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在线》 大周朝嫔妃设置 : 1、皇后:一名 2、高级嫔妃: 一品:贵妃(二名) 从一品:德、淑、贤、惠四妃(四名) 二品:妃(八名,有子女为正二品,无子女为从二品) 3、中级嫔妃: 三品:贵嫔(十名,有子女为正三品,无子女为从三品) 四品:嫔(二十名,有子女为正四品,无子女为从四品) 五品:贵人(三十名,有子女为正五品,无子女为从五品) 4、低级嫔妃: 正六品:才人(最多五十名) 从六品:美人(最多五十名) 正七品:常在(人数不限) 从七品:答应(人数不限) 正八品:采女(人数不限) 从八品:更衣(人数不限) [bookid=1360607,bookname=《聘则为妻奔为妾》] 海棠6月PK文推荐 可爱的亲们,可有闹书荒?可有正在追心仪的文?也许你喜欢的那一类就在这里,也许你钟爱的那一篇就正在PK!下面的这些文文6月就要华丽丽滴登上女频PK榜啦,拿好你的粉红票和PK票,快来看看吧! *︿﹀**︿﹀**︿﹀**︿﹀* 书名链接——作者——一句话简介 [bookid=1559071,bookname=《狐乱天下》]——月晴明(1942640)——小狐仙降世后的那一场天下大乱 [bookid=1585581,bookname=《下一站要幸福》]——思思无邪——幸福的定义是,不再假装微笑 [bookid=1563421,bookname=《再活一遍很幸福》]——凝一——重生后,我扭转悲催,迈向幸福的康桥大道! [bookid=1589709,bookname=《天衣多媚》]——意千重——穿成衣服之后的杯具人生 [bookid=1542761,bookname=《冷娘》]——无香——夫君敢爬墙,送你扫帚千把,鸡毛掸子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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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1664595,bookname=《娴医》]——弄雪天子——只要幸福的小日子,喜爱我在古代的每一天! 新书《退役宫女》试阅 第1章、役满出宫 武德八年的秋天,长生换上宫女司给退役宫女统一发放的民女衣饰,站在春华宫外,朝主子宇文昭仪寝宫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谢恩,动作规范、礼数周全、无懈可击,虽然就要出宫了,但是深宫八年养成的习惯,人前她从不敢行将踏错一步。 然后提着已被两个太监和三个嬷嬷细细查过的包袱,再看一眼唐宫巍峨华丽的屋顶和檐角,由宫女司的周司役和相好的宫女喜儿送出宫去。 大唐初建时,为了充实**,大量征召民女入宫服役,李渊因从晋阳(今山西太原)起兵,觉得那里民风淳朴,特意征召一批宫女,长生就是那时入的宫。 唐宫延袭隋宫制度,宫女服役满十年方可出宫嫁人,她自从进宫那一天就费尽心思千谋万算,只为平安服十年役出宫。 以她所掌握的常识,当今太子虽为李建成,但最终继位的是秦王李世民,两人为了夺储已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等到秦王继位之后,朝堂和**都会面临一次大的清洗,因为有很多嫔妃早被太子李建成收买用来对付秦王李世民,李世民登基后怎能不秋后算帐? 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大祸会延到自己头上,只可惜她记不住玄武门之变的具体时间。 偏偏她虽有意无意提点过,但她的主子宇文昭仪已被太子建成收买,中了魔似的为建成效力,抓住一切机会诋毁陷害秦王,若有一天秦王即位,必不会放过她和春华宫诸人。 已经死过一次的长生好不容易再世为人,又穿越到最适合女人生活的大唐,虽然只是宫女,她还是不想这么早死。甚至已经谋算好了找机会犯个不至于被严惩的小错,让宇文昭仪把她贬到杂役司,那里虽然艰苦,却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先活下来躲过政变之祸再慢慢图谋改善处境。 可她是幸运的,孤独皇后早死,万贵妃代理皇后之职,为了彰显自己有母仪天下之德,求了李渊同意,特许年满二十的宫女回乡嫁人,然后从民间再征新宫女。 既能去旧迎新,又能落得仁君之名,李渊当然同意,所以长生提前两年出宫了,她十二岁入宫,今年刚满二十岁,不用再担心随时临头的大祸。 长生和周司役同姓,八年前入宫时才十二岁,是周司役一手调教的。当时有一大批新进的宫女,她负责调教其中的二十个,别人都怨她严苛,私下没少碎嘴。 只有长生一直说严了是为大家好,免得以后犯错受罚,她小小的年纪,对所有的规矩都极为严格地去学,还常常单独请教。从那以后,她就特别关照和疼爱这个聪慧懂事的小姑娘。 训诫期满之后,长生因为表现良好脱颖而出,被分到深得皇上宠爱的宇文昭仪宫中做了洒扫小宫女,能不入杂役司,已是相当好命了。 可惜她容貌虽好,打扮却村气,且不够优雅细致,走路更是改不了弯腰缩背腿打弯的毛病,见了主子还总是缩手缩脚的言语不畅、八年了也只做个二等宫女。 没人知道,长生从入宫的那天起,志向就不在宫中而在宫外,所以处处守拙,只求十年后平安出宫而已。 今日要出宫了,她整个人的气度好象全变了,行走大方优雅,长眉无比生动,眼神清亮聪慧,她在宫里若是这个样子,怕早被皇上看中做了采女或者御女吧。 周司役惊讶的同时,又看到她没有曲线的腰身,又摇摇头,就算生得好,身材也差了些,个子虽高却背阔腰平,哪有什么身姿可言?对于特别喜欢女子曲线分明婀娜多姿的皇上有什么吸引力?就是被指婚给别人做姬妾,这付身板也注定不得宠的,也许她出宫是对的。 喜儿抹着泪,依依不舍地拉住长生的手:“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们依然可以做伴,何必回乡去受苦呢?何况这么大了,回去哪里还能嫁?就是嫁了也不过是做人后母!” 周司役也不解地说:“你在宫里八年,回乡象你这个年龄的都已儿女成群,你想找个可心的人嫁了怕是不容易,随便找个又怕委屈了你,听说你娘家家境也很一般,你只是二等宫女,积蓄也不会太多,又大多数接济了娘家,出宫后一辈子还长着,可怎么生活?” 长生愣了愣,宫里生活充满变数,省下的银子说不定哪天就不是自己了的,所以明面上的积蓄大部分给了爹娘,想家里这些年日子过得不错吧,养着她是没问题,何况她还有些藏私。 她是绝不愿为了吃饭违心去嫁个不喜欢的人,这些银两是她后半生的保证,即使想做什么小生意,也得有本钱不是吗? 很快又释然,每次见面家人都是对她极疼爱的,又怎能不顾她的后路?这些年家里主要靠她接济,何况这次也不是空手出宫。 “嬷嬷和喜儿妹妹放心,家中爹娘和兄长都极疼我,这些年在我接济下日子过得还不错,出宫后即使找不到合适的人家,生活十年八载是不成问题。”她和周司役情同母女,一直称她为嬷嬷。 说着调皮地眨眨眼:“嬷嬷可觉得长生是丑八怪嫁不出去?” 周嬷嬷和喜儿被逗笑了:“死丫头,贫嘴的毛病总改不了,这么好的人才,出宫后怕是媒婆踏断门槛呢!” 长生闻言一喜,眼含浅笑,嘴角略弯:“其实回去也不一定要嫁哦,就是要嫁,只要嫁的人可心,就是做后母也无妨哟。”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来。初唐虽然律制较宽,对宫人也不严苛,但**没有皇后坐镇,宫中各成一派,宠妃之间互相倾轧,太子和秦王齐王在宫中争先培植势力、打击异己,连带宫人也成为拉拢或报复的对象,稍不小心就会引来大祸,何况还有未知的玄武门之变? 只要每天早上不发愁晚上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是吃穿差些又如何?就是不嫁人又如何?就是做后母又如何? 兴安门口,周司役有些伤感地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也许你是对的。不过到底年纪不小拖不起了,有合适的就赶紧嫁了,但是一定要打听清楚了,你说的对,就是做后母也无所谓,人品一定要好!” “嬷嬷放心,长生一定找个人品好的,如果找不到,我就不嫁了,在家陪我娘!” 周司役嗔怪地说:“这孩子,乱说什么?你愿意不嫁陪着你娘,还要看你娘愿不愿意养你一辈子!要想不嫁,除非你不出宫!” 长生闻言又笑了,许是今日心情好,她始终眼含笑意。她是一定要出宫的,绝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埋葬在这里。 虽然世人都觉得她二十岁未嫁之身实在算是太老了,但是长生却觉得自己风华正茂。因为她是穿越人,二十岁,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双十年华,嫁人都嫌早。 她一定可以回乡觅得好良人,就是做后娘也无所谓,在现在这个医疗条件下,她正好不想生。 “多谢嬷嬷了,也多谢喜儿,长生没出息,享不了福,进了宫就想娘想得厉害,总盼着以后能够和爹娘在一起,长生既不美貌也不聪慧,留在宫里也没出息,说不定哪天就犯错没命,被赐人为妾也注定失宠,还是回乡做农妇的好。” 说完又嘻嘻一笑:“再说了,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走路姿势又不好看,大概也只能做农妇了。” 周嬷嬷叹了一口气做惋惜状,不过对于姿色一般的女子来说,出宫嫁一个身份地位相当的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了。 其实长生是有机会去太子府的。宇文昭仪为了拉拢李建成,从身边信得过的宫女中挑年轻美貌的送去太子府做姬妾,而夺储正炽的建成对父皇身边的宠妃极力讨好,她若去一定会受到厚待。初时挑中了容颜美丽的长生,后来嫌她仪态和气度不佳放弃了。 只是她不知,长生为了避免这样的命运,从入宫那时费了多少心思丑化自己。 她不愿去服侍当今皇上以及任何皇子。李渊太老,秦王李世民的另一个爱好是收集绝色美女,若论贤良能干又无人能及正妃长孙氏,不年轻不是绝色又不够贤良的长生在他身边注定被埋没,而建成和无吉天命不久,其他皇子命运难测,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不但杀了建成和无吉,连他的妻妾子女尽数屠尽,长生还不想眼睁睁的送死。 高大巍峨的兴安门就在眼前,临走之际,长生拉住喜儿的手,恭恭敬敬地同周嬷嬷行个礼,正色道:“长生求嬷嬷一件事!” “你这孩子,有什么就说吧,咱娘俩还需要这么客气?” “喜儿如今服侍宇文昭仪,宫中帮派林立矛盾重重,想换个去处很难,还请嬷嬷看顾些!” 周嬷嬷虽不明白长生的意思,但还是郑重其事的说:“放心吧,我一向颇疼喜儿,自会顾她周全。” 长生稍稍放下心来,喜儿不过是宇文昭仪寝宫中最末等的打杂洒扫宫女而已,就是有祸事,应该罪不及此吧。 站在兴安门外,隔着执戟的护卫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重重勾檐重瓦,挥手示意周嬷嬷与喜儿回去,从此这宫里各色人等,对她亲厚的、苛刻的、算计的、厌恶的,全部再与她无关,她只需等父兄接她回乡就可。 转过身,她的心却沉了下去,家书早已捎到,兴安门外却没有任何马车或他父兄的影子。 对宫外生活全然陌生的她,竟然不知何去何从。 ----------------------------------------------- 第2章、前世今生 长生不敢远离,挎着小包袱,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等待家人来接她,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兴安门外的情景。许是他们稍稍来迟了一些也说不定,反正现在还早,且等等无妨。 她的包袱里有四十多两碎银和一些铜钱,一部分是攒的,一部分是相好的姐妹赠的,此后回到远在晋北农村的家中,她无论是嫁人还是不嫁,可能一辈子再也出不了这么远的门,再也进不了京。因此她打算路上好吃好喝、边走边逛地回去。 包袱里还装着关系亲厚之人的赠品和回乡文书。这个文书用以证明她不是逃出宫的,而是役满回宫,回乡之后去县衙交了文书,重新落户到娘家或夫家,从此不再是宫奴,只是与宫里没有半点关系的民女或民妇。 最重要的是身上贴身藏着三百两银票,一张是宫女司发的返乡费,一张是她除月银之外靠打赏攒下的,一张是临走前她服侍了八年的宇文昭仪按照旧例赏的。她打算给父母一百两改善家里的生活,其余则悄悄地藏起来等待观望再说。 秋日的长安,繁华而从容,皇城外店铺林立,大街平整笔直,来来往往的男女大都衣着讲究,透着一种京城人的自得和闲适。 长生好奇地看着,眼神明亮,嘴角翘起,心头涌起淡淡的欣喜和向往,要不是怕家里人来了找不到她,她真的好想逛逛这大唐的长安城。 她是略知道历史的,玄武门之变后,长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繁华安宁的,当时世界的经济文化中心、最繁华热闹的城市,女子云鬓高耸、华服浓妆,袒胸露乳,是古代封建王朝中女人活得最风光、最恣意的时代,听着就让人无比的神往,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想留在这里。 八年前,真正的长生年刚十二岁,被征入宫时,坐在马车上日夜颠簸感染了风寒,又没有很好的治疗和照顾,竟然魂归西天。 而她那时刚刚大学毕业又找到了工作,美好的人生刚刚开始。 十二岁时她父母意外双亡,亲属帮着办完父母的后事之后,没人愿意接过这个包袱,家里就剩下姐妹二人,她的姐姐也刚十七岁,叫肖锦媛,她叫肖锦姝,父母的昵称她们为小金圆、小金猪。 她和姐姐住在父母留下来的两居室房子里,靠着父母留下来的积蓄和双方单位的抚养费相依为命,生活上倒也没受什么苦。姐姐大她五岁,对她很细心很疼爱,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长大,为了她甚至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提前工作。 那个中午,姐妹俩决定先去外面吃饭,然后去给她买适合上班族穿的衣服鞋子,姐妹俩象往常一样手拉手,准备穿过马路去那家餐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常常想,如果她们那天不去多好?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尖利的刹车声响起,疯狂的、已经夺命无数的渣土车失控地直冲过来,瞬间她想都没想一把推开姐姐。一阵巨痛袭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了,最后看到的是眼前一片血光,听到的是路人恐怖的尖叫声。 醒来后,她就成了十二岁的、在偏远乡间长大的、贫穷瘦弱的、正要去做宫女的小女孩长生。马车里塞满了一起被征入宫的小女孩,都是十二岁至十五岁身世清白伶俐俊秀的贫家女子,在颠簸和奔波中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有的头发上还爬着虱子。 她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中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抗拒,常常傻愣愣地谁也不理,大家以为她病还没好,又都相互陌生,倒也没露出破绽。 她渐渐接受了现实。她是因为救姐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只要她亲爱的姐姐活着,她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何况上天眷顾让她再活一次已是格外开恩,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以最平静超脱的心态坦然地面对宫奴生涯,千方百计地活下去,努力地混得不好也不差,既不能粗笨丑陋做杂役受苦,又不能美貌聪慧成为禁脔。 直到她幸运地在美妙的双十年华出了宫,有幸坐在这宫墙之外的台阶上等待亲人接她回家。二十岁,虽是别人眼里的剩女,在她看来,却风华正茂,刚和那年她准备参加工作时一般大,凭什么要把美好人生葬送在阴暗腐败的**里? 时间已经中午了,家人却还是没有踪影。幸好是秋天,还不冷,只需不时起来活动一下腿脚即可,免得坐麻了。 早上急着走,还想着和接她的亲人在外面的酒楼里好好地吃一顿,就没怎么吃饭,这会已经饥肠辘辘,接她的人却依然不见踪影。 她就打听着去公用净房净了一次手,回来时买了一碗豆汁喝了,又买了五个包子吃了,依然很耐心地坐在石阶上。她相信名义上的家里人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因为每次探亲,他们看起来还是很疼爱女儿的。 太阳已经西斜了,长生揉揉眼睛,不敢错眼地盯着兴安门口来往的车马,却仍没等到接她的人。 一个月前,她确信自己能回家时,才托可靠的太监通过驿站送了家信叮咛今日之前来接她,今日是皇上定下的退役宫女出宫的日子。 这个年代虽然效率不高,但却极为守信,如果没有送到早就有消息了。 算了,还是先住下明天再说吧,她还不知道唐朝的客栈是什么样子,体验一下生活也好。 刚去净房时,看到路上有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一般来说,设施越好、位置越繁华的客栈越安全,那怕贵点也无所谓,她单身女子,又身携财物,安全最重要。 她站起身来,正准备朝雅和客栈走去。走了几步,她想了想,复又来到兴安门口对着守卫行礼:“守卫大哥,小女子是今天役满出宫的宫女周长生,本来捎信让父兄今日之前来接,谁知等到现在也不见人。天色已晚,想去客栈歇息,又怕错过了,拜托大哥若有人接周长生,让他去前面大街上的雅和客栈来寻!” 说完赶紧递上二两碎银:“这点心意请守卫大哥去喝酒!” 心里却肉疼得紧,暗暗埋怨家里人拖沓,这可是她一个月的月银。出了宫后,虽然唐朝风气相对开放,但一个女子根本不可能抛头露面去做什么生意,做幕后东家她又没那个本钱,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靠积蓄生活,不必花的钱尽量要少花。 两名守卫都有二十多岁,挤眉弄眼地打量着长生,其中一个开口道:“没事没事,一点小忙,你且去吧,明日再来问!” 长生心里突生警惕,却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就再次福身谢过,转身去雅和客栈,言谈举止间,她已经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模一样了。 ------------------------------------------------ 第3章、京城媒婆 雅和客栈靠近皇宫,因为从隋朝就常有役满出宫的宫女在此歇脚等家人来接,所以从掌柜到伙计对长生孤身一人挽着包袱的情形已经见多不怪。 长生是个美丽的女子,如今不用再刻意压抑委屈,更是眉目都舒展开来,布衣掩不住光芒,弄得小伙计对她格外的殷勤。 她努力想表现得平淡一点、无所谓一点,却止不住好奇地四处打量,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又故作老成地选了一间看着还不错的中等房,洗了脸喝着热茶。 枯坐一天的长生才感到轻松了一些,安置好行礼后无比好奇地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看看,还好,房间里很是整洁,被褥枕头都是半新的,看上去干净柔软,这就是古代的三星级宾馆吧,雕花的围子床看起来很舒适。 这时伙计送来了她点的清粥小菜,整洁精致、温热可口,让人胃口大开,刚享用完比就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伙计快拾碗碟,打开门,却吃了一惊,门外霍然站着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中年女人,身子肥胖不堪,廉价的脂粉味熏得长生打个一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忍着笑上下打量,她稀疏的头发胡乱挽了髻,上面插满了成色极差的首饰和粗劣的绢花,最夸张的是密密的褶子脸扑满了粉,似乎还在扑簌簌往下掉,脸蛋擦得红通通得象火晶柿子。 还未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就要往门里挤,长生反感之心顿起,一下子拦住她,警惕地说:“这位大嫂是谁?我又不认识你?” 那个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粉往下掉得更厉害了,自来熟地说:“大妹子呀,你果真不知我是做什么的?” 长生愣了愣,很快回忆起她这付打扮很象前世古装剧里的媒婆,顿时起了厌恶之心,她好不容易才出宫松口气,就被人惦记上了。 冷下脸说:“大嫂是做什么的与小女子无关,小女子一不偷二不抢,连官差也不怕还怕大嫂?你请回吧,小女子在此等家人来接,明日就要返乡,想早些歇息!” 那个女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根本不理会长生的冷淡,伸手去摸长生的脸:“啧啧,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这皮肤可真嫩滑!我说大妹子呀,你好歹听大嫂把话说完嘛。我嘛,就是京中有名的朱媒婆,不是大嫂说你,这宫里出来的,听着好听,却老大不小了,人家象你这把年纪都儿女成群快抱孙子了,你还是孤身一人,大嫂呀,可是为你好!” 听到快抱孙子了,饶是长生满腹的怒气也扑噗一声笑了,手上却没停,她啪地一声使劲打落那个女人的手说:“想抱孙子让你儿媳妇生去!我尊你一声大嫂,你可千万别太把自个当回事,又不是腊月的萝卜,冻什么手脚!” 长生还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脸皮,被损成这样还是不发怒,依然无比亲热地说:“哟,大妹子长得可真招人疼,虽说一把年纪了,看着比小姑娘还水灵呢,又巧嘴会说,可千万别大老远地赶回乡下吃糠咽菜去受罪,依大嫂看,不如就在京城找个好婆家才是正理!还不是鸡鸭鱼肉任你吃、绫罗绸缎任你穿,别放着福不享去自找罪受!” 两人的动静大了些,好多房客都开了门缝瞧热闹,长生烦透了,真没见过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她使劲一搡,怒道:“滚出去,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享福受罪自有爹娘操心,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看看你那样子,一把年纪打扮成这样子也不嫌害臊,脂粉味能呛死人,你以为是做馒头弄得这么白?掉了一地的渣渣!” 房客们哄堂大笑,朱婆媒老脸终于挂不住了,恼羞成怒说:“一个宫里挑剩下来没人要的老姑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不听老娘的劝,迟早回家不是做人后娘就是做人小老婆,弄不好没人要出家做姑子!” 看着那裹着劣质绸缎的虚胖身子气得直喘,长生鄙视地地笑了,在宫憋屈了八年,她不会再憋屈下去了。 装作十分惊讶和愤怒的样子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宫里说事?你是说皇上和皇后娘娘苛待宫女吗?走,咱们见官去!” 说完指着一个想要溜走的小伙计:“站住!你们就这么对待住店的客人吗?任凭一个嘴巴不干不净的人侮辱客人,还言语涉及宫闱秘事,你们这店还想开不?走,咱们去见官!” 房客全部给长生帮腔,有的还嚷着要换客栈,小伙计吓得满头大汗,早已偷听多时的掌柜陪着笑上来了,一边走一边不住地作揖道歉,并喝令朱媒婆快走,不得再进客栈门。 朱媒婆见长生咬住她言语中的错误不放,又要拉她见官,吓得一个劲求饶,见掌柜的解围,赶紧连滚带爬跑了。 长生一直跟着朱媒婆,站在楼梯转弯处往下看,却见一楼大堂坐着一个粗黑精壮的汉子正在喝茶,那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庶民,他看到朱媒婆狼狈的样子低斥了几句,丢下几两碎银子就待走,却看到正在往下看的长生,愣了愣,转身走了。 掌柜跟下来一个劲地朝长生陪罪,长生冷眼看着他:“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掌柜的嘿嘿地干笑几声,正欲诓过去,长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就不怕我现在换地方?银子我不要退,如果我换地方住,说你纵容**欺负客人,你的生意还做不做?” 若她真的退房去别家住,不是砸雅和客栈的招牌吗? 掌柜赶紧点头哈腰请长生坐下喝茶,附耳低声说:“刚是禁军的一个小守卫队长高守仁,管着二十来号人,轮流负责兴安门的守卫,年过三旬,妻室早亡无子。” 长生闻言立即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气得无语,也不理掌柜的径自上了楼关上房门,却反来复去睡不着,思索着高守仁是如何得知她的消息。 她也明白了,离开皇宫虽然有了自由,却也没了庇护,她已成了自生自灭的民女周长生,而不是宠妃宇文昭仪春华宫里的二等宫女,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 新书《退役宫女》上传,求推荐求收藏!点击下面的书名可打开,亲们别嫌瘦,先收了养肥了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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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1716907,bookname=《典妾》]——雁舞流年——薄命典妾在大宋的奋斗史 [bookid=1724023,bookname=《福妻》]——美美的大拿——穿越婆媳斗,痴儿相公遭遇福妻还是狐妻? *︿﹀**︿﹀**︿﹀**︿﹀* 一、有电脑的后宫 “兰更衣,你身子还不大好,奴婢求你还是先歇歇吧,你这么转来转去,奴婢怕你又晕倒了!” 兰溪已经在房子转悠了快十圈了,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这个叫小桃的宫女,自称是她唯一的奴才,哭丧着脸跟在她后面苦苦哀求。 兰溪脑子里已是一团浑乱,这明明是一套现代的小公寓,前后细细地看了许多遍,虽然房屋和家具有些古香古色,她还是确定这是一套小公寓,可为什么这个小宫女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还说自己是更衣,动不动就下跪,兰溪真的糊涂了。 更衣,不就是后宫佳丽里地位最低的吗?爱好古代言情小说的兰溪对这个还是相当的清楚,所谓更衣虽是主子,但还不如得脸奴才待遇好。 自己不过是在郊游时为了躲避飞驰的汽车掉下悬崖而已,怎么会穿到这里,这个不伦不类的地方?古不古今不今的让人难以置信? 特别是这房间除了家具和帐褥有些古色古香,其余可都是现代文明的象征呀,比如电脑、电视和空调等等,古代有这些吗?兰溪彻底懵了。 她下决心彻底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她才不相信自己那么好命被人找到这里拍电视剧,寻找着大门就要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已经被这个小宫女一口一个更衣、奴才的弄得快要崩溃了。 看她打算出去,小宫女赶紧跪在她面前苦苦相求:“更衣身子没有恢复,千万不可这么出去!” 兰溪不敢说她是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才想出去看看,在没弄清实情的情况下,还是先瞒着好。 她心虚地瞪着小宫女:“为什么?你不说自己是奴才吗?连我出去看看也要管吗?我不过想出去透透气而已!” “不是奴婢斗胆,而是更衣现在病容憔悴、衣衫不整,被哈公公看见,要罚更衣月银不说,还要罚小桃饿饭的!更衣想透气的话奴婢打开窗户吧,再说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天梳妆整齐再出去转转?” 兰溪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式样极保守的粉色丝绸的睡衣,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胸前,赤脚趿着拖鞋,这幅样子在无论在哪里走到外面都不雅观。 想了想,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什么也不懂,还是听听这个小宫女的话吧,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就算自己真的穿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宫斗文看多了,也知道后宫里如果主子有了意外,奴才肯定要受到牵连。 想着小宫女也不敢对自己使坏,她看着不象坏人,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至于这里,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明天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好好考虑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兰溪不再坚持,又觉得头重脚轻没有力气,看来果真是病体不支,就由小宫女扶着进了卧室躺下,静下心来细细思量。 四下打量着,才发现床头正对的墙上,竟然还挂着一张电子相册,上面是一位身穿龙袍的大叔级帅哥,自己是更衣,他不会就是最顶级皇帝老公吧? 房间不算小,有十几平米呢,她就躺在一张古朴简陋的深红色雕花围子床上,放下帐子,就成了独立的世界,挺不错的,深红色的暗八仙立式衣柜,妆台都是一样的风格,还好,镶的是纤毫可见的玻璃镜子,而不是照起来象黄脸婆一样的铜镜。虽然她也分不清什么花梨、酸枝、紫檀,可是能用上实木的家具,可见生活大大提高了一个档次。 最让她开心的是,墙角竟然还有一张电脑桌,上面放着一台看起来挺不错的电脑,虽然是彩显的,总算是电脑。 电脑,她最心爱、最想要的电脑!兰溪日盼夜盼,最想要的就是一台电脑,因为自小孤单的她,虽然只是一名超市的理货员,薪水微薄的仅能维护温饱和租一间十平米的小屋,可她还是酷爱上网写作,虽然作品经常扑街。 可她哪有余钱买电脑,只能下班后用手写稿子,然后去网吧码字上传,做梦都想有一台自己的电脑。 想着想着心情开朗起来,管这是哪里,反正自己前世没人疼没人爱,又生活困顿,这里还有人服侍,想必不愁吃不愁穿,还不如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强撑着坐起来,感觉有点晕眩,又躺下了,原来小宫女所说非假,自己果真病体不支,心里一惊,自己是受伤了还是病了?这个更衣是怎么来的?这还得问清楚才行。 她拍拍手,小宫女应声进来,兰溪一一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小宫女轻笑一声:“兰更衣,你是睡糊涂了,那天皇上突然一个人去了梅园,也是你的运气好,谁能想到五、六月的天气,皇上竟会去了梅园!” 又狐疑地说:“更衣把这些都忘了吗?好端端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又哭起来:“更衣可千万不能有事,你一有事,小桃也没命,好不容易熬了一年快要见爹娘了,如果我死了我娘也会伤心死的!” 兰溪一惊,可不能让她起了疑心,略一思索,只好用穿越人都快用烂了的失忆来糊弄她,赶紧用手按着胸部,声音虚弱地问:“我好象真的头晕的厉害,脑子里一片混乱,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快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宫女小桃立即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又带着几分同情地问:“更衣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看来是被水呛坏了脑子?那我全部告诉你,你可要记好了,别人问起的话就照着说,要不然我们俩都没命的!” 兰溪点点头,她已经基本确定自己是穿越了,好在穿越的这个世界也有现代文明的成果,单看看她这间小小的卧室,电脑、空调样样都有,墙角那扇小小的木门里,竟然还是洗手间,条件不错呀! 兰溪顿时兴奋起来,孤独感和恐惧感立即消失了,反正她在那个世界没有半个亲人,最大的希望就是做宅女,还有比皇宫更豪华的宅子吗?还有比皇上更有钱的饭票吗?何况还是位帅哥呢,幸福生活好象才刚刚开始呀! -------此文已经修过,不过前面二十章没有大的改动,看过的亲亲可以跳过,修过的文节奏比以前精练明快,希望亲们喜欢! -------推荐本人完本VIP作品:[bookid=1360607,bookname=《聘则为妻奔为妾》] 二、刚烈的小宫女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弄清情况,她想到这里,和蔼的对小桃说:“快别哭了,你说清了情况,我才能瞒过别人,我们也才能活命呀!” 小桃点点头,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兰溪果真穿越了,这是大周帝国,时间是周元1125年,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在大周朝以前,还有过多少朝代,根本无法与公元纪年做对比,不能知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时空虽然物质文明发展的很繁荣,但社会制度却没有任何进步,还停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帝国时期。 现在的皇帝是大周朝第三十三代皇帝望帝,这皇宫就是望帝的后宫,而兰溪穿越到的这具身体,也叫兰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宫女,家贫如洗,刚满十三岁那年,因为弟弟还小家里没人服兵役,就被逼做了宫女替役,十年后如果没有犯错,也没有被皇上临幸,就可还乡与亲人团聚。 回乡与亲人团聚,对于自小就是孤儿的兰溪来说,想着心里就觉得温暖,到那时才二十六岁,虽不是青春妙龄但也风华正茂,还怕嫁不到好人过不上好日子?听到这里,兰溪忍不住插话:“那我怎么会做了更衣?” 小宫女小桃瞥了她一眼:“那是你运气好!本来嘛,因为你生得漂亮,刚进宫时花贵妃娘娘怕你夺了皇上的心,夏天派你去守梅园不得出来,冬天派你去守荷花岛,这样一辈子也见不到皇上,再漂亮也没用的。” 兰溪长吸一口气,虽然宫斗文看得太多了,但是象这样防贼似的防人还真没看到过,皇宫里美女多的是,还能全让皇上眼里出现的是丑女? 突然想到什么,兰溪顾不得头晕,快速下床来到梳妆台前,这花贵妃能这样防着她,她到底生得有多美? 镜子里一张非常娇俏动人的脸,只有十六、七岁大,小巧圆润的脸庞紧致光滑的能掐出水来,柔顺黑亮的长发象乌云一样披散在肩上,眉毛挺秀,眼睛又大又圆,黑白分明,看起来非常明亮清澈,玲珑的小翘鼻,特别厚嘟嘟的小嘴,肥嫩饱满,有一种让人咬一口的yu望。 兰溪呆住了,前世的她已经二十三岁,相貌倘可,靠打零工维持生活,亦假亦真谈了几场恋爱,还在最寂寞的时候有过一夜情,但都没有结果,眼看青春一天天流逝,她竟然附到了这么一具年轻漂亮的身体上! 不过还是想不通,虽然小宫女生得是很漂亮,看起来让人心疼得紧,可后宫不缺美女,又不是什么绝色,值得堂堂一个贵妃这样提防?佳丽三千,防得过来吗? 看她诧异而惊喜的样子,小桃撇撇嘴:“更衣别看了,你本来就生得这样美貌,要不然也不会被花贵妃派去养花种树,难道你连自己的相貌都记不清了!” 兰溪一听明白了,不但花贵妃提防着自己,小丫头也妒忌了,看来女人无论身份地位,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美。 陶醉了一会儿,兰溪才想到刚才的话听了半截,连忙问:“接着说呀,快说怎么呢?花贵妃这样防我,后来在梅园里怎么呢?” 小桃看了她一眼:“花贵妃是后宫最美的女人,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可她那脸蛋、那皮肤、那眼睛、那嘴唇、那腰身,可是美的没法说!头发黑亮浓密就象乌云似的,听说滑得搭不住梳子,有次宫女把玉梳插在她头上,愣是给滑下来摔碎了!听服侍她的宫女说,那手呀脚呀,都生得非常好,象软玉一样!” 兰溪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忽然很想看到这位花贵妃娘娘,又不解地问:“她长得那美,无人能及,又怎么会妒忌我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呢?我再漂亮也没她美呀?” 小桃也迟疑了:“是啊,是很奇怪,后宫的各位娘娘,都是千里挑一美女,更衣虽然漂亮,但也不值得她如此呀!” 她很快又说:“不过花贵妃的提防也是有道理的,要不然皇上怎么对主子一见倾心呢?宫里的娘娘都是费尽心思讨好皇上,可他除了逢五逢十去皇后宫里,其余时间大都在花贵妃宫里,就是几位有生养的娘娘,他去了也多是看望小皇子和小公主,除了花贵妃,他对宫里的娘娘们都不怎么感兴趣呢!” 兰溪闻言自恋地趴在镜子前,左顾右看,忍不住问:“你还没说梅园怎么样呢!” “也是更衣运气好,皇上本来要去看石榴花,不知怎么突然起兴要去看看夏天的梅树长什么样子,去了以后当然没梅花了,只有你一个人在梅园里拔草。” 天,这听着就很暧mei,兰溪开始展开无穷的想象。 五月的阳光温热的照着,暖风习习,一直独守梅园的小宫女兰溪在梅树下拔草,太阳很热,她很想进去歇歇,可是管事太监明天要来验工,若大的梅园只有她一个守着,如果偷懒了活就干不完了,还好日头虽热但不算毒,还坚持得下去。 正在这时,饱食终日而又无所事事的望帝突发奇想,想看看夏天的梅树长得什么样子,就不许人跟着,一个人走了进去。 满园的梅树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绿叶,半点美色和芬芳也没有,甚至连半个人也没有,望帝摇摇头正欲转身回去,无意中看见梅树下好象有人影。 走进一看,正在专注拔草的小宫女站了起来,青春蓬勃的身躯,年轻紧致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出了一层薄汗,在太阳下,细细地汗毛纤毫毕现,象熟透的蜜桃,因为擦汗,衣领微张,露出因为发热而粉嫩纤长的脖颈,为了干活方便,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雪藕一般的手臂。 关键是在这宫里,哪个嫔妃宫女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百般讨好,这个小宫女因为从没见过他,更因为梅园里极少来人,愣在那里,一又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象受惊的小兔子,显得那么单纯无辜楚楚动人,于是,阅美无数的望帝开始心旌摇荡…… “更衣!更衣!”看着她发愣,小宫女赶紧担心地喊,可别因为落水把魂给丢了! 兰溪这才回过神来,又八卦地问:“那后来呢?” 小桃神情诡秘地说:“后来,听奴才们议论说皇上就在梅树把你当梅花给采了!又封你做个了更衣,虽然是地位最低的主子,好歹比宫女强多了,可你竟然想不开跳塘了!真是有福不会享!你不会享福也就罢了,你这一跳塘,不是要害惨我吗?幸好被人救起来了,要不我也跟着死定了!”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57602,bookname=《弃绝下堂妇》] 三、我的生活我作主 原来皇上一时兴起突然想看看夏天的梅树是什么样,可因季节未到,整个梅园没有一朵花,只有一个被花还娇的小宫女,在阳光下象一只青春蓬勃、皮毛闪闪发亮的小兽,结果他一时起性,就兽性大发梅树下把她给吃了。 兰溪摇摇头,皇上名正言顺地把这个也叫兰溪的美貌小宫女给强暴了,还要叫做临幸,为了以示皇恩浩荡,又把她纳入了嫔妃的大军,可是又不封得高一点,刻薄寡恩,只封了个更衣,害得自己跟着受苦,本来嘛,生活还可以更好一些。 让人佩服的是小宫女竟然有志气,以宠为耻,想不开给跳塘了,后来虽被人给救了上来,但是魂魄早没了,自己失足落崖后竟然蹊跷地附到了她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兰溪必须好好思考消化、理出头序,孤独地长大生活多年,她做什么都要想清楚再说,因为没人帮她,做错了事更没人替她担着。 “更衣!你怎么又发愣,是不是跳水把魂给丢了,要不要找人给你招招魂?” 什么招魂不招魂的,兰溪毛骨悚然的同时,也觉察到小宫女对她并不是十分恭敬,但还算尽职,大概是因为更衣的品阶实在太低了吧,只比宫女高了一阶而已。 这可不行,自己品阶虽低,可不能被人看低了踩到头上去,她可不是那个美貌而胆小的小宫女兰溪,一个人独立生活这么多年,有的是经验和心计,这小桃一口一个跳塘,被皇上知道因为他的临幸而跳塘,能轻饶自己吗?那以后就别在这里混了。 好不容易能做一个有钱有闲的宅女,又能享受到电脑等现代文明,她虽然不想象别的穿越女那样干多大事,但还想安安然然做她的更衣享受生活呢,每天打扮打扮的漂亮漂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上上网,看看肥皂剧,在花园里溜达溜达,有灵感了写写小说,可是做梦都想过的生活,兰溪才不怕什么寂寞,大不了在网上多交几个朋友,多写几篇小说而已。 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绝不能被小宫女口不择言给破坏了! 兰溪板起脸,带几分薄怒说:“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是跳塘?你亲眼看见吗?没亲眼看见的事乱说什么?我现在隐隐记得好象是想去水边照照头发有没有乱,结果头低得太厉害了,有些发晕站不稳掉下去了。我在梅园里吃得那么差,又要每天做粗活,都没有去跳塘,现在做了主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跳塘?” 小桃吓了一跳,这人死过一回,怎么性格全变了?那个被皇上临幸后害怕花贵妃报复,吓得干脆跳塘的兰更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俗话说主强奴规,小桃吓得连忙跪下哀求说:“小桃斗胆说错话,更衣勿怪!我是真心为更衣好,千万不要把小桃赶回杂役局去!” 兰溪亲眼见到奴才竟然真的动不动就下跪,虽然有点不满这个小桃,但也不忍心她跪着,想想那膝盖多疼呀! “好啦好啦,只要你以后规矩点,用心侍候我,既往不纠。现在你扶我去上洗手间吧!” 在其位谋其政,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做了更衣,好呆也是皇家的女人,说话做事可不能掉了份,兰溪马上就象模象样了。 小桃一喜,再也不敢轻视这位主子,连忙扶起她推开洗手间的门,哇!兰溪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独立的洗手间,贴瓷的地面墙面,抽手马桶、洗脸池、热水器都有,虽然都很普通陈旧,但是相比之下,自己以前租住在城中村十个平方米的小屋,整天排队上厕所的日子简直就象恶梦! 小桃被兰溪的表情弄得疑惑不解,不是已经在这住了好几天了吗?怎么象从没见过似的?这兰更衣一会厉害一会傻的,以后可要小心点。 太满意了,简直太满意了!兰溪想清楚了心情大变,自己住的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装修虽然简单粗糙,看起来也陈旧了,但生活设施还算齐备,在自己生活的城市还不得七八十万元,穷她一生之力都不可能买得起。 确定自己要在这里落脚后,兰溪又怀着不一样的心情细细查看一番,一个稍大带主卫的卧室是她的,隐蔽处是小桃的卧室,只有七八平方米大,一个陈旧的小木床,简单的棉布被褥,只放着一个油漆斑驳的木头桌子和矮柜,堆了些杂物,不过还连接着生活阳台,有洗衣房和奴婢专用的洗手间。 兰溪想起自己的房间好象没带阳台,小桃的房间虽然象北,但好歹还有个阳台呀!就不满地说:“你的房间倒有阳台,这成什么了?我好歹是主子呀!” 小桃吓得赶紧跪下:“那个阳台要晾洗衣服用呀!” 兰溪知道说错话了,可哪有主子向奴才赔礼的?索性不再言语继续打量着。 乳白色的地板砖,磨的有些花了,白色的墙面不是十分干净,家具样式古香古色,客厅虽小但也勉强可以招待客人,只有一张木制的坐榻和几把圈椅,上面铺着有些陈旧的丝绸垫子,一个小小的方桌大概是用来吃饭的,除了少个厨房,兰溪实在看不出这与现代公寓楼与什么区别, 很不错了,若是前世有这么一套房子,她也不会经常被逼拎着大包小包搬家了,初恋男友更不会为了房子离开她娶一个大了五岁的二婚女人了。 看来生下来就运气差的她终于也走了好运,还有比她更幸运的穿越吗?无论别人穿越后又造玻璃又酿酒,甚至做皇后掌朝政的,但再也享受不到现代文明了。 现在的美女们,谁能长期忍受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痛苦?还有谁比她的穿越更幸运?兰溪已经寻思着好好设计以后的生活了。 看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觉得腹中饥饿,连忙问小桃:“晚饭什么时候吃呀?你去传饭吧!”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小桃,古代皇宫第一顿饭呀,心中充满期待,虽然品阶低不可能山珍海味琳琅满目,但起码也还丰盛可口,兰溪越想越觉得饿得厉害,简直前胸贴着后脊梁,不会这具身体好几天没吃饭吧? ------推荐朋友的书:[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 四、第一顿饭是泡面 看到主子吩咐传饭,小桃叫苦不迭,明明她这几天都不怎么肯吃饭,自己才嘴馋偷吃了她的晚饭,谁知这会竟然要饭吃!饭时早过,自己该去哪给她弄吃的? 想起她刚才厉害的样子,小桃越想越害怕,心虚的垂下头:“晚上七点吃饭,更衣那会还睡着,我不敢打扰,就没传饭。” 其实她传了饭,趁兰溪睡着自己吃了,反正兰溪自从被皇上临幸后,整整哭哭啼啼地不肯吃饭,可怜的小桃实在吃厌了宫女的伙食,觉得倒掉可惜,就偷偷解馋了。 兰溪气得摇摇头,宫斗文里的奴才私尝主子饭菜可是死罪,这奴才也太大胆了,存心不让她吃饭,即使她睡着,也应该喊她吃饭呀! 正待训斥,又一想,总共只有这么一个人服侍自己,不能对她太厉害了,就压下一口气问:“没有饭总该有点心和水果吧?你去给我找些点心来,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吧!” 小桃更不敢抬头:“更衣的品阶低,是没有点心和水果供应的,除非宫里有赏赐。” 兰溪眼睛都瞪大了,刚还高兴着,没想到连吃点心的权力都没有?这色鬼皇上,把人家小宫女强暴了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封个才人贵人什么高一点的品阶的,只封了个小小的更衣,害得她连点心和水果也吃不上! 气不打一处来,正待发作,看到小桃吓得已经开始发抖了,眼泪直打转转,又不忍心了,和自己的前世相比,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远离父母亲人,还得侍侯自己,又是从杂役局出来的,以前也受了不少苦。 只得放慢语气问她:“那总得找点东西让我吃吧?整整一个晚上,不吃东西怎么行?” 小桃思索了一下,面色一喜:“膳房的粗使宫女青叶姐姐还有一包泡面,下午我还见了,这会肯定还没吃,是上次我们熬夜为花贵妃庆生做准备发的夜宵,但青叶姐姐不是更衣的奴才,肯定要花钱买她的,我这就找些碎银子去买,更衣先对付一晚上,明个奴婢一定按时传饭!” 兰溪呆住了,她前世常常依靠泡面过活,没想到穿越做了皇上的女人,第一顿饭竟然还得吃泡面,而且还得从奴才手中买! 见她面色不善,小桃慌得忙说:“奴婢没有泡面,奴婢的泡面刚发来就吃了,只好去买青叶姐姐的,更衣不要误会呀!” 有东西吃总比饿肚子强,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电脑,她还想好好上个通宵,以前可是为了上网经常省钱去网吧,饿着肚子怎么支撑的了一夜? “泡面就泡面吧,总比饿肚子强,以后不可如此,为了以示惩罚,你就掏自个的银子买吧!” 穷怕了的兰溪最怕往外掏银子,也为了让小桃长记性,很快就下了命令。 小桃不敢反抗,回自己屋里取了积攒下的碎银子就出去买泡面了,谁让自己吃了她的饭?这个更衣被水呛了越来越精明厉害了,可不敢惹了她。 兰溪还在屋里转悠的时间,小桃已经把泡面拿回来了,袋子上印着香茹鸡丝面,还好是碗装的,很快烧水泡上,不一会儿,香喷喷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兰溪已经有些期待,说不定这里的泡面和她吃的不一样呢。 尝了一口,兰溪便失望了,这味道也太一般了,特别是面条一点也不筋道,吃起来口感极差,可是又饿得慌,只得先吃饱肚子再说。 见小桃乖巧地递上纸巾在一旁服侍着,兰溪想起自己象这个年龄时可怜的样子,为了假期能够呆在远房亲戚家,每天拼命干活包揽所有家务不说,还百般讨好巴结人家,有点于心不忍,就和善的问:“你们经常吃泡面吗?” 小桃喉咙动了动,眼馋地说:“宫里有供应膳食,奴婢不常吃得到,只是偶尔宫里有大的活动让我们连夜赶工时才发一包泡面。” 兰溪摇摇头:“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让人常吃!等我以后有钱了,天天请你吃泡面!” “可是更衣,泡面在宫里花钱买很贵的,人家要加好多钱!” “没事没事,等我有钱这算什么?” 虽然明知是大话,但小桃到底是一个孩子,还是高兴得连连点头。 吃完了泡面,虽然还没饱,好歹不饿得那么难受了,算了,御膳还是留到明早享受吧,晚上吃太饱可不好,兰溪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离开餐桌,舒服地坐在坐榻上,惬意地看着小桃收拾干净桌子,又给她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到手上。 兰溪生平第一次被人端茶倒水的服侍,这种感觉太好了,一时云里雾里的象在云端,其实这茶闻着很一般,喝着更一般,还好兰溪生前也没过什么好日子,还能接受。 只是不知这里有没有咖啡,以前嫌贵只是偶尔喝一包速溶提提神,如今做了皇上的女人,说不定这里有,就问小桃:“有没有咖啡?” 小桃摇摇头,兰溪自嘲地笑笑:“看来我这品阶不是一般地低,除了一日三餐和普通的茶水,什么供应也没有了!” 暗地把色鬼皇上骂了无数次,白白占了小宫女的处子之身,也不知道封得高一点,让她生活得好一些。 小桃看出她的心思,低声说:“品阶低也有好处,就是不用给任何人请安,也没人打扰你。” 兰溪想想也是,最怕这些繁文缛节了,再看看房子,再想想前世的生活,又知足地说:“算了吧,比以前的日子好过多了,还有你侍候着!” 看她面色不错,小桃又乖巧地问:“更衣要看电视吗?奴婢给你打开电视?” 兰溪想起电脑摇摇头:“我去上网吧!” 小桃嗫嚅着说:“网线还没接好,更衣今晚先看会电视,明天奴婢再找人接网线!” 兰溪无奈点点头,宫里的办事效率也这么低,小宫女兰溪好象已经做更衣好几天了? 其实她很不喜欢看电视,受不了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但是对这里的电视节目,她还是非常的期待和好奇,也许有不一样的内容,这里完全不同于现在那些不古不今的古装电视剧,可是真真正正的古人。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40508,bookname=《偷香妾玉》] 五、 一个频道的电视 “娘娘,现在刚好是宫内今日要闻时间。” 兰溪点点头,极为好奇地盯着屏幕,画面上是两个相貌普通的女官装扮的年轻女子并排坐着,正一人一句说着话。 兰溪睁大了眼睛,这就是后宫的播音员,这女播也不知道选个漂亮的,但很快就明白了,后宫漂亮的女子都被皇上临幸后收藏了,就象她一样,所以只能找个不漂亮的。 “现在是后宫今日要闻时间,欢迎各位观看。” 画面一变,出现一大片石榴树,上面开满了火红的石榴花,极是好看,兰溪不由得啧啧赞叹。 画外音很快变了:“今天是后宫榴园石榴花开最艳的一天,吾皇孝心拳拳,感天动地,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德贤淑惠四妃一齐陪太后赏花,并在石榴花下摆午宴,以谢太后养育之恩!” 画面上出现一桌极为丰富的宴席,不管吃起来怎么样,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兰溪想起自己的那包泡面,不由得撇撇嘴。 电子相册上的大叔级帅哥和一身大红宫装头戴凤冠的女子扶一位太后打扮的老贵妇坐下,那位女子应该就是皇后了,长得端庄大气,还有五个盛妆华服的美丽女子簇拥着他们,宫娥太监侍立一圈。 画面很快闪过,一个面色苍白而美丽的宫妃出现了,她虚弱地半躺在床榻上,画外音是:“为了祈求上天保佑太后老人家长命百岁,颖妃娘娘坚持吃素一百天,每天诵经一小时,并一共抄写经书十万字,今日时间正式满了,颖妃娘娘贤良仁孝,在后宫大力彰显孝道,得到太后和皇上的赞许,并有重重赏赐。 接下来是一个五六岁的宫装小女孩出现在画面:“我们大周王朝聪明美丽可爱的三公主在患了感冒后,经过太医的精心治疗,已于今日痊愈,期间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前去探望,皇后娘娘还特地在观音菩萨面前烧香祈祷,保佑我朝皇室血脉安康、子嗣绵延。” 然后出现是一个正在宣读圣旨的太监,一个年少的宫装美女正羞答答地跪下谢恩,两个播音女官解释道:“最近后宫喜事连连,今天坤宁宫大侍女王采菱因为仁孝谦卑、忠心事主,被皇上封为正八品彩女,并将与今夜侍寝。” 兰溪一惊,连忙问小桃:“我被封更衣的事也上后宫要闻了吗?” 小桃怜悯地摇摇头:“我说了更衣勿怪,可能是花贵妃不让播出。” 兰溪无奈地摇摇头:“不上才好了,无聊的很!” 接下来就是后宫一些琐事,正看得无聊,两位播音女官齐声说:“今日要闻就播放到这里,谢谢各位观看,请明日继续收看!”说完一起站起来,行个礼就退下了。 很快画面上又出现两个年轻白净秀气的小太监,扯着不男不女的嗓子说:“后宫技艺大比拼现在开始,今日参加比拼的有四位娘娘和小主,玉嫔娘娘亲手做的苹果点心、静才人发明的新法刺绣、雅淑媛的新按摩手法,还有德妃娘娘亲手设计的发髻新盘法,接下来她们将当场表演,请大家观看!” 一个接一个的宫装美女在宫女和小太监的簇拥下上台表演技艺,笑容无比完美和甜蜜。 最先上台的是玉嫔,长得倒也娇柔美貌,妆容完美无缺,穿一件珠光闪闪的湖蓝色长裙,上衣紧窄,裙裾蓬大,更显得腰如细柳,她袅袅娜娜走上台来,两个小宫女在后面提着裙子。 先是无比妩媚地一笑,然后娇嗲地说:“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每日为了朝廷大事和后宫费心操劳,宫里的点心虽然品种繁多,但是含糖分和油脂过高,不利于他们身体安康,臣妾深受君恩,每日思及不能报答,特意用天然的优质苹果和面粉做原料,研制出这种纯天然无糖无油的苹果细点,以后臣妾还要做出更多的新式点心孝敬太后、皇上和各位娘娘。” 接下来玉嫔开始表演苹果细点的做法,然后是参加技艺比拼的各色盛装嫔妃一个个上台演示,兰溪开始还有颇兴趣,因为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可是后来越看越觉得索然无味,一个个言谈举止太做作了,让人作呕。 看她颇不耐烦,小桃忙问:“娘娘是不是不喜欢看这个节目?可这个节目在宫里是最受欢迎的,大家都争着参加了,太后和皇上喜欢看,去年皇上看节目时发现一位小主表现优秀,当夜就召她侍寝,第二天品阶就升了一级,还给了许多赏赐!更衣以后也要想办法参加一次,让皇上注意到你!” 兰溪摇摇头,她对这一群做作的女人不感兴趣,更对那个拉住人家小宫女就强暴的色鬼皇上不感兴趣,虽然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又怎样,太黄太暴力了,她只想被人侍候着,衣食无忧地做宅女。 技艺大比拼结束了,德妃娘娘创新的榴花照眼髻象征大周朝兴旺发达、皇室多子多福,深合太后之心,夺得了第一名。 接下来是综艺栏目,先是由嫔妃或者大一点皇子公主表演什么古筝、歌舞、写诗作画的,然后是马戏团和戏班子的各类杂耍节目。 最初的新鲜感消失后,兰溪看得实在无聊,张嘴打了一个呵欠,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了,这无聊的节目什么时候结束,她还想看后面有没有后宫言情剧,那可是真正的古装剧! 小桃看她无聊,忙说:“更衣别急,这节目到十点半就结束了,十点半开始播出文艺片,可好看了。“ 兰溪点点头,好不容易挨到十点半,终于文艺片开始了,片名《与子携老》,小桃又拿来节目简介让她看。 故事内容讲的是一个穷书生,其妻贤良无比,变卖嫁妆、含辛茹苦供丈夫读书,书生十年后考取探花。 这位书生长相清秀文雅,三甲夸官时被当朝一个官员的美貌小姐看中,书生一朝显贵人心变,就去书休了家中妻子,然后送些银子给父母养老,从此连家门也不再回,入赘小姐家。 可怜因为劳作变成黄脸婆的妻子接到休书后,不见负心人回来,又不忍丢下年迈的公婆和一双小儿女,遂瞒了负心人休妻的事实,留在家里尽心侍奉公婆照顾子女。 书生升官发财,又美人在怀,正春风得意之际,他的岳父因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被皇上查处,满门抄斩,这书生本该一起被斩,他的妻子得知消息,变卖家产连夜赶来,跪在宫门外三天三夜,求皇上看在书生母迈子幼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 皇上为她的贤良大义感动,赏与大量银钱,又赦了书生性命,令他终生不得离家,奉养父母妻子,永不离弃,其妻终于苦尽甘来。 小桃说:“这片子可好看了,奴婢几乎每晚都在看,边看边流泪。” 兰溪摇摇头,这内容也太老土无聊了,还不忘给皇上歌功颂德,她才不想看。 这一番折腾,也许这身体虽然美貌,但落水之后可能太虚弱吧,实在累得慌,算了,还是洗洗睡吧,明天再上网吧。 “我累了,你先服侍我去洗浴就寝,然后再慢慢看。” 小桃连忙点头,兰溪被人侍侯着舒服地洗个了热水澡,虽然没有浴缸,但是洗发沐浴用品样样不缺,闻起来香味冲鼻不象好东西,她还是心满意足了,穿着柔软的真丝睡衣躺在舒适的床上沉沉睡去,其码明天不用大清早起来排队上厕所了。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95210,bookname=《嫌妻》] 六、这就是御膳 睡到自然醒,兰溪终于睁开了眼睛,先是一愣,然后才醒悟过来自己已于昨日正式穿越了。 坐在抽水马桶上心情舒坦极了,终于不用每天急急起来排队上厕所吃早饭上班了,更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了,还有比她更幸运的穿越吗? 回到床上舒服地伸个懒腰,时间已经早上八点钟了,虽然窗帘拉着,但是看得清太阳已经出来了。 抬眼看到电子相册,很想往下翻看,可是不会用,想起宫女小桃,就喊了一声,小桃很快应声推开门。 虽然不漂亮,但是梳洗整齐的小桃也算青春动人,脸上还有几颗雀斑和小痘痘,可惜做了宫女,不是要蹉跎了青春吗?心里顿生同情,她现在就是自己最贴心的人,以后要对她好一点,让她忠心耿耿的。 “更衣,你醒了?小桃已经传了饭,见你睡得香不敢打扰,我服侍更衣起床吧!” “你也挺不容易的,你以后别那么辛苦,我喜欢睡懒觉,你以后也起晚些,别误了传早饭就行,就咱们两个,不要太讲究,我这个人心肠不坏。” 谁知小桃却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流了下来:“更衣待小桃真是太好了,小桃以后一定忠心耿耿服侍更衣,不敢有半点欺瞒!” 兰溪哭笑不得:“快起来快起来,刚说了不要太讲究,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的,仔细膝盖疼,看你小些,以后就当我是姐姐吧。过来,帮我翻翻这相册!” 小桃满面感激地点点头站起来,兰溪替她抹去眼泪:“别哭了,以后没外人再别跪了,快来帮我翻翻这电子相册!” 小桃从床头柜里取出遥控器,一张一张地翻着页,兰溪兴致勃勃地看着。 除了有几张太后和皇后的照片外,基本上全是那位强暴了小宫女兰溪的大叔级帅哥望帝的照片,有生活照、亲民照、亲子照、行孝照、游园照、还有接见外国使节、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认真读书、与宫人打马球等照片。 有的身穿黄色的龙袍,有的穿锦绣的常服,但确实是个大帅哥,身材高大挺拔,眉目英俊,五官如同雕塑,气度更是不凡,看得兰溪心里痒痒的。 可是想到后宫成群的女人,随随便便就在梅园里强暴小宫女的恶行,还有昨晚召坤宁宫大侍女王采菱侍寝的事,又恶心得想呸一声,一个身经百战,一个纯洁如玉,真是上苍不公呀。 想想算了算了,虽然这具身体已经被他蹂躏,但自己并不知道,心理上没有阴影,再说这样一个大帅哥,事后又从奴才做了最低等的主子,也不算太吃亏呀。 兰溪心情大好:“算了不看了,梳洗吃饭吧!” 小桃已经被感动的心服口服,殷勤地服侍着洗脸刷牙,又扶她坐在梳妆台前,兰溪惊喜地发现,居然还有各种化妆品,全部打上了御用的标志,闻起来甜香扑鼻,想必质量不会太差,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一夜好睡的兰溪,眼睛更加明亮动人,双唇更加肥嫩鲜艳,皮肤饱满紧致的就象上好的白玉,兰溪自恋的摸摸脸蛋,心想这么可人的女孩子,这可恨的望帝临幸后怎么就不知道封个高一点的品阶,好让她也有点心和水果吃,说不定月银会更多了! 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兰溪睁大了眼睛,天哪,这可都是真正的黄金白银珠宝呀,虽然只有聊聊几个,但钗钿、簪子、耳坠、镯子样样都有,这些都是她的?若不是小桃在一旁,兰溪真想抓起来细看一番。 小桃心灵手巧,给她梳了一个简单别致的发髻:“这就是德妃娘娘亲手设计的发髻新盘法,叫榴花照眼髻,象征多子多福,奴婢昨晚看一遍就学会了,更衣看看可好?” 昨晚披头散发,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娇弱,今早这一梳妆,再淡匀脂粉,却象春花一般明艳甜美,兰溪深深地陶醉了。 不由得连连点头:“嗯,真好,德妃还有些真本事,这发髻果然好,小桃的手挺巧的,看一眼就学会了!” 被夸了几句,小桃脸红了:“奴婢长相普通,分不到各宫近身服侍主子娘娘,以前就在杂役局里打杂,又脏又累。奴婢想着技多不压身,也许有一天能用得上,就抽空跟别人学梳头,要不是有这手艺,也没福气服侍更衣,这会还在杂役局打杂呢!” 兰溪点点头,感情她长得普通只能服侍自己这个最低等的主子,不过孺子可教,这小丫头颇有心机和上进心,以后要好好培养。 梳洗完毕,来到外厅,早饭早已摆在餐桌上,有白粥、包子、烧饼、一荤一素两碟小菜,量多的足够两个人吃,还不错,比自己以前匆匆在小摊上买一个大饼当早餐强多了,只可惜起得晚了,这会已没了热气。 “对不起更衣,如果错过了时间就没有饭了,所以奴婢按时传了饭,又怕打扰更衣就寝,没敢叫你起来,这会饭菜都凉了,更衣将就着用吧,我给你沏一杯热茶。” 兰溪倒不在乎,吃冷饭是常有的事,这算什么,何况现在又不是冬天。 “没事没事,又不是冷天。”不忍心看小桃的可怜样,兰溪坐下就吃,小桃很快沏了一杯热茶端来,被人服侍的滋味太好了。 吃了几口觉得味道挺好,正待说话,看见小桃眼馋地盯着桌上的食物,想是一大早光顾着服侍自己还没吃早饭吧,可惜只有一个宫女服侍自己,也没人和她轮换着吃饭。 “小桃,你还没吃饭吧?” 小桃连忙点头:“更衣还没吃,我怎敢去吃饭,不过这会饭时间已过,恐怕大灶上已经没饭了。” “嗯,没事,以后记着吃饭呀,到时间就告诉我一声,我不会怪你的。今天没饭就算了,坐下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小桃吓得拼命摇头:“奴婢怎敢和更衣同桌用膳?被管事知道还不要了我的命?更衣快吃吧,别管小桃,一顿不吃也饿不了什么?” 兰溪脸一沉:“你还当我是主子吗?别管其他人,当我是主子就快坐下吃饭!” 小桃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眼泪都流出来了,拼命点点头,然后坐下来,兰溪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她手上:“快吃吧,没有多余的筷子,你就吃包子饼子吧!” 小桃终于笑了,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自己的福气,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服侍她。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21952,bookname=《清贫乐》] 七、知人知己 主仆二人吃完了饭,小桃去还食盒,想着兰溪身边再无人侍侯,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怕她出岔子,就匆匆赶回来。 兰溪还穿着昨晚的粉红色真丝睡衣,想上网又没接网线,一个人又不敢出去,只好在屋里好奇地看来看去,除了早饭放冷了以外,从昨晚穿到这里来,简直对生活太满意了!真想好好笑几声呀! 进门看兰溪还穿着睡衣,小桃忙说:“更衣,你这几天病着,李常在、纪常在、霍答应、尹彩女和田彩女都来看过你,还带了礼物,我看你今天精神很好,要不去回谢一下?” 兰溪一愣,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些来看自己的都是品阶最低的,稍有身份哪会看得上和她来往?不过能来也说明她们有心了,反正闲得没事,就去看看吧,说不定能交几个好朋友。 “礼物?她们送什么礼物呢?我是不是也要带礼物过去?” 小桃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低头怯怯地说:“李常在送了一只亲手绣的丝帕,霍答应送来亲手做的亚麻杯垫,我都收着,尹彩女送了一小盒玫瑰糕子……” 玫瑰糕子?那可是好点心呀!可自己昨晚饿了这丫头怎么说没点心? “有玫瑰糕子呀,你这丫头,昨晚为什么不拿出让我吃?还巴巴地去买别人的泡面?” 小桃扑通一声跪下:“更衣饶命!玫瑰糕子送来后,奴婢见更衣这几天几乎不吃东西,就以为更衣不想吃玫瑰糕子,一时嘴馋吃光了。更衣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兰溪哭笑不得,以前的兰溪实在太软弱了,空生了一幅好容貌,小桃其实是个不错的小丫头,可是主太善难免被奴欺,看来自己不但要善待她,还要树起一点威风来,以免被奴才欺哄,看多了宫斗文,恩威兼施还是懂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我不计较了,你切记以后要恪守本份,不可怠慢!不要把我的大度当作软弱!” 小桃犯下的错,说轻可轻,说重可是要命的,全看兰溪的意思,见自己的错被一句话轻轻带过,连忙涕泪交加的磕头,兰溪叫不起她,只好拉她起来,还带安慰一番。 细细思量一番又问:“我以前可有什么熟悉的人?”这个可不能不问,万一有和以前的兰溪特别熟悉的,见到她性情大变,不是要起疑心吗? 小桃擦去眼泪连忙说:“更衣以前一直和一位老嬷嬷看守梅园和荷花岛,后来老嬷嬷死了,就独来独往的,再无熟识的人,现在最熟悉的就是奴婢了。” 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突然露馅了,想想又问:“那我和那些个什么常在、答应、彩女的熟悉吗?” “不熟,更衣刚来才三天,还有两天昏迷着,她们不过看在同院居住的份上过来看看而已,并无交集。” 兰溪心里一阵轻松,这么说来,以前的兰溪并无什么过去,除了被望帝临幸过,其它的等于是自己重新开始了,这太好了,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小桃看她面带喜色,知道这位主子真是心眼不坏,暗自庆幸的同时又怯怯地问:“更衣还要去回访其他小主吗?” 兰溪摇摇头,她刚刚来,什么情况都不清楚,更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不可冒然把自己置于众人之中,还是等想清楚再说吧。 “这个不急,我感觉身子还没完全恢复,有些事也没有完全记起,若出去让人笑话,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你也要记住不要轻易对人提起我什么,有人问就说我刚来,你还不清楚就行了,别的不要多说,记住了吗?” 小桃忙不迭点头:“小桃知道了,一定按更衣的吩咐去做。但是更衣如果不想见人的话,暂时也不要外出了,难免会碰到其他小主。” 兰溪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出去过,本来还想着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环境是什么,是独立的花园洋房还是公寓楼,听小桃这么说,应该是大伙合住一个院子的那种,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最低等的嫔妃,那有资格住独立的宫室?心里又暗暗把望帝腹诽了一阵。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在屋里休息,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 小桃应过,正待下去,兰溪望着她穿着宫装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睡衣,叫住她:“总不能让我只穿这个吧?难道再没别的衣服了?” 小桃连忙行礼:“奴婢考虑不周,只想到更衣穿这个方便上chuang休息方便些,是小桃的不是,我这就带更衣去换衣服!” 两人进了卧室,打开衣柜门,本来还待惊喜一番的兰溪大失所望,若大的衣柜空空如也,只挂了五六件衣服,两件有点象晚礼服,式样中规中矩的,完全不同于现代的晚礼服,一件桃红色,一件淡绿色,质料款式尚可,两身平时穿得衣服,上襦下裙的那种,式样普通,还没古装剧里的花哨好看,是粉红色和天蓝色,然后就是睡袍内衣之类的,果然只是个妾,连一件大红的衣服也没有。 兰溪有些不满,虽然品阶低了些,但好歹也算是皇帝的女人,衣服只有这么几件? 嘟囔了几句,从没穿过古装的她还是兴致勃勃地一一试穿,因为式样和衣料过于普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出彩,但挥袖如虹,裙裾摇曳,再加上云鬓高耸,容光照人,还真有几分妃子的感觉。 小桃一连声夸着,兰溪摇摇头,皇上的女人也受歧视?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只想做个舒舒服服的宅女就行,衣食无忧的宅在这深宫里,没事逛逛花园、上上网,码会字。 就是不知后宫有没有言情作品网站?再交几个能说得来的朋友,交流一下美容呀、服装呀、八卦呀什么的,这样的日子不比神仙舒服?她可怕了宫斗文里的那些个女人,更不想去招惹那个好色的望帝。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八、被逼行贿 吃饱了没事干,兰溪当然很快坐在了电脑旁,多漂亮的电脑,可怜的她前世连二手机也买不起。 在小桃的指点下,兰溪很快学会了电脑的使用方法,却怎么也链接不上,两人这才想起,忘了找人接网线,小桃慌忙去找管事的。 好长时间不见回来,兰溪实在无事可干,只好打开电视看节目。 开始还看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看到全思忠和任如花在碧海一般的草原上策马飞奔,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越看越没意思,实在忍不住翻了翻内容简介,就再也没看下去的兴趣了。 正播放的是英雄剧《贤妻义妾生死情》,内容是一个年轻英勇的军官全思忠,从流寇手里救出孤女任如花,美貌柔弱的任如花为报恩屈身为妾,随全思忠辗转南北,后来全思忠英勇杀敌立下奇功并步步高升。一次突遇强敌,为了给敌人造成假象,夜里自己带大队人马悄悄离开突袭敌军老巢,留下小队人马和任如花夜半在帐内笙歌曼舞做假象,敌人中计后,抓到任如花,为了全贞节,她自尽身亡并尸骨尽毁。全思忠夜半突袭敌巢大获全胜并立下奇功,受皇上嘉奖,得以封侯列将,其妻甄慧心亦得封诰命,贤良大度的她感念小妾任如花的痴情,求皇上追封任如花为平妻,以诰命夫人身份置衣冠冢安丧。皇上天恩浩荡,不但成全了她的心愿,还封她为孝贤夫人,做举国人妇之楷模。 她有些奇怪,这个朝代的文明不是已经很发达了吗?怎么好象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没见什么坦克、大炮和现代化的军用装备,而且还有战马?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干脆不管了。好长时间,小桃才满面委屈地进来了,兰溪一看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怎么了小桃,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兰更衣,管事的说他忙,我就在旁边等了半天,他闲了也说忙,忙了也说忙,就是不肯安排人接网线!” 兰溪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宫斗文里讲的就高踩低哪里都有,也许以后的日子没自己想象的那么舒心吧:“他为什么不管?这不是他的职责吗?” “更衣不知,这院子最偏了,平时皇上和正经主子从不会来,也没人过问,所以什么都由着这些管事的,主子们都敢怒不敢言了,还要巴结讨好他们!” 兰溪生气了:“我又没求他们做什么份外事,难道不该给我接网线吗?” 小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主子别生气了!小桃没用,这点事也办不好!” 兰溪一把拉起她:“说好了没外人不用跪的!再说也不能怪你,要怪只怪你家主子品阶太低了,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看不起。那你说说,他们怎么才肯接网线?” 小桃嗫嚅着说:“他们也不是不肯接,不过故意拖延几天想要些赏银罢了,如果主子不想给银子,就等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们拖不过去也就接了。” 兰溪正待拒绝,一想摇摇头:“我等等没关系,关键如果不肯给赏银,肯定就得罪了他们,怕以后被人背后使坏。算了,还是给些银子吧,就图以后安宁些。你说说看,得多少银子?” “得十两银子,正管事的拿六两,副管事拿三两。再给接线的小太监一两,他们保准一个小时就接好了!主子还有三十两银子的积蓄,由我保管着,也够了。” 兰溪一听简直哭笑不得,这也太狠了吧?自己一共才三十两银子的积蓄,接个网线就被夺去三分之一,要是再有什么事,还要欠出钱来?算了,还是等等,得罪不得罪以后再说吧。 正待拒绝,忽然想起什么,不是做了主子都有月银吗?看着待遇不差,应该月银还不少,如果十两银子只是一个月的收入,就给那该死的太监算了,这种人得罪了准没好果子吃。 “小桃,那个,嗯,是不是做了主子都有月银,我一个月是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发呀?我看以前攒得不少呢!” 小桃怜悯地看看她,可怜见,果真忘得差不多了。 “更衣,你做粗使宫女时月银是一两,花贵妃不许你出去,你进宫后就没见过亲人,那三十两银子是你仔细攒了三年才攒的,打算交给你爹娘供弟弟读书呢,主子忘了你跳塘前一夜曾托付过我,等你爹娘来探亲时一定交给他们。不过,现在做了更衣月钱成了五两。” 兰溪犹豫了,十两银子,两个月的薪水,这些太监也太心黑了,可是思前想后,特别是想到宫斗文里某些太监的阴狠毒辣,不由得打个寒颤。 自己不就是想求个安然度日,若刚来就得罪了管事的,以后还有安稳日子吗?就当花钱消灾吧,还能很快上网,一举两得了! “好吧小桃,你去取十两银子拿过去吧,让他们快点把网线接好,我不喜欢看电视,以后你看电视我上网,多好!” 小桃以为兰溪花这么多钱是为她着想,虽然有点心疼银子,但还是喜得连声道谢,看电视是她每天最大的乐趣,但是和主子一起看电视的滋味却不好受,虽然兰溪恩许她坐着,但哪有一个人自由自在? 正待答应,又觉得主子做粗使宫女时,为了攒这些银子肯定处处极苛待自己才省下的,现在这么轻易就送人了? “更衣,你可想好了?攒这些银子不容易,可怜你那会一年才十二两银子,你愣是三年攒了三十两,几乎都不花钱,就这么给别人了?要不就算了,他们不过拖延几天,但总会接网线的。” 见小桃真心为自己打算,兰溪有些感动,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谢谢小桃了,我并不是急着上网,是不想得罪他们,免得以后没有好果子吃,明白吗?快去吧,别吝惜了,不过两个月的月钱而已!” 小桃佩服地点点头,连忙捧来了盒子,打开了看,整整齐齐三十块白花花小银锭子,象三十朵精致的小白花,实在舍不得给别人,可怜真正的兰溪辛辛苦苦攒的,为了自己求得安宁就这么送了人,算了,就当是借的,等自己月银发了再多还点,以后找机会交给她的父母,求个心安吧。 心疼了半天,兰溪还是咬牙取出了十块交给小桃:“拿去吧,让他们别磨蹭!” “更衣放心,收了钱保准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说完自己倒象兔子似的跑了,兰溪忍不住笑起来。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34527,bookname=《银狐之恋》] 九、IT精英太监 小桃很快领着一个背着工具包的小太监进来了,看着那白净无须的脸和光滑无结的脖子,兰溪睁大了眼睛,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好可怜呀!不过官运不错,年纪轻轻就做了管事,虽然领着一帮低级嫔妃,但总算是个官。 “奴才小贾子见过兰更衣!祝更衣福寿安康!”正打量间,纤细阴柔、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小太监随之跪了下去,举止都带着几分娇,兰溪被刺激得浑身一个激愣,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每天听着这样的声音,也太恐怖了!还小贾子呢,本来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 小桃看她发呆,不喊人家起来,连忙轻轻拉拉她的衣袖,兰溪这才醒悟过来:“平身吧!” 小贾子又是令人浑身发麻的声音:“奴才谢过更衣!” 兰溪又一个激愣,吓得慌忙摆手:“不用谢了不用谢了!快快接网线吧!” 小贾子偏偏不肯饶她,站起来又躬躬手:“奴才遵命!更衣请!” 兰溪慌忙摆手:“我就不进去了,你看着接吧!” “不行的更衣,后宫网络功能强大,信息量极丰富,使用起来也有好多窍门,奴才还要教更衣使用方法!” 兰溪哀叹一声,等网线接好了,她就要被这声音雷昏了!可是为了以后顺利使用电脑,她只得跟进去了。 小贾子就象跟她做对似的说个不停:“更衣先请坐,奴才这就接线。” 为了避免听他讲话,兰溪尽量只点头不说话,还好贾子声音举止虽然恐怖了点,但却是技术却非常娴熟,三下两下就接好了网线,这一两银子也挣得太容易了,可得真正的兰溪辛辛苦苦劳作两个月呢,又一想两位管事的什么也不做就挣了九两,也就想开了,起码人家还付出了技术和劳动。 接好了网线,小贾子调试了几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网络好了,速度不错,白天人少的时候还能玩会游戏,更衣请坐,待奴才慢慢与你讲解!” 兰溪尽量不和他答话,点点头坐下,小贾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细细讲解,他是个很合格的老师,再复杂的东西也能讲得浅显易懂,兰溪很快就掌握了,有些后悔自己对人家的腹诽和轻视。 连忙感激地说:“小贾子技术不错呀,这么快就教会了我!” 小贾子连忙谢过:“更衣过奖了,那是更衣悟性好,一点就通。” 见他又懂规矩又会说话,兰溪不由得心生好感,也不觉得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有多难听了,又怜惜他如此能干何以进宫做了太监,这么好的技术做什么不好? “小贾子技术这么好,为什么要进宫呢?在外面随便就可找碗饭吃!” 小贾子明白兰溪是怜惜他,脸一红,也有些感动:“谢更衣垂怜,奴才两三岁时父母双亡,七岁祖母过世后年幼无依,才自愿净身入宫,一来用卖身银安葬祖母,二来自己也能有碗饭吃。奴才进宫后一直服侍几位管事公公,后来他们见我听话,就送我去学了电脑技术,我苦学一年,才略懂些,去年被宫务局分到玉女院做事,有这点技术,就不用做苦工了。” 兰溪更加叹息了,技术这么好,还客气说略懂些,看他白净秀气、文质彬彬的样子,若是在现代社会健康平等的环境中长大,没准是一IT界精英呢。 小贾子查觉到兰溪打量他,红着脸说:“更衣做了主子,是要加入为后宫嫔妃专设的QQ群的,是否需要奴才为你申请?” 兰溪好奇极了:“后宫还有专门的QQ群?好哇,我当然要加入了,你现在就替我申请QQ号!” “更衣有手机没有?手机申请最为快速方便,而且还能保密。” 小桃闻言怯怯地看着兰溪:“更衣刚来时,是要配一部手机的,可是我问管事的要过,他说宫务局没送过来,要等等看。” 小贾子垂下头轻声说:“其实早送过来了,你没带赏银,他们当然不给了。” “赏银?又要赏银?服侍主子不是他们的职责吗?手机是宫里配的,又不是他们的,凭什么要赏银?我们这些做主子的还不如奴才呢,可怜那点月例银子,哪经得起这么要?” 小贾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不是奴才要更衣的赏银,如果我不要,管事的就没法伸手了,奴才也是没办法!”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就要递给小桃。 兰溪看他又急又窘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算了算了,既赏你了还能要回来?再说你这么辛苦,一两银子算什么?我是气什么那些老奴才都不做还要处处趁机敲诈,明明是宫里配发的,却处处都要银子。快起来,替我申请号码!” 小贾子站起来,擦擦汗:“为了替更衣保密,我教给你方法,还是你自个申请吧,申请好了再加QQ群。” 兰溪一想也好,虽然小贾子看起来老实可靠,但是自己的QQ密码被别人特别是一位小太监知道,也着实让人受不了,就点头答应了。 小贾子几下子就教会了兰溪,然后又很懂规矩地带小桃退了出去,兰溪不由得佩服他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处处恪守规矩。 号码很快申请好了,号码是“零零五四四”,密码是“七七九一七七九”,谐音“吃吃酒一起吃酒”,好记又保密,是她在一著名言情女作家的小说里看的,现在正好信手拈来。 喊了一声,小贾子和小桃很快进来了,看到她申请的号码,小桃不解地问:“更衣,为什么不申请个吉祥一点的号码?这个号码这么多四,听起来不吉利的!” 兰溪嘻嘻一笑,这个告诉他们也无妨:“你们不知,这个号码可暗藏玄机,再读读看,不就是‘动动我试试’吗?我初来乍到,示示威有什么不好,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 两个立即倾倒,这兰更衣太有才了!忍不住大笑起来,等笑够了,小贾子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咳一声说:“更衣还没改昵称,改了昵称就可加玉女屋了!” 什么玉女屋?玉女院的嫔妃就要加入玉女屋吗?玉女院已经够难听了,就象那个什么似的,居然还有个叫玉女屋的QQ群?难道和皇上呀皇后呀等别的嫔妃不加一个群?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25771,bookname=《北宋逍遥行》] 十、参见群主 小贾子看出她的疑虑,连忙躬身答到:“更衣,后宫有好多群,各等主子只能按照品阶加入不同的群,由本群里品阶最高、资格最老的人作群主,当然皇上和皇后是哪个群都能加入的,按照更衣的品阶,现在应该加入玉女屋。” 真气人,哪里都有歧视,就连加个QQ群,还要分品阶,兰溪正想发牢骚,又一想自己和小贾子并不熟悉,万一他嘴不牢靠泄露出去,不是给自己找事吗?再说自己只是想了解情况而已,加入哪个群都一样,品阶相近更容易相处些。 “好吧,就依你说的,小桃你告诉我该起个什么昵称?既要响亮,还要有新意,更要让人一下子就记住我,你俩快帮我出出主意!” 小桃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顿顿脚说:“更衣我想起了,我听说有位彩女的昵称叫‘花容月貌’,更衣就叫‘美丽动人’吧,这个名字多好呀!” 兰溪差点晕倒,还美丽动人呢,不动人怎么会被强暴? “不行不行,这个昵称太直白了,还有点自恋,另想个!另想个!” 小桃愁着脸:“更衣,小桃见识少,当真只能想出这一个!不过小贾子经常和各位主子接触,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让他出出主意吧。” 小贾子的脸又红了:“我只是给主子们维护电脑而已,并不知道多少人的网名,不过我可以提供几个供更衣参考。” 兰溪兴趣大增:“快说快说,别人都叫什么名字!” “奴才知道的有忠心事君、望穿秋水、窈窕玉女、始承君恩、高贵端庄、美若天仙、温柔贤淑、等君一生一世、仁孝恭顺、吾爱吾皇、贤良帝王妾、美人如花亦如水、此生只为君等等,这些昵称都不错的,有的还哄动一时了,娘娘可以参考一下。” 兰溪差点为之倾倒,天哪,直白的自恋,直白的自荐,直白的表白,呵呵一笑:“我知道该如何起名了,不就是自恋加表白吗?我有几个,你们帮我参考一下:‘你知道我在等你吗、花都开好了、越夜越寂寞、何日君再来、等爱的女人、日日思君不见君、jinfeng玉露一相逢、名花倾国两相欢’,算了不说了,就这些,你们帮我选一个!” 话音刚落,小贾子连忙摇手:“更衣不可!这些名字确实很有新意,也能表达你对皇上的倾慕之心,但你是新人,低调一些好,一下子别太引人注目,免得被人攻击,若引起那位小心眼的娘娘不满,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昵称一定要想好,以后加了玉女屋,想改名字还得群主批准,可麻烦了。” 兰溪点点头,自己本就想过安生日子,最怕引人注目,这会昏了头,竟然想起个一鸣惊人的昵称,不是有违初衷吗?多亏好心的小贾子提醒。不过这后宫女子的网名怎么听起来都贱贱的? 兰溪忍不住调侃:“谢谢你小贾子,多亏你提醒我,我就起个不引人注目的名字吧,你们看我叫文静娴雅怎么样?” “这个名字好,不引人注目,又有身份、又有书卷味,象是大家闺秀出身,更衣就叫这个名字吧!” 兰溪惊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想暴笑,却被噎得直咳,小桃一边给她顺气一边说:“更衣可真行,一下子想出这么好名字!” 好不容易才气顺了,兰溪使劲忍住笑,喝了一口水,才平静下来:“好好好,小贾子说好就好吧!” 小贾子不知她为什么憋得脸都红了,猜测着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就嗫嚅着说:“奴才逾规了,更衣别怪,如果名字起好了,我就帮你加群吧!” “好吧!你快帮我加吧。不过玉女屋的群主是哪位,要不要我改天专门拜见?” 小贾子连忙躬身答到:“玉女屋的群主是王才人,她负责管理玉女屋,并不住这里,更衣的品阶是不用当面拜见的,在QQ群里拜拜就行了,更衣请坐,奴才这就查找!” 兰溪明白了,以她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面见王才人的,她才不管了,见了面还要下跪,她可是现代社会长大的,想着都受不了,在群里拜见一下就行了,平时最好不相见。 她舒服地端坐在电脑旁,小贾子躬身站在旁边很快找到玉女屋,并发出了加入请求。 “娘娘,要求输入验证信息,你想输什么?” “还能输什么?当然是自报家门呢!” 说完输入了“玉女院新封从八品更衣兰溪”,对方很快通过了,兰溪立即没入无数个或黑或亮的小图标里。 “更衣,快给群主发话,拜见拜见她!” 兰溪好奇极了,按照小贾子说的飞快打下几个字:“群主好!玉女院新封从八品更衣兰溪参见群主,祝群主福寿安康、步步高升!” 正待发出去,小贾子连忙拦住了她:“更衣,别着急,还得加上表情!” 说完帮她找了一个宫装女子跪地使劲磕头的表情加在了话语前,兰溪看着那个宫装女子不停跪地磕头的样子,似乎磕不破不罢休,简直气结,什么意思吗,自己没见着她的面,还得找个磕头的QQ表情给她发过去,就象自己见了人家使劲磕头讨好似的。 很快提示群主已经同意自己加入了玉女屋了,点开一看,花花绿绿的头像,一个比一个更漂亮动人,原来还要上传真人相片呀? 正思索着,群主发话了:“你就是那个在梅园被皇上临幸的女子吗?” 兰溪简单敲了一个“是的”,就要发出去,小贾子忙拦住她:“更衣不可如此对群主说话!” 兰溪不高兴了:“那我该怎么说话?难道答个话还有许多讲究吗?” 小贾子不顾她的责怪,很快删了那几个字,然后就站在一旁飞快地打了一行字:“谢谢群主垂询,奴婢正是新晋的从八品更衣兰溪,现住玉女院!”,后面照旧加了磕头的QQ表情。 看来群主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很快回了话:“文静娴雅,欢迎你加入本群,你的昵称起得不错,待会奖你一朵金花,可要收好了。现在可以看看有谁在线,试着交些朋友,以后每晚八时准备上线,和其他小主多多交流侍君之道。还有就是赶快上传照片,玉女屋的QQ头像必须是真人照片!”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66205,bookname=《斗破龙床》] 十一、低调的新人 兰溪气结地说:“为什么要真人照片呢?那多没意思?网上的事情就是要有神秘感,没有神秘感还叫什么网络?和现实生活有什么区别?” 小贾子和小桃吓得慌忙跪下:“更衣息怒!这是皇上的意思,更衣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说,会招来大祸的!” 小贾子还特意说:“这个QQ号是官方的,一般不需保密,更衣如果想增加神秘感,以后还可能申请几个马甲,当然不必告诉别人,也不会上传真人照片。” 这还差不多,能满足不同的需求,也许这些女人都有自己的马甲吧。兰溪赶紧扶他们起来,每天跪来扶去的,他们不嫌膝盖疼,自己还嫌胳膊疼。 小贾子站起来好声劝道:“更衣不知,后宫各位主子和小主共有三个群,分别是玉女屋、采薇阁和凤华宇,凤华宇是二品以上妃,采薇阁是五品以上。玉女屋的成员是正六品以下各位小主,有才人、美人、常在、答应、采女和更衣,这些品阶里的小主平时皇上见不上,也记不住模样,怕漏了哪位品貌出众的,所以要求上传真人照片,这样其实对更衣是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 小贾子有些神秘地说:“更衣不知,皇上有空的时候,偶尔会隐身上来看看,从中发现可心的小主服侍。去年就有一位名叫姬秀秀的彩女被偶尔来上QQ群的皇上看中招去侍寝,后来龙心大悦升成了美人。玉女院的小主们品阶太低,是没有绿头牌的,根本轮不到侍寝,逢年过节宫中设宴也不参加,若再没有这个真人照片的QQ群,可能会被埋没了。我还是打开视频给更衣截图吧,再不上传,王才人会催促的。” 兰溪恍然大悟,原来这个QQ群是方便皇上上来选美的!她有些兴奋地问:“那皇上是哪位呢?他在不在线?” 小桃有些同情地看看她的主子,可怜的她和老嬷嬷独自在宫里生活好几年,几乎不和别人交流,现在又被水淹坏了脑子,难怪什么也不懂。 小贾子依然规规矩矩地回答:“更衣请看,这位就是皇上,他也是真人头像,不过他群一直隐身,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线。更衣千万不可主动和皇上答话,这个犯忌讳,会受罚的,以前有个常在喝了点酒主动找皇上说话,被打入冷宫了,玉女屋的小主只能等皇上来答理,不能去烦皇上。” 兰溪看着那个头戴龙冕面无表情的望帝,气得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只能皇上来招惹我们,我们不能招惹皇上!这是什么事呀?你放心吧,我才不会主动招惹他呢!” 小贾子吓得连忙说:“更衣切不可这么说话,被人听到要招祸的!后宫那么多娘娘小主,如果大家都向皇上发话,万岁他不被累死也会被烦死。” 兰溪摇摇手:“算了算了,就是他允许我也不会主动朝他发话的,不允许更好,我只是觉得太不公平而已!” 小桃担心地看着她:“更衣,后宫向来只有地位高低,没有公平可言,更衣要适应才是,不可时时心怀怨怼,以免招至无枉之灾。” 兰溪有些好笑,自己才不想招惹这个风liu无耻的望帝,不能主动答话更好,万一那句话说不合适犯了他的忌可划不来,自己不就想低调做人吗?这样更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在你们面前说说而已,也是信任你们。你们放心吧,我才不会主动去招惹皇上。” 兰溪时时不忘拉拢小贾子和小桃,反正他们是自己最早认识的两个人,看样子都是善良可怜的孩子,以后好多事还要靠他们了。 小贾子擦擦额头的冷汗:“更衣想通了就好,奴才现在给你截图吧,更衣选一个满意的!” 说着群主已经发话了,问兰溪要真人图像呢! 小贾子打开视频,一口气截了十几张,让兰溪挑。天哪,这个摄像头不是一般的好,比数码照片清晰度还高,难怪玉女屋里的美女一个个看起来楚楚动人。 兰溪的十几张截图更是一张比一张美丽动人,眼睛亮晶晶的,嘴唇红嘟嘟的,爱死人了。 小贾子明显看迷了,却红着脸低下头:“更衣选一张吧。” 小桃惊叹了一声:“更衣真是好美呀 兰溪很快挑了一张看起来最为动人的,正待让小贾子上传,又迟疑起来。自己不是想低调做人,不是想安安生生地做个更衣就算了吗?如果选的头像太过动人,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隐身在角落的望帝给看中了,然后派两个小太监,把她塞进漂着花瓣的木桶里给涮洗干净,然后香喷*光光地裹在毯子里,一直扔到色鬼的床上,象砧板上的鱼一样任其摧残任其蹂躏,被吃光抹净后带着身心双重创伤又抬回来,然后赏几身衣服首饰算是天大的恩赐,连个评理的地方也没有。 最可怕的是,引起皇后贵妃之流的妒忌,设个圈套就把她给做了,肯定连个蛛丝马迹也不会留下,想起宫斗文里的那些手段,简直让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可怜美好的新生活才刚开始呀,自己苦了二十多年,总算老天有眼,赏她饱暖舒适的生活,可不能就这么被一张照片给毁了。 兰溪打定主意,低调、低调,一定要足够低调,让望帝绝对注意不到她。 “嗯,这些照片我都不满意,另照吧!” 小桃瞪大了眼睛:“更衣,已经够美了!” 小贾子却不敢多言,打开视频重新开始截图,兰溪板起脸,做泥塑木雕状,明亮动人的眼睛也变得黯淡无光,小贾子截了十几张,愣住了,这是同一个人吗? 小桃忍不住说:“更衣,这些照片跟木头人似的,还是选刚才的吧!” 兰溪不理她,小丫头哪知道自己的心思。就选了一张看起来面无光华、表情木然的照片:“就这张吧,我看这张最好了!” 小桃不满地撅起了嘴,也不敢多言。小贾子一愣,看兰溪表情严肃,也不敢多言,就按照她的要求上传了那张照片,群主已经很不耐烦地催促她了。 照片传上去,兰溪已经完全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可能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有了好的人际关系,以后活得也开心些。 她选一个低头含羞温顺可爱的美女做为表情,然后加上一句话:“各位前辈好,我是新来的更衣兰溪,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更衣快看!群里有人发话!”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十二、群攻 群里一片蔑视声,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似的,毕竟有个年轻美貌的新人对她们绝不是什么好事。 ----温柔贤淑:这就是新人呀,我还以为多美呀!(加上撇嘴的QQ表情) ----望穿秋水:也就是她运气好,皇上身边那天刚好没人服侍罢了!(QQ表情:一个美女抬头望天) 兰溪气结,这也太不给新人留面子了,是欺生还是妒忌?幸亏自己有先见之名,选了一个很不出彩的照片传了来,要是选小贾子第一次截的图,有些人还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正待发话反击,一个网名“妾心如蒲苇”的女子发话,照片上看起来美丽温柔。 ----妾心如蒲苇:文静娴雅,你就是那个大白天在梅树底下被皇上临幸的小宫女吗? 不等兰溪回答,很快就有许多人接话。 ----何日君再来:啊?大白天的,在梅树底下?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QQ表情:一个掩面含羞的美女) ----妾心依旧:嘻!真是大惊小怪!人家这叫抢抓机遇!没准还用了些手段,要不怎么能从小宫女摇身一变成主子呢!大白天在梅树下,太阳隔着叶子稀稀疏疏地照着,才够刺激,皇上才会动心呢!象我们这些中规中矩的活该坐冷板凳!(QQ表情:一个满脸坏笑的小东西) ----唯愿吾皇安康:安了安了,对新人厚道一点,皇上的心意谁人敢违?服侍皇上也是她的本份呢!(QQ表情:一只看起来无比温柔的粉色小白兔) ----群主:妾心依旧说话注意,不可抵毁皇上,更不可对皇上心怀怨怼!(QQ表情: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举着棍子) ----妾心依旧:群主勿怪,我是想说皇上慧眼识珠,一下子就在诺大的梅园发现兰更衣这么个美人!(QQ表情:一个笑得十分甜美的小鸡) ----您就是臣妾的天:嘻嘻,出来打个圆场,群主似乎越来越迷人,和这朵花一样美。大家也是对新人好奇而已,还是唤她出来和姐妹们见个面吧!(QQ表情: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上面的露水一闪一闪地发光) ----您脚下的那朵花:新人出来发句话,和大家见个面,刚来就潜水可不好。 ----我是皇上的一盘菜:同意,我也想见见新妹妹呢!(QQ表情:一只怯生生的小白鼠) 兰溪正待显身,又有人替她讲话了: ----美若天仙:好长时间没来新人了,听说王采女被留在皇后身边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位新姐妹,大家宽容些吧。 群起而攻之...... 这边兰溪已经震撼得快要倾倒了,网名一个比一个直白,好象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皇上看,言语中对她却全是赤裸裸的妒忌和攻击。 她掩唇哈哈大笑,这简直太有趣了,不过想治得住她兰溪简直没门,她立即上去发话。 “新人参见各位老前辈,祝各位身体安康长命百岁,请各位年长资深老前辈对我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年幼无知的新人多多指教,我比不上各位年长稳重又服侍皇上多年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还得下去好好学习学习,送上鲜花一朵,祝各位常开不败!小女子先闪了!” 字打完了,兰溪再点上一枝红玫瑰放在前面再发出去,很快又设置成隐身,然后暴笑不止,群里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出来发话。 群主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家肃静!对新人要宽容些,别吓坏了她,小心皇上这会在线!大家有事发话,没事潜了,各忙各的去,晚上八点准时上线,有群讲坐,内容是‘后宫女子新戒律’,都好好听着,要交心得体会!” 刚来还嚣张的一群人,很快潜得潜,散得散。 小桃怯生生地说:“更衣的话听起来虽然很谦虚,却好象在说人家老,恐怕她们不爱听,都没人接话了!” 兰溪打了一下她的头:“傻丫头,我就是要这个效果,谁让她们揭我的短,这下让她们慢慢难受去吧,你看看,达到目的了吧?到现在也没人发话!” 小贾子却反对小桃的说法:“我觉得兰更衣很客气很尊敬她们,其实她们品阶也不高,更衣却处处高抬她们是老前辈,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爱听?” 小桃撅起嘴,表情可爱的不得了:“可是一般来说,这些主子更喜欢听人说她们年轻漂亮,我怕更衣得罪人!” 小贾子睁大了眼睛:“更衣没说她们老呀?只说她们资历深有经验是前辈,处处都是在夸她们呀?” 兰溪心情极好,上天眷顾,最早认识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可爱,强忍住笑摸摸小桃的脸:“小丫头,别怕,我不是针对一个人发的,她们再生气也不会为了集体的事自个出面和我过不去的,大可以自欺欺人认为我是在说别人。放心吧,我深知这些女人的心里……” 正待说下去,兰溪赶紧掩住了嘴,差点说漏了嘴,本来接下来她要说自己可是看了多年的宫斗文,虽然不曾亲身经历,但比这更触目惊心的事都看到过,还怕这个? 小桃盯了半天,不解地说:“更衣,怎么没人发话了,是不是主子们生气了?” 兰溪摸摸她的头:“别怕,这会当然没人发话了,谁现在发话不就等于承认我是在说她老吗?放心吧,我就是想让这些欺生的家伙碰个软钉子又有苦说不出,看她们以后还嚣张不!” 小桃连忙点头,越发佩服这个主子了,又有些奇怪,主子生得如此美貌,又聪明有才华,怎么会被埋没那么久呢? 正思量着,小贾子恭恭敬敬的地行了礼:“电脑调试完毕,一切运行顺畅,请娘娘验收,若有不妥之处,奴才及时查看。另外请娘娘在这张服侍质量表上签个字,对奴才的服侍质量做出评价。” 这种事情前世做的太多了,兰溪接过去,看也不看,专挑“满意”和“优秀”打勾,小贾子感激得直搓手,一个劲低头哈腰说“谢谢更衣谢谢更衣!”,后宫的主子无论品阶高低哪个不挑剔到变态,还没碰到象兰溪这么好说话的。 兰溪打完勾递过去,小贾子一看全优,激动得跪下谢恩,兰溪最受不了这个,连忙命他起来。 小贾子不敢违背,毕恭毕敬地起身行了礼就要告辞退下,兰溪忽然想起他说的手机,连忙问:“你刚不是说什么还给我配了手机?在哪领呢?让小桃给我去领吧!”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29687,bookname=《妾上无妻》] 十三、贪婪的老太监 小贾子吓得低下头,搓着手说:“手机是宫务局根据品阶统一给配发的,应该由玉女院的管事派人去领,可能管事的忙,把这事给忘了,不过迟早总会发到更衣手上的,要不更衣派小桃去催催吧!” “总会发到我手上,迟是多迟?早是多早?为什么后宫里这么小的一件事就有这么多道道?” 兰溪虽然一点也不想生气,更不想惹事生非,想淡定再淡定,安然过自己的日子,可还是气得够呛,装个网线就敲诈了她十两银子,难道拿个手机也要花银子不成? 小贾子和小桃吓得忙跪下,兰溪最怕这个,一手一个拉起来,小桃怯怯地说:“更衣以前没有在各宫服侍过,可能还不习惯,其实都是这样,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小贾子老老实实地说:“更衣息怒,宫里的潜规则就是这样,至于什么时候拿到手要看花的银子多少。如果更衣肯花十两银子,一个小时就能拿到,而且手机以后很少出问题,就是有问题也会换新的,如果更衣肯花五两银子,三天后就能拿到,以后有了问题会及时维修,如果更衣肯花二两银子,十天后就能拿到......”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敲诈,兰溪气得打断他的话:“如果我不肯花银子呢?” 小贾子吓得跪下:“如果更衣不肯花银子,宫务局和管事的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拖到一个月后,而且手机还可能经常出问题,出了问题也没人修......” 不待兰溪反应过来,小桃插嘴说:“奴婢忘了告诉更衣,空凋也是坏的,这些天还不太热,过两天就会受不了的,维修还得十两银子......” 又是十两银子!什么还没享受到先得花去半年的薪水!可怜她一个月才五两银子的薪水,就这还是小宫女兰溪用宝贵的贞操换来的! 兰溪气结,简直说不出话来,刚来时的兴奋和幸福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感情这里皇上的女人就象可怜的羔羊一样任人宰割,心里顿时把望帝咒了一百遍,死色鬼,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净被那些变态贪婪的老太监欺负! 小桃以为她气坏了,连忙上前抚胸口:“更衣勿气,身子重要!这些人得罪不得!每位主子刚来都是这样,以后的事还多着,第一年的月银基本就没影了,你要想开点!” 小贾子吓得已经跪下了,一个劲求兰溪不要生气。 兰溪示意小贾子起来,她已经生不起气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银子罢了,前世就过得是孤苦零丁的苦日子,好不容易穿过来还想富足一下,却处处受到敲诈勒索,幸好以前的兰溪是个节俭的孩子,若她没有存下银子,自己岂不是要寸步难行? 她弱弱地说:“我不是气,只是觉得闷得慌,做粗使宫女时,也没受到这么多窝囊气,现在做了主子反倒被奴才敲诈。宫里的规矩不是最大吗?就是一般的富贵人家都讲究奴不欺主,怎么宫里的奴才们这么厉害?早知道我不如做奴才算了,还不用花这么钱!” 小桃也弱弱地说:“更衣不知道,除了象管事的那样有权有势的,一般奴才也各有各苦。” 兰溪十分同意的点点头,不是奴才比主子好,而是象自己这样的主子根本就不比奴才高多少。 仔细想了想,既然要在这里生存,还是必须遵循潜规则,拿到手机的时间迟早倒没关系,她也只是好奇想看看这里的手机什么样子,其实也没什么用处。 关键是刚才小贾子说了,花十两银子拿到手机虽然花费贵了些,但是能保证不出问题,如果五两拿了手机,以后出了问题要修理不是还得花银子吗?不如一下子花够算了,免得总被人敲诈。 小贾子看她迟疑着,就好心劝道:“其实更衣的手机是没多少用处的,平时只能和玉女院几位主子们联系,而且更衣品阶不够,又没有大宫女,小桃不够资格配手机,玉女院的主子们都在附近住着,有什么事可让小桃去传话,要不就别花那冤枉钱了,更衣两个月的月银呢!还如拖一拖,他们拖不过就会送来,好歹凑和着用吧!” 兰溪一愣,只能和玉女院的主子联系?小桃也没有手机,说起来真的没用呀?确实不值得花那么多银子。刚才接电脑网线已经花了十两银子,领手机不花银子管事应该不会记恨自己吧? 而且如果手机只这点作用,还不如不领了,和自己品阶差不多的都在一个院子住着,能有多远?有什么事派小桃过去说一声说行了。奇怪的是,这个手机不能与皇上和品阶高的嫔妃联系吗? 兰溪好奇心顿起,忍不住问小贾子:“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没多大用处,真不值得花两个月的月钱。可我不懂为什么不能别人联系,比如皇上呀皇后呀?” 小贾子奇怪地看着兰溪,这个问题宫里人人皆知呀,兰更衣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桃看出了他的疑问,赶紧说:“小贾子不知,更衣做主子前只是一个粗使宫女,从没服侍过主子们,而且她一直和一个老嬷嬷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老嬷嬷去年过世后就她一个人,除了送饭的几乎没和什么人接触过,所以对宫里有些事不太清楚。” 小贾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旋及又疑惑了,一个粗使宫女怎么什么字都认识?而且用起电脑来好象见多识广的样子,说的那些QQ昵称更是闻所未闻,似乎比谁都懂得多,不象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粗使宫女呀? 兰溪看出了他的疑惑,暗暗责备自己不该这么快就露底,有些心虚地说:“嬷嬷在世时,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以前近身服侍过主子,懂得不少,跟我说了一些宫里的事,可就是没说过手机怎么用,小贾子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禁忌快告诉我,免得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贾子被看穿心思,白净清秀的脸红透了,赶紧心虚地说:“是这样的更衣,更衣拿到手机后,上面早就有设置好的号码,是玉女院其他主子和两位管事的,不过其他主子也就罢了,如果找两位管事有事,最好派小桃去当面通传,打电话他们会不高兴的,觉得主子支使他们!” 兰溪愕然,管事再牛不也是为主子服务的奴才吗?给奴才打个电话都不行?有事还得亲自上门去请?看来这个手机真的没什么用处,还不如不要了! ------推荐自己的完结VIP作品:[bookid=1360607,bookname=《聘则为妻奔为妾》] 十四、我是垫底的 只过一个夜,兰溪就对以后的生活不再那么自信满,刚来就这样,以后能一切都如她的愿吗? 小贾子看看她的脸色,讪讪地说:“其实手机还有一个最大的用处,许多主子愿意花银子拿手机就是为这个。在逢年过节时,手机里存的太后、皇上和皇后的号码就会自动激活,更衣就可以给他们发短信祝贺,说不定短信编的好了,还会受到皇上的青睬。先皇时就有一个美人是才女,特别善于编出有新意又喜庆的短信,受到先皇的赏识,被封为灵妃,其实以她的出身,最多只能做到贵嫔。” 兰溪有些震撼了,她还没见识过这里的手机短信是什么样子,肯定和自己以前的短信内容还是有些不同吧?如果自己真想得到色鬼望帝青睐,说不定这也是一个手段。 “逢年过年时后宫所有的嫔妃都能给皇上发短信吗?” 小贾子以为她动心,心里一喜,恭恭敬敬地答到:“是的,每年除夕、春节和中秋这三个节日,还有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生辰时,不论地位和品阶高低,只要是主子都行。” 兰溪一乐,这宫里还挺讲究的,想起什么又问:“那个小桃,宫里总共有多少名嫔妃?” 常言道后宫佳丽三千,这望帝不会也养着三千佳丽吧?那也太恐怖了,身子要淘空不说,三千人齐发短信,多壮观呀!望帝看得过来吗?再说有那么大容量的手机吗? 小桃以为兰溪起了争宠之心,赶紧说:“秉主子,后宫自皇后以下,共有各等嫔妃一百二十八人,其中贵妃一个,二品以上妃十二名,五品以上的贵嫔、嫔、贵人有六十人,六品的美人、才人有四十人,剩下就是七品以下的常在、答应、彩女、更衣共十五人。” 兰溪听明白了,中间大两头小呀,地位最高的大概主要是看出身吧,未必是最受宠的,中间的最多,可能是出身差不多又比较受宠的吧,最下面的如自己就是出身最低又最不受宠的。 于是很不甘心地问:“六品以下的都住在玉女院吗?那人也太多了呀?” 小桃怕她听了不高兴,小心翼翼地说:“不是的,二品以上的娘娘们都有独立的宫室,五品以上的全部分到各宫里随娘娘们住,她们每六人一班,每天早上轮流服侍皇后娘娘梳洗,她们见皇上的机会最多,还经常能参加宫里各种宴饮,吃穿住都是最好的,服侍的人也很多,看起来好风光呀,也只有她们才的资格生育皇子皇女,其他主子做梦都想升到五品以上。” 兰溪撇撇嘴,她不才羡慕她们见皇上的机会最多,还得轮着服侍人家大老婆,更不想为色鬼皇帝生儿育女,她只羡慕她们吃穿住都是最好的,还能经常参加宫里各种宴饮,上好的水果和点心一定吃都不吃不完。 如果她现在能和这些人的吃穿住一样好,又不用见皇上两口子,岂不是再妙不过?想想不可能吧,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桃被她的叹气声吓了一跳,又看她面色还算平静,就硬着头皮继续说:“正六品的才人一起住在揽秀宫,从六品的美人住在群芳庭,她们一人一座房子,都离玉女院不远,玉女院总共就住着和更衣在内的十五位七品以下的主子。” 还好,自己住的虽然是条件最差的地方,但人不太多,人少了太冷清,人多了太嘈杂,十几位刚好,而且地位相当,也没人敢仗势欺人。如果真的与那些个自命不凡的美人才人们住在一起,想安宁也安宁不了,刚才在群里,兰溪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小胜,但是余悸仍在。 看到兰溪神色不错,小桃又殷勤地问:“主子还想知道什么?” “那个,这十五位里面,总共几位常在、几位答应、几位彩女、几位更衣呀?”兰溪特想知道和自己命运相同的人有几位,想着更好交往些,如果不是特别心眼坏就尝试着做朋友呀,同病相怜呀!“ 小桃顿时后悔问这个问题,可是主子已经问了,她不得不说:“玉女院共有五位常在、五位答应、四位彩女,更衣只有主子一个。” 这个打击太沉重了些!不是越下面人越多,越往上人越少,就象金字塔一样吗?皇后在最上面,当然是一个,可是地位最低的,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给那么一大帮嫔妃垫底?不是要压死自己吗?这也太看得起她兰溪了!居然和皇后一个待遇! 本来还心满意足的兰溪这一次受伤太深了,也就是说,她是望帝的一百二十八位老婆里最没地位,待遇最差的一个! 再仔细看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墙壁不干净,一个角落里居然还有蛛网,家具有的地方已经油漆脱落,客厅那么寒酸简陋,窗帘就更旧了,也不知挂了多少年,颜色褪的都差不多了,更气人的是没有水果和点心给她吃,还被变态的老太监变着法子敲诈。 兰溪越想越生气,这个望帝实在是一个很差很无情的男人,强行夺去二八少女的初ye,连好一点待遇也不肯给,其码不能让她垫底嘛,简直是个人渣! “这个死色鬼!这个死色鬼!流氓无赖挨千刀的!我咒你走路跌死!吃饭噎死!睡觉捂死!” 兰溪气得在屋里边转圈边骂,小贾子和小桃以为她气坏了,想劝又不敢劝,后来听着不对劲,细一想才明白她居然是在骂皇上,两个人吓得脸色顿变,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更衣不可如此,被人听去我们三个都会死得很惨呀!而且父母家人都会被连累!更衣不敢再骂了!” 兰溪仍是愤愤不平,还以为自己穿越过来霉运结束了,原来还是最倒霉的那个:“我不骂我就会气死!横竖都是死,不如骂他出出气算了!” 小贾子和小桃闻言大哭起来,磕头如同捣蒜:“更衣垂怜!更衣垂怜!小桃还等着见娘亲呢!千万别让小桃这么死了!” 兰溪彻底无语,也是,自己在这里图嘴皮子痛快,可是如果招来的祸患却得三人共同承担,甚至他们是奴才担得罪名最重,弄不好要被打死,虽说这里没有外人,但万一被那个歹毒的听去了告发了,岂不是要大祸临头?这宫里多的是阴狠变态的人。 她长舒一口气,看着地上只管磕头的两个人,有气无力的说:“起来吧,我不骂了行不?” 十五、银子省着花 气极的兰溪反倒平静下来,仔细思索一番,终于决定,既来到了这里,还是一切按照这里的规则来吧,明的也好、暗的也好,能在宫里实行这么多年不改变,必定有自己暂时不能得知的原因,都想好了随遇而安,就处处泯然于众人,才是真正的低调。 “小桃,去取十两银子来,随贾公公一起去给我领手机吧!” 小桃和小贾子闻言一齐抬起来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兰溪。这位主子是真正的穷人,由粗使丫头直接提拔上来的,以前的地位太低,几乎没什么财力,所攒的不过是几个辛苦钱罢了。 不象别的更衣彩女的,都是各宫的大宫女,或者是其他嫔妃推荐给皇上的,做奴才时就靠着自己较为丰厚的月银或者主子的赏赐,攒了不少的家底,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花几十两银子置办家当还能承受得起,哪象这位主子,几乎是倾家荡产。月银要到月底才发,而且只有区区五两,可不要到时入不敷出。 小桃急了:“主子总共只剩二十两银子,再花去十两就所剩不多了。你刚来,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再说你生病了玉女院的主子们都来探望了,主子总得回访,就是她们不来,你是新人也得挨个拜拜门子,去了就不能空着手,一人得一两银子的花费,十四个人就是十四两,只剩下十两怎么够? 小贾子忍不住逾规说:“其实主子不用这么破费,你为接网线花了那么多钱,手机就花五两银子算了,管事应该不会记恨你的。奴才对手机略懂些,领手机时我求求管事亲自去领,给更衣挑个好一点的,保证不容易出问题。” 小桃又兴奋起来:“对对,这样最好,还能剩下十五两,挨个拜过门子以后还剩一两,再节俭节俭就勉强能支撑到发月银了。” 兰溪内心哀叹一声,三十两银子还没捂热就留不住了,还得保证不出意外,才能平安支撑到领月银。 她忽然想起什么,赶紧问:“今天是几号?一般是什么时候发月银?为什么不是月初发月银?” 小桃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呛口水有那么严重吗?总不会连日期都忘了?她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到:“更衣,今天是五月七日,更衣是三号晋封,按照宫规这个月没月银,得等到下个月。” 兰溪再一次气结,这是什么规定嘛?去新单位上班,只要不超过当月十五日,还有一个月薪水,就是超过了十五日,好歹也有半个月薪水,这里还干脆白白让她做一个月小老婆,地位比任何人都低不说,除了一日三餐,连赡养费也没有!这可是鲜花盛开一般的小兰溪用贞操换来的! 看到她又要动怒,小桃怕她再次骂人,赶紧跪下磕头:“更衣息怒,宫规如此,怨不得别人,更衣千万不可发牢骚,仔细被人听去了!实在不行,小桃还有十一两银子的积蓄,更衣就先用我的,好歹再有二十多天就发月银了。” 小贾子也从怀里掏出那一两小银踝子:“奴才心甘情愿为更衣装网线,管事拿去的奴才没办法要回来,可是奴才自己绝不拿更衣的银钱!” 兰溪真的感动了,不管这后宫里有多暗无天日,这两个最早认识的人虽是奴才,却都是真正善良的人,一心一意对她好,有他们帮助,也许自己的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小贾子,你的银子拿回去,这是你的辛苦费,算我赏的,小桃,你的银子放好,说不定我以后真的要借用。就依你们的,手机花五两银子算了,门子是必须要拜的,不然我真的支撑不到下个月发月银了。” 两人见兰溪肯听劝,赶紧点头答应。兰溪咬着牙令小桃再取出五两银子,跟小贾子一起找管事的去领手机,虽然三天后才能拿到手,却节省了五两银子,得兰溪一个月才能赚回来。 走时小贾子不忍地说:“更衣如果无聊的话,网线已经接好了,更衣可以上上网,把以前的内容也看看,多掌握一些情况,更衣是新人,最好不要随便发贴子和回复评论,弄不好要受罚!” 兰溪无奈地点点头,只来了不到一天一夜,她已经被磨练得宠辱不惊了,这变态的地方,好象发生什么事都很正常,她处处被奴才欺凌不说,还得靠两个心地不坏的奴才相帮着才能暂时安然无恙。 还没等兰溪上网细看,小桃很快回来了,半是轻松半是无奈地说:“更衣,银子送给管事的了,他的脸色还不算难看,大概没有生气吧,说是三天后让我去取。” 兰溪点点头,这已是预料中的结局了,以她的能力只能这样了,她没有更多的银子让别人赚了,因为还拜要那么多门子,老太监不敢得罪,这些地位略高于自己的同行更不敢得罪。想想真是造孽,都跟的是同一个男人,可不是天生的死对头? “没事,我也不希望他厚待我,他所有的厚待都是要花银子,我没有那么厚的家底,不让他记恨就行了。咱们还是先好好合计合计拜门子的事吧,帮我想想一两银子能买到什么?” 小桃愁眉苦脸地说:“如果更衣没有自己以前攒下的巾子呀、坠子呀等物,托人去外面买很贵的,跑腿的太监和守门的侍卫都要赚一笔,一两银子买回来的东西能值三钱银子就不错了。” 兰溪“哂”了一声再次无语,思索了一会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些奴才这样贪婪,玉女院里的人地位低月银少,又基本上都是奴才出身,没有娘家相帮,肯定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最缺的莫过于银子了。至于汗巾子、坠子、绢扇等物,她们好歹做主子时间长了,这些东西是不缺的,还不如直接一人送一两银子实惠,就象以前的红包,免得被人层层盘剥。 “我知道该送什么了!咱们这么缺银子,干嘛还要任人盘剥?要我说干脆直接送银子得了,一人一两,找些红纸一个个包起来,不是最好吗?” 小桃愣住了,这成吗?直接送银子? 兰溪拍拍她的肩:“听我的没错,这样做虽然看起来没有送东西体面,但是这里的主子哪个不缺银子?这些小玩艺她们多的是,买这些不是白白要受人盘剥吗?” 小桃很快就明白了,兴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更衣,吃过午饭我去找红纸一锭一锭包起来准备好,哪天更衣身子恢复了咱们就去拜门子!” 兰溪点点头:“好吧,我上会网,你去看电视吧,有事我喊你,别误了传饭就成!” 十六、后宫网络 坐在电脑前,兰溪暂时忘了不快,这里的奴才虽然心肠太黑,但却有电脑、电视等物,总的来说她比别人的穿越要幸运些,也许刚开始很不容易,必定是新人,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 还好这里的电脑与前世差不离,就让小桃出去,自个乐此不疲的畅游起来。 桌面上设计得华丽大气,极富皇家气派,当然还有好多图标,最大最亮的图标是望帝的头像,下面有几个小字“皇上万岁”,点开一看,是望帝头戴龙冕、身穿龙袍,趾高气扬地背手而立,一幅舍我其谁的样子,图像下面是好多个按钮。 点开“万岁简介”,跳出一行文字:“吾皇望帝,姓唐讳敏之,先皇第七子,封辰王,生于乐元一零九五年元月十日巳时,高僧曾断言生辰八字贵不可言,自幼聪慧过人,相貌奇伟,深得先帝喜爱,谓之乃天子之相,亲自养于身边。先帝因病于一一二零年驾崩后,辰王受命继位,至今五年。帝继位以来厉精图治忙于朝政,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使我大乐国富裕强盛,举世无敌,四方来贺,八面臣服,皆帝之功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乐朝传承万年、继世永昌!” 看着这段全是溜须拍马的话,兰溪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真不知是奴才们会拍马屁,还是这位望帝自恋的厉害。 还有“万岁日志”,全是流水账,说的是望帝哪天都做了什么,当然全都记的是为国为民百般操劳的事情。 一一点开看,越看越无聊,无非是皇帝哪天身体欠安,哪位太医给看了,开的什么药,皇后娘娘如何衣不解带地近身服侍,贵妃娘娘如何亲手喂药,贤妃娘娘带着二公主诵经为皇上祈福,田贵嫔亲手煲汤送来,以及其他嫔妃如何表现等等,其实纯粹是生活作息流水帐罢了。 “雨露谱”记载得是侍寝的事,也许是女人天生八卦吧,这也是兰溪最感兴趣的。 每逢五逢十,大概是宫规吧,必然记的是:龙凤情深、国运昌盛、万民福泽、子孙绵延,今日吾皇驾临坤宁宫,与皇后娘娘龙凤和合。 然而大多数时候皇上都是驾临花贵妃的朝华宫: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修德养性、后宫垂范,今日吾皇驾临朝华宫,贵妃娘娘侍寝。 当然,偶尔这位好色的望帝也会驾临其他嫔妃宫中,兰溪仔细看了下,都是生有皇子公主的,与其说是皇上临幸,还不如说是看儿女去了。 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记载低等嫔妃侍寝的按钮,打开一看,原来皇上是不会驾临低等嫔妃的寝宫的,养心殿附近,专门有一处叫承恩殿的宫室,是皇上招低等嫔妃侍寝的。 兰溪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清宫戏里年轻貌美的低等嫔妃被涮洗得香喷喷、光溜溜地裹在毯子里,由两个小太监抬着扔到龙床上,被皇帝蹂躏后又三更半夜抬回去,还谓之龙恩浩荡,不由得一阵犯恶心。 这皇上真是个名符其实的色鬼,而且还没人性,自己可不要受这种侮辱,宁愿待遇差点缩在这里做宅女,没有水果和点心吃也不打紧,反正一日三餐不愁。 看着看着,兰溪睁大了眼睛:“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幽兰在谷,君王闻芳,五月初十,吾皇偶游梅园,遇宫女兰溪,豆蔻枝头,温婉恭敬,佳人如鱼,君恩似网,随幸之并封为更衣,落红点点,慰君观梅之意。” 天,这也太有才了,明明是皇上强暴小宫女,竟被说得如此美好而又处处不忘拍马屁。 图片是一个小宫女的灰色裙子,不过普通的棉布而已,揉的皱巴巴的,沾着些许泥土,想是被兽性大发的皇上扒下来当床单了,还献宝似的把点点落红弄了个超大特写,真不知是为了展示皇上勇猛,还是为了展示小宫女兰溪的纯洁? 兰溪叹了半天,后宫不但是佳人聚积地,也是才子的聚积地呀,管他是不是太监。 继续往下看,除了详细记载皇上每日的吃喝拉撒睡,无非就是为皇上歌功颂德,虽然看着无聊,但是对望帝和后宫总算有了初步的了解。 看来皇上对花贵妃不是一般的宠爱,除了宫规每月逢五逢十必须龙凤合和之外,花贵妃几乎专宠后宫。皇帝偶尔去看看儿女,驾临皇后宫中也只是形式上而已,要不然桂皇后也不会为了夺花贵妃的宠,让还算美貌的坤宁宫大侍女王采菱侍寝。 兰溪不由得对这个花贵妃充满了好奇心,桌面图标上花贵妃的小像看不太真切,但也看得出还算美貌可人,兰溪有些不解,并不是什么倾城倾国之色,值得这个好色的望帝这样宠爱? 可是点击开花贵妃的图标,无非只是一些基本情况和平常的起居以及如何恭谦仁孝、垂范后宫而已,她原来只是区区巡抚之女,在这后宫里出身实在算不得高,桂皇后自不必说,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嫡长女,德贤淑惠四妃那个不是世家权贵之女,就连那几个二品妃子出身也很不一般呢! 可花贵妃年方二十八岁,十六岁入宫,十二年只是一个小小的秀女,闲置了几年后侍寝一次就被封为从六品贵人,然后一直做到仅次于皇后的的正一品的贵妃,这些年更是专房专宠,听说太后干涉了几次之后也不管了。厉害呀!满宫青春美貌的佳人,竟然争不过一个华年将逝的旧人!她到底生得有多美? 兰溪想到小桃说花贵妃怕皇上见到以前的兰溪动情,竟让她冬居荷花岛、夏住梅园,可见是个厉害的,吓得兰溪怕被她惩罚,竟然跳池塘了,以后可要小心点,万一她计较起皇上临幸兰溪的事情,自己可不是要倒霉?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被她害了多划不来。 所以自己这段时间一定要低调,足够低调,低调到所有人忘了她的存在,特别是让花贵妃忘了自己,才能保住穿越时空才得来的这一丁点荣华富贵,可怜自己还没享受够呢,一定要多多了解后宫诸人诸事,尽量不要出错。 正待继续翻看,小桃在进来了:“更衣,午膳时间到了,可否传膳?” 兰溪闻言点点头,幸福地伸个懒腰,做个宅女真幸福呀,做个有人服侍的宅女更幸福,做个既有人服侍又有人养着的宅女最幸福,养她的可是天下最有权有钱的帅哥呀!也许现在遇到麻烦只暂时的,等她有些资历之后,没准日子会越来越好呢! 趁小桃去传膳,她开心地扭扭腰活动着身体,还哼起了小曲,这样的生活真比蜜甜,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上网再无事干,就是茶水也是小桃沏好了不时送进来。 虽然没有咖啡、点心和水果,但比以前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自己可不愿为了提高待遇去参加什么宫斗和争宠,没的连命都没了,再说了她对色鬼望帝也没兴趣。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62433,bookname=《妾大不如妻》] 十七、吃了就睡 小桃很快把饭端来了,兰溪乐开了怀,皇家果然不一样,最低等嫔妃的饭菜都如此丰盛,两荤两素的四菜一汤呀!自己以前微薄的收入哪能天天这样吃! 乐滋滋地坐在小小的餐桌前,看着桌上的白米饭、土豆烧排骨、爆炒羊肉、家常豆腐、炒青菜,还有一盅蛋花汤,真是太幸福了,天下还真有免费的午餐等她享用,而且以后天天都能这样吃! 虽然土豆比排骨多,大葱比羊肉多,蛋花汤上面的蛋花只有聊聊几朵,兰溪还是食指大动,连忙夹起一块香喷喷的排骨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米饭也还说得过去,虽然和想象中的色香味俱全差了些,但也不是传说中的温火膳,足以让她大饱口腹之欲。 正吃得香,忽然想起小桃,抬头一看,她正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菜直咽口水,心一软,可以想象小宫女的伙食绝对比这差远了。 “小桃,我都忘了你,你想办法去找双筷子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哪吃得完!” 小桃委屈地低下头:“奴婢不敢吃,奴婢今天早上没去大灶上吃饭,管事的一再问我是不是偷吃主子的菜了,奴婢再不敢吃了,被他发现不但又要把我送回杂役局,还会重重责罚我的!” 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兰溪一听这也太过份了,难道她吃不了倒掉喂猪,也不许小桃吃?这是什么规矩呀!正待发作,又一想算了,这个规矩也不知多少年了,自己干嘛去触霉头?说不定反而会害了小桃。 “嗨,别哭了小桃。要不这样吧,你先吃几块肉,等会再回大灶上少吃点,有人问起你就说减肥,他们就不会起疑心了。” 说完夹起一块排骨,不由分说塞进她手里:“快吃吧,反正我又吃不了,没有筷子就用手抓着吃,大不了吃完洗洗手!” 看着小桃大口吃起来,这才开心地笑了。 吃了几口又想起一个问题,如果每天都吃这几样菜,不是要腻味死吗? “小桃,每天都是这些菜吗?” “不是的更衣,每天中午都是两荤两素四菜一个汤,每天的菜都不一样,主食是米饭,有时也是面条和饺子。” 兰溪两眼发光,一再劝自己,要看主流,要看主流,不能因为一两个可恶的太监,就对新生活失去希望,百花园里还有几棵草呢,春暖花开时也下几场毛毛雨呢。 虽然老太监太可恶,发的银子有些少,但总的来说待遇还不差嘛,也许因为自己是新人吧,等混久了脸熟了就不会处处被盘剥了。 兰溪向来对生活要求不高,现在已经心满意足了,真想不通那些宫斗文里的女人们争什么宠,没的送了命,象她这样知足多好。 “每日的午饭大概都是些什么菜呢?不知道合不合我的口味?” 可怜的小桃饥肠辘辘,虽然被兰溪强迫着吃了几块排骨,可是半大的孩子正长身体,哪能吃得饱?又怕被管事太监察觉不敢再吃,,偏偏兰溪还要问她午饭都是什么菜,只得一边咽口水一边回答。 “回更衣的话,中午的菜基本都是两荦两素,荦的有排骨、红烧肉、丸子、鸡块、牛肉、羊肉、鸭子、鱼等轮流着上,素的有豆腐、面筋、粉条、豆芽和时令蔬菜,逢年过节或者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生辰时会加菜,还会赐些果子和点心,前天尹彩女送的玫瑰糕子,就是贵妃娘娘生辰时赏的,她舍不得吃,已经快要放坏了,才拿来送给更衣的。” 本来兰溪听到饭菜品种如此丰富还正高兴着,听着听着愣住了。如果低等嫔妃没有点心和水果供应,一盒玫瑰糕子多珍贵呀,那个从未谋面的尹彩女居然舍不得吃,送给素昧平生品阶又低的新人,原来是快要放坏了! 看她面色不善,小桃吓得赶紧说:“更衣千万不要生气去找她,会让自己吃大亏的,其实也没坏,只是快坏了,味道不是很好,凑合着还能吃!”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她才刚刚来,诸事不懂,怎么会为这点小事找上门去?不是未交朋友先树敌吗?再说小桃壮着胆子透露给她了,如果借此生了事,以后就很难从这丫头嘴里打听消息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怕,不管怎么样人家好心送来了,她自己都舍不得吃,想来玉女院的主子们手头都不宽裕,我怎能为这点小事找上门去,放心吧,我见了她还要道谢呢!你做得很对,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无论是以前知道的,还是后来听到的,要毫无隐瞒地告诉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小桃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儿,内心更加信服兰溪了,同时也很奇怪,主子呛了水,怎么说话做事全变了?不过她对以前的兰溪根本一无所知,以为她那几天的软弱是怕花贵妃,现在大概想开了吧。 心满意足的吃完了饭,又在小桃的服侍下漱了口,喝了几口热茶,一阵倦意袭上来,也许无论是以前的兰溪还是自己,都活得太辛苦了,心情一放松就累得只想睡,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看到小桃准备把碗筷送到膳房去,兰溪连忙喊住她:“筷子留下吧,如果有什么好菜你也不必再用手抓了。” 小桃感动而又无奈地说:“谢谢主子垂怜,可是每位主子的餐具都有数,少了什么东西要由主子向管事说明原因并报损耗,筷子不是易损品,恐怕人家不那么容易信服,再说如果领新的,必须把损坏的送去让管事过目才行。还是算了吧,别为小桃惹出什么麻烦!” 兰溪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有些气结了,这叫什么主子呀,连一双多余的筷子也不能拿呀? “小桃别怕,等我熟悉了情况再想办法,你用手抓菜吃的日子不会长久!” 小桃连连点头,这个主子太好了,模样又好,要是以后得宠,说不定自己也能沾沾光,赶紧先服侍兰溪睡下,拉严实窗帘,放下帐子,这才退下了。 兰溪心里无比轻松,反正下午这里不来人,自己也不想出去,索性复又换上睡衣,躺在整洁舒适的床上,很快沉沉睡去了。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十八、嫁给皇帝还是穷 初步丰衣足食、初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兰溪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才醒了过来,也没有喊小桃服侍,虽说如今身份不一般了,但是变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虫也不好,自己目前年方二八,青春少艾,又不是七老八十,就翻身下床,略为整理了一下,趿着拖鞋出了屋子。 小桃做完了活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见她出来,赶紧先跪下告罪:“更衣醒了?小桃该死!小桃该死!看电视入迷,没有及时进去服侍更衣起身!” 兰溪已经记不起来短短一两天自己把小桃从地上拉起来多少次,更记不起来已经多少次告诫过小桃不许动不动下跪,无奈地说:“你还当我是主子吗?” 小桃以为兰溪生气自己看电视入迷,没有及时进屋服侍,吓得带着哭腔说:“更衣恕罪!更衣恕罪!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千万不要把小桃送回杂役局去!” 兰溪气结,长吁一口气,怎么跟她说话这么累呀? “恕罪?恕你什么罪?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一再告诫你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我才来了几天,拉你拉得胳膊都痛了,可你听了吗?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就看到你跪在这里,不是给我添堵吗?” 小桃抬起头,终于相信兰溪说的是真的,她以后再不用每天临睡前先揉一会跪得又青又肿的膝盖了。含着泪点点头,很自觉地站起来:“小桃明白了更衣的心思,以后不会再辜负更衣的好心!” 兰溪开心地笑了,为了安慰她受惊的心灵,控制住自己想上网的心思,拉她坐下一起看电视,还好,内容千篇一率、宣扬男尊女卑加上拍皇上马屁的苦情肥皂剧刚好结束了。 画面很快闪过,出现一间会客室模样的大房子,播音员说:“一年一度的会亲日快要到了,各等宫人皆可见亲人一面,皇后娘娘心怀慈悲,为昭示我朝以孝治天下之传统,特将南召门口一座闲置以久的宫室改为会亲室,特许六品以下的小主们可在这里见亲人,并于中午赐宴。” 话音刚落,小桃顿时兴奋得忘了身份,羡慕地说:“更衣,你的运气真好呀!你刚刚升为主子,皇后娘娘就允许六品以下主子可以见家人了!以前品阶低的主子是最可怜的。宫人一年还能见亲人一面,五品以上的主子们可以一年两次传亲人来自己的宫里见面,只有六品以下的主子们最可怜了,更衣真是好运,皇后还要给家人赐宴呢!” “家人?”兰溪懵了,但很快明白过来,是原来的小宫女兰溪的家人而已,如果她们得知女儿已经死了大概要伤心死吧,一定要瞒着这件事,做好兰溪这个角色,她本来就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在其位、谋其政,这点还拎得清。 惴惴不安之后,也有些期待和激动,做孤儿很多年的她终于有亲人了!既然做了这个兰溪,以后就把她的父母家人当自己的亲人看吧,无亲无故的滋味她已经尝够了。 “更衣高兴的都懵了吗?早知道这样,你也不会掉到塘里了,那天你还对我说,做更衣真没意思,不但要提心吊胆怕被花贵妃惩罚,还见不到家人,你进宫三年没见过娘了,以后更见不到了,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下好了!不但能见面,还,可以好好陪他们吃一顿饭了。” 兰溪掩饰地说:“是啊是啊,进宫三年了,花贵妃害得我从未见过爹娘一面,想他们都快想疯了,爹娘一定也非常想我!谁能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么大的恩德!这是我做主子以后最大的好处了!” 小桃点点头,又迟疑了:“可是更衣的银子都花光了,到时拿什么送给爹娘?他们在宫外过得都是苦日子,咱们能帮点就多帮点吧。更衣以前那么苦着自个,不就是想把银子省下来交给爹娘改善家中的过活吗?” 兰溪愣住了,小宫女兰溪把银子省下来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见面后交给爹娘吗?自己都快要给花光了,虽然还剩下十几两,但也早就有了去处,总是留不住,到时她的爹娘来探望三年没见的女儿,自己总不能空着手吧?即使没有多余的银子补贴,总该把人家女儿辛辛苦苦攒的三十两给了吧? 银子!银子!又是可恶的银子!前世穷也就罢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嫁个了皇帝老公,也就不计较他辣手摧花了,其码也应该待遇好一点嘛,最低限度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老太监欺负吧! 可没想到不但月银低,还第一个月没有银子,如果小宫女兰溪是本月末被蹂躏的也就算了,下个月初一刚赶上拿银子,偏偏是本月初三被害破了身,整整一个月没银子拿,好不容易攒下的还要全花在老太监和玉女院的女人们身上! 兰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恨过之后有气无力地问:“会亲日是在什么时候?” 小桃也想到了兰溪艰难的处境,嗫嚅着说:“会亲日是每年的八月初一,那天管事的会早早把八月份的月银发给大家,更衣从六月份起就有月银拿,三个月的银子如果不花,有十五两呢,到时再想想办法借一点。” 兰溪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不错,这里吃穿住全免,拜过门子就再没有要花银子的事了,攒下三个月的月银,到时再借一点,不是就够三十两了?她不信混上三个月之后她还交不到一个朋友。 既然已经做了兰溪,又一心渴望有亲人,就要对她的亲人如同春天般的热情,但是现在地位低待遇差,没有多余的银子贴补,只能先给三十两,就当是自己是小宫女兰溪吧,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说。 她很快也明白了一个问题,嫁个皇帝老公是事实,衣食住行免费供应是是事实,每天有人服侍是事实,但是缺银子也是事实。 兰溪想起前世那句话很有名的话:“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真是至理明言,自己有皇帝老公养着都缺钱,才来了几天就为银子发愁,如果不是有小宫女兰溪整整三年勒紧裤带攒下的三十两银子,几乎要寸步难行了。而且接下来半年的月钱已经有了去处,如果再有必须花钱的地方,自己该想什么办法筹银子? -----推荐朋友的书:[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十九、成了榜样 整整一个下午,兰溪依旧在电脑前消磨时间。虽然最初的新奇过后,里面的内容实在无聊的紧,但是对于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兰溪来说,依然是掌握各种情况的最好途径。 上午只是看热闹,下午则是抱着知己知彼的态度去看,边看边思索,力求掌握更多的情况,了解更多的人,虽然上面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细细琢磨之下,兰溪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桂皇后虽未得到皇上真正的情意,但她的地位绝对不可动摇,又生有太子和长公主,所以倒也心平气和,对花贵妃暗地百般打压,表面客气有加。 皇帝专宠花贵妃以久,除了宫规必须与皇后龙凤和合之外,别的嫔妃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守空房,宫里已经怨气重重,就是刚得宠的新人,也只是几天的热度,新鲜感过后就抛之脑后。 兰溪细一思量,这点对于一心想做宅女的自己还是颇为有利的,小宫女被强暴的时候自己还正躲在出租屋里码字,根本一无所知,全当与自己无关。 可是如果现在他万一想起自己要招去侍寝,香喷喷光溜溜地被两个心理阴暗、形容委琐的太监抬着扔到龙床上,打着临幸的旗号任意摧残蹂躏,兰溪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唯有暗中祈祷,这个色鬼皇上永远把自己忘了才好。 一时消磨到吃晚饭时间,虽然只有花卷稀饭和一碟腌制的小黄瓜,和早饭午饭相比有些太过简单了,但兰溪怕发胖晚饭一般吃得很少,也就不在意了,思量着如果能喝一杯牛奶就好了。 自己不是做了主子吗,皇上的女人不是容颜最重要吗?这个吝啬鬼不给吃点心和水果也就算了,不会连牛奶也不给喝吧? “那个小桃,是不是品阶低了连牛奶也没有的喝?” 小桃赶紧摇头:“不是的,牛奶一天一袋,只不过更衣的份例才报上去五天,今天下午膳食局刚刚批下来,明早就有牛奶喝了。” 要搁以前兰溪就腹诽开了,喝杯牛奶要批五天,可她已经被磨得无所谓了,只要不花银子,只要不得罪小人,迟些就迟些吧。 吃过晚饭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小桃就提醒她:“更衣别忘了晚上八点准时上线,不侍寝的主子要向群主报道!” 兰溪虽然极不愿意去群里被人围攻,但是自己初来乍到一无所知,还是处处遵守规矩好。 看看还有些时间,就冲个热水澡,抹上打有御用标记的擦脸油,舒舒服服地坐在电脑旁,命令小桃去看电视,不要守在她身旁,然后准时上线向群主报道,还好,还差五分钟才八点。 虽然这些失宠已久的老女人们挺会欺负她的,但是在群主面前一个个规矩得很,离八点未到,大多数人已经显示出在线状态。 几天下来,兰溪已经明白自己不但是新人,更是金字塔下最低层的那个,打定主意她们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口舌之快,又不损失什么,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她选了一个跪地磕头的宫装女子图像先发上去,后面缀上一句话:“从八品更衣兰溪拜见群主和各位主子,请多多指教!” 也许是那天玉女屋群里在线的女人们被兰溪讽刺的狠了,一时不敢造次,也许是今晚她的态度足够虔诚,倒也没招致太多的麻烦,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不依不饶。 