境对她们的压制。她们能够克制姚广为,归根结底在于姚广为是魂体,而她们正好有很多对付魂体的手段。 而梁兴完全不同,两次从姚广为的梦境里逃出,凭借的是对于梦境的干涉。 这次他更是硬生生的在姚广为的梦境里做出了一个漏洞,而且还是在专门关他的地方开辟出来的。可见他对梦境的操控本领也很强。 满满上前推开了这扇门,惊呼了一声,“姐!你来!” 眼前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一开门,引擎声,人流声就充斥耳端。 “汪汪!”一只小狗跑到了面前的一棵树下,翘起了后腿。“哗”,一股水流淋湿了树干。 “这不是一村前面那道街吗?”看着熟悉的街景,满满叫了出来。 一村大家对阡陌大学家属区的称呼。这条街上有不少好吃的小店,满满和九婴经常来光顾。 九婴拉起满满的手,小心翼翼的迈步出去。 门在她们迈出的那一刻,缓缓的关闭。九婴有感应一般的回头看了一眼,粗糙的门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扇对开的玻璃门,被擦得锃亮,上面贴着几个大字,“过桥米线”。 3.16 痛失,轮回 你转身离去,徒留我在悲伤里徘徊。? 网 w?w?w?.?8?1 z?w?.?c om ———————————————————————————————————————————— “啊呀!”满满感觉到了九婴的停顿,也顺势停下来,沿着九婴的视线望了回去。“没了?” 满满松开九婴的手,快走几步上前推开了门。门里是整齐的桌椅,还有一个服务员正准备迎过来。 “走吧!”九婴向满满招了下手,“我们应该是进到梁兴的梦境里了。” 满满点点头,走到了九婴身边。现在的情况只能由她们慢慢摸索了。两人小心翼翼的左右查看,想要看看这里与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姐!前面!”满满抬头左看右看,在前面现了梁兴的身影。 九婴点点头,抿了一下嘴唇,“跟上去看看。” 梁兴的手里牵着一个娇小的女生,两个人有说有笑,十分的亲密。 突然女生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店铺说了什么。梁兴笑着点点头,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两人转身进了店铺。那是一家冒菜馆。 九婴和满满急忙跟了进去。 梁兴和女生坐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梁兴拿着一副一次性筷子,掰开之后,相互刮了刮,去了毛刺,然后给了女生。 女生甜蜜的笑了笑,夹起面前碗里的一个鱼丸,递到了梁兴嘴边。 “梁导?”九婴上前打断了二人的甜蜜,“你也来这里吃饭?” “诶?”梁兴抬头看见了九婴和满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也来吃饭啊?” 梁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笑着和九婴满满打了个招呼。 女生因为被忽略了有些不高兴,“你们好?” “来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秦欢。”梁兴生怕自己的小女友不高兴,连忙介绍,“这是我现在带的学生,周九婴,钱满满。” 秦欢这个名字让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下。在李小龙的叙述里,秦欢就是那个被梁兴始乱终弃,最终死去的女孩。 但眼前的景象看来,明明梁兴是很宠着秦欢的。那一举一动的体贴,和生怕被误会的慌乱可是做不了假的。 “梁导,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啊?我们都不知道!”满满试探着问道。 眼前的场景是梁兴构造出来的,虽然梁兴现在自己意识不到。但九婴和满满知道,她们见到这些总是有理由的。 满满的话一出口,秦欢的脸色却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梁兴交女朋友还要你的认可吗?还有他的学生我都认识,你们俩根本就不是!” 满满没有想到一句打探的话,竟然引了秦欢这样的不满,顿时愣住不说话了。 秦欢看了一眼梁兴,非常生气的站起了身,“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你骗我!”秦欢甩手跑了出去,“我最恨有人骗我!” “小欢!!”梁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九婴满满一眼,追了出去。 秦欢跑的非常快,已经到了路边要过马路了。听见梁兴的呼唤声,她跑得更起劲了。 “吱嘎!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秦欢的身体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落下。 梁兴跑上前,却颤抖着手不敢抱起秦欢。他跪在秦欢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只是在不停的说,“你坚持住,坚持住!” “来人啊!救命啊!”梁兴惊慌失措的向着四周大喊。 秦欢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话。她眼里的光彩渐渐消失了。 “小欢!小欢!”梁兴哀嚎着,把秦欢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眼前的男人哭得毫无形象,涕泪交流。 九婴和满满一脸迷糊的看着车祸现场。饶是她们知道秦欢早就死亡,也知道这是一场梦,也被梁兴的痛苦所感染。 “姐!”满满小声的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么愧疚?” 没等九婴回答,突然场景骤然变换。 这是一间自习室,梁兴和秦欢坐在一起看着书。时不时的和对方说句话,脉脉的情谊流淌着。 “因为梁兴太痛苦了,所以他改变了梦境?”满满小声的问九婴。 “我们再去看看!”九婴拉着满满的手又上去打了个招呼。 …… “你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吱嘎!砰!” 看着再次痛苦怒吼的梁兴,满满和九婴的心情有些微妙。这已经是第九次看见秦欢死在眼前了。 每次九婴和满满上前说话,无论她们说的是什么,话题都会奇异的拐到秦欢指责梁兴骗她这上面,然后秦欢就会生气的跑出去,被各种各样的车撞倒。然后梁兴痛哭,场景变换。 每次的甜蜜恋爱,到最后都是痛苦收场。 到底在梁兴的心底,他做了什么欺骗秦欢的事情,导致他在梦境里还在不断地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梁兴可是一个能在姚广为的梦境里逃离而出的人,却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痛苦的循环。 终于,在梁兴又一次准备变换场景的时候,满满上前打断了他。 “梁导!”满满大声叫着,“你醒醒吧!秦欢早就死了!” “不!不!”梁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睛大大的睁着,眼珠都要突出了眼眶。 “你进了姚广为的梦,然后托我们过来救人。”九婴试图唤醒梁兴。继续在这样痛苦的梦境里轮回,九婴很害怕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不可能!不可能!”梁兴大叫着,“一定是你们!要不是你们,秦欢也不会死!” 刚才还湛蓝的天,转眼间就乌云压顶。狂风乍起,卷着周围细碎的东西漫天飞扬。鲜亮的色彩褪去,连树木都变成了沉重的黑色。周围的行人再也不见踪影,车辆也静静地停在原地。 梁兴红着眼睛,愤怒的望着九婴和满满,“是你们,是你们!你们要不来,我们都过得好好的!” “梁导!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满满用手挡在脸前面,抵御着大风。她大喊着,“你再怎么样!秦欢也不会回来的!” “谁说的!”天空中劈下了一道闪电,照亮了梁兴有些狰狞的脸,“我们刚才很好!” “够了!别再自欺欺人了!”九婴大喊着,“你造出来的秦欢是真的秦欢吗?你就对着这样虚幻的秦欢说爱吗?这对真的秦欢公平吗?” 九婴的话像是刺进了梁兴的心房。他突然就愣住了! “是啊!”梁兴从刚才的癫狂中解脱了出来,低声的说着,“小欢早就死了。” 他低头望着怀抱里的秦欢,眼泪簌簌的落下。 “我们约定等她毕业了,要一起去看青海湖,九寨沟,要去好好的看看这美丽的世界。都实现不了了。” “她死了啊!” “死了!” “她都没等我和她道歉呢!”梁兴轻轻的呢喃着,悲切而绝望,“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梁导。”九婴蹲在梁兴的身边,“秦欢虽然已经不在了,外面却还有人在等着你。你想让叔叔阿姨就这样为你担心,白人送黑人吗?还有王娟,你知道王娟的,对吧!” 九婴从之前王娟那悲痛欲绝的表现,猜测秦欢一定是她的亲人,很有可能就是女儿。这个时候,她想要梁兴摆脱梦境,就必须要让他心里有些牵挂。 “王阿姨?”梁兴低声的说着,“她是小欢的妈妈。” “她似乎以为姚广为是秦欢的男朋友,还对他很怨恨。”九婴慢慢地劝说着,“你和王阿姨是秦欢最亲近的人了。难道你不想对她有个交代吗?” “我!”梁兴有些灰心丧气,“因为我,秦欢才没有了。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可她连秦欢的男朋友究竟是谁都不清楚。如果你真的很愧疚,不应该当面向她道歉吗?”满满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言辞有些激烈。 满满觉得梁兴很窝囊,他一心沉浸在悲伤愧疚的梦境世界里,却不肯勇敢的面对女友的妈妈。 “我就是个懦夫!”梁兴锤了锤自己的头,“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再逃避了。” 周围的风暴渐渐平息,一道阳光刺破乌云照射下来。 梁兴深情地望了一眼怀里的秦欢。秦欢不再是一脸血污的样子,而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不过双眼依然紧闭。 梁欢低头吻在了秦欢的唇上,良久才分开。梁兴的泪水滴在秦欢的脸上,晶莹闪烁。梁兴轻轻的把它们拭去,“再见!” 秦欢颈间挂着的紫水晶项链散出了耀眼的光芒,将秦欢罩了进去。她的身体慢慢地分解成了紫色的光粒,消散在了空中。 直到秦欢完全的消失不见,梁兴沙哑的声音才复又响起。 “走吧!” 3.17 误会,谋杀? 误会是最大的杀手,无论是对感情,还是对人生。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 三人的身影渐渐的在天台清晰。他们在梦境里经历了很长时间,可对于天台上的其他人来说,九婴和满满不过消失了一瞬,就和梁兴一起出现了。 姚广为打完了响指,手还完全的没有落下去。 看到梁兴出现,王娟突然地冲到了他面前,把正扶着她的王玲璐拽的一个踉跄。“你是秦欢的男朋友?” “阿姨?你知道了?!”梁兴苦笑了一下,“我是,我对不起小欢。我一直想和您当面谈谈,但总是鼓不起勇气。” “你这个畜生!你害死了小欢!我可怜的女儿啊!她才刚刚二十岁啊!我,我让你偿命!”王娟低头冲向了梁兴,巨大的冲力让两个人一起从天台上掉了下去。 “啊!”众人都出了一声惊呼。本来大家就看的一头雾水,没想到事情生的这么突然,谁也没来得及阻拦,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天台边缘掉了下去。 “啪!”姚广为打了个响指,两个纠结成一团的身影又从天台边缘升了上来。 “别忘了!这可是我的世界!”他很得意的一仰头,余光却瞄到了满满和九婴。姚广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立刻就站直身体,装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王玲璐立刻冲了上去,扶起了王娟。“阿姨,您这是何苦呢?” “我只恨我认错了人!”王娟捶胸顿足,眼泪和鼻涕在脸上肆意的流淌,“这个天杀的畜生怎么不死了呢?” “王阿姨,你先平静一下!”九婴上前也扶住了王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梁导儿很爱秦欢。” 梁兴红着眼眶站在旁边手伸着,似乎想靠近,又怕惹怒王阿姨。 “他怎么就不是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阿姨已经哭得不能自已,王玲璐在旁边气愤的接口,“他骗了小欢!这总是事实吧!” “我是骗了她,”梁兴在旁边说,“可我不是有意的。” 这句话让本来就很激动的王娟表情更加狰狞,“你果然骗了她!” “我想和她解释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接我电话!后来我才知道她出了车祸!” 九婴在旁边听出了一些蹊跷,“王阿姨,你觉得是因为梁兴骗了秦欢,她才没了是吗?” “是啊!就是这个骗子!他骗……”王娟卡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九婴看王娟没有说出话,就转过头去问梁兴,“梁导,你骗秦欢什么事了?” 按照李小龙的说法,秦欢是被梁兴骗了又抛弃了,精神恍惚出了车祸。可是王娟只是一味的强调梁兴骗了秦欢,而梁兴虽然表现的很愧疚,却不是因为抛弃她,而是因为欺骗。 “我们在网络游戏里认识的。我在网上用的账号是别人给我的。秦欢一直就在好友栏里。后来我们两个谈恋爱,她也不知道这个账号换过人。后来我把这事告诉她,她就和我分手了。我想和她解释,可她不听。”梁兴仔细的解释着。 “秦欢以前就说过,最讨厌别人骗她。所以,我才决定,把这个账号换人的事情告诉她。没想到,我觉得是小事,她却气性那么大,了短信说分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直到后来……” 梁兴说不下去了。 王娟刚开始还在撕心裂肺的痛哭,随着梁兴的解释,她的声音却渐渐消了下去。 “什么?你说的骗了秦欢,就是这件事?”王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王玲璐更是瞪大了眼睛。 “你没有和秦欢那样?”王玲璐指代的很不清楚。 “那样?哪样?”梁兴显得一头雾水,他现在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王娟对他的恨意这么深,显然有更深的误会。 “上床!”姚广为在旁边突然插了一句。看到大家都突然盯过来,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又理直气壮了起来,“难道不是吗?” 看到王娟为难的表情,九婴终于明白王娟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骗了身!” 说到这,倒是能够理解。每一个母亲对于自己女儿的名誉都是很珍惜的。就算是秦欢已经死了,王娟也绝对不会把秦欢和别人有过关系这件事情广为告知的。 “我们没有!”这次轮到梁兴惊讶了,“我们很认真的,是要结婚的。她说,她要留到结婚那天!我当然要尊重她!” “什么!”王玲璐声音尖利得好像要刺破周围人的耳膜。王娟却一屁股墩在了地上,表情茫然。 “阿姨,你生我的气,连秦欢的葬礼都不让我参加是因为这个?”梁兴的脸色有些铁青。 “你会和她结婚?”王娟声音低的让周围的人都有些听不清楚。 “当然!我们虽然谈的时间不长,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像她一样跟我合拍的女孩。”梁兴低下了头,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只是,她生我的气,要和我分手。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她没要和你分手。”王娟的表情十分的呆滞,“那短信是我的。我不想你们在一起。” “什么?”梁兴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王娟的脸,“为什么?” “我以为你们不是认真的。我听说,网上认识的都是骗子,怕她上当。” 王娟把秦欢所有和外界的联系都断掉了。手机电脑都没收,天天跟着秦欢去上课,下课就接回了家。 当秦欢知道王娟擅自短信说分手之后,心情十分激动,跑了出去,没有看见旁边开过来的面包车。 “王阿姨,你误会了。秦欢本来打算那个暑假就把我领回家。”梁兴的表情有些微妙,有点像哭,又有点像笑。 一直纠结在心里的愧疚,是他欺骗了秦欢而分手。现在现,一切不过是个误会。可是秦欢已经死了,再是误会又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 “误会,都是误会!”王娟坐在地上喃喃,“我都做了什么啊!就因为误会,小欢就死了!她是我害的啊!我害的!” 她这次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是静静的流着眼泪。 九婴和满满握着手,没有上前打扰。王玲璐则是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刺破了手掌都不知道。梁兴一直保持着木愣的样子,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突然,王娟爬了起来,走到姚广为面前,跪了下去,“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刚才那一幕幕他们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是在旁边静静的围观。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从穷瑶剧里一下子跳到刑侦剧的? “阿,阿姨!你开什么玩笑?你快起来啊!”姚广为一个劲的伸手想把王娟拽起来,“我是磕桌子上磕死的,跟您有什么关系啊!” “是吧?是吧?”姚广为像是寻求支持一样,望着周围,“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他笑的干巴巴的,周围人却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说你二你还真二!你家磕桌子能把脑袋磕的和豆腐脑似的?”半晌,李小龙嘲讽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跳楼死的吗?”王新军也有些结巴,“你,你不是因为留级跳的楼吗?” “留级?我留级了?”姚广为一下子蹦了起来,“不对!我跳楼了?” 3.18 蓄谋,原谅 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这就是宽恕。——马克。吐温 ———————————————————————————————————————————— “不对!”一直呆愣着的王玲璐突然尖叫了一声,冲了姚广为喊了起来,“那你说的和网友开房是什么意思?” “啊?”姚广为还没有从自己不是意外死亡这件事情里转过神来,“什么开房?” “你和你室友说的!”王玲璐的情绪很激动,“王阿姨都听到了!你们在宿舍走廊里说的。你说你的网名龙傲天起的好,一看就霸气十足,然后就有网友来约炮!” “啊?啊!那个啊!我说的不就是……!”姚广为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他定定的看了王玲璐一眼,眼神又在众人之中飘忽了一下。 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啊!你不会以为那个女网友是秦欢吧?!不是,真不是。朋友妻,不可欺。我是有原则的!那可是梁哥的女朋友!” “现在谁能来和我说一下,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姚广为解答完了王玲璐的疑问,但是关于自己的死亡还是一头雾水。 “从你宿舍楼上跳下去的!”王玲璐坚定地说,“你可能是死之前记忆有些混乱。你自杀死的,你不记得了吗?” “不是啊!那她为什么说是她害死我的?”姚广为还是很疑惑。 “小璐,算了吧!”王娟颓唐的对王玲璐说,“做错了事情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要再为我遮掩了!我的自以为是害死了小欢,又害死了这个无辜的小伙子。” “可是,阿姨!最开始……”王玲璐刚一开口,却又被王娟打断了。 “以前我还能说服自己,是为了复仇。可是我连仇恨都搞错了对象!这件事最该恨的应该是我才对!” “姚广为,你是我杀死的!”王娟对着姚广为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玲璐出了一声惊呼,她用手背堵着自己的嘴,眼泪不住的流,掌心的血印红的刺眼。 “我给你下了药,又伪装成了自杀的样子!”王娟认真的说。 “自杀不是会尸检的吗?”王新军在旁边奇怪的问道。 “如果没有确切的怀疑,只会检查常规药物。”九婴解释道,又转头看向王娟,眼神复杂,“应该是用了不容易查出的药吧?” “是!”王娟点点头,“我从网上买的药,听说尸检不会特意查。吃了之后,会很听话,还会记忆模糊。那年学校里死的人多,大多数都是压力太大。所以我的做法并没有引起怀疑。” 所以,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孩子,阿姨对不起你!你要是让阿姨以命抵命就来吧。我不会躲的。” “所以,我不是意外死的?”自从姚广为确切了自己的死因,他的脸一直就明明暗暗,中间甚至都有怨气出现。 意外死去和被人杀死完全是两个概念,姚广为再豁达,一时间也接受不了。更别提,他死的实在是冤枉了。 九婴和满满小心翼翼的戒备着,防止姚广为暴起伤人。 可是姚广为站在那里挣扎了一会,最后,表情却颓然的一松。 “算了,我都死了,再把你弄死我也做不出来。”姚广为苦笑了一下,转向了九婴和满满,“我要是把你们都放出去,我是不是还能投个好胎?我也没做什么坏事。” “投个好胎这种事情,我们可保证不了。但你肯定会没事就是了。”满满很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姚广为这样的人。 他不坏,也不是什么大好人。他很贪玩,开起玩笑来又没什么轻重,但也没罪大恶极到需要死的地步。他留恋世间,把人圈进梦境和他玩耍。但得知了自己的死因,却只是纠结了一下,就轻轻的放过。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姚广为一挥手,就要把他们送走。 王娟定定的看了姚广为一眼,“我会去自的。” “唉!你随便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了。”一直表现的满不在乎。但此时,姚广为还是叹了一口气。 王玲璐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娟拉住了。大家的身影都慢慢的淡化,最后只剩下了九婴和满满。 “接下来怎么着?”姚广为疑惑的问着,“我是会看见一束光,走进去?还是有牛头马面来把我带走?” “都不是。”虽然刚刚探知了一个误会引起的死亡,让人很唏嘘,可是姚广为这种豁达的态度还是逗乐了满满,“等我们出去了,你就到东南门那边一家叫做九婴的店铺来找我们就行。” 周围一阵天旋地转,九婴和满满从梦中醒来,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跳。 睁开眼,外面的天还是很亮。九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才刚刚过去不到两个小时。 田云鹏和陈衡都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却没有什么交流。田云鹏正拿着本书在看,而陈衡则是握着手机,手指飞快的摁着。 听见动静,二人撇下了手上的事情,关切的围了过来。 “没事了,全解决了。”满满揉着太阳穴说道,“这会儿他们应该都醒了。” “不过,我头很疼啊!这药还有后遗症吗?” “啊?我没说吗?会头疼。不过明天就好了!”陈衡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故意的!”演技这么差,满满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不说,你都要喝啊!”陈衡得意的笑了笑,“我走啦!” 说着,他已经蹿出了门。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王云鹏也告辞离去,让她们好好休息。 看着王云鹏的背影,满满想起了李小龙说的话,“姐,你说李小龙说的是真的吗?说田云鹏的那些?” “你觉得呢?”大概是旧伤的缘故,九婴的头痛依然没有缓解。她皱着眉头,用力的掐着自己的眉间。 “我觉得田云鹏挺好的。”满满像是赞同自己一样点了点头,“李小龙还敲诈呢!他的话不太可信吧!” 虽然姚广为的死亡让人觉得很遗憾,但这是已经生过的事情,是她们挽回不了。反而,她们去了梦境一场,却保护了所有的人,没有再出现伤亡。而姚广为也会安安心心的被她们送走。 这是目前来说,她们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九婴的心情也随着轻松了起来。她听着满满孩子气的话,轻笑了一声,“这话也是别人说的啊。这你就信了?” “对啊。” “不说别人,你也不能保证你的话是完全客观的,不带着自己的喜好啊。”九婴笑着说。 “那倒是。比如我就是不喜欢那个李小龙。”满满皱皱鼻子,“还有,我觉得王玲璐也怪怪的。王阿姨在说自己杀了姚广为的时候,她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她们一直表现的很亲密,有可能王娟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九婴说着,却又提出了一个观点,“也有另一种可能。” “她也参与了。”满满抢着回答,“王娟再新潮,也好大年纪了。从网上买药来迷姚广为,似乎不太像她这种年纪会做的事情。而且我听着这个效果,和g水很像啊,好像王娟不太能了解到这种药的效果吧!” g水,服用后会意志薄弱,精神模糊。而且过后,会出现短暂的记忆缺失,所以,又被称为迷/奸药。 “这点的确很可疑,就是不知道她参与的程度到底有多深了。”九婴感叹道,“不过,王娟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王玲璐,大概也想把她从谋杀案里摘出来吧!” “是啊,我看着王玲璐之前好像有话要说。但是都被王娟给阻止了。” 正说着,满满抬头看见姚广为已经站在了“九婴”的门外。他在来回的打转,却始终进不来。 3.19 释疑,离去 虽然世界总是充满苦难,但是苦难总是可以战胜的。?? 八?一中文网 ? w?w?w?.?8?1?z?w?.com——海伦。凯勒 ———————————————————————————————————————————— 看见姚广为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满满笑了一声。她打开门,说了声“请进!” 九婴里设置了结界,外来的魂体非请勿进。满满的一句“请进!”就是一种邀请和许可。 姚广为终于突破了面前的屏障,迈进了“九婴”。 早在陈衡来送药,“九婴”就打烊了。因为一会要把姚广为送走,所以满满也没急着营业。 “跟我来吧!”满满在前面领路,把他领进里面的隔间。 姚广为饶有兴致的东看西瞧,“你们竟然还把店开在了校门口。这不算宣扬封建迷信吗?” 姚广为已经成为魂体,他的视觉和做人时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的饰品是一个个小光团。光芒十分明亮,晃得他眼花,都看不出饰品的具体图案。 “你觉得是封建迷信?”满满回过头,缓慢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姚广为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所谓的封建迷信的一部分。 “对了,问你个问题。”满满心里还有些疑问没有弄清楚。 “尽管问,我知无不言!”姚广为拍拍胸脯。 满满瞥了一眼肋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瘦弱胸膛,不禁笑了一下。 “你之前认识王娟和王玲璐吗?为什么把她们也放进梦里。” 这是满满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九婴也同样很疑惑。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姚广为之前是一点也不知道王娟和王玲璐对他抱有恶意的,那他为什么要把她们两个也卷进梦里呢? 之前她们调查的时候,王玲璐的室友认为王玲璐在倒追姚广为。这个假设现在显然不成立了,那王玲璐到底是和姚广为接触过,还是没有呢? 而王娟如果没有提前暴露的话,她对于姚广为来讲,就是打扫宿舍的阿姨,为什么也要把她卷进来? “王娟啊,是因为她总是很阴沉的看着我啊!她以为我不知道呢!其实我!”姚广为伸出左手的食指,竖起来放在眉间,然后往前一递,“感知灵敏的!” “王玲璐么!”姚广为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别说出去啊!她就是叫我开房的网友。” “啊?”这下连淡定的九婴都把惊讶表现出来了。 “别误会!”姚广为连连摇头,“我们啥也没生,她和我吃了顿饭,然后放我鸽子了。我觉得挺郁闷的,现自己能够让别人进入到我的梦境,我就把她进来了。” “那你还和你舍友说你开房了?” “我之前在他们面前都夸出去了,然后没成,这得多丢人啊!”姚广为挠了挠头,“现在想想,本来就不可能成啊!人家当时恨着我呢!” 梁兴用姚广为的网名和秦欢谈恋爱,使得秦欢的妈妈王娟和朋友王玲璐都找错了人。而姚广为怕丢面子,把与网友艳遇的事情夸大了几分。偏偏这些言论都被秦欢的妈妈王娟听到了,招来了杀身之祸。而这艳遇,很可能是王玲璐为了调查姚广为才出现的,最初的起源还是在秦欢这里。 这到底是有多巧合才能导致这样的结果? 九婴和满满捋顺了事情经过,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其他人呢?”满满沉默了一下之后,转移了话题。姚广为已经决定要去轮回,要是因为想起这些事再起怨气,就不妙了。 “人多了,好玩啊!”姚广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田云鹏这小子实在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把把考第一,所以把他叫进来玩玩,要是他以后上瘾啦,哈哈!” “好幼稚啊!”“!”满满和九婴听了,只在心里给了回应。 “至于李小龙那个家伙,哼!我就是想让他糟点罪,多杀几次!让他老欺负我!”姚广为果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时候也不觉得和两个女生抱怨这些是件丢人的事了。 “其他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觉得这个挺好玩,就让他们来玩玩!”姚广为耸耸肩,“就是这样。” “极限乐园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九婴问道。这件事情她疑惑很久了,总觉得这种宏大的设定不太像是姚广为能够想到的。 “呃!不是!”姚广为挠了挠头,“我最开始现我能够控制梦境,觉得很好玩。后来现,我还能带人进来,就把郭启航带进了梦里。” “他进来之后,觉得我很棒,就帮我想了这个主意!” “所以,这是他想的?”九婴又追问。她想到了当时在梦境里那道诡异的视线,看来就来自于郭启航。 没想到,郭启航早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有甚者,他根本就是整个极限乐园的策划者,竟然还能如此的不动声色。 “对啊,他提出了这个想法。但是最后实施的还是我!怎么样?挺不错的吧?”姚广为很得意。 “就是有一点,我哪想到外面过去了那么久?不是说一个好长的梦,在现实生活中就五分钟吗?砖家说的,都是狗屁!”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梦境会把人的魂魄摄入进来,也没有预料到这会使人死亡。郭启航应该也不知道,要不他根本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姚广为挺了挺胸。 “对了,为什么王玲璐就那样过关了?”满满随口问着,“是因为都死了,没借口复活吗?” “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姚广为出乎意料的沉默了一下,“游戏里的那句,那是秦欢在游戏里最喜欢说的。” “我当时就是一下子想到秦欢了。她死了之后,梁哥总找我聊她。我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认识秦欢的人了。” “嗨!那时候就突然一下有点伤感吧!”姚广为故作轻松,“就放过她了!哪想到原来她们还真有联系。” “现在好了吗?我走了?” “走吧!” 满满掏出了接引符。灵力聚集在符上,光芒越盛,终于化为一束射向了姚广为。 啪!灵力爆破!满满和九婴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再睁眼时,姚广为已经消失不见。 满满呼了口气,“他比我还幼稚呢!” “家里把他宠的太好了吧!”九婴笑笑摇摇头,“就是太倒霉了。” 不管怎么样的恩怨,姚广为最后都选择了放下。他比一般人都要来的豁达。 “你说?李小龙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满满突然想到了什么,连王娟和王玲璐都没有搞清楚秦欢的男朋友是谁,他却弄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在路上见到过?”九婴猜测着,“毕竟他们谈恋爱又没有避着人!” “那怎么王玲璐都不知道呢?”满满觉得很奇怪,“她和秦欢不是好朋友吗?” “这得问秦欢了吧!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呢?” “防火防盗防闺蜜吗?哎?姐,我才想起来,我见过秦欢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那不就是咱最开始见到梁导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女孩吗?” 说是女孩,其实那时候秦欢就已经是魂体了。 她跟在梁兴身后,只是甜甜蜜蜜的望着他。九婴和满满那当时并没有做什么,这一行做久了,这种事情经常遇到。 只是,如果她一直徘徊,九婴和满满就要去解决一下了。可还没有等九婴和满满对她怎么样,她就已经消失了。 “你才想起来啊!可真够迷糊的,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说,要是王娟没认错人,是不是死的就是梁导了?” “也不一定吧!如果没认错,可能误会早就解开了!”九婴不确定的说。她始终相信人性向善的一面。 姚广为是在秦欢车祸后半年多才死的。这期间,王娟肯定也经过了很多的挣扎。如果早就知道秦欢的男友是梁兴,澄清了误会,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稀罕。可是这个丈母娘上来就对这个女婿抱有偏见,肯定是越看越不顺眼。 姚广为那样的性子,如果想挑毛病,真是一堆堆的。况且,他又那么轻佻的和人提起开房的事情,巧不巧的被王娟听到。这肯定更让王娟反感了!她视若珍宝的女儿,被人轻飘飘的当做炫耀的资本。这恨意肯定会越来越深。 哪里想到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哎!不提了!今天还开店吧?”满满一挥手,把这些都甩在了脑后,“还要记笔记呢!” “不开了!”九婴干脆的说,“记好笔记早点回去睡觉!头疼!” “啊?姐,你还能睡着啊!” “是啊!晚上饭不吃了!那碗糊糊太顶饿了!” “呃!姐,我刚把那事给忘了!你又提起来了!我好想吐!” “你先吐吧!我去写笔记了!”九婴伸了个懒腰,“希望今天能做个美梦!” 无论经历了什么困苦,见识了多少邪恶,都要坚持本心。不为外物所移,不为力量所惑。这是九婴和满满要走的路,也是她们坚定的信念。 3.番1 秦欢的爱情 秦欢的家里只有妈妈王娟和她相依为命。? 八一中 文网? ? w?w?w?.?81zw.com 王娟以前是名翻译,工作很辛苦。在女儿的帮助下,王娟辞去了工作,在网上挂了名,只在家里接单干活。因为秦欢运营的好,加上王娟的水平的确过硬,她们的收入倒也不斐。 自从家里接到了录取通知,秦欢和妈妈就收拾行李,准备直接搬家到云台市。 她们在云台市租了房子,暂时安顿了下来。 秦欢喜欢玩网游,但却不精通。因为不混工会,不和人组队,就喜欢采药。所以这个网游玩的就和打单机似的,好友列表里只有个现实生活中的朋友。 一次在游戏中,她无意间结识了一个叫做龙傲天的网友。 龙傲天的级别有35级,在这个刚开不久的新服里还算是比较高。他在野外打怪的时候,碰见了秦欢,并且把她从一个巨狼怪的追击中救了出来。 两人加了好友,龙傲天主动要求带秦欢升级。这样下次秦欢到高级怪区采药,就不会被追的到处跑了。 秦欢在游戏里一直独来独往,升级很慢。看见高等级的药草只能眼馋,一直采不到。现在有人肯带她升级,她自然很开心。 秦欢也不贪心,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打个一个小时,她就会让龙傲天自己忙去。一来二去,两人慢慢熟悉了起来。 这样一直过了一个月,中间有几天龙傲天突然的就不上线了。 秦欢觉得很奇怪,却也没多加纠缠。虽然两人现在有些熟悉了,可是交集还仅限于在这个游戏里,连对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等到看见龙傲天的头像再亮起,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秦欢好奇的了消息过去,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事情。 其实,秦欢这时候还不知道,本来的龙傲天是姚广为,后来再上线的龙傲天就是梁兴了。 因为姚广为总是玩游戏,不出去上课,不出去吃饭,一整个白天都窝在宿舍里。晚上倒是偶尔会出门,不过是要去网吧包夜。因为宿舍里晚上十一点准时拉闸,没电了。 梁兴屡劝他不改,就想到了一招迂回之计。梁兴决定也去玩这个游戏,看看魅力到底在哪里。 话说给了姚广为一听,姚广为立刻来了精神。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号给了梁兴,还说,这个练的级别很高了,玩起来会很有意思。 等梁兴走了,姚广为又继续在游戏里开了个号。这时他才现,他把秦欢给忘了。 不过,这在姚广为看来倒不是难事。他直接用新号给秦欢了好友申请,却现了一个大问题。秦欢在游戏里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所以好友申请的设置是“不加任何人为好友”。 姚广为除了游戏里,没有任何秦欢的联系方式。想要去找梁兴要回号来吧,又觉得特别伤面子,于是干脆就撂手不理了。 秦欢不知道龙傲天在几天之内又换了一个人。她很开心的和对方说了起来。梁兴刚开始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网友说换人的事情,后来又觉得秦欢很有意思,就继续聊了下去。 两个人越相处越投机,和以前的每天一小时相比,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大的增多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秦欢已经知道,对方不是以前的那个龙傲天了。就算再隔着电脑,说话方式,习惯用语完全不一样,也能够感觉出差别了。 更何况,之前的龙傲天说话有点自来熟,有时让人觉得有点二。现在这个不一样,他给人的感觉更成熟,和秦欢也有更多的话题。 但秦欢并没有挑明了问,只是和龙傲天的互动更多了。 梁兴在游戏公会里认识了王新军和郭启航,他们本来就在姚广为好友名单上,也渐渐的熟悉起来了。 梁兴刚刚接触游戏,很多操作都是二人交给他的。王新军和郭启航光知道姚广为把号给了学校里的人,却不知道是谁。大家的交往都在网上进行,导致在梦里第一次见面时,竟然都不认识。 秦欢和梁兴两个人接触的越多,对对方就越有好感。他们在网络中挑明了感情,相约在现实中见面。真正见面了之后,两个人非但没有见光死,反而感情一日千里。 女儿恋爱了,这在王娟看来很明显。听到妈妈问起,秦欢也毫不隐瞒。 秦欢开心的给妈妈讲述自己的恋爱对象,“他是阡陌大学的,我们在游戏里认识的……” 没想到王娟听到这一句,突然就板起了脸,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王娟虽然在女儿的帮助下接触了网络,可是对网上恋情还抱有很保守的态度。更别提网上整天都有各种报道,妙龄少女被网友骗财骗色。这让王娟先入为主的认定,网上谈恋爱的没有好人。 这次涉及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她自然是警惕万分了。 “可是他很好的!” 偏偏秦欢得知妈妈反对后,还努力的想要说服她。秦欢从小到大都很乖巧,这还是第一次反抗妈妈的话。 王娟更是勃然大怒,她冲进了秦欢的卧室,把她的电脑直接摔在了地上。秦欢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只是态度坚定的要求秦欢和对方分手。 秦欢自然不肯,她倔强的不再和妈妈说一句话,用沉默来面对。 王娟看见了又是辛酸又是生气,她没收了秦欢的手机,看到了里面与“龙傲天”频繁的通话记录,还有对方来的短信,里面充满了浓情蜜意。 “这是么破名字!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王娟直接给龙傲天回了一条短信,“分手!”然后就关了手机。 怕拦不住秦欢,王娟索性推了手上的事情,天天跟在秦欢身后。只要下了课,就把秦欢带回家。 恋爱中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阻挠,秦欢对此很是气愤。 她和王娟百般解释都不通,干脆破罐子破摔,“我都是他的人了!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王娟气的一个倒仰,更是下定了让女儿和对方分手的决心,盯得更紧了。 巧的是,梁兴在这之前刚刚和秦欢坦白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龙傲天和他不是一个人。 他不知道秦欢早就清楚这件事情。犹犹豫豫的把这件事情说了后,不敢看秦欢的反应,就赶紧下了线。 结果就是接到了这条短信。 他们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就讲得很清楚,对感情很认真,是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的。而秦欢也曾经言明,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骗她。所以梁兴才在这件事情上反复的斟酌,最后决定说出真相。 秦欢要求分手,让梁兴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自然是觉得秦欢肯定很生气他骗人,才提出的分手。 但他却不想轻易的放弃。虽然相处之日尚短,梁兴却一心认定秦欢就是他命定的伴侣。 他想要挽回这段感情。可到了这时候,梁兴才现,他对秦欢的了解少的可怜。梁兴只知道秦欢的大概信息,还有秦欢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喜好。其他竟然一概不知。 3.番2 秦欢的爱情2 虚拟时代的来临,让一切通讯变得简单便捷。八一 中 文网 w?w w?.?8 1?zw.com可也带来了同样的问题,当你用你所知道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找不到对方后,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梁兴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焦躁中,他找不到可以联系秦欢的方法! 在快要乱成浆糊的脑子里,姚广为的名字出现了。 姚广为一如既往的窝在寝室里打游戏。他的新号已经练到六十级了。 自从梁兴也开始玩这个游戏,又在游戏里谈了恋爱之后,对着姚广为总是有点莫名的心虚。所以他已经好久都不来找姚广为了 这是这么长时间一来,他们第一次说话。 “你还记得我心欢喜吗?就是你在游戏里的好友?你给我的号里的?” 我心欢喜是秦欢的网名。 姚广为一听到是关于秦欢的,神情变得有些亢奋。 “你说她啊?我得带了她一个月吧!整天跟在我后头练级,特别喜欢采药。可惜后来我拿新号再加她,加不上了。她怎么了?” “她叫秦欢,现在是我女朋友。”梁兴听着姚广为的话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哇!”姚广为拍了拍梁兴的肩膀,“我可告诉你啊,我俩关系老铁了!你可不准欺负她!不然我要揍你啊!” 姚广为一向很二,说的话只能听三分。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低,还特爱胡思乱想。本来姚广为这一番话不过是吹嘘,显摆自己的受欢迎。 可听在梁兴的耳里却变了个味儿。本来梁兴就觉得,秦欢最开始可能喜欢的是姚广为,要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的要求分手。现在姚广为这话一出,他心里就又多了几分肯定。 梁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姚广为的宿舍,回到了自己的窝。他登上了游戏,看见秦欢的头像一如既往的灰着。 “小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但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们能好好的谈谈吗?” 梁兴给秦欢写了很多条信息都石沉大海。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这段感情,只好不停地刷新好友栏,期待秦欢上线。 “噔噔”提示音响起,好友里有人登6了。梁兴眼睛一亮,却现不是秦欢,而是我心玲珑。 我心玲珑是秦欢在生活中的好友,真名叫做王玲璐。 秦欢和王玲璐是高中同学,但之前并不熟悉。她们的大学都在云台市,所以两个人才接触的多起来,成为了好友。 王玲璐也同样玩这个游戏,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秦欢恋爱后,顺带着让王玲璐和龙傲天加了好友。 但是王玲璐知道龙傲天是闺蜜的男友,向来很避嫌。她与龙傲天加为好友后,几乎没和他说过话。 龙傲天突然和王玲璐说话,把她也吓了一跳。得知龙傲天是突然联系不上秦欢才来找的她,王玲璐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秦欢恋爱的事情,其实王玲璐知道的也有限。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秦欢一直不太和王玲璐提及自己的男友。王玲璐除了知道他在游戏里的名字,以及和自己一个学校之外,其他一概不知道。 龙傲天这一问,把王玲璐问的一蒙。她也好几天都没有联系秦欢了。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总是各忙各的,有空才会聚在一起逛逛街吃个饭。而秦欢恋爱之后,忙着和梁兴甜蜜,和王玲璐的联系也变得少多了。 之前王玲璐给她短信,秦欢没回。王玲璐也没当回事儿,恋爱中的人都是有异性没人性,她很理解。 王玲璐拿起手机开始给秦欢打电话,现对方已关机。王玲璐就觉得事情大了,她开始猜测是不是秦欢出了意外。 因为秦欢把家搬到了云台市,所以她根本就不住宿舍,王玲璐连她的宿舍电话都没有。 心焦的王玲璐想到了之前秦欢曾经把自己的课表给她,抱怨自己这学期的课多。于是她开始疯狂的翻聊天记录,总算找到了秦欢的课表。 现在这个时间,秦欢应该要上课了。 王玲璐抓起钱包,就冲出宿舍,打车来到了秦欢的学校。 王玲璐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秦欢上课的教室。这是一节思修,诺大的教室坐了上百人。王玲璐找了半天,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找到了秦欢。 秦欢双手支着下巴,趴在桌上看着讲台,神情怏怏的,可的确是活生生的,好端端的在上课。 见秦欢没事,王玲璐彻底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大惊小怪。 课刚开始,有好几个同学从后门蹑手蹑脚的溜进来。老师不过是不满的看了他们几眼,没有说什么。 王玲璐有样学样,也溜进去坐在了秦欢身边。“你干嘛呢?怎么手机都打不通?你男朋友都找到我这儿来了!” “你怎么来了?他找你了?”秦欢吓了一跳,但听到了男友的消息立刻来了精神。她直起了腰,“他说什么了?” “就是找不见你,着急了。还要我带话给你,说他没有故意骗你,要你和他好好谈谈,不要分手。”王玲璐狠狠的咽了几口口水,平复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前可是把她吓坏了。“他骗你什么了?这么生气?都要分手了?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啊?没骗我什么啊?我没和他分手。我妈不让我和他谈,把我电脑砸了。还把手机没收了,我偷着拿出来,她一生气给扔楼下了。”秦欢心情很低落,“现在还天天贴身护送,深怕我跑了。” “可他说,你了个短信说分手了啊。”王玲璐有些奇怪。 “一定是我妈的,她怎么能这样?!”秦欢气得脸都红了,“不行,我得去解释清楚。” 说罢,秦欢突然起身,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王玲璐也急忙起身跟上。 她们跑到了门口,在外面长椅上一个中年女人突然站起了身,“小欢,你干嘛去?” 秦欢站住了脚,吼了起来,“妈!你太不讲道理了!你凭什么短信说分手?” “我这是为了你好!”秦欢的妈妈王娟也吼了一声,“谁知道那人是不是骗子?” “就是骗子我也乐意!你管不着!”秦欢气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你!”王娟脸色一白。刚想要说话,秦欢已经抛下她跑走了。 秦欢飞快地跑着,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是秦欢的第一次恋爱,很认真,也很投入。她相信对方也是同样的态度。没想到妈妈只是知道他们在网上相识,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反对。 王娟和王玲璐在后面呼喊着追了上来,这让秦欢的脚步越的快了。 “吱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秦欢的身体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仰面朝天。 这时,秦欢才感觉到了身上剧烈的疼痛。她看见了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的白云,像柳絮一样轻盈,听见了周围嘈杂的声音,。 一个慌乱的男声,在嚷嚷着,“不是我的错,她突然冲出来的!你们都看见了吧?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 秦欢想动一动,却现连手指都不能勾一勾。 王娟和王玲璐跟在秦欢后面,眼见着汽车飞驰而过,撞在了秦欢身上,却来不及阻止。看到倒在一片血泊中的秦欢,她们只能不停地说着,“救护车就来!坚持住!” 秦欢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冷。她努力的抬起眼,想给她们一个笑脸。在这之前她们还在吵架,那个不应该成为她留给妈妈和朋友的最后印象。 3.番3 王娟 失去了女儿之后,王娟的人生全都改变了。? 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家里到处都是秦欢的气息,让她不停地回想着秦欢生前的一幕幕。 书桌上的仙人球是秦欢带回来的。 “嗒当当当!妈!我给你带回来一盆花!”秦欢把仙人球从身后拿了出来,“你看,又可以防辐射,又养眼!而且好特别好养!” 椅子上的靠垫也是秦欢网购的。 “妈,你天天对着电脑太累啦!有个靠背省得腰疼!”秦欢靠在王娟的身上撒娇。 厨房里的豆浆机是她们一起去市买的。 “妈!我们买台豆浆机,自己打豆浆喝吧!书上说了,女人要多喝豆浆!” …… 家里的一点一滴都是秦欢和王娟一起布置的。无论王娟看见什么,想到的都是秦欢。 她开始悔恨自己对秦欢恋情的阻拦。这种悔恨像是虫子一样啃噬着王娟的心,让她日夜不得安眠。 渐渐的,王娟的心情起了变化。她太痛苦了。这种痛苦,像是地下奔腾的岩浆,却得不到泄的出口。 她想要死。她打开了煤气阀,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也许,死后的世界里,女儿和她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上门探望的王玲璐及时的现了自杀的王娟,把她送到了医院。王玲璐那张惶恐的小脸,恍惚中好像变成了秦欢的脸。王娟放弃了自杀。 可是,痛苦仍然无时无刻不如影随形,就算是有了王玲璐的陪伴也一样。 终于有一天,王娟想到了一个名字。龙傲天。 这个名字一出现在脑海,就再也挥之不去。 王娟开始觉得,如果不是龙傲天,自己就不会和秦欢吵架。不和秦欢吵架,秦欢就不会胡乱的跑到街上出了车祸。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住了。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一切都是龙傲天的错! 在王玲璐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姚广为的头上。 为了近距离的了解姚广为的为人,王娟应聘成为阡陌大学的一名清洁工。并且和东二十一的一名清洁员换了岗位。 在仔细观察过姚广为后,王娟更为生气。姚广为简直一无是处,生活邋遢,功课很差。整天就知道在电脑前面打游戏。 这让王娟的怨恨有了更深的理由,女儿看错了人!自己阻止她是对的! 而真正触怒王娟的,还是姚广为与舍友的吹嘘。姚广为那得意洋洋的语气让王娟心如刀割。 王娟下了一个决定。 一天早上,王娟趁着姚广为的舍友都出去上课,偷偷地进了屋。房间里只剩下了姚广为还在蒙头大睡。 他的舍友们一上午都有课,所以王娟有充分的时间来执行她的计划。 她把从网上买的一种药水倒进了姚广为的杯子。 姚广为非常的邋遢,他基本上不会刷杯子。不管什么时候倒进去的水,他都随手抓起来就喝。 王娟下了药,就偷偷的躲进了一个衣柜里。 临近了中午,姚广为醒了。他下了床,抓起杯子把水一饮而尽。然后开了电脑,进卫生间撒了泡尿,回来就开始继续泡在游戏里。 一阵霹雳乓郎的声音后,王娟悄悄开了柜门看。姚广为已经晕晕沉沉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王娟慢慢的接近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龙傲天?” “嗯?”姚广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很开心的应了一声。 王娟已经筹划了很久,每一个步骤都精心的推敲过。 她看见姚广为的表现放下心来,坐在了姚广为的电脑前。王娟退出了游戏,进入到了姚广为的学籍管理页面。 自动登录。成绩查询里面,一片飘红。 王娟愤恨的看了一眼姚广为,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小心的把姚广为的杯子刷了刷,又接了半杯水,放回到了桌子上。这才回到姚广为的身边。 “你和我过来好不好?”王娟把姚广为扶起身,带到了阳台的窗户边。 “来,爬上去看看。”王娟用轻柔的声音对姚广为说着。 “对,你现在松开手,你可以飞起来了!”姚广为果然照做,从窗口跳了下去。 听见了下面的惊呼,王娟离开了寝室。 王玲璐 王玲璐在上大学前和秦欢并不熟悉。直到两个人的大学在一所城市,才渐渐的熟悉起来。虽然平时见面不算多,但是感觉很投缘。 秦欢就死在眼前,这给了王玲璐极大的打击。除了伤心朋友的逝世,更多的是自责。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去找秦欢问她男友的事情,秦欢也不会出车祸。 宿舍的电脑上,龙傲天的头像一直亮着。这么长时间,他还执着的在线上等着消息。 突然,王玲璐感觉,自责和悔恨好像瞬间有了出口。 “都是因为你!秦欢死了!被车撞死了!”这句话说完,好像胸口一直压着的一口气都吐出来了一样。 龙傲天的回复犹如潮水一样涌来,对话框就像被刷了屏。王玲璐对此视而不见,狠狠的退出了游戏。 注销账号,删除游戏,所有的动作一气合成。呆呆的看着黑下来的显示器,王玲璐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 强烈的愧疚感给王玲璐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改变。她渐渐的减少了各种活动,沉寂了下去。 自从无意间撞到王娟自杀之后,学习之余前去探望就变成了常态。照顾好王娟,似乎就能减轻一些心中的不安。 两个人在一起缅怀秦欢,想念她的一颦一笑。可是这样,只会让她们更深的陷入悲伤之中。于是,龙傲天开始越来越多的成为她们的话题。 她们想要找到这个“罪魁祸”。 可是秦欢的电脑在最开始就被砸了,手机也在一次争执中被扔到了楼下。龙傲天的联系方式,她们没有。 甚至,连龙傲天的真名是甚么都不知道。 王玲璐才重新下载了游戏,又注册了账号,却毫无所获。龙傲天也销号了。 游戏上找不到,不代表王玲璐没有办法。 过了几天,校园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帖子。 寻找龙傲天。 帖子的楼主是个小姑娘,她在游戏里结识了龙傲天,很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来帖求助。 如果龙傲天本人看到帖子的话,就相当于看见了楼主的表白。不管是否拒绝,都告知你的身份。 言语之间,一个痴情女孩刻画的淋漓尽致。 这个帖子很吸引眼球,又是在充满青春气息的校园。大家都很热心,帖子很快就被顶上了十大热门。 姚广为的朋友们见了,纷纷回帖。因为姚广为所有的游戏账号都叫龙傲天,所以大家就把他的信息告诉给王玲璐了。 也许在见到姚广为之前,王娟和王玲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或许是心中的不甘,或许是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恨。 这些情绪,在她们见到龙傲天那一刻就到达了极致! 这就是秦欢一心一意喜欢的人? 这么……这么…… 事情是怎么展到谋杀姚广为的?王玲璐也说不清。 但是,等到王娟颤抖着身体见到王玲璐的时候,王玲璐奇异的觉得自己好轻松。她好像再也不用背负好友的死了。 如果,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可惜,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根据人的意愿运转。王玲璐进入到了极限乐园。值得欣慰的是王娟也在。 那一个个的恐怖片世界,对于曾经的恐怖片爱好者王玲璐而言,不但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助力,反而增加了更多的恐惧。 但是,可以用积分复活现实中的亲友。无论是王娟还是王玲璐都有了一些希望。 希望很快又破灭了,极限乐园是假的。 更让人感觉晴天霹雳的是,她们得到了一个消息:姚广为根本就不是秦欢的男朋友!她们认错了人! 从梦境里出来,王娟就去自了,她将接受司法的审判。在王娟的保护下,王玲璐什么事情也没有。 可是,在内心,王玲璐觉得,自己将永远得不到安宁。 4.1 艳遇,艳劫?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网 w?w?w.81zw.com ———————————————————————————————————————————— 夜凉如水。进入十月后,云台市的早晚已经有了秋日的寒意。 雷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十分。马上就到了宿舍熄灯锁门的时间了,他紧了紧肩上的书包带,大步的飞奔。 雷霄对于自己的人生规划的非常细致。现在正在读大三的他,只要没有课就泡在自习室里。他正在准备雅思考试,准备本科毕了业就出国留学。 西二教学楼是非常好的自习地点,这里桌椅比较舒服。但是因为地处偏僻,平日里的人比较少。环境也十分的安静。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大部分的学生已经下了自习,离开教学区,都在生活区活动了。 雷霄为了赶时间,走的是一条很少人走的小路。路上一片寂静,只有街边的路灯依然固守着岗位,出昏黄的灯光。 “滋啦啦”,前面的一盏灯闪了几下,突然熄灭了。雷霄的眼前倏地黑了一片。 小路上的灯是很漂亮的铁艺路灯。只有不到三米高的灯柱,顶端悬吊着镂空花纹的灯架,很有艺术气息。 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这种灯被雷霄批判为,中看不中用。它能够照到的区域十分有限。一旦坏了一盏,就会有一大片的黑暗。 “意外时有生。”雷霄低声的劝慰自己。他不喜欢一切出计划的事情。 如果没有记错,前面会是几级向上的台阶。如今,就只能试探着向前。 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小路的样子模模糊糊的呈现了在眼前。身后路灯传来的微弱灯光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显得非常的给力。 雷霄刚刚上了一级台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回头一看,身后的路灯竟然也坏了。 这次没有办法了。今晚有些阴天,天空中一片黑沉,四周又是高大茂密的树丛,竟然把离这里不远的大道上的光源全都截断了。 雷霄心里暗暗在明天的行程表上加了一项。早上起来,一定要在学校的管理页面留言提醒,这里需要维修。要不有可能明天还是没有人现这里的路灯是坏的。 “一,二,三,四。” “五!”这是最上面一级台阶了,前面就没有什么障碍,可以放心大胆的走了。雷霄眼看就要走出黑暗,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叫声,“同学!” 雷霄闻声望去,却看见一个女生正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周围是在是太暗了,只有那一头长还算清晰,刚刚够确认来人的性别。 “同学,我把脚崴了,走不了了,你能帮帮我吗?”女生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丝丝的娇媚,“我等了好久了,这里太偏了。都没什么人经过。宿舍马上就要熄灯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关在外面了。” 女生说的楚楚可怜,雷霄倒是毫不在乎。他最不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生,出了事情除了哭就是哭,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作为同学,看见了却不能不帮。 雷霄顿了顿,还是走上前,伸出了手。 “那我扶你走吧!”雷霄抓住女生的手,用力把她拽了起来。 “啊呀!”女子刚一起身,就出了一声痛呼,又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对不起,同学,实在是太疼了。”女生的话语中带着一点不好意思,“你能背背我吗?” 就在这时,头上的路灯闪了几下,竟然又亮了起来。 女生的面容清晰的显露在灯光下。不同于她娇柔的声音,她的长相却是颇为明艳。 雷霄不太懂女生的化妆,也看得出,她把自己的脸修饰的很漂亮。眉毛修的细细的,睫毛浓密上翘,眼睛水汪汪的睁着,嘴唇嘟嘟着有些微涨,似乎在惊讶光明的突然降临。 要是换做别人,可能早就被眼前的美女镇住了,但这里面却不包括雷霄。 虽然年纪不大,雷霄的思想却十分的古板。他不喜欢在大学里就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总觉得她们这是在不务正业。 雷霄心里有些不耐烦。再耽搁一会儿,不仅女生回不去,他也要被关外面了。 “来吧!”雷霄把书包背在了胸前,走近了女生。他背对女生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一个馨香柔软的身体扑到了雷霄的身上,雷霄再刻板,心神也荡了一荡。这样的接触,对一个处男来讲,实在是有些刺激。 但这点小涟漪很快就被抛在脑后。雷霄双手在身后环住,托着女生的屁股起了身。 在这个微寒的秋日,女生却只穿了一身连衣裙。裙摆不长,雷霄的手直接就托在了女生光滑的大腿上了。 女生细腻饱满的腿根,深深地陷在了雷霄的手指中。纱质的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在手腕上滑来滑去,有点痒。 女生出了一声娇呼,带着一点奇异的韵味。 “抱歉!”雷霄低声说了一句。 “没关系。”女生的声音中还有些害羞,双手却环上了雷霄的脖子。 女生的手臂也都露在了外面,和雷霄的脖子一接触,就冰的他打了个冷战。 “同学,你怎么啦?”女生趴在雷霄的耳边,低声的问道,“你很冷吗?” 这样的亲密让人心底觉得怪异。雷霄没有理会,只往上托了托手,迈步向前走。 女生在雷霄耳边轻轻的说着话,带着些魅惑,“同学,你觉得我漂亮吗?” 雷霄并未回应,身子却觉得麻酥酥的。 这时,女生又凑上去在雷霄的耳廓上舔了一下,“你怎么不说话啊?” 那湿滑甜腻的触感让雷霄的小腹下冲起一股热流。 “你!”雷霄的脸都红了,是羞的,也是气的。心里的厌恶大大的压过了生理的冲动,“你怎么这样!”说罢,他身子一矮,手一松,就把女生撂地上了。 女生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一时间愣在了地上。 雷霄有点不知所措,干脆一转身,走了。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的赌气。心里再厌恶,把一个女生撂在路上也不是绅士所为。只不过,这时候后面又跑过来一个男生。 雷霄觉得还是会有人把她送回宿舍的。 走得远了,还能听见那个男生的话语,“怎么了?美女?和男朋友吵架啦?” 第二天一早,雷霄早早就起了床。因为是个周末,昨晚寝室不断电。室友们都玩得很晚,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雷霄已经习惯。 他轻手轻脚的洗漱,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先登录了校园网。昨天路灯坏了的事情,要先报修一下。 按照日常的生活轨迹,雷霄出门,吃早饭,去往西二的自习室。 走过昨天坏了的路灯旁,雷霄又想起了那场十分不愉快的“艳遇”。 在雷霄十分详尽的人生规划中,另一半的要求自然也早已明确。贤妻,良母,自立自强。 像那个女生一样轻佻不自重的,是雷霄坚决抵制的类型。即便这在别人看来是艳遇,对于他来说只是麻烦。 突然,眼角扫到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件若隐若现挂在树丛中的衣服。 鲜亮的橘黄色看起来十分的眼熟,这让雷霄又走近了一点。 这是一条运动短裤,颜色鲜艳,裤线处还带着同色的反光条。 雷霄莫名的就联想到了他走后和女生搭讪的那个男生。 大学男生总是精力充沛,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也经常能看见穿着短袖的男生在挥洒汗水。之所以离很远就现有人来,就是因为那个男生穿了一整套亮橘色的运动装,齐肩的运动背心和运动短裤。 这种颜色,实在是风骚,在书呆子聚堆的阡陌大学十分少见。 雷霄好奇的又往里走了走,“啊!” 眼前的景象让他后退了好几步,被树根绊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颤颤巍巍的手摸出了手机,“死人了。” 4.2 勘察,凌虐 在所有动物中,只有人类是残忍的。? ? ?? ?网 w?w?w?.?8?1?z w?.?c?o?m他们是唯一将快乐建立在制造痛苦之上的动物。——马克。吐温 ———————————————————————————————————————————— 一辆警车低调的开进了阡陌大学,停在了教学区。 今天是杨百堂进入刑警大队之后的第一次出现场。车停稳后,他正好看见师傅从一辆警用面包车上下来,好像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个人。 黄国强对着车上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向着杨百堂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师傅。路上堵车,我来晚了。”杨百堂急忙解释了一下。 “跟我走吧!”黄国强摇摇头,表情凝重的说了一句话,就转头带路。 杨百堂则谨慎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走了有五分钟,前方的警戒线在路边迎风招展。 黄国强套上鞋套跨过了警戒线,从路边茂密的低矮树丛中穿了进去。 “小子,从这里过。”黄国强示意杨百堂跟上。离这里不远的树丛上还有一个缺口,上面断了一些枝叶,看起来痕迹还很新,鉴证科的同同事正在取证。树丛下有些新鲜的脚印,是朝向里面的,看尺寸是一个很大的男鞋。 “小杨!”黄国强已经过去了,看他不动,又喊了一声。 “哎!来了!”杨百堂急忙跟上。 穿过茂密的树丛,眼前一片树林。其实树不太多,目测也就十来棵的样子。但树木都十分的粗壮,最大的一棵可能两人环抱都抱不住。 杨百堂对树木没什么了解,但看看从枝条上垂下来的气根,猜测这可能是榕树。粗细不同的树根有的裸露在地面上,有的深深扎进泥土,密密麻麻的相互交错。 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就躺在最大那棵榕树的树底下。之所以这么明确,因为尸体的下身是完全赤/裸的。 尸体仰面朝上,裤子完全的不见了,双腿弯曲着向外打开。腿间一团血肉模糊,男性的特征已经不见,伤口处参差不齐。下方两个睾/丸被血迹完全的覆盖,而肛/门处则插着一根什么东西。 杨百堂定睛一看,现是一根手腕粗的树根。树根不知道插进了他的身体多深,但是可以看见沾着泥土的褐色表面上全是血迹。而留在外面的这一截上还有着白色的新茬,好像是就地取材。 杨百堂向边上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根断了的树根。 尸体的上半身倒是穿着衣服,是一件橘黄色的无袖T恤。他的眼睛处只剩下了两个黑窟窿,脸上却带着奇异的表情,似乎是痛苦又满足。 杨百堂一直极力忍耐着胃中翻滚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场,他不想让师傅看轻。得知自己如愿当了刑警,杨百堂还特意跑到了火葬场晃悠了好几天,直到人家觉得他可疑把他赶走才作罢。 可是眼前这具尸体的状态实在是太诡异了,和灵堂里摆放的那些庄严肃穆的死者完全不一样。 那是什么表情?享受吗? 此时法医张旭正在进行初检。张旭戴着手套的手正小心翼翼的伸进尸体的嘴,“嘴里有东西。” 东西很大,是一根阴/茎。它的表面伤痕累累,上面还能看见一些牙印。张旭拿来一个证物袋,小心的装好,又看向了尸体的嘴,“他的舌头没了。” “呕!”杨百堂实在是忍不住了,早上的豆浆油条顺着食道倒涌了上来。他急忙用手接着,免得污了现场。 手上的一滩温热让他的感觉更加不美妙了。他飞快地向外边跑着,身后传来师傅的喊声,“走那边!” 杨百堂跑出了树丛,来到了小路边,才俯身狂吐。直到胃里实在吐不出东西,才眼泪汪汪的直起身。 身边的鉴证科同事递过来一张纸巾,“头一回吧?大家都这样。不过这么惨的,我都第一回见。和这一比,死后分尸的好像都不算什么了。这个凶手绝对是个变态。” 同事的话让杨百堂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只是这次只是呕出了一些黄水。 杨百堂直起了身,正好看见两个女孩子跨过了警戒线,正在往里面走。 “哎!”杨百堂急忙叫出声来,“那里不能进去!” 两个女生闻声回头,其中个子高的女生站住了脚,个子稍矮的女生则继续向前走去。 “你好,我们是校方派来的。我叫周九婴,她叫钱满满。”高个子女生开了口。她梳着一头利落的短,表情淡淡的。 “可是,”杨百堂不太相信,这两个女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学校怎么可能派她们来接洽。 “没事没事!”师傅黄国强爽朗的声音响起,“小杨啊,我知道她们,让九婴进来吧!” 杨百堂满心疑惑,看来这两个女孩与黄国强早就认识,不然他也不会亲切的叫名字。师傅平时工作起来十分严谨,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所以,这两个小女生还真是校方派来的了? 可是,就算是校方的人,怎么也进入到现场来了?想到自己刚才的窘状,杨百堂有些担心两个女生看见尸体的反应。 杨百堂跟在周九婴的身后,重新回到了现场。 先到的钱满满正站在尸体边上,手里打着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而周九婴也一脸凝重的望着尸体,不一言。 “这是怎么回事?”杨百堂看着满满的动作,一时间有些理解不了,“你在干什么?不要破坏了现场!” “来!”黄国强把小徒弟叫到了一边,“师傅给你透个底儿。反正你以后也会碰到这种事儿的。你知道干咱这行,总是能碰到一些不正常的事儿。那两个就是专门解决这个的。” 信息量太大,杨百堂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张口问道,“师傅,你的意思是,那两个是,是,是那个跳大神的?” 杨百堂此时的思维有点混乱,他“是”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词,“跳大神的”。 杨百堂从小跟着奶奶在农村长大。奶奶有点迷信,而在他家那边,人们不信佛不信道更不信教,而是信黄大仙。 而他对黄大仙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跳大神的给村里的小孩子叫魂。那癫狂的动作,夸张的表情,至今仍在杨百堂的脑海中盘旋。 “跳大神的?”钱满满结束了仪式,走了过来,正好听见了后半句话,“你才跳大神的!” 4.3 追求,证人 世间最自私的事情,莫过于用“爱”来绑架。?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w.com ———————————————————————————————————————————— 满满的语气有些冲,因为她最近实在是非常不爽。 集体入梦的案子结了之后,就有个麻烦跟上了满满。那个有些阴沉的郭启航不知道被触动了哪一根神经,竟然开始使劲的追求满满。 开始时候还好,郭启航只是给满满几个短信感谢她,并且关心一下。满满也礼貌性的回了几次。 渐渐的,郭启航的关心开始过了朋友的范畴。