一个网名叫“犹记侍寝时”的女人先发话了:“皇上的眼光一向颇为与众不同,他不一定会喜欢美女,却一定会喜欢不同味道的女子,比如阳光下穿着布衣劳作的小宫女就有特别的味道。” 兰溪已经经历过一次,根本不怕她们,她想了想一脸坏笑,很快打了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兰溪不敢自称王臣,却是王奴,那天皇上亲口对奴才说:“朕喜欢一身粗布的你,也喜欢阳光下的你,更喜欢梅林中的你,你就从了朕吧,从了朕吧!”兰溪不过一奴才,得蒙圣眷,不敢私毫有违君心。 然后又加了个满面娇羞怯懦的粉色小兔子的QQ表情发出去。 心里已经窃笑了无次数,这群受冷落已久的女人看了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群里一片沉默,大概都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看来对她们不能一昧软弱退让,皇上就是她们最大的顾忌,得让她们知道皇上喜欢自的。兰溪欢庆小胜的同时,也有些悲哀,原来自己还要仰仗色鬼皇帝的势力才能自保呀。 很快有个叫“我为君痴夜夜心”的女子讨好地发话:兰更衣说的对,我们做奴才的就要处处顺着皇上的意思,无比温顺地任君采颉,千万不可有忤君心。(QQ表情:一朵低头带露的鲜花) 兰溪差点笑喷,此时刚好八点整,群主现身:“没有请假的排好队都来报道,没有及时报道的扣金花一朵,明日再交上深刻的检查,迟到三次罚半年月银!” 玉女屋里的各色人等争相现身,原来还有举牌报道的QQ表情,只需发出去就算报道了。 群主:嗯,很好,今天没有一个人迟到。现在请训诫女官严尚宫为大家讲课,题目是《如何温顺、温顺、再温顺》,大家认真听讲,听完有不懂的地方可提问,明天每人上交一篇心得体会。(QQ表情:一个满脸严肃正气的宫装女子) 兰溪的好奇心已被严重地激起来,还要温顺?这些女人哪个不是百般温顺,难道还嫌不够?是不是要让她们变得象提线木偶,任由皇上摆布?且看这个严尚宫如何讲课。 严尚宫:要说温顺,各位主子们都做得很好,但是与新晋升的兰更衣相比,还是有些差距。主子们想想看,那天太阳亮晃晃地照着,青天白日,躺着梅林里凸凹不平的土坷垃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布衣承受雨露君恩,需要何等勇气和牺牲?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兰更衣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吾皇需要呀,所以她就千依百顺,极其温顺。玉女屋各位主子的职责,就是处处顺着皇上,让皇上满意,让皇上舒心,主子们切记切记,一定要认真学习兰更衣的千依百顺! 兰溪捂住脸尖叫一声,小桃闻言飞快的跑进来惊呼:“怎么呢更衣?发生什么事了?” 兰溪用一只手捂脸,一手指着屏幕,从指缝里看到一个叫“那一夜我终生难忘”的人发话: ----如果皇上肯要我这么做,我会比兰更衣更加温顺,服侍皇上哪敢计较什么床上地上?屋里屋外?白天黑夜?(QQ表情:一个满脸乖巧柔顺,正欲宽衣解带的宫装女子) 兰溪哀叹了一声,沉着脸令小桃出去,直接摁掉电源放下帐子上chuang,然后蒙住脸睡去。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二十、尹彩女来访 第二天兰溪早就醒来了,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想起床,更不敢弄出任何动静,她稍有响动,小桃一准备跑进来侍侯。 经过昨夜严尚宫绘声绘色的讲座,好象亲临做案现场一般,什么大白天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光着身子躺在硌人的土坷垃上白昼宣淫,让她兰溪以后有何面目见人呀?虽然她只是替人受过而已,可是真相能说吗? 兰溪捂住脸哀叹了一声,一个劲地腹诽那个色鬼皇帝了,只途自己痛快,把麻烦全留给了自己。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肯定是小桃不放心,昨夜就吓着了她,自己没解释就睡了,今早再不起来,她肯定担心死了,又不敢冒然进来,这会保准竖起耳朵在门口听着。 兰溪心有不忍,虽然只有两天时间,但她已把小桃当做自己的亲人,人家还是小姑娘一个,又被自己初步收服,不能太过份,吓坏了她怎么办?谁来服侍自己? “小桃!小桃!小桃!” 门吱呀一声开了,细碎的脚步轻轻地走近了,帐子揭起,小桃惊喜而担心地看着她,满脸的关切和疑问:“更衣醒来了?昨夜没事吧?早饭已经打回来了,小桃服侍你起床吧?” 兰溪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没事,没事,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奴才,没上过网,刚开始上网太新奇了而已,真的没事,早饭放那吧,你快去大灶上吃饭,小心去晚了又没饭吃。” 小桃伸伸舌头,一幅可爱的样子:“嗯,更衣勿怪,我刚看更衣睡得正香,就跑到大灶上吃了两个馒头和咸菜,不用再去吃饭了!” “好好好,以后把我的饭传来了先放着,你吃过饭再来服侍就行了,老饿着也不行呀!” 几句再普通不过的关心话,小桃还是感激得涕泪连连,她听从了兰溪的吩咐没有下跪,更加细心周到地服侍她梳洗。 容光焕发地坐在小小的餐桌旁,虽然饭菜早已没了热气,兰溪还是心情愉悦,思索着今日阳光晴好,要不要出去转转,把那些红包发出去? 小桃献宝似的提出一个纸盒子:“更衣快看,牛奶我领来了,更衣可以天天喝了!” 兰溪点点头,好奇地看着她取出了一包牛奶放到餐桌了,原来和现代一样的软包装,兰溪有些失望,还以为做了主子以后,牛奶应该是香浓温热地盛在玻璃杯里端上来,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多没品味呀。 “小桃,牛奶不能盛在杯子里喝吗?” “供给主子的餐具里没有大一些杯子,只有那些小茶盅,所以只能用袋子直接喝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恨恨地拿起牛奶袋子,用牙齿咬破吸起来,哎,什么香浓温热,倒好象掺了不少水,吸到嘴里稀薄寡味,再看看袋子上的御用标志,越看越生气,这是什么奶呀?好歹也是宫里用的,难道地位低了,奶都是假的吗?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小桃赶紧打开门,一个娇嗲得让人浑身发酥的声音响起:“兰更衣好点了吗?姐姐我不放心,专程过来看看!” 小桃一面往进迎,一面向兰溪通报:“更衣,尹彩女来看你了!” 兰溪愣住,尹彩女?不就是那个把玫瑰糕子快放坏了才拿来送给她的尹彩女吗? 不等她思索,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走了进来,看见兰溪先惊呼一声:“妹妹!你好了?能下床吃饭了?这就好这就好,也免得姐姐我日夜为你担心!” 兰溪赶紧起身相迎,学着古装戏里的样子福了福:“兰溪见过尹彩女!” 宫里比尹彩女地位低的主子大概只有兰溪一个吧,见兰溪恭敬有礼,呵呵一笑拉住她:“妹妹无须多礼,坐下吧,我们姐妹俩说说话!” 说完拉着兰溪坐在餐桌旁,看见桌上的饭菜愣了愣:“怎么,妹妹还没吃饭吗?原来是姐姐打扰了!” 说完径直坐在兰溪对面:“妹妹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见她是自来熟,兰溪反而放松下来,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古代的妃子,虽然只是个彩女,但好歹也算是皇帝的女人。 兰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尹彩女实在是不年轻了,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头上虽然戴着几样貌似真金白银的首饰,身上的宫装却已经很旧了,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面有菜色,眼馋地看着桌子上的肉包子。 兰溪压下心中一百个疑问,赶紧递了一个肉包子过去:“姐姐尝尝吧,反正妹妹也吃不了,倒掉怪可惜的!” 尹彩女点头谢过,接过来就吃起来,说是尝尝,其实四个包子她一个人吃了三个,还喝了一袋奶,兰溪愕然,这象刚吃过早饭的样子吗? 她吃饱喝足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兰溪示意小桃上了茶,请她在榻上坐下。 尹彩女显然很满意,拦兰溪一起坐下,侧过脸无比甜美地笑了:“我送的玫瑰糕子妹妹吃了没有?” 兰溪闻言差点跳起来,玫瑰糕子?她居然还好意思提玫瑰糕子! 不等她有所反应,尹彩女自顾自地说:“玫瑰糕子还是花贵妃娘娘生辰时赏的,我怎么也舍不得吃掉,就一直留着。直到上次来看妹妹,我想来想去,其他礼物都太寒酸,就把这个带过来了。” 哦,原来她不是使坏送来快过期的玫瑰糕子,而是一直舍不得吃放久了,看她刚才吃肉包子时狼吞虎咽的样子,难道平时吃不饱?这种人天生八卦,如果和她相熟了,能掌握不少情况。 兰溪满脸堆笑:“谢尹姐姐关心,兰溪感激不尽,玫瑰糕子味道好极了,到现在还齿颊留香呢。” 尹彩女满脸得意:“妹妹喜欢就好,我们姐妹俩从今个开始就做个朋友吧。妹妹刚来,不懂的事情很多,有什么事尽管来问姐姐好了,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的!” 兰溪只有连连点头致谢的份儿,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个尹彩女好象混得不太好呀,看着年龄不小了,却衣衫陈旧,好象还常常饿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彩女却拉起她:“走吧,咱们俩去你屋里说说话,小桃就在这等吧!” 兰溪已经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把尹彩女变得这么寒酸?莫非她要同自己说什么内幕?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49099,bookname=《迷仙记》] 二十一、皇上的女人饿肚子 进了卧室,尹彩女羡慕地端详了兰溪一会,啧啧赞叹着说:“妹妹真是年轻美貌,和你相比我都老了,你又那么温顺,难怪皇上喜欢你!” 提到温顺二字,兰溪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尹彩女却忽然掩上房门,扑通一声跪下,抓住兰溪的衣襟,急切地说:“妹妹教教姐姐吧,教教姐姐该怎样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昨夜妹妹突然下线后,严尚宫号召大家一定要学习你的温顺,就是自己再痛苦也要让皇上开心,姐姐失宠很久了,所以才厚颜来请教妹妹!” 兰溪张口结舌,自己根本不是真的兰溪,对皇上如何在梅园临幸一事一无所知,想她是不情愿的吧,要不然怎么去跳塘? 尹彩女见兰溪没反应,眼泪顿时红了:“妹妹再不帮姐姐,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就教教我怎么个温顺法吧!” 兰溪哭笑不得,望着面色憔悴并且有了不少皱纹的尹彩女,灵机一动说:“如果每个女人都一模一样,皇上早就烦了,说不定皇上爱的就是姐姐与众不同的地方,姐姐切不可失了自己的特点,让皇上失了兴趣。” 尹彩女一愣,迷茫地说:“皇上喜欢妹妹是因为温顺,可喜欢我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当时皇上是为何临幸姐姐的?这就是姐姐与众不同的地方呀!” 尹彩女脸上浮现两片少女般的红云,双眼变得含情脉脉:“十年前,我还是贤妃宫中的大宫女,一次皇上被人下了媚药,进了娘娘的寝宫后药性犯了,娘娘已有身孕,既怕伤了腹中胎儿,又不愿别人受宠,那时我年方十八岁,正当妙龄,娘娘就托辞净手出了寝宫,让我给皇上送茶……” 她的脸更红了,呈现出少女一般的娇羞之态:“皇上一口气喝完扔了茶杯,就把我拉上锦榻撕衣服……” 兰溪明白了,原来她无意中做了解药,别人病好后却丢弃一旁了,只封了个彩女当药钱,生生误了她的一生,不过她的生活不至于困顿到这种地步吧? 尹彩女猜中了兰溪的心思,叹了一口气说:“妹妹刚来,不知这里生活艰难,等过了一年半载,皇上再不召幸妹妹,到时妹妹也会衣着寒酸、腹中饥饿了!” 兰溪一愣,衣着寒酸,腹中饥饿?堂堂一国之君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妹妹不知,如果失宠了,明里按照品阶衣食供应一点也不少,其实等到我们手时,就被克扣得差不多了。就说那个肉包子,发给妹妹都是好的,可是发给我的又干又硬快发霉了,有一次米饭竟然是用生了虫的米做的,恶心死我了!” 兰溪一惊,不是都欺生吗?她入群时已经深有感触,怎么会对她一个新人比对有八年资历的彩女还要好? “不会吧?姐姐资格这么老,兰溪可是新人呀?” 尹彩女苦涩地摇摇头:“宫里不比群里,不看地位和资历,只看是否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妹妹刚刚被皇上临幸不久,那帮奴才们是怕皇上对妹妹还有些新鲜感,所以不敢太过造次,等过了三两年再不见召幸,妹妹的日子只会比我更差。” 尹彩女看到兰溪表情大变,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继续说下去。 “妹妹再看看我的衣服,我们品阶虽低,但宫务局按季节每年也有四套新衣供应,可是如果失宠了,衣服以次充好不说,还要花银子才能领出来,想让饭食好一点更要花银子,三下五下月银就没了。我家里穷,自从升了彩女之后,家乡人都道我做了娘娘,我每年都要托人把攒下的银子捎回家帮衬度日,所以才处处苛待自己。” 兰溪已经完全相信了,她这幅样子绝对不是骗人的,一颗对新生活满怀希望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所以妹妹一定要趁皇上还有几分新鲜感,争取再侍寝几次,服侍的皇上高兴了,说不定赏你个美人或是才人当当,待遇比这里好了很多倍,就是失宠了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姐姐我还想靠你提携呢!” 兰溪好奇心顿起:“那姐姐的月银一定比兰溪多吧,住的房子也一定比兰溪大?” 尹彩女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难怪人说妹妹以前是做粗使宫女的,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呢!从八品和正八品待遇是一样的,吃穿用度不比妹妹强半分呢!不过往上升容易些,如果升为七品的常在和答应,月银才会涨到十两,六品的美人和才人月银是二十两呢!” 兰溪点点头,恭恭敬敬地说:“谢姐姐指点,不过兰溪有一点不明白,姐姐以前不是服侍贤妃娘娘吗?为什么不同贤妃娘娘住在一起?新晋封的王彩女不是仍随皇后娘娘住在坤宁宫吗?只要贤妃娘娘肯出面求皇上,升姐姐一阶有什么问题?十两月银要比五两宽裕得多。” 尹彩女闻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妹妹不知,皇上临幸了我一次后,就再置之不理,贤妃娘娘嫌我不能助她争宠,就把我打发到这里再也不管了,我还悄悄溜去求过她几次,都被她赶了出来!皇后娘娘留下王采菱,不过是希望皇上能多去坤宁宫几次,过段时间如果王采菱失了宠,也会被打发过来的。” 兰溪闻言更加心灰意冷了,她好歹是服侍贤妃的大宫女出身,也算有些背景和人脉,失宠之后都过得如此之差,自己失宠了只怕还不如她。 见她不语,尹彩女又好言相劝:“妹妹现在还过得下去,感觉不到姐姐的苦恼,可你不听我的话,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就要告辞离去,正待走时却面色一红:“姐姐还有一事相求。我的热水器坏了,本来宫务局应该免费维修的,可是他们却要十两的赏银,我一气之下就一直没修。这几个月来没处洗澡,只好到处蹭,我已经五天没洗澡了,厚颜求妹妹允许我用用你的洗澡间!” 兰溪愕然,失宠了日子就要差到这等地步?连洗澡水也要靠蹭? 她同情地看着尹彩女:“姐姐尽管用吧,你过来时怎么没带人服侍?要不要派小桃去传?” “算了吧,小红这丫头病了好几天了,不但不能服侍我,还得我照顾她。那个啥,我跟妹妹商量一件事,以后能不能长期让我在你这里洗澡?万一你的热水器坏了,维修用的赏银咱们一人出一半怎么样?你放心吧,我三天洗一次就行!” 兰溪呆呆地看了她半晌,简直哭笑不得,前世听说过有拼的、拼饭、拼屋的,没想到宫里还有拼澡的!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二十二、走访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尹彩女,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此人天天来烦她,再三天来洗一次澡,那也真够要命的。 她的处境也深深刺激了兰溪,不会玉女院里的女人们都过着尹彩女那样的日子吧?那岂不是预示着自己的后宫宅女梦要破灭了? 想来想去再也坐不住,决定立刻就去玉女院其他主子屋里去拜访,看看她们生活得怎么样,这个时候去刚好能看看她们午饭都吃些什么,是不是象尹彩女说的那样不堪,也好趁早为以后做打算, 衣柜里就那么几件衣服,也没什么挑拣的余地,兰溪想到尹彩女身上寒酸的衣物,觉得还是不要太出彩的好,刚来就招人妒忌,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挑了相对素净一点的天蓝色襦裙,吩咐小桃梳了一个简单的髻,插了一根金钗和银簪,再无其他首饰,素面朝天、脂粉不施。小桃上下打量一番,有些不满意:“更衣是新人,应该打扮得喜气些,如果你实在不想穿桃红色的衫子,不如把这几枝红色的堆纱宫花戴上,添几分喜气,以图个吉利。” “没事,我觉得挺好呀,这些天开始热了,打扮得素净一点看起来清爽。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快走吧。” 正待出发,小桃忽然拉住她,嗫嚅着说:“小桃忽然想起一件事,徐常在是玉女院地位最高的,给她的见面银子和别人一样似乎不妥呢,不如把剩下的一两也包进去吧,她一看就知道和别人不一样,一定会喜欢主子的!” 兰溪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一两可是我剩下的最后一点银子呀,难道非要把我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吗?” 小桃抱歉地看着她,笑容比哭还难看:“反正该花的银子已经花了,再多花一两就一切搞定了,主子以后日子还长着,最好不要得罪她。” 兰溪恨恨地无语,眼睁睁地看着小桃往一个红包里塞了最后一两银子。 第一次走出房门,兰溪又紧张又兴奋又有几分期待,外面可是传说中的皇宫呀!应该是处处假山奇石、小桥流水、奇花异卉,每座房子都掩映在绿树和鲜花之中。 门外竟然不是院子,而是一个小小的走廊,一侧有木栏杆,可以站在这里凭栏了,虽不能远眺,却也可以赏景,兰溪心中一喜,经过走廊,才来到了院子。 粗看一眼却大失所望,不过普通的绿树青篱和水泥小径而已,打理的也不干净,草坪里还有许多杂草,偶尔可见一两株普通的鸡冠花、串串红和美人蕉,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池塘,水可疑地发绿发暗,也不知有没有鱼,如果掉下去再被捞上来,头上身上一定挂满绿色的水藻之类,自己被从池塘里捞上来时,是什么恶心样子? 这就是皇宫?庭院普通的就象走进了前世的校园或者居民小区,象征性的有一些绿化和花卉,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一个太监或是宫女,兰溪有些不解。 小桃学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慢慢地说:“更衣不知,玉女院除了各位主子的贴身宫女,还有二十名粗使奴才,十个在膳房,剩下的十个专管养花种草、打扫庭院和看守大门,本来也足够了,可是这些奴才奸滑,只要给管事的使些银子或者服侍得他高兴了,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出乱子就行,根本没人肯好好做事。” 兰溪有些气愤地说:“管事是个多大的官呀?宫里就没人管了吗?他再怎么着也是个奴才呀,这么欺负主子怎么行?” 小桃吓得敢紧摆手:“更衣勿言!更衣勿言!小心传到他耳里给你穿小鞋!” “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任由他翻了天我也不说了!” 兰溪气乎乎的,可是满院比她地位高资格老的都没办法,她一个垫底的又能怎么样?还是不要强出头了。 走了一会兰溪才想起还不知道目标是什么,赶紧问小桃,小桃惊讶地说:“更衣糊涂了,当然要先去五位常在那里,然后是五位答应,再是四位彩女,主子先去拜访玉女院的主事徐常在吧,她今年三十二岁,年龄和资格都是最老的!” 兰溪惊讶了,三十二岁的常在,可真够老的,皇上才二十八岁,名符其实的姐弟恋,他不会也喜欢熟女吧?难怪放着满宫的青春美少女不喜欢,偏偏要喜欢资深美女花贵妃。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兽性大发去强暴兰溪呢?难道他心理有问题? “那个小桃,皇上是不是喜欢姐弟恋,这个常在可真够老的,比皇上大了四岁,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不升职,还在做常在?” 小桃扑噗一声笑了:“更衣可真逗,什么姐弟恋呀。这五位常在和五位答应都比皇上大,她们是皇上大婚前三个月,太后特意选了又美貌又年长懂事的宫女,任务就是教会皇上男女之事,等到皇上大婚,她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兰溪“啊”了一声,原来她们是供皇上试婚用的,堂堂的皇上这种事还要人教呀?是装纯洁还是真的笨?不过他也太无情了,学会了就不理人家了,一点不懂尊师之道,成婚十二年了,老婆娶了一大群,孩子生了一大堆,就把她们忘之脑后,也不知道升升职安慰一下。 “哎,她们真够可怜的,教了一个没良心的学生,十二年来不知看望老师不说,就连品阶也不知道给升升!” 小桃先是被她逗得扑噗一笑,细一想又吓了一大跳,看看周围没人,这才放下心来:“更衣切不可乱说,枉言君过轻则打入冷宫,重则一命呜呼。当年太后在宫中选人,多少宫女挤破了脑袋又争又抢,她们能选上实在是极幸运了,不但做了主子,每月有十两月银,还有两个奴才服侍,家人也可免了徭役赋税,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兰溪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好象很不错,如同一步登天呢,可她们当年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却在教会望帝男女之事后,生生被晾了十几年甚至一生,如花的容颜一天一天消褪黯淡,大好青春硬是被耗完了。 希望尹彩女只是个案,别人过得还不错,只来了几天,受到的打击太多了。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54330,bookname=《燕燕于归》] 二十三、常在名徐娘 兰溪怀了一线希望走进徐常在的房子,也许不全是尹彩女说的那样,可刚一进屋她就大失所望,房子是比她的大一些,却陈旧得多,墙壁严重泛黄而且不洁净,客厅的坐榻和家具虽比她的多,却油漆斑驳,锦垫也有些破旧,兰溪真的有些吃惊了,徐常在是玉女院地位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个,难道仅仅因为失宠多年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哪有第一次见面不理主人先打量人家房子的?赶紧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行礼,诚恳地说:“兰溪应该早就过来,却因为生病起不了床才拖到今天,又一直做粗使宫女,没学过什么宫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常在姐姐恕罪!” 然后从托盘里取出唯一一个最大的的红包,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假意说:“兰溪知道常在什么也不缺,实在想不出什么样见面礼能入姐姐的法眼,银子虽然俗了点,却也是一点心意,请千万收下!” 徐常在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妹妹太客气,难怪受宠,就是招人疼嘛。姐姐虽然已不做奴才很多年,但也深知为奴之苦,先恭喜妹妹了,我闺名徐娘,以后别常在常在的,听着生分,就叫我徐娘姐姐吧,枝儿还不快倒茶!” 兰溪几乎是憋出了眼泪才忍住笑,那有女人家名叫徐娘的?难道她七八岁烂漫之时也叫徐娘?十三四岁豆蔻年华也叫徐娘?十七八岁青春正盛也叫徐娘? 落座以后趁机打量,发现徐常在不是一般的老呢,虽然轮廓清秀,腰肢纤细,可是面有菜色,眼神黯淡,满脸细纹密,颧骨突起,比人家四十多岁的人还要老得多。 咂了一口茶,徐常在却命令奴才都出去,然后拉着她的手落下两行泪来,冲掉了些许脂粉,再配上细密的皱纹,看着有些滑稽。 “妹妹一看就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有些话姐姐才敢放心对你说。我虽是玉女院的主事,却已经门前冷落车马稀好多年了,和皇上也只做了一夜夫妻,我一生一世也不能忘记,可是皇上他却忘了,这么多年他把我忘得一干二净!那是我们俩的初ye呀!” 兰溪看着那满是皱纹的脸凑近自己,表情无比夸张,不可置信地问:“初ye?皇上居然把初ye给了姐姐?” 徐常在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们俩都是初ye,每年过节时发祝贺短信,我都提及,希望能唤起他青涩美好的记忆,却从来没有半点作用!” 看着徐常在痛苦的样子,不忍地劝道:“也许皇上是公务繁忙吧,姐姐不要太在乎,只要自己过得舒心就行!” 徐常在摇摇头:“没了皇上的宠爱,何来的舒心?后宫的女人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没有了这个,比路旁的野草还不如,我空调坏了三年却穷得修不起。” 兰溪完全相信徐常在的话,无比同情地问:“一个人的初ye只有一次,皇上哪能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不是他的感觉并不好,所以才不愿再提及?” 提起初ye,徐常在的眼睛渐渐发迷,声音呢喃起来:“不是的,那一夜我们从青涩到销魂,那种感觉无比的美妙。当时我刚刚二十岁,太后说我面如桃花,肤如润泽,又年长懂事,从那么多宫女里选我做了常在,为的就是教会皇上闺房之事。” 兰溪的好奇心被无限度的勾起,无比八卦的问:“那后来呢?” 徐常在依然陶醉地说着:“后来太后在十名侍寝宫女里,选中我和皇上度初ye,让嬷嬷教我看了*,赐我香汤沐浴,还细细地涂了香露,光着身子只披着一层薄纱进了承恩殿的寝宫,皇上只有十六岁,他长得可真美,看到我进来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珠子都直了,可就是不敢动。我虽然很害羞,可想起太后的嘱咐却不敢退缩,就主动脱guang了衣服上前扶他上了龙床……” 说着说着脸红得胜过胭脂,象少女一样用手捂住脸,声音嘤咛着说:“皇上什么也不懂,被我脱guang了衣服之后只知道直直的看着我的身子,象个害羞的少女一样动也不敢动,全凭我摆布,我就按嬷嬷交待的先把他脱guang了,然后才把他给教会了……” 兰溪都快要笑死了,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佳丽三千、阅人无数,在梅园里象禽兽一样的皇帝大叔竟然还有这种窘迫丢人的时候? 沉浸在往事中的徐娘前辈根本没有查觉她的失态,忽又满面痛苦地说:“可是那一夜之后他却再不肯见我,第二夜就去找白波波那个贱人,她除了奶大还有那点好?” 兰溪明白了,昨夜有个网名叫“那一夜我终生难忘”的主子,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位徐娘前辈了,不过她的真人照片应该是十几年前的旧照。 色鬼皇上的第一次一定很急切很窘迫,说不定还糗大了。他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天子龙孙,怎么连这种事也靠女人教呢?应该是他主动向女人发起进攻才是,所以他终身都不愿再面对初ye那个看尽他丑态的女子。 徐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有件事求你,我娘家穷得叮当响,家乡人又都知道我做了娘娘,如果我给爹娘银子少了,他们就传言说我失宠被打入冷宫了,害得我娘天天哭,所以我能省尽量省,也要把银子给家里人,空调坏了三年都没修,夏天就靠芭蕉扇度日!现在有妹妹这个贴心人,我热的受不了就去妹妹那里,咱姐俩说说知心话!” 兰溪心里暗暗叫苦,刚打发一个蹭洗澡水,又招来了一个蹭冷气的,不行,得想办法打发了,要不还被烦死。 她苦笑一声,用自己都鄙视的语气说:“谢谢常在姐姐厚爱,我巴不得天天和姐姐在一起,可谁知空调还没用过一次,奴才就说坏了,修一次得十两银子,我还想省下银子给爹娘呢!” 怕再留下去徐娘常在又提出什么要求,兰溪赶紧告辞,徐娘却拉住她说:“妹妹是要去见白波波那个贱人吗?她就是昨夜打圆场的那个‘您就是臣妾的天’,总仗侍寝次数多嘲笑我是一夜情,还整天和管事太监勾结在一起想尽办法算计别人的银子!”。 看到她伤感悲愤的样子,兰溪赶紧劝道:“姐姐勿气,侍寝次数多又怎样?还不是和姐姐一样封了常在,也没见皇上特别厚爱她,这么多年也不一样置之不理吗?” 徐常在闻言大喜“妹妹说得真好,侍寝一次和三十次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不也是忘到脑后了?我一直受白波波那个贱人的奚落,以后见了她我就可以狠狠还击她了!” 兰溪实在不想再停下去,正待走,徐常在却仍然拉紧她: “更衣妹妹,你将来若是得宠,一定记得对皇上提起我们的初ye,宫里的女人太多了,皇上心里还要装着百姓和天下,所以他记不起来,只要你稍稍提一下,他保准就想起来了!” 看着徐常在可怜巴巴的眼神,兰溪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借姐姐吉言,若兰溪有一天得宠,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姐姐!” ------推荐朋友的好书:[bookid=1417504,bookname=《重生去修真》] 二十四、女大三抱金砖 看见白波波的屋子,兰溪忽然想到,白波波同管事太监和王才人关系最好,是玉女院最有实权的一个,如果得知自己给徐常在的见面礼最重,还不恨死自己? 何况她并非胸大无脑之辈,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站队不要紧,大不了受冷落,站错了队可就死定了。 咬咬牙从手上褪下金箍子,打开一个红包重新包好,小桃很快明白怎么回事,担心地问:“更衣只有一个金箍子,如果十指光光被人发现怎么办?可就是犯宫规了!” 兰溪愣住了,又一想不要紧,首饰只是偶尔戴戴,别人未必会注意到,先解决了眼前之急再说吧。 来到屋子外面,小桃上前说明来意,守门的宫女极不友善地上下打量兰溪一番才进去通传。 很快,一个容颜还算美艳、身材十分丰满,却实在不年轻的宫装妇人迎了出来,声音清脆而热情:“哟,更衣妹妹来了,快快请进来吧!” 原来她就是徐娘口中靠胸大肤白赢得圣宠的白波波了,兰溪一边暗中打量,一边上前恭敬地行礼,同时奉上红包,她的胸部果真鼓鼓囊囊十分招人。 白波波接过红包捏了捏,明显比别的红包内容多,挺着胸呵呵地笑了:“妹妹见外了,快请坐吧,我们姐妹俩好好叙叙。” 兰溪故胆怯地谢过坐下,白波波摸摸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惆怅而羡慕地说:“年轻就是好哇,妹妹皮肤好的如同我当年,只是希望不要和我一样,恩宠过后就被皇上忘到脑后,空把红颜变白发。” 听着和徐娘尹彩女一样满是哀怨的话,兰溪讪讪地笑了:“姐姐这么优秀,怎么会呢?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后宫女子又多,可能顾不上吧。” 白波波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失宠,不过看到新人有感而发罢了,又见兰溪会说话,面上一喜:“难怪那么多主子朝思暮想爬上龙床都不能如愿,妹妹却连龙床也不用上,在地上就被皇上临幸了,这幅俏生生的样子,我看了都心疼得紧,何况皇上一个大男人家了!”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想起昨夜严尚宫在QQ群里一再强调她如何温顺地在土坷垃上承欢,自己虽然很无辜却不能对任何人解释,现在群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如何以地为床色诱皇上了。 一面腹诽色鬼望帝,一面悄悄打量白波波的房子,心里倒吃了一惊,虽然看起来和徐娘的屋子一般大,却要干净整洁的多,墙壁也是雪白的,家具和坐垫之类的都有七成新,看着挺不错的。 白波波看着兰溪艳羡的样子,心里极为受用,举目整个玉女院,除了她哪个主子不用着陈旧的家具?就是徐娘那个贱人做了玉女院主事又能怎样? 索性拉兰溪起来:“妹妹第一次来,先参观参观姐姐的屋子! 兰溪当然巴不得,就装作天真的样子边看边羡慕地说:“姐姐的房子真大真漂亮,还有茶水间和微波炉,可以不用吃冷饭了,兰溪如果今辈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就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 说完又眼馋地问:“波波姐姐,兰溪斗胆问一句,做到什么位置就有水果和点心吃?” 白波波被她天真的样子逗笑了,笑着说:“后宫等级森严,一阶和一阶差很多。如果妹妹想吃水果和点心,就必须至少做到美人和才人,她们三天供应一次水果和点心,如果能做到五品的贵人以上,当然天天都有得吃,还都是好的,如果能升到二品以上,不但水果和点心都是最好的,还能吃到贡品。” 兰溪失望地摇摇头:“看来我没戏了,罢了,水果和点心不吃也罢,如果将来能和姐姐一样做了常在,住个大一点的房子,能每顿吃到热饭热菜,兰溪就心满意足了!” 白波波不可置否地盯着她,她才不信后宫的女人这么容易满足,那个不想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妹妹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得到过皇上与众不同的临幸,以后定会往上升的!你放心,大白天在梅树下临幸小宫女,对皇上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绝对终身难忘,没准过几天他就招你侍寝了!” 兰溪有点怕白波波那双贼精贼精的眼神,装作害羞和不敢相信的样子低下头,不安的拧着衣角:“姐姐说笑了,后宫佳丽如云,兰溪有何姿质,敢奢望得到皇上的宠爱?” 白波波有点相信她是真的老实了,笑着说:“皇上的心意谁也摸不透,不过妹妹虽是粗使宫女出身,给人感觉却很特别,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皇上早看厌了后宫女子,见了妹妹一定会喜欢的,你就等着第二次侍寝吧!” 兰溪想起花贵妃百般提防自己的事,说不定能从她这里探听出什么,就试探着问:“姐姐说笑了,听说贵妃娘娘国色天香,皇上只喜欢她一个,对别人根本没什么兴趣,我资质粗陋,皇上哪会注意到我呢?” 白波波却目光灼灼地说:“妹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然贵妃娘娘也不会如此提防,这不,皇上见到你就不顾一切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人人都拿以地为床说事?好象她引诱皇上这么做的?其实那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小宫女兰溪能反抗吗? 一时眼神有些迷茫,幽幽地说:妹妹如果以后得宠了,记得在皇上面前提及‘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我比皇上大三岁,他那时还是翩翩少年郎,我俩交好之时,我问他嫌不嫌我老,他一边夸我丰满可人如卧软绵,一边说‘女大三抱金砖’,谁知他大婚后我们就被统统打发到这里来,从此抛到脑后了。” 看着她失望难受的样子,兰溪只得先应了,又是一个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心里更加觉得色鬼望帝没人性了。 她不愿再停留,起身告辞离去,白波波却接拦住她:“妹妹的网名是‘文静娴雅吗?我的群名片是‘您就是臣妾的天,’我等会就加妹妹为好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私聊吧,后宫的QQ号很安全的,不经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能查的!”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二十五、午饭被蹭光了 见过了其余三个常在,已经近中午十二点了,刚好轮到答应霍盼盼的屋里,因为她曾在兰溪昏迷期间探望过,还送了小礼物,所以兰溪格外热情客气。 看得出霍盼盼年轻时也算是一个美人,虽然面有菜色,衣衫褪色,但是言谈举止极为精细伶俐,拉着兰溪的手十分亲热地嘘寒问暖,并留她一起用饭。 兰溪本来就想打探到其他主子的饭菜到底怎么样,正好让小桃把食盒提到这里来,兰溪是四菜一汤两荦两素,霍盼盼是三荦三素一汤,餐桌倒也摆得满满的。 远远看到桌子上琳琅满目,可她们怎会弄得一个个面有菜色? “妹妹,姐姐中午按制是三荦三素,妹妹请尝尝。这是八宝鸭子,这是茄汁狮子头,这是糖醋鱼块,这是素三鲜,这是烧白菜,这是锅塌豆腐。” 兰溪顿时呆住了,看着霍盼盼无可奈何的眼神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宫里的三荦三素! 碟子特小不说,八宝鸭子里根本不是整鸭,只有几块鸭头和鸭骨头,而且已经快要风干了,茄汁狮子头的汤汁已经干涸在碟子里,上面放着几个干硬的褐色丸子,糖醋鱼看着还算新鲜,却是片去大部分肉之后烧制的,素三鲜色泽也不好看,象是昨天的,烧白菜干巴巴的没有油水,锅塌豆腐只有很少一点,所谓的荦菜根本就是摆样子的,三个素菜虽然差点,但勉强还能吃,另加一碗白米饭和一碗青菜汤,这就是霍答应的午饭三荦三素。 而自己的菜虽然只有两荦两素,却鱼肉鲜美,鸡块香浓,炒鸡蛋金黄诱人,青菜碧油油的让人食指大动。原来菜不在名字不在数量,而在于质量。 虽然穿越以后奇事多多,全都比不过这件让她震憾,难怪除了白波波之外,她们一个个面有菜色、腰如细柳,原来是被饿的!失宠的女子就过着这样非人的日子? 看到她吃惊的神色,霍盼盼苦笑着说:“每天吃这些也好,我从不担心会发胖。” 说完径直坐下来吃起来,好象很长时间没吃过象样的饭菜,等兰溪反应过来,她的四菜一汤已经差不多全进了霍盼盼的嘴里。 她在兰溪惊讶的眼神里若无其事地擦擦嘴,心满意足地说:“谢谢妹妹,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地吃一顿了!” 说完望着空空的碟子,歉意地说:“糟了,姐姐只顾自己,忘了妹妹也没吃饭,要不妹妹将就尝尝姐姐的三荦三素,别饿坏了!” 兰溪看着她的三荦三素,摇摇头,原来霍盼盼留下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蹭饭。还好,自己的海带汤她还没喝过完,就取过米饭浇了几勺汤,将就着吃了一碗泡饭,全当哄肚子。 “是谁这么心黑,给你们吃这种饭菜?宫里就没人管了吗?” 霍盼盼神色一黯,叹了一口气:“我们本就是奴才出身,又失宠十几年,姿色已衰,皇上是绝对不会再召幸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奴才们才敢任意欺凌。就是告发了也没人会真正管,反而会得罪管事的,以后日子更加难过。我父母早亡,要把银子省下来养活年迈的祖母,还有一些不得不花费的开销,哪有多余的钱让他们加菜?” “他们对所有的主子都是这样吗?” “他们对所有失宠后又不肯花钱的主子都是这样。如果一个月肯花二两银子,饭菜才能温饱,如果肯花五两银子,每天的饭菜才会好些。我哪来的银子给他们?所以只好每顿都吃这个,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偶尔花上二两银子,买一个月的饱饭。” 想到白白胖胖的白波波,兰溪心里一动,她同样也是失宠很多年呀!“答应姐姐,为什么白常在的看起来那么丰满?她的月银和你一样,哪有那么多银子用来添菜?” 霍盼盼撇撇嘴:“她从小父母双亡,被一个老妓女买去收养,准备养大了继承衣钵,也是她命好,一日被打得狠了跑出去,刚好被挑选宫女的太监看到,见她美貌伶俐,也就不管出身了,带进宫自幼服侍太后,直到皇上大婚前做了常在。她没有父母家人,每个月的十两银子就她一个人花,听说每个月要给管事的孝敬五两银子,又是跟妓女长大的人,惯会对老太监撒娇撒痴,所以她的茶饭从来就没有亏待过。” 对老太监撒娇撒痴?想着都无比恐怖,兰溪宁死也不会去做,不过她若失了宠,一个月只有五两银子,还欠了小宫女的三十两银子,以后还要接济她的家人,哪来银子改善生活?可每天就吃这些是人过的日子吗? 无耻无情的望帝,对待女人如此刻薄寡恩,如果他肯稍稍看顾一下这些女人,奴才们敢如此大胆吗? 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霍盼盼安慰她说:“妹妹勿急,你现在是新宠,奴才们怕皇上哪天又想起你,所以一年半载不会对你太过份,这段时间妹妹要想尽办法争宠,哪怕皇上一年半载召幸你一次,奴才也不敢在你面前造次。” 兰溪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那个色鬼皇帝是如何强暴小宫女的,想来很没人性吧,要不然小宫女也不至于跳塘,这样的男人值得自己想方设法*吗? 霍盼盼拉她进了卧室,神秘地说:“花贵妃以前对妹妹百般提防,却还是让你得了宠,等过几年皇上忘了你,很可能会对你下手。为了活命要么你就想法争宠,要么就投靠皇后娘娘,除此再无路子可选。” 兰溪弄不清情况,就含糊应了,霍盼盼拉她坐在电脑前,点开“后宫贴吧”,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色宫妃发的贴子,对太后、皇上和皇后极尽谄媚讨好之能,简直让人做呕。 “姐姐是让我在这里发贴子,他们会在乎吗,说不定根本就不看。” 霍盼盼神秘地一笑:“妹妹别急,你仔细想想,别人都发这种贴子,肯定没人看,如果你发个内容相反的,比如揭发花贵妃以前对你做的事,或者说她要害你,皇后娘娘立即就会视你为心腹!” “啊?让我以这种方法向皇后娘娘表忠心?” “妹妹很聪明嘛!这是最好最快最见效的方法,阵营分明,队列清楚,谁也不会怀疑你对皇后娘娘的忠心!那个贵人张小纱就是靠这种方法才由美人升上去的。” 兰溪狐疑地问:“既然这法子这么有效,姐姐过得这么艰苦,为什么不试试?” 霍盼盼苦笑一声:“傻妹妹,象我们这种过气失宠的女人,皇后娘娘哪里会为稀罕?她觉得不值,我们做了就是死路一条!” 兰溪还是信不下去:“姐姐敢肯定我做了就一步登天吗?如果我也粉身碎骨怎么办?” 霍盼盼看着兰溪有几分薄怒的样子,轻轻一笑:“张小纱本是个年轻美貌的宫女,被皇上宠幸后封了彩女,她怕自己日久被尘封,所以才拼死一搏投靠皇后娘娘,在娘娘的推荐下皇上果真召幸了她几次,这才晋升了。妹妹和她一样,对皇上来说还有一些吸引力,对皇后娘娘来说也就有利用价值,所以你走这条路子肯定行得通!” 兰溪不想多言,点头谢过就托辞欲走,霍盼盼拉住她:“差点忘了告诉妹妹,我就是昨天在群里替你讲话的‘美若天仙’,昨晚时间未到,你不打招呼突然下线,群主肯定生气了,今晚你早点上线,就推说是突然掉线了再登不上去,网络有时就这么差,她也摸不准,记着要说得诚恳一些谦卑一些。” 兰溪愕然:“昨晚我还有脸呆在群里吗?”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二十六、高福利下的穷日子 晚上七点半,兰溪拖着无比疲惫的身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就直奔卧室一头扑倒的床上。 眼前全是一张张脂粉遮不住菜色的脸和说不尽恩怨的嘴,那些哀怨的、凄楚的、娇媚的、甜美的、深情的声音象苍蝇一样仍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头昏脑涨,只知道自己整整一天见了十几个失宠的女人,花光了仅剩下的十几两银子,仅有的一只金箍子也送出去了,午饭和晚饭都被蹭去了,到现在又累又饿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 用被子蒙住头刚合了一会眼,小桃紧张地喊她:“更衣快醒来!再不上线就迟了!” 兰溪使劲地睁开眼,却累得爬不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几点了?快帮我开机!” 小桃还算聪明,只看了一遍就记住,等兰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已经打开机子,一看时间,还好,刚刚七点五十九分,兰溪一激凌,困意顿消,赶紧上了线,刚刚八点整。 还好前世经常码字让她打字速度飞快,很快一句话发了上去:“群主好,‘文静娴雅’报道!”,又加上了报道的表情。不等王才人责问她,又赶紧发了一句话上去:“群主恕罪,昨夜正听严尚宫讲课,突然掉线了,而且直到晚上十点也登不上去!” 群主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发话:“‘文静娴雅’,本来要按触犯宫规罚你两个月的月银,不过你既然说了,那我就调查调查再说吧,如果原因属实,恕你无罪,如果是骗人,就要罪加一等!” 调查调查?那不就是结果全凭她一句话?兰溪发愁了,这叫什么事呀?昨晚严尚宫的讲课分明就是侵犯个人隐私,她这个当事人不敢反抗也就算了,难道连回避的权力也没有?她已经身无分文了,做梦都盼着发月银,如果再罚了,真的就过不下去了。 看她发愣,小桃急得连忙提醒:“更衣快回群主的话呀!不能被人说是邈视群主,要犯规的!” 兰溪醒悟过来,赶紧辩解:“昨晚事出有因,真的是掉线了,而且网络一直有问题,怎么都登不上去,并未兰溪不懂规矩,这是事实,望群主明查!” 王才人只发了冷冰冰的两个字:“听课!” 这个女人是所有下等嫔妃的顶头上司,一般年老色衰的女上司对年轻漂亮的女下属都比较刻薄严厉,一时空气有些紧张,群里再没人敢发话,兰溪心惊胆颤,任何时代任何地方得罪上司都没有好果子吃,赶紧发了两个字:“遵命!” 一声小小的风波算是暂时过去了,今晚讲课的还是严尚宫,讲课的内容是:《后宫女子如何为皇上分忧》。 兰溪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虽然腹中饥饿,忧心忡忡,但都比不过强烈的睡意,可她只能坚持下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让头脑清醒些,吩咐小桃看着,如果她打盹了就喊醒她,体谅她比自己还累,就恩许她坐着。 可怜的小桃虽然也累得快散架子了,还是得强打精神在一旁看着,兰溪再宽厚,也不能误了她的事呀。 讲课枯燥乏味,尽是些冠冕堂皇的空话和假话,兰溪想到玉女院各色女子的生活现状,心里暗骂,别人连饭都吃不饱,何谈什么为皇上分忧?谁来分担她们的忧虑?所求不过饱暖而已,难道皇上的女人提这点要求还高吗? 坐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不住了,又和小桃用冷水洗了脸保持清醒,一个已经犯错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再次犯错的,除非不想混了。 她努力集中精神开始听讲,因为明天要交心得体会,如果写得不认真或是不深刻,王才人的成见就更深了,以后就别想在她手下混了。 严尚宫仍在认真地讲着,也许经常讲课吧,她打字的速度飞快 -----“后宫有的女子张口闭口就说待遇,什么吃得差、穿得差,房子太小太旧,服侍的人太少,月银太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对皇上、对后宫,对朝堂和天下有什么贡献?宫里每个月花大把的银子养着你们,不是钱多的没处花,是养你们为皇上服务的,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 兰溪暗自腹诽,这些女人连最宝贵的身体都献出来了,还要献什么样?她们想贡献青春和美貌,可愣是给搁得人老珠黄了也没人要,能怪她们吗? 群里没一个人敢发话,兰溪暗自好笑,一个个见了她有倒不完的苦水,这会都规矩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是她们天生犯贱还是被吓怕了? -----“不说其他,就拿品阶最低的更衣来说吧,一个月月银是五两,膳食费是十两,脂粉钱是五两,水电、网络、房屋修缮等月消耗是五两,配备一个奴才的花费是五两,再加上每年一百两服装首饰费用、四十两过节费,单是这些直接花销一年是五百两银子,还不算间接开销,总的算起来每年花费远远超过一千两银子。更衣的待遇和花费还是最低的,其他主子就更高了,除了近身宫女,光是玉女院就养着二十多奴才粗使奴才服侍你们,待遇真的低吗?” 兰溪深深震憾了,如此算起来,自己一个月的各种福利待遇将近一百两银子,还不用掏房租,在这个物价很低的时代,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费也才二、三两,自己的日子应该富得流油呀,可为什么穷得不名一文,还欠下了小宫女兰溪三十两银子?如果这些钱让她打理自己的生活,那该多好呀! 严尚宫的课文继续飞快地往上飞着:“所以呢,你们在再提要求之前要摸着良心想想,白养你们十几年花费了多少银子,你们的贡献值这么多吗?” 兰溪看她严词厉语的样子,心里很不痛快,地位再高也是奴才,有这么教训人的吗? “小桃,这人什么来头?说话这么厉害?她不是一个奴才吗?” 小桃叹口气:“主子不知,这些人自小养在宫里,能做到尚宫,都是杀出一条血路拼出来的,手段和心机极为厉害过人,而且全由太后和皇后亲自任命,虽是奴才,却是有靠山有背景的,不要说玉女院的主子,就是品阶高的嫔妃们也要对她们礼让三分,谁让人家抱的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大腿?”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34527,bookname=《银狐之恋》] 二十七、四个肉包子 第二天早上,兰溪睁开眼睛,天已大亮,睡了一晚上,她还是累得不想动。昨晚下课之后,她本想着苦求群主放过她,谁知人家直接下线了。 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虽然品阶低待遇差,不用给谁早安,可以睡到自然醒,只是又要吃冷饭了,但愿小桃没有睡过头忘了传早饭,昨天她的两顿饭被蹭光了,听完讲课后饿着肚子爬上了床,再不吃饭会饿晕的。 躺了一会儿饿得实在受不了,才费力的爬了起来,呆呆坐在床上,却不知如何是好,美好的愿望已化为泡影,后宫宅女是做不成了,除非她心甘情愿过着那些女人的日子。 只一天没吃饱就饿成这样,如果长年吃不饱,是不是也会面有菜色、衣衫破旧,甚至成了神经质? 小桃听到动静推开了门,看到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怯怯地问:“饭早就传来了,小桃见主子睡着没敢打扰,这会可要起床用饭?” 兰溪心里一暖,这个小丫头还挺贴心的。“谢谢你小桃,昨天累了一整天,还要早早起床传饭,你吃过了吗?” 小桃感激零涕,哪有奴才做事主子还要道谢的:“小桃听从主子的吩咐,传来了饭摆在桌子上,就去大灶上匆匆吃了,屋子已经打扫干净,衣服也洗完了,就等主子起床吃饭。” 兰溪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她内心飞快地对做了对比,第一,与前世相比自己不用担心没有住处,只要不犯错,这地方大概住得了一辈子;第二,与前世相比自己好歹有小桃服侍,只要待她宽厚点,这小丫头是靠得住的人;第三,好歹一个月有五两银子按时发放,总比身无分文好;第四,虽然失宠以后饭食极差,但那也是一年半载以后的事情,起码现在衣食无忧,到时再想办法,说不定车到山前必有路。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解决得罪了顶头上司王才人的事情,如果巴结好了她,处处有人罩着,以后应该日子好过的多。 她在小桃诧异的目光中飞快地翻身下床,精心地梳洗打扮,因为她现在是皇上的新宠,如果把自己弄得糟里糟蹋,奴才们以为她彻底失宠,会更加欺凌盘剥,只有她越发青春美貌,他们才会顾忌皇上是否有一天旧情难忘,做事才会留三分情面。 坐在餐桌前,昨天那个霍答应不是一再说有事尽管请教她,说不定王才人的事情她有主意,想起她屋里的微波炉,兰溪心里一动,咽了咽口水,吩咐小桃把四个肉包子用干净的食品袋装起来,自己也顾不得吃相,很快吃完了冰冷的早饭,然后带着小桃见霍答应,见面礼就是四个肉包子。 霍答应看见容光焕发、青春美貌的兰溪俏生生地站在面前,面上先是一丝妒忌,然后一喜,她终于还是肯听自己的话,自己红颜已衰,唯有帮助她得宠才能过得好一点。 “妹妹真是美貌可人,难怪皇上见了都等不到晚上了,姐姐好象看见当年我的样子,哎,可惜我生生在这里被蹉跎了青春年华,妹妹可要抓紧了,千万不可落得姐姐的境地!” 兰溪刻意忽视她又提及小宫女兰溪在梅园被强暴的事情,递上食品袋子,笑嘻嘻地说:“谢姐姐提点,妹妹这就请教来了,我也没什么相送,但愿这个能可姐姐的意!” 霍答应接过肉包子,面露喜色,赶紧递给奴才去加热,然后感动地说:“妹妹真是有心人,你的好姐姐记下了,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兰溪看着她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肉包子,心里很难受,这些女人过得甚至还不如普通的民妇,可恶的皇帝不但是色鬼,还无情无意,自己一定要想法子,绝不能过这种日子。 霍答应很快就吃完,喝了一口茶,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兰溪肯定有事请教,就拉着她进了卧室掩上门,诚恳地说:“谢谢妹妹,你让我想起了刚被封为主子后的日子,那时每天早上都有肉包子吃,每顿饭菜都还丰盛可口,还有月银能接济家里,我是苦孩子出身,对这种生活心满意足,谁想后来越来越差,不怕妹妹见笑,我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吃不饱。希望妹妹得宠以后能帮助我,让我的日子不这么难挨!” 兰溪不再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得罪了王才人的事情,问她该怎么办。 霍答应连连摇头:“妹妹还是年轻没经验,你在群里向她赔罪并解释了突然下线的原因是给她面子,她肯定高兴,但是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批评你,你再委屈也要诚心接受,千万不可当众解释,这不是反驳她吗?你说她能高兴吗?这件事不解决,你肯定得罪她了,她可是直接上司呀!本来就没妹妹年轻漂亮,再得罪了,你的日子能好过吗?” 兰溪闻言垂头丧气地说:“哎,我还以为解释清楚她就不生气了,谁知只能听她批评,根本就不许人解释!姐姐快告诉我该怎么办?” 霍答应摸摸她的头安慰:“其实她也是故意找茬生事,想让你给她表现表现,妹妹别怕,得罪了上司虽不好,但是如果处理得好,说不定以后她会视妹妹为心腹。” 兰溪瞪大了眼睛:“姐姐快告诉我该如何处理?” 霍答应轻轻一笑,却并不正面回答,看着兰溪的眼睛说:“妹妹是个懂事人,听说你昨天拜见玉女院的姐妹都送了见面礼,大家都夸你会来事,宫里的女人谁不爱银子,谁不需要银子?不过幸亏妹妹见得是我们,如果是见品阶高的主子,还不得上百两!” 兰溪吃惊地拉住她的袖子:“上百两?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姐姐告诉我!” 霍答应却站起身来:“我哪有说什么上百两,不过是夸妹妹懂事而已。妹妹昨天送给白常在的金箍子,她开始还以为高仿真的,后来请专人鉴定了才发现是真的,妹妹出手真大方。现在首饰造假技术极高,如果不是业中人士,根本看不出真假,但是价钱可就相差太多了!” 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妹妹是皇上新宠,任何人现在都对你留着几分情面,只要你肯想法子,王才人会谅解你的,如果你装作不知,她看在皇上的面子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但是梁子就结大了,关键是看妹妹怎么做!” 兰溪霍然明白,不是她错的有多严重,是人家借机生事,借事生财,赶紧谢过:“谢姐姐提点,妹妹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定忘不了姐姐大恩!”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57602,bookname=《弃绝下堂妇》] 二十八、不仁与不义 四个肉包子换来了真经,兰溪用白了王才人为小事生她气的秘密,人家本来就是刻意找茬,想等她前去赔罪,这罪可不是空手赔的。 无可奈何地回了屋,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首饰盒子,金箍子已经送给了白波波,再拔下头上的金钗,总共还有两支黄金钗,一个白金钿、一支银簪子、一对珍珠的耳坠、一只银镯子和一个带着红宝石坠子的金项链,看起来能值不少银子。 “小桃,如果这些首饰全部变卖后能得多少银子?再置办一套假的得多少?” 小桃还算伶俐,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变卖了能得二百两银子,再置办一套高仿真的得四十两银子,给办事的三十两银子的佣金,主子能得一百三十两银子。” 兰溪差点晕倒,只能得一百三十两?送给王才人一百两,再留下小宫女兰溪给爹娘的三十两,她岂不又是身无分文了?本来还以为以假充真手头能宽裕三年五载的! “小桃!有没有搞错?这坠子可是红宝石呀!还有这只黄金钗,你看看,成色还不错呀!还有这付珍珠耳坠,又圆又亮,怎么可能只值这么点呢?要我看,怎么都能值千两银子!” 小桃第一次见兰溪这样激愤,吓得哭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更衣呀,小桃不敢说谎,更不敢有私心!请听小桃解释!” 兰溪看着她虽不漂亮却也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立即就软了,赶紧拉起来:“好了好了,起来说话吧!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觉得太离谱了,本来还想着换上千二八百的,我们过几年宽裕日子,可这也太让人失望了!还不如不换算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明白不换怎么行,王才人那里需要立即行贿,拖得越久越糟糕,小宫女兰溪的银子不好意思侵占,不换这日子立即就没法过了,眼前可是急需银子解困呀! 小桃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兮兮地说:“主子可能不知道,你的首饰虽然也是真金白银的,但是成色却差远了,珍珠耳坠是人工养殖的,不是天然珠子,红宝石坠子也是次品,不信主子看看,没什么透明度,所以真正卖起来就不值钱了,佣金那个办事的一直就收这么多,因为要担风险,风险大了收益自然也大,被查觉了他可要掉脑袋。要不我去求求他,因为主子的首饰不值钱,让他少收一点佣金。” 兰溪再次强烈地愤怒了,难道品阶低了首饰都能以次充好呀?难怪她的金钗不是那么金光闪闪,原来不是足金的!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本来还担心以假充真被人发现,现在彻底不管了,本来就不被当人看,连首饰都是次品,那还不如用假算了! “小桃,算了,全拿去换成假的,他们不仁我不义!本来就不是好东西,不如换成银子解燃眉之急算了!至于佣金吗,你尽量和他讨价还价,咱们能省一两是一两,实在不行就算了! 小桃同情地看着她点点头,玉女院里的主子哪个戴过好首饰,真的比假的能好多少? “主子放心,我知道行情,他不敢骗我,不过好在他信誉好,一直先付银子后交货,不会拖欠,我把首饰拿过去之后,讲好价钱就能拿到银票。” 兰溪面上一喜,原以为还要拖延几日,怕时间长了不赔罪王才人更加生气。 “马上能拿到银票就好,你速去速回,我有急用!不过一百两银票要整张的,剩下的三十两要真货,不要银票,高仿真首饰也要尽快送来,免得被人察觉!” 小桃点点头很快走了,她还算能干,赶在午饭前兴冲冲的回来了,也许是这些首饰真的太不值钱了,佣金少收了十两,办完事情还能留下十两,不算是身无分文,兰溪高兴直夸小桃能干,同时也有些怀疑,银票怎么辨别真假?这个时代难道没有银行和纸币吗? 小桃看出了她顾虑,赶紧说:“主子放心,他经常给主子们办事,信誉很好,绝对没问题!”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想他也不敢骗人,宫里的主子们要银子,有时是给上面花,如果骗人弄不好会丢掉性命,不如老老实实坐收丰厚的佣金。 午饭后,兰溪怀里揣着一张百两银票,秉明了玉女院主事徐常在,带着小桃就要去找王才人,来到玉女院门口却被管事太监拦住,小桃上前说是新晋位的兰更衣要去拜见王才人,已经征得徐常在同意。 守门的两个老大不小、面目可憎的太监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她同意算什么?我们只认管事哈公公的手令,没有他老人家的手令谁同意也不算数!” 兰溪简直气结,又不是坐监狱,连门也不让出了? 小桃不服气地要上前辩解,兰溪实在不屑同这种人辩理,拉着小桃回了屋,取出五两银子塞到她手上:“算了吧,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有什么道理好讲?我想通了,不就是管事的再讹诈一些银子吗?给他五两银子去换手令,就说我只剩五两银子了,我就不信就这么点事,他还能狮子大张口!” 小桃点点头拿着银子出去了,兰溪看着剩下的三十五两银子,三十两要给小宫女兰溪的爹娘,自己只有五两了,可不敢再有什么事了,一两银子没赚到,首饰换成了假的,却已经花出了无数,难道前世今生她都是穷人吗?注定过不上好日子? 时辰不大,小桃就回来,手里果真拿着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兰溪:“主子,管事的本来要十两银子才肯写手令,我说了许多好话他才同意,咱们快走吧,别误了更衣的事!” 兰溪接过薄薄的纸,上面有狗爬似的几个字:“请给兰更衣放行!” 忍不住狠狠的呸了一口,这么难看的字还写手令,竟然还想讹诈十两银子? 正待出门,小桃看看她迟疑地说:“更衣,你什么首饰也没有戴,不怕王才人起疑心吗?” 兰溪捏着一百两银票,信心满满地说:“不怕,王才人见了这个,肯定明白我的银子哪来的,她才不会问呢,不是自绝财路吗?再说我本就是去负荆请罪,还需要戴首饰?”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 二十九、女上司 拿着管事哈公公的手令,顺利地出了玉女院,外面比玉女院整洁漂亮多了,隐隐有了皇宫的气势,兰溪一面心怀不满,一面好奇地东张西望。 在小桃的带领下来到了王才人住的揽秀宫,离玉女院并不远。到底品阶还是高一些,人家住得叫宫,自己住得叫院,光看大门就气派的多,就好比前世的高尚社区和安置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就连守门的太监看起来也年轻周正些,不象玉女院那两个又老又丑、面目可憎,说明来意之后,还算客气地放她们进去了,并让一个小太监带她们过去。兰溪连连感叹,地位不一样待遇就是不一样,不说衣食住行,连奴才的档次都不同。 一路上边走边感叹,宫就是宫,玉女院简直没法比。青石铺地、绿树掩映、花径旖ni,非常洁净整齐,屋宇气派雅致,绿丝绒一般的草坪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曲折逶迤,午后散步再好不过。 不时有嫔妃和宫女在荡秋千,传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看到兰溪主仆二人,都惊讶地注目着、指指点点着,和她们相比,兰溪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衫装扮显得那么寒酸粗糙。 如果真要做宅女,宅在这里怎么都比玉女院舒坦得多,也许自己真该听从别人的话去争宠,哪怕只做个才人也好,反正已和色鬼皇帝不清不白了,再多一次有什么区别?就当是利用他吧。 刚刚有些心动,兰溪就觉得自己无耻,小宫女为了身子受辱都跳塘了,自己占了她的身子,却想着怎么用来换取荣华富贵,不是自个的就不爱惜吗? 跟着小太监绕过一池碧水和造型别致的假山,来到一座漂亮的朱红色屋宇前,精致整洁的露台上,几位衣着鲜艳的宫装女子正在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看着有些眼熟,与群里的QQ头像都有些相象,兰溪已经判断出那位众星捧月般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就是王才人。 小方几上摆着水果、点心和一瓶鲜花,旁边侍立着小太监和小宫女,原来人家在喝下午茶。 看着兰溪眼睛都直了,这不是自己梦想中的日子吗?后宫宅女就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更衣的地位距这种日子到底有多远? 小太监上前恭恭敬敬地通传了一声,其他女子见有客人来访,纷纷乖觉地起身告辞,只有兰溪刚才认定就是王才人的那位明显发福的女子坐着不动,淡淡地打量着她。 兰溪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友善,果真没有一个女上司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下属,何况自己还不小心触了她的霉头。 罢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已经得罪她了,再不能自找麻烦了,好死总不如赖活着,尊严总没有生存重要。一咬牙上前一步,不顾青石坚硬,恭恭敬敬地跪下:“新人‘文静娴雅’拜见群主!”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一阵阵爆笑声,兰溪不解地抬起头,那些还未走开的女人和奴才纷纷笑得人仰马翻,就连王才人也止不住掩嘴大笑。 兰溪和小桃面面相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过也好,这一笑气氛缓和多了,王才人大概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两人不敢抬头,更不敢私自站起来,象两个傻瓜似的等人家笑够。 “还‘文静娴雅’呢,兰更衣,你以为这是在网上?居然说拜见群主,那么皇后娘娘是凤华宇的群主,凤华宇的娘娘们是不是以后见了皇后娘娘要称群主?皇上上朝的时侯,是不是众大臣不称万岁也要称群主?” “哈哈哈,真逗,这可是今年以来最大的笑话,兰更衣你是傻了还是走火入魔了?居然把网络和现实生活搞混了!才人姐姐,我们以后就叫你群主得了!” “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哪一点,居然大白天在梅树底下临幸她!也不嫌地上硌人!” “还能看上哪一点?可能就看上她傻吧、好玩吧,虽然没有优点却有特点,傻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特点,颇能打动君心呢!” 兰溪低头不语,心里狠狠诅咒着这些女人的刻薄,仿佛自己再次被剥光了暴露在众人面前,还以为揽秀宫里的女人比玉女院的层次高些、品行好些,原来还不如她们。也难怪,花贵妃专宠后宫,这些女人年纪轻轻就长年守活寡,对一百二十八个女人共用的男人可望而不要及,难怪时间长了刻薄善妒。 后面的话越发不堪入耳,兰溪索性不理睬,她们不就以欺负自己为乐吗?那就请便吧,反正了也损不了自己半分毫毛,更不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好处。 等她们说得差不多了,王才人终于听不下去发话了:“好了好了!言词不可过份,以免触犯宫规!都散了吧,今晚不讲课,全部上交二百字以上的心得体会并交流讨论,都快回去准备,有什么事晚上群里说!” 这些女人赶紧告辞离去了,走时还不忘用鄙夷的眼光瞪兰溪几眼,兰溪忽然觉得,玉女院也没那么差,起码那里的女人没这么恶毒。 “兰更衣,平身吧!赐坐” 兰溪明白她越恭敬伏低,王才人心里越舒服,以后待她也就越好,就用自己都鄙视的语气诚恳而可怜地说:“兰溪只是才人的奴婢,哪敢同才人同坐!” 这一招果真灵验,王才人语气明显柔和多了:“好了,真当我是主子就听命吧!快起来进屋说话。” 兰溪站起身揉揉被石头硌得生疼的膝盖,如果以后天天这样跪来跪去,还不如去死算了,现在为了生活居然给一个刻薄贪婪还要假装公道正派的女人下跪。 大概是王才人示意吧,奴才们没有一个跟进来,兰溪刚一进屋,望着整洁宽敞的客厅和光亮舒适的枣红色实木地板,眼睛都瞪大了,光是客厅就和自己整个屋子一般大,陈设精致舒适,服侍的太监宫女大概数了一下有七八个人,人家这是什么生活质量,就这自己刚穿来时还沾沾自喜。 她还只是正六品,那么皇后呀贵妃呀什么的,到底过着多么腐败奢侈的生活?兰溪已经受不了了,不是自己太贪心,是好生活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看着奴才出身的小更衣兰溪张口结舌、满目艳羡的样子,王才人的心情更好了,可怜的孩子,大概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吧。 兰溪感觉到气氛更加的缓和,王才人身心更加的愉悦,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就更加做出一幅白痴样子,比刘姥姥当年进了大观园更甚。 “兰溪求才人恕罪!”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和对自己的鄙视,再次恭恭敬敬地跪下。 王才人呵呵一笑,亲手扶起她:“快快请起吧,三番五次下跪,妹妹细皮嫩肉的仔细膝盖疼!” 见她喊出了妹妹二字,兰溪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人家的橄榄枝已经伸出,就等自己抛绣球了。 借着起身当儿,又趁机把银票塞进她的袖子,王才人笑了笑装作无视,有些事情需要心照不宣的。 三十、青蛙和天鹅 兰溪达到目的之后,带着王才人赏的一盒点心回到了玉女院,虽然屋里屋外都没法同揽秀宫相比,但是进门后那种自在和放松的感觉却是哪里也无法比的,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小做休憩之后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兰溪又坐在了电脑旁,心里十分的矛盾,美丽整洁的揽秀宫和王才人宽敞漂亮的房子对她的震撼是极大的,那里的女人肯定衣食也好,还能吃水果点心,还能喝下午茶,就连小太监长得都顺眼些,难道宅女只能过玉女院这种不死不活的日子吗? 坐在电脑前,打开她最感兴趣的雨露谱,发现除了初五,望帝仍是夜夜驾临花贵妃的朝华宫,难怪宫怨重重,既然不能做到雨露均施,为何要娶那么多老婆? 万岁日志也依然记得是望帝一些无聊的琐事,看不出什么名堂。 随手点开后宫贴吧,全是歌功颂德或者甜言蜜语,也不知道发贴的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她快被麻倒了。 想起霍盼盼说让她发贴揭露花贵妃,以向桂皇后表忠心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且不说这不是她做人的原则,就是昧着良心做了,也会在宫里树下死敌,还是最得宠的妃子,万一哪天皇后娘娘抛弃了她,不是死路一条吗? 这条路不能走,坚决不能走,可是另一条路就能走吗?不邀色鬼望帝的宠吧,可能一辈子都做个失宠的小更衣,日子过得比徐娘、白波波、霍盼盼她们还苦。 想法子争宠吧,一想起宫里比梁山好汉还多二十名的大小老婆,还有强暴小宫女的兽行,兰溪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怕自己在侍寝时一旦恶心的吐出来,半途而废不说,还会被打入冷宫或者一命呜呼。 看了一会,无意中发现一个有趣的贴子:我们伟大英明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望帝难道就是完美无缺的人吗?请大家在下面给万岁提意见! 发贴人叫“井底的绿青蛙”,也不知是男是女,是主是奴,听小桃说,资格老一些、地位高一些的奴才也有配备电脑,说不定是哪位主子的马甲吧。 也许怕触霉头吧,后面没有任何回复,想一名惊人却恼差成怒的楼主发怒了,自个顶贴:看贴不回贴,变成大肥婆! 仍然没人理睬,他又自个盖楼:看贴不回贴,满脸长皱纹! 可是仍然没人理睬,贴主大概气败急坏了,又发了一句:看贴不回贴,失宠一辈子! 兰溪又差点笑喷了,可怜的楼主,没人回贴大概是最没面子的事了,还是在不惹麻烦的情况下,回个贴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吧。 想起前世看到的给上司提意见的故事,就恶作剧地回了贴:“吾皇望帝的最大缺点就是为国为民太过操劳,不注意保养身子,这是对后宫对朝廷对天下百姓最不负责任的举动,我们要强烈抗议,抗议吾皇彻底改变这种行径,从今以后,要为后宫朝廷和天下百姓着想,切实爱惜自己的身体,认真做好养生保健,不能再占用吃饭和睡觉时间批阅奏折,切记切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让她吃惊的是楼主居然在线,很快发话问她:请问你是哪位?你的意见提得太好了!你太有才了!如果你是男儿身一定是国之栋梁!相信我们伟大英明的望帝看到之后一定会注意到的。这段时间我们共同努力,不要让这个贴子沉了! 兰溪忍住笑仍然以“后宫网友”的身份匿名回贴:“谢谢楼主夸奖,我位卑人微,是谁并不重要,但是可以帮忙天天顶贴子,直到楼主不需要了。 井底的绿青蛙不满地抗议:为什么呢?不相信我吗?难道在宫里多个朋友不好吗?要不我告诉你QQ号你加我吧?我对你的感激崇拜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之绵绵不绝呀!我一定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兰溪迟疑了,可以肯定对方是宫里的,因为这是后宫专用网络,可如果他是个太监或者宫女怎么办?宫女倒还罢了,她可不想同太监做网友,那不是成了YY对象吗? 井底的绿青蛙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稍等了一会儿又发贴:其实我们身份可能差不多,你还是注册一个用户吧,因为匿名只能回贴不能发贴,回得多了还要经过审核,你就不嫌麻烦吗? 兰溪无奈,只得注册了一个用户,用户名就叫“空中的白天鹅”。 然后发了一个贴子:那个井底的绿青蛙,为了你的热情和诚恳,我注册了一个用户名,会经常来顶你贴子的,现在我有事先下了,再见! 对方很快回话:你的名字起得真好,我简直太满意了!不要嘛,我在这里孤零零地等待了好多天,可怜巴巴地没有理睬,寂寞象荒草一样在我心里疯长,好不容易等到了知音,我哪能这么轻易放你离开?千万不要这么对我!不怕泄密,我的QQ号是五九四一四,你加我吧! 兰溪再次倾倒,自己是“零零五四四”,动动我试试,这个井底的绿青蛙居然是“五九四一四”,我就试一试! 上天注定的缘份,这个朋友她交定了,管他什么身份,太监就太监吧! 正待加对方为好友,兰溪迟疑了一下,算了,还是用马甲吧,那个本尊里用得是真人头像,而且群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谁,马甲好,保留一点神秘感,也不会带来麻烦。 很快又申请一个QQ号“四四九四四”,试试就试试!又恶作剧地起了一个昵称:知书达礼。 很快加为好友,还好他没看出“四四九四四”是什么意思。对方目前是她唯一的QQ好友,头像居然就是一只碧绿的青蛙,昵称居然还是“井里的绿青蛙”,看到兰溪的QQ昵称,不满地抗议道:“什么嘛,你是‘空中的白天鹅’吗?” 兰溪摇摇头回复:“当然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依旧抗议:“一个人的风格怎能相差这么大?还是改过来吧,什么‘知书达礼’,好象那些扭捏作态让人作呕的大家闺秀,难听死了!” 兰溪又好笑又有些疑惑,怎么象男人的口气,太监说话应该没有这种气势吧?她还是想捉弄这只青蛙,不想换什么昵称。 “那个朋友,淡定,要淡定,不要和愤青似的,不就一昵称吗?做人不要太计较!其实换昵称也很简单,不过我加群了,换昵称要经群主允许,太麻烦了!” 很快井底的绿青蛙发个了翻白眼的表情:“真笨,改了群名片不就行了?” 一看瞒不下去了,兰溪终于改了过来,QQ头像也改成了一只白色的大鸟,权当是白天鹅吧,井底的绿青蛙高兴极了,发了许多又亲又咬的表情过来。 兰溪怕他真是一个太监,这不是惹她犯恶心吗?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且不可同井底的绿青蛙关系太近,谁能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亦或不男不女?就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下线。 吃过晚饭,正思索晚上如何上交二百字左右的心得体会,小桃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满面喜色:“更衣快接旨,皇上招你晚上侍寝!”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三十一、皇上召幸 兰溪目瞪口呆地看着好象中了百万大奖的小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皇上召我侍寝?” 小桃兴奋地搓着手,小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承恩殿的阴公公已经带人到外面了,正等主子接旨!” 兰溪彻底傻眼了:“已经等在外面了?什么时候侍寝?总不会是今晚吧?” 小桃以为她高兴傻了,也顾不上犯规,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着:“更衣快清醒一下吧,公公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赶快接旨!” 兰溪终于弄清楚了,色鬼望帝果真对小宫女念念不忘,封为更衣没几天就召她侍寝,真如那些女人所说,对小宫女好歹还有几分新鲜感,关键是她还没想好为了生活的好一些,是否要心甘情愿被色鬼皇帝蹂躏?更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在侍寝之时恶心得吐出来败了色鬼的性,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小命? “更衣!更衣!别发呆了,我去请阴公公进来,你快接旨吧!” 兰溪脑袋里混乱得象一团糨糊,因为她实在没有想好,一把拉住就要去开门的小桃,弱弱地说:“别急呀,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侍寝……” 小桃被惊得差点吐血:“更衣!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被奴才们欺负得还不够吗?你看看那些失宠已久的主子们都成了啥样子,你也想自己以后变成那样?主子真不想住进揽秀宫吗?再说了,皇上的旨意有得选择吗?抗旨可是死罪!” 兰溪一惊,生命诚可贵呀!如果和死相比,被色鬼皇帝那个一次,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何况本就不是什么清白之躯了,多一次没啥了不起吧?自己又不想也不能再嫁人了,算了吧,色鬼皇帝虽然有些老,却是真正的大帅哥,就忍着恶心和他那个一次吧。 兰溪甩甩头,大义凛然地说:“小桃,为了我们俩的幸福生活,我就答应一次吧,你去请那个阴公公进来!” 小桃长舒一口气:“更衣想明白了就好,我还以为你高兴傻了!差点忘了,还得给公公们打赏十两银子,如果被阴公公记恨上了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兰溪的怒气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小桃!我总共只有五两银子的闲钱了,那三十两是要给我爹娘的!你是不是看到我手里有些银子很不开心?他们要打赏问皇上要去,又不是替我跑腿!” 小桃吓得哭了起来,腿一软又跪下了:“更衣恕罪!不是小桃骗主子的银子,宫里的潜规则就是如此,小桃是怕更衣得罪了阴公公!” 她一跪一哭,兰溪的气全没了,觉得自己有些过份,惹不起敲诈银子的太监,就朝小桃乱发脾气,这不是伤人家的心吗?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请阴公公进来,赏银就给他们吧,花光算了,免得老被人惦记!那三十两我会想办法补够的!” 小桃赶紧抹净眼泪,看到兰溪无可奈何的样子,不忍地劝道:“更衣别怕,皇上能召侍寝,说明他对更衣念念不忘呢,到时又是晋封又是赏赐的,还在乎这五两银子?” 说完不等兰溪点头,飞快地用红纸包好银子,打开了房门,三个太监鱼贯而入,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皇上有旨,宣更衣兰溪今晚侍寝!” 面皮白净眼泡浮肿的领头老太监大概就是专接女人去侍寝的阴公公吧。 兰溪强忍着不适,被小桃拉着跪下,学着古装戏里的样子,不伦不类地说:“谢皇上厚爱,万岁万岁万万岁!” 阴公公一愣,很快又笑道:“贺喜兰更衣,请快随老奴去吧,时间不多,不敢耽搁了。” 兰溪镇静下来,象模象样地对小桃说:“公公们辛苦了,还不快谢公公!” 小桃赶紧送上红包,阴公公接过来掂掂,可能还算满意吧,干笑几声:“谢兰更衣赏赐,老奴不敢不受,快走吧,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梳洗打扮时间,不敢再磨蹭了!” 兰溪看看自己身上不太整齐的睡衣,有些不确定地问:“就这幅样子去?见皇上合适不合适?是不是应该梳妆更衣?” 其实她这么问是有私心的,说不定这里和清宫戏里的不一样,不需要赤身裸体的卷在毯子里被太监抬到龙床上,也许会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见皇上,说不定会赏衣服首饰,那不是发了吗? 可阴公公眼里闪过一丝嘲弄,果真是奴才出身的没见识,一个最低等的更衣,还真以为她这幅样子就可以见皇上? “这幅样子当然不可以见皇上,当然要梳洗打扮,不过不是在这里,更衣快跟老奴走吧!” 兰溪察觉到他的心思,又窘又后悔,原来和清宫戏里一样啊?暗骂可恶的老太监,收了她十两银子还是这个态度,如果不给银子还不知道使什么坏。 面色一凛,郑重其事地说:“阴公公快请吧,误了时辰仔细皇上龙颜大怒!” 两人走出屋子,外面停着一辆装饰着绢花和纱幔的粉红色轿子,兰溪好奇地打量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抬女人上龙床的承恩轿?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被太监们用毯子卷起来抬去。 奇怪的是宫里有电脑有空调有手机,难道没有汽车?汽车不会比电脑和手机更难造吧?兰溪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世好象是先有汽车再有电脑。 兰溪正欲上轿,好几个女人忽然从周围冒出来,顾不得失仪飞快地跑过来,而且人越来越多,每个人后面都跟着大呼小叫的奴才,仔细一看原来是玉女院的主子们,兰溪想起她们殷切的叮咛和托付,顿时头比斗大,赶紧钻进轿子命令快走。 那些个女人急了,边跑边喊着:“更衣妹妹,得宠了千万不要忘记姐姐呀!” 已经跑到跟前的几个抓住轿杆不肯放,哭哭笑笑地诉说着祈求着,兰溪被快被吵死了。 “更衣妹妹,一定提醒皇上不要忘记那一夜!” “我的兰妹妹,一定要告诉皇上女大三抱金砖!” “妹妹!妹妹!告诉皇上我等了他十几年,让他千万别忘记我呀,我是他最心爱的小娥呀!” “妹妹千万要记着要顺着皇上的意思,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服侍得他舒舒服服才会更宠妹妹,一定要给咱玉女院争光!带领大家一齐得宠!” 很快四根轿杆趴满了玉女院的十几位主子,一起用最大的声音向兰溪交待,兰溪被吵得紧紧捂住耳朵,幸亏阴公公大声喝斥几句,她们才哭哭啼啼地散开了,轿子很快离去了。 兰溪揭开轿帘,看着她们衣鬓凌乱还满怀希翼的样子,心里极为同情,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是舍身喂狼还是卖身求荣? -----推荐好友的作品:[bookid=1517235,bookname=《侯门娇》] 三十二、抬到承恩殿 在阴公公的催促下,四个太监抬着粉红色的承恩轿飞快地前进着,小桃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开始还以为坐轿很美很舒服的兰溪被摇得七倒八歪,直到轿子停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阴公公苍老而尖细的声音传进来:“桃花汤馆到了,请更衣下轿梳洗!” 桃花汤馆?兰溪好奇地被小桃扶着下了轿,跟着阴公公来到一个院门前,匾上写着四个字“桃花汤馆”,里面花木扶疏,曲径通幽,红色的宫墙旁是一排排的垂柳,景致实在不错,兰溪浮想联翩,如果侍寝之后让望帝大叔满意了,是不是会赐她住这里呀? 走进去看到一座外观比较雅致古朴的宫室,门口站着两个粉装宫女,看到兰溪赶紧过来扶住她往里走,口称:“奴婢服侍主子梳洗!” 原来这是侍寝前梳洗的地方,也太奢侈了吧?她都住不了这么好的地方! 兰溪心忿忿不平地打量着周围环境,被两个宫女扶了进去,兰溪无比恐惧地看到,阴公公竟然一起跟着进去了。 天,难道这个老太监要亲力亲为,是亲自动手为她梳洗?还是亲眼盯着别人为她梳洗?不会变态到如此地步吧? 还好,进了外厅之后,老太监坐下喝起了茶,小桃和两个宫女拥着兰溪向里面继续走,走过一段封闭的走廊,推开门是一间装饰华丽温馨的房屋,还有四名宫女在里面等着,帐幔遮得严严实实,灯光明亮柔和,四周镶着好几面落地的大镜子,还有简单的妆台和一张宽大的卧榻,这应该就是梳妆的地方了。 一旁的玻璃门里透出亮光,哗哗的流水声清晰的传来,还能感受到氲氤的香气,空气也温热了许多,里面应该就是所谓的桃花汤了。 很快两个宫女过来服侍兰溪换了拖鞋,然后就要解她的衣服,兰溪下意识地捂紧胸口,紧张地朝四周看看,不会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吧?如果望帝有偷窥的不良嗜好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一个主事模样的宫女过来行了一个礼:“更衣不要害怕,这里绝对安全,时间不早了,阴公公交待要快点!” 兰溪无奈,只得含着羞、忍着愧,任由两个宫女把她剥得一丝不挂,看到她们满眼的惊艳和妒忌,兰溪得意极了,因为自己现在有极青春美好、妙曼多姿的身材和肌肤。 两个宫女把兰溪扶了进去,小桃只能留在外面等着,一丝不挂的兰溪彻底把自己交给了陌生人打理。 里面没有窗户,光线柔和温暖,墙壁和地面全是光洁的汉白玉铺就,沿水池是一圈莲花浮雕,水声哗哗作响,热气腾腾,馨香扑鼻,光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兰溪深深地陶醉了,香汤沐浴,这也太享受了,太奢侈了, 热气里闪出两个只穿着桃红色清凉泳衣的宫女接过兰溪,示意别人退下去,接下来一切就交由她们打理了。兰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俩,天哪,这里也可以这样穿,难道还有游泳馆? 一个泳装宫女仪态万方地朝兰溪行了礼:“更衣,侍寝前要梳洗方可面君,按照程序共有冲淋、浸浴、清洁、香肌、柔骨、滑肤、顺发、暖身八道程序,全程细致的做完得三个小时,今日时间紧,咱们精减程序和时间,不可让皇上等得太久,主子可同意?” 兰溪惊得睁大了眼睛,一个人竟然可以被这样打理? 看她痴痴呆呆的样子,两个见多识广的宫女相视一笑,一言不发地扶她下了汉白玉的台阶,浸到热气腾腾的汤池里,温热的水让兰溪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宫女柔声说:“本来在花洒下面冲淋是第一道工序,然后才能入池浸浴,可怕来不及,就直接开始第二道了,这是纯天然温泉水,温热适中、润肌养颜强身,能使女子艳若桃花,整个皇宫里只引到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宫中,别人是轻易享受不到的。这座桃花汤只有侍寝的主子才能享受的到,机会难得,更衣要好好感受。” 兰溪根本不懂这些复杂的程序都是做什么,不过既为侍寝做准备,肯定是想着法子把女人弄得又白又香又滑,让皇上尝过之后齿颊留香,那由她们去吧,全当享受一回,反正已经下决心献身求荣了。 她故作淡定地说:“既然阴公公交待了,你们就看着办吧,不必事事请示!” 两位宫女点点头一左一右开始为兰溪擦洗身子,只一小会儿,她们又把兰溪拉出池子,塞进一个洒了一层各色花瓣的木桶里,轻轻地在肌肤上揉搓着。 “更衣,因为时间问题,前面三道程序三合一了,后面不会再减程序,但是时间会加快一些,现在我们进行的是香肌这道程序,木桶里司汤局精心熬制的香肌汤,搭配了十几种香料和干花,使香气浸入肌理,能保持三天馨香不散,侍寝时让皇上触手皆香,即使出汗也是香气袭人。” 兰溪闭眼只听不语,由她们去吧,反正她现在被当做一盘菜打理,目的就是为了色鬼皇帝吃得香。 浸了一会,兰溪又被拉出来,推dao在一张用热水浸热的白玉床上,一丝不挂地任人摆弄,两个小宫女开始替她按摩并活动各个关节,这就是所谓的柔骨吧,使身体和关节柔韧,以便更好地配合皇帝的各种要求。 接下来,兰溪被用精油和蜜露揉按全身每一寸肌肤,并反复按摩促使吸收,这就是所谓的滑肤吧,兰溪摸了摸,果真光滑紧致搭不住手。 头发被打理得如同光滑柔软的丝缎之后,兰溪被扶到铺着一张大丝毯的榻上,被摆弄着伸直四肢之后紧紧的裹起来,大概怕松散了,竟然还用丝帛缠了几圈。 兰溪忽然间恐慌极了,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这时主事宫女拍拍手,两名年轻力壮的太监抬起裹成卷的兰溪,直奔承恩殿,兰溪什么也看不见,又羞又怕又怒,自己居然受到与清宫戏里一样的侮辱,恨不得立即跳下来逃跑,可是一丝不挂的她能往哪里逃? 还好,这里跑承恩殿很近,几分钟就到了,被放到极为宽大柔软的龙床上之后,两名太监告退,桃花汤馆的两名宫女跟了过来,轻轻的解开了丝帛和毯子,兰溪又全露了。 两名宫女一边安抚她不要紧张,一边用热风机对她全身上下吹着:“更衣别担心,这是最后一道程序暖身,做完之后就可以侍寝了,皇上就喜欢这样的身体,不但没有任何障碍物,而且又香又滑,温暖而干燥。”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三十三、侍寝,不得不说的事 全部准备就绪,香喷喷的就等别人下口了,兰溪一再告诫自己,这事不吃亏,不但享受了帅哥,还有很多好处,为了日子好过一些,千万要无耻一些,大胆一些,至于他和一百多个女人那个的事情,还是暂时忽略比较好,再恶心也要忍受。 宽大的龙床、轻软的鲛绡帐、怡人的馨香、空气温热适中、柔和暗淡的绯红色灯光、柔滑的丝毯、毯子下精心打理过的身体香滑妙曼温暖干燥,不着寸缕,就卧在龙床中央,仿佛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热气腾腾地刚刚出锅,盛在精美的餐具里等待别人下箸。 临幸一个女人也要腐败糜烂到这种地步? “皇上驾到!” 随着一身尖细的喊声,兰溪一个激凌,呼吸都要滞住了,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竟然浑身酥软无力,难道刚才的蜜露里下了让女人听话的药? 等会色鬼皇帝要下手,她就是真的想反抗也没有一点力气,倒象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吧。 有人进了寝宫,又尖又细拖得又长的声音传来:“请皇上安歇!”接着寝宫的门吱呀一声合上,兰溪紧张得蜷成了一团,罢了罢了,她若是洁白柔弱的羔羊,他就是那只大灰狼,既然命运无法抗拒,那就勇敢地面对吧! 旋及又鄙视自己,从身到心都不是处子,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何况她也是有目的滴。 脚步声更近了,似乎就在帐子外面打量着,兰溪挺直身子,紧闭眼睛,双手握拳,一再鼓励自己,人家小宫女兰溪青天白日在硌人的土坷垃上都能承受,自己在浪漫多情的夜晚,躺在柔软舒适的龙床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临幸的女人再多,忍忍恶心也就过去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事后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值! 帐子一下子揭开了,兰溪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半是紧张半是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却正对上一双淡漠而不耐烦的眼睛,正是电子像册里看到的超级大帅哥,一身月白色光华隐隐的锦袍,兰溪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帅极了。 他却被兰溪一双睁得圆圆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很快反应过来,怒目相向:“大胆!竟对朕如此无礼!”是啊,有谁不经允许敢正视他?大概兰溪是第一个。 鲛绡帐里暖香暧mei,气氛里却无比紧张,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这里虽然现代文明很发达,可依然是万恶的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封建王朝,哪有什么道理和人权可讲? 这个男人虽极其令人不齿,可捻死自己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眼前亏可吃不得,和性命相比,侍寝一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目前的身份也算是他的小老婆。 心里很快权衡了一下:他极帅极有型,掌握天下大权,年轻虽然大点,但是成熟会体贴人,除了接触过的女人太多,总的来说还不错,不如自己乖乖从了他,从此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不至于穷的去换假首饰。 想通之后很快做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学着自己笔下的后宫女子,象屠夫手中的小白兔一样怯怯地说“皇上恕罪,臣妾失礼了!”心里恨不得他被香味熏得迷糊起来,不要计较自己的失礼。 望帝一愣,很快哈哈大笑起来:“臣妾?你一个和奴才相差无几的更衣,可真看得起自己,竟然自称臣妾?朕的皇后娘娘可真能干,上次推荐的王彩菱味同嚼蜡,这次推荐的女人竟然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不是全裸,兰溪后悔得恨不得立刻泪奔,她是写过不少穿越文,可女主全是穿越为皇后贵妃宠妃之类的,当然要对皇上自称臣妾,却忘记苦命的自己只穿成了一个更衣,还敢自称臣妾,在这个没人性的地方,不是找死吗? 兰溪想起自己现在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送起秋波来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诱惑吧,何况是在这种情景下。就做波光荡漾状,声音无比软糯娇柔地乞求着:“皇上!兰溪年幼不懂事,您老别计较了!” 内心已经对自己不齿到了极点,刚才在玉女院还对小桃说没有想好要不要争宠,现在却为了活命千方百计撒娇献媚,幸亏这幅无耻样子除了他没人看见,要不以后哪有面目见人,可见做人千万不可太过自信,那打击可铺天盖地而来。 望帝明显被震撼了,以为兰溪发烧了,不由自主地伸洁白修长的手去摸她的额头,兰溪却以为他要来揭毯子,决心虽大,难免还是有些紧张,觉得女人还是矜持一点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没人会珍惜的,既然已经决定献身,就要谋取更大的利益。 看着那双摸过一百多个女人的手向她伸来,不由自主地嘤咛:“不要!”声音娇软无力,让人骨酥魂销,兰溪十分满意自己的表现,对男人,尤其是望帝这种被女人宠坏的男人,就是要引诱不要主动,让他自己上钩。 哎,刚说了不要太过自信,打击又来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望帝先是一愣,后又呵呵笑了,有些鄙夷地说:“你也有点新意好罢?这戏码早被使了无数次了。女人就是这样虚伪!明明千方百计送上门来等着朕临幸,却还要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朕这会若转身走了,你还不后悔死?” 兰溪深深地震撼了,他不但自恋得过份,还不解半分风情,自己说的“不要”两个字,有些紧张和私心是真的,但总的来说不过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说通俗点就是为了调情,正常男人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定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就是软语温存、肌肤相亲,一点一点吃干抹净吗?岂不比象木偶似的完全服从命令有滋味的多?他和一百多个女人那个过,难道连这也不懂? 不等她有所反应,望帝大叔哼了一声,极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皇后推荐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起来服侍朕宽衣!事完了赶快走!” 兰溪“啊”了一声,简直被震撼得风中零乱。自己淘洗揉搓熏香吹干之后,一丝不挂地地扔上龙床,就是为了让他吃得可口些,揭开被子就能进口,已经够省事了,他居然还让自己赤身裸体下床服侍他宽衣解带?还让她完事了赶快走?后宫女人就没自尊到这种地步? 兰溪恨不得落荒而逃,他不把女人当回事不解风情也就算了,总不能这么侮辱人?不是她装纯洁装娇嫩,她的灵魂毕竟是现代人,那点小小的自尊心实在受不了,自己就是身材再好,脸皮也没这么厚吧? 看她愣愣地瞪着自己,眼神中还有几分愕然、不齿和愤慨,望帝有些薄怒,从没一个女子敢用这种眼光看他。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能侍寝是极大的荣宠,她居然不愿意服侍他宽衣,还眼带挑衅和轻视,这不是挑战他至高无上的尊严吗?正想发作,想起满面幽怨的皇后,按下心里的不快,不等兰溪反应过来,拂袖而去。 兰溪很快明白自己触怒他了,他实在是被女人宠得没男人样了!连调情都不懂得! 飞快地权衡了利弊,兰溪很快下定决心全力挽回侍寝残局,不就是扒了他的衣服吗?权当自己做一回小攻好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下床,一把拽过毯子胡乱裹住身子,反正除他也没什么真男人,走光就走光了。 然后拧着身子飞快向帐子外扑去,嘴里喊着“皇上!皇上!” ------亲们,这一章大修了,亲们还有什么意见?总不能让小兰子一次就shi身吧? 三十四、亏大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根本不理会自己一声声深情的呼唤,兰溪气结,明明他自己不解风情,还觉得别人不敬,是不是和太监处太久了,弄得没了男人味?亏得自己都不嫌恶心! 再说了,他好歹也是皇帝呀,自己敢把他当小受去扒衣服吗?什么宽衣,明明就是扒衣服嘛! 不甘心地一直扑到寝宫门口,看到那挺拔的身影背对她站着,对跪地的一群太监和宫女说:“不懂规矩的女人,送回去算了,不过她是皇后娘娘推荐的,就不要为难了!皇后如果问起,就说我去朝华宫了!” 兰溪不甘心地喊着:“皇上!皇上!奴婢不敢把你当小受呀!” 可他根本就没听懂,以为兰溪胡言乱语,哼了一声扬长而去,贴身太监宫女赶紧跟出去了,只剩下承恩殿的奴才跪了一地。 兰溪裹着毯子趴在门框上,眼睁睁地看着他拂袖而去,如果这会上前去拉他,一定会被他鄙夷到死吧? 简直恨死自己了,多么难得的机会,装什么纯洁装什么娇嫩?自尊心有那么重要吗?难道象玉女院那些女人一样衣食不周就有自尊心了? 他不解风情就不陪他玩风情了,就让他枯燥死算了!他要做小受就让他做小受好了,人家都不爱惜自个的身份,自己操的那门子心呀? 而且都要和他那个了,还怕光着身子为他宽衣,这样一幅极好的身子,还怕人看?他怕是被别的女人这样侍侯惯了,自己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不过这死色鬼也太无情了吧?他不是已经把小宫女兰溪给那个啥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也不留,好歹已是做了夫妻的人,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长得没那么差吗?这么不招待见? 后悔过后,又开始自我安慰,总的来说还不算太坏,他说了不要为难她,这次侍寝虽然没招来福,却也没有惹来祸,更没有失了身,还免费享受了一次高级的全身护理。 心情刚刚好一点,阴公公走上前,不满地朝兰溪翻翻白眼:“更衣别看了,皇上早走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会来事?后宫一百二十多位主子,哪个不朝思暮想盼着侍寝?你为何要扫皇上的性?忍忍不就过去了?若不是皇上特意开恩,你不是被打入冷宫就是小命呜呼了!” 兰溪羞得转身往进跑,敢情这死太监以为她正被色鬼皇上给临幸着,却不懂迎合扫了他的性。 阴公公立即伸手止至了她:“更衣还想往哪跑?这龙床岂能说上就上?皇上已经说了送你回去,快走吧,你的宫女还在外等着!” 一个管事模样的宫女走过来郑重其事的问:“公公,还需要派人服侍兰更衣用止痛解乏汤沐浴吗?点心和水果还上不上?按例的赏赐还准备不?” 阴公公不耐烦的挥挥手:“不用了不用了,别触皇上和娘娘的霉头了,快送她回去!” 兰溪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恶的老太监拿了她十两银子的红包,怎么这么不讲情面?那个止痛解乏汤沐浴也就算了,反正她既不乏也不痛,可别把点心水果和赏赐也给撸掉呀!难道没被色鬼皇上那个就不被当人看了? 阴公公看她面色不善,到底拿了人家的银子手软,低声说:“不是老奴不讲情面,今晚的事情皇上已经格外开恩了,再提什么赏赐小心皇后娘娘罚你,本来你就辜负了她的希望,能省点事就省点事吧,尽快让事情过去才好!” 说完示意两个宫女过来,不由分说半扶半拉地把兰溪带出承恩殿,兰溪不舍地看着华美精致的宫室,和自己住的地方简是天壤之别,以后还有机会再来吗? 裹着毯子走不稳也走不快,被她们推推搡搡的差点摔倒,比之前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直送到耳房,还好,小桃正眼巴巴地等着她,赶紧上前扶住,担心地问:“主子,你没事吧?我听说皇上被你气走了!” 兰溪心里一热,仿佛看见亲人一般:“皇上说了不为难我,没事的,你放心!” 其他人很快退出去了,只留下小桃一个服侍,兰溪叹了一口气,侍寝前总共有十几个宫女太监围着她打转,现有只有小桃一个,待遇真是相差太远,不就是她侍寝没有成功吗?不至于这样势利吧? 小桃贪婪地闻闻兰溪身上诱人的香味,嗔怪道:“更衣为何要扫皇上的兴?侍寝一次可不容易呢,玉女院已经七八年没人侍寝了!机会一溜就走,主子为什么不抓紧了?” 兰溪清清嗓子,不管怎么样,在奴才面前还是要有尊严,就自得地说:“我不是说了还没想好要不要侍寝?” 小桃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样子连连叹气,别人朝思暮想盼了十几年而不得的事情,为什么自家主子不重视呢?她的脑子没进水吧? 有宫女在外面催促放快点,小桃应了一声气呼呼地说:“主子看到了吧?这些人前倨后恭是因为什么?刚主子在里面,她们在外面一个劲地巴结我,可皇上被你气走之后她们态度大变,还朝我翻白眼,真是势利眼!” 兰溪摇摇头安慰她:“不要理这些人,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总算没有带来麻烦,以后咱俩安生度日吧!” 草草穿上衣服,还是她来时穿的睡衣拖鞋,哎,连一身象样的衣服也没混到!想着回屋就要睡觉,头发也不用挽就出来了。 阴公公还在外面等着把她送回去,仗着刚才送了十两银子,兰溪鼓起勇气问:“公公,皇上真的不会生我的气吗?” 阴公公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留了一些情面,有些不耐烦地说:“皇上说了不为难你,就一定没事的,以后还是小心点吧!好了好了,快上轿吧!” 两个健壮的宫女很快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兰溪塞进轿子,示意快走,她怀疑,如果不是送了阴公公十两银子的红包,这会大概只有往回走的份了,可怜的小桃依旧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好大一会儿,轿子重重地顿在地上,有太监阴阳怪气喊着:“玉女院到了,快下来!快下来!” 兰溪正揉着被碰得生疼的脑袋,就被那两个健壮的宫女拽了出来,又一下子塞进小桃怀里,带着轿子扬长而去。 看到她气结的样子,小桃扶住她叹了一口气说:“按规矩她们要在侍寝之后把主子背到床上才能离去,因为主子没有得宠,她们知道没什么好处,也就没奴才样了!” 兰溪预感事态有些严重,自己侍寝有她们什么好处? “侍寝之后如果皇上高兴了就会晋主子的级,即是不晋级,也还有其他福利待遇,所有主子领赏后都会分出十两银子让承恩殿的奴才们去分,更衣没有领赏也就没啥打赏她们了,所以才会对你是这种态度!” “福利待遇?什么福利待遇?”穷极了的小更衣兰溪有些吃惊了,莫非自己这次损失太大了? “会赏赐止痛解乏汤沐浴,还会供应精致的点心水果,还有一百两银子的营养费和化妆品、丝帕、团扇、内衣等物,等到第二天早上去向皇后娘娘谢恩之时,娘娘还有赏赐,一般是金玉首饰之类的,都是上好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兰溪很不顾形象地站在玉女院的大门口,对着小桃大声咆哮。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三十五、训诫 无比后悔、无比挫败、无比疲惫的兰溪扶着小桃,有气无力地进了玉女院的大门,面目可憎的守门太监大概还不知道实情,点头哈腰的十分恭敬,兰溪苦笑一声,与其明早再被他们鄙视,还不如这会不恭敬! “兰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是谁惊喜交加地小声喊了一句,兰溪吃惊地回过头,原来是霍盼盼。 她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兰溪和小桃就躲到树背后:“别出声,回去再说!” 兰溪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不敢多问,随着她一口气跑回屋,霍盼盼又不许她们开灯,摸黑坐定,调匀呼吸,霍盼盼靠近兰溪,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这才叹了一口气问:“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妹妹?” 兰溪一愣:“你怎么知道?” 黑暗中,霍盼盼“哂”了一声:“侍寝有三种结果,一种是龙心大悦,晋阶或者赏赐,风风光光地回来,第二种是触怒龙颜受到重罚,干脆就再也回不来,第三种是不受喜欢但也没惹麻烦,悄悄地送回来,但是晋阶和赏赐全没有,就象妹妹这样的!” 兰溪有些吃惊她的聪慧,叹了一口气说:“我没能取悦皇上,他拂袖而去了,侍寝失败,就这样了,还好皇上说了不为难我,所以我才平安回来,姐姐为什么不许我出声?” “这院里的女人们把以后是否受宠全托付在妹妹身上,都等着你回来问个究竟,如果我不悄悄拉你进屋,你还不被吃了?” 兰溪满脸黑线:“明天她们过来我该怎么办?” “别怕,明早不等你起来,我就放出话去,说你侍寝不力,触怒皇上被送回来,被禁足三天,还被王才人狠狠训诫,是不是要罚以观后效,她们怕受你牵连,保准吓得谁也不敢上门了,不过这三天你也不能出去!” 兰溪赶紧点头,只要不见那些女人,三十天不出门都行。 霍盼盼示意小桃避到屋里,靠近兰溪很八卦地问:“妹妹能否告诉姐姐,你好端端去侍寝,怎么能没有成功呢?那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让你做什么你就什么,或者只需闭上眼睛承受就行了,为什么会惹的皇上拂袖而去?” 黑暗中兰溪羞得红了脸,霍盼盼嘻嘻笑起来,又接着说:“妹妹不好意思说就算了,你可知道,你的损失不是一点点,一百两银子的营养费和化妆品等物就不说了,皇后娘娘为了夺花贵妃的宠,只要是谁能侍寝,赏的大都是足金手镯、白金链子、钻石戒指等物,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我们一辈子也买不起,妹妹这次真的亏大了!” 兰溪强忍内心的懊悔,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霍盼盼又说:“其实这些身外之外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奴才们以为你失宠了,会使劲的盘剥欺凌,其他人也会态度大变,妹妹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了!算了,妹妹很乏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正欲离去,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有人大声喊着:“王才人传兰更衣前去问话!” 兰溪打开开关,屋里顿时亮起来,看看墙上的表,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是杀是剐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她已经累得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可人家好歹是上司,她不敢怠慢,强行打起精神,很快换上了正式的衣服,头发也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高仿真首饰还没送来,就戴上绯红色堆纱宫花,这才匆匆去见她。 王才人沉着脸看着香味袭人的兰溪,默然不语,兰溪跪在她面前,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不可掩饰的妒忌,心里一紧,一个女子被女上司妒忌,她的日子能好过吗? 虽然得罪了皇上,可他说了不为难她,这个女人就未必了,自己还是想法套套近乎:“才人姐姐恕罪,兰溪不懂事,侍寝时惹得皇上发怒,给姐姐添麻烦了,这会了还不能歇息!兰溪以后定不会忘记姐姐的恩情!” 王才人面色缓和了些:“你犯得错是挺严重的,也算你运气好,皇上大度不许为难你,以后事事小心,不可再如此任性,起来听训吧。” 兰溪谢了恩起身,膝盖却痛得半晌站不起来,王才人命人扶她起来,赐了坐,开始训诫,如果不是送了她一百两银子,兰溪估计,这会自己绝对得跪着听训。 王才人端庄而威严地坐好,一板一眼地说:“你听好了,这是皇后娘娘训话,必须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以后不可再犯! 兰溪点点头听训,恭恭敬敬地坐好听训,王才人传达了皇后娘娘的训话,无非就是几句空洞而严厉的官方语言,兰溪敏感地捕捉到,自己确实辜负了皇后的希望,她对自己很不满意。 然后又拿出一本《女诫》一板一眼地读起来,兰溪听了一会,实在累得撑不住了,就试探着问:“才人姐姐,这本书好长,兰溪听一遍肯定记不住,让姐姐受累不说,还有违皇后娘娘的圣意,不如把这赏给兰溪算了,我一定认真研读,力求弄懂弄精,掌握精神实质,不给姐姐脸上抹黑!” 王才人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实话,把这本书读完她还真吃不消,何况时间也太晚了,就恩准了。 正待告辞回屋,兰溪想起皇后娘娘推荐自己侍寝一事,非常不能理解。 后宫的女人中,她们俩分居两头,地位相差的不是一点点,又素未谋面,她为什么那么起劲地向皇上推荐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让她同花贵妃争宠吗?兰溪从不来认为自己倾城倾国,看来得请教一下王才人。 可能与一百两银子有关吧,王才人同意两人进卧室密谈,兰溪无比艳羡的看着宽大舒适的卧室,更加后悔自己失败的侍寝。 她是皇上最末等的小老婆,但老婆不论大小都得服侍他睡觉,这就是她的职责,她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如何会有提高待遇的机会? 王才人得意地看着她艳羡的样子,轻轻地咳了一声:“兰更衣到底有何事要和我私谈?” 兰溪眼巴巴地看着她说:“妹妹听说这次侍寝是皇后娘娘一再向皇上推荐的结果,我很奇怪,皇后怎么会对我如才重视?” 王才人迟疑了一下说:“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说给妹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后娘娘不满皇上专房专宠,就千方百计找皇上感兴趣的人侍寝,想慢慢夺了花贵妃的宠。你在梅林里被皇上临幸后,皇后娘娘大概以为皇上喜欢你,为了分宠,所以向皇上推荐你侍寝。” 兰溪闻言抹了抹汗,自己气走了皇上,争宠没有成功,皇上去了花贵妃的宫里,让皇后的一番心意落了空,受宠的还是花贵妃,她俩不是都要恨死自己吗? 王才人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她说:“妹妹不必自责,皇上说了不为难你,宫里就没人敢跟你过不去,皇后娘娘也不会拂着皇上的意思。” 王才人又不解地问:“花贵妃极受宠,地位又仅次于皇后,应该很满足了,却为什么要和你过意不去了?你们以前可见过,有没有什么隔阂?” 兰溪摇摇头,有没有什么隔阂,她又怎会知道?自个再漂亮动人,可是埋没于后宫女人中,其实算不得什么,不至于被人惦记到这种地步,这个花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53817,bookname=《笑傲幼儿园》] [bookid=1427988,bookname=《平凡家庭》] 三十六、四面楚歌 借着昏暗的灯光往回走,兰溪第一次感到,原来在这里生活听起来还美,实际比在前世更不容易,生死安危全无保障,都在别人一念间,仅仅一次侍寝不周,就四面楚歌、危机四伏,后宫宅女梦还能做得下去吗? 宫里最有份量的三个主子,皇上、皇后和花贵妃,她已经都给得罪了,一个小小的更衣,承受得起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手段吗?要了她的小命如同捻死一只蚂蚁一样。 小桃默默地跟在后面,不忍地说:“主子别太难过了,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 兰溪转身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想那么多,该来的总会来的,咱们回家睡觉吧!” “家?我们还能回家吗?” 原来小桃指的是娘家。“我说的是咱们住的地方,以后那就是我们的家,见不到家里人,我们就是亲人了!” 小桃握握拳,感动地说:“更衣放心,小桃会一直跟着你,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兰溪什么也没说,就象前世里挽着女伴去逛街一样,挽住她的胳膊,不顾她愕然的样子,轻轻地说:“听话,咱们回家吧,以后没人时就当我是姐姐!” 忽然间从周围涌出不少人来,见了兰溪争先恐后地涌上前,霍盼盼也在其中,无奈地朝兰溪摇摇头,悄悄指着揽秀宫的方向,兰溪明白了,是王才人传她训诫走露了消息。 最丰满有力的白波波挤过众人靠近兰溪,吸吸鼻子赞叹地说:“妹妹可真香呀,是不是到桃花汤里洗了?我当年受宠时身上天天这么香,已经好久没闻到了!你有没有对皇上提起女大三抱金砖?” 徐娘瘦弱的身子挤过来,兴奋地拉住兰溪:“兰妹妹,快点告诉我们,皇上有没有晋你的位?能不能提携提携姐姐呀?有没有提及那一夜?” 其他人不甘落后,纷纷围住兰溪发问。 “兰妹妹,皇上都赏你什么了?我最近手头实在紧得慌!三个月没吃过饱饭了!” “兰妹妹,皇上还象当年一样帅气迷人吗?是不是依然很热情很温柔?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见过他,都快想死了!” 兰溪被吵得捂住耳朵痛苦不堪,实在受不了才大声地喊:“姐姐们!不要吵了!不是我不说,而是根本没机会说!我气走皇上,侍寝失败,就这样了!” 人群发出一阵失望的惊呼声,白波波痛苦不堪地大吼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笨?你怎么可以这么笨?侍寝是多难得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紧了?连我的前程都毁了!我恨死你!我恨死你!” 徐娘干脆扯着嗓子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当年共度初ye,我以为会做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谁知第二夜他就被大奶婆迷住了,现在想指望你,偏偏你连‘初ye’两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我要忍饥挨饿到什么时候哇?” 白波波扑过去指着她的鼻子大吼:“你的嘴巴干净点!谁是大奶婆?你才是搓板呢!” 兰溪痛苦地捂住耳朵站在她们中间,疲惫地说:“两位姐姐,我已经惹恼皇上了,还不知明天怎样处置,说不定明晚我就睡在冷宫的地上,你们快走吧,离我远点,小心给我去做伴!” 看着她们一个个惊慌地逃开,兰溪第二次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小桃哀怨地说:“更衣,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不是说了不为难你了吗?怎么又要打入冷宫?” 兰溪笑得直不起腰来:“傻丫头,我是骗她们的!不这么说她们能走吗?放心吧,真的没事,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回家睡觉就行了!” 满身香味的兰溪疲惫至极地一头栽倒在床上,没心没肺地一夜好睡,反正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吃饱肚子养好精神最重要。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已经好几天了,兰溪还是先诧异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随及想起昨夜侍寝失败的事情,后悔得狠狠捶了一下床,要不为了可恶的自尊心,这会正捧着厚厚的赏赐傻笑呢! 声音惊动了小桃,她轻轻地推门进来,问侯了一声早安,就苦着脸不言不语,不象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 兰溪感觉很不好,匆匆下了床,担心地问:“怎么了小桃?大清早皱着眉头要影响一天的心情!” 小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恐怕更衣一天都不会有好心情了!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兰溪披头散发来到客厅,早饭照例摆上了桌,仔细一看却愣住了,本以为还得一两年才能落到她头上的待遇提前来了! 早餐还象以往是油条、饼子和稀饭小菜,只是油条只有一根,已经干缩在碟子里,还有一股哈喇味,极小的一块饼子看着就咬不动,稀饭稀到极致,小菜仍是两样,不再是榨菜肉丝、清笋鸡丁、熏鱼、煎蛋、凉拌乳瓜之类的,直接换成了两碟少得可怜的咸菜丁和豆豉。 兰溪苦笑一声,挨饿的日子这么快就来了?不就是没被皇帝大叔那个吗?从此就不当人看了? 如果以后要和玉女院其他人过着同样的生活,那还不如穿回去做穷人算了,可是她还能穿回去吗? “小桃,你说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从了他,非要弄得挨饿才心甘吗?” 小桃以为她受了沉重的打击,心疼地劝道:“更衣别难受了,别的主子侍寝成功了不也过着一样的日子吗?” 兰溪呵呵笑起来,“小桃,你说的太好了,原来高人不至我一个,放心,你家主子是打不死的小强,比这还苦的日子都过过!” 看看桌上的早餐,放弃了那块有哈喇味的油条,把坚硬的饼子使劲掰碎,泡到稀饭里,就着咸菜和豆豉吃完,可还是觉得饿,因为饼子实在太少了,稀饭实在太稀了,过不了几天自己也会面有菜色的。 “更衣,如果没吃饱再喝袋奶吧,恐怕这箱奶喝完了,发的奶都是快要过期的……” 兰溪无语的盯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杯盘点点头,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主仆二人狐疑地盯着大门:“都说了我要被打入冷宫了,谁这么大胆不怕受到牵连?” 小桃脸色大变:“主子,莫不是皇上还不肯放过你,要把你关到冷宫去? *************************************************************** -------亲们,此文正式修改完毕,一共减掉了五章,侍寝那章有较大的改动,前面的都是旧章节,这一章内容有旧有新,从明天开始全部是新内容。欢迎亲们多提意见! -------蔟鱼亲亲给锦瑟建的群:89524778(锦瑟书痴小丫的后宫),这是三位作者共用的群,亲们有兴趣可加入,敲门砖:书名或者女主名,不过锦瑟很忙,经常潜水,亲们勿怪! -------因为内容重新调整,所以暂时只能每日一更,时间大概在晚上九点以前,亲们勿嫌龟速呀! 三十七、兰溪的手机生活 兰溪凄然一笑:“小桃,亲爱的小桃,听我说,如果真的要把我发落到冷宫,你一定不要傻乎乎的跟过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小桃大惊失色:“主子!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在那暗无天日、荒无人烟、缺衣少食的地方生活,我们俩好歹是个照应,也能说说话!” 兰溪真的感动极了,暗地发誓以后如果过上了好日子,一定要带上小桃,摸摸她的头:“安了安了,事已至止,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你留下来一是要把那二十五两银子交给我爹娘,切记不要说出我被打入冷宫一事,二是只有你在冷宫外面,才能想法照顾到我,我们俩都关进去了,谁暗中接济我呀?” “嗯,奴才听从主子的安排,你一定要保重!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衣物。” 小桃哭哭啼啼地进屋去了,敲门声更响了,兰溪安慰自己也许冷宫没那么可怕,既然到宫里来了,哪能不到处走一遭呢?强作镇静打开门,却愣住了。 “小贾子?是你!” 小贾子没想到给他开门的竟是兰溪,吓得慌忙跪在大门外行礼。 兰溪哭笑不得,同时也很感动,难得他一如继往待自己好,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末等主子,只能给他添麻烦而已。。 “谢谢你小贾子,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肯来看我!快起来吧,以后见了我没外人时别跪!” 小桃闻言跑出来,气呼呼地跺脚:“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要带更衣去冷宫呢!”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快请小贾子进来坐吧,难得他不嫌我晦气!” 小贾子进了屋说什么也不肯坐,恭恭敬敬地递过一个精致的小纸盒:“更衣,这是你的手机,本来昨天就要送过来,但我检查了一下,性能不是很好,就退了回去。今天才挑到一个性能极好的,不比花费十两银子领的差,电已经充好了,玉女院各位主子的号码已经输进去了,更衣试一下!” 兰溪欣喜的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果真是一个崭新的粉红色手机,居然和前世的手机差不多一个样,试了试,铃声还挺动听的。 “谢谢你小贾子,在我失势的这个时候,别人避之不及,你还一如既往对待我,你的好我绝不会忘记的!” 小贾子依然是那么谦虚斯文:“更衣过奖了,你是一位难得的好主子,奴才愿为你效犬马之劳!” 兰溪有些小小的得意,都混到这份上了,还有小桃和小贾子两个铁粉,看来自己还是有些魅力滴。 小桃有些吃醋了:“好了好了,快教主子怎么用吧,等会再表忠心!” 小贾子不以为意,详细地给兰溪讲解着,原来用法和前世差不离,只有字全是繁体字,好在兰溪差不多都认识。 翻看了一会发现,手机里果真只有除过自己之外玉女院其他主子和两位正副管事的手机号码。 “更衣刚来,应该通过短信向其他主子打个招呼,问声好,她们以后就会记住你的号码,有利于联络感情。” 兰溪有些吃惊了,新人得过多少道坎呀?先是QQ群里拜见,然后带上见面礼挨个拜门,最后还得短信打招呼,可问题是,那些开始热情过了头的女人们还会理睬她这个失宠的人吗? 不过既是约定成俗的规矩,还是遵守吧,至于她们什么反应,与她无关,因为自己不犯规就行。 “那个小贾子,短信内容是什么?有没有设定好的?” 小贾子反应过来这位刚从奴才提拔上来,还真没见过手机,肯定也不会发短信,他接过去编好了一条:“更衣请看,就照这个发,按群发就成!” 兰溪一看,差点笑喷:你来自天南,我来自海北,你来自山西,我来自水东,是什么让你我走到一起?到底是什么啊?那就是我们对皇上共同的爱!因着对他的爱,我们一起走进皇宫这个大家庭,因着对他的爱,素昧平生的我们成为相亲相爱的好姐妹!也因着对他的爱,请各位多多关照新人兰溪! 这也太煽情了嘛?仿佛演讲一般,真想不到,看起来老实木讷的小贾子还有这一面,有点震撼人心。 “小贾子,我昨天去见皇上,大家都毕恭毕敬的,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宫里允许这样说话吗?” “更衣,宫里各个联系方式各有特色,这点王才人第一次见更衣就要交待的,她可能忘了。主子切记,共有三种联系方式,如果是真的见了面一定要一丝不苟,不可行将踏错半步,如果是在群里见面,力求活泼风趣,如果是通过手机短信联系,就一定要有足够的热情和感染力。” 兰溪有些被雷到了,三种联系方式还要各有特色,这也算是人性化管理吗? “那个小贾子,你刚才编的短信,我觉得极富热情和感染力,很符合要求。能不能教教我?我总不能每次都麻烦你吧?” 看着兰溪明净的大眼睛,小贾子的脸很可疑地变红了:“更衣过谦了,从你能想出那么多有新意的QQ昵称就可知道,更衣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哪里还用得着我教?不过若真有用得着小贾子的地方,奴才定会全力以赴!” 兰溪感动地点点头,短信很快发出去了,提示为全部发送成功。 很快有人回了,原来是霍答应:“春天,花儿愈多情愈浓;夏天,雷雨愈多爱愈烈;秋天,果实愈多意愈真;冬天,落雪愈多心愈纯!让我们如同春天的花儿、夏天的雷雨、秋天的果实、冬天的落雪一般,对皇上情愈浓!爱愈烈!意愈真!心愈纯!我谨代表我个人,热烈欢迎兰溪妹妹!” 哇!原来后宫个个都是才女,兰溪强忍住笑,虽然太煽情肉麻了些,但确实够热情够有感染力,真看不出,霍答应内心还有如此火热的一面。 顾不得震撼,又有人回了,是尹彩女:“因着你的加入,所以我欢迎!因着你的来到,所以我欢呼!因着你的进来,所以我激动!兰溪妹妹,姐姐欢迎你噢!” 兰溪哭笑不得的研究了一会,这是什么话呀?好象有点讲不通呀,和尹彩女本人一样,不大整齐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其他人均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音讯,小贾子不安地看着兰溪不敢多言。 小桃气呼呼地说:“这些女人真是神经病,亏得更衣还带着厚礼挨个拜门子,不就是一次侍寝没成功吗,用得着这么势利吗?看看昨天她们那个巴结劲儿!” “安了安了,我才不想再看这些太过煽情的短信,怕被雷得风中零乱,她们回不回我才不在乎,只要我不失礼就行!” -----------今天外出回来晚了,上传迟了,亲们勿怪呀!那个捍海亲亲,我已经抱头鼠窜了! -----------推荐两本新人的书,亲们有兴趣看一下: [bookid=1470462,bookname=《绵绵寻爱记》][bookid=1529527,bookname=《月舞修罗》] 三十八、望帝的马甲 兰溪玩了一会手机,盯着餐桌不语,小桃和小贾子面面相觑。 “嗯,那个更衣?怎么了?” “小贾子,手机上有皇上的号码吗?”兰溪依然出神地盯着餐桌发呆。 “更衣,手机上不但存着皇上的号码,还存着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号码,不过这些号码不到时间不会激活,存着也打不出去。更衣问这些有事吗?” 兰溪叹了一口气下决心说:“虽然打交道时间短,但我当你是自己人,也就不瞒你了,你大概也知道我昨夜侍寝失败的事吧?” 虽然对一个太监说这些话有些让人受不了,但是不甘心的兰溪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小贾子在宫里时间长,消息灵,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贾子不敢抬头,嗫嚅着说:“奴才听说了,君心莫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不过皇上没有迁怒于你,已是万幸,更衣不要想得太多,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 “其实我不在乎是否得宠,我只想安宁饱暖地做后宫宅女,哪怕是垫底的都行,关键是在宫里失宠了就活不下去呀!你看看玉女院的主子,一个个衣衫陈旧、面有菜色,比得脸的奴才还不如!” “主子勿气,不仅仅是玉女院,只要失宠了,无论品阶高低日子都不好过,月银高的被盘剥的更狠些。不同的是玉女院的主子都出身穷人家,不但没有娘家接济,还得省下银子倒贴,所以过得很艰难。六品以上的主子出身大都能好些,经常贴补她们,所以日子好过些,其实都是一样的!” 兰溪愣住了:“王才人也一样吗?”想起她千方百计找茬,逼得自己把真金白银的首饰换成假的向她行贿一百两银子,兰溪就耿耿于怀,一百两银子,自己将近两年的月银呀,太狠了些。 “是的,王才人失宠已久,日子也不好过,不过她是低等主子的总管,经常有人孝敬些财物,所以吃穿不愁的。” 兰溪苦笑一声:“人家吃穿不愁,是否得宠有什么打紧呢?可我呢?你看看桌上的油条就知道我今早吃的是什么!一天两天可以忍受,时间长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住的。难道做了主子,想衣食无忧都不行吗?” 小贾子和小桃相视无言,这个问题太普遍也太尖锐,牵扯到许多人的利益,甚至有主子在里面操纵,岂是很容易就能解决的? “小贾子,我知道宫里潜规则很多,我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我只想争宠,让日子好过些。如果再有一次侍寝的机会,我一定牢牢把握住,绝不会再失败。你在后宫时间长懂得多些,有没有什么法子让皇上注意到我?比如在群里向他发话?虽说这犯规,但只要我一鸣惊人,几句话就引起皇上的兴趣,说不定不治我犯规,还会再次招我侍寝呢!” 说完满怀希望地看着小贾子,她相信前世总有一些望帝不知道又极感兴趣的东西,比如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绝对两三句话就可吸引的他召见自己。 兰溪暗暗握紧拳头,失败绝对只有一次,只要再给她一次机会,一定要迷得望帝大叔七荦八素魂不守舍痴心妄想意乱情迷! “更衣千万不可,在群里主动找皇上说话犯规矩,是要被严惩的!无论说的话有多大吸引力,也要被严惩!” 看到兰溪无比失望的样子,小贾子咬咬牙下定决心说:“奴才昨天才无意中得知,宫里有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更衣千万要保密!” 兰溪立即来了兴趣:“放心吧,我拎得清,你快说!” “其实皇上共有三个本尊QQ号,分别加了三个群,一个是高级嫔妃的群‘凤华宇’、一个是皇室嫡系子弟的群‘御种禾’,一个是亲信大臣的群‘代代奴’,这三个群他经常上线,其他群里只是马甲而已,皇上几乎从来都不理会。” 兰溪愣住了,那么“玉女屋”群望帝也是从来不上的,王才人经常说的“小心皇上这会在线”原来是吓人的! 可怜那些女人整天心存侥幸,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费尽心思起昵称,上传的真人头像一个比一个漂亮动人,每天没事就挂在网上,希望可以邂逅到皇帝大叔,原来只是在做无用功,不过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真相,也好让生活有一点希望。 “哎,皇上既然从来不上,干嘛搞这么多马甲出来?你知道皇上有多少马甲?” 小贾子摇摇头:“皇上的马甲明的暗的有不少,到底有几个谁也弄不清,基本都由亲信太监时时在线观察后宫各群的动静,定期向皇上汇报情况而已。你主动找他搭话不但没用,还会犯规,所以更衣切不可这么做!” 兰溪“啊”了一声,顿时象吞了一只苍蝇,原来她们在玉女院里聊天,全都有太监以望帝的名义隐身偷窥呀! 她无比恐惧地想起,自己那天曾经在群里炫耀望帝亲口对她说:“朕喜欢一身粗布的你,也喜欢阳光下的你,更喜欢梅林中的你,你就从了朕吧,从了朕吧!”原来全被隐身的太监看了去! 最无法忍受的是严尚宫的讲座:那天太阳亮晃晃地照着,青天白日,躺着梅林里凸凹不平的土坷垃上,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布衣承受雨露君恩,需要何等勇气和牺牲?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兰更衣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吾皇需要呀,所以她就千依百顺,极其温顺。 这些话也全被隐身的太监看了去,如果被他们YY了还不恶心死,兰溪羞愧万分地捂住脸,仿佛赤身裸体置于大庭广众之下。 半晌,她在小桃和小贾子诧异的目光中抬起头,弱弱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放心吧,我绝不会犯规的。潜规则谁也动不得,得脸的奴才们个个有靠山,比我地位高的都受得了,我有什么不能忍受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还能过不下去! 小贾子佩服地说:“主子的淡定和大度,宫里没几个能比得上,我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你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提及出人头地,兰溪心里一动:“小贾子,你知道有个网名叫‘井里的绿青蛙’的是何人?他好象很活泼可爱,非要缠着加我为好友了。 小贾子摇摇头:“这个奴才不得知,宫里对网上的要求是轻松活泼有趣,只有不犯忌讳不违宫规,一般不太管的,她也许是那位主子,也许是贪玩的皇子公主,也许是位得脸的奴才也说不定。主子切记,对不了解底细的人说话要注意,小心惹出事端!”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三十九、馒头泡奶 兰溪对着一桌和那天在霍盼盼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午饭,哀声叹气,明明饥肠辘辘,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下咽。 几块风干的鸡头鸡爪鸡脖就算是黄焖鸡,发霉的绿叶菜上摆两块有着哈喇味的肥肉就是梅菜扣肉,两碟量很少素菜是醋溜土豆丝和炒茄子,一小碗干硬的米饭,一盅稀薄的青菜豆腐汤。 兰溪重重地放下筷子:“小桃,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把刚做好的端上来,非要放成这样?量少一点也没什么,关键是要能下箸呀!可这算干什么?就不怕饿死人吗?” 小桃同情而无奈地看着她,谁让她不争气惹怒皇上呢?如果侍寝成功,那至于吃这个? “更衣哪里知道,如果膳食房每顿都把新做好的菜端上来,主子们不全吃光了?下一顿还得重新做,既费功夫又费银子,所以他们才想出这个缺德的办法生财。更衣每个月十两银子的伙食费,照前几天的标准最多只花五两,如果照现在,一个月花不了一两银子!多出来的全落入他们的腰包了!还能逼着主子们掏银子加菜,两头都赚!” 兰溪气结,想骂又忍住了,变态的后宫,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对着一桌色香味形全无的饭菜,还是决定先填饱子再说。 还好,很少的一点醋溜土豆丝虽然粗细不匀,看着也没滋没味,但好歹是新做的,勉强能下饭,素炒茄子还算有点香味,兰溪压下满腹的恶气,把干硬的米饭倒进豆腐青菜汤里,就着一点土豆丝和几块茄子勉强吃完了。 两顿饭都吃不饱的结果只有一个,她还是饿。 看着她气乎乎的样子,小桃心疼地劝:“宫里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样,更衣今天对付着吃上一点,要不明天给管事的送去五两银子菜钱,饭菜就和以前一样了,如果更衣实在舍不得,就送二两算了,饭菜虽不好,但比这强些,还能吃饱,可别饿出毛病来。” 兰溪苦笑一声,侍寝失败的结果就是比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任何收益,还白白给阴公公打赏了十两银子。 如果这十两银子还在,除了贴补小宫女兰溪父母的三十两银子,还有五两银子的余财,反正下个月初一就要发月银了,完全可以用这五两银子来改善伙食,可现在总共只有二十五两银子了,不但不敢再动用,第一个月的月银也得分文不动地存下来。 算了吧,还是省省吧,把三十两银子凑够再说。 “以后再说吧,我身体底子好,还受得住,而且我升职的希望不大,得宠更是没门,以后得勒紧裤带度日了,你还了食盒快去吃饭吧,小心又多一个饿肚子的!” 一会儿,小桃兴冲冲的回来了,神秘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馒头:“主子快吃,我趁大灶上的公公不注意偷的!” 兰溪接过馒头,哭笑不得,虽然一看就掺杂了粗粮,却有着纯正的粮食香味,对于腹中饥饿的她来说似乎不错呢,试着咬了几口,却干硬得难以下咽。 想来想去,可吃的东西只有奶和这个了,干脆用上次装了泡面的碗弄了个馒头泡奶,没滋没味地吃起来,她已经不敢奢求什么美味可口了,饱腹就行。 一边吃一边恨恨地说:“这叫什么免费膳食供应?比在外面吃饭还费银子!宫里恐怕还没人这么吃过!如果我以后有机会亲手给皇上做饭,一定给他弄一碗馒头泡奶尝尝!” 小桃瞪大了天真的眼睛:“他会吃吗?” 兰溪恶狠狠地说:“我一定会逼他吃下去!” “可是主子,你都见不到他耶!” “如果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 已经整整四天了,兰溪吃着同样的饭菜,本来就不粗的腰支又细了一圈,略有深陷的眼睛更大了,却没了神采。对镜自顾,虽然不至于面有菜色,却已经没了当初的红润,无论多么不甘心,姣好的容颜渐渐如同雨中桃花一点一点失了色泽。 最难以忍受的是,明明饿得厉害,供应的饭菜却无法下咽,每次都强迫自己吃下去,却依然吃不饱,等牛奶喝完了,恐怕连馒头泡奶都成了奢侈。 兰溪现在处于懂事以来最单纯的时候,思想纯洁的如同婴儿,因为除了吃,她什么也不想。 什么帅哥、新衣、首饰、化妆品,统统忘到了脑后,满脑子的烧鸡、卤鹅、烤鱼之类的,还有前世那些不值钱却很可口的麻辣米线、串串香、铁板烧等街头小吃。 那些死缠着她不放的女人们,大概怕受牵连,也躲得无影无踪,只有一直看好她的霍答应还发了一个短信安慰她。 不会吧,自己是不是想美食想得太厉害,竟然穿回去了?兰溪目瞪口呆地看着熟悉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自己居然就站在小吃街口,各种扑鼻的香味一起搅动着她的馋虫,原来已经饿了这么久。 身不由己走过去,惊觉自己居然披头散发穿着宫里的粉红色睡衣,幸好包得还算严实。也有些迷糊,现在的样子到底是前世的兰溪,还是小宫女兰溪?又没有镜子可照。 不管了,太饿,香味太诱人,先吃饱再说。 鼓起勇气走上前,还好,虽然有人诧异地对她指指点点,但可能以为她不修边幅或者是超新人类,倒没引起太大的震撼。 站在摊前,看着头戴小白帽的摊主熟练地翻转着香喷喷的鱿鱼串,铁板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再洒上一层混和着孜然粉的调料,满街口都是诱人的味道。 兰溪两眼放光,喉咙不争气地动了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摊主正忙着活着,想也没想递过去,兰溪心花怒放地伸出手,正要接过来,摊主却发现了她的异常,很快缩回了手。 “一串五块钱,先拿钱来!”摊主才不管兰溪衣着是否得当,他只是实在看不出兰溪的口袋在那里。 兰溪愣住,自己自宫里来,哪来的人民币,而且所有的首饰都换成了银子,如果把那二十五两银子带在身上就好了。 摊主鄙夷地笑了,这女人长得挺漂亮的,怎么看起来不大正常呀,还想吃白食,他很快把香喷喷的鱿鱼串又放回了盘子里,不再理会兰溪,继续吆喝起来。 兰溪失望了,又走到卖炸鸡腿的摊子旁,眼馋地看着油亮喷香的鸡腿,想吃又没有钱,想走又迈不开腿。 摊主是两个外貌相像的男人,应该是弟兄两个,看到兰溪,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着,耳语几句后,稍为年轻的那个举着一个鸡腿来到兰溪面前,满脸堆笑的说:“小妹妹,饿了吧?