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他的短信,只会觉得他是满满的男朋友了。 且不说,郭启航在梦境世界里对姚广为的建议,让满满本来就对他印象不好。就光说他整天阴沉沉的,就不是满满的菜。 满满从来不是那种明明不喜欢也要吊着的女孩。于是她直截了当的对郭启航挑明了,自己对他没感觉。 可是郭启航完全就当听不见,依然故我。 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每天早上他都买好了早餐在满满的楼下等着。这种诚意,连最开始对他有些看不上的满满室友,都开始帮着他说话了。 这让满满更是烦躁,她好言好语的拒绝在郭启航的嘴里成了欲拒还迎。 而且,最让满满受不了的是,她只要和男生说句话,就立马会收到郭启航的短信。 郭启航也知道满满不会接她的电话,所以一直都是短信骚扰。他会在短信里义正言辞的要求满满注意自己的交友情况,不要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他们都不是好人,都想占他的便宜。 在今天早上,满满开窗又看见站在楼下的郭启航时,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偏偏室友还在旁边劝说她接受对方的好意,就算不接受也不要吊着人家不理。 那是她吊着吗?那是对方听不懂人话! 满满暴怒的冲下了楼,对着郭启航就是一顿揍。满满平时纵然暴力,也没有这样打人的时候。她动手的时候,不是和人闹着玩,就是在办案子。郭启航作为让满满破例的第一人,可见是让她气急了。 打到一半,满满被后面赶来的九婴拦了下来。郭启航从满满开始动手,就抱着早餐缩成一团。等到满满停手了,他才抬起头,想要把早餐递过来。 满满气的还想要打,郭启航连忙反射性的一躲。九婴也十分的生气,她阴着脸说,“你还想继续挨打?我可不会再拦了。” 郭启航看满满气的厉害,九婴又在边上怒目相视,终于转身走了。他的小腿被满满踢了一脚,走起路来有点一瘸一拐的,但还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好像期盼满满叫住他一样。 虽然,时间很早,但是正是出去跑早操的同学们回来的时间。大家看着九婴和满满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满满吃了一肚子气,这边九婴却接到了校长的电话。 “走!”九婴脸色郑重的对满满说,“西二那边的树林出事了。” 连着两起魂体作祟的案子出现,九婴和满满很担心在封印破损的时候,有更多的魂体会滞留。她们提前和校长打了招呼,只要校园里再有死亡事件,就让她们去看一看。 这次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死者还死的非常的凄惨诡异。校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九婴和满满。 满满本来就心情不好,这时候听到了杨百堂的称呼,简直是火上浇油。 “我们怎么就是跳大神的了?”满满说着,“你的意思我们是骗子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九婴拉了拉满满,示意她不要冲着别人邪火,“不好意思,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好。不过,你这样称呼我们是不是不太礼貌?” 九婴虽然拉住了满满,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妹控,“你不觉得,这个词现在都是贬义的了吗?我们是正正经经的道家传人,这次也是为了解决事情的。” “哦!”杨百堂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是我不对,但我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 “哼!”满满在旁边轻哼了一声。 “好啦!满满还是气性这么大!”黄国强看矛盾差不多解决了,才开口,“这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叫杨百堂。刚刚入行,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个师傅就代他道个歉了。” 黄国强在多年前,无意间和九婴满满这一行当的人有了接触。后来他加入了刑警队,接触变得多了,自然深知他们的本领。也知道她们这一行最忌讳被人说不学无术骗吃骗喝。 虽然黄国强以前就和九婴满满认识,却也丝毫不因为她们的年纪而看轻她们,反而语气中都带着客气。 “黄叔严重了,哪能让您这个长辈来道歉呢!”九婴连连推辞。 满满也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摸摸耳垂,小声的说了句,“算啦!他又不是故意的” 尴尬的一页就此翻过,黄国强的面色又开始严肃起来。 “怎么样?看你们的样子,这次还是和那个有关系?” 说道自己的专长,九婴和满满也都肃了一张脸。满满看了一眼九婴,开口道,“这次的确是有怨魂作祟,而且怨气不轻。它十分的危险,从现场的痕迹看,她已经强大到可以操纵实体了。” 这话让黄国强很震惊,“怎么学校里还会出现这样的怨魂?”他不清楚封印法阵的事情,却隐隐约约的清楚强大的怨魂一般是不会出现在学校里的。 杨百堂一脸雾水的看着师傅,这次他聪明的没有说话。 “是的,按理说是不会的。即使有怨魂,也不会如此的强大。”九婴的脸色十分的凝重,这也是她和满满不懂的地方。学校里应该没有形成强大怨魂的条件,就算是之前封印破损,也不会。 “这个我们还需要细细的查探。黄叔,你们这边有什么线索吗?”满满接着说。她们有这样的便利,可以从警方处得知一些案件的细节。这样总比她们自己查探要省力的多。 “还真有!”黄国强拍了一下掌,“我们这里有个目击证人。他不想去警局录口供,觉得太浪费时间。现在人在我车里坐着呢。” 4.4 画像,不详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 八?? 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 四人向着车的方向走,黄国强边介绍着。 “他见过受害人,还见过最后和受害人在一起的人。” “而且他还和对方相处了一会儿,那是个女生。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只想找到那个女生。按照死亡时间,那个女生很可能是最后见到受害人的人了。” “毕竟受害人是个高大健壮的男生,那个娇小的女生不太可能会是凶手。” “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也许这位目击证人看见的正是我们的凶手。”杨国强皱着眉头说道,“怨魂的力量和体型无关吧!” “啊!没准他看到的真的是凶手呢!”杨百堂想到了树丛那里只有进没有出的男性脚印。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大男生主动跑到荒地里去呢? 尿急!或是美女! 几个人走到了警车旁边,这是一辆警用面包车,车里空间很大。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生。 他梳着板寸,戴着一副银色的方框眼镜。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格子衬衣,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他把衣服扣的一丝不苟,坐的端端正正正在看一本书。 听见声响,男生抬起了头。他看到对面的四人组合时,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这位同学。”黄国强带头上了车,等大家都坐定之后,黄国强才开口,“麻烦你讲一讲你知道的事情吧!” “我叫雷霄。”男生慢条斯理的把书签加好,合上了手里的书。他把书捋一下弄平整,这才把书放进了书包,开始了讲述。 大家沉默着听他讲完了所有的细节。然后,雷霄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硬皮的笔记本。 雷霄打开笔记本的后面,给大家展示了一下一幅画。这画是一张用铅笔画的写,画的是一个女生。画的不错,女生的灵动妩媚都跃然其上。 “这就是那个女生。我刚才画的。”雷霄抿了抿嘴说道。 “这张画我可以保存吗?”黄国强很惊讶眼前的男生画画竟然画的这么好。 这样正好,省得再叫肖像专家来画像了。 雷霄想了想,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把尺子,比着把纸整整齐齐的撕了下来,然后递了过去。 画纸在大家的手中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黄国强的手中。 “这画和真人有几分相像?”九婴开口问道,虽然雷霄的绘画功底很深,但是当时那么暗,女生大部分时间又是趴在他背上的,有可能他是没有记得那么清楚的。 “九分,和我见到的那个人。”笔记本上少了一张纸,残留下了一些纸茬。雷霄一直在细细的撕着它们,好像要把它们全部清理干净。 “不过,她化了妆。”雷霄继续补充道,“我也不能确定这和她的素颜照差距有多大。” 黄国强收好了画像,开始有针对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说那个女生是突然出现在路边的是吗?” “你这样一说,的确是很可疑。我下自习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并没有看见前面有人。不过也有可能她已经在那里坐很久了。”雷霄仔细的想了一想回答说。 “你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半路?” “因为她太不自尊自爱了。”雷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屑。 “她想勾引你?”九婴突然插话问道,“她还提出别的要求了吗?” “我不想诋毁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但她的行为的确是那个意思。”雷霄很诧异九婴的年轻,却没有忽略她的问题,“她没有说别的。” 黄国强看了一眼其他人,现大家都没有问题了,才掏出了一张名片。碑林区公安局刑警大队一支队,队长,黄国强,下面是一串手机号,还有个座机号。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要是再想起来什么,就给我打电话。座机是办公电话,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雷霄点点头,“我的联系方式写在那张纸的背面了,有事打电话就行。” 雷霄开开车门下了车,看他行进的方向,应该是西二教学楼。 “哇!真的好用功。不过,怎么像个小老头似的?!”满满感叹道,“我要像他那样,迟早得疯。” 接下来,黄国强带着杨百堂回警局,而九婴和满满也和他们告辞分开。 “姐,”满满拉着九婴的手有点忐忑的问,“你觉不觉得最近学校里的事有点多?” “是啊!”九婴叹息了一声,抬头望去。 一场秋雨即将到来,天边已经黑云密布。九婴的不详预感又出现在心头。 这段时间以来,这种不详的预感一直挥之不去,但是却不明显。就像是恼人的丝,在脸上拂来拂去,不碍事,却很闹心。 这种感觉九婴没有和满满说。没办法解决的事情,说了不过是让她徒增担忧。 “走吧!” 杨百堂和黄国强坐上车向警局驶去,杨百堂坐在副驾驶频频的望向黄国强,欲言又止。 “臭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国强被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把我看毛了,车再撞树上。” “师傅,” “师傅,你怎么认识她们的啊?”杨百堂“嘿嘿”笑了两声。 “这个啊,可说来话长了。”黄国强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神情一恍惚。 学校离警局十分近,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警局的门口。黄国强率先下了车,“有时间再和你细说。” 黄国强回到局里就先去给头儿汇报了一下。这件事情涉及到了灵异的范围,但不代表他们就做不了什么了。去除了非人为这一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调查。死因,动机,以及嫌疑人的身份等等。 接下来就是忙忙碌碌的一天,黄国强很快就把那点唏嘘丢在脑后,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直到杨百堂把一份炒饭放在了他的面前,黄国强才现早就过了午饭时间,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杨百堂掰开一双筷子递给黄国强,自己又掰了一双,端起另一份饭大口的扒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的适应能力还很强,早上还吐得稀里哗啦,现在还能吃的这么香。黄国强摇摇头,好心的决定不提醒他了,也低头大口的吃起来。 “师傅,你能说说她们是怎么回事了吧?”杨百堂吃得快,很快饭就下去了大半,但还没忘记他早上的疑问。 此时,黄国强的肚子有了点底,已经不再叫嚣。他放缓了扒饭的度,缓缓的讲起来。 4.5 往事,夜惊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八一中 文网 w?w?w?.?8?1zw.com ———————————————————————————————————————————— 和杨百堂这种专业出身,毕业就分进刑警队的人不一样,十五年前的黄国强不过是个小片警。 一天黄国强值夜班到了后半夜,片区里一对夫妻报警说邻居太扰民,敲门也不应,让警察来处理一下。 黄国强这时候已经在这里当了一年的片警了。他工作向来认真,辖区里的常住人口基本上都有了解。他一看到地址,出事的这家的资料就浮现在了脑海。 这家男人姓严,平时不知道是忙什么的,经常不在家,只留下他的妻子和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这对母子是很温和的人。小男孩特别喜欢警察,看见穿制服的就特别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倒是报警的这对夫妻,平时事情就多。有次大早上报警说夫妻打架抄刀了,等到黄国强赶过去现对方不过就是不想买早餐,把他弄过去买油条。 再腹诽,黄国强也要快地出警。这是一座四层高的住宅楼,在当时也算作比较高档的住宅了。严家母子就住在中间楼门的第四层。 刚上到三楼,楼上霹雳哐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像是在砸东西。等到了严家的门口,旁边的门开了,那对夫妻露出头来。 敢情是一直守在门口,要不怎么会那么巧他一露面对方就开门了? 时值盛夏,这对夫妻穿的都很随便。男人就一条大裤衩,女人则穿了条暴露的丝质睡裙,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黄国强有些不好意思,转过了眼。 “哎!我说,怎么就你自己啊?还来得这么慢?”女人张口就是数落,“还人民公仆为人民呢?要是个当官的报警,早就屁颠屁颠的赶过去了吧?就欺负我们是平头老百姓。” “不好意思,你知道他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这有多长时间了?”黄国强知道女人的难缠,干脆略过了她。他指了指仍然响个不停的对门,向那个男人询问道。 男人倒还算配合,也可能是看他老婆把能说的话都说了,就干脆的回答了问题。“刚开始就是点小动静,后来动静越来越大,吵得我们睡不着觉。我就起来了,那时候大概十二点半吧!我们敲墙,他们也没反应。后来我去敲门,里面就说没事。可是,你看着像没事的样儿吗?” “就是的,男人不在家,还整天打扮的妖妖娇娇的,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女人不屑的接口说道,“说不定就是哪来的野男人闹出来的事!” 黄国强看看女人那蜡黄的脸,松弛的眼袋,想到严夫人那温柔的样子,深深地觉得,这绝对是出于妒忌才产生的中伤。 “你们休息吧,我去看看!” 黄国强不再理会,而是转身去敲门。 身后的门呯的一声关上了,关门的瞬间,他听见女人的抱怨,“当个小警察你傲什么傲,一年的工资也买不起老娘这房子的一平米!” 黄国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当片警之后,整天都和这些鸡毛蒜皮打交道,他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好得快逆天了。 “你好,我是警察!请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黄国强边敲门,便大声的询问着。 “没事,没事!”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升高了几个调,又带着些慌乱,黄国强依然听出了那是孩子妈妈的声音,“我挪家具。” “大姐!”黄国强继续劝道,“我是来帮你的,你能把门打开吗?” “不行,不行,你不能进来!”女人的声音有点变调了。 “那我就先走了!麻烦您安静一点。”黄国强越想越不对,他开始怀疑他们母子是不是被挟持了。 此时在屋外没有办法了解屋内的情况。他怕万一真有歹徒,坚持进去的话,会让对方情急伤人。 所以他装作要走,心里却在想别的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那夫妻俩又把门打开了,原来他俩一直没放弃。 “你怎么回事!”女人嚷嚷着,“你到底管不管哪!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女人最后一句话特意太高了音量,冲着对门说的。 对门的回应仍然是哐哐的声响。 黄国强手指抵在嘴上小声嘘了一下,又低声说,“我怀疑她家进坏人了,从你们的阳台能翻到她家吗?” 女人恍然大悟,一边给黄国强让路,一边竟然还配合着演起戏来,“就这么走啦!现在的警察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虽然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兴奋,但她的反应还算是很机敏的。 黄国强进了屋,男人在前面领路。而女人则跟在身后把门关上了,然后紧走几步好奇的问,“你是不是现点什么了?” “我就是进去看看。”黄国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到了阳台,现两家的阳台虽然挨着但还是有些距离。但对面的窗户开着,倒是省得打破玻璃惊动屋里人了。 两个阳台中间的墙上有细细一小条边,只是做装饰用的,也就半个脚掌宽。但是正中间有根纵向的管子,可能是用作屋顶排水的,倒是可以用来抓着。 也许小心点,还是能够过去的。黄国强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道,“他们家的户型是什么样的?” “和我家一样的,三室一厅。就是和我家反着来的,对称的。”男人也跟着探出头去,看了看,吸了口凉气,这才回答。 两夫妻还很配合的给黄国强展示了一下房子的格局。 黄国强回到阳台的窗户前,深吸了一口气,纵身翻了出去。 身后的夫妻出了一声惊呼,又没了下半声儿。黄国强一看,他们两个人都把手放在了嘴里堵着,一脸担心的望着他。 这两夫妻虽然有点儿讨厌,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这条边实在是太窄,楼层又高。黄国强只能先用手抓着这边窗台的边缘,努力的去够中间的那根管子,小心翼翼的挪腾。 最难的部分是挪到管子旁边的时候。管子很粗,这样黄国强就必须要迈腿蹭过它。从管子的这一头跨到那一头去。 管子上有用来在墙上固定的一圈铁箍,倒还算好抓。黄国强抓着铁箍,小心翼翼的把身体贴在管子上慢慢的移着。他的手心不自觉地渗着汗,身上觉得一阵阵的冷。 眼看就要跨过去了,他的手就要够到对面的阳台了。突然,抓着铁箍的手就一松。 那铁箍本来就是个简单的固定装置。因为脚下几乎吃不住力,黄国强把重量都放在了这只手上,铁箍根本承受不住。螺丝松动了。 黄国强的反应极快。他一感觉到松动,急忙就向着对面的窗台扑了过去。 “啪!”因为是需要先转身再扑上去抓,这个姿势本来就很难。加上刚才又是紧急的改变动作,黄国强只是勉强一手抓住了严家阳台的窗框下缘。身体则是重重的撞在了窗户下方的水泥墙上。 身后传来“格朗格朗”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楚。是那个铁箍掉了下去。 黄国强一个用力,另一只手也搭上了窗台,却不敢再动。严家屋里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不知道是没有听见屋外的动静,还是压根不在乎。 黄国强放下了心,这才翻身进去。 这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黄国强一摸,一手的黏腻。住宅楼的外墙是水刷石的,刚才那样用力的撞在上面,粗糙的表面把脸上都蹭破了一层皮。 黄国强刚想迈步走,就一个踉跄。那死里逃生的一下,让他的腿都软了。更兼着膝盖和胳膊肘的一阵疼痛,显然也是磕破了。 黄国强连忙伸手扶住窗框,免得跌倒。他平稳了一下心跳,从腰里掏出了警棍,慢慢地向阳台门走去。 按照房间的格局,出了这个阳台应该就是客厅。 可能是为了采光,阳台和客厅这面墙上,除了玻璃的门,就是一面特别大的窗户。 严家在这面墙上挂上了一整幅的白色纱帘,一直垂到地上。阳台的门开着,阵阵夜风将纱帘吹得鼓起又瘪下。 屋里并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黄国强悄悄的把窗帘撩起一道缝,探头向里看。 4.6 奇景,颠覆 没见过的,不代表就是不存在的。? 网 w?w?w?.?8?1zw.com ———————————————————————————————————————————— 黄国强定睛看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 屋里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的光亮透出来。沙电视等家具都安然无恙的靠墙摆着,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黄国强轻轻地迈步进屋,朝着还继续响动的屋子走去。那是一间卧室。门缝里露出一条幽白的光芒,并不太亮。 里面的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大了,也没有听见人声。 “警察!”黄国强使劲儿的撞开了门,大吼了一声。门内的一切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屋里并不黑暗,光源却不是灯,而是来自墙边一个莹白色的光罩。有几道黑乎乎的影子在四处乱窜,拼命地冲击着它,周围已经一片狼藉。 黑影的动作很快,让人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只是拉成长条的在空中穿梭反复。 光罩并不大,每次被冲击过后,都会微微的荡漾。 光罩里面坐着一个女人。她半跪半坐待在墙角,怀里还搂着一个小孩。女人的双手护在小孩的头上,企图把他完全挡住。 小孩的上半边脸从女人的手中间露了出来。他的眼睛大大的睁着,额头上有一个漩涡正在缓缓旋转,出蓝盈盈的光芒。 正是严家母子。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玄幻,黄国强一时愣在了那里。但是他开门的动作像是惊动了黑影,有两条放弃了光罩,直直的向他冲了过来。 “快跑!”女子的声音传来。 “啪!”黄国强来不及反应,身上就腾起了一片白光。黑影被弹飞,再不敢接近。 黄国强低头一看,是自己脖子上的玉观音。那是他上班第一天,妈妈非要让他戴上的。 “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是高僧开了光的。当警察太危险了,希望能够保佑我儿平安。”母亲的拳拳爱意,让黄国强没有拒绝这个他觉得一点也不阳刚的玉观音。没想到,今天却救了他。 虽然不明白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但是看情况,如果撞到身上,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黑影的目的不在黄国强。他们试探了一下吃了亏,就不再纠缠,反而返回到光罩前继续冲击。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诡异,黄国强还是不忘初衷。“大姐,这个东西要怎么消灭?” “不行,你是打不过他们的。”女子看黄国强并没有受伤,脸上一喜,“警察同志,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一会我会把小峰给你,你要抱着他快点跑!”女子坚定的说。 “那你要跟紧点!”黄国强没有多想,向前一步试图从女子手里接过孩子。可是小孩这时却死死的搂着女子的脖子不撒手。 “乖,宝宝,跟着叔叔,他会保护你的。”女子柔声的安抚着自己的孩子。他们身周的光罩在黑影的持续撞击下,光芒已经越来越黯淡。 女子的声音带上了焦急,话语却更加的温柔,“乖,小峰乖,跟着叔叔哦!是你最喜欢的警察叔叔哦!” “严峰!”黄国强记得这是小男孩的名字,“到叔叔这里来!你妈妈会跟在后面的!来!” 小男孩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妈妈,松开了手。女子在孩子的头上亲了一下,把他递给了黄国强。 光罩闪了几下,终于破碎。 黄国强冲着女子点了下头,抱着男孩就往外冲。 黑影见了,转头冲向二人,却被黄国强颈间的观音像挡住。 黄国强快跑几步,却现女子并没有跟上,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待在原地。奇异的是,她的身体着柔和的白光。她满脸泪水的大叫着,“跑!求你了,快跑!” 女子身上的白光越来越盛,只要沾上白光的黑影都会瞬间消散。 “我支撑不了多久!快点!”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到楼下花园里!到最大的那棵树下就安全了!” 黄国强知道她说的哪一棵树。那是一颗巨大的柏树,枝繁叶茂,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 可是,女子的样子好像并不是要跟着跑。黄国强一时间有些迟疑。 “求你!快!救我的孩子!”女子恳求的目光让黄国强狠下了心。他什么都不管,只一心抱着小孩冲下楼。 几条勉强从白光中逃脱的黑影,呼啸着像黄国强追去。在它们疯狂的撞击下,黄国强身上的观音像也渐渐地坚持不住了。 在黄国强迈进花园的刹那,他听见了颈间一声脆响。低头一看,观音像裂成了两半。下半段已经掉了下去,上半段还连在颈间的红绳上。 光罩瞬间消失,黑影一看有机可乘,飞快地冲了过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黑影,黄国强却在没有什么防护。他心里一慌,更加大步的飞奔。 那棵大树已经近在眼前。 这一晚上先是翻了阳台,身上磕的都是伤,又是抱着个五岁的孩子狂跑,饶是黄国强身体强壮,在这时也有点坚持不住了。 他已经有些踉踉跄跄,突然脚下一绊,猛然的向前扑了出去。 黄国强还惦记着怀里的孩子,匆忙之中只来得及护住他的头,就一起跌在了地上。 身下不是水泥的坚硬,而是一种泥土的松软。原来他这一扑,竟然已经扑到了大树底下。 黄国强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扑过来的黑影。他已经来不及起身了。 黑影见了这棵大树,竟然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啸,好像拼命的要停下。其中一个黑影收势不及,直接冲了过来。紧接着它像是被摁入了水里的燃烧火柴,“刺啦”一声消融了。 其它的黑影一见,尖啸着四散逃窜,黄国强甚至在它们的叫声中听出了恐惧。 黄国强低头看看小男孩,现他正闭着眼睛,额头的漩涡不知道何时消失了。他顿时心下一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小男孩的鼻子底下试了试。 现了男孩的呼吸平稳,黄国强这才松了口气打量起四周。 这棵树除了特别粗壮,并无其他的特别。茂密的枝叶黑黢黢的,把头上的天遮挡的严严实实。在黑影被融化的时候,黄国强甚至都没有看到白光或是其他任何的异常。 眼下天色还是黑沉一片,黄国强到底还是不放心楼上的女子。 女子知道这棵大树很安全,明明可以跟着一块儿跑出来,为什么却不肯走呢? 黄国强决定返回去看看。刚才的这一切虽然让人很没有头绪,但是这些黑影的目的是这个男孩,确切无疑。 他把男孩放在树下的长椅上,脱下身上的短袖警服盖在他肚子上。自己则只穿了个背心,小心试探着走出了枝叶笼罩的范围。 四下里一片黑暗。不知道那些黑影是不是还在四周停留? 即便这样,黄国强还是坚定的向前走着。幸运的是一直到严家的门口,也没有再受到攻击。 严家的大门敞开着,还保持着刚才离开时的样子。黄国强飞快地穿过客厅,向事的卧室奔去。 女子还在之前的地方,却是一动不动。“大姐,大姐?”黄国强呼唤着奔了过去。 女子依然不动,黄国强伸手在她手臂上推了推,却只感到了一手的黏腻。他重复着在楼下对小男孩做的动作,伸手在鼻下,试着女子的呼吸。 没有气流。 黄国强不死心的又试了一回,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挣扎着起身,托着有些软的腿,在墙上摸索着开了灯。 “嗡……噔!”白色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刺激的黄国强眯起了眼。 女子捂着腹部,双手全都是血迹,血迹从淡蓝色的睡裙里透出来,洇湿了一大片。想来应该是早就受了伤,动弹不得。她的脸冲着卧室的门,眼睛大睁。 她已经死了。 4.7 母爱,质疑 没有什么比温柔更坚强,也没有什么比真正的坚强更温柔。网 ? w?w?w.81zw.com——Ra1phashingtonsonetbsp; ———————————————————————————————————————————— 因为担心楼下的小男孩,黄国强还是匆匆的出了门。 在门口,黄国强又现了邻居家的那对夫妻。他们把门开了一条缝,正在探头向外看。 “麻烦你们再打个报警电话,这里有人死了。” “啊!”女人惊恐的捂着嘴巴,“好!好!” 黄国强返回到楼下,小男孩依然在长椅上沉睡。 刚才他家里闹出来这么大的响动,除了邻居家的夫妻,竟然没有一家人好奇。整栋楼都是黑漆漆的,好像都在沉睡一样。让黄国强不禁感叹人性的冷漠。 “就这么死了?”杨百堂听完有些一惊一乍的问,“那你又是怎么认识那两个小姑娘的?” “出了命案,刑警队的人来到现场,我也被带去录口供。”黄国强的情绪还沉浸在那诡异的一晚没有缓过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时候审问我的,就是现在的头儿。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以为没人会相信。谁知道他听了之后,就找来了一对夫妇来参与调查。他们就是周九婴的父母。” “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杨百堂追问道。 “这件事的后续我也不清楚,档案被封了。但我是因为这件事才调到刑警队的。”黄国强叹了口气,“后来当了刑警,又免不了碰见几回。要说和他们这些人熟悉也说不上,但每次见到他们我都觉得心里毛。” “那个小男孩呢?他头上是什么东西?”杨百堂对那个男孩子很感兴趣。 “据说,那是开了天眼。他爸本来就也是干这个的。也许是遗传?不太清楚。”黄国强摇了摇头。 “他挺好的,好像在军医大读书。和周九婴也有点关系,他们现在在谈朋友。” 黄国强吃罢了饭,点着了一根烟,“反正这些人你敬而远之就好了。和他们沾上,比抓杀人犯要危险多了,好歹那是个人。就像周九婴的父母,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死在那种东西手里。” “行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开工吧!” 九婴和刑警队的人见了面,总不免想到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当初父母出事的时候,黄国强也是前来调查的刑警之一。 在上一次的梦境中,九婴重温了和父母亲人的美好生活,今天又见到了当时办案的刑警,着实冲击有点大。 九婴情绪低落,满满自然看得出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 满满********的挑起话题,和九婴聊起了这宗命案,希望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看着眼中带着担心,却拼命寻找话题的满满,九婴暂时放下了心事。 死者已矣,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连着两次案子,他们都很及时的制止了魂体造成的伤害。两人毕竟还年轻,心里有那么一些得意洋洋。可现实马上给了她们一板砖,死人了! 她们绕道去了趟纪念塔。 上次满满摁的陶泥依然在,九婴重新检查了一遍,封印依然良好。 那怨魂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封印不是万能的,但即便它是逃脱了封印的漏网之鱼,又是怎么变得如此强大的? 本来以为是她们失职,封印破损都没有及时现。九婴和满满心里着实的愧疚了一阵子。 现在现和封印破损无关,她们的心情就更沉重了。除了一张不知道相似度到底如何的素描,她们一丝线索也没有。 九婴和满满讨论后,猜测这个怨魂不是来自于校园。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可能。于是她们还是先到了校长那边,找之前的死亡记录。 校长那边也正在焦头烂额。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透漏了出去。死状诡异的尸体,让记者们蜂拥而至,争相想要挖出更多的素材。 不只是这样,上面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这应该是安静祥和的象牙塔,而不是恐怖惊悚的谋杀现场。 校长刚刚结束了和市长的通话,一脸疲惫。他看见是九婴和满满,这才放松了一下。 “这么说,这件事不是人为?你们确定吗?”校长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那还会继续出事吗?” “从这种残忍的情况看,再出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九婴肃着一张脸,“这个怨魂很强大。”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校长皱着眉头。 九婴摇了摇头,“她不出现,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根本不能确定它的身份,也不能得知它到底想要害谁。” “那你们长辈呢?”校长想了想,又问了一声,“他们会有办法吗?” 满满听出来校长的意思是觉得她们年纪小,怕做事不周到。可是满满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年纪小是事实,本事比不过长辈也是事实。 “这事,他们来也没有别的办法的。”九婴开口说道,“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再去协会里找来人查也是可以的。” “咳咳,我不是不信任你们。你们这一年做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校长笑了笑,“但是这次很危险。有个长辈看着,总是要安全一些。” “您说的有道理。但目前我们家里的长辈都不在近前,就劳烦您和协会那边说一声,让那边安排吧。”九婴并没有争论,等到那边来人,也和他们一样的处理方式,校长也就没有话了。 “只是,调查的事情还是不敢耽搁的。我们想要一份近二十年学校里的死亡名录。”九婴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封存的也要。” 二十年,是九婴和满满商量出来的时限。雷霄是男人,不太懂女人的服饰,但是那个女生的短裙他也尽量的描述出来了。 那么短的裙子,在改革开放前是不大会有人穿的,那个样式也不是很老。所以九婴和满满决定从这二十年查起,如果还是没线索,再往前查。 抱着大大的箱子,九婴和满满心事重重回到了店里。 “自杀。” “自杀。” “车祸。学校里的车开得那么慢,还能出车祸?” “自然死亡。” 满满先草草的翻了翻大概的死因。对着资料嘀咕着,“姐,这些都挺正常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这么大怨气的样子啊!” 九婴也把面前的一摞资料翻了一个遍,也同样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这个男生死得这么凄惨,明显凶手就是一个痛恨男性的人。她一定是在这方面受过巨大的刺激。”九婴分析道,“资料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看来我们要细细的调查了。” “姐?”满满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记得保研路吗?” “啊!”九婴也恍然大悟。 4.8 谣言,死因 胜人者有力,自强者强。? 网 w?w?w?.81zw.com——老子 ———————————————————————————————————————————— 一听满满提到保研路,九婴也不由得“啊”了一声。 保研路是学校里的一个传说。 有段时间,学校西侧的一面外墙要施工。墙被拆了一段,那里又偏僻,就不太安宁。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那里乱晃。 据说有个大四的女生从那边走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喝醉了的小混混,被糟蹋了。事后,学校为了补偿,就给了她一个研究生的名额。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消息就被传开了,有人就提出了“保研路”这一种说法。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这个女生确实会很仇视男性。 但是,她后来死了吗?怎么死的? 她当时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勇敢的报警。凶手已经受到了惩罚。那她死后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不管有什么样的疑问,九婴和满满都觉得这是一条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 于是,她们又去找了校长,询问当年的事情。 校长先是矢口否认,九婴和满满却不信。无风不起浪,无论是什么谣言,总是在层层假象中包裹着一丝的真实。 校长拗不过,怕她们调查偏了。这才开口说道,“当年的确是有个女生遭遇了不幸。” “不过那个女生本来就学习好,她是靠自己的本事上的研究生。没有什么学校补偿她,让她上研这一说。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校长说着摇了摇头,“这对那个女生很不公平。还冒出来一个报假案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脸面都不要了,就为了让学校给保研。”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没有死,过得很好。你们也不要去打扰她了。” 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生的**,校长没有透漏她的姓名。 既然没死,所谓的怨魂也肯定不是她,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第二天,受害人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杨百堂来学校了解情况,顺带着把消息带给九婴和满满。 死者名叫赵熙,是电信学院的一名大三学生。死亡时间是两天前的凌晨两点到四点。 生殖器被割掉,舌头被割掉,双眼皆被挖出。。****被硬物强行塞入,造成了****撕裂。这些皆为死前伤,死亡的原因却让杨百堂很难启齿。 马上风。 九婴和满满听了愣了一下,“什么东西?”满满问出了口。 “就是,****猝死。”面对两个一脸疑惑的小姑娘,杨百堂脸涨得通红,艰难的说出了口。 九婴和满满也闹了个大红脸。 杨百堂说都说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把尸体的诡异之处一并道明,“被切掉的部分,都在他的胃里和嘴里找到了。” 九婴和满满的脸色由红转青。她们当时到的晚,只看见了尸体的生殖器不见了,却没有想到是塞在了嘴里。 “然后紧接着赵熙就死了。”杨百堂继续说着,“详细的验尸报告就不给你们看了。我也在他的同学那里打探了一些消息。” 赵熙没什么特别的,为人比较热情开朗,对兄弟们很够义气。就是有一点不太好。他看见漂亮姑娘总是口花花的,因为长得阳光,倒也没有招来特别的反感。 出事那天,他去别的学校踢球去了。舍友以为是玩的太晚了,就不回来了。以前这种事也经常生,就没有人在意。 关于那幅画像还是没有进展,杨百堂和黄国强也没有找到本人。 说完警队的调查进度之后,杨百堂又听九婴和满满说了一些她们的猜测。 虽然保研女生这条线索算是进了死胡同,杨百堂还是同意回警局查查案底。 双方交换完信息,杨百堂就僵硬着告辞离开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要和两个小姑娘一起认真地探讨另一个男人难以启齿的死法,实在是如坐针毡。 “虽然喜欢和漂亮女生搭讪这点挺讨厌,但也罪不至死吧!”满满嘟囔着,“这也太狠了,比我想的狠多了。” “是啊,这个怨魂到底经历了什么?”九婴接着说,“这可不是普通的仇视了。” “不过,她放过了雷霄。”满满想起来了那个一丝不苟的目击证人。如果她有心害人,雷霄再拒绝,她也是有办法弄死他的。 “难道是因为雷霄实在是太正直了?”九婴也有疑问,“这个怨魂还有神智?” 一般情况下,强大到可以操纵实体的怨魂,应该已经被怨气缠绕的没有理智只知道伤人才对。这个怨魂却很特别,她杀死了主动搭讪的赵熙,却放过了态度冷淡的雷霄。这证明了她还是有所选择的。 但这不是九婴和满满现在调查的重点,具体的情况等她们见到怨魂就能弄清了。 可是怨魂到底是谁呢?九婴和满满没有头绪,只能翻着手里的资料,想要进一步的挖掘。 排除掉死亡名单里的男生,其实剩余的女生并不多。毕竟阡陌大学虽然是个综合大学,但还是理工科为主。学校里的男女比例很悬殊,基本上是僧多粥少。 加上校园里的生活很平静,死亡人数也并不多。最后筛选出来的名单里只有八个人。其中还包括了她们刚刚度过的张琴,这样就只剩下了七个人。 这七个女生是重点调查的对象。九婴和满满仔细的端详她们学籍上的照片,企图寻找出来她们和那张素描的相似之处。 “现在这化妆,就和整容似的。”满满拿着杨百堂送来的素描复印版和九婴说着,“这假睫毛得粘了两排吧?还有这鼻梁打了高光了吧?这双眼皮到底是真是假啊?这脸看起来到是挺小,真就这么小还是打了阴影哪?” 想仅从一张化了妆的人的素描来看出五官轮廓还是很难的,更何况学籍照片里面全是素颜。九婴和满满根据脸型甄别出来五个完全不可能的人。 剩下的这两个都是鹅蛋脸,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小嘴巴,素颜也是个美女。她们五官有很大的相似,完全可以用化妆来消除她们之间的区别。 4.9 识人,死人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生。网 ? w w?w .?8?1 zw.com——墨菲定律 ———————————————————————————————————————————— 看着两张相似的脸,九婴和满满也有些犯愁。 “难道这就叫做红颜薄命?”满满拿着两张照片仔细的端详,“本来学校女生就少,漂亮的更少。这两个都死了,还长的这么像。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把范围缩小为两个了。 剩下的两个女生,一个叫做陶箐,一个叫做王若男。 九婴和满满并排坐着,头碰头,一起来研究这两个女生。 陶菁的死因是自杀。死亡时间是两年前。她是从阡陌大学的附属小学,附属中学,一直读到了阡陌大学。在大学里面她的成绩也还不错,但还没好到可以拿奖学金。学校的资料自然记载不了太多的东西。她因为什么自杀,也没有相关的记载。 王若男就是那个出车祸意外的。车祸算作横死,怨气一般会比较大。她的死亡时间也是两年前。她不是云台市本地人,是临近市的。学习成绩非常的优秀,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这就是学校能提供的所有资料了,具体还要九婴和满满自己去查。 “那一年学校果然死了好多人。”满满看着两个女生都是死于两年前,不禁感慨了一下。那一年过后,就改了宿舍名和增加了补考制度。 “看这入学年份,她们两个的同学现在都已经本科毕业了,是不是会不太好找?”满满有点担心,“这件事情又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去查。要不咱把这活交给王叔?” “恩,就这么做。我们接下来的精力要牵扯在阻止怨魂作祟上,实在没有时间去查这个。”九婴同意了满满的建议。 想了想,九婴又把保研路这件事情给加上了。不是她不信任校长,只是,人命关天,事情还是调查清楚的好。 因为不知道怨魂出没的规律,九婴和满满在学校的偏僻地挂满了镇魂符。光是这样还不够,晚上一擦黑,二人就开始在凶案生的附近巡逻,免得再有人受伤。 学校在公告栏里贴出了通知。 有抢劫团伙在校园作案,请同学们结伴而行。男生也要格外注意,劫匪会用女色引诱单身男子到隐秘地点,再实施抢劫。请同学们务必小心,尽量避免在天黑后独身走偏僻的小路。 因为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广而告之,学校采取了这样一种迂回的方式。不管怎么样,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九婴和满满沿着学校西面院墙的小路巡逻的时候,基本见不到独自行走的同学。 “又死人了!” 接连几天晚上的巡逻让九婴和满满都疲惫不堪,白天就窝在宿舍里睡觉。睡的正香的时候,九婴接到了杨百堂的电话。 “什么?”杨百堂的话瞬间赶走了九婴的睡意,“怎么会?我们一点预兆都没有现。” “唉!这也不能怪你们。在学校外面死的。”杨百堂连着叹了几口气,“这个死得更惨。你们来看看再说吧。” “姐?怎么了?”满满迷迷糊糊的听见九婴在接电话,语气很严肃。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谁呀?出什么事了吗?” “又出了个案子!换衣服!我们去看看!”九婴灵活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哗啦啦的洗脸刷牙。 满满听了九婴的话惊讶无比,不过也没有细问,而是同样快手快脚的洗漱。 这是她们一直担心的事情。以怨魂上次伤人的程度看,它绝不会收手。九婴和满满的心理压力一直很大。这股劲儿撑着她们每天晚上不睡觉的巡逻,希望能够及时的阻止下一场命案的生。 可是,事与愿违,不好的消息还是传来了。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案地点,学校东面的一个城中村。 这片城中村在改建计划中,过了不久就要拆迁,里面很是混乱。 村子占地不算大,基本上都是三四层的小楼。因为都是自建房,所以风格各异。 主要的通道是一条非常窄的巷子,弯弯曲曲,连小汽车都开不进。有的地方铺着转,有的地方铺着水泥。一块一块质地不同的路面拼凑在一起,高低不平,像是小孩子盖的百家被。 楼与楼之间交错纵横着各种各样的线路,晾衣绳。有的乱糟糟的团成一团,有的纠结一下又分道扬镳,把头顶狭窄的蓝天分割成一块一块不规则的格子。 大部分建筑的一楼都用做了商用,多是网吧,小饭馆,还有一些一晚上只要2o块的黑旅馆。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巷子里充斥着炒面,煎饼,麻辣烫的浓烈气味,混在一起,油腻腻的十分不好闻。可想而知,这些食品的质量也令人堪忧。 巷子里穿梭的人不少,很多都是学生样。他们一个个衣着不整,头糟乱,打着大大的哈欠,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这里的网吧要比学校门口的网吧便宜很多,虽然环境脏乱,但还是很多囊中羞涩的学生的选。 还有一些打扮的十分夸张的青少年,他们的年纪并不大,可能都不到二十岁。他们拉帮结伙,染着黄色红色甚至是紫色的头,穿着自以为很酷的破洞装,用云台话大声的交流着。显然是一些本地的中二少年。 九婴和满满根据杨百堂说的路线一路寻找。从一间名叫“星空”的网吧边的小路拐进去,右手边的楼上突兀的伸出了一个破旧的牌子,白色的底色,红色的字,“她他旅店”。一个十分暧昧的名字,边上绕了一圈粉色的小灯泡。 牌子下边则是一个一人宽的木门,门漆成了绿色,半掩半闭,隐约露出一段狭窄的楼梯。 这就是这次的案地。 她他旅店所在的小楼有四层高,下面两层就是开在正面的星空网吧,上面两层则是旅馆。 水泥楼梯又陡又狭窄,上面布满了灰尘。九婴和满满拾级而上,走在后面的满满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顶到九婴的屁股上了。 “姐,是这里吗?”满满揉了揉鼻子,压下了鼻腔里的痒意。楼梯间里充满了霉味和灰土味,让她的鼻子非常的不舒服,“怎么还没看见人啊?” 没等九婴回答,头上就传来了阵阵喧嚣。 4.10 祛邪,异同 人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尤其是在伤害别人这一点上。网? w?w?w?.?8 1?z?w?.com ———————————————————————————————————————————— “我们什么时候能开门做生意呀?”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喧闹声中脱颖而出。 拐过最后一个楼梯的拐角,九婴和满满看见了上方传来的光亮。她们紧走几步,来到了最上边。 这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墙壁简单的涂成了粉色,上面很多灰色黑色的印记,看起来有点脏。地上铺着白色带浅色纹路的瓷砖,已经失去了釉光。这个空间很封闭,所以采光并不好,大白天也亮着灯。 右边靠墙摆着一个棕色长条桌台,齐胸高。桌子上面摆着一盆塑料假花,灰扑扑的。桌子后面则是一个不大的书桌还有一把椅子,看来这里就是旅店的前台了。 楼梯的正对面是一条纵深的走廊,亮着粉色的灯。两边是一排排的木门,大概有十几扇。说话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但并没有看到人。 九婴和满满沿着走廊走过去,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是一个丁字的路口,左右两边又各延伸出一段距离。 左边的走廊里站着杨百堂和一对中年夫妇。夫妇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求杨百堂快把尸体挪走,他们要开门做生意。 “小娃,我们小本生意,耽误不起咧!”男人又瘦又高,语气很是恳切。 女人则声音尖利,嘴里颇不饶人,“你们的调查我们也好好配合了,该把人搬走,我们好做生意了吧?这里耽误一天好几百块,你们给赔吗?” 杨百堂有些招架不住,“不好意思,请不要耽误我们办案。我们勘察完现场,自然会解除封锁的。” “你好?!”满满看到这一幕,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三个人都向她望了过来。杨百堂脸上有一丝的期盼,想要说话却被九婴用眼神制止了。而中年夫妇则是一脸被打断的不悦。 “今天生意不做了,你改天来吧!”女人看是两个女生,诧异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装修呢!” 显然女人并不想让人知道这里生了命案。 “您最近是不是睡眠很不好,总觉得头晕晕沉沉,还做噩梦啊?”满满不理会她的欲盖弥彰,递上去了一个名片,“您二位的最近恐有破财之灾啊!” 女人顺手接过名片瞄了一眼,“镇魂工作室,钱满满,周九婴。”下面一行小字,“承接风水布局,相面看宅”,再下面则是一行电话号码。 “我是钱满满,这位是周九婴。” 女人迟疑的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最近她的确睡眠不大好。不仅是她,她丈夫也一样。而且眼下店里出了命案,的确是会破财。 这两个女生出现的突兀,又高深莫测的一语中的,让她把话信了大半。女人回头望望房间,在两个女生的角度是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况的,那她们应该也不知道这里死了人。 因为怕影响生意,夫妻二人现尸体后,只悄悄的报了警,一点也没张扬。来的警察都是便衣,况且现在尸体还没抬出去。竟然因此直到现在,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里,就是阴气之源。”满满掐了几下手指,又指向了前面的房间。 女人一听吓了一跳,那不就是死人了的地方吗?她半信半疑的问道,“那要怎么破解?多少钱?”男人在她身后拽了一下,满脸的不赞同。 “不用钱,破解方法很简单。”满满一副高人的样子,严肃的摆了摆手,“我们路过这里,看见有阴气冲天。如果不及时解决,破财是小事,怕接下来会有血光之灾。” 一听说不要钱,女人心里更是信服。她急切的追问着,“那我们该怎么做?” “女人属阴,你的气已经和这里彻底的混在了一起,对身体有碍。你暂时不要出现在这里了,回去要用艾叶水泡澡,等这边事情解决了再回来。”满满对着女人郑重地叮嘱,又转向了男人。 “你去买些艾草,把这里熏蒸一遍,边边角角都不要放过。”满满说着,又指了指房间,“那里我们会处理,你们最好避让一下。” “好好,你忙,你忙!”女人已经完全相信了满满的话,她拉着男人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这会儿,他们再也不惦记着赚钱的事情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杨百堂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啊!这就给忽悠走了。” “什么叫忽悠啊?”满满斜了一眼杨百堂,“我说的是真的!” “你师父应该交代过你,出了现场要用艾叶洗澡吧?”九婴接着说,“是一个道理,祛除一下聚集起来的阴气。” “好了,现在我们进去看看吧!”九婴绕过杨百堂率先进入了房间。 “据店主夫妻说,昨天晚上九点多,受害人是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一起办的入住。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女生就走了。今天中午,他们催退房,现的死者。他是你们学校的保安,叫6冠强。” 房间很小,只有五六平米。同外面一样充满暧昧意味的粉色墙壁,房间里除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床,就只有一个小床头柜和一张桌子。 打眼就是及其醒目的尸体,十分凄惨。九婴都不禁感慨现尸体的店主夫妻,他们竟然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心里想的就只有继续做生意。 这次同样是具男尸,躺在房间正中的床上。与赵熙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横七竖八的划了很多的伤口。伤口有深有浅,长短不一。 最深的一道是在上腹部,长十多公分,横向划开,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器官。受害人有些肥胖,从翻开的皮肉可以清晰的看见黄白色的脂肪块。所有的伤口都泛着白,却看不到一丝的血迹。 床边的地上随意的扔着枕头和浴巾,都沾满了血迹。血迹不是喷溅状的,而是浸透了布料,还有些擦拭的痕迹。这些东西应该是用来吸收和擦拭伤口流出的血的。 同样,尸体的生殖器也被切掉,肛/门里插着黑色的异物。九婴定睛一看,是一个手电筒,灯口朝外亮着。可能是开的时间太长,电量不足,只剩下了些许微弱的黄光。 最诡异的是,尸体的嘴角在两边向上划开,就像是一个怪异的小丑在咧嘴笑。 受害人的眼睛没有被挖出。他的头微微侧向一面,浑浊的双眼正斜向一方,好像是在看床头柜。那里放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法医张旭正在把它往袋子里装。 是一根生/殖器。 这具尸体和上一具有些类似,也有不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浓厚阴气里的波动和上次的没有差别。 4.11 仪式,隐私 here/there/is/anger,there/is/a1apain/under-earth.—— 怒火之下,必暗藏痛苦。?网? w?w?w?.?8 1?zw.com ——————————————————————————————————————————— 黄国强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张旭装完证物,也立在了他的身边。 现场的初步检验已经完成,他示意九婴和满满可以开始仪式了。 九婴上前几步,绕过凌乱的被褥,站在了受害者的眼前。 死人她见过很多,魂体也会经常保留死前的惨状,所以尸体的惨状并没有吓到她。 但是像眼前这个这么“新鲜”的,九婴看了也很不舒服。想到前一天,他可能还在校园里巡逻,没准就和她们擦身而过。 那个冤魂呢?她到底经历了多么凄惨的事情才会这让仇视男性?九婴心里出现了一丝的不忍。 进而,九婴心中竟然也产生了一丝的疯狂之意。手腕上的魂铃无风自动,一阵清凉的感觉流淌,将九婴从沉思中惊醒。 “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同感。”钱进在教导她们的时候,曾经很严肃的这样告诉九婴和满满。 可是周围的阴气是在太重,最近九婴的心思也很杂乱。新近两起谋杀案带来的压力,一直萦绕不去的不祥预感,连续几晚不睡的疲惫,让九婴特别容易进入到不良情绪中。 刚才若不是魂铃及时的提醒了九婴,她可能就因为对怨魂的同情陷进心魔了。这对她的修行极为不利。 她们横跨阴阳,生死是见惯了的。 但是有一点一定要谨记。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改变初衷。不能因为同情而放过,不能因为厌恶而辣手,该怎么样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偏不倚,才是她们的原则。 九婴抬头,看见满满正在紧张的望过来。她安抚的冲满满一笑,举起手腕。魂铃晃动,灵力流转。 “清微祈祷,造化吾身。内外混融,与道合真。固神守念,诛邪不侵!破!” 随着最后的话音,手也随之一甩指向前方。 跟在身后的杨百堂真的觉出了一丝清明之意。不是空气突然清新,而是感觉上的污浊突然被扫清了一样。上次他没有在旁边,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次的变化如此明显,心下不禁骇然。 因为是怨魂作祟,自然受害人的魂体早就不见。所以九婴只是简单的驱散阴气,仪式就结束了。 张旭挥挥手,示意助理和他一起把尸体装上运走。 杨百堂靠近过来,视线却始终不敢向尸体方向看上一眼。“为什么不是在学校里?” 九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也没有答案。一般情况下,魂体的确喜欢在固定地点停留,是为了防止能量损耗。可是这次的怨魂能力非常强,大概这种距离对于它并不会有影响。 比较让人疑惑的是,这次尸体的情况和上次并不十分的相同。除了那满身的伤口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受害人的表情。 上一名死者赵熙的表情看起来很愉悦,九婴可以断定他在死前应该是陷入了幻觉。但是这次的6冠强不同,他的表情很痛苦,嘴角却被割开。好像怨魂很不满意他的表情,想让他笑出来一样。 “你们来看!”满满出了一声惊呼。她刚才在看过尸体之后,一直在房间里面转。 这家旅店在装修上还是下了一番心思。在桌子上方的墙壁上,有一面假的玫瑰组成的花墙。簇簇的鲜红色玫瑰组成了巨大无比的心形。 满满现的异样就在一朵玫瑰的边缘上。她几下爬上了桌子,从上面取下来了一个东西。 一个小巧的摄像头。 他们对视一眼,等待店主回来解释。 “我们旅馆里怎么会有这个?”买了艾草回来的店主有些心虚的说道。 “您知道,现在的网上什么事情都有。”杨百堂笑了笑,“要是爆出新闻,您这边有摄像头偷拍住客,而且还死了人,那您的生意……?” “除非,我们能够看到这个摄像头里到底拍了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们看到了拍下来的视频,是不是这事就不追究了?”男人犹犹豫豫的问道。 杨百堂只笑笑没说话。 “你们跟我来。”男人顿顿脚,转头向着前台走了过去。杨百堂在后面得意的看了一眼满满,得到了满满的大拇指。 “走了,臭小子!”黄国强把捏了半天的烟夹在耳后,冲着杨百堂的后脑拍了一下子,率先跟了出去。 店主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台笔记本,开始查找记录。说起来,店主夫妻也算心大的。既然有能耐装摄像头,为什么没有在警方来之前把摄像头拆掉?是对摄像头的隐秘性十分的有信心,还是对警方的勘察能力不屑一顾? 不过,想到这里,满满还是有些了然。店主把摄像头藏在那片让人眼花缭乱的花墙里面,一般男人很少会仔细看。而且,花墙在桌子上面的空白处,取证的话,也不会注意到那里。 如果不是满满瞎捣鼓,这枚摄像头的确没有人现。 在很多的鬼片中,摄像机和照相机都可以隐约的拍到一些鬼影。这是因为,魂体是能量体,会对电磁有干扰。 但九婴和满满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次的怨魂十分的强大,很有可能会让摄像头什么都录不到。 但出乎意料的是,录像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男一女走进了房间。 摄像头放置的位置很巧妙,正对着门口。因为房间很小,基本上整个房间都一览无余。 进来的男人正是死去的保安6冠强,那女人却长得和雷霄给的画像完全不一样。 女人长得很娇小,6冠强有一米七五左右,女生踩着双细跟的凉鞋,也才到他肩膀。目测也就是一米五八的样子。 她穿着一条泡泡袖的粉绿色连衣裙,披散着长长的卷。她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很清纯。除了手腕上带了一个漂亮的红色玉镯,再没有其他的饰品。 两人显得很迫不及待,一进屋就抱在一起亲吻,然后就倒在了床上。 视频却断了。 视频断的莫名其妙,连店主也都觉得很惊讶。他退出了播放,仔细的查看,却看不到后面的记录。 “是那个女鬼把它弄坏了吗?”杨百堂靠在满满的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不太像,要是怨魂扰乱了磁场,最起码会能看出信号干扰的痕迹。看起来倒像是摄像头没电了。”满满同样小声的回答,忍了又忍,还是纠正了一下,“是怨魂,不是鬼。” “啊?”杨百堂有点惊讶,“这还有区别吗?” “鬼是一种比较笼统的说法。一般我们管会扰乱磁场的阴气聚合体称为鬼。可以说它是一段记忆或是思维的片段。因为阴气聚集,所以保留下来了。” “除了突然出现吓唬人之外,基本对人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满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魂体可以算作一种生命体,鬼却不算了。” “哦!我知道了。”杨百堂恍然大悟,“就之前网上有讲,说晚上的故宫,有的时候能看见妃子出行,就是这样对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满满肯定了杨百堂的说法,“你以后肯定还会遇见这种事情的,所以还是专业一点好。” 杨百堂听了打了个冷战,“还是不要遇见了吧!” “倒也是,其实魂体不算太常见的。”满满安慰他说,“有的人一辈子都碰不上一次。” 说话间,黄国强那边已经把摄像头检查了一下。换了电池之后,果然又开始摄像了。 看来还真不是怨魂的问题。那么怨魂和这个女子有关系吗?尸体上那么明显的阴气是怎么来的?九婴和满满心中疑问重重。 4.12 指派,便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网 ? w w?w . 8?1zw.com ———————————————————————————————————————————— 眼前事了,众人都准备离开。 “警官,我可是良民。这摄像头这事,你看是不是就算了?”男人讪笑着递出了一个信封,看着厚度,钱不少。 满满低声嘀咕了一句,“我们又不是皇军。”只是,因为又出现了死人,她的情绪也不高,这样的话也没有逗乐她。 黄国强很严肃的把信封递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我们是刑警,也不管你这事儿。” 男人松了一口气,一直送到了门口。 “这就放过他了?”满满回头看看明显轻松了的店主,问杨百堂。 “嘿嘿!”杨百堂笑的有点贱,“怎么可能,我师父不说了吗?我们是刑警,不管这个。可是有别的组管这个啊!我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了。” “这次的事件你们怎么看?”黄国强终于点着了那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问九婴,“这个女的和上次那个明显不是一个。你是专业的,你来说说,怨魂的相貌还能改变吗?” “是很奇怪。”九婴的眉头自从见了尸体,就没松开过,“怨魂的相貌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那要不就不是一个凶手,要不就是之前那个小子说谎喽?” “有可能。”九婴迟疑的说,“而且很奇怪的是,摄像头竟然完全没有反应。它清楚地拍下了这个女人的相貌,一点信号干扰的迹象都没有。但两具尸体上的阴气是很明显的,肯定有怨魂作祟。” “唉,现在也没有头绪。”黄国强狠狠吸了几口烟,烟一下子短了一大截,“我会再把之前的那个雷霆叫过来问问。实在不行,就当成两起案子分开查。” “您是干这个的,您说了算。”九婴抿了抿嘴说道,“本来以为这种事情只出现在学校里,我们只管在学校里巡逻,现在看来不保险了。只希望,在我们找到真凶之前,不要再有人死了。” “你也别想多,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黄国强安慰的拍拍九婴的肩膀,“那行,我们就先回去了。有新的现会通知你们的。” 九婴和满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她们的小家。这是她们从业一来,第一次遇到怨魂伤人致死的事件,还一次遇见了两起。这让她们有些承受不住。 虽然九婴知道黄国强说得对,这种事情她们也预料不到,但是九婴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一些。满满的情绪也不高,虽然嘴上不说,她心里真的认为自己的水平是很高的,眼下的情况无疑对她是一种打击。 两姐妹都打不起精神,怏怏的干坐了半晌。 一阵电话铃响了起来,是校长。 又一起恶**件生,校长实在坐不住了,上面给的压力也很大。他这个电话就是通知,道家协会派人来辅助办理这次的案件。 九婴撂下电话,只隐约听见话音的满满不禁问道,“来的是谁?” “马道长!”马道长全名叫做马文友,是陈衡的师傅。 “哈!算他们讲规矩。” 他们这一行,其实很忌讳业务的交叉,就是所谓的捞过界。先期商定好的合作不在此例,要不然,贸然插手其他人的案子,是很得罪人的。 看来上面受到的压力的确不小,为了有交代,只好指派了个人。 马道长是有名的懒散人,也十分的识趣。上头派他来,他肯定会把事情推给自己的小徒弟,与九婴满满关系很好的陈衡。 陈衡和她们有交情,又是个只知道炼药的。所以对于她们的案件没什么影响。 “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满满拿起手机,刚想要拨出去,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是王得利。 “丫头,你要的资料我们查出来了。你看,一会儿让你王哥给你捎过去吧?” “不用了,我这会也没事儿。我过去拿吧!”九婴连忙推辞,得利事务所的业务还是挺多的,这种事情还是不好麻烦他们。 “行,那你一会直接来我家吧!叫上九婴,正好晚上一起吃个饭!”王得利痛快的答应。 王得利的妻子刘湘是个做菜的好手,九阴和满满来的时候,菜已经差不多摆在了桌上。 “来啦!”刘湘热情的招呼着,他们的儿子在国外读书,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只有徒弟们会来,家里着实有些冷清。见着两个乖巧伶俐的小姑娘,刘湘心里由衷的高兴。 “等等啊!还有个汤,就齐了!” “刘姨,我来帮您!”满满进屋洗了手,就跟进了厨房。九婴则轻车熟路的把拎来的水果放进了冰箱。 两人虽然情绪不高,但也不想影响到两位长辈。一顿饭就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王得利捧着肚子坐在了沙上,问九婴。因为九婴和满满的到访,刘湘做了很多的肉菜,让王得利吃了个痛快。 “就是最近的案子完全没头绪,挺头疼的。”九婴没有隐瞒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两个死者之间有联系吗?”王得利摸着肚子,沉吟。 “目前还没有现。”九婴摇了摇头,“6冠强已经在学校里当了五年的保安了,不太爱说话,也没有和别人生矛盾的时候。同事有点看不起他,觉得他畏畏缩缩的,上个夜班都害怕。” “没听说过赵熙和他有什么来往,两人的圈子完全不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这两次出现的女人是活的?”王得利突然说道,“或者说有一个是活的?” 九婴听了一怔。尸体上浓郁的阴气表示,这一切都是怨魂所为。九婴和满满从来没有往活人身上想过。 王得利不是他们这一行的,所以遇到事情先肯定不会像魂体方向来想。要是跳出来看,就像王得利所说,这两个女子是活的,那有些情况就好解释的多了。 那个摄像机为什么一点干扰反应都没有?就是因为那个女子本身就是一个活人。那第一次的女子呢?是人还是魂? “来,吃水果!”刘湘端了一盘车厘子放到了茶几上,后面则跟着满满。满满吃饭完帮着收拾厨房,这会儿才出来。 “休息时间就不要忙工作的事了!”刘湘那个车厘子递给九婴,对她说道,“吃点东西,换换脑子,没准就有头绪了!” “老王,这是两个丫头给买的车厘子。”刘湘又拿了个车厘子递到了王得利的手中,“好贵的呢!” “哈哈!我今天是有口福了!”王得利高兴的把车厘子放进了嘴里。孩子们的一片心意,无论是贵是贱,都让人心里舒坦。 九婴也加入到了闲谈中,暂时把烦心事放在了一旁。 4.13 翻案,抉择 人们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我可不这么认为。八一? 中? 文 网 w?w?w?.?8?1?z w?.?com伤口是一直存在着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出于保护,伤口被覆盖上疤痕,疼痛随之减轻,但这一切永远也不会消失。——萝丝。肯尼迪 ———————————————————————————————————————————— 尽管又一起的案件生在校外,九婴和满满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王得利家里短暂的放松后,二人告辞出来,继续回到学校里巡逻。 一晚上都无异常,回到自己房子里的九婴和满满却毫无睡意,她们正在仔细地研究王得利给的资料。 虽然有一些怀疑,最先出现的女生可能是个活人,但是九婴和满满并不想放弃一丝的希望。 陶菁的自杀是因为压力太大。她的父母都是阡陌大学的老师,对于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阡陌大学是非常好的重点大学,可是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 她的同学们大部分都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更是一心准备出国读书。而陶菁就算在阡陌大学里也不算出类拔萃,奖学金没有拿到过,雅思连考了两次也没过。 一时的挫折,让这个女孩钻进了牛角尖。陶菁废寝忘食的学习,只是让自己的精神更加疲惫,却没有一丝的成效。最后,她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吞了很多的安眠药自杀了。 而王若男是在学校里被清扫车撞死的。后期的尸检结果表示,王若男是受到了撞击后,被车轮碾压头部致死。 清扫车的司机声称她突然路边晃到了路中间倒了下去,他刹车不及,才压上了。不是他撞得。 但清扫车的保险杠上的确有撞过的痕迹,还有血迹残留。经过化验,与王若男的a型血符合。司机前一天晚上喝酒喝到凌晨两三点,开车的时候他还没有醒酒。所以他的这些话并没有予以取证。 而且,司机很快又改了证词。他最后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因为狱中表现良好,司机直在监狱里待了二十二个月就被放出来了。 事时是在凌晨四点。这么晚了,王若男不在宿舍,却出现在了教学区的主干道上,也着实让人惊讶。 资料上说,她的舍友记得那天王若男说有约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出去了。她偶尔会因为约会夜不归宿,也就没有引起注意。 以上是官方的调查资料。后面还有王得利的调查结果和猜测。 王得利觉得司机有可能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找到了王若男在路上的监控录像。 王若男在路上的时候走路就有些踉踉跄跄。她用手捂着肚子,好像很痛的样子。 而在案的同一天凌晨,稍早一些时候,有一起交通肇事。被撞的人当场死亡,肇事车辆逃逸,至今还没有找到。这起案件就生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街上。 监控录像显示,肇事车辆正是一辆清扫车。 于是王得利大胆的猜测,这辆逃逸的肇事车辆就是撞死了王若男的清扫车。司机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撞死了人,又在学校里撞到了或是压到了王若男。 司机后来改证词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如果校外这起事故再被现的话,他的行为就是酒驾导致两人死亡,刑期会大大的延长。 倒不是王得利太有本事,也不是交警部门太无能。 学校里的清扫车是只在学校里行驶,不会和外面市政的清扫车混为一谈的。所以没有人会想到这辆清扫车会开出学校,在外面出了车祸。 王得利把自己的结论告诉了系统内部的熟人。