如果你肯跟大哥回家,我就送你一只鸡腿,我家还有许多好吃的!” 说完一只油乎乎的手就来拉兰溪,兰溪惊恐的往后躲着,那只手却依然伸了过来,她叫起来,却没有一个人理会,那个人的神情越发猥亵,拖起兰溪就走,她拼命地撕打起来。 ------看到有亲说磨叽,锦瑟汗,为了加快速度,也为了祝贺上金笔点凤榜,今天加更,九点钟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40508,bookname=《偷香妾玉》] 四十、冲动是魔鬼 “更衣!更衣!快醒醒!” 一头冷汗地睁开眼,正对小桃关切的眼睛,原来是一场梦!自己竟然饿到了这种地步! 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想起来她是魂穿,不是身穿,怎么可能再回去呢?既然回不去,又过得不好,她该怎么办? 小桃擦去她满头的冷汗,关切的说:“更衣,你请的三天假已经满了,今晚该上线了,现在是七点半了,更衣吃过饭快向群主报道吧。” 兰溪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小桃,明天给管事的送去五两银子吧,给爹娘的贴补以后再说,我必须先得吃饱饭!” 强迫自己吃完难以下咽的晚饭,兰溪坐到镜子前仔细端详,她已经成了后宫女子,没有比容颜更重要的事了,如果继续饿下去,会不会年纪轻轻就面有菜色、细纹密布?最可怕的是和那些个女人变成神经质,后宫宅女生活就要过成这样子吗? 而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源于侍寝失败,可她是第一次嘛,没经验也很正常,为什么可恶的望帝不留半点情面呢,总得给新人一点学习的机会吧?她那么美丽可爱,香喷*光光,在那种香艳旖ni情况下,有什么错不可能原谅? 回忆起望帝那幅拽样子,兰溪气不打一处来,明明之前已经强暴过她嘛,那天晚上装什么陌生装什么素昧?是想洗脱很黄很暴力的罪名吗?还自甘下贱做小受,那为啥在梅园里作恶时就变成强势小攻了? 可是强权当道,要做小攻强暴宫女也由他,要做小受让她扒衣服也由他,不能怪人家变化太快,只能怪她适应能力太差了。 思前想后,却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改善目前的状态,算了算了,先解决目前的麻烦吧,已经七点五十分了,马上就要上线,整整三天没露面,等会上线了,那些个女人还不知该怎么讥讽嘲弄她? 正在这时,短信提示“嘟”的一声响了,原来是霍盼盼,打开一看,不是那种热烈煽情的短信,而是朋友间平实的关心:“兰妹,我记得你今天假满,别忘了准时上线哦,小心被别人嘲讽,不过我会替你讲话的,千万不要和她们吵起来,如果她们太过份了群主自会替你出头的,你对她的心意不会白白付出的,我的昵称是‘美若天仙’,记着上线了先去向群主销假。” 兰溪心里一暖,虽然她处于最倒霉的时候,别人避之不及,但还是有霍盼盼、小贾子和小桃真心对她好,来了不到十天,就交了三个真心对她好的朋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又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 顿时精神大震,赶紧上了线,还好,王才人的头像还是暗的,兰溪先销假:“群主好,更衣兰溪身体已经康复,现向群主销假!” 她的话一发出,本来大部分暗着的头像一下子全亮了,一齐向她发话,简直应接不暇,打字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她这个经常码字的慢。 ------无怨无悔的人:什么病了,怕被打入冷宫吓得吧!但愿她的小心肝还能受得住!(QQ表情:一颗破碎的心。) ------春天开的花:谁让她那么狂?刚被树立为温顺的楷模就骄傲了,这不有违君心激怒皇上了?受到严重打击吧了!(QQ表情:一朵被雨打残的花。) ------我很美也很温柔:这叫过犹不及!本来想拽拽提高身价,谁知没摸清皇上的性子。新人嘛,还是不要标新立异的好,侍寝向来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温顺到极致! …… 同样的把戏反复几次兰溪已经没了感觉,索性不理,任由她们一个接一个的恶语相向,一群不正常的女人,她越反击她们越来劲。 还好,美若天仙及时出现了,她很巧妙的发了一句话:姐妹们,小心皇上这会在线,听说他不喜欢言语刻薄的人,我们为了一个失宠的新人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划不来,还是别理她了! 群里顿时哑雀无声,兰溪暗暗佩服,八点整,群主适时上线了,不冷不热地向兰溪表示了一下关心,提醒她补上这几天的心得体会发到她的邮箱里,然后发了一句话:各位肃静,群讲座现在开始,主题是“如何善察上意”,主讲人是杜尚宫,拍手欢迎! 换人了,也许有点新意,兰溪来了精神,今天的主题她也比较感兴趣,如果能学到点什么,下次有侍寝的机会也能用得上。 杜尚宫:我们一些小主总抱怨皇上不能做到雨露均分,专房专宠花贵妃一人,可有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有人怯怯地问:什么原因呀?我好想好想知道,请杜尚宫直言! 兰溪也来了兴趣,素昧谋面的花贵妃是宫里她最感兴趣的女人,也极想知道她为什么处处提防自己。 杜尚宫:有人说皇上专宠花贵妃是因为她美色无人能及,其实未必,吾皇并非好色之人,他更看重的是女人性情和智慧,贵妃娘娘心较比干多一窍,总能及时体察到皇上的情绪,三言两语就使吾皇身心愉悦,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要不就和那个兰更衣一样,有了侍寝的机会也是白搭,如果不是皇上大度,差点被打入了冷宫! 兰溪气极了,这个可恶的老奴才,想讨好花贵妃也很正常,可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不行,得治治她,花贵妃的对头不是皇后吗?让皇后收拾她算了! 她很快发了一个举手提问的表情,杜尚宫大概没想到兰溪反映这么激烈,依然是古板无趣的样子:请讲! 兰溪不依不饶地说:听杜尚宫讲贵妃娘娘如此优秀,确实我等望尘莫及,但是请问尚宫,你说贵妃娘娘性情和智慧如此过人,在尚宫心里是不是无人能及?皇后娘娘也比不上吗? 杜尚宫本就是受花贵妃所托才苦心安排了这么一期讲座,准备大肆为花贵妃歌功颂德,却被兰溪问得张口结舌,这可是严重的立场问题,皇后和花贵妃得罪哪一个都没她的好果子吃,顿时后悔不迭,小更衣已经够倒霉的,为什么还要羞辱她?这不是被逼急了反咬自己一口吗? 场面顿时尴尬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多嘴。王才人适时解围:其实呢,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高贵端庄,贵妃娘娘风华绝代,兰心蕙质,两人各有千秋,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回去好好写心得体会,不得少于一百字,散了吧! 兰溪激动过后,也后悔不迭,不是想好了哪怕过得差一点,也绝不参与到皇后和花贵妃的争斗中,现在冒然提问,不是明摆着站到了皇后的队伍中吗? -----推荐朋友的书:[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四十一、不识青蛙真面目 群讲座匆匆结束,兰溪一个劲懊悔自己沉不住气。正待下线,有QQ图像闪动,原来是美若天仙,也就是霍盼盼要和她私聊。 -----美若天仙:是不是挺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文静娴雅:简直后悔死了!难怪说冲动是魔鬼!其实我根本不想参与到皇后娘娘和贵妃的斗争中去,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美若天仙:安了,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当时的情况谁都看得出你是被逼急了,并非有意和谁做对。放心吧,单凭那么一句话,皇后娘娘不会轻易认为你站到了她的阵营中,贵妃娘娘也不会随便认为你是和她做对,她只会怪杜尚宫欺人太甚。 兰溪抚抚胸口,长出一口气,有个朋友真好,关键时候就象及时雨一样:谢谢亲了,有你真好,在这里的日子也没那么难挨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不随便说话。 -----美若天仙:乖,我去洗澡了,然后睡美容觉,你也赶快睡吧,晚安! 兰溪解开了心头的疙瘩,和霍盼盼互道了晚安,正待下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马甲“空中的白天鹅”,好几天没登录了,小青蛙大概急坏了,还说帮他顶贴,却饿得除了美食什么都想不起了。 刚一上线,绿色的青蛙头像就一直闪动,好象真的急坏了,留了许多言。 -----你怎么还不上线呀?还说帮我顶贴,如果不是我一直顶,早沉了!(QQ表情:一个满面委屈的小猪。) -----我今天过得好无聊,生活是那么乏味,做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事情,就连饭菜的口味也是一成不变的!你快上来陪我聊聊,要不然我就崩溃了!(QQ表情:一个在斗室中狂躁奔走的狼。) -----过份!好过份!过份到极点!有这么对待朋友的吗?(QQ表情:N把血淋淋的刀。) 兰溪掩嘴偷笑,这只青蛙蛮真性情的,想起小贾子说井底的绿青蛙有可能是那位主子或者皇子皇女,心里一动。 如果真是那位品阶高的主子或者皇子皇女,能和他做朋友,委实不赖呀!就算她只是个得脸的奴才,认识了也没什么坏处。 兰溪决心套套他的话,如果值得交朋友的话,就想办法投其所好拉关系。 可是小青蛙无比激动的情绪得先安抚一下,兰溪略一思索,先发了个一枝打蔫的花,加上几个字“病刚好,有气无力中。” 井底的绿青蛙头像很快就亮了,原来这家伙隐身就等她上钩。 -----井底的绿青蛙:但愿你没骗我!(QQ表情:一只瞪眼睛的驴。) -----空中的白天鹅:不要生气嘛,人家病还没全好呢,就是怕你担心才上的线。 兰溪本想发个撒娇的表情,后来一想他说不定是个太监,就放弃了,还是套套他的话吧。 -----井底的绿青蛙:人家是担心你,我有这么小气吗?哦,你是什么病?要紧不?(QQ表情:一只眨巴着眼睛的小狗。) -----空中的白天鹅:谢谢啦,我就知道你够朋友,我感冒了,已经差不多好了。(QQ表情:一只提着裙子跳舞的小天鹅。) 兰溪迟疑了一下又说:我看到你说每天做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事情,就连饭菜的口味也是一成不变的,亲每天都做些什么?吃些什么? 对方沉默了,原来青蛙只是貌似小白,实则不简单,他感觉到了兰溪在套话。 -----井底的绿青蛙:那个嘛,我每天吃的都是宫中供应的膳食,当然口味一成不变啦,每天做的也是分配好的事情,当然也一成不变啦。只是天天这样,实在乏味无聊极了。 这句话滴水不漏,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兰溪很不甘心地发了一句话:你觉得做什么都很无聊,应该是每天吃喝不愁,又被人服侍着,才会这样想,如果又饿又累哪会觉得无聊? 对方仍然十分警觉:是啊是啊,你说的对,有吃有穿就不错了,不应该想太多,可能是我心态有问题吧,也可能是一直就在这高高的宫墙里,生活天天都不变,我才会觉得无聊。 仍然是滴水不漏,兰溪恨恨地问了一句:看样子你很羡慕宫外的人喽?你在宫里多久了。 小青蛙沉默了一会儿,回答说:好象很久了,我是很羡慕普通人,不用生活在这方寸之间。不过说白了,走到哪里都有规矩,不可能按照我们的心愿行事,自由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套了半天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兰溪决定突袭一下:喜欢喝现磨的咖啡,还是速溶的? 现磨的当然是地位高的主子,再得脸的奴才能喝杯速溶的就很不错了。 谁知对方很巧妙地回答:咖啡这东西,我不太感兴趣。 气愤,这家伙警惕太高了,一涉及实际问题,根本不是初次打交道时活泼无赖的样子,难道换人了? 兰溪有些懈气了,还以为自己见多识广,可根本玩不过人家:你与第一次判若两人呀,我怀疑你不是真正的小青蛙! -----井底的小青蛙:哪有哇!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好伤心,我等亲好几天了,好不容易聊几句,还怀疑我!不行,你要安慰我!狠狠地安慰我,不安慰到死不罢休! 聊了好长时间,只要不涉及实际问题,小青蛙都和第一次一样调皮可爱,只要兰溪稍一套话,他立即就察觉到了,戒备十足地提防着,一句错话也不说,忙活了一个晚上,几乎想尽了办法,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这是一只非常狡猾的青蛙,不过也最大限度地激起了兰溪的兴趣,她佯装生气地说:好了,不聊了,就这么几句话反复来反复去,我去睡了! 小青蛙急了,赶紧抓住不放:好亲亲,别这样啦,我好爱你呀,再陪我一会吧嘛!能不能对我讲讲什么奇闻怪事?宫规严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什么也不懂,求亲亲了,对我好一点嘛! 兰溪狠狠回一句:有没有搞错?我也是宫里的,能知道什么奇闻怪事?恕不奉陪,我下了! 然后飞快地下了线,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浮游广告:太后倡导,因为气候原因,今年许多地方收成不好,有些百姓生活困难,后宫大小主子要大力发扬我朝勤俭节约的精神,节减开支赈灾,为天下万民做了表率! 勤俭节约?不就是省银子?日子已经很苦了,难道还要苦上加苦?还让人活不? ------今天又传晚了,抱头溜走!下一章很精彩!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四十二、夜半偷鱼 “更衣,这是五两银子,明早还要给管事送去吗?”关了电脑,小桃捧着五两银子眼巴巴地进来确认。 兰溪想起太后提倡节俭开支的倡议,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心灰意冷地摇摇头:“算了吧,宫里马上就要开展勤俭节约活动了,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我们这些被指责吃闲饭的低等主子,以后恐怕待遇会更差,说不定月银也要减,还是省省吧,我暂时还撑得住!” 太后她老人家不甘寂寞地出来搞慈善活动本也无可厚非,可是百姓要吃饱,宫里失宠的女人就该饿肚子? 节减开支赈灾本无错,可为什么不先治理宫里的不正之风?如果能保证每月十两膳食费有五两吃到她肚子里,把另五两捐出去都无怨无悔! 第二天,因为没有加银子,膳食同前几天一模一样,还没到晚饭时分,兰溪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脊梁,可怜见,就是前世做孤儿,也没受过这种罪,万恶的封建社会呀!为什么社会制度不随着物质文明一起发展? 等候吃饭的时光是那么漫长,兰溪在屋里呆的无比心烦,根本没有心思看电视上网,想起那个小池塘,觉得不如约霍盼盼出去转悠,她肯定也饿得正难受,两人说说话可以转移心思,暂时忘记难挨的饥饿。 就发短信给霍盼盼:与其饥饿难挨,不由临渊羡鱼!相约池边,闲扯疗饥可好? 霍盼盼很快回信:好!不过为了不被小人告发咱俩搞小团伙,亲先去,我过会再去,装作无意间遇上! 兰溪轻轻地笑了,她不但聪慧细心,还很可爱的,就带着小桃出去转悠了。 院子的景致虽不怎样好,但还是有不少人在转悠,不过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们主仆,其实正合她意。慢慢走近了池边,吓得小桃紧紧拉住她不让前行,生怕不小心再掉下去。 兰溪想起自己前世水性极好,绝不会象小宫女兰溪那样掉到水里差点挂掉,为了不引起小桃的疑心,还是对她说清楚比较好。 “放心吧小桃,我还没对你说过,小时候家门口有条小河,爹娘很忙不太约束我,我从小就练得好水性。这几天恢复了一些记忆,我想起来上次落水是因为突然晕倒,其实以我的水性,这个小小的池塘岂在话下?” 小桃还是相信,死活扯住她苦苦哀求,就是不让近水。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主仆俩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小桃吓了一跳,原来是霍盼盼带着一个宫女站在她们后面。 “嘻嘻,霍姐姐好,小桃是担心我象上次一样不小心掉下去。不管了,她也是好心,不如我们随便走走?” 霍盼盼点点头,两人装作邂逅的样子临水而立,却都默默不语,共同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饿,看看表,距晚饭还有一个小时,可怎么挨得过?最受不了的就是晚饭传来了也吃不饱。 “鱼!姐姐快看,池里好多的鱼!”兰溪惊喜地指着满池又肥又大的锦鲤,惊讶地说。 霍盼盼不解地问:“宫中凡是有水的地方都养有锦鲤,以取吉祥如意之意,妹妹不知吗?” 兰溪却充耳不闻,盯着满池肥肥的鱼不作声,这么多的鱼,下去游一圈就可以抓好几条,肚子饿得好难受,好象锦鲤也可以烤来吃。 她越想越饿得难受,凑近霍盼盼说:“姐姐,我想起一句话,‘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姐姐屋里有微波炉,不如咱们晚上烤鱼吃?” 霍盼盼吃惊地看着兰溪:“烤鱼?这锦鲤被誉为宫里的吉祥物,太后严禁任何人垂钓捕劳,违者严惩,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 正说着,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霍盼盼脸一红不语了,兰溪装作没听见,附耳说:“妹妹自幼水性不错,跳下去保准捞几条上来,放心吧,我小心从事,不让人发现。” “这合适吗?”饥肠辘辘的霍盼盼还是动心了。 兰溪嘻嘻一笑:“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烤鱼鲜美极了,一条鱼胜过供给姐姐的一百道菜,神仙也吃得,姐姐不想尝尝?” 霍盼盼不语,兰溪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直咽口水,继续说服她:“不瞒你说,我饿得撑不住了,姐姐没看网上发布的消息?太后准备在后宫倡导勤俭节约,到时还得克扣月银和膳食费,再不想办法,咱们还能活不?” 霍盼盼好不容易抑制住口水,郑重地点点头,兰溪说的对,饥饿的滋味太难受了,烤鱼太有吸引力了:“可是怎么抓到鱼呢?而且没有调料?最低程度得有盐吧?” 在饥饿中苦苦挣扎的兰溪下定决心要吃鱼,谁也拦不住她的决心:“放心吧,只借用姐姐的微波炉就行,鱼等到晚上我下去抓,盐我来想办法,再复杂的调料就没有了,姐姐别嫌味寡就成!” 说完转向小桃:“我的妆盒里还有一对堆纱宫花,拿去送给厨娘,换一袋盐来,再借一把刀用用。” 小桃被兰溪要偷鱼的想法吓住了,赶紧摇头:“更衣千万不可,被抓住要杀头的!” 肚子再次咕噜响了一声,先羞后怒的兰溪愤愤地说:“杀头就杀头,没看到你家主子快饿死了?横竖是死,先吃饱再说!” “可宫花是主子戴的样式,奴才没人敢戴,厨娘不会要的。” 兰溪愤慨了,除了这对宫花还精致些,她实在是一无所有了,难道又要花银子?记着一袋盐在前世也才一元钱,他们又贪得无厌想敲诈多少? 看着渐有菜色的兰溪面色不善,小桃心软了:“要不把那瓶润肤露送她吧?厨娘总说她的皮肤都被油烟熏老了,送这个最合她心意了。主子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个,而且天气渐热,过几天应该就发防晒霜了!” 兰溪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月黑风高夜,勉强吃了几口难以下咽的晚饭,兰溪更饿得受不了,心不在焉地听完群讲座,穿着睡衣悄悄来到池水边,池里那么脏,睡衣弄脏了好清洗些,小桃则提着纸篓拿着刀跟在后面。 奴才们白天都不愿出来,晚上院子里更是空寂无人,主仆两人来到人迹罕至的池塘另一边。 兰溪借着路灯,看到波光中,一群群红色的锦鲤,想到它们很快就要香喷喷地端上桌了,肚子不由得咕咕叫了几下,忍不住就要往下跳。 小桃一把拉住她:“更衣,要不算了吧!烤鱼不吃饿不死,跳下去淹死怎么办?” 兰溪气结,狠狠瞪了她一眼:“美食当前,你不谢我这个做主子的亲自下水捉鱼,还咒我淹死?实话对你说,我宁愿淹死也不愿饿死!要不你下去?” 可怜的小桃遇到不怕死又不讲理的主子只得噤声,眼睁睁地看着兰溪扑通跳入水中。 虽然天气渐热,水还是凉得浸人,但是饥饿已经使兰溪什么也不顾了。 池里的鱼只喂不捉,实在又多又肥,兰溪边捉边往岸上扔,不一会儿小桃拣到了五六条,纸篓都装满了,忍不住小声哀求:“更衣,差不多了,水太凉,你还是快些上来吧,你若真的淹死了,鱼就被别人吃光了!” 兰溪不情不愿地上了岸,头发和衣衫已经全湿,水淋淋的拖到地上,头上还挂着些许绿色的东西,貌似水藻,浑身上下都是腥味,五月的夜晚凉风习习,兰溪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看着纸篓里还在蹦哒的肥鱼,仿佛那夜刚坐上承恩轿的自己,正等着清净下锅装盘呢。想起帅哥望帝那副拽样子,兰溪狠狠地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做成香喷喷的烤鱼吃掉! 忍不住咽咽口水,怀着昔日为鱼肉,今日为刀俎的快感,自豪地对小桃说:“鱼已经抓上来了,我现在去冲澡换衣服,你快点把鱼收拾干净提到霍答应屋里腌制上,等我过来烤,痕迹要清理干净,动作要小心麻利,被人抓住就跑,实在跑不掉就说捡到的,听到没有?打死不能承认是我捉的!” 然后撇下握着菜刀、提着鱼篓、满脸哀怨的小桃,从头到脚湿淋淋地回屋清洗更衣去了。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四十三、何以疗饥?唯有烤鱼! 沐浴干净,衣着整洁的兰溪兴冲冲地趁着夜半无人赶往霍盼盼的屋子,一路上仿佛香喷喷的烤鱼就在眼前,口水咽了又咽。 还好,她们都是穷苦孩子出身,等兰溪饥肠辘辘地进了屋,鱼已经腌得差不多了。 四个人都涌在小小的茶水间里,瞪着烤盘上的鱼,兰溪拍拍胸口,还好,没被生吞了! “闪开闪开!姐姐妹妹都闪开,看本更衣怎么烤鱼!” 把她们都轰了出去,曾在酒店后厨打过杂的兰溪熟练地把鱼从头到尾剖开,平摊在烤盘上,然后放进了微波炉开始烤制。 找来找去却没有一双筷子,兰溪苦笑,不会又要用手抓着吃吧?而且碗碟之类的也没有,总不能用手捧着鱼吃? 她从茶水间探出头正想问,却吓了一大跳,她们四个居然都涌在门口等着,差点碰到一起。 兰溪翻翻白眼:“怎么了?怕我偷吃?不放心你们进来做?“ 霍盼盼嘿嘿地笑了:“我们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需要呀,需要你们提供盘子和筷子!别告诉我要用手抓!” 霍盼盼脸色一红:“宫里不但膳食供应有定制,餐具供应也有定制,哪能轻易就有盘子和筷子!” 兰溪哭笑不得:“没有筷子可以用手抓着吃,可没有盘子呢?总不能用手捧着吃吧?烤盘还要一直用呢!” 霍盼盼的一个宫女绿儿怯怯地说:“要不用荷叶吧?” 兰溪连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你和红儿快去采荷叶,一共是六条鱼,采六张就够了!至于筷子就算了,等会都把手洗干净了,别暴殄天物!” 在等待的过程中,兰溪脑子飞快地转着,鱼只能一条一条地烤,第一条烤好了给谁先吃呢? 三个奴才当然往后站,可霍盼盼品阶比自己高不说,年龄也比自己在,怎么也得让她先吃,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自己只能耐心等待,这滋味太痛苦了! 忙活了大半夜,水里那么凉,还弄得满头都是海藻,又做苦工又做厨师的,怎么也得先慰劳一下自己吧? 兰溪灵机一动,在一面烤好的时候,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很快用刀把鱼划成几大块,然后翻转另一面开始烤,心里暗自得意,这只鱼烤烂了,怎么能让品阶最高的霍答应吃呢?还是等下一只吧! 第一只鱼出盘后,虽然调料只有盐,却依然是鲜美诱人、香味四溢,不等兰溪反应过来,闻到香味的四个人呼啦啦都涌进来了,窄小的茶水间挤满了,兰溪叹了一声,看来想独吞的可能性不大了。 她惊呼一声:“哎呀,烤烂了!怎么办答应姐姐,这里你是老大,鱼应该先给你吃的,可这样让你吃太失礼了,不如等下一只吧,我一定注意烤好!” 不等霍盼盼回话,慌忙倒在一张荷叶上开始烤下一只。可是包括她在内,五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荷叶上的烤鱼,好象没有一个人嫌弃鱼烤烂了。 兰溪飞快地抓起最肥最大的中段,顾不得烫手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好久没做过了,让我尝尝手艺荒废没有?”原来饥饿可以让人如此不知害羞。 霍盼盼反应过来,很快抓起来另一块较大的烤鱼:“还是我们一起品尝吧,要相信集体的力量!”话音刚落,就很不顾形象地啃起来,因为没有筷子,只能乱啃一气了! 三个可怜的小宫女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家主子没一点体统的样子,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烤鱼,一个劲地吸溜着鼻子,可是主子没发话,谁也不敢动手,口水已经咽了无数次。 年龄最小的小桃终于忍不住了,眨巴着眼睛说:“主子慢点吃,小心鱼刺!” 两位已经不知形象为何物的主子终于停了下来,兰溪醒悟过来,和霍盼盼对视一眼,两人扑噗一声笑了:“好了,你们一人拿一块鱼肉也尝尝吧!这只全当是试菜,都别急,又肥又大的鱼还有五条,刚好一人一条,保证都能吃饱!” 话音刚落,小桃已经飞快地抓起比较大的一块啃起来,绿儿和红儿无比委屈地相视一眼,一个抓起来鱼头,一个抓起了鱼尾。 最大的一块肉还是很快吃完了,兰溪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心有不甘地盯着空空的荷叶,为什么自己屋里没有微波炉呢?还得为她人做嫁衣裳! 第二只很快烤好了,兰溪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霍盼盼两眼放光捧起荷叶端到餐桌上去吃了,原来半饱的滋味比饿着肚子还难受呀! 当第三只热气腾腾的端出来时,兰溪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我出去了,剩下的三只你们自己烤吧,记住正面九分钟,背面八分钟。不是我不够意思,我是怕主子侍侯奴才传出去给你们带来麻烦!” 终于吃饱的兰溪坐在圈椅上,看着和她一样舒坦的霍盼盼,长舒一口气说:“姐姐,我终于知道,天下最幸福的事是吃饱,而不是侍寝!如果再多几样调料味道就更好了!” 霍盼盼气得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如果能侍寝,你还怕吃不饱?等成了宠妃,天天宫庭御宴都会吃厌,到时怕你看不上吃这鱼呢!” 兰溪翻翻白眼:“侍寝谁不想?可我已经把皇上、皇后和贵妃都给得罪光了,小命还能留着吃鱼就不错了!侍寝可望不可及,不如明天继续抓鱼吃来得实在,姐姐先让两丫头把证据全处理了,免得被人发现,我告辞了!” 回到屋里,虽然已经很晚了,不用再饥肠辘辘入睡的兰溪却兴奋的睡不着,好想炫耀一下她的幸福生活,想起小青蛙就上了线。 自己昨晚和他翻脸了,他居然还在等自己,看到兰溪上线兴奋地又是送花又是拥抱,兰溪抛出一句:“一直忍饥挨饿的我终于吃饱了,而且吃的是烤鱼,鱼是我自己抓自己烤的,亲有没有尝试过?” 屏幕上的青蛙已经兴奋得手舞足蹈:“自己动手抓手烤鱼呀?太有趣了!我好想试试!亲告诉我那里可以抓到鱼?让我也过过瘾!”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兴奋过了头,偷抓锦鲤吃,被抓住了要严惩,小青蛙说不定是专门用来做奸细的马甲,如果被告发了再查查IP地址,应该很容易都揪出自己,不行,得改口! “哈哈哈,我骗亲亲呢!狡猾的小青蛙居然会上当!你不动脑子吗?宫里那有的鱼可以抓?就是有鱼能让我们烤吗?还是老老实实吃供给的膳食吧! 小青蛙发了个垂头丧气的表情,兰溪不等他发话,赶紧就告辞下线了,今晚吃饱喝足,她要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明天想办法搞些调料,比如葱姜呀孜然呀,要不这鱼再鲜也会很快吃腻的!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40022,bookname=《妙手重生》] 四十四、好吃难消化 兰溪梦见自己独身走在沙漠里,太阳一无遮拦地照着,无边无际的沙子散发出可怕的热度,快要烫死她了,到处干涸的看不到一滴水,可她已经渴到极致,仿佛全身上下都要焦干了。 忽然间,有云层遮住了太阳,头顶蓦然清凉下来,可她依然还是渴,顿时恨起心头,为什么不下雨呢? “更衣!更衣!醒醒!” 虽然眼皮沉重象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听到有人喊更衣,她迷迷糊糊间还是记起了,自己已经穿越成了更衣,皇上的女人不是在宫里吗?自己怎么跑到沙漠里了?莫不偷鱼事败和小桃一起被流放了?那么霍答应呢? 心里一惊,费力地睁开眼睛,小桃正焦急地看着她:“更衣可醒了!你发高烧了!” 兰溪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在沙漠里,她的力气只能吐出一个字:水。 小桃会意,很快递上了一杯温热适口的水,并体贴了放了一个吸管,兰溪根本没有力气坐起来喝水,感激地看了一眼小桃,躺在床上一口气把水吸了个净光,这才满足地喘了一口气闭目养神,额头上已被小桃捂上了湿毛巾,难怪梦中会感到清凉。 在小桃的絮絮叨叨中,兰溪听明白了,早上小桃一直等到九点仍不见她起床,就冒着被训斥的可能进屋察看,却发现她面色红的不正常,斗胆试了一下,额头烫得吓人,原来是发烧了,想是昨夜跳到池塘里抓鱼所致吧。 见她喝了水仍是不睁眼,小桃吓得带着哭腔说:“更衣你没事吧?我去求求管事的找御医给你开些药吧!” 兰溪使劲抬起了眼皮,果然偷吃的虽香,但却难消化呢,这不是被凉水浸得发烧了?实在难受极了,看样子病得不轻,当然要看医生,兰溪可不觉得自己能抗得过去。 可是可恶的管事能痛痛快快去请医生吗?是不是又得敲诈银子? 虽然烧得迷迷糊糊,兰溪心里还是很清楚,她叫过小桃喘息着说:“哈公公那么贪婪,求他去请御医又得花十两银子,再被他敲诈下去我们就干脆别活了!不过他也有软肋,如果玉女院的主子真的出了人命,他也担待不起!” 小桃一边点头一边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抹脸。 兰溪脸上浮现一丝坏笑:“你去时手里捏一张浸透水的纸巾,快到他的屋子时就把水挤得满脸都是,然后哭着跑进去,跪下就磕头,说我快不行了,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敲诈银子!” 泪痕未干的小桃扑噗一声笑了:“主子就是比奴才聪明,这样说肯定吓死他,绝不敢再敲诈银子,我这就去。不过主子得答应奴才一件事!” “死丫头,还敢逼我,快说!” “主子病好以后,切不可再下塘捉鱼了,奴才宁肯不吃,弄得你感冒发烧不说,昨晚我一直梦到我们俩被抓住了要打要杀的,吓死我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昨夜吃鱼的感觉已经忘了差不多的,现在的病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人痛苦难挨:“好了,我知道了,你取二两银子包好放我枕边等会打赏吧,我的病骗得过老太监,却骗不过御医。你快点去,记住要装得象一点,能不能省下十两银子全靠你了!” “主子放心,我会努力装得象一点。不过二两银子的打赏是不是太少了?他们也很心黑,至少得五两银子呢,玉女院的主子得了小病小灾都不敢请御医!” 兰溪噗地一声笑了:“你放心,我自主办法,等会我说什么你应了就是了!”说完附耳低语,小桃听得捂嘴直笑。 这办法真的很灵验,小桃很快领着御医和护女进来,兰溪窃喜,不是她耍阴谋诡计,是被逼无奈。 小桃进得屋来,顾不上招呼御医,扑到装作昏迷的兰溪身上哭喊起来:“更衣!更衣!你快醒醒啊!御医已经来了,你可千万不敢有什么事!我活不了是小事,宫规局还会治御医延误诊治的罪!可怜他上有老下有小呀!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 本来还想先敲笔银子再看病的御医急得脸色大变,一把拨开小桃,顾不得避嫌,就用手去翻兰溪的眼睑,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好了别哭了,你家主子没事,是发高烧迷糊过去了,挂几瓶点滴就没事了!” 说完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命令看起来一丝不苟的年轻护女给兰溪量体温,用酒精擦身体,自己去外面写药方去了。 擦了酒精之后,兰溪装作悠悠醒转过来,暗自庆幸,还好有点滴可挂,也就不用喝苦的吓人的中药汤了。 看着身穿绿色衣裙,头扎绿色丝巾的护女正忙着给她擦酒精,明白了,这就是前世的护士呀,还好,绿头巾不是戴在男人头上。 体温量出来了,吓死人了,超过四十度!御医不敢耽误,点滴很快挂上了,令护女守着,自己却迟疑着不走,原来是等赏银。 兰溪暗骂,看到自己无大碍就忘记害怕了,还医者父母心呢! 无比虚弱地问小桃:“我的银子在哪?” 小桃按照她的吩咐说:“更衣烧糊涂了!你总共只有二两银子,你生怕丢了,天天压在枕头底下,不信你摸摸!” 御医顿时满脸失望,眼瞅着兰溪抖抖索索地从枕头低下摸出一个红包,脸色沉了下来。 兰溪喘息着递给小桃:“快交给御医吧,我刚做了主子,还没发月银,这是我所有的银子了,千万不要嫌少,以后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 御医本来想走不甘心,想接过又看不上,听兰溪说的可怜,咬咬牙哼了一声接过走了。 冰凉的点滴流进身体,很快有了效果,兰溪顿时好受多了,一旁的护女却面无表情,板着脸谁也不理,仿佛世上的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兰溪明白了,肯定是听说自己的银子已经完了,不可能给她赏银,所以才摆脸子给她看。、 她咬咬牙喊过小桃:“我的银子虽然已经完了,但是护女的赏银不能少,说起来她要陪我打点滴,比御医还辛苦,你先借我一些银子,别让护女白白辛苦!” 小桃委屈地说:“主子刚才昏迷着,我的银子全送给管事的请御医了,现在只剩一两了!” 带着绿头巾的护女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脸拉得老长的护女:“护女勿怪,我刚做主子,还没发月银,以前是粗使奴才又没什么积蓄,这是我一点心意,切勿嫌少,以后若发达了定不忘你的好! 护女迟疑了一下,面色稍缓:“好了好了,本来这点银子我是看不上眼的,可我如果不拿你又说我嫌少,给你一点面子吧,我就拿上了!” 兰溪气结,这宫里连御医都是奴才,何况她一个医女,竟然用这幅语气对主子说话,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可气归气,面上却仍是百般奉承,她怕万一得罪了这个牛气冲天的小贱人,她若使点坏,自己可不得多受几天苦。 打了一上午的点滴,兰溪早午饭也没吃,烧倒是退了,护女留下了药,吩咐按时吃药,就做出一幅高贵不凡不可一世的样子走了。 兰溪听着她狠狠地摔上门,气得问小桃:“这贱人什么级别呀?这么牛?” 小桃撇撇嘴,很刻薄地说:“她那幅样子只是一个二等护女罢了,和二等大宫女一个级别,月银也才二两,一晌午得了主子一两银子,还好意思嫌少?级别高的主子赏银是高,可她那幅死人脸,谁看谁郁闷,有资格服侍人家吗?”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这丫头被她带坏了,嘴皮子变得这么刻薄!心里却畅快无比,略施小计,既看了病又省了银子,搁以前还不得一二十两?看来事事都要动脑子,诡计无处不在才活得下去。 “更衣,你的午饭传来了,就在外面放着,你这会要吃吗?” 虽然烧退了,兰溪还是晕乎乎的一点胃口也没有,摇摇头正待休息,短信提示音响了,原来是霍盼盼。 兰溪以为是问候她的,乐滋滋的打开一看,却脸色顿变:“偷鱼事败!快毁证据!” -----推荐朋友的书: [bookid=1427988,bookname=《平凡家庭》][bookid=1546854,bookname=《宅门劫》] 四十五、搜检玉女院 她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飞快转着,偷鱼事败?快毁证据? 如果事败了,是不是要被流放到冷宫去!这里已经不是人过的日子了,如果去了冷宫,是不是把当她流浪猫流浪狗一样扔到一个破败荒凉头顶漏雨八面透风满墙蛛网遍地老鼠的地方,然后自生自灭每天去垃圾堆里和茅草丛里觅食?或隔天提来半桶发馊的残羹剩饭,就象喂猪一样? 不行,千万不行,这种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不能比这下场更惨! 兰溪脑子飞快地转着,不过细一思量,霍盼盼能提醒销毁证据,说明只是被发现偷鱼了,还没查出是谁做的,得赶快点销毁证据! 证据?证据无非就是剖鱼的刀和那一袋盐,盐好说,可是刀呢?如果被搜出来,一定会拷问厨娘的,她还不全说了,到时证据确凿,偷鱼贼不是她也是她了,不行,得想办法! “小桃!快把刀拿来,我藏到褥子下面,你再把那袋盐全部倒进马桶里冲掉,然后用剪刀把盐袋子剪碎也冲掉,记住剪得越碎越好!还有等会她们如果查得太厉害,我就装快死了,你就大喊出人命了,听到没有?” 小桃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这些锦鲤在宫中被看得极珍贵,如果真的查出来是她们主仆俩做的,那可不是罚月银降级别那么简单,到时最低打入冷宫,严重的话可要了她们的命! 她抖抖索索地把盐倒进马桶冲掉,又拼命把盐袋子剪得粉碎也冲干净,这时外面响起了砸门声。 小桃吓得看着兰溪不知该怎么办,兰溪唤她过来,然后端过水杯,往她眼睛周围抹了些水,坚定地吩咐道:“有你家主子在,千万别怕!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赃早没了你怕什么?打死不承认就是了,快去开门,记着使点劲把眼睛揉得红红的!” 门外霍然站着脸皮松垮还缀两个大眼泡的哈公公,带着徐娘常在和白波波常在,还有一些太监宫女,看到小桃满面泪痕、眼圈红肿都愣住了。 小桃装作先惊后喜的样子,扑通一声给哈公公跪下:“我家主子病得很重,早上差点就过去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多谢公公来看望她,奴才没齿不忘公公的大恩大德,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来世必当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以报公公恩义!祝公公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哈公公被忽然变得伶牙利齿的小桃绕来绕去绕得头疼,但也还听得出她说的都是好话,想起自己是来抄检人家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得长长的脸变短了一些:“你家更衣得的什么病?要紧吗?我们来是因为发现有人偷吃锦鲤,特地奉命全院搜查,告诉你家主子勿怪,查一查也好还她清白!” 小桃吸溜着鼻子说:“啊?偷吃锦鲤?我家主子可是从昨个夜里就重感冒了!” 徐娘惊呼:“重感冒,那可是要传染的!” 白波波尖刻地声音也响起:“啊?重感冒?天气已经差不多热了,怎么好端端会得重感冒?不会是昨夜下到池塘里捞鱼被冷水泡的?” 小桃一边诅咒着收礼还坏事的白波波,一方面哭声大眼泪少的说:“我家主子病得连床也下不了,怎么有力气捞鱼?再说她根本就不会水,上一次掉进去差点淹死了,再掉下去一次,我只能给她收尸了!可怜她从昨天晚上就感到不舒服,却因为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烦公公,才一直拖到早上越发严重!” 徐娘也尖声道:“没有证据白常在不可随便猜疑。不过咱们已经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也好还兰更衣个清白!” 小桃却仍然苦求着拦住她们:“我家更衣刚刚打完点滴,身子弱得很,你们别惊了她!” 白波波更加不依不饶了:“今早发现有人偷吃锦鲤,这可是罪大恶极的行为,若抓住必将严惩,所以我们决定在玉女院里搜搜,看有没有钓杆、鱼网和刮鱼鳞用的刀等等,为了公平起见,每位主子和奴子的屋子都要搜检,凭什么你们主子特殊?难道是做贼心虚?” 屋里传来兰溪虚弱的声音:“小桃,徐姐姐、白姐姐和哈公公是来看望我的吗?快请他们进来,别把客人拦到外面,咱们虽没什么好东西,但一杯清茶还是有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得跨进去,屋里全是药味,徐娘和白波波装作探望病情的样子进了卧室,哈公公则带着人装模作样的在屋子到处翻看着。 兰溪感激零涕地说:“妹妹昨夜病得很重,原以为就这么去了,再也见不到两位姐姐了,姐姐的好我只去阴间念叨了,没想到姐姐们不嫌弃妹妹病重,亲自上门探望。若得以逃出命来,必定难忘姐姐的恩情!” 说完无比虚弱地喘息着。 徐娘和白波波听的毛骨悚然,什么去阴间念叨,不是咒她们死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了几句安慰话赶紧告辞,叫上装模作样到处细细翻看的哈公公匆匆走了。 看着她们走远,小桃佩服地说:“更衣真是好主意!如果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刀肯定要被搜出来了,到时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兰溪却迅速从褥子下摸出刀:“快,把刀放到他们刚才搜过的地方!” 小桃虽然不解却不敢违背,赶紧照办了,这里敲门又响起,打开门却仍是刚才那些人,哈公公满面威严地说:“我们想起来刚才忘了搜检兰更衣的卧室,为了还更衣一个清白,我们就冒犯搜上一搜!” 兰溪仍是无比虚弱地说:“小桃,快扶我先躺到你的床上,让两位常在姐姐和公公搜一搜,他们说的对,只有搜过才能还我的清白!” 小桃无奈在其他宫女的帮助下扶起虚弱不堪的兰溪躺到自己床上,由他们在卧室里乱翻一气,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搜到。 下午四点钟,霍盼盼终于来了,两人顾不上寒喧,兰溪赶紧问:“姐姐,我不是让你把证据毁了吧,事情为什么还会败露?” “别提了,昨晚你们走后,我让两个奴才把鱼骨头扔到池塘里,结果这两个该死的听说池塘里曾经淹死过好几人,怕夜半遇到水鬼不敢去,走到半路上就找个花树草草埋根底下,结果今早被哈公公养的猫刨出来了,他们怕出事,这才带着人到处搜检,他们刚离开我的屋子我就给你发短信!” 兰溪听得背后嗖地一声拔凉拔凉的,自己昨晚怎么那么大胆子?就不怕遇到水鬼吗?而且老太监养猫,听着有点让人受不了! “妹妹把刀藏哪了?他们居然没搜出来?” 兰溪嘿嘿一笑:“妹妹我用了乾坤挪移大法,他们当然找不到了!” 霍盼盼犹有后怕地说:“这鱼吃得呀,虽然美味至极,却惹了这么多事,差点被人发现了不说,还害你生了大病一场。快让小桃趁传饭时把刀还了,留的越久越易出事!以后宁肯饿一点,再莫去捉鱼吃了!” 两人又周密地商量了一会,确认没有纰漏,互相叮咛一定要封住宫女的嘴,这才放心地分手了。 晚饭时分,为了悄悄把刀还给厨娘,小桃特意去得早些,一会儿就满面哀怨和气愤地回来了:“更衣,那个死肥婆好贪婪好心黑呀!” ------在亲们的支持下,本书收藏达到了八百,虽然比别人差很多,但是锦瑟却很高兴,居然有这么多亲亲喜欢锦瑟的书,我会更加用心地写。 ------为了答谢大家,今日两更,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亲们大力支持!收藏满百一定加更! ------还有,就是锦瑟不是专职写作,常常忙得顾不上回复书评,但我都认真看了并采纳了一些,令我受益非浅,希望亲亲继续提意见和建议!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3511,bookname=《金瓶莲》] 四十六、杯具,要从容应对 兰溪心里一紧,素昧谋面的厨娘又想生什么事?也不知道润肤露能不能让她那张老脸嫩一些? 小桃恨恨地放下食盒:“我去还刀时,该死的李厨娘说今早哈公公的猫从花树下刨出了许多鱼骨头,一看就是池塘里的锦鲤,因为膳食局绝不会给玉女院供应这么大的鱼,这是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杖毙的死罪!” 兰溪瞪圆了眼睛:“她什么意思啊?” “她一再逼问咱们昨晚借刀和盐是不是偷鱼吃用的,还说今天哈公公带人搜检厨房时,她本想揭发咱们,但是她一向潜心向佛,不愿害人性命,就看咱们怎么对她呢!” 兰溪一脸黑线,不是想敲诈才怪:“她想让咱们怎么对她?” “她说好歹救了两条人命,一条人命按最低价钱十两银子收,两条就是二十两,后来我说我是奴才,命不值钱,劝她别把我当人看,要不然就任她告发去,她让步了,说给十两就成。” 兰溪气得直咳:“啊?这死婆娘!什么潜心向佛,心这么黑!那瓶润肤露我都没怎么用就送她抹那张老脸了,那可是御用的,值不少钱呢!她还好意思再敲诈咱们!” “更衣息怒,这帮奴才一个比一个心黑贪婪,偷吃锦鲤被发现是重罪,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兰溪迟疑了一会,心有不甘地说:“说不定她是吓唬人吧?还真敢告发咱们?万一事发了,她借刀和盐给咱们,罪名也不轻呢!咱们别理她,她敲诈不到也就没法子了!” 小桃却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我对她说了,我说如果东窗事发,你借给我们刀和盐也要受牵连,不如省省事吧!对大家都好!” “说得好,小桃出息了。那她怎么说?”兰溪欣慰得连连点头,这丫头出息了,很会说话,也能抓住重点,该死的厨娘会听劝吗? “可这黑心的婆娘居然说更衣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问奴才要东西她不敢不给,再说她根本不知道咱们要刀和盐做什么,就是牵连到她,最多也只罚月银或者罚她做半年粗使罢了,咱们可不一样,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兰溪气得忘记了病体不支,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死奴才!做的饭和猪食一样,敲诈起来净是本事!” 小桃惊呼,跑过去抓住她的手:“更衣息怒!你还在病中,别为一个恶奴生那么大气!” 又怯怯地说:“更衣,要不就给她吧,厨房那几个恶婆娘惹不起,如果得罪了她们,指不定哪天就往更衣的粥里抓几粒沙子,惹追究起来她们就会推说米里的沙子,再恶劣点往粥里放虫子,往菜上吐口水,都有可能的!而且她们早就串通好了,合在一起整治敲诈主子们,谁得罪了一个,等于全部给得罪了,以后就别想好过了!” 兰溪瞪大了因为发烧深陷的眼睛,顿时恶心的直反胃,小桃赶紧喂她喝了半杯水,这才抚抚胸口平静下来,皱着眉头说:“她们怎么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这样恶心的事都做得出来?以后还敢让人吃饭吗?” “没事的更衣,饭你就放心吃吧,只要你不得罪她们,她们也不敢这么做,被发现了可是死罪。 其他地方小桃不知道,只知道玉女院的主子们品阶低又失宠多年,而且大都是宫女出身,所以奴才们一直这样放肆。 兰溪还是不甘心,不为别的,就为太窝火了。 “小桃,如果我不肯给她银子呢?” 小桃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说:“更衣千万不可!银子再重要也没人重要!如果不给银子,往好里说她怕牵连自己没有告发,但是更衣的饭以后就没法吃了,那还不得饿死?如果她告发了,重则杖毙,死后拖到乱丧岗喂野狗……” 兰溪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轻的呢?” “轻的打入冷宫,从此比阿猫阿狗还不如,过不了半年也会冻饿而死!如果给了她银子,让事情平息下去,你多做两个月更衣就是十两银子,多做一年就是六十两,更衣还是算算账吧,给了更划算!” 兰溪咬牙切齿地点点头:“就先成全了这个奴才吧!你去还食盒时给她十两银子。我以后若得势,必让她失业后天天去刷马桶!” 小桃腹诽道,你若肯侍寝时好好听从皇上的话,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可还是好心地说:“要不这样,吃鱼又不光是咱们俩,凭什么只让咱们掏银子?说起来霍答应主仆总共有三个人吃鱼呢,咱也不说多少了,让她分担五两怎么样?人家好歹月银是十两呢。” 兰溪先是一喜,又黯然摇摇头:“虽然鱼是一起吃的,但是刀和盐却是我借的,姓李的恶婆娘又没问她要,人家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我若提起,她答应便是有情有义,她若不答应不但我白白丢人,还伤了感情。今天算了,银子咱们先出了,以后装作无意中提起,她若肯给也一样会给,她若不肯给就装糊涂吧。自从侍寝失败,玉女院也只有她肯对我好,我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小桃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佩服地一个劲点头,自家主子除了侍寝时犯迷糊,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呢! 兰溪向她挥挥拳头,言语铿锵地说:“放心吧,你家主子是打不死的小强,我一定要活下去,敢于直面处处敲诈的奴才,敢于直面时时挨饿的人生!不说了小桃,我要吃饭! 虽然烧退了,但仍是头晕眼花,脚步虚浮,强撑着被小桃扶到餐桌旁,看到依旧粗劣的饭菜,想起小桃说的往粥里扔虫子,往菜上吐口水,顿时一阵反胃。 无比哀怨地问:“没有病号饭吗?” 小桃难过地摇摇头,这饭菜病人怎能咽得下去? 兰溪不甘心地说:“咱们为一丁点事,送给那姓李的恶婆娘一瓶润肤露外加十两银子,现在做什么都讲回扣,她能不能给我做一碗病号饭当回扣?” 小桃连连点头:“我想她见了银子肯定答应的,主子想吃什么?让她好好地给你做碗病号饭!” 兰溪想起前世里鲜香美味的馄饨,咽了咽口水,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这会有了些精神,觉得饿极了:“我想吃一大碗鸡丝海米馄饨,记住要量多料足,不许偷工减料!” 小桃应了一声收拾起桌上的饭菜就要走,兰溪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她的忠心耿耿,心里一热喊住她:“对她说我发烧了一天没吃东西,这会饿极了,让她做两大碗,监督她好好地做了才能给银子!这吃食不能用手抓,记着要两把汤匙和两双筷子,吃完了给咱们留下来。”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65841,bookname=《穿越去做地主婆》] 四十七、宅女梦破 第二天半晌午,兰溪才起来,仍然感到头晕眼花,还好已经不烧了,小桃担心地问:“今天还要传御医和护女吗?” 兰溪警觉起来:“是不是还要花银子?”现在对她来说,花银子简直如同割她的肉。 小桃难过地说:“是的,正常的出诊赏银是御医五两,护女二两,昨天给得少他们未必肯来,就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来了,最低也得三两打赏。” 兰溪叹口气摇摇头:“我总共只有十二两银子,还想赶在八月一日见爹娘时多给点,不能再花了,算了吧,还有一些药,我吃了药休息一天就行了!” 小桃本想劝她不要把银子看得太重,可是又一想人家三年没见爹娘了,还能不多贴补点,只好难过地点点头:“早饭已经传来了,主子多少喝几口粥吧。” 兰溪撑起身子来到餐桌旁,却愣住了,这也叫粥吗?哪里是细火慢熬出来的粥,分明就是白开水泡剩米饭,两个小菜里唯一能吃的凉拌黄瓜早已打蔫变色,一看就是昨天剩下的。 “主子将就着吃几口吧,如果有剩米饭,膳房就是这样做粥的,她们天天晚上摸牌,早上懒得起床,就轮流值班做早膳,为了省事,菜都是晚上做好,装到各位主子的食盒就成了,当然如果哪位主子花了银子,她们肯定现做。” 兰溪愕然,这些死奴才,心黑不是一点点。“她们图省事,可是热天给人吃剩菜,就不怕吃出人命来?我原来以为她们手艺太差,可是昨晚的馄饨味道那么好,纯粹是心太黑了!” “更衣将就吃两口吧,你还未痊愈,又不肯看御医,又不肯吃饭,身子怎么受得了?”小桃已经习惯了,只能苦苦劝她。 “不是我不肯吃,若没生病时,这饭凑合着还能吃,今天本就身体虚弱,看着就反胃,怎能咽得下?其实我好想吃一碗咸咸的菜粥。” 小桃眼前一亮:“这个简单,主子只要肯花一两银子就能吃到,虽然爹娘很重要,但也不能太刻苦自己了,要不然等到八月一日见面,身体就垮了。” 仿佛咸香可口的菜粥就在眼前,兰溪咽了咽口水,身体实在是很虚弱了,再舍不得花也得花,这帮厨娘虽心黑,但只要肯花银子,厨艺却是极好。 吃了可口的菜粥,一天都舒坦,到了晚上,精神也好多了,腹中却空空如也,可是想起传来的晚饭,又直犯恶心,好想吃一碗嫩嫩的蒸蛋羹,靠着被子坐在床上,腹中咕咕直叫。 “小桃,我饿得受不了了,你再拿一两银子,让厨娘给我做一碗嫩嫩的蒸蛋羹,今天是最后一次腐败,明天饭菜再难吃我也要咽下去,你要时刻监督提醒我,剩下的十两银子不能再花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花了,再领上三个月月钱,赶到八月一日再借点才能凑够三十两交给爹娘。 找了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目的只有一个,想吃好的。她也不能再挨饿了,真的饿死了,小宫女兰溪的爹娘不是更伤心吗?那可不是做孽?还不如好好地活着,多活一个月就是五两银子,才能更长久地帮助他们,起码让她们知道女儿平平安安地在宫里。 小桃使劲地点头,这个打算不错,明天她差不多就复原了,应该能吃得下去那些饭菜。 在兰溪的期盼中,蒸蛋羹端上来,刚一进门香味就直冲鼻子,满满的一碗,嫩的直打颤,上面放着银鱼丝和香菜梗,滴了生抽和香油,色香味形俱全,让人垂涎欲滴,兰溪尝了一口边赞边骂,赞那帮恶婆娘手艺实在是好,骂的是她们心实在是黑。 美味的蒸蛋羹的吃下去,浑身上下都舒坦,仿佛病都好了,不顾小桃的劝阻洗了澡换掉满是药味的衣服,神清气爽地在屋里活动身体,一种寂寞无聊的感觉涌上心头。 想着有些害怕,自己才来了十八天,就把日子过成这样,现在才十六岁,长此以往怎么办? 刚来时看到有电视有电脑,现代文明样样有,有人服侍还衣食住行全包,高兴得以为中了巨奖,现在才知道比前世还要悲惨。 电视只有一个频道,内容就是那样,除了偶尔看看宫内要闻,她根本受不了无聊又弱智的言情剧,对于技艺大比拼也没兴趣,和那些从小受过严格教养、又使尽浑身招数展示自己本领的宫妃相比,她琴棋书画歌舞词赋厨艺女红,似乎没有一样拿得出手。 对电脑也基本上失去兴趣,因为能看的内容已经差不多看遍了,该掌握的情况都掌握了,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事,实在没有什么新意。 唯一感兴趣的小青蛙,因为套他的话没有结果,也赌气不想理睬,又一想人家每日衣食无忧闲得发慌,自己三餐不济,凭什么要陪他开心?又可恶至极半点不肯透露身份,发誓十天不上线,急死他,看他下次还拽不?说不定情急之下就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无比悲哀地发现,至此为止,后宫宅女梦已经完全破灭了。吃不饱饭,看不起病,空调是坏的,没尊严没自由没财产,除了霍盼盼再没人理会,还欠小宫女兰溪二十两银子的养家费,何谈什么逛花园、聊天、做美容、键身、上网码字? 该死而又无聊的后宫网络,哪有什么言情小说网站让她发文,就是辛辛苦苦码出来也没处发。 小桃眼巴巴地看她在屋里晃悠,好心劝道:“更衣病差不多好了,现在还不到八点,要不今晚上线去向王才人销假?还能在群里和其他主子们拉拉关系。” 兰溪嗤了一声:“这帮神经不正常的老女人,我才不和她们拉关系呢!你也看到了,当初我一个一个拜门子,一两一两银子送出去,我得势时她们把我当娘娘敬,我现在失势了,病中除了霍答应谁来看顾我一眼,谁记得我当初送她们银子的好处?” 小桃腹诽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小声说:“如果主子侍寝时能顺着皇上,哪会是这种结果?” 想起那晚侍寝的事,兰溪暗骂无情无意的望帝一阵子,信誓旦旦地说:“我总算明白了,在宫里,只需顺着一个人,得宠后就可在所有人面前得势,放心吧,这个账我会算,如果下次侍寝,我再不会让机会从指缝溜走!” 小桃偷偷撇嘴,心想你以为侍寝的机会时时有? 这时,手机响起,不是短信提示音,是电话铃音,有人打电话?她诧异地拿起翻看,这可是她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有谁会打给她? -------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25771,bookname=《北宋逍遥行》] 四十八、穷光蛋 原来是霍盼盼的电话,兰溪心里一暖的同时,也苦笑着摇摇头,除了她,还有谁再关心自己? “兰妹妹,身体好些了吗?我本想今天再去看你,给你带一包海苔鱼丁泡面,可又怕偷鱼的风声正紧,咱俩来往密切被人疑上了,过几天我再给你送过来。” 兰溪现在才知道,一包泡面有多珍贵,哽咽着说:“谢谢姐姐,我好多了,可就是饭咽不下去,今天花了二两银子买吃的,那帮厨娘太可恶了!” 电话里传来轻轻地笑声,霍盼盼安慰她:“好了,妹妹,别这么愤青了。其实以前低等主子偶有侍寝,还会升职,奴才们不敢这么放肆,可现在皇上眼里只有花贵妃,我们这些人注定一辈子失宠,所以日子这么难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妹妹听了要挺住!” 兰溪心头一紧,她已经很衰很倒霉了,还有什么坏事等着她? 霍盼盼迟疑了一下说:“王才人病了,我们要去探望,谁不去谁倒霉,礼金是十两银子……” 兰溪腿一软直接跌在坐榻上,弱弱地说:“为什么我病了没人送礼金?” 电话里沉默了,半晌才说:“妹妹傻啊,人家是顶头上司,咱能和领导比吗?大家都要去,你不去会被穿小鞋的,以后还能混吗?还记得上次一句话没说好,就送了人家一百两银子消灾,你还想再得罪她呀?到时可不是十两银子就能解决的!” 兰溪心都要碎了,十两银子,她全部的财产,连首饰都换成假的了,还要被敲诈成穷光蛋,苍天啊大地啊,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人活不? 她悲痛万分地冲着话筒说:“可是我病得快死了,起不了床,去不了,这个理由行不?” 霍盼盼斩钉截铁地说:“不行!除非妹妹真的活不了,当然不用再讨好,如果你活过来了,不送礼金以后必定遭殃,就是你实在走不动,也应该派宫女送过去。” 她迟疑了一会又说:“而且明天是哈公公默许的时间,守门太监不敢阻拦,如果过了明天,你出大门还得破费。如果被人扶着能走,我劝你还是亲自去一趟,王才人看到你病体不支还去探病,会对你的印象更好,十两银子花得更有价值!” 壮士扼腕、英雄末路,不过如此吧?兰溪咬咬牙:“我听姐姐的,霍出去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大不了从此做穷光蛋!” “穷光蛋也只是暂时的!妹妹想开一点,不就是十两银子,又不是要我们的命,多活一个月就是五两呢,只要活得长一些,活到八九十岁,什么都赚回来了!” 兰溪恨不得以头跄地,这种日子还八九十岁呢,英年早逝还差不多! 晚上,兰溪万般不舍地抱着仅剩下的十两银子睡了一晚,第二天睁开眼睛,摸着暖热的银子,心都要碎了,在小桃的百般劝慰下,才交给她用红包装好。 吃过难以下咽的早饭,坐在梳妆凳前,想起霍盼盼的话,不化妆不擦粉,还把手在衣柜顶的灰尘里蹭了蹭,往脸上抹匀,准备病容惨淡憔悴支离不成人形地去见王才人,让她看看收病号的银子有多无耻。 小桃难过地劝她:“更衣不要伤心了,只要多活两个月,十两银子就回来了……” “可是,八月一日怎么办?” “更衣,虽然我的银子都攒下来给了爹娘,其实每次会面他们都不肯要,说宫里不比家里,手里有银子好过些,只盼着我能平平安安服够十年役回家去。我相信更衣的爹娘也一定如此,只要你平安就行,就是再穷再苦也不会逼你给他们银子,何况等到八月一日还有十五两,又不是分文没有!” 兰溪苦笑着点点头,什么爹娘她并不认识,她只是凭做人的良心,觉得不该花掉小宫女兰溪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可暂时只能按小桃说的做了,等以后发达了一定数倍还给他们。 “小桃,我听你的,一定要在原来的寿数上,至少再多活两个月,把被讹去的银子再赚回来,那些老奴才和王才人那个老女人哪个不比我大的多,我就不信她们能活过我?就让她们如此无耻吧,看谁笑到最后!” 小桃握握小拳头:“肯定是更衣和小桃笑到最后!” 十点左右霍盼盼来了,兰溪有气无力地说:“麻烦姐姐指派奴才和小桃一起扶着我,我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定要亲自探望王才人!” 看她装得象模象样,霍盼盼扑噗一声笑了,派绿儿和小桃一起扶她走。 路上碰到了好几位送礼回来的,她们只向霍盼盼问了好,朝兰溪翻翻白眼就走了,兰溪发誓一定要再侍寝一次,只为气气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豁出这幅青春诱人的身子了。 来到王才人的屋子,霍盼盼让兰溪先进去,她在外面等会,看到兰溪不解,附耳低斥:“傻妹妹,她怎会当着我的面收你的礼金呢?你送完礼赶快出来,别逗留!” 兰溪哼了一声:“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喘息着被扶进王才人的卧室,兰溪虚弱无力地坐下,奴才们乖觉地退出去了。 “才人姐姐,听说你病了,我都快难过死了,昨夜都哭醒了,你可千万要青春不败长生不老,要不然妹妹我指望谁去!妹妹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一点心意,千万收下,要不就是嫌少了!” 兰溪递上红包,暗恨自己被逼成了奴才,整天价嘴里说着拍马屁的话也不嫌丢人。 王才人额头上扎着丝带,靠着锦垫坐在床上,稍做推拒,无比感动的样子接过红包塞进被窝里,声音虚弱地说:“妹妹病成这样还记得来看我,好让姐姐感动。有这么好的妹妹原是我的福份,只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三天两头生病,连累妹妹们见天地跑来看我!” 兰溪眼馋地打量着她的被窝,猜测里面不知埋了多少银子,难怪热天还盖着被子,心里暗骂,你若三天两头病,我们还能活吗? 嘴里却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偷偷打量,她虽头发蓬乱,妆容未整,但是双目有神,面皮白净,嘴唇红润,怎么都不象有病的样子,敢情这老女人是装病敛财? 顿时恨不得揭开被子抢走自己的十两银子,可她还是掐掐手心忍住了,强忍着愤怒和恶心说些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还好,宫女在外面敲门说有人来了,兰溪借势起身告辞,王才人热情地说:“妹妹记着常来常往呀!” 应了退到屋外,暗骂你比周扒皮还狠,你这屋谁敢来呀,先是无故找茬讹了她一百两银子,现在居然还装病骗她十两!但愿今生今世都不再进这间屋子! 打开门,却是霍盼盼,兰溪不明白她为什么急着进来,就在门外等她。 一小会,霍盼盼就出来了,一个装作高贵样的年轻女子轻蔑地看了她们一眼接着进去了,看样子是揽秀宫的女人,霍盼盼看兰溪气呼呼的样子敢紧拉她走了。 “姐姐,王才人是装病!” 霍盼盼吓得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做死呀,在这里乱说,有什么话回屋去说!” 兰溪这才发现周围人不少,强压下怒气跟她回了屋,霍盼盼径直把她拉进卧室掩上门,不等兰溪发话说:“王才人本来就是装病骗银子,她过一段时间就要这样,谁都知道,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有你是第一次见,才这么大惊小怪!我刚就是怕你看出端倪说什么失礼的话,才赶紧催你出来。” “这不是劫贫济富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就比我们待遇好多了,还让不让我们活?” 霍盼盼无奈拉她坐下:“她是领导呀,领导向来只顾自己,谁管我们的死活?妹妹别把人都想的那么高尚!” “不是我把她想得高尚,上次无故找茬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可是装病骗银子,这也太无耻了吧?还说她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其实她比婊子还不如!” 她说的实在解恨,霍盼盼忍不住笑了,又苦苦相劝:“宫里本就是踩低就高的地方,只要能升职能得宠,谁管什么无耻不无耻?妹妹在外人面前切不可婊子婊子的,宫规讲究非礼勿言,乱说犯规!” 兰溪轻嗤一声:“就她那水桶腰板砖脸还想得宠?我怕皇上见了犯恶心!” 霍盼盼忍不住哈哈大笑:“妹妹这张嘴真是刻薄极了,姐姐就爱听你说话,有趣又解恨。不过王才人发福前可是美人呢,你看她皮肤多白,眼睛多大?你那里知道,正因为她胖得不成样子不能再得宠,才拼命地捞银子!” 兰溪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霍盼盼两眼光亮起来:“因为她想给太后或者皇后送礼求升职!她已是才人,再升一级就是五品的贵人,贵人不但待遇好的多,娘家父兄还可升一阶,而且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皇上这会崩了,五品以下包括我们都要发落到感恩寺为尼,五品以上则可终生留到宫里养老享福,死后还可陪葬皇陵,你说谁不想呀?” 兰溪眼睛都要发蓝了,现在已经够衰够霉了,谁知还可能更衰更霉了?居然还有可能剃光头做尼姑? 她扑通一声跪下:“苍天呀大地呀,保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码要比我活得长,我不想做尼姑呀!” -----在亲们的支持下,收藏快满900了,虽然还差几个,但我决定提前加更,亲们加油呀,收藏每满百加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514474,bookname=《神降契约师》][bookid=1427988,bookname=《平凡家庭》][bookid=1545213,bookname=《神仙世界之我是掌门人》][bookid=1525156,bookname=《妖麟》] 四十九、不想做尼姑 虽然望帝对这些女人无情无意,可是她们的命运却和他紧紧拴在一起,他若给崩了,大家伙都要去做尼姑,他再坏她们也得日日祈祷他活得天长地久。宫里日子再苦,也比做尼姑强,而且多少总有点希望。 兰溪很快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姐姐,皇上要比我大十几岁,如果他先去了,是不是我就要落发为尼了?我可不想剃光头做小尼姑,皇上必须活得天长地久!” 霍盼盼边叹气边摇头:“妹妹耶!咱姐妹们关起门说句诛九族的话,哪个帝王不短寿?整天酒色财气,再好的身子也淘空了!姐姐我还好,比皇上大一岁,说不定就先他而去了,可妹妹花骨朵一般,说不定皇上双腿一蹬就把你孤零零地抛下了,感恩寺里的老尼姑都是宫里出去的,边念佛边作恶事,变态着呢!而且再没了月银,想帮家里也不行了。” 兰溪不由得抖了一下,无比虔诚地说:“我以后天天早晚上柱香求佛祖保佑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哎,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都是骗人的!妹妹要不想做尼姑,升到五品以上才是正理!” 兰溪可怜巴巴地说:“第一次侍寝就惹得皇上不高兴,还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心意,能吃得好一点就不错了,哪敢想升到五品以上?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霍盼盼端详了兰溪一会,认真地说:“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也说不清妹妹哪里与众不同,就是觉得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最终打动皇上的不是你的年轻美貌,而是你的气质,相信只要机缘巧合,你一定会宠冠后宫的!” 兰溪装作天真的样子乐开了怀,心里却暗暗佩服霍盼盼的眼光真毒,一下子看出自己与宫里的女人不同。 霍盼盼怕她病体不支,劝她上chuang歇会,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前扑噗一笑:“妹妹洗把脸再睡吧!” 兰溪才想起自己灰尘满面,赶紧洗了脸对镜自揽,自恋地想自己一个异世穿越来的灵魂,上过学打过工,走过街串过巷,师生恋一夜情,上山打老虎,下乡捉泥鳅,什么世面没见过?岂是宫里这些井底之蛙能比的,当然气质与众不同呢! 等下一次见面,一定要让他深深地深深地把自己刻在心里,就是化成灰也忘不掉,然后夜夜召幸,至死不弃,直到老了之后还要爱上她被岁月摧残的容颜。 而自己呢,就可以趁机拽拽,顺便提提要求,别的不说了,金银珠宝的赏赐和升职是免不了的,升到五品以上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做了一会白日梦,心情大好,也就不记恨小青蛙隐瞒身份的事了,就隐身上了线,想看看她都说什么。 出乎她意料地是,这次是小青蛙拽了,他发了一个恶狠狠的QQ表情,冷冰冰地留了一句话:“动不动就以不上线相威胁,你是太拽还是太幼稚?实在看不上你这种行为,拜拜,从此不相见!” 兰溪扑噗笑了一声,又恨得牙痒痒,也赌咒发誓不理他,胡乱浏览了一会网页,实在无聊极了,还好,小桃请她出去吃午饭。 面对比以往更粗劣的四菜一汤,饥肠辘辘地兰溪恨不得把桌子掀翻了,小桃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主子息怒,那些奴才见你生病期间肯花银子点饭,以为你是有银子舍不花,所以饭菜才愈差,就是想逼你花银子改善伙食!而且她们说了太后在宫中倡导勤俭节约,为了响应她老人家的号召,伙食费要缩减!” “可我已经被榨得一文钱也没了!就是缩减也不能饿死人呀,那些高级嫔妃们少戴一件首饰什么都出来了!” 兰溪咆哮一声,扔下小桃进了屋,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腔怒气全撒向说她拽的小青蛙。 “我拽什么拽?我有你拽么?你每天吃得饱饱的还嫌无聊,我病了两天连饭也吃不饱,病也看不起,首饰都换成假的,吃个鱼还要被追究,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一上线还要受你的气?什么宫里,简直是人间地狱!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拜拜!至死不相见!” 怒气冲冲地下了线,方觉自己闯大祸了,顿时心惊胆颤,居然一怒之下把什么都给人家说了?都说了冲动是魔鬼,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只盼着小青蛙不是卖友求荣的人。 心事重重饭更咽不下去了,小桃苦苦哀求:“更衣多少吃点吧,虽然菜难以下咽,但是米饭和榨菜肉丝汤还不错,主子就吃泡饭吧!” 兰溪颓丧地想,也许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后一顿饭了,就是死也不能做饿死鬼,看见饭菜又摇摇头:“榨菜肉丝汤不就是涮锅水加早上剩下的榨菜?能喝吗?算了,奶还有几袋,我就吃白饭喝牛奶吧!” 无比痛苦地扒完了一碗干硬的白米饭,喝了一袋快过期的牛奶,兰溪心情平息了些,很快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拼命地给小青蛙发话,让他一上线就看到一大串留言,也许注意不到那句话,过几天也就忘记了。 她很快上了架,觉得好没自尊,刚赌咒发誓再不理小青蛙,现在就上来讨好人家,就当用自尊买教训吧。 -----那个小青蛙,我和你开玩笑呢,怎会真的生你的气? -----我真的病了,还打点滴了,这几天根本没精神上线,这不刚好就上来看你了! -----不要这样嘛,人家病了嘛,对待病人要温柔一些宽容一些体贴一些! 可小青蛙还是不回话,兰溪索性不管,反正她也只为了让他忽略那句话。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就不要生气了。从前有个人去看牙医,结果牙医拔掉病牙后掉到他的喉咙里,牙医说糟了糟了,快去看耳鼻喉科!他到耳鼻喉科一检查,医生说糟了糟了牙跑到胃里去了,快去看内科!内科医生一检查又说糟了糟了牙跑到肠子里去了,快去看肛肠科!结果肛肠科医生说糟了糟了你的肛门上长了一颗牙,快去找牙医拔掉! 可是依然没有反应,兰溪搜肠刮肚又想起一个笑话,赶紧传上去: -----某星球某国某朝,皇上闲来无聊,给新宠发短信:脱guang洗净速来!谁知无意间按了群发。结果皇后回复说:皇上的热情一如年少结发时,马上就到!失宠的贵妃回复:臣妾知道皇上只是暂时被小贱人蒙蔽,心中最爱还是我!太妃回复:皇儿呀,几年不来往,你还是这么猴急,耐心点!女臣子回复:讨厌,人家正在办公,下班后御书房后面的休息室见!新宠:皇上好勇猛,昨夜臣妾都求饶了你还不放过呀! 井底的绿青蛙终于回复了:其实这些笑话我全都看过,你不就是想刷屏吗?省省吧!那句话我已经看到了! 兰溪顿时黯然,她居然看出自己的用心?前世的笑话她居然都知道!顿时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 还好,小青蛙很快回复:“安了安了,我虽看了,但不去害你的,放心吧!我有事下了,明天见!” 兰溪长出一口气,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里。 无意中又看到桌面上的浮游广告:“太后倡导,因为气候原因,今年许多地方收成不好,有些地方百姓生活困难,后宫大小主子要大力发扬我朝勤俭节约的精神,节减开支赈灾,为天下万民做了表率!” 她心里一动,似乎看到什么希望。 太后可是后宫最大的主子,她把另外三个给得罪了,可没有得罪她呀,为什么不能抱住她的大腿?别人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为什么她不能积极响应号召?说不定得到她老人家的欢心,好日子就从天而降了!如果能升到五品的贵人,无论望帝是崩还是不崩,她都不用出家为尼了! ------下一章标题:抱太后大腿 ------推荐朋友的书: [bookid=1529687,bookname=《妾上无妻》][bookid=1540022,bookname=《妙手重生》] 五十、抱太后大腿 太后她老人家搞什么勤俭节约,一是不甘寂寞,怕被人忘了,二不就是想省银子赈灾吗? 省银子的方法多的是,前世的大小公司缩减开支,除了节约用度外,最好的办法就裁人,人头是最大的开支。 当然主子们不能裁,再失宠的女人也不能再出宫嫁人,那可不是给皇上带绿帽子?当然也不能出家为尼,那可不是给活着的皇上守孝? 能精减的只是奴才而已,玉女院的奴才光吃饭拿饷不做事,还处处敲诈勒索,干脆全裁掉,省下的月银和伙食费全部赈灾,由十五位主子带着各自的奴才轮流掌厨! 她们都是穷苦出身,个个都会做家务,这几年被奴才们坑苦了,做梦都想吃上可口的饭菜,哪怕和自己的贴身宫女亲自动手都行,对这件事能不积极响应? 而且一个月哪能吃十两银子?省下的不就成了自己的?既能吃好,又能多补贴娘家,可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哼哼,那些可恶黑心的太监和厨娘,让他们统统失业,只留两个勤快听话的洒扫打杂看大门就成!还敲诈银子呢!让他们去刷马桶专做脏活算了。 可这件事情必须玉女院的所有主子拥护才行,虽然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未必人人都肯出面呢。 她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桃,这丫头在宫里好几年了,听听她的意见也好。 小桃却被震撼的如同天雷轰顶:“更衣,你没病吧?哪有让主子们亲自动手做饭的道理?这成何体统?千万不要再提了,标新立异小心给自己带来横祸!” 看她惊愕得不成人形,兰溪扑噗一声笑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件事虽然对大家都有利,但未必人人答应,有的是观念难以转变,有的是怕得罪奴才,有的还有私心,想要每个人都拥护是不可能的,弄不好没吃羊肉惹了一身躁。 不过呢,太后老人家的倡议,因为不得人心没人响应,恐怕已经很没面子很恼火了,如果自己稍做拥护,老人家会不会喜笑颜开呀?如果有她的支持,还怕玉女院的主子们不同意?恐怕整个后宫都会对她态度大变呢,权力远远比好心肠更有作用。 再次打开浮游广告,仔细查看,原来下面有一个“点此查看详情”的按钮,自己以前没发现。 点开一看,先是“调查问卷”,主题“我们大周朝本该颐养天年闲云野鹤安享晚年混吃等死的太后千岁,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不甘寂寞发起了这场后宫勤俭节约赈灾活动,请你对此活动投票表决你的意见。 共有三个答案,第一是反对,第二是无所谓,第三是积极响应。可是参与者寥寥,虽没人敢反对,只有两个人无所谓,可响应者也只有五六个,兰溪猜测,他们可能就是太后和皇上皇后,以及慈祥宫的奴才罢了。 还有一个意见和建议栏,冷清的如同荒原雪夜,半点人气也没有。 兰溪先投了个积极响应票,然后在意见栏贴出意见:我对太后的提议百般佩服千般敬仰万般响应,试想黎民百姓尚不得温饱,我们对此如何不泪流?身为皇室中人就应该如同爱惜自己的胃一样爱惜子民们,少戴一件首饰,少做一件新衣,少吃一道菜,甚至少用几个奴才,就可让多少人得以温饱?请大家算算这个账!我万死不辞艰辛不畏困难不怕,坚决响应太后号召! 然后开始耐心等待,相信一定有人整天守着统计情况,对方果真很快回复了:你的建议深得太后之心,我们要马上与你联系详谈,请问你是?可否透露联系方式,手机号或是Q号都行。 兰溪轻轻地笑了,在她的意见被太后采纳之前,冒然透漏身份,还不被玉女院那帮恶奴给活剥了?还是稳妥一点好:不要问我是谁,我是谁无所谓,只要我有一颗拥护太后和爱惜天下万民的心就行,请说出你的Q号,我加你吧! 对方很爽快地留下QQ号:七四八七四八,兰溪愕然,去死吧去死吧? “空中的白天鹅”是小青蛙专用的,她不愿让外人知道,又申请了一个马甲,昵称“匹夫有责”,很快加了好友,对方昵称居然是“我心永慈”,真不亏是慈祥宫的奴才。 ------我心永慈:你好!感谢你对这项活动的倾力支持,太后千岁急需听到你的建议,请知无不尽! 兰溪轻轻地笑了,她已经完全确定,太后所要的只是威信和声誉,并非真的想省银子,只要她的建议基本上行的通,又多少有点效果,一定会全力支持的,牺牲几个奴才的利益算什么,大不了换个地方安置罢了,她完全不必再有顾虑。 ------匹夫有责:实话实说,我是玉女院的一名更衣,从奴才做到了有独立住房、有专用宫女、有高额月银,还有其它优渥的生活待遇的主子,我对太后和皇上、皇后娘娘的感激之情日月可鉴,常常思及感动涕零却无以为报。因为我病了几日没上线,所以今日才看到太后的倡议,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奉献全部热血和力量来实现这个宏伟目标! ------我心就慈:老泪纵横啊!更衣是最低等的主子,待遇只比奴才高点,可你不抱怨不沉沦不争宠,而是时刻心系家国和朝堂大事,此等心胸堪比士大夫,哀家好感动呀!好孩子!快说说你的想法! 兰溪惊得差点叫起来,太后她老人家亲自上线了!我心永慈原来是她的马甲!居然叫她好孩子!从天而降的荣宠瞬间袭击全身,让她差点晕过去,还好,她很快反应过来,也想明白该怎么做,趁着老人家心情好,一定要极大限度地拉近关系! 她二话不说,先发了许多又是亲又是抱又是咬的QQ表情,看到太后她老人家没有反应,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兰溪又装作恐惧的样子发了许多磕头求饶的表情过去:“太后恕罪呀!奴才被无比巨大的喜悦和荣宠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上下尊卑和地位悬殊,冒然表达对太后的喜爱和亲密之情,求太后恕罪! 好久,对方再无任何反应,兰溪仿佛从云端落入谷底,后悔得恨不得以头跄地。自己好好一个人,怎么见了有权有势的人就犯迷糊?人家给一点阳光自己立马灿烂得不成样子,现在灿烂出大祸了!太后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积极响应她号召的份上,说不定立马就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她会怎么责罚自己呢? 万念俱灰的兰溪正欲给小桃交待后事,外面传来叩门声,有太监高声喊:“太后懿旨,兰更衣觐见!”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34527,bookname=《银狐之恋》] 五十一、连升三级 兰溪做梦也没想到在网上一言不发的太后,突然就派人来传旨,大脑里“嗡”地一声,来不及多想,悲壮地交待小桃:“如果我有三长两短,请一定转告爹娘我来世再做她们的女儿!还有,每年的今日给我烧三柱香!” 然后慷慨就义的打开门,一个面皮白净,精明干练的中年太监站在门口,客气地向兰溪行了礼:“兰更衣,奴才乃慈祥宫管事陈公公,奉太后之命传你速速觐见!” 他面色平静中带着几分恭敬,绝不是要惩处的样子,兰溪立即如同从地狱升到天堂,自己不但死不了,还要腾达了,这一招赌赢了! 一边热情地让坐一边给小桃使眼色,小桃很乖觉,很快从自己的积蓄里取出十两银子包好了递过来,陈公公几番推让还是接下了。 兰溪心疼地看他把红包揣进怀里,暗暗祈祷,这次不能再亏本了,太后老人家好歹赏个纹银百两,让她聊解燃眉之急。 走出去才发现玉女院的其他女人已经把门口围了,眼里羡慕、嫉恨、后悔、讨好,什么神情都有,兰溪只朝霍盼盼笑着点点头,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徐娘,其他的谁也不理,径直上轿。 一路上,兰溪一直撩着轿帘,越走风光越好,宫室高大华美,楼阁奇巧绝妙,处处玉阶石径、奇花异卉、小桥流水,仿佛人间仙境,她住的玉女院简直就是贫民区。 慈祥宫里更是琼楼玉宇如同瑶池仙境,各色衣着鲜亮的宫女太监恭敬侍立,兰溪打起精神,一边细细观察,一边思考着等会该怎么应对,绝不能象上次侍寝一样搞砸了。 小心翼翼地低头跨进正堂,深红色的木地板踏上去光滑而有弹性,余光瞟见正中坐着一个人,宫女侍立两旁,她轻提裙摆,做淑女样径直跪在面前的锦垫上,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温和而谦卑地说:“玉女院更衣兰溪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出乎意料的是太后完全不似网上的样子,声音威严冷淡地问:“你就是那个匹夫有责吗?” 兰溪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变脸,飞快地思量着应对之策,正色而恭敬地回答:“奴婢正是!” “说说你的勤俭节约计划!” 兰溪态度恭敬,语气清晰地回答:“回太后的话,看到太后在网上的倡议之后,真乃人心所向众望所归!奴婢五体投地热血澎湃不能自己!天下尚有百姓不得温饱,我们玉女院的各位主子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奴婢成群何以心安?宫里最大的开支莫过于人头经费,请求太后裁掉玉女院的奴才,只留贴身宫女,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省下的经费用于成立太后爱心基金会!” 有人呵呵地笑了,一个略显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传来:“好孩子,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变脸可真快,兰溪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她学着宫妃的样子轻抬螓首,含着浅而甜的笑,做了一个又尊敬又亲密又孺慕的表情,但愿她老人家看着心疼。 太后连连点头:“啧啧,蕙姑,你看看,这孩子好朴实好有爱,小模样真招人疼!” 太后身边那个年长而娴雅的女子轻轻地笑了:“奴才看她不但朴实有爱,还是一幅福相,与太后有缘呢!” “是啊是啊,蕙姑说的真合我意,快起吧,过来让哀家看看!” 真不亏是慈祥宫的主人,虽然美人迟暮,华贵端严,但是看兰溪那个慈祥呀,让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因为她想起了早逝的奶奶,好想扑到她的膝上,喊一声“奶奶!想死我了!” 可还是忍住了,好歹是她儿媳妇,喊奶奶不是乱了辈份? “可怜见,是一个朴素的孩子,难怪如此支持勤俭节约的号召,衣服上的花都是机绣的,头上连一件象样的首饰也没有!” 因为高仿真首饰还没有做出来,为了不引起怀疑,兰溪向霍盼盼借了几样不违制的首饰戴着,可是成色太差,在太后眼里简直就是黄铜做的。 兰溪心中默念:我的首饰差,那您快赏呀!太后象是知道她的心意,对一个宫女说:“去取哀家的首饰盒子来!” 兰溪顿时心头如同撞鹿,太后伸出涂着丹蔻带着翡翠护甲的手指,取出一只缀着珠花的金钗,直接就插在她的髻上,又取出一只镶着红珊瑚珠的纯金镯子,套进她的手腕,金光闪闪,皓腕生辉,兰溪的心都要跳出胸口,无声地祈盼着:“再给一个!再给一个!” 可老人家却停了下来,转头迟疑着问蕙姑:“这些都是哀家年轻时戴的,如今老了实在戴不出去,不知这几件她戴着是否违制?” 蕙姑轻轻一笑:“太后好眼力,你赏的这两件都只是普通的用料和式样,不过成色极好罢了,兰更衣完全戴得,其他的都有翡翠、宝石和美玉,她戴着是违制!要不这样,再赏她几身衣服和银两吧!” 兰溪简直爱死这蕙姑了,太后赏的首饰再好不能变卖成银子,就是戴满头,她仍是腰包吃瘪。 不过一定要表现得极高尚无私,赶紧又扑通一声跪在太后脚下,仰起脸万分感激地说:“能为太后效力,乃奴婢百年修来的福气,哪敢要什么赏赐?” 太后笑得更开心:“傻孩子,真是个实心眼,首饰就算了,再赏新衣三身,银元宝两锭,老太婆赏的你就拿着吧!” 赏新衣?这可是一个绝好的升职机会,得想办法提醒一下,机会不能再放过,老人家这会对她好,也只是有利用价值而已,以后可就说不来了。 磕头谢过又无比诚恳地说:“蒙太后厚爱,可是奴婢级别低,赏的衣服穿着怕违制,还是算了吧。无论你赏与不赏,奴婢对您的敬仰之情都与天地同寿、日月争辉,愿为您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万死不辞!” 余光瞟见蕙姑赞许地朝她笑,原来她提及赏衣服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张口提出升级一事。 太后更加感动了,心疼地说:“可怜生得这幅好模样,又老实不贪婪,地位虽低,却一心为国为民着想,这个级别实在对不住你,这样吧,一下子升得太高不合宫规,先升为常在,任玉女院主事兼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首席执行官!” 兰溪狂喜,连升三级啊!赶紧作出惊喜万分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磕头:“太后伟大!太后英明!谢太后恩宠!谢太后信任!” 太后和蕙姑相视呵呵地笑了,兰溪又迟疑着说:“奴才有一事不敢隐瞒,玉女院有主事徐娘徐常在,已做常在十二年并无过错,奴才不忍取代!” 徐娘?太后隐隐记起曾是慈祥宫的宫女,多年前被自己挑中在大婚前服侍皇上,可怜居然再未升职,顿时老大不忍:“这样吧,她资格也够老的,又曾服侍过哀家,就升为从六品美人。这孩子心眼实,处处为别人着想,难得呀难得!” 兰溪谢过,又说:“此计划宏伟浩大,奴婢一人之力有限,怕有负太后所托,求太后指派一个副执行官协助奴婢完成!” “嗯,好,考虑周到,我对玉女院情况不熟,你自己挑个吧,我允了就是。” “答应霍盼盼年长懂事,精明干练,又极为敬仰太后,再合适不过!” 老人家一句话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一并允了,蕙姑等会回过皇后,一并办了她们的升职手续!” 阴谋也罢心愿也罢,全部得逞了,兰溪拼命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趁机告辞,太后叮咛道:“认定的事情就要大胆去做!不要畏手畏脚,回去先做个计划书明天报我!” 兰溪郑重的点点头:“奴婢一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大刀阔斧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地做好这件事!”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五十二、荣归玉女院 兰溪一直被轿子送回了玉女院,徐娘和哈公公早已带着满院的主子和奴才等在门口,小桃站在最前面,焦急不安地看着,看见跟在一旁的陈公公,都“呀”了一声窃窃私语起来。 兰溪轻轻地笑了,因为心情太好,也不觉得这帮恶奴和女人有多讨厌,但是她相信,如果这次又象侍寝一样给弄砸了,这些人恐怕不仅是冷嘲热讽了,而是落井下石了。 轿子落地,一帮人正要围过来,陈公公威严地挥挥手:“闪开,不要挡了路!贴身宫女过来就成!” 小桃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挺起胸膛,快步上前打开轿帘扶兰溪下地,陈公公把赏赐递给她,躬躬手告辞了。众人看他走远,呼啦就要围上来,兰溪立即喝住:“太后安排我做一件事,明天必须向她呈报结果,我这会很忙,没空听各位说话,误了事谁敢承担责任?” 众人面面相觑,自觉闪开一条路,兰溪走在前面,小桃跟在后面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一摞色泽鲜艳的衣服,还摆着两个银元宝,看样子有一百两。两人趾高气扬地进了院门,看到霍盼盼捂着嘴笑,朝她眨眨眼就回屋了。 两人进了屋,不顾什么上下尊卑,抱在一起笑成一团,然后无比兴奋地翻看着金钗、金镯和元宝、衣物。 小桃一遍一遍地惊呼着:“哇,更衣,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元宝呀!这金子都照花奴婢的眼了!还有这衣料,多软多滑呀,上面的花边全部是手绣的!” 兰溪兴奋了一阵子,却抱着肚子笑不出来了,小桃吓得脸色都变了,老天保佑,千万别乐极生悲呀! “更衣!更衣!你千万不可福薄命浅乐极生悲因福成祸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没得活了!” “死小桃!别咒了!我是饿的!” 小桃呆了一下,扑到沙发上暴笑起来:“太后就没赏更衣点心吃吗?” 兰溪想起慈祥宫里看到的各色点心和新鲜水果,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了几声,还好,那会虽然直咽口水总算没丢人。 她恨恨地拧了下小桃的耳朵:“死丫头,肚子饿了有罪吗?和这些元宝首饰相比,我才不要太后赏点心呢!” 小桃揉揉耳朵:“好了更衣,留下我的耳朵听话吧,刚你走后,霍答应把泡面送过来,还说你从慈祥宫回来,肯定连吓带饿肚子咕咕直叫,奴才是笑她说得真准。” 兰溪心里一暖,忍不住也笑了:“离晚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快去泡吧,我饿得不行了!” 泡面刚端上来,有人敲门,兰溪怒了:“我吃一碗面都不能安宁吗?” 打开门,竟然是借给她们刀和盐又敲诈银子的李厨娘,她手里举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碗,躬着胖胖的身子,满面讨好地对兰溪说:“现在离晚饭还有两个多小时,奴才怕更衣饿了,特意做了最拿手的酒酿黑芝麻汤圆,希望更衣喜欢!” 小桃鄙视地瞅瞅她:“更衣,这就是李厨娘!” 兰溪想起她的恶劣行径,正待赶她出去,却被酒酿汤圆的香味吸引住了,很没骨气地走过去,哇,这恶婆娘的厨艺真不是盖的,洁白粘滑的酒酿汁里勾了芡,浮着一层指头蛋大小的汤圆,还点缀着枸杞子、青樱桃和桔子瓣,盛在透明的玻璃碗里,色香味形俱全,不吃简直是暴殄天物! 忍不住尝了一粒,哇,软糯香滑,甜味适中,带着浓浓的酒酿味和桔子的清香,早已饥肠辘辘的兰溪很不顾形象地大吃起来。 小桃咽了咽口水:“更衣,下午茶不可吃的太饱,这泡面?” 兰溪心满意足的抹着嘴巴:“你吃吧!” 李厨娘见她吃得满意,扑通一声跪下,从怀里抱出十两银子和润肤露:“更衣!奴婢错了!不该拿更衣的银子,求你放过我吧,我年幼入宫,家中父母亲人俱亡,怕老了做不动了被赶出宫去没有依靠,所以才拼命攒银子,并非奴婢太过贪心呀!求求你放过我吧!” 兰溪被“家中父母亲人俱亡”几个字深深打动了,原来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没有任何依靠的人只有依靠银子了,好象她的行径也没那么可恶了,再说她的厨艺实在太好,赶走了可惜。 “好,看在你诚心悔改的份上,我就放过你,银子收回来,润肤露赏与你!” 李厨娘大喜,赶紧磕头谢恩走了。 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正准备认真思考做计划书的兰溪怒了:“小桃,不许开门!” 外面传来弱弱的声音:“更衣,奴才是小贾子!” 兰溪忍不住笑了,示意小桃打开门,再赶谁,也不会赶走小贾子。 小贾子背着工具包红着脸进来了:“哈公公命奴才来给更衣修空调。” 兰溪瞪大了眼睛:“空调原来是你修?” 小贾子的脸更红了,低下头嗫嚅着说:“哈公公开始严令奴才不许给你修空调,除非你花十两银子。” “什么?哈公公知道我的空调坏了?是不是你们故意弄坏的?快说!” 小贾子红着脸低头不语,看来空调果真是哈公公这个恶奴故意弄坏的。兰溪一想她已经升了常在,明天正式任命书就下来了,肯定要搬走,说啥也不能落哈公公这个人情,等把这恶奴赶走,还怕没人修空调? “嗯,算了,我已被太后亲口封为常在,很快就不在这住了,不用修了!” 小贾子“啊”了一声,又窘迫地低下头:“恭喜更衣连升三级,这是哈公公命奴才送过来的。”说完从工具包里掏出一百两银子。 兰溪鄙视地笑了,这老恶奴,倒挺乖觉的,不过他就是送再多,她也不会承情,只拿了被他讹去的十五两,沉着脸命小贾子回去。又令小桃在门外贴了一个纸条,上书:“忙碌中,请勿打扰!” 然后给霍盼盼发了短信:“委屈姐姐,这段时间要做兰溪的副手,不过事成之后,一定会让姐姐心想事成!全力支持哟!” 霍盼盼很快回信:“妹妹连升三级的消息已经传遍玉女院,你安心做事吧,姐姐愿意奉献全部的智慧和力量支持你!” 兰溪一喜,立即想到,以霍盼盼的心机和细心,帮助自己做计划书再好不过,而且她明天就要被宣布做副执行官了,应该提前介入工作:“姐姐速来,我现在就有事情要你帮忙!” 霍盼盼刚应下,铃音响起,原来是徐娘常在的电话,兰溪叹了一口气,刚接通,里面就传来又激动又难过的抽噎声:“妹妹!谢谢你在太后面前替我讲情,我终于要升为美人了!姐姐对不住你,自从你侍寝失败后,姐姐怕受牵连,都没敢去看你,你可千万别搁在心里,我这人心不坏,就是胆子太小了!本来想当面道谢,可是看到妹妹门外的纸条,就没敢打扰。” 兰溪舒了一口气,幸好纸条挡住她,要不然哭哭啼啼还不把人烦死。赶紧劝她:“姐姐升职也是因为你资格最老,我并不怪你,那天搜检我的屋子,姐姐一心帮我,妹妹很感激,快别多想了,好好睡个美容觉,明天就要换新装了,气色也好些,我正忙着,咱们有空再聊吧!” 打发了徐娘常在,霍盼盼也到了,两人根本顾不上计划书的事,抱头欢喜不已,小桃干脆建议:“晚饭时间快到了,不如两位吃过饭,再向王才人告了假,晚上再商议计划书的事情吧!” 两人点点头,开始谋划以后的生活,晚饭时间刚到,小桃正欲去传饭,有人敲门,两个奴才提着两个食盒来了,口称:“管事的说更衣和霍答应要完成太后分配的任务,晚上辛苦了,特意让奴才们把饭送过来!” 摆上桌一看,哇,小菜有脆皮鸭、凉拌海蜇丝,榨菜肉丝、凉拌素三鲜,还有生煎馒头、锅贴、馅饼等各色面点和八宝粥,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兰溪和霍盼盼相视一笑,人生真的就象餐桌,如果说上午还摆满了杯具,那么现在则摆满了洗具!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44225,bookname=《绣明窗》] 五十三、高调作事 两个人吃饱喝足,理直气壮地向王才人请了假,一起换上太后赏的衣服,一身桃红一身湖蓝,因为衣料华美、做工精致,还有手工的刺绣,穿上那个感觉岂是平时的衣服可比。 兰溪兴奋地顾影自怜:“姐姐,我这会才觉得自己真正象个妃子!” 霍盼盼轻轻拧着她的脸:“好了好了,臭美够了咱们还是赶快商量计划书的事吧,看你明天怎么交差?” 兰溪冷静下来:“是该好好想想,我刚才太激动了,其实仔细思量,太后在宫中浸淫一辈子,和老妖精似的谁能玩过她?我的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能省多少银子?值得她这样厚待我?我觉得她肯定有另外的目的!一定要先弄清她的意图。” “妹妹知道不?皇上根本不是太后亲生,他的生母德贤皇后早逝,现在的太后是德贤皇后的表姐,先皇时任文惠贵妃,有女无子,抚养皇上长大,但皇上好象对她尊敬有余,亲密不足。皇后因为有太子和长公主撑腰,也不大听她的,花贵妃深受皇宠,也不大理会她,她怎能忍受年长色衰孤身一人又大权旁落?肯定做梦都想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真正做后宫之主。” 霍盼盼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之后,兰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回想起来,刚才我觐见时所有看似合情合理的事情,都是她老人家提前设计好的,目的只是为了考验我是否合格,真是好手腕!” 霍盼盼好奇心顿起:“妹妹快说说刚才的情形?” 兰溪细细地回忆着每一个情节:“我想起来了,有四个关键地方,她在处处试探我呢。第一是她在网上亲切平和,见了面却突然变脸,是在考验我的胆识;第二是她故意让蕙姑提出赏赐衣服一事,是在试我能不能抓住机会巧妙的提出升职;第三是她明知玉女院有徐娘主事,却故意装作不知让我取代她,试我考虑问题是否周全;第四我提出选一个副执行官,她一口应下还面带喜色,是在试我是否善于发挥集体的智慧。” 霍盼盼连连点头:“厉害!真神呀!老神呀!非我等衰神可比!还好,妹妹机变,顺利通过考验。看来玉女院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我们在这里随便咋整她都不会管,只要象征性地省点银子交上去就行,大头在后面,所以这计划书一定要做好了。” 兰溪叹服不已:“这个老太太,我服!我喜欢!她的目的无非三个:第一为名,想树立自己在天下和后宫中的威信,体验举国爱戴万民景仰的感觉;第二为权,不甘心退出后宫这个大舞台,想继续当家作主;第三为利,肯定要打着慈善的旗号借机发财。我心里已经有底了!这件事一定要做得足够高调,造起大声势!” “妹妹年纪轻轻却分析深刻、思路明晰、判断正确,姐姐深为佩服,不过有一点千万不可忽视,那就是不能为了巴结太后得罪皇上和皇后,其余小虾米都不在话下!” 两人商谈半夜,终于拿出了以下计划:《后宫勤俭节约活动计划书》。 一、强化宣传,大造声势。为实现此项活动利国利民的宏伟目标,一定要做广泛深入的宣传动员,让活动的伟大意义主知奴晓,通过网上号召、电视倡议、张贴宣传标语、专人入户宣传等丰富多彩的方式方法,不断掀起活动的高潮。 附标语内容: 一不怕穷!二不怕苦!省下银子!交给太后! 你只需少做一次脸!他就能多吃一碗饭!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银子能表达我的心! …… 建议:专人入户宣传拟选能说会道的太监和宫女各一名,以二人转的形式深入到各宫各院,以宫中喜闻乐见、寓教于乐的方式方法大做宣传。 二、小处着手,大处着眼。此项活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节约几两银子,而是要在后宫中树立一种勤俭节约、心怀天下、造福百姓的良好氛围,为整个朝堂乃至全国各地做出榜样。地基再牢固,目的在高楼! 三、结合实际,步步推进。纸上谈兵、空中楼阁只会让活动变成镜花水月,为了取得实效,必须切实结合实际。建议设立太后基金会,太后任主席,为体现孝道,建议皇后任副主席,协助太后工作。婆媳传帮带,好事传万代! 具体实施共分三个层次实行从下往上推进: 第一没钱的捧个人场。玉女院的主子都是奴才出身,大都有吃苦耐劳、辛勤能干的优点,要大力发挥她们的长处,建议除了贴身宫女之外大量裁减奴才,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只留四个粗使,主子们将在主事的带领下实行自已动手、丰衣足食。共计裁掉奴才十八名,节省年人头经费共一千八百两,做为基金会启动基金。 第二有钱的捧个钱场。其他主子地位高,有的还育有皇子皇女,裁减奴才的方法不合适,她们的优点是月银高,财才雄厚,本着发挥特长的原则,每人每月扣掉月银二十分之一,捐给太后基金会,此项制度宜长期实行。(注:扣二十分之一只是建议,具体由太后做最后决定。) 第三谁的地盘谁做主。后宫所有主子必须全力支持厉行节约,杜绝浪费的宏伟目标,宫里大的开支计划,必须经太后基金会审核,由主席签字通过方可,否则坚决不予实施。(注:多少才算大的开支,数字由太后做最后决定。) 第四你献的不是银子,是爱心。为了保证活动由一阵风变为万年长,必须要以点带面,切实扩大基金会的经费来源,建立长效的筹银计划。建议:一是后宫本年度省下的花销及人头经费做为启动资金,以后每年则直接存入基金会。二是定期不定期由太后决定在后宫嫔妃以及朝廷命妇中组织募捐活动,下不保底,上不封顶。三是发动全国富豪商贾捐款,最低千两白银起捐,若捐款万两以上者,可由太后亲自接见一次并赏赐御制点心一盒以示荣宠。捐款数目最多的可树立为先进典型,授予慈善勋章,少捐或不捐的,建议追究其没人性之罪。(注:千两和万两只是建议,具体数字以及奖罚由太后做最后决定。) 计划书总算拿出来了,两人思考了半夜,修改了无数回,终于很满意了,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姐姐,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你今晚别回屋了,咱们洗洗睡吧!” 霍盼盼睁大因为熬夜而深陷的眼睛,笑着说:“妹妹果真打算睡?” 兰溪立即明白过来,嘻嘻地笑了:“今晚打死也不能睡!咱俩一定要聊个透天亮,明天吃过早饭直接去见太后!” 这时敲门声起,兰溪吓了一跳,夜半敲门,是人是鬼?喝令小桃隔着门问,外面传来李厨娘的声音:“奴婢是送夜宵的!” “夜宵?”兰溪和霍盼盼相视一笑,赶紧让她进来。 她果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看起来琳琅满目。 “奴婢见更衣的窗户一直亮着,想是熬夜加班吧,奴婢笨,除了做饭不会干别的,就特意准备了苹果派、桃酥饼、莲子羹和杏仁茶,给更衣和答应提提神,明天我送早饭时自会取走托盘,不麻烦小桃姑娘跑路了!” 说完退出去,兰溪扑倒在床惊呼:“天哪,幸福来得太过猛烈,我小小的心脏消受不起呀!” 霍盼盼哈哈大笑:“妹妹消受不起就歇歇吧,姐姐替你消受!”说完拈起一块桃酥饼。 兰溪赶紧坐起来取过一块苹果派,正欲进口,忽然想起什么,附耳对霍盼盼低语一番,两人相视大笑,美食进口,灵感迸出。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五十四、太后满意就好 “可怜见,你看看这个孩子,双眼通红,一看就熬了个通宵,女孩子家家的,熬夜伤皮肤!快起来吧,赐坐。” 兰溪万分疲惫地强打起精神,揉揉眼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奴婢深受太后厚爱,不敢半点有负所托,莫说熬夜,就是把奴婢熬成油都甘之若饴!只要太后满意就好!” 太后闻言呵呵地笑了,蕙姑也笑着点点头:“她辛苦了一夜,不就是为了计划书?太后快看看吧!” 兰溪恭恭敬敬地坐在下方,好笑地看她们主仆俩一唱一和,心想怎么这么默契,就跟谁是谁的蛔虫似的,不知小桃这丫头经过亲身教导长期熏陶,会不会也变成她的蛔虫? “啪”地一声,兰溪吓得一激凌,脸都变绿了,难道计划书猜中了太后的心思,她老羞成怒了? “太合哀家心意!太合哀家心意!”以为小命不保的兰溪长出一口气,吓死了,暗想你再激动也别拍大腿呀,吓死我不说,我还想抱呢! “太后先别激动,小可怜见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先说赏点什么吧!” 太后呵呵地笑了,看着兰溪的眼神是那么的慈祥,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哀家老了,动不动就犯糊涂,只知道让人干活,不知道打赏。为了惩罚哀家,今日的赏赐就由小兰子自个挑!别怕,快说吧,哀家言出必行!” 小兰子?好象一般这么喊小太监吧?兰溪哭笑不得也心头狂喜,思量着讨什么赏最划算,可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哪有让一个奴才自个挑赏的道理,莫不是老人家试探自己?不行,太后这潭水有多深,得先试试,弄清楚再说,千万不可功亏一簣。 “太后,奴婢对你的敬仰之情昭然若揭、路人皆知,挫骨扬灰都无所谓,何况制作一个计划书?其实也没费奴婢什么,也只是深思熟虑呕心沥血通宵达旦而已,哪里敢再要什么赏赐,昨天的赏赐已经够奴婢一辈子受用了,所以无比坚定地请太后收回成命。!” 说着余光偷瞟过去,看到两人的眼神一亮很快又掩饰过去,太后笑呵呵地说:“难得这孩子又心实又能干又不贪心,难得呀难得!不过你做的计划书哀家实在太满意了,有许多地方甚至哀家都没想到,不赏你我心里过意不去呀!” 兰溪暗笑着看她惺惺作态,灵机一动装作害羞的样子说:“其实奴婢很想要一样东西,可不好意思说!” 太后和蕙姑飞快地相视一眼,面不改色地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做得到,一定满足你!” 兰溪红着脸,眼馋地看向桌上的点心:“奴婢好想尝尝慈祥宫的点心,太后有吃剩下的能不能赏我尝尝?还有那个弯弯的黄黄的象月牙似的果子,奴婢见都没见过,到底是什么呀?” 太后老人家和蕙姑立即大笑开来,半天蕙姑揉着肚子忍住笑说:“奴婢好多年没见太后这样笑过了,该赏该赏,兰常在不但是实心眼,还会逗太后开心,瞧瞧小嘴说得多好,弯弯的黄黄的象月牙似的!我告诉你呀,那可是天上的嫦娥吃的!” “死蕙姑,别捉弄她了,快拉过来坐哀家身边吃点心,回去时再多赏些。这弯弯的黄黄的叫香蕉,别听蕙姑胡说!” 兰溪出了一层薄汗,差点上了老人精的当!装作惊喜万分地磕头谢过,正吃点心的功夫,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兰溪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赶紧隔着衣服摸索着按断,还好,太后正认真地看看计划书,并未在意。 可是很快又再次响起,兰溪又羞又怒,再次愤愤的按断,太后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她刚松了一口气,又第三次响起,兰溪吓得赶紧告罪:“太后恕罪,哪个不长眼的这会不住打电话,三番五次干扰太后!” 老人家心情已经好的不成样子:“接吧接吧,说不定有要紧事!” 兰溪赶紧掏出电话接听,狠狠地说:“做什么?这么不长眼!不知道我在慈祥宫吗?” 很快语气又变了:“啊?你说什么?这招好这招好,咱们昨晚怎么愣是没想出来?那你说慢点,我听清楚才能秉明太后!” 太后老人家的好奇心顿起:“什么事呀?” 兰溪脸一红,嗫嚅着说:“是这样,太后亲封的副执行官霍答应刚打来电话,说她又想起一个募集善款的好方法,怕我回去后再说晚了,才不住地打电话,昨晚我们俩商量一整夜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太后恕罪呀!” 太后顿时两眼生辉:“还有一个好办法?那好,电话里说不清楚,速传霍答应来见哀家!” 兰溪正欲道谢,却看到她意味深长地笑着,赶紧心虚地低下头,暗骂这老太婆,鬼精鬼精的,人家耍点小心眼,她立马看出来了。 霍盼盼很快来了,虽然看得出很仔细地整了妆容,却依然是面有菜色,衣衫陈旧,挨饿那么久,岂是一两顿好饭就能补回原样? 太后看到她的样子愣住了:“你多大了?是那年做的答应?以前做什么?” 霍盼盼眼圈红了:“奴婢原先是负责整理太后衣物的宫女,皇上大婚前太后亲自指定服侍皇上试婚的,已做答应十二年,今年是二十九岁!” 太后怜惜地叹了一口气:“是好多年没升了,看样子过得也不好。不过听兰常在说你很能干,说说你还有什么募集善款的好方法?只要用心替哀家做事,绝不会亏待你的。” 霍盼盼含泪点点头,认真地回答:“奴婢看了昨天太后的赏给兰常在的衣物首饰,都是天上少有、人间难得的好东西,只是时间久了式样和颜色衬不起太后的雍容华贵和仙家气度,您老掌管后宫多年,又曾深受先皇宠爱,这样的宝物一定不少,压箱底实在太可惜了,不如举行一次个人拍卖会,广泛邀请命妇名媛和富家女眷参加,先设一个底价,通过拍卖出价最高者得之!以后还可发动后宫各位主子捐衣物举行拍卖会。” 太后听得大喜,“啪”地一声又拍了一下大腿,咱得霍盼盼一下子坐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高兴的,她当然高兴了,打着慈善的名义,变旧为宝,一件旧衣服旧物品可赚几倍十几倍都不止,以后还能用别人的衣物给自己卖钱,这买卖赚太大了,名和利简直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 “好主意!好主意!这俩孩子不是一般的能干!蕙姑,去告诉皇后,霍答应升为常在,下午把她们的升职手续一并办了,活动效果如果令哀家满意,绝不会亏待你们!” 最后,两个人拿着太后老人家改过的计划书和满满一盒点心,高高兴兴的回玉女院了。 下午,玉女院十几年来第一次喜事盈门,皇后娘娘派来的太监宫女捧着任命金册、按品阶赏赐的衣物首饰,浩浩荡荡地来了。 徐娘常在升为从六品美人,要搬到环境和待遇都要好得多的群芳庭去住,兰溪连升三级做了常在兼玉女院主事,霍盼盼升为常在,协助兰溪处理玉女院日常事务。 -----锦瑟都不好意思说是龟速了,简直比乌龟还慢!昨晚码好以后很晚了,困得没精神再修改,只好这会才抽空更新了,大家勿怪。不过慢是慢,但是不会少更,晚上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29687,bookname=《妾上无妻》] 五十五、自已动手,丰衣足食 计划书经太后老人家修改之后,名称正式定为:“后宫波及世代万民之勤俭节约慈善计划”,简称“慈善计划”,经执行会主席和副主席签字后正式实施。 改过之后的计划书添加了霍常在提出的拍卖会筹资方案,还有太后老人家决定每月扣掉宫里其它主子十分之一的月银,而不是二十分之一,她不是一般的爱钱,也不怕背后招骂 而兰溪和霍盼盼也在太后的授意下正式开始实施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 两人商量几番决定,除各位主子的贴身宫女外,只留四个勤快听话的奴才:两个太监负责看守大门、夜间巡逻并打扫庭院卫生,李厨娘管理厨房的物品并负责清洁工作,还要协助各位主子做饭,小贾子被任命为新管事太监,负责各类电器维修以及管理其他三个奴才,随时听从新任主事兰常在召唤。 她们还向太后建议,后宫偏僻之处有那么多空地,不如开荒种菜,土地也是一种资源,闲置了可惜,让玉女院裁下来的奴才每天挑天然肥料去种菜,省下的菜钱和化肥钱一并捐入基金会,以后若有犯错的奴才也赶去种菜。 玉女院瞬间变了人间,主子们反应不一,有欣喜若狂,有惊讶万分,有难以接受,兰溪相信,只要她们尝到甜头就会大力支持。 而那帮平时贪婪成性、狼心狗肺的奴才们,纷纷哭天抢地死去活来地收拾铺盖卷准备滚蛋。 哈公公哭丧着老脸,哭哭啼啼地跑来求兰溪,说他年龄大了,身胖体重,经不起折腾,除了动动嘴皮子什么也不会做,求赏个轻松差事,千万不要去挑粪种菜。 兰溪想起他的恶劣行径,气不打一处来,正待发作,又想起二人转一事,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这老奴才不是说他只会动动嘴皮子吗? 就坏笑着刻薄地说:“那好,看在你做了一辈子太监的份上,我就赏你个只动嘴皮子的差事,你马上去找一个又黑又胖嗓门又大的厨娘,把你俩对太后慈善计划的支持编成二人转,表演给我们看,如果太后老人家觉得行,你们以后就干这只动嘴皮子的差事吧,不用再去挑粪种菜了。” 哈公公惊得差点坐在地上,可以很快一思量,不就是跳跳唱唱吧,总比一身泥巴和粪味强多了,如果得到了太后的欢心,说不定赏他个后宫大总管当当,到那时还在乎一个小小的玉女院管事太监职位?顿时象捡到宝贝似的答应了。 兰溪想象着他跳二人转时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霍盼盼嗔怪道:“妹妹太会捉弄人了,他跳二人转,还不把人笑死!” 兰溪信心满满:“我就是要这种效果,毕竟要扣人家的银子,把她们逗笑了,心情也没那么难受。哎,都怪太后太贪心了,居然要扣十分之一的月银,谁不心疼呀!咱们还是商议午饭的事情吧,今天是开张第一天,还是由咱俩下厨得了,不知姐姐都擅长做什么?” 霍盼盼轻轻地笑了:“姐姐是北方人,擅长包饺子,今天既是开张第一天,不由咱们包顿肉饺子,把各位姐妹一起叫来帮忙,先激起大家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兴趣,从明天再开始轮流下厨吧。” 提起饺子,兰溪两眼放光:“对对对,就包大馅饺子,再弄几个小菜和一瓶红酒,全部我请客!姐妹们都挨饿太久了,先大吃一顿,看谁不支持我们?” 两个人来到厨房,设施非常完善,三开门的大冰箱等现代化餐厨用品一样不少,可惜以前硬是被奴才们糟踏的只能做出狗食一般的饭菜。李厨娘非常感激兰溪把她留下来,打扫得处处窗明几净、发誓一生一世效忠兰溪,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听说兰溪上午请客,出主意说:“主子们平时过得太清苦,所以奴才建议荦菜多一些好,先解解她们的馋。” “嗯,好,这个建议非常好,只是食材该去哪里领?要花钱买吗?” 李厨娘恭恭敬敬地回答:“本来食材是供给制,为了杜绝膳食局克扣贪污,伙食费直接发到玉女院,由管事太监掌管,值班厨娘先天晚上列出第二天所需食材单子,经管事的审核后报于膳食局,第二天只需派人领回就是,月底再结帐。” 兰溪和霍盼盼愣住了,不许膳食局贪污克扣,还不是被管事的和厨娘们克扣,伸向伙食费的黑手一定要斩断。 “今天的食材已经领过了?都是什么呀?能不能包饺子?” “食材是领过了,但不适合包饺子,不过如今宫中人人皆知常在深得太后信任,无论去领什么,只要不违制,保证应有尽有!但是玉女院没有酒水供应,所以不记帐,得花现银买。” 兰溪满意地点点头,有太后这个大神撑腰就是不一样:“中午是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实行第一天,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顿大馅饺子,还想再弄几个小菜和一瓶红酒庆贺一下,你列个菜单让我过目,记住以荦为主,然后去领食材,红酒花钱买一瓶就成。” 霍盼盼迟疑了一下问:“那已经领来的食材怎么办?” 兰溪想了想说:“送到奴才灶上去,中午加菜,反正现在少了一半人,以后提高伙食标准,让她们也吃好些!小桃和红儿绿儿中午在这帮忙了,就留下来吃饺子,给管事的小贾子也送去一碗吧。”身后的几个小丫头感动的直抹眼泪。 李厨娘十分能干,列出的菜单极合兰溪心意,又很快弄回了食材和一瓶红酒。 兰溪很快做了分工:小桃带领红儿绿儿洗菜备料,她亲自动手做小菜,霍盼盼和李厨娘准备肉馅、面团和饺子醮汁。 中午十一点,五荦一素六个小菜已经摆上桌,一切都准备就绪,请来了所有的主子们,大家一起动手擀皮包饺子就成。 本来还各怀心思的女人们进了厨房一看到诱人的小菜直咽口水,再一看还有大馅饺子眼睛都直了。 尹彩女甚至失声痛哭起来:“我有好多年没吃过自己包的饺子了!多象我小时候和爹娘过大年三十呀!” 白波波被徐娘升为美人的事情打击得情绪极为低落,看到这幅情形也感动了,大家很快情绪高涨、态度激昂,本就是穷家女出身,家务都是好手,一齐动手包的包擀的擀,很快白胖胖的饺子就摆满了盘子。 兰溪吩咐李厨娘带领小桃和红儿绿儿一起煮饺子,主子们举杯庆祝,红酒已经开瓶,没有高脚杯,只好胡乱用玻璃杯代替,也没有大饭桌,一群人就围着大案板吃菜。 六个小菜根本经不住十四双筷子,不过是为了喝酒庆祝而已。香喷喷的饺子吃到嘴里,伙食得到极大改善的女人们很快放下嫌隙和顾虑,纷纷表示绝对服从兰溪的安排,积极响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 酒足饭饱之后,因为没有圆桌,兰溪只好主持召开了案板会议,由副执行官霍常在宣布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的具体实施办法。 此举一共裁去十八个奴才,节约年人头经费共一千八百两银子,全部捐给太后基金会做启动资金。 十四位主子自己动手做饭,每两人一班,可以自由组合,每班轮流负责一周的伙食,提前拟好一周的食谱报两位主事审核通过,力求花得少、吃得好,发挥所长、突出特色。在不影响伙食质量的前提下,能省就省,省下的银子全部返还各位主子。 注意,此处掌声如雷。 最后,由执行官兰常在做动员讲话:“姐妹们都吃饱了,想回去睡午觉,我就不罗嗦了。我们的原则是:奴才是用来为我们服务的,不是来敲诈银子的!我们的口号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的目的是:花的最少,吃的最好,省下银子,支援娘家!”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 五十六、试验成功 第二天,小桃对兰溪说:“我觉得更衣现在有钱了,不用把真首饰换成高仿真的了,被人抓住总是一样短处!” 兰溪一惊,是啊,虽然后宫这样做的人不少,但她现在风尖浪口上,盯她的人多是的。等到下个月扣其他主子月银时,麻烦更大,她们明知是太后所为,又不敢得罪她,还不把账全记到她头上?肯定千方百计寻短处。 “你提醒得很好,快去找那个中介太监,把一百三十两银子退给他,把真首饰换回来,那怕多给他退十两都成,千万别留后患,被人捉了短处!” 小桃应声赶紧去了,回来之后却沮丧地说:“没法退了,中介太监说真首饰早已熔了,高仿真的已经做好,因为这些天宫门盯得紧,直到昨晚负责传货的人才交给他,正准备瞅机会交给我呢。” 兰溪安慰她说:“别怕,我升为常在后按制又配发了四样首饰,还有太后赏的两样,戴这些真的就行了,假的你收起来,轻易不要示人,她们看不见了也就不会捉了短处去。” 小桃点点头,仔细地把小盒子收好,担心地说:“主子虽然给大家办了好事,可是外面也流言纷纷,说玉女院的管事和奴才只所以敢大肆贪污敲诈,是有人在后面撑腰,现在有太后护着还好,如果太后仙逝了或者和你翻脸了,你就要遭殃了。” 兰溪摇摇头:“小桃勿怕,如果我不依靠太后咸鱼翻身,即使不遭殃也会穷死、饿死,不如奋力一搏,总算过了几天好日子,以后就是遭了殃也不亏,何况我未必会遭殃。” 玉女院里气象大变,以前一院子的奴才,却连卫生也打扫不干净,路上不时有垃圾污物,花草树木长期没人修剪养护,杂草丛生,到处乱糟糟的。 现在仅有两个粗使,又要看大门,又要打扫卫生,又要养护花木,短短几天之内玉女院就大变样了。没有半点杂草和污物,花草树木修剪齐整,冲洗之后碧绿青葱,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两个粗使甚至还厚颜从别处求来了不少花木树苗栽种,兰溪都一一予以厚赏。 在兰溪的倡议下,第一个月省下的伙食费先不返还给大家,在不违制的情况下,由管事太监小贾子负责,把所有人的屋子全部重新粉刷装修,坏掉的家俱电器全部修理好,破旧的床上用品全部换新的,让大家有个好的生活环境。 她和霍盼盼也按制搬到了常在住的屋子,两人比邻而居,屋子不但大了些,还有了兰溪心心念念的茶水间。 至于伙食,本来第一周是她和霍盼盼值班,可是大家想起家乡的美味都跃跃欲试,众人商议之下决定第一周每班一天轮流做饭,先让大伙尝试亲自下厨的乐趣,过过瘾,下周正式轮流。 于是,周一,兰溪和霍盼盼先开始,知道大伙肚子里缺油水,就以大鱼大肉为主,小菜佐之,众人心满意足,菜色渐无。 周二,上南方早茶和煎饼卷大葱蘸酱外带烤鸭,众人大呼过瘾。 周三,旦旦面和鸳鸯火锅,有人乐翻,有人辣翻。 周四,早上凉皮稀饭腊汁肉夹馍,中午油泼扯面,花得少吃得好。 周五,过桥米线和酸菜猪肉炖粉条,南北组合,各有特色。 …… 生活质量提高不是一点点,一个月后,玉女院的主子全部白里透红容光焕发,兰溪怕她们以后发福了又怪罪于她,提前声明在这种生活条件下,最好每人每天锻炼身体半个小时以上,否则变成水桶腰大象腿后果自负。 由于注重荦素搭配,营养全面、花样繁多,一个月下来,每位主子的伙食费只用了三两,除了装修房屋添置衣物之外,八品的伙食费是十两,每人返还了二两,七品的伙食费是十五两,每人返还了七两,生活质量和收入同时有了质的提高。 兰溪直接越过更衣这一级,享受常在的月银,掂着白花花的七两银子,算了算帐,六月份的十两月银已经发了,连同太后的赏赐在内,总共有一百四十二两,命小桃托人把其中的一百两换成银票,手头只留现银四十二两,捉襟见肘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白波波也流着泪说:“你们都道我吃得好长得胖,其实如果不是拿出五两月银给管事的,一个月十五两银子的伙食费,我吃得比猪还要差!只要能吃得好又省银两,我愿意天天下厨房!” 至此,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大获成功,在整个后宫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真正出身好、待遇高的高级嫔妃当然嗤之以鼻,其他象美人、才人等常被奴才欺凌克扣的中下等嫔妃都极为羡慕,恨不得也参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 王才人甚至还放下架子来玉女院参观学习,准备积极主动响应太后号召,等呈报基金会正副两位主席的同意后,在揽秀宫也实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其实她是怕扣月银,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群芳庭的主事金美人也在徐娘的介绍下,来玉女院取经,表示一定要跟着玉女院一起实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为太后基金会贡献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一时间那些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贪婪黑心的奴才怕被送去挑粪种菜,惶惶不可终日,到处求情求饶,总算有了一点奴才样。 兰溪很快向太后做了汇报,并且建议,如果种菜的人太多,菜吃不完,可以在偏僻荒废的院落开设后宫养殖场(在兰溪看过的宫斗文中,皇宫中有少这样阴暗荒芜的角落),让其他奴才养鸡鸭猪牛,省下买肉蛋奶的钱全部捐给太后基金会。 她老人家极为满意,这些低等嫔妃的月银实在不多,日子过得也紧巴,不如精减奴才扣人头经费来得实在,每年省下的菜钱和肉钱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亦可尽入囊中,还符合人道主义精神。不过中高级嫔妃月银高,扣她们银子最划算,太后心里当然有底。 在玉女院的试验大获成功,经正副主席协商,决定向后宫乃至全国开始推广实施慈善计划,以星星之火燎原。 按照计划先是宣传动员阶段,为期十天,第一是在后宫网络和电视上大力宣传了玉女院的成功经验以及计划书的详细内容,让大家尽快适应扣月银的事,免得到时有人哭哭啼啼惹太后不爽。 第二是在后宫里到处张贴“一不怕穷!二不怕苦!省下银子!交给太后!”、“你只需少做一次脸!他就能多吃一碗饭!”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银子能表达我的心!”等极其鼓舞人心的宣传标语,大造声势,尽快掀起活动的高潮。 第三专人入户宣传。哈公公虽然坏,但是极聪明,明白如果自己把二人转给演好了,很可能深得太后赏识。就选了厨娘里最黑、最胖、嗓门最大的一个,两人很卖力地排练了二人转,准备等太后审核通过之后就开始实施。 经研究决定,明日早上九时,天气不是很热,在慈善宫的树荫下举行玉女院经验推广大会及二人转审核大会,会上兰溪要向大家介绍经验。 太后明确提出了要求,介绍经验一定要有足够的号召力,一定要鼓舞人心,使闻者热血沸腾,不掏银子心里就过意不去。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334527,bookname=《银狐之恋》] 五十七、惊鸿只一瞥 这次活动事关太后老人家的体面,兰溪决定好好打扮一番亮相,穿上太后赏的淡粉碎花广袖窄襦和湖蓝色绉纱百折裙,衬着她年轻的身躯,行动间如同水波荡漾。 小桃生怕主子今天不够耀眼,给她挽了一个追仙望月髻,插上太后赏的缀着珠花的金钗,戴上镶着红珊瑚珠的手镯,嫌太寒酸,又戴了几朵刚刚绽开的月季充门面,在霍盼盼的陪同下早早去了慈祥宫,听从太后老人家的吩咐。 讲话稿兰溪已经深思熟虑了无数遍,准备一上场就取得轰动效应,反正已经被太后老人家哄上了贼船,不如卖力划桨吧。 虽已是热天,清早还算凉爽,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照下来,点点光芒看上去很美。霍盼盼打量着容颜明媚、神采熠熠的兰溪,暗想可惜,今天的样子很美很引人注目,皇上却看不到。 九点钟快到了,后宫大小主子几乎全部准时来了,衣香鬓影、彩绣辉煌,细碎的阳光照在各色金玉首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只只骄傲的孔雀。 兰溪暗嗤,不就是一群失宠多年的女人吗?有什么骄傲的?反正大叔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自从那次侍寝失败,兰溪反而不叫望帝为色鬼了,因为色鬼没他那么拽,为了尊老爱幼,干脆叫皇帝大叔算了。 不过让她奇怪地是,皇后娘娘不是太后基金会的副主席吗?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露面? 兰溪心里咯噔一下,她可别有什么误会才好,难道她没看见“婆媳传帮带!好事传万代!”几个字? 这可是她呕心沥血才想出来、特意伸给皇后娘娘的橄榄枝呀!太后老人家能活几年?她辛辛苦苦创业,皇后娘娘才是最终得益者。 太后老人家居高临下坐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脚下踩着红地毯,威风凛凛,高贵端华,一幅醒掌天下权的样子,兰溪和蕙姑侍立两旁。 先进行的是哈公公和钱厨娘两人表演的二人转审核验收工作。当又胖又黑,脸蛋涂得通红,头上扎着小辫的哈公公和钱厨娘刚出现在面前,下面已是哄堂大笑。 他们俩一红一绿,打扮得花哨而粗劣好笑,却面不改色,两具肥胖笨拙的身躯径直走上台边扭边唱,兰溪听到唱词,都要笑翻了。 “太后实在太伟大呀,伟大的让奴才没法形容呀,慈善计划实在妙呀,妙的让奴才没法夸呀,哎哟哟哟哟哎哟哟哟哟;各位主子多把银子掏呀,掏得越多太后她越乐呵呀,银子堆成那小山包呀,太后拿它救穷人呀……” 还未唱完,下面已经笑得不成样子,兰溪捂着肚子很不顾形象的暴笑不止,太后老人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不过她很清楚今天的目的,等他们唱完了,夸奖一番赏了银子算是验收通过,然后向蕙姑摆摆眼。 蕙姑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大家肃静,宣布大会进行第二项,由太后基金会副主席皇后娘娘上台宣读“后宫波及世代万民之勤俭节约慈善计划书”。 兰溪目瞪呆地看着素未谋面的皇后,头戴凤冠,身穿绣金凤的红色宫装,拖着长长的裙裾,无比端庄高贵、光芒耀眼地走上台,看也不看计划书的原创者一眼,以十分标准的上镜姿势和神情,移步话筒前朗声宣读起来。 想起她曾经向皇上大力推荐自己侍寝,这么珍贵的机会却给自己搞砸了,不知她会不会记恨?兰溪暗暗寻思起来,橄榄枝已经伸出,下一步该如何水到渠成地靠过去呢? 刚开始,大家还极为好奇和感兴趣的地听着,特别是听到玉女院要裁减大部分奴才,由奴才出身的主子们自已动手、丰衣足食,而且群芳庭和揽秀宫也准备积极响应并大力开展,高级嫔妃们发出阵阵轻蔑的耻笑声,兰溪站在台上,眼观鼻口观心,暗想你们这会得意,等会有你们受的。 当读到要扣掉她们每人每月十分之一的月银捐给太后基金会,并长期实行,以后还要时不时捐物举行拍卖会时,人群顿时发出一阵阵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有人轻轻地哭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扑通一声晕倒。 太后的老脸顿时搁不住了,正待发作,桂皇后还算美丽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优雅高贵地上前行了礼劝道:“母后息怒,这贱人是耿贵人,一向千方百计出风头,就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并非真的不愿捐银子。其实她这个风头出得好,我们刚好杀一儆百!” 兰溪吓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几乎忍不住想求皇后放了她。自己响应太后的号召只是为了筹集银子而已,并不想要谁的命,如果杀了她,不是让自己的双手沾上了鲜血吗? 皇后已经很严肃地宣布:“太后的勤俭节约计划人人拥护万民欢呼,后宫嫔妃身为皇室中人,更应该全力支持,耿贵人却在人心欢呼鼓舞之时独唱反调,还装作晕倒,实在有辱身份!我宣布,今将耿贵人连降三级,降为正八品彩女,限即日搬去玉女院,若有违背,打入冷宫!” 下面顿时安静下来,果真是杀一儆百呢,兰溪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降为彩女,以后还归自己管,大不了对她好一些。 正发愣之际,皇后娘娘已经宣布下面由兰常在介绍玉女院勤俭节约计划成功实施的经验。 兰溪来不及思索就走上台去,很快集中精神,声情并茂地开始发言: “春暖花开时,当我们坐窗前看柳枝泛时绿,子民们却有人因春荒饿肚子,试问我们何以心安? 七月流火时,当我们坐在空调下享受清凉,农夫们却顶着烈日劳作仍不得裹腹,试问我们良心何在? …… 就在此时,我们无比慈祥善良心怀天下唯独没有她自己的太后老人家,及时提出勤俭节约慈善计划,这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举措,大快人心!万民景仰! 我们玉女院顿时为之欢呼鼓舞、热血沸腾!一致决定全力支持太后的倡议……” 口若悬河之际,无意中往下一瞥,兰溪一滞,瞬间石化,望帝正站在所有嫔妃的后面,听她演讲。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拽样子,细碎的阳光洒在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身上,明晃晃的十分耀眼,如整个人笼罩在淡黄的柔光之中,越发衬得眉目俊朗,兰溪一刻间怦然心动。 可在那一片耀眼的光辉中、花团锦簇的人群后,那孤傲而立的望帝,却给她一种落寞的感觉?似乎,高贵和淡漠只是他的表面而已。 难道是她眼花了?兰溪有些疑惑,很快反应过来,为自己这一刻的想法感到好笑,侍寝时他是怎么对自己的?当时不是羞愤交加牙根发痒吗,又怎会有这样的错觉? 兰溪暗骂自己不争气,见人家帅得不成样子就立刻前嫌尽释,难不成还想把自己陷进去?对他心动还不如吸引他对自己心动来的实在,因为太后明明只是利用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蹬开了,不如多攀几个大神可靠些。 她很快调整了思路,专挑最与众不同的地方讲:“精减奴才之后,我们玉女院大力开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十四个人来自天南海北、我朝各地,每天花最少的银子吃着花样众多、营养丰富的各地特色食品,足不出户,吃遍大江南北!周一,我们吃得是……” 滔滔不绝之际,难以抑制地偷眼看过去,天,兰溪忍住了想揉眼睛的冲动,刚才不会是眼花了吧?皇帝大叔瞬间已没了踪影!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17504,bookname=《重生去修真》] 五十八、鸟尽弓藏 兰溪演讲完毕退下来,泄气地发现,还想着与众不同吸引人家,结果人家连听的兴趣都没有,给太后捧个场就走!自己两次和他打交道居然都给输了! 这样可不行,坚决地不行,兰溪暗暗发誓,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这种被无数个女人那个过的男人,就是再帅,也不要他!好生活刚刚起步,后宫宅女梦初步实现,没有他不也一样风生水起? 这段时间一定要让自己够忙碌、够充实,全心全意为太后效劳吧,抱紧她老人家的大腿最要紧! 太后老人家威风凛凛地做了总结讲话,宣布六月份是宣传动员月,从七月份开始,开始扣除其他嫔妃十分之一的月银,应允了群芳庭和揽秀宫要模仿玉女院实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事。 皇上派人送来一千两银票,皇后捐五百两,其他高级嫔妃在耿美人事件的刺激下也纷纷解囊,再加上省下的人头经费,已经有一万多两白银做为太后基金会启动资金。 至此,动员大会也就是现捐大会圆满结束,太后老人家可以大张旗鼓名利双收地揽银子了。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看来今天老人家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除了留皇后儿媳陪她吃饭外,还命兰溪一起留下吃饭。 兰溪万分激动,和太后、皇后一起吃饭,规格那个高,还不羡慕死那帮女人,以后谁还敢小瞧她?最重要的是可趁机在饭桌上多表现表现,和皇后拉拉关系,也间接表达一下对侍寝失败的歉意。 太后早已混成人精,替她做十分事,才肯给一分好处,而且到底年龄大了不靠谱,如果那天驾鹤西游,自己不是又没依靠了?。 皇帝大叔实在太拽了,想她兰溪今天在台上也是青春靓丽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他却连多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如果不是生了那些儿女,兰溪简直怀疑他不是真正的男人,还不如直接巴结皇后来得实在。 饭前,皇后突然变得忸怩起来,嗫嚅着说:“母后,咱俩个吃饭是不是太冷清了?” 太后老人家无比慈祥地笑了:“是呀是呀,要不派人去请皇上吧,我们娘俩好几天没唠嗑了!” 兰溪顿时两眼放光,和帅哥同桌用餐?这不是引诱他的最好机会吗?相信一顿饭吃下来,感情定会突飞猛跃!如果把他也征服,不但报了前怨,还多了一位靠山,仿佛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腹诽和再不理人家的决心。 大概是大老婆和后妈都在吧,望帝大叔还算给面子,很快就过来了,外面太监拉着细长的声音报:“皇上驾到!” 兰溪今日信心爆满,顿时很自恋地遐想:望帝大叔是不是刚才不好表白才无奈走了,这会莫不是冲着她来?他的后妈和大老婆还有什么吸引力?自古妻不如妾,她可是刚收房不久的粉嫩嫩的新人小妾呀! 正胡思乱想间,望帝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家常夏袍大踏步进来了,少了几分高贵,多了些清爽和儒雅,可依然眉目俊朗、举止潇洒,看得兰溪心里一紧,很快又面色如常,一定不能先自怯场被他小瞧,这家伙被女人宠坏了,要让他处处都觉得,自己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事实证明,人不可太过自信,再得意之时都不可太过自信。 可恶的望帝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向太后行了礼后,又熟视无睹地接受了众人的参拜,兰溪和一大帮奴才一起行了跪拜大礼,心里那点激动顿时跑到爪哇国去,好没自尊,每次见他心里都要受点小伤害。 还想让人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和一帮奴才一起下跪,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兰溪再次发誓,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然后再狠狠的伤害他!今天这顿饭是个好机会,一定要抓紧了。她没有发觉,两次相隔不久的誓言好象前矛后盾,如果老天听得到,该以哪个为准? 来到太后的专用饭厅,里面摆满了各色怒放的鲜花,有一面墙全是落地玻璃,外面就是美不胜收的荷花池。好奢侈呀,因为玉女院勤俭节约成功有点自得兰溪,顿时被打击得蔫头蔫脑。奢侈得都不成样子了,自己还绞尽脑汁为人家揽银子?算了,算了,自己不也是受惠者?就当是互惠互利吧。 等看到太后面前那张巨大无比的红木餐桌和各色琳琅满目从未见过菜肴,兰溪更是目瞪口呆了。 难不成她老人家顿顿吃满汉全席?满满的一桌子,光是餐具就有几十种,每一道菜尝一遍就够了。旁边居然还有钢琴、古筝等乐器!在太后的示意下,一个宫女上前轻轻地抚起了古筝助兴,真是奢侈到极致。 兰溪不由得想起计划实施第一天玉女院十四位主子因为没有餐桌,围着案板吃饺子的情景,真是没的比,人家一顿饭少上几道菜,够她们吃个把月都不止! 不过想到自己很快也要在这张餐桌上吃饭了,兰溪心情又快活起来,美食当前,还是不要想那些不太开心的事,吃饱再说吧。 本朝最高级别的一家三口在宫女的服侍下落座,却并没人招呼兰溪入座,顿时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可怜的小叫花子。自己好歹也算个妾,也不能不给吃呀,不是还讲究什么妻妾和乐吗? 太后老人家终于发话了:“给兰常在设一张桌子!” 什么设一张桌子?兰溪还没反应过来,皇后呵呵地笑了:“皇上,这就是在后宫勤俭节约计划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兰常在,今天母后特许她和我们一起吃饭。来,过来见过皇上!” 兰溪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该怎么做,她落落大方的走过去,平静恬淡的神情压不住飞扬的青春和眉目中的自信。 “奴婢兰溪见过皇上!”这次不用再磕头,只弯腰行礼就成,望帝看到她的自信和大方微微呆了一呆。见惯了奴颜卑膝和做作献媚,似乎这个女子很特别呢,刚在动员大会上,面对那么多地位比她高的人都能侃侃而谈。 可他的神情很快又凉下来,淡淡地挥手说了声“平身吧”,再不理会。后宫女子为了得宠什么手段没用过?也许她不过和那些精明得让人讨厌的女人一样,想弄点什么特别的来吸引自己而已。 皇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似乎在一瞬间捕捉到他的惊讶和好奇,却很快消失不见了。 居然又失败了!兰溪又懊恼又暗自腹诽望帝大叔,索性赌气什么也不想,等会入座后大吃一顿,既然他不在乎自己,也就不要顾什么形象了,气死他才好! 哎,刚还说了不要太自信! 太后大概查觉出了什么,笑呵呵地说:“今天膳房研究出了几道新菜式,特意请皇儿两口子过来尝尝!” 说完挥挥手,一位宫女走过来请兰溪入座,兰溪愕然地被她带到一个小方桌前入了坐,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赏她一顿饭! 在他们眼里,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同桌就餐!面对着空空如也只有一套普通餐具的的桌子干坐着,听着一旁杯盘轻轻地撞击声,一种受伤太深的感觉涌上心头,恨不得揭翻桌子斗志昂扬地离开这万恶的后宫! 可她很快忍住了!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里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自己的小命要紧。 太后老人家终于发话了:“嗯,这道蒸鹿尾象是没人动筷子,赏给兰常在吧!” 旁边有宫女应了端过来,菜实在是色香味形俱全,兰溪很不争气地被吸引住了。 “这条石斑鱼只动了几筷子,也赏了!”是皇后的声音。 “这道凉拌素三鲜赏了!” …… 饭后,望帝起身告辞,皇后也去送了。兰溪很没骨气亦无可奈何地吃了一肚子人家不喜欢吃或者沾了人家口水的菜,发誓下次如果太后要赏她饭,坚决要推掉,再不受这种侮辱! 可现在,她只能恭恭敬敬地等太后老人家发话,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是不是动员大会召开成功要赏她什么? “兰常在,你为哀家出了力,放心吧,哀家不会亏待你的,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明明是夸她的话,可是听在兰溪耳里却不是回事,怎么有点象以前的老板要辞退她的语气?还有她曾和一个同学合伙做个小生意,稍有起色之后对方想踹开她单干的语气? 她飞快地思索着,正准备说些客气话,太后老人家不耐烦地挥挥手:“客气话不必说了,这样吧,赏你纹银百两,金簪两枝,你刚连升三级,不宜马上升职,等宣传动员月结束,再升你为从六品美人。怎么样,就算你有些功劳,哀家也没亏待你吧?” 有赏当然要领,兰溪跪下谢恩,明明应该高兴的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怎的想起了几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bookid=1294150,bookname=《色即是妖》] 五十九、死去活来 小兰捧着太后老人家赏的东西灰溜溜地出了慈祥宫,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地盍上,因为太后老人家要午睡了,是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的。 昨天还可来去自由的地方,忽然间变得无比陌生和遥远,原因只有一个,她对这里的主人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太后她老人家的态度呀瞬间从夏季漂移到了冬季,连个过渡也没有,兰溪也从云端掉到了地上,心里那个失落呀,小心肝拔凉拔凉滴。 愤愤不平地仰望着高高的门匾,诅咒这无情无义的老人精刚揽够银子就去驾鹤西游,去西天享用冥币算了! 可咒归咒,心里却很明白,从一开始太后对她就是利用而已,一旦不需要了肯定会一脚踢开她,这也是她千方百计在计划书中向皇后示好,以期为自己留条后路的原因。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老人家变脸这么快?她还没做好被抛弃的准备呢! 从云端落到实处之后,仔细想想,她一个还不如奴才的更衣能从饥饿线上挣脱出来,过上吃穿不愁还拥有些许权力的好日子,在一个月多月之内连升三级,下一次升级还指日可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已是奇迹了。虽然太后老人家得到好处超过这些岂止千万倍,但她并不亏! 当初的目的不是很简单吗?不想争宠不想高就,只想安心做自己的宅女梦,现在不是梦想已经实现了吗?有二百多两银子的积蓄和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升了美人之后月银就成了二十两,恶奴被赶去养猪种菜了,手头宽裕多了,生活环境也改善很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管她的什么太后皇上亲不亲,皇后贵妃合不合,安心做宅女就成! 想通了的兰溪顿时神清气爽,捧着白花花的银锭和两枝金光闪闪的簪子,哼着欢快的歌儿往回走,一路上太监宫女都用诧异而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不满的是,百两纹银有些沉,为什么不赏银票?还有虽然她再没了利用价值,也应该善始善终让轿子送她回去呀!因为她找不到回玉女院的路了! 以前坐轿绕来绕去都要半个多小时,何况现在是走回去,再加上贪看宫室的华丽气派和仙境一般的美景,兰溪走着走着早辨不来方向!更可恶的是以为太后要同自己商量要事,不忍心让小桃苦等,就让她和霍盼盼一起回去了。 无奈只好拉住一个宫女问路,谁知她可恶地只盯着自己盘中的银子不语,原来是要赏银才肯领路,兰溪气得瞪了她一眼走开了。自己身上又没带半点碎银,难道把整块的银锭给她?哼,想得也太美了!她就不信,好歹都在宫里,还能找不到回去的路? 事实证明她太高估自己了,又转悠了一大会儿,还是没找到回去的路,可她已经累极了,看到池塘边背靠假山有一张石凳,兰溪一屁股坐下去,准备歇会再走。还好,这会是午睡时间,路上的人不是很多,没人看见她这付疲惫不堪、垂头丧气的样子。 无意中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原来是手机!兰溪顿时长舒一口气,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赶紧拿出来开了机拨给霍盼盼。 “霍姐姐,快来接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里面传来霍盼盼轻快地笑声:“妹妹开什么玩笑?找不到回去的路?不是每次都坐轿子吗?我还以为太后赏的太多你拿不动了让我帮忙呢!” 委屈和怨气一下子涌上来:“别提这个假仁假意、虚伪无情的老太婆了!用得着我们时就象是亲奶奶,刚用不着立马翻脸不认人!想踹开我们也就算了,好歹让人把我送回去呀!掀出大门就不管了!我发誓,下次用八抬大轿抬我也不去慈祥宫!” 霍盼盼显然吃吓了,紧张地说:“打住!千万不可再说了!有什么牢骚回来再发!快说你在哪里,我马上带人来接你!” 兰溪醒悟过来,吓得赶紧往周围看,还好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转到哪里了,反正看起来都很象。” 霍盼盼无奈地说:“你找人问问呀!” 兰溪怒向心头起:“这些可恶的奴才,问个路都要银子!我又没带碎银子,难道把这大块的银锭给她们?这可是我们彻夜不眠呕心沥血绞尽脑汁换来的!而且以后再没有了!她们只指个路,凭什么要呀?这是什么鬼地方!所有的人不是虚伪无情就是贪得无厌!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 骂到痛快处,孩子气地顿着脚,反正没人看见,发泄发泄心里才舒畅。却没意识到,她连霍盼盼一起骂了。 霍盼盼吓得气都快断了:“快别说了!快别说了!求求你千万别再说了!我和小贾子马上带人来找你!” 可是电话里没了半点声息。 “说呀!说呀!怎么不说了?还有什么怨气尽管发出来!”望帝脸板得跟青石板一般,面无表情地望着兰溪。 兰溪愕然地盯着如同鬼魅一般突然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望帝大叔,身边只有一个老太监和一个抱着白色波斯猫的绿衣少女,几近呆滞地转向那绿衣少女,只觉得那双眼睛明亮灵动,正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神情打量着她。 托盘掉在地上,银锭和金簪掉下去砸到她的脚,赶紧吃痛地蹲下去揉脚。 老太监也尖声道:“大胆奴才,竟敢惊扰皇上喂锦鲤!”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蓦地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连同波斯猫在内,总共四双眼睛盯着她,仿佛看一个怪物。 看样子是死罪难逃了,反而平静下来,但愿能让自己死得舒服点,反正已经死了一回,活的这几个月都是多余的,也不亏了。 谁又能想到皇上这会竟然悄没声息地在假山后喂鱼?这只波斯猫也不知道叫一声报个警吗? 天理轮回!报应不爽呀!自己吃了几条锦鲤,最终还是因它们而死! 兰溪反而平静下来,心里苦笑几声,既是报应那就死吧!只是放心不下霍盼盼和小桃,希望不要牵连到她们,还有那一百两准备送给兰溪爹娘的银票,还有一个多月没见面的小青蛙。 脑子飞快地转着,不行,即使死,也要没有遗憾! 兰溪心念百转间扑通一声跪下:“皇上明鉴!奴婢犯下死罪,在劫难逃,不敢厚颜求饶,求皇上开恩,答应奴婢几件事,好死而无憾!奴婢到了阴间,定日夜为皇上祈福!” 说完地抬起头,直视着眼里是无尽的坚定和恳切:“求皇上答应奴婢!” 望帝有些愕然地看着那张明知闯了大祸却没有半点畏惧的容颜,她不但不求饶,居然还有胆量求自己答应她几件事? 她在美女如云的后宫算不上绝色,但亮晶晶的眼睛坚定而真诚,似乎让人无法抗拒她的请求,不施脂粉的脸颊上透出自然健康的红晕,她真的是与众不同。 正思绪纷飞时,,绿衣少女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不妨听她讲讲,小鱼很好奇!” 望帝就势说:“那好吧,看在小鱼求情的面上,你就说说吧!” 兰溪却看明白了,即使绿衣少女不求情,望帝大叔也会答应的,心里对他所有的腹诽和不满顿时烟消云散,感激地朝少女笑笑说: “奴婢有三件心愿:一是我的朋友霍常在和宫女小桃与我的错无关,求皇上不要波及无辜。二是奴婢尚有些私蓄和太后赏的这些银子,求皇上允许小桃交给我的爹娘养老。三是我在网上有一个素昧谋面的好朋友,因为说错了话一个多月不敢见他,现在我要走了,求皇上允许我在QQ上跟他告别一声。” 说完重重地磕下去,眼前飘过的是那一片黄色耀眼,绿衣青翠,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神情。 “郑公公,找人送她回去吧!” 兰溪愕然地抬起头,望帝大叔已经带着绿衣少女转身离去了,老太监好心地说:“快走吧,你闯了大祸,难得皇上开恩,以后千万小心,不可再乱说话!” 说完挥挥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送她回去。兰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望帝大叔渐渐走远的身影,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了心头。 那名叫小鱼的绿衣少女抱着波斯猫一起转过来,调皮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65841,bookname=《穿越去做地主婆》] 六十、三世为人 也许自然灾害是无法预知和抗拒的,但是我们有爱心和祝福可以奉献,我们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为他们做些什么,至少现在,就让我们一起为玉树受灾群众祈福吧! -------------------------------------------- 疲惫地奔回玉女院,霍盼盼领着小贾子和小桃站在门口,正紧张地张望着,心里一暖,全身都轻松下来,天哪,想起来都怕怕,差点就见不到她们了。 “兰妹妹!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刚才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兰溪紧紧地抱住她和小桃不语,原来能再见到她们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前世她是孤独寂寞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更是全然陌生,熟悉信任的唯有她们。 看到她奇奇怪怪的样子,两人不迭声地追问,兰溪却摆摆手,什么也不想说,她脑子太乱了,从动员大会到现在,似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地休息和思考消化。 特别是望帝大叔,一天之内见了三次,每次给她的感觉都实在差异太大。 第一次她在台上,锋芒正盛,他站在华丽丽的人群后默默地萧瑟着,她想表演给他看,无奈人家却已转身去。 第二次在用膳时,她以为菜香酒酣时,他会对她另眼相待,谁知却连同桌用餐的资格也没有。 第三次与他隔着一座假山,她失望疲惫委屈焦急之下,对着霍盼盼说出了心里的怨愤和不满,突然见到他之下,以为死定了,所以才斗胆相求,他却那么轻松就放过她。 还有那个抱着波斯猫的绿衣少女,到底是谁?是宠妃吗?可她明明是少女的打扮,也许是哪位公主或者皇亲吧。在宫里这么久,还有那么清灵纯净的眼神,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她肯出言替自己求情,老天保佑她以后嫁个好夫婿。 想了一会,又觉得好笑,管他们呢,人家哪个不比自己过得好?值得这么放不下吗?望帝大叔不就是今天大发慈悲让她今天死里逃生吗?心里感激一下就行了。再者自己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事,不就是发了几句牢骚? 大不了,以后天天求神灵保佑他长命百岁直至万万岁,也免得自己有做尼姑之忧,至于还要不要争宠,睡醒再说。 霍盼盼和小桃虽然诧异,但见她好好地走回来,还带着不薄的赏赐,可能迷路了走路太多累坏了,还是等她醒来再问吧。 一觉醒来已快七点,小桃体恤地请李厨娘做了她最爱吃的菜粥和小吃,睡醒的兰溪神情气爽,看到喜欢的饭菜,所有的坏心情都跑到爪哇国去了。 她很快做出决定,算起来已是三世为人,对现在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应该知足常乐,以后要好好地活下去。 心情很快又是晴朗无云,吃过饭,洗了澡,换上舒服的睡衣,还不到八点。 “常在,我看你很累,今晚要不请个假不听课了吧?王才人那天也说了,你忙的话可以随时请假。” 兰溪笑着摇摇头:“没事,我现在精神很好,最近请假比较频繁,不能让人觉得我不懂规矩,再说了,看看有些人虚伪做作的样子,也很开心呀。” 又一想自己上线后,群里肯定又是一片巴结讨好声,觉得又好笑又烦闷。 算了,既然自己帮不了人家什么,还是不要让人家白费功夫巴结自己了,宫里的大神多的是,爱抱谁大腿就抱去吧。自己被太后老人家踹了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与其等她们知道后变脸,不如自己说算了。 趁着还有几分钟,她很快给霍盼盼拨了电话,霍盼盼接通后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太后迟早要甩开我们,只是也太快了吧?那有这样对待功臣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正说着就没了声息,我以为你被抓起来了!” 兰溪乐了:“没事,手机突然掉线了,明天我再对你仔细解释。说句不怕死的话,打下江山杀功臣再平常不过,太后老人家也是俗人一个,我从没指望她有多高尚。明天宫里肯定就传遍了我被蹬的消息,与其到时看那帮人的嘴脸,不如我自己说算了,姐姐要配合我!” 霍盼盼无奈地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停顿了一下又说:“妹妹知道吗,今天被贬为彩女的耿贵人已经搬过来了,就住在妹妹以前的屋子,听说她是花贵妃的心腹,所以皇后娘娘不但一直压着她不许她升级,今天还借题发挥严惩,其实当时完全可以罚她捐些银子了事。我觉得这事对妹妹不太好,花贵妃本就对你有间隙,这次会不会更恨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兰溪愕然,她到底倒了什么霉?轰轰烈烈的在宫里掀起这么大动静,银子哗哗往人家腰包里直掉,可自己不但没抱紧太后老人家的大腿,还再一次得罪了花贵妃? 不过已经是第三次再世为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没事,这件事又不是我直接做的,只要以后小心不被她捉了短处就成,时间不多了,你快上线吧!” 霍盼盼的头像很快亮了,紧接着发话:兰常在好,太后那天不是说还要和你商量着弄什么“计划实施细则”吗?我还以为动员大会之后你肯定更忙,怎么还有空上线? 群里一片响应声,还是那些曾经攻击过她的人。 ----何日君再来:是啊是啊,兰常在那么能干,天天忙着为太后老人家分忧,怎么还有空上线呀?(QQ表情:两个甜蜜拥抱的小白兔) ----您就是臣妾的天:兰妹妹,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今天的动员会上,你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呀,姐姐能有你这个么美貌聪明能干的妹妹,真是千年修来的福份!(QQ表情:鲜花一束) ----唯愿吾皇安康:兰常在,虽然姐姐痴长你几岁,但你却是我的偶像!我对你已经崇拜到骨子里,做梦都想做妹妹那样完美的人!(QQ表情:一只打呼噜的小猪) …… 兰溪嗤嗤地笑了,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怕王才人看到吃醋,如果她们得知自己已被太后老人家给踹了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很快就八点了,得抓紧说,群主来了就没机会了。 略作思考,很快编好了一段话:谢谢姐姐们厚爱,不过那个细则的事情,太后老人家怕我累着,可能交给别人做了,以后我就歇菜了。累了这么久,终于得太后开恩闲下来,我好轻松,也好开心!以后可以天天晚上和姐姐们聊天了!(QQ表情: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 等到七点五十九分五十秒,王才人马上要上线了,兰溪赶紧把这句话发了出去,又忍不住笑了,没等这些女人看明白,群主就上线了,让她们慢慢想吧。 群主果真不负所望准时上线,等大家都举牌报道后,她宣布今天的讲稿题目是:如何花得少吃得好。 兰溪立刻倾倒,这个讲座也紧跟形势呀!其实不过如何荦素搭配、营养全面而已。 讲座刚一结束,兰溪立刻下线了,她实在怕了这些变脸太快的女人。真没良心,如果不是她兰溪,她们还不是一辈子受奴才的盘剥和欺凌? 心里一派清明平和之际,想起了小青蛙,自己上次一气之下说下捅漏子的话,过后居然没事,看来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都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够朋友的人。今天大祸临头时,自己居然很想和他告别一声,再活一次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 可是自从那次说错话被她戳穿,羞愧之下一直不敢见她,不知她会不会生气?今晚先隐身上去看看吧。 -------希望我们共同为玉树灾区群众奉献爱心! -------推荐好友的作品:[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bookid=1440508,bookname=《偷香妾玉》][bookid=1343030,bookname=《清朝穿越记》][bookid=1350135,bookname=《回到清朝做丫鬟》] 六十一、一起做宅女 刚一上去,小青蛙的头像就在闪动,原来她还给自己留言了,时间显示是一周前,兰溪既感动又有一种劫后重逢的喜悦。 ----井底的绿青蛙:亲的感冒好些了吗?这么多天没上线,在忙什么呢?好想你,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小青蛙。还有,那件事你放心吧,我已经请人永久删除了聊天记录,谁也看不到那句话了,快说说,该怎么谢我? 兰溪感激极了,眼泪涌了出来,小青蛙并不象表面上那么幼稚可笑,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细心的人,如果她真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介意告诉她。 -----空中的白天鹅:谢谢亲,说实话,我真的好感动,可是感激的话就不说了,太矫情了。我想对你说的是,我有多么珍惜能在网上和你聊天的时光,因为人生无常,也许一不小心,这就成了一种奢侈。不瞒亲说,今天我差点就与亲生离死别了,具体什么事别问了,我只想告诉你,那一刻我才发现,仅有几个我放不下的人里就有亲。 可是却无人回话,兰溪失望了,也许小青蛙并不在线吧,好想和她说说心里话。 ----空中的白天鹅:本来我对生活的要求简单而真实,可是后来突如其来的幸运让我昏了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甚至忘记了最初时单纯的愿望,直到碰了一鼻子灰。现在我决定,对生活的要求回到原点:安心在后宫做一名吃穿不愁的宅女就成。 里面半晌无语,兰溪落寞极了,古来圣贤皆寂寞,她非圣贤,为什么也如此寂寞? 正准备下时,小青蛙发话了,原来他在线呀。 ----你对生活的要求真的那么低? 兰溪有些惊讶,小青蛙怎么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不过看样子他显然不信自己。 ----亲第一次正儿八经说话,我还不习惯呢。说真的,我现在对生活的要求就是这么低。第一,安全,不要有人来害我,当然我也不会去害人。第二,饱暖,不求锦衣玉食,但求可口舒适。第三,舒心,不求前呼后拥,但求和睦相处。第四,朋友,宫里最难熬的就是寂寞,有朋友就不再寂寞。 ----如果你的愿望达不到呢?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才发话,兰溪有些奇怪,今晚的小青蛙有些奇怪呀。 ----宫里能不能满足我这些最低的要求,你身无宫里人,还不比我更清楚?这是我对生活的最低要求,达不到我就活不下去,所以我会去努力争取,直到达到为止。 ----你会不择手段吗? ----我可能会使用一些手段,但不会不择手段。不过我还是希望,什么手段都不要用就达到我对生活的要求。 对方又沉默了,兰溪疑惑地问:“你真的是小青蛙吗?怎么一点也不象? 对方仍然沉默,过了一会,许多可爱的QQ表情忽然让她应接不暇地跳出来:我生气啦,亲亲居然怀疑我?我不要活啦!你要哄得我开心,要不然我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兰溪惊得目瞪口呆,这宫里的人是不是变脸都这么快,不行,她得学学,有利于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 ----天,刚才真是你吗?亲变脸的速度不要太快,我反应不过来呢! 小青蛙发一个小狗吐舌头的表情过来:嗯,那会当然是我,我想给亲不一样的感觉呢,既然你不适应那就算了。不过呢,你的怀疑让我很不开心,看在亲仅有几个放不下的人里就有我,我就大度饶了你,罚你再讲几个笑话逗我开心!要比上次的笑话更可笑! 兰溪愕然:上次的笑话你不是说你都看过吗? 小青蛙先发了一个惊慌捂嘴的QQ表情,又一个劲地求饶:糟了,我说漏嘴了!那个嘛,其实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还有人看了之后脸都变绿了,真是太可笑了。亲是好人嘛,不要计较,再讲一个嘛!求你了!要不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天天晚上上线等亲! 兰溪哭笑不得,就说呢,她怎么会知道前世那些笑话?她想了想恶作剧地说:还是算了吧,我不忍心亲的肚子再疼一次,我送你一个搞笑的短信,可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就发在这里吧,看好了! “我白痴我笨蛋我丑怪我恶心我八卦我无聊我无赖我混蛋我神经我变态……拜托不要一边按信息一边骂自己啦!猪你开心!” 说完飞快地下了线,让小青蛙一边笑一边跳吧! 小桃端了一杯水进来,看到她乐得不行,不解地问:“主子遇到什么喜事呢?这么开心?今天我和霍常在看到太后没有派轿子送你回来,你脸色又不好,着实吓了我们一跳,以为你又闯祸了。主子还是早点休息吧,仔细明天太后又早早派人来传你!” 兰溪转过头,浅笑如同春风化雨:“放心吧,以后你家主子只要不轮到做饭,就可天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冬晒太阳夏乘凉,该做什么做什么,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数银子,什么也不干!” 小桃半晌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受太后重用,就不该这么闲散呀,如果得罪了太后,就不该有那么多赏赐呀? “主子,这叫什么日子呀?” “这叫宅女的日子,从此和你家主子一起做个宅女吧,只要不缺吃穿和银子就成!噢,对了,我现在共有多少银子?” 小桃很捧来了盒子:“哇!常在,连同太后今天赏的,总共有二百四十二两,常在成了富婆了!” 这么点财产就成富婆?兰溪哭笑不得摇摇头,不过想起身无分文的那一天,也算得上是富婆了。现在一个月有十两的月银,十五两的伙食费还能省下十两,也没有奴才随意敲诈,算起来一个月能落下二十两呢,手里有钱,还怕什么? “好,这一百两你也去找人换成银票,这是那天借你的十两银子,还给你二十两,等到八月一日,多给爹娘一点。你家主子现在有银子,不会亏待你的!” 可爱的小桃顿时眼泪在眶里直打转,正待张嘴,兰溪赶紧拦住她:“打住打住,你若真的感激我,就别说那些虚话了,以后就陪我一起做宅女享受活动吧。本来按制我还有一个贴身宫女,可我怕不知底的人在身边反而不安全,所以宁肯只留你一个,虽然累点,但是我们过得舒心,也没人和你争什么,日子岂不是更舒心?” 小桃连连点头,兰溪正欲安慰她,电话响了,是霍盼盼:“妹妹,我想你下午睡够了,晚上肯定睡不着吧?要不我现在过来,咱俩聊聊!” ------奉献爱心!祝福玉树! ------汗,又更晚了!溜走码字去!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395210,bookname=《嫌妻》][bookid=1449099,bookname=《迷仙记》] 六十二、宅女能逍遥吗? 兰溪点点头应了,她几乎睡了一个下午,这阵子真的没什么睡意,还不如找人聊天。本想和小青蛙网聊,结果两人给闹开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不定真是一个小孩子,给惹哭了怎么办? 上了线一看,小青蛙果真留言负气地说:“我不就是风格诡异了些,变脸快了些?可你动不动就不打招呼下线,以为很好玩吗?好吧,算你狠,我衰我蠢我脑残,被你玩得团团转,行了吧?” 兰溪有些感动,赶紧上线哄他,可是半天却不见小青蛙答话,看来他等不到自己下线了。 想起今天的遭遇,感触颇深地留言:能有你这个朋友,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我在宫里地位很低,说不定哪天犯规或得罪人就死了,所以我提前向你告个别,如果再也见不到我,你不要难过,一定不要难过,因为能好好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代替我开心地活下去吧。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答话,这才无奈地下了线。 霍盼盼很快来了,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睡衣,略湿的长发披在肩上,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年龄也才二十九岁,一个月的好饭好菜供养,气色白里透红,脸上的细纹也舒展开来,在灯光下象一朵正盛开的鲜花,美丽而芬芳。 兰溪前世就比男人还爱看美女,看到霍盼盼成熟而妩媚的样子,呆呆的移不开眼睛,只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却从青春妙龄开始就这么一直寂寞下去,都是因为嫁了皇帝,反而比一般女子更苦。不由得又想起了望帝大叔,他今天放过自己是不是记起了曾在梅园强暴自己的事情呢?可为什么那次侍寝,他却仿佛根本不认识? 霍盼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饶是心如止水,也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脸红了:“看什么呢?姐姐脸上有花么?” 兰溪嘻嘻地笑了,拉她坐下:“不是姐姐脸上有花,而是姐姐本来就是一朵花,妹妹就这点出息,看到美女就流口水。” 看她仍是不管不顾的样子,霍盼盼不解地问:“妹妹果真放下了?你为太后做了那么多的事,让她老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大权在握、名利双收,然后一脚把你踢开,你果真不在乎么?” “不是我不在乎,是我想开了,姐姐细想就会明白我们更占便宜。即使没有我们相助,太后只要想做什么,总会想办法达到目的,总会有别人来替她做,只不过我让她成功的更快更容易而已。但是对我们来说,那种三餐不济、经济困顿的日子可能很难改善,现在不愁吃穿不缺银子,而且受惠的不只我一个人,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以后即使不得宠不升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算算账我得到的更多,试想想,宫里多少年来有谁能够几个月之内连升四级?” 霍盼盼不可置信地看着兰溪:“妹妹的见识和胸怀果真非我们这些俗人可比,难怪我总觉得你的气质和别人不一样,相信你以后绝不止这点出息。再过几天你就要升为美人,搬到群芳庭以后我们就不容易见面了,有没有想过你被太后踹了那些人会如何对你?” 兰溪拍拍她笑了:“看来这辈子美人我就做到头了,也好,将来七老八十了还被美人美人的喊来喊去,我还不美死?至于她们会怎么样,我从那次侍寝失败之后就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在乎的,相信大多数人还是会念着我的好。” “妹妹!不是她们!她们是受惠者,顶多不过说几句风凉话而已。我说的是那些你得罪过的人!不要轻视那些奴才,宫里谁不知道他们比吸血鬼还狠,却依然纵容至今,我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相信绝不会那么简单!” “姐姐勿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又没有靠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了,就是我怕也没有法子,不是吗?放心,这件事始做甬者是太后,别人不敢太过份的。” 霍盼盼见劝不动她,只好无奈地说:“妹妹还是好好想想法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兰溪感动地说:“谢谢姐姐,我听你的,明天就去拜访王才人,现在能靠得上去的主子只有她了。我想她在宫里那么久,多少知道一些内幕,重金之下必肯透露一点实情,虽办不了大事,但是小事上总是能护着我。” 霍盼盼见兰溪肯听劝,这才欣慰地点点头。虽然她是有私心的,希望兰溪飞黄腾达以后提携她,但这并不影响她真心对兰溪好。 王才人本还想通过大力开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取得太后的欢心,如愿以偿升为贵人,无论是自己还是娘家都受惠无穷,昨夜得知太后已不再重用兰溪,顿时心里那个气,简直恨死兰溪了,仿佛自己失意这些年都是她害的。 多年来,她自知年长色衰,争宠是没希望了,皇后又嫌她没用不重视她,太后那里搭不上话,整天想升职都快想疯了却不得其门而入,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却被兰溪掐灭了。 第二天,兰溪无比肉痛的揣着一百两银票去揽秀宫拜访王才人,却吃了个闭门羹,不由得愣住了,这银子还有送不出去的时候? 细细一想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索性转头回去了。一路上恨恨地腹诽着,一个小小的才人,在宫里什么也不是,又没什么能力给别人帮忙,只能在她们这些没地位的人身上耀武扬威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皇后呀?,她这么多年升不了职,能怪别人吗? 再说自己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皇上都能放过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能把她怎么样? 回到屋里,小桃怯怯地说:“主子,你得罪了王才人,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呢?” “别怕小桃,她那点身份还不能把我怎样,顶多找点茬让我不痛快罢了,我以后注意点,不让她抓住我的错做文章就行了。不过也好,省了一百两银子,快替我收好,看来这张银票舍不得离开我呢!” 可怜的小桃已经被兰溪一会在天上一会掉地上,一会受宠一会失势弄得提心吊胆晕头转向,只好怯怯地劝道:“主子说得也是,你以后千万小心点,每天早点上线报道,认认真真听讲,不过就怕你病了她都不肯准假呢!” 兰溪愣了愣又嘻嘻地笑了,把小桃拉进卧室命她坐在电脑旁:“这有什么难的?又不用视频,我哪天不想上线听讲了,你替我就成!来,我现在就教你怎么做!” -----对不起,锦瑟昨晚有事没有回家,所以误了更新。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bookid=1434540,bookname=《剑锁奇缘》] 六十三、饯行 有了上一次侍寝失败后被人冷嘲热讽的经历,所以兰溪根本不在乎这次被太后老人家踹了之后别人会怎样对她。 她本身就是玉女院的主事,小有权力的人,多数人还是念着她的好,虽然疏远了许多,却也没有刻意为难。当然也有一些人立即冷嘲热讽,脸色大变,兰溪根本不加理会,至于王才人,爱怎么着怎么着,别人越理她,她越把自己当盘菜。这次不比上次,有了一些资本的兰溪日子没那么难过。 切切实实地过了一段时间又滋润又悠闲的日子,就象她想象中的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一点钱和大量闲,算得上是称心如意了。 闲的实在发慌之际,构思了一本书《妻妾成群》,只可惜没处可发,只好先慢慢写着存稿,太过无所事事的日子,会让她退化的。她本想写《佳丽三千》,又怕犯了什么忌讳,干脆以一个民间的大富商之家影射算了,丢了小命划不来。 那个被皇后下旨贬为彩女的耿贵人从高位忽降下来,兰溪还以为好歹要闹腾闹腾,谁知她居然一幅很认命的样子,依宫规来给兰溪行了礼,着实说了一番客气话,几乎让所有的人咂舌。因为她出身模样皆好,一入宫就颇为得宠,虽然皇上这些年一心只宠花贵妃冷落了别人,她不但不以为怪,反而处处讨好花贵妃,成了她的心腹,看来不是一般的有心计。 她越这样,兰溪越觉得不正常,因为装得太过头了,吩咐人暗暗盯着,一时却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在轮流做饭的事情上,因为没人和她搭档,再说以她的出身哪会什么洗手做羹汤,就让她跟着自己和霍盼盼打下手,也好堵了别人的嘴。 六月底,在太后老人家的一手操纵下,常在兰溪正式晋封为从六品美人,霍盼盼接替兰溪的位置,成为玉女院主事。 懿旨是这样宣布的:“常在兰溪,身为玉女院主事,虽是微末小官,但是任职以来一直在平凡的岗位默默地做着应有的贡献,象蜡烛一样照亮了别人,燃烧了自己,为了以示嘉奖,特晋阶为从六品美人,按制封赏!” 消息很快传开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些等着看兰溪笑话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她被太后踹了还能够咸鱼大翻身,竟然又晋了一级。群芳庭和玉女院根本就是不一个档次,无论是生活条件还是待遇都要好得多,兰溪以后月银就成了二十两,每月膳食费也是二十两,如果不出意外,她的积蓄会越来越多的。 同样的封赏,仅仅拖延了十几天,就取得如此不一般的效果。如果太后在刚开始甩开她单干时就封赏,那些人不过以为太后是为了补偿她,以后就彻底甩开了,拖延些时日,如今那些人摸不清太后老人家的意图,以为兰溪对她还是有用的,说不定哪天想起了又有封赏,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这对她是十分有利的。 兰溪已对太后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老人家对待所有的事情,都是以最少的付出谋得最大的利益,包括对兰溪的封赏。明明是她没良心,却让兰溪不得不佩服,不得不感激,因为这一次兰溪是最大的受惠者。 小桃也没有想到主子这么快又晋升了,虽然心里高兴,小嘴可一直撅着,怪兰溪没有早点告诉她,害她整日提心吊胆的。 兰溪气得敲了一下她的头:“死丫头!没法没天了,敢给你家主子脸色看?等明天搬过去,肯定要再添两个奴才,你就这样给她们做领导?” 小桃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我要做领导?” “当然了,以后要领两个人呢,那些脏活累活就不必亲自干了,动动嘴皮子就成了,你可是我亲自提拔起来的,好好学点做领导的艺术,知道吗?” 小桃还在不住点头的功夫,霍盼盼已经领着一大帮女人进了屋,其中不乏看到兰溪被太后蹬了之后对她冷嘲热讽的人,不过兰溪已不想计较,反正她们也没有什么能力害自己。 看到一群被她年长许多的人恭恭敬敬朝她跪下行礼,兰溪到底是个现代人,受不起这个,赶紧扶起来,亲热而圆熟的招呼着大家,霍盼盼朝她挤挤眼,笑着说:“兰美人,明个你就要搬走了,姐妹们都舍不得你走。你来的时间虽短,但是和大家感情却很深厚,不过你的好事谁也拦不住,所以我们一起下厨做了一桌菜替你饯行,请兰美人好歹赏个脸?” 耿彩女也无比真诚地说:“兰美人年轻貌美、聪慧善良好,岂是小小的玉女院所能容下的,你离开这里也是迟早的事。” 兰溪本来应该很感动的,但却怎么也感动不起来,因为太后不再重用她的消息传出后,除了霍盼盼,这些人一个个避之不及,哪有半点姐妹亲情可言? 可她还是很应景地作感激涕零状,只可惜演技不到家,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来:“谢姐姐们!兰溪年纪小不经事,也是凭借姐姐们的帮衬才有了好运气,中午这顿饭钱算我的,姐姐们有这个心意就成,走吧,我们好好喝几杯!” 来到厨房,还是那张大案板,上面摆满了各地风味的菜,全是玉女院各位主子的拿手私房菜,还有两瓶红酒,看起来颇象那么回事,小贾子早就等着亲自服侍。 以前得罪兰溪的人希望借此机会化解积怨,关系尚可的希望再近一步,所以大家一付抛弃前嫌相亲相爱的的样子,几杯酒下肚,就笑语连珠、殷勤举杯,做为主角的兰溪很快被灌得晕晕乎乎,看到这种场面也有些感动,无论是否有真情,这一刻总是热闹的。 喝到兴头上,兰溪醉眼迷离地用筷子敲着碗沿不成曲调地唱起来:“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福就该同享,有难必然同当,用相知相守换地久天长。……” 大家都没听过她唱的歌,只觉得曲子奇怪得很,但是歌词却很应景,多少有点触动她们的内心,就也乘着酒兴颠三倒四半真半假地跟她一起唱,周围服侍的宫女们眼见主子都不成样子了,一个个暗暗咂舌,却也不敢造次。 门突然哗啦一声被蹬开了,一群陌生的太监冲进来,为首一个厉色问:“哪个是新封的兰美人?有人揭发她竟敢把御赐的首饰换成假的捞银子,我们奉命前来搜查!”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529687,bookname=《妾上无妻》][bookid=1544225,bookname=《绣明窗》][bookid=190168,bookname=《无奸不妃》] 六十四、醉闹朝华宫 小桃吓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惊恐的看着兰溪,希望得到她的暗示,谁知兰溪这会偏偏极不争气地半醉未醒,居然还指着那群太监胡乱喊叫:“那来的这么多又老又丑的臭男人?没看到我们姐妹正在喝酒吗?小贾子,快给我轰出去!要不然我把你这个管事给撸了送去养鸡!” 霍盼盼着急地喊了一声“妹妹”,小贾子赶紧上前请那帮人入坐,却被推到一边去。 为首那个太监脸抽的都快变形了,咬着牙对两个健壮的嬷嬷说:“快把兰美人送到贵妃娘娘那里,娘娘要亲自审讯!” 两个身强力壮的妇人上前,一边一个架起兰溪塞到门外的轿子里飞奔而去,小桃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霍盼盼一把拉住她:“小桃是想回去把那些首饰藏起来吗?别做梦了,他们肯定先搜出来首饰才来带兰美人。事已至止,怕也没用,想必太后不会坐视不管的,免得被人说是凉薄。你快回去收拾屋子吧,肯定被翻得不成样子了。” 小桃含泪应了一声就往回跑,屋里果真如同霍盼盼说的一样,象是被强盗打劫过,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所有的首饰,包括太后赏的,都被拿走了,想起那些首饰的来历,小桃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兰溪坐在轿子里,一路摇摇晃晃的,不但没有醒来,反而沉沉睡去,直到被扔在冰凉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四处乱看,却愣住了,惊讶地失声叫嚷起来。 “天哪?我死了吗?这是什么地方?是仙女住的仙宫吗?好美好美!这地是玉石铺的吗?这些纱幔是七仙女用云彩织的吗?” 那幅痴痴呆呆的样子使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她到底是疯了还是真的不怕死? 兰溪却不肯罢休,急切地拉住一个宫女:“住在这里的仙女姐姐呢?快告诉我仙女姐姐在哪里?我要见仙女姐姐!” 一个管事太监喝到:“大胆!见到贵妃娘娘还不下跪!” 兰溪却象根本没听到,眼光触及正中端坐的女人身上,顿时仿佛全身心都被吸引住了,痴痴呆呆地走过去,也不见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她:“你是仙女姐姐吗?凡间哪有你这么美的人?好美好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今日能见姐姐一面,我死也心甘!” 说完什么也不做,只两眼痴傻地盯着花贵妃看不够,嘴里啧啧地赞叹着。 半醉半醒间,兰溪真的看痴了,世人果真有这样的美人吗? 一件银灰色光泽流转的长裙曳地,上身紧窄,胸前波涛汹涌,腰背的曲线那么的美好诱人,半隐半露的淡绿色细纱披帛下,肌肤生辉暗香浮动,蝴蝶形的锁骨更是将性感诠释到极致。 眼睛并不大,眸子却明亮而慵懒,隐隐含着几分痴怨,有一种让人心醉的味道,轮廓分明的红唇润泽而丰厚,从最深处诱惑着男人的yu望。 她既非倾城,亦非绝色,妩媚却从骨子里丝丝地散发出来,仿佛呼出的空气都是性感的,难怪望帝大叔除了她谁也看不到眼里去。兰溪更加明白了,有这样的尤物贵妃,她想在宫里立足,靠皇上的宠爱是不行的。 花贵妃哭笑不得地盯着她,不治她的罪吧,她实在无礼的很,治罪吧,她也算是自己的粉丝,又半醉不醒的,情有可原,何况被一个年轻女子花痴一样盯着看,一口一个仙女的夸赞着,不由得花贵妃心情不好,哎,如果皇上在场就好了。 这时,望帝和皇后并肩进来,花贵妃赶紧上前行礼,还未跪下去,望帝已经伸出手含笑接住:“爱妃免礼,仔细膝盖疼!” 花贵妃却看向桂皇后,谦恭地笑着:“臣妾不敢在皇后姐姐面前失礼!”嘴上这样说,却并不去跪。 桂皇后脸上抽了抽,暗骂老骚货,可是当着皇帝夫君的面,只得大度地说:“皇上都说了,自家姐妹就不用多礼了。” 三个人还未坐定,兰溪笑嘻嘻地走过来看着望帝和皇后:“你们也是来看仙女姐姐的吗?仙女姐姐好漂亮!我好喜欢她!” 望帝看着面若云霞、目若星辰的兰溪,神情半醉中带着率真和娇憨,浅笑迷醉而甜美,心里一跳,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这般情景,可也很快认出来她是谁,一时愣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桂皇后把他的神情全看到眼里,赶紧说:“这位是新晋封的兰美人,她好象喝醉了,失礼之处,还望皇上勿怪,臣妾下去依宫规惩治。” 花贵妃这才想起今天的主题,暗恨自己被兰溪醉熏熏的样子给弄迷糊了,差点忘了正事。 “皇上、皇后娘娘,今天是兰美人的喜日子,臣妾本不想打扰,可是有人告发她把宫里配发的首饰全部换成了假的,这件事非同小可,臣妾不敢怠慢,也来不及秉报皇后娘娘,先使人把她传来,首饰也一并带来,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定夺!” 桂皇后倒吸一口凉气,换假首饰?这罪名可不轻呀,弄不好兰美人一命呜呼,刚才望帝看兰溪时的神情已尽入她眼,好不容易皇上对别的女子有点兴趣,可不能被花贵妃给害了,她不就是想报复耿贵人被贬为彩女一事吗? “贵妃妹妹手脚好快,怎么这么大的事,没人告诉本宫,偏去告诉妹妹?” 花贵妃不动声色地说:“姐姐见谅,妹妹见姐姐每日辛辛苦苦照顾太子和长公主,不忍心以小事烦扰姐姐,何况皇上早就指使妹妹协助姐姐打理六宫,所以妹妹才吩咐下去,小事一律先报妹妹,再挑重要的报姐姐。” 桂皇后气得脸色都变了,这贱人占尽皇上的宠爱不说,还想夺她的权,为了一个小小的耿彩女,公然和她过不去,又实在找不到机会,竟然看得上拿一个小小的美人开刀。 见兰溪正醉眼迷离一派天真满面倾慕地看着花贵妃,顿时有了主意,敛了怒气含笑问:“妹妹费心了,只是不知今日之事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我看这位兰妹妹一派天真烂漫,稚气未脱,到底所犯何事?” 她一再强调兰溪年幼单纯,是因为花贵妃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派去搜查兰溪屋子的全是她的人,即使首饰真是假的,桂皇后也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有人在搜查过程中做了手脚,到时无法定罪,就可以把事情拖延下来,皇上也会觉得花贵妃处处和一个年幼天真品阶又低的美人过不去,实在有失厚道。 花贵妃看着搜来的金光闪闪的首饰,绝对相信有人告发兰溪的事情是真的,一个最低级的更衣哪有资格戴成色这么好的首饰,肯定是假的,这一会仗她赢定了。以为皇后又在皇上面前装贤惠,娇媚地笑了几声:“是这样的,有人告发这位兰美人胆大包天,在做更衣时竟敢把宫里发的首饰换成假的捞银子,皇上和皇后姐姐请看,一个更衣哪可能有成色这么好的首饰?” 桂皇后心里有底,无论是真是假今天花贵妃都不会如愿,就郑重地点点头:“妹妹说的是,还是派人去宫务局传金匠来看看吧,这么大一件事,别弄错了!” 说完看向她的夫君:“皇上您说是不是?” 望帝大叔转过头去,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你们看着办吧!” 金匠很快传来了,为了保险起见,传来了两名,但是两人细看之后,都一口咬定首饰是成色极好的真金白银制品,没有半点做假。 不止是花贵妃,就连皇后也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一个更衣的首饰成色这么好? 兰溪同样惊讶极了,可她很快掩饰过去,仍是一幅不太清醒地样子,笑嘻嘻地上前摩挲着花贵妃的丝带:“仙女姐姐,你一定是天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能带我一起成仙吗?” 桂皇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花贵妃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却没法发作,望帝淡淡地说:“一场误会,散了吧。皇后,派人送兰美人回去,训诫她以后不可酗酒,爱妃,陪朕去喂锦鲤吧!” 花贵妃顿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含情脉脉地看向望帝:“遵命!皇上!” 桂皇后幽怨地看着两人一起走出去,特别是花贵妃临行前抛过来的那个眼神,简直让她难以忍受,兰溪直觉自己的麻烦又要来了,果然,桂皇后转向她,目光灼灼地说:“兰美人,随本宫去坤宁宫受训!”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525771,bookname=《北宋逍遥行》][bookid=1294150,bookname=《色即是妖》][bookid=1454330,bookname=《燕燕于归》] 六十五、前因后果 与朝华宫的仙境琼阁般的浪漫唯美不同,坤宁宫华丽大气,一花一木,一桌一椅,皆是极品,极配桂皇后母仪天下的身份。 兰溪已经大略猜到了桂皇后的心思,却依然是迷醉的样子行了礼不语,且看她说什么。 桂皇后仔细打量着兰溪,心思飞速翻转着,这个小妮子能替她把皇上的心从花贵妃那里拉回来吗? 那贱人明明已经快三十的人了,又非绝色,可是偏偏天生尤物,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性感迷人,这些年把皇上的心紧紧地勾在她身上,后宫嫔妃众多,除了偶尔召幸那几个低级嫔妃,其他人包括她这个皇后在内,哪个不是坐了多年冷板凳?每月逢五逢十来坤宁宫,也不过是应景而已,自从他宠了花贵妃以后,无论她用什么法子,两人都再未有过夫妻之实。 想起多年来的空闺寂寞以及花贵妃时不时的奚落,桂皇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使眼前这个兰美人不能夺了花贵妃的宠,起码也可让她不舒服一阵子。这么多年专房专宠,如果不是自己生了太子和长公主,早被她骑到头上了。 “去,带兰美人下去洗把脸,清醒了好回本宫的话!”桂皇后看着兀自装醉的兰溪,想起花贵妃刚那幅尴尬的样子,轻轻地笑了。 兰溪很配合地被奴才带下去洗了脸,然后装作刚刚清醒过来的样子向桂皇后行礼:“奴婢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犯了宫规要被贵妃娘娘严惩,幸亏皇后娘娘救了我,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必将结草衔环以报娘娘!” “本宫不指望你承恩,还是先想着保住你的小命吧!这一次你就是想置身事外,都身不由已了!回去好好把身子养得丰润些,等候我安排侍寝!” 兰溪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为什么机会总是在她打算放弃时来临?那个花贵妃那么性感迷人,望帝大叔会对她有兴趣吗?本该两情相悦的事,如果还象上次一样,脱guang洗净烘干扔上chuang,还得替他宽衣,兰溪觉得自己勿宁死,再说了,上次望帝大叔算是放过了她,如果再一次拂了他的意,还能轻易放过吗? 她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想冒这个险,最重要的是她不象当初那么对望帝大叔有兴趣,现在已经过上了好日子,还是不要趟浑水好。 “娘娘见谅,奴婢蠢笨,第一次承娘娘的恩情安排侍寝就惹恼皇上,幸好皇上大度饶了我,怕是第二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娘娘饶命,奴婢才十六岁,还没活够,从小又穷怕了,好不容易进宫做了主子,吃香的喝辣的,每月还领着白花花的银子,我舍不得死呀,呜呜呜……” 不仅是桂皇后,殿上的宫女也咭咭地笑起来,奴才们本就不满兰溪运气比她们好,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狠狠鄙视她,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兰溪仍然很不争气地坐在地上,一幅扶不起来的阿斗样,桂皇后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她,这死丫头,还做得和真的一样。 她挥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只留心腹,然后走近兰溪:“兰美人起来说话吧,坐在墩子上可比地上舒服多了。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平白无故为花贵妃严令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 兰溪心里一动,这个问题她纠结很久了却找不答案,难道皇后知道?她的头伏得更低了,做出一幅很傻很天真的样子,红着脸嗫嚅着说:“听宫人讲因为奴婢天生丽质,人见人爱,容颜实在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所以贵妃娘娘怕皇上喜欢奴婢,才这样做的!” 桂皇后哭笑不得地盯着兰溪,她是不是真傻呀? 接着兰溪又懊恼而不解地问:“可我已经见了皇上好几次,他好象并不喜欢我呀?贵妃娘娘到底为什么要把我关三年?” 桂皇后象是吊她胃口一般,转身在凤椅上坐下,徐徐道来。 花贵妃受宠时间并不长,也就五六年的事儿,她的宫里原有一名宫女,叫秀儿。一年冬天花贵妃因为恃宠而骄触怒了皇上,一连三天没有招她侍寝,花贵妃心情极为不爽,秀儿刚好失手打翻了茶盏,触了花贵妃的霉头,她就令人拖到院子里往死里打。 就在秀儿奄奄一息之际,望帝心头放不下新宠花贵妃,又拉不下脸,就没让人传召,带了一名贴身太监悄悄地驾临了,刚好看到平日那个机灵美貌、端茶倒水的宫女秀儿,血肉模糊的趴在雪地上,大惊之下赶紧令人救治,可怜秀儿却捱不过去,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这样去了。 望帝顿时大怒,他平生最恨心地凉薄歹毒之人,立即就要把花贵妃打入冷宫,她百般求饶才网开一面,但是却连降三级,罚了一年月银,禁足三个月,还足有半年时间不理不睬,后来慢慢才淡忘了这件事,不过皇上处置得还算公道。 可兰溪听完还是摸不着头脑,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后直直地看着她:“还不明白吗?你和那秀儿长得可真象,花贵妃怕皇上见到你勾起往事,这才令你冬守荷花鸟夏守梅园。却没想到该是你的总是你的,别人谁也夺不走,谁能想到皇上大热天竟然能跑到梅园临幸你了。” 兰溪愣住了,自己居然是在替人受过呀! 桂皇上依然不依不饶地说:“明白了吗?你和花贵妃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你们是天生的敌人。还有,玉女院、群芳庭和揽秀宫的太监宫女大部分都是花贵妃安置的人,你把他们都给得罪了,那贱人能放过你吗?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以后她还会给找你找更多的麻烦,所以你只能别无选择的跟我在一起,听我的安排想法设法争宠!” 兰溪恍然大悟了,为什么小小的太监和宫女都那么牛,把她们这些低等主子批过来批过去,原来背后有大神撑腰,那么搜刮来的银两怕是花贵妃占大头吧,可她级别那么高,凭皇上的宠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还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对不起亲亲们,昨夜有事回来很晚了,为了不误更新,一直码到凌晨两点多,总算好了,就算是26日的更新吧。 六十六、昨日之日不可留 回到玉女院,以为兰溪凶多吉少的女人们都愣住了,特别是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捧着赏赐的小宫女,盘子上可都是亮闪闪的首饰和衣料。 原先真正担心的、兴灾乐祸、怕殃及自身的统统敛了情绪,无比欣喜地迎上来,探听情况也好,以示关心也好,反正兰溪又被围得动不得了。 好不容易在霍盼盼的帮助下,才脱开身回了屋,小桃正在请两个小宫女吃茶。兰溪心里一紧,看来皇后娘娘认定她可以夺了花贵妃的宠,连宫女都指派了。 小桃脸色不太好,迎上来服侍她换了衣服歇下喝茶,这才小心地问:“更衣,这两位小妹妹说不走了?” 兰溪示意小桃稍安勿躁,坐直了身子,拿捏着问:“皇后娘娘到底怎么吩咐你们的?她并没有对我说起呀?” 两个小宫女也才十三四岁,满脸的稚气,但是眼神看着却很懂事,那是在宫中磨练了些时日的关系。其中一个口齿伶俐的回答:“回美人的话,皇后娘娘并未吩咐什么,是王彩女替皇后娘娘吩咐的,说娘娘交代赏赐送到以后,我们就留下来服侍美人。” 王彩女?兰溪很快明白了,想必就是侍寝那夜望帝嘴里味同嚼蜡的王采菱吧,她今天看自己的眼光很不善呢,当时装醉了没细想她是谁,应该就是被封为彩女仍留在坤宁宫的那个王采菱了。可她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暗含嫌恶,想来应该是受不了皇后弃她而看重自己吧,如果她再不能得到望帝的青睐,搬到玉女院的时日也不远了。 另一个小宫女看兰溪半晌沉思无语,也试探着说:“奴婢们皆是懂规矩能吃苦之人,万望美人勿嫌,还请美人赐名!” 两人说着齐刷刷地跪下,兰溪很快做了决定,皇后所赐,大概是为了监视自己吧,既然不能拒绝,就坦然受之吧,而且还都是未年的孩子,前世里这个年龄还是初中生呢,如果自己不接受,怕她们回去要受责罚吧。 “先起来说话吧。既是皇后娘娘恩德,我不敢推辞,名字好说,一个叫小花,一个叫小草就成了。不过我这屋子窄小,住不了这么多人,你们今天暂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与亲近的人话别一下,明早过来我们直接搬去群芳庭,那里可能要轩敞些,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人就问你家小桃姐姐吧!小桃,等会预备两个红包作见面礼吧!” 说完自顾自进去睡觉了,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被传来传去跪来跪去的没有午睡,都快困死了。 “小花、小草,你们听好了,无论以前侍侯过谁,现在只有兰美人一位主子,她是个极宽厚善良的人,对规矩也看得极淡,只要忠心耿耿没有外心,怎么都行,甚至都舍不得让我们跪呢!” 听到小桃在外面立规矩,忍不住笑了,不过这丫头机灵,全部说到点子上,奴才笨点馋点懒点都不要紧,反正不缺吃不缺穿又没有多少事可做,关键是要忠心。 迷迷糊糊的正待去睡,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首先,首饰以真换假是谁告的密?确切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只有小桃、霍盼盼和具体操办的人,当然王才人接过那百两银票的时候也隐约猜得到。 兰溪仔细一想,吓出了一身冷汗,顿时心里如同腊月里寒冰兜头浇下。 具体操办的人一定做了太多这样的事,闹大了追究起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株连家人,谁也救不了,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也不可能是王才人,因为当首饰的目的是为了向她行贿,事情闹开了没她的好果子吃。 更不可能是小桃了,主子横死或者犯了事,奴才也一起死,从哪说都不可能是她。 那么只有霍盼盼了!换假首饰的主意就是她给自己出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等明天一走,她就是玉女院最大的一个,不用再看谁的脸受谁的气,以她的出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舍得下她们之间的情谊? 兰溪很快对自己嗤之以鼻,以为两人之间有姐妹情谊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或许人家从开始就是为了利用她,就象第一次见面留她吃饭,其实只是为了吃掉自己的午饭而已。 原来她这段时间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有意无意地接近,都是有目的的,只有自己傻乎乎地对人家掏心掏肺的。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帮她,何曾有过半点对不起她?千方百计地的太后面前推荐她,就是为了老人家金口一开封赏她,如果不是自己,她现在还是一个失宠多年升职无望的答应,玉女院主事的位子哪能这么轻易落到她头上? 兰溪很快想通了,她一是因为妒忌,自己升职太快,妒忌的人很多,但因为她是好朋友,亲身感受着她的成功和喜悦,所以才更妒忌,而且也只她才掌握自己的秘密,才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兰溪不敢想象,如果那些首饰真被查出是假的,自己今晚就躺到乱葬岗了。 二是想讨好花贵妃,为以后继续升职做准备。她一个失宠多年出身又低的人,如果不想其他办法,这辈子只能终老常在了,可她眼见了徐娘和兰溪的升职,所以她受不了了,不惜一切去讨好花贵妃,哪怕出卖朋友。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天的首饰居然是真金白银的,就连兰溪自己也没想到,一场大祸就这样无声无息化解了。只怕霍盼盼害花贵妃今天脸丢大了,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不过这不是兰溪的能力能管得事了,明天她就要走了,玉女院的人和事都可以放在一边,与她无关。 话是这么说,兰溪还是很难过,因为她在以前那个世界和如今这个世界都是孤独的,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小桃再好,也只能处处听命于她,小青蛙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朋友,可他那么虚无缥缈,连他是男是女是主是奴都不知道,毕竟还是与和霍盼盼的情意有本质上的不同。 只有霍盼盼,给了她最温暖的亲情,分担着她喜怒悲哀,却也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幸好,兰溪看过的人情冷暖太多,她是坚强的,至此以前的一切便轻轻揭过去。 还有,她的首饰怎么会变成真金白银的?而且谁都看得出来成色极好,难道是首饰铺子的人弄错了,或者是传递的人弄错的,把别人的给了她? 兰溪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些人成天价就干这个,这么大的事岂能弄错?、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 六十七、今日之日多烦忧 兰溪一觉睡起来,已是晚饭时辰。这一周是她和霍盼盼、耿彩女一起做饭的时间,也是她在玉女院最后一次展露手艺了,耿彩女出身官宦人家,哪会做什么饭菜,开始只能帮倒忙而已,这些天才慢慢可以打些下手,主要还是她和霍盼盼下厨。 到底现代人见多识广,轮到她们三个做饭时,兰溪总是能花最少的钱,做出简单新奇可口的饭菜。本还想着好好睡一觉起来,再给大家做点新奇的东西,谁知已到饭时,只能吃现成了。 “小桃!进来!” 小桃笑嘻嘻地进来了,可能明天就要做领导了,好歹领两个兵,看起来心情很好。 兰溪却板着脸瞪了她一眼:“你不知道这周是我掌厨的时间吗?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小桃委委屈屈地说:“不是我不叫醒你,你刚睡着时,霍常在派人来传话,说你今天喝了酒,让你多睡会,晚饭她和耿彩女一起做好了,还有李厨娘帮忙,完全可以搞定,所以奴婢才没有叫醒你。” 兰溪愣了愣,有些黯然神伤,霍盼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两人在这寂寞凉薄的后宫里,互相温暖着、帮助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直到今天日子稍有些起色,就不能共富贵了吗? 她是极不愿意怀疑她的,可还有谁比她更可疑?但愿,是另有他人吧。 小桃看她忽然伤神,以为是舍不得离开玉女院,连忙劝:“主子不要难过,群芳庭离玉女院又不远,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想见霍常在了,你比她品阶高,还可以召她过去说话。” 兰溪苦笑摇摇头,她这个人心理素质不是很好,既然已经知道了霍盼盼是什么样的人,就很难再掩饰什么,恐怕一辈子都不愿再相见,因为相见也无语。 在今天的假首饰案发以前,她还想着隔三差五请霍盼盼过去,和揽秀宫那些女人一样,春日坐在花丛里,夏里坐在树荫下喝下午茶、聊天,如今,却连相见也不愿了。 “主子勿忧,霍答应说她听完群讲座后就过来了,然后晚上不回去,要和你彻夜谈心呢,这下高兴了吧?” 兰溪愣住了,这霍盼盼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做出了这等事,还能和以前一样与她来往,居然要彻夜谈心,她还有什么话对自己说?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还是根本另有原因? 想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木然地在小桃的摆布下洗澡更衣吃饭,又心不在焉地听完了群讲座,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霍盼盼,有人敲门,应该是她来了。 兰溪心里一乱,空调还开着,因为紧张的原故竟然出了一屋薄汗。赶紧登录了“空中的白天鹅”这个号,想借和小青蛙说话稳稳心神,也希望霍盼盼见自己忙着知趣地告退,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可她也很快想到,既然霍盼盼不可靠,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马甲号和小青蛙的存在吧。 外面传来小桃和霍盼盼的对话声,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好听,仿佛什么也没做,仍然是她的知心朋友。 “妹妹,今天的事情你总算化险为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推门进来了,大概因为晚上要留宿吧,已经换上了一身乳白色的真丝绣花睡衣。兰溪勉强挤出一丝笑,淡淡地说:“没什么事,皇后娘娘传来的金匠验明首饰是真的,我只是被人诬告而已。”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盼盼当然很奇怪,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兰溪把首饰换成高仿真的了。 兰溪不知该说什么,就挤出一丝笑,答非的问地回答:“姐姐这身睡衣可真漂亮!”接下来就沉默了,心里苦笑一声,倒象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猜想自己的笑脸现在一定比哭还难看。 霍盼盼愣住,正待问个究竟,看兰溪的神色不对,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怕妹妹怀疑我,妹妹果真怀疑我了!我们认识时间虽然短,但却远胜亲姐妹,妹妹还有什么不信姐姐的?再说了,这件事若坐实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兰溪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霍盼盼直接就说出了她的疑虑,却因为尴尬和怀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一直沉默着。 霍盼盼看她如此,更加不好受,皱起眉头说:“看来我今晚想与妹妹抵足谈心的愿望要落空了。事出蹊跷,辩解无用,我不怪妹妹,总有一天事情会真相大白的,祝妹妹前程似锦,我告退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兰溪有些不忍心,却不知该怎么做,只得讪讪地说:“姐姐,我……” 霍盼盼回过头诚恳地说:“我没法为自己辩解,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但是如果得不到真相的时候,我们就应该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兰溪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忍住了。是啊,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好象并不是霍盼盼,真被花贵妃恨上了,能有她的好果子吃?但这并没有洗脱她的嫌疑,因为谁也没想到她的首饰居然是真金白银的。 那盒首饰被证实是真的后,原样送了回来,就在梳妆台上放着,兰溪取过来,细细的摩挲着,美丽而冰冷的金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还是更衣的首饰样式。如果不是两名金匠检验过,不说别人,兰溪自个也会怀疑这些首饰是假的,哪有一个最低等嫔妃戴成色这么好的首饰? 兰溪看了半晌,总觉得应该有什么问题,但就是参不透。 这个晚上很无聊,小青蛙不知为什么没有上线,网页上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虽然每日都有更新,但不外乎都是那些事。 不知不觉想起了花贵妃,她美的让人心醉,嗓音都那么性感而有磁性,按说今天的假首饰案是诬告,应该治罪的,可皇上一句话就轻轻放过她,可见恩宠有多深。 兰溪忽然觉得,虽然解决了温饱问题和经济困顿,可如果一辈子就这么寂寞无聊,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才十六岁,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过到白发苍苍?甚至中途有可能被送去做尼姑? 望帝大叔有花贵妃这个人间尤物,又怎会对别人女人动心呢?自己如果再次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厚望,恐怕以后升职无望了,除非能想出别的办法帮她。 可事情那有那么容易,谁有那么大能耐能控制住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 算了,今晚虽无聊但也清静,不如好好写自己的《妻妾成群》吧。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529687,bookname=《妾上无妻》] 六十八、侍寝三十六计 从穿越到现在,不过两个多月,兰溪的生活发生了质的变化,终于离开了玉女院,搬到了环境和待遇都要好的多群芳庭。 群芳庭共有二十四位美人,年龄从被望帝还大几岁的徐娘徐美人到青春妙龄的兰溪,什么都有。兰溪掰手指头算了算,如果两人轮流一周做饭,差不多三个月才轮到她一次。因为这里的主子出身大都不错,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其实留下的奴才比较多,兰溪在这里,其实是没有什么活可干的,做与不全做全凭心情。 其实兰溪不知道,群芳庭只比玉女院高一个档次,但是生活条件却好的多,是因为群芳庭还偶有女子侍寝,所以处处受优待。 拜见过主事方美人和其他同院而住的女人,兰溪的生活很快就寂寥如常了,她在这里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徐娘,却实在怕见到她,因为她反复就是那几句感谢的话,几次之后,兰溪感到自己的耳朵都要长出茧子了,就千方百计地疏远了她。 现在的房间足有一百平方米大,装修和摆设虽比王才人的差点,但却比玉女院的高了一个档次。卧室外带着落地阳台,推开窗子,花香扑面而来,伸手可及绿色的柳枝和娇艳的月季,兰溪很喜欢,常常折几枝插在瓶子里放在电脑桌旁。 小桃领着小花和小草的两个兵,每天倒也很热心地指点她们做事,兰溪却觉得不自在,屋里平空多了两个陌生人,又不敢轻信她们,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的,可她相信,只要她诚心相待,这两个小丫头迟早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因为兰溪的宽厚和随意,只有没有外人在场,几乎没有规矩需要遵守,就连下跪都不许,只要活做完了,留一个人随时听召就行,其他人或睡觉或看电视,很随意也很轻松,小花和小草越来越喜欢这里了,虽然听起来没有在坤宁宫风光,但日子却要舒心的多。 这天午睡刚醒,兰溪穿着轻薄的睡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呆。空调一直开着,屋里凉爽宜人,正好构思小说的内容,只要她不喊,是没人进来打扰的。 可敲门声却不知趣地响起来,兰溪皱皱眉,以为又是让人又怜又烦的徐娘来了,索性转过头去装睡。小桃却急扑扑地进来了,径直上前喊醒她:“美人快起来,皇后娘娘派人来了!” 兰溪一愣,赶紧坐起身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无奈地问:“皇后娘娘派谁来了?” “是新任坤宁宫大侍女林若若姑娘!” 坤宁宫大侍女?能做到到这个位置,可是皇后娘娘的贴心人,比她这个低等主子风光多了。兰溪不敢怠慢,命小桃去准备十两银子的大红包,顾不上衣衫不整就迎出去。 若若姑娘并不是个美人,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清秀文雅,身量适中,让人看着很舒心,难得的是没有一般大侍女的傲气,柔和而清明的眼神有一种让人心服的力量,这样的女子似乎更适合在后宫生活,难怪皇后娘娘信任她。 兰溪不等她拜下去就赶紧伸手扶住:“若若姐姐请起!你的大礼兰溪不敢受!” 林若若微微一笑,梨涡浅浅,坚持行了礼。“兰美人高抬若若了,奴婢如何敢称主子的姐姐?不过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美人传话而已!” 兰溪好感顿生,这是一个懂规矩知进退的聪慧女子,正待客气,林若若却说:“请美人进内室说话,娘娘的交待不敢怠慢!” 狐疑地请她进了内室,林若若神秘地关上房门,上下打量兰溪一番说:“兰美人的身子比上次见时丰润了些,可见你没忘了娘娘的交待,我会秉报娘娘的!” 兰溪哭笑不得,其实早忘了皇后要她把身子养丰润些的交待,不过天气炎热,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整天在屋子开着空调吃了睡睡了吃,身子不丰润才怪,看花贵妃的样子就知道,望帝大叔喜欢丰满性感、曲线分明的女人,难怪皇后娘娘这么交待她。 可她还是很恭敬地回答:“娘娘交待的事,奴婢焉敢不从?这些日子什么也没做,而且美人到底比常在好些,除了一日三餐外,每三天供应一次点心和水果,整天吃得饱饱的养膘呢!” 林若若含笑点点头说:“这就好,娘娘不会亏待你的,她已向皇上荐你今晚侍寝,美人可要抓紧这个机会,娘娘交待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兰溪哀叹一声,怎么又要献身呀?嘴上却不敢迟疑:“我虽封美人,也不过是皇后娘娘的奴才而已,娘娘的命令,必当尽心尽力完成,但是君心莫测,即使竭尽全力,兰溪仍不能保证得宠!” 林若若的脸可疑地变得红艳艳,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兰溪:“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只有心腹才可看到,更衣抓紧看,快点学,我在外面等你看完。时间不多了,晚饭后承恩殿的公公们就会来接你!” 兰溪以为皇后娘娘有什么私秘之物要她看,就请她坐在外面看会电视,吩咐小桃送上红包服侍她喝茶吃点心。 打开U盘一看,兰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上面居然是活生生的*,名字就叫“侍寝三十六计”,难怪林若若红着脸不肯看,人家虽然久在深宫,却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要不然早就加入嫔妃的大军了。 第一计美容止:画面出现了许多裸体的美女,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最后定格在一个肤若白瓷的大美女身上,纤秾得当,细腰长腿,曲线极为分明,真是千里挑一的人间尤物。 话外音:各花入各眼,何花入君眼?据研究,这是吾皇最喜欢的身材,若想得君王欢心,请努力使自己的身材达到这个标准。 兰溪叹了一口气,这种身材谁不想要?可是宫中除了花贵妃,似乎没人达得到,自己现在的身材已是很好了,比这还是差了一点,臀没那么翘,胸也没那么大。 第二计知君心。虽说君心难测,天威难犯,但试想想,君王也是血肉之躯,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要善于察颜观色,听音知意,然后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画面上是男子各种表情的图解。 第三计贱无敌。万物相生相克,人与人之间也一样,君王至尊,则以至贱克之,人至贱则无敌;君王至刚,则以至柔克之,百练钢也成绕指柔…… 第四计宽罗裳。处处留心皆学问,宽衣解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其实也暗含玄机。服侍君王难免为其宽衣解带,如图所示皆为男子敏感地带,宽衣时可以有意无意之中,以恰到好处的力度轻触之,必使君心荡漾不可自抑…… 第五计招招狠。裸男裸女的各种姿势…… ------推荐朋友的作品:[bookid=1461510,bookname=《祖训》] 六十九、又见桃花汤 兰溪很认真地看完了皇后娘娘赏的侍寝三十六计,其实也没啥,不就是前世的毛片呀,她还不至于纯洁到连这个也没看过。可是一想到林若若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在看什么,兰溪还是脸红了。 走出卧室,她倒大大方方的,可人家林若若羞得都不敢看她,接过U盘之后咳了几声,这才强做镇定地说:“兰美人可否仔细看了一遍?学会了没有?奴婢还等着向皇后娘娘复命呢!” 兰溪看她的样子可爱的紧,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我有没有学会自己不知道,不如若若姑娘考考我?早知道不如若若姑娘和我一起看好了。” 林若若的脸顿时红透了,嗫嚅着说:“皇后娘娘只盯吩咐要美人看完,奴婢哪敢逾规?” 说完就要告辞离去,兰溪笑嘻嘻地拉住她:“若若姑娘勿恼,我和你开玩笑呢。这是我一点心意,千万收下!” 说完强行把红包塞进林若若的袖子里,这才送出门去。 侍寝是躲不过去了,不过刚看了那个什么三十六计,兰溪决定勇敢直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好歹望帝大叔还放过自己一条生路,这个人情债老欠着可不好,他又不稀罕自己的财物,还是肉偿算了。如果这次再不小心惹怒他,恐怕就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趁还有一点时间,兰溪上了线,想看看小青蛙在不在,对霍盼盼起了疑心之后,他现在是唯一能说些知心话的人。 试探之后,可惜小青蛙并不在线,兰溪遗憾地留下了一段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就是信任你,我一直觉得,男欢女爱应该是一件两情相悦的事,要不何来欢何来爱?可是这种侍寝让我觉得自己象是案板上的鱼,没有任何愉悦感。我相信大多数嫔妃虽然装得很恭敬很温顺,也不过为了得宠之后得到更大的好处而已,难道做皇上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模式的男欢女爱吗?” 正待下线,小青蛙的头像闪动了:“亲是哪一级的妃子,居然要去侍寝?不过看样子位份不高,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其实皇上是个蛮好相处的人,他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亲的性格是他所喜欢的,只要你诚心相待,你们一定会有缘的!” 兰溪有些狐疑了,小青蛙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望帝大叔这般熟悉,他不会是什么贴身太监或者得宠的宫女嫔妃之类吧? “以诚相待是互相的,把低等妃子洗净脱guang扔上龙床,不就是怕她们身怀凶器吗?难道这就是诚意吗?为什么两人不能象民间夫妻那样,共进晚餐呀,看看电视呀,听听歌曲呀,然后情投意合之际再共赴巫山yunyu?” 小青蛙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撒娇地说:“亲快别说了,我不懂这些,羞死人了,你有事就快去吧,咱们回头见!” 说完飞快下了线,兰溪哑然失笑,怎么小青蛙和小姑娘一样呀,也说不定他和林若若一样看到这些东西很害羞呢,不过,如果他都不愿听自己的心理话,自己还能找谁说去?霍盼盼的心理素质虽然要比她好多了,可暂时还是不敢信任。 刚吃过晚饭,承恩殿的阴公公再次来了,很少有人侍寝的群芳庭顿时雷动,当承恩轿停在兰溪屋前时,群芳庭的二十多位主子大概因为养尊处优惯了,只远远地站着看,虽然有难过的有羡慕的还有不服的,但并没有过激的表现,比玉女院那些女人强多了。 只有主事方美人回过阴公公,上前抓住兰溪的手殷切地说:“放心去吧!我们不会妒忌你的。咱们群芳庭已经两个多月没人侍寝了,再这样下去,日子就没有现在这么滋润了。这一次大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寄托着,好好服侍皇上,一定要让他尽兴,等你回来我们会摆庆功宴!” 兰溪没有想到侍寝也是公事,自己一个人侍寝,竟然承载了这么多的希望,如果真的失败了,得罪了皇上和皇后不说,这些女人们也不会饶过她的,这次如果不成功,估计连仁也不成了。 不等兰溪上轿,小桃紧紧抓着她目光灼灼,生怕她再次触怒皇上,兰溪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紧紧相跟上,这一次她没有向小桃交待后事,因为她决定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给林若若和阴公公的红包已经花费了二十两银子,如果象上次那样侍寝失败,不就亏大了?最好龙心大悦把上次的损失也弥补回来。 人若有目的,便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不付出点实质性的东西,日子哪能过得那么滋润,何况是和自己的老公那个,有什么可怕?相信那个侍寝三十六计不是白学的,这次一定会大获成功!一路在轿子里摇晃着,还没到桃花汤馆,想通了的兰溪已经心情大好。 还是那个桃花汤馆,还是那些宫女,还是那些摆设,不过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里面不是暖风熏人,而是清凉舒适。 那两个泳装宫女因为是第二次见到兰溪,冲她微微笑了笑,兰溪闭目享受着她们的服侍,忍不住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有这么好的样貌身材和手艺,完全有更好的前途,为什么要一直屈居这里?” 两人相视一愣,其中一个恭恭敬敬地答到:“回美人的话,我叫阿敏,她叫阿捷。我们两个自幼进宫,情同姐妹,对生活没有更高的要求,觉得在这里就挺好了,不用担惊受怕,更不用看谁的脸色行事,只有皇上招主子们侍寝时才忙活那么一会。而且我们在宫里已经服了八年役,再有两年就可出宫,凭自己的手艺,一定可以找到好工作,不愁养不活自己和家人。” 兰溪心有同感,还带了一丝黯然,若自己的前身不是在梅园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也可以像她们一样熬够了时间出宫过自在的生活,于是连连点头:“其实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只不过有时身不由己罢了。” 阿敏一边娴熟地按摩,一边笑着说:“奴婢一直觉得,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兰美人既已走上了这条路,希望你做得最好,奴婢很想经常有服侍你的机会!” 兰溪听了越发觉得宫里的人不简单,一个宫女竟然能用这样积极向上的态度对待人生,她盼着经常有机会服侍自己,不就是说希望自己经常有侍寝的机会吗? 她有些感动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仍和上次一样,经过细心的打理之后,兰溪没有任何新意地被裹在薄薄的丝毯里,再用丝帛捆住,一丝不挂地扔到承恩殿的龙床上。 ------亲们好,这是公众章节最后一章,锦瑟已经接到上架通知,明天就要上架了,希望亲们不要弃文,不要看盗贴,请继续支持龟速的锦瑟,我会努力加快速度的! ------推荐朋友的作品: [bookid=1473167,bookname=《农家女也有春天》][bookid=1343030,bookname=《清朝穿越记》][bookid=1440508,bookname=《偷香妾玉》] 七十、第二次 侍寝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阴公公细长阴柔的声音。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一切依旧。宽大的龙床、轻软的鲛绡帐、怡人的馨香、空气清凉宜人、柔和暗淡的绯红色灯光、柔滑的丝毯下精心打理过的身体卧在龙床中央。 兰溪虽一再告诉自己要勇敢面对,不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吗?何况她还突击学习了后宫**,有什么好怕的?可还是克服不了紧张情绪,就努力集中精神回忆着“侍寝三十六计”上的内容,如同临进考场前的学生,抓紧最后的机会复习着,希望自己能多记一点,给这次侍寝交个满意的答卷。 望帝终于进来了,因为是夏天,他穿着轻薄舒适的丝袍,轻轻撩开帐子,看到卧在床上的兰溪,眼里闪过几分疑虑和失望。 这是那天在勤俭节约动员大会上神采飞扬、青春靓丽、口若悬河的那个女子吗? 这是那个在他喂锦鲤时在假山那一面,捶胸顿足大骂太后和后宫种种不平事的女子吗? 当时犯下死罪的她似乎天不怕地不怕,死到临头不是求饶,而且处处为父母和朋友着想呢。 那天她亮晶晶的眼睛坚定而真诚,似乎让人无法抗拒她的请求,不施脂粉的脸颊上透出自然健康的红晕,真的很与众不同。 还有她醉闹朝华宫那天,面若云霞、神情半醉中带着率真和娇憨,浅笑迷醉而甜美。 正因为这些。他才没有拒绝皇后安排她第二次侍寝,他是怀着几分希望和期待来的,希望遇到一个与后宫女人不一样的女子。 可怜的兰溪完全按照桂皇后的“侍寝三十六计”行事,她想这肯定是桂皇后花了无数的心血精心研究出来的,在不真正了解掌握望帝性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创新的好。一边讨好乖巧地看着望帝大叔,一边用余光扫着他的敏感部位,暗想着等会用什么力度最好,生怕自己为他宽衣时记不准这些位置。 望帝大叔已经完全失望了,因为她和别的女人一样,躺上龙床以后,就用乖巧的、害羞的、讨好的眼神看着他,期待他的恩宠、赏赐和晋封,更为可恶的是,她现在居然还用一种带色的眼光在他身上直打转,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 望帝大叔冷哼一声,只觉得兴趣阑珊,转身便走。 兰溪急了,果真君心难测,自己全身心都在为侍寝做准备,他居然面含厌恶掉头就走!难道他不喜欢女人们都是一个样子? 她蓦地明白了他为什么生气。不行,一定要一鸣惊人先留下他,再想办法挽回残局,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失败!想起前世男女相聚时总要喝酒助兴,心里一急喊道:“皇上!要不我们喝几杯吧!” 刚要跨出寝室的望帝一愣,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兰溪以前的率真和无所畏惧在他眼里全成了狂妄无知。一个小小的美人,居然有资格同他共饮? 他讥讽地冷笑一声,正待发话,兰溪抢先说:“奴婢听说男人平生两大志,一是醒掌天下权,二是醉卧美人膝。皇上已是醒掌天下权,奴婢无能,唯愿能让皇上醉卧美人膝,皇上不想一试?” 望帝愣住,似乎那个率真的特别的女子又回来了。 兰溪看他脸上的神色逐渐缓和,明白自己做对了,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有些小小的得意。今天差点被皇后娘娘的“侍寝三十六计”害苦了,如果后宫嫔妃人人皆以此为鉴,所谓审美疲劳,只怕皇上早就厌烦到极点,幸好幸好,自己力挽败局,望帝大叔总算回头了,下一步就要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她越来越有信心,想起桃花汤馆宫女阿敏“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的话。就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奴婢是没有资格与皇上共饮,但奴婢今晚既为侍寝,就要千方百计让皇上愉悦,这是奴婢的职责,也是奴婢的心愿。可愉悦是互相的,如果皇上仅把奴婢当一个奴才看,不过单方面的为所欲为罢了,哪有什么愉悦可言?如果皇上肯把奴婢当一个女人看,今晚我们只是男人和女人,既为开心,饮几杯薄酒助兴有何不可?既为开心,闲聊几句相互更了解一些又有何不可?皇上难道不知,相爱是最好的**素吗?” 望帝大大的愕然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大胆的女子,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 后宫中人人都将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皇上,用仰视的眼神看着他,而“只是男人和女人”这样的论调,似乎只适合平头百姓,就是平头百姓中,女人天生为男人附庸,又有何平等可言? 但是,一直高高在上,受人顶礼膜拜的他,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被别人平等相待的渴望? 所以,对这样无礼的态度,他本该怒的,却偏偏怒不起来,因为每句话都深深地打动了她,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忽然发现走惯的山路上竟然别有洞天。 看着兰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和灵动的眸子,眼里似乎有什么他从未见过、也从来不懂的东西,望帝心里一跳,也许,和她聊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怀着几分好奇和渴望,他走出帐外拍拍手,阴公公很快进来了,愕然地看着穿戴整齐的皇上,暗恨这女人真不争气,又惹恼皇上了,赶紧问:“皇上,这就送兰美人回去吗?” 望帝挥挥手:“你去安排果盘和红酒,我和兰美人小酌几杯!” 阴公公吃惊极了,应了一声赶紧令人下去准备。对兰溪立即由恨其不争变为佩服得五体投地,低等嫔妃除了皇上生辰和过节时赏她们一杯水酒外,谁有资格和皇上对酌?看来兰美人升得这么快,必有过人之处,说不定上次侍寝失败是她刻意为之,对男人来说,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珍惜。 望帝衣衫整齐地站在帐子里,兰溪仍旧赤身yankuai躺在轻薄的毯子下,虽然肌肤未露,但美好的曲线却完全呈现在望帝面前。气氛暖昧而尴尬。 小兰溪这一次真的因为害羞而脸红了,声音不由自主带了几分软糯和恳求:“皇上,能否让奴婢起身?这样如何陪皇上喝酒?” 真的东西果真不讨人厌,这一次她的害羞和请求望帝很痛快地接受了:“准了,朕传人去取你的衣物!” 兰溪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且她的衣服穿上实在太不出彩了,平白损了她的容颜和韵致。“算了吧,皇上,奴婢裹着毯子坐起来就成。” 望帝一愣,一种新奇的感觉涌上心头,表情不再那么僵硬。声音也柔和下来:“好的,朕准了!” 兰溪心里暖了一下,原来他并不是那么冷漠无趣,要不然那一次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了。正待起身,脸却红得如同胭脂:“请皇上转过身去,好让奴婢起身!”这一次她不是做作,完全是真情流露。 说完之后,很快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居然都忘了自己光光的躺在龙床上是来干什么的,今晚身子都要献给他,还怕人家看到。 不安地看过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他,惊讶的是望帝的脸居然很可疑地微红了,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轻咳一声转过身去,难道他也忘了,一个侍寝的女子被他吃干抹净都是应该的,还怕被他看到身子? 兰溪松了一口气,心里涌上奇妙的感觉,看来自己真的不是很了解他,其实撇开身份,他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起码这一刻,温暖而包容。 望帝装作沉默其实一直竖着耳朵,细细捕捉每一个细微声音,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曾几何时,再美的女人对他来说,也如同身上的衣服、手上的扳指、案上的茶具,不过是专享的装饰品和用品而已,而她们所有的讨好、献媚、撒娇,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为何今天如此不同,他开始顾全一个小女子的感受,愿意为了让她舒心些而妥协,而且后宫佳丽如云,她并非倾国倾城,何况对他来说,倾国又如何,倾城又如何?不过是一件更精美更珍稀的用具而已。一如他专宠的花贵妃。 过了一会,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了,兰溪弱弱地喊了一句:“皇上请坐吧!” 望帝怀着奇妙的感觉慢慢转过身子,却愣住了,心不由得一跳。 大红色的丝毯裹在兰溪腋下,为了防止滑落,胸部和腰部都系上了翠绿色的丝帛,还各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洁白秀美的肩和双臂露在外面,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眼睛纯净而明亮。她就那样曲着身子坐在龙床上,不同于花贵妃的性感和妩媚,是那么年轻紧致而有活力。 大红、大绿、乌黑、雪白,四种最原始的色彩搭配在一起,对比强烈而抢眼,他不得不承认,很别致很诱人。 气氛越来越暧昧,似乎带着丝丝的危险,小兰溪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还有些不甘。 正在这时,小宫女在外喊:“皇上,果盘和酒送来了,请问安放何处?” --------------上架后第一章,希望还和亲们口味!。.。 欢迎您访问, 第七十一章、天还未亮说分手 两人回过神来,还好。刚才的暖昧有些让人受不了。看到帐外躬身端着盘子的宫女,两人迟疑了,因为承恩殿里大大的卧室,就是临幸妃子用的,一张从未用过的坐榻根本不适合坐上面喝酒,外室倒有桌子,可如果出去了,这种微妙的气氛就被破坏了。 “皇上,放龙床上吧!”兰溪轻轻地开口了。 没有比这更好的提议了,望帝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会心的笑,这是兰溪见他的第一个笑容,似乎很温暖很和熙,也许他的内心也有这一面吧,只不过今天才有幸看到。 很快两个小宫女抬着一张小小的矮几放在宽大的龙床上,精致的果盘和红酒摆放好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不亏是近身服侍皇上的,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 帐子里迷漫着醉人的酒香,兰溪娇俏而含羞坐在他的面前,曲着身子。一手撑床,这幅样子似乎实在不适合斟酒,望帝扫了她一眼,眼光微微闪烁着收回了视线,给水晶杯里斟上香醇的红酒。 他做到这里已是极致,再强求就适得其反,此情此景,兰溪虽有些迷醉,但是心神未乱,她伸出洁白纤长的手臂举了一杯酒,递给此刻看起来容色温和、心情开始放松的望帝大叔:“皇上,奴婢敬你一杯!” 第一杯酒很快下肚,气氛不再那么微妙,两人的表情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开始殷勤频举杯。 虽然气氛放松了,但两人却相对无言,暗暗打量着沉闷地抚着水晶杯若有所思的望帝,兰溪心里警钟大作,看来望帝是个寡言少语之人,还得她主动点,才不会让这难得的机会变得相对无语,闷酒再喝下去,他很快会意兴阑珊的。 顾不得多虑,兰溪寻了话题主动和望帝聊起来,从眼前的美酒饮食到以前听过的奇闻怪事,偷眼打量着望帝的表情,虽然他还是脸色沉稳。但眼里却没有不悦,看样子颇感兴趣,渐渐放下心来,谈的范围更广了。 心里却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言语既要提起他的兴趣,还不能违规,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他对她的来历起疑,因为她终究是个穿越人,来皇宫的时间并不多,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大多只限于电视和网上,很怕一语不慎让他看出自己的怪异之处。还好,他看起来颇有兴趣,兰溪明白了,并非自己说得有多好,而是人人都想讨好他,都怕他,其实他是寂寞的。 望帝的神情越来越放松,开始只是简单的应声,渐渐地间或在她的话里插入一些自己的见闻,虽然只是偶尔几句,但颇有画龙点睛之效。令兰溪很是意外和惊喜。原来大叔给她的印象更多的是高傲和好色,现在看来他还是一个睿智博学、看待问题颇有见解的男子。 随着交谈的深入,气氛越发轻松愉快,两人都忘了今晚的正事------侍寝,望帝看兰溪的眼神渐渐带了几分探究和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每次他谈起一件事,总能恰到好处地说出颇有新意的见解。 兰溪酒量很差,很快有些薄醉,眼光迷离地看着面前浅笑温暖、神情和熙、表面很冷漠、内心很深沉的男人,突然觉得,其实前世,她一直就在寻找这样温暖的笑,寻找这种踏实的感觉,可是这一夜过后,甚至几个时辰后,她还能握得住吗?今宵过后,还能拥有什么?是一堆冰冷的赏赐?原来一直说不在乎不想要的东西,只是怕自己得不到而已。 一阵怅然涌上心头,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不过主和奴而已,要的太多受伤的只能是自己,可是,她在这异世太孤单,也许只要这一阵、只要这一夜,他让她的心温暖踏实就行。 她想起一首很老很伤怀很无奈,又浸着几分温暖的歌,轻柔婉转的曲调似乎很适合这时的气氛,就借着酒劲说:“皇上,你想听歌吗?奴婢给你唱一首歌。” 望帝先是诧异,后又深深看了她一会。轻轻地点点头。 兰溪轻声唱了起来:“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望帝深深沉浸在歌的意境中,脸上微微动容,眼里也带了几分伤感和思绪。 这一刻美好而温暖,能让人放下所有戒备,却无关风月,不是主和奴,不是君王和侍寝的女子,只是两个心意相通的男人和女人而已。 “皇上!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突然心口疼,说非见你不可!”一个太监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不想活了!快出去!快出去!皇上正临幸兰美人!别惊了圣驾!”是阴公公的大声喝斥和推搡。 歌声如同突然断弦的琴,嘎然而止,受惊的望帝蓦地站起身来,满脸怒意,却很快平静下来,神色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刻板和冷漠,神色复杂而狐疑地看了兰溪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朝外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声音一如往昔的冷漠和淡然:“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去吧,赏赐不会少的!” 这么快就说分手?兰溪看着空空如也的帐子,薄薄的酒意清醒了,如果不是面前一对精致的水晶杯和快要见底的酒瓶,她真的怀疑,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梦的最后,所有的温暖和愉悦都不见了,只留下他突然间的刻板冷漠和狐疑,挥之不去。 只不过那一刻抛开了外面世界,鲛绡里鲜活的美人和孤傲寂寞的男人,鲜艳香醇的美酒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躲在帐子里对饮、谈心、轻轻的碰触着对方的内心世界而已。那一刻过去,一切依旧,还以为自己寻到了温暖,原来只是镜花水月,梦醒来之后,只下她独自落寞着。 很快又觉得自己很好笑,不过是后宫中的一员而已,必须依附他才能活下去,这种情况下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可言?难道一起喝了几杯酒就想与众不同? 不过两人虽然最终没有那个,但兰溪相信,今晚的侍寝比她想象的还要成功,他最后的冷漠依旧,不等于那一阵的轻松愉悦和心意相通就是假的。 今夜,即使花贵妃不派人叫走他,两人也不会那个的,能和他那个的女人很多,但是能和他心意相通的人很少,女人就更少了。兰溪相信,今夜,会在他心中留下痕迹的,总会在合适的时候和气氛下,让他想起自己。 “兰美人,贵妃娘娘突发急病,皇上已经过去了。不过美人放心,皇上心里很过意不去呢,很快还会有侍寝的机会,他已下旨今天的赏赐是双份,请兰美人起身洗浴更衣吧!奴才先贺喜兰美人了!”阴公公谄媚的声音在外响起。 兰溪轻轻一笑点点头:“公公费心了,你的好处我铭记在心,先让我的侍女进来服侍吧!”哎,未必会真得了君心,但奴才的态度却立即不一样了。 双份的赏赐,等于把上次的损失捞了回来,算是如愿所偿,这个好消息还是早一点让小桃知道好,可怜见,大概在外面一直替她担心呢。 虽然并没做那事。但侍寝成功的女人待遇就是不一样,精致的点心和新鲜的各色水果上了满满两盘,管事宫女在征求兰溪的同意,已经打包让她等会带回去。 解痛止乏汤里加了香料和牛奶,香馥而柔滑,上面漂着一层各色花瓣,兰溪整个浸下去,舒服地闭目养神,故意不去看小桃喜不自禁的神情,任由两个宫女轻轻的服侍她擦洗着。 这次她不是裹着毯子被架到耳房塞给小桃,而且香汤沐浴更衣之后,吃了点心和水果,喝了香茶,才慢悠悠地来到外面领赏。 阴公公早就等着她,赶紧满脸堆笑迎上来:“美人,这是你的赏赐,一起送回去吧!” 桌子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二十锭银子,一共二百两,另两个盘里子,放着极为精致化妆品、丝帕、内衣等物,比平时用得高了许多档次,把她和小桃的眼睛都要映花了。 兰溪暗中掐了小桃一下,怕她太过高兴被人耻笑,然后走过去拿起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大伙辛苦了,这个拿去分了吧!” 顿时人人皆大欢喜。 承恩轿一直抬到兰溪的屋子门口,阴公公挥手不许人打扰,一名健妇背起兰溪一直送到床上,一行人才告辞回去了。 这时已过了半夜十二点,侍寝一直侍到第二天了,小桃、小花和小绿在外面边吃点心边兴奋地叽叽喳喳,兰溪盯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心情好极了,想到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向皇后娘娘谢恩领赏,就打算早点安睡。 可是望帝的影子在她眼前绕呀绕呀,就是挥之不去,虽然他平时是冷傲刻板和不可亲近的,但是今夜,兰溪记住的却是他那一刻温暖而和熙的笑,和那种寻寻觅觅很久却得不到的踏实感。 虽然只有那一刻,却总算是曾经拥有,只要能借此庇护在宫里过上幸福的宅女生活就成。 兰溪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恨自己不争气,人家都没动心,自己动哪门子心,这不明摆着找苦头吃吗?但愿自己真的能从此放下,不要去渴望什么天长地久。 ___________锦瑟外出旅游了,持续存稿更新中,请亲们继续支持锦瑟,多多订阅吧。谢谢。 第七十二章、假首饰案的真相 小桃以为主子成了皇上新宠。生怕她被人说是侍宠而骄,第二天早早喊起了一脸倦色的兰溪,令小花和小草扶起来按在妆凳上开始摆弄,因为要见皇后娘娘,特意给她挽了一个吉祥如意髻,黄黄白白地插了一头。 做到美人这一阶,路稍远就可乘坐轿子,虽与承恩轿相比实在简陋寒酸,但对生活要求不高的兰溪已经心满意足了。而且昨夜侍寝虽未与皇上那个,但也算不上失败,想来皇后娘娘不会怪她,不是她把皇上气跑的,是花贵妃拐跑的。 可是快到坤宁宫时,兰溪却迟疑起来,昨夜虽然只有几个时辰,她却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另一个真实的望帝,一个摘下皇冠的望帝,那一时似乎两颗心已经不设防了,大概从没有人看到他这一面。 皇后娘娘如果察觉两人当时的情形,会不会也把自己也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一心想请功邀赏的兰溪思前想后决定还是瞒了。那怕因为没用被皇后嫌弃不理,也不能因为与望帝有与众不同的情谊而被皇后妒忌。 她嫌弃自己大不了过得差些,若被她妒忌,可是要命的事。望帝大叔的心捉摸不透,弄得自己没吃着羊肉惹一身膻,如果为此送了小命可划不来。哎,在夹缝中生活的日子真不好过,不得宠不行,得了宠也不行,到底怎么才是合适的度? 桂皇后看着跪在脚下一脸倦色的兰溪,嗤嗤地笑起来:“快快请起吧,你服侍皇上有功!” 兰溪抬起头一脸愧色:“奴婢实在蠢笨得很,这次又有负娘娘重托,侍寝又失败了,皇上什么也没做中途跑了!” 桂皇后显然不这样想,她笑吟吟地拉起兰溪:“妹妹多虑了,本宫听说你昨晚与皇上相处甚欢,宫里从没有那个低等嫔妃与皇上对酌过呢!” 兰溪有些怕怕,看来这个皇后娘娘对她的行踪掌握得很清楚呢,恐怕宫里到处都是她的耳目。 桂皇后神秘地笑笑,秉退奴才,低声说:“妹妹不知,你这次侍寝虽然貌似不成功,但实际上效果极好呢!花贵妃叫走皇上其实对你是有利的,对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手太快,留一点念想最好!她这样做只能让皇上一点点厌了她,上次她诬告你换假首饰的事情。虽然皇上没有惩处她,但不等于内心没有阴影,一次两次没事?可是三次四次呢?” 兰溪心理一动,仿佛有什么念头闪过,却抓不住。 她飞快扫过桂皇后那张精明的眼睛,心里一慌,赶紧嘻嘻一笑接过话说:“是嘛?奴婢蠢笨不懂这些。昨天喝酒是皇上提出的,他进来好象很心烦,并不理会奴婢,径直就传来酒,喝了一会大概觉得无聊,这才想起我还在一旁躺着,醉熏熏的令我起来斟酒,后来又逼着奴婢喝酒,奴婢都快吓破胆了,生怕龙颜大怒要了奴婢的小命!” 桂皇后有些愕然,狐疑地打量着兰溪,兰溪在她的目光下,出了一身冷汗,心思转了转又笑着说:“其实奴婢也是蛮高兴的,因为皇上竟然给了我双份的赏赐!娘娘知道吗?共有二百两银子。还有化妆品和内衣等物,奴婢好喜欢,简直开心死了!” 说完目光灼灼而又满含期待看着桂皇后不语。桂皇后先是一愣,很快明白怎么回来,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到底是穷人家出身,整日价心里想得就是钱财,没有一点眼光,真的得宠了,还在乎那点赏赐? 她装作不知的样子笑了:“皇上喜欢你才给你双倍的赏赐,放心吧,下次还有机会,可一定要抓牢了。按照宫规,本宫也应该赏你,只要你真心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赏赐自然要比别人丰厚的多!” 兰溪装作惊喜地样子抬起头,然后连连磕下去:“奴婢谢娘娘恩典!愿为娘娘两肋插刀肝脑涂地千刀万剐在所不惜!” 桂皇后扑嗤一声笑了,令人端上来满满一盘赏赐,管事太监高声读着礼单: 纹银一百两,足金手镯一只,白金链子一条,深海珍珠耳坠一幅; 各色夏衫五身,红绿黑白兰紫六**趣内衣各一套,性感睡衣两件,香料两盒,御制特级化妆品两套; 团扇、丝巾、荷包、香囊、口杯等小物什若干。 兰溪一幅充耳不闻的样子,只盯着真金白银看不够,仿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坤宁宫的太监和宫女皆羡慕而鄙夷地看着她,只有林若若面色依旧,若有所思看着兰溪。 喜不自禁地领了赏正待离去,桂皇后却喊住了她:“你会唱曲?” 兰溪心里一苦,什么也瞒不过她呀。她满面羞愧地回答:“娘娘别提了,昨夜我都快丢死人了。皇上喝到高兴处,问我会不会弹钢琴,我说不会,又问我会不会弹琵琶,我还说不会,又问我会不会弹古筝,我还说不会,问我会不会拉二胡,我还说不会,反正我什么乐器也不会。” 桂皇后嘲讽地笑了,一个奴才出身的贫家女子,做粗活还差不多,哪会这些?“那皇上说什么呢?” “皇上大怒,差点吓死奴婢,他说世上怎会有象我这样的蠢才?还问我是不是哑巴,我说不是,他说既不是那就唱曲吧,唱得好了饶我不死!” 桂皇后显然极感兴趣:“那你唱了吗?”。 兰溪哭笑不得地说:“别提了!别提了!丢死人了。我怕死的很,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唱,也记不起什么曲,反正吓得声音直打颤!” “皇上说什么呢?” 兰溪装作害羞的样子朝四周看看,不好意思地说:“皇上说你这哪叫唱歌,简直就是敲破锣!” 桂皇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整个坤宁宫都要笑翻了。 冷气凉嗖嗖的,兰溪长舒一口气,发觉全身都是汗。 一行三人满载而归,刚进了屋门,就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小桃本就不满她喜新厌旧,去坤宁宫领赏居然带上小花和小草,独留她看守屋子,板着脸说:“奴婢提醒更衣一句,俗话说穷莫志短富莫显摆,更衣还是交与奴婢登记造册收起来吧!” 兰溪如何不知她的心意,却装作不懂喜笑颜开地说:“皇后娘娘的赏赐,不仅仅是好东西,还是一种荣耀呀,我怎能不显摆显摆!今个主子有好事,也不亏待你们,一人赏一两银子!” 小桃到底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很快乐滋滋地忘乎所以了。 兰溪把她们哄高兴了,一起动手把昨夜连同今早的赏赐清点一遍,金银首饰当然要收起来,其余的衣物等挑喜欢的留下的,其余的分成三份。 “小桃,这一份你亲自给给霍常在送去,但是不要让她过来谢恩了!今天也没什么事,想你在yu女院还有一些旧友,送完东西去和她们聚聚,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呢,如果有人问起我昨夜侍寝的情景,你什么也别说,只说我领赏的事情。” 小桃这才明白了兰溪为什么去坤宁宫带着小花和小草,不好意思地笑笑走了。 兰溪看着她的背景叹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想念霍盼盼,更怀念两人以前相处的日子,但却也很怕见到她,但愿有一天真相大白,出卖自己的人不是她。可只怕那时,两人再不能象以往那样亲密。 另外两份,兰溪带着小花和小草亲自给群芳庭主事方美人和直接上司王才人送去了。 她几个月之类连晋四级,又是侍寝又是领双份赏赐,就连皇后娘娘也格外优待她,当然会有人受不了跟她过不去了,提早巴结好上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起码,有人想打小报告肯定是没作用的。 回到屋子,小桃还没回来,兰溪惊魂未定地回忆着在坤宁宫的情景,人都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宽容大度,谁知她竟然在后宫安插了无数耳目,无时不刻监视各位嫔妃的举动。 兰溪忽然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对!桂皇后说过,花贵妃诬告自己换假首饰的事情,虽然皇上没有惩处她,但不等于内心没有阴影,一次两次没事?可是三次四次呢?” 她蓦然明白,那次诬告最大的受益者是皇后娘娘,她早就掌握了自己要换高仿真首饰,从那时就设计好了一石二鸟之计。她暗中使人把假首饰换成真的,至于如何做的,兰溪就是参不透了,然后派人无意中向花贵妃的人透露这件事,花贵妃正好不满自己触动了她的利益,就抓住此事大做文章,谁知却掉进皇后的圈套! 事情闹到皇上面前,自然是花贵妃没脸,皇后说的对,虽然皇上没有惩处她,但不等于内心没有阴影,一次两次没事?可是三次四次呢?以后恐怕花贵妃说什么,望帝心里都要掂量掂量,这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而且桂皇后通过这件事,在自己面前善莫大焉,从此可以恩人自许,把自己哄得团团转。 兰溪叹了一口气,宫里真的不是那么好混的。同时,也愧疚极了,原来是她误会了霍盼盼,两人曾经胜过亲姐妹,自己却因为一件事,就主观意断怀疑她。 霍盼盼提醒自己想一想谁才是真正获益的人,应该对皇后早就有怀疑,可是,就算她说出来,自己在当时那种被朋友背叛的失落伤心中,真的能相信她的话吗? 可能反而会觉得她在挑拨吧? 她宁愿让兰溪自己去发现这件事情,这是一个很好的教会兰溪在后宫中生存和识人的机会啊。 所以,霍盼盼当时只是提醒兰溪,却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当时她的心里也会有被朋友怀疑的失落和伤心吧? 霍盼盼,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想到这里,兰溪再也坐不住了,拿出电话正想打给她,却觉得不妥,她一定要亲自登门致歉。 第七十三章、马甲背后的人 兰溪又仔细挑了几样带给霍盼盼的礼物。示意小花和小草守家,一个人毫不退缩地去找霍盼盼。她一直认为,做错事一定及时改正,虽然她不该误解朋友,但是有误会还是当面说出来最好,这宫里最缺的就是如同亲人一样的朋友。 来到yu女院门口,兰溪信心满满,相信霍盼盼一定会真正原谅她,两人的情谊一如既往,不会受任何影响。 yu女院的守门太监满脸堆笑地上前相迎,兰溪示意他不要告诉别人自己回来了,然后沿着不容易遇见人的路朝霍盼盼屋里走去,还好,现在是午睡时间,加上yu女院的奴才本身就少,一路上居然没碰到任何人。 这些天看惯了群芳庭优美的环境,兰溪已经不大适应yu女院的普通和简陋了,暗叹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己一定要努力,升职实在不容易,不能象耿彩女那样被打回最底层。 激动站在霍盼盼的门口。兰溪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她。虽然这段时间看起来风光无限,也刻意想忘记这个朋友,却从来忘不了两人同甘共苦、互相依靠的日子。 门打开了,霍盼盼的宫女小红和小绿惊喜地看着兰溪,小绿反应过来,赶紧跑进卧室就喊:“常在!常在!你看谁来了!” 霍盼盼披头散发身着睡衣跑出来,看见是兰溪,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扑过去抱住兰溪哽咽着说:“死丫头!果真那么心狠,这么长时间不理人!” 兰溪愧疚地说:“姐姐我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我们还能象从前那样没有任何隔阂就好!其实我也好想你,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却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我都快憋死了!” 一番又哭又闹又笑又跳,两人很快合好如初了,不但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反而更加信任对方了。 兰溪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第二次侍寝的情景,烦恼地问:“我才不信如果我真的得宠了,皇后娘娘会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对我好,这婆娘不是一般的精明厉害,如果我真的有一天取代了花贵妃,她一定又会千方百计对付我的。” 霍盼盼认真的看着她:“妹妹总有一天会取代花贵妃的。昨夜的侍寝,虽然皇上被花贵妃叫走了,但我相信妹妹已经打动了他的心,只不过做皇上的人都比较多疑,如果他没有对你动心,只是单纯把你当做普通嫔妃看待。会很快再召你侍寝,然后给些封赏了事。” 兰溪很不解:“他没有对我动心反而很快召我侍寝,那么我触动了他的心,难道他就不再理我了?” 说完不等霍盼盼回答,兰溪很快一拍大腿:“姐姐我知道了!做皇上的人怎么允许他心里放不下别人呢?那不等于被人牵着鼻子走吗?所以他要利用一段时间好好冷却这种感觉,使自己的心思恢复到以前那要,一定会对我很冷淡的,姐姐说是不是这样?” 霍盼盼双眼一亮:“妹妹真是聪慧过人,看待问题好深刻。你对姐姐说实话,你是希望皇上冷淡你,还是希望得到皇上的宠爱,从此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如果没了皇上的宠爱,也许皇后也会厌了我,但我却是安全了,谁会去加害一个失宠的女子?如果皇上真的宠我了,就象对花贵妃那样,宫里有多少人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又没有娘家帮衬,如何斗得过她们,实在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妹妹说的也是,如果没了平安,所有的赏赐都是一句空话。不过妹妹也忘了一点。如果没人罩着,你又得罪了花贵妃,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能找到一个既对皇后娘娘有用,又不让皇上宠你的方法,就可两全了。” 兰溪脸色黯然了,怎样才能找到一个这样的方法呢? 回到群芳庭之后,早就回来的小桃看她面色不佳,赶紧献宝似的说:“更衣,我们刚数了一下,现在总共有七百七拾五两银子、金首饰十三件,银首饰二十一件,还有三百两整银未换成银票,我等会就找人去换。” 兰溪点点头,心情很快好起来,和以前捉襟见肘、三餐不济的日子相比,现在还有什么发愁的?不如且放宽心,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会还不如上去同小青蛙聊聊。 上了线,小青蛙的头像在闪动,原来她留言了。 井底的绿青蛙------亲亲还在吗?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低等嫔妃,莫非你就是今晚要侍寝的兰溪兰美人? 井底的绿青蛙------其实我早就猜到亲亲是一名低等嫔妃,但我们是网友,既然亲亲不肯说,所以我也没刻意去查,以表示对你的尊重。直到昨天你亲口告诉我说要侍寝,我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你是谁,千万不要怪我! 井底的绿青蛙------说句实话,其实我很轻易就能查出来亲的真实情况。但是网络有网络的原则,如果我要靠技术的手段查出你的真实身份,这个朋友就太没有意思了,今天亲能说出来,我很感激,说明你真的很信任我。 井底的绿青蛙------为了公起见平,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会告诉你我是谁的,不过要等你上线后,亲现在可以先猜猜看。 兰溪这才想起,自己昨天侍寝前对小青蛙说了,还发了一番牢骚,她查不用查,稍一打听是谁晚上侍寝就可明白,不过小青蛙是个可靠的人,就是她知道也没事,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空中的白天鹅------虽然我们只是在网上认识,现实中从未见过面,但我从内心却把你当做真正的好朋友,甚至在我大祸临头之时,想的也是如何求皇上再见你一面,所以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没关系,我也很想知道亲的真实身份。但愿我们俩的距离不要太大,要不然我会自卑的,也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够真正见面谈心。 井底的绿青蛙居然在线,他发过来许多热情拥抱的QQ表情过来:亲亲,我好开心,你居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俗话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我非圣贤,但却寂寞如圣贤。其实你是我在这个宫里唯一的朋友,每次你不上线,我都急得要死。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谁,我就可以直接去见你了。要不我们晚上就见面吧,我实在等不及了。 空中的白天鹅------抱抱,谢谢亲了。我比亲亲还期待我们相见的时候,但是今晚不行,群芳庭的姐妹们准备设晚宴为我作贺,我们改天再聚吧。 小青蛙有些不乐意了:亲亲啊,我很急着见你啦,我们在网上聊得那么开心,如果能见面一聊,一定会更开心的,现在距吃饭还有一会,能不能咱们先见个面? 空中的白天鹅------亲亲啊!如果我们这会见面,只能聊很少一会,不如等我闲下来咱们再见面,一盘点心、一盘水果,两杯红茶,对坐聊天,想聊多长时间就聊多长时间,不是最好嘛? 井底的绿青蛙------好好好,亲的设定真好,我完全同意,好爱你呀,来亲一个,我下了,亲要尽快见我呀!再见! 兰溪心里一阵温暖,这几天就象是福星降临,好事一件接一件,先是侍寝后皇上给了双倍的赏易,第二天皇后又赏了许多财物,今天早上和霍盼盼前嫌尽释,现在又和小青蛙约好私下见面,真是太幸福了。 离晚宴时辰还有一个小时,兰溪无聊之时打开网站,雨露谱内容已经更新,最近一个就是自己昨夜的侍寝。 “兰蕊吐芳、君王回头,花开堪折、手有余香,昨夜美人兰溪侍寝。直到零时吾皇方尽兴而去。” 兰溪再次气结,什么直到零时以后方尽兴而去,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一直被蹂躏到凌晨了。 随便乱翻一气,那引起兰溪,喊来小桃问:“网上没有音乐网站吗?我来之后好象根本就没听到过什么歌曲呀?” 小桃羞愧地说:“主子,奴才笨,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音乐网站,不过我在别的主子那里听到电脑里有歌声,主子再找找看!” 兰溪挥挥手让她出去,半天在一个角落找到一个豆芽菜符号,点开进去,果真是后宫音乐网站:仙乐飘飘网。顿时兴奋极了,打开菜单一看,全是他闻所未闻的歌曲,再细看歌名,又叹了一口气,这些都是什么歌呀? 《皇上啊皇上》: 你是我心中的神祗, 从看到你的那一刻, 我心里眼里再无别人! 你是春天温柔的风, 等着你轻轻抚过我面容, 催开我怒放的心花! 皇上啊皇上, 我对你的情意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 ……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最是那一低头, 温柔得世间无人能比; 最是那一凝眸, 多情得使君心沉沦; 最是那一巧笑, 谁见了都灵魂出窍。 如山的君王,如花的贵妃, 前世缘深,今生情浓, 不离不弃,比翼一起飞! …… 听了四五首之后,兰溪就听不下去了,这些歌类似填词,全部是现成不变的曲子,只须把写好的歌词填进去就行了,虽然写成一首歌很简单,但是听多了实在没新意。兰溪觉得无聊极了,正待退出,脑子里突然电石火花一般闪过什么,这不是个极好的办法吗?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想起来? 七十四、文学网站民意调查 兰溪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抽空码了五六万字的言情小说《妻妾成群》。越看越有信心,宫里的女人肯定更感兴趣,如果上传到网上,一定人气很旺,自己也一定会成为大神的。 关键是后宫网络根本没有什么文学网站,如果自己创历史先河开办一个,会不会名利双收呢?皇后娘娘整天想着如何控制后宫众多嫔妃,开办文学网站如果利用得好了,何偿不是一种好方法? 就象太后利用勤俭节约慈善计划一样,既能捞银子,还能控制后宫嫔妃,还能搏取好名声,皇后娘娘也可以利用文学网站更好的控制后宫,自己当然也能从中受惠。 兰溪还相信,宫中女子多寂寞,而且大多数才貌双全,开办文学网站对她们来说既能展示才华又能慰藉寂寞,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想到这里,兰溪摩拳擦掌意气风发,她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来就要去找皇后娘娘。小桃推门进来,笑嘻嘻地说:“主子,庆功晚宴时间快快到了,主子要不要梳洗更衣、闪亮登场?” 兰溪这才想起这场事,顿时为难极了,因为她实在很急切地想去找皇后娘娘直抒胸臆,小桃见她不情不愿的样子,不解地问:“主子怎么呢?你刚来群芳庭不久,还是按时去的好,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以后日子也好过些。” “好的,你给我梳头吧!”到底在宫里呆了一段时间,兰溪还是沉住气了,开办文学网站毕竟是一件新生事物,也许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说不定宫规不许做,而且再不能象上次的勤俭节约计划那样被人家踢开单干,有些事应该好好谋划一番才行,至少也要和霍盼盼商议一下。 在宫里你不受宠不等别人就会放过你,一定要让群芳庭这帮人不敢小瞧自己,而这个晚宴不但能展示自己风采,还能借机调查一下大家对开办文学网站的看法, 兰溪先给霍盼盼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霍盼盼倒吸一口了:“妹妹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粗使宫女出身的?” 兰溪暗暗佩服她的精细,哈哈一笑掩饰地说:“这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以前被关得太久。现在所有的能耐一下子全爆发出来,或许我是梦中受了神仙的点拨也说不定呢!这个问题以后慢慢探讨,先说说我这个想法能不能行得通?” “行得通!当然行得通!而且会有大成就的,就象你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计划’一样,只要设计好了,会给整个后宫带来新的变化,但这是大事,我们的力量是根本不行的!” 兰溪放下心来,呵呵一笑说:“只要计划行的通,我会傍个大神互惠互利的!你放心,这是一项技术活,绝对没人能把我踢开单干的,到时姐姐就等着跟我一起升职发财吧!今晚的庆功宴上先征求一下那些女人的意见,我会想法让你参加的,你梳妆打扮好等我电话吧!” 千挑万选,妆容娇艳的兰溪身着一件天蓝色类似晚礼服的吊带裙,绣着桃红色碎花,极配她蓝色的眼影和桃红色的唇彩,肩披一件银灰色的披帛,恰到好处地遮住身子,既美丽夺目又不逾规。头发盘成高高的望云髻,插上太后和皇上、皇后赏的各色首饰,然后花枝招展地去参加晚宴了。 小桃捧着礼物,看着兰溪又喜又忧:“主子一打扮,迷倒一大片,奴婢就怕方美人见了心里不舒服,以后和主子过不去!” 兰溪提着裙子拧着小蛮腰迈着小碎步,闻言扑噗一声笑了:“丫头别怕,你家主子单刀赴宴,有什么可怕的?” 小桃顿时花容失色:“什么?主子你带刀了?你的酒量那么差,千方百计不敢喝醉了弄出人命来!” 兰溪气得伸手拧了她一把:“乱说什么?好象你家主子是女匪首一般?你手里捧的可不就是单刀?” 小桃看着手里美丽软滑的缎子恍然大悟:“对呀!主子说的好,这把刀实在是灵,想放倒谁就能放倒的!” 群芳庭的条件要比yu女院好的多,最起码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宴会厅,虽然与太后奢侈到极致的饭厅没法比,但也还说得过去,起码比yu女院的大案板强多了。 为了以示重视,兰溪去得早些,她并没有直接去宴会厅,而是带着礼物先去了主事方美人的屋子,方美人脸如鹅蛋肤如桃花眼如杏核唇如樱桃,长相标致完美挑不出什么毛病也没有什么特点,是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芳龄二十五岁,当然通过选秀入宫。 方美人自恃身份,不愿穿着兰溪那样随意而略显轻佻的衣服,她梳着华贵的百鸟朝凤髻,戴了一头金银首饰,穿着鲜艳夺目的桃红色镶金边的晚宴裙。妆容浓艳而呆板,看起来中规中矩的。 她看到兰溪光彩照人的样子,面上有一丝嫉意,再看到小桃捧的一整匹水红色提花的薄缎,马上又喜滋滋的,这礼物实在不薄,立即伸手就挽住要行礼的兰溪:“哟,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服侍皇上有功,给我们群芳庭长了脸,给你庆功也是应该的!“ 兰溪嘻嘻一笑:“没事姐姐,男人我们都共用了,这点礼物算什么?何况山中没老虎,猴子称大王,姐姐就是我们群芳庭最大的官,妹妹不巴结你巴结谁去?” 方美人掩嘴一笑:“妹妹这张嘴呀,真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不过你说的对,男人我们都共用了,还有什么不能共用的?现在就去共用晚餐吧!” 兰溪挽住她的胳膊,趁机说:“兰溪在yu女院有个至交,是姐姐的铁杆粉丝,我想让她今晚一起来见识姐姐的风采,体验一下姐姐对我的好,行不?她也是同我们共用一个男人的。姐姐不可厚此薄彼!” 方美人早已云里雾里,连连点头答应了,兰溪趁机给早就梳妆打扮好的霍盼盼发短信让她快速前来。yu女院里都是些在后宫厮混日久的老女人,如果霍盼盼再不得宠又没有大神可以依靠,那个女人对她很快就会由尊重变为轻视,甚至还想造反,兰溪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高霍盼盼的威信和震摄力。 两人手挽手出现在宴会厅门口,里面花团锦簇五彩缤纷,各位美人纷纷起身相迎,方美人在众人的掌声和敬意中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落了座。本来应该坐在最下首的兰溪被她强拉着坐到了身旁,在众人或妒忌或羡慕或讨好的目光中如同公主一般颌首微笑。一一点头致意。 方美人因为去年在皇后娘娘的推荐下成功侍寝一次,颇得皇后娘娘重视,因此威信极高,她和兰溪一样属于皇后党,这也是她对兰溪还不错的另一个原因。 在方美人的刻意而为和霍盼盼的推波助澜下,晚宴气氛很是热闹融洽,很快大家都有了些许酒意,兰溪趁机做市场调查。 “姐妹们出身都比兰溪好多了,自幼受过良好的教养,一定很有才华,可惜在这宫里施展不出,大家希望不希望有一个可以展示自己才华的地方?” 顿时欢呼雀耀,一个面带伤感的秀美女子站起来:“兰美人不知,我虽只是刺史之女,但却自幼饱读诗书,视读书为生命最大的乐趣,当然也很爱写作,闲时写了不少散文和诗歌,可惜只能自己欣赏,如果有一个可以展示的地方,我很高兴的。” 又有一个女子站起来:“兰美人的提法太新颖了,我举双手赞同,不过请教一下,什么地方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兰美人是否想和举办画展一样,布置一个写作长廊,把好的作品挂上去供大家欣赏?” 方美人也发话了:“兰美人这个想法很好,宫中女子多寂寞,这也许是一个淡忘寂寞的好方法。” 问来问去,没有一个不赞同的,因为她们饱食终日,实在是太寂寞无聊了,巴不得出现一个新奇事物以慰孤寂。 最后方美人做了总结讲话:“兰美人美玉天成杏蕊初绽,撩拨得君心不能自持,一夜侍寝取得巨大成功,一直被皇上临幸到第二天凌晨,实在乃可喜可贺之事,为我们群芳庭争了光。所以今夜特设宴庆功,我宣布,以后无论那个姐妹成功侍寝,均设宴庆功!” 晚宴在欢乐中散场,兰溪秉过方美人之后,特意留下霍盼盼,准备彻夜谈心,共商开办文学网站大计。 根据前世写言情小说的经验和后宫的实际情况,兰溪对开办文学网站有了以下初步设想: 第一,后宫文学网站是一件费银子、耗精力的大工程,办成以后将造福后宫上至太后皇上,中至各位大小主子和皇子皇孙,下至洒扫种菜倒夜香的各位奴才,希望皇上、皇后等首脑人物鼎力支持。 第二,后宫文学网站本就范围窄受众小,所以要想法吸引更多的主子和奴才参加,力求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共存,不能做成单纯的言情小说网站,而是种类齐全内容丰富的综合文学网站,包含诗词、歌赋、散文小说、杂文随笔、心灵感悟甚至剧本、图文、漫画等等,让每个人都能找到施展自己才华的天地。 第三,后宫文学网站要坚决杜绝以歌功颂德拍马溜须为主的媚骨主义,要深入生活深入实际、反映每个人真实的心意、触动人性的真善美,揭发人性的假丑恶,真实地反映后宫生活的喜怒哀乐,让宫里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心灵的栖息地。 第四,后宫文学网站首届执行委员会成员拟定名单如下:太后任顾问,皇上任董事长,皇后任执行总监,美人兰溪任总编,常在霍盼盼任执行编辑,其余人选待定,执委会成员实在有偿工作。 七十五、报复太后 第二天早上,兰溪信心满满地准备去拜见桂皇后提议开办后宫文学网站一事。为了让她开心,特意梳了百鸟朝凤髻,穿上她赏的衣裙,戴上她赏的首饰,以示自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来到门口通报以后,林若若迎了出来,她身着淡黄碎花的薄绢衫子,乳白色的百褶绉纱裙,样式虽然中规中矩,但也很清爽雅致,身为坤宁宫大侍女是不能随意和嫔妃亲近的,兰溪还是从她公事公办的语气和眼神中感受到了几分亲近。 “奴婢见过兰美人,今天是初五,皇后娘娘正在教导皇子公主们,请兰美人在偏厅等候。” 兰溪点点头,在一个小宫女的陪伴下来到偏厅,到底是皇后的地盘,就是偏厅也比兰溪的客厅大好多,冷气很足,设施精致华贵,檀木雕花的座榻和茶几。博古架上摆满了高档瓷器和玉器根雕等宝物,每样都价值连城。 小宫女没有上茶,而是端来咖啡和鲜榨果汁,兰溪无比激动地喝了一口久违的咖啡,香味纯正浓郁,心理顿时颇受打击,自己已经升为美人却喝不上的东西,人家却拿来待客,看来还是地位太低了,得抓住机会升职才成。 过了一会儿,林若若过来亲自陪她,她很守规矩地不肯在主子面前坐下,兰溪无奈,只得说“赐座!”,林若若这才象模象样的谢了恩侧身坐下。 “兰美人,皇后娘娘的教导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结束,娘娘怕美人无聊,让我前来相陪!” 兰溪幸福地咂了一口咖啡:“这咖啡味道真纯正,没想到今天能喝上这个!” 林若若诧异地问:“兰美人以前喝过咖啡?本来应该上茶的,我想让美人尝尝稀奇才上了咖啡,还怕你第一次喝不惯,没想到这么对你的口味!” 兰溪意识到说漏嘴了,很快反应过来说:“噢,我是第二次喝了,以前太后老人家赏我喝过一杯!” 林若若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我倒忘了这个,咖啡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奴婢也很喜欢呢。皇后娘娘常常赏我。我国不产这个,是外番进口的,宫外市价不菲,宫里只有五品以上主子才有资格喝速溶的,二品以上才有资格喝现磨的,当然太后和皇上皇后、贵妃娘娘以及各位皇子公主是随便喝的。” 皇子公主?望帝大叔的儿女们,兰溪好奇心顿起,好歹也是她们的小庶母,感兴趣也是应该的,怎么以前不知道向小桃打听清楚? “皇上共有几位皇子和公主?” “回兰美人的话,共有五位皇子和三位公主,最大的是太子,今年十一岁,最小的三公主六岁,太子和长公主是皇后娘娘所生,其余皆是嫔妃所出,皇后娘娘做为嫡母,每五天传他们前来亲自教导。” “哪位是贵妃娘娘所出?” “回兰美人的话,贵妃娘娘并无所出。” 兰溪很快明白了,感情花贵妃虽然专房专宠夜夜承欢却不能生养,弄得后宫自从最小的三公主出生以后。居然再无所出,难得太后和皇后娘娘都能容她,看来是望帝大叔对她宝贝得紧,别人也无可奈何。 很快有小宫女来报:“皇后娘娘传兰美人觐见!” 兰溪闻言赶紧进正殿,却见八位龙子龙女在奴才的陪伴下规规矩矩地往外走,虽然年纪尚下,一个个容貌还是美的让人咂舌,处处表现出良好的教养,想着也不奇怪,爹是超级大帅哥,娘是全国海选的大美女,他们不出色才不正常呢。 桂皇后仍然穿着中规中矩的皇后常服,只是凤冠换成了金镶翡翠的凤钗,大红色的薄绡上绣百鸟朝凤图,看起来很不凉快,幸好早上不太热,坤宁宫的冷气开得也够足。 兰溪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皇后娘娘打量着她的装束抿嘴笑了,这丫头挺有心的,总算没忘了她的好。 “兰美人,你大清早的来见本宫所为何事?” 兰溪上前答道:“奴婢深受娘娘恩宠,日夜想着如何为娘娘尽一点绵薄之力,现有一个能够造福后宫的设想,可奴婢头发长见识短,想请娘娘定夺,看看是否可行?” 桂皇后立即两眼放光,正待发话却忍住了:“若若,请兰美人进内厅说话!果盘点心饮品全上!” 兰溪心里大喜,看来皇后对自己不是一般的重视。 内厅虽小。却更精致奢华,看来是信得过的人方可进入。“本宫信你!从上次你助太后顺利实施后宫勤俭节约慈善计划就可看出,你头发虽长见识并不短,既能提出,就一定可行!且说说看!” 兰溪拿出打印好的《后宫文学网站策划书》递过去:“娘娘请看,这是奴婢一点设想,不知是否违犯宫规,也不知能不能行得通,还请娘娘定夺!” 桂皇后接过去一看标题,就满脸激动和惊喜,等到看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很好!很好!这个计划本宫赞同,不过太后老人家年迈,还要顾着勤俭节约慈善计划那一摊子事,我国以孝治国,这件事就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了,我们做晚辈的就多受些累吧!” 兰溪本来就对太后极为不满,当然很快见风使舵了:“娘娘说的是!不过说实话,顾问顾问,顾上了就问,顾不上就不问,只是为了好听而已,既然太后老人家不能受累。那就撸掉算了!这件事全是奴婢考虑不周,总想着太后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老奸巨滑,却没有想到她一大把年纪了怎可再受累,请娘娘责罚!” 桂皇后挥挥手:“没事,有本宫罩着,谁敢责罚你?这个策划书很好、很有新意,开创后宫之先河,本宫很满意,除了去掉顾问一职,再不需做其他改动。你回去之后,拿出一个详实可行的实施方案出来。我审过之后交与皇上定夺。若若,你去把那瓶未开封的春江花月夜香水和青青河边草香氛拿过来,再取金叶子和银角儿各一盒,赏与兰美人。” 兰溪立即大谢其恩,看来投靠皇后没错,她不但比太后大方,还净赏些稀奇玩意。 桂皇后却秉退奴才,沉着脸说:“兰美人,你的后宫勤俭节约计划虽然讨好了太后,但放目后宫皆是受害者,每月扣那么多月银,独独红火了她老人家一个。而且我看到一幢很漂亮的木屋图,也很想在栖凤山下引龙河旁造一个小型的原木行宫,偶尔住住散散心,可是预算得十万两白银,太后老人家说超过五万两算是大开支,审核没有通过,真是气死我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兰溪吓了一大跳,太后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捞你的银子就行,干嘛还要挡人家的路,这不是让宫里的人包括皇后全恨自己吗? 她飞快思索一番有了主意,恶狠狠地想,我为你做那么大的事你竟然说踹就踹了,还让我无利而结怨后宫,你老人家不仁休怪我不易。 “皇后娘娘,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因奴婢而起,奴婢定会想到化解的法子!” 桂皇后满脸激动:“快说!” “太后苛扣十分之一月银是小事,后宫历来嫔妃只要坐上一定的位子,无论表现优劣,无论贡献大小,月银都是一样的发放,很不利于提高工作积极性和责任心,奴婢觉得应该实行新的月银发放制度。每月初只发十分之一的月银维持基本开销,剩下的十分之九以奖代俸。每月由皇后娘娘根据各主子当月的表现进行评定,分优秀、及格、差劲三个档次,优秀的十分之九全部发放到手,外加十分之一的奖励,及格的也全额发放,但是没有奖励,不及格的只发放十分之八。” 桂皇后大喜,这样做以后,太后扣除的银两只是每位嫔妃月银的百分之一,她的老人家的收入立刻锐减,而且通过实行以奖代俸制度,把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谁也动不了她后宫之主的位子,实在太令人开心了。 兰溪自顾自说着:“娘娘想盖行宫一事,奴婢觉得最好采用化整为零之法。第一娘娘先提出听说栖凤山下引龙河边环境极其优美,想买一块地种花种树,预算是三万两白银,太后老人家就没法拦着你了。第二地买下之后,娘娘说身子不适,想在风景优美的地方盖做行宫休养身子,预算是四万两白银,太后也没法拦你。第三行宫盖好之后没有装修和添置家具,实在没法入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装修预算是三万两,太后也没法拦你,只能明明白白吃瘪了,娘娘不是如愿以偿了?以后想花大笔的银子都可这么做,看她老人家还有什么办法?” 画音未落,桂皇后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兰美人,你真是太有才了!这叫以毒攻毒吧?,这方法真叫绝,以后太后再也再也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你不必内疚,她对你所说的一切,宫里早就议论论纷纷,来人,取纹银百两,一并赏与兰美人。” 兰溪乐滋滋的接过了赏,趁着天气不热满载而归回家去。 七十六、良禽择木而栖 整锭百两银子兰溪全送给霍盼盼。本来她坚辞不受,但实在拗不过兰溪才含泪收下了。 金叶子和银角儿各有一百两,其实就是散碎金银,用于打赏和开销再好不过,皇后娘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这小玩艺制作的极为细巧,每一片才有一钱,兰溪根本舍不得送人。 春江花月夜香水和青青河边草香氛更是奇妙。前者施一点在衣服上,就如同刚多百花从中走过,天然的花香幽雅醉人且经久不散,后者打开之后满室凉爽清新,仿佛河水的清凉和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如同身居水榭,非常适合夏天使用,都是极为精妙的好东西,难得皇后娘娘肯赏给她。 良禽择木而栖,兰溪反复思量之后,决定投靠并效忠桂皇后。 第一,太后老人家太不厚道了,稍稍没用就踢开,而且年纪老迈。说不定那天就驾鹤西去了,就是重金收买兰溪也不会再回头,不是她这马好,而是太后这一把回头草不好吃。这一次着了兰溪的道,让她吹胡子瞪眼干生气去吧,兔子急了还咬人。 第二,皇上的宠爱太不靠谱,如果他死不悔改就爱吃花贵妃这盘菜,想得到他的宠爱不是要累死?如果兰溪成功夺了花贵妃的宠,说明君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留住望帝大叔的心,而且会和整个后宫包括皇后贵妃为敌,思前想后决定弃了他。 第三,花贵妃对她成见极深,即使兰溪不记恨,她也会认为兰溪在寻机以报三年圈禁之仇,根本就防她如同洪水猛兽,还是离得远远的好。而且她再得宠也是一个妾,有势无权,有名无利,否则也不会纵恿奴才盘剥低等主子谋利,跟着她不但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还有沦为走狗之嫌,兰溪才不愿意。 经过这一段时期的考察论证和再三对比,皇后娘娘最值得投靠,她是真正的聪明人,绝对不会亏待真心为她做事的人。更不会象太后那样为了蝇头小利而忘恩负义。 从短期目标来说,她出手实在大方的让兰溪心满意足。 从中长期目标来说,她独掌后宫,儿子是太子,娘家有权有势,以后就是太后,不但是绩优股,还是潜力股,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值。 既然选定了主子,接下来就是如何效忠的问题,世上其实没有比奴才更好干的角色,只是忠心耿耿满腔热忱就行。目前只需做好后宫文学网站之事就成,自己的特长能够得到发挥,爱好也能够得到满足,而且都说了是有偿工作,还可以拿到双份月银,太划算了。 靠着前世的曾给多个网站做过网络写手的经验,兰溪对此事胸有成竹,再加上霍盼盼有丰富的后宫生存经验,知道如何做既能让皇后满意,又能给自己和兰溪谋取最大的利益。两人几番商议之后,终于拿出一个操作性极强的实施方案。 《“妃语呢喃文学网”实施方案》: 第一,网站命名:后宫文学网站命名为“妃语呢喃文学网”,既高雅又符合主题。 第二,经费收支:这是一件造福后宫的公益事业,应该全部由宫务局从后宫帐户上出银子投资,具体开支由皇后娘娘监管,所得收益除支付工作人员月银、作者稿酬和网站日常维护之外,节余全部由皇后娘娘支配,用于后宫公益事业和皇子皇女的教育费。 第三,机构设置:最高领导机构为董事会,皇上任董事长,皇后娘娘任执行总监。 董事会下设管理处(管理、协调、指导其他三部工作)、编辑部(作品收录推荐出版、写作指导和稿酬发放)、技术部(网站日常维护)和经营部(把作品变成银子交管理处以及售后服务)一处三部,具体负责网站各项工作。 管理处办公地点设在坤宁宫,其余三部集中办公,由皇后娘娘指定办公地点。 第四,人员任命:工作人员选定不分地位高低贵贱全看个人才能。 现提名:管理处处长由坤宁宫大侍女林若若兼任;编辑部部长由美人兰溪兼任;技术部部长由yu女院管事小贾子兼任,服务部部长由常在霍盼盼兼任。 处长和部长全部由执行总监任命,所需工作人员由处长和部长提名报执行总监批准。 第五,岗位职责:董事长职责,出席网站成立庆典仪式和每年一度的年会并致辞以示存在。执行总监职责:负责网站全盘工作、管理网站收支、核定工作人员月银、任命一处三部领导、批准工作人员名单、指导一处三部工作等等。 …… 从坤宁宫回来之后,兰溪和霍盼盼就一直忙到晚饭时辰,方才对计划书十分满意,草草吃过晚饭,就准备直接去见皇后娘娘,完成的越早越说明自己足够重视。 收拾整齐正欲出门,外面传来敲门声,竟然是那个面皮白净、精明干练的慈祥宫管事陈公公! 天哪,她报复了太后。没想到她老人家这么沉不住气,很快就派人来传了。 陈公公嘿嘿奸笑几声:“兰更衣!哦,不兰美人,老奴糊涂,忘记了在太后老人家的恩典下,你已经连升四级成美人了,你看看老奴这记性,该打该打!不过想来兰美人风华正茂,一定不会忘记这件事!” 