那起校外的交通肇事的调查很快就会被重启,如果证实是清扫车司机所为,那么他还要再进里面待上几年,当年车祸死去的人也会因此得以安息。 关于王若男的调查扯到了一起陈年旧案,而她自己的行踪却费了很大的劲儿。 她是凌晨四点多翻墙进入学校的。而在这以前,她一直都是步行。要从并不密集的摄像头中找到她的踪影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王得利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九婴和满满王若男详细的行踪记录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情花费了他很多功夫。她一路步行走了很远,从一家停车场里开出了一辆豪车,一路行驶到了郊外。 调查中显示,王若男的条件比较好,可以算作一个白富美。越是有钱就想要传宗接代,这一点从王若男的爸爸给她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王若男不缺钱,但很缺爱。她的爸爸整天忙着生意应酬,还有和外面的女人造儿子。她的妈妈则忙着逛街,美容,麻将,捉奸。 她在学校里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班长。她的穿着打扮很平庸,运动款比较多,多是阿迪耐克,没有什么奢侈品。 这让她不像是一个富商的女儿,而更像一个小富家庭出身的女孩。学校里谁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家境。 也许是平时压抑惯了,每月总有几天,她就会出去胡混。王若男加入了一个私密的小圈子,里面多的是像她这样追求刺激的富二代。 出事的那天,他们聚在一起玩一个急躲闪的游戏。找一大块空地,一人开车,其他人躲。王若男身上的撞伤就是这么来的。 关于陶菁和王若男的调查就是这些。九婴和满满仔细的研究之后,觉得她们都不太像是仇视男性的那种人。 这边的线索又变成了死路一条。 倒是关于保研路的事情,记载的很清楚。当年那个女生叫做沈晨丹,在被侵害的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因为证据确凿,侵害她的两个人都判了刑。 现在沈晨丹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闲暇时做些法律援助。照片上的她,表情严肃,髻紧盘,带着一丝坚定和刚强。 她穿的是正装,衬衣的领扣一直系到最上边,下身穿的也是一条长裤,而不是西装裙,整个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对比她上大学时的裙裾飞扬,曾经惨痛的经历虽然没有打倒这个女子,也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根据报告,在之前的案时间,她都在外省参加一个研讨会。所以,这件事情和她完全无关。 对比其他的女孩,沈晨丹让九婴和满满深深的钦佩。 三个女孩,不同的家境,不同的抉择,造就了她们不同的命运。 生活从来不会是一帆风顺。你可以选择一蹶不振,也可以选择自我放纵,更可以选择怀抱希望,坚定向前。 4.14 证人,谎言? 最高明的谎言,是半真半假。? 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 ———————————————————————————————————————————— 九婴抬头看看表,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忙起来不觉得,这会一停下,竟然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从昨天开始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了小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气温降得厉害。满满想吃点热乎的,于是提议回学校食堂吃羊肉泡馍。 美食总是能改善心情的最佳妙药,九婴也欣然同意。 学校的食堂伙食很不错,其中羊肉泡馍更是个中翘楚。天气一凉,档口前就排起长长地队伍。 九婴站在队伍中间,头晕的厉害,前额还一跳一跳的痛。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微微的靠在了满满的肩膀上。 最近她们的作息日夜颠倒,又因为连出了两起命案,心里压力着实很大。九婴这样一拼,头疾又犯了。 满满心里有些后悔提议来吃东西,而不是随意吃点东西让九婴多睡会。九婴向来独立坚强,如果不是难受极了,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软弱的样子的。 “这位同学,你不舒服吗?”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是排在满满前面的女生。她回过了头来,一脸关切的问。满满抬头望去,就愣住了。九婴听到了声音,又感到了满满身子的僵硬,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她看到了对面的女生,也愣住了。 女生打扮的很有韵味。头染成了栗色,打着卷披散在胸前。一条黑底白花的连衣裙下穿着一双及膝的黑色靴子,露出中间白嫩的一截大腿。外面穿了件米色的长风衣,没有扣扣子。她的颈间还围了一条鲜艳的丝巾。 这一副打扮在阡陌大学回头率可是相当的高。阡陌大学的女生们千篇一律穿着运动衫,运动鞋。她们在多年的读书生涯中,把心思都用在了学习上,上了大学也转变不过来。几乎只有上了大四的学姐们才会学着化妆打扮。 女生很漂亮,打扮的很好。但这不是让九婴和满满愣住的理由。 重点是,她长着一张和雷霄素描里的女生一摸一样的脸。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谢谢你的关心。”九婴站直了身体,试探着说,“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认识的人,她也是咱学校的。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九婴,数字九,婴儿的婴。她叫钱满满,满意的满。” “哦,我叫王茗薇,茶的那个茗,蔷薇的薇。真的有人长得和我很像吗?好想和她见一见。”王茗薇打扮的很淑女,性情却爽朗。 “很不巧,现在她不在学校里了。”满满故作遗憾。 “23,24,25”做羊肉泡的师父大声的吆喝着。正好是王茗薇,九婴和满满的。 “有人和你一起吗?要是没有,就和我们吃吧!看到你就觉得好有缘。”满满上前端着羊肉泡,对王茗薇提议道。 “好啊!”王茗薇痛快的答应了,“一个人吃饭好无聊。” 三人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很快就熟悉了起来。聊开了之后,满满开始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向王茗薇身上拐。 “我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啊!是生病了吗?”满满早就已经探查过了,王茗薇身上并没有一丝的阴气。但是她的脸色却很难看,就像是大病初愈。 “哎!别提了!说起来我就郁闷!”王茗薇把勺子往碗里一放,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的激动。 “上周我上完自习回宿舍,路上把脚踝给崴了。”王茗薇说着把手亮给九婴和满满看。她的手掌根部有一条长长的血痂,可以看出伤口不算浅。“摔得可惨了,还把手给划破了。” “偏偏手机落宿舍里没带出来,我又动不了。我就坐路边等人路过。然后就来了个男的。”王茗薇一激动,冒出了浓浓的东北味。 “我求了半天,他才把我背起来了。可没想到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可是这儿有点问题。”王茗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她的话让九婴和满满面面相觑,满满追问道,“怎么了?” “他背着背着,好好的,突然把我摔地上了。把我给疼的呀!”王茗薇咧了一下嘴,好像还在回忆摔屁股的疼痛,“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你后来怎么回去的啊?” “我就没回去啊!那地儿太偏了!愣是没人哪!”王茗薇越说越气愤,“我好不容易挪腾到最近的自习室,待了一宿。” “这不,冻感冒了!老严重了,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昨天才出来。”王茗薇的声音越来越大。一通泄后,她才现九婴和满满都在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啊呀!露馅了!”王茗薇端正的坐好,淑女的笑了一下,“一激动就原形毕露。我就说我不是淑女,我妈还老把我往这上面打扮。” 九婴和满满倒觉得她挺有意思的,但是她们还是对王茗薇的话有些疑问。 她和雷霄的描述有一些是一致的,比如脚崴了,背着走,摔下来。但王茗薇没有提到后面跟来的赵熙,也没有提到自己对雷霄的所作所为。 如果王茗薇说的是真的,那雷霄为什么说谎?难道他是凶手?可是九婴和满满曾经仔细的观察过雷霄,他的身上只有些微的阴气。考虑到尸体是被他现的,他的身上沾了阴气很正常。 如果赵熙是被人杀死的,尸体上浓郁的阴气怎么解释? 如果雷霄说的是真的,王茗薇就是最后一个见到赵熙的人。九婴和满满理解,她肯定不想和赵熙扯上关系。并且,作为一个女生,她也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提起自己勾引别人不成被甩下的事情。 九婴和满满本来以为,一旦找到涉案的两个女性,这起案子就会有线索。眼下,第一个女生已经出现,却更让她们困惑了。 两个人,一具尸体,一个可能作祟的魂体,两种说法。这让本来就很复杂的案件更加的扑朔迷离。 “你以后还是不要自己一个人走了。学校里都贴了通知,最近有抢劫犯流窜作案,要大家注意安全呢!”满满又压低了声音,“据说,有一个男生在西二旁边那条特别偏的小路上被杀了。” “啊?”王茗薇惊讶的表情也一点也不像做假,“真的啊?我之前天天都从那里走的。是哪一天啊?” “上周五晚上。”九婴淡淡的接话。 “啊!我就是那天崴的脚!好险啊!”王茗薇一脸的后怕。 4.15 线人,又活? 只要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八??一?? 中文网 ? w w?w .?81zw.com ——————————————————————————————————————————— 和王茗薇互相留了通讯的方式,三人结束了午餐, 满满把九婴劝回去睡觉,自己却拐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里的人并不多,医生护士都比较的清闲。满满进去把一个护士叫了出来。 小护士叫高原,个子却不高,身材很圆润。她看到了满满很开心,拿到满满特意给她带的奶茶就更高兴了。她以前从“九婴”里买过符,对她们的本领很信服,甚至说是有点狂热的崇拜。 一听到满满询问王茗薇的病例,高原左看右看,一脸的神秘,“是不是又有案子了?” “是啊!”满满也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地下党接头的样子,“知道前段时间学校里的命案吧?” 高原毫不意外的点点头。 这就是满满丝毫没有避讳就提问的原因。学校里出了命案,学生们能够被瞒住,这些职工却瞒不住。尤其是校医院,消息十分的灵通。 “我要知道一个叫王茗薇的女生的病例。最好能够知道她近几天的行踪。看她是不是一直待在医院里。” “她呀!前两天一直在住院。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住院的就更少了。我当班的时候她一直在,不过,其他时候就不知道了。这事你就交给我吧!” 高原拍了拍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现在事情如同一团乱麻,但总算不是停滞在前。满满自我安慰了一下,回到了店里。 九婴已经陷入了沉睡。满满打了个哈欠,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躺在旁边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人在疲乏时,总是会睡得特别的深沉。九婴和满满神清气爽的张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们今晚还要继续去巡逻,刚要动身,却接到了杨百堂的电话。原来他们找到了旅店的神秘女子的身份。她叫做成娜,是阡陌大学会计系研一的学生。 她也是活的。 事到如今,涉案的两个女人竟然都是活人。王茗薇身上一点阴气也没有。那这个成娜呢? “明天一早,我去学校。我们一起去找她谈谈。”杨百堂最后说道。 九婴和满满又在学校里夜游到早上六点,才回到家里补了个觉。她们这两天没有回宿舍。要么就在店里对付一下,要么就去房子里睡。白天的宿舍里人来人往的,九婴有些睡不踏实。 短暂的一小觉睡下来,就到了九点多。她们正好回到了学校,和杨百堂会和。 三人见到成娜的时候,她刚刚下了课。成娜很会打扮,白色短大衣,蓝色修身牛仔裤,配了一双翻皮的棕色短靴。虽然个子娇小,但是胸大腰细腿长,曲线尽显。她和另外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正走出楼门。 “成娜!”杨百堂出了声。 见到叫住自己的三人时,成娜愣了一下,“你们是谁?”声音软绵绵的,很悦耳。 “我是市警察局刑警队的,我叫杨百堂。”杨百堂率先表明了身份,“有一起凶杀案,受害人最后的联系人是你,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你们学校的保安,6冠强。”杨百堂拿出了6冠强的一张照片,“有人看到他被害前,曾经和你在一起。” 得知了拦住自己的是警察,成娜的脸上有些慌乱。在看到照片后,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否认了,“我不认识他。” 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之前的停顿却没有瞒过一直盯着她的三人的眼睛。明显是有所隐瞒。 “真的吗?你仔细看看。”杨百堂把6冠强的照片递到了成娜的眼前。这是一张死后的照片,是头像。青白的脸色,紧闭的眼睛,还有嘴角的伤痕,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成娜的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肯直视那张照片。她最后烦了,一挥手,打开了杨百堂的胳膊,“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不认识了!” 成娜提高了声调,但明显是色厉内荏。这让杨百堂更加肯定这次一定会有收获了。 “是吗?那你?”杨百堂凑在成娜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暗暗的摸了一下胳膊,打得还挺疼。 成娜没有再说话,脸色却白了一白。 “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说,还是就在这里说?”杨百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右。 那个和她一起出来的女生刚刚走得有点快,现在刚刚回过身来。她显然没有听见杨百堂的低语,“成娜,这是谁呀?” “没谁,我朋友。”成娜有点恳求的望了一眼杨百堂,才又对那个女生说,“你先回去吧,他们找我有事!” “你没事吧?”女生看成娜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声,顺带着狐疑的看了杨百堂三人一眼。 “没什么事。” “那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给我电话。”女生看成娜坚持,就没再劝。但是她还是有些疑惑,走出去几步就回头望一下。 “走吧!”成娜咬了一下嘴唇,这让她本来暗淡的唇显出了一些鲜红。她的确是个美女,这一副姿态摆出来,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成娜跟随杨百堂到了警局,谁知道到了地方反而不开口了。杨百堂倒也不急,把她一撂,就出去找师傅了。 九婴和满满也一路跟过来,加入了黄国强和杨百堂的讨论。 因为案情太过恶劣,法医部也是加班加点的工作。6冠强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死亡时间也是凌晨两点到四点。这让成娜摆脱了嫌疑,因为她在十点多就走了。 6冠强的死因倒是和赵熙一样。他身上的伤口都是死前伤,但是尸体身上的血却被清理了干净。 他平时的人际关系还算不错,人特别老实,也不惹祸。有的时候有些欺软怕硬,但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旅馆里其他入住的人也要详细调查。但是这种小旅馆,根本不用证件,就算有个登记名字,也无从查起。 杨百堂拿着那个登记本给九婴和满满看,颇有些哭笑不得。 满满接过来看了看,又向前翻了翻,也很无语。有那种特别简单的丁一这种名字,还有王小明这种经常在小学课本出现的名字,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二次元名字,什么柯南流川枫的。 反正就没一个正常的,更多的则是一团胡乱的线条。由此可见,这管理够混乱的。 “老板不是在房间里按摄像头吗?”九婴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是的。”杨百堂之前也很兴奋。就算不能知道名字,起码能有个人物的画像,这样也好找一些。 可是,后来去的同事挨间屋子的搜过。整个旅馆一共才装了四个摄像头。因为老板说,这种针孔摄像头太贵,没买太多。 看见漂亮的女人或是比较帅的男人,才会把有摄像头的房间给开出去。 “反正现在就看咱们这边了,要是有了嫌疑人,还可以让老板认认人。”杨百堂又打了个冷战,“就怕万一不是人啊!” 九婴和满满又把她们新掌握的情况说给了黄国强和杨百堂。 “回头我们再查查那个王茗薇。”黄国强一口喝光了大茶缸里的浓茶,起身拍了拍杨百堂,“走吧,我们去会会这次的证人。” 4.16 审讯,厮打 爱情延续的基础在于对等的地位。八一?中文网? w?w?w?. 8?1 z w?.?c?om ———————————————————————————————————————————— 成娜被晾了半天,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这会儿她看见了杨百堂和黄国强走进来,显然比刚来警局是要镇定了不少。 “小姑娘,”黄国强笑眯眯的坐在了成娜的对面,“等急了吧?不好意思,最近我们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也是,也不提醒我一声。”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成娜的嗓音还是柔柔的,说出话却不是那么的客气。“我经常看美剧,你们现在就是,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你们也不用给我来这一套。想问什么,直接问好了。” “那好,你和6冠强什么关系?”黄国强正了正脸色。 “他算是我男朋友吧。”成娜的回答很出人意料,但是黄国强没错过她眼里一瞬的复杂神色。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以前是,现在也快不是了。他只是个保安,我是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成娜之前楚楚可怜的态度完全的褪去,只剩下了一脸冷漠,“你觉得呢?我俩配吗?” “你嫌弃他?不想和他谈下去了?那你知道你这样很有嫌疑的对吧?”黄国强追问。 “嫌弃?我要是嫌弃他,就不和他谈了。”成娜嗤了一下,“有嫌疑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做的。我俩是有问题,但我也没恨他恨到想要他死。” “他死了比活着麻烦还大。”成娜提到这个有些烦躁,“你们见过他爸妈吗?” “他的父母还在路上。”杨百堂回答。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你十月二十日晚上都做什么了?” “他给我打电话,约我在旅店见面。”成娜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态度了,带着一点的厌恶,又有些奇妙的唏嘘。似乎是觉得被看破了,索性破罐破摔了。 “这之后你们又做什么了?” “你说进旅店能做什么?”成娜撇了撇嘴,斜了一眼,“之后我就走了。你都查到旅馆了,那个店主应该和你说了吧?我走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看,恶心死了。” “你认识王茗薇吗?”黄国强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题。他们之前讨论的时候,现成娜和王茗薇是同院同级。 “啊?”成娜有些怔楞,她不明白怎么会提到王茗薇了,“我们宿舍挨着,平时经常走动。她怎么了?” “她和你男朋友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我有男朋友的事情我没告诉过别人。” 黄国强又问了很多问题。成娜倒也没有其他的心虚表现。 这时外面突然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屋里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原来是你这扫把星!”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当先的女人说着话,上前就给了成娜一巴掌,声音极响。成娜完全没防备,头完全偏向了一侧。她回过头来时,嘴角都带着血。显然这一下打得很重。 成娜懵了一瞬,跳起来扑到了女人身上也去打。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挠,扯头。两人扑成一团,谁也没有留手。动作不停,她们的嘴也没有闲着。 “你这个小贱人!额就知道额儿子迟早的被你连累了!”女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表子贱人不绝于口。 成娜也不甘示弱,“你养得好儿子,死了管我什么事?说不准就是你不积德,报应到你儿子身上了!” 两个人很快就滚在了地上,时不时的撞在桌腿,墙角。加上丝毫不留情的攻击,让她们在叫骂的间隙,时不时的出一声声痛呼。 跟在女人身后的男人虽然没上手,但是也没有上前阻止。 从女人闯进屋到二人厮打,一切都生的特别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九婴和满满是最后进来的,她们也没料到事情的展方向竟然这么诡异。这一男一女是6冠强的爸妈,知道了办案的警察正在审讯,就直接冲了进来。 众人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 此时成娜已经占了上风,她两腿叉开,跪坐在女人的胸上,左右开弓的扇她的耳光。地上的女人也不甘示弱的狠狠的抓着成娜的头。 大家上前分开了二人。被杨百堂夹住的女人还是不依不饶的想要上前打成娜,满满在旁边使了劲才又拉住她。 “闹什么?这里是警察局!”杨百堂大喝一声,把拼命叫骂的两个人喝止住。 “啊!额不活了!”女人一看打不到,往地下一坠,就坐下了。“额辛辛苦苦养大的娃,就这么毁了!警察同志,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把我娃给杀了!” “行了!”黄国强又是一声大喝,“你起来!你当这是菜市场呢?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成娜只是我们找来了解情况的,不是嫌疑人!” 女人闻言噎了一下,之前听说警察在审讯,就下意识的以为已经捉到凶手了。等看到成娜在里面,本来就积压的怨气猛然就爆了出来。 “就算不是她,也肯定和她有关系!说不定是她姘头干的!” “不会说人话,就把嘴闭上!”成娜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是自己男朋友的妈妈。 “怎么说话呢你!有爹生没爹养的!”女人闻言从地上一跃而起,又要上前。 “好了,别吵了!”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黄国强现在脑袋都大了一圈。 他严肃的样子终于吓住了打算开启第二轮战役的女人。她讪讪的站起身,站在了男人的身边。 成娜一侧脸颊红肿的亮,头被抓散了。额头上方秃了一块,还带着血,显然是被拽掉了一绺头。衣服上灰扑扑的,满是黑印。这是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沾上的。 她的衬衣扣子崩了几颗,露出了里面紫色的文胸。此时成娜正抓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往身上披。 她的对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女人染成棕红色的卷被抓的一团乱,脸上两边都肿了起来,上面还有两道血印。她的手不停地在揉着后腰,不知道是刚才动作过大闪的,还是撞到桌腿疼的。 打了一架,两个人似乎都宣泄了一些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黄国强示意杨百堂留下继续审问成娜,自己则负责接待6冠强的父母。 九婴和满满见状也兵分两路,九婴跟着黄国强进了会客室,满满则留了下来。 4.17 矛盾,控诉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自我们出生起。? 八一?中 文? 网 w?w?w?.?8?1?z w?. com ——————————————————————————————————————————— 6冠强的父母一来就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这让人一下就想到了成娜之前提到6冠强的父母时候的态度。 “警官哪!”中年女人一直用仇恨的目光盯着王玲璐,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回过头来进了会客室。 “冠强是个好孩子,只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就是和那个小贱人有关。” “她叫成娜,请注意一下你的言辞。”黄国强严肃地说道。他并没有像对待其他的受害人家属一样,和颜悦色的安慰。6冠强的父母显然更需要权威来压制,要不然谈话就别想进行下去。 “她从小就是个惹祸精。都说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她妈就是个千人骑……”女人刚说到这,赶紧收了回去,“反正就是到处勾三搭四的。未婚先孕,连孩子的爹不知道是谁。她也是,从小就跟这个跟那个的。谁知道,我家孩子就是铁了心喜欢他!就落下这下场。” 黄国强不让她说脏话。可她还是不愿意称呼成娜的名字,只是用她来代替。 女人放声大哭,再说不出话来。6父则继续说,“我家娃和她根本就不合适。不是我们嫌贫爱富,穷点不要紧,我们也不差钱。最起码女娃的家风要端正。她家那种情况,我们怎么能够放心。” “冠强是个老实孩子,成娜要有什么花花心眼,他根本就守不住。不是我们贬低自己的孩子,冠强相貌不算好,学习也不成,到底什么拿得出手?不就是我家的钱吗?” 6父做了多年的生意,口才很好,条理也清晰。 “那个女娃一看就是有大志向的。万一以后不要冠强了,心疼的不还是我们?所以我们一直不太同意。” “两个人高中就谈了,结果成娜考上了重点,冠强才刚刚够个三本。本来想着,这下两人差距这么大,冠强肯定要放弃了。谁知道他干脆就连学都不上,在家里闹了一场就跟过来了。他在学校里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就是为了离成娜近点。” “我们从小疼都来不及的娃,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就这么过来辛苦的干保安。辛苦也倒罢了,可现在连命都没了。警官,你想过我们做父母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你也别怪我妻子刚才那么激动。看您这年纪,应该也有孩子了吧?你肯定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心。我现在也后悔,哪怕当时把他锁家里呢?也好过现在。”6父的声音哽咽了。 如果他和他妻子一样大吵大闹,黄国庆肯定会对他印象很差。但是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殷殷诉说,拳拳爱意溢于言表,反倒把黄国强说的心有戚戚。 黄国强自己的儿子也才上初中。连儿子受伤他都会心疼得不得了,更难以想象会天人永隔了。 以6父对妻子的了解,他肯定知道6母在遇到成娜时会生什么事,但是却丝毫没有制止。想来,在他的心里,对成娜也是有怨的。 6父低下头,悄悄的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才继续开口,“这件事情和成娜有关是吗?要不她为什么在审讯室里?” “是不是和她有关,我们还不能断定。”黄国强摇摇头,“不过,我们会尽力把凶手抓捕归案。” 黄国强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犯愁。如果事实证明真的是魂体所为,和受害人家属的解释总是让人头疼万分。 在审讯室里,成娜草草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她从包里掏出面小镜子,用手刨了刨乱糟糟的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留在屋里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可能是因为之前大家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成娜伪装的坚强彻底的粉碎了。她不再像刚开始表现出来的那样,对6冠强毫不在乎。 也再没有审讯时的尖刻,那真切而毫无掩饰的哭泣,让人能够体会到里面蕴藏的悲伤。 审讯室里一时只能听见成娜的哭声。满满想了想,掏出了包纸巾轻轻的推到了成娜的跟前,引了成娜更大声地哭泣。 哭了许久,成娜终于停下了。她哭得太厉害,止住了哭泣却还在一咯一咯的。杨百堂只好出去接了杯水,让她喝点压压。 成娜端起杯抿了一口水,这才抬眼望向对面的三人。她的眼眶都红了,眼里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伤。 可以说,上天对她格外的偏爱,这样狼狈的情况下,竟还能让人感觉到她的魅力。她的长相并没有很出众,可就是有一丝丝的韵味在里面,说是媚骨天成绝不为过。 别说是身为男人的杨百堂,就连九婴和满满满满都心生怜意。 “我和6冠强,我们高中就谈了恋爱。虽然他长得不好看,又胖,学习也不好。但我下定了决心,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一天,我就真心实意的对他一天。不就是徒他对我的好吗?” “可他怎么做的?” “他家里会反对,我早就预料到了。他妈不喜欢我,没关系,他喜欢我就行。” “可是他这人耳根子软。他妈总和他说一些我的出身问题,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我也不怨,毕竟我的出身摆在这,我就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家庭出身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有那样的妈妈也不是我愿意的。她嫌弃我的出身,我却不能。我能怎么样?不认我妈吗?她年轻时候做错了事,但也选择让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把我养到了这么大。” “等我上了大学,6冠强就有了变化。可能是觉得和我差距太大了吧,他总是疑神疑鬼的。我都把身子给他了,他还不罢休。就算是我生在那样的家庭,我就一定水性杨花吗?” “我妈当年看错了人,给她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她从小就教导我,女孩子要自重!6冠强他知道,我决定和他上床,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成娜的眼神里带着控诉,愤怒的好像要分出火来,带着一种灼人的美丽。 “这样的长相,又是这样的学历,也难怪6冠强没有自信吧?”杨百堂在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表现出来。 4.18 联系,玉镯 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八一?中文 网 w?w?w?.?8 1 z?w.com——王菲《矜持》 ———————————————————————————————————————————— 同样身为女人,九婴却想得更多。 这个世界对女人中就是不公平的,男人出轨,就是外面的女人勾搭的。女人出轨,则是她自己犯贱。总而言之,总是女人的错。 尤其是像成娜这种长相,这种出身的女人,外人在最开始就会戴上有色眼镜来看她。 即便是她内里再出色,又怎么样?在外人眼里,她谈恋爱一定是因为对方有钱,而不是真心喜欢;如果她见了高枝,就一定会攀,因为她长得就一副狐媚样。这就是世人给她下的定义。 没有人在乎她为了挣脱命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也没有人理解她对于爱情的看重,对于家庭温暖的渴望,让她足以打破对贞洁的坚守。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我到底承受了什么?他就知道一味的索取,竟自的怀疑!” “我是真心想要和他结婚,就是因为他对我好。可我得到了什么?” “他不想公布我们是男友朋友!因为他想要知道,我是不是会被别的男生追!” “他只要见到我和男同学说话,他就脾气!他不打我,但他会打自己!” “他一个短信,我就被招来和他上床!这样,我和女支女有什么两样?再多的感情,也快被他磨没了!” 成娜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说道。 “我不恨他,他只是耳根子太软,也太没有自信了。他不相信我能真的喜欢上他,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你们知道吗?我知道他死了的时候,竟然松了一口气。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互相折磨了!这样,他在我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了他的好了!” 直到说完了这一段长长的话,其他的三个人都没有机会插嘴。 成娜的话听起来颇多怨言,可是里面却能让人听出她对这段感情的付出。 你爱我的时候,我受宠若惊。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知所措。我因为出身而自卑,却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倍感骄傲。你因为我们的差距而没有安全感,却也以生在富裕的家庭而引以为傲。 我们截然不同,却又深深相爱。而这唯一维系我们关系的爱,也在时间的流逝,外人的流言间慢慢消磨。 我有些庆幸,现在你走了,在我们的爱还没有消失前。 成娜的眼底藏着深深的哀痛,却掩饰的非常好。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要是没问题,我就回学校了!”激动的成娜胸脯都在起伏不定,她起身抓起包,就要向外走。 “哎!”杨百堂把成娜叫住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有嫌疑,你们没有权利扣留我!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等一等!我想问一下,你之前手上戴了一个红色的玉镯子,现在怎么不见了?”九婴突然开口问道。 她是突然想到这一点的。两名最后接触受害人的女子都是活人,九婴和满满却丝毫找不到阴气的来源。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九婴。 之前也有过猜测,魂体可能是寄居在实体上。 魂体的滞留有各种可能,魂体的存在也有多种的形式。像是张琴是靠书本汲取能量,而姚广为则是依托梦境。还有一部分魂体是会附着在实物上的,通常是魂体在弥留之际存在于身边的东西。一般这种物品都是有灵性的,比如说玉。 但是之前九婴和满满找不到证据。尸体上没有类似的东西,所以这个实物不会在受害人身上。那就有可能是在最后和他们接触的人身上,也就是王茗薇和成娜。 而如果是被王茗薇和成娜戴着的,两个女子身上应该会有阴气的反应。可她们偏偏没有。这点曾经让九婴和满满一度放弃了“魂体附着实物”这一推测。 可是在知道王茗薇和成娜是认识的之后,这个设想又跳进了九婴的脑海。刚才在打架的时候,九婴看得分明,成娜手腕上并没有戴东西。 有没有可能,这个魂体就在镯子里,而两个女生都戴过镯子? 可是不知怎么的,王茗薇和成娜身上的阴气被祛除了。所以没有被现? 成娜接下来的回答,让九婴和满满认定了这曾经被放弃的推测,也许就是正确的。 “那是王茗薇的。她的衣服饰多,也很大方。平时我们想用什么,可以随便到她那里拿,只要还回去就行了。”成娜愣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怎么一个两个都问她?” “没什么,随便问问。”九婴什么都没有透露。 成娜深深地看了一眼九婴,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下没事了吧?!” 成娜扬起脸,气势十足的走了出去,掩饰住了刚才的脆弱。 “那个镯子有问题?”杨百堂问道。 “嗯,有可能。”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回答道。 满满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王茗薇的电话。 “薇姐,我是钱满满。” “我想问一下,你是有一个红色的玉镯子吗?” “哦,有,是吗!那你上周五戴了吗?” “恩,对。上周五。戴了哈!”满满回头看了一眼九婴,又继续问道,“那个镯子现在在哪里啊?是这样的,我这学期上了个珠宝鉴赏课,要写个期中论文。恩,我听说你有玉镯,想借来看看。” “真的啊!那太谢谢你了!你要不忙的话,我们今儿晚上一块吃个饭吧!北门的小肥羊怎么样?” “好的,好的。谢谢你啦!” 王茗薇丝毫没有怀疑,很痛快的就同意借了。 “我们先回学校,看看那个玉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九婴和杨百堂告辞,“有什么消息给我们打电话吧!” 晚饭时分,九婴和满满在小肥羊见到了王茗薇。王茗薇还是一如既往的淑女装扮,动作起来却风风火火。 “哪!你说的是这个吧?”王茗薇一坐下,就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满满打开手中的红色绒盒,里面露出了一只红色的镯子。 这是一只美人镯。内圈外圈俱圆,但是非常的细。美人镯是南工的镯子,它的内圈直径比较大,戴上去松松垮垮,能够尽显吴越女子的娇俏妩媚。 靠近些看,这只镯子是碧绿的原色,其中透着红丝,好像真的是血渗进去了似的。红丝又细又密,近乎盖过了碧绿,远看过去才是红色的。 “你愿意用多长时间都行。这镯子我不常戴的,老觉得要掉。”王茗薇毫不在意的说着,反而是对手中的菜单更感兴趣。 满满一脸诧异的把镯子递给九婴,九婴也对着她摇了摇头。她们两个都没有在镯子里察觉到阴气的存在。 九婴运起灵力感知这只手镯,手镯的灵力波动十分的强烈。 等等! 九婴再细细的感知,现有一个非常微小的地方的波动很凝滞,像是静静流淌的山涧中一颗突起的石头。 凝滞的地方在整个手镯颜色最深的地方,深红得近乎于黑。这对九婴的观察有了些阻碍。手轻轻的拂过镯子的内圆,皮肤接触到了一些凸凹的痕迹,但不明显。 “怎么了,姐?现了什么东西吗?”满满看九婴举起手镯观察,不禁问道。 “你看,这里好像有东西。”九婴把那里指给满满看,“你感应一下灵力波动就比较好找。好像是刻上去的。” “哎?真的诶!”满满像九婴一样仔细的端详,“你等一下。” 满满把手机掏出来,对着镯子照了一张相,打开图库,放大到最大。图像放到最大,已经模模糊糊,只能从众多的像素点中,推测出图案的大致轮廓。 这是一个符箓。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作用,但是那种玄妙的笔画,却必是符箓无疑。 4.19 微雕,熟悉 evi1/is/unspenetd/a1ays//shares/our/bed,and/eats/at/our/tab1e. 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 八一? ?中??文?网 w w?w?.?8?1?z?w?. c?o?m?他们与我们同床共眠,同桌共餐。——.h.auden ———————————————————————————————————————————— “一个破镯子,你们怎么研究这么久啊?”王茗薇画完了菜单,回头现俩人还在研究镯子,不禁问道,“随便买来带着玩的。” “哪买的呀?”满满追问道,“我觉得这玉质不错呢!改天我也去弄一个。” “就在钟楼旁边一家店里买的。名儿起的可怪,跟青楼似的。叫做什么春阁?” “鸣春阁?”九婴和满满异口同声的说到。 “你们知道啊?就是这个名儿!” 鸣春阁九婴和满满都知道,确切的说,这个行当里的人都知道。鸣春阁的所有人是一个靠石头修行的祝姓家族。传说,他们有大妖的血脉。虽然随着时间的推延,血脉渐渐稀薄,但是还是和一般的修行人有所不同。 曾经有猜测说,他们家族所谓的上古大妖不过是一只玉鼠。但也没人真的回去询问人家祖先的原形到底是什么。 玉鼠是一种生在玉石矿附近的生物。比较罕见,形状似鼠,故得称。玉鼠以玉石中的灵气为食,但大部分没有能够修炼得道。 祝家人最开始靠赌石家,做起了玉石的生意。生意渐渐扩大,现在也间杂着一些别的营生。鸣春阁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 和其他总是把家业聚在一起打理的家族不同,祝家都是分头行动,各凭本事。 鸣春阁的所有人叫做祝蕾,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她是比较罕见的“绝缘体”,就是全身的经络都是堵塞的,连基本的修行都做不到。 所谓事物好坏分两面。因为灵力不能运转,所以不能修行。但从另外一方面讲,她也可以说是诸邪不侵。 她成年后,就从父亲手里拿了启动资金,开起了鸣春阁。几年的打理,鸣春阁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当然这些话,九婴满满都没有和王茗薇提起,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和鸣春阁的老板是熟人。 王茗薇本来也不在意这件事,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此时菜已上齐,锅里也雾气腾腾,香气四溢。闲话少说,九婴和满满也放下心中的疑惑,大快朵颐。 三人一起散步回学校,在门口才分开。 九婴和满满一直都没有觉察出这只镯子到底有什么异样。但是微雕的符箓,事前二人都带着镯子的事实,让她们不能相信这纯属巧合。 等到二人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满满就从抽屉里翻出了个放大镜细细观察。 “好熟悉!”九婴和满满不约而同的开口。 符箓的组成通常比较复杂。就像是一句话里有很多的字,一个完整的符箓也有自身的基础元素。每一个基础元素都有着不同的意义,而不同元素的组合排列都能够达成不同的效果。 基础元素的写法各有不同,就像是人的笔迹各有千秋。 眼前这个符箓的笔法和之前在李牧老家见到的符箓十分相近,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写成。 又是他/她! 九婴和满满心里一颤。上次那个符箓,还是没有调查出任何结果。 钱进夫妻看过,但是对此没有丝毫的印象。而且,在九婴把它带回前,满满却是不记得有见过的。就是说,如果九婴的记忆没有出问题,那个符箓就是在九婴和满满分开的时候见过的。 如此一来,对于回忆那个符箓的来源,满满就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但满满对这件事情很上心,经常研究那个符箓。希望下次如果再见到的话,能过马上认出这种风格。 所以,这次的微雕符箓一出,满满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符箓的组成十分复杂,九婴和满满只认出了几种。有增强力量的,又积聚强度的,都是针对魂体的。能认出来的几个大体都是这个意思,还有一些见也没见过的。让人不明白它的含义,却能感觉到它们的邪恶。 由此可以断定,这个镯子上刻的并不是一个有积极意义的符箓。 但是,镯子在手,九婴和满满无法找到魂体的存在,也没有感应到阴气。 “不管是不是这个镯子的问题,我们也先别还回去了。”九婴研究了半天这些符箓,也没有半点头绪。 研究一个成型了的符箓,就像是品尝一道菜。就算能够尝出来各种调料和配菜,但是想把整个菜的做菜过程复原,却并不容易。火候的变化,调味的变化,这都是很难琢磨出来的。 符箓也是一样,可以知道组成的元素。但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组合后是什么含义,有时候却千差万别。 这么复杂的符箓,被隐蔽的微雕在镯子内壁,到底有什么目的?不管怎么说,想要破解它,都需要漫长的水磨工夫了。 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她们不能保证镯子在她们手里,就一定不会惹出事来。 那个魂体和这个镯子有什么联系?那个魂体又是什么身份?这些都是亟待搞清的问题。再死人,她们可真的承受不住了。 钱进夫妻那里实在是靠不上,她们已经两周都没有和那边联系上了。鉴于这是他们夫妻的常态,九婴和满满倒也没有担心。 “咱先去祝姐那里问问吧!看看能不知道”九婴和满满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去鸣春阁。 姐妹俩商定完毕,打算出去学校里巡逻。找到了镯子,她们也不是很放心,于是夜间巡逻这一活动依然照旧。 临出门,九婴的电话响了。 满满一眼瞄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严峰。她笑了笑,先走前面了几步。 “喂?”九婴接起了电话,声音柔柔的,“怎么想起来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严峰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九婴笑了笑。 “恩,最近没什么事,挺闲的。”九婴并不想把事情说给严峰听,最起码在案子破了之前不想说。 严峰因为幼年的经历,执意不肯进入这一行当。当初为了反抗父亲的决定,被好一顿打。但是,严青海也放弃了让儿子学习这个的心。 严峰也不喜欢九婴做这个。虽然他从来没说过没劝过,但是九婴能看出他的不赞成。只不过出于对恋人的尊重,严峰并不干涉九婴的决定。 这次的事情很凶险,九婴不想先说给他让他担心,所以干脆在电话里粉/饰/太/平。 “啊?真的啊?”严峰在电话里讲了个今天生的糗事,九婴也配合的笑了起来。 两人甜腻的说了好一会儿。 “怎么外面这么吵?你没还没回宿舍?” “哦,刚关了店,这就回去了。” “行,那你赶紧回去吧!早点睡!” “晚安!” “晚安!” 撂下了电话,九婴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严峰在电话里有些欲言又止,相处了这么多年,九婴还是能听出来的。 严峰克制住了没有说,九婴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学校里的凶杀案闹得很大,最起码,近几天报纸和网络上都有报道了。当然,标题都起得很香艳。 严峰肯定也看到了,所以想问问。但他并没有开口,可能是知道开口也没有什么用。 虽然两个人的感情依然很好,但是自从“九婴”开业之后,似乎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开始增加了。 比如说最近在调查的案子,九婴就丝毫不想透露。虽然两人从不挑明了说,但是这种矛盾肯定越积越大。 九婴对此也无能为力。她不想放弃现在这种生活,可是严峰却不喜欢九婴这样拼命。 眼下,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九婴以后会因为严峰选择放弃事业回归家庭,也许严峰会选择后退一步,忍受九婴这种危险性极强的工作。 未来在什么方向,九婴也很迷茫。 “姐?”满满本来在前面走着,竖起耳朵偷听。听到电话挂断,回头却现九婴正拿着电话愣神。 “你没事吧?丝哥说了什么了吗?” “没事,走吧!” “哦!”满满没有再细问。九婴既然不想说,她也不能紧盯着问。 4.20 鸣春,绝缘 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 第二天一大早,九婴和满满就直奔鸣春阁。 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鼓楼旁边人潮涌动。大部分都是成群结队的旅游团,和趁着周末出来逛街的学生们。 鸣翠阁位于车水马龙的东大街,旁边的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即便是在周末,鸣春阁也是门可罗雀。 这和它奢侈的装修分不开。 鸣春阁高三层,在寸土寸金的东大街上占地颇广。即便不在正街上,想要有这么大的门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座楼是仿古建筑。洒金的牌匾挂在二楼的正中,鸣春阁。 小楼的一层正面是一整面的隔扇门。隔扇上的格心采取的是六角形样式的棂花,六代表着“禄”,寓意是富贵。 下方的裙板上刻的则是关于一个大妖报恩的故事,应该是在影射祝家的祖先。只是大妖的样子太过抽象,实在看不出原型是什么。 迈步进去,整个店铺尽收眼底,十分开阔。虽然是中式风格,却也不乏现代元素。 长城灰的地砖,方方正正。吊灯采用的是宫灯的样式,出黄晕的光芒。一面是放着精巧器具的博古架,另一边墙边则是一张长几,上面挂着一幅山水。 郁郁葱葱的绿植安置在墙角的花架上,给房间沉重浓厚的色彩带来了一抹清新。 一张八仙桌摆在屋子的左半间,而不是按照传统摆在进门正中。桌子周边围了四张样式十分简单的圈椅。 此时,一个女子坐在桌前低头写字。听见声音,她抬头望过来。只见她眉若远山轻轻蹙起,眼尾狭长微微上翘,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风流。 如果这时候九婴和满满查看灵力运转,就会现,女子就像一个黑洞,身上一点灵力也不见。这就是“绝缘体”的奇特之处了。 “怪不得今早就听喜鹊叫,这是贵客临门啊!”女子起身走来,话语中颇具古风。她身穿一件交领齐腰襦裙,上襦为浅紫,下裙则是渐变的紫色,层层叠叠。 “祝姐越来越漂亮了!”先搭话的是满满。这句恭维话说得真心实意,让女子的眉眼又弯了弯。 “这小丫头,嘴越来越甜了!”鸣翠阁的主人祝蕾轻轻的掐了掐满满的脸蛋,嗔笑道,“怎么?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满满笑着挽住了女子的手。 “行了,小滑头!没事儿也不会惦记我!”女子示意九婴和满满就坐,往楼上喊了一声,“小胡!” “哎!”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从博古架后头转了出来。原来那后面是一座通向二楼的楼梯。 “去泡壶茶,从老宅拿来的碧螺春。”祝蕾干脆利落的吩咐着。 “又来蹭祝姐的好茶了!”满满笑着说。 “好不容易才从老爷子手里抠出点好茶,这回你们算是来着了!说罢!抹事儿?”祝蕾问道。 “祝姐你看看这镯子,是您这出去的吧?”满满讪讪的笑了笑,也没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个啊!”祝蕾拿起镯子仔细的打量一下,“怎么卖出去了?小胡!” 祝蕾的语气有点重。 “怎么了?祝姐?”小胡一溜小跑过来了。 “这镯子是你卖的?” “啊!”小胡的脸色有些变化,“老板,那天我刚要把它收起来,有好几位客人进来,就看中了这个镯子,非买不可,我就卖了。” “什么?我不是说这个不卖的吗?”祝蕾有些生气。 这是一块血玉镯,不是和田红玉或是玛瑙,而是真真正正的血玉。血玉是人死后的殉葬品,浸染了血气变红。所以,可以说它是最有邪性的玉。 这块玉祝蕾一上手就感觉到了不对。祝蕾“绝缘体”的体质的特殊性也体现在这里。 很多的物体都会不断的散灵力波动,这种波动就像是水波一样荡漾蔓延。碰到是一般人,这种波动就会自然而然荡过去,会被人体吸收一些。 而祝蕾不能吸收灵力。波动碰到她,就像是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障碍,生碰撞,就会逸散出一些灵力。而她这时就可以通过这种灵力,来判断物品的价值。 这种情况说起来简单,可却是别人做不到的,就算是九婴和满满等修行中人都不行。 因为经过碰撞逸散的灵力,已经化为最基本的元素。即使里面蕴藏极小的邪恶气息,也会被察觉到。 而这只镯子比起正常的玉制品,灵力逸散非常的少,这本身就不算太寻常,况且还带着一丝丝的邪恶气息。 祝蕾不放心,索性就交代小胡收入库房。小胡向来办事稳妥,哪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祝姐,这镯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啊。我都探过了,没什么问题。”小胡也是修行中人。可别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小胡自恃懂得多,竟然擅自违背了祝蕾的交待。 要是没问题还好,但是眼下人家拿着镯子找上门,显然是有麻烦了。 “我们也就是猜测,还不确定是这个镯子的问题。”满满看一个一米八十多的大小伙子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连作祟的是不是魂体,以及魂体是不是和这个镯子有关系,她们都还不确定。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镯子的问题,那这个小伙子可就闯了大祸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镯子的问题。我吩咐的事情,你没有做到。”祝蕾这次话语的火气没有那么大,却透着冰冷。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你能修行,我不能,觉得我在这方面不如你。我的话你也放不到心里去。如果换个人说,镯子有问题,你肯定不会像这样不买账。” 小胡刚开始是有些窘迫,被老板当着两个还没自己大的小姑娘面前,劈头盖脸的骂,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但是,他心里也确实有些不以为然。毕竟,祝蕾不能修行,这是一个事实。而自己并不是见钱眼开还是怎么样,这个镯子他也探查过,的确没查出问题才敢卖出去的。 小胡光知道祝蕾不能修行,却不知道祝蕾体质的特殊性,毕竟这种体质可以说是万中无一。 4.21 解雇,造魂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 网 w?w w . 8?1zw.com区别在于,我们会不会放出它。 ———————————————————————————————————————————— 祝蕾一顿毫不留情的话语,让小胡的脸上有些搁不住。他没想到自以为隐藏很好的心思会被祝蕾看透。 “祝姐,我真的是确定了没问题,才……”小胡急急忙忙的解释。 “你再试试,这里。”九婴把镯子递上前,示意那个微雕的符箓的地方。 “这!”小胡又探查了一下,“这里有些凝滞。但也是正常的吧!……” “是吗?你再仔细看看!” “这是?”小胡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可是微雕实在是太小,根本看不到。 “算了,我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佛。眼下纠结这个也没有什么必要了。你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我会给你师父一个交代的。”祝蕾揉了揉眉心,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祝姐!这!”小胡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修行颇快,师傅说怕根基不稳,才让他到这里沉沉心。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一个跑堂的,还被一个不能修行的女人指使来指使去的,确实让人很不满,所以之前一直想要脱离这里。可是自己走是一回事,被赶走又是一回事。 小胡的脸色变了又变,只是立着不动。祝蕾却丝毫没有收回话的意思,但也没有再催促。 终于小胡还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唉!年轻人啊,就是傲!总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祝蕾目送着青年气愤的背影,感叹了一句。 祝蕾说的洒脱,但神情到底还是有些郁郁。她们家族向来以大妖血脉为傲,单单出了她这样一个不能修行的怪胎,终究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还年轻人哪!?您这样的大美女,就不要出老太太一样的感慨了嘛!”满满知道她的心结,特意岔开了话题。 祝蕾其实也就是伤感了一下,很快就丢开了。要真是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当初在老宅的时候,就在别人的嘲讽中郁郁而终了。真当一家子骨肉亲情,就不会有利益风纷争了? 祝蕾收回心思,看见了正担心的望着她的九婴和满满。她一如既往笑的妩媚,仿佛刚才的事情像被风吹散一样不留痕迹。 “好了,我来看看!” 当初祝蕾只觉得不对,还没等细细的查看这只镯子,就被别的事情打断了。要不也不会镯子都卖出去了,她还没意识到。 她又不能运转灵力,自然这个细小的符箓都没有现了。 祝蕾领先,把九婴和满满带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 这里有一个非常先进的立体投影仪。这里毕竟卖的是古玩,一不小心打碎了什么就不好说了。所以,祝蕾干脆花大价钱买了这么个仪器,客人方便,自己方便。免得出了事互相扯皮。 在明亮的灯光下,放大的符箓清晰可见。 “的确,镇魂的,增强力量的,还有隐匿的!咦?”祝蕾惊讶的叫了一声。 不管能不能修行,祝蕾的见识还是比九婴满满多些,她还在符箓里看出了隐匿的功能。而后,她却有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现。 “这是一个养魂阵!”祝蕾肯定的说道。 “什么?”这次声的是九婴。虽然满满的符箓画的好,但到底不如九婴的知识面广。而自诩还算见多识广,过目不忘的九婴,根本没猜出这里面有一个养魂阵。 “可是养魂阵不是这样子的!”九婴肯定的说。 “呵呵!”祝蕾笑了笑,“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这个养魂阵很邪恶的。要不是我有特殊的途径,也是不会料到这样子的组合会是一个养魂阵,或者应该叫它造魂阵。” 经过祝蕾的详细解释,九婴和满满终于明白了这个造魂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的邪恶,让二人都不禁抽了口凉气。 这不是一个会立时见效的法阵,而是细水长流的改变。而且,最早,它是作用于人的。 佩戴它的人,会在法阵的作用下,把心中的不良情绪渐渐放大。不管这种情绪是骄奢,嫉妒,淫/乱,还是贪婪,只要是负面情绪,都会被放大。 而这种作用是潜移默化的。别人只会觉得这个人越来越讨厌,却不会怀疑什么。 而被法阵影响的人,他的思想越来越偏激,行为也会越来越放纵。这之后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不就是有人受不了,杀了他;要么就是他自己受不了,杀了自己。 而死后,才会是重点。他的魂魄会直接吸进法阵所在的灵物,在这起案例里,就是这只玉镯。魂体会在法阵中受尽折磨,不停地重复它在生前觉得最痛苦的事情。 从生到死,这个过程漫长又隐秘。这只镯子的主人到底和人结了什么仇,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生不能好生,死也不得好死?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这只镯子里的魂体竟然可以出来作祟。按理来说,它是被关在里面出不来的。 “别人的血有没有可能打破一些封印?”九婴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这倒是有些可能,毕竟血液可以说是很有灵性的东西了。”祝蕾听言,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这只镯子沾过别人的血?” “应该是!”九婴想到了王茗薇结了血痂的手掌。当初王茗薇摔倒的时候,把手掌划得鲜血淋漓,有可能血进入到了镯子里。 这只镯子是血玉做的。因为血玉可以吸血的特殊性质,让法阵吸收了别人的血气,使得封印松动了。 “那这只镯子是哪来的?”最后,九婴又问道。 这本来是店里的隐秘,不该说的。开这种店,内里还是有些门道。古董的来源等一些问题,总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但是镯子是从祝蕾这里出去的,无论是不是她本意,祸已经做下了。 “唉!”祝蕾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走进里间。不多时,才回复了一个人名,“陈卫国。” 就只是个名字,再多的她却不能说了。 话已至此,九婴和满满也就不再久待,匆忙告辞了。她们要回去再调查一下,看她们的猜测到底正确不正确。如果这件事情和镯子无关,那事情还有的磨。 祝蕾把她们送到门口,看着她们风风火火的背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祝家祖训,成年后自立,这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家族内部的争斗。但是,长辈的遗产总是不会凭空消弭,财产分割自然也是重中之重。只不过碍着面子,大家的吃相没那么难看罢了。 近几年,祝蕾颇受祖宅那边老爷子的喜欢,被下了不少绊子。这个小胡,就是她二叔那边塞过来的。正好趁这个机会撵走,省得烦心。真当自己看不出他眼里的轻视呢? 祝蕾的心思一瞬间转了好几个弯,又回到了九婴和满满身上。 九婴满满和她不一样,她们的成长环境很单纯,又没出社会。就算是接了很多案子,本质上还是充满热血,心中善恶分明。 在她们见识了越来越多的世情丑陋,经历了越来越多的人情冷暖之后,这种纯真到底能够保持多久呢? 祝蕾笑了笑,她拭目以待。 4.22 验证,隐秘 贵圈真乱。?? 八一? ?中??文?网 w w?w?.?8?1?z?w?. c?o?m? ———————————————————————————————————————————— 九婴和满满可不知道身后的祝蕾感慨万千。她们拿到了镯子的前任主人的名字,就把它交给了王得利调查。 靠她们自己,想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光凭一个名字找人,还是很不现实的。 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学校的东南门。 姐妹俩分头行动。 满满在车上接到了小护士高原的电话,她要去了解一下结果。 看见了满满,高原一如既往的热情。但是,她这里意料之中没有什么收获。 王茗薇在周六的早上就被同学送到了校医院,脚踝肿的老高,还着高烧。而且在住院期间,她一直躺在床上看电视,没出去过。 这么看来,不管赵熙是不是王茗薇杀的,6冠强的死总是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时王茗薇的手伤的很厉害,她们还特意给包扎了一下。这么说来,血浸透了镯子倒是有可能的。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留下美美吃着鼓楼旁边特产黄桂柿饼的高原,满满告辞离开了。 九婴则回到了店里面,先把镯子封在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去找成娜。不是她不想省事,而是成娜看见她的电话号,根本就不接。 成娜在宿舍里被九婴找到了。她脸上的红肿已经褪去一些,边缘留下一些青色的淤痕。看见进来的是九婴,成娜很不客气的摆了个脸色。 九婴也没在意,被看尽了那样狼狈的事情,没有当场把九婴关在门外,已经是成娜性格好了。况且,昨天她虽然没有问,但是九婴和满满明显不像是警察。 对于今天追到宿舍里来的九婴,成娜不可能有好脸色。 “我也不多打扰,我就想问一下,那天你们谁流血了吗?” 成娜愣了一愣,九婴虽然没有明说那天究竟是哪天,但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九婴不是警察,却跟着警察办案。分开时,还问了完全无关的问题。 加上昨天王茗薇说了学校里的命案和把镯子借给九婴的事情。前者,是王茗薇告诫大家不要单身走路的时候说出来的。后者,则是成娜特意询问的。 现在又问了关于镯子的问题,成娜的思路不由自主的拐向了奇异的方向。 她却不想多问,只淡淡的说,“6冠强鼻子撞桌子上了,流了血。”她没有说出来的是,当时血滴在镯子上,就渗进去了。 这还是6冠强注意到的,他还特意又试了试,果然是被吸进去了。也许这和6冠强的死有关,可是又怎么样?人死如灯灭。 她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是案件另有蹊跷,还是内藏玄机,都不死和她能够管的了。 昨天回到宿舍,6冠强的爸妈又跟来闹了一场。现在成娜真是没有心力去纠结别的事情了。正如她之前所说,死了比活着麻烦多了。 成娜冷冰冰的回答完问题,就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显然是送客的态度。 九婴明白的点点头,道了谢就告辞了。 装着镯子的盒子被拿回了房子那里,放在店里总觉得不太安全。在得知这个镯子里的魂体的身份之前,她们不打算就这样解决掉它。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们不敢轻忽任何一个对手。而且,这个魂体还是有自己的意识的。 人命关天,这次王得利那边很快就出了结果。 陈卫国,198o年生人,初中毕业后就无所事事。嗜好博彩,凡是彩票必买。尤其是那种黑投注站的彩票,更是次次不落空。父早丧,其母在云台市有名的富商朱家做保姆。 之所以把目标锁定在这个陈卫国身上,是因为他有小偷小摸的习惯。毕竟,黑彩票的投入不是个小数目。 而以前朱家的小女儿朱美琪就戴了一个这样子的镯子。 两相一应对,卖镯子的必是这个陈卫国无疑。 说是以前,因为朱美琪已经死了。在家里的浴缸里割腕自杀。 朱家的小女儿,名声非常的不好。飙车,吸毒,喜欢淫/乱派对。所以她最终自杀在家里也没有人追究,反正肯定归结于人生空虚。 而细心的王得利却在资料后标注了一些关于朱美琪的旧事。 朱美琪曾经是阡陌大学的学生,算是九婴和满满的师姐。当年在沈晨丹事件后,她也曾经报警声称被人侵犯。但嫌犯是她的大姐夫,也就是朱美琼的未婚夫武胥。并且她说是武胥带着其他的两个人一起侵犯的她。 与叛逆不听话的妹妹相比,朱美琼是在社交圈人人称赞的。她温婉大方,风评极好,与她的未婚夫武胥是圈里有名的神仙眷侣。 武胥也是个二代,不过算作官二代。他的父亲是市里的二把手。母亲则出身商家,自己管理一家很大的公司。 按说这样的家事完全可以在云台市横着走,但是武胥风评甚好。他为人低调,且十分有才华。自己创办了一个网游公司,去年当选了十佳青年企业家。 这样的嫌犯,对比着这样的受害人。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都没有一个人相信朱美琪的指控。 而武胥从未在公开场合中讨论过这件事情。 私下里的说法是,朱美琪给她电话,说姐姐朱美琼崴了脚,又摔了手机,叫武胥来救驾。武胥虽然觉得有些不对,还是到了约定地点。结果现,朱美琪和两个人在打野战,玩3p,想把他也拉进去。 武胥知道这个小姨子一直很嫉妒朱美琼,但没想到她竟然要勾引姐夫来气自己的姐姐,于是甩手就走。没想到朱美琪撕破了脸,转头竟然把他给告了。 这只是王得利调查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官方报告。因为朱家很快就撤诉了,并且联合武家把事情压了下去。 鉴于朱美琪的一贯表现,武胥的话没有人怀疑,包括朱美琪的外祖霍家。 之所以,单独提到了霍家,还因为朱家的一项隐秘。霍家只是朱美琪的外家,却不是朱美琼的外家。 朱家现在的当家夫人房灵玉,是后嫁进来的。她带着女儿一起进了朱家的门,朱美琼也是后来改的名字。 所以说,房灵玉是朱美琪的继母,朱美琼其实和朱家没有一点的血缘关系。 王得利的调查报告尽量写的很客观,凡是查证过的都标记上了属实,传闻的也都写上了未经查证。 关于朱美琪的身世,这一点肯定没有问题。她飙车,喜好奢侈品,都确认无疑。但是关于吸毒和淫/乱这一点却证实不了。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隐蔽,短短一天查不出确切的消息也很正常。 还有那次侵害事件,一切都是当事人的说法。没有任何的证据确切证明。无论是朱美琪的说法买还是武胥的说法,都无从考证。 九婴和满满看了这个调查结果,不禁感叹,好一出豪门大戏。不是她们把人向邪恶的方向猜测,可是短短的几页调查报告,实在是蕴含了太大的信息量,细思恐极。 4.23 疑凶,意外 越亲密,才越苛责。八一中?文网 w?w?w?.?8?1?z?w?.?c?o?m? ———————————————————————————————————————————— 朱美琪在上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还不错的,要不也不会考上阡陌大学了。后来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为了败坏她名声弄出来的流言,还是她真的就这样的堕落? 但如果不出所料,这只镯子应该就是房灵玉设计给朱美琪戴上的了。 这件事情,只要看看最后的大赢家是谁,就知道了。 房灵玉稳坐朱家夫人宝座,前任留下的继女因为叛逆不服管自杀了。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连朱美琪的外家霍家都对房灵玉很友善。 亲生女儿朱美琼是云台市有名的社交名人,举止大方,为人和善。曾经的未婚夫已经正式成为了朱美琼的老公。两人鹣鲽情深,经常一起出现在各种杂志上。 生活美满,顺心如意,这母女俩妥妥的人生赢家。 要不是这只镯子出了问题,连九婴和满满也不会往她们身上猜测。毕竟她们已经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到了极致,正面的评价一面倒。就算有人说了什么,听起来也像是因为嫉妒说的酸话。 开始九婴还猜测是不是朱美琼就是朱父的亲生女儿,要不怎么会连亲女都不要,反而对继女如此体贴。后来看到朱美琪的外祖是霍家,才打消掉了这个念头。 霍家是一个底蕴很厚的家族。比起崛起才三代的朱家庞大了很多。如果朱父有做了小动作,他们应该会有所察觉,而不是对现今的朱家还保持着友好往来。 不管内里的恩怨如何,九婴和满满基本可以确定,朱美琪就是她们要找的目标了。 为了防止到时候争斗起来伤及无辜,第二天早上,九婴和满满就启程跑到了郊区。 这次选定的地点的确足够荒凉,连公交车都不通。九婴和满满打车过来花了78块钱,还惹来了司机有些疑惑的眼神。 尤其是在不小心看见了满满包里的符箓的时候,司机更是把车开的飞快。那露出一角红色笔画的黄表纸的确让人觉得有点瘆的慌。 一到地方把九婴和满满放下车,司机就快的踩了油门,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一样窜了出去。 “这大白天的,不至于把咱当鬼吧?”满满看到司机现符箓后的恐惧表现,不由得猜测着。 这是一片荒凉的住宅区,但是九婴和满满站在这里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小区的大门早就破败不堪,门卫处也没有保安在站岗。 秋风吹过,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着旋的飞上了天,忽上忽下的在天空飘着。 “这地方,真够荒的!”满满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追寻着那只塑料袋,嘴里嘟囔了一句。 “咱不就是要它荒嘛!”九婴也觉得这里荒凉,正合心意。 这个住宅小区刚开始建的时候很是轰动,可是一期建好后,反响并不好。很多人嫌这里远,买来都是为了投资。极少数买来住的人,眼见晚上人少的可怕,也不肯再住了。 中间还出了一起事故,有一户人家在夜里起了火。起火的这家没有人在家,直到火势窜到了邻家才被现。 因为这个小区实在太偏僻,消防车来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整栋楼都没有逃过烈焰的焚烧。 幸运的是,人少倒也有了好处。这么大的事故无一人死亡,只有一个人下楼的时候崴伤了脚。 事情一出,这里就更加无人问津。一期也成了云台人口中戏称的“鬼楼”。 前期资金收不回来,后续资金不到位,开商就此宣布破产,正在建的二期便成了烂尾楼。 九婴和满满眼前的的大门是小区的一个侧门,挨着建了一半的二期。 还没来得及拆除的临时墙,破损的宣传告示,裸露着钢筋的混凝土房梁,没有装窗框的高层建筑,一片片随意堆放的物料,所有的一切都显露着颓败的气息。 远远地还能望见那个烧的焦黑的楼,一点也没有处理。 九婴和满满快步来到了一片开阔地。 这里应该本来是要建成一个花园,亭,台,流水的河道都已经大概有了轮廓。只不过现在都颜色黯淡,满是尘土。 “成,就这里了。”九婴停下脚步,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此地依山,却五行缺水。小区的开商倒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一点。从眼前十分宽的河道就可以看出,这里本来是要引水流经整个小区。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不先引水,就先卖了房子,导致生了火灾。 缺了这条水,这里阳气生,倒是个适合对付魂体的好地方。 九婴和满满一直等到正午时分,阳气最盛的时候,才准备开启手镯。 拿出从不离手的法器,满满看了九婴一眼,率先划破了食指。匕极为锋利,满满根本没使劲,就在食指上留下了一道细线。血慢慢的渗出,凝成了晶莹的血滴,腥甜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满满反转手指,小心翼翼的把血抹在玉镯上。一丝红光快的在玉镯上闪过,十分微弱。但还是被凝神观察的二人看个正着。 血液缓缓的渗进了玉镯,被吸收了。可是等了半晌,却再没有其他的变化。 九婴也跟着滴了几滴血,还是一样没反应。 这下,姐妹两个犯难了。 “实在不行,就把镯子碎了吧!”满满有点无可奈何地说。 摔碎镯子是最无奈之举。打碎了镯子,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比较乐观,镯子碎了,怨魂也跟着消散。另一种可能则是,冤魂没了束缚,万一想要跑,想要再找到她就很难。 九婴和满满不敢赌这种可能。虽然刻在手镯上的符箓是束缚魂体的枷锁,可是也是魂体的栖居之地。 在没有和魂体交流前就打碎镯子,相当于毁了了人家的家。除了激怒怨魂外,没有任何用处。 被激怒的怨魂会力量大增,到时候对付起来会很麻烦。 “姐,是不是有什么触条件啊?”满满突奇想,“比如周围还得有个男的之类的?” “这?”九婴还真的认真的考虑起来,“好像还真是有可能。” 这个镯子被王茗薇买回来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在这次的两起命案前,从没出过任何事。那么由此猜测,满足魂体出现的条件应该更难达成才是。 “管他呢!先试试!”满满掏出电话,打给了陈衡。 4.24 出场,开战 伤害别人的人,就要有被伤害的觉悟。?八?一? ?中文网? w w?w?.?8 1?z?w?.?c?om——《罪恶王冠》 ———————————————————————————————————————————— 陈衡是这次上面顶不住压力又派下来协助办案的,当然表面上这活是派给他师傅的。只不过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本来就是做给人家看的,内里怎么样,他们都清楚。 道家协会早就知道陈衡的师傅会顺水推舟的把事情交给徒弟。推出一个资历老的,对于上面的施压就有了交待。实际上来了个小的,还是和九婴满满有交情的,对九婴和满满也有了说法。 “姐!你不是说,这事不用我管了吗?怎么又找我?我没实战经验啊,我就是炼药的。” 一听说她们需要他帮忙,陈衡的腿就有点颤。他们一脉和九婴满满这种需要直面魂体,有时还要战斗的派别不同,他们就是安安静静的炼药,卖药。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在边上看着就行!快点来!”满满报出了地址,不容拒绝的挂了电话。 陈衡虽然害怕,手底下却也没耽误,带上自己的全套防护和一些药,很快就到了九婴和满满的身边。 看着远处走来的陈衡,满满笑的直打跌。 陈衡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道袍,上面绣了很多的符箓。道袍很长,一直垂到小腿,露出底下一截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灰绿相间的阿迪。他的腰间挂了一把桃木剑,背后还背了一个耐克的双肩背包。 “不要笑了!”陈衡也有一些无奈,他怕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赶上战斗,所以在车上就把道袍穿上了。 “不是和你说了,你来了才能开始嘛!”满满好不容易止住笑,“你没被当成精神病吧!” 也不怪满满笑他。随着道家的没落,就算她们这样的正统的道家传人也很少会把道袍穿在身上了。道袍上的符箓有防护作用,可是另外带着饰品也是一样的。 当然,他们去参加道家聚会的时候,还是会穿着道袍出席。但是大多很低调,不会是这么夸张的颜色和样式。陈衡这一件是去年聚会的时候穿的,当时就被满满笑了好久。 这件道袍是陈衡的师傅给选的,审美略奇葩。 “我也没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件。” “把你叫来,还能让你出事不成!你的安全交给姐好了!”满满拍着胸脯保证,拿出了一大把的符箓,“一会那个怨魂一出来,你就赶紧跑,躲得远远的啊!” “我好歹是个大男人!临阵脱逃算什么!”陈衡胆小归胆小,可也不能放任两个女孩子在前面顶着,他跑路。 九婴和满满劝他不动,只好又塞给他一堆的防护物。眼见时间不早了,她们也没再耽搁,又重新划破了手指。 这次血一吸,手镯有了明显的变化。 手镯里细小的红丝像是活物一样游动开来,渐渐的连成一片。镯子的颜色渐渐的浓厚起来,本来清透鲜亮的樱桃红色转变为大红,殷红,深红,枣红,褐红,色彩层层递进,直到整个镯子都变成了黑红色。 九婴和满满留神戒备,陈衡也紧紧抓着手里的桃木剑盯着渐变的镯子。 周围一片昏暗,把炙热的太阳也挡在了外面。阴风阵阵,飞沙走石,没想到镯子里的魂体竟然强大如斯!还没有出场,就造成了这样的阵势!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它的身体只有一个轮廓,看不出五官。不同于一般魂体的珍珠白色,它是灰色的,浓烈的近乎于黑。 它一出现,四肢就渐渐拉长,张牙舞爪的作势欲扑。可能是看对面有三个人,便迟疑了一下。 “朱美琪!”满满趁机大叫了一声。 黑影顿了下来,突然收回了阵势。它的狰狞褪去,五官渐渐显露,正是朱美琪。 她的五官十分的明艳,带着一种张扬。身影依然是灰色,可挺拔的身姿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很美。 “你们认识我?”朱美琪的话语很清晰。显然她有着自己的思维,而不是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之前的赵熙和6冠强都是你杀的是吗?”九婴冷冷的问道。 “是我,又怎么样?”朱美琪轻笑了一声,“你们要收了我,替天行道?”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分的把握,凶手就是朱美琪。可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九婴和满满还是没能够放下心来。 如今,听见朱美琪亲口承认,她们终于有了一种要打通关了的感觉。 “是的!”九婴严肃的说,“我们不能在放任你为害!” “哦!”朱美琪带着一些高傲的审视着眼前的三人,“凭你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还有那个吓得胆颤的小道士吗?” 满满听后,不禁回头瞄了一眼陈衡。果然,陈衡怕的厉害,举着剑的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脑门上密密麻麻全是汗。 但是怕归怕,陈衡却坚持着没有后退一步。 输人不输阵,满满嘴里却不饶人,“我们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你又是什么?才生出来两年的小丫头片子魂儿?” “你!”朱美琪脸色一怒,“好啊!那就让你先尝尝我的厉害!” 话音未落,朱美琪的右臂倏地伸长,直直的抓向了满满的脖子。 要论搏斗,满满可丝毫不害怕。她嘴里虽然说着话,可是却没有放松警惕。面对漆黑的手臂,满满从容的侧身一闪,举起手里的匕向下一划! “啊!”朱美琪出了一声惨叫,缩回了手臂。 上来就伤了朱美琪,满满却更不敢放松了。她手里的法器威力极大,本以为至少会断她一臂,却只切断了一半。可见,朱美琪的能力根本就不像是刚形成两年的新魂体。 但是,这手臂上的伤却极大的惹怒了朱美琪。 她仰头厉啸了一声,把九婴和满满震得连退几步。满满连忙回头看陈衡,现陈衡的脸先是铁青,而后又变成朱红。他克制不住,竟然“哇”的一下吐了口血。 战斗刚开始,这方就有人受了伤。九婴和满满的脸色都不好看。满满甚至开始后悔把陈衡叫过来了。 要是陈衡真的在这里受了重伤,她们俩能愧疚一辈子。 满满一狠心,把脖子上的镇魂符摘了下来,扔给了陈衡,“戴上,别死了!” 自己则跟在九婴身后冲到了朱美琪的身边。 4.25 助攻,分裂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高处比天高 ———————————————————————————————————————————— 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九婴和满满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消灭掉它。? 八一? 中文 网 ? w?w?w?.?8?1?z w.com不断的攻击消耗干净她的能量,朱美琪就会自然的消散了。 因为九婴和满满浑身的防护,所以朱美琪的**是不管用的。所以,一般人都够陷入陷入幻觉的攻击,对于九婴和满满来说,就只是精神受震。 当然,对于陈衡来说,精神受震也是比较大的伤害了。 这样的对手,朱美琪就只好实打实的亲身上阵。 九婴轻晃手腕,六只小铃铛带着奇特的韵律跟着抖动,却没有出丝毫的声响。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却让朱美琪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满满趁机举起匕欺身上前,侧身避过朱美琪伸过来的尖利指甲,在朱美琪的肋下填了一道伤。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一魂已经身形交错,来回了好几个回合。 陈衡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举着桃木剑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加入战场。 两人一魂动作十分的快。九婴和满满是占着身法的便利,而朱美琪则是有着魂体的灵巧。她们打斗起来虽然没什么动静,可是招招凶险,让人眼花缭乱。 似乎是看出了三个人里面,最薄弱的一环便是陈衡。朱美琪绕过了九婴和满满,把招数一个劲的往陈衡身上使。 九婴和满满一边要进攻,一边又要照应着陈衡,颇有些手忙脚乱。 随着时间的推移,九婴和满满的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九婴的背上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处乌黑,流出了黑红色的血。 满满的伤处则是在手臂上,是为了帮陈衡抵挡攻击才受的伤。 倒是陈衡被她们护的滴水不漏,只是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却被两个女人护在身后,还为了保护他而受了伤。 突然,陈衡想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手忙脚乱的掏包。 九婴和满满正在跟朱美琪全神贯注的搏斗,突然兜头一阵粉末就扬了过来。一股刺激的味道直冲鼻腔,冲的她们顿时有些睁不开眼。 “咳咳!”满满眼泪都出来了,她强睁开眼,“药箱子!你干什么?这” 眼前的一幕让她的话音低了下去,“什么东西!” 朱美琪的身上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融化了下去,她的右半边脸已经没了一大半,手臂也秃了一截。 魂体的状态和人不太一样,被消融的地方并没有露出肌肉骨头之类的东西。反而像被老鼠啃了的塑料模特,坑坑洼洼的。 朱美琪似乎很痛苦,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哀嚎着。满满也顾不上还在不停流泪的眼睛,胡乱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就冲上去在朱美琪身上乱划。 九婴也摇动魂铃,每次晃动,都会导致朱美琪的身影一阵颤动,溢出一些能量消散在天地间。而同时也不停地桎梏着朱美琪的行动。 一时间朱美琪被打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魂体受伤,不会像是人一样留下需要愈合的伤口。它毕竟是一种能量体,能量不停在流转,伤口转眼就会消失不见。 此时的朱美琪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不过身上的颜色黯淡了很多。 “看我弱是吧?拿我开刀是吧?”陈衡恨恨地说着,又是一把粉末撒了出去,给朱美琪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哇!这什么东西?我怎么都没见过?这么好使!再来点!”满满攻击之余还不忘感叹。 “没了!就这些了!”陈衡一时激动,把药都撒完了。这会才开始后悔,心疼的脸都有点绿。 有是助力,没有也不打紧。满满倒是想得开,继续攻击着朱美琪。由于刚才的消耗,朱美琪的攻击明显不在那么凌厉,甚至还有一些畏缩。 眼见着朱美琪的身影越来越淡,九婴和满满手底下的动作越的快了。 满满刚在她的背上划到了一半,朱美琪的身影却倏地消失了。 左看右看,朱美琪的身影都没有再出现。而转眼间,头顶的乌云已经散了开来,周围也恢复了平静。 “搞定了?”陈衡有点蒙。 九婴没有说话,却是依然留神戒备着。满满则摇了摇头,“没有!跑了!” 几分钟过去了,朱美琪依然没有再出现。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地上的手镯上。 镯子上红光一闪,却极为微弱。若不是三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几乎不会被察觉。 朱美琪又出现了。天色没有出现异象,平平静静的,朱美琪就站在了他们面前。如果不是那不容错认的灵力波动和浓厚阴气,九婴和满满都要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刚才和她们打生打死的朱美琪。 “你们好!我不想和你们打架!”朱美琪一出来,就声音柔柔的开口说道。 “这什么意思?”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下,眼里透出了询问。她们又摇了摇头,同时看向了朱美琪,可是心神却丝毫没有放松。 “你们不用这样戒备。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朱美琪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和你们说说话!” “说什么?”九婴冷冷的说道,“我不觉得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仔细看看,我和刚才不一样了!”朱美琪躲过满满的攻击,却没有还手。 “没看出来。”九婴看了一下,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又举起了手腕。 “等等,等等!”朱美琪面对九婴和满满的攻击只是一味的躲,嘴里还着急的说着,“真的不一样,你们相信我!” “杀人的不是我!不是,是我!是邪恶版的我!” “我知道,我也有邪恶版的。现在是正义版的我,要消灭掉你!”满满嘴里贫着,匕依然毫不留情的递上前去。 “你们既然能够开启这个镯子,应该能够知道镯子的作用吧!”朱美琪躲闪不及,被伤了好几下,却依然苦苦哀求解释着,“请你们停下来,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我为了抵御镯子的作用,精神分裂了!” “什么?”满满因为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九婴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要以为魂体就不会骗人了。归根结底,魂体的思想和人没有区别。简简单单几句话,并不能让人放松警惕。 4.26 阴谋,契约 —为什么要有信仰? —因为我们需要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网 w?w?w?.?8?1 z?w?.?c?o?m ———————————————————————————————————————————— 的确,这个朱美琪出现了之后,和刚才的感觉很不一样。刚才是妖娆妩媚还有一些狂躁,这个却是平静了很多,也温和了很多。 但是,这不是九婴和满满会停手的理由。魂体的表现有多种多样,在她们不能分辨这是诡计还是真实之前,一切都不能小觑。 “我精神分裂了!我受不了了!趁着还清醒的时候自杀了!” “可我根本没想到,我都死了还不得安宁!” “要不是你们把另外一个我削弱了,我可能还出不来呢!” “我真的不想害人,求求你们救救我!” 短短的一段时间,朱美琪已经被伤了无数次。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还手。 九婴若有所思地停下了手,满满却上前一步拿起了镯子放在了之前的盒子里。这个镯子的法阵是凭借也是束缚。在打破镯子之前,朱美琪是不能离开镯子太远的。 满满靠在九婴身旁,把盒子放在了脚下。 “说罢!我们听着!” 不出所料,这个镯子是房灵玉送给朱美琪的,朱美琼也有一只。 “你们两个姐妹一人一只。虽然你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缘分。希望你们像亲姐妹一样相亲相爱。” “我竟然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朱美琪是真的很喜欢房灵玉这个继母。她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虽然父亲对她很好,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细心的母亲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房灵玉满足了幼小的朱美琪对于母亲的所有幻想。她温柔,体贴,细心,却也不一味的娇惯。 戴上镯子后不久,朱美琪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暴躁。 最开始,这种感觉很轻微。只要她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能够克制。可是渐渐的,光靠注意力已经不足以平息。一有不顺心,心中的暴虐就会潮水一样涌上来,让她想泄。 她开始尝试寻求刺激,飙车,极限运动。在这些提高肾上腺素的活动过后,她会疲惫的睡着。 可是,越是刺激,就越是空虚。 脑子里有声音在打架。一面是冷静的自己,一面却异常暴躁。 在尝试了自残之后,这种感觉更是一不可收拾。冷静的朱美琪可以通过自残来控制情绪,可是一不留神,暴虐的一面就会出现。 而且,暴虐的朱美琪一旦出现,她的行为就会变本加厉。 那次无从定论的侵害事件就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淫/乱,谎话连篇,觊觎姐夫,各种不堪的名头都套在了她的头上。 这是她,却不应该是她。 朱美琪在自杀之后,才知道镯子里的另一个世界。但是那种折磨,让暴虐的一面力量倍增,挤得她几乎没有容身之处。 终于在九婴和满满极大的削弱了她的力量后,真正的朱美琪可以重见天日。 “我知道,无论怎么说,做坏事的那个都是我。我们是一体的,不可分割。”朱美琪痛苦的说,“但是,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消失。我不想是这样的,我也不该是这样的。” 九婴仔细的观察着朱美琪,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可就因为是真的,才很难办。 她为难的望着满满,满满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善恶一体的魂体,她们到底是该怎么处理? 短暂的商量后,九婴向朱美琪提出了一个建议。但满满在旁边撅着嘴,显然是不太同意九婴的想法,却没办法改变她。 “看到我手中的铃铛了吗?”九婴晃了晃手腕,引起了朱美琪的一丝惧意。显然刚才这串铃铛给她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如果你想赎罪,那你就主动的进入到铃铛里来。事先声明,这里会化去你的怨气。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妙,比死还痛苦百倍。” “而且一旦进入到里面,即便是后悔了,这个过程也不能停止,只有无边无际的痛苦。而且,最后剩下的,可能只是你最单纯的意识。” “如此,你还愿意尝试吗?” 这是九婴魂铃真正的特别之处,可以化去怨魂的怨气。虽然过程很痛苦,结果也很残酷。但是最起码,这个魂体的存在没有被抹去。 但是说实话,对有的魂体来说,和抹去也没什么区别。个体的差异就在于他的思想,他的行为。那被魂铃化去怨气之后,留下的最单纯的意识,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一切可以区别于别人的特征通通都消失了,到底还算不算是他本人,谁又能够定义得来呢? 九婴把丑话说在了前头,是因为一旦朱美琪有一点点的不愿意,那么她进去之后的遭遇就会完全不同。 魂铃还有另外一个功能,就是直接炼化,炼至虚无。这种能力是用来针对那种难以消灭的魂体而存在的,一旦被摄入进魂铃,再强大的魂体也无法反抗。 当然,这与当初张琴的情况不一样。如果说炼化空间是正房的话,当初张琴待的地方不过就是个小仓库。不能久留,也没有什么特殊功能。 自愿进去的魂体和被摄进去的魂体最后的结局完全不一样,这个过程连九婴也不能改变。所以,九婴要把情况都说清楚。 朱美琪有一丝的不愿意,都相当于是九婴把她摄了进去。那么她就会被彻底的炼成虚无。 “我愿意!”朱美琪并没有很快的答应,而是思索了很久才点头同意。 九婴看出她的确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下定的决心,于是开启了仪式。 她刺破了一只手指,将手腕上的一只魂铃完全的涂满鲜血。黑色的铃铛出了一阵乌光,渐渐地把血都吸收了进去。 “跟我念!”九婴一脸肃穆的对朱美琪说,“天地有序,乾坤无极。” “天地有序,乾坤无极。” “我,周九婴。” “我,朱美琪。” “今日结成契约。” “今日结成契约。” “朱美琪自愿进入魂铃空间,受怨气剥离之苦。我,周九婴,在魂铃契约订立期间,将提供能量供朱美琪化去怨气。” “我,朱美琪,自愿进入魂铃空间,受怨气剥离之苦。周九婴在魂铃契约订立期间,将提供能量,供我化去怨气。” “万种苦难,皆为汝愿!此间付出,皆为吾求。” “万种苦难,皆为吾愿!此间付出,皆为汝求。” “契成!” 4.27 力竭,苏醒 我们最真实的一面是我们去创造,去征服,去忍受,去改变,去爱的能力,是我们去战胜痛楚苦难的力量。? ? 八一??中文??网 w?w?w .?8?1?z?w.com——本。奥克利 ———————————————————————————————————————————— 九婴的话音刚落,朱美琪就化为一道华光,照进了魂铃。此时她进驻的魂铃,持续的散了一阵乌光,就此沉寂。 “好了!”九婴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朱美琪进入时,九婴身体里的灵力被快抽空。这种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她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由身到心的疲惫。 魂体进驻了魂铃,会消耗九婴的能量。而且,一旦一只魂铃里面进驻了魂体,在被炼化结束前,这只魂铃就再也挥不出作用。两相加成,九婴的实力相当于也下降了一些。 这种特殊的能力使得魂铃的传承越来越难。毕竟,像九婴这样的有六只铃铛的算作天资卓越,一般的魂铃主人不过有四只,比如说九婴的妈妈钱鸾。 无论魂体是自愿还是被摄入,都会占据魂铃,使得魂铃的主人实力下降。这让很多的魂铃传承者危险倍增。 事实上,记载里,魂铃的传承者几乎都不得善终。 “姐!”满满担心的望了一眼九婴,“感觉还好吗?” “没事!”九婴勉强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姐!姐!” “哪来的来苏水味儿!”九婴的意识回笼的时候,还没睁眼先说了一句抱怨的话。 睁眼就是一片白,满满啪的扑到了九婴的怀里,“姐!你吓死我了!下次在这样,我天天把你放医院里!” 满满知道,九婴不是不喜欢来苏水的味道,而是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在周天时夫妇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九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可以说,医院给九婴留下的绝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这次要不是九婴突然晕倒怎么都叫不醒,满满是不会把她送到医院的。陈衡虽然是炼药的,可是对于一个根本就张不开嘴的病人,他也无能为力。 到了医院一查,疲劳过度,要打葡萄糖。满满知道,这应该是使用魂铃的后遗症。可是明白归明白,这一晕就是两天,把满满急的嘴边起了一圈燎泡。 “好了,好了!这不是醒了吗?”九婴知道自己晕了好长时间,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安慰起满满来,“又哭又笑,小猫撒尿!” “姐!你还说!”满满生气的板起脸,“下次不准用这个方法了!” “这不是第一次用,业务不熟练嘛!”九婴用撒娇的语气说着,“下次就有经验了!” “你还有下次!” “哎呀!总要有的嘛!我这辈子长着哪!”九婴知道满满的顾虑。毕竟这么多的魂铃传承者的悲剧在那里摆着,满满肯定会担心。可是一旦遇到只能用魂铃解决的事情,难道还不用吗? “我保证,尽量少用!”九婴看见满满嘟着嘴还是不满意,就急忙补充,“能不用就不用!”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用!”满满也知道要求九婴绝对不用是不现实的,只能妥协。 “好的!好的!我可惜命了!我还要看满满变成老太太呢!” “哼!” 说话间,一个身影推门进来。是严峰。 “你怎么也来了?请假了?”九婴很是诧异,看了满满一眼。满满在旁边吐了一下舌头。 “你不是逃课了吧!?” “你也别怨满满!你晕了这么久,我还不来看?!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男朋友啊!”严峰调侃的说道,“没逃课,我爸给老师请假了!” “啊?还惊动了严叔?!”这下九婴更加不安了。严峰其实和他父亲关系并不算太好。 当初开天眼的严峰遭到了觊觎,他的母亲冯潇为了保护他才死去。对于这件事情,严青海一直没能释怀,所以对儿子也不亲近。 “满满都急疯了,又联系不上钱叔,才找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姐妹俩怎么总当我是外人?”严峰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 “那不是你忙嘛!”满满小声的回到。 “我问我爸了。他说,你第一次使用魂铃有些不适应。灵力抽取太快就会造成昏迷。以后就不会了。”严青海毕竟是九婴父亲周天时的师兄,对于魂铃也有一定的了解。 钱鸾去世的太早,导致很多关于魂铃的常识性知识都没来得及和九婴说。典籍里也不会记载这种事情。 事实上,每次有魂体进驻魂铃,魂铃的主人都会虚弱一段时间。所以旁边一定要有可靠的人来保护。 严青海曾经和周天时夫妇一起办过案子,所以才能够了解这其中的隐秘。 “所以,你以后不要轻易的动用这种功能。就算迫不得已,也一定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听到了没有?”满满拉长了声音问道,“安全!安全第一!” “知道啦!”九婴难得的孩子气的抽抽鼻子,“管家婆!” “哼!你还说!”满满上前咯吱九婴。 “哎呀呀!我头好晕!我还病着呢!”九婴装作虚弱的扶了一下额头。 “晕着吧!叫你长长记性!” 严峰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姐妹俩笑闹,嘴角也微微的翘起。 窗外的阳光悄悄的爬上了窗台,好像也要凑一下热闹。 岁月静好。 在偏僻郊区的一个小院子里。 “师傅!九婴姐都醒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陈衡对着药炉愁眉苦脸的扇着扇子。 旁边的椅子上,他的师傅马文友正捏着个小小的紫砂壶,对着壶嘴“兹兹”的喝着茶。时不时的捻起面前盘子里五香花生米品着,显得很是惬意。 马文友的性子圆滑,处事稳妥,外表却是一个粗犷的大汉。身材魁梧,浓密的络腮胡,喝茶喝的满面红光。 “你啊!等你把玉肌丸炼个十炉再说!” “一炉三天。十炉我得炼一个月啊!”陈衡哀嚎了一声,“不就是一点破药粉嘛!” 最后一句很小声,但还是被耳尖的师傅听到了。他顺手抄起一粒花生米打在了陈衡的头上,“破药粉!你知道那点—破—药粉多费功夫吗?” “破”字被他加了重音,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 “那玩意儿是这么用的吗?那是给你带身上防身的!”陈衡师傅一粒粒的丢着花生米。打的陈衡不住的躲,却也不敢离开药炉半步,“不是让你撒着玩的!” “要是那么容易得,这么好用的东西,还不满大街都是!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的打架吗?多用用你的脑子!” “那师傅,你再炼的时候,多给我点呗!我给满满姐送过去点!” “没了!你都没有!”陈衡的师傅很郁闷,“以后都不一定能有了!” “你这个臭小子!”陈衡的师傅越想越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端着花生米和茶壶走了,“给我好好炼药!” “师傅!你让我去医院看看去呗!” “不用你!我去就行!” 4.28 后续,争吵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八一 中文网 w?w?w.81zw.com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 九婴已经苏醒,但是满满还是硬摁着她在医院又待了两天。她的背上的伤口很大,缝了足足八针,每天都要换药。 九婴苏醒的消息一传出,倒是有很多人来医院看她。 王得利没来,但是刘湘带着自己熬的汤来坐了好一会儿。杨百堂也来看过了好几趟,还告诉了她们案件的后续进展。 两起死亡事件,其实都是怨魂作祟。黄国强和杨百堂也不能够随便编造出一个犯罪嫌疑人,只好低调的把事情和两个受害人的家属解释了一下。 赵熙的家长并不相信,他们在警局大闹了一场。还扬言要捅到报社,让大家看看,警察是怎么糊弄老百姓的。不能破案,却把嫌犯归结到莫须有的灵异上面。 直到局长亲自出马解释,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倒是一开始就在警局打起来的6冠强家属,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接触过相关的事件,他们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把6冠强的尸体领走了。 走之前,6冠强的母亲又跑到学校大闹了一场,弄得成娜十分的狼狈。罪魁祸不是她,可谁让那只镯子是被成娜戴在手上的呢? 至于那只镯子,不知道是不是算作一次性用品。在朱美琪进入到魂铃之后,它就变为了一团粉末。 满满特意找了只品质很好的菩提手链用来给王茗薇作为赔偿。 本来,镯子里有魂体寄居这件事情是不想让王茗薇知道的。可是王茗薇还是从成娜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虽然并不详细,但也隐约接触到了灵异的世界。 满满见她询问,干脆就把事情捡着说了说。王茗薇一听镯子里还有脏东西(?)吓得脸都青,尤其是之前那起死亡还很有可能和她有关。 她后怕的让满满把她所有的饰都检查了一遍,并且对满满送来赔偿的手串坚决推辞。 “我还没有感谢你把这个隐患给消除了?!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天哪!太可怕了!” “总不能让你白受损失。这个手串有祛邪的作用,你就收着吧!就当是我给朋友的礼物啊!” “是吗?太谢谢你啦!”王茗薇没有再推辞,收下了手串。 杨百堂顺便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她他旅店的老板的偷拍事件的后续。 旅店老板拍视频并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是为了卖钱。这些视频他们会卖给********,按照等级算钱,收益颇为不菲。 扫黄组顺藤摸瓜,直接端掉了一个网站的服务器。幕后的规模还颇大,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九婴虽然不耐烦在医院里待着,可是这次满满被吓坏了。就算有了严峰的解释,满满也坚定的要求九婴安静的修养。 为了安抚在医院里待的暴躁的九婴,满满跑出去买好吃的了。九婴则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播着电视的遥控器。九婴的伤在背上,所以医生建议不要久坐。 一则本地的娱乐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近日,朱氏集团总裁朱文和妻子房灵玉被传感情不和,导致朱氏股价暴跌。有消息称,双方正在协议离婚。在此前,这对夫妻一直在外界表现得恩爱非常。两人虽然是二婚,但是感情稳定。据知情人士透露,这次感情危机或与朱文亲女朱美琪有关。” “朱美琪……” 新闻里还在继续播报,九婴却关了电视。 只要是阴谋,总有败露的一天。九婴一直坚信,天理轮回,报应不爽。没有人做了亏心事,会称心如意一辈子。 就算是得意一时,终会有一天跌落云端。 九婴闭目沉思,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九婴低头看看,并没有什么不雅,“请进!” 来的是严峰。学校里的假不好请,即便是有他爸给的假条,九婴一醒来确认没事,严峰就回学校上课了。 今天下午就一节大课,所以严峰下了课就赶了过来。 “九婴,我们需要谈谈。” “好。”九婴翻身起来,正襟危坐。 他们的确需要好好的谈一谈。矛盾从来不是使两个人感情破灭的原因,回避矛盾才是。 “我很担心你。”严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 “恩,我知道。”九婴点点头。 “这次你昏迷,我才意识到,你现在的职业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关系。”严峰拉起了九婴的手,“这种时刻都有生命危险的生活方式,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九婴眼里有了些许的迷茫,随即又坚定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像现在这样我很快乐。” “快乐就连命都不要了吗?”严峰的语气有些激动,“上次是被绑架,这次是昏迷。下次又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叔叔阿姨的事情难道还……” “停!不要提他们!”九婴知道,严峰提到她的父母就是为了让她能够警醒。毕竟周天时夫妇就是因为这个去世的,但九婴还是受不了严峰用这种事情来提醒她有危险。 “有危险是一定的,在我决定入行之前我就知道。”九婴的声音反而冷静了下来。 “在你追我之前,你就应该知道这一点。虽然我们没有讨论过,但我以为你应该是默认了这一事实的。” “是,当初我的确考虑到了你做这一行的危险性。可是,可能我对自己估计不足。”严峰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现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每天都要惦记着,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是不是又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尤其是,这些事情,我都一点忙也帮不上。” “这次你昏迷,我除了在这里干等着你醒来,竟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简直都不敢想象,要是你万一出了什么事……” “九婴,你考虑一下好吗?”严峰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就只有你了。” “……”九婴没有说话,却硬着心抽出了手。 “九婴?” “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考虑考虑。” “好!”严峰顿了顿,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门口。他掩住了微红的眼眶,没有回头。 “就算考虑了,你也不会放弃是吗?” 他等了等,却只得到了九婴的沉默。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严峰有些慌乱的出了门。在拐弯处撞到了拎了两手东西的满满,严峰匆忙说了句“对不起!”,头都没抬。 满满话都到了嘴边,却只看到了严峰的背影。她心下觉得不好,急忙奔到了九婴的病房。 九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满满走进了才看清,床单上湿了一片。 “姐!”满满坐在旁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4.番1 赵熙 泡妞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网? w?w?w?.?8?1 z?w .?c om ———————————————————————————————————————————— 赵熙小跑着穿过西二旁边的小路。再不快点,宿舍就要锁门了。今天出去踢球,然后又和一群弟兄吃饭,混得有点儿晚。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生背着个女生缓缓前行。不知道怎么回事,男生突然把女生撇在了地上扬长而去。 赵熙有些大男子主义,平时特别看不上那种对女人态度恶劣的男人。见状,便上前询问。 “怎么了?美女?和男朋友吵架啦?” 特意放大的声音,并没有让远去的男生回心转意,反而让他离开的脚步加快了。 赵熙从鼻子了嗤了一声,低头看向地上的女生。晕黄的灯光下,女生潋滟的眸子显得楚楚可怜。 “我的脚好疼!”女生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气。 “脚崴到了吗?”赵熙的目光也顺着移到了女生的脚上。 纤细的脚踝上红肿了一大块,看来伤的不轻。小巧白嫩的脚上穿着细带的凉鞋,五个圆润可爱的脚趾头蜷着从鞋尖里露出。 再结合着她的容貌,“这条盘!能打九十分!”赵熙在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着另外的话。 “你住在哪个宿舍,用不用我背你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女生没有推辞,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伸出了手。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哪个学院的?”赵熙背着女子往上颠了颠,打探着。 要说赵熙这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喜欢和女生搭讪。不但是学校里的同学,路上遇到的女生,有的时候连饭馆里的女服务员也不放过。 但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却从来没有什么行动上的过分表现。 要细细追究他说的话呢。顶多是有点自来熟、有点歧义,但连暧昧的程度都达不到。有的女生可能很讨厌,觉得他轻浮。有的却很喜欢,毕竟他话说的很漂亮。 背后的这个女生听来很开心。“我叫朱美琪。管院的。” “美女肯定是管院的院花吧!刚儿那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了,他和我分手了!”朱美琪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头也慢慢的靠在了赵熙的肩膀上。 “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不知道珍惜!”朱美琪的头落在赵熙的脖子上,有点痒。这丝痒意缓缓蔓延,就像是搔在了心头。 背上绵软的触感也越加明显。赵熙觉得天气有点热。都出汗了。 “我有那么好吗?”幽幽的声音响起。 “当然了!长得这么美,还上了咱们学校。内外兼修啊!”赵熙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好听话一套套的往外冒,很快就把朱美琪逗乐了。 “你人真好!谢谢你安慰我。”朱美琪的声音有些欢快起来。“我现在不想回宿舍,你能陪我在外面坐一会吗?” “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锁门了。”赵熙有些犹豫。 “唉,是我强求了!”朱美琪有些失望。“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要不,就坐一会儿?”美女的叹气总是会引起男人的怜惜,赵熙本来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想了想,还是改了主意。 更何况,一个美女深夜邀约。总是会让男人有些心潮起伏。 “那我们去那边吧!”朱美琪指了指旁边的树林,“我很喜欢那边的大榕树!” 黑黢黢的树冠在带着微光的夜色中沉默的耸立着。赵熙从来没注意过,这边竟然还有这么大片的树林。 这么暗的地方?这位美女是想和我做点什么吗?赵熙心里想着,脚下顿了一顿。 “求你了!我不想回去给宿舍的人看笑话。”朱美琪的语气带着些哀求。 “行吧!” 按照朱美琪的指点,赵熙从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穿过。细碎的树枝挂在裸/露的小腿上,有些刺痛。 前面是一片漆黑,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趴在赵熙背上的朱美琪回头望了路灯下的小路一眼,又贴下了身,长掩住了她弯起的嘴角。 被黑暗吞没的赵熙并没有听到小路边的呼痛声。一个和“朱美琪”一模一样的女子正坐在路边,边揉着脚踝。边低声抱怨着把她扔在地上的男生。 过了灌木丛再走几步,周围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寂静又昏暗。 赵熙试探着走了几步,脚下十分的不平整。他怕被绊倒。就先把朱美琪轻轻的放下。自己则拿着手机照向前方,原来脚底下是纵横交错的树根,或深或浅的露在外面。 刚打算回身,一个身躯就扑在了赵熙的后背上,柔软却有些凉。赵熙心神一震,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脚。手机脱手而出。屏幕的光芒在前方的地上闪了几闪,彻底的灭了。 也许是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反而更敏锐。一股幽香钻进了赵熙的鼻孔,身上接触到朱美琪的地方,也变得灼热起来。 赵熙觉得一股热气腾地窜起,他回手揽住朱美琪,翻了个身。 “你,你没摔到哪里吧!我先扶你起来,然后把手机捡回来,这里太黑了。” 朱美琪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赵熙的手又紧了一紧。赵熙的喉咙像是哽住了一样,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音。 朱美琪的手往下错了错,伸进了赵熙背心的下摆。冰凉的小手触到了腰上的皮肤,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穿的太少了!这么凉!”赵熙的心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刚出了一点声音,“你……” “嘘!”朱美琪示意赵熙要安静,手拉着裤子向下拽着。 赵熙迷迷糊糊的配合着,抬了抬屁股。裤子很快脱了下来,被甩了出去。身下传来一阵舒适,让赵熙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迷糊之间,有什么东西被伸进了体内。奇异的是,赵熙觉得有些痛苦,更多的却是快乐。 朱美琪的身体攀着赵熙爬了上来,她的嘴轻轻的趴在赵熙的耳边,幽幽的声音响起,“贱/人,你就喜欢这样,是不是?” 这个声音非常陌生,语气又十分的恶毒,骇的赵熙睁大了眼睛。 可是那句话好像根本不是朱美琪说的,她只是低下身去伸手向下。赵熙低头却只看见了一个披散着头的后脑勺。 “好爽!”冰凉的小手抓住了要害,刺激的赵熙出了叹息。 身下一阵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奔涌而出,有些疼,却并不难过。嘴里伸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随之舌头也是一阵疼痛,紧接着又有一个软软的东西塞了进来。 快感渐渐强烈,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赵熙眼前最后出现的景象,是一张陌生的脸。(未完待续。) 4.番2 陆冠强 我誓死捍卫我对爱情的忠贞。?八 ?一中文?网 w?w?w?.?8?1?z?w?.?c?om ———————————————————————————————————————————— 6冠强揽着女友成娜的腰,穿过了拥挤的小巷。转个弯,“她他旅店”的招牌近在眼前。粉色的灯光,布满灰尘的楼梯,带着一股低俗的味道。 “对不起啊,宝宝,让你受委屈了!”6冠强有些愧疚的说着。 他顶着家里的压力,放弃了学业来到云台市找成娜。因为只有个高中毕业证,找不到什么太好的工作。能在阡陌大学里当个保安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最起码能离着成娜近一点。 每次看到成娜昂挺胸走在校园里的时候,6冠强的心里都有一种自豪,又带着一些自卑。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好,却又想要炫耀她的好。 成娜身边的优秀男生那么多,她会不会变心? 6冠强一心想把成娜娶回家,可父母却都不赞成。于是他心里就堵着一口气,也不想花家里的钱。他们想要做点什么,就只好到这种便宜的小旅馆。 对于6冠强来说,这不仅仅是**上的欢愉,更带着一点儿隐秘的愿望。 一旦成娜肚子里有了娃,她肯定就会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不再会被身边优秀的男人吸引。 就像成娜的妈妈,虽然是带着个拖油瓶的单亲妈妈,但还是不乏男人追求。可是成娜的妈妈为了成娜,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所有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只要成娜有了,就相当于完全的拴在了自己身边,再也不担心她被别人拐跑了。 另外一方面,倒时候给爸妈抱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回去。老两口一高兴,肯定就不会再反对他们的婚事了。 抱着这种目的,6冠强一直勤奋的耕耘。值得庆幸的是,成娜虽然表现出了一些排斥。但也没有非常强硬的拒绝。 云收雨歇之后,成娜快的穿起了衣服,留着6冠强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四仰八叉。 “不和我在这里睡?” “我要是不回去睡,不就露馅了?你要我给宿舍的人介绍一下你吗?”成娜斜了一眼。风情万种。 “呃……”6冠强被噎了一下,“那你自己回去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老娘又不是吃素的!”平日里成娜在外面表现的弱柳扶风,可在6冠强面前,却丝毫不掩饰她的彪悍。偏偏这样的成娜,最得6冠强的喜欢。说到底。只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了。 他第一次见到成娜的时候,是放学路过学校后面的小巷子。 成娜被四五个不良少女围着。刚开始,就只低了头不出声,随便着周围人的推搡。那个大姐头用手点着她的额头,力气大的很快就把额头点了一片红,而成娜却丝毫没有反应。 6冠强也就随便看了一眼,就准备走。这样的事情学校里多了去,一群女生打架,他也没有兴趣掺合。 “你看看你!就跟块木头似的!”大姐头尖刻的话语传来。“我敢打赌,你妈在床上肯定不像你这样!要不怎么勾引男人?” 十几岁年纪的少男少女总是对性有着强大的好奇,好像懂得多就变成大人了一样。这样的话也会毫无顾忌的说出口。 她的话引了其他人的一阵大笑,还有人附和着说,“大姐,你怎么知道她在床上也这样啊?没准骚得很呢!” 大姐头之前那句话一出,成娜的手就伸进了手里的书包。她被围在众人中间,6冠强就只能看见那只手。 那只手从包里掏出了个东西,在太阳下的反光一下子吸引了6冠强的注意。 等到那根东西被挥舞起来的时候,6冠强才意识到那是个什么东西。一根不算太长的管子。 成娜挥舞着管子对着大姐一阵猛砸。任凭旁边人如何揍她都不停手。 那根钢管像是敲在了6冠强的心上,他一下子就沦陷了。 就这样,6冠强开始了漫漫追妻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成娜追到了手。 在成娜答应他的那天。6冠强差点没乐疯了。 “为,为什么?”6冠强结结巴巴的问。 “因为你对我好啊!”成娜嫣然一笑。6冠强觉得好像周围百花齐放。 “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跟着你。” “好!我一定一直对你好,越来越好。” 想到过往,6冠强又笑的咧开了嘴。他的眼神扫向了成娜的肚子。只要这里有了,他就领成娜回老家。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傻笑什么呢?”成娜走近前,把被子给6冠强盖好,“盖上被!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遵命,老婆。” “你这就睡吗?我给你把灯关上。”成娜走到门前,指着开关问道。 “先睡会儿。你到了宿舍给我短信。” “好。”屋里一暗,门也咣当的一响,成娜走了。 6冠强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6冠强觉得身下传来了一阵舒爽。 “宝宝?你怎么回来了?” 成娜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动作着。 过了一会儿,6冠强却觉得有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幽香,却不是熟悉的味道。 “宝宝?”6冠强拉了拉身下的人的胳膊,入手一阵冰凉。 “宝宝?你在呢么不说话?”6冠强越想越不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顺手拧亮了床头的台灯。 一张陌生的脸映在眼中。虽然漂亮,但脸色却带着不太正常的青白。 “你是谁?”尽管之前有些怀疑,真看到眼前不是成娜,6冠强还是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陌生的女人直直的望着6冠强的脸,突然嫣然一笑,“没有啊!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有女朋友!我不乱搞的!”6冠强很严肃,“你快出去!” “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的吗?”女子妩媚的一笑,又伏下了身子。 6冠强一急,伸腿就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时不防,竟被他掀下了床。 “你!”女人气急,从地上一翻,站了起来。她的脸变得更加青白,一挥手,床头的台灯开始闪烁。 挣扎了半天,终于熄灭了。 但是,黑暗中,着幽幽光芒的女人却显得格外清楚。 屋里的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本来就没有穿衣服的6冠强冻得牙齿咯噔咯噔的响。“怎么回事?”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想要翻身起床,却现自己像是被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鬼呀!”惊声的尖叫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来人!救命!” 女人就站在床边,看着6冠强惊恐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怎么了,为什么要叫救命?” 她伸手一抓,床头柜的抽屉就被凌空打了开来,模糊中只看见一个圆柱形的东西飞进了女鬼的手里。 啪嗒,一束光从圆柱体的一头射了出来,正打在6冠强的脸上,晃得他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个手电筒。 “咦?还能亮?!”女鬼自言自语的感叹,又朝6冠强的脸上来回晃了晃。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手脚都被束缚住,又被大字打开,6冠强感觉到两腿间嗖嗖的凉风,十分没有安全感。 女鬼又是一笑,伸手就把手电筒对准6冠强的两腿中间插了进去,“贱/人,你就喜欢这样,是不是?” “啊!”强行被塞进一个硬物,给6冠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他忍不住叫了出来。等到他从突来的疼痛里缓过劲来,听到了女鬼的话,气的大骂。 “喜欢尼玛!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你个变态!你……”6冠强不停地叫骂着,期待有人能够听见来救他。 可是,四周还是一片静谧。反而他的咒骂声,让女鬼的脸色越加的不好了。 “不喜欢?我觉得你挺喜欢的啊!”女鬼说着,伸出右手的食指在6冠强的胸脯上轻轻一划。一道伤口随之出现。 伤口不深,血只是缓缓的渗出来。6冠强感到了胸口的疼痛,努力的低头向下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屋里实在太暗了。除了照在对面墙上的手电筒的光晕,另外一个光源就是眼前的女鬼。 “我x尼玛!”6冠强的骂声并不能阻止女鬼,反而让她的动作更加的嚣张。随着她的指尖的肆虐,6冠强的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真讨厌!”血流了出来,女鬼皱着眉头,拿过了一旁的毛巾,狠狠的摁在了伤口上。 “你怎么不笑一笑?”6冠强叫骂的声音越来越小,女鬼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十分的不满意。手指又在他的脸上划了两道,嘴角边上翘的伤口,像是小丑的嘴巴,咧嘴笑着。 女鬼看着这狰狞的笑脸,才点了点头,手又向下方伸去。 不知道她是怎么动作的,6冠强一直萎靡的小兄弟竟然又精神了起来。 “我就说,你喜欢吧?”女友娇笑着,加快了动作。 6冠强极力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现只是徒劳。身体莫名的不听使唤,这让6冠强更加的慌张,嘴里也骂得更厉害了。 可是快感还是一波一波的袭来,在到达顶点的时候,身下一痛。 “你看!”女鬼的手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然后“啪嗒”,这团肉被扔到了床头柜上。 “x!”6冠强的眼前一片黑暗。(未完待续。) 4.番3 房灵玉 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八 一中? ?文 网? w?w?w?. 81zw.com ———————————————————————————————————————————— 花团锦簇的花房里,一个少妇正拿着小铲子给一盆花换盆。 “妈咪!”“妈咪!”两个稚嫩的女声一高一低的连声叫着,随着噔噔噔噔的脚步声,两个小女孩一前一后跑了进来,扑进了少妇的怀抱。 少妇举起双手,尽量不让泥土沾在孩子们的身上,宠溺的问道,“怎么了?跑得这么快?” “爸爸带回来一只小狗!”“黄色的!”“可小可小了!”两个小女孩争先恐后的说着,一边拉着少妇的衣角要她跟着去看。 阳光透过花房顶的玻璃洒下来,照的母女三人都带着暖暖的光晕。 房灵玉呆坐在一间逼仄阴暗的出租屋里,回忆着曾经温馨的一幕。 这样的屋子即使在以前最艰难的日子也是没有住过的。屋子是位于郊区的一间平房,面积也就十来平。 屋里放了个一翻身就吱吱作响的木板床,一个破旧的小木桌,还有两个椅面的皮都掉了的折叠椅。厨房就是架在门外面的一个简易灶台,大小便也要去旁边的公共厕所解决。 这就是房灵玉母女目前的栖居地。 在镯子的事情暴露之后,不仅是朱美琪的外祖霍家对她们母女恨之入骨,连同床共枕近三十年的朱文,都丝毫不念旧情。 朱美琼的丈夫武胥很快翻脸,让她净身出户。虽然在霍家认真的查过朱美琪身上生的事情后,武家也难逃报复。 朱文也只给了一笔钱,就与房灵玉离了婚。这还是看在多年恩爱夫妻的外在形象不容有污,为了面子上好看,才给的钱。 但是随后霍家的报复,让房灵玉母女像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了云台市,钱财也被消耗殆尽。不过短短几个月。生活就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回忆里那幸福祥和的时光,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记得第一次见到朱美琪,是在一家餐厅。朱美琪有些怯怯的躲在父亲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 那湿漉漉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房灵玉的心。 “没妈的孩子真可怜啊!比我家燕儿还小呢!” 燕儿是房灵玉的亲生女儿,那时候她还没有改名叫做朱美琼,而是叫做江燕。 江燕的生父算是个挺能耐的人,白手起家,承包了一座山头做果园。这在当年也算是有魄力的壮举。因为经营得当。江家很快就成了镇上有名的富户。 按理说,照这个势头,江家就算不大富大贵,也是小富即安。可偏偏了家的江父经不住别人忽悠,把钱全投在了一个新项目上。 项目的合伙人却卷了钱跑掉了。这下子,江家一下子陷入了困境。江父不思东山再起,反而将心思放在了一本万利的赌博上。 这让本来还可以正常生活的江家人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房灵玉拼命的做工挣钱,就是为了维持生计,却也禁不住江父一次次的回家找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江父的去世。 江父去世的时候,房灵玉是松了一口气的。不管怎么样。不用再去填赌博这个无底洞,她的工作完全可以养活母女两人。 她工作的地方正是朱文的公司。彼时,朱文正在为自己女儿犯愁。三岁大的小女孩已经开始知道到处去找妈妈。她开始为自己没有妈妈而自卑,日渐的封闭了自己。 在和朱美琪的外祖霍家联系过之后,朱文打算续娶。 勤奋工作又充满母性的房灵玉就在这时正好走进了朱文的视线。 是啊!房灵玉叹了一口气。自己应该早就明白,能够嫁进朱家,就是因为朱美琪很快的认可了自己。 而朱美琪的认可,也是基于自己对她的怜惜、对她的真心。小孩子总是能够分清真心,还是假意。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思就变了呢? 是从嫁进朱家之后。生活生了巨大改变开始?是从自己突然意识到,朱文不是在找妻子,而只是在给女儿找妈妈那一刻起?也许,是从女儿哭着从学校里回来。眼里有了对朱美琪的嫉妒起? 房灵玉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改变的心思了。 似乎就这样,一点一滴的生活改变着她,改变着朱美琼,改变着这个家。她表面上对两个女儿一视同仁,甚至更偏向朱美琪,心里却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对朱美琪一心一意。 几乎同样年纪的女孩子,相似的名字,却有着完全不同的身世。这种落差像是蚂蚁一样日夜啃噬着房灵玉的心。 为什么我的女儿不能像朱美琪一样,为什么她连名字都要迁就着朱美琪。这种嫉妒几乎逼疯了房灵玉。 她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么开心的给江燕改了名字,就为了让她更好的融入朱家的了。她也忘记了,作为一个继父,朱文是对朱美琼有多好的。 对眼前境遇的不满,在她现了一件事情之后,到达了顶点。 朱文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既然和房灵玉结婚了,两个人自然也是会过夫妻生活的。但是每次朱文都会做一些措施。在过了几年之后,朱文却不再戴套了。 房灵玉以为这就是朱文在表示,他们还可以有一个孩子,心里有了一点期盼。可是,却一次意外的得知,朱文不再采取措施,是因为他做了结扎。 其实,在结婚前,朱父就声明他不会再要孩子了。 他对房灵玉保证,会把江燕当做亲生的看。虽然家产不会让她和朱美琪对半分,但是肯定会让她的后半生过得富足,就算无所事事也能衣食无忧。 朱文不想再要孩子是有原因的。 霍家和朱家是典型的商业联姻,朱母嫁进朱家是带着霍家公司的股份的。这些以后都会交给朱美琪。 虽然是商业联姻,但是朱父朱母感情很好。尤其是,朱母死的那年,他们感情正浓。 朱文并不想再结婚,但是女儿需要个妈妈。所以,最开始娶房灵玉,说到底,不过就是因为朱文想让朱美琪有个妈。 这才是在众多的人选中,娶了房灵玉的原因。 可人性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房灵玉嫁进了朱家多年,心底也开始有了小小的期盼,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的,她的孩子的。 而之前朱文不戴套的行为,让她有了错觉。觉得朱文可能改了主意,决定再要小孩了。可是到头来却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人都是这样,明明没有希望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强求。可是有了希望又破碎了,这种打击就是双倍的。 本来朱家诺大的财产,就没有房灵玉的事儿。可是对朱文行为的错误解读,让她有了一丝的希望。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一但朱父离去,偌大的家产也会随之离去。房灵玉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十分的憋屈。 诚然,朱父承诺要分给她们家产,足够她们富足的后半生。可是见识过豪富生活的房灵玉简直无法想象,那一瞬间的落差。 被迫掐灭了念想的房灵玉钻了牛角尖。 要是朱美琪没有了? 要是朱美琪没有了!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日/日/夜夜在房灵玉的脑海中回荡。 当那个镯子套到了朱美琪手上的时候,房灵玉觉的自己的良知就这样碎掉了,仿佛还伴着“咔嚓”一声。 一步踏出,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4.番4 朱美琪 我的人生就像脱缰的野马,越奔越远,却好像看不到尽头。? ?八 一?中文?网? ? w?w?w?. 8?1zw.com ———————————————————————————————————————————— “契成!” 随着对面女孩的一句话,朱美琪进入到了魂铃里面。 这个带着魂铃的女孩只是说,进入到魂铃净化会有多么的痛苦。却没有告诉她,魂铃里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倒也正常吧!毕竟就算是魂铃的主人,她肯定也没有进来过。 这里,是像她一样的罪人才会来的地方啊! 炫目的一片白。看到的?感觉到的?也许是,也许不是。 朱美琪好像在重新经历着自己的人生。 还看不见东西时,耳边温柔的低语。啊!那是她的亲生妈妈,在轻轻的抚慰她。原来,这么小的时候的事情,也是能够记在脑海的。 朱美琪感到悲伤却又温暖。她能看见东西了,她能翻身了,她能坐起来了。每一步的成长都有着妈妈的陪伴。 朱美琪想要时间慢点,再慢点,好细细的体会这种温暖。 可是事与愿违,妈妈消失了。 很快,一阵剧痛袭来,好像是有一把锯子在不停的锯着她的身体,一把锉刀在不停的打磨。 “呜呜呜呜”,“滋滋滋滋”,还带着声响。各种工具竞相登场,在她的灵魂上凿着,钻着,挤着,磨着。 “啊啊啊啊!”朱美琪在空间里翻滚着,却无法摆脱那巨大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终于过去。明明已经是魂体,朱美琪还是觉得自己疲乏的动弹不得。 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是什么呢?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记忆中只有无尽的痛苦。 但是,周围的环境不会因为她的状态给迁就她。 很快,又一段经历出现。 胸腔上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好难受。朱美琪想要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是了,这应该是自己的记忆。莫名其妙的,朱美琪就了解到了这个事实。 年幼的朱美琪的视线扫来扫去。终于让朱美琪的魂体明白了眼前的境况。 卡在胸前的是沙。自己爬到了沙后面掉了进去,出不来了。 小朱美琪只是不停地哭嚎,却没有人来管她。而朱美琪能做的,就是被迫的感受着那种无助和茫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女人过来抱起了她。一边嘴里还嘟囔着。“让你老实呆着,你偏乱跑!” 虽然没有打她,可是语气十分的严厉,还带着嫌弃。 这是谁?朱美琪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随后的很长时间,朱美琪都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空旷的大宅,似乎总是只有她们两个。 朱美琪终于弄明白了她的身份,是保姆。应该就是在她妈妈去世之后,雇来照顾她的。 朱美琪重新经历着幼年的一切,感受着这个小小的女孩从淘气到呆滞,到胆怯。到封闭。 但是很快,这些都消失不见了。 足够绞碎灵魂的剧痛又开始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经历时间比较长,这次的痛苦也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朱美琪觉得已经天荒地老。 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一次的剧痛。然后,朱美琪见到了年轻的时候的房灵玉。 房灵玉温和的笑着,抚摸着她的头。一股暖流涌上了小朱美琪的心头。感应到了这种情绪,让朱美琪的心思也有了一丝的复杂。 原来,她曾经真的对自己很好过。 房灵玉带来的姐姐也好温柔。她们一起过家家,一起看书看动画,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 朱美琪就这样经历着自己的童年,少年。房灵玉和朱美琼的心思渐重,眼里开始有了不甘和嫉妒。 自己可真蠢啊!房灵玉的心思埋得很深,可是朱美琼毕竟还小。表现得也很幼稚。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哦,自己把朱美琼的妈妈占了一半,所以也要把爸爸分给她一半?! 哈哈!真是可笑呢!如果没有自己的极力撮合,爸爸也不会对朱美琼越来越好吧! 这一段经历的时间更长,跨越了十几年。朱美琪一边感同身受,一边猜测着什么时候那种剧痛会来临。 她已经现了。每次剧痛过后,之前的人生都像是被洗掉的录音带。除了那种直入灵魂的痛苦,干净的什么都留不下。 朱美琪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盼着剧痛的来临,还是希望它晚一点再来。一方面,她珍惜着自己的人生,另一方面,却希望自己再也记不起。 在房灵玉把那只血玉镯戴到朱美琪的手腕上那一刻,剧痛卷土重来。 …… 在随后的经历里,朱美琪看到了那个一步步滑向深渊的自己,濒临绝望的自己。极限运动,飙车,无论当时是多么的激动,过后还是无尽的空虚。 还有暴躁。 这种情绪的失控让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外祖家最终无奈的放弃了自己。 朱美琪的情绪越来越紧张。随着场景的不断推进,她的噩梦即将到来。 谁也不知道,那个衣冠楚楚的大姐夫武胥内里是个变态。他就喜欢看别人侵犯女性,然后再录像记录下来。 不,也许,朱美琼是知道的。不然,自己怎么会被骗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呢?! 朱美琪又被迫经历了一次曾经那难言的痛苦。地面那冰凉的触感,那两个恶心的男人,身体被刺穿的疼痛,还有耳边武胥得意的声音。 “贱/人,你就喜欢这样,是不是?” 生时,另外诞生的朱美琪在这一刻之后,就替代了她。被封印在镯子的空间里时,这一幕幕也在不停的轮回。但是每次到她受不住的时候,另外一个朱美琪都会出现来保护她。 可是现在,这种痛苦只能她自己承受。 痛苦,仇恨,自厌,绝望。 而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在她选择把一切都诉诸法律的时候,得到的是同学们的冷眼,父亲的摇头叹息,外祖的痛心疾,以及武胥的无辜脸孔。 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理解她。谁让她就是一个只知道疯狂玩耍的叛逆少女呢? 连校长都语重心长的劝慰她,不要为了学校里保研的传言,就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 哈! 谁都不肯相信,她那****的名声背后,一直都是一颗洁身自爱的心。那偏僻的野地里,就是她的第一次! 朱美琪经历着曾经的一切,在自己的身体里仰天狂笑。如果她现在可以流泪,那么这泪水也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这个世界! 少女穿着一袭白裙,静静的躺在浴缸里。和着鲜血的水像是盛开的玫瑰,围绕在她身边。 眼前一片黑暗。 静谧。 剧痛如期袭来,这次的朱美琪却坦然的面对,没有再翻滚哀嚎。 消失吧! 都抹掉吧! 把这一切都拿走吧! 世界终于安静了。 在天与地的尽头,一匹红色的小马慢慢的驻足回望。蓝天,白云,绿草,碧水。 真美好啊!(未完待续。) 1.1 双面,中风 啊!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 八?一中文网 ? w?w?w?.?8?1?z?w?.com只是我回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的好孤独。——领悟 —— 进入了十二月的云台市,天气已经比较寒冷。 早早就黑下来的天,让人们在室外更加待不住。路上的行人都裹紧衣服,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家。 屋外冷风呼啸,位于城南的凯德公寓的一间卧室里却是春意盎然。 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一声声**的呻吟不时从女子的嘴中溢出。 “修哥!”女子眼神迷离,玉藕般的双臂紧紧的缠绕着男子的脖子,“啊!” 半晌,男人从女人身上翻到旁边,半靠在床头,点着了一支烟。女子微微喘息着凑上前,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身上画着圈。 男人换了只手拿烟,空出来的手则绕过女子的脖子,在她的胸前慢慢的揉搓。 他们的身上搭着一层毛毯,上身都露在了外面。刚刚剧烈运动完,室内的暖气和空调又都开着,所以并不寒冷。 因为男人的揉捏,女子又有些情动,“修哥!” 被称为修哥的男子却在吸过烟后,毫不留恋的起身开始穿衣,不顾身后女子挽留的目光。 “我走了。” “啪”防盗门被关上,留下了女子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屋子也因为男人的离去,显得格外的空冷。 不知道坐了多久,女子慢慢的躺下。她把毛毯一直拉到了脖子底下,紧紧的包裹住了身体,似乎这样就能够抵挡这种由内而外的寒意。 卧室外面的客厅里,一束百合正散着清香。一阵莫名的微风拂过,花瓣渐渐的黄,枯萎,掉落。 像烧过的纸灰,静静的躺在玻璃桌面上。 男人一路下了楼。驱车到达了市里有名的一片别墅区。他拐进了一栋白色的别墅,停稳下车。 门开,入眼就是奢华的欧式装修。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悬吊下来,将室内照的灯火通明。白色的地毯铺在屋子当中。和深色的家具相得益彰。 虽然整个室内装饰得温馨大方,而是从软装上看,已经是几年前流行的样式了。 早有一个中年妇人上前递上拖鞋,“先生,您要吃些夜宵吗?今天有新炖的鸡汤。” “不了。一会儿泡杯茶送到书房。”男人边走边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上,又解开了一个领口,才长出了一口气。 “叶嫂,夫人今天怎么样?” “还是没有醒。今天王琪给夫人做按摩,说肌肉的情况很好,要继续保持。”王琪是请来照顾李瑞玲的护工。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 叶嫂露出了一丝的同情,她知道先生一定是去查看夫人了。这是每天他回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谁不知道瑞麟广告公司的老板林修是一个长情的人。他的妻子李瑞玲在两年前出了车祸,自此昏迷不醒。 林修到处寻求名医。希望李瑞玲有一天能够苏醒。还专门请人照顾李瑞玲,以防有一天她苏醒之后,因为肌肉萎缩而不能活动。 他自己更是减少了很多应酬,无论多忙都每天回家陪伴妻子。 可怜的先生,才四十多岁,就过得和鳏夫没有区别了。叶嫂想着,走进厨房烧水去了。 林修不知道叶嫂正在可怜他,就算是知道,怕也会嗤笑一声。鳏夫吗?他岂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二楼主卧当中的床上,平躺着一个女子。正是他的妻子李瑞玲。 李瑞玲今年四十岁了。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眼角的皱纹并不明显,皮肤也十分的光滑。 她的容貌姣好,神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样子。身上的羽绒被一直盖到胸前。把两只手臂露在了被外。手很白皙,却瘦的厉害,露出了条条青色的血管。 林修站在床前定定的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去到书房处理文件。 他并没有现,身后的床边站着一个身影。正眼神哀怨的望着他。她的面容和床上的李瑞玲分毫不差。 十二点,别墅里其他地方的灯都熄了,只剩下厨房和楼上书房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叶嫂轻轻的敲了敲门,想要进去给林修添茶,可是并没有听到那声熟悉的“进”。 