兰溪冷笑几声,这厮生怕她忘了太后的恩德,却闭口不提太后翻脸不认人,看来皇后娘娘是个立竿见影之人,得了她的主意立即付之于行动,太后老人家的利益严重受损,现在受不了了,派人来传她,不知是要问罪还是讲和? 不过她有什么罪可问?虽说太后老人家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硬要捏造罪名也有可能,但今非昔比,相信正要靠她做事的皇后娘娘和曾与她同账共饮的望帝都不会坐视不管的,太后没那么容易就弄死她。 至于讲和,免谈!兰溪做人的原则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忘恩负义定要睚眦必报! 兰溪翻翻白眼:“陈公公别来无恙!太后老人家的恩德兰溪谨记在心,丝毫不敢相忘。今天到底什么风把公公给吹来了?兰溪正好有事要出门,公公若无要事,请坐下喝茶吧,我走了!”说完装作立马要出门的样子。 “兰美人且慢,请容老奴把话说完!”一看兰溪软硬不吃,陈公公急了。 “太后老人家传兰美人问话,老奴想就是天大的事情也没这件事重要吧?还请兰美人移步慈祥宫,轿子在外等着!” 一提轿子,兰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天赏了她一顿口水膳吃了。然后就把她撵出慈祥宫关上大门,所有的功劳化为乌有,甚至不愿意派轿子送她回来,害她差点迷路乱发牢骚,若不是望帝大叔开恩和那个叫小鱼的少女求情,她早就成一堆白骨了! “既是太后老人家传,当然不可不去,不过我一个小小的美人哪有资格坐慈祥宫的轿子?陈公公带路,咱们走着去吧!” “啪”地一声,陈公公居然朝自个的老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老奴该死!老奴该死!那天我感冒后吃了药犯迷糊,居然忘记派轿子送美人回来,其实太后老人家并不知情,她那么看重兰美人,若知道我失职,非乱棍打死不可,求兰美人恕罪,千万不可让太后知道呀!老奴今天才四十六岁,还想活个七老八十的!” 说完朝自己的脸连连扇着耳光,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虽然明知他说假话,还是解了不少恨,算了,出出气就行了,太后传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同时也明白太后传她是讲和不是问罪。 “算了算了!陈公公,谁工作没个失误,我就不计较了。你在门外等等,我进去稍稍整理一下妆容就去!” 陈公公立即眉开眼笑地退出去,兰溪赶紧进了卧室叮咛霍盼盼说:“太后传我,我非去不可,这计划书若被太后知道,非得插一杠子不可,如果被她乱搅和,还不如不办了。我走后你赶快拿给皇后娘娘,让她尽快请示皇上同意,圣旨一下。人员定下来,太后想插一杠子都没法了,记住,一定告诉皇后娘娘尽快让皇上下旨。还有,告诉娘娘无论别人如何拉拢我,我都会忠于她的!” 霍盼盼尽知兰溪今早给皇后出主意如何对付太后一事,立即脸色大变:“不要急着去,如果太后真恨上你了,你一去就要杖毙怎么办?我怕来不及救你!要不你就推说要更衣梳洗,拖上一会再去,我现在给小贾子打电话,让他立即去秉报皇后娘娘想法救你!” 兰溪心里有底,太后绝对不这么蠢,若真的打死兰溪,以后宫里就没人敢替她做事了,而且会和皇子皇媳生隙,她才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美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不过霍盼盼担心的神情还是让她很感动:“放心吧姐姐,太后传我去是想讲和的,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成了。” 霍盼盼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来到慈祥宫门口,兰溪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也许太后的原则就是别人为她做多少事,她就付给相应的报酬,如果没用了,她当然不会白养任何人。只不过她太精了,可知物极必反,精过头就是蠢,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上架了,谢谢亲们一直原谅锦瑟的龟速和更新时间不稳定,因为我做为一个上班族和家庭主妇实在太忙了,但我会努力提高数量,保证质量,不让亲们失望! 七十七、花贵妃插了一脚 “兰美人,几日不见。比以前更丰润了些,不错不错,看来美人的待遇要比更衣和常在好多了,也算是哀家做了一件好事。” 她刚一张嘴,兰溪就反感至极,刚才陈公公就口口声声把太后升她职的事挂在嘴上,刚一进殿又念叨这个,好象生怕别人不感恩似的,这恩情又不是白给的! 兰溪面无表情地说:“谢太后恩典,奴婢没齿难忘!” 太后听出了她的不满,仍是不动声色:“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对这样知恩图报的人哀家会大加嘉奖的。这样吧,小陈子,去给皇后娘娘传话,晋兰美人为才人,明天就办手续!” 兰溪顿时愣住,她把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太后传她来竟然是为这个!激动过后暗暗佩服这老太婆厉害,如果文学网站做得好了,皇后肯定要升她的职,老太婆干脆先下手为强。提前落了这个人情,无论自己愿不愿意,这个人情是欠定了,哎,看来还得替她做一件事还人情。 不过升职总是好事,霍盼盼曾经说过,宫中女子要免去出家为尼之忧,保住一世荣华富贵并恩荫家人,必须做到五品以上,等升了才人,离那个目标就只有一步之遥,哈哈,如果网站做好了,不用她操心,皇后娘娘也会升她的。 又一想,太后拉拢她也没什么坏处,更显出她兰溪的重要性,皇后娘娘会更看重她优待她的,如果她坚决不投靠太后,皇后还会感念她的忠心耿耿,说不定赏赐的真金白银越来越多。何况皇后对她也只是利用而已,她一手炮制的假首饰案不就是个例子?难道自己还要巴心巴肝地对她? 兰溪心情很快明朗,立即欣喜万分地磕头谢恩。 “嗯,好!平身,赐坐!” 兰溪坐在墩子上,仿佛又回到刚开始着手实施后宫勤俭节约慈善计划时极受优待的那些日子。 “哀家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天哪。不会吧,说话都这么客气,居然用“请”字。兰溪心里明白,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人家给点阳光就灿烂,规矩还是要遵守的,立即装作受宠若惊地扑通一声跪下:“太后请吩咐,兰溪只是太后一介奴才,何德何能让太后如此客气?” “哀家一直当你是自己人。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你制定的后宫勤俭节约慈善计划现在发现有许多漏洞,哀家苦思不得其法,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兰溪差点笑出声来,她向皇后提出的“以奖代俸”和“化整为零”之法狠狠打击了太后,让她眼睁睁地吃瘪却无计可施,不过呢,兰溪早料到太后传她前来就是为此事,她怎能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呢? 她装作大吃一惊地样子扑通一声跪下:“太后千岁说什么?有漏洞?什么漏洞?能补上吗?”。 “哎,你当初说的扣嫔妃十分之一月银之事,现在皇后竟然实行什么以奖代俸,每月只发十分之一的月银,其余十分之九全以奖励的形式到月底才发,如今哀家所扣银两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了!还有呢。本来五万两银子以上的开支都要经哀家批准并扣掉十分之一入慈善基金库,可她们不知从哪得的主意,明明是五万两以上的开支,偏偏分开报计划,每份计划都不到五万两,哀家就没法阻拦也和扣除了,眼看慈善基金会收入越来越少,这样下去空有其名,不是让天下人笑死我吗?”。 兰溪强忍住笑从地上爬起来,懊悔地连连拍头:“这可怎么好呀?都怪当初计划书制定的太仓促了,实行之后奴婢也没再管,当时如果静下心来细思量就会发现有漏洞,提前采取措施补上,现在人家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奴才哪有回天之力呀!” 其实兰溪有的是方法,对付“以奖代俸”可以采取收取慈善税之法,无论是奖还是俸还是赏赐,只要各位主子有收入都必须上缴十分之一做为慈善基金,真的实行了要比以前扣的还要多。 对付“化整为零”也有办法,可以采取开征“奢侈税”之说,宫中主子们除过按制供给的衣物首饰饮食补品生活用品和宫室装饰之外,其余开支包括修建行宫和外购物品皆划为“奢侈”行为,不论开支多少一律开征十分之一的“奢侈税”,后宫有些地位的主子,哪个不常年在外订购物品?这笔钱扣下来绝对比超过五万两开支才扣十分之一多得多。 这个方法谁也不会想到,因为征税向来只是针对草民,哪有在皇宫征税一说? 不过兰溪是个讲信誉的好孩子,已经下定决心投靠皇后,又怎会墙头草随便倒?这个应对之法当然要暂时埋在心里了。 不过太后老人家虽然靠先下手为强非让她欠一个人情。但总是要还的,就看怎么还了。 “太后千岁,后宫就是你老的家,宫里大小主子都是你的孩子,要奴才说也不要太计较了,不如把眼光放在宫外吧。” 太后老脸上皱纹一展,眼冒精光:“你是说?” “太后忘了?勤俭节约计划大头在外面,切不可抓了芝麻漏了西瓜!目前还有三件事没做:一是定期不定期在后宫嫔妃以及朝廷命妇中组织募捐;二是发动全国富豪商贾捐款;三是举行一次个人拍卖会。” 其实这都是计划书上说到的事情,来银子最快,只不过太后在宫中大权旁落好多年,刚有了权力只顾着在宫中树威,还没来得及实施,兰溪不过提醒她眼光要放长远些,不要老跟宫里的人过不去。 “好好好!蕙姑,快赏这孩子!她不说我都忘了这茬,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明天就着手去做,这三件事赶在年底做完!” 太后当然晓得兰溪的意思,也知道她是记上仇了,不肯真心帮忙,只不过她是聪明人,懂得避害趋利,目前还不是收拾这丫头的时候。当下赏赐兰溪纹银百两,金镯一对。正欲派人送她回去,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朝蕙姑直使眼色。 太后很快看到了,神情一变,蕙姑立即带小太监去了偏厅,很快又出来朝太后耳语几句,兰溪直觉与自己有关。 果然,太后沉下脸发话了:“兰美人,听说你给皇后做了什么《“妃语呢喃文学网”实施方案》,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哀家?” 兰溪一惊,没想到太后竟然给坤宁宫安插了耳目,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也不知这点时间皇后是否来得及请皇上下旨?如果圣旨未下太后想插一脚怎么办?正思索着怎么回答,外面有太监高声传话:“皇后娘娘驾到!” 兰溪一颗心落回肚子,看来皇后把一切都弄妥当了,要不然也不会过来。 皇后神采飞扬地走进来行礼:“臣媳见过母后!” 太后拉着一张老脸,听不出喜怒地答到:“皇后免礼!赐坐!” 皇后谢过坐定,并不看兰溪,含着歉卑的笑恭恭敬敬地说:“臣媳前来,是有一事要秉报母后。母后请看,这是臣媳为了更好的管理后宫,让各位主子生活更加充实愉快,特意制定的《“妃语呢喃文学网”实施方案》,准备在宫里开办文学网站,上面有人员任命情况。” 太后看完之后,毫不意外地一张老脸拉得老长,皇后挥挥手:“蕙姑和兰美人留下,其余退下吧!” 空旷的殿里只有她们四个,皇后叹了一口气说:“臣媳愧对母后呀!本来网站顾问一职由母后担任,臣媳想等皇下旨之后再给母后一个惊喜,谁知花贵妃却缠着皇上要做顾问,皇上竟然糊里糊涂给允了!她哪有母后的才华和智慧,有什么资格做顾问?不过圣旨已下,臣媳也无法了!”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恨意,很快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说:“皇后有心了,难为你还记得哀家,不过哀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网站的事你们看着办吧,只要好好支持慈善计划就行,哀家近期准备在后宫嫔妃以及朝廷命妇中开展募捐活动,皇后一定要大力支持!” 皇后仍是恭恭敬敬地答到:“母后放心,臣媳一定全力支持!” 太后点点头:“好,有皇后的支持,这件事一定会很成功的。还有一件事。哀家刚已经下旨升兰美人为才人了,今天晚了,明天你派人办了手续吧!哀家就不留你吃晚饭了,你带兰美人去坤宁宫听升职训诫吧!” 皇后愕然了,太后竟然抢在她前面升兰溪的职?不过又很快含笑道了晚安退下。 到了坤宁宫,皇后沉下脸直接带兰溪来到内厅,除了林若若令所有人退下,兰溪径直跪下:“太后派人来传奴婢不敢不去,刚进去她就下旨升奴婢的职,其实不过是想请奴婢出主意应付‘以奖代俸’和‘化整为零’之法而已,娘娘放心,奴婢怎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绝不会对娘娘三心二意的!” 桂皇上扑噗一声笑了:“兰美人,你想哪去了?你那么着急让霍常在来报信,本宫还能不信你?至于升你为才人一事,那是太后早猜到本宫要升你职才抢先落个人情,本宫心里明白,不过早升也好!” 兰溪放下心来,连忙谢恩,桂皇后脸色却一变:“本宫是气花瓣那贱人,缠着皇上撒娇撒痴,非要插一脚做什么顾问!就怕她到时乱搅和!” 花瓣?兰溪一愣,很快明白是花贵妃的闺名,也太有创意了。 “娘娘息怒,你忘了奴婢说的‘顾问顾问,顾上了就问,顾不上就不问’,她要做就让她做吧,把她晾一边不问就是了!” 桂皇后大喜:“对呀!本宫气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个!既然这样,这个顾问就让她当吧,既捞不到好处又得罪了太后,还让皇上觉得她不省事!兰美人真是本宫的贴心人,若若,再赏纹银百两!” -------本来今天想更早些,但明天是母亲节,给老妈选礼物并请她吃饭了,所以晚了些。 -------所有亲亲都要记得明天祝老妈母亲节快乐,也祝已经做了母亲的亲亲们节日快乐! 七十八、适时调整生活目标 兰溪乐滋滋地坐在轿子里。虽然快忙到半夜了,但是捧着二百两纹银和一对金镯子,心里甜得跟喝了蜜似的,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回去要好好打赏丫头们一番,当然了,霍盼盼帮了她大忙,她的好处更不能少。 回到屋里,霍盼盼还在等着她:“妹妹,怎么样?太后那里应付过去了吗?”。 兰溪累得一屁股坐下:“姐姐放心,有我兰美人出面,还能摆不平她老人家?不但应付过去了,她还升我职了,明天我就是才人了!” 霍盼盼又惊又喜:“真的?太后不给你找茬了?” 兰溪撇撇嘴:“还找茬呢!她不仁我不义,居然敢卸磨杀驴!今天我小施手腕,她就恨不得求我回头帮她!不过这个老人家虽然常常吃斋念佛,做事却不地道,我再不会上她的当了!至于升职,也不过明知皇后娘娘很快就要升我,抢先一步落我的好罢了,我才不会被收买呢!” 霍盼盼悬了一个晚上的心这才放下来。满脸遗憾地说:“妹妹知道吗?皇后娘娘不但赏我纹银百两,也升我做美人了,还想着明天就要搬过来,咱们姐妹俩又可象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了,谁知妹妹又要搬走了,我总是差那么一步呀!不过妹妹升职是好事,姐姐真心为你高兴,虽然不能天天在一起,记着隔三差五宣我去见你就成!” 皇后娘娘也真会来事,不但看得起她兰溪,对她的朋友也毫不含糊,喜事双至,两人同时升职发财,虽然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高兴。 兰溪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宫里的女子升职到底由谁说了算?“霍姐姐,宫里晋位到底由谁管?怎么太后、皇后想升谁就升谁,皇上不管吗? “妹妹不知,按宫规五品以下晋位,皇上和太后、皇后都可提名,只要另外两个人不反对,由皇后娘娘颁发加盖了皇后宝印的封册就成,这几年皇上对于五品以下放得很宽,太后和皇后爱升谁就升谁,他根本不理会。但是五品以上不但要加盖皇后娘娘的宝印,还要加盖玉玺,宫里历来很谨慎。皇上这些年更是卡得很死,六年来除了花贵妃,宫里还没有新晋一个五品以上主子,现在的五品以上主子都是皇上专宠花贵妃以前封的!” 兰溪的心立即凉了半截,还以为自己距五品妃只差一步了,只要文学网站开办成功,还不是皇后一句话的事,谁知五品以上全由望帝大叔做主,偏偏他对此严防死守如同对待外敌,难怪太后要落这个人情,敢情以后再没机会升了! 霍盼盼见她失望的样子,无奈劝道:“别这样,妹妹,我们以前在yu女院基本同宫里其他人隔绝,根本不了解情况,所以我才劝你努力升到五品以上,这几天才知道升五品有多难,而且主要看出身,现在的五品以上主子全都出身高官重臣和世家望族,最差的也出身地方官员家庭,就是皇上不卡得那么严。我们这些奴才出身的,恐怕没有希望。” 兰溪哭丧着脸:“姐姐是说,无论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得到多少赏赐,都有可能做尼姑?” 霍盼盼吓得脸色大变,捂住她的嘴轻斥:“这不是咒皇上死吗?此话千万不可乱说!被人听去死无葬身之地!皇上正值英年,又一向身强体健,那会这么快就去了?放心吧,他目前不会有事的,我们想那么多没用!” 兰溪不甘心地挣脱她的手:“我是说万一呢?如果真有万一我们现在不是瞎忙活吗?他腿一蹬我们全玩完了!姐姐,你说到那时我们有机会出宫隐姓埋名生活吗?”。 霍盼盼沉下脸正色道:“妹妹切不可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我们既已做了皇上的女人,就再无其他出路,要么随他活在这宫里,要么出家为他守节!走错一步就会招来抄家灭族之灾!” 兰溪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看来出宫想都不用想了,前世看电视,女皇武则天在感业寺的种种遭遇简直让人齿冷,如果望帝大叔真的英年早逝,自己只有被发配到感恩寺出家了,那种日子怎堪忍受? 不知为什么,想到望帝大叔可能英年早逝,兰溪的心莫明地揪紧了,可她很快强迫自己忽略过去,暗暗思量,既然这辈子是死是活都要拴到望帝大叔身上,以后是不是要调整目标?要想升到五品以上,皇后娘娘已经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了,看样子要抱紧望帝这位大神的腿才行,好歹两人还曾经梅花树下白昼宣yin、鲛销帐里轻歌纵饮,他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虽然自己是奴才出身。但只要望帝大叔成心要升,又有哪个敢阻拦? 霍盼盼见她发呆,以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劝她早睡然后告辞了。 兰溪极为不甘心地忍着困倦冲了澡睡下,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却还是敌不过倦意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是升才人的日子,小桃不管她睡没睡够,早早就喊起她梳洗打扮,怕万一传旨太监来得早她还睡着不是糗大了。 兰溪因为升五品无望,一大早精神恹恹的,也因为没睡醒,坐在梳妆镜前满脸的不痛快,小桃劝说无用,就转转眼珠子笑着说:“主子知道吗?你现在总共有九百七拾五两银子、金首饰十五件,银首饰二十一件,金叶子和银角儿各一百两!快成富婆了!” 兰溪本来就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一听心里那个乐呀,才两个多月就从捉襟见肘到拥有这么多真金白银,想不开心都难。也觉得自己想升职的心情过于急切了,望帝大叔好好的,不会那么快英年早逝,只要想法打动他不就有希望了?有了第二次侍寝的经验。兰溪觉得好象也不是很难的事,当然关键时候尽尽夫妻义务也是应该的。 “那个小桃,那七拾五两你们仨分了,你拿五十两,小花和小草总共拿二十五两,主子若有肉吃,绝对要让你们有汤喝!” 五十两银子,比小桃两年的月银还多二两,可怜的小桃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扑通一声跪下:“小桃不会说感激的话,只求主子以后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要带着小桃。上刀山下火海都不要抛下小桃!” 兰溪闻言满脸的幸福,谁说后宫不好混,短短几个月她不但升职加薪,还有银子有忠仆有挚友有自己的事业,下一步要趁自己现在人气正旺,调整目标攻克望帝大叔这座堡垒! 这时,外面传来咚咚咚地敲门声,象是有什么急事,小桃以为是来传旨的太监,打开门却愣住了,赶紧请兰溪出来看。 兰溪狐疑地上前,却彻底愣住了,门外居然站着那位叫小鱼的少女!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清灵明净的眼眸兰溪却牢牢记住了。她依然怀抱着那只雪白的波斯猫,依然身着绿衣,因为天气炎热料子轻薄了些,不过曾经清灵明净的眼睛这会却含了嗔怒和委屈。 “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吗?说好闲了约我,算算让我等了多少时间?我等不到消息大清早过来看你,就让我站在门口?” 少女本来就满脸不高兴,这会更加生气了。 兰溪赶紧请她进屋坐下,却依然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 “还说什么一盘点心、一盘水果,两杯红茶,对坐聊天,想聊多长时间就聊多长时间,可现在点心在哪?水果在哪?红茶又在哪?还说约时间与我见面,这几天索性不上线呢!网上都见不着还说现实中呢!” 兰溪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井底的绿青蛙!世上的事情真是太奇妙了,两人无意中相识于网上,从未去刻意查找对方的身份,却机缘巧合见过面,她还于自己有救命之恩! “你是小青蛙!你居然就是井底的绿青蛙!” 兰溪激动的无以复加,扑过去就要抱她,小青蛙身后两位宫女却上前一步拦住她:“大胆!还不快见过可心公主!” 可心公主?她居然是位公主?兰溪苦笑一声,自己运气可真好,交的网友居然是公主,还说了两人差距不要太大!不过看她的年龄。不可能是望帝大叔的女儿,应该是妹妹吧,也不象是太后生的,两人年龄差距有点大。 两位宫女一本正经的样子使兰溪不得不后退一步大礼参拜。宫规规定,太子品阶等同太后和皇上皇后,高于任何人,嫡皇子皇女正一品,庶皇子皇女从一品,人家的品阶她兰溪一辈子也达不到。 小青蛙“哼”一声别过脸去,毫不谦让地受了兰溪的大礼,兰溪先是有些气恼,好歹两人是朋友,太不给面子了,很快想明白了,青蛙小朋友耍小孩脾气呢,谁让自己答应好好的却冷落人家,还忘了上线解释一下,难怪昨夜临睡前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忘了上线向小青蛙解释。 不过呢,人家好歹一公主,自己当着宫女的面哄她也太那个了,把她骗到卧室再说,不信逗不笑她。 就行了礼笑嘻嘻地说:“可心公主,奴婢这几天受皇后娘娘所托正在办一件事,确实很忙,公主若不信,可随奴婢进内室看看?保你感兴趣!” 小青蛙好奇心顿起,她本来就是故意发发小脾气等兰溪哄她,闻言明白自己不能在奴才面前失了体统,就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信你一次,不可欺瞒本公主,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她板的平平的小脸,兰溪差点被逗得笑出声来,又怕她恼羞成怒,就强忍住恭恭敬敬地说:“公主请!奴婢不敢欺瞒!” -----更晚了,锦瑟又更晚了,都不好意思解释了。那个啥,封推了,亲们支持下!溜走! 七十九、诉衷肠 小鱼把波斯猫递给宫女。强忍住好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走进兰溪的卧室。 兰溪掩上门,暗想如果再把她当公主,两人的关系就不能象以前那样亲密了,既然是网友,在网上的身份是平等的,管它现实生活中怎么样呢,完全可以忽视公主和一个低等主子的差别。 不等她反映过来,就扑过去抱住她,一个劲地说:“终于见到亲了,我太开心了!做梦也没想到向皇上求情要救我的就是你!那天我对皇上说想向网上的朋友告别一声再去死,其实那个网友就是你啊,我临死都忘不了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有缘人?” 小青蛙被感染得热血沸腾,已经忘了进来的目的,激动地说:“当时我向皇兄求情救你,实在是不忍心你年纪轻轻就因几句牢骚话送了命,后来听到你大祸临头还念念不忘朋友,我感动极了,那时就想着,如果我是你的朋友多好。却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就是!如果那时我就知道,一定不让皇兄吓你!” “皇上吓我?” “对,皇兄是个软心肠的人,别看他那张脸不太友好,其实呢,如果不是作奸犯科大奸大恶,他都是饶人处且饶人,绝不会因为几句牢骚话就让你死的,他吓你是提醒你宫里不比别处,说话一定要注意。” 兰溪沉默了,他居然是好心?一个整天面无表情的人有这么好心吗? 两人索性从开始相识说起来,越说越激动,最后小青蛙撇撇嘴,拿腔捏调地说:“这人啊,是会变的,我怎么看亲都不象当初那个死到临头都不忘向朋友告别一声的人!” 兰溪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装作不解地样子问:“此话怎讲?人还是那个人,白天鹅依然在空中,亲怎么说我变了?” 小青蛙翻翻白眼,看着房顶说:“以前你为了向我告别一声连死都不怕,现在却为了升职发财整天为太后老人家和皇后娘娘卖命,连上线告诉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你不但变了,还变化极大!当然了,我一介无权无势的小青蛙对你是没用处的,不象太后呀皇后呀,动动嘴皮子你就前途无量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酸溜溜的话,兰溪忍住笑,装作难受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难道我还冤枉你了?” “亲亲没有冤枉我,不过如果我不这样做,不借着太后和皇后之力升职,恐怕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再见到亲的面!” 小青蛙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那天你虽然说了一些现状,我还以你在开玩笑或者乱发牢骚,所以就没在意,因为皇宫是天下最有权有势最富贵荣华的地方,怎么会有主子饿肚子呢?” 想起当初举步维艰食不裹腹的日子,兰溪忍不住眼圈红了,声音哽咽着向小青蛙诉说起以往来。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朝你发牢骚时的情景吗?那天我的病略略好些,应该再打两天点滴,却因为付不起太医和护女的赏钱只好做罢,因为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小青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也太震撼人心了! “你知道我那天吃得是什么吗?整整一天只吃了一碗干硬的白米饭,喝了一袋快要过期的牛奶!因为按制供应的四菜一汤粗劣的根本没法下咽,粥是白开水泡剩米饭,榨菜肉丝汤居然是开水冲榨菜丝加盐。如果我想吃别的就必须花一两银子去买,可我那时已经身无分文了。只好天天忍饥挨饿,还要被亲亲说是拽,还说从此不相见!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听兰溪一五一十说了当时的情景,小青蛙半天想不通:“为什么我和我皇兄一点也不知道呢?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宫里还有人看不起病还饿肚子!我皇兄还说宫里好衣好饭好房子供养着那么多十指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宫外事的女人,却还一个个不肯安生惹人厌,他若知道实情,岂不是会震惊死?” 小青蛙神情激愤,越说越激动,看样子是一个单纯善良而又养尊处优的好孩子,兰溪却不敢忘了自己的目的:“亲一生下就是龙女凤孙,亲人在侧,奴婢成群,享受一品的待遇,哪知道我们这些奴才的苦呀,我在宫里算是运气特别好的,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凭自己的努力得到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赏识,才从奴才混成美人,其实也不过为了饱暖安宁,再多攒些银子接济爹娘,并非我想依附权势,只为能活下去而已!” 无比善良单纯的小青蛙听得泪水涟涟,扑上前紧紧抱住兰溪,哽咽着说:“是我不好!是我太不知宫中疾苦!亲都明说了自己的处境,我居然还以为是发牢骚!我那时就应该送些吃食过来,皇兄赏我好多点心,我和宫女吃厌了拿去喂狗,早知道不如喂亲亲算了!” 兰溪哭笑不得地推开她:“公主耶!不要把我和狗狗相提并论好不好?” 小青蛙又扑过来抱住她:“可怜的亲亲!居然吃得比我的狗狗还不如!都怪我太不上心了,早知道点心给你送过来!其实狗狗也吃腻了!” 兰溪气得一把推开她。却看到小青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顿时明白,原来这小丫头早就消了气,故意把她和狗狗相提并论以报苦等之仇! 不过这性格,兰溪喜欢,拧拧她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死丫头,居然把我和小狗相提并论!” 被揭穿后的小青蛙嘻嘻地笑了,很快又板起脸:“大胆,居然敢弄痛本公主!,本公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拧过脸蛋,罚你给本公主讲三个笑话!要笑得我肚子痛才算数!” 该死的小青蛙,想指使人家做事,就摆出公主的架子,没事了就装小可怜让人哄她。 不过兰溪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小孩子。 “哼,我们是网友!网友耶!网上不分高低贵贱的!难怪说了网络上的不能回到现实生活中,这不立马摆起公主架子了?公主千岁怎可屈尊来到这种下等主子住的地方,直接传奴婢见驾就成了!” 小青蛙脸红了,很快又涎着脸粘上来,在兰溪身上直蹭:“亲亲不要生气啦!我不就是想听笑话吗?怕你不肯讲才吓唬你的,谁让你讲的那么好,皇兄看了后脸都绿了!笑翻我了!” “皇兄?你是说皇上?”兰溪才真正脸都绿了,她讲的那个编排皇上的笑话,他居然在旁边看! 旋及迁怒小青蛙:“亲好过份呀!我是信任你才什么都和你说。你居然不经我允许让别人旁观我们聊天!” 小青蛙被她的滔天怒气震的坐到地上,她的宫女在外担心地喊:“怎么呢公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和兰美人开玩笑,不要打扰!” 兰溪心里七上八下的,负气不理她,小青蛙半天才爬起来直揉屁股:“哇,河东狮吼!泼妇发威!不要这么狠心呀,好歹拉我起来嘛!你看看我多护你?要是我一使坏,说你惊了本公主的驾,重则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喂野狗,轻则也要关到有老鼠蟑螂臭虫蚊子和跳蚤的地牢里三天三夜还不让吃饭。我哪忍心让亲亲葬身狗腹或者被吃老鼠和蟑螂充饥呀?这样有情有意之人宫里可不多呀!” 兰溪听得直犯恶心,想起望帝大叔居然知道小青蛙和她聊什么,包括侍寝那天说的话,双颊通红,恨恨地说:“你是有情有意不假,可你也不太尊重人了!” “算了算了,看来我今天不说实话你就不肯罢休!其实呀,井底的绿青蛙是我皇兄的马甲,只不过他懒得上,平时都是我在替他管理,在他有特殊需要或者有好玩的事情时才旁观一下,所以不存在他该不该看的问题!因为本来就是他的!” 兰溪蓦然明白,这么说起来自己居然和皇上是网友呢!难怪那天聊天时青蛙的性格前后差异极大,原来是兄妹俩轮流和她聊呀!他不会看到侍寝那天自己说的话吧?全是什么**女爱之类的,会不会被认为是色女? 看着兰溪脸上可疑的红云,小青蛙嘻嘻地笑了:“其实皇兄很少旁观,只不过在来看望我时偶尔旁观一下。你侍寝那天他在御书房忙着,并没有来我宫里,所以没看到什么,我也没告诉他,既然你这么怕他知道,我回去就删了!” 兰溪咳了几声故意忽视这个问题:“那你们有没有想知道我是谁?有没有查我的身份?” “开始我对你很感兴趣,想查清到底是谁,我们就能做现实中的朋友,一起赏花散步品茶聊天,可我皇兄说网络就是网络,如果真的走入现实生活说不定让人很失望,还是保留一份神秘感好。我一想也是,万一‘空中的白天鹅’是个老太监,我还不晕死?所以就一直忍着,直到你说自己晚上侍寝,我才知道你是谁!” 还好,最私密的话没被他看到,兰溪放下心来,也有一丝淡淡的失望,看来望帝大叔是个很理智的人,这样的男人不容易爱上别人。不过他若真爱上了也很难变心。兰溪忽然有些怀疑,他对花贵妃到底是宠是爱?也许事情并不象表面那样吧。 这时,小桃在外面喊:“公主!美人,快请出来,坤宁宫传旨太监来了!” 小青蛙不解地问:“坤宁宫传旨太监,他来做什么?你要升职了吗?有我在,没事,让他等会。” 早已得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激动的,兰溪点点头:“是的,太后老人家要升我做才人了,所以坤宁宫传旨太监来了。冒昧问一句,我听说太后有位女儿,是亲亲吗?”。 小青蛙神色蓦地黯淡下来:“不,我的爹娘早早过世了。我爹爹是先皇庶弟北王,我是他和妃唯一的孩子,皇上是我堂兄,太后算是我的伯母。” 兰溪实实在在地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聪慧尊贵可爱的可心公主居然也是身世堪怜! 她的神色更加沉重:“亲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父王封地在北疆,是战略要地,本来要带着一家人久居,但是先皇怕我父王有异心,把年仅三岁的我留作人质,封为可心公主在宫中生活,在我八岁时父王和母妃相继病逝就葬在北疆,我就在宫里长大,今年已经十五岁,皇兄是我最亲的人。我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去北疆看他们。” 兰溪叹惜了一声,两人虽然地位不同,但却都是孤儿。她又想起一件事:“亲没有许配人家吗?皇子皇女都是自幼订亲呀!” “先皇把我许配给郑国三皇子,可是郑国亡国了,三皇子下落不明,我也不想嫁人,反正有皇兄照顾我!” ------更得晚了,多更免费的六百字向亲们道歉! 八十、小鱼的碧波宫 第八十章、小鱼的碧波宫 兰溪再次引起了哄动。升为美人没几天,又升了才人搬到揽秀宫,对一个奴才出身的女子来说,似乎已经极限了,霍盼盼也在皇后的恩宠下升为美人搬到兰溪的旧居,两人依然是错开了,加上忙着筹备文学网站一事,就暂时疏远了。 妃语呢喃网站在皇后娘娘的一手操纵下,已经开始做相关准备工作,这些自有专业技术人员负责,定于九月一日正式开张,兰溪也只能指点一下版面设计而已。 不过做为皇后娘娘亲自任命的编辑部部长,她也没闲着,开始筹备征稿事宜,总不能网站开张后空空如也没有几部象样的作品,这里又不比前世,可以去弄一些盗贴充门面。 好在还有一个月多时间,还来得及。根据后宫的实际情况,不可能一开始就要求这些从未接触过网络文学的女人写什么长篇言情小说,暂时分成诗歌词赋、杂文、散文、随笔和小说几大类,至于质量和内容么。差不多就行,先充起门面,再慢慢淘汰和改良。兰溪列了一个作品征集计划,在电视和网上发布和征集信息,因为必须赶在网站正式开张前,每类征集并审核通过作品达到五十部以上,以免开张之后无物可看。 好在后宫才女多,望帝后宫的女人又特别寂寞,还有双份月银可拿,想着愿意参与的人很多,兰溪倒不愁没有人手,就怕消息放出去她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为掌握主动权,她通过在后宫调查摸底,聘用了十几位有才气有事业心又极爱好写作的嫔妃作为编辑部第一批责任编辑,根据特长每类作品由两位责编负责审核和写作指导,因为办公地址暂时未定,就先在她们的住处办公。兰溪觉得,部长是指导工作,如果为具体工作所累就是一个失败的领导,她可不想整天忙着审稿子,因为她对生活的要求就是钱和闲少一不可。 经过指点,第一批责编工作很快驾轻就熟,不用兰溪再费什么神,只需抽空好好写自己的《妻妾成群》了,因为宫中女子自幼受到严格教育,诗词歌赋和散文随笔可能还不差,但一直生活在封闭环境中的她们要写言情小说恐怕还差点。她兰溪做为编辑部部长,怎么都要有一篇拿得出手的大作,希望能对网站言情小说的发展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 这个时候,她最关心的人就成了公主小鱼,她坚持说青蛙是皇兄的马甲,不许兰溪再喊,有人时就让兰溪喊她可心公主,没人时直呼父母起的小名小鱼。 小鱼居然不嫌她的住处太寒酸,只要有空,几乎每天都要跑来缠着她,还给带来精美的点心和水果一起享用,其实关上门不过是聊天吃点心讲笑话而已,短短几天功夫,关系越发亲厚。 兰溪见她漂亮可爱,精灵善良也非常喜爱,特别是她虽然出身高贵却身世可怜,才三岁就离开父母在宫中为人质,八岁成为孤儿,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敌不过失爱的惶恐和痛苦,难得性格依然如此开朗阳光,让人不得不喜欢。不得不心疼,难怪望帝大叔那样喜欢她,兰溪心里也已经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疼爱。 这天,小鱼居然意外地派人来宣兰溪去她住的碧波宫见驾。兰溪好奇心顿起,公主可是出身和血统最高贵的女子,会不会住着那种很温馨很可爱很华贵的大屋子? 不过碧波宫?兰溪旋及明白,公主小名小鱼,鱼在碧波中,想着都很美很快活,看来望帝大叔不是一般的宠这个妹妹。 宫墙外面一样的红砖碧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走进去兰溪惊羡地“哇”了一声。 院子很大,沿墙全是依依的垂柳,大部分院子被一池碧水所占据,池里却并未种植荷花,大概怕惊散了绿色的浮萍和红色的锦鲤,只有几股细细的喷泉洒向水面,两条略高于水面的木桥弯弯曲曲地回旋于池上,池外处处都是缤纷的鲜花和鹅卵石的小径,花香扑鼻,蝶舞翩跹,花丛里是一座铺着白玉阶的原木小亭,处处美不胜收,如果她真的是一条小鱼,简直无异于生活在人间仙境。 一座两侧有护栏的宽阔木桥直通里面,必须过桥才可到达里面的宫室,这座宫室是兰溪进宫以来唯一见到的二层小楼,宽大的露台上居然有藤编的凉亭和木质的护栏,简直美极了。兰溪一边走一边赞叹。如果自己能住在这里,日日面对仙境一般的美景多好?如果不是小青蛙身世堪怜,兰溪几乎要妒忌死她了。 来到华美的宫室门口,一个大侍女模样的人在等着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奴婢珍儿见过兰才人,公主在二楼等你!” 兰溪正待腹诽她懒散摆架子,忽又明白她单独等自己的目的不过是不让自己当着外人面大礼参拜而已。 一楼是宽敞精致的厅堂和一些耳房,但却无什么特别的地方,奴婢们垂手侍立,珍儿径直带她沿着宽敞的木楼梯上了二楼。 上楼之后推开白色的双扇门,恭恭敬敬地说:“公主在里面等你,才人请!”兰溪走了进去,珍儿掩上门下楼了。 和楼下不同,楼上光线明亮,凉爽舒适,很是温馨浪漫活泼,似乎很符合小鱼的身份和年龄,而小鱼呢,此刻正穿着宽大的睡衣笑mimi地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满满一大盘水果点心和饮品,兰溪倒吸一口气,想起自己在yu女院的困顿生活,暗骂奢侈。 “脱了鞋过来吧!” 小青蛙嘻嘻地笑了。兰溪被她的笑容感染了,脱了鞋坐在她身边,不服气地说:“好奢侈呀!我还费心巴力做什么勤俭节约计划?省下的那点银子还不够你吃点心!” “没良心呀,我都舍不得站在门口让你行大礼!别这样嘛,宫里生活就是这样,我们不是资源共享吗?以后我的宫里你随便来,点心你随便吃!” 说完赶紧递过点心盘子,看到尊贵的小公主亲自侍侯自己,兰溪心里才平衡了些,:“好了小鱼儿,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地盘吧!” 这里才只是小鱼的起居室。推开白色的门才是她的卧室和洗手间,兰溪越看越羡慕:“为什么我们住的地方没有二层楼呢?” 小鱼睁大了眼睛:“亲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你不知我朝规定未婚女子必须住楼上,我未嫁人,当然得住绣楼上呀,不仅是我,公主们都是这样的,不过你已为人妇,还用住楼吧?亲不会连这也不懂吗?”。 兰溪脸色一变,差点就露馅了,自己一个穿越人,哪知道这个时代都有什么规矩,就胡乱吱唔着说:“哦,当然不用。可能我娘家穷,所以我没住过楼才不知道?” 小鱼真的不解了:“怎么会呢?有道是富家女儿住绣楼,穷家女儿住阁楼呀?” 兰溪赶紧差开她的话:“是的是的。那就是你的专用电脑吗?你就是坐在那里和我聊天吗?皇上有空就在旁边看吗?”。 小鱼儿羞愧地点点头:“放心吧,以后皇兄若坐在一旁看我们聊天,我会暗示你的。”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胜过许多亲兄妹呢!”兰溪有些羡慕望帝对小鱼的好,她虽是孤儿,且不说这满眼的荣华富贵,起码还有望帝象亲兄长一样关心她爱护她。 “是的,皇兄自幼就和我父王关系很好,一直情同父子,父王和母妃临走前托付他照顾我。听说那时我才三岁,刚刚离开父母来到陌生的皇宫整天哭个不停,因为皇兄以前经常去我家,所以在宫里我除了奶娘就和他熟识些,从那时他就常常关照我,无论我提什么要求,只要他做得到就一定会满足我。可以说,现在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呢!” 兰溪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自从三岁以后你就再没见过父母吗?”。如果三岁以后再未见过,恐怕都没有多少印象了。 小鱼顿时满脸的深情和哀痛:“见过,我七岁那年,太后过五十岁生辰,他们名为赶回来祝寿,实为太想我了,专程从北疆赶回来。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们,第二年先是我父王,再是母妃,两人都相继病逝,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未给他们扫过墓。” 兰溪叹了一口气抹去她的眼泪:“别难过了,你还有皇兄疼你,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做亲妹妹的!只要有空我就来陪你,我们可以好好聊天谈心呢!至于扫墓,以后会有机会,不过还是等成亲后由夫君陪着吧,要不然王爷和王妃见你孤单一人会难过的。” 小青蛙摇摇头:“我进宫不久就被封为可心公主,刚好郑国使臣来替他们的三皇子求亲,当时所有的公主里只有我一个未曾婚配,皇兄就把我许给郑国三皇子,可是听说三年前郑国灭亡后,三皇子失踪了,至今没有音讯,正好我也不想出嫁。皇兄在宫里其实很寂寞,只有我们在一起才可以说些心里话,所以我不忍心抛下他离开。” 兰溪愣了愣,皇兄在宫里其实很寂寞?他不是前呼后拥、偎香倚翠吗?难道一群可爱的皇子皇女和艳倾后宫的花贵妃都解不了他的寂寞? 正在这里,楼下有宫女传话:“皇上驾到!” 八十一、梅园事件真相 小鱼闻言满脸欣喜:“兰姐姐。我去里面换衣服了,你先替我招呼皇兄!” 说完不等兰溪拒绝,蹦蹦跳跳地进卧室去了,难得她身份尊贵居然还会自己穿衣服。 兰溪愣了一下,想起那晚暧昧的情景脸红了,如果望帝大叔不被花贵妃叫走,两人会发生什么事?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特意前来的? 就在她浮想联翩的时候,望帝已经站在面前,这才慌忙起身准备行礼,不知是因为小鱼还是因为她,望帝的脸色很和蔼,他挥挥手:“此处没有外人,不必多礼!你也不要拘束,小鱼呢?” “回皇上的话,她去更衣了。”本就不想行礼的兰溪松了一口气请望帝入坐,望帝已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眼里浮起一丝笑意,不过兰溪没有看到,她只看到他今天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薄绢夏袍,织着暗暗的竹叶纹,黑色的滚边。腰间系着一块碧绿晶莹的翡翠玉佩,很是雅致清爽,整个人帅气中带了几分清秀和儒雅,看起来很舒心呢。 兰溪同学虽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见到帅哥就倾倒,更不要给点阳光就灿烂,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到望帝大叔神情和熙恬适,仿佛又找到第二次侍寝时那种踏实温暖的感觉。他虽冷漠,但能对小鱼儿如此疼爱,想必内心也有柔软的一面吧,但愿有一天自己也能享此待遇。 她不再胆怯和退缩,大方而恭敬地问:“皇上想喝点什么?小鱼儿备了冰水、凉茶、酸梅汤、橙汁和冰咖啡,冰箱里还有绿豆冰碗。”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可心公主的小名岂是她一个低等主子可以称呼的?宫里大概只有太后和皇上皇后敢直呼其名了,如果望帝大叔要治她大不敬之罪,她就死定了。 好在望帝大叔愣了愣,随及释然,小鱼儿和他一样,奴才很多,奉承讨好的人很多,最缺的是诚心相待平等相处的朋友。 “呵呵,小鱼儿是个贪嘴的孩子,不过她也有心,热天每天都要亲自备好朕爱吃的绿豆冰碗,以备朕随时过来品尝。” 这点兰溪深有同感,小鱼看起来有些任性和娇气,实则是个又有爱心又大度的女孩子。她忍不住问:“皇上喜欢吃冰碗?” 旋及又恨自己多嘴,幸好前些天小鱼儿告诉过自己绿豆冰碗怎么做,赶紧从冰箱里取出一方块提前冻好的绿豆冰,放在刨冰机里刨成碎屑盛在透亮雕花的水晶碗里,又从罐头瓶里舀出一颗樱桃点缀在上面,再放上小银匙双手捧到望帝面前。 白嫩细柔的手,指甲上涂着粉色的丹蔻,带了几样金光闪闪的饰品,捧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碗,碗里是深浅不同的绿色冰屑和艳红的樱桃,看起来妩媚而夺目,望帝的心跳得有些快,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接过冰碗,一言不发地细细品尝起来,看得出他对味道很满意,但是却优雅而从容,处处显示出高贵的身份和良好的教养。 暧昧从沉默的气氛中丝丝散发出来,兰溪有些脸红了,这该死的小鱼,换件衣服用这么长时间,她好象还没和望帝熟识到单独相对时坦然自若的程度。 好在兰溪虽然有些迷帅哥。脑子还算清楚,很快想起霍盼盼说的只有五品以上主子才能生孩子,才能一辈子留在宫中享福,而且五品以上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做不了主,必须这位大叔同意才可,要达到目的,首先要和大叔搞好关系才行。 经过几次接触,兰溪已经看出,他喜欢真实自然的东西,最厌矫揉做作虚情假意,所以才听到自己迷路后乱发牢骚还能轻易放过自己,因为他听到了真心话。 “皇上很喜欢绿豆冰碗吗?这是好东西,绿豆能排毒降暑,暑天吃再好不过,但是冰凉之物不能吃太多了,皇上每天吃一碗足可。”兰溪说这话的时候,尽量隐藏了脸上的笑意,说的无比认真和郑重其事。 望帝已经吃完了,他惬意地擦擦嘴,听了兰溪的话神情更加平和舒展:“哦,你懂得还挺多,朕也只有来小鱼儿这里才吃一碗。朕是虚火体质,太医说药物伤身,建议食疗,绿豆性凉而不寒,再好不过。小鱼儿为了让朕吃得放心,亲自安排专人在闲值的角落开了一块地种植绿色无污染绿豆,又监督着收仓,每天一颗一颗挑出一小碗亲手熬制绿豆汤。冬天热饮,夏天做冰碗或加冰饮用都是极好,难得她有这份心意,朕怎能不珍惜。” 感情他吃的不是绿豆是小鱼儿的心意,兰溪叹了一声,没想到小鱼儿这么看重她这位皇兄,可怜见没爹没娘的,皇兄就是唯一的又最疼爱她的亲人了。 兰溪有些妒忌了,同样没爹没娘了,人家怎么就那么命好。不过她的心思很快转到正事上,因为妒忌是没用的,血统和出身相差太远了,望帝大叔今天能放下戒备和她说这么多,已经是很不错的开始了。 小鱼儿还没有出来,兰溪有些明白她的心意,她是有意给自己和皇上制造独处的机会,可不能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片心意。 “皇上和小鱼的感情真让人羡慕,世间所有荣华富贵都敌不过真情,友情也罢亲情也罢男女之情也罢,只要是真诚无私,都是无比珍贵的,如果可以,兰溪愿意用所有的财富去换取人间真情。” 望帝眼睛一亮。稍稍有些动容,却转瞬即逝,淡淡地说:“你的见解很独到,它们有区别吗?”。 兰溪也有些动容了:“奴婢以为,友情的珍贵在于相知,亲情的珍贵在于相依,爱情的珍贵在于相守。” 望帝吸了一口气,赞叹地点点头:“你果真见解非凡,才华过人,不能想象你竟是小家小户出身的奴才,难怪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极为看重你。如今连朕也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兰溪边听边琢磨着他的话语,生怕会错了意说错了话前功尽弃:“奴婢谢皇上夸奖,其实比奴婢有见解有才华的人多的是,只不过奴婢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而已。” 望帝看兰溪的眼神多了一些她渴望而又害怕的东西,连忙垂下长长的睫毛,不敢再直视他。 “好一个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而已!听真话对朕来说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除了小鱼朕很难听到真话,就是皇子皇女稍稍懂事也被调教着对朕说着违心而乖巧的话,让朕又心疼又无奈。你有亲人吗?朕想他们对你的亲情也是真的吧?” 兰溪叹了一口气:“谢皇上垂询,爹娘虽为农户,但对奴婢极为疼爱,当年入宫他们哭得死去活来,不求奴婢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就行。” 望帝愣了愣闷声说:“你比朕强,世间之人皆比朕强!幸好有小鱼真心真意地把朕当亲人,依赖朕、关心朕,对朕说真话,朕也敢对她说说心里话,要不然朕哪里比得上一个普通人!” 兰溪心里涌上几分愧意,他此刻确是诚心相待,倒是自己,处处暗含算计,一心为升职和前途做打算,不过很快释然,两人命运不同,他落草便至荣至贵,自己却要为一粥一饭和安宁度日费尽心意,又怎可相提并论? 但也确实被他的神情和话语深深打动了,他至尊至贵,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如此悲凉?不过感动归感动,不让他对花贵妃渐存恶感,如何能够看重自己?又如何能够保住以后的好日子?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告状也要顺水推舟不留痕迹。 “皇上勿悲,无论如何皇上总可与亲人日日相处,奴婢十三岁入宫,今已三年,从未见亲人一面。爹娘不知难过担心成何样。” 望帝不解地抬起头:“宫中向来以仁孝为先,推及宫人,不是规定宫人每年八月一日有半天时间可与家人见面吗?你怎么三年未见?” 兰溪哽咽着说:“奴婢进宫之后,从未分到任何宫中,也未见过任何主子,进宫时刚好是夏天,直接被派去守梅园,冬天守荷花岛,没有命令不许离开半步,陪我的只有一个年迈的嬷嬷,除了送饭的太监再未见过任何人,也曾求过他让我见见家人,他却说做不了主,我也无可奈何。直到……” 说到这里,兰溪想起了小宫女兰溪独守梅园时被望帝大叔**,过后才被桂皇后替老公善后封她做更衣的,就没法再说下去了,不过几番接触下来,望帝大叔好象根本不记得那件事,就故意说了半截话,装作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去,且看他如何反应。 望帝怔住,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瞪着兰溪说不出话来,半晌脸色黑了下来:“朕知道你是谁了!那天朕被人下了药……” 这下轮到兰溪愕然,腹诽过无数遍他是色狼他没人性,却没想到他是被人设计了。 那天听说八岁的四皇子病了,望帝就去她的母妃朱贤妃宫中看望,谁知年方二十六岁风华正茂的朱贤妃不堪再忍受长期失宠守活寡的日子,竟然给望帝茶中下了媚药,想诱他就范。 偏偏望帝不能也不肯同她有夫妻之实,凭借最后一丝理智跑了,又怕自己耐不过药劲做出后悔的事来,还怕宫人看见他失态的样子,就喝令不许任何人跟着,一直跑进偏僻而又无人的梅园。 因为他想着五月的季节谁跑到梅园去,一个人正好转悠着散散药劲,等恢复常态再回去,谁知梅园竟然有一个年少美貌的宫女,像初夏刚熟的桃子一般鲜润动人,然后他彻底失控…… ------关于更新时间的问题:锦瑟很惭愧,本来承诺上周末存稿子按时更新,可是周末实在事太多了,没有存下,只能每天现码。我白天上班,晚上九点左右做完家务哄女儿睡着才开始码字,所以常常拖到24点,真的很抱歉,不过还好没有断更,请大家这周先原谅我更得晚,下周更新时间会提到晚上8点左右。 八十二、朕要你 兰溪看着望帝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具年轻的身子真的被他施过暴!堂堂一个皇上居然被妃子设计下了媚药!可怜的小宫女兰溪无辜做了解药!不过即使他是被人设计的,也不能过后就忘呀?最起码应该对解药有几分感恩心理吧?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兰溪完全可以在宫里凭着自己的才智平平安安再服七年役出宫。那时才二十三岁,虽然对这个时代来说有些老,但在兰溪心里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好,还有前世她求也求不来的亲人,再加上攒下的银子,她一定可以好好地另世为人生活下去,偏偏无可奈何落入这种命运。无论花贵妃怎么提防,他们终于还是在夏天的梅园相遇了,虽然算不上佳话,却也是风流韵事一桩,从此把她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他身上。 不过事已至此,就要好好谋划现在的生活。兰溪长长叹了一口气,用自己都鄙视的声音哀怨而娇糯地说:“皇上被人设计,也是身不由己吧,设计你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成就你我的缘份,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本来奴婢被派去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以为能够安然服够十年役回到爹娘身边。这也是奴婢的命吧,就象皇上没想到夏天的梅园会有人一样,奴婢也没有想到夏天的梅园会有人来!” 望帝的脸色变了:“哦,你刚说三年前入宫时被人安排着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是谁这么做的?“ “奴婢哪里会知道?心里也很纳闷,奴婢那时初来乍到又年幼无知,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我?斗胆求皇上一件事,能不能帮奴婢查查?” “你放心,朕会帮你查的!”望帝说完再不言语,兰溪鼓起勇气说:“皇上以前既见过奴婢,为何前两次侍寝,皇上都好象不认识奴婢的样子? 望帝的脸抽了抽,索性拧过头去装作看画:“朕被下药后神志不是很清楚,又听说皇后已妥善安置你,就没再过问。” 看样子这句话戳到了望帝的痛处,看着他神色不自然的样子,兰溪懂得见好就收,人家做皇帝久了,还能没点龙威?她恬淡地笑着:“皇上喜欢喝红酒,要不我们同小鱼共饮?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说同皇上把酒言欢,但希望能让皇上舒心一些。” 望帝的眉毛舒展开来,神情也愉悦了:“好吧,你去传!不用果盘了,上些小菜吧。” 兰溪面上一喜正欲答应,望帝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朕觉得几盘小菜正应景你的歌。” 兰溪抬起头怔怔地看向他,正好对上他融化了些许冷漠的眼神。温暖而真诚,带了几分欣赏和调侃,兰溪脸上蓦地浮起浅浅的红晕,那夜他居然记得那样清楚,包括她含混不清唱的歌词,一丝暖意和甜蜜涌上心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仿佛象那夜一样心无隔阂与旁鹜。 所有的算计和刻意为之在他的眼神下土崩瓦解,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和他对视着,忘了彼此的身份。半天,兰溪终于回过神来,暗责自己修练不到家,如果他对她并无真情意,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年轻漂亮的、有些特别的后宫女子一样有宠无爱,有兴趣无诚意,那么她若先动心只能是自找苦吃而已。一定要坚决地坚决地、就象守财奴守宝库一样守住自己的心,象强盗算计别人的财产一样算计他的心他的宠他的赏赐。 好险呀,兰溪终于在最危险的时刻悬崖勒马,没让自己沉迷在那一夜的美好和温暖中。她装作温柔而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声音嘤咛地说:“难得皇上还记得奴婢的小曲。等会如果皇上想听奴婢还会唱的。不过奴婢服侍皇上时间短,不知道皇上喜欢吃什么菜?” 又忍不住有些心虚,望帝大叔不是最讨厌后宫女子矫揉做作、虚伪贪婪、处处算计吗?如果被他看透,会不会象厌恶那些女人一样厌恶自己? “这要问我,我最清楚皇兄喜欢吃什么!”小鱼儿适时换好衣服出来了,兰溪朝她翻翻白眼,原来她一直在里面偷听呢。难得她今天不穿绿衣服了,换上了白衣的绣花夏衫和粉蓝色的纱裙,青春靓丽而清爽。 “皇兄,看我今天漂亮吧?如果你肯夸奖我,我就去吩咐准备你喜欢吃的菜!” 小鱼儿一幅无赖又可爱的样子撒着娇,望帝呵呵地笑了,眼里满是宠溺,仿佛小鱼儿是他的女儿:“好,很漂亮很清爽!行了,快去吧!” 兰溪又感动又妒忌地看着他的眼神,可怜见,自己只比小鱼儿大了一岁呀,为什么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对她又是**又是提防的?人的命运果真相差那么大吗? 又蓦地惊觉,难道自己竟然渴望他喜欢自己宠爱自己吗? 小鱼闻言仿佛小孩子得到糖果一般,笑嘻嘻地拉兰溪下楼去,兰溪却觉得她的眼神直在自己身上打转,抬头一看她果真正意味深长地打量她,眼神贼精贼精,气得附耳说:“死丫头,整日价装乖卖傻的,这么看着我想发现什么?” 小鱼又是一幅无赖样子:“我在想,等会冷气要开足些。因为有人不停在制暖融化冰山呢,我可不想自己的屋子被水淹了。” 如果不是楼下站满太监和宫女,兰溪恨不得使劲拧她那张可爱又可恶的小嘴。 不过小鱼儿可恶是可恶,却也是最贴心的,她征求了一下兰溪的意见,很快点了一些精致的小菜吩咐快去准备。 两人回到楼上,小鱼儿不怀好意地说:“等菜的时间好无聊呀,不如咱们一人表演一个节目吧,我唱首歌,皇兄抚琴,兰才人讲笑话,说好了,任何人不许耍赖!” 兰溪张口结舌没法拒绝,想起望帝曾经看过她讲的关于皇上群发短信的笑话,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敢再看他一眼。该死的小鱼,净捉弄她,等望帝走了好好收拾她。 小鱼已经自顾唱开了,声音甜美婉转,很适合这首歌的味道,望帝的琴声同时响起,兰溪惊讶极了,竟然是那首《何日君再来》!望帝居然半点不差地记下了歌词和音律。 兄妹俩配合的极为默契。似是合过好多次一样,兰溪怀疑他们是商量好想试探她。 她还未回过神来歌已经唱完了,小鱼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怎么样?听迷了吧?皇兄对这首歌很感兴趣呢,听一遍就全记下了,有没有错误?没有错误该你了,讲笑话吧!” 兰溪偷偷去看望帝,他正低头啜着一杯酸梅汤,兰溪还是看到他掩藏不住的笑意,脸更是红透了,狠狠瞪了小鱼一眼:“如果你晚上肯请我吃红烧鱼,我就给你讲笑话!” 小鱼却全然不管她恶狠狠地样子。仍是笑嘻嘻地说:“没问题,晚膳不但有红烧鱼,还有清蒸牛蛙,前提是快讲笑话!” 兰溪很快想好了应对方法,她笑嘻嘻地说:“今天皇上和公主都吃了不少冷饮,我怕再讲笑话你们肚子疼得受不了,不如我再给你们唱首歌?” 小鱼坚决地说:“不成!我和皇兄不怕肚子疼,一定要听笑话!” 兰溪叹了一口气:“那好吧,你们想听那方面的?” 小鱼转转眼珠子:“想听关于后宫的!” 兰溪想起望帝那天看到她在QQ上讲的笑话脸都绿了,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下不用她管,有人也不会允许她讲的,小鱼的恶作剧实现不了啦。 果然望帝神色窘迫地发话了:“算了吧小鱼,不要强人所难,你一个女孩子家老听这些不太好,就让兰才人唱一首小曲吧,她的小曲很特别呢!” 这个难不倒兰溪,她会唱不少很适合这种场合的歌呢,而且她不是一心想和望帝拉近关系吗?唱歌似乎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呢,至少他在唱起这首歌时会想起她。 她点点头,很快在脑子里搜索一遍会唱的歌曲,似乎老歌更适合这种场合呢,幸好她一向喜欢老歌的意境和深度,学了不少,很快想起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有几分对真爱的祈盼,又有一种看破红尘和及时行乐的味道,似乎很适合现在的种种呢,就清清嗓子唱了起来。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来呀来喝酒呀,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歌唱完了,望帝大叔和小鱼还沉浸在歌词的意境中,兰溪看到望帝脸上的迷茫和纠结,有些不解,他到底有多少心事纠结在心里?难道无论什么场合他都不能彻底开怀吗? 正好宫女送来了酒菜。两人才回过神来,兰溪安置好三人入坐,看到望帝大叔恢复平静的神色,想起他最喜欢率真和诚恳,这顿酒喝下去,就要有一些收效,如果不能和他之间有些特别的东西,那么在他心里又和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一定要想法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想起她,渐渐地不能再放下她。就壮着胆子说:“都说人生无常聚日无多,相聚本就是一种缘份,奴婢有个提议,今天这顿酒无论高低贵贱只有咱们三个,大家能不能放下身份和隔阂,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喝一次?明天谁该是什么还是什么,就今天,让我们放下身份和戒备?象普通人一样?” 望帝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点点头,小鱼也感动地鼓掌,三人放下所有芥蒂开始频频举杯,气氛越来越融洽,就连动机不纯的兰溪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算计。人生不得不算计,但有时也该放下,因为放下也是一种享受。 酒意朦胧之际,太阳渐渐西沉,望帝直直地看着颊若桃花、双眼迷离的兰溪:“兰才人,朕要你今晚侍寝!” 八十三、第三次侍寝 兰溪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望帝。暗骂他色鬼本性难移,刚还说了,大家今天要象普通人一样放下身份和隔阂,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喝一次,明天谁该是什么还是什么。此刻放下心结把洒言欢之时,他偏偏极不纯洁极煞风景地提出要她今夜侍寝? 不过兰溪是认命的,侍寝是她终身的工作呀,她可以没有责任心可以不讲职业道德,但却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和小命,这一辈子的命运就是做他的女人了,她是无法逃脱了,只能做得更好一些高级一级与众不同一些。 不是她故作纯情不想侍寝,而是经过前两次侍寝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如果她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那么望帝大叔进来之后一定满眼都是失望和无聊,所有有意无意营造的与众不同和苦心得到的情愫渐生,全在他进来看到她那一刻前功尽弃,两人又回到原点。 她不要象一道刚刚出炉装盘的菜一样任他品尝,然后新鲜感过后很快厌弃,她要和他两情相悦,鱼水相欢。直到心意相通。 可是望帝大叔发话了就等于圣旨已下,再不应下就是抗旨,兰溪飞快地思索着,看到小鱼儿促狭而又不太纯洁的眼神心里一喜,很快明白要怎么做了。 立刻害羞而恭敬地说:“奴婢谨尊圣旨!” 可是她的迟疑和眼中难以掩饰的不情愿还是让有几分酒意的望帝清醒过来,难堪和恼意涌上心头,这该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后宫女子哪个不是朝思暮想千方百计想要侍寝,哪个不为他多看一眼而欣喜若狂,只有这个女人在自己亲自提出要她侍寝后竟然表现出几分不情不愿! 他承认经过这段时间的一件件事情,自己一点点被她吸引了,忍不住想探个究竟,特别刚才几分薄醉中看着青春逼人而又流露出真性情的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侍寝时她裹着大红的毯子侧坐的样子,心里一团火立即就烧了起来,才不顾小鱼在场真情流露提出要她侍寝,谁知她却是这幅鬼样子!今天人可丢大了! 怒意一点点积聚起来:“怎么了兰才人?不愿意吗?朕是在命令你,你以为朕是在求你吗?”。 气氛顿变,不复刚才的笑语欢颜和酒酣意洽,小鱼满脸的无奈和遗憾,不满地瞪了望帝几眼,随及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惹恼望帝大叔了,赶紧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皇上误会了,奴婢哪敢违背圣旨?奴婢是高兴得过头了没反应过来!” 心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了,见到帅哥就犯晕,竟然想凭借一歌一酒让他另眼相待?在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稍稍与众不同些的佳丽之一,他好奇也好、另眼相待也好。最终不过为了召她侍寝而已。余光瞥见小鱼儿一幅看热闹的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望帝赢回了几分面子,心里舒服了些,心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余怒未消地说:“快回去准备,今夜侍寝!” 兰溪恭恭敬敬地应了退下,又不甘心地看看小鱼,然后目光扫向电脑,但愿她能明白的自己意思。 因为她实在不想和所有侍寝的嫔妃一样被洗涮干净裹着毯子扔上龙床等待临幸,她希望小鱼儿能明白她的意思,让望帝大叔看到她第二次侍寝前两人的聊天记录,希望那些真心真意而又惊世骇俗的话语能够打动望帝,对他另眼相待。 该死的小鱼儿却故意视而不见,分明不是真心请她吃红烧鱼和清蒸牛蛙,兰溪咬牙切齿地告别回去做侍寝准备了。 困兽犹斗,兰溪怎甘心轻易就范?她死也不要被洗净晾干一丝不挂送上龙床任人吃干抹净!可她也明白,象她这种身份目前只能如此,犯了宫规弄不好要死人的! 草草吃过晚饭,再过一会承恩轿就要来了,兰溪终于想出了主意,因为有人比她还盼着她得宠。她对小花耳语几句,让她速去向皇后娘娘表明自己的意思。 承恩轿终于来了,后宫多年来除了花贵妃,已经很少有人连连侍寝了,阴公公笑得满脸皱纹:“奴才先恭喜兰才人了,见一次称呼改变一次呀!祝兰才人今夜君恩浩荡以后专宠后宫! 兰溪努力象每个要侍寝的女人一样,做出骄傲欣喜而害羞的样子,一边暗骂着一边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他。 正准备出门登轿,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无比可恶的小鱼儿发的:“祝今夜侍寝愉快!” 这个小坏东西,居然还有心思拿她开涮!不过今夜有求于她,还得好言相求:“亲爱的小鱼,快帮我,一定要让皇上看到第二次侍寝前我们的聊天记录!” 还是那个桃花汤馆,还是一样的阿敏和阿捷。只要小鱼儿能够想法让望帝看到她第二次侍寝那夜两人的对话,皇后娘娘也能按照她的心意帮忙,那么今夜,她自信是成功的开始。 在她的催促下,阿敏和阿捷用极快的速度匆匆服侍她洗浴了,然后来到更衣室,兰溪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如她所愿,屋里坐着一名画师打扮的女子,桌子已摆了画笔和调好的各色颜料,她虽不漂亮也不年轻,但是看起来兰心蕙质的样子,眼神挑剔而锐利,皇后娘娘找的人应该不会差。 她很快上下打量兰溪一翻。一板一眼地行了礼说:“奴婢乃宫廷画师令狐珠,皇后娘娘吩咐一切听从兰更衣安排!” 兰溪笑了:“令狐画师好,一切拜托了!就画蝶戏百花图吧!要精致而艳丽,还要不褪色!” 令狐珠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才人好创意,奴婢从没想过人体还可以当画布,蝶戏百花图造型精致美丽、色彩缤纷艳丽,很适合侍寝。才人放心吧,这颜料干了之后,无论如何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必须用特殊的药剂方可洗去,等会我会把洗剂给你的宫女。”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什么蹭摸揉搓浸水都不会掉色、更不会花了,感情这令狐珠以为她是想别出心裁在侍寝时取悦皇上。 还好,今天洗得很快,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彩绘时间。冷狐珠虽是第一次在人体上做画,但却在细细打量并用手丈量过兰溪的身体之后,很快胸有成竹地挥笔写意,宫女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 两个多时辰后,离洗浴结束的时间只剩十几分钟,令狐珠才结束了做画,兰溪看到她满脸的惊艳和满意,宫女们发出“哇”地惊叹声。 不容她细细欣赏。阴公公已经在外催了,令狐珠示意宫女们如常把她用丝毯裹成卷,进来了两个小太监,在阴公公的带领下,第三次把她放到承恩殿的龙床上。 望帝大叔今天来得很及时,他揭开帐子看向兰溪,眼神分明是看过第二次侍寝前白天鹅和小青蛙的对话。 她象所有侍寝的女人一样一丝不挂躺在毯子下,他象所有的主宰别人命运之人一样,目光清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收拾的很清爽,已经闻不到酒味。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远,仿佛根本没有今天下午的把酒言欢和真情流露。 “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觉得自己懂得多,其实朕懂得情投意合,也懂得以诚相待,可是朕又该和谁情投意合以诚相待?” 兰溪嘴唇动了动想说:“当然是和我呀!”却还是忍住没说出来,因为不想被他鄙视,同时也有些奇怪,他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吗?难道对花贵妃也无真情可言? 望帝却已经欺身上前,眼里有一丝戏弄:“既已落个侍寝,就要名符其实,何况上次朕给了你双倍的赏赐!” 兰溪怔住了,这还是那个人群背后神情落寞的男人吗?还是那个在碧波宫独处时对她说了许多心里话的男人吗?还是那个放下所有芥蒂和她举杯痛饮的男人吗? 不过她坚信,他对她的感觉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他是在乎她的,只不过他的心孤独的太久,接受不了有人懂得他的内心,更不愿意承认他在乎一个女人,所以今天他才要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从未特殊看顾她半点,今夜要与对待其他侍寝女子一样对待她。 身上“嗖”的一凉,毯子被他揭开了,兰溪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同时看到的还是他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他无比惊艳的打量着兰溪裸呈的身子,美妙的身躯上画满了色彩缤纷艳丽的各色花朵,一只只神态各异的蝴蝶巧妙地遮掩了她的隐私部位,横陈在洁白的锦褥上,美得耀眼夺目,伸出手拉兰溪起来,声音中带了几分急切:“站起身,让朕看看!” 兰溪缓缓地站了起来,娉娉婷婷地下了床,曲线分明一身鸟语花香地站在了他面前起来,无所谓地打量着他不知是痴迷还是惊艳的眼神。 在他的目光下,她害羞的低下了头,眼里却笑意盈盈,人体彩绘已经达到了她预期的效果。想要得到他的心当然是要用一些手段的。每次她刚刚好象就要触摸到他的内心世界,他就远远的遁了,然后以一个帝王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兰溪是一点也不着急的,因为她还没把自己的心先交出去。 八十四、三人同台演戏 望帝终于万分不舍地从她身上收回了目光。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兰溪还是看见他的余光忍不住瞟过来,心里暗暗好笑:今晚姐是让你看的,不是让你吃的。 今晚她不是香艳可口的美色,而是让人惊艳到窒息的美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绝不许他把她当平常女子一样用过就弃了。梅园事件小宫女兰溪吃了亏,被他当解药服过就丢一边,她要吸取经验教训。 他费力地平静了一下呼吸,开口了:“你果真心思玲珑非常人可比,且不说今天以身体为画布,你和小鱼在QQ上的对话朕看了,你看待问题真是惊世骇俗,唱的小曲也很奇特,曲调简单却婉转动听,歌词直白却不流俗,意境耐人寻味,既不象文人做的雅曲,又不象乡俚小调。还有你给母后和皇后做的《后宫勤俭节约计划书》和《文学网站实施方案》见解非凡、条理清楚,似乎很是见多识广。朕怀疑你真的是贫家出身的奴才吗?”。 兰溪心里一惊,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似乎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了些,还好那次霍盼盼对此提出疑问时,她怕有一天别人有此疑问,提前做好了准备。 正准备回答,望帝脸上浮起几分欣赏:“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懂得这些,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朕确实被你吸引了!你很有才也很特别!” 兰溪索性沉默了,反正自己已经想好了没有纰漏的应对之词,不怕他追问,他不主动问就算了,就让他好奇和猜测去吧,不过不说点什么,似乎不太好。 “奴婢虽然出身差,但却是个爱学习的人,喜欢一切美而特的事物,但凡遇到总是很用心去听去学,当初只是喜欢,没想到今天能够让皇上开心……” “贵妃娘娘!你不可进去!你千万不可进去呀!”外面忽然传来阴公公的苦苦哀求之声。 “大胆奴才,妖孽在里面危胁皇上安全,你坐视不管,竟敢阻拦本宫!掌嘴五十!”竟然是花贵妃,她虽在骂人,但娇媚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仍然让人闻之**。 接着“啪!啪!啪!”的掌嘴声一声接一声传来,间或夹杂阴公公的求饶声,这可恶的剥皮太监。吃些苦头也好。 自己居然被人称为“妖孽!”兰溪赶紧拉过丝毯胡乱裹住身子,偷偷看向望帝,虽然面上恭恭敬敬,眼里却分明含了笑意和讥讽,那意思很清楚:瞧,这就是你的宠妃,上次派人搅局,这次居然亲自打上门来了,你老一向威风凛凛不可一世,谁知一样承受河东狮吼之苦,这回看你老的脸往哪搁! 望帝闻声皱了皱眉头,眼里尽是薄怒、无奈和不耐烦,瞥见兰溪不怀好意的眼神愣了愣,正待发作,却转过头去不理她,又不甘心地说:“美而过则妖!” 兰溪愕然,他不是极宠花贵妃吗,怎么听到她的声音是这幅神情?正欲反驳他的话,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吓死臣妾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要活了!”花贵妃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扑了进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兰溪这个妖孽。紧紧拉住望帝大叔象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上下打量着,满脸的担心和紧张,再配上性感娇媚的容颜和几滴晶莹的泪水,确实让人动容。 兰溪惊觉,花贵妃并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胸大无脑,她太会掌握男人的心了,她也许没有皇后的能干和心计,但她却懂得只需抓紧望帝大叔的心就成,别的都不用她操心。 而且她面痴心细,进内室没有带一个奴才,做事很有分寸,即是扑到承恩殿闹事,也是打着关心皇上的旗号,就是看到了什么香艳私密的场面,因为没有奴才在场,并不太伤望帝大叔的面子。 兰溪此刻成了空气,花贵妃如玉一般晶莹的肌肤上泪痕点点,双目含嗔带痴看着望帝大叔:“臣妾听说皇上今晚召了妖精来侍寝,臣妾好担心你,气都快吓断了,刚才跑得急差点崴了脚,臣妾要你揉揉!” 声音渐渐嘤咛起来,兰溪惊恐地听到,她那么大年龄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对望帝大叔撒娇撒痴。“ “朕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有什么妖孽?别胡思乱想了!”天哪,望帝大叔竟然哄起了花贵妃,眼里满是心疼和宠溺,比他看小鱼犹过之而不及。 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如同变了一个人,仿佛刚才的怒气和不耐烦已经跑到爪哇国去了。是他太会装了还是见了花贵妃就贱成这样?或许根本就是做给她兰溪看? 望帝大叔才不管她的恶心,继续无耻着:“好了好了瓣儿,坐榻上让朕看看你的脚!” “瓣儿?”兰溪翻翻白眼,好无耻,把一个老女人当朵花!就算是装也要能装得出来。 花贵妃如同易碎的玉器一样小心翼翼地坐到软榻上,伸出一只脚搁在茶几上,兰溪心里赞了一声,那是一只什么样的脚呀,精致秀美,绵润嫩滑,肌肤莹白如婴儿,淡紫色的丹蔻和细细的紫水晶脚链,很迷人很香艳很性感,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难怪望帝大叔毫不含糊地要替她看脚,这分明就是一种享受呀,面对这样一只脚,再正常人了也会成了恋脚癖。 兰溪无比惋惜,她不去做脚模而是只供望帝大叔赏玩,如同明珠入匣,真是太可惜了。 兰溪鄙视地瞪着他们,却分明感受到望帝大叔的余光朝这边飘过来,兰溪越来越觉得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报复她刚才眼里的讥讽和嘲弄! 而花贵妃则趁望帝不注意得意洋洋地瞪了兰溪一眼,眼里满是炫耀和挑衅,多年来,兰溪是第一个除她之外多次被召幸的女人。 她初入宫时皇上即位不久,专心政事,为了平衡朝堂笼络人心,只宠那些出身权贵和世家名门的女子,哪怕姿色不是特别出众也会得宠,所以她虽然天生尤物却被冷落很多年,自从选秀过后竟然从未见过君王面。 直到六年前机缘巧合得见天颜,从此连连升级专宠后宫。以前不把她当回事的后妃从此几乎全部独守空房,无论是她娘家还是她本人,都得到了极大的荣宠,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帝王的宠爱,所以不容任何人夺去。 而且她自知青春将逝,更是百般提防所有青春美貌的女子。这个奴才出身的兰才人长得颇象六年前因小事被她杖毙的宫女,为此她还受到望帝的严惩,所以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因为心虚凭借权势让她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再无出头之日,直到满十年回乡。 谁知她竟然鬼使神差一般被望帝看到并在光天化日之下临幸后并一再召幸,居然还投靠了她的死对头桂皇后。花贵妃好后悔当初一时心软留下了她的性命。 自从她专宠后宫后,望帝偶尔也会召幸低级嫔妃侍寝,但她是不在乎的,因为望帝不会再有第二次兴趣,对比之下才更知道自己的迷人之处,会更加宠爱自己。她娘家没有多大权势,她又不能生养,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宠爱,所以听闻兰溪居然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被召幸,她受不了了,因为多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兰溪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俩演戏,不过也看明白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他是不是真爱花贵妃,他对她的极度宠爱是事实,自己想要成功看来真的不容易,得想些办法才行。 不过现在虽然不能一下子就夺了她的宠,但是正如皇后言,一次两次没有,三次四次呢?可以让望帝对她的恶感一点点慢慢积累,直到由量变到质变。 让她整整三年冬守荷花鸟夏守梅园之事望帝一定会查的,得再想点办法。 “皇上!贵妃娘娘,你们可要喝茶?” 望帝这才恍然大悟兰溪就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挥挥手:“不用了,今天到此结束,你下去领赏吧!” 兰溪暗暗腹诽。花贵妃却夸张地“呀”了一声。 “皇上,臣妾差点忘了正事!我听宫中议论纷纷说皇上今晚召幸的兰才人是妖孽化身,吓得臣妾魂都快断了,生怕她不利于皇上,这才急急赶过来,皇上赶快派人把她拿下,可要审问清楚了!” 兰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皇上明鉴!奴婢不是妖孽!”她作势上前一步就要跪倒,一松手毯子滑落下来,满身的美艳妖娆暴露在灯光下。 望帝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索性不语,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花贵妃象所有第一次看到的人一样,看呆了,不同的是,她的眼里不但有震撼和惊艳,还有深深的妒忌。 兰溪这才“呀”的一声满脸羞愧和懊悔,赶紧就去拾毯子。 “兰才人,你身上画得是什么?” 看着花贵妃目光灼灼的样子,兰溪迷惑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妖孽,难道并不知自己是请人画的?那么她这会赶过来是为什么?是受不了望帝一再召幸自己吗? 她装作委屈不解地样子说:“这是奴婢请人画的,不过是为了取悦皇上而已,并非什么妖孽,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明察!”既是为取悦皇上,那么稍稍过份一点也不算什么了,看花贵妃能找个什么茬? 看到花贵妃迷惑不解的样子,望帝也有些不解了:“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以肌肤为画布而已,怎么就是妖孽呢?你听到什么谣言呢?” 该死的望帝,处处袒护花贵妃,都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嘴里递话。 “皇上明鉴,刚才宫里谣言纷纷,说是兰才人侍寝前体有异彩,非妖即怪,别人怕犯了宫规无一人敢来,只有臣妾担心皇上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谁知却是请人做的画!原来臣妾鲁莽和孤陋寡闻了!” ---------今晚终于赶在八点左右更新了! 八十五、皇妻皇妾一窝斗 望帝的眉头皱了起来。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在大做文章? 兰溪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花贵妃又钻进了别人的圈套,只不过她会来事,懂得怎么俘获男人的心,看来望帝大叔不会责罚她私闯承恩殿了。 她坚信,这个人除了皇后没有别人。 一次无意中听霍盼盼说过,不知是大周哪一代帝王,有一次在承恩殿召幸嫔妃,结果一位宠妃和这位嫔妃不合,想坏她的好事,就借故私闯搅局,却把正在寻欢作乐的皇上吓得从此不能人事,多少太医也不能治好,一气之下把那位宠妃包括全家满门抄斩,从哪以后立下严规,不经传召,禁止任何人私闯承恩殿,否则严惩不怠。 兰溪无比不纯洁地想,如果今夜她不画人体彩绘,而是由着望帝大叔象对待所有侍寝的女人一样对待她,那么花贵妃忽然闯进来。会不会把望帝大叔也吓从此不能人事? 花贵妃今晚的事可大可小,往大说是要命的,往小说人家也是因为担心皇上安危才闯进来了,看望帝大叔这幅与平时不同的贱样子,大概不会惩罚,说不定还要哄哄。 “皇后娘娘驾到!” 哈哈,太热闹了,纷纷粉墨登场了,兰溪无比地期待接下来的好戏,警觉自己还一丝不挂,彩绘毕竟不是衣服,赶紧拣起毯子裹上,却发现望帝不舍的目光和花贵妃妒忌的眼神。 兰溪看懂了,她是觉得自己天生尤物艳倾后宫无人能及,偏偏被一个姿色、性情和身份都差远了的小小才人抢了风头,因为她再美,也不会再让彼此已经熟悉极了的望帝有激情,小才人虽然不如她美貌,但胜在年轻鲜嫩,还有今天的惊艳之举,得好好提防才行。 桂皇后真的进来了,除了两颊肿得象发面馒头的阴公公,没有带任何人进来。她可能已经睡下又闻讯起来,穿着淡蓝的真丝绣花睡衣,浓密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上,脂粉未施,看起来温婉秀丽。比她平时一身大红彩绣的宫装看起来年轻动人的多,似乎更象一个妻子,而不是贵不可言的皇后娘娘。 她令阴公公反手掩了门,慢条斯理地象望帝行了礼,花贵妃面带轻视,却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阴公公,你向皇上和本宫解说一下承恩殿的规矩。” 可怜的阴公公被打得说话都含混不清了:“秉皇上和娘娘,宫规第一卷第四十六章第十三条规定,皇上召幸嫔妃之时,任何人没有皇上的宣召和承恩殿司殿太监的引领不得私自进殿,违者将以宫规严惩!” “说具体点,怎么个严惩法?” “回娘娘的话,违者轻则降三极、禁足半年、罚俸一年,重者打入冷宫甚至赐死!” 阴公公确实被打得狠了,一边吸溜着,一边痛苦的回着话,好不容易说完了,才在皇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寝殿只剩下望帝和一妻二妾,好戏正式开场,闲杂人等回避。 兰溪偷眼看。桂皇后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望帝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明显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花贵妃虽仗着皇上在场皇后不敢把她怎么样,却心虚理亏中带着惶恐,看样子比较怕桂皇后。 “花贵妃,就是本宫也要在承恩殿司殿太监阴公公的引领下方可进殿,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后宫新鲜人了,怎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花贵妃看来不是被桂皇后责难一回两回了,干脆满不在乎地说:“皇后娘娘,臣妾刚才听到宫里谣言纷纷,说是兰才人侍寝前体有异彩,非妖即怪,臣妾担心皇上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在臣妾心里,没有比皇上的安危更重要的事了,虽然有违宫规,却也是情之所至!”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发现花贵妃最大的长处了,她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不顾任何规矩,一心一意只为着望帝,一幅为他万死不辞的样子,倒显得皇后太重规矩而把望帝看得不那么重要。 皇后娘娘不罚她下不了台,好象眼巴巴地跟了来弄了个没趣,罚了她又显得不尽人情,好象给她找茬似的,明明是她的错。倒叫别人难办得很,看来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 兰溪看望帝大叔一幅司空见惯的样子,分明是对妻妾之争已经习已为常,心里那个气呀。 还好,皇后娘娘到底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发话了:“看来你确实是真心真意为皇上着想,做为妃子你是尽心,本宫应该奖赏你才对。然情虽有可原,宫规不可违,刚阴公公也说了,违者轻则降三极、禁足半年、罚俸一年,重者打入冷宫甚至赐死,念在贵妃娘娘是因为担心皇上安危才闯的承恩殿,就按最轻的处罚吧。” 花贵妃猛地抬起头来,兰溪心愣住了,皇后娘娘可真强悍呀!转头看去,皇上仍是不动声色,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兰溪放下心来。 “不过呢,本宫刚说了要赏贵妃娘娘,真金白银就免了,贵妃也不稀罕那个,就赏贵妃娘娘免了连降三极之罚吧。至于禁足半年,贵妃娘娘还要侍奉皇上,依本宫看主子受罚奴才还能无事?不如让朝华宫的大侍女和两个管事替你禁足算了,这仨奴才交由宫规局看守半年不得随意外出。不过呢,这一年的月俸不但要罚,还要翻倍罚,否则人心不服,本宫以后如何治理后宫?这样吧,就罚贵妃娘娘一次**三年的月银共三千六百两,交由太后基金会做善事,皇上觉得怎么样?” 天。一次扣三年的?花贵妃每月一百两月银,三年就是三千六百两,谁不心疼?后宫勤俭节约计划实行以后,那些替她揽银子的奴才都被赶走了,本就断了她的财路,只能靠月银和望帝的赏赐了,再罚三千六百两,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不过前面皇后已经说了,这是最轻的处罚,还一再施恩免了她连降三极之罚,禁足也让体面些的奴才替了,只不过罚些银子而已,不交实在说不过吧! 兰溪暗叹皇后娘娘狠呀,很快转变局势,让花贵妃所谓的为皇上安危着想成了犯规,而且一再从宽处置,赏罚分明,处处彰显贤德大度和治宫有方,花贵妃不过是又做蠢人又吃亏而已。 花贵妃闻言惊得都快叫出来了,一次三千六百两银子?!没想到自己眼巴巴地赶来了,就却落了个这个下场,赶紧使出杀出锏,泪汪汪眼巴巴地看着望帝,望帝仍是不动声色,只令花贵妃赶快谢过皇后恩典,明日就把罚款交来。 兰溪也看明白,望帝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根本就懒得管这妻妾之斗,说不定还很享受呢。 而皇后贤名和银子双收,那三千六百两说是交入后宫基金会,太后还不得给她一半的提成? 花贵妃这次真的是梨花带雨了,不情不愿地跪下谢恩,正待起身,桂皇后又发言了:“花贵妃,你可知罪?” 花贵妃目瞪口呆:“臣妾还有何罪?” “明明兰才人为了取悦皇上才令人在肌肤上做画,你却好端端说她是妖怪!俗许说谣言至于智者,你身为我朝堂堂的一品贵妃。天下最尊贵的妾室,却随便传播谣言、听信谣言,太有**份和体统了,宫规第三卷第八章第二十一条白纸黑字明确规定,嫔妃不得随意听信谣言、传播谣言,你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花贵妃无比可怜哀怨地看了皇上一眼,抽抽噎噎地回答:“宫规明言,若有违者重则杖毙或打入冷宫,轻则降为更衣……”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的皇后,揪出花贵妃的错误不放,一点点把她逼到墙角,虽然降职后望帝还会一点点找理由升她,但从更衣到贵妃,升起来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而且多丢人呀,宫中女子没一个不恨她,她若做了落架的凤凰还不如去死算了。 可恶的望帝仍是不言不语,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花贵妃吓得差不多了,皇后娘娘终于开了尊口:“哎,本宫为难呀!身为皇后应该执法严明不得徇私,可就是按最轻的处罚花妹妹,本宫也不忍心呀!我们共侍一夫,一起在后宫生活了十几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又多年来替本宫服侍皇上有功,我怎忍心降妹妹为更衣?不过悠悠天下众口难堵,本宫若轻易放过花妹妹,以后如何管理后宫呀?除非妹妹有大作为能堵众人之口。” 兰溪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想起一句刚刚出名的话:凡是钱能办成的事就不是事。皇后已经明明地给话了,就看花贵妃上不上路,不过这“大作为”三个字恐怕是个大坑吧?得多少银子填平? 可怜的花贵妃眼巴巴地看着望帝大叔,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替自己撑腰,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个男是现场三个女人共用的,其中一个是生儿育女的嫡妻,一个是兴趣正浓的新宠,他除了装糊涂托辞后宫之事由皇后做主之外,哪里会替她一个旧爱出面? 见望帝大叔并无反应,花贵妃神色一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看着无比心疼。她思考再三下定决心抹去眼泪,抬起头说:“臣妾明白,谢皇后娘娘恩典,我愿上交一万两银子用于慈善事业。” 八十六、贵妃效颦 这叫什么事呀,不就是以财代罚吗? 兰溪惊得目瞪口呆。大作为居然是一万两银子?那么小作为呢?皇后和太后又要各落五千两银子了!这样的捞钱速度真骇人呀! 看来花贵妃还是很有钱的,难怪皇后娘娘手狠,不宰肥羊宰谁去?这只肥羊还不长眼,老是往别人刀口上撞。好在人家背后有金主撑腰,只要能保住地位,多向望帝大叔撒撒娇,还不是很快就补回损失了? 果然听到这个数字,皇后娘娘面色很快缓和下来,声音柔和地说:“哎,只能这样了,幸好有这个慈善计划,才给了妹妹赎罪的机会,要不本宫可是半点法子都没有。相信大家对做善事的人总是能宽容些,本宫下去再给姐妹们做做思想教育工作,让她们不要揪着妹妹的错不放。不过妹妹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不能再被人揪到错处了!” 兰溪这厢已经对皇后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了,难怪她失宠多年还能权倾后宫,压制得嫔妃们服服帖帖,手腕和心思非普通人可比。 花贵妃脸色已经被哭还难看了,赶紧谢恩,看到兰溪不服气地问:“臣妾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查清楚!” “快走吧,快走吧,时辰不早了!”望帝已经明显不耐烦了,花贵妃生一次事犯一次蠢,这次还被皇后整治得不够呀? “不,臣妾觉得兰才人非常可疑,说她是妖孽并非空穴来风!皇上和皇后想想,她一介贫家女子出身的奴才,可能大字都识不了几个,却处处表现得极有见识,净懂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身子上画画这种奇伎yin巧她都想得出来,这象是一个奴才该懂的吗?说不定她真是妖孽或与妖孽有来往也说不定!” 兰溪心里暗乐,她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让人侧目了,花贵妃说的没错,实在不象一个贫家出身的奴才该知道的。恐怕不止她一个这样怀疑,刚才望帝大叔不也怀疑了?不过打个岔给忘了,其他人包括太后皇后以及别的嫔妃,恐怕都有诸多猜测,她再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就谣言纷起了,没准真被当做妖孽。幸好早有打算。 不过这个时代科技这么发达,他们还会相信什么妖孽之说?好矛盾的时代呀! 皇后娘娘这厢已经发话了。 “哦?奇伎yin巧?什么叫奇伎yin巧?兰才人不过是以身体为画布让皇上欣赏而已,算什么奇伎yin巧?妨害皇上的安危了吗?她作为才人,本职工作就是取悦皇上,让皇上在政事之余养眼悦目开心快活淋漓尽致痛快狂欢,本宫看皇上也没有不高兴的表示呀?而且哪条宫规规定不可在肌肤上做画?花妹妹呀,宫规上没有的事。可不能随便说,本宫向来处事公道严明,一切皆以宫规为准,就是想罚她也没有依据呀!” 对这明显的护短行为,花贵妃撇撇嘴却无话可说,兰溪偷眼看去,望帝脸上浮起一丝看好戏的笑意,顿时愕然,这人怎么人前人后两幅模样?一会孤寂冷清似有深仇大恨,一会洒脱自如睥睨众生,风格太过迥然不同了,但愿不是人格分裂。 不过皇后娘娘再护短,也消不了大家心中的疑问,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说是在娘家遇到异人学的经不起追查,何况所谓的娘家人她还从未见过面,心里没有一点底。 幸好自己在那次霍盼盼生疑之后就存了个心眼,提前打听好了陪自己三年的嬷嬷姓赵,多年来独来独往,这三年更是除她再未与其他人接触过,而这位赵嬷嬷偏偏身世和经历不同常人。所有的事情都推说是跟她学的也说得过去。 赵嬷嬷本是官家小姐,望帝大叔的爷爷在位时因故被抄家后获罪为宫奴,从十岁入宫,一直生活到六十九岁才死去,大概因为命运落差太大,她性格孤僻鲜与人来往,所以后宫没有一个人和她相熟,谁也不清楚她的底细。最关键的是她已经死了,又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无论兰溪怎么编,一切都死无对证。 兰溪清清嗓子,得意地看着花贵妃,清清楚楚地说。 “奴婢刚进宫就被分配去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陪伴我的只有一位年迈的赵嬷嬷。她原是一位官家小姐,家里请了一位女师自幼对她严格教养,听说那位女师曾受异人点化,懂得不少奇闻怪事,赵嬷嬷学了不少本事。她又在后宫生活了近六十年,经历了无数的嫔妃,她们为了争宠什么心思和手段都有,嬷嬷说艺多不压身,她虽不想争宠但是能学到的都学了。我们一起关在荷花岛和梅园那三年,实在闲得无聊,只要有空嬷嬷就教我学这些,还讲了不少奇闻怪事,所以显得奴婢见多识广,会一些稀奇玩艺而已。” 大家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赵嬷嬷官家小姐出身,说不定家里为了以后送她进宫争宠。专门请人教她种种手段,她又在宫里生活了近六十年,知道的事情多也不奇怪。这个解释无论可不可信,赵嬷嬷已死,她俩这三年又从不与外人来往,该找谁对证去? 兰溪无比委屈地说:“奴婢更非什么妖孽,如果是妖孽,又怎能心甘情愿困在梅园和荷花岛三年?早跑到山里修行法术去了,就算是妖孽,道行也太浅了,丢尽了妖孽的人!” 望帝的眉眼明显含了几分笑意,皇后娘娘扑哧一笑:“兰才人好端端地怎会是什么妖孽?她若真是妖孽,又怎能服服帖帖地被关三年?居本宫所知,大周朝历代都有嫔妃为了争宠想尽奇方,赵嬷嬷在宫里生活那么久,懂得多也很正常呀,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散会!花瓣妹妹,明早该你领队来坤宁宫立规矩了,别来晚了让本宫不好做人!” 兰溪一再提及荷花岛和梅园不过是为了暗中警告花贵妃不要引火烧身,她自己做的事还能不心虚? 花贵妃果然乖乖地说:“皇后娘娘英明!” 望帝:“好了好了,散了吧,已经这时辰了,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吧!” 皇后温婉地一笑:“好的皇上。臣妾还要去看看皇儿睡踏实了没有,就让花妹妹服侍你入寝吧。不过兰才人今晚为了取悦皇上别出心裁,除按正常的赏赐外,臣妾还要赏她!” 兰溪却不落她的好,她再次利用自己给花贵妃设套,短短一小会儿,既打压了花贵妃,又空手套白狼夺走花贵妃一万三千六百两白银,捐给太后基金会还不得分她一半,算算帐可是六千八百两,她再大方也不会把零头八百两全赏自己。 望帝已经径自往外走去。并未理睬花贵妃:“嗯,皇后看着办吧,折腾了半夜大家都累了,都去歇息吧,朕自个回栖龙宫歇息就成!” 说完转身走了,可怜花贵妃今晚吃亏太大了,被百般恐吓损侮不说,还一夜之间折财一万三千六百两白银,这会心里恐怕跟刀割似的直滴血呢,可能还想等着皇上安慰安慰呢,谁想人家根本就没理,又不敢惹皇后,只能狠狠地瞪着兰溪。 兰溪偷偷笑了,望帝在时皇妻皇妾们还能维持基本的礼仪,他刚一走就全不顾了情面。 她一边乐呵呵命令阴公公把承恩后该有的赏赐和皇后另外赏的百两纹银送回自己的住处,一边心有余悸地对皇后说:“天佑我朝!天佑我朝!幸亏奴婢今晚想出在肌肤上做画之法,皇上一直看不够奴婢的身子才未顾上临幸,要不然正被皇上临幸之际,贵妃娘娘突然闯进来,把皇上吓出病来可怎么是好?”说完极为鄙视自己脸皮越来越厚,这种话居然能说出口? 桂皇后也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阿?!幸亏你想出在肌肤做画的法子,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很早以前有妃子私闯承恩殿吓得皇上不能人事,导致全家灭门之祸,只可惜有人不知感激,还说你这是奇伎yin巧,却不知正是这救了她家满门几百人!” 吃了大亏的花贵妃根本不承情,她上前趁兰溪不在意,一把拉掉兰溪的毯子,艳羡而妒忌地看着彩绘,愤愤地说:“不就是在身子上画画吗?本宫难道不会请人做?你等着瞧吧,本宫肤若凝脂,画上画定要比你美得多!”说完扬长而去。 兰溪看见皇后占了大便宜仍然吃味的眼神,连忙附耳说:“皇后娘娘放心,但凡作事最忌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花贵妃做的正是这样的蠢事,娘娘等着看她弄巧成拙吧!” 桂皇后虽然不解,但是她对兰溪的话深信不疑。体恤地叫人快点送她回去歇息,她今天收获多多,心情极好。 皇后和花贵妃对人体彩绘还不懂,但是兰溪懂。 人体彩绘只适合画在象十六岁的小兰溪这样纤长玲珑、年轻紧致的身子和肌肤上,而不是象花贵妃这样丰润香酥、青春将逝的身子上。 油彩如彩妆一样,都是最挑年龄的,保养再好的女人在它面前也会暴露真实年龄。花贵妃年近三十,虽然容颜媚人肤若凝脂,但毕竟没有青春女子的紧致光洁,妖娆性感的身子因为长期养尊处优缺乏锻炼,虽然香酥润泽,肌肉却失去了弹性,满身的油彩画上去,只能暴露她的青春将逝、华年将老而已。 兰溪极不厚道地偷笑了,希望这一次望帝大叔能知道这个女人不年轻了,虽然她的美仍然没人能比得上,但是对比之下起码了能看到两人的优缺点,知道后宫是千娇百媚,而不是一枝独秀。 又暗嘲,已经侍寝三次却并未有实质性的关系,难道除了被他**,两人就再没机会那个吗?不过呢,虽然望帝大叔实在很帅,看来味道很不错的样子,但兰溪还是不想这么快和他那个,因为她不能确定性格多变的望帝是否真的动心了。花贵妃以为破坏了她的好事,其实正好成全了她。 八十七、身世 后宫生活差不多完全按照兰溪当初的梦想来了。 养尊处优。使奴唤婢,银子越攒越多,各种赏赐琳琅满目,每日上网逛园子喝下午茶聊天,忠心耿耿的宫女,姐姐似的朋友霍盼盼,妹妹似的朋友小鱼,嫔妃的最高长官皇后娘娘又格外赏识她,就连怀疑有点人格分裂的望帝大叔,也似乎格外看得起她,不但过上了心中渴望的日子,还成了后宫女子心目中的传奇人物。 特别是等到文学网站开通以后,还能写心爱的言情小说,她前世里看了那么多,特别精彩优秀的差不多都在心里记着,根本不怕江郎才尽,到时清穿呀宅斗呀种田呀,诸位大神的、单订榜前十名的都可改头换面抄袭,只要不犯忌、不让这个时代的人觉得惊世骇俗就成,恐怕一辈子也写不完,可以想象。稿酬直往兜里流。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心中的失落感和孤寂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强烈,也许人心本就是不满足的,吃饱喝足之后,兰溪想要一种踏实的温暖的感觉。 她是想前世了吗?好象也不是,除了孤儿院的老院长,还没人值得她留恋,那种孤苦伶仃、自已赚钱买饭吃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心里想有个念想,可她又能念想谁? 望帝的身影似乎出现在眼前,兰溪摇摇头,她可不想沾惹这样的人格分裂,放下戒备时,他实在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温暖踏实睿智善解人意,有一种让人怜惜的冷寂和忧郁,可是当有外人在场或者一根筋拧了,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自大冷酷游戏人生,让人恨得牙齿痒痒,这种心理不健全的人还是离得远些。 兰溪摇摇头,暗骂自己饱暖思yin欲,刚能吃饱肚子就想精神需求,算啦算啦,还是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她索性把宝匣拿到床上,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她现在共有一千零九拾五两银子、金首饰十七件,银首饰二十九件。还有金叶子和银角子各一盒,千两银子已全部换成了百两一张的银票。她细细地摸索着,把玩着,心情极好,这么一堆哎,她终于凭借自己的智慧成小富婆了,男人嘛,利用一下可以,但是动心就算了,千万不可陷进去自讨苦吃。 望帝大叔当然是最值得利用的男人呢,只要不动心,经常接触是好处多多的。 “才人!才人!明天就是八月一日了,我们都可以见到爹娘了!特别是才人你,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亲人面了,你母亲一定想惨了你吧!” 兰溪愣住,一时反映不过来,张口结舌地说:“见面?在哪见面?” 小桃被她痴呆的样子逗笑了:“才人升职了忘性也越来越大了!宫里本着人性化管理的原则,规定奴才们可以每年八月一日见一次亲人,奴才以前夏守梅园冬守荷花岛不得出来,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亲人了,你怎会忘了这些?” 兰溪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八月一日。这一天宫中各个奴才的父母们就会远远赶来见儿女,自己以前因为花了小宫女兰溪留给父母的三十两银子,还一个劲地发愁见面之后拿什么给她们,这阵子有钱了倒给忘了。还好,现在荷包足得很,可以好好替小兰溪接济接济他们了,可怜的小兰溪与世隔约了三年,还未等到见父母面就被借尸还魂了。 自己借了她年轻美貌的身子,就一定要替她好好尽孝,再说宫外有个亲人也好,哪怕有家不能回,也比无家可归强的多。 只是明天穿帮怎么办?答对之中露出马脚怎么办?她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虽然她冒充兰溪在复杂的皇宫中都游刃有余,但那是因为宫里并没有人了解兰溪,父母可就不一样了。 见她呆呆的样子,小桃以为她高兴傻了,摇了摇她说:“才人快清醒清醒,还不赶快收拾收拾要送给爹娘的东西?需要做什么我去安排?” 兰溪吱唔着说:“宫里一般都允许送什么?” “自已攒的银子、做的衣物和主子赏的东西,点心呀什么的都可以,但是贵重首饰、古玩玉器和书信是坚决不许送的。” “哦,那就好,你去把太后赏的那匹衣料和貂皮坎肩拿过来,式样和颜色都太老气了,我穿不了,还有那对银镯子,太粗了,我不喜欢,全部收拾好送给他们。” 小桃见她似乎面无喜色,全然不似别人那么欣喜若狂,不解地问:“主子怎么呢?你不是整天惦记把那三十两银子给爹娘吗?”。 兰溪定下心神。掩饰地说:“你没听人说过‘近乡情怯’四个字吗?我久不与爹娘通音讯,虽然很想他们却也很担心,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所以才又喜又怕。” 小桃的同情心立即泛滥了:“主子别担心,你爹娘正值壮年,又没病没灾的,你入宫时家人可得一笔银子,生活可以改善些,以后还可免了徭役赋税,日子自然是不差的,所以不要担心。而且主子运气超好,以前低等嫔妃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许和家人见面的,今年皇后娘娘开恩,以后不但许见面还要赐宴,可怜你爹娘来了三年都没见上你,花贵妃太狠了,还是皇后娘娘仁慈。你家人一定还不知道你做主子了,明天一定高兴死了!” 兰溪笑笑,花贵妃未必真狠,只是心虚而已,皇后娘娘未必真仁慈,只不过一个失宠的妻子总想落个贤名吸引夫君而已。 同时也放下心,她今年才十六岁。依这个时代人的婚龄,爹娘应该正值壮年,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灵魂上只是陌生人,但血缘上总是亲人,还是希望他们过得好些。 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装失忆,不过自己连兰溪的身世都不知道,最好找出她入宫时的相关资料文件,总能得到一些基本情况,露马脚的可能性就小些。 “小桃,我们入宫时资料文件一般保存在什么地方?你去给我想办法找来。” “主子说的是个人档案吧?全都保存的宫务局下属的宫女事务所。主子找这个做什么?” 兰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主子让你去找就快去找,问这么多做什么?有没有奴才的样子?需要花银子吗?”。 小桃伸伸舌头:“个人档案一般是不许查阅的,不过主子是查自己的档案,花五两银子就可,如果是查别人的,那就得十两。” 五两银子?被宰惯了的兰溪觉得很便宜了。“呵呵,这伙人倒心不黑,去拿五十两银子,小花和小草一人十两,剩下的除了办事全是你的,一年见爹娘一次,挺不容易,算我赏你们的孝敬钱!还有皇后娘娘赏的点心糖果分成四份,咱们一人一份,明天全部送给爹娘,尝个稀罕罢了。” 说完赶紧把小桃推出去了,实在怕看到她感激零涕五体投地誓死效忠的样子。 思前想后,自己现在积蓄不少,凭皇后娘娘对她的信任,赏赐还会源源不绝的,宫里人心多变,福祸难测,万一得罪了哪位大神一受罚还不全部被充公了?花贵妃就是例子,一下子被敲去一万三千六百两银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想前想后,自己对兰溪的家人虽然没感情,但在他们心中自己却是亲生骨肉,宫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们了,不如多送一点,万一实在在宫里混不下去,还可以回乡依靠父母,虽然对于已经**于望帝大叔的兰溪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多个退路总是没错。 小桃办事能力不错,一个多小时就拿回了兰溪的个人档案。拿着薄薄的档案袋子,莫名地有些激动和好奇,怕小桃看出异样,就吩咐她快点下去准备。 打开一看,小宫女兰溪果真出身贫穷,是西部省偏北郡山谷县小河村人,搞不清到底什么地方,兰溪又令小桃找来地图,查了半天才确定,她家在偏远西北地区,火车通到县城,周围有山,门前有一条小河,温带季风气候,主要农作物是小麦和玉米,一年两熟,就这些了。 她的爹爹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秀才,日子过得很恓惶,今年三十四岁,名叫兰树人,乖乖!十七岁娶妻,十八岁得女!这下她的多才多艺就更说的通了,别看人家穷,但也是书香门弟。 她的娘是真正的农家女,名叫黄小米,今年三十三岁,乖乖!十六岁嫁人,十七岁生女! 她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兰石,今年十三岁,名字真不错,兰溪猜想他的小名可能叫小石头吧,明天可别喊错了,到底老爹是秀才会起名,女儿似水名兰溪,儿子刚强名兰石,大概为了弥补自己是弱男的遗憾吧。 虽然不能了解的更多,但兰溪心里还是踏实了些,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呀! 自己原先还想象一对满头银发的、颤颤巍巍的老夫妇,一路奔波,背着一个小包袱,领着一个吸溜着鼻涕的小男孩,见面抱住她就哭:“女儿呀!想死俺们了!”还好,正如小桃所说,爹娘正当壮年,弟弟小小少年,又有她入宫时的银子,不用缴税服役,日子应该过得不差。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和他们是亲人吧,也许因为前世早早就没了亲情吧,兰溪竟然有几分期待明天的见面。 八十八、俺爹俺娘 第二天一大早,小桃和小花小草早已打扮收拾停当站到兰溪面前。她们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戴上了最好的首饰,细细地描了眉涂了唇施了脂粉,比过年看着还喜气精神,也是,在她们眼里没有比见爹娘更开心的事了。 兰溪睁眼看见她们盛妆的样子,这才想起今天的大事,不由得被她们三个的喜悦和急切感染了,同时也很羡慕,起码她们心中还有对亲人和家乡的思念和爱,自己无论是前世今生什么也没有。 “主子,还不快起床梳洗,今天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把最好的全部穿上戴上,好让爹娘知道我们在宫里过得好,也就不担心了!” 兰溪点点头,任由她们三个摆弄,细细地画了妆,梳了最为华丽又不逾规的百鸟朝凤髻,首饰挑最贵重的戴,穿上了皇后娘娘新赏的粉蓝色提花夏衫和湖蓝色绣银线细纱裙,一幅宠妃的明艳高贵模样。与平时大相径庭。兰溪觉得这样也好,兰家爹娘见了自会知道女儿已经不同从前了,即使露出点马脚也好糊弄一些。 宫女的见面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开始到中午十二点结束,低等主子们则集中在指定的孝善堂会亲,皇后娘娘还会赏下酒席,可以陪亲人用过午膳再告别。 早饭后正欲出发,可是三个人的神色却忸怩而忧心忡忡,互相看看,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呢?有话直说吧,是不是给爹娘的银子没攒够,不要紧,我先借给你们。” 小桃急了:“不是的主子,我们平时就攒了不少,主子又常常有赏赐,昨天还赏了那么多,银子比往年多几倍,只是我们都走了,谁来服侍主子?你不带一个奴才说不过去呀?要不我们留下一个人吧?” 兰溪笑了,这些可怜又可爱的丫头,一年见一回亲人面,既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又惦记她没人服侍。“没关系,你们先把我送到孝善堂就可离开了,等你们爹娘走了刚是午饭时间,到时再过来服侍吧!就这么定了,听我的!快送我过去吧。” 三人含泪点点头,抱了一大堆东西正欲出发。桂皇后忽然派林若若来了。 “兰才人,这是皇后娘娘赏你爹娘的衣物和点心糖果等物,还有娘娘已经秉明皇上说你被禁三年不见爹娘面,不符合后宫人性化管理原则,更违背了我朝以孝治国之精神,所以今年特许你爹娘来你住处相见,中午赐宴于此,等会自有人带他们过来,奴婢走了,赶快准备吧!” 虽然对兰家爹娘没有任何印象和感觉,兰溪还是很感动,同时更佩服桂皇后,小小一件事又是一石三鸟,既落了她兰溪的好,又大力彰显她的体恤贤德,更是非常巧妙地向皇上告了状,皇上即使面上原谅了花贵妃,心里也是不喜的。 林若若走后,小桃三个更为难了,如果兰溪去孝善堂会亲,那里自有服侍的太监宫女。可是如果在这里,没人服侍怎么行? 兰溪明白了她们的心思,吩咐摆放好皇后赏赐之物坚决不许留下,等十二点以后再回来侍候用饭。 等待的时辰真不好受,兰溪使劲地想着应对之词,又查看了一遍,要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点心糖果和饮品已备好,并无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想到兰溪爹娘只比前世的自己的大了十岁,心里就觉得别扭,不过她还是下决心从今天开始就当自己是真正的兰溪好了。 闲坐无聊,忽然想起小青蛙,她无父无母,在今天这个日子心情一定不好受吧,还是安慰一下吧。 上了线,小青蛙并不在,大概是一个人心里难受,兰溪恨不得过去安慰,想想还是算了,就在QQ上留言说:“亲亲不要难过,如果我分身有术,一定会来陪你的。皇上那么关心你喜欢你,我也把你当做胜似亲人的知心朋友,即使为了我们,你也一定要开心,何况你的爹娘如果泉下有知,恐怕不愿意你有半点难过。所以为了你的爹娘、为了皇上、为了我,请你一定一定要开心!” 发出去之后,心情才好受一些,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兰溪有点紧张地打开门,一个小太监领着一对面熟的中年夫妇和一个瘦高的半大少年,衣着还算整洁,神情激动,应该就是兰爸爸、兰妈妈和兰石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小太监行了礼:“兰才人,家人带到,奴才退下了!” 兰溪努力做出激动欣喜的样子就往进迎,面容秀丽憔悴、弱不禁风、荆钗布裙的兰妈妈已经激动颤抖得泪流满面,呆呆地看着兰溪:“溪儿!溪儿!你果真是娘的溪儿!” 虽然穷酸但却清秀儒雅的兰爸爸和小兰石也直抹眼泪,饶是兰溪陌生,也深深地感动了,亲情是最无私最长久又最割不断的爱,她很快进入了状态。 “爹!娘!小石头!别难过了,快进来坐吧!” 一家四口终于坐在了一起,兰妈妈拉兰溪坐在身边紧紧的揽住,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可怜的溪儿!想死娘了!你可想死爹娘了!可怜的小石头也天天喊着要见姐姐,这次再见不到你。娘就活不下去了!” 说完三个人齐声哭起来,兰溪赶紧又擦眼泪又好言相劝,看样子他们确实很担心女儿。暗恨花贵妃没人性,为了自己一件旧孽,害得人家骨肉三年不得相见。 看起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兰爸爸也开口了:“溪儿,你不知道,自从你进宫后,我和你母亲每日都辛苦攒钱,小石头一有空就去拣破烂卖钱,以便等到会亲日来京城见你,可是前三年次次扑空。别人的爹娘都能见到女儿,只有我们孤零零的在宫门口守一天,却没有任何你的消息,问谁都说不知道,如果不是怀着一线希望,你母亲早就伤心死了,这几年她的身子越来越差,天天都要吃药,我知道她是心病呀!这次终于知道你平安无事,总算放下心了,我和你母亲的病已经去了大半了!” 兰妈妈嗔怪地打断了些:“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只要她好好的就成,没有让溪儿听了心里难受,这孩子本就心软!” 说完爱怜地上下打量着兰溪,又摸摸她的脸和手,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娘的溪儿长大了,也变漂亮了,要不是刚那位公公介绍,娘都不敢认你了!只要你在宫里好就成,我和你爹受点苦没什么,当年你被官府的人带走后,娘整整哭了三天!” “娘子,别哭了,都怪我身子骨太弱,不能去服役才害得溪儿进宫,总算孩子过上了好日子,你别再哭了!” “姐姐!小石头好想你!我听说拣破烂能卖到钱买车票来看你,我一有空就和娘出去拣破烂,可是以前坐好几天火车赶来都见不到你,娘有次都哭晕过去了。不过还是好心人多,有一天晚上下大雨了我们没赶上火车,又没钱住客栈,就在人家屋檐下过夜,那个老奶奶听说我们是大老远跑来见女儿的,不但送我们油糕吃,还让我们在她家的杂物间过夜呢!” 兰爸爸闻言斥责:“小石头!乱说什么呢!告诉你姐这些做什么?我们受点苦算什么?总比你姐姐在宫里强!” 兰溪终于热泪盈眶,甚至很高兴自己穿到了因为跳塘死去的小宫女兰溪身上,起码可以让她的亲人不再伤心、不再受苦了。这大概是自己穿越以后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了。 看着这一家三口虽然还算干净但却打着补丁的衣服和瘦弱的样子,兰爸爸和兰妈妈才三十出头的年龄,如果在现代社会衣着得体的话,看起来风华正茂,可是他们却因为对女儿的担心和生活的艰难早早地衰老了,眼角和额头上都是细细的皱纹,兰溪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她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不是可怜的孤儿,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爹娘!女儿不孝,害你们担心!小石头,过来,坐姐姐身边吃点心,让姐姐看看你长高了多少?” 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哭够了,这才问起兰溪的情况:“我听刚那位公公说什么兰才人,告诉爹爹,你是不是成了皇上的才人?” 兰妈妈闻言面上一喜,却又黯然神伤:“做了皇上的才人虽然吃得好穿得好,但到底不比在爹娘面前自由自在,不但没人疼,还要小心侍侯别人,娘倒希望你做够十年就回家,嫁个会疼人的相公,哪怕苦点也没什么,总算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在一起!” 兰溪的心在那一刻满足极了,仿佛前世的亏欠都回来了,她终于也有亲人了,他们虽然穷,却是世上最好的爹娘。 兰爸爸怕女儿难过,责备地说:“我们溪儿从小就出类拔粹,能当上皇上的才人也是喜事一桩,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别竟让孩子心里添堵了!” “姐姐,那皇上就是我姐夫了?他对你好吗?”。 兰爸爸和兰妈妈吓得赶紧训他:“乱说什么?这不比家里,让人听去了不是给你姐姐带来麻烦吗?皇上是什么身份,能和我们做亲戚吗?”。 兰溪看着小石头不开心地样子,剥了一颗糖塞到他嘴里:“小石头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只能在我们面前说说,千万不可说到别人面前去。不过呢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我很好,宫里的低等主子是不能把家人带到住处的,只能到指定地点集中会亲吃饭,皇后娘娘听说我们三年未见,特意恩许你们过来,娘看看,这些衣物和糖果点心都是皇后娘娘赏的!中午皇上还赏了一桌酒宴招待你们呢,所以呢千万不要为我担心!” 八十九、皇上驾到 兰爸爸和兰妈妈不放心地到处转悠了一圈。细细查看了兰溪的房间和在他们看来极精致华贵的衣物首饰,连连赞叹,始信皇家富贵奢华非普通人能够想象,如果他们见了太后皇后公主等大神的宫殿,一定以为那是仙境了。 可怜的小石头连传说中的电脑也没见过,东摸摸西看看羡慕不已,发誓将来不跟爹爹学文,要去学电子技术,做个IT界精英。兰溪这才知道,这个时代虽然现代文明颇为发达,但是电脑电视等电子产品费用极高,基本都是富贵人家在使用,根本不是穷人能够问津的。 兰溪有些自责,如果自己位份升得更高些,就可让他们常住京城了,一家人也可以一两个月见一回面了,难怪宫中女子个个削尖脑袋不择手段想得宠升职,看来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兰爸兰妈这才确定女儿没有骗他们,正待松口气,兰妈却有些狐疑:“溪儿,你没有骗我们吧?你已经是才人了。为什么连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 兰溪心里一暖,连忙解释:“娘,今天不光是你们大老远来看女儿,其他爹娘也会来看他们的女儿,一年只有一次,我实在不忍心他们骨肉分离,所以让她们去见爹娘了,等过了十二点她们自然会带着酒菜回来!” 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取出六两碎银子分装在三个红包里塞给兰妈妈:“这个装好,等会她们三个回来要给赏钱的,记住一定要给!” 她怕兰妈妈穷惯了舍不得,听说二两银子在乡村够一年的花销了,兰妈妈却点点头:“对对,你提醒得好,娘虽不懂宫里的规矩,但也知道她们虽是奴才,却是近身服侍你的,一定要善待她们!” 看着她真心疼爱的女儿的样子,兰溪前世缺少的亲情仿佛得到了弥补,刚开始因为兰爸兰妈比她的心理年龄大不了多少,爹娘叫得有些勉强,现在已经完全是发自内心了。 兰妈妈又欣慰地说:“三年不见,溪儿变化好大,不但长高长漂亮了,也更会处事了!神态举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兰溪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破绽,有些吃惊,正寻思着如何解释。兰爸爸责怪道:“溪儿在宫里生活了三年,言谈举止一进一退都有严格的要求,做了才人就更不一样了,你当她还是爹娘面前的小孩子?还好,家里虽穷,但我从小就教她读书识字,也算不伤了皇家体面。” 兰溪更加放心了,即使有人刻意查她的底细,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虽是穷家,却是识文断字的书香门第,兰溪有些才能也就不奇怪了。 又把送给他们的物品全部收拾好,暗自庆幸会亲时间是在八月,她正当红又积蓄丰厚的时候,而不是在她举步维艰三餐不济身无分文的时候。 然后取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兰爸爸:“爹爹,这个带好,目前电子产品虽然极贵,但普及是大势所趋,弟弟学IT技术很有前途的,不要嫌学费高,就送他去学吧。然后给家里盖房买地。你和娘身不好,再买两个家奴服侍你们,不用担心银子,明天今**们再来时我还有。” 兰爸爸接过银票吓了一跳:“溪儿!你哪来这么多银子?我一辈子连百两以上的银子也没见过!就是那年你入宫,官府也才给了十两买身钱,我们虽偏居乡村,也听说宫里处处都需要花银子打点,你可千万不能太苦自个了!这些太多了,三十两就够盖一座三间两进的院子了,一百两就能在镇上买一座,二百两就能在县城买一座三进三间的院子了,我们三个足够住了。” 兰溪轻轻地笑了:“爹娘放心,我每月月银有二十两,还有生活补贴二十两,衣食住行全不花钱,太后和皇上皇后还常常有赏赐,五百两银子也只是我半年的积蓄,你们就放心拿着好好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吧!俗话说狡兔三窟,老家是根基,房子一定要盖,为了弟弟上学方便,在县城再买一座宅子,爹爹找事做也方便些。” 她现在已经不为银子发愁了,皇后赏赐丰厚不说,等妃语呢喃网站开通后她还有另一份薪水可拿,说不定还有可观的稿酬。 不等他们推脱又把太后赏的两只沉甸甸的银镯子和皇后赏的金簪子给兰妈妈带上:“娘仔细戴好了,这可是太后和皇后赏的,值钱倒是其次,这份荣宠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回乡后戴出来,谁见了你都要恭恭敬敬的。你看看,她们对女儿好吧?这下放心了吧?” 说完又抓了一把金叶子银角儿塞给小石头装好留着路上花销,小石头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高兴地说:“姐姐,是不是以后族长和里正他们就不敢再欺负我和爹娘了?”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可见兰家因为贫穷积弱,以前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拍拍小石头说:“放心吧,等他们知道姐姐做了才人,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姐姐不在,你就是家里的小男子汉,记住要坚强!” 一时间,兰溪无比地渴望升的更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她现在已是才人,再升一级就是五品的贵人,月银涨到五十两不说,兰爸爸也可恩荫为九品小吏,县衙自会安排一个轻松的好差事,做一个县学学长是没有问题的,正好符合他兰树人的名字。 兰家人这次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来的,变卖了所有的财产才凑够了路费。如果再见不到女儿他们就打算长跪在宫门前不起来,却做梦也没想到,上天有眼,三年的痛苦和煎熬没有白受,幸福生活忽然就呈现在眼前。 兰妈妈还是不放心地叮咛着:“娘不管你做了什么,只知道你是娘的亲生女儿,我们不图你富贵,但是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无论是太后、皇后还是皇上的好都是靠不住的,宫里和宫外是一样的,女人只有生了儿子才有立足之地,一定要趁着年轻生下儿女傍身!” 兰溪哭笑不得正待解释。门开了,眼睛哭得通红的小桃领着小花小草回来了,一人提着一个重重的食盒,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 三人看见兰家人穷苦的样子,先是一愣,后又明白,主子和她们一样都是穷苦出身,赶紧齐刷刷跪下磕头:“奴婢见过兰老爷、兰夫人、兰少爷!” 兰家三人平生只有向别人磕头称别人为老爷夫人的份儿,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窘得脸都红了,兰溪叹了一口气吩咐到:“好了好了,没有外人,不用那么多礼,起来摆酒席吧!” 兰妈妈一看都是和兰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又是朝夕陪伴女儿的人,心疼得不得了,赶紧过去扶她们起来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三个人吓得复又跪下,在兰溪的示意下才起来领赏。 丰盛的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全是全鸡全鸭大鱼大肉,今天厨师很卖力,做得色香味形俱全,幸好兰家人刚吃了一些点心才没有太丢人,兰溪怕人他们拘谨,吩咐三个丫头自去吃饭不用在旁边服侍。 小石头看她们出去了,这才眼馋地说:“姐姐,我们已经半年多没吃过肉了!娘说要攒钱买车票来看你!” 兰溪眼圈红了,赶紧拉他们坐下,没有一个外人在场,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用了餐。 刚吃完收拾好坐下喝茶,三个去还食盒的丫头急急进来报:“主子,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到揽秀宫门口了,马上就过来!” 兰溪又惊又喜,旋及明白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真是无孔不如,不放弃任何打压花贵妃的机会,同时也有些黯然。皇帝女婿第一次见兰姓老丈人,还要带着大老婆!人家眼里只有桂家丈人和花家丈人! 赶紧叮咛家人:“等会跟我一起跪下接驾,如果他们问话,记着要多说这三年见不到我你们有多惨,还要十分感激皇上皇后许我们见面,还有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要应!” 片刻一身常服的望帝和桂皇后带着一群奴才来了,兰溪赶紧跪下接驾,一边心里暗暗腹诽,什么以孝治国,纳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为妾,还要老丈人和丈母娘给他下跪。 兰家人也吓得抖抖索索地跪下,望帝喊过平身都没反应过来,在兰溪的示意下才站起身来,却吓得依然抖着,连头也不敢抬。 兰溪行了礼赶紧请人家夫妻俩入坐,望帝和桂皇后看着瘦弱憔悴,卑微怯懦的兰家人,虽然不至衣衫褴褛,但却满身补丁,衣料粗糙泛白,两人都愣住了。 桂皇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兰溪:“兰才人,你入宫以后不是一直都有月银吗?即使是粗使宫女也有一两的月银,据本宫所知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二两就可温饱,五两就可丰足,你一年十二两月银都花光了吗?看看你爹娘和兄弟成了啥样子?虽然三年没见面,你也可请别人代为捎给他们呀?幸好本宫和皇上不放心才过来看看,要不然差点被你蒙蔽!” 兰溪早已看清了皇后的意图,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入宫那年才刚刚十三岁,虽然跟着爹爹自幼读书识字,却是乡野出身年幼无知,根本不知因何故被撵去冬守荷花岛夏守梅园,只和无亲无故的赵嬷嬷做伴,每日由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太监送饭,每年会亲日赵嬷嬷都会告诉我,奴婢在里面思亲痛哭却无可奈何,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却送不到爹娘手里,并非奴婢不仁不孝!至今也想不明白,我一个年幼卑微的奴才到底得罪了谁?” -------为贺主页小封推,今晚还有一更!时间晚上十点! 九十、被利用的亲情 望帝的眉头渐渐凝重,兰家人的穷苦确实刺激到了他,他们竟比一般人家还要穷苦病弱,关键是这穷苦完全被逼迫的,把女儿养得半大进宫入奴,又做了才人,父母却到了这种境地,是人都看不过去。 皇后面色一缓,兰溪果真聪明,一下子就说到了她的心上,正待发话,兰爸爸以为无比尊贵万民景仰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要惩罚女儿,一下子就扑到两人脚下苦苦哀求。 “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千万不要怪溪儿!可怜的孩子进宫时才十三岁,草民全家好想她,每年都要赶在会亲日来京城,从家乡到京城很远,路费极贵,家里有点余钱全攒下来买出行证和路票了,连续三年,已经是穷极,再加上每次都见不上面,又没有任何音讯,草民和拙荆因为伤心过度常年有病,也没人再聘草民教书,拙荆也不能下地干活,家里只进不出,日渐贫困潦倒,今年把房子卖了才凑够了路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用于吃饭和置办衣物,这一切都与溪儿无关,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惩罚草民无能吧!” 说完三口人连连磕头求饶,如果兰溪在这之前是感动,现在则是震撼,自己何时有幸做了他们的女儿?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不过可惜的是,这番毫不掺假的亲情注定要被皇后娘娘利用了。 皇上和皇后相视说不出话,皇后转过头去,眼里浮上一丝不可压抑的喜色,望帝的眼里却不仅仅是感动和愤怒,还有几分不能掩饰的痛苦。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失德失查,就连与宫里密切相关的人都过成这样,朕何谈治理天下家国?皇后,这件事你看着办吧,查清前因后果报朕!还有她们一家你看着好好安置,切莫似天下人笑朕!朕先走了!” 兰家人还愣愣地回不过神,这皇上与传说中的差别也太大了些。兰溪深深地感动了,望帝大叔又不知不觉露出了真性情,很快又不服气地想,他有这样一门穷亲戚,怕是脸上也不好看吧。 走了几步又回头:“朕对不起你们,放心吧,你家女儿不会受罚的!” 桂皇后满脸的感动:“皇上仁德,天下称颂!臣妾感动无以复加!不过皇上也别全怪到自个身上,臣妾管理后宫难辞其咎,一定查明此事严惩不怠!绝不让任何人有损皇家美誉,更不让任何人给皇上脸上摸黑!” 望帝点点头走了,桂皇后深深地望着他的背影,满脸掩饰不住地喜意,今天真是太满意了,无论是小兰溪还是兰爸爸说话都太上路了,效果比她预计的还要好。花贵妃这次虽不至受到严惩,但她的如意算盘也打不了了,宫里谁能动摇她的地位? 转过头来,却变成了满脸的同情和自责:“皇上心系天下家国、日理万机,根本顾不上管这些琐事,却是本宫失查了!没想到你们把女儿送进宫,却给家里带来了不幸,做恶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放心吧,皇上既说了要好好安置,就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兰才人,还不快让你爹娘起来!” 兰爸和兰妈却仍是没有起身,生怕有半点错处又惹皇后娘娘不快,日后刻薄女儿。 兰妈妈连连磕头:“谢皇后娘娘!民妇虽然穷苦,却有一颗虔诚向佛的心,回去之后一定供起娘娘的长生牌位,日日焚香念佛为娘娘祈福!” 桂皇上装作非常感动的样子说:“快起来吧!兰才人兰心蕙质,一向颇得皇上和本宫器重,你们不幸深受骨肉分离三年不得相见之苦,本宫做主好好补偿你们的!来人,赏纹银千两、强身健体参片十盒、祛除百病官燕十包、益寿延年灵芝十只!另外,本宫会安排人责令地方县衙妥善安置你们的!” 然后不等兰溪赌咒发誓表忠心就说:“时辰不多了,你们三年未见,有什么话快说吧,本宫走了,兰才人记着送走爹娘后来坤宁宫!” 兰溪飞快思索一翻扑通跪下:“娘娘留步!我爹爹体弱多病,恐难胜任官府差事,斗胆请娘娘收回成命!这些银两物品足够他们丰衣足食,兰溪不敢贪心太多!” 桂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兰家人面面相觑,今天的好消息太多了,一时消化不过来。在偏乡僻野,皇上和皇后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如同天神一般,今天居然真真正正见到了,还赏他们那么多东西和千两银子,做梦也不敢想呀! 兰溪清清楚楚地知道,今日兰爸兰妈毫不掺假的亲情被皇后娘娘毫不客气地利用了。她对目前的生活已经颇为满意,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想去招惹别人,更不想处处被人利用。最重要的是,如果花贵妃倒了,皇后要对付的人说不定就是她了。 “爹,不要怪我辞了皇后娘娘的心意,个中深浅你完全不能想象。爹爹是个谦谦君子,专心做学问带几个优秀弟子就成,不要去混迹官场,那种地方不象表面上那么光鲜。而且皇后娘娘吩咐安排了差事,别人会以为我有多大能耐,会有很多人来拉关系走后门想升官发财,女儿根本没有这个能耐,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兰爸爸点点头:“放心吧溪儿,爹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低调行事,在老家盖几间结实朴素的房子搁着,然后在人生地不熟的郡城悄悄置了房子住下,教上几个弟子,一家人简简单单生活就成,若别人问起就说是你给的私蓄,绝不会提皇上赏赐之事。 兰溪欣慰地笑了,兰家人已成了她心里的牵挂:“爹娘这样打算最好,简单快乐地生活再好不过。才人是不许与宫外随便通音讯的,我们只能明年见面后再说了!” 在兰妈**千叮咛万嘱咐中,一家人含着泪恋恋不舍地分手了。 兰溪不敢怠慢,直接就带小花和小草去了坤宁宫。 皇后娘娘并未午睡,正在等她,秉退宫人令兰溪近前:“你一定不满本宫利用你们来对付花瓣,你以为本宫仅仅为争宠吗?其实不是,本宫是被逼的,如果花瓣肯安分守己,本宫何至于这么对付她?虽然皇上宠她又能怎么样?她样貌极美却无所出,总会有人老珠黄失宠的一天。太子和长公主都是本宫生的,本宫一世的尊荣和地位她根本就忘尘莫及。” 兰溪不解地看着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参不透这位皇后娘娘。 “你可能不知道,四皇子唐珞今年七岁,生母乃是当年最受宠的柔嫔,四年前病故,追封柔妃。花瓣那贱人自己不能生,却不知听了谁的主意,最近一直有意讨好接近四皇子,想养在她名下,然后慢慢挑拨皇上废太子另立四皇子!” 兰溪一惊,想起那夜花贵妃被皇后步步紧逼时柔弱的样子,始觉自己太不了解后宫女子了。 皇后目光中渐露狠意:“本宫和皇儿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本宫并不想要她的命,让她受罚降级没有资格再领养四皇子就成。只要你好好为本宫做事,好处是绝对少不了的!” --------今日第二更。 九十一、贵妃也疯狂 从坤宁宫回来,兰溪又热又累。正准备歇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总算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了兰家人,有皇上赏的一千两和自己的五百两银票,兰家大小以后的生活就不再发愁了,兰溪彻底放下心来,总算对得起这具年轻美丽的身子了。 可是皇后的心计越来越让她吃惊,还不如让花贵妃一直受宠,这样皇后还要讨好利用她,若果真如皇后所愿,皇上宠她冷落了花贵妃,恐怕皇后会调转枪头的,鸟尽弓藏倒不要紧,最怕从此把她当做敌人,那心思和算计,实在是防不胜防,兰溪即使不怕她,也嫌累得慌。 兰溪决定从明天开始专心地准备妃语呢喃网站开办事宜,好好地写《妻妾成群》,把网站办得红红火火,让皇后名利双收。她更愿意以这种方式讨好皇后娘娘,宁做帮手不做打手。 忽然想起小鱼,不知她现在怎么了,还是过去看看吧,正准备起身,外面有人传话:“花贵妃娘娘传兰才人觐见!” 兰溪惊得说不出话来,花贵妃一直视她为敌,这会传她做什么?莫非皇后已经查清了当年幽禁小宫女兰溪三年之事,花贵妃是找她算帐吗?不可能呀,她刚从坤宁宫回来,皇后并未说什么呀,而且如果真的查清了,花贵妃这会正犯熬煎想应付之策,哪有心思找她算账? 门开了,小桃领着一个老成精明的宫女进来了,她极为恭敬地朝兰溪行了礼:“兰才人,奴婢是朝华宫大侍女绿叶,贵妃娘娘请你去朝华宫!” 兰溪简直都受宠若惊了,花贵妃居然用请字?她兰溪什么时候烧了高香,在宫里混得这么好? 正待出发,想了想还是小心点好,万一花瓣恼羞成怒破釜沉舟骗她前去,然后当场把她给做了,待望帝大叔过来,就是后悔死怀念死捶首顿足以头跄地也没有半点作用,顶多封她一大堆只能用来骗人的谥号罢了,她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死了不是可惜了吗?不行,得提高警惕! 不过又一想,她兰溪如今可是红人,满脑子的现代智慧,都能开一家点子公司了,捧谁谁风光,莫非花瓣在皇后手里连连败北之后想通了要收买她? 不行,如果被皇后知道她脚踩两只船,稍稍用点小手腕,就是死了也会被她弄得遗臭万年,还要连累刚刚过上好日子的兰家人。 瞬间功夫,兰溪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不是她卑鄙无耻喜欢告状,而是认定了主子就要忠诚,否则会死得很难看,而且宫里到处都是皇后的耳目,恐怕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去告密,不如自己放主动交待算了。 “绿叶呀,花贵妃来传,我肯定要去的。但是我睡起来头发有些乱,脸也出油了,妆容不整怎好去见娘娘?你在门外稍等,我很快收拾一下就好!” 绿叶点点头出去了,小桃上前给她稍做整理,兰溪赶紧吩咐小花:“我走后你速去坤宁宫秉报皇后娘娘,就说我被花贵妃传去了,娘娘自有定夺!” 可怜的小桃吓得花容失色:“主子!你早已是花贵妃的死对头,万一你黄鹤一去不复返怎么办?还是装肚子疼再等等吧,奴才赶快跑去报皇后娘娘!” 兰溪气得拍了她一把:“死丫头,真是乌鸦嘴!放心吧,前途如花似锦,日子烈火烹油,你家主子不会那么快送死!” 朝华宫里,花贵妃半躺在凉榻上,见兰溪进来挥挥令奴才们退下,清凉舒适的厅里只有她们两个。 兰溪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可恶的花贵妃居然不喊她起来,膝盖正疼得受不了,花贵妃冷哼一声:“这次怎么不装醉了?” 兰溪放下心来,花贵妃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就辩解到:“娘娘明鉴,奴婢冤枉!奴婢上次是真醉了,并非装醉!” “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了,你还是起来吧!” 膝盖疼得受不了的兰溪长舒一口气:“谢娘娘恩典!” 站起身来,兰溪的眼睛又不够用了,朝华宫不比富丽堂皇的坤宁宫,而是处处浪漫唯美到极致。住在这里心情也会舒爽愉悦许多,难怪望帝大叔喜欢来。 花贵妃今天穿着嫩绿色的薄缎长裙,行动间有着水波一样的光泽,上身穿着似透非透的乳白色绣花纱衣,戴着一套成色极好的金镶翡翠首饰,更显得肌肤如冰似玉,容颜娇媚性感,真是天生的尤物,难怪望帝大叔三千宠爱在一身。兰溪怀疑,就是皇后费再大的功夫对付花贵妃,望帝大叔都不会舍弃她的。 花贵妃也在打量着她,半晌幽幽地说:“和你相比,本宫真是老了,流年似水,青春是留不住的。” 兰溪有些不忍,正欲安慰她,花贵妃脸色突变,咬牙切齿地说:“死奴才!快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人体彩绘只会让皇上觉得本宫老了?” 不等兰溪辩解,她极为挫败地捂住脸:“那天本宫看你的人体彩绘确实极妖娆美艳,生怕你夺了皇上的心,回宫后找了最好的女画师给我做,本宫以为很美,皇上看了后神情却怪怪的。竟然破天荒没有留下过夜,我不知怎么回事,深知别人是不敢对我说实话的,就召了我妹妹花蕊进宫。” 花瓣恨恨地抬起头盯着兰溪:“你知道花蕊看了本宫的人体彩绘后说什么吗?她说她第一次知道本宫不年轻了,身子不够苗条不说,身上的肌肉都有些松弛了!你满意了吗?终于用这种方式告诉皇上本宫老了!以后你就可以争宠了!” 兰溪脸色微红,那天她是深知结果的,却有意不提醒花贵妃,还有几分兴灾乐祸的意思,看到花贵妃难受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就好言相劝:“娘娘多心了,娘娘天人之姿,岂是我等可比?人体彩绘不过是奴婢自觉相貌太差为了吸引皇上眼球才想出的主意,也许并不适合娘娘的倾国倾城貌,皇上大概深爱娘娘清水芙蓉般的天生丽质,直觉人体彩绘并不适合娘娘吧。” 花贵妃略有所动,很快又脸色一变:“你是不是记恨本宫整整让你冬守荷花岛夏梅园三年?所以和皇后联合起来对付本宫?本宫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放眼整个后宫,能入皇上眼的只有本宫一人,桂花那毒妇,不知向皇上推荐了多少美女,可在他心里这些庸姿俗粉根本同本宫没得比!别以为皇上多召了你几次侍寝就以为能替代本宫的地位,告诉你,没人能比得上本宫!” 兰溪赶紧陪话:“娘娘放心,奴婢是知道好歹的,其实当初娘娘也是心存善念的,要不然要了奴婢的命还不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说完心里一动,莫非望帝大叔已经流露出了对花贵妃的烦腻,所以她才拼命地强调这些?如果望帝大叔真的对她一如既往,她犯得着这么担心吗? 同情心又不可遏制地泛滥了,好心劝道:“奴婢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皇上能专宠一个女人达这么长时间,相信娘娘在皇上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娘娘不必担心,只要你一心只服侍皇上不做他想,这份荣宠是无人能及的!” 花贵妃却听懂她的意思,逼视着问:“什么一心只服侍皇上不做他想?你以为本宫不想活得单纯快乐些?你有没有想过,且不说得宠,如果有一天皇上先本宫而去了,桂花的儿子继位,她做了太后,能放过本宫吗?本宫想收养四皇子并扶为太子,不过为自己和娘家人的以后做打算而已!” 兰溪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劝她,也许她和皇后都是可怜人,一个尊荣至极却守活寡多年,一个万千宠爱在一身却前途莫测,所以一个用尽手段想得到丈夫的情意,一个朝思暮想希望前途有保障。她们都没错。 说来说去都是望帝大叔的不是,既然娶了那么多老婆还玩什么专情?应付不过来就别娶嘛!兰溪决定有机会的话要好好劝他,每日忙完政事就去尽为夫之道。、 花贵妃满脸希翼地看着兰溪:“本宫信任你,也佩服你的才华,以后能不能为本宫做事?放心吧,本宫不会薄待你的!” 兰溪愣住,果真是想收买她,可惜她已经名花有主,只能以后能帮她的时候多帮她了,想了想莫棱两可地答到:“我本就是娘娘的奴婢,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娘娘的命令!” 花贵妃闻言脸色很快变了,兰溪分明是不想投靠她才巧语推托的,迷人的眼睛浮上了恨意:“你以为跟着皇后就会什么也不发愁吗?你以为本宫真的胸大无脑任由桂花那贱人耀武扬威吗?你这么冥顽不灵别后悔!我若执掌后宫,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兰溪被激怒了,她投靠皇后在先,做人总要有原则,哪能处处宣誓效忠呢?而且私心里,她认为投靠皇后更可靠些。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兰溪为谁做事,心中自有定数,绝不怕威胁,我地位只比奴才高不了多少,在宫里所图不过温饱而已,哪有什么能耐担负娘娘的宏伟目标?” -------今日只有一更,亲们看完这章别等了,明天一定加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名:锦上花浓 作者:秉烛游漆园 书号:1551202 广告:想她傅明锦也算是个知荣知耻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征服世界悬了点,驯服个大老粗还不行吗? 九十二、望帝居然要挟人 兰溪从朝华宫出来。心情有些沉重,应该说花贵妃和她是有前怨的,但是目前的情形,她更同情花贵妃,皇后娘娘太有心计太强势了,让人不由得不提防。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斗败花贵妃成为新宠,很快就会由皇后的同盟变成心腹大患,她同样会用尽心机对付自己的,想起花贵妃被她整治得惨样,就连望帝大叔都无可奈何,如果她以后也视自己为敌,在宫里的日子可实在不好过。 花贵妃已被皇后逼得破釜沉舟了,为了吸引她弃皇后投自己,甚至不顾一切地明言要以四皇子取代太子,并承诺以后定不薄待。 鹬蚌相争对她来说并非坏事,她只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即可,明着对皇后忠心耿耿,暗中要想法保住花贵妃不倒台做挡箭牌,自己也好有轻闲日子过。不过千万不可让皇后察觉,这个女人很可怕,比明着给她找茬的花贵妃可怕多了。 至于与花贵妃的旧恶。她并未亲身经历,感觉并不那么强烈,而且现在的生死安危都顾不来,谁还有心思记着过去的恩怨? 刚回到住处,小花就上前报:“才人,奴婢遵命告诉皇后娘娘了,她说没事,花贵妃不会拿你怎么的,你自会想法处置的!” 兰溪点点头不语,她只是向皇后表明没有二心而已,怎么处置怎么想是她的事。 正待歇息,忽然想起小鱼,失去双亲的她面对别人亲人团聚的日子情何以堪? 忍不住上线,小鱼却不在,思前想后放心不下,干脆带着小桃直接找过去了,大不了晚上不回来,反正是陪皇上最心爱的皇妹可心公主,谁敢说半个不字? 路上的大部分奴才都眼睛红肿,面带掩饰不住的喜色,相比之下,碧水玉阶、美若仙境的碧波宫就显得冷清而孤寂,仿佛主人今日的心情。奴才们早已知道她是公主的好朋友,也不用通传,径直引上二楼。 上了楼却愣住了,望帝和小鱼坐在地上对饮,矮几上已经杯盘狼藉。摆着酒杯、果盘、小菜点心应有尽有,他们今天居然喝的是白酒,听到动静两人抬起头,醉熏熏的样子,眼里分明有泪痕,原来他们在别人的喜气里借酒浇愁。 特别是望帝,醉眼迷离之下真情流露,眼里深深的悲哀似乎浓得化不开,卸下全副武装的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兰溪心一下就软了,也很奇怪,一般皇子对身为帝王的生父并无多少亲情,他的生母德贤皇后已逝十二年,时间会冲淡一切,就是再悲伤,也不至于是这般神情? 小鱼看到她后眼泪涌了上来,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扑过来抱住她,满身的酒气,整个身子的力量压在她肩膀上,嘤嘤地哭了起来:“人都道我荣华富贵,却不知我一直在宫里过着最华贵却最冰冷的生活!小时候每次看到别的皇子公主对着母妃撒娇。我都站在一旁发呆然后流泪……,我好想爹娘,虽然不到四岁就进宫了,可是模糊中却一直记得他们很疼我……,八岁那年好不容易见了一面,我才知道爹娘的怀抱有多温暖,那种疼到骨子里的爱……是什么也换不来的。当时爹爹已经病重,不适宜舟车劳顿,可为了见我,他借着给太后庆生的机会,不顾一切地和娘一起回京了,回去后就病逝在封地,娘悲伤过度,半年后也弃世了……,从此我就成了孤儿……” 望帝醉熏熏地抬起头,满眼浓得化不开的痛苦,断断续续地低声醉语:“朕……比孤儿还不如,朕活在这世上……根本就是……多余的!人人厌弃……的人!罪孽……深重……的人!”摇摇晃晃地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手里的酒杯“哐当”落下,已是泪流满面。 兰溪愣住了,没想到高贵不凡不可一世的望帝竟然还有这一面,只是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比孤儿还不如?什么人人厌弃罪孽深重? 想了一会实在不明白,又看小鱼醉得厉害,想喊奴才帮忙又怕伤了他们的体面,就连抱带拖地把小鱼带进卧室安置睡下。 来到室外,望帝依然是醉眼迷离地坐在地毯上发呆,兰溪小心地挪开了桌子收拾干净,用湿毛巾给他净了手脸,安置他睡在地毯上。正待起身,望帝却伸手抱住她,乞怜地喊:“母后!母后!不要不理我!父皇父皇,我不会害皇兄的!母后,抱抱孩儿……抱抱孩儿……” 然后象孩子似的抽泣了几声,紧紧把兰溪抱在怀里睡去,兰溪试了试,却挣不开,无奈伸手拉过毯子给两人盖上,就那样窝在他怀里,任由他从后面抱住自己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以极暧昧亲密的姿势躺着,就象前世她与男友正相爱的时候。 哎,这个人格分裂的人又以另外一种面目示人了!奇怪地是他虽不是长子,却是最受宠的嫡子,万千宠爱在一身,怎么会是这样子?他刚说的皇兄是哪位?在他成长的过程中究竟受过什么样的痛苦和磨难?兰溪猜测了半天却参不透。 躺了一会,她可耻地发现,自己很喜欢很留恋这种感觉,也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是前世太缺爱了?还是穿越后太寂寞了?居然下不了决心逃开? 索性放松心情踏踏实实地享受这份温暖,反正自己是他小老婆,陪他睡觉也是应该的。可恶的是他的小老婆太多还分那么多级别。自己不是还想升职吗?不和他亲密接触一些怎么培养感情?今天就极好的机会,谁有幸看到他这一面? 不过万一真的爱上他怎么办?那不是自讨苦吃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很帅很有才,不老不嫩刚刚好,权倾天下,富拥一国,成熟睿智,除了老婆和孩子太多又有点人格分裂之外,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如果自己可耻地动心了怎么办? 兰溪下定决心,为了避免自己受苦,对这样的男了可以牵就他。不能爱上他,宁肯**,不能失心! 至于现在,只要把握好原则,陪他睡就陪他睡吧,用帅哥当枕头,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躺了一会,倦意涌上来,也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兰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全黑了,厅里亮着很暗很柔和的灯光,小鱼在坐在电脑桌旁,朝她做了刮脸的动作,不怀好意地笑着。 兰溪不解,正待起身,感觉到脖子后面有热呼呼的气息,顿时吓了一跳,以为是小猫小狗之类,赶紧坐起来转身一看,顿时满脸绯红,身后霍然躺着刚被她弄醒的望帝大叔,正迷茫地看着她,一幅不知所以然的样子,难怪小鱼羞她。 两人很快都反应过来,望帝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兰溪的脸刷地一下通红了,可恶的小鱼在一旁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兰溪站起身来,望帝却在背后轻斥:“还不快服侍朕起身!” 兰溪气结,这个人格分裂的人变脸也太快了些,一会这种面目一会那种面目,还真不好适应!果真做皇帝的人冷酷无情,刚才还以最亲密的姿势拥着她入眠,一觉睡醒就不认账了,很快就摆起皇上的谱了,他无情自己要更加无情。谁先动心谁先死! 就冷冷地说:“奴婢遵命!”然后扶他起身,整理好衣物,又服侍他净手净面,这当儿,小鱼命人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薄粥小菜,等团团坐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精致可口的清粥面点配上开胃的酱瓜腐乳之类,让人胃口大开,看来小鱼其实是表面很天真,内心很细腻的女孩子。 兰溪低头喝粥不言不语,望帝忽然冒出一句:“皇后娘娘已经查清了花贵妃当年对你做的事,害你家人这些年深受骨肉分离之苦,朕说过要严惩,所以问问你的意思。” 兰溪愕然地抬起头,他居然还征求自己的意见?他不是很宠花贵妃吗?居然舍得真罚她?想起皇后满脸的精明算计和宫妃们对花贵妃不堪入耳的诽谤,兰溪打个寒噤,一定要让花贵妃在前边替她挡住各种明枪暗箭,要不然她的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明日! “此事已经过去了,奴婢不想再追究什么,再说家人都安好,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还是不要处罚贵妃娘娘了,由皇后娘娘训诫一次就行了,奴婢相信她会真心悔改的!” 望帝惊讶地看着兰溪,眼里闪过一抹亮色又很快不见了:“你倒是个宽厚的人,不过为了维护后宫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这样也好,朕会让花贵妃补偿你的!” 兰溪挑挑眉,心里暗暗鄙视他,果然答对了,他果真舍不得真罚花贵妃。可是如果被皇后知道自己居然给花贵妃讲情,还不恨死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利用兰溪被禁三年之事大做文章,却被轻轻带过,连花贵妃一根毫毛也没伤,她不是要气死? 赶紧说:“谢皇上恩典!不过奴婢不敢要贵妃的补偿,只求皇上不要说出奴婢替贵妃讲情就行了!” 望帝和小鱼相视片刻开心地笑起来,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你是说,要让朕落个偏袒之名了?不过也好,朕手里以后就有了你的把柄,如果惹朕不快,朕就告诉皇后!” 天哪,他居然要挟自己!看着他瞬间无赖的嘴脸,兰溪哭笑不得。 ------今日周末两更,第二更在晚上八点左右,章节名《小鱼的终身》,请大家届时观看,欢迎多提意见!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名:《锦上花浓》 作者:秉烛游漆园 书号:1551202 广告:想她傅明锦也算是个知荣知耻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征服世界悬了点,驯服个大老粗还不行吗? 九十三、小鱼的终身 晚上小鱼说什么也不许兰溪走,可是兰溪却不愿留下来。 望帝虽然走了,可是两人相拥躺过的地毯还在那里,似乎他的味道也没有散去,她怕自己会留恋他的味道,会想念两人相拥而眠的感觉,然后无比悲惨地动心了,那还不是自讨苦吃? 她有点心虚,她不能确定,她只有逃避,坚决不给自己任何机会。 小鱼见她推三阻四,一拍桌子喊到:“兰才人!本公主令你今晚陪本公主睡觉!现在令你速速去洗浴更衣弄得香香的上床等本公主!” 啊?她不会也成了人格分裂,果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谁陪这兄妹俩睡觉都得洗白白弄香香才行?如果不是太了解小青蛙,兰溪简直怀疑她是变态。 兰溪咬咬牙按她的要求洗涮干净喷上夜香水,换上小鱼送给她的睡衣之后,却喜欢的不得了,这才是青春少女兰溪该穿的睡衣呀!清新柔和的粉蓝色,纯棉质地,镶着蕾丝和荷叶边,绣着精致的小花小草。不象她的那些睡衣,都是轻薄性感的真丝,质地也差,显得轻佻而老气。这一夜陪睡,值! 小鱼也洗净了身上的酒味,清清爽爽地上了床,看着她粉色格子的睡衣非常漂亮可爱,兰溪陪着笑脸靠近了一些:“小鱼!可心公主!青蛙妹妹!这睡衣真漂亮,让我仔细看看!” 小鱼鄙夷地瞪了她一眼:“现在心甘情愿陪本公主睡觉了?罚你给我讲一晚上的故事,笑话也行!如果本公主开心了,就送你一件同样的新睡衣,看好了,这可是公主的睡衣,宫务局专制的少女系列,而不是你那些暴露老气风骚的睡衣,一看就是小妇人!” 不仅仅是睡衣,就是其他衣服也一样,人家是青春活泼少女装,她就必须打扮成失了身的小媳妇! 兰溪气结:“还不是你那可恶的皇兄!本来人家虽是奴才,但也是纯洁的少女!再说我想穿你的睡衣有吗?”。 同样可恶的小鱼诡秘地一笑,不怀好意地靠近兰溪:“不过我看你下午被皇兄抱着睡得那么香,看样子很喜欢他了?” 原来小鱼执意留下她就是问这些?这兄妹俩实在可恶,仗势欺人不说,还喜欢打探别人隐私! 兰溪轻咳了一声:“他是皇上,当然万民景仰了!他要抱我,我哪敢违抗?小女子还没活够!” 小鱼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真是只是不敢违抗皇命?别做出违心的样子,我都看了好大一会,发现你没半点不情愿,反而睡得很踏实很安心,好象很享受皇兄的怀抱……” 兰溪的脸可疑地通红,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恼羞成怒:“可恶!你和你的皇兄一样可恶!不说了,我要睡觉!” 说完蒙住头不理她,小青蛙怎肯罢休,揭开薄薄的夏被逼问着:“你且说说,我的皇兄怎么个可恶法?我倒觉得你有点放不下他呢?不会是爱之欲深责之欲切吧?” 兰溪刷地起身凑近她的脸,恶狠狠地说:“自恋!自恋!赤果果的自恋!”说完心虚地转过头去装睡,小鱼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粉色格子睡衣晃到她面前:“想要这个吗?讲笑话!” 兰溪想狠心拒绝,却极不争气地的一把拽过来塞进怀里,哎,马瘦毛长,人穷志短!正准备搜罗幼儿故事和童话故事讲一晚上,气死小鱼,小鱼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皇兄不象他表面那样,他坐拥天下,却和我一样孤寂冷清。他许多做法实在不可理喻,但我觉得其中定有不得己的苦衷,我不知道具体什么,但是一定有,他不说我从来不问。” 兰溪沉默了,其实今天她也察觉到了一些,望帝喝醉后那深深的悲哀绝不会装出来,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他酒后流露出那般痛苦的模样? “其实皇兄很不容易,人前要做足帝王的样子,只有在我面前才不需要做假,就是他最宠爱的花贵妃也没从见过他他真实的面目。可最近我发现,他来之后常常走神,越来越多地在你面前流露出真性情,越来越喜欢和你在一起。” “可是他变脸实在太快了,我都搞不懂哪个是真实的他,更不知道哪句话哪件事就触了他的霉头,所以我对他只能尽到做才人的本份罢了,其余的不敢想也不愿想,我怕受伤。”小鱼的肺腑之言让兰溪不知不觉放下了戒备。 “那是因为他也很矛盾,他已经习惯在人前做样子,已经习惯层层把自己包裹起来,既想接近你,又不够信任你,更怕让你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所以才显得有些喜怒无常!” 难道这就是他看起来人格分裂的原因?兰溪细细地回味着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沉默了,旋及警觉,小鱼今天一再说这些有什么目的?难过兄妹俩商量好设下的套?自己已经发誓不能对望帝大叔动心,当然得宠是可以的,因为他并不讨人厌,还能带来许多实惠,不过她有那么大魅力吗? 思前想后还是很警惕地问:“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出身贫贱地位低下头脑简单四肢也欠发达,服侍好皇上和皇后就行,对我说这些有什么?这些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小鱼轻嗤一声恶狠狠地说:“干嘛这么全副武装的样子?我看你变脸才快呢!你们一个我最亲的人,一个是我的知己,我当然不希望你们好好相处,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不说了,好乏味无趣的人!罚你整晚一直给本公主小声地讲故事!” 兰溪被她恼羞成怒地样子逗笑了,熄了灯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宽大舒适的公主床上,开始讲那个一辈子也讲不完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对小和尚说……” 重复了不到五遍,小鱼就抓狂了:“好了!够了!再讲下去本公主让人把你扔到水池里去!” 黑暗中兰溪得意地哈哈大笑,小鱼拧了她一把:“好讨厌的刁奴,敢戏弄本公主!” 兰溪心里一动,试探着说:“刁奴也罢贱人也罢,我也算是嫁人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关键是我们的可心公主美丽可爱华年似锦,可别误了青春!那个郑国已经灭亡,三皇子下落不明,说句真心话,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黑暗中没有声响,小鱼嗓子有些喑哑:“我三岁时就被先皇许配给十岁的郑国三皇子,爹爹怕我所托非人,多次亲自潜入郑国打听他的品性。八岁见面时,爹娘临走前抱着我依依不舍地说,他们来之前曾私去郑国想方设法与已经十五岁的郑国三皇子见了一面,他是个尽可托付终身之人,当着他们的面发誓一定一生一世善待我。回北疆后爹娘就一前一后离世了,所以在我心里,他是爹娘亲自给我挑选的夫婿,我就认定他了,除非确认他已经不在人世或另娶妻室,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今日第二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名:锦上花浓 作者:秉烛游漆园 书号:1551202 广告:想她傅明锦也算是个知荣知耻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征服世界悬了点,驯服个大老粗还不行吗? 九十四、文学网站开办事宜 会亲之日过后,宫里的气氛整体上变得轻松愉快起来,特别是以往不许会亲的低等嫔妃也见到了父母亲人,弄得成日价喜气洋洋的,一时间皇后恩德人人称颂,仿佛是观音菩萨在世一般。 霍盼盼自做答应以后,以往只能给家里捎银子,见亲人已经成了她最大的心愿,这一次终于见到了十二年未曾谋面的爹娘和兄嫂,因为皇后的赏赐和兰溪的厚赠,还给了爹娘许多银子改善生活,开心至极看着都年轻了几岁,兰溪由衷地替她高兴。 妃语呢喃文学网站正在紧张地筹备之中,做为即将上任的编辑部部长,兰溪不但要审核由编辑部其他工作人员初审过的稿子,还要指导协助林若若和其他两位部长工作,白天忙得够呛,晚上还要专心写言情小说《妻妾成群》。 当然还不能冷落小鱼儿,为了让她安生些,就帮她构思了一篇散文《我的父亲母亲》,动员她也投入了码字大军。 至于每晚的后宫讲座,早就借着帮皇后娘娘做事的由头请长假了,反正她现在风头正盛,没人敢拦着。 霍盼盼身为经营部部长,生怕做得不好毁了前途,向兰溪细细询问关于经营的一些常识,自己又结合后宫实际经过研究总结,拿出了一套比较严密的计划。 经营部可是关键,所有的努力如果不能换成银子,就是最大的失败,还好,什么事情有兰溪和她商量着做,总能多一份成功的保证。 她眼红地看着兰溪飞快地坐在电脑前码字,啧啧赞叹:“妹妹真不愧是要做编辑部部长的人,你看看这速度这水平,还有这精巧的构思,包袱一个接一个地抖,我都等不及要看下面了!你必须帮我也好好想一个,到时我写不出好作品,还不被人背后嘲笑!” 兰溪心想我前世就是干这个的,轻车熟路你能比吗?那么多大神的优秀作品我都抄袭不过来,这辈子都不怕江郎才尽!可为了不被当怪物,她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姐姐别急,我一定帮你好好想一个,既吸引人又不犯宫规,还能赚多多的稿酬!” 霍盼盼连连点头,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她已经百分之百信任兰溪,虽然她有时也会犯点白痴,但对朋友却没说的,而且点子又多又有效。 “要不你先帮我看看这个计划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再过几天我就要交给皇后娘娘审核了。如果我给搞砸了,不能给皇后娘娘赚到多多的银子,她就不会再信任我了,我得宠已经不可能了,又没资格生孩子,好不容易在妹妹的帮助下得到这个好差事,既能有自己的事业,还可拿到双份的月银,以后我一家就吃穿不愁了,千万要帮助我取得成功!” 兰溪停下码字,揉揉酸痛的脖子,摇摇头说:“都跟你说了没问题,你担心什么呀?宫里寂寞的人太多了,其他活动又受限制,只有看书可以随心所欲,到时花银子看书的人肯定很多,只会赚不会赔!” 霍盼盼还是不自信:“你就这么肯定?” “我就这么肯定!文学网站是由宫务局投资皇后娘娘收益,她又没有花本钱,怎么算都划得来。而且都说了是公益性,只要开办成功了,即使赚不了多少钱,但是皇后娘娘却能通过它更好地控制后宫,还能在皇上面前落个贤能,这比赚银子还让她开心,所以你不必担心!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保证网站只赚不赔……” 霍盼盼看她吞吞吐吐的,瞪了她一眼:“快说吧,别磨叽了!不就是想吃我亲手做糊辣汤和水煎包?我今晚就给你做!” 兰溪嘻嘻地笑了:“还有,就是又没有盗贴,你怕什么?我就不相信,后宫是皇后娘娘的地盘,谁敢弄盗贴抢她的生意,那不是活腻味了?” 霍盼盼不解地问:“盗贴是什么?” 兰溪这才想起,这里连文学网站都没有,何谈什么盗贴?解释说:“所谓盗贴,就是我们的网站开张以后,别人也开办一个小网站,把我们网站里的收费作品复制之后贴到他们的网站供读者免费看,你想想,这样谁还订阅我们的作品?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运营和收益的,这些被盗去的作品就叫盗贴!说白了,就跟贼偷东西一样! 霍盼盼放下心来,忽又想起什么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颤抖着说:“这就是叫盗贴呀?这不是挖皇后娘娘的墙角吗?哪简直是自寻死路!你不知道,皇后对用得着和忠心耿耿的人很大方,真金白银那是没的说,可如果谁敢欺骗她挖她的墙角盗她的贴子,哼哼,皇后娘娘会让他们比死还痛苦!” 兰溪心情大爽:“她会怎么对待盗贴贼?” “电击!烙铁!钉竹签!下油锅!炮轰!刀割!锥刺!针扎!坐仙人掌!狗咬!猫抓!更可怕的脱光了关进满是蜈蚣、蜥蜴、无毒蛇、蝎子、蜘蛛、青蛙、刺猬、老鼠、马蜂、蟑螂、臭虫和跳蚤的黑屋子三天三夜!” “啊?痛快痛快真痛快!痛快到极致!为什么前世不这么对付盗贴?害得我整天熬夜码字神魂颠倒头昏脑涨神志不清丢三落四衣不解带蓬头垢面憔悴支离骨立形销却穷得揭不开锅!” 霍盼盼象看见鬼似的睁大了眼睛:“什么前世?你说胡话吧?” 兰溪这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嘿嘿一笑掩饰地说:“最近写小说太投入了,有时就会和现实生活搞混了!接着说呀,如果三天三夜不死怎么办?反正是无毒蛇,不过吃些苦罢了,想死没那快!” 霍盼盼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可别走火入魔了!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最近正发愁网站开办之后我该发表什么作品,做为一级部长,应该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不如就写《我的前世》吧!” 兰溪只关心如何对付盗贴的人,因为前世和同行们实在吃够了他们的苦却无可奈何,一边点头应了一边着急地问:“好好,这个回头再说!你还没说完如何对待盗贴贼呢,如果三天三夜不死怎么办?” 霍盼盼掩嘴连连作呕:“脸上刻上‘盗贴’两个字,让他们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然后每顿饭前都要灌夜香!喂大便!就算他是小强也要恶心死!” 兰溪差点激动得泪流满面,吃够了盗贴的苦,终于看到盗贴贼的悲惨下场了,哼哼,看谁还敢盗贴?就算他是小强打不死也要恶心死! -------周末加更,晚上十点还有一更! 九十五、可恶的望帝 小贾子不负所托,带着他选定的技术部一班人,经过没日没夜地艰苦钻研,终于研制出了最有效的收费方法,已被皇后娘娘审核通过。 具体收费方法是:网站每个注册会员通过给经营部交银子来充值,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钱充入个人帐号。所有作品不分公众章节和收费章节,诗词歌赋和散文随笔在首页显示题目和前两行内容,看中以后订阅全文,小说在首页显示简介,可免费看前五章,看中以后订阅全文。订阅一次收一次费,诗词等百字十文钱,散文随笔等百字四文钱,小说千字四文钱,其他看情况再定。所有订阅所得网站和作者对半分。 林若若的文学网站管理实施办法、兰溪的编辑部工作方案和霍盼盼的经营部工作计划也全部经皇后娘娘审核通过。 网站虽然暂不能开张,但是工作已初步走入正轨,每部的三名工作人员经过这段时间的试用已经确定,一处三部的负责人也正式任命了,月银为底薪加提成,董事长和顾问不做事没有银子拿,底薪暂定为执行总监一百两,处长部长每月二十两,工作人员十两,皇后娘娘开恩,特地从八月份就开始发底薪,弄得人人皆大欢喜,更加卖命地工作。 其他人看着眼红却无法子,好在可以写作赚稿酬,一时后宫人人成了文学爱好者。 文学网站的骨干成员当然率先垂范带头写作,林若若写的是人物传记《我的美女上司——皇后》。 兰溪生怕霍盼盼落了人后,就找她来问到底打算写什么,霍盼盼思索一会说:“就写我的《我的前世你的唯一》吧,这个不受限制,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写,还能赚多多的稿酬给爹娘!晚上我就开始写大纲,你要多提些建议!不论我的前世是什么,都不要入宫,也不要嫁入富贵人家坐看夫君妻妾成群,我要找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人!” 皇后娘娘本就是个才女,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并表达自己对文学网站的大力支持,决定写几首诗和随笔《我的后宫我做主》,为大家做表率。 为了报复花贵妃强插一脚,她要求身为顾问的花贵妃写两首诗和一篇散文为文学网站充门面。其实花贵妃天生美貌却不爱学习,文学造诣和文字功底都很差,这么做明显是让她难堪,即使她请人代笔,瞒得过众人也瞒不过望帝,所以只会放大她的缺点。 有皇后出马,很快宫务局就给文学网站找了一处既清静又不偏僻的办公地点,距离坤宁宫比较近,方便皇后娘娘随时视察工作。 办公地点设在琳琅宫,原是前朝一位宠妃的宫殿,因为她华年早逝,所以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地方,一直没有敢住,作为办公地点倒无所谓。 兰溪进去一看,立即爱上这里,绿树成荫,处处奇花异卉、小桥流水,假山凉亭,环境十分优美,宫室也宽敞明亮,有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每部都有独立的大办公室,部长不但有独立的办公室,还带有私人洗手间、茶水间和舒适的休息室,各项办公用品和服务设施都很齐全,还是皇后娘娘的能量无人能及。 正在流恋忘返间,小草匆匆跑过来报,说是花贵妃派人请她去朝华宫。兰溪闻言笑了,居然又是一个用“请“字的,又有什么事想拉拢自己? 她吩咐小草去告诉皇后一声,自己带着小桃过去了。 朝华宫里清凉舒适,花贵妃今天穿着天蓝色的夏衫,茜红色的凌波裙,精致华丽,看起来更加迷人,害得兰溪又移不开眼睛了,方知红颜祸水一词从何而来。 花贵妃表情非常亲厚,喝退奴才,亲自请兰溪入座:“兰才人坐吧,本宫这里有冰镇的蜜瓜,脆甜多汁,清香扑鼻,是很稀罕的贡品,皇上总共才送来六个,本宫舍不得独享,特意请你来一齐品尝!” 兰溪警惕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面上却是一派感激之色:“奴婢何德何能?敢得娘娘如何厚爱?” “兰才人不必如此见外,以后没有外人我们就姐妹相称吧!你对本宫的恩情本宫不会忘记的,皇后那个失宠的老女人好不容易找了个错处想让皇上重罚本宫,却没想到妹妹竟然在皇上面前替我求情,结果皇上说当事人不在乎朕也就不管了,皇后的心计全落空了,本宫简直开心死了,真是太感谢妹妹了!” 兰溪愕然,这可恶的望帝,居然告诉花贵妃这个?万一她在皇后面前炫耀或者被人听见告诉皇后,她不是死定了吗?他一定是故意的!兰溪咬牙切齿,恨不得这会就过去执问! “兰妹妹!我等会就去告诉皇后,如果她知道你也向着本宫说话,还不要气死?想想都开心!” 兰溪大惊:“贵妃娘娘千万不可!如果你这样做,皇后知道后就不再信任我了,我以后想帮娘娘做事就不容易了!不如我明着投靠她,暗中帮娘娘做事,岂不更好?” 花贵妃连连点头:“你说的是!那以后我就不告诉她了,你明是她的人,暗是我的人,让她不知不觉吃亏,真是太好了!妹妹真聪明,来来来,吃蜜瓜!” 蜜瓜滋味确实极好,冰凉爽口,酥脆清甜,有一种特有的香味,兰溪恨恨地咬着瓜,看来以后不得不受花贵妃的指使了,万一夹在她和皇后之间弄得自己很难做人怎么办?想起那天她和望帝两人在碧波宫二楼相拥而眠的事,真后悔当时没把他踹出去! 可是等会见了皇后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花贵妃传自己只为吃瓜吧?皇后心机深重,弄不好会起疑心的。 正发愁间,花贵妃娇笑着从手指上摘下一只金箍子强行戴到兰溪手指上:“皇上说了,本宫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反而替本宫求情,让本宫好好补偿你了。这只箍子可是真正的足金,要是别人本宫还舍不了,妹妹拿上吧,算本宫补偿你!” 一只小小的金箍子算是补偿?这贵妃娘娘也太小气了!难怪她做些不入流的事,指使奴才克刻下等嫔妃的月银和伙食费,她有这么缺钱吗?敢情今天特意摘下了平时戴的祖母绿猫眼石和钻石之类,戴上这只小小的金箍子方便打赏? 兰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又蠢笨又贪婪又小气的女人,自己却不得不帮她做事,不但半点好处都没有,还得时时提心吊胆,真是倒霉透了,弄不好还要落个叛徒之名,死了也没人同情,而这一切都拜望帝大叔所赐! 怕皇后怀疑,兰溪起身告辞,花贵妃却不打算放过她:“妹妹,听说后宫人人都在写作,本宫身为文学网站顾问,怎可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本宫底子差写不了诗呀词呀,但是写小白文却没问题,我想写一篇小说《我和我的皇帝夫君》,你看行不?” 九十六、自作自受 出了朝华宫,兰溪真奔坤宁宫,哎,该死的望帝,想了这么个缺德的办法,直把花贵妃这个包袱甩给了她,害得自己既要忠于皇后,还得护着她点,简直就是焦头烂额。 那天在碧波宫提出不能告诉皇后,他答应是答应,却转身就告诉了花贵妃,既不违背自己的金口玉言又达到了目的。一个大男人家也不知道大气点,哪来这么多心机? 不行,得想办法好好治治他出出这口恶气。 坤宁宫里,皇后娘娘领着处长和部长们都在管理处办公室等她,因为筹备工作基本就绪,准备召开会议商量细节问题,一间宽敞明亮的耳房正式成了文学网站管理处的办公室,由林若若领着精心挑选的三名工作人员开始办公。 兰溪见过皇后娘娘,正准备汇报朝华宫发生的事,桂皇后用眼神止至了她,示意先开会。 会上大家讨论了诸如上下班时间、休假、午饭统一用餐等细节问题和月银之外的福利待遇,兰溪又出了一个点子,那就是在网站设置一个祝福台,可由后宫各位主子和奴才给自己喜爱、尊敬、崇拜的人发祝福语、生日祝词、节日贺词等等,一条一两银子,既营造了后宫和谐亲密的氛围,又提高了文学网站的人气和凝聚力,还多了一条增加收入的路子,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兰溪等大家都走了,这才向桂皇后汇报她在朝华宫的事情,当然,这次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实话的。 “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对娘娘的忠心耿耿与日月齐寿与天地同辉,绝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花贵妃传奴婢过去,不过是想问一些写作上的事情,大概是看到奴婢受娘娘厚爱担任编辑部部长,所以才问问吧!” 桂皇后显然极感兴趣,挥挥手示意兰溪起身:“本宫一向用心不疑、疑人不用,你不用解释了,快说花瓣这贱人准备写什么?本宫就不信以她的文学修养能写好作品!” 兰溪笑了:“她自知文学功底太差,所以要写一篇小白文《我和我的皇帝夫君》。” 皇后却并没有嘲弄,眼中精光一闪,得意中含了一丝冷意,象发现什么有趣而又有利的事情一样,兰溪有些怀疑,难道花贵妃的作品有什么问题? 正待问,皇后面上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说:“贵妃支持网站事业就好,反正年会上她还要领纪念品呢。就让她写吧!不过你要记好了,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本宫这些,本宫从来都不知道她要写这部小说的事!” 兰溪有些奇怪,可还是依言点点头。 想起望帝可恶的样子,兰溪趁机提出望帝做为董事长,也应该拿出一部作品助兴,桂皇后闻言大乐,很快答应,但是却提出由兰溪去告诉皇上,兰溪瞬间石化,心里那个悔呀,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打听了半天才知道,皇帝刚去了朝华宫,兰溪虽然暗骂了无数遍,却不得不去告诉他。 敛了气息平静了心情,尽量做到面无表情态度恭敬,兰溪对着并排而坐的望帝和花贵妃行了礼。 一个淡青滚银边的锦袍,清爽帅气,贵仪天成,一个天生尤物,艳绝后宫,两人并肩而坐,虽然老得不象金童yu女,但好歹也是神仙眷侣。 兰溪看得心里直泛酸,暗暗地腹诽着,人家成双成对,自己却不得不跪在地上行礼,而且他为了保护花贵妃安宁,居然无比可恶的算计自己,略施小计自己就得摇摆不定左右为难,所有白昼宣yin、龙床共饮、相拥而眠的情意瞬间化为乌有,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鄙夷来。 一时忘了掩饰却被望帝察觉了,这厮居然当场发难:“大胆兰才人,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朕,朕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好汉不吃眼前亏,兰溪一边后悔不迭一边辩解,内心飞快地搜索着说词:“皇上误会了,奴婢是想起了一句话,所以才有些伤感,并非对皇上大不敬!” 望帝显然极感兴趣:“什么话?” “那句话就是: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跪在你的脚下,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管它肉麻不肉麻,下溅不下溅,只要糊弄住他就行,反正再肉麻也是假话,就让他激动去吧! 望帝愕然,差点一口茶喷薄而出,强行忍住却呛得直咳,兰溪有些恼羞成怒,看到他咳得无比难受又很解恨。 望帝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无可奈何地挥挥手:“好了,平身吧,来找朕何事?”那幅表情分明就在说唯女子也小人难养也! 兰溪方才记起正经事,站起来先揉揉膝盖,正色道:“文学网站已经择定吉日开张,宫里人人皆投身于火热的写作中,皇后娘娘派奴婢过来传话,说皇上贵为网站的董事长,有其位谋其政,必须率先垂范写作,为后宫带个好头。” 望帝愣了一下,呵呵地笑了:“那你做为即将上任的编辑部部长,说说朕写什么好?提个建议!” 兰溪思索片刻,恶作剧地说:“写文章最好有亲身的感受和经历,写出的东西才有真情实感,才富有感染力,奴婢觉得皇上不如结合实际写一篇《责任与义务并重———皇帝也烦恼》。” 望帝却皱起了眉头,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慢慢地站起身来,直视着兰溪:“皇帝也烦恼?你竟敢枉猜圣意!朕就是有烦恼,焉是你们人人都可知道的?若人人都知圣意,朕尊严何在?君威何在?真是狂妄无如!” 兰溪看着他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是他主动提出让自己提建议的!真是的,没有度量愣充什么虚怀若谷? “奴婢鲁莽了!皇上恕罪!不过所谓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又不同于生活,这不是纪实文学,没有必要实话实话,何况只是在宫内网发,又流传不到外面去。皇上只需挑那些可以公开的、能使大家更理解皇上苦衷,能进一步增添君威的内容写,不但使后宫女子更加倾慕皇上理解皇上,还有利于她们和谐相处,至于生活隐私和心理阴暗面就别写了!” 说完装作满不在乎地样子看着他,望帝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打量了兰溪一会:“你说的也是,朕就按照这个写吧,不过建议是你提的,朕命令你有空就来帮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兰溪赶紧答应了,却看见了花贵妃眼中的妒忌,暗暗替她感到悲哀。 皇后娘娘听说她要写《我和我的皇帝夫君》之后,满眼都是算计,还一再叮咛自己绝不许提起,里面肯定有问题,眼看危机在即,花贵妃却浑然不觉,处处和自己一介小虾米计较,就凭这点心胸,如果不是望帝大叔罩着,简直不知死了多少回!。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比较晚,亲们别等了。 九十七、门庭若市 兰溪总算完成了皇后娘娘交的任务。望帝大叔答应着书《责任与义务并重———皇帝也烦恼》,至于他命令兰溪有空就来帮忙,大可推自己天天忙着,反正又没有标准说怎样算忙,怎样算不忙。 只是花贵妃的新书《我和我的皇帝夫君》到底有什么问题,对宫规一知半解的兰溪却始终参不透,得了皇后的令又不敢告诉别人,倒成了一块心病。不是她仗义,是她暂时还不想花贵妃光荣地从宠妃的位置上退休,能乘凉时暂乘凉罢,如果没有了花贵妃这个后台强硬的对手,皇后娘娘不一定这么器重她。 其他高中低嫔妃和一些得脸的奴才,看到皇后娘娘对兰溪十分器重,又是官小权大的编辑部部长,纷纷带着自己的作品登门,名为请教实为讨好。白天去编辑部上班,晚上还要应付纷涌而至的各色人等,兰溪忙得晕头转向。 当然孝敬之物是少不了,几天下来,曾经无比眼馋的点心、水果和饮品多得吃喝不完到处送人和打赏,其他小到坠子、荷包、团扇、丝帕、香水等物。大到衣物、饰品、奢侈用具等,已经堆满了储物间,就连都快要弃之不用的手机,也有人挑最新款送了来,小桃深知兰溪心思,挑好的留了一些,其余全部换成银子替兰溪收着。 兰溪充分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好处,难怪望帝大叔那么拽,原来是被人捧的,如果自己再被人这么捧下去,会不会也很拽? “主子,王才人来了!” 原来是顶头上司来了,这段时间老接触诸如皇帝皇后贵妃公主之类的,不知不觉眼高于顶,竟然忘了王才人才是她的直接上司,如果真如霍盼盼所说升职无望,那么自己一直就要做她的手下了,还是要搞好关系的。 可是一想起她假装生病逼大家给她送慰问金的事,兰溪气不打一处来,若搁现在,她就是向兰溪要一百两银子,兰溪都不会在意,偏偏她在兰溪最为贫困潦倒的时候屡屡敲诈,弄得她雪上加霜,这不是贪婪,而是没人性。 偏偏还仗着自己服侍皇上早,皇上年少时也曾宠过几次。又是低等主子的头,整天做出一幅高贵样,仿佛她是皇后一般,其实见了比她位份高的嫔妃,比谁都更象奴才。 不过呢,她虽帮不了什么忙,却也从不碍事,从霍盼盼那里得了真传的兰溪面上还是对她很恭敬的,一些用不着吃不了的小物件和水果点心隔天地派人送去,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上司亲自登门拜访,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足的,兰溪忙不迭令丫头们安置点心水果饮品,自己则用迎接皇后的架势迎她入门。 王才人显然很满意兰溪的态度,奇怪的是她今日没有摆出往日那幅高贵样,而是态度诚恳亲热,仿佛她们是发小或者故交。 “兰妹妹呀,按说我们同宫居住,我早就该来看看你住的地方,关心一下妹妹还缺什么,可我身胖怕动,特别是热天。走一步喘三口,走三步就挥汗如雨,只好不争气天天呆在空调房里,幸好今日不热,我赶紧过来看看妹妹!” 兰溪口里客气着,递上小桃刚做好的水果什锦冰:“姐姐客气了,兰溪能有如此地步,全靠姐姐照拂,哪敢劳驾姐姐大热天亲自登门?有什么事派人来传兰溪就行了。” 王才人极为受用地接过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冰碗尝了一口,连连夸奖,打量了一番兰溪的屋子,眼里闪过一丝妒忌,很快又掩饰过去。 感慨地说:“妹妹真是今非昔比,短短几个月连升五级,无论是太后和皇上皇后,没有一个不器重你,就连可心公主也与你交好,也算我朝后宫第一奇人了。你看看这屋里的摆设,就是贵人也比不上,冰碗都是水晶的,怕是价值不菲呢,低等主子也只有你一个人用冰箱吧,不过皇后娘娘赏的,也不算是逾规。上好的水果点心就有五六种,揽秀宫里别的姐妹三天才有一次水果和点心吃,还不是好的,我也是靠妹妹见天地送才没有断过,妹妹真是好命呀!” 她越夸兰溪越心虚,一个劲地客气着谦虚着。太后升她为才人之后。皇后不甘心失去了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索性派人把她的屋子装饰一新,家什用具、帐幔被褥都挑好的,甚至按制只有五品以上主子才配备的冰箱,皇后都一应给她配齐了,除了她拒绝再添两名宫女和一名跑腿的太监,其他都严重逾规了,不过皇后娘娘一手操办的,谁敢说半句闲话,但是人家不说,不等于心里没怨气,积怨多了久了总会出事的。 别看王才人在宫里没多少权势,但在低等主子中可是呼风唤雨的。兰溪明白自己再升一级极为困难,谁知道在揽秀宫要呆多长时间,还是不要得罪她好,如果和她交好,她定会镇住低等主子特别揽秀宫的人不背后对兰溪使坏,这里也算自己的后院吧,后院可不能起火。 不过王才人虽不敢找麻烦,但是要她诚心相帮,不下重药是不行的。 就咬咬牙吩咐小桃:“去把可心公主送的冷玉席拿来!” 小桃瞅了她一眼,磨蹭着拿来了,兰溪虽然肉痛却装作很诚恳的样子说:“这张席子和枕垫是可心公主送给我的。我体寒没福享用,还想着明天专程上门给姐姐送去,没想姐姐就来了,也是我们姐妹心有灵犀。这席是北地的贡品,由北地专产的冷玉磨成薄片以韧丝连缀而成,夏天躺上去,凉而不寒,养颜静心不生汗,姐姐用着再好不过!” 兰溪因为前世的孤苦零丁居无定所,一直缺乏安全感,总觉得银子比奢侈品更有用。何况有空调,她本身不怕热,冷玉席对她没有多大用处,送王才人一笔不菲的银子她又舍不得,别的东西打动不了人,思来想去还是送这个,大不了厚着脸皮向小鱼再讨一个,反正她还有好几张闲置着。 王才人早已两眼放光,嘴上虽然客气着,却贪婪地摸着莹润冰凉的玉片爱不释手,暗暗思索着它价值,早已心花怒放,生怕兰溪变卦,赶紧谢了令跟随的宫女先拿回去。 兰溪撇撇嘴,王才人掩饰住心里的兴奋,神情却变得扭怩起来:“姐姐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请教妹妹,倒叫妹妹割爱了!” “姐姐有事尽管吩咐,万不敢说请教二字!” 王才人从身后拿出一沓稿子,神情热切:“这是姐姐响应皇后娘娘的号召写得作品,准备在文学网站发,怕妹妹老盯着电脑伤眼睛,就打印了拿过来,妹妹帮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兰溪接过一看哀叹一声,都说了要杜绝以溜须拍马和歌功颂德为主的媚骨文学,看来是杜绝不了呀! 王才人的作品名是《菩萨是怎样练成的——太后记事》。 林若若已经写了《我的美女上司——皇后》,可她做为作为坤宁宫大侍女,树立皇后的光辉形象本就是她的职责,借这个机会尽职也说得过去。 可是王才人巴结一个老人精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皇上皇后不待见,想抱住太后的大腿而已。 兰溪忽然想到,万一这段时间大家都象王才人一样写些为太后、皇上和皇后歌功颂德的作品怎么办?打开网站全是媚言媚语,不是与初衷全违了吗? 王才人见她发愣,有些尴尬:“怎么呢妹妹?不好吗?”。 兰溪回过神来,掩饰地说:“我是为姐姐的心思灵巧震撼了,这题目起得真别致,没想到姐姐也是才女,内容我现在就看!” 王才人松了一口气。兰溪揭开第一页,轻声地读着。 “五十八年,京城一户名门世家夜半突然霞光四射映红了上空,旋及阵阵异香扑鼻,邻人街民大惊,以为失火并已焚烧了府中香料库。因为这家人诗礼传家、乐善好施、四方称颂、誉满天下,所以人们一边报警一边纷纷涌来救火。来到府门前,却无任何失火之象,突听呱呱呱地啼哭声,分明是婴儿落草,正惊疑不定之际,府中管家闻声前来,谢过众邻关心之后,才言明是府里刚刚得了一位千金。众邻大惊,纷纷言及小姐出生之际天降祥瑞,乃大吉大利之兆,小姐定是仙子下凡,将来富贵无边福泽乡邻……。这就是我们太后,带着祥瑞、带着福气、带着吉利!终于来到了人间,来到了我们身边……” 兰溪忍笑忍得差点憋出内伤,如此老套烂俗的之事,如此肉麻献媚之语,也亏她想得出。世家之府占地极大,如何在大门口能听见一个初生婴儿的哭声?还呱呱呱呢,又不是青蛙!简直雷得皮焦里嫩风中零乱! 可以想象后面的情节,这样的书改都没法改,就让她发吧,没事看看全当取乐。 兰溪无奈大力夸奖一番打发走了她,正准备更衣洗澡,敲门声又响起,小桃来报:“主子,是方美人、朱常在、张彩女来了,说请教写作之事!” 兰溪捶捶酸痛的腰,无奈地令迎进来,水果点心饮品侍候。 几个人进门坐定,却挤眉弄眼起来,你看我我看你不语,正狐疑间,方美人有些得意地开口了:“兰才人,我们仨合写了一本书,想请你看看,因为有些素材还想问你呢!” 兰溪接过稿子一看题目差点晕倒———《从路旁草到枝头花——自强不息的兰才人》。 ------汗,昨晚的更新一直托到现在。晚上还有一更。 九十八、白领生涯开始了 从今天开始,兰溪就要正式过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筹备网站开张事宜,小桃小花小草轮流跟随服侍,虽比以前的生活辛苦了些,但好在上两天班就有一个休沐日,官小权重、月银丰厚,以后还有提成,又是自己喜爱的工作,兰溪还是很期待的。 虽然不可能象现在的白领一样穿着简洁的套装,但兰溪还是别出心裁地用一些花色素雅、质地上乘的衣料设计出了样式稍为简直别致的工作服,裙子不是拖到地上,而是刚及脚面,衣袖不是又宽又长,而是箭袖窄襦,因为经常要操作键盘和批阅文件,宽大的袖子实在不便。 搀了简洁紧致的发髻,戴上几样精致的首饰,淡扫蛾眉,轻点朱唇,眉目舒展、神情自得,很有几分白领的风范。 虽有丫头跟随服侍,前世上班拎惯手袋的兰溪又设计出了一个用厚实挺括的麻布缝制的手袋,蒙上水果色的绉纱,用软缎缝制了同色系的蝴蝶结,缝上旧衣物上拆下的珍珠,再用金线绣上兰溪的名字,里面有暗兜和侧兜,可用与存放文件、丝帕、纸巾、补妆用品、手机、记事本和打赏用的碎银子等,集美观与实用于一体。 这才是真正的独一无二的纯手工制作的私家布艺手袋,宫外的世界到底怎样她不知道,在宫里这可是手袋的始祖,不知自己会不会成为这里的女路易.威登? 因为工作需要,手机也成了不能离身之物,恰好有人送了最新款的功能齐全的粉色镶钻手机,也成了上班必需之物,当然现在身份不同了,宫里除太后与皇上,其他人的号码全部以工作的借口激活了。 吃过早饭,兰溪穿上自己精心设计的白领工作服,拎上手袋信心满满在坐着网站统一配给的轿子去琳琅宫上班了。 今天是正式上班第一天,大家到齐后先集中到会议室由皇后娘娘主持开会,兰溪的衣服和手袋一亮相就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就连皇后娘娘也眼睛一亮。 会上大家正式见了面,做了自我介绍,谈了各自的工作计划,最后由皇后娘娘划清了工作任务,明确了奖罚措施。 会议刚刚结束,大家就围着兰溪艳羡地看着她的衣服与手袋,跃跃欲试也做一个显摆显摆,皇后娘娘大为赞赏,当下决定给每人也做几身象兰溪一样的衣服,再缝制手袋发给大家,务必让网站工作人员不同于后宫其他女子,而是显示了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和精明能干的气质。 网站共有工作人员十六名,杂役侍女轿夫四十人,兰溪共领着三个兵。一个是正三品吕贵嫔,她入宫多年无生养,又和其他人一样长期失宠,正好找点事做以慰寂寥,靠着深厚的文字功底应聘上了,为此心甘情愿地接受品阶比她低好多的兰溪领导,也算是有心胸之人, 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文尚宫,自幼入宫受到极严的教养,文学修养很高,不甘为琐事埋没了自己的爱好,也应聘过来了。 一个是浣衣局的宫女朱七七,本也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就有小才女之称,两年前却因家人犯了事入宫为奴,并被投入浣衣局做粗活,很是吃了些苦头,却不想好事从天而降,一举应聘到文学网站做了编辑,彻底摆脱了以前的生活,因此视兰溪如同再生父母。 会议还未结束,外面传来喧闹声,桂皇后面色极为不快,谁敢来她的场子捣乱? 原来却是花贵妃带着人找上门来,守门太监守住会议室门不让进去,花贵妃不服,带人在外吵闹开来。 桂皇后闻讯派人请她进来,耐着性子问所为何事,花贵妃如同往常一样美艳不可方物,她不服气地问:“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也是皇上下旨亲自任命的顾问,有些事情皇后娘娘也应该派人来告诉臣妾一声,让人觉得臣妾光拿银子不办事。” 皇后扑嗤一声笑了,讥讽地说:“贵妃妹妹真有意思,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发月银?就是网站真有什么事,也轮不上一个顾问指手划脚吧?你没听说过吗?所谓顾问,顾上了就问,顾不上不问,本宫近日忙得紧,没有功夫问妹妹,也也没啥需要问的,行了吧?” 花贵妃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分明就是无视于她,甚至让她在此丢尽了脸:“敢情这顾问一职是糊弄臣妾的?那天臣妾向皇上提出也想为网站做一点事情,当时不是说顾问一职轻松高雅受人尊重吗?为什么今天来了会变成这样?还有月银,董事长、执行总监和顾问都属于领导阶层,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的月银是底薪一百两加提成,臣妾不敢与皇上相比,但是和皇后是否应该领一样的?” 皇后娘娘失声笑了:“妹妹忘了,皇上和贵妃妹妹只领虚职不用做具体工作,既然不做具体工作何谈领什么月银?网站是个技术活,必须文学功底深厚,妹妹做得了吗?本宫劝妹妹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回去打扮得漂亮些好好服侍皇上吧!” 花贵妃脸上刷地一下红了,这分明说她是绣花枕头嘛,愤愤地说:“皇后娘娘为何这样小看臣妾?娘娘怎知臣妾文学功底不深厚?臣妾都打算好了也要写一本书呢!” 皇后娘娘脸色变了变,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妹妹快回去吧,我们这里事很多,回去好好写你的书,等到网站开张以后也好发出来,到那时再证明妹妹的文字功底吧!” 兰溪越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为何皇后要变了神色劝花贵妃回去呢?是为了阻止花贵妃说出书名吗? 花贵妃却并不理会,不甘示弱地说:“没有月银就算了,臣妾就不计较了,但是这本书臣妾一定要写得引起轰动,因为后宫这几年没有人比臣妾更了解皇上,没有比臣妾更懂得皇上的心,臣妾的书名就叫《我和我的皇帝夫君》!” 书名终于说了出来,众皆哗然的同时,兰溪清清楚楚地看到皇后脸上的失望和怨恨。可她很快敛了神色,装作惊讶和气愤的样子喝到:“花妹妹!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为何总是犯常识性的错误?皇上岂是你可称为夫君的?幸亏你提早说出来本宫可以指出来监督你改正,你若直接发出去,不是给自己招来大祸吗?”。 花贵妃顿时花容失色,吓得赶紧保证下去立即改,然后匆匆退下。 兰溪看着皇后盯着她时的失望和恨意,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花贵妃若真的照这个书名写出来发到网上,皇后再授意其他编辑装作没看出来审核通过,自己又不懂,可能根本审不出来,真的发出来之后,花贵妃可就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重罚是难免的,而此时提前说出来,皇后只能监督改正了,难怪她那么失望。 而自己作为编辑部部长审核不力也会受到惩处的,难道皇后为了算计花贵妃,不惜搭上自己吗? 九十九、皇后不靠谱 皇后就在一旁坐着,兰溪虽不敢流露分毫,心里却已凉透了,虽然早知皇后只是利用自己,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同侍一夫之妻妾,非仇即怨,哪有什么真情意? 但是自己还想把她当做长久的依傍,所以对她还是忠心耿耿的,辛辛苦苦出点子帮她做事,除了帮花贵妃向望帝大叔求过一次情外,还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一厢情愿以为目前还有用处,谁知人家不讲半分情意,为了对付花贵妃直接就打算牺牲自己,会后,她大概会给自己一个解释吧? 好不容易开完了会,兰溪飞快地思索着等会该说什么,果然皇后派林若若传话,让她去总监办公室。 来到气派舒适的总监办公室,兰溪镇定下来,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皇后特意规定,以后在琳琅宫办公不用行跪礼,兰溪满脸的委屈朝她福了福,不等发话就哀怨地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奴婢有事想不通!”一幅什么心事都堆在脸上的样子。 皇后显然松了一口气,呵呵地笑了:“委屈了?别急,先坐下喝口冰镇酸梅汤,听本宫慢慢讲……” 兰溪却抢着说:“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如果花贵妃的书名真的有问题,到时审核不严传到网站上,虽然她要受罚,奴婢也难辞其咎呀!那天说出贵妃的书名,娘娘明知触算宫规,为什么不告诉奴婢?” 一幅又不解又委屈的样子,林若若喝了一声:“大胆,竟敢打断娘娘的话!” 兰溪却分明看到她眼里的赞许,更加确定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桂皇后仍是笑呵呵地样子挥挥手:“没事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太在乎虚礼!兰才人稍安勿躁,听本宫慢慢解释!” 兰溪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盼,桂皇后却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地说:“兰才人可能也知道吧,花贵妃专宠后宫六年,弄得宫怨重重,这些年本宫为了后宫安宁不得不想办法压制她些,要不然姐妹们就没活路了。那天听你说了花贵妃的书名,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她再受宠也是妾室,如何敢称皇上为夫君?那本书如果真传上去,证据确凿,皇上也无法袒护,本宫就可借机好好惩治她一番,好让她收敛些,给宫中姐妹们一条活路……” “皇后娘娘,那奴婢呢?如果追究起责任,奴婢还有活路吗?”。 桂皇后笑着摇摇头:“妹妹放心,有本宫罩着,就是追究你的责任,也不过做做样子而已!就是受些委屈也是暂时的,放心吧,本宫会好好补偿你的!” 兰溪松了一口气,赶紧装作羞愧的样子跪下谢恩:“奴婢蠢笨鲁莽,竟然不理解娘娘的苦心,还失礼犯上指责娘娘,求娘娘重罚!” 桂皇后亲自离座扶她起来,摘下手上的翡翠戒指给她戴上:“妹妹率真,本宫不会责怪的,这个算赏的,只要你忠心耿耿为本宫做事,本宫绝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去害你!” 兰溪装作贪婪惊喜的样子看着翡翠戒指爱不释手,诚心诚意地谢了恩回编辑部去了。 三个部下正在认真的审稿子,本来颇为倚重她们的兰溪却生了戒心,她们中间说不定就有太后或皇后的心腹,由皇后推荐而来的文尚宫就最可疑了,往后千万要处处小心,内鬼难防呀。因为情况不明,兰溪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安排了工作就回私人办公室了,她需要好好地想清楚。 坐了一会,忽然想起刚才花贵妃离开会议室时,自己分明看到她转身时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恨意,却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和妩媚,当时以为眼花没细想,现在细一思量,却狐疑起来。 花贵妃也许并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胸大无脑吧,是不是被敲去一万多两白银之后变精了?也许这次她早就摸透了桂皇后的心思,故意以书名做诱饵,让精于算计的皇后吃个瘪以报前仇吧,她要开始反击了吗? 想着也是,能在宫里专宠六年,靠得不仅仅是美貌吧,也许是她太过美貌,人人都当她是花瓶,却忽略了再单纯的人在这宫里都会渐渐成熟多思起来,何况是一个风刀浪口上的人? 至于皇后娘娘的话,又有几分可信?花贵妃的文真的发出去犯了宫规,追究起责任来,自己真能轻易逃过? 兰溪坐不住了,想去找霍盼盼商议,又怕被皇后发觉,就致电给她问:“如果我在审核稿子时把关不严,使严重违犯宫规的稿件传上去,会受到什么处罚?” 霍盼盼愣了愣说:“妹妹不说,我倒忽视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两人属于同犯,惩罚肯定不会低于写稿子的人。妹妹提前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好,以后审核作品时,千万要把好宫规关,不要栽在这上头!” 兰溪倒吸一口气:“那么其他嫔妃公开称皇上为夫君是何罪?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霍盼盼那头“呀”了一声说:“这不是一般的罪过,就是在民间都曾发生过小妾因为称家主为夫君被杖毙之事,宫里前几朝曾有一个嫔妃在皇上正临幸她时一时动情,喊了一声夫君,当即就被踢下龙床令人拖去冷宫,没多长时间就因伤心惊恐慌过度而死,所以妹妹千万记住,宫里除了皇后,再得宠都不可以称皇上为夫君!” 兰溪听得浑身发冷,原来皇后说的什么有她罩着就是追究责任也只是做做样子,不过是骗人的话,即使最终会放过她,但是肯定要大大地吃一番苦头。 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再次来到总监室,还好,桂皇后还还有离开,行了礼之后殷切而无奈地说:“网站虽未正式开张,但宫中上下积极响应娘娘号召踊跃发稿,编辑部除了审稿之外还要严查作品是否违规,工作量太大了,所以奴婢建议的由熟知宫规的文尚宫担任编辑副部长,专门负责把关稿子是否违犯宫规,然后编辑部再招一个新人,娘娘觉得怎么样?” 皇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了:“妹妹真是个伶俐人,这个本宫准了,不过增加几两月银而已,具体如何你看着办,本宫还有事先走了,琳琅宫这边妹妹多操心吧!” 兰溪一块心病落地,不顾桂皇后反对,重重地磕了头谢过。 等送走桂皇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愣住了,手背后而立的可不正是望帝大叔?他亲自来自己办公室做什么? 一百、优质妇女用品 看着这个男人英挺的背景,兰溪有些不争气地心跳了一下,为什么这个男人总在自己下决心不能为他动心的时候,忽然就来打扰她的平静?她深呼吸一下平静了心情,正待行礼,望帝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兰溪眼前一亮愣住了。 眼前年少美貌的女子一身简洁干练的装束,奶白色的提花薄缎上襦,竟然裁剪成骑射穿的箭袖,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同色的碎花,更映得肤若白瓷、眼若星辰、唇若花瓣,精明干练中迷人的女人味丝丝缕缕散发出来,下面是珠灰色的绉纱裙,长及脚面,显得身姿婀娜且举止利索,挽得很紧致的发髻上只插一只垂着细碎白珍珠流苏的白金钗,衬着乌黑的头发,很别致很清爽。 望帝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忽然很痛恨那种侍寝制度,再美再特别的女子被脱得光溜溜裹着同样的毯子扔上龙床,也会显得矫揉做作善乏可陈了,自己见了只会心生厌烦。可是如果自己要和她长时间单独相处,却也只有在那种情景下,想看到她现在的形象也不容易呢。 兰溪感受到他此刻的和熙和专注,心里却感到迷茫,终于又见到他的这一面了,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难道他每次都在自己为他这一面动心的时候,忽然要以令人可憎的那一面出现? 她受不了心里这种感觉,走上前行了礼:“奴婢见过皇上!” 望帝醒悟过来,尴尬的同时也有些不甘心,自己竟然因为短短的接触就对一个小妮子有了特殊感觉,自己这一生还从未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感觉,是因为她那些关于友情亲情爱情的言论打动了他?还是她妩媚动人地侧身坐在鲛绡帐里低唱打动了他?亦或是现在令人耳目一新的气度实实在在地让自己心动了?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令人不由自主地动心然后又掩饰?不由自主地想探个究竟然后又强迫自己不要理会? 两人沉默着,半晌望帝才意识到他忘了说“平身”,兰溪还在弯腰行礼,他眼里浮上一丝不忍,虽然从来都是别人向他行礼,但也深知这个姿势时间长了实在不好受。 挥挥手,兰溪长舒一口气直起身子,因为腰酸背痛竟忘了宫规,直接就用手去捶后腰,望帝脸上浮起笑意,这个女子果真很特别呢! 他轻咳一声,掩饰地责备:“你们搬新办公室也不告诉朕一声?朕好歹是文学网站董事长,怎么都得来祝贺一下吧?” 欲盖弥彰的样子看得兰溪忍不住想笑,强忍住说:“皇上多心了,我们只有在皇上的领导下才能做好网站工作。九月一日才正式开张,奴婢想皇后大概想等开张后请皇上光临指导吧?” 望帝不语很快跳过这个话题,拿起宽大的檀木桌上那只彩色的手袋,掩饰地说:“这个是你做的?” 兰溪弯了半晌腰,好不容易才得恩允直起身来,正捶着酸痛的腰,见望帝发问,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又暗暗腹诽望帝大叔没人性,就不怕自己的小蛮腰受不了吗?难道除了对花贵妃,他对别的女人从没有过惜香怜玉之意?难怪皇后恨花贵妃到如此地步。 一边腹诽一边赶紧回拢思绪回答:“是的,奴婢得皇后娘娘重用,担任网站编辑部部长一职,从今天开始除过休沐日都要来上班。虽有奴才跟随服侍,但是女人的随身物品和重要文件常常要随身携带,所以就设计了这个手袋请人缝制,让皇上见笑了!” 望帝呵呵地笑了,这个小女人不但心思精巧,还真把网站的事当回事,旋及想起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拿起桌上的一沓文稿:“这是兰部长给朕派的活,朕还盼着兰部长百忙之中抽空给朕指点指点,无奈兰部长日理万机抽不出空,朕只好亲自登门请教了!” 兰溪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解释,口口声声兰部长,不是捉弄她吗? 说是抽不空吧,那岂不成了真他说的日理万机?说她不忙吧,哪不是欺君,既然不忙为何不上门指点? 看她吱吱唔唔却不知如何辩解的样子,望帝心里欣慰,还好,她没有象宫里那些女人一样,不是跪地求饶就是花言巧语表忠心,不枉自己几天没见就按耐不住亲自跑过来。 也许自己顾忌太多了,她虽入宫三年多,但大半时间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想是还没来得及沾染上那些令人作呕的毛病。 “皇上,不如奴婢先看看你手稿吧?” 望帝点点头,他的目光让兰溪有些心慌,脸烧烧的,可是想起他善变的性情,兰溪又镇静下来,暗责自己不争气,敢情这内宫里的男人除了几位年幼的皇子之外都是太监,是不是自己面对潇洒帅气、卓尔不群的望帝大叔也春心萌动,都说了宁可**不能失心的! 不等她细细思索,望帝大叔拍拍手,近侍郑公公从门外进来,自己刚才怎么没看见他? “你安排人在门外盯着点,不许任何人打扰!”郑公公应声退下,兰溪的脸瞬间又发烧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别人会怎么想?这可是办公地点呀!望帝大叔不是要借着请教的名誉弄出一桩办公室绯闻吧? 第一天上班就弄出这桩事,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要命的是推开小门就是一件极温馨安静的小休息室,帐幔低垂,卧榻被褥一应俱全,还配备了极女性化的洗手间,望帝令人守在外面不许打扰,让别怎么想? “兰才人,怎么呢?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看到兰溪的脸色不大正常,望帝不解地伸手来摸她的额头,手触上光洁温润的肌肤,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兰溪更是象触电一般拧过去头。 望帝的手落了空,有点失落,对这明显的拂逆行为却并没有发怒,掩饰地说:“兰才人快看看朕的稿子吧,如果简介和大纲没什么问题,朕就可以抽空写作了!” 兰溪应了一声,镇静下来请他坐在榻上喝茶,自己捧了书稿坐在办公桌旁,想静下心来看,却不时察觉到望帝的余光瞟地来。 蓦地想起前世一句名言:“女人要爱自己,妇女用品一定要用好的,男人也是一种养身养心、必不可少的妇女用品,需要时又恰巧有心仪的不妨用用,前提是安全和不上瘾。” 望帝大叔实在是一件不错的妇女用品,只是自己能保证不上瘾吗? 一百零一、第一次亲密接触 兰溪强行集中精力看书稿。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颗心被望帝大叔弄得有些慌乱,看了一会儿,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望帝装作很随意的样子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兰溪的办公室,有一种身处御书房的感觉,只是瓷瓶里怒放的鲜花、墙上的绣品和淡紫色的纱帘平增了几分脂粉气。 一角有一个小侧门,里面应该是休息室吧,一定也很温馨也很舒适,望帝蓦地想起兰溪给小鱼讲的关于皇帝群发短信的笑话,其中就有一个是女臣子说下班后与皇帝预约在御书房后面的休息室幽会,虽然大周朝没有女臣子,还是忍不住脸上浮起笑意,想起自己刚看到那个笑话气得脸色都变了,如果不是为了遵循后宫网络的原则,他真想把讲笑话的人给揪出来。 如今面对讲笑话的人,现在的环境正应着此情此景,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开始还用余光瞟向兰溪,现地索性直直的盯着,因为他发现。认真工作的女人是很美的,专注的神情,脸上可疑的红晕,扑闪的长睫毛,一切都在撩拨着他的心,似乎冷气并不能让他凉快下来。 他受不了这种感觉,从来女人都是在他的掌握中,从来只有她们因自己喜怒哀乐着,从来也只有她们单方面在关注自己的喜怒哀乐,今天他却对一个女人的喜怒哀乐这么敏感,不行,不能是这样,他是掌握别人的人! 望帝的神色瞬间恢复了正常,一如既往淡然地说:“兰才人,看得怎么样了?” 兰溪的心神一直就没安宁过,盯着稿子好大一会儿,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猛地听见发问受惊地抬起头,脸刷地一下子通红,因为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有什么意见可提?正扑闪着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望帝看着她的样子既好笑又觉得不忍,刚刚恢复以往冷漠的神情瞬间融化了,也许自己在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吧,就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推开休息的门走了进去。 兰溪愣住了,心情十分矛盾,不知自己该不该跟进去服侍?半晌。她还是站起身来,也许,自己该进去吧,从一个才人的义务来说,而且自己不是一直就想有这样的机会吗?皇后明显不靠谱,自己能依靠他吗? 兰溪拼命地找着借口,拼命地说服自己不是为了私情,不是为他动心了,而是为了自己在后宫的生活而已,终于鼓起勇气进了内室,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是自己自做多情了,就是有什么发生,权当望帝大叔是一件妇女用品吧。 望帝正打量着屋里陈设,兰溪走进去,大方而自然地问:“皇上可是要歇息?这里虽不比龙床华贵,却也舒适洁净,就请皇上在此歇息吧!” 望帝想起她三次侍寝居然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败了,也算是奇事一桩,难道两人没有缘份?还是缘份不同于其他人? 帘幕低垂、光线幽暗,清凉舒适。陈设浪漫唯美,美人在侧,没有矫揉做作,也没有曲意奉承,明明刻意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却仍是一幅大方自然地样子,只是绯红的双颊和翕动的睫毛出卖了她的内心。 幸亏她三次侍寝都没有成功,幸亏两人没有在那种地方如同君君臣臣一样亲密接触,才有了今日这般心动和心悸地感觉,她是与众不同的,她让他第一次为女人而心动。 简洁精干的外表下,青春气息和浓浓的女人味丝丝缕缕地撩拨着他的心,她是他的妃子,侍寝是她的职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望帝压下心头的燥热,绕过兰溪关上内室门,若有若无的龙涎香缭绕着,兰溪一再鼓励自己没什么,不过是尽职而已,自己对兼职的编辑部部长都认真履职,对正式工作更当尽心了,何况自己是有目的的,就当他是优质的妇女用品吧,愉悦是相互的,一个阅人无数身经百战的男人,自己不嫌弃也就罢了,又怎会轻易动心? 可是偏偏心如撞鹿,却怎么也止不住那种眩晕和心悸的感觉。他已站在她的面前,火热的眼神灼热了她:“朕要你侍寝!” 不等兰溪回答。也不需要兰溪回答,下颏就已被抬起,男人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丰润娇软的红唇被百般掠夺蹂躏,兰溪枉图保存最后一丝理智,却被吻得嘤咛一声软绵绵地没有半点力气,管它了,身是失定了,至于心,她相信,她坚决地相信,一定不会失去的。可是他无比饥渴热切而粗暴地吸吮着她的唇,她很快就酥软在他怀里,被拖上锦榻。 她不想喊他皇上,亦不知该喊他什么,被他紧紧地按在锦榻上攻池掠城,百般揉搓,她已经成一汪春水解着他的饥渴,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挣扎着告诉自己:**就**吧,千万不要失了心,一定要把心留在自己身上…… 兰溪酥软得不成样子,在望帝的喘息声中娇吟着,目光迷离。浑身火热,她不应该这么动情,她更不应该在此时如此痴迷眼前这张英俊的脸,他对女人是没有感情的,不过为了身体上一时的欲望,等到满足之后不过是些许赏赐就把她如同其他女人一样打发了,他是不可捉摸的,也许下一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可她是那么的寂寞,从前世一直寂寞到今生,寂寞如严寒渗透了她的骨骼,如附骨之蛆纠缠了她的两世。原来朋友只能解孤独却不能解寂寞,她一直就在寂寞着,仿佛他的激吻和揉搓正一点点慰藉着她,解着她的寂寞,寂寞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在他激情的爱抚中一点点散去,…… 他火热而不粗暴,娴熟而不轻挑地爱抚着,亦向她索取着,让她意乱神迷,此时此刻是无比愉悦和渴望他,可她却分不清,他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女人而经验丰富,还是对她有爱…… 她被他百般撩拨,丢盔弃甲,衣衫尽褪,年轻紧致的肌肤象盛开的桃花一般绯红,被蹂躏之后不是凋零,而是更加鲜艳,yu体横陈,红唇娇吟,眼里全是渴念和她不承认的眷恋,全身心地为他打开在翠绿色的锦榻上。 寂寞多年来,一点点地蚕食了他,他的心仿佛有个巨大的填不满的空洞,让他以为自己几乎是没有心的,以为再美的女人不过是供他欣赏把玩恩宠发泄的,唯独不是用来爱的,因为他没有心,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何去爱别人? 可是身下这个目光迷离酥软如泥的女人似乎正一点点地填埋着他内心的空洞,他紧紧的抱着她压着她揉搓着爱抚着,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填满他被寂寞蚕食的心。 他解除了他和她所有的束缚,他用火热的爱抚打开了她的身体,低吼着把自己深深地埋进去,在进入的那一刻,他狂热中清楚地看到。她迷离的眼眸里全是渴望,欲念和爱交织在一起的渴望…… 他和她水**融,yu火如炽,在紧密贴合中疯狂地发泄着,互相索取着掠夺着,付出着给予着,狂乱一片…… 两人侧卧着,兰溪枕着他的臂,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这是最亲密的睡姿,翠绿色的锦褥凌乱不堪,薄薄的夏被遮盖下,两人慵懒而平静,似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睡增,仿佛刚才的狂风暴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兰溪醒了过来,内室没有表,她也不想知道现在是几时,细细地回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双颊又开始绯红,他就在她的背后均匀地呼吸着,紧紧地拥着她一动不动,她怕惊醒他亦不动。 多好,她不是被光溜溜地扔上那张躺过无数个女人的承恩床,而是在自己的卧室,与他两情相悦百般缠绵一点点褪尽锦裳鱼水相欢,也不用象别的嫔妃一样在承欢之后,无论三更半夜还是雨雪风霜,都要被从承恩床上拽起来送走,这是她的地方,又有郑公公在外守着,没人敢来打扰他们,他们可以在激情过后相拥而眠。 此时她已不去想自己宁肯**不能失心的诺言,管它了,人生有时也需要糊涂,起码现在,她的心很踏实很温暖也很愉悦。 后面轻轻地动了一下,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背,兰溪转过头,望帝已经醒了,正凝视着她,眼里隐隐地有些期待,亦有些迟疑。 兰溪想起两人现在是裸呈相对,脸红了,赶紧转过头去,望帝轻轻的扳过她,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然后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在胸前:“你……和她们不一样是吗?你不会算计朕是吗?”。 兰溪闻言一怔,他是如此怕被人算计吗?虽然他尽量说得轻松,但语气里依然透露出淡淡的期待,原来他虽然天生高贵一帆风顺,真心而纯粹地待他,而不是别有用心和目的,却几乎没有。 而自己不也一样,虽然在他身下承欢,想着的却是只**不失心,虽然在欢爱时也全身心地与他激情缠绵,可欢爱过后,立即就想着千万不可真心对他,追究起来,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别有用心,或许是为了荣华富贵,或许是为了地位金钱,而自己,为的只是一方安宁的天空和生活,所求不同,实质却一样。 也许他天生高贵一帆风顺,其实并不如最普通的人,只不过渴望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却一直得不到。 一丝丝怜惜和愧疚涌上心头,兰溪从他怀里仰起头,一时冲动,正待承诺,却又想起他的善变和反复无常,只轻轻地点点头,望帝无语,手臂一紧抱住她。 兰溪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也有些迷茫,她怕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怕自己的心会迷失在他身上,然后随时会被他丢弃,只留痛苦和寂寞给自己,如同第一次失恋。 她想逃避这种感觉,更想甩开那一丝怜惜和愧疚,只想转一个话题,没有多想,转过头有些爱娇地说:“我饿了!” 望帝先是一愣,忍不住淡然一笑,拿过手机一看,惊呼到:“下午…了!我们居然睡了整整五个小时,连午膳也误了!” 一百零二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兰溪惊叫一声蒙住脸,房间和床上凌乱不堪,她心爱的翠绿色的锦褥揉得不成样子,暗红色地板上到处都是两人的衣物和擦拭后的丝帕,甚至枕巾也沾染了污物扔在地上,空气里迷漫着龙涎香和体液混和的气息,有一种欢爱过后的淫靡,刚才的荒唐和狂热昭然若揭,等会奴才们进来收拾,不是要羞死了? 两人竟然在自己的办公室从上午十点多一直到下午三点,整整五个小时,与外界完全隔绝,连午膳也没传,外面全是网站的工作人员和琳琅宫的奴才,整个后宫不知已经传成啥样子,以后有何面目怎见人? 望帝听到她的叫声先是愕然,接着脸上浮起一丝探究的笑意,她果真与众不同呢,别的女人面对这种情景哪个不是扑到他怀里装作弱不胜衣的样子谢恩求赏。 他恶作剧的拽拽兰溪身上的薄被:“兰才人,该起身传午膳了,再不起身只能吃晚膳了!” 兰溪睁开眼睛,触目是他结实的裸体,上面有一块块的红斑和她的甲痕,脸一下子红透了,移开眼睛,一句话也不敢说,站起身来就要去洗手间,锦被顿时滑落,她一丝不挂地赤足站在地上,羞得赶紧奔进洗手间关上门。 等站到镜子前,又差点喊出来,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欲潮退去的眼睛如同春水般明媚,红唇高高肿起,除了一张脸,从脖子开始直到全身,遍布吻痕和青紫的瘀痕,全身都是龙涎香和体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奢侈而淫靡,难怪他用那种眼神看她…… 她急需洗个澡,可惜这里没有任何沐浴设施,只得用毛巾浸了冷水擦拭着。 忽然想到今天这件事肯定成了后宫最大的绯闻,谁都清楚望帝对她是与众不同,善妒而工于心计的皇后娘娘会不会把她当做新的劲敌设法对付?花贵妃岂能容忍专宠她整整六年的望帝另眼相看一个新人吗? 一颗刚还激动与羞涩的心很快沉下来,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兰溪这才想起他还在外面等她,再没脸见人也不能一辈子躲在洗手间里,何况这幅样子我见犹怜,起码让望帝大叔看看他刚才有多粗暴,一辈子都记得今天的欢爱。经过今天,她已经把望帝的妻妾全都给得罪了,皇后的内心还不知怎么想,唯一能依傍的只有他了,动心也罢依kao也罢,她必须抓紧他,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鼓起勇气打开门,却愣住了,外面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被褥枕巾全换上了新的,依旧是翠绿色,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人的衣物,地上的衣物已被拿走了,一只大木桶热气腾腾地放在中央,桌子上放着点心和饮品。刚才那些奴才进来清理,不知心里做何想呢?会不会悄悄传播出去? 还好望帝已经裹上了浴巾,而不是与她裸呈相对,服侍皇上的奴才不是一般的心细,连这个都准备好了,想起自己还一丝不挂,兰溪不敢再看他,赶紧奔过去拿浴巾裹住自己。 望帝满意地看着她吃惊而羞愧的样子,眼里分里有感动,却没有象别的女人一样装作娇羞扑进她怀里发嗲感恩,一种别样的心情涌上心头,也许自己太过戒备了吧,但愿她不会算计自己。 “饿坏了吧?先喝点水吃些点心,等沐浴后就摆膳,朕问过你的宫女,点了不少你喜爱的菜式。” 兰溪真的感动了,她应该装作娇羞而乖巧地过去向他谢恩,可是却不想刻意为之了,即使她不能爱上他,也不愿再对他做假。她轻轻地点点头,抓起水就喝,确实已是饥渴难耐。 望帝轻轻地笑了,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兰溪裹着浴巾,完全遮不住青春娇美的身子,正赤足站在地上,一手抓着橙汁一手正往嘴里塞点心,嘴角全是碎屑,后宫女子该有的优雅和教养全无,他的心砰然动了一下,走过去,抚过她的嘴角,声音中有几分宠溺:“少吃点,洗过澡就摆膳。” 兰溪的脸又红透了,暗怪自己不争气,今天是怎么呢?以自己的修炼,不应该如此害羞和举止失措呀? 她在他的注视下不敢抬头,去掉浴巾跨入温热馥香的水里,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的宠溺,愣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不愿移开眼睛,这种眼神,她从前世到今生,渴望了多久?眼里顿时潮潮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望帝看到她眼里的泪意,也愣住了,她是感动还是激动?虽然房间的温度非常舒适,可他还是涌起了抱着她取暖的冲动,很快去掉沐巾跨进木桶,在兰溪的惊呼中从后面抱住她,水面升的更高了,只有两人长发披散的头lou在外面。 此刻,兰溪不再有那么多顾虑,她要好好享受他的柔情,这一次,她要放纵自己,跟着内心的感觉走。君心莫测,也许走出这个门,一切就全变了样,正因为难得,所以她更要珍惜此刻。 她在水里艰难的反过身,纤长柔润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贴了上去,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结实光滑的背,完全由着自己的心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的眼神已经完全暴lou了心里的眷恋和不管不顾的沉迷,望帝的心悸动着颤抖着,一股暖流滑过心灵深处,有一种坚冰融化的感觉……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紧紧地抱住兰溪,让她胸前的柔软贴紧他,缠绵而深切地吻上她有些肿痛的唇,双手从她紧致纤细的腰滑到柔滑而弹性十足的臀,抱起她分开双腿坐到自己蜷曲的腿上,兰溪娇呼一声,身下的火热和昂扬让她无处可逃,即使她使劲把背向后仰还是无法逃开,他轻抬起她的臀再往下送,在兰溪压抑不住地娇呼声中,两人紧密无缺地结合在一起。 他一下一下地抬起她的臀再拉下,水波起伏着荡出桶沿,兰溪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的一起一落娇呼着,费力地向后仰着身子,双手撑着桶底来保持身子的平衡,胸前的丰盈挺拔一下一下颤动着,被他用双唇肆虐着,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兰溪发出一声压抑地叫声…… ---------今日两更,晚上还有一更,但是会很晚,亲们不要等了,明天再看吧。 【……、火热过后是激恋 --绿@色#小¥说&网--网文字更新最快……】@!!【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一百零三 、激恋过后是什么 等兰溪和望帝洗完澡用过午膳。已是下午六点钟,走出办公室门,所有的工作人员和琳琅宫的奴才早就离开了,除了郑公公带着服侍的人再无外人,奴才们垂手而立,下午的风轻轻的拂过,除了鸟鸣、水流和树叶的沙沙声再无声响。 许是在室内呆太久了,兰溪乍走出门,眼睛有点适应不了,在外等候已久的小桃含着抑制不住地喜悦上前扶住她。 夕阳透过树荫斑斑点点的光芒照在望帝身上,风拂起他的衣角,英俊的面容和熙而温存,含着一丝浅笑和眷恋看着兰溪:“坐轿子回去吧,好好歇息一夜!” 半溪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几乎不敢看满院的奴才,郑公公面色依照地上前请示:“兰才人的赏赐可依旧?” 望帝和兰溪同时一愣,旋及从一整天的沉迷中清醒过来,方才明白两人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帝王一时兴起随时随地临幸了他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她不过忽然打动了君心被即兴临幸的那一个,刚才再多的狂热和爱恋。也打不破两人身份的限制。 今生今世,她充其量只是他的宠妃,或者曾经宠过又忘记的那一个。 望帝深深地看向兰溪一眼,声音喑哑而带了几分无奈:“郑公公,兰才人赏赐双份,另加羊脂玉头面一套和外番进贡的钻戒一枚,衣料两匹,水木年华香精一盒。” 说完神情已经如常,转向兰溪点点头离去,兰溪迎向他,却已看不透他的心思,苦笑了一下看着他上了黄色的步辇,衣不沾尘的离去了。 好重的赏赐,就可以了结刚才所有的一切?从此之后她和他从此只是君王和一个偶尔有兴趣的女子?与后宫别的女人再无两样?还是应该象她们一样感激零涕之后骄傲自恃,一生一世用来炫耀? 郑公公上前行了礼,毕恭毕敬地说:“老奴恭喜兰才人深得君心,请兰才人移驾回宫,赏赐随后送到,这里老奴自会安排人清理!” 小桃感觉到她的失常,赶紧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赏银。 兰溪已经恢复了常态,是啊,她深得君心赏赐丰厚,这不就是她的要求吗?只**不失心,只要荣宠不要爱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在旁人眼里,如此的赏赐已经龙恩浩荡了。为什么她心里有深深的失落? 很快浅笑自如,面上露出一个刚得宠的女子该有的喜悦、骄傲和害羞,目光柔和地看向郑公公:“公公费心了,这是一点心意,分与众人喝酒吧!” 郑公公不亢不卑地接过,躬身谢了,眼看着兰溪起轿方才离去。 兰溪心神恍惚地回了宫,小花和小草满面压抑不住的喜色在等着她,人人皆喜不自禁,为什么她不是? 刚在办公室沐浴后,和望帝一起用过极为丰盛的午膳,不需再传晚膳了,蓦地想起他面含宠溺殷勤夹菜的样子,兰溪心里莫名地一紧,摇摇头不再去想,准备换了睡衣歇息,她需要一人人好好地静下心来思考,不是她参不透,而是他和她之间的变化太快,快到她需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 小桃提醒她等会还要领赏,兰溪却情绪全无。淡淡地说:“我很累,你替我谢恩就成了,等会就说我身子不适,给个双份的赏银保准没事,另取二十两银子你们依照旧例分了,算是打赏罢!” 说完进了卧室拉紧窗帘,放下床帐,把自己蜷在床上,拥上薄毯,不许任何人打扰,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心安一些,许是刚才折腾得太厉害了,身子酸痛不适,一阵阵倦意涌上来,不待她细细思索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昨天一切简直如同一场梦,爬起来照镜子,还好双唇的肿胀已经消退,可是裸露的肩脖上仍遍布红红的斑痕,似乎比昨日更红艳了,兰溪低叫一声捂住脸,脖子上的衣服遮不住,让她怎么见人? 小桃听到响动进来了,满面喜气:“主子醒了,奴婢服侍你梳洗吧,等会还要去向皇后娘娘谢恩呢!昨天衣物已洗净熨好,今天还要穿吗?”在她的心里,兰溪是穿着那一身衣服打动皇上的,以后要常常穿才再有侍寝的机会。 兰溪一下子跌落回现实。她现在还不是考虑与望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更不是弄清楚自己有没有动心的时候。突然得宠,她现在要面对是皇后的妒忌、贵妃的不甘和其他人的流言与愤恨,根本不容她有空去想什么**与失心的问题,无论**与失心,都没有安宁来得重要。 她转过头,笑容浅淡,目光清明:“好的,我要妆容齐整地去见皇后娘娘,千万不可去迟了,让人以为我恃宠而骄。” 昨天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了,再穿着会让皇后更加不快,可惜自己的心血了,只好挑了一身皇后赏的颜色素净的夏衫穿上,依旧讨喜地挽了百鸟朝凤髻,戴的全是皇后赏的首饰。 脖子和胸前的斑痕也用遮瑕膏细细地涂了,再扑上一层干粉,虽然遮不住,总算没那么红了。 出了卧室门,小花和小草把昨夜的赏赐摆了一桌子正等她查看。兰溪走过去,除了依例的双份赏赐外,还另有两匹浅色的衣料,一匹是米白色。一匹是浅灰色,远看很普通,近看却是极精致华贵的,触手软滑,花纹雅致高档,有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在真金白银中低调的奢华着,凭着女人的本性,兰溪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另有一套羊脂玉的手镯、坠子、链子和簪子步摇,洁白通透莹润,极衬兰溪美丽的肌肤和青春的容颜。水木年华的香精清新幽长。若有若无,都是上好的物品。 戴上极为精巧的钻石戒指,轻轻的转动着,耀眼的光芒让小桃三个发出一阵阵地惊叹声,兰溪看着这个前世苦求而不得的奢侈品,想起那句流传很广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当他赏她这个的时候,可曾听过这句话? 小桃很快看出兰溪的心不在焉和情绪不高,有些不明白,她平时看到这些金银珠宝可是最高兴的,而且还都是低等主子根本见不到的高档衣料和饰品,昨天的恩宠已传遍后宫,对花贵妃不满太久的嫔妃们既高兴又妒忌,主子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兰溪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她深呼吸一下平息了心情,马上就要见皇后了,如同去上不见硝烟的战场,哪有心思想这个? “小桃,这些先放着,等领了皇后娘娘的赏再一并收起来,赶快用了膳就去坤宁宫吧!” 小桃看不懂兰溪今个是怎么了,不解地问:“太早了吧?皇后娘娘没有梳妆好是不见人的,去了要等好长时间!” 兰溪摇摇头:“不,一定要早去,千万不可让她觉得我恃宠而骄!” 饭后正待出门,兰溪回首看到桌上的饰品,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什么,很快对小桃说:“就去晚些吧,帮我换上昨天那身衣物,提上手袋,再戴上这套羊脂玉的首饰和钻戒,施些水木年华的香精,还有脖子上的粉抹干净,那些斑痕全露出来!”。.。 一百零三、没有硝烟的战场 “主子,快点!再磨叽就迟到了。小心皇后娘娘责罚!” “急什么,等主子我喝了这杯果汁再说,五种果子一起榨的,不喝岂不是浪费了?” 兰溪依旧穿着昨天那身工作服,只是首饰全换上了望帝赏赐的,越发显得青春美丽、清爽干练。乌黑浓密的头发盘成了紧硬光洁的螺髻,插上羊脂玉的簪子和步摇,再戴上同套的手镯、坠子和链子,通透莹润,极衬她美丽的肌肤和青春的容颜。 这段时间不再干活,手指也保养的娇嫩纤柔,戴上耀眼的白金钻戒,这可只是二品以上命妇和嫔妃、公主才能享用的首饰,浑身散发出清新幽长,若有若无的淡香,好象生怕人不知望帝对她的恩宠似的。 最令人侧目的是脖子上和胸前艳红的吻痕,昭显着昨日的荒唐和狂热,嘴唇刻意揉搓了一会,然后施上淡红色的唇膏,乍看好象肿胀未消似的,让人对昨天更添了诸多猜想。 兰溪在小桃着急和不解的目光中慢慢地喝了果汁拭了嘴。这才起身上轿,这小妮子,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谨慎也罢招摇也罢,不过为了自保而已,如果谁也靠不住,那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进了坤宁宫,林若若迎了上来,忍不住低声责怪:“才人怎么来得这么晚,皇后娘娘都等了十几分钟了!”待看见兰溪的打扮和脖子上的红斑,愣住了,不过她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兰溪的心思,虽不便言语,却目露钦佩。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恩典!”兰溪故意以十分别扭的姿势跪下,一幅昨天被望帝蹂躏过度的样子,心里却腹诽着,什么制度,被她老公给糟蹋了,还要向她谢恩? 不过凭良心说皇后更可怜,眼睁睁地看着老公冷落自己和别的女人做*,不但不能发怒,还要做出大度贤良的样子,一边劝她以后更加用心地服侍老公,一边还要把真金白银的首饰赏她。 皇后昨夜一夜未眠,看着地上姗姗来迟又招摇过市的兰溪,说不出心里的酸甜苦辣。 六年前。她才刚刚二十四岁,风华正茂,对男人正渴慕的年龄,何况她的夫君是那么英俊优秀,他们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她应该是大周朝最高贵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有一天望帝发现了深藏后宫的人间尤物花瓣,从此她和其它女人的幸福就到头了,她所余不过高贵而已,开始她以为等他的新鲜感过后,自然就会一切如旧,可是却整整六年,他再未碰过她,就是宫规必须来坤宁宫的日子,不过是坐一会,谈谈朝堂谈谈儿女,等到就寝时就走了。 六年来,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花瓣失宠,为此不惜想方设法搜罗绝色美女送上承恩床,可是她的夫君根本没有兴趣,偶尔实在不忍辜负她的盛情,也不过只一夜便抛在脑后。 只有眼前这个女子。被花瓣圈禁三年,从一出场就不平凡,谁也没想到望帝夏天跑去梅园,偏偏对一身粗布劳作的小宫女兴致大发,不顾廉耻和君威,大白天就在梅树下临幸了这个女子,虽然过后再未过问,她还是看到了一线希望,依制封这个女子为更衣,然后等待观察。 这个女子慢慢地凭借各种机会,一次次显示出不平凡来,不但整个后宫为之侧目,似乎望帝对她也越来越有兴趣。直到今天,竟然制造了这么大的一件办公室绯闻。 两人竟然在办公室白昼宣yin从早上十点一直到下午六点方才出门,下午…多才传了午膳进去,中间还送进去一大盆沐浴用的止痛解乏汤和点心。两人到底纵情到了何种地步?他对她是否象她们新婚时一样热切而温柔? 也许她应该高兴,因为她六年来的心愿实现了,终于有人打破了花瓣专宠的局面,她还需要继续帮助这个女子固宠,以便让花瓣那个贱人彻底失宠。 至于她,一个奴才出身的女子,再受宠也危胁不了她的地位,等到花瓣那个贱人彻底失势了,再收拾她不迟! 可为什么一丝丝心痛不可遏制的涌上心头? 兰溪不见她言语,赶紧又磕了一个头:“皇后娘娘明鉴,并非奴才恃宠而骄故意来迟,实在是昨天不敢违背君心,一切都由着皇上的性儿,今早因身子不适行走不便。所以才磨蹭到现在,娘娘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说完抬起头,样子虽然可怜巴巴的,可眼里却全是喜悦和骄矜,这算是赔罪还是显摆? 皇后闻言心头一紧,他竟如此喜爱一个奴才出身的女子?待看到兰溪的脖子和前胸,顿时愣住了,昨天两人到底有多么荒唐和狂热? 旋及怒意涌上心头,在他心中,结发之情不如任何女子吗?可知爱极会生恨,他就不怕自己报复他吗? 以后不需再管他宠谁,只需为自己和一双儿女谋利益就成,不但要掌握后宫,更要在父亲的帮助逐渐在朝堂上培植自己的势力,他若敢对她们母子不利,就想法明正言顺的废了他立皇儿,自己称太后算了! 林若若见皇后明显失态,赶紧轻咳一声,桂皇后清醒过来,挥挥手示意所有的人退下,逼回眼中的失落和愤恨,亲热而得体地浅笑着对兰溪说:“恭喜才人深得君心!昨个服侍皇上辛苦了。今早来迟也是情有可原,放心,本宫不会这么不讲人情!本宫早就说过,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花瓣,只要能夺了她的宠,本宫全都有重重赏赐!要继续努力,想法打动皇上,让他多召你侍寝!” 兰溪脸上浮起一丝娇羞,还有掩饰不住的得意:“奴婢一直牢记娘娘的吩咐,千方百计取悦皇上。皇上说他喜爱奴婢这身装束,可是昨天给弄得不成样子。昨夜特地吩咐奴才们清洗熨烫今早穿着,皇后娘娘觉得可好?要不奴婢再做几身天天换着穿?” 皇后挥挥手,仍是面带浅笑:“这个倒不必了,再好的东西天天看也腻味了,妹妹是个有才之人,本宫特许你可以随便打扮,只要美丽动人只好,不必顾虑是否合品阶。” 兰溪却担心地说:“这不妥吧?奴婢怕别人背后非议娘娘违规!” 不等皇后回答,一旁的林若若扑噗一声笑了:“兰才人空有这个心了!你没发现自己的首饰已经逾规了?钻石只有二品以上才有资格佩戴,羊脂玉只有五品以上方可佩戴!娘娘怕别人看见捉你的错处,才特地恩许了,好叫别人无话可说!” 兰溪装作惊慌的样子看着手上的戒指,为难地说:“这全是皇上赏的,奴婢想着皇上赏的怎么会逾规,所以就斗胆戴了。” “兰才人大意了,皇上赏是赏,但并未下旨许你佩戴,你也可收起来呀!现在好了,皇后娘娘已经下旨许你随便打扮了,别人就揪不成你的错了。” 兰溪满面惊喜:“谢娘娘恩典!娘娘的意思是奴婢以后可以随便打扮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当然,本宫虽不比皇上一言九鼎,但也是言出必行,若若,你去把给兰才人的赏赐端出来,记着再加一对白色的珍珠头面,这些雅致华贵的饰品倒比真金白银更衬兰才人呢。还有一匹珠灰色的如意云锦,本宫老了,再不能穿这么暗的色,兰才人青春靓丽穿着肯定不错,一并赏了!” 林若若应了转身进去,兰溪一边谢恩,一边又嗫嚅着说:“奴婢求皇后一件事!” “你是有功之臣,说吧,只要本宫能做到,一定会答应的!” 兰溪俏脸一红:“奴婢想请娘娘恩准给办公室的洗手间里引上热水,若皇上再来,沐浴起来方便些……”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低下头去。 桂皇后紧紧抓着凤椅的扶手,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兰溪见她不语,有些胆怯地说:“若不合规矩就算了,奴婢也是为了更好的留住皇上,好帮娘娘打败花贵妃,并非有什么私心。而且在房间洗浴,奴婢怕泡坏了木地板……” 兰溪蓦地想起两人在浴桶里的荒唐,脸红透了。桂皇后想起昨天心腹奴才来报第一次清理兰才人的休息室时,里面大小衣物扔了一地,就连枕巾和丝帕也沾了污物扔了一地,被褥上斑斑点点零乱得不堪入目。 还有当时送了一大桶热水进去,她们以为两人洗完就会出来,可谁知从下午…一直到五点方才浴罢传膳,第二次进去清理时,木桶那么大,为了中途添热水,水并不是很多,却溢得满地都是,大概是一起进了木桶吧。 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却仍是笑着说:“这好办的很,琳琅宫里离桃花汤馆很近,引来热水再添置一只双人浴桶就成!本宫准了!你这么忠心耿耿为本宫做事,本宫怎能不厚待你?” 这时林若若端着赏赐过来了,兰溪喜不自禁地抓过银锭,一面感恩一面说:“幸好奴婢今早有先见之明,把三丫头都带来了,让她们带回去吧!上班时间快到了,奴婢去琳琅宫上班了!” 说完告辞离去,桂皇后盯着她的背影瞬间沉下脸:“若若,你说她果真这么不懂内敛?” 林若若思索了一下说:“奴婢看兰才人聪明能干、才华过人,应该不会如此招摇,可这确实是她平时的行事风格,无论当时是太后重用她,还是皇后娘娘厚待她,她都是高调张扬,从未想过要收敛,也许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吧。” 桂皇后哼哼冷笑几声,脸上浮起一丝鄙夷的笑意:“什么聪明能干,不过运气好得了别人的真传而已!就是有才华,也不等于她有心计,才华和心计可是两码事!这样的人才能为我所用,不过还是要派人盯紧点!可别把我们都骗了!” 一百零四、办公室 兰溪退出坤宁宫。刚好遇到一班贵人以上的嫔妃来给桂皇后请安,兰溪品阶比人家低得多,只得停下来靠边站行礼等队伍过去。 本朝为了保证嫔妃有充足的睡眠,时刻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姣好的容颜以便皇上随时召幸,后宫实行人性化管理,低等嫔妃只要不想吃早饭,天天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中等嫔妃只需逢五逢十集体给皇后请安就成,平时六人一班轮流早起服侍皇后梳洗。 兰溪到坤宁宫来过无数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心知肚明她们明为请安,不过是来打探消息或者说她坏话的。里面大多数人面生的很,也难怪,自己一个低等嫔妃,做主子时间又短,哪有资格见这些自恃身份高贵的女人,其实大家都是小老婆,偏偏她们自命不凡。 她们看到兰溪,先是愕然,很快有人交头接耳起来,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多彩。 有的艳羡地看着兰溪的衣饰。仿佛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很快也会得到望帝另眼相待,兰溪估计这几天晚上自己又不得安宁了。 有的双目如同刀子,仿佛戳死兰溪望帝就会宠爱她。 有的自恃圣女,无比鄙夷和厌弃地瞪着兰溪,好象侍寝严重亵渎了她纯洁的肉体和灵魂,其实朝思暮想心驰神往如饥似渴心心念念望穿秋水地盼着被脱光光洗白白弄香香扔上承恩床等望帝大叔下手,只不过是吃不着葡萄就说酸而已。 有的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一幅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样子,兰溪暗暗鄙夷,如果真的这么刀枪不入,这会跑来做什么? 花红柳绿香风袭面,兰溪心里暗叹了一声,望帝的嫔妃队伍可真庞大呀,他老人家就不怕铁棒磨成针吗?难怪这些年除了花贵妃轻易不碰别人,身子骨吃不消哇。 听说还是开国以来后宫人数最少的,兰溪心里莫明的揪了一下,忽然看到编辑部工作人员吕贵嫔也在里面,很快想起什么,心里一动就大大方方地走上前。 虽然在工作期间是上级,但是实际上人家品阶可比自己高,兰溪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吕贵嫔有些尴尬,她只是三品,不能为一宫之主,就随二品的金德妃居住,吃过早饭金德妃命她一起过来,并许她坐坐就走,定不误了上班时间。她虽知不妥却不敢不从,偏偏不巧碰到兰溪,两个上司,她都得罪不起。 正两难间,被兰溪一把拉住:“吕贵嫔耶!今日难得一见,真是喜事连连!你看看妹妹的首饰配这身衣服怎么样?可惜没有同套的羊脂玉戒,这只钻戒是不是不太配套?” 众人闻言皆一幅看热闹的样子停下来,待看到兰溪脖子上和胸前的点点吻痕,一个个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吕贵妃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怯怯地看着金德妃,点头不语。 偏偏兰溪不肯放过她,夸张地转着钻戒,刚好阳光透过窗棂映在上面,顿时光芒点点:“吕贵嫔不知,昨天皇上说他最喜欢我穿这身衣服,害得我今天想另换一身都不行,看来得再做几套换着穿,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以后想穿什么都得看皇上的意思!还有这首饰,皇上说为了配我这衣服专门赏的,皇后娘娘又特许我佩戴。虽然逾规了,却不敢抗旨不尊呢!” 众嫔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吕贵嫔的神情越发不自然,兰溪虽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不忍心她难做人,就挥挥手说:“妹妹先去上班了,姐姐等会陪皇后娘娘一起过来。昨天被打扰得没做一件事,工作积了一大堆,今个要好好辛苦了!” 说完再不看众人的面色径直离去,因为她不想听那些人背后难听的话,无非就是说她**无耻、放浪形赅、张狂无知、小人得势、狐魅惑主没有好下场罢了,她们不敢冒犯望帝这个始作俑者,只能欺负小才人出气。 出了坤宁宫门心情极好,这里离琳琅宫不远,走着去就好,早上的阳光明亮而不灼热,透过浓密的树荫洒下来,一路上轻风习习,花香鸟语,说不出的神情气爽。 虽然有奴才不时在背后指着她窃窃私语,可她兰溪不在乎,不就是办公室绯闻一桩吗? 真没见识,前世这种事多的是,看看小说里,办公室的沙发、办公桌、椅子甚至洗手间会议室都是案发现场,至于老板的私人办公室那就更不用说了,昨天好歹是在床上,还是两口子办事,愚昧无知大惊小怪! 不过貌似昨天好象声势大了点。弄得大家都停止办公为他们做*创造清静,好象做*比工作还要重要呢,没办法,谁让皇上看到穿制服的小才人一时兽性大发? 不过这宫里,只要望帝和太后不想收拾她,皇后娘娘肯罩着她,谁也拿她没办法。事已至此,别人的想法已经顾不上了,唯有皇后,只要她暂时还对自己放心就成。 可是她脸皮厚不等于所有的人脸皮都厚,小桃撑不住了,拉拉兰溪的衣袖:“主子,还是坐轿吧,路上的人都看着你说闲话呢!” 兰溪摇摇头:“早晨空气多好,老捂在轿子里干嘛?他们爱说说去吧,有本事跑到我面前说?你没看见刚那帮女人都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只能背后乱说罢了!” “可是主子似乎不该让她们知道皇上对你的恩宠,奴才怕她们背后会算计你!” 兰溪感动地摸摸她的头:“没事,有皇上宠我,皇后娘娘又重用我,她们不敢对我怎么样,顶多背后说几句坏话罢了!” 这丫头,真心真意待自己。不过她哪里知道,刚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让皇后更加放心自己而已,那些女人肯定要添油加醋地在皇后面前告她的状。 一个张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虽然令人讨厌,但却不足以造成威胁,如果自己既得君心又懂得内敛守拙,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皇后还能养虎为患?早就想法把未来的敌人扼杀于萌芽状态之中了。 刚坐到办公室,就有编辑部的粗使嬷嬷来报,说是皇上昨个吩咐给兰溪的洗手间连夜装上洗浴设备,经过几十人连夜紧张地施工,已从桃花汤馆引来温泉。兰溪可以随时洗浴了。 兰溪愕然,望帝大叔是为自己着想还是为了他方便?难道他还打算以后常常来在此作案? 进了洗手间一看,天,果真皇帝一声令下,洗手间顿时换了新颜。比昨天更大的一只木桶就放在一角,已经接好了上下水,洗沐设施用品一应俱全,伸手摸摸,一只水管是热的,应该就是桃花汤馆引过来的温泉了,果真随时就能洗浴了。 最可耻的是,正对着木桶的两面墙和顶部都镶着落地的防雾镜,洗澡时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也太**了吧?难道望帝大叔迷上了水中情?以后想常常如此蹂躏自己吧?他居然有这样强的窥视欲? 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兰溪捂住了脸,昨天两人在里面极尽癫狂时,宫里不知有多少人关注着猜测着里面的情景,顿时有一种裸体示众的感觉,刚才故作不以为意,现在细想起来简直羞死人了! 这时霍盼盼从自己办公室过来串门子,看到兰溪的洗手间,惊呼一声:“哎,果真对皇上来说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昨夜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妹妹洗浴方便一夜未眠呢!看来我以后要准备随时放假了!得趁能上班的时候把工作快点做完!” 兰溪满脸的恨其不争,扑过去就拧她的嘴,闹了一会,霍盼盼看到兰溪脖子上的红斑不怀好意地笑了:“昨天之事已经成了后宫多年来最大的绯闻,说句不好听的话,办公室白昼宣yin,也太那个了吧?早上那帮奴才说都水漫金山了!” “姐姐好坏!人家笑话我,你也笑话我!整个后宫人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不要活了!哎,你还没告诉我你年轻时侍寝是什么样?那时皇上正年轻气盛,姐姐不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吧?” 霍盼盼羞得赶紧告饶:“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怕了你!不过这些红斑为什么不用掩瑕膏遮掩一下,也太扎眼了,别人讥笑倒在其次。关键是你就不怕皇后看了心里不舒服以后算计你?还有这些首饰,是皇上赏的吧?妹妹也太心急了,过一段时间再戴出来不行吗?虽然高调是妹妹一贯的作派,但此时还是低调一些好。” 兰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原是妹妹太张狂无知,得点恩宠就不知天高地厚,我想皇后娘娘不会跟我这个愚蠢狂妄不知收敛的人计较吧?” 霍盼盼顿时明白了兰溪的心思,赞许地微笑着却不说透:“妹妹说的也是,以后收敛些,别被人视为眼中钉!我回办公室赶昨天的工作去了。” 刚送走她,小鱼发来短信:“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加油哇!用你的扑天盖地的热情和活蹦乱跳的爱心融化我皇兄这座冰山!别忘了给我做一只漂亮的手袋,我要苹果绿的!请教一下水漫金山是什么意思?今早宫里到处都在传水漫金山?还有听大家说你得了皮肤过敏,红斑都起到脖子上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皇兄过敏吗?”。 兰溪顿时咬牙切齿,嫌发短信太慢,干脆直接上了QQ,发了一个挥刀乱砍的表情给小青蛙:“我又不是鱼,要什么水漫金山?再敢取笑我,以后见一次给你讲一次灵异!”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 一百零五、朕上瘾了 任凭宫里飞短流长。到处都在传说兰才人侍寝水漫金山的事情,兰溪自顾自地忙着,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反正说不定自己啥时侯就穿回去了,和这些愚昧小气又长期没有男人滋润的女人有啥好计较的? 网站开张后,第一批作品的质量至关重要,说白了一处两部的工作关键在编辑部,如果编辑部不能发现并扶持培养好的作者和作品,所谓文学网站就成了空架子。 所以其他编辑初审后,兰溪一定要再审一遍,虽然工作任务很繁重,却不得不做。 但是有些稿子比如《菩萨是怎样炼成的——太后记事》、《我的美女上司——皇后》,虽然明知是媚骨文学,却不得不发,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兰溪懂。 至于那本三人合写的《从路旁草到枝头花——兰才人升职记》,兰溪又是好言相求又是送重礼,三人方才答应不写了,后来兰溪帮她们构思了一本后宫女人如何自强的故事,书名叫《失宠以后-----女人不哭》。 她决定以后手头紧了就写一本《水漫金山的真相》,一定要活色生香。还原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原貌,让人看了有如身临其境。 花贵妃的稿子名称已经改成了《但愿君心似妾心》,兰溪看了看,虽然没有多少文采,但胜在描写了不少望帝和她之间的事情,有的颇有些自暴隐私的意思,这本书发出来非红不可,因为宫里绝大多数人都对这个感兴趣,估计皇后也会悄悄欣赏。 兰溪把其他稿子很快看过,就开始仔细地看这本书,说实话她也很感兴趣呢,望帝大叔是不是也和花贵妃夜夜疯狂?他俩在一起时会说些什么?书里有没有那种场景描写?写男女之间没有那个太假了吗?会不会统统以拉帐吹灯代替?不过望帝大叔允许自己的隐私暴露吗? “那天我问皇上,为什么能保持六年只宠我一个?莫非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皇上说我娇颜如花肤如凝脂通体柔若无骨,特别是侍寝动情时,让他如卧软绵**蚀骨死去活来,而且花样翻新手段层出不穷,又会yin言浪语添情趣,和我相比别的女人味同嚼蜡尝一口之后再无半点胃口,还说他一生一世都吃不厌我……” 兰溪愤愤地把书稿扔向一边,这叫什么吗?弄得满宫的流言飞语,什么水漫金山,什么你吃我我吃你干脆午膳也不传,自己还以为他即使不会那么容易动情,但是激情和新鲜感肯定是有的,还想凭着这个上位,没想到居然被说是味同嚼蜡! 望帝就如此纵容花贵妃把这个也写出来,不是明着寒其他嫔妃的心吗?他到底怎么了?让人家守活寡已是极不人道的行为。居然还要明着说? 特别是想起昨天的种种,兰溪气得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这不是白白沾人便宜吗?却发现自己居然很想念很回味,似乎当时也很享受很投入呢,还“我要我要我还要”地喊来喊去,不由得暗骂自己无耻且无志气。 “怎么呢兰才人?在办公室散步呢?” 兰溪愕然地发觉,望帝大叔霍然就站在门口!一时负气不语,面无表情地过去行了礼,望帝不解地看着她,待看到桌上花贵妃的书稿,呵呵笑了,兰溪更加确定,他一定知道花贵妃写什么,甚至连两人那个时的话都公储于众,他却仍是百般纵容。 望帝却凑近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带着嗔怒的容颜:“兰才人对洗手间可还满意?要不进去看看?” 兰溪顿时脸红透了,有些不争气地想答应,可是想起花贵妃的话,一颗心暗火渐生的心顿时冷却下来。 “谢皇上恩典,奴婢已经看过了,很满意。皇上费心了。请坐吧,奴婢给你倒茶,今天来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婢?” 望帝依然看着她,见过了太多的献媚奉迎,似乎很享受兰溪这幅样子,目光可耻地从脸上往下滑:“朕没事不能过来吗?不过今天确实有两件事。一是昨天请你指点写书你还没指点,二是那天你告诉了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那么最近的距离是什么?” 兰溪依然面无表情:“指点说不上,奴婢又没做过皇上,怎知做皇上的感觉?最多从写作技巧上给皇上提供一些参考意见而已。” 至于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兰溪脸上浮起几分怅然,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世界上最近的距离就是面对面坐着还想你!” 望帝的眼睛一亮,兰溪分明听到他呼吸急促起来,天哪,他不为一句话动情吧?正后悔间,已经被紧紧地抱在一个结实宽阔的怀里,男性的双唇在她和耳旁鬓边轻触着噬咬着,声音也变得暧昧而yin靡:“好一个面对面坐着还想你!那你告诉朕,现在还想朕吗?”。 兰溪被撩拨得轻轻的颤抖着,浑身越来越热,想跑又被箍得紧紧的挣脱不开,想积极响应又觉得划不来,人家心里可只有花贵妃呢。 望帝觉察到她的心正飘乎不定,一边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颏狠狠的吸着她的红唇,一边往里拖去,兰溪愕然,他又想白昼宣yin吗?宫里已经是流言纷纷了,没人敢说皇上的不是,仿佛无耻的只是她一个。今天再来这么一出,恐怕皇后娘娘首先受不了了。 她挣扎着推开他:“皇上,这是大白天呀!再说是办公时间,老放假也不好,又没个由头!” 望帝呵呵地笑起来:“还要个由头?由头就是朕想在办公室临幸编辑部部长了,这个由头怎么样?朕今天交待郑公公了,其他人照常上班,我在这里请教兰才人写稿子的事,你放心,不会放假的!” 兰溪望着他**无耻的嘴脸,愕然了,这还是那个喝醉酒诉说心事的望帝吗?还是那个整天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人吗?原来他也是表面乖觉内心张狂,嘴上全是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 她虽然已被撩拨得呼吸不畅,仍是不甘心地说:“皇上,宫里已是流言纷纷了,到处都在传昨日水漫金山的事,今天再这样,让奴婢以后怎么见人?” 可是她已被望帝拖到榻上掩上门,然后无比禽兽地用一只手控制出兰溪试图推开他的双臂,另一只手解开了兰溪的腰带,兰溪暗恨这古式的衣服,没有扣子没有弹性。全凭一根腰带控制,只要腰带解了,上衣就全部张开,裙子也直往下滑。 最要命的是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还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早上里面穿着一套透明的黑色软纱情趣内衣,隔着黑色的薄纱,上面樱桃耸立,下面纤毫毕现,比不穿还诱人,这幅样子只要是个男人都想嚼得连骨头也不剩! 可兰溪是个纯洁的孩子,她还是不愿意白昼宣yin。趁望帝去解自个衣服的机会,赶紧爬起来就提裙子裹上衣,望帝腾不开手,喝了一声:“兰才人!你想抗旨吗?朕命你侍寝!如果不想被太监抬到承恩床上,这会就从了朕!” 兰溪不敢动了,哀怨地说:“皇上,不是奴婢不从你,奴婢担不起办公室yin乱之名呀!” 望帝脸色一变:“这叫什么话,侍寝是yin乱吗?后宫就是朕的家,临幸哪位嫔妃、何时临幸、在哪临幸、怎么临幸,全是朕的私事,就是大臣和史官也不敢说三道四,谁还敢有微词?” 说完声音柔和起来:“实话告诉你,朕上瘾了!朕喜欢这里,喜欢和你这样,因为朕不愿意你和那些女人一样千篇一律地裹着毯子抬上承恩床,可是你品阶低,朕又不能去你的住处,想要临幸你只能这样,你竟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吗?在我心里,你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兰溪想起花贵妃的话,满腔火热顿时凉了,赌气地说:“奴婢又不是娇颜如花肤如凝脂通体柔若无骨,不能让皇上如卧软绵**蚀骨死去活来,更不会花样翻新手段层出不穷,至于yin言浪语更是免谈!” 说着却“啊”了一声停住了,因为望帝结实匀称挺拔的浅褐色身子已完全暴露在兰溪面前,似乎已经情不自禁了,兰溪想赌气不看,却不争气地偷偷瞟着,望帝看到她的样子呵呵地笑了,神色略正了正:“这会只有我们两个,提别人做什么?别败兴!朕喜欢你敏感而投入,自然率真,不象别人处处顾及形象,矫揉做作让人做呕。还有就是你的妙处无人能及,欢爱之时紧致柔软。朕更**……” 很快扑上前把兰溪压上锦榻,掀上胸衣,一边娴熟的揉搓着,一边满意地听着兰溪情不自禁地娇吟声:“奴婢不够丰润,硬梆梆的怕硌了皇上!” 望帝也已经气喘吁吁,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软成一团了吗?”。 说完就在粉嫩的樱桃上吸吮开来,兰溪无比羞耻地听到了自己身不由已的呻吟声,他的坚硬无处安放,就隔着薄薄的黑纱底裤蹭摩着,兰溪溃不成军瘫软一团,喘气吁吁间或着声声呻吟,似乎忘了今日琳琅宫并未清场子专供他们放纵。 兰溪不想被他小瞧,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说:“明日我一定要叫人撤了床榻和木桶,皇上以后只有坐和站的份了!” 望帝眼神迷离,已经不能自制,离开兰溪的胸脯气喘吁吁地说:“不是还有坐椅和桌子吗?试试那个也不错!” 兰溪大惊,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竟然知道在办公室可以这样做*? 她声音颤抖起来:“皇上怎么知道?” “贵妃在一本**上看到的,和朕试过……” 兰溪直叫恶心,想要推开望帝,他的头却已向下面埋去…… ---------阅读说明:第一百章的标题“优质妇女用品”,这个妇女用品指的是男人,不是卫生巾水晶丝袜和化妆品等物。。。。。。 一百零六、为何不看朕 望帝的动作愈发加大。兰溪想推开他,却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嘴里半是反抗半是嘤咛,无力地喊着:“放开我!不要碰我!你好恶心,你和花贵妃两个好恶心!” 望帝停止了疯狂的动作,抬起头,目光渐冷:“你竟然说朕恶心?” 火热的气氛顿时冷下来,场面有些不大对劲,兰溪暗自懊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阅人无数身经百战,干嘛要管他和花贵妃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 都想好了为了再升一级免去出家为尼之忧**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一次都很享受很开心,第二次再嫌人家恶心,不是矫情和不知天高地厚吗?平时也就腹诽而已,今日竟给说了出来! 心里一惊,刚才冲口而出这话酸溜溜的,好像吃醋的小媳妇一般,难道自己真喜欢上他了?可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怎么挽救局面才重要,千万不能功亏一簣。 可是两情相悦意乱情迷之时。他先提起别的女人恶心人,他若不提自己大可忽视掉,却因自己一句话不趁心说变脸就变脸,心里哪能不委屈,想赔罪又拉不下脸。 这厮也太无耻了,看着他裸露着的完美无缺的身子,兰溪一边腹诽一边有些移不开眼睛,心思一转嘟囔着说:“人家好纯洁呀,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可是皇上却有那么多女人!人家划不来嘛!” 望帝脸色缓和了些,玩味地看着她,转身坐在榻上,哼哼笑了几声,听不清是冷笑还是讥讽:“这么说,你还认为朕应该守身如玉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兰溪理直气壮地说:“奴婢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作为一个女人却真的希望这样!难道这样想有错吗?所谓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哪个女人不希望独自拥有自己的男人?就象男人想独自拥有自己的天下一样,只不过我说了出来而已!再说了,就是皇上佳丽三千,也不能这个时侯在我面前提及你和另一个女人如何如何,是个正常的女子都受不了!” “哈哈哈!好一个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以男人比天下,虽不可理喻却很恰当的比喻!朕服了你!” 兰溪还在愕然他转变之快,望帝却拉她并肩躺下,紧紧拥住兰溪。轻抚着她有些凌乱的鬓发,眼里不再有轻佻和欲念,兰溪分明看到了惊喜和不可置信。 “你果真没让朕失望,你果真和那些女人不一样!这些年朕很少临幸别人,偶有侍寝,也只是为了平衡后宫和政治上的需要,就是专宠花贵妃,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再说,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有正常男人的欲望。可是,朕还是期待有女人真正地在意朕这个男人,而不是皇上。” 兰溪愣住了,仿佛心里有什么怦然而动,震惊而专注地看向他英俊的容颜。 “可是朕失望了,失望到心冷!欢爱时朕故意说起和花贵妃在一起如何,除了你没有一个人有不满的表示,居然都无比谦虚地顺着朕的意思说要处处学习贵妃,做个床上高手,好让朕满意。世上真有这么大方这么没有自尊的女子吗?一个人虚伪隐忍的这种程度,朕敢信吗?敢宠吗?”。 兰溪有些动容。想开口安慰,却忍住了,虽然他此刻很真诚很伤感,可谁知善变的他过后是什么样子?而且他不过试探自己,却被自己歪打正着称了他的心。 就装作失望而负气的样子说:“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吧,皇上若不易,别人恐怕更不易吧。不过皇上到底与常人不同,这时候还有心思试探别人?奴婢倒是真心真意的,可惜兴致已经被你败光了!算了,皇上请自便吧,我去洗澡了,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呢!” 说完就挣扎着要起身,她也不全是违心,望帝既已提及和花贵妃**无耻的往事,又对动情之时还想着试探她,她全然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望帝居然松开了她,兰溪顺利地站起来,外衣已被脱光,只剩透明的黑纱胸衣和底裤,还被拉扯得不成样子,装作负气地样子走向洗手间,其实内心很无耻地失望着。 他虽然有点恶心,还不相信人,但裸露的样子帅气而性感,兰溪有点色心萌动,而且和他多亲热一次,就距自己的目标就更近一步,这么好的机会失了不是可惜吗? 这厮还阅人无数呢,连女人的心思也不懂。不懂事前吵架事后和是什么意思吗?短短几步,心思转了无数。有点期待他象昨天一样狂热地从背后抱住自己拖到榻上,可是走到洗手间门口,却仍不见他行动,心里失望极了,暗骂他比太监还不如,难怪没有女人真心待他,这么青春娇嫩性感迷人的小美人他居然耐得住! 事实证明,人不可太过自负,刚打开门,就被一把推进宽敞到奢侈的洗手间。 莫非这厮要来点变态?兰溪一边无耻地暗喜着一边不安着,自己对善变的望帝大叔了解的可不够多,说不定他有什么心理阴暗面! 他关上门拧开热水注进木桶,水汽很快蒸腾起来,镜子是防雾的,放眼望去,周围和顶上全是两人赤luo的身影,望帝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兰溪的羞耻心终于被唤醒了,她捂住了脸转过头去,灼热的身子却从背后贴了上来。 望帝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兰溪,下颏搁在她的肩上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嘴里喃喃地说着:“朕的后宫是佳丽无数。可朕想要的却只是一个心意相通诚心相待的人。放眼整个后宫,不是同朝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盼着从朕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虽然她们各有各的苦衷,可朕心里就不苦吗?就是朕宠花贵妃,也是不得已的!谁能知道,朕坐拥天下,却一无所有!” 他亲吻着兰溪的脖子,很饥渴很投入很动情,却与欲念无关,仿佛寂寞的人找到了心灵的慰藉。又仿佛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终于发现了朝思暮想的东西之后迫不及待地想抓住。 兰溪深深地被打动了,是的,这世上除了小鱼,谁不算计欺骗他?就是他越来越信任的自己,虽然也曾动情动心,可这点情这点心何尝不是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 原来他也寂寞,孤家寡人万众之上,却寂寞到了骨子里。自已何尝又不是寂寞到极致?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每都被生存的危机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有空闲没有心思去寂寞,其实寂寞早已在心底压抑得几近疯狂。 她转过身,同样热切地抱住他,紧紧地粘贴住,红唇迎了上去。两人疯狂地互相搂抱着挤压着揉捏着噬咬着,如饥似渴,如疯似狂,热汽腾腾地迷漫着,洗手间里愈发温热,他们却象两个寒冷到极致互相取暖的人。 木桶极大,水还是很快注满了,顺着桶沿漫出来,打湿了他们的脚,又顺着地漏哗哗地流下去。 两个狂乱的人被水声惊醒了,迷离而饥渴地深深凝视着对方,望帝抱起兰溪娇小的身子,分开她的腿贴向自己,兰溪惊叫一声,生怕自己掉了下去,为了稳住身子,不得不缠住他的身子,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胸部刚好迎着他的脸,他的灼热从她的腹部一点点往下移,随着他的一送,完全没入了进去。 随着他用力一拉一推,两人反反复复地紧密结合又分开,兰溪生怕他一松手把自己掉下去。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声惊恐而狂乱地低叫,被哗哗地流水声掩盖了,她的丰满浑圆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脸,他却喘息得顾不上理会,渐渐地她终于放松下来越来越狂热地迎合他。 因寂寞而如饥似渴,因寻觅而如癫似狂,放浪形骸到世间唯有彼此,终于在彼此极度的满足中爆发了,流水声遮不住那一刻的尖叫。 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两个人同时恢复了清醒,兰溪这才发觉自己以多么**而羞耻的姿势挂在他身上,映在周围的镜子里,无比地不堪入目,羞得轻哼一声挣扎着要下来。 望帝眼里满是柔情,轻轻地蹭着兰溪的胸部,呢喃地说:“别乱动,小心掉下来!” 然后就那样抱着兰溪走到水一直往出溢的木桶旁,轻轻地把她放进来,然后也跨了进去,兰溪以为他又要象昨天一样水漫金山,羞得赶紧关了水沉下身子合上眼睛,只留面容在水面上,披散的黑发在水面摇荡着,衬着她激情过后欲语还羞的容颜,面色潮红未褪,双唇娇艳欲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翕动着,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羞愧和欢喜。 望帝想起她刚才癫狂而饥渴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你就不睁眼看看朕吗?”。 兰溪以为他欲再次索求,心跳瞬间加速,天哪,他是不是吃得太好了,这精力旺盛的有几个人能吃得消?就装聋作哑地不语。 望帝却不打算放过她,轻轻地摸着她细若白瓷的脸:“为何不看朕?朕令你睁开眼睛!” -------祝各位超龄儿童六一儿童节快乐!请保持童心哟! -------今日两更做为送给亲们的六一礼物,会赶在12前更新的!保证不过12点! 一百零七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兰溪虽不想睁眼,可她知道这厮情绪多变,喜怒莫测,前一刻的狂热痴迷不等于他会一直如此时温存,稍不合心意就翻脸不认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睁开了眼睛,却惊呼了一声。 他的脖子胸前肩头全是她吸吮噬咬的红斑和齿痕,双臂上全是指甲的掐痕和抓痕,望帝饶有趣味地看着兰溪惊羞交织的表情,转过身去,兰溪捂住嘴,后背也全是掐痕和抓痕,一道道一块块青紫血红,一看就可知自己当时的疯狂和忘情。 若被别人看到不知传成什么样子,绝对要比自己的脖子上的红斑更惹人震惊和嫉恨,这一次皇后恐怕绝对受不了吧? 可是在他身边她莫明地心安,心安到足以忽视今天过后可能要面临的一切。想着也是,他专宠花贵妃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花贵妃又根本不懂自保,却能这么多年平安无事,顶多吃些无关紧要的小亏,还不是他明里暗里庇护?他自宫中长大,一定知道如何保护喜爱的女子吧?但愿他对自己不是一时兴之所致。 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着,却又怕弄疼他缩回手,满眼都是怜惜和懊悔:“很疼吗?刚才为什么不制止我?”她未发觉,自己已经全然忘了最初的目的。 “朕真是服了你!怎么下得了手?” 兰溪脸一下红透了,刚才的痴狂和火热历历在目,依稀自己一直在喊叫着,也不知这窗户隔音效果好不?今天可没清场子,被人听到不是羞死了? 她捂住脸,声音嘤咛:“我刚才太过忘情了……” 望帝注意到她一激动“奴婢”就变成了“我”,心里暗暗称奇,她贫家出身,在宫里时间不短了,为什么总记不住这个?仿佛根本没什么尊卑观念,若平时不注意说出来,可别被人捉了短处。 可是这幅样子实在让人心疼得紧,望帝拉开她的手,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朕每次召人侍寝,她们都视朕为神砥,毕恭毕敬,百般顺从,任朕予索予取,还从没有人敢象你这么对待朕!若被人抓住做文章,轻则被治大不敬之罪,重则被治谋害君王之罪,哪个都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若有人问,记着咬死说朕是过敏了。还有就是一定记住答话要先称‘奴婢’,宫里一件小错就会要了命。” 他面含宠溺声音柔和,言语中担心远胜过指责,与以前判若两人,兰溪仿佛有什么心结忽然打开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紧,再目的不纯意有所图,一颗心也不由得被感动了。 她歉疚而怜惜地说:“治不治罪再说吧,皇上还是快起来,你的伤口不要被水泡了,起来擦干让奴婢给你上点药吧!” 这句话是诚心诚意说的,因为她真的不忍。 望帝注意到她的“我”很快变成了“奴婢”,呵呵地笑了,显然很满意兰溪眼里真情流lou的怜惜,他欠欠身子向后kao去,双手抚上兰溪秀美的肩:“现在告诉朕,面对面坐着还想朕吗?” 兰溪脸一红,非常想千娇百媚地说声:“想!想得要死了!”却张开不口,因为似乎已不愿再对他做假,违心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她抬起头,轻轻地抚摸着望帝肩上的齿痕,认真地说:“很疼吗?奴婢最想你快起来上药呢!” 望帝有些动容,捧起兰溪年轻美丽的脸:“其实这点小伤根本没什么,但是朕听你的!你真的很好、很好,朕没想到,失望了这么久还能在宫里遇见你,朕不能不动心。可除了赏赐,朕什么也不能给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做得到!” 兰溪张张嘴很想说:“奴婢不要出家为尼,想再升一级,一级就够了,皇上若真为奴婢好,就应该为奴婢的一生一世着想。”可面对他满脸的真诚和无奈却说不出来。 她暗暗鄙视自己动机不纯,很快敛了心思,笑意盈盈,暗含娇嗔,带着几分调皮说:“第一,奴婢想亲手为皇上涂药;第二,奴婢的内衣全泡水了,想要一身干净的内衣穿;第三,奴婢今天想按时吃午膳,不要象昨天一样泡在水里!” 望帝审视着她,对上她明澈而纯真未褪的眼神,叹了一口气紧紧把她搂在胸前,声音有些喑哑:“你的要求朕全准了,不过为了奖励你今天侍寝卖力,朕还有赠品相送,不许推辞,若有推辞就是抗旨不尊!” 兰溪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能有什么赠品?不过是自己的要求打动了他,感动之余送些金银珠宝衣物罢了,自己就是再单纯也不能不要这个吧。 她调皮的眨眨眼:“皇上都准了奴婢想要的赏赐,奴婢当然不敢推拒皇上的赠品了!不过还是请皇上先起来上药吧!” 两人从水里站起来,再一次裸呈相对了,互相擦干了身体,裹上浴巾出了洗手间。 望帝不肯放过,抱着兰溪缠绵了一会,迟疑了一下问:“不是朕多疑,告诉朕,你对朕说的是真话,这些年假话听的太多,朕已经听怕了,却实在辨不清了!” 一股怜惜和内疚涌上兰溪的心头,他怕听假话,自己的话又有几分真了?可是自保也罢不忍心他失望也罢,她还是依偎在他的胸前,轻轻地说:“奴婢承认以前有苦衷有目的,但是现在,奴婢说的全是真心话!” 望帝松了一口气,揽紧她,拿起手机给郑公公打电话,令他送进来一瓶伤药,再传兰溪的宫女送内衣进来服侍兰溪梳洗。 兰溪不愿意别人见到望帝被自己抓得惨样,亲手给他涂了伤药,服侍穿戴梳洗整齐坐在外间看稿子,还好,男人的发髻还算简单,没难倒她。这才传小桃进来服侍,不是她腐败,而是她实在梳不来后宫女子繁复的发髻。 等待小桃的空闲,看着他认真地翻看稿子,猜测着他在朝堂上是不是威风凛凛。心里暗叹,皇上就是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召人侍寝时必须把女人扒光了抬上龙床,自己光下手就行了,就这还嫌乏味,得手之后还得女人服侍他穿衣服。看来他对自己真的很特别了。 吃过午饭,厮守了一个上午的两人终于分手了,流言已在宫墙里沸沸扬扬,因为望帝脖子上遮掩不住的吻痕和齿印,虽然御医放了话说过敏,可又有谁信? 【……、激情后遗症 --绿@色#小¥说&网--网文字更新最快……】@!!【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一百零八 、好吃难消化兰溪送走望帝望着忽然间空荡荡的办公室。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有一种空虚的感觉不是一直很喜欢这里吗?因为皇后对网站的看重办公室宽敞明亮陈设奢华而精致现在却觉得过于宽敞而显得空荡荡以前为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来了又走了吗?难道竟然真的放不下他了?后宫女子若动了真情不会寂寞死也会痛苦死君心多变付出和得到从来都不成正比男人在事前事后判若两人的多的是何况喜怒无常有人格分裂症状的望帝大叔?可别丢鸡不成折把米目的没达到却把一颗青春的纯洁的聪慧的心给丢了。兰溪摇摇头努力不再去想昨日和刚才的种种齿颊留香也好回味无穷也好不堪回首也好现在最重要的如何面对后宫形形色色心思不一良善迥异的女子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皇后娘娘。擒贼先擒王还是先搞定皇后娘娘吧至于方法还是按照昨天的办法行事。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要叫她生了疑才好。来到总监办公室皇后并不在一位小宫女说是娘娘去各位部长办公室转了一圈就走了刚好是她和望帝激战之时。兰溪捂住脸叹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几步之遥和别的不分白天黑夜地欢爱守活寡五六年的她会是心情?还好她只是空闲时巡视一圈就走如果天天呆在这里耳闻目睹兰溪觉得就死期不远了。她怀疑如果不是花贵妃的威胁更大她会不会把这个更年轻的潜在敌人扼杀于萌芽状态之中?欲待去坤宁宫又觉得这样太刻意了既然努力让皇后觉得是一个张狂无知有才无心之人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还是处处别露出破绽吧。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想了想最好的方法不过泰然自若地留在琳琅宫见机行事这里有的是皇后的耳目。回到的办公室小桃刚刚做完洗手间的清洁脸红红地出来了手里提着兰溪那身洗干净的黑纱情趣内衣。兰溪心里一动佯装不知地问洗干净了?”可怜纯洁的小桃看到兰溪脖子上新伤旧痕并存脸更红了点点头奴婢带晾晒很快就!”“不用了就放里面吧帮我去请贾部长。还有帮我做一件事不要问为做就是了!”说完对小桃附耳几句小桃脸红透了却不得不点头应了。在兰溪的大力推荐下已经升任技术部部长的小贾子很快了到底事业是男人的灵魂哪怕太监也一样小贾子见了兰溪虽然比以前更加恭敬但是身上那股子畏手畏脚、低眉顺眼的奴才味已经淡了许多。“坐吧贾部长在琳琅宫里我们平起平坐你不必如此拘礼。样?工作上的事还顺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奴才谢才人关心工作上的事还算顺手不过还是请才人照旧喊奴才小贾子吧!”小贾子当然清清楚楚地皇上两个白天临幸兰溪之事显得有些窘迫。