她踟蹰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旋开了门锁。林修正埋头趴在桌上昏睡,桌上摊着打开的文件。 这让叶嫂有些惊讶。林修是一个自律到冷酷的人。如果没有处理好当天的事情绝对不会睡觉,如果要睡觉一定会到床上。这还是叶嫂第一次看见他趴在桌子上睡觉。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叶嫂心里想着,却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是叫醒他?还是就让他这样睡着? 叶嫂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叫醒林修。要不然,他要是一觉睡到天亮,怕是会落枕。而且明天林修要是现工作没做完,很有可能会脾气。 “先生?先生?”叶嫂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林修却始终没有反应。 叶嫂向前走了几步,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推了推,林修顺势倒向了另一边。 尖锐的铃声滑破黑暗,一辆救护车载着林修驶向了医院。 “病人轻度中风,陷入昏迷,无抽搐迹象,体征平稳。”从救护车上下来,随车医生简单的对着前来迎接的急诊医生解释情况。 众人推着担架一路疾行,将林修送进手术室。 林修再次苏醒,病房的窗外正是红霞满天。还在尽职尽责挥着余热的夕阳,将柔和的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像是有些不甘受扰,林修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周围是白蓝相间的装饰,床边的沙上正坐着一个青年在看书,正是他的助理张冠一。 陌生的环境让林修的神色有片刻的迷茫,记忆还停留在坐在书房里面批阅文件。 “林总,您醒了!”张冠一现林修醒来,放好书,几步走到了床边。 “我怎么在这?” “您昨天晚上中风昏迷了。幸好叶嫂现的及时,把您送到了医院。”张冠一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摁床边的呼叫铃,“医生说您醒来就要通知他。” “中风?”林修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医生是这么诊断的。”张冠一点点头,回答道。 林修非常的疑惑,他今年才四十多岁。这不是老年人才会有的吗? “不要以为中风是种老年病。”医生来的很快,正好回答了林修的疑问。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高挑的美女医生,原来林修竟然不自觉的把话说出口了。 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懊恼。作为一个十分自律的中年男人,他基本不会犯这种错误。要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小了说,可能会影响到一单生意,大了说,可能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也许是病弱的缘故,精神也松懈了。林修不禁晃了晃头。还好现在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 “现在中风越来又有小龄化的趋势。因为现代人生活压力大,作息又不规律。外界的不良环境对身体也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进来的美女医生语匀称的说了一大段话,最后才来自我介绍,“我叫薛筱云,是你的主治医生。叫我薛医生就好。” “薛医生,你好!”林修从善如流的打了声招呼。(未完待续。) ps: 因为按字数收费,每篇的篇语后面的分割线现在缩短为两个破折号。 1.2 彷徨,忙碌 只能拥抱着空气,假装那是你,不曾远离。八? 一中 ?文网 w?w?w?.?8?1?z?w?.?com——孙俪《爱如空气》 —— “好在只是轻微中风,又送来的及时。昨天已经打了溶栓剂,看来恢复的不错。不过,还是要配合我检查一下。” 薛筱云出一些指令,让林修照做。检查过四肢,口舌,都没有僵硬麻痹的症状,薛筱云这才点点头。 “很好,没有现有什么后遗症。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有一些饮食作息上的禁忌,一会儿会有护士送资料过来。” 薛筱云交代完后就出了病房。林修则交代了张冠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好在公司早就上了正轨,需要他亲自批示的事情没有很多。就算是在处理不了,拿过来他过目也是一样的。 张冠一带着最近指示回公司忙碌去了,病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林修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这时,才感觉出了他的脆弱。但这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再睁开,眼睛里已经精光闪烁,透漏着一丝的不甘。 他正处在男人最好的年华。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不见一丝的青涩。公司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还可以展壮大。 可是,却得了这样一个病。不是不可治愈的绝症,却需要时刻注意。就像是铁板上的一个锈斑,擦不掉,恶心人,放着不管还会扩大。 在凯德公寓的房间里,女人正像游魂一样在屋里晃。 凯德公寓是一座地处核心地带的高级公寓。虽然只有一栋楼,但是定位非常的高。里面是统一的英伦风格的装修,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公寓内有配套的私家会所,健身房,泳池。安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值,进出皆有严格的门禁。管家式物业全天候的即招即到。 这种全方位的配置,使得凯德公寓的价格十分的不菲,但仍是一些单身在外的长期出差人士的选。 但渐渐的,这座楼有了个别样的称呼。“二奶楼”。因为私密性好,服务周到,安全性高,很多人都把这里当做藏娇的金屋。 女子也是金丝雀之一。她也就二十四五岁。皮肤细腻光滑,青春逼人,五官并不是特别的出众。比起那些风情万种,各有千秋的“二奶”们,她长得更加的良家。细看的话却是越来越耐看。 女子穿着一条紫色的丝绸睡裙,外面披着同款的晨衣,赤脚慢走在绒毛地毯上。脸上的表情很空洞,眼神也没有多少光彩。 同样的曲调在她的唇间一直不停的循环。细细的听来,是一老歌,《红河谷》。 “叮噔”,放在电视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女子像是突然有了活力。她一下子扑到了手机前,打开了手机盖。 “尊敬的客户你好,中国移动……” 女子没再继续往下看,只是跪在电视机柜前。呆呆的望着屏幕渐渐的暗下去,终于黑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门铃声突然惊醒了她。 “修哥!”女子动作敏捷的跃起了身,几步就窜到了门边。 让她失望的是,门外站的不是林修,而是物管。 “李小姐,您好。”这个物管人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见了李小姐的装扮不禁愣了一愣,李小姐那一瞬间就黯淡下来的神色也让他觉得奇怪。 “这是在等什么人吗?”小伙子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看这打扮,应该是个男人吧! “公寓要断电一段时间。我们的维修师傅正在紧急检修。您放心,在两个小时内,一定会恢复供电。” 周围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物管手中的大号手电筒。但是,这些都不是李小姐关心的。她木木的点了点头。 “她看起来像是一点也不在乎这黑漆漆的环境。”物管的小伙子觉得她好奇怪。屋里一点光源都没有,那她在做什么? 其他人家基本上都会点个蜡烛或是亮个手电或应急灯什么的。只有李小姐家是彻彻底底的黑暗。 李小姐没有再说话,反手把门关上了。 “哎!”小伙子还没有把话说完,门就差点打到了他的鼻子上。可是,该说的一定要说完,业主态度再不好。他们也要笑脸相迎。这是刻在他们公司墙上的员工行为规范。 “李小姐,因为停电,锅炉也不能正常工作。接下来会没有供暖,可能房间里温度会比较低。我们建议您去往别的地方稍作等待,以免着凉生病。一旦恢复供电,我们会马上电话通知您。” 小伙子说完这段话,停了一停,门内却没有丝毫的回应。他只好继续说道,“再次为我们的疏忽给您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就不打扰了。” 在门口等待了许久的小伙子依然没有得到一句话,他只好转身继续通知下一个住户。 要说,这位李小姐也真是挺奇怪。刚才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差点把他吓死,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过来,还一点神采也没有。 况且,他要挨家挨户的通知,来到了李小姐家已经不早。之前制暖的那点热气儿早就跑没了。自己穿得多,都感觉到冷了,李小姐还穿的那么清凉。 不过,听同事私下里八卦说过,这个李小姐是个被包养的二奶。没准是为了讨金主的开心?真是为了赚钱连命都不要了。 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对业主要尊敬,可是心里怎么想的它可管不着。 李小姐其实就在门后面倚着门坐着。她把睡裙扯下来盖到脚面,双腿都蜷在了裙子里,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肩膀,头则深深的埋在胳膊里。 屋里一片黑暗,唯有窗外透过来一些过往车辆的灯光,一亮一灭。房间里渐渐的凉了下来,这让女子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像一只孤单的小兽。 林修在医院休息了几天,就出院回家,开始上班了。吃过早饭,他又例行到了妻子床前看了一眼才走。 他们的儿子林旭今年十五岁,在寄宿制的私立中学读书,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平时基本不用他来操心。所以,林修的家庭生活倒也还算比较简单。除了看一眼昏迷的妻子,也就没有什么惦记的事情了。 从坐上去往公司的车起,林修就忙个不停。张冠一在旁边汇报工作,再根据他的意思调整行程安排。 运营一家广告公司,并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最主要的是人脉。所以和人周旋了好几天的林修,有些撑不住了。 等到晚上坐上车时,疲惫的感觉从身体各处涌了出来。 “林总,直接回家吗?”张冠一低声询问道。 “恩。”林修低声的回应了一下。车窗外一片喧嚣,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未完待续。) 1.3 欲望,爱情 世上四分之三的要求都是不切实际的,是建筑在幻想、唯心、希望和感情的基础上的。????? ?网 w?w?w?.?8?1?z?w?. c?o?m?——罗斯金 —— 林修坐在车上向窗外望去。 交通稍微有些拥堵。前面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事故,车缓了下来,渐渐的都不动了。 堵在这里已经足足二十分钟了,前方却一丝松动的痕迹都没有。有人开始不耐烦了,按响了车笛。这下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周围的车都争相恐后的响了起来。 高低不同,长短不一的车笛声响成了一片。本来就不是美妙的声音,互相一交错,更是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疲累的林修听过后觉得脑子里像要炸开了一样。 “对不起,林总。”司机见老板有些不高兴,急忙道歉。“平时这条路很好走的。虽然有些绕远,但是一点都不堵。没想到,今天走不动了。” 林修无不可的摆了一下手,不耐烦的扫过窗外。到处都是拥堵的汽车,每个司机的脸上都带着些烦躁不安。倒是人行道那边的人们都悠闲的走着,对拥堵的路况视而不见。 “阿罗法式烘焙”,一个牌匾抓住了林修的眼球。 这是住在凯德公寓的李晓旭给他推荐的一家店。据她说,这家店里的马卡龙十分的美味。 想到李晓旭,林修心里软了一下,算算自己已经一周多没有去过她那里了。 林修自认为是一个情和欲分得清楚的男人。他不排斥在外面体验莺莺燕燕,毕竟外面的女人各种各样。尝试多了家常菜,总想换个口味。而且他有这个资本。 他怕麻烦,也不想离婚。所以每次都事先讲明,这是一笔彻底的交易。一旦女人开始贪心,或是他有了新目标,这个交易就立刻中断。而且断的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由于这种策略,尽管他已经在外面有人了好几年,他的形象还是一个爱妻的好男人。只有他的助理和司机知道这件事情,妻子李瑞玲还是丝毫不知情。 当然,李瑞玲现在更不可能知道了,她还在昏迷不醒。 这个李晓旭是在妻子出事之后才遇到的。 本来李瑞玲昏迷,林修是没什么心情招惹这些花花草草的。可偏偏当时包养的那个女人以为自己有机会上位,给他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好不容易打掉了,张冠一秉承着为老板分忧的心情,找来了李晓旭。 李晓旭虽然长得并不出色,但是感觉很良家。而且,林修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丝恋爱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回到了和妻子李瑞玲恋爱的时光。这让林修的心情有了微微的变化。本来不过是交易,现在似乎多了些什么。 “这里离凯德公寓很近?”他张口问道。 “恩,是的。到前面那个路口右转,再走两道街就是。”司机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接上了话。 “我就在这下了。你十点钟到凯德那里接我。” “哦,好的。”司机解开了车门锁。 林修打开车门,慢步走进了之前看到了那家烘焙店。 “您好,先生!”一个带着围裙的服务员迎了上来,“请问您需要点儿什么?” 整个店里弥漫着面包点心特有的甜腻气息。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都爱吃这种能腻死人的东西?他老婆是,外面的女人也是。 半个小时后,林修拎着一盒马卡龙还有一兜外卖的粥点摁响了李晓旭的门铃。 门铃的余韵还是耳边回响,门就飞快的打开了。 “修哥?”李晓旭有些惊喜,“真的是你?” “怎么开的这么快?你是兔子吗?”大概是李晓旭惊喜的神情极大的愉悦了林修,林修不由得罕见的开了句玩笑。 “我就在门边。”李晓旭弯腰拿拖鞋,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毫不设防的展现在了林修面前。 “哦?”林修以前从来没有像这样心血来潮的突然前来。他每次都会让张冠一提前打电话通知,这样对方在他前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想着,没准你就会突然来了呢!”女子笑了笑,“像今天这样。万一没听到怎么办?” 这话很平常,说的林修心里却一荡。他知道女子好像离不开他一样的依恋他,但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他只要不来,李晓旭就会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待在门边等待?想到李晓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林修竟然从心中腾起一阵****。 他的目光像扫描一样,掠过李晓旭的身体。她没有穿着晨衣,只着了一条丝质的睡裙。淡蓝色的裙子只到大腿的中部,露出了雪白笔直的长腿。 裙子是个吊带,圆润的肩膀,精致的锁骨都清晰可见。薄料的丝绸丝毫遮不住胸前优美的弧度。最顶端还突出了两个可爱的樱桃,在大片的蕾丝里若隐若现,诱惑异常。 他的喉咙哽了一下。 李晓旭丝毫不曾察觉林修侵略的目光。她正一脸惊喜的望着林修带来的东西。两盒外卖的粥,几样配粥的小菜,还有一些烧麦,虾饺之类的小点。最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一盒马卡龙。 精致的盒子里,六种颜色的小圆饼整齐排放,透着细腻的可喜。 “这是给我买的?”李晓旭惊喜的叫道,“你还记得……”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热吻堵了回去。 林修像是毛头小子一样,手粗鲁的拂过李晓旭的娇躯。他把手从低领的睡裙上方伸了进去,大力的揉捏着。过了一会儿,又像是不知足的伸出了手,从下方开始把裙子往上掀。 李晓旭被他吻得微微喘,也配合着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了一条蕾丝的黑色内裤。林修眼神一暗,打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一阵风暴过后,林修照常点起了一支烟。他的烟瘾不大,只有在情事后或者是遇到难题的时候才点上一支。 后者是为了整理思路,做出更好的决策。前者则是为了平复心情,让自己从**的深潭中脱离。 果然,一支烟过后,林修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仿佛之前那个亟不可待的男人根本不存在。事实上,他心里隐隐的有些后悔。 他开始回忆之前对李晓旭的态度。现自己竟然对李晓旭有了怜惜之情。尤其是今天,甚至还体贴的为她买了晚餐和喜欢的甜点。 而且,在看见李晓旭之后,那种突然爆出的**也让林修微微的心惊。他自恃是一个冷静的人,就连和妻子在一起也没有这么高昂的激情。 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一切都应该是一场交易。在外面的所有女人,都不可以动摇他妻子的地位。 感情是最要不得的东西,无论是对李晓旭的怜惜之情,还是因为**而爆出的激情,都踏在一条很危险的线上。 想到这里,整理清晰的心思又有些乱了。 “修哥,我爱你。你爱我吗?”趴在林修身上的李晓旭幽幽的问道。 林修僵了一下,倏地起身,把李晓旭掀在了一边。他快的穿上了衣服,离开了这里。 在李晓旭那句话出口之后,林修的嘴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差点就要说“爱”。 还好只是差点。(未完待续。) 1.4 斩断,名片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网? w?w?w?.?8 1?zw.com —— 林修有些仓皇的出了门,才现,时间刚刚过了八点。 和司机说好了,十点来接,现在还远远的不到点。他也不耐烦等待,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 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林修不管叶嫂上前的问候,直接一个箭步冲上了楼。 一直在李瑞玲的床前站了许久,林修纷乱的心绪才平静了下来。 按照他的本意,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玩而已。无论有多少个,都不过是下半身的冲动。他爱自己的妻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离开她。 今天晚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闪现了一个念头,李晓旭做自己的妻子也不错。可随后,这个念头吓到了林修。 平复了心情之后,林修下了一个决定。掩上卧房的门,走进书房。他拨通了张冠一的电话。 “小张,凯德那边,你结束了吧!” 现在李晓旭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林修自然不能这样放纵下去。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第二天的林修,什么都顾不上想。 因为他又一次住院了。 由于上次的中风,林修吩咐叶嫂每一个小时进屋里来查看一次。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打扰工作,可是中风如果救治不及时,轻则瘫痪,重则致命。林修不敢赌。 事实证明,他这种惜命的行为不是没有效果的。 当又一次在医院醒来,林修真的慌了。如果前一次住院,还有一丝不甘,这次却是彻底的心灰意冷。 明明已经非常注意了,可是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中风。 二次中风可比第一次严重多了,他的左半边嘴角有些麻木。 因为送入的是同一家医院,正巧又碰到了上次见到的薛筱云医生。 在现林修短时间又进了医院后,薛筱云好看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林先生。”薛筱云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在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名片。“如果,您最近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打那个上边的电话。” 林修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薛筱云的背影,奇怪的事情?这表达可是够奇怪的。 捡起名片一看。“镇魂工作室,钱满满,周九婴。”下面一行小字,“承接风水布局,相面看宅”。再下面则是两行电话号码。 “哈!”林修干笑了一声,这算什么?什么时候医生也兼职小广告了?还是这种小广告!怪不得有些说不出口! 林修对这个不屑一顾,随手放在了桌上。 出了门的薛筱云始终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敢看林修的表情就赶紧走了,也不知道林修会有什么反应。是觉得自己不专业?还是觉得自己是骗子? “满满吗?”薛筱云拨了个电话,“我可能是给你们找了一单生意。” “是吗?谢谢筱云姐!”满满清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是一个老板,叫林修。我看他身上阴气特别重。” “恩,好的。林修,记住了哈!” “就是提前和你说一声。不过他也有可能不信的。” “信不信的,我也领筱云姐这份情啊!” 两个人没再多说,毕竟薛筱云还在上班时间。 要说薛筱云也能算半个行内人。她爷爷以前在行里特别有名。她小时候跟着爷爷长大,学了不少。可是她生性胆小,又很腼腆。自忖玩不来什么大师风范,所以后来就没有从事这一行,而是学了医。 但是,现有人有麻烦,她又不好不管。但是,真让她把话说出口,还是有点勉强。总有一种“我是神棍”的即视感。 满满放下了电话,就和九婴随口提了提。 最近两人都不大能够打起精神。天气寒冷起来。人就总是懒懒的。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九婴的感情问题。 那天和严峰谈过之后,九婴十分伤心。两个人好几天都没有再联系。 但后来严峰还是先低头了。他对之前两人的吵架内容不再提及,而是转了别的话题。 九婴也配合着不再提及自己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她的生活就是围绕这个来的。不能说这个。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太多的话题。 两人打电话的时间明显比以前短,约会的频率也降低了一些。 九婴面上不提,心里却很不舒服,像是塞了一口气老也出不去。这个问题迟早的解决,但目前却只能拖着。 心情不好,美食补。九婴和满满商量商量。两个人跑出去坐上车直奔钟楼。 今天的晚餐是灌汤包。他们去的这家灌汤包是个老字号,店铺不大,还藏的特深。到的时候虽然不算晚,可是三层的小楼里已经人声鼎沸。九婴和满满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里的包子都是蒸好了,被小二举着到处转,哪个客人想要什么就叫住他直接拿。一摞十几个小蒸屉,好几种馅。 小二吆喝着,在人群和桌椅间灵活的穿梭着。九婴和满满叫了两屉羊肉,一屉三鲜,又一人来了一碗八宝稀饭。 笼屉打开,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抬眼望去,到处都是这样的白色蒸汽,带着鲜香在整间屋子里飘荡。 轻轻的拎起一只羊肉灌汤包,在下方咬破个小口,带着羊肉特有的膻气的汤汁就流进了嘴里。有些烫,却特别熨帖,流经口腔,滑进食道,落在了胃里。 满满开心的出一声喟叹,“果然,在冬天就该吃羊肉包子。” 九婴没有说话,却也点了点头。包子放在料碟里,沾一点点的醋,小小的包子正好一口吞掉。 果然,美味的食物能够让人心情也很美好。 —— 因为后续很多的治疗不需要住院,林修住了两天就出院了。 张冠一去办出院手续,叶嫂则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先生,这张名片还要吗?” “扔了吧!”林修斜了一眼,现是薛医生给的那张,又改了口,“算了,装包里吧!” 倒不是林修真的相信,而是觉得如果薛医生现这张名片被随意的丢弃,可能有些不高兴。作为一个左右逢源的生意人,能不得罪人,林修就不会想得罪。交好一个,就多条路,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未完待续。) 1.5 龟公,纠缠 最难的不是做出选择,难的是承担选择后的结果。网 —— 车行进到别墅区的门口,林修却望见路边呆立着一个身影,是李晓旭。这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他不禁望向了张冠一。 林修一直以为,李晓旭是一个识情识趣的女子,会很配合的中断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事实证明,自己看错了。 否则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个身影了。 寒风料峭中,李晓旭穿的并不厚重。她像一块望夫石一样,翘看着每一辆路过的车。不需要问,李晓旭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家住在这里的。这个稍微一打听就能够知道。 看到老板投来的询问目光,张冠一心中一阵叫苦。 自从老板突兀的打电话要终止和李晓旭的关系,张冠一就屁颠屁颠的顶着寒风去善后。谁让他是助理,人家是老板! 好在这种事情,他也做过不少。 能做人二奶的女子通常都是为了钱。只不过,有人识相,只赚短期。有人心大,只想上位。林修的这些女人都还算好打,偶尔有个负隅顽抗的,使劲儿砸钱就是了。 反正老板交待了,只要干净没后患,多少钱都行。八 一中文 有钱就是任性,图的就是省心。 除了一个特别难搞的,张冠一基本没有费过多少劲儿。 他心里抱怨,不过是因为大冷天的,被老板从女朋友那里拽出来,被女朋友说了几句。可是转头一想,解决完了这一单,老板还会给钱。 有钱不赚王八蛋!近几年房价越来越高,女朋友家里要求,买了房子才能结婚。为了早日过上有钱有粮有媳妇的好日子,自然要辛苦一些。 张冠一在电梯里盘算着这一单又能拿到的钱。这几年跟着林修,赚了不少外快,怪不得人人抢着当助理。加起以前的,应该够付个付了。 想自己毕业不过四年。就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买房,张冠一心里也开始美起来。而且,这还是可持续展的。 “自己还是个绩优股!”张冠一对着电梯的镜子上下照了照,很满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一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 张冠一哼着小曲出了电梯。但一走到李晓旭的门前,他就立刻正了正神色。 “这就叫professiona1!”抚了抚头,张冠一摁响了门铃。 “是落东西了吗?”李晓旭说着开了门。网 看见是张冠一,她愣了一愣。这让她想到了最开始张冠一见她的时候说的话。 “李小姐。我们的要求就这么多。总而言之,就一条。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惹麻烦。我平时不会再见你。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就是这个交易取消的时候。” “是修哥有东西要拿吗?”李晓旭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脸色就白了一白,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我们进屋说吧!”张冠一没有换鞋,就进了屋子。等他坐在舒服的沙上,看着身后一脸幽怨的李晓旭时,差点忍不住是呻吟出来。 果然,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刻!看着那些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美女们。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心中就充满了满足感。 她们会哭泣,会哀求,会给他钱,甚至会暗示给他点儿那方面的好处。这个时候,张冠一就会感觉到强大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作为一个很专业的助理,他不会接受任何的贿赂。而且他也有原则的从不沾惹老板的女人,但不妨碍他幻想一下。 “我不想分手!”李晓旭的眼泪奔涌而出。 “废话少说,开价吧!”张冠一按着一贯的流程要求对方开价。 可是这次。他算是遇上了滑铁卢。 他已经提到了自己能够调度的最大限额,还是没能够打动李晓旭。她就是一直不停地流眼泪,口中重复着一句话,“我不想分手!” 短暂的哭泣。能够让男人心生怜惜。可是哭个没完没了,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况且这还不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绝对不能沾身的女人。 被哭声弄得头都大了的张冠一,放下了一贯的淡定,大吼了一声,“好了!这不叫分手!你搞搞清楚!这叫做终止交易!” “你们这不叫谈恋爱。也不可能结婚!你们就是个交易!”张冠一心里一烦,嘴上也恶毒起来,“说得难听点,你就只算个高级鸡!包年的那种!” 李晓旭被他的话语震到了。她不再说话,抬眼愣愣的望着张冠一,连哭都忘了。 张冠一还是头一次被逼到这份上,话说出口也有些后悔。 “你好好考虑吧!我明天再来!”起身就走了。 一次没有解决这件事情,让张冠一很沮丧。但是他并没有和林修提到这件事情。一是,老板第二天就住院了。二来,他也不想给老板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 可是,这事直到老板出院了也没解决了。而且,还闹到这里来了。除了上次那个刺头,还没有人这么大胆呢!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想到了之前想趁着老板娘昏迷上位的女人,张冠一心里啐了一口。真当是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呢!就算是灰姑娘,人家也是贵族! 张冠一心里嘟囔着,脸上却一副谦卑的表情,“对不起,老板。这事是我没办好,我这就下去把她带走。” 林修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停车张冠一就急忙下车去了。 车子重新启动,把和张冠一撕扯的李晓旭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车里的叶嫂有些缓不过神来,那个女人是谁?林先生在外面的女人吗?还以为他是个爱家的好男人呢!真是挺没想到的! 想到这里,叶嫂不禁回头看了林修好几眼。林修感觉到了叶嫂的探查,顶着这道视线直直的望了回来。 他眼里的告诫之意是在是太过凌厉,让叶嫂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林修也垂下了眼睛,抬起手揉了揉眉头,心里又是一阵懊悔。他不是后悔在外面有女人,而是后悔沾染到了一个甩不脱的女人。 当初只想到了李晓旭表现得很识趣,怎么就忽略了李晓旭对他的依赖呢? 此时,林修对李晓旭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不管在外面怎么样,闹到家这边就太让人不喜了。(未完待续。)xh.13 1.6 真情,绝情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中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人假使做了无耻的事,总免不了还要用加倍的无耻来抵赖。——莎士比亚 —— 李晓旭坚持着不肯离开,一定要见到到林修才行。张冠一只好生拉硬拽的将她扯离原地。来到了一片避人的树林里,张冠一强忍着怒火说着。 “你怎么回事?我都和你说了,交易结束!结束!你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 “可是,我想听修哥亲口和我说。” 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张冠一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软了语气劝道。 “老板那么忙,哪有空搭理你!我说,咱好聚好散不行吗?实话和你说,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乖乖的拿钱走吧,啊!” “可是,修哥对我是不一样的。他还给我买我喜欢吃的东西呢!” “啊?是吗?”这倒是出乎了张冠一的预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时兴起的事儿,你也相信吗?” “可是,可是……”李晓旭可是了半天,也没接下话去。事实上,除了那次给她买了马卡龙,李晓旭还真说不出林修哪里对她好了。 “别可是了,姐姐!”张冠一是在是对她服气了,“别再纠缠下去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好歹现在还有笔钱拿呢!” “这年头,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钱握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网 ” 也不知道李晓旭到最后想没想通,她还是被张冠一劝走了。 第二天,李晓旭又站在了别墅区的门口。 她不哭不闹,就是站那幽怨的看着,看的人有些心烦。 “小张,怎么还没解决?”林修不快的开口问道。 “林总。快了,快了!”张冠一心里一通埋怨。当了好几年的助理,这是办的最不利索的一桩。 林修没再说话,只点了下头。他也知道不太好解决。但他是老板,底下人怎么办事要全靠他来指示的话,死人都会给累活了。 到了家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林修照例来到李瑞玲的窗前站一会儿。昏迷中的李瑞玲虽然有些瘦,但是脸色红润。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林修难得的感性了一会儿。 李瑞玲是个十分称职的妻子。她以前在的时候,家里家外的琐事完全都不用林修来操心。家中的装饰,四季的服饰,一日三餐,几乎完全的合乎林修的心意。 她自己也不是完全的家庭主妇,李瑞玲之前经营了一家花店。本来不过怕她闲着没事做,拿钱让她开着玩,她却做的很棒。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展出了八家分店。 可是现在呢?家里的一切安排还是照着老规矩,可林修就是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一阵冷风吹过。让林修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一下打断了他的思路。之前的感伤全都跑得不见踪影。 本来林修就是一个冷清的人。想到刚才的心思,自己也干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中 最近,好像想得特别多。都说,男人也是有更年期的。也许自己到年纪了? 屋里越待越觉得冷。林修上前摸了摸李瑞玲的手,冰凉。他把被子扯开,把手塞了进去。这才走到门口,把空调的温度又调上去了两度。 出了门,林修也不忘记交待叶嫂。 “主卧的温度,你平时注意一下。刚才我觉着有点凉。” “好的。”叶嫂答应着,心里却有些纳闷。因为李瑞玲一直躺在床上。所以那个屋里的空调向来调的比较高。 既然先生交待了,叶嫂决定多留意一下。林修转身进了书房,叶嫂就进了卧室。 卧室里果然很冷,冻得叶嫂一哆嗦。查看了一下。空调状况很良好。手一放在出风口,就感觉到了徐徐的暖风。屋里的暖气烧得也很热,甚至还有些烫手。 “真是太奇怪了!”叶嫂嘟囔了一声,试了试李瑞玲的温度,有点凉。她只好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毛毯,压在了被子上。“还是明天叫人来看看吧!” 李晓琪的事情。张冠一还是没有解决完。似乎是觉得自己办事不利,他想拼命地扭转在老板心目中的形象。 “老板,我又找到了一个姑娘,您今晚要见见吗?” “不用了。”林修推了。他还没有那么饥渴,一天都离不开女人。 李晓旭似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了林修面前。回家必经的路上,公司楼下的大堂,就连林修想出去逛逛都能看见她在路边等着。 好歹还算有点分寸,就算是找到了林修的家,也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在外面等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但也没有贸然上前。 几天不见,能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憔悴,这让林修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点心软。 可随即,林修就又硬了心肠,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对外面的女人有感情,那是蠢人才会做的。 君不见,多少男人在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的妻子除了忍气吞声就是声势浩大的捉奸,却很少见到离婚的? 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大家都知道,外面的女人是随便玩玩的,花钱买来的。狗肉永远上不了正席。 林修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有资本自然可以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什么男女比例低,很多男人打光棍?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想要更多的女人,就得更有本事才可以。那些整天骂女人只爱钱的男人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钱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瞒得这么紧?林修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这个社会即使再笑贫不笑娼,提及一个顾家的男人时还是充满赞赏的。 作为一个商人,给自己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是很有必要的。只有给人留下了深刻的第一印象,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商量。 瞒着妻子也是为了她好。林修倒不担心李瑞玲会像有些正室一样冲锋陷阵,抓奸对打。尽管李瑞玲把花店经营的有声有色,但是她给林修留下的感觉一直是柔弱的,小鸟依人的。 只是怕她知道了之后会承受不了,整天郁郁的以泪洗面。 林修的思绪越飘越远。他觉得自己现在对李晓旭的关注太高了,需要转移一下目标。于是,他睁开眼睛,看向了张冠一。 “你安排在哪里了?” “在胜颐公馆。”张冠一一下子就理解到了林修的意思。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改了方向。 因为有了李晓旭的失误,对于这次的女人,张冠一就十分的谨慎。 林修对女人的选择上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偏好。相貌上唯一的要求大概就只有皮肤要白要细。所以跟过他的女人长相都是各有千秋。性格方面的要求则苛刻一些,就是要把他伺候周到了。 张冠一并没有跟上楼。但是林修敲开门后,对方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这都是张冠一早就安排好的,怎么可能连自己的金主都认不出来。 女人先介绍说自己叫做华晨,名字倒是不错,没有一点风尘的味道。她一边殷勤地给林修脱外套,一边询问林修要不要喝点汤。 之前张冠一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今天会把她介绍给老板。不管林修有没有兴致,该做的她还是会做好。炖了补汤,洗了澡,摆明了要把金主伺候的妥妥当当。 林修一直对张冠一是很满意的。助理助理,不就是低头做事,把老板的吩咐都办妥吗?张冠一一直都做得不错。所以李晓旭那里出师不利,林修其实是不太怪罪他的。 但是,御下之道没有那么简单,单纯的称赞和奖赏有可能只会让属下得意忘形。萝卜加大棒,是最好的手段,话糙礼却不糙。 所以还要给张冠一这样的压力:每件事都要办好,你不行,自然有人行。 眼下来看,效果不错。最起码,这个华晨很合心意。林修惬意的享受了一碗汤,和半晚做汤的女人。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1.7 儿子,女人 人生如戏,我们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 最近几天林修的心情很好。公司刚刚拿下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项目,可以说是又迈出了一个台阶。事业得意,林修就多去了华晨那里几次。 所谓的饱暖思****不是没有道理的。林修心情好,那方面就格外的有兴致。华晨也算比较合心,尤其是那种温柔小意,让人受用极了。 花大价钱包了她,图的不就是个爽快。 所以回到家的时候,林修的情绪依然不错。但是客厅里的人让他顿时板起了脸。 他的儿子林旭正坐在茶几前,慢条斯理的端着一碗汤喝着。见到林修回来,也不过是抬了抬脸,说了句,“爸,你回来了。” 就是这种态度让林修极为不高兴,他冷哼了一声。在他的心里,每个家庭成员都要有自己的角色。父、母、子,都要遵循各自的准则。 父亲就是一家之主,赚钱养家,也要在家里说一不二。母亲就是要相夫教子,勤恳持家,赚不赚钱,工不工作也都无所谓。孩子就是要有孩子的样子,用功读书,尊敬父母。 至于外面的女人,那算什么?不过是个玩意,根本不能算作家庭成员。 而林旭对待林修是在是不算太恭敬。八 一中文 w说w小w一.小81zw.com外面人看来,林旭是个非常好的孩子。相貌周正,成绩出色,可也不是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 林旭和他的妈妈李瑞玲很亲近,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和妈妈说。小的时候,林旭对林修还是很孺慕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爸爸的态度就冷淡下来了。 这种情况,在李瑞玲车祸昏迷后,更是变本加厉。除了每次见面打招呼,林旭和他爸爸一句话都没有。 曾经林修因为这件事严肃的批评了林旭,还狠狠的打了林旭一顿。林旭当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但这之后还是依然故我。除了招呼一句话没有,而且还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林修在桌前站了一会。林旭依然不慌不忙的喝着汤。因为专门请礼仪老师教过,林旭喝汤的姿势很优雅。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汤已经喝光,也没再说一句话。 林旭喝完汤就起身上楼。林修终于忍不住喊住了他。 “站住!” “怎么了?”林旭只略微歪了歪头,连身子都没有转回来。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爸的?” “哦。”林旭淡淡的应了一声,“要不呢?你再打我一顿?” “你……”林修气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网 他可以算作一个严父了,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遇到这样不想和他沟通的儿子,心里真的想再打一顿。 可是。随着林旭的长大,打他这种做法似乎越来越不管用了。他不会躲,也不认错,就是冷冷的盯着看。任是谁被那双清冷的眸子盯着都会打个寒战,林修也不例外。于是,他打林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林旭也不等林修再有反应,径自上了楼。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让儿子给搅了,林修却有些无可奈何。 在家事上不顺,林修去华晨那里次数就多了一些。 华晨一如既往的识趣,看林修心情不好也没有勉强。体贴的端上了四菜一汤。又盛了两碗饭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林修对面吃。 华晨的饭做得相当不错,比不上饭店的大厨,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了。她吃饭的神态十分的优雅,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练过,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 可是,林修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华晨让他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李晓旭。 李晓旭一直都跟着林修,最近几天终于再消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张冠一已经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呢? 林修胡乱的想着,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这种心情等他们上了床之后,就更加的明显。华晨兴奋时那一声声的“修哥”。叫的他差点软了。不是身子酥软,而是该硬的地方软了。 以前他也不排斥女人叫他修哥,可以说,大部分的女人在床上都这样子叫。可是自从经历了李晓旭之后。华晨再这样叫起来,林修就总有一种又看见了李晓旭的感觉。 扫了兴致的林修翻身而起,直接穿上衣服走人了。 华晨正抱着男人的身躯忘情的叫着,突然被甩开晾在了床上,一时间有些迷茫。直到防盗门砰的一声关上,她才回过神来。 林修一时激动离开了房间。吹着外面的凉风,脑子里才清醒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的不对劲。 “李晓旭那边怎么样了?”林修拨打了张冠一的电话,劈头问道。 “已经解决了,她拿着钱走了。”张冠一显然对终于摆脱了李晓旭这件事情非常的高兴。 因为心里感觉不舒服,林修好几天都没有去华晨那里。 在五天后的一个晚上,别墅区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徘徊的身影。张冠一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如果不是身高体貌完全不一样,这就活生生的李晓旭啊!可她偏偏是华晨。 哎呦,我的姑奶奶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这一套啊!张冠一偷偷地瞄着林修,暗暗期盼老板没有看到。 可是事实让他失望了,老板的脸明显的落了下来。 再来几次,我真的就工作不保了啊!张冠一郁闷着,下去招呼华晨。 “你怎么在这儿?” “修哥他好几天没来了!我有点担心!”华晨怯生生的说着。 “关你什么事儿!不是说了吗?老板要去,你就好好接待,不去,你就老实待着!回去!” 华晨倒是听话,转身就走了。 张冠一以为很简单,但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总能看到一个等待的身影,是华晨。 她的行为让林修很烦心,尤其是她那个表情实在是和之前的李晓旭太像了。其实,像倒是正常的,由于他对女人性格方面的要求,找的女人自然都是这种风格的,不像就怪了。 但是其他的女人可没有像她俩这样粘人。再加上林修觉得李晓旭动摇了自己的心,不能留着,所以对和李晓旭同样做法的华晨,也便没有了好脸色。 让张冠一警告一次却没什么成效后,林修就干脆的决定结束了。这下倒好,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不可收拾。 如果之前只是能在路上,看见华晨的话,现在似乎她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周围。好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林修一转身就能看见那个身影,散着无尽的幽怨气息。(未完待续。) 1.8 尾随,再见 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八一小说网 w一w说w.81zw.com —— 这天,林修和客户王辰生一起打完网球,坐在边上休息。王辰生是他的老客户了,两人的关系也要比一般的合作者关系好一些。 不过也没有多么的亲近。本来就是做生意的,合作不成换一家也是很正常的。 “您好,林先生,您的橙汁。”这个声音莫名其妙的熟悉。林修顺着那只白玉般的手望过去,就看到了华晨有些羞涩的脸。 一向不动声色的林修变了脸,让旁边的王辰生看出了端倪。 “哈哈!看来,这位美女,老弟认识啊!” “一个远方亲戚。”林修遮掩的说着,只引来了王辰生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们这个圈子里,有“远方亲戚”的男人很多啊! 接下来的时间,林修有点如坐针毡。华晨的脸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晃。 “老王,你在这儿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林修闻声望去,来人穿着一条火红的长袖连衣裙,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过来。 这人林修当然认得,正是王辰生的妻子,杨子琪。 杨子琪的相貌并不出众,身材还有些丰腴。但是圈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之前林修给外人的印象是洁身自好的话,王辰生在圈里的名声就是惧内。他的夫人不因为这件事情觉得抬不起头,反而很是骄傲。 只要有王辰生出现的场合,基本上就能在不远处见到杨子琪。八 一中文 就算不一起出场,另外一个也很快就会赶到。刚才林修还在猜测他老婆什么时候会来,这就说曹操曹操到了。 “嫂子来了,那弟弟就先走一步了!”林修开玩笑似得说着。因为该谈的也差不多谈完了,所以现在就走也没有什么。况且他心里还惦记着事儿。 “哎,是不是嫂子搅了你们的兴致啊?”杨子琪大咧咧的说着。 “哪儿的话,”林修连忙接话,“那王哥。嫂子,你们忙。” 既然是做广告公司,很多时候都是要捧着客户的,嘴边话说得好听些总没坏处。不过。别看现在一口一个哥哥弟弟,该翻脸的时候也不会留情就是了。 看着林修有些匆忙的背影,杨子琪拧了王辰生一把,“又趁我不在家,出来玩!想找哪个小妖精?” “哎呦。老婆!”王辰生长得大腹便便的老板样,讨起饶来倒是一点也不怕掉身价。“你还不知道我嘛,我可是实心实意的就对你一个人好!” 他说的倒是实话。那些富贵了就在外面搞三搞四的男人,他还真看不惯。外人笑他妻管严,其实要不是他自己心里有条线,老婆管得再严又能怎么样?有缝的蛋,苍蝇总会找机会盯上。 “这林修人人夸他对老婆一往情深,我看哪,可未必!”王辰生干脆祸水东引,转移了话题。 “啊?不能吧!”林修可是人人称叹的爱妻模范。杨子琪自然是不信的。 “今天来了个小姑娘,林修看到她时候,那表情!”王辰生啧啧一声。话没说完,意思却都表明了。 其实,林修平时真的十分的谨慎小心。网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多少人现端倪。他知道,一个爱妻的名声能给他交际带来很大的好处,自然很珍惜羽毛。 可是最近,他的心思有些乱了。先来了个李晓旭,让他莫名的起了好感。又来了个华晨,天天跟踪他。 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轨道,这让他非常想把它扭回正轨。 “华晨!”林修出去没多久,就看见了华晨的身影。倒不是他对华晨印象又多深刻。一个才一起睡过几回的女人,能留下多少印象? 华晨就站在他的车旁边,幽怨的看着林修。除非林修眼瞎才看不到。 “你到底总跟着我要干什么?”林修不耐烦的说着,“张冠一应该和你说过规矩了吧?” “修哥,我爱你。你爱我吗?”华晨幽幽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异常的熟悉,林修一下就想到了那个不太受控制的夜晚。他心存怜惜的给李晓旭买了吃的东西。还急不可耐的办了事儿。 那在之后,李晓旭就问了这样一句话。无论是措辞,还是语气,都如出一辙。 林修皱了皱眉,几步越过华晨,坐进了车。今天是他自己开车出来的。 “不就是想要钱嘛?!搞什么这么文艺?!我会告诉张冠一和你终止合同的。” 林修撂下这一句话,倒车,开出。车子再次经过华晨身边的时候,华晨还在原地愣着。“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车子启动,刚刚加的时候,林修又瞄了一眼后视镜。 却正好看见一个黑影正从华晨身上腾起,张牙舞爪的追着汽车而来。黑影只有模糊的五官和四肢,表情扭曲,转眼就扑了上来。 林修心神一震,不由得向后一仰,踩下了刹车。轮胎噌地,出了吱嘎的刺耳声音。可是再定睛一看,黑影已经不见。只有华晨定定的站在原地,表情依然幽怨。 林修摇了摇头,一加油门,车冲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但刚才的一幕还是让林修有些心神不宁。 车子掠过别墅区的门前,经过前几天华晨等他时站的位置,林修鬼使神差的望了一眼。 一个身影正瑟瑟的站在树下。她还穿着那家网球馆的服务生制服,白色镶蓝边的网球裙。 车子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停顿。 林修拨通了张冠一的电话。 “李晓旭你怎么处理的?” “我把支票留给她,她第二天就不见了。不过那个房子本来说要留给她,还没等过户呢,她就走了。”张冠一一头雾水,一般林修是不会过问那些女人的后续处理问题的。 “你确定她是走了吗?” “是啊!衣服饰都没了,应该就是走了吧!” “那个华晨,你从哪找来的?”林修转了话题。 “我从大学里面找的。”怎么今天老板这么多话题,平时这些他都不会过问的。 “和李晓旭有关系吗?” “没有。”张冠一回答,又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要不我查查?” “嗯。”林修摁掉了电话。他有些怀疑,华晨是和李晓旭串通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张冠一仔细的查了查华晨和李晓旭的关系,却丝毫没有交集。 林修听了张冠一的汇报后,不由得嗤笑了自己一声,“真是阴谋论了!”这件事就此作罢。 过了几天,又是复查的时间。林修到医院来检查,正好是薛筱云值班。 “林先生,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请问,您最近遇到些不寻常的事情了吗?”临走,薛筱云又有点尴尬的问了一句。她现,林修身上的阴气比上次更重了。 “薛医生,你是学医的。怎么也信这些?”林修很奇怪,这个薛筱云一次两次的跟他提及这些事,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随即,林修脑海里闪过那个扑过来的黑影。 “我虽然学医,但是也懂一些相面。您最近身上阴气很重,已经不是在正常范围内了。” “哦?”林修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解决呢?” 似乎是看出了林修眼里的不信任,薛筱云更加窘迫了。她在医学领域的态度就像个女王,说一不二。可是一提到道学范围,这种窘迫就不由自主的冒出来了。 “我也不能解决。上次我拿的那张名片,她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 “嗯。”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回应,林修转身离去了。(未完待续。) 1.9 食光,入院 ?所谓人生不过是,三五好友,一壶老酒;佳人相伴,无灾无难。八 一中文 —— “满满!”离开了病房,薛筱云就给满满打了电话,“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老板,他的情况又严重了。不过他好像不信我说的话!真不好意思,给你介绍生意,又没成。” “哦,没事。麻烦你惦记我们了呢!”满满说着,电话里的信号不太好,嘶嘶啦啦的。 “你是不是有事情在忙?” “不是大事,给座宅子除除阴气。”满满毫不在乎,手下动作飞快,“晚上有空不,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我今天晚上不值班,正想打时间呢!” “那就去吃粥火锅吧?!” “好!我们六点见?!” “好!” 撂下电话,满满继续动作着。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满满手底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薛筱云和九婴满满的年纪差的不算少,按理说两个代沟是妥妥的。可能是因为薛筱云的生活环境很单纯,她的性子一直都没大有变化。所以出乎意料的和九婴满满都聊得来。 粥火锅是一种沿海地区的吃法,吃的就是食材的新鲜。 雾气沸腾的大锅里,绵软细碎的米粒翻滚着。八一小说网 新鲜的象牙蚌开成两半,下进锅里。浮浮沉沉不一会儿,就被盛了出来。 新鲜的食材,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调味。只少少的沾上一点儿店里特制的酱油,就送到嘴边。 先是外层包裹的细粥,透着浓浓的米香。然后是劲道紧实的蚌肉,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鲜香。 薛筱云和九婴满满围着锅吃的兴高采烈。 要说,她们聊得来的一大原因就是,三个人都是吃货。 九婴最近情场失意,吃场就有些放纵。她和严峰减少了见面的次数,更多的时间是和满满混在一起。 满满为了让九婴没时间想其他的。更是挖空了心思找吃的。两个人开始各种美食之旅。 前几天,为了一碗据说最正宗的米皮,两个人坐车跑了老远。不过收获倒也颇丰,不仅尝到了的确让人赞不绝口的米皮。还遇到了一只猫妖。 这可真够稀奇的。现在环境的破坏,导致能够成精的妖越来越少了。 这只猫妖是家养的猫,她的主人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婆婆。 虽然修道,但是九婴和满满却不是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理论的支持者。她们很欢快的和那只叫做大黄的猫妖聊了聊天。也没有要把她除掉。 她即使成了精,也只是围在那个老婆婆身边而已。九婴和满满走的时候也叮嘱了一下大黄,不要显露太多的异样,毕竟还是有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除妖的。网 满满很是得意的给薛筱云讲了一下那只猫妖的故事,把薛筱云惊得一乍一乍的。 “我说,筱云姐。你小的时候应该也见过不少这种事情吧?!”满满有些无可奈何,“怎么现在还这么害怕?” “就是知道是真的才害怕嘛!”薛筱云说着,“要是假的,我怕它作甚!” 三人又聊起了林修的事情。 “我很怀疑,他之前的中风和缠了阴气有关系。”薛筱云说着。“但是我学艺不精,又没有办法让人信服。他缠绕的阴气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说的林修我还特意去查了查。”满满说道,最近生意不算多,都是一些小打小闹。虽然不少赚,但也闲的很。所以她和九婴才有时间出去吃吃喝喝,还抽出时间来调查了一下潜在客户。 这次倒是她们自己出马的。除了得利工作室,她们还有一些别的信息渠道。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也不好去打扰王叔他们。 “这个林修风评很好,老婆出车祸昏迷两年了,他还始终如一。”这是满满调查出来的结论。 “不过呢。也不排除他装的好。”九婴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却插了一句。 “我就是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他可能又要住院了!” 薛筱云一语成谶。在两天后的医院里。林修又被送进来了。 这次倒不是中风,而是摔伤。 薛筱云知道这些,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小护士们八卦说的。 据送他来的家里佣人叶嫂说,她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在屋外现林修的。 自从李瑞玲昏迷后。林修的交际活动都不会过十二点。所以,当林修一直都没回来的时候,叶嫂就一直留在客厅等门。这个都是李瑞玲以前的习惯。 叶嫂歪在客厅的沙上有些困顿,然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就是扑通一声,然后我就在车库外面的车道上看见先生了。” 这次林修的伤势很奇怪,身上有很多的擦痕和碰撞的痕迹。最严重的就是后脑,这块伤导致他现在还昏迷不醒。 开始的时候,急诊医生以为他是从楼梯上滚落。可是平整的车道根本就没有台阶。 而据送他回来的司机说,他在晚上十点就送林修到家了。他是看着先生走进屋,才开车走的。而叶嫂肯定的说,先生就是没有进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人差点没在医院吵起来。谁也不想担责任。这之间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差,谁都说不清楚林修到底去了哪里。 吃过了饭,薛筱云去到了林修的病房晃了一圈。在他的床前,除了每次都能见到的张助理外,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张冠一见到薛筱云很热情,介绍少年叫林旭,是林修的儿子。 薛筱云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下。前两次林修中风,这个林旭都没有到场。所以薛筱云这是第一次见他。 少年穿着十分修身的校服,有点像是中山装的样式。平板的剪裁显得少年的身体十分的挺拔。他留着极短的板寸,眼神有些阴鹜。只不过,林旭似乎对父亲受伤昏迷这件事情不太在乎,也不很担心的样子。 让薛筱云注意的是,旁边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一个样式非常简洁的黑色书包,边上却突兀的挂了一个晴天娃娃。 那个娃娃看起来不算太新,应该佩戴了很长时间了。 看到这样一个表现炫酷的少年却在书包上带着个娃娃,实在是很违和。林旭注意到了薛筱云的眼神,他把书包理了理,小心的摸了一下那个娃娃。 背上书包,林旭冷冷的和张冠一打了声招呼,“张助理,我先回家一趟。我爸就交给你了。” 又回头和薛筱云告别,“不好意思,薛医生,恕我失陪。” 虽然冷淡,却很有礼。可是薛筱云就莫名的觉得,林旭是因为她看了晴天娃娃,才借口告别的。 因为那个晴天娃娃的确有些问题。那上边的阴气重的,都快凝成实质了。奇怪的是,林旭丝毫没有受影响的样子。 “之前没见过他?”薛筱云试探的问张冠一。 “恩,之前住校,没紧急事情不用通知他。”张冠一回答道。 “可是之前中风也是昏迷了一晚上啊!”薛筱云这话却没有说出口。(未完待续。) 1.10 苏醒,难言 花非花,雾非雾,实非实,梦非梦,是非谁能辩,真假谁人知? —— 很幸运的是,林修在傍晚时分就醒了过来。八一小说网 不出意外,先迎接他的是助理张冠一。 “老板,您儿子也回来了。之前一直在这里等你醒来,这会儿刚刚走。” 林修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儿的,明白张冠一不过是说点儿好听话。 “生了什么事?”一开口,才现嗓子都有一些沙哑。 “叶嫂在车道上现了您,昏迷了。”张冠一体贴的递过来一杯温水,却还有下一句话没说。那时候距司机送老板到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在林修醒来之后不久,就有警察来询问。因为之前他昏迷的时候,叶嫂已经报了警。 “昨晚喝多了,不小心在院子里睡着了。醒来后又有点晕,摔了几跤。”林修笑着解释,“真没想到家里人这么大惊小怪,还报了警。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来问询的两个警察都是老油条了,自然看的出林修说的不是实话。他的伤势可不是能在平整的车道上能够摔出来的。 可是不管生什么事,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他们也不会追在屁股后面问。毕竟这不是死了人的刑事案件,当事人选择宁事息人,警察也没有权利追究。 于是,干脆的收工告辞。 “小张啊!帮我送送两位警官。”林修自然知道自己的说词无法取信于人,但他的经历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事实上,他觉得,说了警察也解决不了。网 w网w w网.一8小1zw.com 而且,他也不确定,那段经历到底是真是假。没准就像他和警察说的一样,喝醉酒出现了幻觉,然后摔了几跤。 昨天晚上,司机把他放在门口后,就开车走了。他走到屋前敲开了门。叶嫂来迎接他之后。照例询问要不要吃夜宵。 林修晚饭时候灌了一肚子酒,现在这会儿肚子还真有些饿,便吩咐叶嫂给他下碗面条。岁月不饶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晚上已经吃不动大鱼大肉。简简单单一碗面,就很舒服了。 晚上的酒局挺重要,林修陪着喝了很多酒。他累得一动都不想动,只走了两步到了沙前。身体接触到了柔软的沙,又完全的陷入了进去。这种放松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疲惫的深呼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一阵凉意袭来。林修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借着窗外的光,客厅里的东西都只有黑绰绰的影子。 窗边的沙上坐着个人,从披散的头**廓,勉强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叶嫂?”林修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喝醉酒起来头有点疼。身上盖的毯子也滑落了下来。 “几点了?怎么屋里这么冷?” “修哥,你醒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却让林修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华晨?你怎么在这儿?”林修十分不解。喝醉酒之后的思维有些阻塞,反应十分的迟钝。他仔细的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的确是自己的家,而不是喝醉了酒走错了地方。“叶嫂呢?” “我开灯了?”华晨没有理会林修的疑问。八 一中文 而是起身走到了灯的开关处,“还想吃东西吗?” “咔哒!”客厅的吊灯打开,周围一片大亮。 林修不由的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亮。再抬头看,华晨那曼妙的身躯就站在他的眼前。 “叶嫂?叶嫂?”林修疑惑的叫着。 “嘘!这样会把大家吵醒的!”华晨把食指竖在嘟起的嘴唇中间。嘴唇上涂了唇彩,红润又水嫩。“都睡着呢!” “都睡着了?”林修有点疑惑的重复着,家里住的人除了李瑞玲之外,还有叶嫂和一个照顾李瑞玲的护工。 “对呀!都睡着了。”华晨娇俏的笑了一下,竟让林修有点毛。 他一手撇开身上的毯子,先到了厨房查看。厨房里面干净整洁。不锈钢的料理台反射着冷光,并没有人。 这可不像是叶嫂的作风。她一般在林修入睡之前是不会先去睡觉的。 一切都这么的不对劲儿。无论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华晨,还是有悖于平日习惯先睡觉的叶嫂。 最主要的,他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叶嫂?叶嫂?”叶嫂的屋门被他敲响,但并没有人回应。 对了!还有瑞玲! “你把瑞玲怎么样了?”林修推开一直跟在旁边的华晨。不管她茫然的眼神,几个箭步冲上了楼。 “修哥!你要去哪?”华晨在身后紧跟着。 “那个房间不能进!”看见林修就要推开主卧的大门,华晨急忙出声制止。 “什么意思?”林修回过头,“为什么?” “你知道的!那里我们是不能进的!”华晨有些欲言又止,但林修还是看懂了。那是一种你知我知。但是我不能说的表情。 这样的华晨,让林秀有些烦躁。他不顾华晨的阻拦,拧开门锁,走进了卧房。 屋内很黑,林修在门边摸了一把,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开关。灯却没有亮。咔哒咔哒,林修连着拨了几次开关都没有用。 此时,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渐渐的看出了屋里的轮廓。 宽敞的卧室,欧式大床摆在正中央。那是买家具时李瑞玲一眼就相中的,非常的宽大,床头堆叠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十来个枕头。那是以前经常有的摆设,但在李瑞玲卧床之后,就全都收起来了。 床上一片平坦,并没有那个在这里静卧了一年多的身影。 林修不敢相信,他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在床上摸了又摸。和见到的一样,床上并没有人,他却摸到了一手的黏腻。 “修哥?你到底在找什么?”华晨站在门口,却并没有进来。 “你把瑞玲弄哪去了?”林修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儿,他顾不得手上沾的东西,回身问道。 “什么瑞玲?是你认识的人吗?”华晨一脸的疑惑不解,“这个名字听起来挺熟悉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林修一字一句的问道。 “修哥?你怎么了?”华晨看似是要进来,却还是顿下了脚步,“这是我们家。我不在这儿,还在哪里啊?” 林修一时语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却凝滞住了。 卧室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不亮,可是外面走廊里的灯确是亮着的。而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这一点异常,光芒洒在门口就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般,一丝也没有透进来。 整个卧房里,竟然丁点儿光亮都没有。 “那我是怎么看见东西的?”这个念头只在林修脑海中闪了一下,就被刺骨的冰寒打断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就好像被人把手指指在眉间,即使是闭眼,也能够有汗毛倒竖的感觉。这是人在有危机时,身体自动的预警。 林修快的走出卧房,下了楼。 “叶嫂!叶嫂!”不管能不能惊醒其他人,林修开始大声的喊叫起来,同时开始使劲儿的敲叶嫂的房门。 “修哥!修哥!你到底怎么了啊!”华晨像是被有些疯狂的林修吓到了。她有些怯怯的去拉林修的胳膊,却被甩在了一边。 气急了之后,开始用脚踹的林修才不管身后嘤嘤哭泣的华晨。 却在这时,叶嫂的房门幽幽的打开了,“吱嘎!” 那微乎其微的开门声竟然像响在耳边一样,清晰却憀人。 叶嫂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有什么事吗,先生?”叶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丝毫没有半点被吵醒的不悦。(未完待续。) 1.11 病急,投医 爱情从来不是简单的数学题。八 一中文 w一w说w.81zw.com你爱我,我就一定会爱你。 —— 可是林修却吓了一跳,她的脸是绿的。不是夸张修辞的气绿了之类的,而是真的莹莹的着绿光。 “你的脸?!” “她的脸怎么了?”叶嫂没有回应,依然是面无表情。倒是华晨走上前来有些诧异地问道,“修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叶嫂,你去给先生下碗面条。” “是的,夫人。”叶嫂木愣愣的回应着。 “你?”林修指了指叶嫂,又指了指华晨。干脆什么都不说,转身就往门口跑。 无论怎么转动门锁,大门都纹丝不动。 “先生,您要出去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活了四十多岁,林修自诩也算是个大胆的,却也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望去,叶嫂无声无息的跟在了他身后,依然是那张绿莹莹的脸。 林修大叫了一声,开始往楼上跑。他想到了刚才华晨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进主卧的。不知道主卧里有什么蹊跷,但现在无疑是最好的躲避地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华晨又上了楼。 w说w w一. 8说1一z小w .网c网o小m此时正站在楼梯的最顶端,幽幽的问道,“修哥,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林修没空理会。 “为什么!?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华晨的语气尖锐了起来,面目也跟着狰狞了起来,仿佛后背都带着浓浓的黑气。 林修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定睛一看,华晨的身后的确有一个浓浓的黑影。但还没等看得更仔细,黑影就扑了上来。 他摔下了楼。 醒来之后,林修已经在医院里了。对之前生的一切他都讳莫如深,对任何人都不曾提起。到底是喝醉了酒的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两位警察走了之后,张冠一也离开了。留下林修独自闭目养神。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本来就没有睡着的林修立刻惊醒的睁开了眼睛。之前的经历让他颇有些草木皆兵。 华晨! “修哥!”华晨温婉的打开身边提着的布兜,拿出了一个保温的饭盒。 “听说你受伤住院了,我给你熬了粥。”打开饭盒。一股热气就窜了出来,清甜的米香也飘满了病房。 “你!”林修的眼睛都瞪圆了。为什么华晨的表现像是昨天晚上什么都没生一样? “修哥?”华晨的表情很疑惑,开了句玩笑,“你怎么和见了鬼似的。 w小w小w .一8小1一z八w.com” 可不就是见了鬼!林修不知道这个鬼缠着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却知道不能再激怒她。 “没什么。怎么是你来了?小张通知你的吗?” “是啊。他说让我来照顾一下你。”粥被盛出来,粥碗里也贴心的放了一把瓷勺。 “嗯。”林修只应了一声。张冠一向来有分寸,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让外面的女人出现。 粥里放了大枣和山药,熬得很粘稠,上面亮汪汪的凝着一层米油。虽然毫无胃口,林修还是在华晨的注视下喝了两碗。 华晨自始至终都温和的笑着,看林修吃不下了,才收好了所有的餐具。 “我回去收拾收拾,晚上来陪你。” “不用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林修努力的表现出一丝怜爱,果然感动了华晨。 她依依不舍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之后,还不忘回头含情脉脉的望了林修一眼。这一眼却让林修惊得魂飞魄散。 华晨的脸上隐隐的浮现着一个黑影,随着她的笑容也诡异的笑了一下。华晨似是丝毫都没有觉察,留下这个笑容后,就离开了病房。 林修等了一会儿,才勉强爬起,踉跄的走到卫生间,手指在嗓子眼里扣了几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喝下的粥带着一股酸气直直冲上嗓子眼。 反复了几次,直到吐得的腹中空空。林修才慢慢的滑在了地上。也无暇理会地上脏不脏。 精神一放松,所有的不良感觉全都涌了出来。腿有些软,身上的撞伤隐隐作痛,头上也疼的厉害。 林修坐了一会儿。觉得力气恢复了,这才蹒跚的挪回到病床上。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是不是自己最近工作压力大,出现幻觉了。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去找个大师,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其实。在刚才华晨来看他的时候,林修就已经确定后一种选择了。不然他也不会对一直都不放心上的“玩物”态度这么好,因为他根本就不敢惹怒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提到大师,林修不能不想到那位薛医生。说起来,在很多天前,她就给了自己一些暗示。 那张名片上写了什么?镇魂工作室?似乎是这个名字,林修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阵敲门声传来,来人正是薛筱云医生。 薛筱云进来之后先笑了一下。 看到那有些尴尬的笑容,林修知道这次薛医生说的事情肯定和那张名片有关。 “林先生。我来呢,就是想问问您,上次那个名片您还留着吧!要是有事,就打那个电话。您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匆匆忙忙说完一大段话,薛筱云才撂下一句“好好休息!”匆匆忙忙的走了。 林修想问问那个工作室的具体情况。还没等开口,薛筱云竟然就走了。记得那张名片被叶嫂收起来了。一会叶嫂肯定会来的,让她送过来好了。 没有等多久,叶嫂就带着粥和小菜来到了病房。此时林修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年纪稍稍一大,各种病症就开始找上来了。尤其是胃,一点都委屈不得。他已经昏迷了一天,又吐了一回。胃部开始抗议了起来。 不服老是不行。 林修叹了口气,最近这样的感慨越来越多了。 先缓缓喝了一碗粥安抚了一下叫嚣的胃,才掏出电话来拨通了镇魂工作室。 “您好?!请问哪位?”听筒里清晰的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是钱小姐吗?”林修拨打的是那个钱满满名字下的电话号码,这样年轻的声音让他有些迟疑。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叫做林修,是薛筱云薛医生介绍来的。”林修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精神问题了,抓着一个小姑娘当救命稻草。 “哦!原来是林先生。”钱满满一听就明白了这位林先生是谁。(未完待续。) 1.12 签约,戳穿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是自欺欺人。八一小说网 —— 下午,九婴和满满结伴来到了医院。他们来探望林先生,顺带着了解一下情况。 病床前坐着一个温婉的女人,一边削苹果,一边悄声的和床上的男人说着什么。看见进来两个年轻小姑娘,女人很诧异。 “你们?” “是来看我的。”林修在女人身后给九婴满满使了个眼色。 其实,就算是林修不说,九婴和满满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自从进了病房,就运转灵力。这个房间里的阴气非常重,源头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周身都萦绕着浓浓的阴气,但她不是魂体,更像是被附身了。 满满不漏声色,上前握住了女子的手。女子不疑有异,却再握住满满手的时候,骤然尖叫了一声,身上腾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灰雾。 灰雾在空中瞬间凝聚成形,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灰影。而女子则软软的委顿在了地上。 随着灰影的出现,屋里的灯开始一明一灭,房间里的温度也迅下降。转眼间,人口中呼出的白雾也清晰可见。 灰影呼啸着向满满扑去,显然是记恨刚才那一记暗手。 w小w八w网.说8小1 z八w八.com可是满满也不是吃素的,一翻手腕,匕就带着冷光直直的冲着黑影挥去。 “啊!”灰影出一声尖叫,急顿住了身形,就地一转身。 “要跑!”随着满满的话音,九婴也晃动手腕。灰影不由得又顿了一下,有些涣散,但随即就重新凝聚,消失了。 屋里的电灯恢复了光亮,露出了林修有些惊魂未定的脸。之前他虽然有了一些恐怖的经历。但还可以勉强安慰自己,这是喝醉了酒出现的幻觉。 可现在这一幕就生生的生在了眼前,而且是在自己非常清醒的状态下。 尽管九婴反应迅,可是那个魂体还是逃掉了。没有像对待张琴一样。把这个魂体收进魂铃是有原因的。 不想九婴不想这么做,而是在九婴想把它收进魂铃的时候,有另外一种力量牵扯着它。九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查,才让它找到了机会。逃掉了。 不过,既然它一直纠缠着林修,就不怕以后没机会再见到它。 女子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林修按铃呼叫了医生。索性并无大碍,只要苏醒了就好。她被抬上了担架,送到另外的病房。 “谢谢你们的到来。”林修到底是个成功的商人。经历了这样诡异的一幕,还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向九婴和满满道谢。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林修夸奖着九婴和满满,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很刻意,“两位小道长。八一小说网 刚才那个恶鬼是已经解决了吗?” “那倒不是什么恶鬼。”满满解释道,“不过它逃掉了。” 说那个魂体不为恶,是因为它的颜色只是淡灰色。证明它可能伤了人,或是有怨气,但是应该还没有造成过杀孽。 “如果您决定雇用我们的话,接下来我们会跟随在您的身边,保护您。”九婴没有和林修解释别的什么。毕竟,想要解释清楚的话,要说的实在太多。 还有一点,她们也是要调查这个怨魂的来历的。如果说得太多。怕林修会有些防备。当然不是说林修会不配合,只是人是一种利己的生物,下意识的谎话可能就会让调查陷入迷局。 “当然,两位小道长是有本事的。我的安全就全交在你们手里了。” “在商言商。我们还是先签份合同吧!”满满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约,递给了林修。 林修只大概翻了翻,就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就麻烦二位小道长了。” “您也不用道长道长的叫了,还是叫我们名字吧!”满满听着林修对她们的称呼,总觉得怪了点。 林修大致的讲了一下自己在受伤前的经历,给九婴和满满作参考。当然。他讲述的时候是很有保留的,包括华晨和他的关系也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们要找出魂体纠缠你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九婴看出林修的话语有所保留,于是便郑重的强调,“如果能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她想要什么是最好的。” “她说她爱我,问我爱她吗?”林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下,点点头。 从他的经历来看,似乎这个魂体是求爱而不得,对此很有执念。所以,调查的方向肯定是和林修有感情纠葛的人。 九婴提到这一点的时候,林修很有些迟疑,并连连否认。 “我虽然爱慕者很多,也一向洁身自好。”林修说的很坦荡,却让满满腹诽。 那个被附身的削苹果的女人明显和林修关系匪浅,并且肯定不是他的老婆。因为他老婆明明还在家昏迷着。 就算按照林修说的,他现女人被附身,为了安全只能虚与委蛇。但看那个女人对他的亲密态度,就能看出,在林修知道这个女人有问题之前,他们就关系匪浅。 但是满满却没有说出口,当面不揭短,做人总要留一线。她们是在做生意,又不是警察办案。既然林修不承认,那么她们就自己调查好了。 听闻九婴和满满来医院了,薛筱云自然是过来和她们见面。九婴和满满倒是从她那里探到了不少的消息。 那个被附身的女子,名字叫做华晨。 华晨这两天按着三餐的点儿来医院报到。据小道消息流传,她是林修包的二奶。 “啊?不是说林修是爱妻号好男人吗?”在看到那个女人对着林修含情脉脉的时候,满满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真听到了流言,满满还是不禁叹息了一声。 “天下乌鸦一般黑。”九婴淡淡的说着。因为和严峰的恋爱进展不顺利,她现在的思想有些悲观。 要是平时,满满肯定会拿严峰举例说明,世间还是有好男人的。可是,现在满满却是丝毫不敢提及严峰了。 严峰是个好男人,一心一意不花心,可还是和九婴有矛盾。但是这个坎儿谁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 “就是,就是,哪有男人不偷腥的。”薛筱云不知道,之前那一瞬间九婴和满满脑子里转了那么多的心思,“况且,老婆现在不能动。总要解决问题的。” 薛筱云说起八卦来也是很兴奋。说完才意识到九婴和满满还是小姑娘,这种话题有点儿重口味,一时间哑了声。 满满倒是没注意到,继续说道,“那还有别的女人吗?” “这倒没现。说起来,这个林先生瞒的也挺实在的。之前两次住院,都没有类似的女人出现呢!”薛筱云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可能是华晨被魂体附身了,他管不住吧!” “那倒是!也不敢管啊!”满满赞同的说,“不过他演技蛮好的,对着那个华晨含情脉脉的。要不是之前他说过那个华晨有问题,我真还以为他这是对着知心爱人呢!”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1.13 调查,真实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Life/is/about/choices./some/e/regret,some/e\'re/proud/of./e/are/hat/e/chose/to/be.——grahamBron 人生在于选择。八 一中文 有些选择令我们后悔不已,有些选择让我们万分骄傲。选择塑造人生。 —— 华晨在当天晚上就苏醒了,九婴和满满特意去拜访了一下。她对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并不是很明白,似乎是失去了记忆。 被魂体附身是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有精神力比较强的人,会隐约的感知到外界的事情。但就是想看戏的局外人一样,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还有特别强大的人,他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被附身。 不知道华晨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对于九婴和满满询问的问题,她却矢口否认。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林先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被附身这件事情,华晨表现的有些惊恐,却对九婴和满满十分的不信任。九婴和满满本来想让她戴符来祛祛沾染的阴气,却被她一把推开。 “还是不用了。”华晨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对于九婴满满的建议却坚决不接受。 九婴和满满看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告辞离开。 “我们是为她好啊,真是!”满满走出病房,有些不忿。八一小说网 “可能是不信任我们吧!”九婴安慰她,“反正顶多最近运势差点。再说了,她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会找别人来破解一下吧!” “就是不知道她找来的是不是真有本事的了。”满满撇了一下嘴,“姐!你说,她真的不认识林修吗?” “应该是有保密协议吧!毕竟林修在外的名声这么好。再说了。你觉得和两个陌生人坦诚自己是个二奶,她的心得有多大?” “那倒是。”满满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过,都能当二奶了。还差这点儿脸了?” “笑贫不笑娼嘛!”九婴挑了挑眉毛,“谁让现在社会就这样呢!赚上几年钱,换个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谁管你钱是怎么来的?!” “老实人招谁惹谁了?真是!” “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九婴感叹着。“住着好房子,吃着好东西,服装配饰都讲究,花钱也不用顾忌。过了几年这样的生活,还有几个能再回归平淡呢!” “就是啊!”满满接话道,“毕竟因为金钱被人包养,插足别人家庭的人,本身也不算什么有坚持的人吧!” 大概是因为在九婴和满满这里吃了次亏,直到林修出院,那个魂体也没有再出现。 在这几天。九婴和满满也没有闲下来。林修那里查不出来蹊跷,她们就反之道而行之。他想要包养二奶,自己避嫌,那么必定会交给一个信任可靠的人。 经过观察,九婴和满满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的助理张冠一身上。网 w说w一w小.一8一1小z八w小.com顺着张冠一这张网,还真捞出了不少鱼。 根据张冠一的一些比较大额和固定付款记录,大致可以确定有八位金丝雀曾经和林修有过或长或短的关系。最早的一位,大概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好在她们之间都是转账,这样起码名字都是真实的。 有了名字一切都好查,很快她们的履历就被查了个底朝天。而这几位女性现在的境遇也够让人唏嘘。 林修对二奶的保密性要求高。所以给的钱不少,封口费也颇为不斐。可以说,这些钱足以支撑一个女人下半辈子不算太奢侈的生活了。 但正如满满和九婴之前闲聊中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其中有四个女孩,很快就又投入了另外的金主的怀抱,过得纸醉金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选择,有一个姑娘就选择回到了老家。现在已经嫁人生子,生活虽然平淡,但还算是不错。 剩下的三个姑娘则是各有境遇。 一个姑娘拿着钱报了个成人大学。很快就毕业了。又自考了个注册会计师证,这会儿已经是个出入在高级办公楼的白领了。 看着照片上意气风的姑娘,九婴和满满啧啧称奇。不是所有的女孩都会选择自立自强的,尤其是她曾经不过是个依靠男人的菟丝花。 仔细看看她的履历,倒也是能从中看到一些端倪。 她的身世很坎坷。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却不要她,只能跟随着年迈的奶奶生活。在她初中时,奶奶也去世,从此彻底没了着落。好不容易读到初中,就再也支撑不下去。 踏入社会后,由于学历低,工作上也只能找一些简单的清扫或是端盘子之类的工作。 大概是不能上学,又无人依靠的执念,让她在得到能使她生活无忧的一笔钱后,毅然决然的重新上学。 不管过程是多么的艰辛,她总算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收获了甘甜。 有一个姑娘,叫做李晓旭,目前处于失踪状态,生死不知。具体情况还有待调查。 最后的那个,也是九婴和满满这次的重点调查对象。 马文燕,她在离开林修不久之后,就自杀了。 自杀的原因,不得不提到他们之间那不愉快的结束了。林修在外面很小心,每次办事都一定会戴套。 但是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聪明还是蠢,她偷偷的给所有的套都扎了眼儿。 小心翼翼的筹划了好久,她如愿以偿的怀孕了。在过了前三个月的不稳定期后,马文燕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林修。 她的想法很美妙,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如果换做别的金主,这种行为可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多个私生子/女也不是什么事儿。 但是林修不一样。他处心积虑,各种掩盖,就是要维护他一心只有家庭的形象。怎么会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把这些全破坏? 况且,林修向来不把这些外面的女人当回事儿。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就是为了省事儿。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能当二奶的女人都蠢得很。 这下,这个还仅仅是个小葡萄的孩子可是重重的打了他的脸。大价钱没有让这个女人闭上嘴,反而让她涨了野心。更羞恼的是,这么简单一个扎避孕套的手法,还真的让他着了道。 林修并不常去她那里,也从来不仔细的观察她,竟然就让她瞒了三个月。 “打!必须打!”林修恶狠狠的吩咐张冠一,“赶紧给我解决了!” 大概是当初得知有孩子的时候,林修的表情太过狰狞,让马文燕又聪明了一回,她收拾收拾东西跑了。 但是聪明也没聪明到哪去,她很快就又被张冠一找到了。她躲起来当然不是为了打胎,而是为了保胎。 等到张冠一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马文燕的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 “张先生,我都查过了,是个男孩。你帮我转告林先生,他应该会很开心的。”马文燕苦苦哀求,让张冠一不得不去再请示一下林修。 但让马文燕更失望的是,一个已经知道性别的孩子也不能够让林修改变主意。 在一家乡下的小医馆里,已经成形的男胎被引产了下来。被这件事情弄得非常不爽的张冠一留下一大笔钱,径自的走了。 马文燕一时想不开,跑回了城里,在林修公司所在的大楼天台跳楼自杀了。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1.14 公寓,拜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八一小说网 ——白居易,《长恨歌》 —— “天啊!可真想不到。”满满看完资料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以为林修在外面也就一两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她能说林修的节操还算保留了那么一丢丢,每次只包了一个吗? 除了这个死去的马文燕,还有那个李晓旭,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她死了,还是有嫌疑的。 九婴和满满商量过后,决定兵分两路。一个跟随林修保护他,一个去调查李晓旭和马文燕。 李晓旭被包养的时候,是住在市区的凯德公寓里的。本来如果她狮子大张口,可能这个房子也会给她。但是她走得悄无声息,房子也就没有过户。所以,现在房子钥匙还留在张冠一的手里。 九婴私下里接触了张冠一。可是她的调查涉及到了老板的**,张冠一做的非常好,对九婴是一问三不知。 “张助理,您也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九婴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之意,“老实说,那个李晓旭很可疑。您现在拦着我,万一林先生出点儿什么事,这责任是您担着……?” “行!”犹豫了半天,张冠一才咬了咬牙,同意了。毕竟万一真出了事儿,先不说林修会不会丢了性命,他的工作肯定是丢了的。 “不过,如果她没有问题。那……”张冠一语气中还有些不忿,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但九婴的确抓住了他的软肋,他并不想失去这样好的一份工作。八 一中文 “我们又不是娱乐台的记者,没有那么八卦。如果没有问题,连你老板那里,我都不会提。”九婴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无论他多么像个拉皮条的,他也没有逼良为娼。 九婴拿到了李晓旭公寓的钥匙,只身前往探查。 一开门,九婴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阴气。九婴举起手腕。暗自戒备。但让人失望的是,除了弥漫的阴气,并无魂体的痕迹。 房间在李晓旭离开后,已经打扫过。九婴并看不出什么线索。只是。还留有一些私人物品并没有动。九婴一边简单的在遗留的物品里面翻着,一边思考着。 梳妆台的抽屉里,放着的一个硬皮本子引起了九婴的注意。阴气的侵蚀,使得本子的纸质变得很脆。九婴小心翼翼的拿起它,翻开。 2oo7年5月4日。晴。修哥。今天我独自去看了樱花。淡粉,雪白。团团簇簇。很可惜,你没有和我一起。不过,我拾起了一些花瓣给你看。等你有空,我们再一起去吧?! 九婴简单的翻了翻,记的都是一些日常小事,但是里面蕴含着很深的情谊。 这是一本日记。或者说,这是一本给林修的告白书。 最后一篇没有写日期,却整齐地写着一长诗,《长恨歌》。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诗的最后一句被反复的书写,字迹越来越乱,笔画也越来越深。最后的一遍,只写到了“恨”就戛然而止。 那残留在诗中的怨气扑面而来。 w w网w .八8 1小zw.com 九婴丝毫不在意,只是摇了摇手腕,就驱散了阴气和怨气。然后,若有所思的收起了日记,继续查看起其他的东西来。 留下的东西,都是一些旧的。或是不值钱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李晓旭自己收拾的行李。这么看来,张冠一的话应该没有什么疑问。李晓旭真的是拿着钱离开了。 至于滞留的阴气,九婴有了自己的猜测。根据张冠一与李晓旭之间的汇款记录。他们的交易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开始了。 可是这本日记,第一篇是在5月份。很有可能,这就是李晓旭被魂体附身的时间。 而薛筱云最开始打电话说现异常的时候,跟随在林修身边的还是李晓旭。就说明,这个魂体最开始是附身在李晓旭身上的。后来才又到了华晨身上。 而林修在结果镇魂工作室的名片的时候,似乎还不相信这些事情。证明那时候魂体并没有伤害到他,甚至也没有让林修察觉到任何异常。 后来,林修做了什么让魂体改了主意了呢? 是魂体不满足于只能做见不得光的情妇了吗?还是林修要求终止交易惹怒了她? 九婴想来想去,思维缠成了一团乱麻。但是总归,李晓旭的嫌疑是排除了。 至于马文燕那边,她的骨灰被她的父母拿回老家安葬了,所以九婴决定亲自去一趟她的老家。 鉴于九婴最近总过的很惊险,满满执意要求她来保护林修,而让九婴去调查。虽然调查中也有可能会生危险,但想来应该比在林修身边好些。 九婴拗不过她,只好听从满满的安排。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事不宜迟,九婴收拾行李就出了。 马文燕的老家在云台市北边的长平市的一个小镇上,路上倒是非常便捷。但是由于上次去张琴家吸取的教训,九婴在长平的车站附近找了家旅店先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九婴就坐上了小客车,向马文燕家的小镇进。好在不用倒车,但九婴到达镇上的时候也中午十一点了。 小镇并不大,氛围也十分的闲适。街边的行人之间似乎都认识,大家走个对面都会打招呼。似乎因为九婴的面孔实在陌生,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九婴按照事先查好的地址,问了好几次路,才找到了马文燕的父母家。不是她路痴,实在是地方太小,所有的地址都十分的不详细。 比如马文燕的父母家,地址叫做文宣镇3-2-2-4o1。这个地址看的九婴一头雾水。她只好把写着字条的纸拿给了路人看,才明白,这个所谓的3-2是一栋楼的楼号。 这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九婴没有预料到的。早就知道这是个小镇子,可没想到小成这样,连楼房的小区都只用数字标号就能标示清楚的。 好不容易按照指示找对了楼,却走错了单元门。因为,楼上根本没有标注单元门是从哪一边数起,结果等到九婴爬上了四楼,敲了门,才现开门的是个不过十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警惕的只开了里层的木门,留着外层的不锈钢门依然锁着。隔着栅栏,他可以足够看清来人。 九婴长得实在无害,小男孩最开始的戒备神色也稍稍减轻了点儿。 “你找谁?” “你好,小朋友!这里是马文燕的家吗?” “不是,你走错楼门了!从那边数第二个!”小男孩似乎已经习惯了找错门的人,伸手往东边一指,示意九婴数反方向了。 九婴第二次总算找对了地方,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头花白的妇人。 “您好?”九婴之前已经给自己设定了此次的身份,“请问是马文燕家吗?我是她之前资助的学生,想来看看她。” 资助贫困学生,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以前在马文燕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固定的资助三个学生。这也是九婴和满满在看她资料时候,有些怒其不争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去当人二奶,她确确实实是花钱去做了善事。 “哦!”老妇人没有怀疑,让开门让九婴进了门。 “老马,有个女娃来说找咱们家娃呢!”随着她的一声吆喝,里面的一间卧室走出来一个头花白的男人。 客厅的一面墙边摆着一个灵案。九婴一进屋就闻到的檀香味就是从案上的香炉里飘来。上方墙上的挂着一张很大的相片,一名十分年轻的女子正微微笑着,即使是黑白的照片也难掩她的靓丽。 正是马文燕。 下方的供桌上摆着不少的瓜果,都十分的新鲜。 九婴从案上的一边抽出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才郑重的在香炉里插上了香。这里十分的干净,一丝阴气也没有。看来就算是马文燕的魂体滞留了,也没有回过家。(未完待续。) 1.15 亲情,遗书 There\'s/no/tragedy/in/1ife/1ike/the/death/of/a/netever/get/back/to/the/ay/they/ere.——ight/eisenhoer 生命中最悲惨的,莫过于孩子的逝去。八一小说网 中一切面目全非,再无法重归旧貌。 —— “请坐吧!”马文燕的爸爸说着,请九婴坐在了客厅的沙上,而他的老伴则进了厨房。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旁观了九婴上香,马爸爸的情绪很低落。 “我早就想来感谢燕姐了。如果没有她,我连学都念不完。”九婴表现得很激动,“因为燕姐的帮助,我想把这种爱心传递下去。” “我去了偏远山区支教才回来。这才听说了燕姐的事情。就想来看看她。”九婴的借口编的十分圆满。 而且关于马文燕资助别人的事情,九婴并没有说谎。但看看老人苍老的面容,心中却一阵悲凉。 “也来看看二老。” 对于父母来说,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人送黑人。 九婴的心情很低落,但却不能不做自己的工作。如果确定作祟的魂体真的是马文燕的话,只要在她进一步伤人前制止她,就可以送她重入轮回。网 “我们的燕儿是个好孩子。”马爸爸回头望着马文燕的照片,“自小就聪明懂事,学习好,长得好。人人都夸。” “还特别的孝顺。”马妈妈端着一杯茶放在了九婴面前,接着老伴的话继续说着,“都是我们连累了她。” “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 可能是终于有了可以一起回忆女儿的人,两位老人说起话来都有些刹不住闸。而此时,他们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好的聆听者。 九婴并不多话。时不时的应和两声,然后巧妙的把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方向。从言语间,九婴也了解到了一些那张单薄的调查报告上不会写的东西。 马家父母都是小学老师,这个家庭总体说来也算是小康了。而马文燕去当二奶的原因。是给她爸爸看病。 “手术费,后续的治疗费,一下子就掏空了这个家!”说到这里,马爸爸的眼圈红了,“是我没用。才让孩子走上了那条道。” 那时候马文燕还上着大学,眼看着老父受着病痛的折磨,却为了省钱不肯吃药的样子,毅然决然的辍了学,离开了家。 紧接着,一笔又一笔的钱汇到了他们的账户上,都是马文燕汇的。 马文燕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能从哪弄来这么大笔的钱?马家二老一下子又有了不好的猜测。网 在马爸爸的一再催促下,马妈妈找到了马文燕那里。果不其然,这一大笔钱。竟然是马文燕的卖身钱。 这让马家父母情何以堪?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马文燕要拿钱给爸爸治病的决心。马爸爸不肯配合治疗,消极的抵抗着,希望能够让女儿回心转意。 可马文燕却更加倔强,她拿着一把剪刀比着脖子。 “爸爸,你要是不治病,我现在就用这个捅了自己!”为了显示自己说到做到,说话间剪子都已经在脖子上捅了个口子。 同样是用性命威胁,父母都是拗不过儿女的。拿着这笔钱,马爸爸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渐渐的好转。 可是,想要马文燕放弃一切回来的时候,却突然间听闻了女儿自杀的噩耗。 “谁知道,我这条贱命活下来了!我女儿却没有了!” 马家爸妈并没有在九婴隐瞒女儿曾经给人做二奶的事实。 “我们和你说这些。你也不要瞧不起燕子。”马妈妈此时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是想让人知道,我家娃不虚荣,她是个好孩子。” “我怎么会看不起燕姐?!”九婴抓起马妈妈的手,感受着这只手的苍老,“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我们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让女儿在天上也都看着,她的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和这对悲伤的老夫妻待了很长时间,九婴不顾他们的挽留,离开了。 坐在回程的汽车上,二老沧桑的面容一直在九婴的脑海里回放着。而一封马文燕写给她爸爸妈妈的信也让九婴的思绪不断的起伏。 为什么他们在收到了马文燕自杀的消息之后,却没有闹起来,就是因为这封告别书。 亲爱的爸爸妈妈, 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这样肉麻的称呼你们。但现在是在写信,肉麻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了吧! 记得我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大片大片的古文读给我听。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我总是开玩笑说,自己是个小女子,不用守君子那一套。心里却还是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的。但是,最后,我还是违背了。 我从来不后悔,自己放弃学业去赚钱的决定。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我会在这场交易里投入感情。也许是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实在太光辉了,在无助的时候,给予了那么大的帮助。 我也不后悔,轰轰烈烈的去爱一个人。 我后悔的是,明明知道对方对我毫无感情,我却还一意孤行,期盼对方以同等的爱来回应。 而我坚持的结果就是,在我身体里待了那么久的小生命,就这样再也来不到世上。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了什么了。 所以,爸爸妈妈,请原谅我。我实在承受不住对他的伤害。我想,他在那一边一定很孤单。我每天一闭眼,就会看见他张着双手喊妈妈。 我决定过去陪他,他还那么小,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另,爸爸的病已经治好。我把手里的钱都捐了出去,就算是给二老祈福了。 请不要为我伤心。祝一切安好。 不孝女儿敬上 看事情果然不能光看表面。之前在看资料的时候,九婴和满满只觉得马文燕是一个拜金女,而且还是比较没有头脑的拜金女。一/心想着母凭子贵,妄想着登堂入室。 却没有想到,马文燕是真的爱上了林修。 爱情真是一个让人疯狂的东西,但是母爱却是更让人疯狂。 不过,由这封遗书来看,马文燕倒是不像会和林修纠缠的魂体了。但也说不准?也许死了之后后悔了,觉得还是最爱林修,所以来找他? 九婴坐在回程的车上,晃晃悠悠的睡着了。(未完待续。) 1.16 蹊跷,离体 灵魂没有重量。八 一中文 —— 这个时候,林修也出院回家了。依据之前的协议,满满随着林修一并来到了林家别墅。 “叶嫂,这位是朋友家的孩子,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林修交代着叶嫂给满满安排房间,“过两天还会再有人来,她们住在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没说明九婴和满满的身份,是出于林修的提议。虽然他已经见识到了灵异世界的一角,可还是不希望别人在不相信的情况下,把他当成一个被吓坏了之后,到处求神拜佛的人。 林修交待叶嫂要好好招待满满,照例上楼去看望妻子。出于礼貌,满满并没有跟随。 林修上楼只待了一会儿,就下了楼。 “叶嫂,为什么主卧还是温度那么低?” “是这样的,先生。之前有人来修,可是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空调和暖气都没有毛病。我只好多放了几个暖风机,但还是不太管用。”叶嫂连忙解释,这可不是她工作不到位,“要不给夫人换一个房间?” “那就换吧!”林修吩咐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满满,能跟我过来看看吗?”林修毕竟年纪比满满大,最后决定只称呼满满的名字。 经历过两次灵异事件后,主卧那莫名降低的温度让林修起了疑心。 一进卧室,满满就感觉到了浓厚的阴气。怪不得说空调制暖都不管用。这种刺入魂魄的阴冷,是单纯的制暖不能够解决的。 阴气的源头就是躺在床上的女人,以及床边立着的魂体。 那个魂体恍然不觉满满的到来,只一心哀怨的盯着林修。她珍珠白色的面容赫然和躺在床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虽然离得不算近,满满还是能够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李瑞玲,她的魂魄离体了? 满满翻手握住匕,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却现李瑞玲的魂体丝毫没有反应。细细的打量过后,才现问题所在,李瑞玲的魂魄不全。 满满不露声色的斜了林修一眼。没有现他有丝毫异样。 他老婆魂魄离体的事情,他知情不知情?魂魄不全的事情呢?他知道不知道?如果林修知情的话,那之前他表现的对道术魂体完全不了解的态度就是假的。八一小说网 细思恐极。 “这个房间没有什么异样,可能就是电路坏了吧!”满满暗自庆幸刚才掏匕的动作比较隐蔽。没有被林修注意到。 林修没有察觉到满满进入房间后的异样,看见自己请来的“大师”都说没问题了,也就放下了心,出门吩咐叶嫂给李瑞玲换房间。 刚刚换了房间,温度肯定降得没有那么快。但是。要是再不找机会,解决一下,林修肯定会现不对。 夜半时分,别墅里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 一个身影轻巧的起身,无声无息的进到了李瑞玲的卧室。 回身锁好门,来人才开了口,“李瑞玲?” 赫然是满满。 满满现在正在全力的感应灵力波动,屋里虽然一片漆黑,却丝毫不影响满满“看见”床前的那个魂体。毕竟,它一丝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连着呼唤好几声。李瑞玲的魂体都丝毫没有反应。此时,屋里的温度已经因为它的存在降得极低了。满满进来之前就有所准备,灵力运转,身体里的阴寒瞬间就被驱散。 虽然不知道她缺损的那块魂魄在哪里,但是也不能由着李瑞玲的魂魄这样离体。 离体的魂魄在外游荡时间久了,就真的回不去本体了。这样就算**活着,也与死无异。而随后,**也会因为无所依撑,而彻底的失去生机。 李瑞玲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危险,显然她的魂体因为脱离**太久。已经越来越不好控制了。要不,也不会把阴气散的到处都是。 白天在和林修分开后,满满就躲在房间里制了一张引魂符。 正如她所说,有备无患。她的背包像是小叮当的口袋。装了各种用品,每种都不多,但是需要用的时候,也不至于找不着。眼下不就用上了。 满满祭出了引魂符,口中念念有词。 “清微祈祷,造化吾身。内外混融。与道合真。固神守念,魂魄归身。引!” 微白的灵力在符上运转,化为一道光柱罩住了李瑞玲迷茫的魂体。夹带着它投入了床上的本体上,缓缓的融合了进去。 微光持续的在李瑞玲的身体上亮着,将满满的脸映衬的青白一片。配上她现在冷清的表情,这时候要是有人进来,保准吓一大跳。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李瑞玲就会苏醒。但苏醒了之后的李瑞玲会是什么样,满满也很期待。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离体的魂魄分散开却不见伤痕。证明她的魂魄并不是简单粗暴的被撕裂,而是另有原因的分开。 魂魄的分离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强行的分开会造成极大的痛苦以及难以磨灭的损伤。 上次在姚广为的梦境事件中,很多的当事人就是主魂消失,导致了昏迷不醒。但他们的魂魄不是被强行分离的。 人在做梦的时候,主魂是会主动离开的。人会觉得有些事似曾相识,或者好像生过。就是因为主魂离体的短暂游离,是跨越时间空间的。 追根究底,是因为主魂进入了梦境世界。 本质上,梦境其实是真实存在的。之前九婴和满满经历的梦之迷雾就是梦境的主体。 而她们经历的梦中景象,比如九婴的家人,满满的葫芦娃,甚至是姚广为的极限乐园,都只算是迷雾的衍生物。是迷雾收到了主魂的干扰,呈现出的一种特殊状态。 而在迷雾中,空间和时间的壁垒是完全不存在的。 迷雾的特质,让梦境纠结了现实和虚幻,也能够跨越时间空间。可以说,梦境处于一种完全的无序状态。(未完待续。) 1.17 魂破,情破 七情六欲,平衡着人的内心,缺一不可。八 一中文 —— 有些特别的人,他们会根据自己的梦境做出预言,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只不过,这种情况太难得。 一是很难控制自己主魂在梦境中的作为。就算有些人可以勉强控制主魂不陷入虚幻,只接触现实。可是主魂去往的方向却不可控,无论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 也就是说,有可能主魂到了二战期间,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也有可能只看见有只小猫在翻垃圾桶。 二来是大部分人无法记住主魂的经历。正常人在醒来那一瞬间,会把梦境记得十分清楚。是因为此时主魂正在归体,主魂融入进其他的魂魄引起共鸣,此时人是半梦半醒的。 但是一旦完全清醒,也就是主魂彻底归位后,梦境就会变得模糊。就算当时印象再深刻,事后可能也就是一些无用的记忆碎片了。 最后一点则是离体的时间极为短暂。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在梦里过了好久,却在现实生活中只是几分钟甚至是一瞬间的原因。 有些人天赋异禀,或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就能通过梦境得知一些东西。他们有特殊的技巧,可以控制主魂不陷入虚幻,又可以在魂魄融合后记忆梦境。但是,通常也得不到太多的有用信息。 因为要控制主魂做到这些事情,需要付出的太多了,而往往却与收获不成正比。 w说w八w网.网8 1zw.com所以能够做到这些的人,越来越少。 这种传承现在已经基本消失。而外界流传的典籍中,提及一些梦境的事情,都语焉不详。现有这些情况,还是九婴和满满之前查了资料,又亲历梦境之后,隐约猜到的。 所以,对于姚广为来说,他没有损坏任何人的魂魄。他只不过相当于做了个笼子。把主魂困住,让它们不能归位了而已。 虽然他可能完全不理解这其中的奥秘,但是能够利用梦境做出这些事情,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天赋异禀了。 做梦和濒死体验有相同也有不同。相同在于都是魂魄离体。穿越空间时间。但最大的不同在于,一个只是主魂进入到特殊的地方,濒死是则是整个魂魄全部离体。前者还可自然回归,后者却不一定了。 因为是整个魂魄都离体,所以濒死体验中。这个人会把那一刻看到的事情全部清楚的记下。而不会像是做梦一般,在魂魄融合时,忘却一切。 眼下,李瑞玲的情况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她缺少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魂或是一魄。而是每一样都有缺损,都不全。但是却没有愈合的迹象。 打个不太恰当地比喻。人体的魂魄就像是一个水池,或者说是三个连在一起的水池。网 三魂分别居于一池,七魄在其间流转。可以去除一个水池,也就是分魂。也可以让水池中的水减少,也就是魂魄受损。 但是因为这是一个整体,它们之间会维持平衡。还会自我修复或是借助外力修复。 李瑞玲的情况是,三个水池每一个都分出去一块,却丝毫没有自我修复的迹象。而缺损的部分十分的自然,一点也不像被强行撕裂的。 满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研究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比喻。李瑞玲的魂魄就像是大芋头分出了个小芋头。 那么,这个大芋头会有什么变化呢?小芋头又会是什么样的,又一个李瑞玲吗?它跑哪里去了?消散了吗?如果找到了,还能和大芋头融合在一起吗? 到底怎么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满满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迹。回屋睡觉去了。 早上起来,满满神清气爽。林修家里暖气打的十足,比宿舍里要暖和不少。满满又没有认床的毛病,着实睡了个好觉。 吃过早饭。林修没有去上班。虽然出院了,可是身上的伤还要养上些日子。 满满要一直跟随,于是林修也就没进书房,待在了楼上的小会客厅里,拿了本书看着。 早上十点多,九婴就回到了云台市。先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洗去了一路的风尘,才清清爽爽的来到林家。 此时林家正一片鸡飞狗跳。 李瑞玲在一个小时之前苏醒了。 “先生!先生!夫人醒了!” 在叶嫂过来回复这个消息的时候,因为早有准备,满满并没有很吃惊,反而有时间去观察林修。林修的表现非常正常,只有惊喜,没有别的情绪。 难道对于李瑞玲离魂的事情,林修丝毫不知情?倒是叶嫂的表情,实在是有点难以言说。难道李瑞玲醒来之后的样子很奇怪,让她很难开口? 满满跟在快步走的林修身后思索着。 唉,要是九婴也在就好了,肯定比我观察的仔细。早知道,就不在昨天晚上把魂魄引回去了。 说是这么说,再来一次,满满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毕竟林修到底有没有搞鬼,这个还可能从别的地方查起,但是引魂回体这件事情却是刻不容缓的。 李瑞玲的魂体已经不稳,再长时间离体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满满走进屋里的时候,李瑞玲正气喘吁吁倚在床头靠坐着,表情狰狞。床边还有一个有些丰满的女子,这是照顾李瑞玲的护工,王琪。 此时无论是叶嫂还是王琪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原因就出在李瑞玲身上。 李瑞玲一看到林修进来,表情变得更吓人了。“林修你个王八蛋!骗子!滚!滚!”因为已经两年多没有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着一些气音。 她一边有些声嘶力竭的喊着,一边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最终抓到了一个不过拳头大的金属雕塑。一个投掷的动作做出,雕塑却只掉落在了床边。 毕竟两年的卧床,就算整天有护工在按摩,她的手也基本上不听使唤。这让李瑞玲更加暴躁了。 “啊!啊!”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屋子。看那样子,竟然是恨极了林修。 不会吧!满满有点惊讶。就算是李瑞玲知道林修出轨骗了她,也不至于愤怒成这样。这种愤怒明显是进入到仇恨的层次,至少也得是害命的那种了。 难道李瑞玲的车祸另有蹊跷? 显然,另外的两个女人也是这么想的。她们狐疑的目光不停地在林修的脸上逡巡。 尤其是叶嫂,在之前,林修还是她心目中的爱妻号男人。但是前段时间频繁的目睹有女人来接近他,已经使这种形象完全的破碎。 现在又有李瑞玲醒来之后特别激动的表现,让叶嫂一瞬间脑补了无数的恩怨情仇。(未完待续。) 1.18 疯癫,送医 你是疯子我是傻子,缠缠绵绵到天涯。网 w说w小w说.网8网1一z八w.com —— 众人诧异的眼光,让林修的脸色明显的黑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抓住了李瑞玲的手。 “瑞玲?” 李瑞玲的双手被抓住之后,开始奋力的挣扎,可是根本就争不过,最后竟然干脆在林修的脸上啐了一口。 这一下十分的出乎意料,林修当场就愣在了那里。叶嫂和王琪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唾面这种事,在书里看过,电视里演过,现实生活中却很少见。 李瑞玲的口水带着些细碎的小泡泡,在林修的脸上缓缓地往下淌,刚刚划过了林修紧闭的嘴角。就算是总有人清洁,可李瑞玲这张嘴已经闲置了两年了,这口水的气味绝对不会很美妙。 林修反应过来,举了举手,又放下了。看那表情,应该是不知道是用手抹下去更恶心,还是就让它流下去更接受不了。 放眼四周,竟然就没有可以擦的东西。 还好叶嫂反应快,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块纸,递给了林修,然后出去了。八一小说网 这块纸,是从卷纸上撕下来的。虽然卷成了一个小卷,可是在口袋里搓抹久了,表面上布满了细碎的纸屑。 林修接过纸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到了脸上擦了起来。 李瑞玲的嘴里还是不停的咒骂着,宛若疯癫。这种表现却让满满有了些别的想法。是不是这就是大芋头的后遗症? 这倒是挺新鲜,满满仔细的观察李瑞玲的眉心,果然是一团阴气笼罩。难道魂魄的不完整会导致性情大变? 这时候,叶嫂再次进屋,递给林修一块湿毛巾,让他擦脸。可是众人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暴躁的李瑞玲。 旁边的王琪怯怯的举起手问了一句,“要不要把太太送到医院检查一下?” 李瑞玲听了这句话,显得有些愤怒,“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十分的尖锐,吓得王琪瑟缩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李瑞玲长期卧床,脸颊已经瘦削的厉害。现在因为愤怒,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好像眼球都要瞪出来了一样。 王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继续小声说。八 一中文 “夫人刚刚苏醒,总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 “叶嫂,你去打个电话。”林修想了想,同意了王琪的话。 九婴到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救护车赶来的这一幕。医护人员想把李瑞玲抬上车。可是她一点儿也不配合。 众人正在林家的门口闹得沸沸扬扬。好在这里是别墅区,每家相隔都不算近,暂时还没有吸引来什么人。但是多一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满满看见了九婴,给她使了个眼色。九婴领会了她的意思,不出声的站在了满满身边。 “怎么回事?”九婴低声的问着。 “李瑞玲离魂了,我给她引回去了。但是她的魂魄出了点问题,现在这样好像是后遗症。” 本来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魂体作祟的案子,竟然还牵扯出了一个魂魄离体。并且这个离体的魂魄还缺损的并不常见。 满满简单地把她观察到的魂魄状况叙述了一下,又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姐,你听说过这种情况吗?” 九婴摇了摇头。“缺损的多吗?” “看不出来,我觉得不算少。”满满不太肯定,看像九婴凝重的表情,“难道你怀疑之前作祟的魂体是李瑞玲?” “有可能吧!?我这次去马文燕家,觉得是她作祟的可能性不太大。” “应该不是吧!这两次的魂体我都感应了。它们的波动完全不同,不像是一个人的啊!” “哦?”九婴皱了皱眉。刚想要说话,却现李瑞玲的哭喊声突然消失了。 原来是林修看再纠缠下去没有结果,果断的要求医生给李瑞玲注射了镇定剂。车上坐不了这么多的人。让叶嫂上车陪着李瑞玲去医院,林修则回身去车库提车,打算在后面开车跟随。 作为林修的保护人。九婴和满满自然跟随着林修一起上了车。 李瑞玲房间里不明原因的降温,满满对林修的答复是没有问题。而偏偏满满来到的第二天,李瑞玲就苏醒了,醒来又和疯了一样。 要说这事儿和满满没有完全关系。林修都有点不相信。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在这之前,九婴又离开了一段时间。当时对林修的解释是,九婴要去找一些材料来做准备。但是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林修也不禁把怀疑的种子种在了心里。 这两位突然出现的大师,到底是不是真心来帮助自己的?还是,背后另有阴谋? 尽管掩饰得很好。九婴还是观察到了林修在她们上车时那一瞬间的戒备。对此,九婴也有些无可奈何。 毕竟,这件事情的确还是和满满有些关系。再者,满满也说了林修身上的疑点。她不能确保对方到底在李瑞玲出车祸和魂魄缺损这件事上扮演什么角色,自然也不能透漏什么。 车上的双方各有心思,彼此都有着质疑,却丝毫不漏。 汽车沉默的前行,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好在医院离得不算远,二十分钟不到,众人就一起赶到了医院。经过了各项检查后现,李瑞玲的身体指标很正常。甚至,对于一个卧床两年的昏迷的人来说,她都有些过于健康了。 这当然都是林修悉心照料的缘故。这个检查结果,让满满略微的对林修放下了一些戒心。 医院的病床上,李瑞玲静静的躺在白色的床铺中,床边的椅子上坐着颇有些狼狈的林修。叶嫂在她们到了之后,就回家去收拾住院要用的东西了。 九婴和满满不方便在这时候上前打扰,就干脆搬了凳子,远远地坐下。既不会影响林修和李瑞玲,万一出事,又能及时的救援。(未完待续。) 1.19 分析,娃娃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八一小说网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6游《冬夜读书示子聿》 —— “姐,你去马文燕老家调查的怎么样?”满满低头把想说的话打在手机上给九婴看。 “为父治病卖身,后来是真爱。”九婴的回复十分的简洁。 “那不是更有嫌疑了吗?感情纠葛?”满满心中满是疑问。 林修给九婴和满满讲述自己的灵异事件的时候,说的不算特别详细,只是强调了一些完全不合逻辑的地方。关于和华晨的关系,他也是坚决否认的。 林修因为情感方面才和魂体纠缠,还是九婴和满满猜测的。因为那个魂体最开始见到九婴和满满的时候,就不算太友好,那表现就像是一只护食的老母鸡。 那么,和林修有感情纠葛又死了的,还能有谁呢?只有马文燕了。 “可能不大,马文燕更在乎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反而因为被强行打胎,对林修的爱意也没那么深了。” “也有可能是由爱生恨,是不?所以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对吧!”满满打完字给九婴,换来九婴的抬头一笑。八一小说网 w一w说w.81zw.com “是滴呀,侦探少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追求真相的机会!”九婴俏皮的在手机上打下了这样一行字,举给满满看。 满满用眼神示意一下李瑞玲,“她不可能!” 九婴和满满从开始修炼起,就学习识别灵力波动。这种独一无二的灵魂特征,比指纹还保险。附身在华晨身上的魂体和缺损了一块的李瑞玲魂体,灵力的波动完全不一致。所以,李瑞玲的嫌疑算是排除了。 那么,她缺损的魂魄哪里去了?还能够找回来吗?如果找不回来,她会一直这样暴躁下去吗? 想到这里,九婴和满满都有些担忧。更加的感叹自己的见识少。真正的开始接生意了之后,她们才现,从书本和长辈的经验里看来的东西,竟然远远不能够应付遇到的这些情况。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本上看的再多。遇到了实际问题,还是有一种很棘手的感觉。由此,九婴倒是更加庆幸当时听从满满的一时兴起,开店来练手的提议了。 她们现在再接生意,在长辈们的眼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也就是说。她们其实现在还算是实习生,在道家协会里面,她们出场的时候还不能独当一面。 等到她们完成大学学业,钱家夫妻就会正式的把她们介绍给众人,就像是一个成人礼。 w八w说w .网8说1 z说w一. c一o一m一 这一点,在行当内部算是约定俗成的一种做法。当然,以前也并不是这样的。 近些年来,由于国人信仰的缺失,加上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很多世家的子弟都不会选择将这个作为职业了。所以,就算是当做晚辈带来参加各种聚会的年青一代。以后从事的职业也可能和这个行当完全没有瓜葛。 所以,这个成人礼其实是一种宣告。告知众人,这位年轻人从即日起踏入这个行当,只要不宣称金盆洗手,那么就是他们中的一份子。 那么,就算遵循一些行当中的特有规矩。 这也是严峰在这时选择和九婴摊牌的原因所在。他想在九婴正式的举行成人礼之前,来阻止她。 想到严峰,九婴的情绪又有些低落的下来。满满察觉到了九婴的愣神,便想要伸手推她。自从那次住院,九婴总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满满知道这是因为九婴和严峰的感情问题。却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拼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乒啷!”门被大力地打开。甩开的门打在了墙上出了一声巨响,把屋里的众人都惊了一下。 “妈?!”一个少年的身体急冲进来。却在看见病床上闭着眼的李瑞玲后,突然哑了声。 “做什么!这么不稳重?!”林修严厉的训斥着。 这是九婴和满满第一次见到林旭。之前听薛筱云提过他。也仔细的查过。 林旭学习成绩非常的好,就是性格有些沉闷。以前虽然也不太爱交际,但没那么严重,平时也有一些朋友来往。 但是在他妈妈卧床之后,他的性格就有了一些变化。朋友之间也少了联系,更多的是默默的学习。独来独往。 薛筱云提到过林旭身上的违和。这次九婴和满满就很仔细的观察起这个少年。 他依然是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上面挂着一个陈旧的晴天娃娃。浓浓的阴气在林旭身上弥漫,尤其是那个晴天娃娃,阴气厚重。 每个人的灵力波动有着唯一性,阴气却都是统一没有区别的。所以,对于林旭身上的阴气,九婴和满满也不能肯定,这是和李瑞玲有关,还是和纠缠林修的魂体有关。 和薛筱云上次看到的情况不同,这次的阴气入侵,显然已经对林旭有了一些的影响,最好要及时祛除才好。 如果这些阴气和李瑞玲有关。那这么浓厚的阴气,在林旭身边没准可以找到李瑞玲缺损的魂体。 但如果和林修有关,那么她们之前的猜测就要全部推翻。这个魂体不只是纠缠林修,还纠缠林旭,甚至也有可能纠缠了李瑞玲。 那么,它针对的就是整个林家人。那么九婴和满满需要找的魂体范围就要扩大。 被训斥了的林旭只是撇了下嘴,然后张口就问,“我妈不是醒了吗?” 林修脸上露出了一些尴尬。 林旭得到消息应该是叶嫂告诉的。叶嫂在家里帮佣好多年了,很疼林旭。相对于林修,其实和李瑞玲还有林旭相处更多。这样的大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林旭。 好在还算她有分寸。听林旭的话音,应该是没有把李瑞玲醒来之后生的事情说出去。 “她刚刚醒来,情绪太激动,对身体恢复不利,所以医生给打了针让她好好睡一下。”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林旭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书。看这架势,显然是要在这里等他妈妈再次苏醒。 对于坐在一边的九婴和满满,林旭竟然是一丝探寻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态度十分的耐人寻味。自己妈妈的病房里出现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却一点都不意外?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1.20 父子,道长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 “你逃学了?”林修冷冷的问了一句,显然是在压抑着怒火,又不想在九婴和满满面前暴露。 “请假!”林旭头也不抬,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 林修有些气急,重重的跺了跺脚,转身出了门。 九婴看了一眼满满,跟在了林修身后。满满则会意的挑了下眉毛,起身走到了林旭的身前。 尽管刻意放重了一些脚步,林旭却还是没有反应。直到满满在他身前站定,他也没有抬起头,只是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 满满低头看了看,竟然是一本全英文的书。不过,这倒是难不倒学霸满满。读了几行,满满就认出,这正是呼啸山庄的英文原版。 “现在的中学阅读要求这么高了吗?”满满开始搭话,“Lifeisanetjoyment,noton1yaboutsurviva1.” 这是满满最喜欢的一句。意思是,生活是一串串的快乐时光,我们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活着。 “Theorstaytomisssomeoneistobesittingrightbesidethemknoingyounetthavethem.”似乎是惊异于满满的表现,林旭竟然回了一句。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在于,他近在身旁,却宛如远在天边。 “她已经醒了。” “对。”林旭突然抬起头,眼睛直直的望向满满,黑色的眸子似乎隐藏了很多情绪。接着,他又低下头,顺下了眼帘,“醒了就好。” 满满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林旭这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你喜欢晴天娃娃吗?”满满指着那个晴天娃娃,“自从小的时候看过一休,我就特别喜欢晴天娃娃。我还缠着我妈给我做了好多挂在窗下。” 过了好久。在满满以为林旭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还带着男孩子变声期的沙哑,“这也是我妈给我做的。” “你一定很爱你的妈妈。”满满感叹道。 “我妈对我很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满满终于转入正题。 “我能看看这个吗?”满满指了指晴天娃娃。 “嗯。”林旭同意了。“你不要弄坏了。” 满满轻轻的把林旭的书包抱起来在怀里,手里握着小小的晴天娃娃仔细打量着。果不其然,这个晴天娃娃上另有玄机。网 这个娃娃有些陈旧,虽然被悉心的呵护着,白色的表面还是有一些灰色的尘渍。娃娃上缠绕的绳竟然是头。 头是一种很特殊的媒介,在很多的咒术中,都会用头来施术。 “这是头?”满满试探着问道。 谁知道,这句话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林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快却又小心的从满满手里拿过娃娃,冷冷的说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妈妈的头?”满满追问道。林旭的脸瞬间的青了一下。 看着林旭那戒备的神情,满满可以肯定,林旭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于是不再试探。 “你妈妈虽然醒来了,可是还有一些问题。”满满缓缓的说着,一边仔细的观察林旭的神情。林旭闻言,果然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的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魂魄不全。”最后几个字,满满是一字一顿的强调的。 “不可能!道长明明说……”林旭一着急,说了一句。现自己失口。连忙住了嘴。 “道长?什么道长?”满满却不肯放过他。 林旭却不肯再说,只是有些惊恐的望着满满,“你到底是谁?” 这时候,林旭倒是想要知道满满的身份了。 “你妈妈之前魂魄离体。是我引回去的。”满满欺身向前,紧紧的盯着林旭的脸,“但是如果魂魄一直不全,我不敢保证你妈妈接下来还会平安无事。” “你说真的?”林旭犹犹豫豫的问道,“你看起来没比我大几岁。” “我转世带着记忆的,其实我都两百岁了。”满满信口胡诌。“说罢,你都知道些什么?” 满满的表情太过淡定,看起来十分的高深。林旭再成熟,也才十多岁,竟然就这样被唬住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关于李瑞玲魂魄的事情,满满说的和林旭知道的没有差别。 “我妈昏迷之后,医生一直找不到原因。我之前看过很多的鬼怪志异,就觉得她这样应该是把魂丢了。就找了一个道长。” “从哪里找的?什么名字?” “在雁塔广场,是他叫住的我。” 这位道长自称姓萧,在林旭的身后见到了一个一直跟随他的魂体。经过萧道长的描述,林旭现跟着他的身影竟然是自己的妈妈。 本来林旭就有这方面的猜测。道长这样一说,他更是深信不疑。 林旭妈妈的魂魄不全,需要补全。于是按照萧道长的要求,林旭把妈妈亲手做的晴天娃娃给了道长,并且还从妈妈的头上剪下来一缕头。 萧道长具体做了什么,林旭也看不懂。道长把这个晴天娃娃交还给他,让他日夜戴在身边。说是时机一到,他的妈妈就会苏醒。 满满听了之后,有些哭笑不得。随便碰上的一个道长,让他做什么他就照着做,他就不怕对方是个邪恶之人? 事实上,满满现在也不敢肯定这个萧道长真的没有恶意。 “是不是现在时机还不到,所以魂魄还没有补全?”林旭着急地问道。 满满摇了摇头,“我要把这个娃娃拆开来看看。”这个娃娃内部灵力在流转。满满探查的时候,隐隐的能感到里面似乎是有种吸力。 “不行!”林旭断然回绝,“要是你拆了之后,我妈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 满满一时语塞,她在情急之下,竟然犯了大忌。这个晴天娃娃是另外一个人施法的产物。在不确定这是邪恶的情况下,满满贸然拆开,相当于插手了其他人的案子。 “这……”一时之间,满满也有些为难。 再说,在仔细的探查之前,她也并不能肯定,拆开了这个娃娃,会不会对李瑞玲的魂魄造成影响。 但是,有一点满满也觉得有些疑惑。如果这位道长是善意的,难道他不应该先把魂魄引入体内,再寻找其他缺损的部分吗?万一,聚集魂魄的时间太长,离体的魂魄再也回不去怎么办? 毕竟,在满满引魂回体的时候,觉再晚一些的话李瑞玲的魂魄就回不去了。单凭这一点,满满也不惮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位萧道长。(未完待续。) 1.21 恶意?解谜 暴风雨就要来了! —— “里面包的是什么?”满满只好换种方式查探。八 一中文 “檀香木球。” 怪不得能够闻到隐约的香气,原来是把檀香木包在了里面。 “那个萧道长长什么样子?后来你还见过吗?” “脸有些方,眼睛挺大,没留胡子。”林旭皱着眉头回忆,“把晴天娃娃交给我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了。” “没了?”满满等着林旭继续说,等了半天他都没再开口。 “啊?” “外貌的描述!没了?” “没了!” 满满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按照林旭的描述,满满能在云台市找到一大堆符合条件的男人。而她认识的道长中,根本没有姓萧的。 “你也肯定不知道他的名字了?”不是满满鄙视林旭的智商,实在是对手太狡猾。如果对方打定主意作恶,那么不仅不会说名字,可能连姓都是假的。 真是头疼,满满觉得这个案子的牵扯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是在滚雪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接踵而至,让人有些应对不及。 满满在考虑一定要让林修多付一些钱,这可是在计划外的了。 “你爸爸知道吗?” “他?”林旭的语气很微妙,“不知道。 w网w一w小.网8小1八z w .八c网om” “你和你爸关系不好?”满满压低声音问道。 “他经常不在家,接触少。”林旭的回答十分的官方,满满却在里面听出了他对林修颇有怨言。 满满还想继续问点什么,门就打开了。林修和九婴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看到凑在一起的林旭和满满,林修颇有些惊异。 “林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些案子的新现,要和我姐商讨一下。”满满告了个罪,把九婴拉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低声说了起来。 听了满满的话,九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娃娃还真是棘手。到底该怎么处理? 九婴向林旭讨要了晴天娃娃。仔细的研究过后,下了一个决定。拆! 因为这个娃娃的主体还是包在布里面的,拆开的话应该也不会太影响娃娃的效用。理论上讲来,只要不破坏里面的符箓。应该就没事儿。 要说行内“不能捞过界”的规矩也不是不能够打破的。她们现在既然怀疑对方来意不善,那就可以破例拆开来看看。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倒不是九婴在找借口,九婴的直觉要比满满敏锐的多。她是真的在娃娃中感觉到了一丝的不详。 打定了主意,准备拆开,那么九婴和满满也要先和林旭说明白。至于林修。她们的意思是,他的儿子都不信任他,那么她们也就先缓一缓再说了。 况且,李瑞玲之前那疯癫的样子,还给满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网 李瑞玲那样仇视林修,总不会是没有缘由的。 万一真是林修做了一些伤害了李瑞玲的事情,那么他很有可能会阻止李瑞玲的清醒。最起码,如果是现在这种状态的李瑞玲,谁都不会说她是正常的。 这样,即使她说了一些不利于林修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 就在这时,床上传来一声呻吟,李瑞玲醒了。 看见了床前的丈夫,李瑞玲又是一阵的激动,看的林旭目瞪口呆。 “妈?”林旭犹豫的张口叫道,他觉得眼前的妈妈特别的陌生。难道这就是魂魄不全的表现? 李瑞玲这才现了儿子的身影,却表情十分的淡漠,“做什么?” 这让林旭一下子红了眼眶,“妈?你怎么了?” “我和林修有些话说,你先回家吧!”李瑞玲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一点也察觉不到她对儿子的爱意。她倒是不复刚刚清醒时的暴躁,反而冷静的有些可怕。 “瑞玲?”林修疑惑的说了一声。他还第一次看见妻子对儿子这么冷漠。 这时候,林旭少年已经受不了他妈妈的表现,强忍着眼里的泪珠。抓起书包就奔了出去。 满满见状,急忙跟在了后面。 李瑞玲用完全没有温度的眼神目送着林旭出了病房,又望向了留在病房里的九婴。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林修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接下来我要和我丈夫商量一下家事,请你回避一下。”语气依然冷冰,九婴却察觉出了李瑞玲的不屑。似乎李瑞玲觉得她和林修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样。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九婴轻点了一下头,推门出去了。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口。保护林修是她现在的任务,不能因为客户妻子的一句话,就罔顾职责。 满满追着林旭一直跑到了医院门前的花坛。 “你跟着我做什么?”激动的林旭把脾气在了满满的身上。 “我怕你出事!”满满安慰他,“这只是魂魄不全的症状,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句话仿佛是灵丹妙药,让林旭一下子有了希望,“你是说,我妈不是故意的?那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如果你让我们把这个娃娃拆开。”满满指了一下那个晴天娃娃,“也许就能找到原因。” “万一拆坏了怎么办?”林旭十分的担忧。 “你觉得事情还能更坏吗?” “我再想想。”林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满满没有催促他,这个事情要他自己做决定才好。 “那你现在就拆吧!”