“奴才?我的地位虽不高但奴才有的是缺得只是信得过之人。我们结交虽浅但我却很你的为人现有一件事想请贾部长帮忙。”小贾子赶紧毕恭毕敬地回答才人知遇之恩奴才没齿难忘若能用得上。请才人吩咐就是不敢说帮忙二字。”兰溪先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神色一变我你是个沉稳细心诚实可靠之人技术部搬来琳琅宫最早听说你和琳琅宫管事赖公公一向交好那么能告诉我这宫里哪些人是直接听命于坤宁宫的?虽然温度凉爽适宜小贾子额头上的汗还是流下来了他滞了滞还是低声说了几个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兰溪赞许地点点头安慰他说别担心我一直把你当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的。我并无害人之心不过想自保而已在这宫里不些底细谈何自保?”说完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不由分说塞到小贾子手里拿上吧虽不能起作用有这个总能让人心安些!以后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多留心我们都是可怜人互相支持才能自保。”小贾子点点头默默无语地接了退下兰溪很快给霍盼盼打请她。霍盼盼急急了一进门瞅着兰溪不语叹了一口气说妹妹现在只有两条路了一条是让皇上象宠花贵妃一样宠你但与皇后包括整个后宫必定成了死对头虽恩宠无限风光娇贵只怕日久生厌妹妹下场惨淡。另一条是借故失了君心趁与皇后还未反目想法修补与她的关系继续在她的羽翼下生存。这条路子虽然稳妥些但可能一辈子为奴作婢如履薄冰甚至出家为尼。妹妹可要想好了!”兰溪苦着脸无语两条路一条是如同飞蛾扑火虽然绚烂但可能很短暂普通男人尚不能保证一成不变何况是皇上?一条则一辈子仰人鼻息日日谨小慎微压抑无趣换来长久的安宁这份安宁或许还包括出家为尼青灯古佛就是活着也生不如死。今日过后透过表面的激情欢爱两颗心虽仍有猜疑但还是更近了一步。她青春寂寞风华正茂身体年龄十六岁心理年龄二十三面对这一世唯一能亲近的还算优秀的男人内心哪能不渴望爱的滋润?如何能在与他倾情欢爱之后轻易放下并设法反目?何况再升一级的目的还没达到。只是他到底是激情还是爱情?这样一个男人如何能轻易对动心?又让人轻易?“你不妒忌我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霍盼盼摇摇头说句实话我不妒忌你因为我早已绝了争宠的念头。十二年前也只侍寝过两次从此就寂寞清苦衣食不周渐渐心如止水只盼着能够吃穿用度丰厚一年能见亲人一面。帮他们好过一些。如果不是存着见爹娘一面的念头我都快活不下去了这一切全因妹妹而改变我现在生活充实又丰衣足食何况我青春已逝皇上就是不宠妹妹也不会宠我我又可妒忌的?”“为别人不象你这么想?就是皇上不宠我也不会宠她们最该恨我的其实是花贵妃。又没损害她们的利益一个个咬牙切齿想做?”“同夫之妻妾同父之。同朝之臣子本就是天生的怨家仇人这还用问?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妹妹赶紧想好该做吧。”兰溪飞快地思索着很快做了决定她一定要升到五品以上要求不高五品就够了。如果五品以下是通房丫头那么五品以上就是正经的姨娘了通房丫头再得宠也是奴才主子死后或撵或卖或配人生死难料前路莫测一生所愿不过是升姨娘而已。而姨娘就不同了一生都有了保障宫里宫外都是一样。而且五品就不再是奴婢而是嫔妃可以自称臣妾五品就没有出家为尼之忧就能安老宫中还能恩荫家人晋为官身这一辈子想出宫大概是天方夜谈不如给的未来更多的保障。这份保障必须依靠望帝大叔的欢心才得实现别人朝思暮想的她轻易得到了也许并不久长但她一定要善加利用而且内心真的舍不得轻易言弃。“我想好了。皇后娘娘目前的敌人依然是花贵妃我不过有点让她不快而已只要处理得好她暂时不会视我为敌的何况她还要利用我夺花贵妃的宠。我的要求不高不过再升一阶而已不会对她造成威胁所以目前我就是得宠也是安全的等目的达到以后再说吧。正因为君宠难久才要趁能抓住时尽快抓住。莫等以后后悔!”霍盼盼佩服地点点头妹妹看得很透彻但是一定要不出纰漏皇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稍不就被她看出破绽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的!”兰溪神秘地一笑这会要做的是配合我演戏而且要从今天开始和那些一样诽谤我怀恨我!”说完对霍盼盼耳语几句打给编辑部和经营部的们请她们一起来很快进了洗手间。五六名莺莺燕燕很快进来了还好受了兰溪的影响她们衣着打扮还都算简洁素雅看到只有霍盼盼一人不解地问兰部长传我们她人呢?”霍盼盼轻哼一声面色不善说皇上刚走她还衣衫不整呢稍做整理就出来让我们等会!”几个人脸上都浮起奇怪的表情却很谨慎地不语。大约有半个小时兰溪总算出来头发湿淋淋地披在肩上衣领微张或红或紫的新伤旧痕非常醒目然后满面骄矜地环视大家一眼一幅轻狂的样子哟大家都来了不好意思皇上说我侍寝辛苦了吩咐我至少要用止痛解乏汤泡上一个小时我怕大家久等不惜违抗圣旨泡了半个小时就出来都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其实叫大家也没事主要是这两天皇上连连我拦也拦不住呀!打扰大家办公了所以想当面道歉!”-------晚上还有一更不过可能很晚亲们别等了再看吧。这个月如有可能锦瑟尽量做到一日两更!欢迎访问小说楼,小说楼免费小说阅读基地!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温馨提示:按回车[Enter镝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一百零九、顾此失彼 听着兰溪名是道歉实是炫耀的话,几个女人的脸上越发不好看,碍着兰溪是上司,又深得皇后信任,才忍住没有说什么,挤出看起来十分难受的笑,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霍盼盼不大自在而又面带讨好地说:“皇上这次没说赏兰才人什么?上次那个妹妹送我的香露真好用。” 兰溪蛮不在乎地说:“姐姐喜欢就好,我那里还有一瓶呢,晚上派人送过去!皇上问我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他能做得到一定会给我的,我当然不能那么露骨了,就说龙体安康是最好的赏赐,皇上闻言十分开心,说他有赠品给我,至于赠什么,大概等下班才能知道,明天再告诉大家吧!” 其他人纷纷面露羡色,霍盼盼有些得意,正欲道谢,兰溪却轻巧地说:“反正我现在也不稀罕那个香露了,昨天皇上赏的水木年华香精那才叫好呢!” 霍盼盼顿时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 还好小桃出来了,手里提着那套黑色半透明的情趣内衣,不解地问:“主子怎么把皇上赏的内衣给扔到地上了,都被水冲到角落里了,我差点没找到!” 兰溪立即心疼地说:“哎,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内衣呀!皇上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珍惜,随手乱扔什么呀!别洗了,就扔在原来的地方,等皇上明天来了让他看看他做的好事!” 一听望帝明天有可能还来,众人的脸上更加丰富多彩了,霍盼盼一幅含酸拈醋地样子说:“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兰部长侍寝繁忙,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还想审稿子呢!” 说完头也不回地带头走了,众人纷纷告辞离去了,兰溪有些难受地看着霍盼盼的背影,只有霍盼盼站到她的敌对面,才能更好的保护她,为了戏演得逼真些,两人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往了,就是电话和短信联系也要暂时停了,若别人有意要查,没有查不到的。 刚平静了一下心情,拿起花贵妃的书稿正待看,小桃进来报,说是慈祥宫的陈公公来了。兰溪愣住了,也许别人不敢,但太后一定敢拿这件事说事。 “兰才人好!又见到兰才人了,老奴比您请安了!”他笑得无比诚恳和亲热,兰溪却总是嗅到一股子奸诈味。 “陈公公,哪股风把你给送来了?不敢当陈公公的请安,可有什么吩咐?”兰溪端正身姿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整理书稿一边应付他的话,一幅日理万机的样子, “才人说笑了,老奴如何敢当吩咐二字?不过是太后有事相请,才人请移步!” 兰溪心里跟明镱似的,老人家好不容易揪住了自己的错处,大概要利用望帝身上的伤说事了。 来到慈祥宫,太后拉下脸端坐上面,看起来老迈而不慈祥,她把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顿:“兰才人好大的胆?竟敢对皇上图谋不轨,弄得皇上遍体鳞伤!” 兰溪暗自好笑,都被人猜透了还来这一套!还好,望帝早有交待,让她一口咬定是过敏,兰溪心里一暖,女人就是要被男人护着底气才足。 “太后明鉴!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皇上图谋不轨呀!皇上来到奴婢办公室让我给他看书稿,坐了一会儿就全身发庠,估计是琳琅宫久不住人有什么霉气吧,并非被奴婢弄伤了!” 太后哼哼冷笑几声:“看你那张狂样,不就是皇上心怀仁慈护着你吗?你以为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分不清伤痕和过敏?” 兰溪暗地咬牙,看来今天不付出点实质性的东西老人家不肯罢休了。她无比诚恳地抬起头:“太后,奴婢一个小小的奴才,能得太后和皇上的赏识才有今日境地,感激零涕还来不及,那敢伤害皇上?奴婢就是有那个胆也没那个空呀!我这几天不但要为皇后娘娘打理文学网站的事,还连连侍寝,稍静下心来就想着太后的募捐大会如何取得最好的效果!” 一下子切中要害,太后的脸色顿时缓了下来:“噢,看来你确实是忙,顾此失彼呢!” 兰溪磕了一个头,满脸诚恳地说:“太后,奴婢想在文学网站开张前,先把募捐大会给办了,这几天朝思暮想着实施方案,想尽快拿给太后看,生怕有不周全的地方负了太后对兰溪的栽培和重用,就是想伤害皇上也没那个空呀!” 太后面色一喜,激动地说:“好孩子,看来是哀家误会你了!也怪哀家太担心皇上的安危了,其实御医都说了皇上是过敏,还能有错?哀家考虑不周呀!蕙姑,快请这孩子坐下,拿点心和果汁来压压惊!” 蕙姑呵呵地笑了:“太后糊涂了,不是说红宝最压惊避邪吗?”。 “是啊是啊,哀家是糊涂了,快取那只红宝戒指!” 当一只式样古朴花式繁复、做工极为细致的镶红宝石戒指,盛在黑丝绒盒子里极为奢华地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兰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戴在年轻娇嫩的手指,更是美得不在样子,当下极没骨气地决定拿出一个操作性极强的募捐大会实施方案,一定要帮太后最大限度地募到更多的银子。 最后这次指责在愉悦的氛围中进行完了,兰溪一只手指戴着着镶红石的金戒指,一路上趾高气扬地回去了。 皇后那里明天早上谢恩并领赏就成了,现在要等的是望帝的赠品,看他当时动心地样子,赠品一定很丰厚很特别吧? 可是月上柳梢头了,望帝的赠品还未到,兰溪有些狐疑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不会欲望得到满足就忘了自己的承诺吧?兰溪付出的可是青春美妙的身子,他都说了紧致柔软,美妙难言,那还不好好用金银珠宝安抚一下小美人? “主子,今个忙糊涂了,忘了告诉你,明天就是中秋节呢!宫中各位主子要互赠小礼物的,有精油、香露、坠子、丝帕、头花等物,主子只需要给揽秀宫的主子和要好的几位赠送就成,要不要奴婢去准备准备?” 兰溪等到这会还未等到望帝的赠品,哪有什么心思过中秋节?特别是今天都在琳琅宫给人吹嘘了,如果落了空不是人丢大了吗?说不定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 可是想起望帝拥住她的背说的那些动情的话还有临走时那个温暖的眼神,她的心又安宁下来,说不定他想专门赶在明天过节赠送呢! 只是他会和自己独自赏月吗?如果会,自己要不要学着别的穿越人,在清辉下给他唱一首《明月几时有》? 一百一十、望穿秋水 第二天早上,没有等到赏赐的兰溪有些心虚地带着小桃早早去了坤宁宫,一路上思索着等会该怎么说怎么做。不过是为了让皇后觉得她心无城府没有担待,一得宠就不知天高地厚,稍受点挫折就心怀怨怼。 昨天为了消除皇后的疑心,在办公室很是张狂和无耻了一番,那些女人里有好几个都是皇后和其它高品阶嫔妃的耳目,她们一定会汇报给主子的,也不知桂皇后会怎么想。 在门口遇到林若若,看到她有些担心的眼神,兰溪心里一紧,不是有什么事吧?心思飞转间已经决定了今天该如何做,说不定昨天赏赐未到就与皇后有关,或许是为了看看自己有多少定力。 就做出一幅委屈而又不甘地样子走了进去,垂头丧气地向正在品茶的桂皇后行了礼,想着要不要向她诉苦,略一思索还是算了,表情到位就行了,别做的太过了反而看着不象,林若若的表情暗含玄机,还是见机行事吧。 “快快起来!好妹妹,你可替本宫做了一件大事!整整六年了,宫中还没有一个女子能连接两天侍寝!妹妹不知道,花瓣那贱人气得昨天连午饭也没吃,午觉也不睡,象个泼妇似的在朝华宫又摔东西又骂人,却没想到被皇上撞了个正着,当下甩手而去,昨夜是多年来第一次独宿!” 也许是一件该高兴的事,可是兰溪心里却又酸又苦,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前脚刚和自己拥吻告别,后脚就去看望花贵妃,是去安慰还是表达歉意?果真皇上是天下最不靠谱的男人,为什么自己听着心里这么难受?难道竟然无比悲哀无比不幸地动心了吗? 她亦真亦假有气无力地说:“能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兰溪求之不得。”言语乏味简短,再不如往日能言善辩,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 桂皇后玩味地看着兰溪,轻轻地笑了:“妹妹对本宫可是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又给本宫帮了大忙,本宫绝不会亏待你的!若若,去取五百两银票和御医最新研制的内服养颜丸五盒,本宫看兰才人近日太过劳累,脸色不大好呢!” 兰溪心绪全无,魂游天外一般谢了恩,告辞去琳琅宫上班了。 刚走进琳琅宫的大门,工作人员里的几位嫔妃就迎了上来,一个个面带讨好地笑,极其恭敬上前迎接兰溪,兰溪有些莫名其妙地被她们拥进办公室。 坐定以后,她们你推我我推你,半晌,霍盼盼上前扭怩着说:“既然我与妹妹最为亲厚,就厚颜说了。等会皇上若来了,妹妹能不能引见一下,让我们也得见天颜?妹妹伶牙俐齿定然知道怎么说……” 兰溪愣了一下,想起皇后说的望帝前脚离开她的怀抱,后脚就去朝华宫安慰花贵妃,直到现在所谓的赠品还没送来,忽然不确定起来,他今日真的会来吗?她的大话可是昨天就放出去了,会不会人丢大了? 看着霍盼盼殷切的眼神,无力地点点头:“如果皇上真的来了,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几个女人兴奋地直说感激和恭维话,霍盼盼看到兰溪神色不大对劲,有些担心却不敢多问,找个由头带那帮女人出去了。 兰溪有些沮丧,可是昨天望帝临走时的眼神似乎又给了她信心,心里暗暗祈祷,即使不来也一定要派人过来给个合适的理由,再把赠品送来,好歹圆了她的脸面。 旋及想起小桃说今天是中秋节,她前世最怕过的节日,因为是孤儿,根本没有人和她团圆,只能对月伤怀罢了。后来有了心爱的男朋友,身为独子的他却总是要在这个时候坐一整天的火车赶回去看父母,两年后索性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对于中秋节,她几乎没有什么回忆和期待。 时间很快到了十一点钟,望帝不但没有身影,还连个传话的奴才也没派来,兰溪一颗刚还在翘首期盼的心渐渐冷下来了。现在她想得已不是丢人不丢人的问题,而是他到底怎么了?昨天没有得罪他呀?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会走时深情地和她拥吻了。 心里暗含了一些期待,莫非派人把赠品送到住处去了?就喊小桃从门厅进来,吩咐她回去看看。 时间不大,小桃就急急地赶来了,无语地摇摇头,兰溪的心骤然冷下来,坐在椅子里不语,小桃怯怯地说:“主子,琳琅宫好些人都在偷偷朝这边张望呢!不过主子也不要担心,晚上是中秋夜,说不定皇上想等着晚上再团聚才有意义呢!赠品也有可能晚上送到吧。” 兰溪长吁一口气,笑笑说:“你说的对,晚上是中秋夜,才是团圆的时刻,你去歇着吧,我再审审稿子。至于那些张望的人,不外乎是想看我的笑话,想看我这会如何沮丧暴躁,我偏不让她们看!” 小桃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听兰溪说的在理,嘻嘻笑了几句出去了。 兰溪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是为望帝的不来,是恨自己不争气。人家一天没来就牵肠挂肚,后宫这些寂寞好多年的女人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难怪说人是惯不得的,在他来之前,她不是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吗?除了想再升一级和银子再多些,从不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一切因他而改变,兰溪忽然间惊觉,自从他连着来了两天之后,她的信誓旦旦似乎在渐渐地瓦解了,什么为了切身利益,什么不过是利用他,透过这些,其实心里是在乎他的。 因为在乎而苦苦等待,因为在乎而望眼欲穿,因为在乎而患得患失。 兰溪受不了这种感觉,也太不争气了!她腾地站起来,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她的生活将会变得一团糟,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牵肠挂肚心神恍惚,如同前世她刚失恋时。 人果真不可太过自负,昨天还在为自己欺骗利用人家而愧疚,今日才发现,如果他真的一直这样下去,输得其实是自己,而且要输得一塌糊涂,失了身又失了心,还成了后宫最大的笑话,而人家则挥挥衣袖,不沾染半点尘土。 唯一的欣慰地是,头脑始终是清醒的,自始自终没有忘了讨皇后的欢心,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不算输得一无所有。 走进卧室,绣榻上依然是翠绿色的锦褥,洗手间里依然是宽大的木桶,昨日一切历历在目,他还说过“朕待你与别人是不同的”。但愿如小桃所说,晚上中秋夜,他会给她一个惊喜。 ---------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十一、八月十六的月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时岂是黄昏后?已经快八点了,月华如水,自窗外倾泻而下,随风轻摆的柳枝看得清清楚楚,初秋的夜晚,再舒适不过。 桌子上放着许多别的主子送过来的小物件,还有好几盒各色月饼果子,有宫里统一发的,有太后和皇后赏的,有小鱼派人送来的,还有一个十两银子的红包,也是宫里统一发的,大家都没忘记她,只有他忘了。 低级嫔妃是没有资格参加宫里统一举办的赏月夜宴的,而是由各宫各院的主事统一组织大家赏月,每人都要带一盒月饼或水果吃食过去供大家品尝。王才人早就派人来通知过了,揽秀宫晚上八点整在湖心岛举行赏月大会,请准时参加。 兰溪留了一盒太后赏的月饼和稀奇果子,等会带去,又挑好的给小桃她们留了一盒,其余的令小桃派小花小草送到常有来往的各位主子和用得着奴才那里。没有他送的的。谁送的也不稀罕,反正今夜过了,这些东西就失去了意义。 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仅一夜之差,同样的月饼身价和意义已是天壤之别。 心不在焉地坐在电脑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胡乱翻着,灯没有开,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 她觉得自己此时就象一个自做多情的、被所有人看笑话的傻瓜。早知道他那么不靠谱,昨天为什么要向别人炫耀什么皇上今天还来找我,还有赠品相送?真是自作自受,本来张狂只是为了给皇后看,现在张狂的后果全由自己承受。 又暂时不能和霍盼盼联系,也不愿意让小鱼知道后去问望帝个究竟,如果他存心冷落她,那样做只能让他更厌她看轻她。如果只是因为别的原因暂时无暇顾及,等他想起来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拼命地按耐下心情,忽然有人敲门,兰溪平静了一下呼吸来到外间,心却忍不住狂跳起来,脸上也灼热起来。 他终于想起她了么?是要约她去赏月吗?不可能吧,他这会正和皇后一左一右,佳儿佳妇坐在太后两侧,在御花园里参加赏月夜宴,要尽兴后才结束,就是约她赏月,也会很晚很晚的。 兰溪忽然心慌地发觉。与以前相比,她更在乎的是他的心意,而不是赠品,何时心意竟然比赠品还重要?是她变纯洁了,还是因他动心了? 打开门,却只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稚气未褪,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月饼盒子,兰溪心里一沉,旋及释然,只要他心里有她,面对着赏月夜宴上的诸多后宫佳丽还能想起她,这就够了,还必计较赠品是什么。 小太监行了礼公事公办地说:“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各位主子送月饼!” 兰溪愕然,给各位主子送月饼?就是说,不是给她一个人送?是给他所有的女人都送?自己听错了吗?还是小太监说错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太监有些害怕,怯怯地看了兰溪一眼:“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各位主子送月饼!” 兰溪怕吓坏他反而更说不清楚,就令小桃封了一点碎银子赏他,和气地问:“是各位主子都有吗?皇上正忙着参加宫里的赏月夜宴,哪顾得上给我们送月饼?” 小太监得了赏银很高兴。就老老实实地说:“月饼是点心房提前按照主子人数准备好的,只以皇上的名义送过来就成,各位主子都有!” 兰溪不甘地问:“每人都是一样的吗?”。 “是的,月饼不分品阶高低全部一样!” 兰溪冷笑一声,发现月饼盒还贴着一张红色的洒金笺,上面印着一行字:“祝王才人中秋快乐!”,当然,“王才人”三个字的位置本来空着,是用笔填上去的。自己还天真地以为他说对自己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就真的不一样,真的做出来,又有那点不同? 小桃不忍地说:“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主子的好小桃都看在眼里。可能这会忙着参加赏月夜宴顾不上,说不定等夜宴结束就会给主子特别的惊喜,主子可千万别早睡了。已经快八点了,要不要奴婢陪你去湖心岛?” 但愿如她所说吧,兰溪心情开朗了一些,应该对他有信心,不是吗?他那样的男子岂会轻易对一个女子吐露心声? 她略一思索低声说:“稍等,不要去得太早,没的失了气势,她们保准这会都在笑话我,宫里就是这样,若你自己先失了气势,别人就会变本加厉地轻视你。你派人把这盒月饼给小贾子送去,再帮我梳头整妆更衣,然后去参加赏月大会。” 小桃见她脸上好不容易有点笑意,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令小花去给小贾子送月饼。自己则给兰溪重新净面梳妆。 磨磨蹭蹭到晚上七点五十五分兰溪才动身,等到了湖心岛刚好迟到两三分钟,既娇矜又不过份,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到了湖心岛,揽秀宫里十几位主子都到齐了,全部在亭子里坐着,奴才们正把她们带来的月饼和果子装盘摆放,铜炉烹茶,金兽里燃着氲氤的香料,各个女人都打扮得清雅如月里嫦娥,可惜并无人欣赏,只不过互相较个劲罢了。 周围鲜花吐艳,暗香袭人,似蒙了一屋薄薄的雾气。没有开照明灯,而是布置了许多彩色的小灯泡安置在地上,既在起到装饰和照明作用,又不影响赏月。 兰溪有些神思缥缈,小小一个揽秀宫为了赏月尚且精心布置,如果是宫里的赏月夜宴,会不会美仑美奂如同琼楼玉宇?月华如水,美酒佳肴、轻歌曼舞、衣袂如云,他还能记得起她吗? 众人齐齐看向兰溪,乳白色的如同月色一样水波闪闪的上襦。镶满珍珠和水钻的鹅黄色抹胸,同色绣满金花的纱裙,发髻繁复华丽,亮晶晶的首饰插了一头,神情更是骄矜自得,隐隐有一幅宠妃的派头。 一个个顿时不大自然起来,本来早就听说皇上今天并未再去琳琅宫找她,昨天侍寝后的赏赐到现在也未送到,大概是恃宠而骄忤逆君心失宠了,还等着今天看她的笑话,顺便风言风语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 谁知她衣饰奢华。妆容精致,神情自得,提的月饼光看盒子就比她们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心里都疑惑起来,早就编排好用来损兰溪的话,却说不出口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语。 “姐妹们来得早!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事出有因,好几次准备过来,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先后送来月饼还有其他赏赐,我只好先领赏了,却让姐妹们久等了!不过好东西不敢独享,兰溪特意挑了一盒最好的月饼和听说是空运过来的贡果与大家分享,万勿客气!” 话音刚落,已经有会见风使舵的赶紧说:“兰才人费心了,难得你还想着我们!你带的东西真好,我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今日竟是托了兰才人的福了,一定要多吃几块。” 很快有人接话:“是啊是啊?兰才人有好事从不会忘了我们,下午你派人送来的那瓶百花露真是好东西,芳香袭人却又不刺鼻,姐姐这厢谢谢兰才人了!” 场面很快热闹起来,兰溪压下心中千般思绪,既怡然自得又略带矜贵,在这些女人面前说什么也不能露出半分哀怨和失落。 好不容易等到赏月结束,兰溪觉得自己脸上的肉都要笑痛了,赶紧告辞了回屋。也不知宫里的中秋赏月宴什么时候结束,他一定会来的是不是?兰溪想起昨天他在耳边的那些私语和走时温暖和不舍的眼神,越来越相信,他一定会找来,然后带她到人迹罕至景致幽雅处,一边赏月一边说着心事。 进得门来,小草递上一个十分精致华贵的扁平盒子,说是小贾子打开月饼后发现的,派人送了过来。兰溪暗自懊悔自己粗心大意,都不知道打开检查一下,同时喜不自禁。原来他待她果真与众不同,只不过是实在太忙了。 满心期待地打开,却愣住了,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绢扇。 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着,绢扇十分素雅精美,是花团锦簇的两面刺绣,扇柄上缀着大红色的流苏,兰溪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看看表,已是十一点多了,宫里的赏月夜宴不知结束了没有,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打听。半晌想起小鱼,就上线看看她在不在,结果连发了好几句话,她都不在线,肯定就是赏月宴还未结束,兰溪心里又有了几分期待,也许他实在脱不开身吧,就象小桃说得那样再等等吧。 十一点半,小桃敲门进来:“主子,现在到了向太后、皇上和皇后发中秋祝福短信的时间,到十二点就结束了,主子别忘了!” 兰溪眼前一亮,蓦地想起刚入宫里小贾子说过每到中秋、除夕等节日,手机里存的太后和望帝的号码就会自动激活,每位大小主子必须全部给她们发祝福短信,这可不是个好机会?还怕他不会想起自己? 她按照小桃说的给太后和皇后编了一个全是吉祥语和奉承话的短信发过去应了景,然后坐在阳台上开始苦思冥想,该给望帝发个什么样的短信让他想起自己?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得先表明身份,还要含蓄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且不能太直白让人轻视。 没有多少时间供她考虑,兰溪迅速编了一个暗含两人名字的短信:“兰心蕙质,溪水常流,望断秋水,帝心可否依旧?”管它通不通,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心情就行,他若看了一定会明白的。 连发两遍均显示发送成功,可是很长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回音。这时屏幕上小青蛙的头像开始闪动,原来是她回来了,兰溪点开一看,却愣住了。 小青蛙:亲还在吗?噢,不好意思,最近专心写作,与你联系少了,不过我从未忘记你,本来晚上想去找你,可宫里的赏月夜宴十一点才结束,我很累,刚洗了澡准备睡,写作实在是太累了,我困死了,明天再聊吧! 兰溪的心莫明地痛了一下,现在已是十二点多了,也就是说,宫里的赏月夜宴已经结束了一个多小时,她等也等了,短信也发了,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形? 拿起桌上的扇子,蓦地明白了。班婕妤的“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纳兰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秋天的扇子,弃妇而已! 他竟在她苦苦等侯一天一夜之后送她这个! 兰溪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似从云端重重地跌下来,委屈和怒意涌上心头,负气地一挥手,团扇掉在地上,那盒精美的月饼也滚落一地,有的已经摔碎。午夜已过,已是八月十六了,谁还稀罕它?仅仅一天,甜香依旧,命运已不堪。 ------对不起,昨天晚上困乏至极,这章没有仔细校对就上传了,发现有许多错误,刚已改了过来。为了道歉,此章节内容3700字,不满整千是不收费的。 一百十二、一场游戏一场梦 可怜的小兰溪一夜辗转反侧肝肠寸断爱恨交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望帝大叔如同沧海桑田一般突然变脸原因到底何在? 想起那把可恶的扇子,虽未必是爱,却照样生恨,直恨的牙齿痒痒,真后悔自己那天把他抓咬得太轻,最好咬掉一口肉肉下来才好,直到把精美的扇子蹂躏的不成样子再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心里才感觉舒服了些。 发泄一番之后,回想起办公室发生的事,她坚信望帝大叔那天从背后抱住她时,说得那番话都是肺腑之言,还有走时看着她的眼神真的是温暖而不舍的,这点眼光她还是有的。 可为什么,这该死的男人转过身就判若两人?是因为突然冷落了花贵妃,她抬起那张如花的老脸撒娇撒痴寻死觅活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望帝大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才不得不舍了自己? 也不象,他那么一个喜怒无常爱恨多变的人,还能受一个女人的胁迫?那天他走时明明眼里都是不舍呀!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怒无常爱恨多变,大不了置之不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秋夜里送个绢扇羞辱她?! 直想得头痛欲裂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算了不想了,谁能想清楚一个有人格分裂倾向的人做事有什么原因? 到最后痛定思痛,决定先从自身寻找原因。 第一,犯的错误太低级弱智。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宫女兰溪,而是看透红尘痴恋的现代人兰溪,深知女人拜金男人好色,相比之下,爱情不过是增添情趣的*药而已,应该对男人和感情都有相当的免疫力,为何仅仅两次欢爱就违背初衷对该死的望帝动心,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明知不可为而心存侥幸。俗话说男人靠得住猪都爬上树,一个个稍有点精气神就见色起意,村夫多收了三五斗都想着纳个妾快活快活,何况是老婆无数一向以雨露均施喜新厌旧广播龙种为重责的皇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都深知这个道理,却自为是穿越人见多识广魅力非凡,结果一个大根头栽醒了。 第三,意志不坚定违背初衷。当初不是发誓宁**不失心,要依傍皇后娘娘做事业女性而不做男人的奴隶,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男人是用来利用的,不是用来爱的,他再帅再多金床上功夫再佳,用过就该放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当初的誓言抛到九霄云外去,这不抬头三尺有神明。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兰溪想一阵悔一阵恨一阵,落入这种地步,自己要负大部分责任,也是,刚来一个新地方,那能不吃点亏?还好,与皇后关系并未受多大影响,后路总是有的,太后老人家已经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巴不得自己回头是岸投靠她,哼哼,她兰溪失宠了也是香饽饽! 当然,最大的收获就是,从此对再帅再有权有钱的男人也有了免疫力,诸如此类的蠢事,绝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以后别说是两日夫妻,就是百日夫妻,也只是用用而已! 至于**,算了吧,反正梅园事件过后此身已不纯,又没别的男人敢要。话说守身如玉听起来很美做起来很苦,又没人给立贞节牌坊,何必呢? 如果自己为抗拒侍寝一命呼呜,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空成人之笑柄尔,还要给兰家人带灾,自己可是人家的小老婆耶,何况还有丰厚的赏赐,虽然第二次的赠品给黄了,第一次的赏赐真不赖,光是钻戒就价值不菲。自己还把那厮抓咬得遍体遴伤,压榨得走路扶墙,恐怕在大周朝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算有先见之明大仇得报了。 昨日之日不可留,就当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好了,她兰溪这一世终于对爱情和男人也有了免疫力,发誓每天至少唱一遍《一场游戏一场梦》用来疗伤和增加免疫力。 真正的女人,要敢于直面男人的翻脸无情,敢于直面女人的飞短流长,敢于直面命运的诡异多变,以全新的奋斗目标、积极的人生态度、昂扬的精神风貌,化悲痛为力量、化玉帛为干戈,投入到喜忧掺半、良莠不齐、丰富多彩、回味无穷、前途未卜的后宫生活中。 如同玻璃瓶中的苍蝇忽然找到了出口,兰溪很快两眼放光精神抖擞,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心动不如行动,一切就从今天早晨开始吧!让该死的望帝见鬼去吧! 前世为了少生病不花钱,她经常起大早去跑步,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锻炼意志。整整一天精气神都足。 可是自从来这里之后,无论最初的缺衣少食还是现在的丰衣足食,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是到琳琅宫二十几分钟的路都要坐轿子,幸好这具身子正当青春妙龄,只怕天长日久身子只会越来越虚,一定要从今天都就开始改变。 看看表,已是六点半,丫头们在兰溪的纵容下七点才起床梳洗,这会她们都睡着,跑步再好不过。 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冷水洗脸,只是没有运动服。这个朝代除了打马球、踢毽子和滑旱冰,几乎没有什么体育运动,裤子更是被严格禁止穿在外面。所有的人,女人必须穿裙子,男人必须穿袍子,就是苦役粗使和要上战场的士兵,也必须用半截布料做成短裙裹上,好象臀部和大腿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惜了现代文明这么发达,人的观念却依然落后愚昧至极。 为了方便跑步,兰溪只得换上一条刚及脚面的百褶裙和宽松些的上衣,用丝带把头发在脑后扎个长长的马尾马。虽然不伦不类,但条件有限,凑合着对付过去就成。 轻轻地出了门,三个丫头居然没被惊醒,等会她们看到自己从外面进来不知是什么表情?兰溪心情大好,很快来到早晨人迹罕至的湖畔草地开始慢跑,边跑边唱《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说什麽此情永不渝?说什么我爱你?如今依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虽然已经喘息得不成样了,她还是唱得很投入很动情,仿佛心中的怨气全发作出来,却全然忘了,那是一首最适合失恋时唱的歌,莫非,她失恋了? 因为穿越以后久不运动,半个小时下来,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歌也唱了好几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屋去了,久不锻炼得慢慢适应。 敲开门,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三个丫头无比吃惊的目光。 “主子,你什么时候跑也去?为什么不叫醒我们跟着?” 兰溪本想开玩笑说是梦游,又怕吓坏她们,就笑着说:“没事没事,整天坐着都生出病来了,我起得早去湖边散步,还呼吸了一阵子新鲜空气,这会正神清气爽呢。以后我天天早上都要出去转一圈,你们不放心可以轮流跟着,我先去洗个澡!” 小桃点点头,跟她进了内室服侍梳洗,进了门却扑通跪下:“主子,我知道你受了大委屈,但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要想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要活了!” 谁不知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丫头居然以为自己想不开要去跳湖!不就失宠了,值得吗?兰溪哭笑不得,拉起她赌咒发誓对活着绝无二心,她才肯信了:“主子一定要想开,现在又不缺衣少食,银子又多,皇后娘娘又重用你。其他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专宠花贵妃那么多年,也不是一下了就能改变的。说不定你死了皇上又想起了你,不是又多了一个伤心人吗? 兰溪气得打了她一把:“死丫头,说什么呢?你放心,你不是发誓誓死效忠不离不弃吗?你家主子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一道儿!” 小桃虽又挨打又挨骂的,心情却放松许多,正待再说,兰溪却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小叨唠鬼,我怕你了还不成,快服侍我沐浴吧,一定要打扮的精气神十足,不能被人看了笑话去,今天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主子忘了,今天是休沐日呀?” 兰溪一拍脑门,过糊涂了。既然是休沐日,她刚刚失宠,也不宜太过积极跑去加班,被人认为是受了刺激变疯狂了,还是稍待些时日再给皇后好好表现吧,更不能把自个在屋子里关上一整天,被人说是受了打击变老实了。 果真人是势利的,得势的人乖是低调张是有气势,失势的人或乖或张都是错的。 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小鱼吧,她最近很投入地在写《我的父亲母亲》,常常边写边哭,发出来以后恐怕是最煽情的一篇,好几天没见这可怜的孩子了,怪想的,太后的募捐大会实施方案等晚上抽空再做,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失宠了,心情不好不想做事也很正常。 在琳琅宫上班前,她三天两头去找小鱼,一呆就是一天,休沐日找她玩也很正常的,而且还答应要帮她做专用手袋和指导写作,今天可不是绝好的机会? ------那个上一章发得急,有些错误没校对出来,已经改过来了,亲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头去看看。 ------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十三、惹不起躲得起 来到碧波宫,还不到九点钟,初秋的朝阳清新而不灼热,一池碧水金光粼粼,翠绿的柳枝轻轻拂动,百卉争艳,花香袭人,一切都那么美好。 兰溪身不由己地想起,那天傍晚,她和望帝并肩坐在花间亭里,听小鱼弹奏那首名叫《惜华年》的曲子,整个碧波宫都笼罩在夕阳的红光里,她偷偷地注视着他,侧脸美得如同雕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薄雾缥缈,深情而略带忧伤的曲子迷漫了那个傍晚,兰溪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 碧波宫大侍女珍儿赶紧微笑着迎上来:“奴婢见过兰才人,不过公主还睡着,才人请先入内。” 兰溪方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竟又想起他了,真没志气,不就那点说不上有没有情意的短暂相处,有什么放不下的? “珍儿姑娘好!我这就去看看这个小懒虫。”言语间上二楼,小鱼正被宫女摆弄着梳头,见了兰溪开心地说:“好不容易呀,终于又见到姐姐了,自从你去琳琅宫上班,我们好几天没见过面了!” 等她梳妆打扮齐整,兰溪发现她今天竟然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只在领口袖口和裙摆着绣了月白色的花,抹胸上缝了细小的白珍珠,虽然笑着,眼里却有挥之不去的忧伤,与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 兰溪心里一惊:“怎么呢小鱼,今日竟然这幅装扮,虽然也很漂亮,可与平时却是大相径庭呢,我看你心情不大好?” 小鱼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昨天是中秋节,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纵然灯红酒绿轻歌曼舞,却感受不到什么温暖。而且这几天写书太投入了,我想起爹娘的好,心里难过,他们离世之时,因为宫中忌讳,我都不能穿孝,所以今天特地穿了这一身,姐姐别告诉别人,小心太后知道了。” 对这点兰溪是极为理解的,因为她的前世就是如此,怕过每一个节日,不过她三岁入宫,直到八岁才见了父母一面,应该没有多么深刻的记忆,为什么还难过成这样? 小鱼象是知道她的疑虑似的,继续说:“以前每逢八月十五和其他节日,父母虽不能亲自入京见我,但每年都要在给太后送节礼的时候,另有东西送给我,不外乎是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和父亲平时收集的小玩意,还有他们亲手为我挑选的吃食,除了亲生的父母,谁能对我这么上心?每次收到他们的礼物,都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可如今再也感受不到了。” 兰溪很心疼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什么都改变不了她与父母天人永隔的悲剧。可她还是脱口而出:“你不是还有皇上关心你吗?他待你之细心妥贴,比亲哥哥还要难得呢,想开点吧!” 小鱼点点头看向兰溪:“你说的很对,就是为了皇兄,我也不能这么消沉。这不,皇兄看我昨夜情绪不佳,大清早就派人来传话,说等会过来给我带好东西。” 眼里的伤心顿时烟消云散,可怜的孩子,象一只小狗等待肉骨头一样等待温暖,终于要吃到了,心满意足了。 “你看看,皇上对你多好?别想那么多了,书是要写,写作是一种回忆也是一种释放,但不能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 小鱼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你对我说实话,你和皇兄到底怎么呢?好时不顾一切,弄得宫里沸沸扬扬,可很快又莫名其妙的闹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我等会给你帮忙,咱们一起对付他!” 兰溪惊觉,若等会他来了见到自己,两人极为难堪不说,他肯定还以为自己千方百计打听到他要来这里,刻意去讨好他的。不行,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更不想平白受他的侮辱,还是走为上策,惹不起就绕道好了。 兰溪站起身来,不顾小鱼再三挽留,执意走了。 一路上却思绪纷纷,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在碧波宫种种相处的美好记忆,在琳琅宫的种种激情和缠绵都深深刻在她心里,即使她再想彻底忘记也身不由己。 兰溪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早上决心下得那么坚定,去碧波宫一趟就没骨气地回复了以前的模样。 不行,一定得先找点事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充实自己的生活,这样才可以干净彻底地放下他。 兰溪努力地不去多想,把心思全部用在太后的募捐大会实施方案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午饭后终于做成了。 《后宫慈善计划募捐大会实施方案》: 第一,大力营造掏银子氛围。请乐师谱写出一支能激动人心、净化灵魂、唤醒人性的歌曲,请一名音域宽广音质富有磁性的实力派女伶在当天倾情演唱,再请人写出一篇洋洋洒洒极具感染力和号召力的捐款倡议书,由两名音质优美善于煽情的男女播音员现场朗读,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注,奴婢曾听陪伴我三年的赵嬷嬷唱过一首歌,名叫《让世界充满爱》,觉得非常适合这种场合,太后可以考虑一下。不过赵嬷嬷临死前说了,这首歌是她的原创,费尽毕生心血,必须至少五百两银子才可出卖版权,至于银子就交与我每年祭日给她烧冥钞,奴婢怕被鬼缠身,不敢糊弄死者。) 第二,现身说法激发同情心。明日就着手,派人找来一些乞丐、流浪汉、赤贫人家的老弱病残,最好骨瘦嶙峋衣衫褴缕满面悲苦,必要时可雇一些人提前饿饭并训练,到时现场诉说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饥肠辘辘奄奄一息贫得不招小偷瘦得不招蚊子的赤贫生活,让那些锦衣玉食珠光宝气腰如水桶的嫔妃和命妇见了之后,有一种不掏许多银子就是坏了良心禽兽不如没有人性,会遭泰山压顶天打五雷轰。 第三,找好托儿带好头。捐款刚开始之时,一定不能冷场,如果开始冷场了,整个活动就等于宣告失败。因为这一会儿的冷场,足以使爱心萌发激动过度的女人们清醒过来,一旦恢复了理智再捐款,大多数人都会略表心意或者干脆找借口不捐了。所以一定要让他们自始自终都头脑发热、晕头转向、情绪激动处于极度亢奋状态。 所以开始一定要多找几个托儿,在募捐开始时大手笔大气派,捐出大量的现银,弄得其他人不得不慷慨解囊。募捐大会后,则把托儿们捐的银两部分或者全部退给她们,至于找谁做托儿,与太后面谈。 第四,精神嘉奖和荣誉必不可少。对于捐银在前十名之人,可由当代后宫的书法大师太后老人家亲笔书写“上善若水”、“厚德载物”、“爱心永存”等切合主题的书法作品,赏给她们留存并传给子孙万代。 一百十四、不男不女的宫廷乐师 午睡起来,兰溪神清气爽。昨夜可是一夜未眠呢,为了那个可恶的男人,真划不来,好在总算想通了。 吩咐小桃给她细细梳洗了,这次穿戴的是太后赏的衣物和首饰,既已失宠,对于其余两个靠山就要特别经心了。衣服虽然略显老气,但胜在质地和做工极好,看着高贵有气势,兰溪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要让看她笑话的人知道,对于失宠,她真的不在乎! 来到慈祥宫,笑得无比灿烂的陈公公赶紧迎了上来:“哟,兰才人能掐会算呢,怎么知道太后老人家正念叨你?到底心思灵敏非常人可比,难怪太后喜欢得什么似的!” 兰溪已经决定彻底抛开可恶的望帝,对于其他两个靠山身边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看在陈公公这几次一次比一次笑得灿烂的份上,她掏出早就备好十两银子的红包,在陈公公上前扶她的当儿。不动声色的塞进他的衣袖,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去了,给了银子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太后看到兰溪笑得比陈公公还要灿烂,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更象看见宝藏似的兴奋得两眼放光,兰溪刚磕了一个头,就赶紧喊:“快快扶这孩子起来,可怜细皮嫩肉的,别磕疼了!” 兰溪闻言鼻子一酸,差点眼圈红了,顿时有一种找到亲奶奶的感觉,正激动欲语,抬头看到她两眼的精光,蓦地清醒过来,此奶奶非彼奶奶,又不是没吃过亏。 “太后老人家,这是奴婢昨夜一夜未眠拿出来的方案,上午又修改完善了一下,本想吃过午饭就过来,可是困得神魂颠倒,怕精力不济言语不周冒犯了太后,就小睡了一会,等头脑清醒了才敢过来。兰溪孤陋寡闻,这个方案肯定还有不周之处,还请太后定夺!” 说完恭恭敬敬地捧上,太后笑mimi地接过,展开就看。刚看了开头就满脸的惊喜,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蕙姑也被感染了:“太后和兰才人真有缘呢,每次见到兰溪总是开心得不行,这样下去至少能多活十年!” “是啊,这孩子,太合哀家心意了!如果不是做了后宫女子,哀家真该调她来身边服侍!这个实施方案极妙极妙,哀家很满意!放心吧,赵嬷嬷教你那么多东西,她的要求不高,五百两银子的版权费,哀家出了,蕙姑去取一千两银票过来,银货两讫!” 兰溪瞪大了眼睛,一千两?这财发太大了!听霍盼盼说,一两银子是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一个中用的丫头才值十两银子,再加上自己的积蓄,共有两千多两银子了,还有那么多价值无法估量的首饰。如果在宫外。大概买房置地买奴才和一辈子的生活费都有了! 可惜了,一辈子都这样了,兰溪有一种有钱无处花的痛苦,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可恶的望帝在梅园辣手摧花,她再熬七年才二十三岁,带着大笔银子和金银首饰出宫,还怕找不到多少帅哥?可惜呀,为一棵树放弃了整篇森林,这棵树还愣是不把她当回事!哼哼,就当他是歪脖树! 见她愣愣的,蕙姑把一千两银票塞进她的手里,抿嘴一笑:“太后哇,您老也太大手笔了,瞧这孩子都乐傻了!” 兰溪反应过来暗恨,可恶的望帝,恩宠不常有,遗害无穷尽,又害得她走神了,赶紧谢恩:“奴婢感激零涕无以复加,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太后的,就让奴婢为太后唱一歌吧!” 心想这老人家就是精,知道她失宠了,才不惜花大钱收买,以期长久为她效力,不过从长远来说,她还是决定投靠皇后,今天的事情,乃是她苦思冥想的一箭双雕之计。既能在太后面前立大功,又能皇后送上一份厚礼。 “好,哀家洗耳恭听!来人,笔墨侍侯,去传乐师速来记词和曲谱!” 一个留着山羊胡身若修竹长袍飘飘道骨仙风的中年男子过来了,应该就是太后说的乐师了。他留着胡子应该不是太监,偏偏却面敷白粉唇涂丹朱,配上胡须看起来无比地奇怪,虽然五官不错,却实在让人受不了,难道宫里的男人除了皇上,其他人都要不男不女吗? 不过他总不是太监,说不定再年轻一些洗去粉和唇膏,应该还看得过去,象这样的乐师宫中不少吧,他们生活在宫禁之中,与众嫔妃抬头不见低头见,望帝大叔就不怕戴绿帽子?虽然无耻地令人家打扮得不男不女,但人家总是男人。 兰溪有些邪恶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望帝大叔戴上绿帽后的惨样,山羊胡被她盯得心里发毛,轻咳一声唤醒兰溪魂归本位。 哎,又一次因为可恶的望帝走神了。兰溪掩饰地点头示意。待他坐定执笔,然后一字一顿地唱了起来,她并不是专业歌手,但好在从小一个人孤独时就一首接一首地唱歌解闷,虽然音色不是很美,但绝不会跑调忘词。 有一千两银子垫底,她唱得非常投入和认真,山羊胡一看就是专业人士,侧耳倾听,飞速记着,脸上浮现出惊讶和欣赏的表情。好象兰溪的歌曲很奇怪似的,也难怪,这首歌的词曲在听惯填词的他,当然很奇怪了。 一遍完了,山羊胡检查了一下乐谱,行个礼说:“记完了,请兰才人再唱一遍,雷某再核对一下。” 兰溪注意到,他自称“雷某”,而不是“奴才”,可太后和蕙姑居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宫里的乐师不是奴才的身份?哎,可比她这个正六品的才人强多了,她还得口口声声奴婢,都是可恨的望帝,得了人家的身子,不给相应的待遇,升她一级他会死吗?他的女人是奴婢,不是寒碜他吗? “兰才人!兰才人!怎么呢?不舒服吗?”。兰溪一拍脑门,又因他开小差了,可恶!掩饰地说:“奴婢又想起了一首赵嬷嬷教的歌,也很适合募捐大会,名字就叫《爱的奉献》,说是那首歌的赠品,不要版权费,奴婢就买一送一吧,雷乐师听好了,记完再首以后,两首一起核对吧!” 她压着嗓子,深情而投入地唱了起来:“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太后和蕙姑已经开始鼓掌,山羊胡兴奋地直翘胡子,仿佛财迷看见宝藏,一个劲地夸:“奇才呀奇才。简直是旷世音乐奇才!” 兰溪目的达到,当然要做尽姿态,一幅无比谦虚的样子,又仔细地核对了两首歌,总共唱了三遍,山羊胡就已经能不差分毫地全唱出了,他的嗓音很有质感和磁性,唱得很是动情,一点也比不前世的实力派歌星差。 兰溪惊愕,太后御用的宫廷乐师真不是盖的,这样才华出众的男子,说不定真有太过寂寞而又年老色衰得宠无望的嫔妃不嫌山羊胡不男不女而主动yin*呢,说不定望帝大叔真有戴绿帽之嫌,谁让他纳那么多女人自己又顾不过来呢! “兰才人,雷某唱得怎样,有无不妥之处?” 哎,又走神了!“不错不错,没问题,半点问题也没有,只听三遍就唱得这么好,实在佩服!实在佩服!” 太后和蕙姑呵呵地笑了:“你的曲调他没听过,才听三遍会唱,其他歌曲他只听一遍就能完整无误地唱出来!” 山羊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睛,兰溪扑噗一声笑了,觉得他这幅样子挺搞笑的,明明一个中年男人,做女人妆容不说,还做出小孩子的表情。 被她一笑,他更加窘迫了,不好意思地看了兰溪一眼,赶紧告辞退下,如果不是粉遮着,他的脸肯定红透了,兰溪又扑噗一声笑了。 太后摇摇头:“这孩子,真调皮!把一个大男人都弄得不好意思了。”口气亲热的象在数说自己的亲孙女,兰溪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想起了还有正事没说。 “太后,奴婢差点忘了一件事!就是找托儿的事,这是非常重要的!不过还是我们私下说吧。” 太后再次激动起来:“好好好!我们进内厅去说!蕙姑令人给这孩子上水果点心饮品。” 啜了一品鲜榨果汁,兰溪怀着丝丝怨恨开口了,可恶的望帝,前一天还与我激情缠绵,仅过一夜就为了讨好你的宠妃把我抛到脑后不说,还用扇子羞辱我!我做人的原则一向就是有恩未必报,有仇定要报,定要让她吃个大亏还以为占了大便宜不可! “太后,托儿共是四人,甲托两人乙托两人,分别代表宫内组和宫外组。甲托非常重要,必须有钱有地位还是信得过的人,她要在募捐大会上第一个带头捐款,要出手不凡引起哄动效应,一举掀起掏银子的热潮,不过她捐多少银子一定要提前勾通好,事后退多少也要提前达成协议。奴婢相信,全额退款效果会更好,因为她只需起到哄抬作用就成!” 太后十分欣赏地点点头:“说的好,哀家完全同意!只要全额退款,这个人选非常好找。那乙托呢?她有什么作用?” ------今晚还有一更! 一百十五、甲托乙托 兰溪咬咬牙,一字一顿地说:“乙托是第二个捐款的人,甲托是极有地位之人,她捐了之后,未必有人敢随于其后,乙托的作用和目的就是紧随甲托并超越甲托。做乙托有两个条件缺一不可,第一必须是甲托的死对头,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越过她,第二要有做冤大头的经济实力或者有靠山。要提前设计好恰当的方式让她隐隐听到甲托要在募捐大会大出风头的消息,她就会提前做好准备不惜一切超过甲托,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当然她捐的银子一两也不会退的!在她俩的带领下后面的人就会十分慷慨地解囊,奴婢相信,募捐大会定会十分成功!” 太后和蕙姑倒吸一口凉气,齐齐赞了一声“妙极!”,很快又十分理解和同情地说:“好孩子,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的心情。不过儿大不由娘,皇上这个儿子也一样,哀家一个老婆子总不能去左右皇儿宠谁不宠谁?但是你放心,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宫外组哀家自会酌情确定人选,宫内组甲托是皇后,乙托是花贵妃,皇后带头捐银一万两,事后全退给她,她是聪明人,绝对会答应的,至于乙托,没有比花贵妃更合适的人选了!就这么定了,你真心为哀家做事,哀家不会让你因为区区一个花贵妃白白受委屈的!” 兰溪愕然,不是为她捞银子吗?怎么倒成她为自己出气了?都怪自己定力不够,让她看明白了心思,不过也没什么,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自己未必一时三刻就急着找花贵妃出气,太后老人家可是急着想尽快举办募捐大会。 “太后,你老人家待奴婢真好,奴婢就知道你不会让奴婢白白受委屈的!现在奴婢就去坤宁宫禀明皇后娘娘,她是个重孝道的人,一定会大力支持太后的!奴婢定会让你俩强强联手办好这次募捐大会!”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笑了:“好,由你说再好不过,她定会明白其中奥妙,哀家直接说倒显得强人所难似的!” 兰溪一种被她看穿心事的感觉,不过随便她怎么想,自己不就是想左右逢源一箭双雕吗?只要对大家都有利就好,这次是合作,不是敌对。 怀揣一千两银票,兰溪直奔坤宁宫去射另一只雕。进了宫门先低声敛气做垂头丧气满脸怨怼之状,在皇后面前,自己一定要做个心无城府之人。 “哎,你来了就好,本宫很不放心你,刚还派人去揽秀宫找你过来说说话,安慰几句,你的侍女说你去慈祥宫了。不过你的脸色不大好了,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安慰?安慰就解秋夜送绢扇之恨?仅隔了一夜,就完全成了两个人,她怎么也不能忘记这种羞辱和痛苦,明知皇后不过假情假意,兰溪的眼圈还是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一时竟忘了正事:“奴婢受此羞辱,痛不欲生,昨夜一夜未眠!” 皇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受此羞辱?佳丽三千,君心多变,说句有**份的话,皇上的宠爱确实靠不住。本宫贵为皇后,与他少年结发,情深似海,又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也不得不常常受他冷落。他又宠花瓣那贱人多年,经不起她撒娇撒痴才冷落你罢了。不过他待你还是很特别的,顶多冷落罢了,还能让你受羞辱?” 兰溪摇摇头,义愤填膺诉说了昨夜月饼盒里有一把皇上赏的绢扇的事情。 皇后闻言愣住了,这也太阴损了吧?一个女人在后宫本己不易,兰溪又失宠又丢人,心情已难受极了,还要往伤口撒上盐再狠狠踩上一脚吗?皇上这是怎么呢? “皇后娘娘,奴婢开始时虽不负娘娘重托争得了一些皇宠,但奴婢无能,不但不能固宠,还受尽羞辱,昨夜心里如同蚁噬虫咬,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实在有负娘娘的信任。不过奴婢可以卑贱,但不能被人踩在脚下,奴婢可以失宠,但不能受辱! 皇后沉吟了一会,很快坚定地说:“本宫觉得这其中另有原因。皇上的宠爱虽然靠不住,但他堂堂一个七尽男儿,光明磊落,气度从容,胸怀整个天下万民,怎会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来羞辱自己的嫔妃,何况之前还挺喜欢你的,不象呀?本宫相信,他就是把你打入冷宫或者直接降级,都不会做出这种羞辱人之事!这件事肯定另有原因!” 兰溪沉默了,觉得皇后说得也很正确,他不喜欢一个女人,顶多不理不睬罢了,不可能用这种手段羞辱,自己白白生了一场气,不过他依然是可恶的无情无义的。 “奴婢谢皇后娘娘指点迷径,娘娘说得很对,皇上胸怀天下,就是烦腻了,也不可能容不下兰溪在宫里有一碗饭吃。奴婢今天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秉报皇后,一时与娘娘说起心里话,倒忘了正事。” 桂皇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与太后有关吗?”。 兰溪恳切地点点头:“是的,这件事与太后于娘娘于奴婢都有利的,太后为财,娘娘为了安定后宫,奴婢为了出心中恶气,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且不花一分一文,请娘娘大力支持!” 桂皇后挑挑眉,显然极感兴趣:“哦?宫里还能不花银子就能办成这么大的事情?说说看?” 兰溪满怀希翼,一五一十说了募捐大会请桂皇后做宫内组甲托,花贵妃做乙托之事。 桂皇后满面惊喜,连连赞叹:“这个主意真好,本宫同意,真没想到,兰才人如此有才!不过呢,本宫觉得,这件事情,大家一起出力,但最大的得益者是太后,是不是太不公平?” 兰溪吃惊地抬起头:“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宛尔一笑说:“如果本宫带头捐一万,不说其他人,敢打赌花瓣那贱人至少捐一万五。这是集体的智慧,太后也好意思一个人独吞?分得太多太后老人家恐怕受不了,本宫是个有孝心的人,做不出那种事。这样吧,花瓣捐的银子,一整万归太后,零头归本宫,多了算本宫走运,少了算本宫倒霉,本宫分给你十分之一做为提成?怎么样?” 谁还嫌银子烧手呀,兰溪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赶紧点头谢恩,果然皇后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当的。 一百十六、自作自受 吃过晚饭,兰溪闷闷地躺在床上,她应该很开心,今天实在太成功了,既得到了太后的重用,又讨好了皇后,还平白得了一千两银子,只是,为什么那么不开心呢?明明知道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心里还有什么期盼? 不行,不许再放纵自己了,太闲了只会胡思乱想,兰溪的命运不得不掌握在别人手里,可她的心一定要在自己的身上!立刻翻身起床,用冷水洗了脸,又开始写小说《妻妾成群》,离网站开张时间不远了,得多存点稿子。 写着写着,她忽然觉得,小说原定的结局一定要变,里面的男主,那个有财有势有貌风流成性的员外,是不可能遣散所有恶毒阴狠不安于室的小妾,一心一意只爱少年结发的嫡妻(本来她想写男主最后爱的是青梅竹马的二姨娘,怕皇后娘娘吃味,才改成呆板无趣的发妻),兰溪绝不允许他有好下场! 她的小说结局准备改为:男主风流成性纳了青楼的花魁做第二十三房小妾,兴奋过度死在她的肚皮上,花魁当夜被杖毙,不出一个月他的嫡妻把没有生育的其他二十一房妻妾全部卖成银子,只留生有独子的二姨娘。谁知二姨娘当年竟是与人通奸才生下的儿子,后来奸夫发财了寻来,二姨娘遂携带积蓄一家团聚去了。他的嫡妻只生一女并聘与外地富户,早晚要嫁过去,眼看家业无人继承,嫡妻遂招赘一穷家壮年男子为夫,一年后生子继承香火,男主英年早逝入黄泉,家财尽落他人手,头上绿帽数十顶。 兰溪心情顿时畅快多了,好象大仇得报似的,风流成性无情无意的男人就应该是这般下场! 这时手机响了,原来是小贾子,兰溪有些奇怪,不过他不是外人,那天暗中帮了自己的忙,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象自己汇报? 接通了,却是霍盼盼的声音:“兰妹妹,是我,我怕别人发觉我还是暗中向着你,就用小贾子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兰溪愕然:“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现在她们都以为我和你翻脸了,也肯对我说实话了,我总算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你听了别激动呀。皇上突然冷落你,是因为有好几个人向皇上打小报告说你的坏话了,具体说什么怎么说我就不知道了!你注意点呀,不过也要放宽心,说不定皇上气消了就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挂了,有什么消息再告诉你!” 霍盼盼匆匆收了线,兰溪半晌反应不过来,有人向皇上打小报告说她的坏话?谁这么恶毒?皇上以前不宠她,也没有召过那些女人侍寝呀,到底妨碍谁了?除了这个原因,还真解释不出他为何突然翻脸? 望帝大叔真是可恶至极,前一刻还恩爱缠绵,后一刻就因为别人说坏话而翻脸不认人!应该是第二天他离开琳琅宫的那个下午就有人打她的小报告,要不然不会答应好好的赠品给没了,还金口玉言呢! 到底是谁呢?向皇上打小报告是要冒着极大的危险,弄不好会被认为的卑鄙小人,到底是谁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兰溪想了一会,忽然觉得此事不大对劲,既然霍盼盼都能打听得出来,为什么皇后竟然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的耳目遍布整个后宫,恐怕对皇上身边的每一件事都很清楚,为什么却一幅全然不知的样子,是她城府太深了,还是另有目的? 莫非是她指使人做的吧?细想之下又不象。皇后是一个理性冷静之人,做事全凭利益而非个人喜恶,她就是再受不了自己得宠,也不应该这个时候算计她呀!与花贵妃的地位和六年的专宠比起来,她一个小小的才人连接两次侍寝算什么事?就是想收拾她,也应该是在把花贵妃拉下马之后。 还有到底是谁在她的月饼盒里放绢扇?她一个小小的才人当然没有姿格去查了,如果皇后肯查,当然能查得到,兰溪直觉,皇后一定会去查的,因为听话中含意,她怀疑是花贵妃所做,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整治她的机会。不过,以皇后的心机,一定会先查出之后暂不声张,等募捐大会花贵妃捐了银子之后,再瞅准时机让她难堪。 如果查出是花贵妃的人做的,皇后娘娘肯定要大做文章,但如果是其他嫔妃做的,她未必会有多在意,因为受辱的毕竟不是她自己。 可惜,自己白白悲愤交加了一整夜,都怪自己不够精明,对望帝大叔了解得也不多。皇后说的对,他一个大男人家,胸怀天下之人,对嫔妃或贬或罚甚至打入冷宫赐死,还不全凭他的意思?实这在没必要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羞辱自己。 兰溪心里一紧,摇摇头,不再去想他,心里却有一处释然的感觉,还好,他虽翻脸无情,但总没有做出送扇子这种羞辱人的事,不过,既定的小说结局是不会再改了,这一点她兰溪决不心软! 因为昨夜一夜未眠,正欲早早洗澡就寝,兰溪突然想起,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些人都象皇上告自己什么了?让他生气成这样? 还是问问小鱼吧,今早皇上不是去碧波宫了,会不会和她透**什么?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面谈吧! 兰溪不管天色已全黑了,传了轿子就去了碧波宫,小鱼正在勤奋地写作,看到兰溪进来叹了一口气:“皇兄走后,我本想去找你,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有人告你了!” “我知道有人告我了,先不管是谁说的,她们告我什么了?” 小鱼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皇兄说你是个张狂无知不知羞耻的女子,领赏之后张狂得不行,到处炫耀不说,还把什么话都给人家说!” 兰溪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她为了自救,光想着怎么不让皇后起疑心,却忘了望帝知道她的表现和听到那些话后是难以忍受的,这次麻烦惹大了! “姐姐请看,这是皇兄一怒之下调出的你在yu女屋群的QQ联系记录!他已经气坏了!” 兰溪睁大了眼睛一看,差点背过气去:“朕喜欢一身粗布的你,也喜欢阳光下的你,更喜欢在梅林中的你,你就从了朕吧从了朕吧!” -----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十七、爱之深责之切 兰溪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刚入yu女屋群时,为了对付那些女人群攻和打压,故意编出这么一段皇上在梅林对她爱的表白,这么多时间过去了,这次一并被有心人用来做文章! 她可以想象望帝已经气成什么样子,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一个女人把他说的**的话公储于众,何况这些话还是编排的! 兰溪无语地呻吟了一声跌坐在地毯上,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琳琅宫的部长办公室侍寝后去领赏,她为了让皇后觉得自己是一个张狂无知之人,不但故意在她面前做出一幅轻狂样,还在遇到一帮去向皇后告状的嫔妃后,得意洋洋地向她们炫耀钻戒,炫耀望帝大叔喜欢她的衣服,一定也被别人一字不落甚至添盐加醋告到望帝那里了! 为了让皇后对她更放心,第二天她又和霍盼盼商量好,故意把琳琅宫里几位女工作人员请到办公室,炫耀皇上对自己的恩宠,编排一些皇上根本没有说过的话,最难堪的是,关于那套黑色半透明的情趣内衣,本来两人激情缠绵之时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但是这些事说给别人不但有些无耻,还太不尊重对方了,这些一定也全部被人添盐加醋说给望帝大叔呢! 他那么一个骄傲无情的人,见过的男人女人无不卑屈如奴婢,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有些动情,就算不是动情,也是喜欢的,却发现这个女人虚荣浅薄无耻地拿着他的恩宠四处炫耀招摇过市,把两人的私房话到处传播,他能不震怒至极失望之极吗? 兰溪忽然觉得,他没有贬诎自己,没有重罚,只是不理不睬,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可自己并非虚荣浅薄的女子呀,这么做不过为了自保而已,谁让他娶了那么一个工于心计的大老婆和一大帮刻薄小气的小老婆,他难道不知花贵妃受的打压和明里暗里吃的亏吗?自己不想办法让皇后对自己放心,万一哪一天失宠,自己落入一帮虎狼女人之手,还有活路吗? 偏偏,他的宠爱又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她兰溪还想在宫里活得长长久久的赚银子写稿子! 小鱼坐到她面前,同情地看着她:“别难受了,我知道你不是虚荣浅薄无耻之人,一定有其他原因,你先忍忍,等皇兄气消了再说吧!你的原话全一字不差甚至添油加醋地传到了皇兄那里,他都快气死了!” 兰溪懊悔地抓住她的手:“我真的不是皇上想象中的人,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怕皇上的恩宠不可靠,万一哪天失宠了,说不定会被那些妒忌我害我的人给做了,所以我才想出这么个笨办法自救。因为我觉得皇后不会和一个刚一得宠就张狂浅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计较的!” 说完见小鱼只笑不语,气得说:“你到是说话呀!” 小鱼笑得依然很灿烂:“我笑兰才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我觉得两人的感情应该受点波折,才能更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内心感受,对大家都好呢!再说了,皇兄只是生气不理了,都舍不得罚你,别急,等他气消了吧。” 兰溪一听也是,他在气头上,恐怕什么也听不进去:“是是是,你说的对,这会还是不要解释了,等他气消吧。不过你抽空一定要说我是为了自保,才故意做出轻狂浅薄样的!” “不可不可!姐姐千万不可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为了保险一些,你记下切不可对皇上这么说! “为什么?这是实话吧!” “姐姐仔细想想,这么说不等于在说皇兄无能吗?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受得了吗?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姐奶杖毙或打入冷宫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奇耻大辱。放心吧,我明白了,以后踏踏实实做人就是了。不过皇上那边我已经完全得罪了,以后恐怕很难原谅我了,他一定觉得我是个浅薄无知的女人。告诉我,他是不是很生气?我以后又该如何解释这些事?” 小鱼嗫嚅着说:“岂止很生气,简直是怒极了!其实我觉得皇兄主要是有些在乎你了,他对我说你是与众不同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他这么看重你,突然有好几个人告你的状,还有聊天记录做证据,而且那些话又确实是你说过的,他能不生气吗?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暂时不用解释,如果他气消了自然会不在乎,时间长了淡忘了这件事再慢慢解释吧!” 兰溪点点头,也是,如果一个男人存心原谅你,自会为你的错误找借口,以后再解释吧。同时有些不能相信,什么爱之深责之切,他喜爱自己看重自己吗?不由自主地想亲近吗? 顿时一阵欣喜涌上心头,原来他真的是在乎自己的,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与那些嫔妃是不同的!虽然误会横生,但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就好。 她全然已经忘了自己的誓言,关于宁肯**不肯失心的誓言,关于一生一世都不再招惹望帝大叔誓言。 欣喜过后,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希望有空向他好好解释一番,有误会还是及时消除的好。其实我真的是为了不被皇后娘娘猜疑才那么做的,也不是我不相信皇上的能力,是因为宫里的女子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一直对我好,万一失宠了,我再得罪了皇后,不是死路一条吗?”。 小鱼点点头:“我理解你,但不等于皇兄能理解,你这不是对他没信心吗?不相信他会一直对你好吗?”。 兰溪想起前世惨痛的爱情经历,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当男人爱着你时,当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以为他会一生一世爱着你永不变心,可是变心时,就连他们自己都身不由己不受控制,何况女人呢,如何能保证一个男人一生一世爱自己?不是我不相信皇上,是不相信人性!” 小鱼听着这些情呀爱呀,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小脸涨得通红,眼里却流露出了向往之意,旋及又黯淡下来,兰溪明白她是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失踪的郑国三皇子,赶紧差开话题:“妹妹不知我为何那么紧张,因为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如何对待我的!她们居然在中秋夜送我一把扇子,就放在皇上赏的月饼盒里!” 小鱼当然明白秋天的扇子意味着什么,闻言愣住了,有些人也太不入流了,居然想出这个办法羞辱人! 一百十八、就拿扇子说事 “小鱼!我想到办法了,有些人不是送我扇子想羞辱我吗?我偏偏要利用扇子为突破口,象皇上解释清楚这件事,让他知道他稍微对我好点,就有人恨成啥样子!” 小鱼一听也兴奋起来,虽然兰溪和皇兄之间有些误会,但那些话确实是她说的,即使本意不是如此,但皇兄听到的确是如此,不但把她想象成浅薄无耻的女人,还以为她欺骗了自己,这恰恰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本性隐忍、心机深沉,表面风光、内心孤苦,最厌虚伪无情之人,这一次和兰溪之间的误会这样深,想消除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了这把扇子做为突破口,事情就简单些,当他知道有人竟然把扇子藏在他赏的月饼盒里羞辱兰溪,不用别人解释,也会明白兰溪在宫里的处境有多艰难。 “我同意!就这么做!但是咱们要假装以为扇子是他送的。明天下午我就去请皇兄过来,你在住处等我电话。他来之后,我什么也不说,先把扇子给他看,然后问他为什么中秋夜送你一把扇子,就是不喜欢了也没必要这样羞辱人呀!他一定非常吃惊,肯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自会打电话给你,你速速过来就成,当然来了之后要怎么做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兰溪闻言高兴地一把抱住小鱼,虽然她表面上不在乎,其实被他误解并且轻视,心里是很难受的,就是被一个普通的朋友误会轻视,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两人曾经那么亲密过? “谢谢小鱼,我何德何能认识你这样单纯善良的朋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利用你给我机会,一定向皇上解释清楚,无论他肯不肯相信,我都要说清楚,即使他不原谅我,我总要把自己该说的话全说了,心里才不后悔不憋屈!我才不愿意窝在心里生暗气呢!” 小鱼点点头:“你这样想就好,我相信皇兄听了你的解释后,即使一时无法释怀,但慢慢会明白的。其实说句实话,皇兄是个固执专注的人,内心也很苦,但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心肠是很软的。我觉得他能如此生气却对你留有余地,没有重罚你,说明内心很在乎你,不过是对你生了误会而已。” 兰溪低头不语,半晌幽幽地说:“我明白,如果是别的嫔妃这样做,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重罚,他虽然对我误会很深,但却只是置之不理任我自生自灭而已,想起来对我已经很宽容了。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风光背后是危机重重,我不再要求什么宠爱,只希望他不要误会我就好。” 小鱼迟疑了一会说:“其实你多虑了,皇兄不是薄幸之人,我感觉这一次他是真的对你动心了,若他真心喜欢一个人,会一直对她好的,绝不会朝三暮四。所以你解释时说话一定要注意,如果你说不相信他的感情,他会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我相信,当然相信,且不说他对我如何,能对花贵妃专宠六年,对于做皇帝的人来说,已是奇迹了。” 兰溪没有对小鱼明说,如果她不曾因他动心的话,如果她仅是一个渴望富贵和地位的嫔妃,望帝能宠她六年,她就心满意足了。 六年的时间,他肯定会升她到不错的位置,不但免去出家为尼之忧,生活待遇会好的多,还能给家里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 六年的时间,她一定会小心谋算步步为营,直到站稳脚跟,在后宫有自己一席之地。 六年的时间,她如果能升到五品以上,就能生下的自己的儿女,不但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还有了一辈子的依傍,无论是失宠得宠,只要不犯大错,她的地位都不会动摇。 可她能如同花贵妃一样,拥有他六年的专宠吗?即使他宠了她六年,她所有的目的达到,六年后他能淡泊以对吗?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确实对他动心了。 兰溪心里有一丝痛,她居然对他动心了,不过她也明白,仅仅只是动心而已,她绝允许自己再沦陷一步。她还没自信到可以和坐拥天下的皇帝有心心相印至死不渝的爱情,前世有过情伤的她,更不会在不能确定一个男人是否真的爱她之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 她的心愿依然如同刚来时一样,反正回不去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而安该如何能才能安?不是一时一刻的激情恩爱,不是一金一银的赏赐荣耀,不是一衣一食的生活享受,而是要趁早谋划一生一世的长久安宁。 小鱼看着她发呆,眼里一会清明一会迷茫,一会甜蜜一会痛楚的,有点明白她的心思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还有皇兄提起她骗自己时愤怒失望心痛的样子,恐怕不仅仅是宠爱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么简单吗,难道,这也是传说中的爱情? 可惜当局者迷,她该如何才能帮助这两个最重视最亲近的人打开心结?好想念三个人相聚的快乐时光,一定要想办法问出兰溪的真心话,才好劝皇兄解开心结。 小鱼调皮的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晃着:“亲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皇兄呢?” 兰溪脸一红,做势要打:“小孩子家家的,乱讲什么?” 又掩饰地说:“我刚是想起了一首歌,被人用扇子羞辱后,晚上气得一夜未眠,第二天很早就起来去湖边散步,心里沉闷的慌,就唱歌给自己解闷,觉得好受多了,你要不要听听?” 小鱼大感兴趣,兰溪的歌不象那些高亢婉丽却严谨呆板的宫廷填词,简单明了动听易唱,而且感情细腻丰富,是她的最爱,当下拉着兰溪:“快唱快唱,一定要教会我!” 兰溪清清嗓子想起这些天受得委屈,心里一痛,低柔地唱了起来,仍是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 小鱼儿痴痴地听着,兰溪唱完好大一会儿,才说:“这歌真好听,兰姐姐,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陪伴你的赵嬷嬷有那么多本事,却一直埋没着?如果早被我发现了多好,懂这么多的就是我了!不过你和皇兄之间是误会,不许象歌里唱的那么有志气!我等着你们合好的一天,我们三人就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了!” 兰溪呵呵地笑了:“如果我和皇上和好了,一定会求他做一件事。” “什么事?” “这件事就是尽快找到郑国三皇子,别误了人见人爱花爱花开的可心公主的青春!” 一百十九、朕没那么无耻 “皇兄,下午有事没?我在碧波宫二楼等你,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 郑公公看到望帝接到电话后,紧皱的眉头散开了,眼里有些许宠溺的笑,心里叹了一声,普通人难做,帝王也不好做,谁能想到九五之尊,竟是一个如此命苦之人?幸好这宫里还有活泼伶俐的可心公主,能让他露出一丝笑颜。 其他女人无不一样,就是前几次刚刚打动皇上之心的兰才人,也很快触怒君心,恐怕他以后更难对女子动情了。 午睡起来,下午没有什么政事要处理,望帝闷闷地在风景美不胜收的院子踱着,心情无聊而低落,幸好电话铃声响了,捧着电话包的小太监赶紧递上:“皇上,是可心公主!” 望帝心情轻松了一些,也隐隐地有了一丝期待,那个可恶又无耻的女人是小鱼的好朋友,这个电话会不会与她有关? “小鱼,你还和小时候一样顽皮,这次没有骗朕吧?上次骗朕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朕,结果朕去了,你说的重要事情竟然就是提醒朕不要忘记你明年二月份就满十六岁了!这次又想用什么骗朕?” 电话里小鱼立即撒起了娇:“皇兄说什么呢?又冤枉我?难道小鱼十六岁的生日不重要吗?不应该告诉皇兄吗?这次就更不会骗你了,不信你过来看,一定会万分吃惊的!” 虽然明知小鱼骗他的可能性极大,但他实在太无聊太寂寞了,不如去看看,看这小丫头到底又拿什么糊弄他逗他开心?望帝想了想,吩咐郑公公起驾碧波宫。 其实他不肯承认,他是暗暗含了一丝希望能见到兰溪。最初的极度愤怒和失望过后,他更多的是失望寂寥和一点点期待,期待她张狂无耻是有着不为人知的什么原因,因为他从内心深处不愿意也不能相信她是那样的人。 就是她真的是那样的人,他哪怕当面斥责她、鄙视她、惩治她,也比这样老闷在心里强。如果是别的女人做出这种事,他早就毫不留情地贬诎了,还能放任她自生自灭?反正这个女人能量极大,没有他的关注,也一样会生活的很好。 小鱼打完电话,知道皇兄一定会来的,因为她敏感地听出来,他接电话时语气里隐隐有一点欣喜和期待,但绝不是因为她,因为他们常常见面,他只要有空,就可随时过来看她。那么这一点点少得几乎抓不住的欣喜和期待是因为兰溪吗? 记忆中,他一有空就过来看看她,给了她尘世间最为珍贵的亲情和温暖,可是她为了能多见一次他,多得到些世间唯一的亲情和温暖,经常编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骗他过来。 他从没真正生过气,每次总是嗔怪她是小骗子小滑头,可是下一次,照旧上当不误。 小鱼吩咐奴才们备好望帝喜欢的水果点心和饮品,换上一身可爱而清爽的公主服,站在纱帷后面往窗外看,很快看到望帝大步走了进来,满脸得意的笑容,赶紧拨通了兰溪的电话:“我皇兄来了,成功了一半,亲做好准备!”说完赶紧挂了。 望帝独自一人上了楼,虽然象往常一样满脸的笑意,眉目间却仍有挥之不去的愁绪和冷意,奇怪的是,小鱼并不向往常一样笑嘻嘻的迎上来,而是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有几分不解。 “怎么呢小鱼?怪怪的样子?你到底要给朕看什么?” “这次的东西你看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小鱼沉着脸捧上一个非常精致华丽的扁平盒子,望帝不解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却真的吃了一惊。 里面是一个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团扇,扇面被撕成烂条,仍可见绢和刺绣崭新而精美,扇骨和扇柄已被踩得不成样子,吊坠和穗子她不见踪影,这应该是一把崭新的宫扇,它到底招惹了谁,被作践成这幅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来这么一把破扇子?是谁把它糟踏成这样?” 小鱼满脸的诧异:“皇兄,你居然不认识它?就是扇子破了,盒子总该认得吧?这可是你中秋夜装在月饼盒里送给兰才人的,她受不了这种羞辱,才一怒之下给弄成这样?” 提起兰才人,望帝的心莫明地痛了一下,随及变为愤怒和厌弃:“什么受不了这种羞辱?朕讨厌这个女人还来不及,又怎会在中秋夜送她礼物?简直太抬举她了!至于月饼,不过是宫务局以朕的名义给每位嫔妃都送的,这把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鱼不满地说:“你还问怎么回事?中秋夜给一个失宠的人送扇子,你还问怎么回事!” 望帝刚说完,猛地想起什么:“朕明白了,中秋夜送扇子,可不就是讥讽她是弃妇吗?难怪她受不了这种羞辱把扇子给糟踏成这样,可真的不是朕送的!朕没那么无耻!” 小鱼当然知道不是他做的,要不也不会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可是皇兄,这把扇子真是装在你赏的月饼盒一起送过去的,难道有人故意如此?是谁这么坏,既侮辱了别人,又嫁祸于你!这不是败坏皇兄的威名吗?被人知道你如此刻薄寡恩、小人行径,岂不是寒了天下万民的心?” 小鱼一个劲地挑拨着,就是她不挑拨,望帝也已怒不可遏,这也太无耻了,嫔妃犯规或者触怒君心,自有惩处之法,但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行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进行人格上的侮辱,却是万万不许的,这个人简直太大胆枉为了! 一怒之下当即传郑公公立刻着心腹暗中细查,一定要揪出这个人! 小鱼松了一口气,极想暴笑却拼命忍了,不好意思地上前拍拍他的背:“皇兄勿怒!小鱼没有弄清真相就误会你,你不要生气了!就说呢,英明神武光明磊落胸怀天下贵气天成的皇兄怎会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 望帝一脸黑线,如果任她一直误会下去,会不会一直认为他下三滥? 小鱼又开始撒娇了:“皇兄,不要生气嘛,如果你连一点误会都承受不起,那么被侮辱的人呢?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望帝的愣了愣,无语了,半晌轻声地问:“那她还好吗?”。 “她不好,受了这种侮辱谁受得了?她想了一夜都未能想通,第二天大清早起来准备去投湖,却不忍心连累她的宫女,后来想起了一首歌,就边流泪边唱,鼓励自己,才有勇气活了下来。如果她真的因一把扇子死了,岂不是太冤了?” ------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二十、前嫌不能尽释 “你说什么?她竟然去投湖?” 望帝大惊失色。心里似乎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小鱼立刻就心疼了,赶紧安慰他:“别急!别急!她没事,我不是说了,她心疼她的宫女,怕受连累被处死,所以没死成!” 望帝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不语,小鱼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有些窍喜,看样子,他很紧张兰溪朋友,这就有戏,和好是希望大大的! 就继续细雨润物无声地说:“她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第一次见她,就因乱说一气犯下重罪,虽然皇兄开恩赦免了她,但是她临死前,却没有半点怯意,反倒担心连累朋友和侍女,这段时间我们相处日渐亲厚。妹妹自认很了解她,真的是一个很重情的人,但就是口无遮拦,说话随意,这一点我们早就见识到了!” 望帝脸色渐渐缓和,双眼有些迷茫,却并未提出要见兰溪,小鱼继续说:“我和皇兄情谊深厚,皇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再看重兰才人这个朋友,也不会因此欺骗皇兄的!” 望帝看了小鱼一眼不语,这一点他深信,深信小鱼做什么都是为他好,张张嘴正待说什么,脸色变了变,转过头去,阴沉地说:“这个女人枉负了朕对她的心意,太可恶了,轻狂招摇不说,还什么话都给人说,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 眼看要说动他了,却不知哪根筋给拧了,又不对劲了,小鱼明白这种情况下不宜再劝,再劝下去他会更加反感,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撒娇地说:“好了好了。咱们兄妹俩好好相处吧,不说别人惹皇兄生气了,臣妹给你唱一首歌吧!” 望帝显然来了兴趣,很配合地不再提兰溪,笑着说:“好,能听小鱼的歌,朕有耳福了!” 小鱼宛尔一笑,学着兰溪的样子,很投入地唱起了《一场游戏一场梦》,望帝开始很惊讶,后来渐渐投入,到最后神色不大对劲,等小鱼唱完了,冷哼一声愤愤地说:“这首歌是她教你的吧?朕气得这几天都没好心情,她倒想得开,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场游戏一场梦,还说她重情呢,完全就是没心没肺!” 小鱼暗暗伸伸舌头,怎么以前没看出来,皇兄变脸真快。不过他能因为兰溪气得好几天都没好心情,想是很重视她的。偏偏表现出来是这幅样子,还是直入主题好了。 她走到望帝面前,提起裙子,轻轻地跪下,双手扶着望的膝盖,不顾他的阻挠,认真地说:“小鱼说这些没有任何私心,都是为了皇兄和兰才人好。皇兄不妨想想,她也只是一个比小鱼大了一岁的女子,又自贫家长大,入宫后一直被圈禁三年,小鱼觉得她并非皇兄说的那样诡计多端,心无城府口无遮拦到是真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皇上就不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好吧,就依你,传她过来问问吧。”, 小鱼心赶紧点点头,天哪,费了她那么口舌,终于换得他开恩,同意见兰溪一面。如今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半,就笑着说:“皇兄英明!这样最好,我现在就传她过来!” 说完赶紧给兰溪打电话,好象生怕望帝改变主意似的。 时间不大,兰溪就来了,她今天穿着望帝赏赐的衣料做的衣服,简洁雅致,头发梳成了螺髻,看起来脱俗而让人耳目一新。望帝看了她一眼怔住,却什么也没说。 兰溪装扮虽精干,但是脸色却不好,看起来憔悴多了,看到望帝眼里一滞,却很快掩藏了,低头无语,默默地提起裙子跪下。 “奴婢见过皇上!” 说完不见他答话,轻轻地抬起头,一句问候两人相视无语,望帝甚至忘了说平身,小鱼撇撇嘴,前一刻还恨得咬牙切齿,现在马上眼里只有彼此,当她是空气呀! 半晌,望帝醒悟过来,似又想起了别人报告的兰溪种种恶行,皱皱眉头说:“平身吧!” 兰溪明白他的心思,当然不肯起来,神情顿时难过起来:“皇上!奴婢说什么也不能相信,那把扇子是你送的!求你告诉奴婢,那不是你送的,求你告诉奴婢!那把扇子简直是要奴婢的命!那天我真的不想再活了。被人如此侮辱了我确实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怕连累别人,奴婢早跳湖了,宁死也不愿苟延残喘受人侮辱!” 望帝看着她确实很痛苦的样子,也愣住了,她真的很痛苦吗?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淡淡地说:“起来吧,那把扇子不是朕送的。” 兰溪愣住了,虽然皇后也说了,扇子不可能是望帝送的,小鱼也说不是她皇兄送的,但都没有他亲口说出来更让人开心。兰溪长吁一口气,很激动,半真半假地说:“奴婢就知道皇上不可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奴婢真是太高兴了,谢皇上!幸好奴婢那天早上想不开准备投湖时,心中总存了一线希望,那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你,亲口听你说扇子不是你送的!皇上终于没有让奴婢失望!” 她脸上的欣喜和激动极具感染力,很快,望帝和小鱼都有一点被感染了。紧接着,兰溪发怒了:“皇上!奴婢求你派人查查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一定要揪出这个恶毒的人。” “这件事朕已安排,说不定很快就有结果,再等等吧!” 兰溪做出感激零涕的样子谢了恩,却不肯起身。望帝不解地看着她:“朕不是许你起来吗?老跪在那里做什么?” 兰溪闻言慢慢地依然抬起头,却并没有起来,她看着望帝,半晌不语,终于下定决心说:“皇上,关于那些事情能不能听奴婢一句解释?虽然让皇上很失望,但是奴婢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望帝“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却并没有离开,看着兰溪神情复杂。她无法再熟视无睹,无法再沉默不语,不管不顾要说出心中的话。 “皇上!奴婢知道了你听了那些话非常生气,可是有些话奴才一定要说清楚,请皇上静下心细细地听奴婢讲述!” 被视作空气的小鱼走了过来,把望帝按在椅子上坐下:“皇兄!为什么不给兰才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是要宣判她死刑,也应该在死前听她说点做什么呀!如果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怎么办?一个女子能学得这身本事,已是实在不易,要死要活不过皇兄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不给别人一个机会?” 望帝闻言倒也平静下来,点点头不语,兰溪却从他的眼里看到几分期待,心里一暖,难道他心底也是不相信自己是那样的人吗?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解释得清楚吗? 正待开口,望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起来说话吧!” 兰溪点点头,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眼光。 “皇上。奴婢知道说的那些话伤了皇上的心,有负皇上对我的厚爱,可是奴婢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皇上想想看,你稍稍待我亲厚些,就有人十分地受不了,送扇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有人居然恨奴婢到如此地步,中秋夜假借皇上之命以绢扇来羞辱奴婢,皇上细细思索就可知道奴婢的处境如何,所说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既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又能保护自己的安危吗?”。 望帝目光渐渐冷厉,兰溪被他瞪得心里一跳,暗想这男人果真多变。 “你是说,朕的恩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而且朕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宫中女子善妒朕尽知,当然会想法设法保护好你,用得你如此费尽心思去说那些话求自保吗?而且你如此张狂无知只能让别人更加妒忌而已,何谈保护自己?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没想到,你挺有心机的!” 兰溪急了,赶紧说:“皇上不知,奴婢这么做,并非为防备后宫所有的嫔妃,而是为了让皇后娘娘一个人能容下奴婢!她是后宫地位最高的人,奴婢想要在后宫活得安宁,就是再不讨好谁也要讨好皇后娘娘,奴婢想这点皇上一定是深知的!可是该怎样才能让皇后娘娘对奴婢放心呢?皇上想想,如果两军对垒,一个轻狂无知的敌人可怕,还是一个低调内敛的敌人更可怕?” “所以你就无比张狂地炫耀朕对你的宠爱?只要是朕对你说的话,无论是什么话,你都可以地告诉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朕的感受?朕不能护你安全吗?你居然为了讨好别人,不惜伤害我的尊严?” 兰溪低着头不语,望帝正在气头上,这件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伤害了他,也许自己的解释他听进去了,也肯相信,但怒气总是要发泄出来的,就让他好好发火吧。 “就算你没有安全感,觉得朕并不能护卫你的安宁,但是朕诚心待你,你有什么顾虑为什么不能对朕说?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让朕来为你解决?” 指责已渐渐变成倾诉,关心和失望不时流露,兰溪面上愈发羞愧,心里却一阵阵温暖,他居然如此在乎自己呢!忽然明白,果然感情是要经过一些波折才能更加深厚持久。 “皇上,奴婢不敢以后宫琐事打扰你,所以才做出这等事,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奴婢的本意!” 望帝自顾自说着:“朕佳丽无数,却也只为得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已。朕对你好,是真的被你吸引,觉得你与后宫那些虚伪俗气的女子是不同的,所以朕待你很特别,对你用了很多心思。谁知她们欺骗朕利用朕,而你把朕对你的好作为炫耀的资本,甚至把朕对你说的私话说给别人听,有的还是编排的!你居然说得出口!” 说到气极,望帝一甩衣袖走了,小鱼和兰溪相视一笑,他虽然生气,但一切该说的话都说开了,也明白了他的心意,似乎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呢!只是,等到完全消气,恐怕得一些时日,不过兰溪年轻,等得起。 一百二十一、继续左右逢源 兰溪从碧波宫出来,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眉梢眼角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小桃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跟在她后面:“主子!到底有什么高兴事?快说给奴婢听听!刚在碧波宫看到皇上气冲冲地走了,奴婢吓坏了!以为主子又冲撞皇上了!” 兰溪回过头,眼如星子,笑窝盈盈:“傻丫头,我怎么会那么蠢再去冲撞皇上呢!不过没事了!真的没事了!走吧,看你累得气喘吁吁,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 小桃兴奋极了,快步追上兰溪,两人坐在亭子里,与其说是歇息,不是说是想找个单独说话的地方,如今可不是只有小桃一个奴才,两人总关上门说私话也不好。 “主子是说,皇上又要宠你了?那就好那就好!看谁以后还敢小瞧奴婢!那些坏女人,这几天给了我不少白眼呢,今早去花园很早,想剪几枝开得最好的秋海棠插在皇上赏的白玉瓶里,回来时,被朱才人和她的三个侍女看到,一齐讥讽奴婢,说主子不得宠了奴才还张狂个什么劲!” 兰溪挑挑眉:“有这事?那你为什么今早不告诉我?” “我看主子心情不好,觉得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不想再惹主子不开心,也不想再生什么事。” “傻瓜,主子我再不开心,也不能容许别人如此对待我的人!朱才人份位和我一样高,年老色衰、早已无宠,张狂个什么劲呀?而且王才人也会向着我讲话的。你要早告诉我,我保证三句话就让她气个半死!” 小桃还是摇摇头:“不要主子,奴婢受点气没什么,千万不可为了奴婢与别人结怨!” 兰溪很感动,她虽然前世倒霉透顶,孤苦、贫穷、被男友抛弃、被挚友背叛、甚至衰到英年横死,似乎什么不幸都占尽了。 虽然穿越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好运,开始也只是一个衣食不周的小更衣而已,后来才凭自己的努力一点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最幸运的事,她遇到忠心耿耿的侍女小桃,真诚大度的霍盼盼,善良无私的小鱼,还有真心疼爱女儿的兰家人,她比前世不知幸运了多少? 不是她势力虚荣非要争什么宠,也不是她贪心不足不满现状非要升到五品以上,而是她若真失了宠,不但不能自保,就是身边人和兰家人都要受到牵连,在这宫里,争宠从来都不是谁一个人的事。 想起望帝,特别他负气挥袖而去的样子,她的心痛并快乐着。如果他也在她今生的幸运之中,那么前世没有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财富、地位,她就统统拥有,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幸运儿,只是他会让她如此幸运吗? 她摸摸小桃的头:“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你家主子,别怕,就是我失宠了,也没人敢欺负我们!你家主子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宫里可是左右逢源所向披靡,你忘了?虽然失宠了,昨个太后还传我了,从慈祥宫出来我又去见了皇后娘娘,你说不是打不死的小强是什么?” 小桃连连点头:“是是是,主子是很厉害!不过小强是什么?奴婢从来没听说过耶!” 兰溪一脸黑线,瞅见四下无人,附耳对小桃说了小强的真实含义,可怜小桃捂住嘴连连作呕:“啊?蟑螂?小强就是蟑螂?主子怎可以这么恶心的虫子来糟踏自己呢!在奴婢心里,你就是一朵花!一朵开得又香又美的鲜花!” “谁说的,我就是觉得小强比鲜花好!鲜花虽好,可命运堪怜,首先有插到牛粪上之忧,而且谁想折就能折,爱惜了还插到瓶里多养几天,不爱惜了把玩一会就扔到泥里任人践踏,就是没人采摘,也经不起风吹雨打呀,你家主子才不要那么无用可怜!小强多好,生命力和意志力无比坚强!你家主子就是要象小强一样无比顽强地活下去!” 小桃撅起嘴:“好是好,听着恶心了些,主子告诉小桃就行,千万不可对别人说自己是蟑螂!” 兰溪哈哈大笑:“傻丫头,你家主子是要学小强的精神,并非真的要做小强,我又不是巫婆?怎能变身呢?就是能变,我也要变成一只天天采花的小蜜蜂!没人招惹我时就天在流恋花丛中,谁敢招惹我,哼,刺她一个大包!” 两人神情气爽地回了揽秀宫,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朝气让路过的嫔妃和宫人为之侧目,兰溪才不管,该行礼的行礼,该受礼的受礼,大概明天宫里又要传遍自己失宠了还张狂无知的消息了。 回到住处正待休息,忽又想起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自己被传去碧波宫见望帝的事情,耳目众多的皇后娘娘一定已经知晓,她该如何想自己呢?这一次,又该如何解释? 若表现的与往日互相矛盾,皇后定会起疑心,自己以后就别想过好日子。她才不相信望帝真的会护她周全,虽然他上午说得很动情,什么有顾虑为什么不能对朕说,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让朕来为你解决,可是失宠之后他还愿意这么做吗?到时落入皇后精心保养的手掌里,还不是死路一条? 可是如果象前几日那样说话,再次传到望帝那里,两人的误会好不容易化解了一些,再来个第二次张狂无知到处炫耀他的恩宠,任她是小强这辈子也没法翻身了。 苦思不得其解左右为难,心想这俩夫妻真是害死人了,一个喜欢的人必是另一个的仇人,她不是成了人家的夹心饼吗? 正为难间,眼光忽然落到扇子上,顿时乐不可吱,送这把扇子的人真是太伟大了,总在她束手无策时看到它就能想到办法。 急急地来到坤宁宫,桂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兰溪,不等她说平身,兰溪就抬起头来,满眼欣喜:“皇后娘娘,奴婢问清了,那把扇子不是皇上送的!皇上不会这样对待奴婢的!” 皇后呵呵地笑了:“本宫不是早就说了,皇上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这下相信了?起来说话吧!” 兰溪掩饰不住笑意地站起来:“皇后娘娘英明!不是奴婢不信皇后娘娘的话,是受不了这份委屈去向可心公主哭诉,可心公主也赞同你的话,说肯定不是皇上做的,怕我不信,就请皇上来当面对执,后来皇上果真说不是他做的,还要查清是谁做的呢!奴婢才放下心来!” ==================================================== 推荐朋友的书:《下一站要幸福》 作者:思思无邪 简介:幸福的定义是,不再假装微笑 一百二十二、募捐大会盛况 募捐大会定于八月二十五日如期举行,太后一大早就派人接兰溪去慈祥宫,看还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上次用过就踢开,她很是吃了些亏,这才觉得这丫头的用处还大着。 虽然让她抛开年轻有前途的皇后,改投渐渐日薄西山的自己是不可能的,但哄着她在不损害皇后利益和情况下继续为自己做事还是没问题的。 兰溪坐在慈祥宫华丽舒适的偏厅里,装模作样地听几位管事汇报募捐大会准备情况,其实心里早就想着宫外的女人是啥样子,可怜来了好几个月,连后宫的路都没认全,至于宫外的人,只能在电视上看看罢了。 上午九点整,募捐大会开始。本来兰溪想睡懒觉,建议太后定在十点开始,可是太后怕拖到中午饭时要给那么一大帮子女人管饭,费银子不说,按照太后的说法,仿佛置身于麻雀养殖场,吵死了!就坚持定在上午九点了。 八点半过后,三三两两的贵妇们就已经陆续来了,虽然比高级嫔妃的华贵艳丽还是差了些,但也是花团锦簇、笑语盈盈、香风袭人了。一阵风轻轻吹过,兰溪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募捐大会设在内宫最为宽敞的宴会大厅,太后和皇后端坐上首,宫内组和宫外组分列两边,一排排按品阶高低而坐,因为是请大家掏银子的,所以待遇不错,两人一组面前的小几上,摆满了点心水果和饮品。 兰溪的品阶只能坐到中间靠后,王才人见她这段时间气色好,虽然失宠了可是颇得太后倚重,说不定还有用处,就亲热的和她坐在一起,兰溪刚好可以问她这些人的身份。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因为皇后随太后坐在主位,后宫组是花贵妃领的头,兰溪想起她的乙托身份,忍不住抿嘴偷乐起来。 王才人不解地问:“兰妹妹想什么这么高兴?明明是要往外掏银子的事,妹妹有什么可高兴的!说着狐疑地看着兰溪。 兰溪掩饰地一笑,附耳说:“我在想,这么看起来好象花贵妃是嫔妃中最大的一个!” 宫中凡是失宠的女子,没有不恨花贵妃的,仿佛她们的失宠和种种不如意全是花贵妃造成的,王才人也一样,兰溪吃惊地看到她看向花贵妃的眼神里满是怨恨和不屑,虽然不是针对她的,还是让她的心情很不舒服。 就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指着宫外组问:“第一个坐的是谁?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样子,夫家是做什么的?”这个女人能坐在甲托的位置上,一定有着极高的地位,而且与太后关系密切,这可是个既扬名立威又不用真掏银子的好角色,不知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王才人赶紧示意她住嘴:“这可不敢乱说,她是太后的娘家兄弟媳妇,震国公夫人!”原来是太后的娘家人,兰溪很快释然了,人家亲帮亲,有什么想不通的? 兰溪对乙托更加感兴趣了,这个毫不知情的等着挨宰的年轻贵妇到底将是谁?正待问王才人,陈公公上前一挥拂尘:“现在,请大家肃静!请我们志存高远心怀天下的太后老人家做动员讲话!” 王才人借机回过头说:“你是想知道和她比肩而坐的是谁吧?她是户部尚书田大人的夫人,二品诰命夫人,家里有的是银子,一向不太服人,和同是二品诰命夫人的震国公夫人是表姐妹,两人自幼颇有间隙,到现在也是面和心不和,看吧,她最想讨太后和皇后欢心了,一高兴没准是大手笔,反正一定会超过震国公夫人的!” 兰溪听明白了,她就是太后钦点的第二个冤大头,这个人选实在好!户部尚书,谁知道家里的银子是怎么来的?偏偏又喜欢和人较劲,不宰她宰谁去? 太后意气风发地站起来,笑意盈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哀家年近花甲,本该含饴弄孙的尽享清福,可是无意中得知我们王朝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大家想想,我该如高枕无忧,我该如何咽下美食?大家请看…” 一阵悲壮的音乐响起,随及宴会厅侧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衣衫褴禁瘦骨伶仃的白发老人带着一帮同样状况的老弱病残缓缓地走了进来,满堂哗然,兰溪暗暗佩服,太后的本领真强,当真找来了这么多人! 老人声音苍老地说:“真水无香大爱无言,今天我们在太后老人家的爱心下,才能来到这人间仙境一般的皇宫,在此我们向善良慈祥情系天下苍生的太后老人家表示深切的感谢!我们坚信,今天,在各位的拳拳爱心下,我们一定会摆脱居无定所,衣不蔽体、食不裹腹、老无所养、幼失所怙的悲惨生活,坚信在各位的慷慨解囊下,我们一定会从地狱走向天堂!” 说罢一行人跪下连连磕头,顿时场上响起一片唏吁感慨声,不时有侍女给主子递纸巾擦眼泪,兰溪暗喜,这情煽得呀,真是没得说! 太后早得了兰溪的真传,哪容她们想清楚,她用上好的蜀锦双面绣花帕子擦擦眼角:“好可怜呀!哀家老迈无用,但也希望尽一点微薄之力做点什么。来人呀,先带她们下去吃东西歇歇脚吧!” 随着那帮人缓缓退场的背影,动听的音乐和低柔甜美深情的女声同时响起:“轻轻地捧起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一身白衣,模样清纯善良的女子手持话筒缓缓走向中央,居然就是小鱼,这该死的丫头,瞒得滴水不漏,下去好好收拾她! 紧接着,熟悉的男声响起:“深深地凝望你的眼,不需要更多语言……”。兰溪吃惊地看到,他就是那天见到的不男不女的雷乐师,他要么也是穿越人,要么就是音乐奇才,居然想得到把这首歌改编成男女对唱! 场面的气氛更加令人动容,有的人已经开始吩咐侍女取出银票了大献爱心了。 这首歌唱完,太后宣布募捐现在开始,众位嫔妃和命妇早已跃跃欲试,一位朴实无华象大地母亲一样的女歌手走上台,声音粗犷浑厚,极其投入地唱了起来:“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 ========================================== 推荐朋友的书:《下一站要幸福》 作者:思思无邪 简介:幸福的定义是,不再假装微笑 一百二十三、华丽丽的冤大头 气氛已是最佳状态。在场的命妇嫔妃一边拭泪一边令侍女取银票,有的大概嫌少,还打电话命令再送一些过来。 桂皇后非常及时地站了起来,拭拭眼角,脸上满是感动和母性的光辉,在众人的注视中,手持银票仪态万方地缓缓走向一侧的募捐台,两个小侍女在后面提着长长的裙裾。 男女主播刚刚读完极为煽情的《捐款倡议书》,看到皇后上台,立即大拍马屁:“激动!激动啊!在这鼓舞人心热血沸腾爱如潮涌的时刻,我们大周朝风华绝代气度天成美绝人寰善如菩萨的皇后娘娘带头隆重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雷动间,望帝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手持一张银票走上前来,挥挥手示意众人不必行礼,皇后愣了愣,脸上很快露出感动而倾慕的笑,行了简单的屈膝礼后,和望帝并肩而立,两人一起上前,龙威慑人,凤仪端庄。场面顿时清静下来。 兰溪心里一酸,她才是他的妻,她只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而已,旋及释然,五六年的独守空房,就是妻又能怎样? 也不知花贵妃现在是什么心情,怕也不好受吧,她再得宠也只是妾而已,人前永远都没有和望帝并肩行走的权力。兰溪一阵窃喜,早把一丁点醋意抛到九宵云外,她坚信花贵妃在此情此景的刺激之下,就会愈发地想超越皇后,等会捐的银子只会更多,自己得到的提成也会更多,就让她冲动之后悔得肠子发青吧! 皇夫皇妻并肩走到太后面前,望帝行了礼含笑说:“母后有此善举,儿岂能坐视不理?一万两银票奉上,一点心意而已!” 说完在众人的唏吁声和掌声中离去了,兰溪看着他的背景,心里有一种酸涩和赌气的感觉,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他若还不能想开,还不肯原谅自己,就这样拖下去吧,看谁狠。 桂皇后把一万两银票交于收款太监之手,挥挥手激动地说:“吾皇日理万机。尚且不忘慈善事业,我们更应该以吾皇为榜样,大力响应太后的伟大号召!这一万两银票是本宫一点心意,希望能为刚才那些可怜人做点事情!我们大周朝最高贵最美丽的女子尽聚于此,大家行动起来,一起为他们献一点爱心,做身心俱美的女人!捐款现在开始!” 场内群情激昂,桂皇后缓缓地退回去,不等她坐稳,花贵妃腾地站了起来,依然是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她上前几步傲视四周:“本宫捐两万两白银!先捐一万二千两,另八千两很快送到!” 场面顿时更加热闹,兰溪心里大喊真是痛快人心,她果真按照别人设定的圈套往里钻,华丽丽的当了冤大头! 如果皇上不来,她顶多捐一万二千两,超越皇后就行,大概刚才人家夫妻并肩行的情景深深刺激了她,一心想超越皇后,就来了个大手笔。此时气势逼人,自以为扬眉吐气了,等回去之后恐怕肠子都要悔青! 兰溪怎么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真是太开心了,按照皇后的提成之法,她至少要分一千两银子呀,简直是意外之喜呀!心里更加佩服皇后了,不但不花一文就落了好名声,除去给自己的提成,平白得了九千两银子,还是情敌双手奉上的,赢得真是酣畅淋漓。 大概她太过于兴奋了,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她身旁的王才人吓了一跳,就轻轻地拉了她一把:“兰才人,你没事吧?” 兰溪顿悟过来,自己刚才的样子看着不太正常不说,如果传了出去,事后花贵妃醒悟过来,还不恨死自己?她本来已经把自己视为敌人了。 赶紧掩饰地说:“我好高兴呀王才人,我一想到刚才那些苦命的人有了这些捐款以后再不愁吃不愁穿,我就忍不住想笑!” 说词倒也无懈可击,王才人算是被糊弄过去了,兰溪放眼望去,皇后满脸感动欣慰地看着花贵妃,好象深深地为她的行为感动似的,兰溪暗暗佩服人家城府深,看来自己还是定力不够,要得平安活下去。得跟人家好好学。 再转头,却发现有人注视着自己,细看原来是留着山羊胡面若敷粉唇若涂朱的雷乐师,天,兰溪无比自怜,她宁愿寂寞而死,也千万不要被这样的男人爱上。不行,得防之于未然,想都不许他想自己!就狠狠地瞪向他,眼中满是警告,果然雷乐师有些慌乱地转过头去,兰溪又得意地笑了。 很快有朝华宫的小太监拿着几张银票气喘吁吁地进来交给花贵妃,花贵妃骄傲地交过去,朝太后和皇后行了礼,听了几句嘉奖的话,风姿妖娆地下来了。 兰溪相信,望帝是绝不会再去填她这个亏空的,因为她犯的类似错误太多了,比如上一次冒失闯进承恩殿被皇后罚去一万三千六百两银子,以前的蠢事恐怕更多,望帝大叔收拾烂摊子早就收拾的腻味了。 她自己太愚蠢付出的代价,就自己买单去吧。 接下来,宫外组甲托震国公夫人现场捐银一万两。众皆哗然,果然是太后娘家人,好给太后撑体面呀!大家还沉浸在对她的敬佩中,她身旁的乙托户部尚书的老婆,又白又胖满身珠钻的田夫人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太后千岁、皇后娘娘,臣妾无德无才,只有一颗深受太后和皇后感染的爱心,臣妾捐银三万两!” 全场顿时掌声雷动,兰溪看着好戏,心情无比舒畅,手掌都拍红了。 募捐大会被田夫人的三万两白银推向高潮。大家纷纷依次上前捐银子,看样子行情极好,太后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已经命人取来亲自手书的“厚德载物”、“上善若水”、“身心俱美”、“表里如一”等字画,准备赏给前十名。 募捐大会在自己的一手策划下取得空前的成功,兰溪极有成就感,她跟在众人后面,和同级别的人每人捐了一百两银票,心里却乐呵呵的,有一千两的提成,还怕捐这一百两? 正洋洋自得,一个小宫女走过她身边示意:“兰才人,太后传你上台有话要问。” 兰溪以为太后要当面嘉奖她,乐滋滋地起身前去,故意忽视周围或妒或羡的目光。 小宫女领着她从侧面上了台,太后招手喊她过去,吩咐她不必行礼,因为人多嘈杂,就附耳问:“刚才渲染气氛浪费了时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不管饭说不过去,可是募捐大会上吃过太过复杂不象话,也来不及准备,你是个有主意的人,说说该怎么招待她们?” 兰溪心里暗嗤,大概今天捐得银子实在很满意吧,要不还能舍得管饭?不过说得也是,募捐大会吃得太好是说不过去,也确实来不及准备。 她深谙太后的心理,不就是想花最少的钱办最漂亮的事吗?想起前些日子的自已动手丰衣足食计划,顿时有了主意,不如由各宫各院进献美食,以民间小吃、山野风味和各地特色菜肴为主,主要体现返朴归真和勤俭节约两大特色,让锦衣玉食的嫔妃贵妇们一来尝个新鲜二来清肠排毒三来与民同乐。 太后焉能不懂兰溪让她不花分文的良苦用心?当下乐得合不拢嘴,立即传旨给各宫各院速速准备,不得贻误! 兰溪正欲告辞回座。太后又吩咐陈公公:“可惜全是女眷,皇上不好参加宴会。皇后刚已派人告诉皇上了,你只需派人去御膳房,传令哀家和皇上的午膳赏与刚才那些贫苦人吃,让他们也享一回福。中午挑十几样有特色的风味小吃给皇上送去,让他尝个新鲜” 兰溪愕然,这老人精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皇上知道后肯定把酒水和果盘全包了。 她正待告辞,不男不女的雷乐师和小鱼一起过来,兰溪当着太后的面不敢放肆,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却不得不上前向小鱼行礼。 雷乐师被兰溪强烈的怒意震得缩了缩脖子,小鱼笑嘻嘻挥挥手:“平身!” 然后不理兰溪,直接对太后说:“母后,募捐大会就快结束了,表彰完前十名之后才十一点多,是直接散会呢,还是留饭?如果留饭,离开饭还有半个多小时,臣女得提前安排几个节目不要冷场了。” 太后连连点头:“还是小鱼可心,难怪先皇封你为可心公主。大家这么热心慈善事业,当然要留饭呢,节目你看着安排吧!” 小鱼还是清纯无害的笑容:“谢太后,节目臣女已经想好了,兰才人才华过人,第一个节目就由她唱一首答谢众人的歌,第二个节目是舞蹈,第三个节目由臣女弹琵琶……,母后觉得如何?” 这小东西怎么盯上自己了?不,小鱼是个好孩子,一定是自己刚才瞪了雷乐师一眼,这家伙为报复自己故意提出的!不等兰溪发话,太后已经极其满意地点头了。 兰溪不敢抗旨又不服气,赶紧说:“奴婢早知雷乐师对歌曲听一遍即能唱,清唱太单调了,不如趁还有一些时间,奴婢和雷乐师先练几遍,等会一边伴奏一边唱,肯定效果更好,太后觉得如何?” 太后当然点头同意,兰溪心中得意,挑衅地瞪了雷乐师一眼,却看到他眼里的喜意,心中一阵烦闷,这厮还真犯贱,却也只得跟他下去练习。 募捐大会在极其热闹的气氛中进结束了,现场捐银二十七万四千三百六十两,宫外组前十名当场获赠太后亲笔书法一幅。兰溪明白,除过退给两位甲托的银子,太后肯定要截留一半做私房,不过另一半能用来救济穷人,总比没有强,也算自己在讨好太后的同时做了一件善事。 雷乐师虽然看着很不顺眼,但技艺是没得说,只排练了两遍,就和兰溪一个伴奏一个独唱,竟然极为默契。唱得就是《难忘今宵》,不过兰溪给改成了《难忘今天》,歌词为了应景做了相应的改动,满场宾主皆欢。 午膳更是在各宫各院的大力支持下花样繁多、极为丰盛,望帝大叔如太后所愿赏了酒水和果盘,平日大鱼大肉脑满肠肥的贵妇们吃得既稀奇又满意,没花一文就取得极好效果的太后更乐得合不拢嘴。 饭后,女宾们相继告辞离去,兰溪无比得意地看到,花贵妃也面色不自然地离去了,想是已经回过神了,正后悔自己的大手笔呢。 刚准备回去休息,太后令她和皇后一起去慈祥宫,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坏事,兰溪放心地去了。 皇后看起来很开心,终于让花贵妃钻进了圈套,自己又白得九千两银子,心情怎能不好? “快过来,坐哀家身边来!今个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和皇后寻思再升你一级又得皇上同意才行,所以哀家为难,不知该如何赏你?蕙姑你说呢?” 蕙姑温婉地笑了:“太后,依奴婢看,兰才人虽不能再升,但没有虚名可以给待遇呀?皇上上次虽然没升兰才人的职,却赏了兰才人一枚钻戒,钻石可是只有二品以上才可佩戴呀,太后何不效法,在兰才人的待遇上下下功夫?” 兰溪心里一跳,要给她何等待遇? 皇后适时插嘴:“这个主意好!依臣媳看,兰才人虽然地位不高,但劳苦功高,该和揽秀宫那帮人区别对待,方显得奖罚分明。这样吧,文学网站开通以后,虽然有休沐日,但网站的工作却一日都不能停,可能兰才人要常常加班。琳琅宫是二进的院子,办公只占了前院,后院主殿有正屋一套,两侧有厢房六间,院中花木葱笼,房屋整洁如新,只需要添些家具和用品,再拨几个奴才过去服侍就成,既能顾好文学网站的事,又不用来回奔波,还免了别人的闲话,母后觉得如何?” ========================================== 推荐朋友的书:《下一站要幸福》 作者:思思无邪 简介:幸福的定义是,不再假装微笑 一百二十四、桂家四小姐 这等赏赐兰溪当然求之不得。她做梦都想拥有自己独立的宫院,按照自己的心意养花种草,说不定还能养一只学舌的鹦鹉呢。可以在温度适宜月朗星稀的夜晚穿上睡衣、散着长发、趿着拖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除了她的奴才没人看得见,也就不会失礼。 亭子是一定有的,如果不犯规的话可以请人再做一只秋千架,隔几天请霍盼盼和小鱼一起赏花赏月聊天,而不是象在揽秀宫一样,因为那么多人共用一个院子,根本找不到僻静之处,只能关在她的卧室里说话,还得小心奴才听见,以后就可以让不值夜的人住到厢房里去,她就有了更大的独立生活空间。 还可以象前世那些好命的人一样,前院上班后院住宿,既可享受高福利又可免去来回奔波之苦,每天中午都可以让丫头们煮了各色花茶或水果茶送过来,下午送来红茶和点心,偶尔邀同事们共同享用,积聚一下人气。 还可以随着心情和天气随时更衣。太后和皇后赏了她那么多精美的衣物和上好的料子,可是穿得机会实在不多。如果搬到琳琅宫住,爱美的兰溪完全可以一天至少换两次衣服,然后在琳琅宫里到处开屏。 多好呀,美宅美景,满院碧水鲜花,集宅女和职业女性生涯于一体,兰溪简直太开心了。 这个梦说难极难,以她的出身和品阶一辈子都不可能,说简单极简单,不过是太后和皇后一句话的事,现在她梦寐以求的人生就要达到了。 可是,偏偏兰溪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后老人家和皇后娘娘神情难得地温婉和熙,而且商量的就是如何给她更好的待遇,什么她劳苦功高,什么为了做好网站的工作,其实目的全是因为一句话:免了别人说闲话。 因为望帝已经有过连着两天在她的部长办公室白昼宣yin并水漫金山的经历,皇后娘娘聪慧剔透的一个人,如何不知道她和望帝之间不过有些误会而已?等再过些时日,说不定望帝大叔故态复萌又会去她的办公室肆虐,虽然时间久了影响不好,可做皇帝的人喜欢这样,谁又敢阻拦? 所以干脆让兰溪搬到琳琅宫住,望帝若再大白天不打招呼驾临部长办公室,兰溪就可请他去后院的寝室相会,就是休沐日也可临幸,既更有利于与花贵妃争宠,也免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可不是一床锦被尽遮羞?看来皇后娘娘对花贵妃确实恨到极点,不惜扶持兰溪争宠。 至于花贵妃真的失宠,自己成了新宠之后会怎么样,兰溪想到皇后的手腕就毛骨悚然,可目前只能如此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事实证明,她想死没那么容易。因为连接两次大白天接驾,已和花贵妃成了死对头,说不定那把扇子就是她送来羞辱自己的,所以她只能站到皇后这边了。 可是,若望帝大叔就喜欢在办公室里,或者那只大木桶里,这一切不是白辛苦吗? 不过这一切不要她操太多的心,皇后娘娘自有打算。 “兰才人,文学网站正式开张以后,事情会越来越多,为了大力支持你的工作,本宫有一个想法,在你的办公室一角设个侍书台,本宫有一堂妹。年方十五岁,乖巧伶利,年少有才,对新事物接受很快,偶尔听本宫说起你的事,心里极为倾慕,竟然以你为偶像,央着本宫要跟你做事,本宫对她为疼爱,只好应了。思前想后,以她的年龄想要做事情得先学着点,还是让她先做你的侍书跟你学本领吧,十五岁的女孩子再过一两年就得出嫁,时间不会很长。” 皇后娘娘发话,兰溪来不及细想,赶紧先应了,回去的路上心里却翻腾开来。 什么侍书,应该是前世的秘书或者助理吧,堂堂的震国公府千金小姐做自己的侍书,是监视还是想学得技艺之后象太后一样蹬开她?可她才十五岁,皇后娘娘居然还有这么小的妹妹? 若是后者倒不怕,技艺是学不完的,点子是随时产生的,她想学还得自己好好教,如果是前者,就麻烦了,名为侍书,谁敢使唤皇后的妹妹呀?说不定是皇后安插在身边的间谍,简直是扰人清静。兰溪对乔迁新居的期待降了一大半。 第二天她去上班,果然发现她的办公室已被重新布置过了,门口果真设了一个侍书台,办公桌椅、书架、电脑、打印机、电话等办公设备一应俱全,看起来象模象样的。 皇后娘娘已经等不及了吗?一面想利用她对付花贵妃,一面不放心她,更怕望帝越来越宠她,其实他什么时候气能消谁也不知道。 刚刚坐定,小桃进来报:“皇后娘娘请你去总监办公室。” 兰溪过去后,发现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一个极为娇俏可人的贵族小姐也在,心想会不会这就是桂家四小姐? “兰才人,不必多礼,来,本宫介绍一下,这是本宫的四妹,名叫桂露露,你们认识一下,等会就带她过去工作,有事多多指教。” 桂露露倒也识趣,闻言站起来行见面礼,口称:“小女子见过兰部长,请兰部长多多指教。” 兰溪可不敢让堂堂国公家的千金小姐给自己行礼。赶紧微笑回礼,却无意间看到她眼里的精光,心里顿时多了一些戒备,皇后绝不会把一个老实无用的人安排到自己身边来。 桂皇后显然很满意,叮咛了几句说:“本宫坐一会就走,琳琅宫后院再有三五天就可装修好,妹妹放心吧,木桶和桃花汤都有。那院子不小,人少了太冷清,给你拨一个管事太监,两名粗使太监。两名粗使宫女,两名粗使嬷嬷,这已经是五品贵人的待遇了,以后放心住下吧。本宫诸事缠身,网站这边的事情就要多辛苦你了,好了,你们过去开始工作吧,本宫处理几件事就要回坤宁宫了。” 桂四小姐赶紧拉住兰溪的袖子:“兰部长带我过去!”声音娇柔清脆,语气里满是撒娇的味道,兰溪闻言更不喜了,她喜欢聪明能干大方开朗的女子,比如霍盼盼和小鱼,而不是这般矫揉做作一肚子心计,却喜欢故作天真和柔弱的女子。 她不动声色地拂一下衣袖,挣开她的手:“桂四小姐,请吧!” 回到自己的编辑部部长办公室,路过门厅时,桂四小姐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就安排自己的贴身侍女端儿和小桃一起在门厅值守侍侯,而且对起身行礼的小桃都没正眼瞧一下,兰溪心里顿时不快,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以为是国公府呢。 还没坐稳,桂四小姐赶紧沏了一杯茶递给她:“部长,请喝茶!”她大概意识到兰溪对她礼数周全却并不热情,所以才拼命巴结。 兰溪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暗怪自己沉不住气,既然打算和皇后交好,肯定要善待她的妹妹了:“不必客气,这些粗活自有宫女们做,桂小姐先检查一下自己的侍书台,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开始办公,先给你分一些最基本的工作任务,你慢慢熟悉情况。” 趁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桂家四小姐,果真天生的美人胚子,小巧精致的瓜子脸。雪白的肌肤娇嫩红润,姣好的长眉,一双水汪汪却不太安份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挺秀的小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身材纤细婀娜,螓首蛾眉,仪态万方,真是一朵无比水嫩娇俏、精心调养的鲜花。 这么一位出身高贵年少美貌的女子,桂皇后派她过来到底想做什么?恐怕不仅仅是做侍书这么简单吧? 桂露露显然很爱听这些话,拍拍手命令自己的侍女进来,立即拉下脸令她整理一下侍书台,转过头又笑着对兰溪说:“谢兰部长栽培!家里人都叫我小四,兰部长以后就叫我小四吧!” 说完从手上摘下一只晶莹剔透、纹路极美的玉镯:“兰部长,你的衣服和手袋真漂亮,能不能帮我也做这些?这是我送给兰部长的见面礼,请收下吧,以后多多关照!” 小四?那岂不是比小三还要厉害吗?桂皇后是妻,她们这些嫔妃无论地位多高也是小三,这位桂小姐居然就叫小四?兰溪暗暗好笑,不过这名字叫起来上口,她喜欢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这个不妥,我受皇后娘娘委托,必当尽心对待小四,玉镯随身佩戴,定是小四心爱之物,兰溪怎敢夺人之美,快请收回,以后请不要再有此类之举。” 任是兰溪爱财,也不敢收她的东西,别弄得她以后总觉得有恩于人似的。 桂露露讪讪地脸红了,重又戴好镯子不语。兰溪不想她太过难堪,就笑着递过一沓稿子:“你给每篇稿子写一篇评论,字数二百至一千,具体字数根本作品长短和质量自己决定。要求是精辟恰当,观点新颖,不偏不倚,你先写,有什么问题就问我!” 小四高兴得连连点头,终于要投入到她所羡慕的文学网站工作中去了,以后只要越做越好,还怕不能心想事成? 兰溪终于安置好了她,准备和小鱼聊几句即将搬到琳琅宫居住的事情,因为不想桂小四听到,就上了线。 空中的白天鹅:小鱼在吗?你什么时候学会唱我的歌?哼,想听我的歌居然不告诉我,和山羊胡狼狈为奸算计我,过份!告诉你呀,我会唱的歌很多很多,哼哼,哄得我高兴了,天天给你唱,要不然以后就别想听! 半晌那边沉默不语,兰溪以为她不在线,正待开始工作,绿色的青蛙头像闪动了:对朕说实话,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你?朕该不该相信你? ========================================== 推荐朋友的书:《农家女也有春天》 作者:陈小丫 简介:农家女觅良人,成就别样的人生 一百二十五、网上不设防 兰溪看到屏幕上的话愣住了。她全是给小青蛙说的话,怎么变成了望帝大叔?该死的小青蛙,还说如果皇上在旁边就暗示她呢。 可她更多的是感慨,他口口声声追问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追问他该不该相信自己,扪心自问,自己值得他相信吗? 似乎应该值得。因为一个通房丫头想方设法得到主子更多的宠爱,然后升为有资格为他生儿育女的姨娘,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让自己这一生多一份保障,这似乎并不过份。无论她用什么手段目的不过如此,说白了就是做一个更优秀更有地位些的小妾,既不想夺取他的江山,更不想惑乱他的后宫,有什么不可以值得信任的? 似乎又不值得。虽然情动之时身不由己,但从一开始有机会接触他,就满含算计,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取悦他打动他,想用他的欢心和宠爱换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一再发誓宁**不失心,不但从没想过对他动真情。甚至还戒心十足担心自己枉动情,这样的她,值得他信任吗? 面对屏幕上那个代表他的头像,她应该巧言令色大倒苦水大表忠心,象其他女子一样对他说,她有多倾慕他,想他想得有多苦,他就是她心目中的神砥,她愿意为他献出全部的爱,直到生命终至的那一刻…… 可是她仿佛看到一个从小就处于被奉迎被欺骗高高在上鳏寡孤独的男人在苦苦寻找真心对他的人,她居然耻于再说那些溜到嘴边的假话。 小青蛙头像又开始闪动,是他发话了,是不是她一直不回答激怒他了,以为她不敢说真话。 ----井底的绿青蛙:谢谢你肯认真地思考,说真话朕非常感动。因为只要朕问到这些问题时,那些女人的动作和语言如出一辙,都是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大表忠心,渐渐地朕也分不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因为真的假的在朕面前全是一个样子。只有你,让朕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兰溪心里莫名地一动,忍不住为他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寂寞,万人中央万丈荣光却找不到心的寄托。 正待发话,桂小四却抬起她不安份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和探究的问:“兰部长怎么呢?有什么心事需要小四帮忙?爹娘常说小四是解语花呢,说不定能安慰安慰你。” 兰溪闻言厌极,还有这样自负无知缺乏教养的贵族女子?象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吗?刚接触十几分钟就以为是别人的知已。如果不是看在皇后的面上,真想立即赶她出去。 她忍了忍还是说:“没事,我看一部作品入迷了。网站再有几天就正式开张了,大量的好作品是吸引人的关键,你快点做事吧,今天只是入门,必须尽管熟悉工作流程,从明天开始工作量极大,恐怕你会适应不来!” 说完以为她会收敛,正准备发话,谁知小四娇柔地笑了:“兰部长勿忧,工作做不完我晚上和休沐日可以加班。听皇后娘娘说你再过几天要搬到琳琅宫后院居住,要不我晚上与兰部长做伴?放心吧,小四很乖很可爱的,实在不行收拾一间厢房也可以。” 眼见望帝大叔在发话,兰溪却被小四的无耻弄得都顾不上生气了,更顾不上是不是得罪皇后,猛地抬起头冷色道:“桂小姐,你想加班不等于别人也想加班,我工作很多,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有私事下班后再说!” 然后再不理她。点开对话框,望帝大叔说:“还没考虑好说什么?考虑太久朕会以为说出来的只是精心设计后的真话。” 小四终于安静下来,轻轻的啜泣起来,兰溪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好不容易得到的谈心机会可不能失去了,她很快清理了思路,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先发上去应付住望帝大叔。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不是精心设计该说什么……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感觉?说实话,看了皇上发的话,奴婢心里很感慨,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井底的绿青蛙:呵呵,你果真很特别呢。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就什么就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语气中有淡淡的宠溺,似乎毫不设备,也只有网络才会让人如此放松吧。兰溪心里莫名地一暖,松一口气,还好,望帝大叔愿意耐心地听她说,而不是被自己的磨蹭弄得拂袖而去,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天道酬勤,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何况还比别人多了一世的经历。 心里一痛快,忍不住满面甜美的笑意,余光瞥见小四已经停止低泣,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兰溪心里腻味极了,好不容易有了独立的空间,又来了这么一位烦人精。她暂且压下心头恶气,发了一句话。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进宫之前。混沌未开,根本不懂男女情事,进宫之后,圈禁三年,日日接触不过一个终生云英未嫁的老嬷嬷而已…… 暂先应付住望帝,兰溪看也不看小四一眼,打了个电话到编辑部办公室,给最会管教人的文尚宫,让她速速过来,然后理也不理小四,继续给望帝发话。 -----空中的白天鹅:直到有一天,五月的一个下午,阳光明媚,梅园静好,奴婢年方二八情窦初开之时,遇到了皇上,在懵弄无知又惊又羞之中,做了你的女人。 说着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旋及想起小宫女兰溪之死,有点鄙视自己,却发觉小四又探头探脑地望过看,正待发作,小桃领着文尚宫进来了。 兰溪板着脸:“文尚宫。皇后娘娘有令,桂小姐以后就是本部长的侍书,我看她不太懂得网站的规矩和编辑部的工作流程,你带过去,好好培训,三天后学得差不多再领过来!” 小四闻言无比惊讶和委屈地“啊”了一声,正待说什么,文尚宫一个不容反对的“请”字,只好不甘地出去了,外面很快传来她打骂贴身侍女的声音。 兰溪叹了一口气,以后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不烦死也会气死。 回过神来,望帝大叔仍一语不发,不知是提起梅园之事不好意思还是正等她往下说,兰溪只好继续无耻地说下去。 -----空中的白天鹅:那天有人不甘寂寞给皇上下了药,却成全了你和我一,个宫中两个世界的人,真应了那句话:“有心栽花花不红,无意插柳柳成荫。 望帝大叔终于发话了:你那时恨朕吗?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那时什么也没有想,直到做更衣好多天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嬷嬷以前告诉我,宫里的女子所盼不过是做皇上的女人,做皇上的女人之后所盼不过是得到更多的宠爱和更高的地位,因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出宫了。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自幼穷苦,入宫又被圈禁三年,所持的人生态度就是不抱怨不放弃积极努力看前看。所奴婢经过最初不能再出宫的痛苦之后,很快就想开了,即然命运不可抗拒,不如坦然接受,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井底的绿青蛙:你的人生态度朕很欣赏。 