林旭沉默了一会,咬了咬牙,抬头看向了满满。 “我得和我姐一起拆。” “你姐?她真是你姐?”林旭有些疑惑,“她也是转世的?” “是!”满满嘬了下嘴唇,这孩子怎么说什么信什么!怪不得一个来路不明的道长都能把他忽悠住。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林旭有些迫不及待,他甚至拉起了满满的衣袖。 病房的门口,九婴一边留神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一边整理现有的信息。目前能做的事情有两件。 一是去马文燕自杀的大楼看一看,她的魂体是不是在那里滞留。二是和满满一起拆一下那个晴天娃娃,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猫腻。 最好再在林旭的嘴里套套话,看看林修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一抬头,满满和林旭结伴从走廊的那头走来。 “给你!拆吧!”林旭小心翼翼的从包上把娃娃拆了下来,递给了九婴。 看来满满已经做通了对方的工作。 九婴和满满拿着娃娃坐在门口的长椅上,仔细的观察了娃娃的外表以及绑着娃娃的头。并没有现什么不妥后,才拿出剪子,小心翼翼的剪断了头。 果不其然,里面的檀香木球上刻着一个符箓。这是…… 看到了符箓那熟悉的笔法,九婴和满满一惊!怎么又是他?鉴于之前这熟悉的笔法带来的不妙体验,九婴和满满更加肯定了这个晴天娃娃的不妥之处。 无论是之前李牧老家的铜符,还是朱美琪手上的血玉镯,这个符箓的主人一直阴魂不散,并且从来都没有起过什么好作用。 “最近遇见他的频率有点高吧?”满满没有说话,眼神里却给九婴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这也是九婴的疑惑。他们这样屡次的碰见,是因为对方是在针对她们?还是他做的坏事实在太多,她们不过是碰巧遇到了其中几个?(未完待续。) 1.22 分魂,收魂 好的意图,坏的结果。八 一中文 —— 把这些疑问放下,九婴和满满凑在一起仔细的研究着檀香球。 这次的符箓九婴和满满倒是很容易研究明白了。不像林旭所了解到的,能够起到积聚魂魄的作用。与之相反,这是一个分裂魂魄的符咒。 之所以,很快就能辨别出来,是因为这是一种已知符文的改良版本。在这之前,九婴和满满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符箓还可以这样用。 正如九婴以前认为的,这个人真的是很有天分。只是,没有用在正道上。 这个符箓的基础其实是一种修炼时用的辅助符箓。作用就是放大情感,让人的感觉更加敏锐,感触更加的细微。 这个萧道长在这个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符文。先把魂体的所有情感都放到最大,等到情绪的冲突到达极致时,再按照不同的情感把魂魄自然的分离。这样,魂体就不算是被强行分裂的。 九婴和满满突变的神色,让旁边的林旭少年十分的担心,“怎么了?” 满满回头看了一眼九婴,有些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 你妈妈本来只是离魂,找个人引回来就行。结果你遇到了这个萧道长,才把她弄成现在这样了!? 满满咧了一下嘴,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至于林旭,就当是给他上了一堂课吧!莫要轻信他人,尤其是在自己不理解的领域。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害了我妈妈?”林旭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脸上一阵青白,“我不知道,我……” “好了!”满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责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是把你妈妈的缺损的魂魄找回来。” 根据九婴和满满的推测,现在留在李瑞玲身体的魂魄似乎是以负面情绪为主的。否则,对于一个好几年都没有见到儿子的妈妈来说,李瑞玲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冷淡了一些。 她对林修的态度恶劣,是因为内心对林修的不满被放大了。从之前的言语看来。李瑞玲似乎是认定了林修做了不好的事情。 九婴倒是不觉得李瑞玲的车祸是林修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李瑞玲应该骂林修是“凶手”,而不是“骗子”。 “骗子!”这种指责在夫妻之间指的是什么?第一个想法当然就是,出轨!很有可能李瑞玲已经知道林修在外的风流韵事了。 难道这就是她蕴含不良情绪的魂魄停留在林家的原因?她的不良情绪是针对林修的,所以这一部分出现在了林修的附近? 那么她善和爱的一面在哪里? “你妈妈有没有特别牵挂的人。或是喜欢的地方?”九婴开口问道。 “牵挂的人?我,我姥姥,我爸。”说到最后一项,林旭的语气略微起了变化,似乎对李瑞玲牵挂林修这件事很纠结。 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对林修的态度很复杂。这一瞬间,九婴和满满终于找到了原因。他对他爸不满是因为他父母之间的关系。 那么,林修出轨的事情,林旭也是知情的了? 果然啊,在外的形象经营得再好,也是瞒不过身边最亲密的人的。如果林修知道林旭的反感源于他对婚姻的不忠诚,他还会在外面彩旗飘飘吗? 其实满满也搞不清楚林修的想法。他想给外界一个爱妻顾家的形象,那就表里如一,不要在外面乱搞,可他却忍不住去偷腥。说句不好听的话。还真是即当女表子又立牌坊。 结果没操作好,弄得老婆孩子都颇有怨言,自己又被来历不明的魂体纠缠。造成这样的局面,就为了那一时的欢愉? 可能男人和女人真的来自不同的星球?想法差异太大?反正满满是不明白。 满满摇了摇头,甩开了心里的感慨,“那你最近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前天在路上见过我妈妈,也可能是眼花了。”林旭迟疑着说。 “在哪?”满满来了精神。 “在回家的路上,那边有一家面包店。我和我妈都特别喜欢吃那里的马卡龙。我就在那个门口看见的。” “后来还见到过吗?” “似乎之前在我家小区的门口也见过。我当时在路上走,听见有人叫我的小名,声音像是我妈妈。我回头去找。结果正好错过了一辆开的飞快的车。如果我没停步,可能就会撞到我了。” “就这两次吗?” “有时候,我觉得背后有人在看我。但等我回身的时候,又没有人。”林旭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会不会是我妈妈?” 九婴和满满对视了一眼,决定让林旭把他妈妈破损的魂魄找回来。 有可能林旭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李瑞玲有爱的一面的确应该是一直跟在林旭身边。 “那我该怎么做?”林旭的态度十分的积极。 九婴刚要张口,身后病房的门就打开了,林修走了出来。 “你妈妈要休息了。我们先回家吧!”林修的脸色不太好,语气却还算平静。 林旭斜眼看看九婴。九婴隐蔽的点了点头。于是林旭没有说什么,跟在林修身后出了医院上了车。 车上的气氛十分的尴尬,林旭一直看着窗外,一丝的眼神都没有给他爸爸留。一路无言。 在汽车行进走到了小区入口的时候,林旭突然大吼一声,“停车!” 林修正专心的开车,听到这一声,下意识的就紧急刹住了车。 “妈!” 大家顺着林旭的目光向车的右侧望去,一个身影正站在路边的树荫下。 正是李瑞玲! “她!”一向淡定的林修表情终于开始皲裂,“她!” 连着说了两个她字,林修也没有下文。 身影似乎明白自己被现了,闪了几闪,眼看就要消失。这次九婴反应极快,晃动手腕先定住了李瑞玲的魂体,然后就将她摄进了魂铃。 李瑞玲十分老实的待在魂铃里,丝毫没有挣扎。 “我妈她……”林旭眼见着李瑞玲化作一道光投进了九婴手腕上的铃铛里,一时间脑海里只有电视里看过的“收妖”的镜头。 “你把她怎么样了?”气势汹汹的林旭完全忘记了之前和九婴满满的谈话,只想着他的妈妈被收服了。他试图起身去够九婴的手腕,却忘了是在车里,“咣”的一声头就碰上了车顶。 即便是疼的呲牙咧嘴,林旭也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向着九婴就是一扑。(未完待续。) 1.23 离婚,融魂 破坏远远比建设容易的多。Ⅳ Ⅻ八 Ⅷ ⅣⅧ Ⅺ 一中 文 —— 九婴、满满、林旭都坐在汽车的后座上,满满正好坐在他们俩中间。林旭这一扑,先受难的就是满满。 “诶!”满满匆忙间只来得及伸手横挡。林旭再小,也是个男生,压在满满身上着实不轻。满满挡住了他,又用巧劲儿将林旭甩回到了座位上。 “这是怎么回事?”林修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回头问道。 九婴刚想张口,“滴滴滴!”身后的车笛响成一片,打断了她的话。 他们的车正卡在小区车道的入口。这里有一个保安亭,一次只容许一辆车通过。车一停,后面的车都堵住了。 这一耽搁,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后面的车才鸣笛催促,已经算是素质好了。 林修不再说话,动了车进了小区,找了个能停车的路边停了下来。然后回过头,望向了九婴和满满。 看起来林旭似乎知道什么,但是林修知道就算儿子有事情也不会和他说,所以干脆跳过了他,直接问九婴和满满。 满满看了一眼九婴,九婴点了点头。现在事情搞清楚了,不管李瑞玲受伤的事情是不是林修背后搞的鬼,她魂魄离体和魂魄分离总是与林修无关的。 “之前您夫人昏迷之后,魂魄离体。后来虽然已经归体了,但是却不完全。简单一点说呢!就是魂魄还不完整。” “那刚才的就是……碎片?”林修倒是很快的理解了满满的意思,皱着眉头猜测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把她送回到身体里?” “对,送回去。” “那需要什么条件吗?咱么现在就去?” “不需要什么,尽快吧!” 林修点点头,动车又掉头向医院驶去。 病房里,李瑞玲身边正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在记录着什么。 “瑞玲?这位是?”林修很惊讶的问道。 “这位是张辰张律师,我请他来起草我们的离婚协议。”李瑞玲的声音依旧很冷,表情很漠然的说道。 “妈。你要离婚?”林修还没说话,林旭就上前一步,急切的问出了声。他的表情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要是平常的家庭。父母离婚,孩子肯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可是看林旭的样子,竟然对母亲提出离婚表示很赞赏。不免让人猜测,到底林修做的事情对林旭造成了多少的伤害,才会引来这样的后果。 “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就不要管了。”李瑞玲听出来儿子对他的支持,语气柔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冰冷的味道。然后又转头对张律师说道,“我的要求就这些了,那今天先这样吧!” “好的,那我先走一步。”张律师起身收拾了一下东西,路过林修的时候冲他微微一颔,走出了病房。 作为一个离婚律师,可以说见惯了人前恩爱。人后撕破脸的夫妻。 尤其是自从他名气大了之后,接触到不少比较有名气的夫妻的官司。不少人的婚礼曾经还被大肆报道过。 当时的婚礼有多甜蜜,就衬得离婚时候的嘴脸有多丑陋。财产,孩子,吵嘴架不过瘾,甚至还会大打出手。 有的时候,他们争论的东西都让人觉得很可笑。比如曾经一对夫妻,他们就一只高尔夫球杆的所属权争论不休,拖了一个月才解决。 但是接到了李瑞玲的电话,还是让张辰十分的惊讶。李瑞玲昏迷两年。丈夫林修痴心守候,这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可没想到,李瑞玲苏醒之后,竟然就是联系律师。要求离婚。张辰摇摇头,看来这对恩爱夫妻也只是作秀而已。 张律师走了之后,病房陷入了一阵寂静。 林修示意九婴满满和林旭在屋外面等,遭到了林旭的强烈反对。 “不要!我都这么大了,你们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背着我!” 林修皱了皱眉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现在不知不觉间。林旭的个头已经到他的眉毛了。 叹了口气。林修没有再试图让林旭避让。九婴和满满也顺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为什么?”林修看着李瑞玲,觉得她异常陌生。 “累了。”李瑞玲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没有商量?” “没有。” “好吧!那就这样,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林修揉了揉眉心,没有再纠缠。 几句话,就把事情商议好了。好像商量的不是婚姻大事,而是晚上吃什么菜一样。 “我要跟我妈。”林旭之前一直盯着她的爸爸妈妈看,在事情的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林修看了儿子一眼,有些颓然。想到林旭对自己的疏离,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李瑞玲没有对儿子的表态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冷冷的添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林修说着,示意九婴上前。 九婴晃动手腕,一束光从魂铃里放出,凝聚成一个乳白色的身影。这个身影一出现,李瑞玲的眼睛就控制不住的向她望去。 “你?……我?”一人一魂都吓了一跳的样子。 “还不快回去!”满满手持引魂符,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的一角突然腾起一条蓝色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李瑞玲破碎的魂体也被动的浮起,飘到了李瑞玲的身体上方。 魂体在李瑞玲的身体上浮动着,却像是水和油一样泾渭分明,并没有融合进去。满满的手开始颤抖,头上也渐渐冒出汗来。 满满加快了念咒的频率,却让李瑞玲的脸更加的狰狞,看起来异常痛苦。 在表情狠戾的脸部皮肤上,浮空着一个扭曲的虚影。它好像是在努力的挤进自己的身体,却因为排斥,而让相贴的地方变了形。 李瑞玲出了痛苦的尖叫,与那个魂体的啸声此起彼伏。交织着的声音让房间里的几个人都面露痛苦。周围的灯开始明明灭灭,“啪”的一声,病床上方的一盏灯先炸了开来。 火花噼里啪啦的在电线断裂处爆出,碎裂的灯罩四处飞溅。林修和林旭条件反射一样的矮身低头伸出胳膊护住了头脸。 九婴一手护住自己,另一只手伸向前想要护住满满,却因为离得较远,未能来得及。满满一只手忙着,只来得及抬起另一只手来阻挡。却因为离灯太近,而被一片碎片从额头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反倒是正中央的始作俑者,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持续融合的李瑞玲和魂体继续保持着僵持的姿态尖叫着。(未完待续。) 1.24 镇魂,牵引 如此肆意,也不过是仗着她爱你。≧≥≧ —— 炸开的灯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周围的灯开始接二连三的爆响。病房里越来越暗,最大的光源反而是李瑞玲身上浮着的魂体。 紧接着,旁边的水杯瓶子也开始频频晃动。 “妈!”林旭大叫着,想要上前,却被九婴拦住。 “姐!”满满出声,眼看着符箓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就要化为灰烬,却还是没能让李瑞玲的魂体归位。 不用满满求助,九婴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在这之前,她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同出一源的魂体,竟然会相互之间出现这么大的排斥。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这样凄厉的尖叫声应该很快就会引来人查看。九婴晃动手腕,魂铃带着人耳并不能听到的奇异韵律安抚着魂体。 正是魂铃的另一个用途,镇魂。 在魂铃晃动的同时,魂体的表情开始舒缓开来,边缘开始虚化。而李瑞玲也停止了尖叫。虚化的部分越来越大,缓缓的进入到了李瑞玲的身体里。 放松了的李瑞玲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魂体的进入。 随着进入身体的虚化部分越来越多,这个进程也逐渐加快。李瑞玲的身体渐渐的出现了一个灵力漩涡,吸着魂魄不断进入。当最后一丝魂魄被吸进了身体,满满手中的符箓也燃烧殆尽。 纸灰缓缓落下,满满也随之委顿在地。 周围渐渐恢复了平静,一时间竟然只听见了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啪嚓!”一个声响让大家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视线一致的向声源处望去。原来是墙角的暖水瓶由于之前摇晃的太过剧烈,倒在了地上,碎了。 “呼!”不约而同的呼气声,让大家咧了咧嘴。 “是不是好了?”林旭率先开了口。他的手上带着细碎的口子,这种大面积的疼痛使得他的表情有些痛苦。 “应该是没问题了。”九婴上前查看了一下李瑞玲的情况。因为融合的时候,魂魄的能量被大量的消耗,李瑞玲已经陷入了沉睡。 可以简单的探到,李瑞玲的魂魄有些损伤,但是已经没有大碍。 一阵脚步声传来,病房的门被紧急打开,进来了好几个人。有医生,护士,后面还跟着一个保安。 房间里的狼藉让来人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了?”当前的医生只问了一句,就先来到了李瑞玲的病床前查看。 现李瑞玲一切体征都平稳,只是睡着了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病房里的一切。 病房里的灯都坏了,好在现在还是下午,并不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不过光线有点暗。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其他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其中以病床前地上坐着的那个小姑娘最为严重。她的额头划破了,血流下来,弄得半边脸都是红的。衬着她明亮乌黑的眼珠,看起来甚是吓人。 “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这个灯的质量也太差了,莫名其妙就炸开了。”林修先声夺人,对着赶来的医护人员斥责着。 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如果不是九婴和满满刚才都在场,真的会认为林修就是一个受害者了。 林修心里其实也在暗暗叫苦。在话说出口之后,他观察到了林旭不屑的表情,和九婴满满的诧异目光。 可是先前生的一切都十分的不好解释,他能和医院说什么呢?说之前生了灵异事件,倒是屋里的灯都炸了?还是说自己老婆的魂体在闹事儿,不肯回去? 既然这些都不好说,就只能把问题全归结于院方了。 保安见到没有什么大事,已经离开。剩下的医生和护士只好连连道歉,并且请众人下楼到急诊部处理一下伤口。 走在后面的林旭小声的对着他的爸爸扔下了一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习惯了吧!”,然后扬长而去。 留下林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自问兢兢业业,每天工作赚钱养家。虽然对儿子的事情过问的少,但也给他提供了他能给予的最好的条件。 儿子对他有意见,林修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回想起之前提到离婚的时候,儿子的反应。林修有些颓然的承认了自己为人父的失败。 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儿子对他如此的抵触?再联系到妻子对他的指责,林修心里一惊,难道妻儿都知道了自己在外面包了人?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林修的脸色变换,越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好在妻子之前的表现不过是因为魂魄不全,想来等到她再次清醒,就应该放弃离婚的念头了。 李瑞玲有多爱他,林修心里清清楚楚。为了林修,李瑞玲即使名牌大学毕业,也安于全职在家。只是为了能让林修全力在外打拼。 林修坚信,即使李瑞玲现了他出轨,只要好好的道歉,肯定就会被原谅。 林修在心里盘算着等到李瑞玲醒来该怎么解释,一边缓步走着。 九婴和满满低头消声跟在身后,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努力的缩小着存在感。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诚然是林旭丝毫不在意在外人面前扫林修的面子,才大张旗鼓的表示不满。可作为被迫的旁观者,两个人还是觉得有一种窥到了别人**的不适。 满满额头上的伤不算太深,伤口却很长。好在不用缝针,只贴了纱布。 “这下可破了相了。”满满看着九婴心疼的表情,自嘲着安慰她,“好在我貌美如花,这小小的伤口根本影响不了我女神的本质!” 边说着,还在用手在下巴上比出了一个V字,挑着眉毛斜了九婴一眼。 “是女神经的本质吧!”九婴被她逗得噗嗤一乐。习惯性的想点她的额头,却瞄到了上边的纱布,只好半路改道,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耳朵。 既然李瑞玲这边的事已了,九婴就可以继续有关纠缠林修的魂体的调查了。她留下满满在林修身边保护,自己则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林修公司所在的大楼。 绕着大楼转了一圈,九婴现了好几处阴气浓郁的所在。 九婴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坐电梯上到了顶楼。在魂体没有什么危害之前,九婴并不想插手任何的进程。死后的人们会在生前眷恋的地方停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正常的是该走时还不肯走。 比如说,电梯里的这个女子。 她背对着九婴站在电梯的一角。因为九婴身上的镇魂符的缘故,她被紧紧的压制在了离九婴最远的一端。 “想走吗?”九婴看出来,这个魂体并没有什么怨气。但是她滞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魂体已经有些虚弱。 女子有些惊恐的望着九婴,拼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想离开吗?”九婴又问了一遍,最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 过了好半天,一个细小的声音才传出来,“你能让我离开?” “对。”九婴肯定的点点头,“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回家看看我的父母,可是我离不开。” 九婴有些奇怪。按照正常的规律,魂体会在头七的时候,回到世间来了却因果。它们会被自动的牵引到有所眷恋的地方。 而听这个这个魂体的话,却像是被束缚在了这里一样。 九婴加大了灵力运转,终于在女子的身后看见一条细细的灵力线。这条线穿过电梯的墙壁,斜向上延伸了出去,不知通向了何处。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当做没看到。九婴根据这条线的角度,将电梯停到了29层。(未完待续。) 1.25 改阵,婴灵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 ≦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 灵力线一直向前延伸,到了一家公司的门口。“新盛电子”,这是这间公司的名字,看起来规模不小,占了整整一层。 灵力线的尽头,是公司门口的一个盆景。 九婴仔细观察了一下,现这本来应该摆的是一个招财阵。却不知道为何,与盆景呼应的地方放了一面镜子。 这样,本来是招财的阵法,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微妙的引魂阵。这样,本来招财的效果没有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一些麻烦。 好在,本来摆的招财阵就不太大,效果也不算强。由此改变而成的引魂阵也不算太强力。可能这家公司的人会生点小病,破点小财,但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事故。 当然如果本身如果运势太低,两相加成,后果就会稍稍严重一些了。 不知道这个改动阵法的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的,那有可能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招惹了什么人,引来的报复了。 小事故频,肯定会给公司带来一定的影响。长此以往,生意肯定就做不下去了。 九婴装作随便看看,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将盆景上的水车改变了一下方向。这一改动,虽然不是招财阵,但也变成了一个平心静气的有益阵法,总好过之前的引魂阵。 水车一动,女子身上的灵力线顿时消失不见。她笑着对九婴鞠了一躬,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了空中。 九婴笑了一下,重新上了电梯到了顶楼。在阴气最重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身影。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正轻轻的哼着歌。 正是马文燕。 这个结果让九婴又是惊讶又是疑惑。惊讶的是她的灵力波动并不符合之前见过的纠缠林修的魂体,疑惑的是她为什么会在此滞留,没有离开。 “马文燕!”九婴叫了一声,却让马文燕一惊之后。便要躲起来。而且,她躲起来的方式,并不是消失,却是抱着孩子闪到了一面墙的后面。 九婴又好气又好笑。马文燕是魂体啊!怎么还和人一样的躲法?她手一招,将马文燕收进了魂铃。 马文燕在魂铃里十分的不安。开始的时候,有些瑟瑟的抖,过了一会儿,就开口哀求。 “这位道长。我没有做坏事,请你不要收了我。你看,我还有个宝宝在呢!我不会做坏事的,我还要为我家宝宝积德呢!” “你怎么还停留在这里?”九婴问道。她看马文燕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又把她从魂铃里放了出来。 马文燕看出九婴没有恶意,态度也坦然了起来。 “我要是走了,就只留宝宝一个人了。”马文燕轻轻的拍了拍手里的孩子,低头望了一眼,眼神充满了爱意。 “是我没用,让他这么小就失去了生命。我不想再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九婴望了一眼马文燕怀里的婴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已经失去了生命,婴灵的身侧环绕着浓浓的怨气。 婴灵一向是众多魂体中怨气最重的一种。正常的魂体形成之后,只要没有害人,或是没有在死前心生怨恨,就不会有怨气缠身。 只有婴灵,一但形成,就满含怨气。因为他们在没有来到这个世上之前,就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但马文燕怀里的婴灵却异常安静,似乎是妈妈的怀抱安抚了他,他没有显现出一丝的攻击性。反而因为马文燕的轻拍。让他长大了嘴打了个哈欠。 如果不是那因为怨气侵染而变黑的身体,这几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婴儿。 “你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九婴劝说道,“你再这样停留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遭。你察觉到了你越来越虚弱了吧?” 马文燕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她最近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以前可以轻易的抱起宝宝,现在却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能碰到他。 “这样下去,等到你消失了。你的宝宝也会出问题的。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他身上的怨气了吧?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宝宝开始下一段旅程吗?” “可以吗?”马文燕有点不敢相信。 “可以。看到这个铃铛了吗?这个可以净化怨气,等他的怨气消失,我就会送他进入轮回。”九婴肯定的说道。 “他会很痛苦吗?” “不会。”九婴倒没有说谎。婴灵和别的魂体不同。比如现在还在魂铃里净化的朱美琪,她的痛苦在于要剥离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经历。 而婴灵根本就没有什么经历。唯一有的情感,也是对母亲的依赖,和未看见世界的不甘。这种情况下,怨气十分好剥离。 关于这一点,笔记上是有过记载的。因为魂铃的特殊性,九婴的妈妈净化过很多的婴灵,最短的只花了三天的时间,怨气就已经完全的消失了。 “不过,我要说明一点。”九婴继续说着,“在净化了怨气过后,他就不会再记得你了。” “是吗?那他之后会重新投胎吗?投个好胎?”马文燕的眼神满含期盼。 “投个好胎,这个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这种情况好。” “那我能等到他被送走之后,再离开吗?”马文燕请求道,“我想送送他。” “他不会记得你了。” “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可以吗?”马文燕哀求道。 “……可以。”九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几天的时间,可以让马文燕先进到魂铃里等着。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九婴问道。 马文燕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又亲,一脸的依依不舍。 “你愿意化去怨气,重新进入轮回吗?”九婴轻轻的询问着马文燕怀里的婴灵。 这是婴灵,却不是真正的婴儿。它觑着眼睛望着九婴,定定的看了半晌,点了点头。 九婴刺破手指,用鲜血涂抹魂铃。一阵乌光从魂铃里出。 “天地有序,乾坤无极。我,周九婴,今日与眼前婴灵结成契约。婴灵自愿进入魂铃空间,剥离怨气。我,周九婴,在魂铃契约订立期间,将提供能量供其化去怨气。” “汝可愿?”九婴低头注视着婴灵,询问道。与婴灵订立契约要比与成年的魂体立契容易的多,因为婴灵的心思纯净,并不需要一字一句重复誓言,来增强契约的力量。 “咿呀咿呀!”婴灵眷恋的看了一眼马文燕,开口说了一句。 “契成!” 婴灵化作一道光,被收进了魂铃。魂铃的乌光持续了一会儿,彻底沉寂。(未完待续。) 1.26 坚持,恼怒 no/作/no/die。八≯一中>文≯ —— 这次九婴的感觉要比上一次好很多,只是有些力竭,却并没有晕倒。马文燕自从仪式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宝宝看,似乎那乌黑的脸孔怎么看也看不够。 在婴灵进入了魂铃里之后,马文燕的目光依然没有收回。她泫然欲泣,却因为魂体的限制,根本就没有泪水从眼里流出来。 “这是对他好。”九婴忍不住安慰了了她一句,却只得到了马文燕木呆呆的眼神。 “还有一个问题,我要确认一下。”九婴虽然已经探查出了林修身边作祟的魂体不是她,可是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声。 “你之前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吗?” “是的,我想带着他离开宝宝怨气太重,不能去轮回。我就没有走,留下来陪着他。后来现,在这里呆腻了,想带着宝宝出去转转却也不行了,我离不开这座大楼。” 九婴点了点头,看来之前的引魂阵把马文燕也束缚住了。 “你后来又见过林修吗?” “林修?”马文燕有些疑惑,“我见他做什么?” 马文燕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作假的痕迹,而且像是对林修毫不在意了的样子。九婴便住了口。没有再追问。 “进来吧!过几天你的孩子就会好了。”九婴伸手把马文燕招进了魂铃,这才整了整衣服下楼离开。 马文燕的问题解决了,可林修那边却断了线索。 九婴皱着眉头想着事情,在大楼上遇见好几个向她致谢的魂体。魂体之间是怎么通消息的,九婴也不太清楚。但是显然,这些魂体在感激九婴释放了他们。 这样九婴郁闷的心情也稍微缓解了一些。有的时候,一个真心实意的道谢,比任何的谢礼都要让人舒坦。 满满,林修和林旭简单地包扎好之后,就回到了李瑞玲的病房。林旭一回到病房就搬个凳子坐在他妈妈的病床前。殷殷的盼望着李瑞玲的苏醒。 也许是林旭的目光是在实在太灼热,李瑞玲在皱了皱眉头之后,终于醒来。 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刚刚醒来,李瑞玲的精神十分饱满。心情却很低落。无论是哪个魂体的经历都融入进了李瑞玲的记忆。 她分裂成两部分的时候,跟随林旭的时间不算短。林旭在学校里的优秀,在他爸爸面前的沉默,都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可是跟着林修的那个,基本上只停留在家里的卧室里。所以对林修的记忆却很短。只能看到他每天在病床前的静立。 第一次醒来的歇斯底里也让她有些羞窘,活了四十年了,似乎都还没有这么粗鲁过。但是奇异的是,她并不后悔,反而觉得很畅快。 也许,那时的她,做的是一直想做却羞于做的事情。 不同与最开始苏醒时的冷漠,李瑞玲这次看向林旭的目光里充满了柔情。伸手摸了摸林旭硬扎扎的头,笑了笑。 “妈!”林旭感受到了妈妈的温柔,不由得红了眼眶。 “小旭长这么大了。都是个男子汉了。”虽然作为魂体的时候,一直跟随者林旭。可是当用手真切的触摸到儿子的时候,李瑞玲还是不由的感叹。 一场车祸,让她错过了林旭成长中最重要的两年。但是令人欣慰的是,林旭依然是那个优秀的少年。 只不过,本来开朗的孩子现在性格却有些沉郁。到底是林修误了他! 如果不是突然现了林修出轨,李瑞玲也不会在心神大乱下出了车祸。自己的昏迷倒不可惜,可是林旭因为现他爸爸出轨而变了性情,却是最让李瑞玲痛心的。 想到了记忆里林旭和他爸爸僵硬的关系,以及林修对林旭毫不留情的责打。李瑞玲的目光不由得向林修看去。 林修本来很沉静的待在一旁,这时却被李瑞玲的目光看的浑身寒了一下。 “林修,希望那份离婚协议你能够快点签字。”李瑞玲对着林修依然是冷冰冰的。 “为什么?”林修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本来知道李瑞玲第一次苏醒之后表现过激,是因为魂魄不全。可是为什么现在魂魄补全了。李瑞玲还是打算要离婚?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李瑞玲的声音依然很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知道,在我心里,妻子是你。而且只会是你。”林修语气沉重的强调着。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呢?”李瑞玲很不屑的嗤了一声,“你给我一个妻子的位置,我就该对你俯帖耳,感激涕零了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有儿子。你都不考虑了吗?” “你们离婚我没意见,我跟着我妈。”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旭突然插了一句话,引得林修的一个怒视。 李瑞玲拉着林旭的手,拍了拍,“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他也是你的爸爸。” “我考虑的很清楚,该仔细考虑的是你。” 林修看了一眼靠在一起的妻儿,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满满急忙跟上。 “我需要一点私人的空间。”林修面无表情的回头对满满说着。家里的一团乱麻被两个小姑娘看个正着,林修心里又尴尬又难堪。 甚至心里还有一点责怪,明明他们在处理家事,这两个小姑娘都不避不让。好不容易不知道为什么走了一个,剩下的这个还是寸步不离。 “可是……” “人有三急。”林修有些恼怒,语气却还是尽量的平静,“钱小姐也要跟着进去吗?” 说着,也不管满满的反应,转身离去了。 林修强压的怒气满满还是能看出来的,况且这话说的也着实不客气。就算是他现在是满满的雇主,也不代表满满就可以忍受他脾气。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一旦有人作死的离开大部队,就一定会出事……”满满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未完待续。) 1.27 冷静,危险 难道会把一个人吃掉?……,他们却轻而易举地干出了这种事。八一小说网 ≯ ……他们从没有感到如此自豪。他们第一次出于爱而做了点事情。——《香水》 —— 满心烦乱的林修没有听见满满的话,而是快步走到了楼梯间,说去抽烟不过是个离开的借口。 推开楼梯间的门,一阵凉意袭来。林修这才现自己只穿了件毛衣,大衣还在病房里,可他也不想回去拿了。反而是寒冷的空气,让他热的头稍稍的清醒了一下。 “乓当”,门关上了,走廊里的喧嚣也被隔离在了身后。空荡的楼梯间,把林修的脚步声放大了一些。一重重的回音,和着没有停顿的脚步声,形成了一种奇异的韵律。 这种声音更是加重了他的烦躁。 林修再下了几阶台阶,来到了两层之间,楼梯转角的平台,意外的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是一个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女人。 尽管是人来人往的医院,楼梯间里的人还是非常的少,所以这个女子的背影让林修有些惊讶。不过林修没有在意。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打算走到下一个没有人的楼梯口。 “修哥!”一个声音从女子处传来,语气缱绻又哀怨。 林修不由自主的回过身去,想要看看这个女子是谁,却现女子并没有回过身。 难道是幻觉,林修摇摇头,转过头来想要继续迈步,身后却又传来了刚才的声音,“修哥,我爱你。你爱我吗?” 这一句话让林修猛地又看向了那个女子,“你是谁?” “修哥,我爱你。你爱我吗?”女子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回过身,而是依然重复着之前的话。 “你到底是谁?!”林修有些恼怒。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女子的肩膀,想把她的身体正过来,“到底在捣什么……” 女子的头披散着,只露出了窄窄一小条的脸。但是也足够让人看清楚。赫然是李瑞玲。 毕竟是十多年的夫妻,就算面容半遮半掩,林修也绝不会认错。这一变故,噎的他后面的话都顿了一下才说出了口,“鬼!” 倒底是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了。还是说对面这个女人是鬼,林修也搞不清。这时候,他才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完全没有温度。 “你!” “修哥!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李瑞玲的愤恨的目光从头的间隙里射了出来,让人心生寒意,“为什么你总是去找别的女人?” 这时的林修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明明李瑞玲还在病床上躺着,她的肌肉状况虽然好,可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健才能走路。 既然不可能是李瑞玲本人,那肯定就是一直纠缠他的那个“女鬼”。林修反应极快,转身就向下跑去。只要跑到走廊里,就能够摆脱这个女人。到时候再叫钱满满来处理掉她就好了。 可是身后的女子怎么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林修刚迈出了一步。就看见女子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怎么样才能喜欢我呢?”说着,她的面容开始变化,杏核眼微微拉长,鼻子也渐渐挺翘,下巴向中间收了收,变得更尖,“现在你喜欢吗?” “你!”眼见着李瑞玲变成了另一个女子,惊得林修都说不出话来。 “她当初可是跑过来信誓旦旦的说,你会娶她的!”女子幽怨地说。“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找你,出了车祸。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了,你难道不喜欢吗?” 林修终于明白。李瑞玲出车祸的原因了。想想车祸之后,那个情妇闹出来的乱子,是有可能做出到李瑞玲面前示威这种事情的。 “你不是她!我的妻子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林修转念一想,李瑞玲明明已经苏醒,那眼前的“女鬼”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 “你确定吗?”女子笑了一声,“明明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只不过。你不喜欢我。”女子的声音低沉了下去,随即又高昂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改啊!这个样子好不好?”李瑞玲的面容又开始变化,渐渐的变成了李晓旭。 “你应该更爱她吧!”声音也开始起了变化,“你还买了甜点送她。明明我也爱吃马卡龙啊,你怎么从来不记得。” 眼前的“李瑞玲”怎么会知道自己买马卡龙的事情的?难道当时她就在场?还是说,李晓旭就是她?被她附身了?林修开始觉得有些反胃,难不成和自己翻云覆雨的竟然是个女鬼? 就算是自己老婆变成的鬼也不行! 即便是九婴和满满已经给他讲过“魂体”的这个概念,可多年来形成的一贯印象,还是像林修用“鬼”来形容眼前的“东西”。 “我想,我还是把你带走吧!”李瑞玲的面容又变成了华晨,“这样,你就不会乱跑了。” 她伸出手,抓住了林修的肩膀,就向着自己的身边拉来。 林修拼命地想要挣扎,却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女人的手与自己肩膀的连接处传来,刺得骨头缝都来是钻心的疼。 这股寒意在身体里迅蔓延,就像要把他冻住了一样,让手脚全都不听了使唤。林修张了张嘴,可是除了听见牙齿打架的声音外,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女人把林修拉近了,近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林修可以感觉到女人身上的凹凸有致,却完全起不了一丝的旖旎心思。由于接触的面积加大,刺骨的寒意更加的肆虐了。 女人却没有因此停手,而是继续拉着林修靠近。 明明接触的地方之前已经被冰的完全没有感觉了,可是林修这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他动了动眼珠,望向胸前,赫然现了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事实。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和女人融合,或者说是,他的身体正在被女人“吞”掉。两个人接触的部分已经完全的交叉在了一起,正在慢慢的虚化。 这种骇人的场景,让林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目光扫向了女人的脸。 女人的脸正在不断的变化着,而且频率越来越快。感受到了林修的目光,女人绽放了一个笑容。就在嘴角翘起的那短短时间内,她的嘴型竟然就变了四次。 “你不是喜欢尝鲜吗?你看,我可以变成任何你需要的样子。” 林修的额头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感觉好像是大冬天把头扎进了冰水一样。原来一句话的功夫,他的头已经开始被融合了。 似乎融合这件事情,对于女子来说也不容易。这个过程十分的缓慢,正因为如此,才更让林修痛苦不堪。 眼前一阵阵的黑暗。而黑暗过后,却看见一个炫目的漩涡,缓缓的旋转。这个漩涡是这样的美丽,一下子让林修忘记了眼下的处境。痛苦开始退却,一种愉悦从心中升起。 真想就这样看到天荒地老。(未完待续。) 1.28 梦醒,封印 hereasIasb1ind,noIsee.——约翰福音 从前我是瞎的,现在我看得见。八一中≥文网 —— “啊!”突然,一声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沉迷。 漩涡远去,黑暗消失了。 “不!”林修大吼着,不甘心的看着漩涡倏地消失,阴暗的楼梯间重新出现在眼前。 满满正站在对面,饶有兴致的望向手中的一个罗盘。 “你还好吧!”满满抬眼望了望林修,问了一句。不过态度却没有那么真诚,明眼人都看得到林修现在的狼狈。满满还对刚刚林修的口不择言有些不满。 显然不好,林修在心里回答着,却没有说出口。他现在身子还有些僵硬,头也在隐隐的作痛。 “她呢?” “在这里。”满满晃了晃手里的罗盘。 她一直跟着林修,只不过林修心事重重的并没有现。刚才事情生时,她就在楼梯间外头,察觉到大量的阴气蔓延时,就急忙冲了进来,刚好来得及将这个魂体收进罗盘。 这个罗盘也是满满的一个法器,可以收取魂体。但是满满不太常用它,她还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匕。 而且,正如九婴的魂铃在收取魂体的时候,需要吸取她的灵力。这个罗盘也是同样,甚至对灵力的需求更大。 所以满满对这件法器很不待见,现在她就一阵阵的晕。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的不美妙。因为满满想要战决,而且上次打到一半的时候,这个魂体就跑了。 为了不留后患,满满才不得已的掏出来这个罗盘来用。 现在满满急着把这个魂体解决掉,免得把自己吸干。习惯了灵力充盈的感觉,一旦灵力不够,身体就会觉得特别的晦涩。 但具体怎么解决,就等到九婴回来和她一起商量一下。 “是很奇怪。”回到了医院的九婴那个罗盘观察着。这个魂体可以说是李瑞玲的魂魄碎片,又可以说不是。 她的确是在李瑞玲分裂魂魄时候分出去的。但严格意义上讲,却不再是李瑞玲了。 这个碎片最开始是李瑞玲对林修的爱而形成的,或者说一种执念。李瑞玲在得知林修在外面有女人之后,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而这个碎片。就是那种激烈的感情剥离出来的。 因为这种情感并不是必须的,而且很极端,导致了九婴和满满在之前都没有现李瑞玲的魂魄还少了一部分。 这里面有爱,有怨,有求而不得的不甘。有痴心错对的悔恨。 而在这之后,这片魂魄和李晓旭、华晨融合了。这个碎片又自主的吸收了很多两个人的灵魂能量。这就导致这个魂体的灵力波动竟然与李瑞玲完全不同了。 九婴和满满也说不清其中的道理。难道是因为它是残破的,所以才在下意识的吸收能量?也许,这也是之前那片魂魄很难融入李瑞玲身体的原因,那片魂魄也吸收了别的能量。 只不过,那片魂魄只吸收了一点别的能量,总体来讲还是李瑞玲的魂魄的一部分。 可眼下罗盘里的这片魂魄就不同了。虽然它的主体部分是李瑞玲对林修的执念,但是它实在是吸收了太多别的东西。 可以说,这个魂体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想要回归到李瑞玲的身体里可需要费一些劲儿了。 “就算能回来。我也不会要。” 听到了事情始末的李瑞玲冷冷的说着。失去了这块碎片反正让李瑞玲感觉更好了。剥离了对林修的爱,李瑞玲觉得自己真正的看清了这个男人。 他谁也不爱。他只是喜欢这种完全受自己掌控的生活。 林修这时候正眼神复杂的望着李瑞玲。去掉了爱情的枷锁,李瑞玲显得冷静又理智。似乎只有她看向林旭时,才能让人找到往日那个贤良女人的影子。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处理了?”九婴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你随意。”李瑞玲的第一句话就决定了那个魂体的归属。虽然那个魂体已经混杂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但归根结底还是她的一部分。 “还有,谢谢你们救了我。”李瑞玲对九婴说着。 “林先生,依据协议,我们已经解决了您的问题。”满满转向了林修,“我们这就告辞了。请您将后续的款项打到卡上。” “再见。”九婴点了点头,和满满一起离开了病房。 “真是鸡飞蛋打。”满满感叹的对九婴说着,“不过我倒是佩服李瑞玲的态度。”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既然他选择了出轨,就应该有妻离子散的觉悟。”九婴撇了撇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忍气吞声当包子的。” “这两个东西怎么办啊?”满满指的是包里的檀香木球,还有罗盘。 罗盘里的魂体还在挣扎嘶吼,“放我出去,我要和修哥在一起。” “你这样拆散我们,会遭到报应的!” “……” 魂体咒骂了一会儿,现九婴和满满都无动于衷。开始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他了。” “没有了我,他怎么办啊?!” 满满被它烦的不得了,冲着罗盘吼了一句,“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 又转过头去和九婴抱怨,“怎么这个罗盘都没有音量调节的功能啊!” 这话惹得九婴扑哧一下,“咱快点把它解决不就行了?!” 既然是执念,就直接散了就好。和九婴商量过之后,满满干脆的截断了输给罗盘的灵力。把罗盘牢牢封在一个驱散能量的阵法里,过一段时间,魂体就会自然消散了。 这种阵法能量不强,比起九婴用于净化怨魂的魂铃要差远了。但是对付这个还不算完整的魂体,却绰绰有余了。 要说这个阵法也算作很鸡肋了。不能移动,所以不能在作战的时候用。能量不强,对付稍微厉害一点的魂体都无能为力。 对于九婴和满满来说,遇到的不厉害的,自己很快就能解决。厉害的,那还轮的到这种阵法来一点点磨吗? 至于那个檀香木球,她们已经研究透了。留着它没有任何意义,流失出去还可能招来祸患。九婴和满满干脆一把火给烧了。 “真没想到,兜兜转转,到最后这个魂体还是李瑞玲。”看着化成一团火焰的木球,满满想起了这次的委托,不由得感叹着,“亏我我信誓旦旦的灵力波动不一样呢!” “看来光凭灵力波动来判断也不是很保险啊!”九婴若有所思,“幸好这次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也算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吧!” 这次的情况不算棘手,判断错了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万一在危险的情况下,才现了灵力波动的这一点漏洞的话,那就可能带来很大的麻烦了。 “要说,李瑞玲的魂体分成的好几块,竟然都没意愿要主动融合在一起。还挺奇怪的!”满满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 对此,九婴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可能是它们在有意的躲避着对方。” 带着爱意的那个魂体虽然一直跟随着林旭,但是却丝毫没有要进家门的意思。同样,执念的魂魄也是跟在林修身边,但也没有进家门。 大概是由于那个檀香木球上的符箓作用,分开他们的方式有些奇特。所以它们可以吸取能量,逐渐的长成不同的个体,所以才格外的不想融合。谁也不想自己消失不见吗,不是?! 躲避别的碎片的原因不过是九婴的猜测,但躲避的行为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说,执念的碎片。它跟随着林修,找到了外面的女人。因为对林修的执念,才会附到林修包养的女人身上。 似乎这样,林修就能够爱她,为了这个,它甚至都忘却了自己的本来身份。甘愿让爱情成为自己的全部,事实上,爱情也的确是这片魂魄的全部。 后来魂体几次三番的围堵林修,却从来没有进过别墅。 从九婴满满在张冠一那里打探来的消息,以及林修那次语焉不详的摔楼梯事件,都可以看出,这部分魂魄是很惧怕进到别墅里的。 尤其是在林修摔楼梯的那次,“华晨”曾经反复强调,“那间屋子是不能进的。”其实不是再说林修,而是在提醒自己。 这片魂魄连自己的来历都不记得,却下意识的知道,自己是不能到家里的卧室里去的。 不管怎么样,这次接手的委托总算是完成了。九婴和满满把这些放在一边,开始规划学校里新的封印。(未完待续。) 1.29 冬夜,聆听 悲观的人说,只剩半杯水了。八一中≥文 乐观的人说,还有半杯水呢! —— 当初在建造学校主楼的时候,挖了很深的地基,挖出来的土直接就堆在了主楼的南边,形成了一个小山坡。 学校里索性就留着这个山坡,上面铺上了草皮,种上几棵树。还在坡上铺了几条小路,供人上下。 胭脂坡,一个听起来颇为诗意的名字。 鉴于前段时间学校里血雨腥风,九婴满满在和道家协会商量之后,决定在学校里再加一层封印。位置就定在这个胭脂坡上。 不管怎么说,这个阵法都不算小。先要在亭子的材料上刻上相应的符箓,在亭子立起来之后,还要进行最后的加工。 九婴和满满课余时间都花费在了上面。而在建起亭子之后的工序却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才能开始,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毕竟她们要画的东西好看是好看,但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简单的图案。万一被人现了,实在没法解释,难道说学校带头宣传封建迷信吗?! “姐啊,我怎么觉得跟做贼似的呢?”满满晃了晃身子,活动一下已经站麻了的脚。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好几盏大灯,就是夜晚工地施工时候用来照明的灯。强烈的灯光打过来,把小亭子的基座照的纤毫毕现,没有留下一点阴影。 也正是这几个大灯,让她们不至于在这冬日的夜晚被冻的太厉害。 九婴站在她的旁边,用狼毫笔站着一个小碟子里的颜料在基座上细细的描绘着。在灯光下,朱红的颜料异常的鲜亮。 她屏气凝神的画完这一笔,才小心翼翼的放下笔,拿过旁边的书包。 九婴掏出包里的保温杯,给满满倒了一杯红糖姜水,自己也捧起一杯来慢慢的嘬着。凛冽的寒意好像都被这热热的糖水驱散了。 路过的保安看了她们一眼,又继续去巡逻了。学校已经对他们交代过了,这两个姑娘是来给亭子画装饰画的。 虽然很惊讶两个小姑娘的年纪和她们工作的时间,但是校长说过她们是学生,来实习的,这个亭子就是她们的作业。这倒也勉强说得通。 只是心里还有些隐藏的窃喜。几个人聊起来的时候,还拿这个开开玩笑。大学生又怎么样呢,花这么多钱上学,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在寒风瑟瑟中工作?而且还是没有酬劳的做苦工。 九婴和满满倒是不知道保安们心里的想法。稍事休息之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她们也不想忙到太晚。等到眼前这一小块弄完,就要收工回去了。 在林修的委托完成之后,林旭曾经找过满满。他对满满印象很好,再加上家里的事情满满也很清楚,所以干脆来找满满倾诉。 二人坐在咖啡厅里,一人面前摆了一杯鲜榨果汁。满满和林旭都不喜欢喝咖啡,坐在这里只不过因为环境好,可以安安静静的说说话。 “他们已经离婚了。”林修喝了一口果汁,慢慢的说道。 满满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他。林旭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不需要别人插话。况且,这毕竟是林旭的家事。满满再也么样,也是个外人。 “我跟了我妈,我爸把财产给了我们四分之三。”林旭也不管满满是不是回答了。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爸在外面有女人。但我没和我妈说。”林旭说起来表情满是懊悔,“我妈这人特别温柔,以夫为天的那种,连开花店都是我爸的主意。” “我觉得她就算知道了我爸的事情,也不会离婚,但是一定会很伤心。所以我一直都瞒着没说。” “可没想到,外面的女人这么嚣张,竟然找到她那里去了。” “那么严重的车祸,差点儿人就没了。”林旭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满满也拉过他的手拍了拍,一碰,冰凉。 “我就恨我没有早点说出口,那样我妈也能有点心理准备。” “多亏了你们,我妈才能回来。现在我们过得很好。他有的时候会过来看看,似乎是想要复婚。”林旭嗤了一声,“我妈说了,一次出轨,百次不饶。” 大概林修都很诧异李瑞玲的这个决定吧。满满在心里想着,因为在李瑞玲坚定的不想要那片魂魄回归的时候,分明可以看见林修掩饰不住的惊讶。 “反正我看我妈现在心情挺好的。我觉得她做这个决定太对了。” “前两天她刚出去到欧洲游玩去了。” “……” 林旭说了很多,家里的学校的,简直就是把满满当成情感垃圾桶了。分开的时候,满满觉得脑子里全是鸡毛,塞得都快炸了。 回来到了九婴身边,满满就开始不停的吐槽。 “真是不知道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一夫一妻有什么不好?要是不愿意,就别结婚啊。一方面要求对方忠诚,一方面自己又出去花。” “也不能这么说吧!女人也有出轨的啊。” “啊?”满满愣了一下,“比较少吧!” “也许有钱的人里面男人出去胡作非为的比较多,要是一般的家庭呢?好像一般男的出轨的对象一般也都是已婚的吧!” “诶?也是哦!” “所以呢,有一句话不是说嘛!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 满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定定的看了九婴好久,把九婴都看毛了。“你干嘛?” “姐,你最近的人生态度略悲观啊!我知道最近你和丝哥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可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我……”九婴知道最近自己的状态一直不对,让满满看了很担心,可除了工作学习来转移注意力之外,却别无它法。 毕竟,她和严峰之间的问题,不是简单的爱或不爱,也不是可以快刀斩乱麻的移情别恋。 “姐,”满满靠在了九婴的肩膀上,搂住她的胳膊,“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如果问题真的解决不了,要不你们就分开吧!” “我还想再坚持一下。”九婴缓缓的说道,“要是轻易放弃了,以后想起来肯定会很后悔。” 没准就有什么转机,可以解开他们之间的这个结呢!就算没有,自己也曾经努力过。最起码,在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没有留有遗憾,是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维护了这段感情的。 “唉!”满满点了点头,“你的感情,你决定就好。” 就此不再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1 退休,讨债 人类是天生社会性的动物。≯ 网 ——亚里士多德 —— 张新军拉着个买菜车,走在小区旁边的广场上。旁边时不时的路过些熟人和他打招呼。 “老张,买菜去了啊!” “张老弟,出去啊!” 张新军脸上带着笑容一一回应,心里却在腹诽。什么叫做“老张”啊,不就是比我小几岁,也轮不到你来这么叫。我当处长的时候,你也不过就是个小科长。 还有“张老弟”,是看我退休了,才这么叫吧! 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张新军回到了自己的家。老伴王淑芬正好从端出粥来,“吃饭了。” 唯一的儿子在都读了书,就直接留下工作了,现在家里就只剩下这老两口。饭倒也简单,煮个粥,吃点前一天晚上的剩菜。要是没剩下,就来点咸菜。 今天桌上是杂粮粥和前一天剩的黄瓜炒肉。现在生活好了,反而开始吃起粗粮来。各种米和着豆子煮成一锅紫红色的混合物。张新军洗了手,坐到桌边,吃的没滋没味的。 “天天都吃这个,你年轻时候还没吃够啊。”张新军看见这个颜色就没胃口。王淑芬做饭追求健康,少油少盐,多吃粗粮,少吃肉。 “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王淑芬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老头子退了休,实在是闲的慌,整天在家没事找事。 “健康,健康,天天这么活着,还不如早死了算了呢!”张新军抱怨归抱怨,还是一口一口的喝起粥来。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基本上中午晚上都不在家吃,早上吃点这个就当调剂了。可是现在一天三顿都这样,真是让人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想到这里,张新军还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淡出鸟来了!”虽然是粗话,但说出来心里还挺舒服。没退休的时候,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街头巷尾有名的“混子”了。 王淑芬看了看,还是起身从厨房里拿了个咸鸭蛋出来递给了他。这是乡下的亲戚自己腌的,都是家养的鸭子,绿色无公害。 “吃半个就行。” 张新军接过咸鸭蛋,在空的那一端磕了磕,扒出了一个小口子。筷子一插,黄色的油就冒了出来。他倒是喜欢吃咸鸭蛋,可是胆固醇高,王淑芬不敢让他多吃。 吃过了饭,王淑芬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只留下了张新军在屋里无所事事。 张新军今年才刚刚退休,一时间还很难适应这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这退休前和退休后的地位落差。 之前走在小区里,大家都是“张处张处”的叫着,家里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就算儿子不在身边,也没有觉得太过孤单。 可是这一退下来,来访的客人顿时少了好多,应酬也没有那么多了。就算以前张新军总是抱怨没有时间陪家里人,可是真有了时间了,却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老两口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矛盾就变得多起来。不是王淑芬嫌张新军不帮着干活,就是张新军嫌王淑芬唠叨事多。 王淑芬曾经是个小学老师,因为身体不好,前两年办了内退,已经适应了退休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做做饭,就是去小区的老年舞蹈团活动。这是看在张新军刚刚退休,才辞了活动在家陪他。 谁知道越陪越出火,所以在一个月前,王淑芬就恢复了自由活动。每天吃完早饭就出门,不到中午做饭的时间都不回来。 张新军自己泡了杯浓浓的茶,坐在沙上举着报纸看着。这是早就养成的习惯,就算退休了也没改。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张新军把报纸撂到了一边。看看时间,也不过十点半,可实在没什么好干的了。 张新军在屋里转了转。房子倒是大,转的开。可是张新军就是觉得憋闷。王淑芬走之前提醒他把豆角摘了,中午做,可他看见那一堆菜就是不想动。 张新军转了几圈,决定给自己染个头。平时这种事情都是王淑芬来做,今天实在闲的无聊,才决定自己试试。 按照说明书兑好了染剂,围上理的那种围裙,免得沾脏了衣服。又拿了把废牙刷,张新军这才搬了凳子坐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开始比划。 沾上一点染剂,按照老伴的做法,先抓起一撮头,从根梳起。 “还挺容易的嘛!”张新军来了兴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了挑眉毛,哼起了歌。 “……甘洒热血写春秋……”正是智取威虎山的选段。 张新军在高兴时哼哼的歌曲多为样板戏里的选段,最喜欢的就是智取威虎山。有研究说过,对人的一生影响最深的歌曲就是十多岁的时候听的歌。 “样板戏”就是他的青春印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新军心里一阵得意。他年轻的时候就长得好,现在年纪大了看起来也比别人老得慢。除了头有点花白,面容看起来和5o岁的差不多。 头很浓密,一点也没有退后的迹线更是给他添了不少分。 自己给自己染头有很大的不方便,后面根本都看不到。张新军只好找个小镜子,举在脑后。透过两面镜子来看着染。 这个姿势实在有点累,张新军染了一会,手就酸的不行。刚想要撂下镜子歇一会儿,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身后晃过了一个黑影。 张新军一阵心悸,连忙回头望去,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擦得亮白的马桶和浴缸反射着冷冷的光。 难道是眼花了?张新军安慰着自己,但是心底却隐隐的不安。 这一个变故让他没了心情,只低着头草草的刷了刷头顶上的头就打算收工了。这时候,不经意件抬起的眼睛却扫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张新军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把牙刷,刷柄对着自己的脖子诡异的笑着。 那是张新军的样子,却不是张新军的姿势。现实中,他的手正放在头顶。 镜子里的男人好像在嘶吼着,却没有声音。 “唰!”水龙头突然打开,一股热水奔涌而出。张新军急忙跳起来关龙头,却完全无济于事。蒸汽很快弥漫到整个屋子,镜子上一片朦胧。 “还给我!还给我!”镜子上开始出现字迹。字写的很漂亮,有棱有角。镜子里的张新军表情也开始狰狞。 “走开!走开!”张新军使劲儿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好像这样就能把镜子里的人赶走一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子继续嘶吼着,有了字迹的对比,张新军能够从口型看出来,他说的就是“还给我!” “我不欠你东西!别来找我!走开!” 镜子上的字迹越写越快,整面镜子都写满了字迹。字迹十分的端正,就像是印刷的一样。 “还给我!” “还给我!” 张新军很慌乱,他举起脚边的凳子就向着镜子砸了过去。 “哗啦!”镜子碎了一地。每一小片镜子里都有着一个举着牙刷的张新军,在诡异的笑着。 他手上一用力,牙刷刺进了脖子,鲜血淋漓。 张新军仿佛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水还在哗哗的流着,洗手池渐渐蓄满。水开始从边缘满出来,“滴答滴答”滴落地上,越来越大,汇聚成了一小细流。 躺在地上的张新军一无所知,渐渐的泡在了水里。(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2 快乐,安睡 有昨天还是好的,但明天是自己的。> 八一小说网 开始懂了,快乐是选择。——孙燕姿《开始懂了》 —— 转眼到了冬至,老天特别应景的下了一场雪。雪不大,细细的小雪粒簌簌的从天上落下,到了地上很快就会融化。衬着沥青路面,变成了灰色透明的冰碴。 落在树上的倒是很快就积聚了起来,手指厚的一小层。云台市地处祖国的南北交界,夏天不算太热,冬天也没有很冷。 与冬季萧瑟的北方和繁花似锦的南方不同,校园里的落叶乔木已经光秃秃,但是常青树还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雪落在深绿色的针叶上,像极了涂了奶油的抹茶蛋糕,看着心旷神怡。 校园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出来赏雪的同学们。他们三五成群,小心翼翼的走在半融化的雪地里。时不时的从旁边树上掬起一捧雪,松松散散的扬到旁边人的身上。 雪不厚,又很散,想和在北方一样团成大雪球不大可能。但即便是这样,也照样让大家兴致勃勃。 满满和九婴走在欢乐的人群中间,脸上也洋溢着青春的笑容。自从上次满满和九婴开诚布公的谈过一会之后,九婴也想开了。 与其每天都郁闷纠结感情的方向,不如好好地把握现在。就算以后和严峰分开了,最起码在这段恋爱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快乐的。 九婴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了严峰,严峰也表示了同意。可是,在严峰的心底,却依然很不满意。九婴一定会嫁给自己,这是在正式恋爱之前就定下的目标。 但是表面上,严峰并没有显露出来。他不再对九婴的职业规划在提出任何质疑,反而采取了支持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九婴的心情好了很多,连带着满满也开心了好多。 最近校园里颇为平静,再也没有出现过魂体作祟的情况。这让九婴和满满一直绷紧的弦暂时松了下来,在外面接了不少的活。 这些小活对于九婴和满满可谓是轻车熟路,基本没有什么难度,但是收入却颇为不斐。这也是满满心情飞扬的原因之一。 “喂?”满满的电话响了,却是李牧。 靠山村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他和满满也没有断了联系。两个人偶尔会在qq上聊上一两句,多是关于美剧的。 满满为自己又带出一个美剧的粉丝感到骄傲,时不时的给他推荐新剧。 但是打电话,这倒是头一回。李牧虽然不清楚之前老家事件的始末,但还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对着九婴和满满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心理。 这种感觉在隔着网络,只进行键盘交流的时候就会好很多。所以,他们竟是半年都没再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 “我这边有单生意,你要不要接?”李牧的声音响起。 “哦?说来听听。”满满来了兴致。她一手挽住九婴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一边举着电话听着。 这次的生意其实是李兴国示意李牧来打探的。当事人是一个刚刚退休的老人,名叫张新军。他倒是和李兴国没什么亲缘关系。 不过为了生意,官场上的人肯定是常常打交道,张新军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 张新军最近身边不太干净,就有些疑神疑鬼的,吃不好睡不好。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折腾,顿时身体就衰败了下去。李兴国得知后,便想到了九婴和满满。 李牧没有多说,只是问了问满满她们要不要接这单生意。 “我们去看看吧!”有生意上门,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满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有时候,也有可能是人的错觉造成的。满满和九婴最看不起拿腔作势坑蒙拐骗的人了。自然先去查看一通,最起码要保证这是她们的业务范围。 这次的见面,李牧并没有参与,而是由李兴国带领着九婴和满满前去拜访。 张新军的家位于市委大院里面。前后不过两座住宅楼,虽然房子有些年头了,可是从外观上看起来依然很漂亮。 他们来的时候正是下午三点多。因为是周末,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显然很多人都是熟悉的,见面都会打招呼,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不过,见到了陌生的面孔,却也没有人惊奇。毕竟,这里面住的都是些小有权利的人,有人来拜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十分文雅的老太太。李兴国介绍说,“这位是王老师。”九婴和满满也从善如流的跟着叫了一声。 王淑芬当了一辈子的老师,最喜欢这种乖巧可人的小姑娘。笑眯眯的把众人引进屋,就张罗着拿水果。 李兴国对王淑芬说明九婴和满满的身份,却没有引起王淑芬的一丝惊讶。显然她早就知道李兴国带人来的用意。 九婴和满满看着忙碌的老人,有些过意不去,便看向了李兴国。 “王老师,咱先不忙,让她们先看看张处怎么样了。”李兴国接到了眼色,先转移了话题。 “还叫张处呢,都退休喽!”王淑芬说道,“不过他正在睡觉,咱们小点声。” 王淑芬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最近我家老张睡眠特别差,老是醒,醒了就不敢再睡。刚才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我们明白。”满满接话道,“我们就是去看一眼。” 她们自从进了屋,就运转了灵力查看,果然屋里有淡淡的阴气缭绕。而阴气最浓的地方,正是王淑芬准备打开的房间。 李兴国看到她们郑重的神色,就明白肯定是有问题了。 要说李家之前也经历过灵异事件,可是毕竟李兴国从来没有见过。这头一回参与其中,心里竟然也有些紧张。 事实上,在之前的委托里,经过了李牧的描述和九婴的叙述,对于这种无形的东西,李兴国却是越来越敬畏了。 门一打开,一股阴气扑面而来。王淑芬和李兴国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姑娘,你看,这是不是有点问题。”王淑芬回头看看九婴和满满,“最近这屋里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冷。” “有些问题。”满满回答道,“王老师,您先后退一些。” 躺在床上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睡眠似乎也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在九婴和满满眼中,他的头部被浓浓的阴气包围着,使得整个脸都呈现青黑色。 九婴轻摇手腕,阴气很容易就祛除了,但是周围并没有魂体的痕迹。 张新军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表情也变得平静了一些。九婴和满满见状,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2.3 险情,否认 冤有头,债有主。 —— 九婴和满满的一番做法,让王淑芬稍稍有些吃惊。 “结束了?”王淑芬有些诧异,这么简单? “没有,我们只是祛除了张老身上附带的阴气,但是没有解决根源。”九婴细细的解释着,“这样下去,可能还是会出事。您能把周围的异状仔细的说说吗?” 王淑芬本来看见张新军平静的睡颜,有些放心,可是听到九婴的解释又开始担忧起来。 “那要从老张病那 2.4 婉拒,另寻 我不是圣母玛利亚,可以做到博爱众生。 ——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李兴国急忙在旁边打圆场,“也可能他要的,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是吧满满?!” “有可能。”满满的回答很简洁,但却没有再多说。 “如果你们找到了这个……恩……怎么说?魂体,会怎么做呢?”张新军显得很好奇。 “如果它确确实实害了人,我们会把它处理掉。如果它只是有所求,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这样它就 2.5 收复,故人 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 不知道是憋得久了还是功能不行了,站了半天愣是尿不出来了。张新军只好小声嘘嘘着哄,还望向了其他方向转移注意力。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回了,张新军还是觉得特别的羞愧。这时候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尿不出来。 “哗哗”,期盼的水声终于响起,张新军也长吁了一口气。因为之前喝水喝得多,这一泡尿就格外的大。偏生尿液只持续着一小细流,尿了好久都没有结 2.6 闲适,炼魂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八一>中文≥ 换句话说,坏人不可怕,有能力的坏人才可怕。 —— “姐!吃酸奶了!”满满端着两大碗的酸奶呼唤在桌前看书的九婴。 最近开始流行一种自制酸奶的机器,满满对此很感兴趣。自己制作的酸奶不会有食品添加剂,也没有防腐剂,吃得很让人放心。 只不过,在吃惯了香香甜甜的盒装酸奶后,再来吃没有其他味道酸味却特别重的自制酸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满满这几天一直在尝试着加入各种东西好让它好吃一些,今天的菜单是蜂蜜燕麦酸奶。 “这个还不错,可以保留。姐,你尝尝。”满满尝了一口,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在蜂蜜燕麦这一项打了个勾。 这个本上列了很多她的设想,在蜂蜜燕麦前面是长长的一排单子。上面有的打了叉,代表放弃。有的打了勾,代表可以接受。还有的打了半对,表示可以偶尔尝试。 在蜂蜜燕麦后,还有更长的单子。满满时不时的想起来什么,就会添上。 “是很不错。”九婴也尝了一口。她最近在忙的是她们以前关于魂体滞留的相关讨论。除了去找资料外,她也会去找一些这个行当内的熟人。 虽然因为这个行当的特殊性,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说给别人的。但是,关于魂体的滞留还是多少可以透漏一些。 但是很多时候,大家并不重视魂体滞留的原因。所以,事情也没有很大的进展。 “对了,姐!”满满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了张新军。“张家那边已经好几天了吧!还没有什么动静啊?” 距离上次去张新军家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 “也许是找别人解决了吧!”九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当时张新军在开始的时候,对她们很信服很欢迎。可是,在九婴说出她们对魂体的处理意见之后,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提到魂体要求归还东西的时候,张新军的表现明显有些激动。即便他处理的很圆滑,九婴还是看出了他的不安。 如果只是来索要东西,只要不是无理要求,只要把魂体要的东西还回去就好。而且,看张新军那有些心虚的态度,他也不是全然的无辜。 “唉!不知道会找谁呢?”满满叹了一口气。不管找的是谁,如果对方不调查就处理了那个魂体,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是个骗子,根本对魂体没有作用。 还有一种是,他无所谓背上因果。 不是说做她们这一行的,就全然没有邪恶之人。要不然,就没有当年被赶出师门的弃徒,也没有凭借着才华就行风作良的“萧大师”了。 相反,就是因为能力越强,他们之中出现的败类也格外的多。甚至很多人开始的时候是正直善良的,可是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彻底的就堕落了。 就九婴所知,有一种人,他们的修炼就是凭借在魂体的力量上的。这一类人,被统称为炼魂师。炼魂,炼魂,顾名思义,对魂体是极为残忍的。 炼魂师是无所谓魂体的来源的,反而怨气越重是越好的。因为这样,魂体的实力更强。所以,即使收上来的是一个没有丝毫怨气的魂体,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增加它的怨气。 当然,炼魂师驱使魂体不是没有代价的。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毕竟,被控制的都是怨气深重的魂体。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成为炼魂师。 翟青就是其中之一。 在城郊的一座宅子里,阴气弥漫。翟青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他的面前是当初用来收魂的那面八卦镜。 这里是宅子里的半地下室。本来在墙壁最上端的窗户已经完全的封死,使得这个房间失去了最后一点的自然光源。 围绕着翟青和八卦镜,周围点燃了八个儿臂粗的蜡烛,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奢靡香气。青绿色的火焰,照的整间屋子异常阴森。 这些蜡烛十分难得,它们的主要材料是尸油。在现在社会,想要找些尸油其实不算太难。难得的是,这些蜡烛的尸油都是婴孩的,是尸油中的上品。 翟青也是收藏了好久。这次的魂体质量非常好,才郑重其事的拿出蜡烛来用。 这次收到的魂体能量很强,但是却并没有很深的怨气。相反,倒是有种正气。这样的魂体一旦驯服好了,力量会非常的强大。 但是相应的,这样的魂体因为有着坚强的意志,也很难驯服。自从翟青收取了这个魂体,又做好了一切准备后,这已经是他炼魂的第三天了。’ 他有些扭曲的表情昭示着,这次的炼魂进展并不顺利。 镜子里的魂体彻底的露出了行迹。这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人,扣子系的一丝不苟。胸前的袋子上还插着一根钢笔。 此时他皱着眉头,咬牙怒视。周围是一圈火焰,好像在把他煅烧。虽然正在承受着无尽的灼烧之痛,老人却没有丝毫的屈服之意。 “我就还不信这个邪!”翟青心里了狠,又集中精神炼化。 翟青算作是半路出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炼魂了之后,就一不可收拾。而这面八卦镜,就是他坚信的机缘所在。 之前他收的魂体都没有这么强的能量,但是驯化之后也给他办了不少的事儿。他先派魂体出去捣乱,然后再装作大师的样子上门。 一来一去,迅的就起家来。 名气大了,来请的人也多。翟青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从来不会瞎逞能。遇到不能解决的,就只做出一副高深的态度避让开来,别人也不敢再问。 不过,这次倒是让他拣着了。 张新军刚被被关在卫生间里的时候,八卦镜就开始使劲儿的颤动。这表明这次的魂体很强大。这一认知,差点让翟青拔腿就跑。就他那点有限的手段,还不够人家一口吞的。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非但没有走,反而凑上前去听了听动静。(未完待续。) 2.7 捡漏,逃脱 个体必须始终在社会中挣扎求生,才能使自己不至幻灭。八一小说网 ——尼采 —— 卫生间里传来的动静让他有了些许的迟疑。他现,这个魂体其实并没有把张新军怎么样了。 它只不过是把张新军困在里面而已。 见它并无害人之意,翟青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凝神等待着。终于瞅准了个机会,把魂体收进了八卦镜。 张新军永远都不会知道翟青曾经有过的退缩之意。不仅如此,他还会很尊敬的奉上这次颇为不菲的酬劳。 翟青觉得这次的委托真是太值了,收获了钱财,抓住了个好质量的魂体,还拓展了人脉。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他根本无所谓这个魂体到底想找张新军要什么,要什么都与他无关。只要把这个魂体收回来就行。 但是,没想到他已经炼了这么久,八卦镜中的魂体依然毫不屈服。 不过,越难炼,等收服了之后就越好用。 翟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决定先歇一歇。他艰难的用手掰开盘在一起的双腿,使劲儿的揉了揉,才站起了身。 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纵使表面上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身体的零件也都在叫嚣着日久待修。 盘成这样的姿势,让他的双腿已经麻了。饶是屁股没有直接坐在坚硬的地面上,这会儿也觉得疼得很。 翟青小心翼翼的绕过燃烧中的蜡烛,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翻腾不休的镜面,轻轻的关上了门。 告别了阴森的地下室,别墅的客厅里倒是阳光明媚。冬日的暖阳将光芒透过整个一面墙的落地窗倾洒进屋,好像瞬间驱走了翟青身体里的阴寒。 其实,作为地处祖国中间的云台来说,不太适合用落地的大窗户。冬天冷,夏天热。 虽然这种设计会让翟青十分心疼家里的电费,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在装修别墅时采用了这种方案。 这源于他的执念。在还没有接触到炼魂之前,他不过就是一个办公室的文员。每天拿着不算太多的死工资,为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奔走。 他第一次进的别墅,就是这样的设计。那时候,他就暗暗誓,总有一天,自己的房子也会是有着落地窗的别墅。 现在一切都实现了。 翟青得意的在窗前站了一会,到底还是顶不住从窗户缝里透过来的丝丝凉风。 他走到屋子的正中,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打起拳来。 这是一套五禽戏。五禽戏是华佗根据中医原理、以模仿虎鹿熊猿鸟等五种动物的动作和神态编创的一套导引术。可以强身健体,据说还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翟青练这套拳的时间不算太长,动作还稍稍有些变形。但是他全神贯注的神态,却好像在进行什么庄严的仪式。 正在专心打拳的他,并没有现一道淡灰色接近白色的影子悄悄的沿着墙角溜进了地下室。 这倒也是翟青的问题,毕竟他是半路出家。风水符箓一律不懂,自己家的大宅也完全没有防护。要放在之前,他的八卦镜里有着驯服的魂体,肯定会给他示警。 但是为了炼化新得的魂体,他已经把之前的魂体当做养分给用掉了。自然,这间别墅现在就像四下漏风的筛子,让来的魂体穿梭自如。 地下室的镜子里,老人还在不停的受着焚身之苦。只不过因为没有翟青的全力驱动,火焰的攻势并没有那么的强了。 灰影来到了镜子前,猛地扑了上去,却被镜子弹了回去。连着试了几次都没有用,反而弄得本身也虚弱了不少。 “不要,你快走!”老人似乎是认出了灰影的身份。顾不得自身的疼痛,拼命地想把黑影赶开。 灰影并没有听他的话,似乎是现了老者正在受的焚身之苦是因为周围几支蜡烛,转而攻向了旁边的蜡烛。 阴风扫过,蜡烛顶端的青绿色火焰被吹得七扭八歪,却顽强的挺立并没有熄灭。灰影急的团团转,连连的加大了力度,却并没有成效。火焰只是会随风摇曳,却并不熄灭。 灰影试了很多次,最后舍身一扑,扑在了火焰上。 一声短促的哀嚎从灰影这里出,后面的喊声却被咽了回去。一盏蜡烛被熄灭了,它的身形也缩小了一些。但是灰影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冲向了其他的蜡烛。 镜子里的老人看着睚眦欲裂,飞身撞向镜面。镜面像是一层薄膜,凸显出了他狰狞的五官,但是却一场结实,老者一时竟挣扎不出。 此时,灰影已经灭掉了所有的蜡烛。它的身形也缩小到了原来的一半大。甚至在它的尾端,还有一小点的火焰在缓缓燃烧。 这种火焰对于灰影作用很大。它似乎很疼痛,拼命的在地上蹭来蹭去,就像是一个着火的人在打滚。 突然,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扑到了镜面上。 没想到,这种误打误撞,却起到了效果。刚刚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的镜面,刺啦一下就被火焰溶出了一个小洞。老人见状也化为一个淡灰的影子从洞里钻了出来。 老人化为的灰影包裹住了来救助的灰影,终于熄灭掉了那顽强的火焰。然后又像是在安抚后来的灰影一样,围着它转了一圈。 后来的灰影像是开心一样飞舞了一下,又停在了老人的灰影旁边。两道灰影一前一后,钻出了地下室。 两道灰影并没有在别墅停留,也没有找翟青麻烦的意思。只是悄悄地顺着墙缝溜了出去。 客厅里翟青还在无知无觉的打着拳。他的地下室不能暴漏人前,所以修的十分隐秘又隔音。刚刚灰影又有意轻手轻脚,基本没有出声音,这时候,反倒方便了两道灰影的逃脱。(未完待续。) 2.8 猫妖,愤怒 万物有灵且美。八一小说网 —— 满满跑到了市,拎了一大包的妙鲜包回家,用来招待家里来的特殊客人。 “大黄?!”一到家,满满就大声的叫了起来,一个姜黄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直的扑向了满满……手里的包。 “喵……好吃的!”大黄的声音有点怪异,毕竟是只猫,说起话来总是有点奇怪的尾音。 “别急!别急!”满满提高了手里的袋子,惹得大黄在她脚底下蹭蹭的跳着。 九婴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刚刚给大黄洗澡的时候,弄了一身的水,她也就趁机洗了一个、她接过袋子,拿出了一盒妙鲜包,小心的打开了罐头,放在了大黄旁边。 美食近在眼前,大黄反而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急迫了。她正襟危坐,好像是个在享用西餐的美女。 她舔了舔爪子,然后才把爪子伸进罐头里掏了一小团出来。 “诶?你怎么这么吃?”满满指着她很惊讶的问道,“你不是应该……”她做出了一个趴下舔的动作。 大黄斜了她一眼,没有搭理,继续挖起一团放进了嘴里,动作优雅极了。 “她那是在鄙视我,对吧!”满满不可思议的看向九婴,惹得九婴抿嘴一笑。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大黄端着吃西餐的范儿完成了她的一餐。 吃饱了的大黄小小的打了一个嗝,又赶紧用前爪捂了一下嘴巴。她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溜十来个空的罐头盒。 饶是每一盒都不大,可是加一起分量也很可观了。 “喵……我可是一位……优雅的1ady!”大黄懒懒的窝在沙上,说了一句。如果她没有在话语间隙的时候偷偷的舔了一下嘴角,这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得了吧!”满满毫不留情的戳穿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撵着只大公鸡满院子跑呢!” “喵!你懂什么?我那叫伪装!大隐隐于市懂吗?” 大黄平时没事就陪着她的主人老太太看电视,显然学了很多的东西。 “还会用词儿哪?!”满满反唇相讥,“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啊!” 还要继续说话,满满就感觉到衣服被九婴拽了一把。回头看见九婴的目光,上面分明写着,“你和一只猫较什么劲儿?” “唉!我这不是……谁让她挠我了?”满满有点委屈,“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大黄闻言回头呲了一下嘴。 她们刚看见大黄的时候,她正在和一群流浪猫抢吃的。身上的毛肮脏打卷,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了。而且即使她是个猫妖,也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被一群猫围攻,弄得遍体鳞伤。 等到九婴和满满救下她来的时候,大黄还是保持了那种疯狂攻击的状态,把满满的手上挠出了三道血印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主人呢?”九婴安抚住满满,对着大黄问道。 “喵……我主人没有了。”大黄提到了主人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从她的话语中,九婴和满满了解到了这段时间都生了什么。上个月,老太太突疾病晕倒在家,可家里除了大黄,没有人在。 大黄学着电视里的的样子拨打了12o,只说了地址。救护车虽然来了,但很可惜,老太太没有被救回来。 老太太过世后,她的儿女为了遗产开始吵了起来。 老太太一辈子共养育了五个孩子,两儿三女。最开始时分产两个姐姐没有参与,小女儿却表现的很积极。 后来,两子一女之间争产的事情越闹越大,两个姐姐也被迫参与了进来。而与此同时,老人的房子正好拆迁,拆出来的款项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这下五家人吵成一团。 大女儿说,自己照顾老人最多,理应分一份。二女儿说,两位老人生病的钱都是自己淘的,出了这么多力,不能不分。小女儿说,自己家的户口还在老人这里,房子怎么着都应该有自己的一份。 两个儿子则声称,女儿没权利分家产,只有儿子能够分。但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矛盾的,老大想要多分,第一自己是长子,第二,老小比较受宠,平时就占了不少便宜了。 老二则说,老太太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房子是留给自己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几家人越吵越凶,什么陈谷子烂芝麻都翻出来说。这么一来,矛盾越激越大。 事情在一天中午爆到了顶点。小儿子小儿媳偷偷的回到了老太太的房子里,想要把老太太藏好的一些金饰拿走。却恰恰被小女儿见到了。 本来几家人争产之前就说明,事情不辨出个一二三,谁也不能随意处置老太太的财产。这下,小儿子算是彻底坏了规矩。 小女儿一气之下把其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叫了来。大家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开始动起手来。 几人争执之间,甚至碰翻了供奉老太太遗像的供桌,这下可把大黄惹毛了。大黄自老太太去世,就一直懒懒的打不起精神,家里也没有人管她。 要说,其实老太太和儿女都不算太亲近。她养了大黄十几年,家里人说她对猫比对儿女都好。对此都颇有怨言。 加上大黄虽然有了机缘,脱离了畜生道,但毕竟灵智初开。在一次被小儿媳妇嫌弃之后,直接在她胳膊上挠开了花。 可是事后,老太太却并没有惩罚大黄,反而训斥了小儿媳妇。这使得大家对大黄更是不喜。 大黄有专门进出的地方,即使家里的门锁上了,也不耽误她出入。她天天就守在老太太的灵堂前,懒懒的歪着,实在饿极了,再出去找饭。 这会儿大家吵起来,还真就忽略了这只大猫。 大黄看到供桌翻了,十分的愤怒。她叫了一声,跳到了最高的柜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众人。 大家本来已经打急了眼,连翻了供桌都顾不得。可是这一声凄厉的猫叫,让在场的众人声声的打了个寒战,一起望向了柜子上方的大黄。 大黄憀人的目光好像蕴含着深深的谴责,就像是兜头一盆凉水惊醒了众人。(未完待续。) 2.9 作乱,安置 眼眯成一条线,轻轻踮着脚尖。≯> 八一小说网 屋顶上的瓦片是他的琴键。——《波斯猫》 —— 大黄瘆人的样子,吓了大家一跳。大家不敢再闹腾,把屋子简单的收拾好,又虔诚的给老太太上了香道歉,这才离开。 可是大黄却没有放过他们。她利用身形的优势,以及自己天生有的一些本事,把几个儿女家弄的乱七八糟。 大家都以为是招贼了,可是东西没丢。就是所有的布料都扯烂了,家具都刮花了。可是仔细看看,就现,这些上面的痕迹都是猫爪印。 几家碰到一块一合计,觉得就是大黄做的。可是偏生大黄有了灵性,他们根本逮不住。 想要放着不管吧,前脚收拾了,大黄后脚就进来再次弄乱。无论是锁紧门,还是放陷阱,都一点用都没有。 几家人焦头烂额,不知是谁提到了请个大师来捉猫。 不是像九婴和满满那种情况的大师,而是一种特殊的大师。 有一道有名的菜叫做龙虎斗,这里面的龙是蛇,而虎就是猫。镇上有家特别有名的馆子,专做这道菜。 他家有专门的货源,老太太的大儿子就是找到了货源的提供者,张老狗。 张老狗当然不是他的大名,而是自己起的诨名。他抓猫十分的厉害,但也怕因果报应,于是做这种生意的时候,就从不以真名示人。 起了这个名,因为他觉得自己就能压了猫一头。 最开始他抓猫不过是迫于生计,可是开始抓起来才现,这一行来钱特别快,竟然就舍不得罢手了。 他从开始的不情不愿,心生畏惧,到了后来的潜心钻研,手狠心黑。 不管怎么样,他抓猫的手段越来越强,名气也越来越大。不仅仅是镇上的餐馆货源由他供应,连城里也有不少的业务。 听闻是请来抓猫,还是这么有灵性的,张老狗不太想做。他知道这些猫被抓去做菜,有的时候死法十分残忍。 他相信,这些孽报都会算在他身上。所以,就格外不敢招惹那些特别有灵性的猫。 他做陷阱逮猫,有猫逃脱的话,他也从来不再追。一是城市里的流浪猫多得是,再一个就是太有灵性的他不想招惹。 这次让捉的猫显然很有灵性,张老狗根本不想招惹。可是老太太的子女们已经快让大黄给逼疯了,虽然只要家里有人,大黄就不会进来捣乱。可是谁家能一直有人呢? 大家一起凑了两千块,声称只要逮住大黄,这钱就是张老狗的。 两千块这价钱着实不低,像是张老狗卖的猫,一只也就卖不到一百块。张老狗想了想,动心了。 既然是对付这么有灵性的猫,张老狗是做足了准备。陷阱的话,之前老太太的儿女就有用过,根本不管用。所以张老狗决定用药。 因为大黄没有人喂了,都是自己去找东西吃,这就给了他可乘之机。 在连续十几天都在大黄常去的公园里放上汉堡之后,大黄终于上套了。张老狗倒也没着急,他知道大黄肯定还没有放松警惕。 又连续了一周,张老狗终于成功的药倒了大黄。 因为猫是要卖去吃的,所以药也不过是普通的安眠药。不管怎么说,大黄都是只妖,这点药性只让她昏迷了一会儿,就清醒了。 现自己被关在了笼子里,大黄愤怒了。而且,这是一个装满了猫笼子的货车。周围是各种无助叫喊的小猫,或是昏迷不醒的同伴。 大黄逃出去之后,决定给这个人类一个教训。她先把笼子都打了开来,吩咐众猫逃离。 然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驾驶室,扑在了正全神贯注开车的张老狗身上。 眼前陡然一黑,张老狗自然是惊慌万分。他不由得撒开方向盘,想把脸上的东西扯掉。可是大黄怎么能让他如愿,她死死的扒住他的脸就是不放手。 车子失去控制,撞上了路桩,翻了。大黄看着满头血的张老狗,这才得意洋洋的在他脸上踩上几个梅花印,然后离开了。 之后的大黄想起了九婴和满满和她说过的话,决定不再往大了闹。这次只不过来了个抓猫人,下次没准就有道门众人来找她了。 可是想来想去又没有什么要做的,于是干脆跋山涉水的来到云台找九婴和满满。 她不知道的是,如果她不及时离开,处境绝对会很不妙。 张老狗在翻车了之后,骨折了好几处,住进了医院。得到消息的老太太的儿女心里一慌,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件事情绝对和大黄有关。 饶是张老狗并没有看清当时趴在脸上的到底是什么,可是凭借着那股猫骚味和皮毛触感,也是明白了当时脸上就是一只猫了。 看到老太太的大儿子前来打探消息,张老狗仔细思量了一下,也觉得就是那只大黄搞的鬼。当下心有戚戚,竟是就此洗手不干了。 老太太的儿女没有办法,就找来了另外一个大师。一个真正的行当中人。 来人一看,很快就现了大黄已经成妖,她祸害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淡淡的妖气。自是一番布置,请君入瓮。 可是阵势拉开了,大黄就就此消失不见。来人也不能总在这上面耽搁,于是收了手段离开了。 倒是大黄当时的一个闪念,让她避过了这桩灾难。 此时的大黄,当然对老家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讲述了老太太的好,以及她儿女的不堪,很是愤愤。 九婴和满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见到大黄的时候,她们就现了老太太和她儿女之间有些矛盾。 但是没有想到,她死之后,儿女们竟然为了遗产打破了头,甚至翻了供桌。 感情总是要先付出,才要期盼收获。老太太对大黄体贴照顾,大黄对她忠心耿耿。而老太太对儿女没有那么的上心,甚至会伤了他们的心。于是他们也不会对老太太投入更多的感情。 再加之,财帛动人心,最后竟是闹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大黄暂时无去处,九婴和满满干脆就收留了她。九婴郑重的叮嘱她不准胡乱伤人,要好好的修行。 妖类的修炼九婴和满满都是不懂,但她们也不想轻易的出去打探。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们一样,对异类也没有偏见的。所以她们才要不断的叮嘱大黄不要出去惹事,免得被一些喜欢斩妖除魔的死板道士们给灭了。 好在,妖类有种吸收日月精华的修炼方式,是刻在妖类的脑子里的。自他们成了妖,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这种方式修炼起来缓慢,但是好在基础扎实,且不会有什么伤天害理之举。如果真的想要修成正果,这种方式无疑是最佳选择。 大黄倒无所谓能不能修成正果。到底只是一只活了不到二十年的小猫妖,有些事情都还懵懵懂懂。但是既然没事干,就干脆天天晒晒太阳,老老实实的修炼起来。(未完待续。) 2.10 重蹈,覆辙 该放手时就放手啊!风风火火快点跑哇!嘿呀嘿呀~得儿嘿呀! —— 这边九婴和满满的日子过的悠闲自得。八≯一中文网 出去吃吃喝喝,除除阴气,看看风水,上上课,逗逗猫。那边张新军却是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老人的魂体在另一道魂体的帮助下,逃脱了八卦镜,自是直接去找了张新军。 张新军在魂体被翟青抓走之后,觉得天蓝山青水美,生活一下子就变得美好起来。连早上拉着个他觉得特别掉价的买菜车去买菜他都很高兴。 这天,张新军想要喝个鲫鱼汤,于是早早的就去了菜市场挑了两条新鲜的小鲫鱼。 做鲫鱼汤的话,鲫鱼不宜过大。选取不足一斤的小鲫鱼熬汤最为鲜美。收拾干净的鲫鱼里里外外抹上姜,锅里也用姜片蹭过一遍。用过的姜片弃掉不用。 张新军细细的处理着鲫鱼。他轻易不做饭,但是总有几道拿手菜。奶白鲫鱼汤就是其中一种,无论是加入擦成丝的萝卜,还是切成片的豆腐,都更有风味。 起锅放油,慢慢煎。鱼的香味弥漫开来,又因为早就擦了姜,竟是一点腥味都无,只有鲜香。 张新军最近因为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也有闲心给自己做点东西了。他哼着歌,给锅里倒了开水,一股白雾腾起。 轻轻的持铲动了动鱼,入锅的开水就变成了白色。 张新军挑了挑眉,打算到旁边的凳子上歇一会儿。转过了身,余光里去现了些许不妥。 锅里蒸腾的热气凝聚成一个人脸,长大了嘴向他扑来。 张新军就觉得脸上犹如被开水浇过,又热又湿。鼻子也开始不通畅起来,有点窒息。他不由得张开嘴,企图吸进更多的空气。 可是扑进口中的却是又热又烫的蒸汽。他扔掉手中的锅铲,跪倒在地,双手放在脖子处,用力的抓挠着。 可是魂体到底没有伤他之意,很快这种窒息感就消失了。 张新军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半晌才缓缓地坐起了身。看见厨房里所有的镜面上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玻璃拉门上,书写着大大的“还给我!” 因为水汽凝成了水滴,字迹的下方有水流下的痕迹。张新军一眼望过去,竟觉得这三个字鲜红刺眼,血迹淋淋。 仔细的挤了一下眼,才看清,这不过是写在雾气之上。 他顾不得锅里的汤还没有熬好,匆匆忙忙关了锅就离开了家。 他来到了人声鼎沸的大商场里,寻求一种待在人群中的安全感。一边给翟青大师打电话,却现翟大师的手机已经变成了空号。 再联系中间牵线的老王,却只得出了翟青大师去远游的消息。 事实上,翟青是跑路了。半路出家的他只有一个八卦镜作为凭借,其他的都只算半吊子。前来救老者的魂体误打误撞坏了八卦镜,倒是没有对翟青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 因为他学艺不精,这个八卦镜根本不算他的本命法器,不过是可以供他驱使罢了。 结果倒也算因祸得福,法器坏了,对他也没影响。要不然,光是反噬,就够他受的。但是,唯一能够用的东西坏掉,翟青算是一点手段也没有了。 倒不是没有别的东西,可是相对八卦镜来说,都不过是个再小不过的物件,御使魂体都不可能了。 看相不精,风水不太通,八卦镜一坏,翟青赫然现,自己竟然什么也做不了了。 唯一能让他安慰自己的是,为了让这次捕捉的魂体炼化成功,他把之前捉住的魂体彻底的练成了能量供给了八卦镜。 而老者的魂体逃脱后,并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反而是不知所踪。这样,他倒是免于被魂体纠缠。 翟青不知道八卦镜是怎么破的,也不想去追究了。他猜测这个魂体应该是去找张新军了,可他也不想再管了。 甚至还在庆幸,这个魂体逃脱之后,没有来找他的麻烦。没有了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他根本不想和任何的魂体作斗争。 好在这些年来积攒了不少钱,也足够他养老了。 翟青迅的收拾了别墅里的道术用品,然后变卖了房产。带着所有的积蓄,翟青找了一个环境宜人的城市,定居了下来。 竟然是金盆洗手,辞职不干了。 张新军又开始了****夜夜受苦,不堪其扰的日子。上次的蒸汽伤了他的口腔和喉咙,并不严重,不过是疼了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几次事件,虽然受的惊吓不少,倒也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害。这让张新军笃定,魂体是不会伤害他的。 但是担惊受怕是免不了的,小打小闹的伤害也让人烦不胜烦。 这个时候,张新军不免想起了九婴和满满。 在魂体次卷土重来,张新军又联系不上翟青之后,他就想到了九婴留下的吊坠。 本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情,他把吊坠揣在了身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吊坠的作用,张新军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身边也安静了几天。 可是很快魂体又再次出现,扰乱了他的生活,气的他把吊坠给扔了。 可是连续了很长时间的日夜不安的情况下,九婴和满满就像救命稻草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他回想起了佩戴吊坠时那几天的平静,更是觉得难能可贵。 想到九婴说过,这能“先顶一顶”。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吊坠不过是个一次性用品?张新军越想越觉得这是个理。 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九婴和满满是有真本事的。 “如果它只是有所求,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这样它就可以重入轮回了。”九婴的话又回荡在了耳边。 “难道真的只能按照她们说的做?”张新军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2.11 返乡,聚会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智慧的年头,那是愚昧的年头;那是信仰的时期,那是怀疑的时期;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狄更斯《双城记》 —— 次日,张新军拒绝了老伴的陪伴,独自返回了家乡的小镇。 缓缓行进在镇子中间最宽敞的主干道上,张新军思绪起伏。记忆中的建筑早就被推翻重盖,脚下这条路也被拓宽了很多倍。 这里他已经足足三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看不见什么熟悉的景象,没勾起来任何回忆。 “也许,只有在郊区才能看见熟悉的景色吧?!”张新军叹了一口气,仅凭借这些完全不熟悉的景色,他连自己以前待过的生产队都找不到了。 “大军!张新军!”一个声音从张新军的身后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新军一转身,正好看见了一个男人站在了他对面。 “张新军,对吧?!”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洗的白的工装和微微有些谢顶的头,表明他的境遇并不算太好。 “您是?”张新军略略有些疑惑。虽然有些面熟,但是他不太记得对方的名字了。 “我是小五啊!”来人十分激动,看出张新军不记得他了,也丝毫没有尴尬,“小五,王才生!” “就是……”王才生做出了一个拿个大碗,沿着碗边喝粥的动作。 这个动作隐约让张新军想起了什么。当年做红小兵的时候,他虽然只是个副头头,但手底下也管着三十多号人。那时候身后总有一个瘦的和猴子一样的男孩子跟着,他们嫌他小,却也撵不走。 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小子特别能吃,吃的特别快。最堪称经典的就是他喝粥的样子,拿着粥碗,嘴搭碗边,一转一圈,半碗粥就下去了。再一转,碗就空了。 通常情况下,别人喝一碗的功夫,他能喝三碗,就和完全不怕烫似的。 因为时间已经太久远,况且张新军因为曾经的一些事情,刻意的遗忘了这段红小兵的经历。所以,再见到王才生的时候,只不过是觉得面善。如果不是那个喝粥的动作,他都认不出来了。 这乍一下见到熟人,张新军刻意尘封的记忆也随之汹涌而来。 当年张新军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小子。虽然不做什么恶事,可是却也不算什么正当人。西家田里拿个西瓜,东家果林摘筐柿子。 偏生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样子,谁都惹不起。 读书不行,做活又不肯下力。正好赶上了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让他觉得机会来了。他判断了一番形势之后,加入了一个小队。凭借着斗狠的一股劲儿,很快混成了二把手。 张新军那时着实风光了一阵。要不是后来那件事情,让他心生顾忌,收了手,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是他一辈子也不想在回忆的。但是,也正是这段时间的经历,才成就了后来的他。 张新军恍恍惚惚,一时间思绪起伏。 王文生看见他却很欢喜,当年他最敬佩的人就是张新军。他极力邀请张新军去他家里住,被婉拒了之后,又给他找了家旅馆。 第二天,在王才生的张罗下,以前在一队的人们聚在了一个小饭馆里谈天说地。 “咱可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其他人毕竟住在同个镇子上,时不时就能碰个面。只有张新军还有当年的老大,离开了镇子,出外展了。 “对了,黄诚现在怎么样了,和你们还有联系吗?”张新军不露声色,提起了一个话头。这就是他回老家的原因,他想要知道这个当年的老大现在的情况。 好久不见了,自然不可避免的打听当年这些人的现状。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疑惑。 黄诚当年被称为黄老大,是他们的头头。要说起来,岁数比张新军还要小一些。据说他背景很深厚,在都有人。但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张新军也说不清,只是知道有背景是肯定的。 因为,在当年那件事情生之后,是黄老大家里给摆平的。而后来张新军能有现在的地位,也和当年黄家给的便利不无关系。 但是,张新军对黄诚的近况却丝毫没有了解。在事之后,黄诚被家里人带了回去。后来两个人就此断了联系。 一方面张新军是顺应了黄家的意思,不再去打扰。另外一方面是他也想把事情深深的埋藏,不再提起。 和一个知道并且参与此事的人常常联系,好像总是提醒自己曾经犯的错误一样。 张新军摇了摇头,想起了最近纠缠他的魂体的容貌。就算是当年做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可是到底还是报应来了。 “张哥,当年就你和黄老大走得最近。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另一个人大着舌头问道,显然是喝的有点多。 “我们后来就没有再联系了。”张新军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状况。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知情,话题就此揭过。 从众人的穿戴和话语中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生活过的大多不如意。而他们之间混的最惨的那个,就是大个了。 “你明天要是去到商场前头,就能看见他。”说话的人醉意熏然,但话语中的唏嘘还是能够听得清楚。 当年一出了事儿,张新军就脱离了这里。可是那场浩浩荡荡的运动却没有完结,所以很多新人又开始崭露头角。“大个”就是其中一个。 大家认为他就像是张新军第二,一样的狠。后来,运动结束了,他却不明不白的疯了。 说疯不疯,说傻不傻。整天穿个大棉袄,下面套条破烂的裤子,趿拉着一双棉鞋,露着后脚跟。无论寒冬酷暑,都这副打扮蜷缩在商场门口。 因为不惹事,商场保安倒也不撵他。吃的喝的有时候别人看他可怜就给他买点,极少数时候还能给他只烟抽。 高兴的时候,就着商场的音乐就能跳起来。大多数时候,都窝在一边睡觉。 有人说,他就是太狠了,所以才糟了报应。 说这话的人感慨万千。回头想起来刚说过“大个”是张新军第二,就说他这是遭报应。实在是有影射之嫌,急忙止住了话头,看了一眼张新军。 张新军没有在意,却也在想,如果不是当年事让他收了手,没准“大个”的今天就是他的现在。可是那件事生了,现在自己反而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这算是“塞翁失马”吗? 张新军嗤笑了一声,有些得意,却又有些惶然。有出息又怎么样呢,可能命都快没了。所以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报应就找上门来了。(未完待续。) 2.12 幻境,往事 不再回来的十年,大雪负覆盖了纯白的梵唱。八一≥≥中文W﹤W<W<.≦8≦1≤Z≤W≦.﹤C﹤OM记忆一路向北,向北,高唱着黑色的燎原歌和白色的镇魂曲。——郭敬明《幻城》 —— 酒足饭饱,众人各自散了。张新军沿着马路缓缓的走着,醒醒酒,也整理一下翻滚了一晚的思绪。 黄诚没了音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遭到魂体的纠缠?自己到底要怎么摆脱魂体才可以呢? 旅店的大门近在眼前,张新军也就不再多想。刚想要迈步进门,却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来人是一对男女,说起话来遮遮掩掩的。匆匆忙忙道个歉,就赶在张新军前头进了店。 张新军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猫腻。 这家旅店的条件不算太好。想来也是,这个镇子不算大,没有人来旅游,走亲访友的又都会住在亲戚家。 倒是个会鸳鸯的好地方,想来这对男女就是来私会的。 张新军紧跟在他们身后推开了门。前台那里空荡荡的,无论是刚才的男女,还是接待都不见踪影。 “可真够着急的。”张新军瘪瘪嘴,带着一丝了然。 他的房间就在门口不远,走两步就是。进了房间,张新军却是一愣。 这不是旅馆的房间,而是一个书房。木质的大桌子,藤编的圈椅,靠墙摆了一面大书柜。 引起张新军注意的是,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笔筒。这是一个竹雕笔筒,通体棕红色。光滑的表面,泛着幽光。朝外的一边,雕着一幅山水。 张新军知道,后面刻着一句诗。他不自觉的念出了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他以为关于这里的一切都已经遗忘。毕竟,他只进来过一次。但是现在却觉得,一切都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张新军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想要抓起笔筒,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稳健又沉稳,张新军有些恐惧的望向了门口。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推开了房门,露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秦校长!”虽然早有预料,可张新军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秦校长像是没有看到张新军一样,径自坐到了桌子前开始看书。张新军就表情复杂的看着秦校长,看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闯了书房。 打头的那个留着一个小平头,眉眼间十分的嚣张,“秦校长!” 话语虽然恭敬,语气却十分的高傲。正是年轻时候的黄诚。而他后面的,却是年轻时的张新军。 年迈的张新军看着年轻了几十岁的自己,思绪万千。青年张新军的眼里流露着遮都遮不住的戾气,也许不是遮不住,而是不屑于遮吧。 张新军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却完全无力阻止,只能徒劳的闭了闭眼。 黄诚嚣张的要求秦校长关闭学校,把学校让给他们,作为他们的联络办公室。秦校长态度坚决,不同意。 黄诚气性上来,一挥胳膊就扫落了桌上的东西。秦校长见状,手疾眼快的就护住了桌上的笔筒。他珍惜的拿起笔筒,小心的擦了擦。 本来这个笔筒黄诚并没有看在眼里,偏生秦校长一副视若珍宝的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呦!这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吗?”黄诚伸手要抢过来。可是笔筒却被秦校长紧紧的抓在了手里,黄诚使了使劲儿,却只把秦校长拽了个踉跄。 “不让我看,我倒偏偏要看看什么东西这么宝贝?!”黄诚狠劲儿上来,一手抓住笔筒,另一手狠狠的推在了秦校长的胸口。 这一狠,笔筒就被黄诚夺到了手里。他刚想仔细的查看,却听见旁边一声惊呼。却是张新军出的。 张新军虽然是跟在黄诚后面进的门,但是他并不赞成黄诚做的事情。在他的心目中,秦校长是一个刚直的人,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可以说,秦校长是作为小混混的他最敬佩的一种人。因为秦校长从来没有因为张新军的混而轻视他,指责他。反而出于老邻居的道义,经常地劝诫。 就算张新军并没有从此改邪归正,心里却还是领着这份情的。 看着黄诚为难秦校长,张新军心里是有些不忍的。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忍住了。他在这个小队里能混成副的,在于他的狠劲儿,也在于黄诚对他的信任。 所以,张新军犹豫了犹豫,就没有阻拦。 直到黄诚推了秦校长一把,看见秦校长倒地,他才忍不住惊呼。黄诚被他的叫声惊得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秦校长已经倒在了地上,脑后晕开了一滩血。 黄诚那一下推得太使劲,正好让秦校长的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窗台沿儿上。人的后脑本来就是脆弱之地,经过一次猛烈的撞击,秦校长一下子就昏倒在地。 黄诚看见了一滩血,慌得不得了。他再嚣张跋扈,手底下也没有出过人命。他战战兢兢的捅了捅张新军,示意他上前看看。 张新军小心的迈步都到跟前,弯下腰伸出手指在秦校长的鼻子前头探了探,然后一脸惊骇的回头看向了黄诚,摇了摇头。 杀人了! 黄诚骇的一下子就面如死灰。但随即,就示意张新军赶紧和他一起离开。他这次有心想给队员一个惊喜,所以只叫了张新军悄悄的来。 现在倒是庆幸,如果赶紧走,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来过。 张新军小心翼翼的绕过那滩血,来到了黄诚的身边。 两个人慌乱的走出门,还小心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吱嘎!砰!”,年迈的张新军和倒地的秦校长一起关在了屋里。他知道接下来生的事情。 两个年轻人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秦校长的儿子小明。大名张新军不记得了,只记得这是秦校长的老来子,那年才7岁要不就是8岁。 因为出生的时候难产,憋得时间长了点,脑子缺氧,所以照同龄的小孩比起来反应有些迟钝。 “臭小子,不要告诉别人我们来过。你要说出去了,我就杀你全家!”黄诚因为之前的事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分寸,只是一味的威胁小孩子。 他凶神恶煞的态度加上青白的脸色把小明一下子给吓哭了。(未完待续。) 2.13 笔筒,补偿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八>一中文W﹤W≤W≤.<8<1≤ZW.COM —— 张新军忙从兜里掏吧掏吧掏出了一块麦芽糖,那是他偷藏着自己吃的,塞到了小明的手里。 “不哭,不哭啊!”张新军哄了哄小明,“哥哥在和你开玩笑呢!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就叫做保守秘密。” “哥哥们在这里的事情,你要是没有告诉别人呢?明天在你家屋后,你就会找到一颗糖。” 小孩很单纯,听到明天还会有糖吃,破涕而笑,点了点头。后来,小明真的没有和别人提起这样事情。 而且,当时秦校长并没有当场死亡,只是一时厥过去了。他们当时太慌了,没有查个明白。后来他又苏醒了,但最后还是抢救无效去世了。 他虽然苏醒了,意识却没有很清楚,只是不停地重复着“笔筒笔筒”,希望能够找回来。 家人找了一通,却没有丝毫的线索,只好放弃了。而黄诚在出了门之后,才想起自己一时慌乱,笔筒还一直攥在手里,没有松开。 他仔细看了这个笔筒,现根本就不是个古董,一点都不值钱,就随手交给了张新军处理了。 而后黄诚慌慌张张的求助了家里,很快就调回了都。张新军也因此受益。 年迈的张新军想到了这些往事,眼泪止不住的盈满了眼眶。他走到秦校长的身前,喃喃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一阵呻吟声传来,秦校长微微的晃动脑袋,声音从他的嘴唇里支离破碎的出,像是要苏醒一样。 张新军唬了一跳,急忙闭上了嘴,后退了一步。却想起来自己无论做什么,秦校长应该都是看不到的。 秦校长的眼睛兀地张开,出了慑人的光,直直的望向了张新军。 “还给我!”秦校长出了一声嘶吼,脸上迅的变黑干瘪,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风干尸体。只不过这个尸体的嘴唇还会蠕动,眼珠也还水莹剔透,看起来分外骇人。 张新军本来就被秦校长之前的反应吓了一跳,眼下又看了一出大变活尸,自是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了起来。 “别找我!别找我!”张新军一边摆手,一边躲避活尸。 “还给我!” “那个笔筒我送人了!我给你找回来好不好?” “你答应的……”活尸停止了前进,简单地开口说道。 “我答应的!我一定把笔筒给你找回来!” 随着张新军的话音刚落,周围奇怪的景色随之生了改变。一间白色房间暴露了来。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劣质床单,正是他在镇上的旅馆房间。 张新军疲惫的坐在在床上,开始脱鞋。“我答应了!我答应了!”他喃喃自语着,“我******竟然答应了!我******上哪去找那该死的笔筒!” 当年的笔筒被张新军带在了身上,随他背井离乡。后来在一个升职的重要关头,打听到了一个领导特别喜欢这种笔筒,就送了上去。 其实,倒也不是他随便找东西敷衍。这个笔筒虽然不是古董,但却是一个大家制作。这位洪大师正是秦校长的岳父。这个笔筒也是他专门雕给女婿的,所以秦校长才这么在意他。 不知道是这个笔筒恰好讨了领导欢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张新军最后到底是得到了那个位置。 可是现在怎么能把笔筒拿回来?难道去到领导那里说,我这个笔筒是从别人那里抢的,现在那人死了还来纠缠,要把笔筒还给他。求求您大慈悲,让我把笔筒拿走吧?! 他又不是神经病!张新军泄一样的突然把鞋重重的扔了出去。 沉重的皮鞋打在墙上出了巨大的声响,引得隔壁爆了一声怒吼,“贼你妈!” 张新军低头也骂了一句,连牙都没刷,“乓”的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乓!”在九婴和满满的房子里,一声闷响传来。 “大黄!”紧接着,满满尖利的叫声就充斥了整间屋子。她正拿个羽毛球拍站在阳台上,刚才的声响就是她拍沙的声音。 引她尖叫的就是阳台那白净的地砖上,一只鲜血淋漓的麻雀。 “又怎么了?”九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卧室走了出来。现在是周六早上,昨天晚上九婴开夜车看书看到好晚。结果一大早就被满满气愤的声音吵醒了。 “哎呀,把你吵醒了!”满满懊恼的拿拍子拍了拍自己的头,刚才一时激动,都忘了九婴在睡觉了,“你回去继续睡,我非得把大黄教育教育不可。” “醒了,就睡不着了。她又怎么了啊?”九婴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满满时不时的炸毛了。自打大黄入住后,家里每天都和战场似的。 “满满总是这么活力四射啊!”九婴感叹着。 “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恶劣的习惯!”满满一指那只麻雀,麻雀还没有死透,偶尔抽搐一下翅膀。 “喵,我这是在练身手,懂吗?”大黄从阳台外面窜上来,优雅的迈着步走到了麻雀跟前,趴下了,“不练习是要退化的。” “唉,算了。你们这些人类是不会懂的。”大黄故作老成的感叹了一下,惹得满满又开始炸毛了。 “你就是一只猫,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就得听我的。”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练身手,总之,这种东西不准拿回来!” “喵呜!”大黄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动了动头转了过去。 “你!”满满暴怒,伸出球拍就要拍大黄,却被九婴制止了。刚要说点什么,电话突然响了。 满满愤愤的放下球拍,听见九婴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来电的是严峰,他爸爸回来了,顺便带小辈们出去吃个饭。 “诶?”满满有些惊讶,“严叔吗?” 不怪她惊讶。能把亲儿子一扔好几年的男人突然这样热心,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事儿严峰和我说了。”上次九婴住院,不仅是让严峰害怕不已,同样也吓到了严青海。 严青海早年因为妻子的死,对严峰颇有迁怒。后来严峰坚持不肯接受他的安排,反而偷偷去了军医大。两父子之间的关系就更僵了。 这次九婴受伤,严青海突然深刻的意识到,这一行是很危险的。再对严峰有不满,毕竟他还是严青海和妻子冯潇的骨血。连名字都是照着两人的姓来取的。 冯潇拼死都要护卫严峰的安全,想来也不想要父子两个因为这个出现罅隙。 这样一想,严青海犹如醍醐灌顶,开始主动接近严峰。严峰多年来都被父亲忽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和父亲相处。 好在严青海看出了严峰的尴尬,干脆与严峰见面要叫上九婴和满满。人多一点,话题就好打开了。 严峰之前提到过他爸爸态度的改变,九婴自然理解了严青海请客的意思。 “哇!严叔也真是够了!”满满感叹了一下,“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才想着要来修补感情。” “不管早晚,他们的感情好了,总归是件好事。”(未完待续。) 2.14 失望,两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 严青海请客,自然不会小气,直接就定在了一家有名的自助餐厅。气氛自由,也好展开话题。 满满严格按照顺序拿菜,扶墙进扶墙出的境界是达不到了,但是好吃的她也不想放过。说实话,虽然这顿饭花费不菲,但她还真不差钱。但是吃自助餐,就是要吃出个气氛,否则实在是没有意思。 先拌盘子沙拉开开胃,然后吃点生鱼片,热菜,烧烤,主食,甜点。一路吃过去,吃得满满是眉开眼笑。 九婴也颇为开心,严青海是九婴爸爸周天时的同门师兄,曾经一起做了很多事。知道后来各自娶亲,一起接委托的情况才少了起来。 但是遇到一些比较大的事情,他们还是会一起合作。 这次吃饭,严峰就说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还有一些对敌的技巧,着实让九婴获益匪浅。虽然这些话,严峰都插不上。但是看见九婴和爸爸都这么开心,严峰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张新军离开了老家,回到了现在的家。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的老伴王淑芬担心不已,“老头子,还没有解决吗?” 摆了摆手,示意王淑芬不要再担心,张新军一头就扎进了书房。 有句话说,“糊弄鬼呢!”张新军却不敢打这样的主意。 自从答应了秦校长会把笔筒拿回来,他只要一闭眼睛就会看见那张黝黑风干的脸。现在要做的,是找个好办法,把笔筒要回来也好,买回来也好。 直接去要的话,张新军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这么大的脸。于是找了个可靠的人和老领导接触,要把这个笔筒买回来。 不行! 得到的回信让他十分的绝望。那个笔筒在一次事故中烧没了。现在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不可能买回来它了。 秦校长的魂体每天都会来询问进度,可是张新军却没有任何办法。终于再又一次被逼问后,张新军崩溃了。 “没了!没了!都烧没了!你弄死我,我也找不来!” “什么?”秦校长倒是没有反应,旁边却窜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魂体,直接趴到了张新军面前。 这个魂体的样子十分的可怖,右半边的脑袋已经完全看不出轮廓,红的白的糊在一起。这幅样子把张新军吓得一个倒仰。 “你!” “这是我小儿子,小明。你还记得吗?”秦校长一伸手把小明拽了回来。 小明?张新军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那个呆愣愣的小孩儿。虽然成为了魂体,小明看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迟钝的样子。 “唉!”秦校长叹了口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原来,当年张新军用糖忽悠住了年幼的小明,而且一忽悠就是好几年。小明的大脑曾经受损,要比普通人迟钝的多,但还是在慢慢的有进步。 在明白生死的含义之后,他想到了当年那两个出现在家里的哥哥。 那天秦校长倒在了血泊里,没有当即死亡,神智却始终没有清醒。他一直在嘴里喃喃的就是,“笔筒,笔筒。” 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小明的脑海,并且在他成年后越来越清晰。这种情况一度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后来,他决定给这件事情做个了结,去把笔筒拿回来。 也许脑筋不好使,让小明格外的执拗。在几乎查不到线索的情况下,他就硬生生的找到了黄诚,其中的艰苦自不必说。 黄诚的境况并不好。他当时远远的逃离了小镇,却逃脱不了内心的谴责。本来也不是家族的核心人物,出了事后,更是********了。 当他被小明找到头上来的时候,竟然莫名的就有种解脱感。他涕泪交流的向小明忏悔,并乞求原谅。 但是他的做法,小明并不能够十分的理解。 “你为什么要求我来原谅?你又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的爸爸。如果你想得到原谅,可以自己去找他。” 小明这话没有丝毫的讽刺,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听在黄诚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想他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可是太过嚣张终酿大错。人到中年,妻离子散。到了现在,晚景凄凉。这就是他做了错事的报应吗?而小明的这句话,是在说他连死都得不到原谅吗? 黄诚不再祈求原谅,反而陷入了沉默。 而小明在得知了笔筒在张新军处之后,就离开了黄诚家。结果在去云台市的路上,出了车祸,直接死亡了。 这种一定要给父亲找到笔筒的执念纠缠着他,让他一路找到了张新军家。 其实,张新军并不知道,他已经在死神面前溜达过一圈了。因为,家里第一次出事故,就是小明在作乱。 小明扰乱了张新军的感知,让他出现了很深的幻觉,觉得好像镜子里的自己在自杀一样。而小明即将要继续出手的时候,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小明!”严厉清朗的声音曾经深深地刻在小明的脑海里。 小明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爸爸!”却是他父亲的脸庞。 他父亲成珍珠白色飘在空中,一脸慈爱,“收手吧!不要害人!” “我要把笔筒拿回来!”小明仿佛又变成了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小孩。 “拿不拿回来,无所谓了。人都死了,还贪恋外物做什么呢?”秦校长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年幼的儿子。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在儿子身后,看他碰壁,成长,心里不知道有多疼惜。在小明渐渐懂事后,开始不停地追查笔筒的去向,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想告诉小明放下,可是却始终不能够把信息传达出去。终于,他们父子又能够面对面的交流,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秦校长放心不下孩子,才滞留在人间。现在束缚没有了,他却不想离开。因为小明的执念让小明不能轮回。 父子两个商议好了,决定把笔筒要回,已了却小明的执念。可是却必须要由秦校长出手。否则,小明出手没有轻重,万一弄死了人,业障也就加身了。 毕竟人鬼殊途,传达的信息都是模模糊糊。不管怎么样,他们这样缠着一个人,导致了对方阴气笼罩,日夜不能安眠。所以,本来珍珠白色的秦校长也染上了淡灰。(未完待续。) 2.15 迷茫,空喜 祸不及家人。八>一小说网W<W<W.81ZW.COM —— 可是不知道是张新军有心不往这方面想,还是不能够理解他们父子的意思。时间越拖越长,终于引来了一个大师。 秦校长不知道这个大师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那面镜子着实让父子俩吃了许多苦。 但是,总算是勾起了张新军的心事,让他返回了家乡。配合着他的回忆,秦校长终于能够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可是现在怎么回事?笔筒不见了?那就是说,他儿子永远不能重入轮回,只能在天地间游荡,直至泯灭? 一时间,秦校长也迷茫了。但是他还是及时制止了小明的暴怒行为。 “所以,你们根本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要笔筒而已吗?”张新军颓唐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之前虽然答应了秦校长要把笔筒找回来,但是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他觉得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秦校长死亡的目击证人。可是自己不但没有及时的救治秦校长,反而还利用这件事谋求了很多好处。 更加没想到,其实真正想要笔筒的不是秦校长,却是小明。所以,他才可以平静的生活这么多年。 他当时在翟青的八卦镜里看到秦校长的脸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 那种又愧疚又解脱的复杂心理,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校长。张新军没有询问翟青到底要怎么处理秦校长,他也不敢问。 就算是把让秦校长魂飞魄散,他又能做什么?难道让翟青放了秦校长,好让他来继续纠缠?张新军自然不想自找麻烦,索性就狠了狠心。 而且又得到了翟青“绝无后患”的保证,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送佛送到西了。 结果,没想到那个翟大师那么不靠谱,又让秦校长逃了出去。这下张新军更怕了。他怕秦校长这次不禁仅要他还笔筒,还要杀了他了。 他想要再找一个大师收了秦校长,可是却不敢做什么大动作。因为秦校长一直在他身边,盯着他。唯一认识的就是之前来的那两个小姑娘。 偏生她们一定要弄清来龙去脉,才肯解决事情。自己这件事又非常的见不得人,实在不能暴露出去,所以事情就此陷入了僵局。 现在笔筒没有了,拿什么来还? 张新军悔恨的流着眼泪。一方面在痛苦自己多年来的不作为,终于遭到了报应。最重要的却是在懊悔没有好好的保存这个笔筒,导致走到了死路。 秦校长努力的安抚自己的儿子,但是也快要控制不住场面了。 小明死之前,只有这一个想法。对于一个一根筋的人来说,这样的执念是最难消除的。小明即使在秦校长的安抚下,面部还是不停地变幻着,显然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秦校长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犯下错误,以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只得化身灰雾,牢牢的束缚住他。 两个身影纠缠不清,事情暂时陷入了僵持。 房间里冷的几乎滴水成冰,这让刚刚回家的王淑芬十分诧异。 “老张,家里暖气坏了吗?”她拎着一兜菜进了门。前几天张新军自以为找到了解决方法,心情好了不少,正好秦校长也在等待他的结果而没有来纠缠。 这让王淑芬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今天才开开心心的准备买点菜小小的庆祝一下。结果回到家里,显示现家里冷的和冰窖一样。紧接着,又看见了一脸青白的张新军坐在沙上愣神。 “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王淑芬几步就走到了张新军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却不料张新军却一脸惊恐的打了个冷战。 王淑芬不知道,张新军却看的清清楚楚。刚才王淑芬当当正正的穿过了正在纠缠的秦校长和小明,惹得两个魂体一阵波动。 张新军的牙齿都格格的作响,但还是强忍惧意想要把老伴儿打走,“你今天先回娘家一趟,把我上次带回来的特产拿过去。” “现在?”王淑芬一脸不解。且不说这时间点儿回娘家十分的奇怪,就光看张新军的样子,她也不放心把她自己扔家里啊。 “那你先去给我倒杯热水。” “哦,好,你等着啊!” 王淑芬一转身进了厨房,张新军就迫不及待的冲着秦校长父子开了口,“秦校长,我求求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知道我当年的事情做得不地道,你要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就放了我老伴儿吧!” “她一个女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一辈子教书育人,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看见路边的乞丐还总是给钱,谁家有事儿都力所能及……” 厨房通往客厅的门又打开了,王淑芬端着杯热水去而复返,“你刚才有说话吗?” “没有。”张新军抬头望向秦校长,面露恳求。他可能心性有些狠,但对自己人也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笔筒没有了,眼见着似乎没有了生的希望。张新军唯一想要做的是,至少要保全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秦校长定定的望了他一眼,带着还在挣扎的小明缓缓消失了。 “哎?暖气好使啊!”王淑芬在把水递给张新军之后,就去试了试暖气,热得烫手。这会儿屋里的温度也渐渐的升高了起来,“真是奇怪啊!你好点没?” “好多了,就是屋里冷,冻得。这都缓过来了。” “那我今天还回去吗?你和我一块去?”王淑芬提到回娘家的事情了。 “恩,我跟你一起。”张新军尽量把心里的不安隐藏下来,陪着妻子回了趟娘家。 夜深人静,张新军平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听着身边王淑芬均匀的呼吸声,他却丝毫没有睡意。 他轻轻地翻身起床,去了书房。 铺开纸,拧开钢笔盖,张新军开始奋笔疾书。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却不知道死的时候会不会很狰狞。这样会不会把老伴儿和孩子吓到?(未完待续。) 2.16 倾诉,相濡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不论贫穷、疾病、困苦,都不离不弃,都一生相随,直至死亡。do/you(你愿意吗)?” “i/do(我愿意)!” ―― 张新军思来想去,决定写封信解释这一qiē。虽然说出来很难开口,但不是面对面的交流,让他可以畅所欲言。 淑芬同志: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我们结婚已经将近四十载。 在这段婚姻生活中,我们凡事有商有量,很少有争吵的时候。我们不仅仅是生活上的同伴,也成为了人生中的挚友。有你这样的妻子我感到很骄傲。 在这里,我想向你坦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以说已经压在我心底很多年了。 在我年少的时候,曾经有一段非常轻狂的时期。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减轻我的罪孽。只是,那时候的我,真的是愚蠢的可以。 我曾经目睹了一位令人尊敬的老者的死亡。我在这里特意提出,你肯定能够有所猜测。 是的,他不是正常死亡的。他是被和我同行的另一个人失手推倒撞到了头。 而我当时选择的就是不作为。而且,还因为这位同行人的特殊家世,为自己谋得了好处。这就是我现在成就的起源。 所有的一qiē都建立在隐瞒和谎言上。所以,现在它坍塌了。 前段时间我一直被魂体纠缠,其实就是当年那位死去的老者以及他的儿子。 我很幸运,他们并没有害我之意。所以,我现在还能够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和你写信告别。 他们只是想从我这里拿到当年事发时被我们拿走的笔筒。这个笔筒对于他们有很特殊的含义。 可是不幸的是,这个笔筒已经消失在一场大火中了。 所以,我想,我的时间也不会剩下很多了。 他们说过,不会为难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突然间死了,不要太过惊慌。也不用大操大办,简单的烧了埋了就是了。 然后就去找咱们的儿子吧!如果在儿子家待的不舒心,就去养老院里吧。地址和联系方式我会留给你。 这家养老院我早就考察过的,条件不错。本来想着以后和你一起去住住的,看来也实现不了了。 家里的存折都放在我们床头柜最下面一层的盒子底下,密码是儿子的生日。 不要伤心,不过是报应罢了。 夫,张新军。 颤抖着手写完最后一行,张新军的泪水不由得从眼里滑落。 虽然人终究是要死的,可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种心情还是复杂难言。 张新军再次读了一遍信,才缓缓的折起来。他打算把这封信放到户口本里面,这样王淑芬整理遗物时,肯定会看到的。 张新军起了身,往书柜那边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他低下头,在大腿上使劲的捏了捏。 “老张,你怎么不睡觉?”王淑芬的声音传来。 张新军抬头一看,王淑芬正站在门口,一脸疑惑。 “这是什么?有用吗?”王淑芬往前了几步,捡起了刚刚张新军掉落在地上的信。还没等张新军阻止,就展开了。 “淑芬同志!”王淑芬斜了他一眼,“写信什么时候不行,非得半夜不睡觉。” 以前他们恋爱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写信交流,甚至一直维持到结婚后。只不过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见长,两个人更多的都是言语交流了。 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来浪漫劲儿了。王淑芬带着笑意继续读了下去,脸色也越来越差。到后来的时候,眼泪已经都止不住了。 “老张,你这是写来逗我玩的是吗?”王淑芬不敢相信。如果信里写的是真的,那么这段时间的轻松就都是假的了?!事情根本没有解决?! 老张很有可能就没了?! 张新军上前扶住了她,“都是真的。我没想让你现在知道的。” 王淑芬手捂着嘴巴,眼泪不停的掉落,简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开始时只是小声的啜泣,渐渐的开始放开了大哭。 “我们去求求他,他要什么都行。我们把财产全给他,全给他家里!就是别……!” 张新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搂着她的肩膀,手里抓得紧紧的。 “对了!上次来的那两个小姑娘!她们肯定有办法!”王淑芬突然停止了哭泣,想起了九婴和满满。 “不……” “不什么?!”王淑芬立起了眉毛,“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上次把她们赶走不就是不想她们追查下去吗?” “你死都不怕了,害怕丢脸不成!你连孙子都没抱上,你甘心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天亮就去打电话!现在和我回屋睡觉!”王淑芬抹了一把眼泪,颇有气势的拉着张新军回了卧室。 张新军几次想插话都没插上,看见一向脾气温和的妻子一副强势的样子,只得摇了摇头,跟着回屋了。 说是回屋睡觉,可是两个人躺在床上却都没有睡意。 “老张!” “嗯!”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讲讲!” 两个人扯来扯去的聊着,一直到了天色微明。终于按捺不住的王淑芬开始起来收拾屋子做饭,如果不是觉得时间太早,她肯定就已经把电话打出去了。 那张名片还在抽屉里放着呢!当时张新军不相信,她却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在电话前面眼巴巴的守到了七点半,王淑芬终于拿起了电话,拨打了那个已经默念过多遍的电话号码。 “喵~你好!”一个怪异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呃!”王淑芬略微一愣,“请问是镇魂工作室的……钱满满吗?” “喵~等一下!”接电话的人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先学一声猫叫,让王淑芬觉得古怪至极。 接电话的正是大黄,她叼着手机,几步就跑到了正在洗漱的满满面前,“喵~你的电话!” “你又接我电话!”满满刚开始大叫了一下,但很快又压下了声音。她捂住了电话的话筒,皱着眉头小声喝问,“不是和你说低调吗?低调不懂嘛?” 然后,又嫌弃的看了看手机沾的大黄的口水,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这才接起电话,甜甜地说,“您好,我是钱满满,请问有什么事吗?” 得知是上次拒绝了她们的张家,满满倒也没有什么抵触的态度,约定好了时间,才挂了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