兰溪闻言轻轻地笑了,争名争财争地位被她巧舌如簧说成了积极的人生态度,开始还费心思量,到最后全成了肺腑之言,还受到望帝大叔的欣赏。 她发现网上聊天可以最大限度地放松自己,随心所欲地说出平时不敢说的话,今天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一定要抓紧了。 -----空中的白天鹅:皇上很清楚,宫中女子要过得好,所依仗的不过是过硬的靠山或者皇上的宠爱。接下来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当奴婢发现做了主子以后却常常衣食不周,不得不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接下来的事情皇上都知道。 ------井底的绿青蛙:朕一向无心后宫事务,确实失察了。 兰溪想起做更衣受尽奴才盘剥整日饥肠辘辘最后身无分文的日子,一股恶气涌上心头,他轻飘飘的“失察”两个字,就抹去了花贵妃的恶行和那么多人曾受过的饥寒之苦?该说的话一定要说! -----空中的白天鹅:那些日子对奴婢来说虽然很短,但是因为经常挨饿,因为经常囊中羞涩,甚至有病不能求医。奴婢一生一世不会忘记。 望帝不知是尴尬还是生气,居然未回一个字。 -----空中的白天鹅:接下来该说说奴婢和皇上…… -----井底的绿青蛙:这些朕都知道,不用说了。 哈哈,他心虚了。 人家是皇上,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兰溪打算放过他算了,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空中的白天鹅:奴婢不是心如古井的老驱,更不是背负家族兴衰命运的世家小姐,只是一个单纯的情窦初开二八女子。至于其他男子怎样奴婢根本不能得知,只知道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就是皇上,今生今世做定了你的人。说怦然心动也好,说情愫渐生也好,说因恩生爱也好,奴婢从不刻意去强求,也从不违背内心的真实,一切均由心生,发自肺腑…… ========================================== 推荐朋友的书:《农家女也有春天》 作者:陈小丫 简介:农家女觅良人,成就别样人生 一百二十六、乔迁之喜 终于说出了所有的心理话,和小青蛙告别退下,兰溪无比畅快,他恐怕会和自己一样轻松吧,幸好有网络,要不然两人面对面聊天,有些话是万万没有勇气说出口的。 是不是今天过后,两个人的感情和关系又会更近一步?兰溪察觉,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当初所有的誓言都敌不过今日的情愫渐生。 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善于把握自己的感情、谋划自己的人生固然很重要,但是上天能让自己再世为人,是不是应该把握更多的幸福?应该有更精彩的生活? 窗外阳光点点,宛若兰溪的心情,忽然间心如撞鹿,会不会他下了线就急急赶过来吧,一如前几日的白昼宣yin? 再看到平空多出来的侍书台,生生占用了办公室靠近门口的一角,宽敞的办公室窄小了许多,想起让人生厌的桂小四,心情又极为不痛快,还真没见过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女孩子,如果她以后要日日坐在那里,不是要烦死自己?就是她学乖了,自己独处的空间总有一个外人在场,想着都心烦。 兰溪忽然发觉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皇后娘娘派桂小四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桂小四的性情,那为什么还要安排她做自己的侍书?就不怕丢了她的脸面吗? 还是这位桂小四自幼精心调养实在聪明过人,以一幅娇俏柔弱的可人模样骗过大家,怀揣桂氏家族和皇后交给的任务,特意表现如此,让她在生厌的同时也渐渐没了防备之心是吧?如果皇后知道自己把她打发到编辑部办公室去学规矩,会不会怀恨在心,可是当时,兰溪实在忍住不了了。 皇后安排她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兰溪看看空无一人的侍书台,陷入了沉思中,忽然想到,桂小四如果真的如此有城府,她那么年轻美貌让人生怜,莫非皇后的目的在皇上?望帝大叔会对她动心吗?兰溪心里一紧,不知有多少美貌才情俱佳的女子想做他的女人? 不过谁都知道望帝大叔这些年专宠花贵妃,对再年轻美貌的女子也不上心,就是桂小四也一样,她再美,搁在后宫也稀松平常。要想让她吸引望帝的眼球,大概没有多少机会,除非跟在最有可能得宠的兰溪身边慢慢找机会。 兰溪笑着摇摇头,她并不担心,桂小四那幅性情,望帝见了怕会退避三舍吧?那皇后还不羞愧死! 兰溪思前想后,决定趁下次聊天时,在望帝面前略提提今天她令人生厌之处,让望帝先入为主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第一印象不好,以后就很难改观了,因为桂小四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让望帝了解她并改变不好的印象,让皇后的如意算盘打不成。 等了一上午,望帝大叔并未过来,兰溪暗骂自己花痴,不就是多说了几句心里话,自己都理智尚存,凭啥要求人家立刻就来示爱?也许,经过这一段时间思索,彼此才能更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心意,激情需要瞬间点燃,爱情却需要细雨润物。 晚上回去后,兰溪仍然不放心桂小四,特地问了霍盼盼,霍盼盼说她之前一直住在yu女院,根本不了解桂皇后娘家的事情。 后来问小鱼,小鱼也说从没见过皇后的这个妹妹,根本就不清楚,但是答应兰溪托人暗地打听。兰溪要弄清楚的是,桂小四本来就是这幅德性,还是皇后娘娘另有所图,她为了蒙自己特地装出来的这幅德性? 三天后,琳琅宫后院装修完毕,得知她将拥有自己独立的宫室,整个后宫哗然。幸好赐住的是琳琅宫,与文学网站办公地点在一起,从方便工作的角度来说,还可说得过去,没有激起更大的民愤,兰溪不由得佩服皇后的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说是搬家,真正要搬的只不过是衣物首饰和一些精致摆件,以及用惯的物品,琳琅宫后院早就装饰一新,家具皆是崭新。 奴才们在小桃的带领下提前搬运安置好了行礼,兰溪只需拎包入住就成。因为有了独立的宫室,兰溪特意求得皇后开恩,晋小桃为琳琅宫大侍女,不但配发手机方便联系,月银也涨为三两,小桃当然乐不可吱,打心眼要对兰溪忠心耿耿。 兰溪在霍盼盼的陪同下来到了琳琅宫,现在霍盼盼在众人心目的形象已经极为差劲,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势力眼。兰才人曾经对她那么好,帮助她一步步走出困境,又因兰才人当上了文学网站经营部部长,应该一辈子都感恩戴德才合适。 谁知前几天,兰才人失宠后,霍盼盼竟然同她划清界线不再往来,还在背后说她坏话。谁知兰才人失宠不失势,竟还让太后和皇后如此信任,据传说,她同皇上已经私下见过面,说不定很快就要合好了,霍盼盼这时立即掉转头又去巴结人家,而兰才人居然还不计前嫌,同她和好如初。 实力彰显,兰溪小强的特征逐渐显明,巴结她的人比以往更多了,兰溪却只觉得烦。。 推开后院的门,兰溪都要大声笑出来,真是太满意太开心了。院子不是很大,但是风景宜人,鲜花吐艳,布置得十分精致,池塘假山必不可少,小径花亭点缀其间,颇有点世外桃源之意。 两侧有雕花的走廊直通正殿,比揽秀宫那公寓楼似的住处好多了,殿外如同大部分宫室一样,有宽宽的大理石走廊和红漆的柱子,兰溪想象着,如果微风轻扬,一身长裙飘飘,倚着柱子而立,该是一幅多美的古代仕女图。 正殿外面古香古色,里面装修和家什十分精致舒适,现代化的设施极为齐全,茶水间、衣帽间全部齐备,就是佣人侍立值守的门厅都和揽秀宫的卧室的一般大。气派的客厅,足有四十平方米大的卧室,宽大的床就在中央,长长的纱幔从顶上一直垂下来,特别是引了桃花汤过来的浴室,居然也有一个大大的木桶,就连值夜宫女住的屋子也不知比自己做才人时住的卧室好得多。 兰溪太满意了,简直太满意了,甚至让她生出皇后是好心的错觉,霍盼盼也是满眼的羡慕,兰溪答应她方便的时候就请她留宿。 这时外面响起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 推荐朋友的书:《农家女也有春天》 作者:陈小丫 简介:农家女觅良人,成就别样人生 一百二十七、君爱一时欢 望帝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众人面前,他绝对是帝王气势十足,小鱼乐滋滋地跟在他后面,看到跪下行礼的兰溪满脸坏笑。 望帝望着脚下跪着的几个人,最前面的就是吸引他、招惹他、让他既不能自控又不敢太信任的兰才人,她懂那么多,真的只是跟一个无从查起的老嬷嬷学的吗? 他没有说平身,淡淡地挥挥手,声音涩滞而暧昧:“起来吧,乔迁之喜也不告诉朕一声,幸亏小鱼说起,朕才没有错过。” 兰溪起身谢过,毫不做作地说:“奴婢能搬到这里,确实很开心,恨不得大家都来分享我的快乐,当然更希望皇上和可心公主大驾光临。又自觉人微位低资格不够,怕皇上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再三思量还是不敢请皇上来。不过皇上今日能来,我实在很开心,中午一定好好招待皇上,请不要嫌弃膳食粗陋哟!” 望帝忍不住好笑。这个女子常常会身不由己地忘了身份,总把“奴婢”说成“我”,也正是这样,才说明她这番完全是不假思索的真心话。 不等他回答,小鱼活泼地笑起来:“本公主和皇兄商量了,中午不要山珍海味,只想吃募捐大会那天的乡野特色和风味小吃,你安排那个就行了,若是有你亲手做的,就再好不过。现在,先带我们参观一下新居。” 趁着他们四处打量的空儿,兰溪赶紧使眼色央霍盼盼替她去安排午膳,她没法走开,也只有霍盼盼才能明白她的心意,才能做好这件差事。 霍盼盼用眼光示意她放心,趁没人注意,赶紧出去,来到院子,心里一阵悲凉。这还是她自十几年前侍寝后第二次见望帝,第一次是在募捐大会上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一次总算很近,近到她跪在他面前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可是他瞧都没瞧她一眼,全然已经忘了,生命中曾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已经为他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虽然这个男人在记忆中淡漠的几乎想不起来。 潮意慢慢涌上眼眶。她甩甩头不再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目标,她的目标已经超额完成,就是望帝不宠兰溪,也会宠别人,她今生无望,只有彻底忘了才能让自己少些悲哀,只当他是养着自己的主人而已,男人未必比一个诚心相待的朋友更可靠。 望帝和小鱼看了一番,都点头说不错,连夸皇后娘娘好心思,进了卧室看到那张精致的大床和垂下来的纱幔、绣花的被褥,小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俩:“皇兄,臣妹今天是不是没眼色,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兰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幅要打要杀的样子,望帝轻轻地笑起来,显然心情好极了:“你一向在朕面前调皮惯了,朕纵容你,不等于别人也同样纵容你, 兰溪闻言满脸通红。又羞又窘的说:“奴婢哪敢对可心公主如此无礼!”嘴里说着,却仍然不忘偷偷地瞪了小鱼一眼,还是被望帝发觉了,笑声更响了。 小鱼怕闹下去兰溪面皮薄撑不住,赶紧求饶:“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还带来了厚礼,快让抬进来吧!” 望帝这才想起:“你不说朕都忘了,快抬进来,莫被兰才人说小气,乔迁之喜不送贺礼!” 说完挥挥手,马上有好几个太监抬着两箱东西进来,直接抬进卧室,兰溪心里直乐,羞色变成了喜色,不会是什么玉雕之类的贵重摆设吧,要是能换成银子就好了。 却不知她的神色全被望帝看到眼里,暗暗摇头,这兰才人也太真实了些,听说有贺礼两眼放光不说,居然连谢恩都忘了。 小鱼回头神秘地一笑:“你陪皇兄在院子参观参观,我弄好了你们再进来。” 兰溪知道她是留机会让两人单独相处,以期尽快和好如初。这个难得的机会当然要抓住,望帝大叔看起来心情不错,自己得做点什么让他有台阶可下,毕竟两人翻过脸,他能借着乔迁的由头过来,自己就一定要留下他,断无把人推回去之礼。 今天。既要让他开心、舒适,又要和别处感觉不一样,还不能太过刻意,无论什么刻意了也就无趣了。 “皇上,清风习习,花开烂漫,不如咱们坐到亭子里喝茶歇息如何?午膳也摆在那里,怎么样?” 望帝神色和熙地点点头,来到亭子里坐定。原木的亭子掩映在绿树和鲜花从中,木桌木凳古朴舒适,秋高气爽,阳光明媚,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兰溪暗暗感激上天,今日天气实在是好,不由得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很感人的话:阳光温热,岁月静好,我还未来,你怎可先老? 如今自己已经来了,也一样不许他先老,两人虽然心理年龄差不多,真实年龄却差了足足一轮。 望帝望着茶盏里浅绿的汤水,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一种特殊的糯米清香随着水气慢慢地散发出来。奇怪地问:“这是什么茶?” 兰溪浅浅一笑:“皇上先尝一口好不好?” 望帝好奇心顿起,浅尝一口,满面惊喜:“真不错,清甜爽口淡雅,还有一种糯米的清香,朕从没喝过这种茶,到底是什么做的?” 兰溪仍然笑而不答:“皇上再尝尝看,就是在这院子里取的材!” 望帝狐疑地看了兰溪一口,显然不可置信,再尝一品,目露欣喜:“朕知道了。是竹子!没想到兰才人如此好心思,竹子竟然可以用来制茶!” 兰溪轻轻地笑了:“奴婢出身贫苦,没喝过什么好茶,也品不出什么好茶,更没资格喝什么好茶,只觉得从小喝得这竹叶茶色泽淡绿,清香甘美,又有提神醒脑、润喉去秋燥的功效,寓意虚怀若谷,正直磊落,节节向上,所以斗胆请皇上饮用,希望皇上还喝得惯。” 望帝看兰溪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欣赏,她从来都不矫揉做作,更没从觉得出身差是一件丢人的事,揶揄地说:“看来是朕亏待你,让你没有好茶喝才自创茶汤,也亏得如此,要不朕哪能喝得到?不过这茶具不配。郑公公,你说这茶汤配什么茶具好?” 郑公公略一观察,很快点点头,附耳令一小太监速速去取。 兰溪看到望帝又喝了一口,显然很满意,寻思着在这种情形下,小小的放肆比毕恭毕敬效果要好得多,就笑着说:“皇上倒没有亏待奴婢,不过如果皇上肯赏好茶,奴婢自不会推辞,无论品不品得出,也落得奴婢喝过好茶了!” 望帝看到兰溪满脸小盘算的样子,不但不讨厌,反而觉得十分有趣,哈哈地笑了起来,平时帅气冷漠的脸看起来阳光而爽朗:“郑公公,派人取一罐雨前龙井,免得兰才人说朕亏待了她!” 兰溪的脸红了,词不达意地解释:“奴婢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好茶那么贵,到底是什么味道?” 望帝又笑了:“好茶也分好多种,各有各的味道,哪能是相同的?兰才人实在有趣极了!” 背后响起娇俏轻快的笑声,小鱼一脸看好戏地站在她们面前:“我发现,今天皇兄笑了好多次,兰才人脸红了好多次,我在想,这琳琅宫的风向是不是朝着喜神?” 这一次是两个人都不好意思了,望帝嗔怪地说:“小鱼,别那么调皮了,快来尝尝这茶!” 小鱼先闻了闻,又试探着尝了一口,欣喜地说:“这是什么茶,香味好特别?兰才人好偏心,皇兄一来就能喝到,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从没给我喝过!” 兰溪笑着拉她坐下:“好了,别提意见了,这是竹叶茶。” 然后再一次解释了茶的做法和功效,邀她和望帝一起动手去摘竹叶,亲自制茶。 两个从小被人服侍惯的人极感兴趣,一起来到屋旁的竹从,早有奴才捧了剪子和盘子随身侍侯。 望帝和小鱼亲自动手,挑形色最好的竹叶剪了一些,又亲手煮了竹叶茶,正好郑公公派去的小太监取来了一套玻璃茶具,兰溪暗暗佩服郑公公的心思。 浅绿的茶汤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茶盏里,特别是茶壶里的小竹枝上缀着七八片碧绿的叶子,静静地躺在透明的壶底,看着无比赏心悦目,兰溪又摘了几朵小菊花放进去,顿时又多了一股幽香,三人对饮聊天,笑语欢颜。 一切如小鱼所愿,没有身份和地位上的差异,仿佛只是最普通的朋友,风景、天气、气氛和心情都是极佳,兰溪恍惚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午膳时分,霍盼盼带着一行太监宫婢提着食盒来了,很快各种色香味形俱全的小吃摆了满满一桌,酸辣鱼丸,奶香红豆包,杂粮窝窝、凉拌地衣,苋菜团子、荠菜饺子、玉米蛋花粥、麻辣千张、酸汤面、蒜香红油凉粉、香煎土豆饼、酸菜盒子等好多品种,让人馋涎欲滴。 望帝和小鱼显然极感兴趣,忍不住跃跃欲试,那天募捐大会上的风味小吃让从小锦衣玉食的他们非常喜欢,今天居然还有好多没见过的,不停地向兰溪问这问那。 刚刚动了几筷子,亭子外响起甜美而过于娇柔的声音:“兰部长,可需要我帮什么忙?” 兰溪诧异地回过头去,经过精心打扮,显得格外娇美的桂小四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一百二十八、击退小四 三个被打扰的人一起转过头,兰溪怒极反笑,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心里不快脸色也不好看:“桂小姐,我不是昨个就说了,今日才布置整理,明日再请同事们和好朋友们过来相聚吗?”。 小四却并不因她这句话退缩,反而诚惶诚恐地上前赔罪:“对不起兰才人,小四也是听说今天有客,怕你忙不过来,才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要帮忙的,却不想打扰了你们用膳!小四该死,万望兰部长不要告诉我姐姐,要不然她会把我赶回去的!” 说着满脸的委屈和可怜,似乎都要泫然欲滴了,不安份的眼睛却不住朝望帝瞟着。 兰溪气极,明白打扰了别人不赶快退下,还借着赔罪进了亭子,装出委屈可怜样子不说,怕望帝发现不了她的美貌,不停地犯贱。 不过兰溪并不担心,她已经发觉,望帝并不是那种浅薄好色的男人,也许他专宠花贵妃有他的道理吧,但是这几年来,临幸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新纳的女人也只是皇后强行推荐的几位宫女而已。 象桂小四这种女人,如果安安份份地不出风头不说话,也许凭着年轻美貌还有些动人之处,但是从她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望帝面前的这一刻,就注定她一世不会受宠,如果以后望帝更深一步了解她之后,恐怕见也不愿见到。 望帝不解地看着她,以为又是那个想不起来的嫔妃借机讨好,皱了皱眉头,正待发作,又觉不对劲,她明明就是少女装束,还说什么不要告诉姐姐,兰溪喊她桂小姐,姓桂,莫非是桂皇后的妹妹? “你是谁,是皇后什么人?” 桂小四看到望帝本来还一派和熙的脸忽然冷了下来,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跪下磕头,等抬起头来,已经换上一幅娇俏可爱而略带羞涩的笑脸,口齿伶俐声音甜美地说:“回皇上的话,臣女是皇后娘娘的四妹露露,小名小四,因喜爱文学网站的工作,特求得娘娘允许在此做事,从前几天开始做了兰部长的侍书,得知兰部长今日乔迁之喜来了客人,特意前来看有没有需要小四做的事,却不想太过冒失打扰了皇上,请恕罪!” 青春可人的面容,甜美娇软的声音,活泼可爱的举止,合情合理的应答,仿佛与这几天换了一个人。 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小四略略低着头,颊若桃花,红润的唇角弯着,长长的睫毛翕动着,绣着细碎白花镶着珍珠的桔色紧身上襦,颜色温暖而鲜亮,米白色的软烟罗长裙,被她穿得格外出彩,任是谁也没法狠心赶她走。 见平时对别的女人非常冷漠的望帝神色竟然渐渐柔和下来,神色也变得捉摸不够,心头顿时凉凉的,一股酸意涌来,正欲发作,小鱼伸出脚踢了一下她。 顿时明白过来,小四这幅样子,看来极善于伪装,说不定皇后早有安排,自己冒然发作图一时的痛快,得罪了皇后,坏了她的事,自己吃得消吗?既然相信望帝,不如看他怎么处理,如果他真是那么浅薄,还值得自己生气吗,不如把问题交由他处置,哪怕邀她入席也认了。 望帝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原来你是皇后的妹妹,国公府的小姐,兰部长的侍书?看来你对兰部长还算尽职,这样吧,朕与你初次见面,不给个见面礼说不过去,也为了奖赏你对兰部长的尽职,今天借着乔迁之喜奖你半天假,郑公公,着人送桂小姐回去,再赏点心三盒、贡果三篮、金锭和银锭各一对,今天回去好好歇歇息,明天再来帮兰部长做事吧!” 小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似乎有泪意泛上双眼,神情变得非常沮丧,不甘心地看了望帝一眼,又哀求地看看兰溪和小鱼,终见没人理她,灰溜溜地告辞离去了。 兰溪差点想爆笑,什么时候望帝大叔变得这么幽默?这么懂她的心?就连赏赐也让她解恨,虽然听起来真金白银的很贵重,却没有任何意义,按说第一次见小姨子,怎么都得赏玉佩如意等物。 小鱼看她有些忘形,暗暗又踢了她一脚,看到小四出了院门,三个一齐放声大笑。 小鱼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皇兄,你跟兰才人学坏了,说话不直接收拾人,却要气出人命来!原来这就叫杀人不见血呀!” 兰溪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什么意思?这番话又不是我给皇上教的,我又哪里提前知道小四阴魂不散地追到这里来?不是皇上学坏了,是她实在太可恶!” 兰溪正要诉说平日被小四气得有多呛,望帝收住笑意说:“朕倒觉得她年少无邪活泼可爱,不过是今日这场合不适合她,要不然留下一起用膳,这么多菜反正吃不完,不过添一双筷子而已!” 兰溪气结,瞪向他:“你……” 望帝呵呵地笑了,看向兰溪的眼里满是宠溺和揶揄:“知道朕为什么赶她走吗?与她是什么人无关,与她可爱还是讨厌也无关,因为朕看到了你眼里的醋意和怒火,分明就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更不喜欢有女子接近我。如果你刚才故作大方和客气,朕就是为了气你,也要留下她入席!” 兰溪先愕然后狂喜,却故作满不在乎地说:“谁说的?谁说我眼里有醋意和怒火?谁说我不喜欢有女子接近皇上?妒忌按宫规可是要打入冷宫的,我没那么笨!” 望帝腾地站起来:“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兰才人!桂小姐也不过走了几步,朕这就派人请她回来!” “不行!我不许!今个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兰溪气极也腾地站起来怒视着望帝口不择言。 “行了,皇兄!你就别老逗兰才人说真话了!你们俩安生点,好好的一桌菜我才吃了几口呢!” 望帝绷紧的脸松弛下来,眼里浮上笑意:“好了好了,吃菜!今天的日子太舒心,所以才会有一点小波折,但不算什么,我们重新开始!” 兰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脸的无辜无赖样,简直怀疑他还是不是那个冷漠高贵的望帝大叔。 “兰才人,今天你失礼无数次,不过朕喜欢你这样。这些小吃里那些是兰才人亲手做的?” 兰溪又哭笑不得了:“皇上!奴婢一直近身服侍,哪有空亲手做菜?再说琳琅宫没有小厨房,就是想做也没法子,若想吃我亲手做的饭菜,不如改天我去膳房做好再请你们过来?” 望帝停下筷子,转过头看向郑公公:“传话下去,琳琅宫设小厨房!” -------打发点罗!粉票和推荐票都要! 一百二十九、皇后娘娘驾到 按照宫规,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成年独居的皇子公主,二品以上妃和五品以上养育皇子皇女的嫔妃才可设小厨房。 如果说兰溪住进有独立院落的宫室是享受了五品的待遇,那么设小厨房就是享受了二品的待遇。 小厨房,一直就是兰溪的梦想,好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除了爱情亲情和友情,除了珠宝锦衣,除了宽大华美的宫室和仙境一般的庭院,更应该有温暖的人间烟火味,而小厨房就是这人间烟火味,一向最热爱生活的兰溪怎能不闻言欣喜若狂? 宫里的小厨房明亮干净清爽,各种现代化的烹饪设施和作料极为齐全,供应的膳食再高级再丰富,也有吃腻的时候,什么也比不上自己亲手做的一粥一菜。兰溪已经开始想象着如何大展厨艺了,前世孤苦的生活,她并不会做什么复杂和花钱多的饭菜,最擅长的就是用最简单的东西、花最少的钱,做出美味而有营养的食物,也只有小厨房才能实现她的这个美梦。 可是这么一来,恐怕真的就成了人人嫉恨众矢之的了。独居一宫一院,因是太后和皇后娘娘赏的,也还打着为了工作的旗号,惧怕皇后手腕的嫔妃们也只敢腹诽而已,连闲话也不敢多说几句。 可如果是皇上的意思,众嫔妃如何肯服气?都是他的女人,为何如此厚此薄彼到?这些都还好说,最怕的就是被皇后忌恨上了。 她现在对自己的宽容,不过是因为文学网站还需要自己出力,花贵妃这个劲敌还要靠自己对付,如果几年后文学网站步入正轨,或者花贵妃成了秋冬季的扇子,她还能忍受多久?今生就耗在这宫里了,兰溪要的是一辈子的好日子,而不是一时的荣华和以后的战战兢兢、生死莫测。 望帝见她只发呆不谢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对郑公公说:“你亲自去请皇后娘娘到这里来,再请人收拾了果盘和饮品送来,小厨房之事再说吧。” 郑公公闻言下去,兰溪不解地看看望帝,又看看小鱼,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眼眶有些湿润,这一次她诚心诚意地跪下:“奴婢谢皇上体恤奴婢的苦处!” 望帝眼睛一亮:“你且说说,朕怎么个体恤法?” “其他的不说了,最让奴婢感动的是,皇上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旨意已下,断无改变之礼,却为让奴婢在宫里好过一些,愣是收回了在琳琅宫设小厨房的成命,把这么大一个人情卖给皇后娘娘,这等心意,我就是一根木头也能明白,这等隆恩,我就是一块石头也能捂热!这等荣宠,我就是一座冰山也能融化!” 望帝目光灼灼,在他的恩宠里,她终于看到了其中最真实、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为了她的安危不惜放弃做帝王的尊严。正感动着,听到她最后几句话,又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兰才人呀,总是这么真实的让人无可奈何却又不能放下,也许这就是自己越来越动心的原因吧。 “好了,你就别排比了,朕明白你的苦衷了,要在宫里好过些,光有朕护着还不够,所以朕才不再计较上一次你那些张狂无知的话。快传人把桌子收拾干净,等会请皇后也尝尝竹叶茶,记着给太后也送去一些,虽然竹子*里处处有,但是这个民间的喝茶法,还真没试过。” 兰溪轻快地应了一声,不顾小鱼满脸的坏笑,正待谢恩,望帝抬头望天:“既然明白朕的心意,以后就别再气朕了,听话一点就好!” 兰溪愣了一下,小声地嘟囔:“我哪有气皇上?我哪敢气皇上?” 小鱼扑噗一声笑了:“那不成了泥塑木雕吗?皇兄一向不是最讨厌这个?” 三人相视大笑,周围的太监宫女朝这边偷偷地张望,秋日的下午实在很美呢。 皇后多年来第一次被望帝主动邀请,虽然是去别人的宫室为别人凑趣,还是内心无比激动和欣喜,保养极好却苍白无华的容颜上也有了动人的红晕,沧桑而聪慧的眼睛里似乎有光芒在闪动。 她再美丽再高贵再有心机,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希望儿女健康成长,希望得到丈夫更多的关注和喜爱而已。明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宫中,本就掌控后宫的她以后更是风光无人能及了。 林若若看着她坐在镜子前激动的样子,也真心地为她高兴,赶紧就要解了头发为她梳头。 “若若,怎么呢?本宫这幅样子见皇上不好么?” 林若若浅浅地笑了:“娘娘的容貌美而雅,气韵浑然天成,什么时候都是无人能及的。不过奴婢觉得今天难得皇上有兴致邀娘娘赏秋,奴婢特意问了郑公公,说皇上和可心公主兰才人在院中亭子里等娘娘,夫妻家常相聚,亲情为重,又是满院秋色,天然情趣,所以奴婢觉得娘娘这身装束太正式了,不如换一身应景些的装扮,奴婢很快就能弄好,不会让皇上等太久,娘娘觉得如何?” 桂皇后赞许地点点头:“本宫就知道你一向可心。好,就按你说的,不过要快,别让皇上久等。” 林若若点点头,令小宫女先替桂皇后净面并拆开她的头发,自己去衣帽间里寻找,很快就找到了满意的衣物。 “娘娘,奴婢觉得这身衣物再应景不过,秋高气爽,这条天蓝色云纱凌波裙,色泽清爽明净,如同秋日的天空,配上这件窄腰长襟的月白色软烟罗开衫,再应景不过,清爽雅致又凸显娘娘高挑的身材,也越发显得年轻了!” 桂皇后将信将疑地穿上这身从未上过身的衣服,对镜自揽,惊喜地“呀”了一声,连连夸奖。 林若若又扶她坐在妆镜旁,很快挽了一个随意慵懒而又极富女人味的倭堕髻,插上白金为枝、珍珠做花的花枝样发镂,额前垂下三股细细的白玉流苏,再薄施脂粉、浅涂唇彩、淡扫蛾眉,好一个美丽、成熟、知性而娴雅的妻子,大概哪个做丈夫的见了也会多几分喜爱吧。 “娘娘,可还满意?” “太好了!本宫太满意了!都怪本宫以前太碍着身份,生怕失了皇后的体面,每日装扮的过于老气正式,以后就由你决定本宫每日的穿着打扮吧!再上送给兰才人的贺礼,咱们快去吧。” 坐上步辇很快来到琳琅宫,桂皇后摆摆手不许通传,径直走进去,却愣住了。 她的丈夫和妹妹和新宠正坐在亭子里,三人愉快地交谈着,轻快的笑声不时传来,那个冷落她很久的男人,满面的轻松愉悦和随和,她有多久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一百三十、左手贤妻右手妾 兰溪正对望帝和小鱼讲一个关于怕老婆的笑话,乡野集市人人皆知,却从没有人敢讲给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望帝听,小鱼一个无比娇贵的公主,就更不知道了,所以两人笑得非常开心。 当然他们以为皇后进琳琅宫有人通传,要不然自会收敛言行静等皇后,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再高贵再大度的女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小妾相处如此愉悦。 望帝笑斥兰溪讲的笑话太荒唐,却回首撇见皇后穿过花丛已走近亭子,看着这边满脸的落寞和不快,想是不许太监通传,自己刚才只顾着开心,倒忘了这一出。 心里一紧,更加明白一个道理,若她存心为难,就是自己也未必能万无一失地护得住兰溪。难怪她为了不让皇后起疑,不顾自己的感受有意做出一幅轻狂无知的样子。 皇后看到望帝已经看见了她,可心公主和兰溪也起身侧立行礼迎接,心里有点悲哀,明明是他邀请自己来的,为什么自己兴冲冲地精心装扮了过来,却好象破坏了他们之间那种亲密愉悦的气氛。 望帝很快反应过来,上前虚扶一把欲行礼的皇后,面容和熙地说:“皇后不必多礼,快请坐,朕听母后说兰才人今日乔迁之喜,因她为募捐大会立下大功,她老人家若亲自前来,又怕宫里人心不服,所以派朕代她老人家送来贺礼。” 一边说一边余光瞟向郑公公,郑公公很快明白了,皇上今日前来分明是他自个的心意,现在为了不让皇后生妒,却托辞是太后的意思,大概怕以后皇后问起穿帮,所以才暗示自己尽早告知太后,母子俩统一口径吧。 “哦,原来如此,母后一向待晚辈们极为慈爱,宫中人人思及母后的恩德,皆感激不尽呢!” 望帝浅笑不答,指着桌上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壶说:“今日兰才人用这个茶汤招待我们,说是民间常饮的竹叶茶,朕还是第一次尝到,很是独特爽口,色香味形俱佳,如此美味不忍独享,特邀皇后过来一齐赏秋色品竹茶。这壶就是朕亲手剪亲手泡的,皇后请尝尝,听说解暑润秋燥再好不好,你每日操劳后宫之事,一定要注意保健!” 皇后的眼睛有些潮意,双颊也微红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听到了他一句关心的话,却很快掩饰过去了,她的身份不容许她在外人面前流露真实情感。 她掩饰地致了谢,接过兰溪递上的茶盏,小尝一品,目露惊喜:“宫中到处翠竹,我们竟然从未尝过!真如皇上所说,香味独特甘美,汤色浅绿悦目,竹香扑面而来,翠绿的小竹枝沉在壶底,真是好东西!兰才人侍君有道,该赏!来人,去取十盆极品菊花赏给兰才人!把送给兰才人的水晶帘给挂上,等兰才人进屋时就能欣赏到!” 望帝看向皇后的目光里立即多了几分钦佩,这个女人果然心思聪慧,此情此景,没有比极品菊花更好的赏赐了,另赏什么都太俗气了。 兰溪半真半假地满面喜色:“谢娘娘厚礼,更谢娘娘赏赐这么好的宫室给兰溪居住,奴婢今日有机会请皇上在此喝竹茶品小吃,全凭娘娘恩德!” 皇后长眉轻挑:“今日用什么招待皇上?” 望帝惬意地说:“兰才人好心思,准备了近二十种民间风味小吃做午膳,比募捐大会那日更为丰盛,朕和小鱼都很满意。” “哦?这些小吃是很有特色呢,募捐大会那天臣妾也品尝了,确实很不错。今天这些小吃都是兰才人亲手做的?”皇后笑容清浅地问。 兰溪脸红了,不好意思地告罪:“哪里,都是霍美人安排yu女院和群芳庭的姐妹们准备的,奴婢未升职以前在那两个地方还常常下厨,搬到揽秀宫之后因为诸事缠身,而且各位姐妹们都不怎么下厨,兰溪倒不好意思与众不同了,手艺都生疏了。搬到琳琅宫以后,得娘娘恩赐,和五品以上主子一样由御膳房统一供餐,这里又没有厨房,所以更没机会亲自下厨了!” 望帝轻笑一声:“原来今天兰才人是借花献佛呀?什么时候有机会请朕和皇后尝尝你亲手做的风味小吃?” 兰溪郑重其是地点点头,无比真诚地说:“奴婢谨尊圣旨,哪天若皇上和皇后娘娘有空,请一定派人告知奴婢,奴婢借yu女院的厨房,亲自下厨做好各色小吃带到这里来,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品尝。 望帝面露失望,淡淡地说了一声:“做好带过来?算了,太麻烦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又不是天天要吃。皇后若尝这个竹茶好,就着兰才人派人给母后送些去。”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所谓的请她来品竹茶赏秋景竟是有目的的?可是望帝却闭口不再提小吃之事,仿佛根本就没当回事,又暗自好笑,觉得自己太过多心了,真要在琳琅宫设小厨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用得着费这么多心思吗?合不合规矩,谁敢有半点微词? 不过皇上刚才已经提出要尝兰才人亲手做的风味小吃,不过因为没有小厨房只得做罢,想心中多少是有点遗憾的,虽然他不放在心上,但自己要不要为了显示贤德主动提出在琳琅宫设小厨房呢? 正思量着发现望帝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皇后这一身着装倒也应景,与平时大不相同,前日玉山国进贡一整套极其难得的紫翡翠首饰,通透莹润,色泽和质感都是极佳,朕觉得很配皇后这身着装,明天就派人送到坤宁宫去。 一阵暖流瞬间涌向皇后的心房,虽然贡品一向都是由着她挑选,望帝也常常依例在逢年过节有重赏,但再好的美玉都不及他今日的这番心思。 虽然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她,他对她有敬重无喜爱,有感激无恩宠,是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而已,但是只要他还肯对她用一点点心思就够了,因为她想要的再多也是白搭,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权力比帝王的恩宠要可靠的多。 她很快行礼谢恩,并转头命令林若若:“传本宫凤旨,兰才人为文学网站事宜日夜加班操劳,常常延误饮食,本宫也常常因公留在琳琅宫用餐,所以特在琳琅宫设小厨房!” 虽然已是预料中之事,兰溪还是惊喜交加,由皇后下旨设小厨房再好不过,不但她不会嫉恨自己,也堵了后宫悠悠众口。 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后宫里,所有的人都只是望帝大叔的棋子,无论是皇后或花贵妃,谁再工于算计,都算不过他去。 那么他口口声声待她兰溪不同,自己可否是他的棋子? ---------------------------------------------------------------------- 谢谢投锦瑟粉票和推荐票的亲们? 一百三十一、望帝的礼物 四个人整整相处一个下午,小鱼年龄最小,活泼可爱,没人计较她是否说错话,兰溪因为皇后在,她若过于恭敬谨慎,反倒让她生疑,且望帝也不喜她那幅样子,所以倒没有多拘谨,不时有失礼的言谈举止,但没有一个人扫兴地去喝斥或者责罚她。 皇后多年来第一次与丈夫说这么多话相处这么长时间,她又是一个聪慧人,谈笑风生,大方得体,对小鱼和兰溪也极为宽容,恨不得这一下午一生一世也过不完。 望帝似乎有意增加话题,想让这次美好的聚会再久一些,每次将要冷场时都能找到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实在没话可说就细细询问每个皇子皇女的情况,与皇后仿佛只是一对最平凡不过的夫妻在拉家常,仿佛今日请皇后来只是为了小聚品茶赏秋,并无任何目的。 兰溪殷勤地安排着点心果盘饮品,亲自泡着竹叶茶,精心侍侯着。她看得出,皇后放下高贵的身份,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等侯丈夫的妻子而已,毕竟多年的夫妻,又育与一双儿女,虽然无爱,但总有时间织就的绵密的亲情。难免心里酸酸的,很快又想通了,皇后从青春正盛独守空房到现在,难道人家两夫妻多说几句话自己也要吃醋吗? 又不时觉得心惊,如果等会天色黑了,望帝提出要在此过夜,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共处一下午的皇后会是什么心情?得陇望蜀不过是人之本性,她会不会嫉恨横生视自己为劲敌?但愿望帝大叔晚上不要留下,千万不要留下,违反宫规不说,还有可能使皇后和自己反目为仇,可是这个急色鬼能做到吗? 在她的忐忑不安中,夕阳渐渐西沉,兰溪做为东道主,趁机提出请帝后在此共进晚膳,皇后也满眼期待地看着丈夫,望帝摆摆手:“今日算了,竹青茶和风味小吃都是宫中难得的美味,福不可重受,朕与皇后一起去看看太子和长公主,晚上陪他们一起用膳吧,小鱼若没事,可多留一会。” 皇后惊喜交加,还有什么比一家四口共进晚餐更幸福的事?连声应了,吩咐林若若速去布置,然后满面春风地陪望帝一起回坤宁宫了。 兰溪终于松了一口气,目送他们远去,发现自己心中轻松远胜过失望,难道他在自己心中还不够重要?不过也很正常,男人就是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安危重要。 小鱼看她发呆,调皮地戳戳她的背:“看什么呢,我皇兄走远了,是不是很失望?很期待他留下来?” 兰溪回过头来,明眸如水、笑靥如花:“死丫头,不许再拿我开玩笑。自己人面前不说假说,我是很期待皇上留下来,但我更希望自己长命百岁而不是永垂千古!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比我的小命更重要!怎么样,今夜可心公主就屈尊留下来陪我吧?” 小鱼嘻嘻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和皇兄心有灵犀,必能体谅到他的用心,那就让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吧。本来呢,今夜我可以屈尊代替我皇兄留下来临幸你,但是新居第一夜,还是你一个人睡就好!” “为什么呢?刚搬到新地方,我怕会兴奋得睡不着,不如你留下来陪我聊天?我保证不讲灵异给你听!” 小鱼仍然笑嘻嘻的:“算了吧,文学网站明天就开张了,我的文晚上要赶完,本来就是短篇,总不能也弄个连载吧?我们先进去看礼物,看完了我就回去!” 兰溪见她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强求,她自己还想抽空再攒攒稿子呢。 两人一起进了正屋,客厅一侧的卧室门上,多了一挂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顿时衬得古板而华贵的客厅也变得灵动活泼起来,打开灯光,更是折射出星星点点美丽的光芒。 “皇后娘娘的礼物真贵重,我怎么承受得起?哎,欠她那么多人情,该何时才能还清呀?” “放心吧,本来就不存在谁欠谁的。若你没有利用价值,不要说送你重礼,想搬到这儿住都是难上加难。所以不要去管还不还的问,因为你未必欠她的人情,她送这个也不过是知道皇兄以后常常会来,想让皇兄多念念她的好罢了,你以为真的全是因为你?” 兰溪佩服地点点头,小鱼虽年少,到底自幼在宫中长大,懂得比自己要多得多。她说得很对,如果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恐怕连皇后身边的一个奴才都不如。 她忽然明白,如果望帝的宠爱不可靠,那么皇后的赏识和厚待可靠吗?恐怕更不可靠,除非自己一生一世都要有利用价值,还要小心不被她忌恨,似乎比望帝大叔更难相处。 “小鱼,这是什么?是你和皇上送我的礼物吗?到底是什么,简直太美了!” 很快她的目光就被屋子中间一大团缥缈的、彩色的云雾吸引住了,却厚厚的看不进去,这到底是什么呀?位置就是放床的地方,可是床却看不到了。 小鱼拉起她的手:“你摸摸看?这叫织霞帐,最新的高科技产品,似霞如雾,色如虹霓,触手如绢纱,暂时只有皇家才能享用。走,咱们进去看看。 兰溪不可置信地摸摸,奇怪了,明明看起来是厚厚的云雾,摸起来却如同最轻软的绢纱,撩开走进去,床还是那张楠木大床,除了原来的帐子,被褥枕垫连同床柜什么也没少,可就是从外面看不进来! 更为神奇地是,从里面向外看,却清清楚楚,只如同蒙了一层薄纱。 “怎么样?神奇吧?我们没骗你吧?皇兄偏心眼,只舍得赏给你用!不过呢,我觉得,皇兄也是别有用心的!” 看着小鱼不怀好意地笑,兰溪蓦地明白了,有了这个织霞帐,无论她和望帝在里面怎么着,外面什么都看不到。虽然没人敢闯进来,可是有了这个不是心理上感觉更安全吗?无论两人在里面怎么放浪形骸,哪怕帐外奴才侍立两行,都只是空气而已。 小鱼仍然坏坏地笑着:“兰才人,你的脸这么红做什么?这帐子还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彻底隔绝一切声音,无论外面多么吵杂,里面也听不到,无论你在里面怎么吊嗓子,外面也听不到,里外通话必须靠这个对讲设备,当然手机也行,依我看,你以后在床上练歌再好不过呢!” ========================================== 推荐朋友的书:《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简介:君若不娶妻,我做妾亦可 一百三十二、趁夜来偷欢 小鱼走后,兰溪还在无比好奇地细细察看着织霞帐。 怕小鱼骗她。试了好多次,果真如她所说,帐子是绝对隔音的,里面再怎么折腾,外面既听不到也看不到,纯粹是与世隔绝的小天地。 兰溪的脸蓦地红透了,荒yin无耻的望帝,竟然送这个给她,还不经她同意挂上。下午刚还高兴他开始懂得为自己着想了,谁知他表面上做好人,骨子里仍然如旧。 不过,自己好象也很好奇很期待耶,一定是被那坏家伙带坏了!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了一会稿子,明天网站就要开张了,第一批稿子零点以后就可以看到,但每天要有新的内容也很重要,否则就是失职了。 好不容易磨蹭够了时间,赶紧洗漱了钻进帐子,现在她已经完全放心,帐子外面真的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一扇窗户开着,清爽微凉的风轻轻地吹进帐子。兰溪穿着极其性感的小睡裙,裹着轻软的被子,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是文学网站正式开张,庆典仪式和迎来送往宾客招待自有经营部的霍盼盼和管理处的林若若负责,她只需借着乔迁之喜晚上请全体工作人员来琳琅宫聚餐即可,但也需早早起床打扮整齐了待命,还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呀,以免皇后看到她精神不济心里不快。 可她就是睡不着,无论是唱催眠曲还是数绵羊都睡不着,哎,看来今夜无眠了,都怪该死的小鱼不肯留下来陪她聊天,还说要她好好感受一个人独眠的好,一个人独眠有什么好? 好歹有个人也成呀,就是望帝留下来,也比她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强。兰溪轻呸了一声,暗斥自己无耻,莫名其妙地害什么相思,就是要害相思,也不能在今夜。 突然,一个黑影推开窗户无声无息地翻了进来,兰溪又惊又怕,只觉得都要窒息了,顿时心如擂鼓,莫非自己灵异看得太多招来鬼魅了?吓得血直往头上涌,四肢百骸瘫软不能动分毫,只能没命地尖叫起来。只隔一道木门就是小桃和侍夜的宫女,上天保佑她们快点进来! 可是黑影很快逼近帐子了,她们却任何动静也没有,幸好,那人行动虽快,却象是在走而不是飘,也许是坏人也说不定,该死的小桃还不见现身,没听到她声嘶力竭的喊叫吗?难道坏人先把她们给收拾了再来对付自己? 来不及细想,黑影已经揭开了帐子,惊坐起来的兰溪正待晕过去,清清楚楚地听到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朕!” 这无疑是人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兰溪有一种从地狱门口瞬间到了天堂的感觉,顿时软软地倒在床上,嘤嘤地哭起来。 “吓坏了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兰溪的委屈、愤怒一起涌上心来,想也不想,拿起枕头就砸过去,出手之后才蓦地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看着接住枕头的望帝愣住了。今晚犯下的可是死罪呀! 望帝抱着枕头哭笑不得,自己为了不让皇后和整个后宫嫉恨兰溪,今夜才违心地跟皇后去了坤宁宫,还好,两个可爱的孩子让他很欣慰,特别是十一岁的太子,在皇后和名师的精心教导下,少年老成、处事大度,心思和见地远远超过同龄人,极有储君的范儿,以后把江山交给他也尽可放心。 回到栖龙殿之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花贵妃还派人请过他,要是以前他一定会去,可是今夜,却怎么也不能忘记那张娇俏可爱眉眼灵动的脸和那张时而伶牙利齿、时而张口结舌的小嘴。 到最后,终究敌不过心里的念想。可是宫里监控极多,侍卫不时巡夜,稍有不甚就会弄巧成拙,还好,郑公公打听到文学网站明日正式开张,琳琅宫前院还有一些工作人员和奴才在加班。他在郑公公的安排下,扮作给琳琅宫送物品的太监,一路提心吊胆地来到琳琅宫外,仗着有武功从隐蔽处翻过宫墙,小心翼翼地来到兰溪的寝室外,还好,有一扇窗户开着。 一边暗喜天助我也,一边怪兰溪粗心大意。轻快地翻进室内,摸进帐子,但愿别吓了她。 可她还是被吓醒了,坐在床上尖叫,这个傻蛋,难道不知道织霞帐里什么声音也传不出吗?幸好自己不是坏人。不过也幸好她吓傻了,如果她够机灵,揭开或者跑出帐外尖叫,绝对能引来一大批奴才和侍卫,也绝对是建朝以来后宫最大的新闻。 这个小女子总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如果是别人听到他来了,再委屈再愤怒也会立马换上一幅温顺和欣喜的样子来接驾,偏偏她倒好,自己见她吓哭了放下帝王的架子好心安慰她,她想都不想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 望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黑暗中她披头散发,年轻美好的轮廓极其迷人,伸手摸去,触到脸上湿湿的泪痕,看来真的是吓坏了。 “好了,朕不是有意吓你,你也用枕头砸了朕,传出去可是死罪。咱们两不相欠,讲和如何?” 兰溪没想到望帝竟然主动向她道歉,一时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却被望帝一把搂住:“傻瓜,小鱼没跟你说这帐子隔音吗?在里面喊有什么用?外面什么也不会听到!你应该揭开帐子或者跑出去大喊,幸好朕不是坏人!还有,睡觉也不知关上窗户,不安全不说,感冒了怎么办?你的宫女也太粗心了!” 兰溪的心立刻就软了,一种暖烘烘的感觉涌上心来,她又要哭了。有多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细致地关心过她了? 她吸吸鼻子:“不怪我的宫女,她们早就关好了,是我自已又打开了!” 望帝轻轻地笑了:“朕又没说处罚她们,看你担心的!”心里莫名地有一点酸意,她竟然如些关心她的宫女?对自己可曾这么上心过?又觉得好笑,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吃小宫女的醋。 “奴婢替自个的奴婢谢过皇上开恩。不过谢归谢,皇上就是坏人!奴婢都快被你吓死了,刚才我躺在床上,感到都要窒息了,浑身瘫软得不能动分毫!” 黑暗中,他拭净她的泪,对着那张不停诉说委屈的红唇深切的吻了下去,嘴里喃喃地说:“朕想见你,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才不顾帝王的威严,这幅打扮过来见你,谁知却吓着你了!” 兰溪这才看清他果真穿着一身太监服,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正门而要翻窗子。越看越觉得他这幅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与刚才判若两人,又感动极了,他竟肯为她弄得自己鬼鬼祟祟的。 “朕想见到你,又不想别人知道,更不想皇后为难你,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可知朕为了躲那些侍卫和监控绕了多少冤枉路才站到你面前?” 黑暗中,她抬起头,眸光亮如星子:“奴婢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这才起身打开窗户,趴在窗口边上吹了一会风,躺下还是睡不着,直到看见有人爬窗进来。” 她居然和自己一样辗转难眠?也是因为想念自己吗? 望帝心头一热,伸手拧亮了光线柔和朦胧的小台灯,看到她泪痕未干梨花带雨地坐在自己面前,表情委屈中带着几分感动。长发的披散在裸露的肩头上,只穿一件胸部开得极低的小吊带裙,皮肤光洁而清凉,触手紧致而柔滑,看起来无比迷人。不由得喉咙紧了紧,暗骂一声小妖精,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燥热。 他飞快地脱去太监服,直到剩下一条底裤,然后“哗”地一下揭开兰溪的被子。兰溪的穿着一件似透非透的粉色丝质的小睡裙,开胸很低,半露出浑圆的**和迷人的乳沟,胸前两朵小颗粒清晰可见。裙子很短,刚刚及大腿跟部,两条浑圆秀美光洁的腿发出诱人的光泽。 他的喉结动了动,气息有些不稳:“朕忽然觉得,今晚受这么多麻烦很划算!” 说完紧紧抱住兰溪,饥渴地含住她娇嫩丰润的红唇,疯狂地吸吮起来,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虚今夜之行。 兰溪一颗心此时已经完全敞开,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也深刻地吻着他,在他的怀里如同春水一般温暖柔润。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越来越不满足,另一只手早已抚上她的胸前,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着:“放心吧,帐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也没人知道朕今夜在你的床上,你什么也不必顾虑,良宵难得,不要辜负朕今夜之行……” 两人放肆而刻意地大声调笑着、尖叫着、呻吟着,互相小虐着,终于把她推倒在床上。 望帝迷离而动情地说:“兰溪,朕可以这么叫你吗?朕喜欢你,后宫不缺美女,朕就是不能放下你!” 说完骑坐在她诱人的大腿上,灼热紧紧的抵向她,腾出手就要去掀睡裙,兰溪这才蓦地想起什么。 “皇上,不可以!” 望帝早已激情难耐,以为她不过小儿女情态流露,不管不顾就要继续,兰溪急了:“皇上!不可以!兰溪身子不方便!” 望帝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紧张地问:“怎么了,受伤了吗?”。 兰溪满脸的无奈和懊恼,哭笑不得地说:“奴婢忘了,晚上洗澡时,发现那个不打招呼就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夜半来天明去 这是修改定稿后的章节。大家请看吧。 -------------------------------------------------------------------------------- 望帝闻言愣住了,旋及明白怎么回事,一腔热情顿时消了大半,又急又气又无赖地说:“死丫头,害死朕了!” 兰溪既不忍心又羞愧又无奈,当然还有一点幸灾乐祸,一幅赖皮样子说:“你们俩个都不打招呼就来,撞车是难免的,奴婢有什么办法?” 望帝听出她话里的幸灾乐祸,恨恨地咒了一声:“死丫头,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你!”说罢翻身下床,灌了一杯冰水,又打开窗户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迎面而来的夜风渐渐吹散了他心头的燥热。 兰溪见着光着膀子,心中不忍,更怕他受凉,就起身取了浴巾,走过去披在他结实而匀称宽阔的肩头:“皇上,奴婢再可恶,你也不能自虐呀?我陪你坐坐吧!” 说完一阵夜风吹来,不由得打个寒噤。到底是秋天到了,已经夜凉如水了,这么个降火气法会受凉的。 “皇上,夜风太凉了,不如咱们回床上去。这样吧,奴婢给你唱歌解闷,你放心吧,奴婢离你远点,保证不招惹你!” 望帝被她率真的话逗得轻轻笑了起来,又见她真心关心自己,只觉得心情无比酣畅,远胜身体上的愉悦,何况被夜风一吹,身体和心情都已经平静下来,更怕她只穿清凉睡裙冷得受不了,就一把打横抱起她回到床上,盖上薄被,自己躺到另一边,戒备十足地说:“小东西,离朕远点,不许害朕!” 兰溪笑得更加欢快了,心里却极为感动。他是皇上,女人无数,哪个都是他的老婆,哪个都是美色超群,哪个都在等待他的临幸。 他现在欲求不满,完全可以原路返回。或去姿色丰艳、性感迷人的花贵妃那里,或者另召人侍寝都可,完全不必在自己身边受这份折磨,一点一滴,一件件小事,这个男人似乎越来越让人感动了。 柔情漫上心头,机会更要抓住,兰溪伸过手,紧紧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用梦呓般的语气说:“皇上听说过吗?奴婢听说过,十指相扣代表着两颗紧紧相扣的心,不离不弃,心心相连,奴婢想一直这样和皇上十指相扣,不知皇上可否愿意?” 望帝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先是惊奇,再是感动,见兰溪问他,重重地点点头:“若世间之人皆能如此,就再好不过。放心吧,朕心里明白!” 见他心情好,又试探着说:“奴婢心里有两件事。一直在心里搁在,皇上可有耐心听奴婢说完?不过奴婢说错了,或者惹皇上生气了,你要大人有大量,不许跟奴婢计较,更不许治我的罪哟!” 望帝闻言哈哈大笑:“好一个狡猾的兰溪!不过朕喜欢!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兰溪看着他,慢慢地开口了:“第一件事,就是皇上曾说过要追查谁把奴婢圈禁三年之事,现在可曾查清楚了,皇上准备怎么处置?” 望帝愣住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别人都道朕专宠花贵妃多年是因为她美色,哪知朕有不得已的苦衷。圈禁你三年之事朕已查清,确是花贵妃所为,朕还指责过她,她说曾经打死过一个和你相象的女子,第一次在宫中见你,你才刚刚十三岁,刚好和死去的小宫女一般大,所以她非常害怕,怕以后再见你,这才把你圈禁起来,她自己也好求个心安。这件事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也说明花贵妃心肠并不太坏,如果她是心狠手辣之人,恐怕三年前就找机会加害你了。” 兰溪一想确实如此,既然他都说了,事情也已经过去。再反复追究也没啥意思了,还是问第二个问题吧:“皇上有没有查出中秋夜是谁送给我扇子?” 望帝为难地说:“这个事朕查了,所有的矛头都指着花贵妃,可朕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做的,真的不是,但就是找不到原因,还是等弄清楚再说吧。你一定觉得朕太过宠花贵妃。其实朕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 兰溪心里虽然极不服,却也明白这么美好的夜晚别被一点小事破坏了,就点点头:“奴婢相信皇上,也尊重皇上的决定,这些事不必再提了,我给皇上唱歌吧!秋天来了,我就先唱一首关天秋于的原野的歌,名字叫《垄上行》。” 我从垄上走过,垄上一片秋色,枝头树叶金黄,风来声瑟瑟仿佛为季节讴歌…… 轻柔的歌声响起,望帝认真而陶醉地听着,夜渐渐深了,直到两人不知不觉地依偎而眠。 第二天早上五点,望帝的手机准备响起。是郑公公打来的,说天要亮了,请皇上快快回栖龙殿,莫使人发觉了。 望帝握着手机,无可奈何地说:“这一夜可真快,朕觉得只有一小会,谁知天将大亮!朕先起床了。你再小睡一会,晚些再起床吧!” 说完亲了兰溪一下,很快起床穿衣,却拉着兰溪的手:“其实朕真的不想走,朕虽拥有后宫佳丽无数。却只有兰溪一个合朕的心,答应朕,一定要真心对朕,不要让朕失望!” 兰溪点点头:“奴婢何尝不是真心待你?奴婢深知对一个皇上动真情,实在是自讨苦吃,也因此下过很多次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却在与皇上一日日的相处和亲近中,已完全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兰溪这番话说得倒是实情,她现在确实已经身不由己心不由己,但是到底能付出多少真情,自己却也不能完全肯定。 望帝恶狠狠地皱起眉:“死丫头,竟然还想着对朕留一手!朕会让你全部交出来的!” 说完又嘱咐了几句,亲亲她的脸,很快原路返回了。 寝室和床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兰溪觉得有些迷糊,就又睡去了,等到醒来,天已经亮了,想起今天的事,就准备起床,谁知她刚坐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头晕恶心倒在床上。 天,这可怎么好,文学网站正式开张,自己却病倒了,一定是昨夜三番五次吹风感冒了!如果皇后怪罪可怎么好? 兰溪心有不甘地试了几次,还是不行,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谈何下床? 赶紧按下对讲器,小桃很快应声进来,揭开帐子,却见她面色潮红,双目无神,神情萎靡,吓得赶紧问:“主子怎么呢?是不是病了!” 兰溪无力地点点头:“快去传太医,还要快去告诉皇后娘娘。说我昨夜感染风寒,病倒了,不能参加文学网站开张仪式了!” 说完心里无比难受,网站是自己提议的,又是自己一手筹办的,在这重要的一天,偏偏给病倒了! ========================================== 推荐朋友的书:《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简介:君若不娶妻,我做妾亦可 一百三十四、皇帝皇后谁可靠 前院人声喧哗,炮仗声声,妃语呢喃文学网站正式开张了,打开电脑不再是无聊而琐碎的后宫杂事,好歹还有一些可看的东西。宫里才女不少,诗词歌赋还算精妙,可是文章贵在有骨,而不是华丽的文笔和词藻的堆砌,奴性十足的人如何能写出有骨的东西? 兰溪开始审稿子时,还很不满,很想改变这种现象,后来一看所有的作品大都如此,也就认了,风气如此,人心如此,自己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由她们去吧,大凡世间之事往往不是最合理最优秀的就能得到重视,而是看某些主要人物的意图,她又何必太过认真? 反正办网站一是因为有事可做深宫生活不太寂寞,二是想出人头地手头也宽裕些,目的已经达到,如今自己也算新宠了,既不太寂寞赏赐也丰厚,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听着前院的声音,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点滴,兰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不比以前,技术最精良服务最细致的护女和小桃一起守在身边,御医局也派了主治御医亲自上门就诊,而且就坐在外面喝茶吃点心,非要等兰溪点滴打完再检查一遍无大碍才走。 兰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些人的殷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因为他们并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宫中三位最大的主子对她的看重,当然她现在荷包充实,赏银自然也要丰厚的多。 整整一个上午,前院无比的热闹,想着皇后收贺银收得手都软了吧?望帝做为妃语呢喃文学网站的董事长,也一定会亲临致词的,那可恶的桂小四,还说今天一定过来照顾自己,谁知现在又想着什么法子给望帝献殷勤呢?除非望帝过来探病,否则她是绝不会过来的,不过花贵妃今天也在场,想着桂小四很难近身。 仅一墙一院之隔,却仿佛所有的人都忘了自己,所有的热闹繁华忽然再与她无关,原来病中是如此的凄凉。为了怕引起别人的嫉恨,兰溪严令不许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告诉望帝,但是这么大的事自己不出场,他会不会关注到呢? 兰溪有一种被世人遗弃的感觉,如果有一天自己对太后老人家和皇后娘娘再无用处,望帝也对情意渐无,会不会向现在一样被她们彻底抛弃和遗忘呢? 还好,十一点左右,小花进来报,说是可心公主来了,兰溪心里一暖,总算还有人惦记着自己。 “我就说呢,这么大的事你不出场,幸好我私下问了霍美人,她说你感染风寒给病了!我从早上一直就想过来看你,可是皇后娘娘命我替她招呼客人,一直忙到现在,才托词上洗手间开一会小差,怎么样,不要紧吧?” 兰溪挥挥手令小桃带护女下去,半倚在靠垫上点点头,虽然病容憔悴,还是开心地笑了, 小鱼靠近她,满脸坏笑:“这帐子里温度最为宜人,你好端端地怎么会生病呢?” 兰溪脸一红,莫非这小东西知道什么?又一想不可能,望帝绝不会把他翻墙私会自己的事告诉她,就装作懊恼地样子说:“哎,都怪我,昨夜小桃把窗户关的好好的,我却觉得气闷,又喜听那秋虫鸣叫,就穿着清凉小睡裙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可能被夜风吹感冒了,早上就起不了床了。” 小鱼满脸的怀疑:“昨夜不好好睡觉,好端端的吹什么风?是不是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 兰溪无语以对,干脆装作难受的样子说:“哎哟,我头好痛,不想说话,你快忙去吧,仔细皇后娘娘找你!” 小鱼嘻嘻地笑了:“好了,别装了,我不问你了,行不?是皇兄见你今天没来放心不下,吩咐我抽空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你没事就好,我去告诉他一声,好让他放心。你好好养病吧,别辜负了皇恩浩荡哟,我有空就过来。” 兰溪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忽觉世事难料,一切不尽在算计之中。自己当初一心以为皇帝的宠爱不可靠,不如投靠皇后更能保障在后宫过得好一些,谁知全然相反。 就算皇上的宠爱不长久,但起码在他还宠着自己时却是真心相待,而皇后从一开始对自己只是利用和防范并举,从未有过半点诚意。 望帝能专宠花贵妃六年,到现在还能处处顾念着她,不肯太过为难她,说明他虽然有些多情,但却并非太过花心薄情之人,也许他比皇后更可靠呢。自己是不是以前因为太过小心太过功利反而想偏差了?有时悉心算计反而不如顺其自然。 快到午饭时分,霍盼盼满头大汗的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提食盒的小宫女。 “皇后娘娘告诉我你请病假了,让我今天多操点心,我都快忙死了,想过来看又走不开。还好,她派我准备午宴的事情,我提前安排好了才有空过来看看你,不要紧吧?” 兰溪感动地拉住她的手:“不要紧,是昨夜贪吹夜风感染了风寒,早上起来发烧了,挂了一上午的点滴,现在已经好了,等明天差不多就好了。” 霍盼盼摸摸她的额头,放下心来,打开食盒,一阵酸香味扑面而来,让整整一个上午滴米未进的兰溪食欲大开。 “你的小厨房还未弄好,我怕你胃口不佳吃不下膳房的饭菜,刚好皇后娘娘让我负责安排中午的酒席,就趁机走私亲自下厨做了鸡丝酸汤面,洒了葱花和鸡蛋饼,怕你吃不下只做了一小碗,快趁热吃吧,感冒了吃这个再好不过!我得赶紧走了,闲下来再看你!” 霍盼盼放下食盒就走了,兰溪闻着香味更觉饥肠辘辘,很快就吃完了,味道真好,可惜做得太少不够吃,正遗憾间,小草领着一个提食盒的小太监进来了。 “兰才人,这是皇上派奴才给你送的葱丝鸡汤面片,特意让膳房炖了一只土鸡,汤里煮了姜醋,淋了红油,说是治感冒最好,还配了几碟开胃小菜,吩咐你一定要吃了!晚上还会再送来。”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姜醋面片和精致爽口的小菜,兰溪的眼眶潮湿了。世间原是有真情在的,只是自己受伤太深疑心太重而处处功利,以后是不是要换一种活法? ----------------------------------------------------------------------------------- 哪位亲有粉票和推荐票?打发锦瑟几张? 一百三十五、又见桂小四 天将傍晚时,兰溪美美睡了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多了,一直守侯在侧的护女量了量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试着下床走走,除了精神不足外,头也没那么晕了,明天就能正常上班了,网站刚刚开张,要做的事情很多。 前院已经安静下来,应该是曲终人散热闹沉寂了,整整一天,皇后不但没露面,甚至都没派人来问一声,她是生气自己在关键时刻病倒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这世上离了谁都成? 兰溪细细思索,觉得更应该是后者,自己生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也不会蠢到在这露脸的关键时刻偷懒,以皇后的涵养是不会生气的。不过没有自己人家该做的事确实不出分毫纰露,地球照样转动、网站定期开张。 正胡乱思索之际。外面响起太监的传报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兰溪一惊,自己苍白憔悴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这幅样子怎好接驾?对了,自己不是病人吗?赶紧令小桃挂起帐子,自己赶在皇上踏进来之前跳上床躺下,然后做有气无力状,调匀呼吸之后暗惊自己竟然演戏娴熟到这种地步,是太虚伪还是被吓怕了? 望帝已经大踏步进来了,后面紧紧跟着皇后和小鱼,兰溪无比厌烦地看到,桂小四满面得意地跟在后面,可惜望帝看不见她这幅样子。 望帝看到兰溪心里一惊,小鱼不是说她不碍事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虚弱?刚想张口询问,还是忍住了,因为在场的不是他一个人,不是表达关心的时候,何况他那精明厉害的皇后就在身后。 还好,他背对着众人,别人看不到他眼里的关切和担忧,小鱼一目了然,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狠狠的瞪了兰溪一眼,怪她害望帝担心。 可怜兰溪众目睽睽之下,既不敢说什么,又不敢流露真情实意,只好装作感激的样子要翻身下床:“奴婢何德何能,敢劳驾皇上和皇后娘娘亲来探病!” 小鱼机灵。赶在望帝伸出手之前跨到床边按住她:“兰才人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多礼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是仁德之人,不会怪罪你的!” 兰溪闻言点点头,立即变成一幅轻狂娇气样:“那奴婢就失礼了,反正身子困倦的很,也没力气下床,皇上和娘娘请坐吧!” 望帝明白她是当着皇后的面故意这样,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放下心来,说明她没有大碍。 皇后满脸无比真诚的关切和担心,郑重其事的问:“可曾请御医延治?” “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感染了风寒发烧,早上共打了三瓶点滴,现在烧已经退了,人也好多了,皇上和娘娘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可照常上班了。” 皇后闻言嗔怪地说:“工作上的事不急,还是你的身子要紧,等彻底将息好了再说吧。本宫知道你最近为网站的事太过操劳了,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一碗燕窝粥慢慢调养。这个最养女人了。早上听说你病了,本宫实在担心坏了,又忙得走不开,一直到现在才有空和皇上一起过来。” 所有的人都在听皇后表演着贤德,望帝也淡淡地笑着颔首,看象皇后的眼光里没有半点属于做丈夫的东西,仿佛在看一个有利益关系的合作伙伴。 兰溪不由得替皇后悲哀,连忙谢过问:“今天网站开张仪式还顺利吧?” 皇后点点头,欣慰地笑了:“放心吧,今天网站开张仪式非常成功,来了那么多来贺喜的人都井井有条没有半点差错了。也幸亏小四机灵,早上听说你病了,本宫无奈只好让她把你负责的那摊子事先接了下来,还好,小四很能干也很用心,竟然没出半点差错。” 不等兰溪回答,小四上前无比谦虚恭敬地说:“姐姐交待的事,做妹妹的当然要尽力去做了,没给姐姐丢人就好。这其实全是兰部长的功劳,这几天她教了我许多东西!” 她今天穿着的杏黄色云锦绣百蝶穿花衫,湖蓝色掐花莲蓬裙,头发拧成一股一股的梳成环髻堆在头顶,没有戴任何首饰,只以七彩的丝带缠绕并扎成蝴蝶结,极其青春亮丽,更显得眼神活泼多情,腰肢纤细柔软。兰溪虽然厌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很会打扮也很吸引眼球。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愿望帝大叔不要那么肤浅。 兰溪正欲讽刺她,又一想算了,人家都会无耻地装乖巧,自己为什么要做那真实的恶人?就虚弱地笑了:“桂小姐年少才高虚心好学一点就通,做事又积极肯干争先恐后,当然不会让娘娘失望,她今天做的好奴婢一点也不奇怪,相信她会越来越优秀的,到时恐怕不比皇后娘娘差,到底是娘娘的亲妹妹,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说完看到皇后的脸抽了抽,旋及恢复了正常,桂小四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根本听不出兰溪话中的讥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余光悄悄瞟向望帝,想看他是什么表情,可是望帝却面无表情,看来这番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小四失望之下,却仍不甘心,就做出一幅害羞而兴奋的样子,小脸红红的十分动人。低下头细言细语地说:“兰部长过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从小受名师教导而已。再加上不敢负了兰部长这几日的悉心教导,更不敢有负皇上和姐姐的重托,所以才尽心尽力去做罢了,兰部长放心,小四虽然不够能干,但是会很认真很努力地去做,还请以后多多指点!” 兰溪暗骂无耻之极,这做假做的,简直让人看了作呕。不知实情的人看了一定会当真的。 望帝自从刚才兰溪讥讽小四而她却浑然不觉开始,就憋笑憋得十分痛苦。说她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就是说她不正常吗?听得皇后脸都抽了,偏偏她自己还以为人家在夸奖她,一个劲地谦虚着。 那厢皇后娘娘大概不忍看她丢桂家的人,忍不住发话了:“好了好了,这些话以后再说吧,兰部长可能这几日上不了班,你接替她做好手头的活就成!“ 桂小四赶紧点点头:“姐姐放心,我记住了!”说完上前一步坐在兰溪床头,无比关心地拉住她的手:“兰部长好好将养身子吧,工作上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会努力做好的,实在不行哪怕晚上加班都不能让兰部长带病工作!” 不待兰溪答话,她拧过身子转过头,极其妩媚娇俏地歪着头问:“皇上姐夫,皇后姐姐,小四说得可对?” 若是别人做这幅样子说出这些话一定让人做呕,可是因为她很年少很美貌,衣物又极出彩,反而看起来很可爱,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力。 兰溪拍拍胸口,幸好自己是女人,要不然还真受不了这个,悄悄看向望帝大叔,还她,他只含笑点点头,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可是桂小四做了自己的侍书,以后上班时间都要面对她这幅样子,岂不是苦不堪言,不被烦死也会被恶心死! 不过兰溪相信,桂小四对工作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而已,却以为自己能干的不得了,若自己真的病上一段时间,让她替自己工作,没准会捅什么大漏子,要不要装病好好休息几天。给她个犯错的机会? 可是有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不允许她这么做的:“兰才人,本宫看你现在气色尚好,想是快恢复了,说不定好好睡一晚,等明早起来就好了。网站刚刚开张,还有许多事情等你去做,小四不懂的事情很多,还得好好跟你学,把你的工作完全交给她,就是你放心本宫也不放心呢!” 兰溪无奈地点点头,在皇后面前,她似乎从没有半点胜利的机会,自己刚对小四起了不好的心思,她就查觉并及时止至。 不过以她那么精明一个人,又怎能看不明白小四的心思?却又放任她一个劲在望帝面前招摇,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兰溪想起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非在皇后心中,花贵妃是那只无比碍眼不除不行的蝉,而自己就是有利用价值却又让人不放心的螳螂,而桂小四就是她安排好对付自己的黄雀? “好了皇后,天色不早了,兰才人病体未愈,咱们走吧!”望帝大叔令人费解地催皇后快走,他就不想多留一会?还是真的担心兰溪身子受不了? 皇后闻言抱歉地笑了:“本宫只顾着工作上的事,倒忘了兰才人需要多休息,今夜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痊愈了!” 兰溪点点头,她已经听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让她尽快好起来上班,最好明早就上班。 “借娘娘吉言,奴婢相信明早一定会好的。本来还说借着乔迁之喜今夜请网站全体工作人员来这里吃饭,却辜负了大家,如果明天我病愈了,就明天吧!” 桂小四闻言满眼难以掩饰的失望,皇后却听清了兰溪的承诺,含笑点点头,嘱咐兰溪好好休息,一行人离去了。 兰溪发现望帝临走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电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刚才一定有话说却不方便说,要约她晚上一起聊天呢。 一百三十六、桂小四引起的风波 眼看着她们走了,兰溪赶紧下了床,洗脸梳头稍做整理,头脑清醒地上了线,望帝还未上线,应该正往回走。 兰溪看到那个两只秀美的手捧起一颗桃心的妃语呢喃文学网站标志,心里很是激动了一番,自己的心血终于没费,在皇后的具体操作下,文学网站终于热热闹闹地开张了。 打开一看,哇,在线人数真不少,宫里凡是有电脑的,这会大概都在看这个。 看到制作精美的首页上一个个熟悉的作品名字,心里更是无比激动。自己精心开辟了妃语呢喃文学网站这个花园,这些精心挑选的作品就是一朵朵娇艳的鲜花装扮充实着这个花园。 自己的作品意料中点击很高,太后、皇上和皇后以及花贵妃的作品也是热门,不过大多数人都很谨慎,只看书不发评,生怕惹来什么麻烦。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真实姓名发文,为的是增添人气,等第一篇完结之后,无论是谁都要用马甲发文,不经允许不得透露真实姓名,以显示所有的作者一律平等。 看着看着,兰溪心里一动,想起什么似的打开“雨露谱”,想看看这上面是怎么记载她与望帝白昼宣yin的,只扫了几眼就大跌眼镜哭笑不得。 “八月十三日上午,中秋节前夕,吾皇身为文学网站董事长,为了保证作品质量不耻下问,亲临琳琅宫向编辑部部长兰才人请教写作事宜。其中有关于夫妻床事描写不够生动真实且落于俗套,帝与兰才人为了更加真实细腻高雅特别地再现此情此景,不惜双双献身,于大白天在办公地点切身体验生活,其间废寝忘食大门紧闭严禁打扰一直到下午五点方才共进午膳,此等敬业精神和学习积极性可圈可点可嘉可奖,令整个后宫为之动容!” “八月十四日,中秋节前一天,举国上下、皇宫内外都在欢天喜地筹办中秋赏月事宜,唯帝与兰才人仍在为写作事业呕心沥血。为了精益求精地写好每一个细节,他们觉得十三日对生活的体验还不够深刻,于是不顾昨日之疲惫,再次双双献身无比细致深刻地体验着生活,他们全身心地投入了整整一个上午,以实际行动开创了后宫写作史上之先河!” 兰溪先是羞极,到后来却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个撰稿人大概是史上实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才子,他实在太有才太有爱了,兰溪发誓一定要见他一面好好请教。 望帝终于上线了,兰溪看着一闪一闪的小青蛙头像,想起雨露谱是记载的话,也不知望帝大叔看到没有,他若看了会是什么表情?兰溪忽然变得很期待。 ------井底的绿青蛙:兰溪,在线吗?如果在线就说明与朕心有灵犀,看懂了朕走时的眼神。 ------空中的白天鹅:在呀,上来好大一会,奴婢虽笨,但也能看得懂皇上的意思,要不然还在这里磨叽什么?我要做的事很多呢! 那边很快回话了:朕晚上有事,要招几位朝臣议事。朕是想对你说,刚才探病时你看朕的神情,仿佛朕对桂小四有兴趣似的,你就这么看待朕吗?朕不怪你,只想告诉你朕不是浅薄的人,更不喜那样的女子,年轻貌美殷勤乖巧又能怎样?宫里最不缺这个。 兰溪脸红了,幸好对方看不见,心里有些不服气,稍有一点小心思就被人给看透了,以后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是不要承认吧,多没面子。 ------空中的白天鹅:皇上说什么呢?奴婢哪有哇?你可桂小姐的姐夫,我才不信皇上会做出姐妹通吃的事! ------井底的绿青蛙:哼哼,死丫头,想堵住朕的心思?实话告诉你吧,姐妹同进后宫之事多不胜举,现在宫里就有好一对姐妹。只要朕愿意,通吃又怎样? 兰溪气乎乎地看屏幕上的话,再想起桂小四那幅样子,顿时怒向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难怪那个可恶的桂小四嚣张得整日蹬鼻子上脸,原来早知你有纳她之意,好,皇后娘娘都不管,我吃那门子醋?那皇上就纳吧,越快越好! 话刚发出去,兰溪就后悔了。明明知道望帝并不喜欢桂小四,他好心好意地向自己表明心迹,自己却因为一时言语不称心就乱发脾气,他到底是一皇上,从小到大几乎被整个天下人捧在手心里,受得了这种气吗?若他皇帝脾气上来,果真纳了桂小四不再理自己,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是道谦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兰溪此时就象一个做错事却不知道如何补救的小孩,愣在那里等待最严厉的惩罚。 望帝仍然没有回话,很快头像暗了,看样子是下线了,他果真生气了。 虽然主要是自己的错,兰溪还是委屈的想哭,过了片刻恨恨地盯着屏幕,暗骂这男人真小气,就不知道哄哄女人吗?做了皇上就可以如此和女人较真吗?好没意思! 气呼呼地想下线,却又心有不甘,正不知如何是好,小青蛙的头像忽然亮了,有人发话:吓坏了吧?朕还以为你真的无法无天了!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恶,居然如此吓唬自己! ------空中的白天鹅:是吓坏了,正交待后事呢!做皇上的人就是这样,前一刻还与你谈笑风生,后一刻就要打要罚要杀要斩,奴婢已经领受到了。所以提前把后事交待好,万一哪天宛转蛾眉阶前死,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井底的绿青蛙:死丫头,朕说一句你倒能说十句,知道朕不忍心处罚你才如此牙尖嘴利!朕晚上有事先放过你,等你病好了非好好收拾你不可,你就等着!朕下了,晚上记着按时吃药! 头像很快暗了,兰溪心里一暖,明明是自己胡搅蛮缠出言莽撞,他竟然都容忍了,还不忘关心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这么任性了,别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正待下线,小桃领着一个提食盒的小宫女进来,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兰才人,皇上命奴婢给你送来晚饭,特意吩咐膳房做了水果粥,请你一定要吃完!” 一百三十七、下了药的水果粥 (修改好的章节。) “晚膳?”现在送晚膳早些了吧?宫里一般都是晚上七点传晚膳。现在才六点半呀?兰溪略略迟疑了一下,以为望帝怕她饿着才令人送得这么早,就不再多想。 打开食盒,只有一碗色泽悦目晶莹粘糯的水果粥,盛在透明的玻璃碗里,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尝了一口清甜微酸果香四溢,里面至少放了五种水果。兰溪心里无比感动,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宠着,原来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无论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 七点钟,小桃神色奇怪地领来一个提食盒的小太监:“主子!事有蹊跷!这位公公说他是皇上派来送晚膳的,膳房根本没有安排别人送什么水果粥!” 兰溪闻言大惊失色,莫非刚才的水果粥是谁假借望帝之手送过来?是不是放了什么夺命散三步倒之类的剧毒想要自己的命? 兰溪已经吓得浑身瘫软了,声音颤抖着刚喊出“快传御医!”几个字就神色大变,捂住肚子直奔洗手间。 等到御医赶来,兰溪已经拉得快要虚脱了。御医检查后证实,水果粥果真被下了药,还好不是夺命散之类的毒药,而是泻药。 赶紧服了药,兰溪才不再不停地跑向洗手间。心里暗暗庆幸,幸亏有人只是想要她病倒,而不是要她的小命,要不然这会早已化做冤魂一缕了。 望帝闻讯赶来,兰溪已经拉得病容憔悴不成人形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皇上,都怪奴婢太笨,明明还未到晚饭时分,这时候送饭过来本就值得怀疑,而且就是送晚膳,皇上也不至于小气到只送来一碗水果粥,这么多的疑点我却想都没想就给吃完了,真是自作自受!” 望帝怜惜地看着仅仅几个小时未见就虚脱得不成样子的兰溪,想出言责备又实在于心不忍,就吩咐她小心将养按时吃药。 看着桌上空空的玻璃碗,望帝愤怒极了,宫里竟然有人敢假冒他的名誉做出这种无法无天之事,立即传令宫规局彻查,一定要将幕后指使人捉住严惩。 可奇怪的是,无论宫规局怎么查都无从查起,此案最关键的人物,那个送水果粥的小宫女象是平空消失一般,竟然什么也线索也没有,哪怕找遍每个角落,小宫女就是找不到。 望帝甚至还令人调出了监控录像,查出了小宫女走进琳琅宫的情景,却查不出她是从哪里走过来的。把小宫女的头像和所有宫女的照片做比较,却发现宫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张面孔。 是谁有如此能耐在宫里做出这等事却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兰溪本就感冒刚刚好,谁知还有这么一场阴谋在等着她,那么强的泄药,就是壮汉也撑不住呀,看来又得将养几天才能上班呢。 到底是谁这么坏要害她病倒? 兰溪心里咯噔一下,若自己病倒了,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个人最有可能是桂小四!自己病倒了,她就顺理成章暂时代替自己做事了,进而越发熟悉工作上的事情,一步一步取代自己,兰溪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遗弃后的冷清。 偏偏她人品虽然很差劲,性情更让人讨厌,文学修养却是极佳,又自幼请名师延教,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因为爱好此项工作,所以也颇有灵性,对网站的事情掌握得很快,经过这几天学习,已经初步知道该怎么做了。再培养一段时间,完全有代替自己的可能! 想起那张变化多端表情丰富的脸,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栽树却有可能被他人摘走果实,兰溪恨得牙根直发痒,若有机会,定让她也尝尝这等滋味,直拉得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可心公主驾到!” 通传声刚落地,小鱼急急地进来了,看到兰溪不成人形的样子,吃惊地“呀”了一声。 “是哪个缺德鬼害你这样?皇兄知道不?” 兰溪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皇上已经来过了,现在去令人追查送膳的小宫女呢,可是找遍整个后宫都没发现这个宫女的影子,调出了监控录像和所有的宫女照片做比较,却发现宫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又查了今天进宫的人,所有的来客和带来的奴才都有很细致严格的登记,可她们早就出宫了,这个小宫女成了来无影去无踪了!” 小鱼思索片刻,眼睛一亮:“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这个小宫女很有可能是小太监扮的!你想想宫里好多十四五岁的小太监,长得白净秀气不比女子差,再加上又不会发育,真的扮起宫女来,说话再细声细气的,绝对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你再想想还有什么疑点?” 兰溪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宫女虽然身材苗条皮肤白净面容秀气,但细想还是有不少疑点,总共有三处。第一是她的妆画得比一般宫女浓一些,头发也梳得比较花哨。花儿朵儿戴了不少,我以为青春少女爱打扮,也就没有多想,还有就是说话的声音有点拿捏的味道,虽然也算细声细气,但却没有少女的清甜和娇软,而且她领赏时,手伸出来要比别的女孩子粗大一些,我以为她们经常做粗活,也没有起什么疑心,现在看来果真如你所说,她是小太监扮的!难怪皇上怎么也找不到她!” 小鱼听了兰溪的几个疑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恨恨地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告诉皇兄,让他从小太监里查起!” 兰溪却拉住她摇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坏人逍遥法外?万一她们继续害你怎么办?” 兰溪拉她坐下,示意她稍安勿躁,想了想慢慢地说:“那个宫女妆容颇浓,又只匆匆见一面印象不深,她若恢复男装,差别会非常大,我根本认不出来,就是拿着调出来的监控录像从太监里一个一个找。我也找不到,而且我想起来她送食盒时,却连碗勺碰也没碰一下,想是怕留下指纹,食盒当时就被提走了。你想想看,人又认不出来,又没有证据,如何能找到?还有,皇上若大张旗鼓地从太监里查找,恐怕风声刚传出去不等找到他就被灭口了,总是找不到真正的幕后主使。反而要了一条性命,我不忍心!” 小鱼恨其不争地说:“你不要同情心泛滥好不好?人家可是明明白白送下了药的粥给你,怎没见人家同情你?” 兰溪笑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只是一个奴才,才十四五岁的孩子而已,站在我面前吓得连话也说不太清楚,如果不是被主子逼迫,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而且又没要了我的命,我也就没必要要了他的命,拉肚子我全当排毒了!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千万不要声张,若稍有风声,他必被灭口,还是不要了,我实在不忍心!” 小鱼连连点头:“你确实考虑周到心地善良,难怪我们都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我是一定要告诉皇兄的,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他,他一定会赞同你的意见不再追查这件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更清楚宫里的那些阴谋诡计,以后提高警惕严加防范。” 兰溪无奈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让皇上提高警惕也好。但是你一定要说服他明着暗着都不要再查这件事,幕后指使这段时间一定紧密关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发觉的!” 送走小鱼,兰溪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到底是谁要害她?桂小四虽然嫌疑最大,但她有能力做这件事吗?这件事肯定是宫里手握一些实权的人做的。花贵妃虽然视自己为仇敌,但她想做这件事却没那个能耐。 兰溪心里咯蹬一下,难道这件事是皇后做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不是自己渐受皇宠她受不了了?不但安排桂小四进宫枉图争宠,甚至还创造条件想让桂小四取代自己的文学网站的位置,那么让自己生病恐怕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可是皇后用得着这么心急吗?她目前只是渐得皇宠而不是深得皇宠,文学网站刚刚开张,除了自己有前世的经验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网站想步入正轨,至少得一年时间,这个时候想让桂小四取代自己,实在是不明智之举。 霍盼盼也闻讯赶来了。兰溪正发愁找不到可以商量之人,就赶紧告诉了她,霍盼盼听完沉默不语,半晌说:“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是皇后做的,不过她的目的不是你,而是桂小四。” 兰溪愕然:“为什么?她们是姐妹呀!” “对,她们不但是姐妹,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桂小四的母亲原是一个极美貌的歌伎,皇后的父亲靠山王一见倾心,想纳为妾,但是其正妃也就是皇后的生母坚决不许歌伎进门,而此时这个歌伎已怀孕,靠山王为了给孩子正式的名份,无奈央了弟弟将其纳入府中,名义是其弟的小妾,实际是自己的妾室。” 兰溪闻言愣住:“你说什么?皇后的娘家居然还有这等丑事?难道桂小四就是歌伎生的女儿?” 霍盼盼点点头:“后来靠山王频频出入弟弟府中弄得流言四起,一日王妃想法设法尾随他想看个究竟,却捉奸在床,当场气绝身亡。你想想皇后岂能不报失母之仇?但是她还要靠父亲的权势才能坐稳皇后的位子,所以面上还要善待桂小四这个靠山王的掌上明珠,其实内心指不定恨成什么样子。所以对桂小四你不要理会,自有人想法收拾她。” 一百三十八、三千宠爱在一身 既然有人想让她生病,兰溪就向皇后请了五天假,象模象样的生起病来,其实病早就好了,小桃派了小宫女守在门口,有人探病时兰溪就卧倒在床生病,无人时就专心码自己的小说《妻妾成群》。 不过有一点她比较纠结,后来设定的男主人财两空的结局要不要改? 望帝明着对她淡淡的,只派太监送了慰问品就不再理会,暗中又私下夜半翻墙来了一回。至于来了做什么,当然要把上次兰溪欠他的和这一次想要的统统得到。 皇后则做足了表面功夫,自己亲自探病不说,每天都派人给兰溪送病号饭,补品更是送了一大堆,弄得宫中人人羡慕不已。 霍盼盼每日给她带来宫中各种各样的传闻和桂小四如何张狂的消息,兰溪已知她是皇后的死敌,就不再理会,随她吧,反正不会有好下场。 “兰妹妹,这个桂小四太令人讨厌了,居然趁你生病肆无忌惮地占了你的位子,今天我去编辑部找她有事,她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居然坐在你的办公桌旁使用你的电脑,简直太没教养了!” 兰溪闻言也极不为快,电脑是她专用的,别人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私自动用就是不尊重人,这个桂小四到底是被宠坏了还是故意如此?亦或想从她的电脑上发现什么?好在自己的电脑上没有什么秘密,就让她张狂吧,看她落个什么下场。 “别生气了霍姐姐,反正我明天就要上班了,以后她想坐也没机会,再说我的电脑里也没什么秘密,她要折腾就让她折腾吧。” 霍盼盼无奈地点点头,又不放心地说:“我总觉得这个桂小四不那么简单,特别是皇后视她为杀母仇敌的女儿,却处处纵容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陷井,我是怕你被牵连进去,皇后正好一箭双雕。她对你是又想利用还要严加防范,一旦你没有用处或者威胁到她什么,她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兰溪感动地点点头:“谢谢姐姐关心,我会小心的。不过目前我对她还有些用处,她的主要敌人是花贵妃,暂时我是安全的。” 霍盼盼迟疑了一会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对你是好事还是坏事。” “快说吧姐姐,我们俩之间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你今天怎么又吞吞吐吐起来?”兰溪最怕听半截话,拉住她就追问。 “那我就说了,但是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三千宠爱在一身未必是好事呢。我也是今天才听经营部一个尚宫说的,她是赵淑妃的心腹,很知道一些内幕呢。她说自从皇上第一次在琳琅宫的办公室临幸你之后,就再没临幸过任何女人,就是花贵妃也六年来第一次受到了冷落。前几天皇上去朝华宫只是因为她病了去探病,但却没有留宿,从那天开始一直在栖龙殿独宿。为了安全起见,后宫一向严格禁止透露皇上夜间的行踪,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恐怕妹妹就会如同以前的花贵妃一样成为众矢之的,你说皇后娘娘还会不会再信任你?” 兰溪“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盯着霍盼盼说不出话来,霍盼盼无奈地拍拍她:“妹妹是高兴傻了还是吓傻了?” 兰溪仍然盯着她,不敢相信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霍盼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真的!” 兰溪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满面幸福陶醉在这个好消息里:“真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诚心待我!姐姐不知,每次我们在一起时,我都努力不去想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情景,怕影响我的心情,更怕破坏这一份亲密。我一直以为他待我只是恩宠而非真情,看来我误解他了!” 霍盼盼愕然:“难道说妹妹竟然一直盼着皇上专宠你一人?妹妹别傻了,什么情呀爱呀,千万不要陷进去自找苦吃,趁着恩宠正盛想法子晋位份得些实惠才是正理!再说专宠有什么好,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妹妹要为自己的以后多做打算,更不可与整个后宫特别是皇后为敌!” 兰溪却沉浸在这个消息里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霍盼盼又气又担心,抓住她摇了摇:“妹妹!别只顾着这阵子高兴了,要多想想以后的日子!你知道皇上曾经对花贵妃宠到何种地步吗?绝对远胜今日对妹妹!当年她得宠后,一级接着一级往上晋位分,一直晋到贵妃没啥可升了才停了下来,她的父兄也频频得到提拔,吃穿用度自不必说,她现在住的朝华宫也是请顶级设计师为她一个人设计的,要不然宫中哪里允许那么另类的宫室出现?就是现在朝华宫里也有一名美容师一名按摩师一名营养师一名服装师一名化妆师一名发型师和一名顶级形象设计师,你以为花贵妃那么迷人是随随便便打扮出来的?” 兰溪倒没在意花贵妃的生活有多奢侈,她只感到心酸,难道他对自己再好,也不能及当年对花贵妃十分之一吗?人家一直晋到贵妃了,自己只想再升一级成为贵人,既不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又免去出家为尼之苦,父亲也可晋身吏员,仅此而已,自己却要费尽心思去算计却迟迟不能如愿,甚至在他面前连提起的勇气也没有。 霍盼盼见她平日头脑挺清楚的今日却魂不守舍,暗叹一个情字害人非浅。可是“情意”两字,如果当事人参不透,别人再急也没办法,幸好自己早就看透了。 “妹妹别这样痴傻了,千万劝着皇上不要专宠你一个。你没见朝华宫今日之凄凉,听说花贵妃病了,人人皆道她已失势,又恨她往日专宠,除了皇上去看过一次,宫里没有一个人探病,朝华宫那些个营养师发型师什么的怕被她牵连,纷纷递交辞呈要去侍侯别的嫔妃,还有几个人明确提出要来服侍你呢!花贵妃当日有多风光,今日就有多凄凉!妹妹千万三思,不可落得如此下场!” 一百三十九、花贵妃打上门 霍盼盼走了,兰溪半天没醒悟过来。仔细思索一番,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告诉自己千万不可让皇上专宠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且不说别人,就是皇后的手段也会让她不得好过。就象花贵妃一样,虽然望帝用尽心思保护她,却还是大亏小亏吃了不少。 她还告诉自己,当初花贵妃的一切风光全成了今日失宠后的凄凉和耻辱,其实望帝虽然这段时间再未临幸她,但也未薄待她分毫,还在她做错事以后千方百计地护着她,又亲自去朝华宫探病,该有的享受和待遇分毫未减,只是宫中人势利惯了,又恨她多年,她稍稍失势,便恨不得人人踩上一脚。 她还一再提醒自己,且不可对做皇上的人动真情。未得宠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谁知慢慢地却完全身不由己。 是应该趁着正当宠得到一些实惠,比如升职比如赏赐,这些远比帝王的情意更能让她的一生得到保障。可是现在却完全张不开口。因为他若真心待自己,必会为她着想。主动地安排好这一切,若自己主动提出来,既显得他薄情又显得她功利,岂不是没了意义? 回味着霍盼盼的话,兰溪内心更多的是惊喜和感动,被心爱的男人一心一意的相待,这个男人还是后宫佳丽成群的皇帝,难道不应该惊喜和感动吗?即便以后情淡了意远了,至少自己曾经拥有过后宫女子不可能拥有的真心真意。 至于升职和待遇,他若真心待自己,必会考虑周全,何必操那么多心? 至于以后,世事本难料,漫长的一生一世谁能参得透,就如同没人相信自己灵魂穿越一样,又何必考虑那么远?抓住今日的幸福是要紧! “才人!才人!花贵妃带人过来了!已经走过琳琅宫门口了!气势汹汹的,怕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派人告诉皇上?” 兰溪先是一惊,又摇头笑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失宠了不去找望帝的茬,却来跟自己过不去。若他注定要变心,没有自己一样会有别人! “不必了,皇上正上朝,不可为后宫琐事打扰,犯了宫规就理亏了。这样吧,她们若不动手。就不必担心,她们若动手,你安排人躲在一边速拨宫务局报警电话,让她自讨苦吃还理亏。” 小桃还是很担心地问:“万一她们动手怎么办?要不先告诉皇后娘娘?” 兰溪冷笑一声,告诉皇后娘娘?没准她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最好两败俱伤她坐收渔翁之利。 “放心吧小桃,这是琳琅宫,前院就是办公地点,她不敢闹得太厉害,顶多又哭又骂罢了,不用告诉皇后娘娘,霍才人就在前面办公室,她会关注的,若是不可收场,她肯定会想办法的。” “兰溪!你这个贱人!给本宫滚出来!” 花贵妃还没走进来,已经乱骂一气了,兰溪鄙夷地笑了,真不知她如何在后宫平平安安活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望帝为了保护她确实费了不少心思。 不等她进来,兰溪拨乱头发,上了床半倚在靠垫上。盖住被子,令小桃挂起织霞帐,就等花贵妃进来。 花贵妃气势汹汹地进来了,看到织霞帐先是一愣,然后满眼嫉恨,仿佛恨不得一把撕烂。再看到兰溪不但不出来迎接自己,还不理不睬无所畏惧地躺在床上,倒象是在召见自己似的,顿时怒气更甚。 更待发作,兰溪懒洋洋地欠欠身子,淡淡地说:“见过贵妃娘娘,谢娘娘来探望兰溪,小桃,把皇上前个赏的顶级绿茶给贵妃娘娘泡上。” 花贵妃拳头打到空处,又见兰溪大不咧咧地都不想坐起来,忍不住破口大骂:“小贱人!见了本宫还不赶快滚下来行礼!” 兰溪仍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奴婢病了,爬都爬不起来,何况是滚?就更没那个力气了,娘娘体恤些吧!何况奴婢也不会打滚,要不娘娘教奴婢些个?” 花贵妃平时哪里受过这种气,立即喝令她的奴才:“把这贱人拖下来,给本宫往死里打!” “谁敢!”话音未落,琳琅宫的管事太监已经带着一帮奴才拿着棍棒等物涌进来,人数不比她带来的人少,双方顿时僵持住了。 兰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娘娘恨兰溪害你失宠,你尽管想法处置我就是,何必害这些可怜的奴才呢?今日他们不敢听从你的话打我,你回去后必不会饶恕他们,若他们听从你的话打了我。你是高兴了,但他们身为奴才却打主子,恐怕不但自己死得很惨,还会连累家人,他们也是可怜人,贵妃娘娘为何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说完又喝令琳琅宫的奴才:“放下家伙,都退出去!若伤着了贵妃娘娘,就是我也没法护着你们!放心吧,贵妃娘娘不是乡野村妇,又怎会对我动手呢?” 琳琅宫的奴才面露感激,纷纷退了下去,朝华宫的奴才恐慌地看着花贵妃,生怕她又命令自己动手。 花贵妃见兰溪出言相讥,气又往上涌,想令他们动手又怕丢人,想令他们出去又下不了台,愣在哪里。 兰溪轻轻地一笑:“贵妃娘娘,请坐下喝茶吧,有什么话慢慢说,这些奴才不中用,还是让他们下去,别影响奴婢和娘娘说话!小桃,带他们下去坐在耳房里喝茶吃点心和水果去。别打扰我和贵妃娘娘说话!” 小桃应声示意都出去,朝华宫的奴才们仿佛看到活路,赶紧跟在她后面出去了。花贵妃乱发一通脾气却没有半点用处,反而差点人丢大了,又见兰溪主动提供台阶让她下,虽然气未消,但也明白再闹下去白白丢人,就默许了不再言语。 “娘娘快坐吧,请恕兰溪病体不支不能下床行礼。那些奴才聒噪惹人厌,娘娘有什么话跟兰溪说就好!” 兰溪主动开口了,花贵妃虽惹人厌。但比起皇后娘娘来,她反而更让人愿意接近,也更让人同情,兰溪不讨厌这样率直失。 因为她毕竟算是失宠了,曾经专房专宠六年,突然一朝失宠,被后宫的势利小人趁机落井下石,她的奴才也生出二心,无论是谁也受不了。而她兰溪就是她眼里的罪魁祸首,她找上门闹事,兰溪既同情又理解,如果她平静无波地接受反差极大的现实,反而让兰溪心生怀怀疑,谁知她背后会使出什么手段? 兰溪心里还有几分感激。因为她明明白白找上门来闹事,而不是躲在背后放暗箭,就凭这,兰溪也不会恨她。 花贵妃见兰溪不停地给她找台阶下,虽然态度不够恭敬,话语却很诚恳,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她呆呆地看了兰溪一会,嘤嘤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美女,哭起来也是海棠含露梨花带雨,让人心生不忍。 兰溪索性不语,就让她哭个够吧。人生本来就应该脚踏实在站在地上,偏偏她被望帝宠得这么多年来一直站在云端上,现在忽然回到现实反而受不了了。就是她受得了,宫里这么多女人也不允许她安宁地活在现实中。她在云端时,她们恨死了她,她回到现实中,她们又恨不得把自己受尽冷落的仇全报到她头上。 她当然承受不了了。 兰溪有些疑惑,若自己有一天到此种地步,可否能承受得起落到头上的种种?人家得到的宠爱可比自己多得多,位份更是仅于皇后,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想升一级都得用尽心思,他对自己到底只是一时的喜爱恩宠,还是真心真意的两情相悦? 花贵妃哭够了。大概也渴了,端起茶盏正欲喝,却脸色大变,使劲地茶盏往桌子上一顿:“他果真对你用尽心思,这雨前龙井乃是茶中极品,以往宫中自皇后以下,只有本宫能喝得到,今日竟然舍得赏你!?难怪赏给本宫的比平时少了些!” 兰溪仍然很耐心地解释着:“奴婢位份太低,享受不到什么好茶,我自己喝什么都无谓,关键是来了客人之后,也用那些粗劣的茶叶招待,所以皇上才赏了一些,要不然娘娘今日回来了,奴婢也没好茶招待!其实奴婢出身贫贱,根本不懂什么好茶,平日有的喝就行啦!还请娘娘指点一二。” 花贵妃听完她的解释,冷笑几声,转而满面悲凄:“到底是新宠,皇上果真待你不同!可你知道,你害我有多惨吗?六年来我夜专夜无人能及,可自从八月十三**们俩在办公室白昼宣yin之后,我就突然失宠了!他若慢慢的冷落我,也许我还能接受,可这样谁能受得了?仅隔一夜我就成了昨日黄花,受尽了耻笑和轻贱,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兰溪默默无语地听着。她很同情她,无比地同情,一日之隔天壤之别,谁都受不了。 可她又能怎么做?劝他不要冷落花贵妃,象以往一样对待她吗? 她做不到。他若主动去做,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装作不知,可是要她主动劝他去亲近别的女人,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哪怕接下来与整个后宫为敌,她也认了。 -------祝亲们端午节快乐,都吃过粽子了吗? 一百四十、通房丫头 兰溪成了名符其实的宠妃。后宫里人人暗地嫉恨表面争相巴结,就是皇后也待她愈发亲厚,仿佛花贵妃失宠兰溪立了大功似的,各种赏赐一拨接一拨地往琳琅宫送,她越这样兰溪越发心虚,总好象里面有什么阴谋似的。 那把中秋夜送来的扇子,本意是讥讽兰溪失宠,却好象成了她得宠的幸运物,要不是被糟踏的不成样子,兰溪真想好好供奉起来,若有人问她得宠的秘决,她也不用再费心地去解释,只需指着扇子说:“秘决就是它!” 花贵妃是真的失宠了。六年来夜专夜的她再未被望帝临幸过。 除了兰溪大概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都等着落井下石踩上一脚,更等着看她和兰溪成为仇敌,却全都失望了。 望帝虽然不再临幸她,但是还隔三差五去朝华宫坐坐,当然,只是坐坐而已,该有的待遇也并未消减分毫,有进贡来的好东西仍是不忘朝华宫。有一个贵人教唆奴才当面对花贵妃无礼。望帝知道后,当下就把贵人罚俸一年禁足半年,奴才贬入杂役局。 宫中人虽不解更不服,却没人再敢造次,有些人甚至暗暗猜测,是不是望帝心里还是喜欢花贵妃的,不过对兰溪新宠情热才暂时冷落了花贵妃,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来。于是对兰溪不服气的人又转而等着看兰溪失宠的凄凉。 对于这些,兰溪统统不加理会,虽然顾忌着皇后不敢明着和花贵妃来往,但是暗中照拂却是少不了的。 她更加佩服望帝了。也许他宠花贵妃果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也许真如他所说,自己才是他的真爱,但是他能在花贵妃失宠后仍保护她善待她,却是很少有帝王能做到的,兰溪也更加信任他了。 兰溪对花贵妃的善意和照拂望帝也全看在眼里,越发觉得这个心爱的女子之与众不同的珍贵。也许他当初也和兰溪一样,带着这样那样的疑虑只想宠她并不想陷进去,但是到现在两人都已经身不由己。 兰溪不再想那么多,也不再怀疑那么多。前世未好好爱过一场,今生既然爱已来临,就好好地享受爱的幸福和甜蜜吧。虽然帝王的爱有那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是两人真心真意待对方,这就够了。 不过有一点让兰溪困惑不解,那就是望帝从来不提升她位份的事,她以前宠花贵妃时可是一级接着一级往上升,如今却连升自己一级也不愿意吗?兰溪要求不高。只一级而已,前途和命运就会发生实质上的变化,偏偏这一级却如镜花水月一般,看起来很美就是得不到。 最后她选择了相信望帝,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他另有安排,更相信他绝不会不管不顾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所以她从来不提,因为相爱的人之间总是心有灵犀的,求来的总没有给予的珍贵,他一定懂得自己的心思。 桂小四果真成了兰溪的常客,不过兰溪已经知道皇后绝对不会让她有好下场,就选择了坐等观望看好戏。 她已经渐渐明白了皇后的心思,皇后是一定要对付桂小四的,是一定让她不得有好下场的,但是碍于姐妹的关系和父亲的权势,却不得不表面上象个做姐姐的样子。她也知道桂小四一肚子坏水十分之讨厌,却仍是处处纵容,想等别人受不了替她收拾了桂小四,让她做兰溪的侍书就是这个道理吧。 兰溪早已看清楚了这点,她是绝不会被人当枪使的。桂小四虽讨人厌。但和自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罪不至死,没必要去做恶人成全了别人,兰溪胆小,怕半夜被鬼索命。 病假满之后,兰溪正待上班,皇后又以她身子倘虚弱,又每夜忙着侍寝太过劳累为由,又恩赐她再休假十天,当然薪水和奖金一文不少。 宫中哗然,都觉得皇后太过纵容一个小小的才人。明明都有精力夜夜接驾,还装什么病号? 兰溪没想到前世求之不得的带薪休假这么轻易就得到了,虽然她很想投入到工作中去,并非为了讨好谁,而是责任心使然,虽然网站发展的方向全然不由她作主,但是她想在自己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尽量做到最好。 可她还是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象皇后谢了恩,皇后这么做,不外乎是两个目的。 一是让后宫嫔妃更加妒忌兰溪,人为给她制造更多的敌人,花贵妃目前已经失宠,现在她最大的危胁是兰溪,不过兰溪好歹是她的人,她不好直接下手让跟随她的人寒心,所以才想借其他人之手让兰溪不痛快。 二是给桂小四取代兰溪再创造一些条件,让兰溪更加恨桂小四,直到受不了替自己出手收拾她。 不过她的心机再深,兰溪既已看透,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趁着这十天。兰溪全心全意和望帝相处,他不在时兰溪就认真地完成自己的作品。不过在皇后的强列要求下,结局改了,这个男人到最后终于明白世上只有少年结发的嫡妻是真心爱他的人,就遣散了其他姬妾,和嫡妻带着儿女幸福地生活。皇后心里不会希望自己的皇上夫君也这样做吧? 这十天仿佛是他们的蜜月,他的过去与她无关,他们的未来暂时放下,两人全心全意地在一起。他一有空就过来,兰溪则象一个全心全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 朝臣们惊讶于他们的君王忽然间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冷漠疏离让人难以亲近,而是日日神情和熙眉目舒展,在一些无关要紧的小事上也宽容的多。待打听清楚原因后才恍然大悟,原来爱情的力量如此之大,所有的文武百官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小女子的能量。 这天傍晚望帝还在御书房招心腹朝臣议事,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兰溪发的短信:亲爱的皇帝夫君,若你晚归,饭在锅里,我在床上。通房丫头兰溪温馨提示。 朝臣以为他又会象前几次接到短信一样面露抑制不住的愉悦。谁知他却思索片刻神情渐渐冷峻下来,令全部退下明天再议,就起身走了。 望帝看到短信先是差点笑出声来,却又立刻意识到兰溪别有用意,一颗热乎乎的心顿时冷却下来。 也许自己这段时间太宠她了。 不错,她的朝气蓬勃,她的张扬率真,她的才华横溢,她的幽默活泼,无一不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是帝王,《帝王诫》里就有一条。那就是后宫必须雨露均沾,做帝王的人,对女人只能宠不能爱,只能利用不能动真情。 可他却身不由己动了真心。可她真的是否如同表面那样全心全意地对他?也许她暗暗提示他位份太低并不过份,她又不是第一次对自己耍这些小小的阴谋诡计,为什么这一次却如此难以忍受?是太看重她还是不能容忍她如同别的女人一样俗气? 御书房离后宫并不很近,望帝却没有乘坐步辇,慢慢地沿着花径走着,郑公公感受到他心绪不佳,就带着几个奴才隔了十几步跟着。 前面就是三岔路口,左边通往栖龙殿,右边通往琳琅宫,望帝装作欣赏一丛名贵的菊花放慢了脚步,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许她是一个比别人更善于做戏的女子,自己被她的表面蒙蔽了,渐渐按耐不住露出了真实面目,这样的女人还值得珍惜吗? 也许她只是象往常一样开些无厘头而又无伤大雅的玩笑,自己对人的疑心太重了误解了她,那不是伤她的心吗? 望帝徘徊着犹豫着,不知该拐向那条路。想起她那明亮灵动的眸子,清新灿烂的笑脸,却怎么也狠不下心去栖龙殿独宿,那份孤寂和冷清他受够了。 又想起她有一天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兰溪心思单纯说话随便,若有一天说错话做错事皇上要罚我,请一定要当面告诉我错在哪里,而不是理也不理就处罚我,让我死了也是糊涂鬼!” 想起她娇俏活泼地倚在他怀里,讲着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逗他开心,望帝心里一软,还是拐向了琳琅宫,她说得对,就是有误会也当面问清楚再做决定。 身后,郑公公看到望帝今天神色不对劲,又在去琳琅宫的三岔路口徘徊半天,心都揪紧了。好不容易他遇到了心爱之人,好不空易渐渐展眉,但愿那个女子不要让他失望。 终于看到望帝转向去琳琅宫的路上。郑公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心轻松地跟了上去。 兰溪发完了短信,也不安地坐在窗前,望帝看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原先寄希望于他,以为他会主动提及,可是这么长时间他到底是没想到还是故意考验她?难道升她一级就那么难吗?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刚才终于忍不住试探着发了出去,他会不会对她失望透顶之后一切又回复到以前的样子? 沉思中,望帝已经走到她背后,笑呵呵地问:“小东西,告诉朕,为什么说你是通房丫头?” 兰溪惊喜的抬起头,却看到他里的询问,一边飞快地思索着,一边笑嘻嘻地说:“兰溪既是皇上的女人,又是皇上的奴婢,不是通房丫头是什么?” 望帝长舒一口气,紧紧把她揽在怀里,幸好自己没有负气而去,她果真只是说笑。 一百四十一 、床上的报复兰溪装作毫不知情地倚在他的胸前心里却凉凉的升她一级那么难吗?今天不过试探一下他却差点对她失望至极那么多的恩爱却脆弱得经不起一试。小说楼忽然觉得花贵妃有许多值得请教的地方首先就是她是如何想法子让望帝连连升她职的?看起来比她当年还要得宠却连做升做贵人也办不到。望帝因为误解了她心存愧疚就取笑地说奴婢不奴婢?朕又何时把你当奴婢?你以为朕没听出来你每次时开始还自称‘奴婢’到后来全成了‘我’甚至有一次还自称‘本姑娘’朕若真当你是奴婢早就治你罪了!”哼他不当是奴婢不等于别人也不当是奴婢。宫规名文规定五品以下见了位份比她高的皆自称奴婢。兰溪装作惊慌实则不甘心地问这办?奴婢一向大而化之说得起劲了就会忘了自称奴婢皇上当然不跟奴婢记较了可是不等于别人也不计较若追究兰溪违犯宫规之罪岂不是天天要被罚银子打板子?几天下来不就成了一身疮的穷光蛋?皇上袒护得一时袒护不了一世呀!”说完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含委屈和惊慌地看着望帝。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心里却无奈极了他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吗?望帝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迎向她想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一丝虚伪和算计却纯净得也看不到仿佛只有委屈和惊慌而已。他的心情放松下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怜惜地拍拍她的背放心吧朕从现在起允许你不用自称奴婢你想称就称吧。”兰溪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等她抬起头却已是笑意盈盈了调皮而略带几分任性地问若我要自称本宫呢?听起来好威风呀我可不可试试?”望帝呵呵地笑了仿佛已经看见兰溪老气横秋虚张声势地一口一个“本宫”。他凑近她捧起她细致如同白瓷娇艳如同桃花的脸呢喃地说朕准了!准你以后可以自称‘本宫’!小妖精居然对朕说饭在锅里你在床上!朕告诉你吃了不少点心现在一点也不想吃饭咱们还是上床吧!”兰溪装作害羞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负了气本宫可是二品以上嫔妃才可能自称他许她逾规到如此地步也不愿意升她一阶吗?兰溪被他热情似火的拖进织霞帐里因为心里有气动作也渐渐主动和妖媚直至火热起来在和他的纠缠激情中发泄着内心的不满主动的索取着象一只狂热的小野猫。小说楼望帝以为她是真的如此激情火热无比陶醉地任她予取予夺。缠绵狂热更胜往昔两个人却是各怀心思。兰溪翻身压住他看似撒娇实则发怒。她主动的撕扯着他衣物一只手从他的衣襟伸进去用力地摩挲着他的肌肤另一手**地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触过他的下面。看到他轻轻地哆嗦着喘息着索性翻身压住他上半身完全压在他的胸膛上扭动着的下半身隔着衣衫转圈按摩着他的下半身。望帝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着他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紧紧的搂住兰溪满脸的欲求和渴望。兰溪也是意乱情迷不能自制她应该借机发泄心中的怨气撕烂他的龙袍咬他抓他再主动进攻占有他让这个该死的凉薄的不肯晋她品级的男人做小受。可兰溪还是觉得这样便宜了他。她使坏地加大了动作终于在他受不了要主动进攻时猛地翻身下床无比痛苦地捂住肚子糟了皇上!我吃坏了肚子!”然后冲进洗手间锁上门压抑地暴笑起来她几乎可以想象浑身yu火刚熊熊点燃的他突然被孤零零地扔到床上是滋味。让他那么无情让他装疯卖傻看看到底谁厉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慢慢品味去吧。“主子!主子!你不要紧吧?无小说网不少字快开开门让奴婢进去吧皇上吓坏了要给你请御医呢!”兰溪一听糟了若御医来了必然揭穿他又羞又恼之下必不会轻饶吧还是赶紧出去吧。她赶紧洗了手和脸装作有些虚弱的样子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说没事皇上不用担心。我是嘴馋今天多吃了几块梨已经没事了!”望帝一幅担心的样子;“入秋了气温日凉还是传御医来看看吧可别有不妥?”兰溪赶紧挥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只是刚才严重些罢了不要动不动就传御医被人说我身子娇贵!”望帝仍然不放心就是娇贵了?朕喜欢的不应该娇贵吗?传御医!”兰溪急了不要啊皇上!”望帝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为?不让御医检查一下朕不放心呀?小兰溪就这么怕见御医吗?哦朕了你怕打针放心吧朕一定命令御医只许开药不许打针!”兰溪顿时明白他看透了的小把戏这会揪住不放以报刚才之仇呢看来不付出点实质性的他是不会罢休的。流年不利呀今天真是偷鸡不成折把米!“那个皇上奴婢已经不拉肚子只是身子困倦的很要不皇上陪我躺一会吧?无小说网不少字”望帝显然很满意这个回答当着一众奴才的面也不说被她拉着进了织霞帐。兰溪把前世仅有的经验、**上看到的和皇后娘娘的侍寝三十六计全用上不服侍的这个凉薄的色鬼心满意足他何肯放过?她含羞除去的外衫只留他最喜欢的黑色蕾丝内衣然后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紧紧的贴住他百般**地摩挲着他的身体。在他身体越来越热喘息渐渐急促地时候又松开身子除净两人所有的衣物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把整个盖上去用身体按摩着他的全身**着他、取悦着他在两个人都被彻底点燃之时抬起身子主动把他的火热猛起没入的体内在他结实匀称挺拔的身子上抓咬着动作着疯狂地发泄着的欲念和不满。欢迎访问小说楼,小说楼免费小说阅读基地!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温馨提示:按回车[Enter镝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一百四十二、皇后的心思 望帝试探兰溪并非功利虚伪的女子。基本放下心来,对她比以前更恩宠有加,专房专宠远胜当日之花贵妃。 花贵妃受宠时,虽然也是专房专宠,但偶尔还会有别的女人侍寝,可是兰溪得宠后,望帝似乎连看别人一眼的兴趣也没有了。 兰溪深切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每当看到他甜蜜而宠溺的看着自己时,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可是一想到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升自己的职,心又渐渐冷却下来,他若对自己有真情,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他虽英年正盛,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兰溪只想让自己的后半生多些保障而已,更想给兰家人带来更多的好处。 她这几天才了解到,自己升到五品以上,兰家就算是皇亲国戚了,兰爸爸不但会晋为官身有俸禄可拿,地方官衙还要按月给兰家送去规定的钱米,兰弟弟也能进入条件极好的官学就读。将来自会前途无量,只要自己不犯错,全家大小就会一辈子吃穿不愁。有些读书人科考一辈子也不能晋为官身,官民之差在这个时代可是天壤之别。 因此便负了气,虽然对望帝仍如往日一般看不出两样,心里却渐渐疏离了。 而望帝大叔自从尝到从小攻变为小受的美妙滋味后,就再也放不下了,三天两头尝试,兰溪每每攻城掠地时,都要粗鲁而狂热地动作着,恨恨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而望帝却愈发享受,对兰溪无比的爱恋与迷恋,对她的称呼也由小兰溪变为小妖精。 病假刚满兰溪就去上班了,她宁愿日日面对桂小四那张美貌却令人生厌的脸,也不愿每日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桂小四到是对兰溪的回归表现得很高兴,把她的小意温存察颜观色发挥到极致,似乎一心一意想做好兰溪的侍书一职。 兰溪早已知皇后有多恨她,反正不必自己再做恶人,就尽量容忍她的缺点,每每耐心地教这教那,毫无半点保留与防备,两人关系倒还处得不错。 宫里人人皆知兰溪今日之荣宠无人能及,满心嫉恨者有这,敬而远之者有之,无可奈何者有之,当然百般讨好奉迎者也不少。但是却没一人面上敢有半点不敬。 对于这些,兰溪一律泰然处之,晚上表面火热内心平淡地接着驾,白天则十分敬业地做好编辑部的工作,当然还要抽空码稿子。 这天早上她和几位部长依例来到总监办公室,向每天早晨前来巡视的桂皇后汇报工作进展情况,结束时别人都走了,皇后让她留下。 兰溪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她生怕皇后会利用她对付桂小四,她再讨厌她,也不愿意无故做恶人。 桂皇后淡淡地笑着,精明的眼睛看的兰溪心里有些发毛,跟这个女人相处多了是要短寿的。 “本宫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迷上你的小说了,那本《妻妾成群》写得真好,很有吸引力,是网站目前人气最旺的书,不过本宫很想知道,这本书的结局是什么?” 兰溪飞快地思索着:“这本书的结局我也很纠结,本来设了两个结局,一个是悲剧。男主不听嫡妻的劝告,对众姬妾百般纵容,最后被她们害得戴上绿帽子不说,还一命呜呼人财两空,;一个是喜剧,男主最终认识到世上真心对他好的只有嫡妻,就遣散姬妾,和妻子一起养儿育女,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桂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两个结局都不错,一个有深刻的教育意义,让男人能够分清生活的主次,一个符合我们中原人的美好愿望,希望生活总是幸福和美满的。本宫觉得还是第二种比较吉祥和真实一点,就按第二个结局写吧。这本书如果写完了,对宫内和宫外都有极好的教育意义,本宫决定它作为网站第一本实体书出版并面向全国发行,当然你的身份是绝不会透露出去的。” 兰溪惊喜地“呀”了一声,赶紧谢恩,虽然为了不犯忌讳,为了让皇后娘娘高兴,这本书早已背离了当初的方向,但是能出实体书,她还是很高兴。 看看电视节目就可知道,这个时代对思想和言论禁锢得很厉害,文字狱事件还偶有发生,就是能够说服望帝放宽言论尺度,满朝文武和知识学术界也绝不会答应,甚至有些老顽固还会以死抗之。什么都有一个慢慢发展的过程,目前。兰溪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那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稿酬呢?兰溪相信如果她的书面向全国发行,那一定收入非常可观,皇后总不能全装进她的腰包? 桂皇后象是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兰才人放心,稿酬方面本宫不会亏待你的,本宫从不亏待真心为本宫做事的人。” 兰溪心里一凛,想起望帝现在专宠自己的事,赶紧行礼:“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胸怀远大,岂会为这点小事亏待兰溪?娘娘放心,兰溪出身低下,又非绝色,在娘娘的赏识和提携下才有今天的地位和恩宠。兰溪吃水不忘挖井人,时时刻刻永生永世都会记得娘娘的大恩大德,就是将来老了也是娘娘的奴婢!若有一天青灯古佛,也定会日日为娘娘、太子和长公主祈福!” 这番话是为了告诉皇后,她兰溪再得宠也是奴婢出身,一辈子没有大的出息,绝不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也不会背叛皇后。当然皇后也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望帝对她的宠爱只是表面现象,因为他根本不肯升她的职。要不然也不会说什么青灯古佛的话。 兰溪一边无比真诚地表着忠心,令人闻之动容,一边对自己的奴才样子鄙视极了。可她有什么办法,望帝再宠她也不肯升她的级,谁知道他的感情是否可靠,兰溪现在已经越来越没有信心了,而且花贵妃就是升到贵妃也一样逃不过皇后的算计,还是不要与她为敌的好,可怜啦,宠冠后宫依然得提心吊胆的在夹缝中生活。 桂皇后闻言当然非常动容:“本宫一直非常相信你,放心吧。本宫也会尽力的帮着你的。本宫也知道你很委屈,当年花贵妃和你一样得宠却连连升职,皇上直至今日也不肯升你一级,不过本宫也无法子,五品以上必须得皇上同意才成,那天本宫还趁机略略提及,可是皇上却把话给岔过去了。你千万不可因此心怀怨怼,还是一心一意服侍皇上吧,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兰溪赶紧谢恩,心里却更加提不起精神,看来望帝是成心不升她的职了。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后宫向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若不能趁情意正浓时达到目的,等到日久爱弛,恐怕就更不容易了。 都怪自己太过掩饰内心的真实,无论对望帝有多么不满,见了他之后仍是克制着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好象对现状很满意似的,整天价拿金银珠宝、美食锦衣的赏赐糊弄自己,就是不给实质的待遇,上一次略略试探了下口风,他就差点变脸,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皇后看了看兰溪,轻轻地笑了一声:“别担心,也不可太过心急,有些事需要机缘巧合。一般情况下来说,对方心怀愧疚之下,为了取得你的谅解,反而更容易满足你的条件,目前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轻易提及触怒皇上。” 兰溪愕然,什么让对方心怀愧疚?她隐隐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却抓不住。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工作上的事吧。近来网站发展势头非常良好,整个后宫不分主子奴才争相投稿,作品数量越来越多,质量也提高很快,原来等待观望的人也参与进来。访问量破了后宫网络多年来的最高记录,当然收入也增加很快,很好,本宫很满意,兰才人功不可没!” “娘娘过奖了,兰溪不过出了些点子,具体指挥领导还是靠娘娘,网站这么大一摊子事,就是给兰溪也做不来,最多只能做好编辑部的工作而已。”兰溪这番话也不全是客气,自己的想法再好,没有皇后的重视和支持,网站根本不可能开办得起来,更不可能这么受人追捧。 “好了好了,别尽给本宫脸上贴金了。本宫还有一事要请教你,我的书快写完了,这一本大家都知道是本宫写的,所以很给本宫面子,人气极旺,下一篇本宫要以马甲发文了,全看作品有没有吸引力,兰才人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兰溪略略思索,想起唐朝长孙皇后的《女则》,心里一动说:“我倒有一个主意,娘娘看看可行否?娘娘不但是后宫之主,还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身负教导天下女子贤良贞淑的职责,能不能把下一篇的写作朝这方面发展,而不是局限于后宫网站?” 桂皇后眼前一亮:“你是说?” 兰溪笑着点点头:“娘娘不必用马甲发文,而是用‘贞雅皇后’这个封号发文,文章内容以教育天下女子贤良贞淑相夫教子奉养翁姑为主,可以是感人事迹汇编,可以是心灵感悟,可以是言传身教等等,写了之后在先在后宫网站上传,然后印成实体书面向全国发行,让娘娘的风范和贤德万民传颂,天下景仰,对天下女子起到极好的教育引导作用。” -------对不起,锦瑟昨天有急事未能及时赶回来,今天一定补上。 一百四十三、再见雷乐师 接下来,兰溪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网站上来,见了望帝虽然仍是热情周到,那种激情和依恋却淡了许多,也很少再亲自下厨给他做些可口新奇的吃食,望帝不解,兰溪就推说工作太忙身子怠倦提不起精神。 望帝开始还怪她不爱惜身子,吩咐琳琅宫的小灶天天按着兰溪的口味做饭,补品也送了不少。三番五次之后渐渐明白了兰溪的心思,眼里的热度也渐渐冷却下来,常常看着兰溪不语,两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相对闷坐着。 兰溪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或者来得少了,可他还是几乎天天来,所以宫里人皆以为她恩宠依旧,只有兰溪明白两人已经隔阂暗生了,心里暗叹爱情脆弱君心凉薄,可她不愿再象以前那样压抑自己的心思牵就他让他开心。 情意是相互的,凭什么她处处为他着想,而他连举手之劳的事也不愿做?一个男人如果不愿为他的女人着想,这份感情还值得珍惜吗? 这天是休沐日,午饭后兰溪精神恹恹地躺着,一般这个时候望帝是不会来的。已是深秋了,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树木萧瑟,一如兰溪的心情。 “兰才人,太后传你去慈祥宫!” 兰溪闻言一喜,爬起来令小桃给她梳妆,上一次募捐大会的极度成功,让她老人家进一步认识到兰溪的价值,对兰溪的恩宠和看重不比儿子和媳妇差,传她去一般来说都是好事。 前段时间她和望帝情意最炽时,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他来时两人激情又甜蜜,他没来时,就挖空心思根据天气和他的身体状况为他自制各种养生茶,亲自下手做前世一些新奇的吃食和汤水让他尝个新鲜,如果那时太后传她去,她定会感到不耐烦的。 现在一颗心渐渐冷却下来,开始冷静地思考两人的关系,反正实在闲得无聊,也没有心思找霍盼盼和小鱼聊天,躺得太久又浑身酸痛,不如去见见太后老人家也好。 进了慈祥宫,除了太后和蕙姑,上次那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嫩的雷乐师也在,脸还是擦得那么白,唇还是涂得那么红,山羊胡子倒没见长长一些,只不过天气渐冷穿得厚了一些,看起来没那瘦弱了。 兰溪有些奇怪,他不过是一个奴才,居然坐在太后下面的客座上,面前放着茶水和果子,太后老人家也太重视一个乐师了吧?就是一生未嫁服侍她的蕙姑也在身边恭恭敬敬地侍立着。 一边行礼一边暗揣测,太后命她平身并赐坐,这样她就坐在右边的客座上,正好与雷乐师是面对面。 兰溪看到了他眼里的惊喜和倾慕,心里有些得意,恨不得冲去告诉可恶的死活不肯升她职的望帝,你以为离了你就没有男人喜欢我了? 不过被这样一个不男不女不老不嫩的所谓宫廷乐师倾慕着,好象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如果望帝知道会是什么态度?是觉得她兰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魅力无穷更加爱她,还是极度不放心地把雷乐师召去看看然后笑得直不起腰?亦或受不了绿帽之忧问都不问就把雷乐师给咔嚓了? 兰溪极度无情地在人家爱慕的眼光里想象着他的悲惨下场,可惜对面之人一心陶醉在惊喜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良用心。 雷乐师终于回过神来,站起来向兰溪行了平礼:“兰才人别来无恙,雷某日思夜想兰才人的美妙歌喉,何日有幸再听一曲?” 不等兰溪回答,太后在上面轻斥到:“好了恪儿,今日请兰才人前来是说正事,你别老在这上面用心太多,男人家还是以正事为重,方是安家立命之本!” 雷乐师站直来躬身行礼:“太后教训得是!” 兰溪愕然,“恪儿”?太后也太宠这个雷乐师了吧?听那口吻简直如同训斥子侄,再说哪有堂堂的一国太后经常把一个宫廷男乐师带在身边的? 兰溪无比不纯洁地想,太后守寡时也才四十多岁,又保养得当精力旺盛,不会耐不住空闺寂寞和这个十几年前还是少年郎的雷乐师有一腿吧?听说宫里向来是出丑闻的地方,这会不会是一桩丑闻?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而皇帝和皇后奈何不得太后就装聋作哑吧?可是这雷乐师也真大胆,竟然当着老情人的面对她暗送秋波? 她胡思乱想心怀叵测之际,太后已经笑着转向她:“兰才人,哀家今日求你一个人情!” 兰溪吓得连忙跪下:“兰溪何德何能,敢让太后用‘求’字?太后只管吩咐就是,奴婢定会尽力而为!”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兰才人是个谦虚的好孩子,你看看多会说话?恪儿好好跟兰才人学着点!不过皇上已经许你不用称奴婢,以后不必如此看轻自己!” 兰溪和雷乐师同时站起来谢恩,互相对看一眼,感觉怪怪的。 太后老人家当然不会忘了正事,她请兰溪坐下喝茶,试探着说:“哀家知道皇儿如今宠你的紧,想请你给皇上说说,替恪儿求一个御前行走或者御书房侍书令的位子,兰才人可否愿意给哀家帮这个忙?” 兰溪闻言目瞪口呆,太后竟然求她给这个雷乐师要官?难怪宠妃人人羡慕,就连太后都有求于她。 不过御前行走和御书房侍书令这个位子重要吗?雷乐师只知拨琴吟唱,又不男不女的,年龄也不轻了,他担当得起吗? 再说望帝大叔一向翻脸极快,会不会很讨厌后宫嫔妃乱插手朝堂之事?如果对望帝大叔说起,他是耻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当场大怒重罚? 只是,太后本就是皇上的娘,娘给儿子发句话他敢不听吗?这么难做的事为什么要让她兰溪来办?莫非她老人家果真同雷乐师有一腿,嫌老脸躁得慌不好意思对皇儿张口? 做娘的都不好张口,她兰溪又怎能张得开口? 说不定望帝大叔早就对太后和雷乐师yin乱后宫一事不满到极点,碍于母子情份和皇室体面才隐忍不发,如果他们不闹得太过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自己冒然说了不是触到他的痛处吗?一怒之下打入冷宫事小,如果下令立即处死,自己瞬间化做芳魂一缕,就是他以后后悔了也没法补救了! -----今日第二更!亲们有粉票和推荐票的打发点喽! 一百四十四、雷恪和太后的关系 兰溪正不知如何回答,雷乐师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姑母,侄儿自幼受姑母教养之恩,只爱琴瑟弹唱,无意官场,只要能每日陪在太后身边替公主姐姐尽孝道就很开心,太后不要为侄儿的事情为难了,更不要让兰才人为难了,每天这样给太后捶捶腰、唱唱歌我就别无所求了!” 兰溪愕然,什么侄儿,什么公主姐姐?莫非自己太不纯洁给想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完捶首顿足地抹着眼泪:“天下人都道哀家尊贵无人能及,其实哀家是个命苦之人!皇上虽对哀家极为孝顺,但总是隔着肚皮不够亲近,只生了一个永宁,谁知这丫头不争气,整天花钱如流水不说,还领着一帮男粉头满天下地乱跑,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面,一打电话就是让哀家给她汇银子。本想着恪儿自幼视哀家如亲母,谁知身为男儿却不想着安身立命,只想着弹唱玩乐,还得靠哀家为他的前途打算!哀家好命苦呀!” 兰溪仍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起来人到中年,怎么才二十六岁?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永宁身为公主居然领着男粉头满天下乱跑?宫里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雷乐师慌得跪倒就哭:“姑母莫要哭泣!都是恪儿不好,你是恪儿最亲的亲人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恪儿也不活了!恪儿听你的话,现在就换掉这身装束,一切全凭姑母安排,以后把弹唱再不做正事,只为姑母解闷就行!” 太后这才止了声拭了泪,虽然明知她是半真半假地哭逼雷恪就范,可是这份拳拳母爱却是真的,她是真的视雷恪为亲子。 雷恪抬起头来,脸上的粉被眼泪冲出两条道儿,看起来滑稽极了,再用袖子胡乱抹之后沾得山羊胡上到处都是,溪想笑心里却发酸,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家世好却依然缺乏亲爹娘的疼爱。雷恪正色发誓以后不再做宫廷乐师,然后猛地撕掉了山羊胡,跟闻声进来的陈公公下去换装束了。 原来他的胡子是粘上去的?!看到兰溪诧异的样子,太后叹了一口气说:“你别笑他,宫廷乐师必须这样打扮,可怜他从十二岁就天天重粉厚脂,还要粘着这难看的胡子。不过既然有求于你,也应该让你知道实情。雷恪是哀家的庶出侄子,你一定很奇怪哀家为何不亲自去向皇上给他求官,那是因为前几年哀家要给他求官,可他一心研习音乐,并不想做官,就耽搁了下来。这几年娘家子侄相继成人,还有一些想做官的侄女婿,不下二十人,哀家全部都给他们求了官,皇上重孝悌,只要哀家提出无有不从。但是他们提拔当官以后不学无术不能尽职不说,还到处结党营私仗势欺人惹事生非,给哀家脸上抹黑,皇上无可奈何严惩了几个他们才安宁下来,从此哀家再不好意思为子侄求官了。” 兰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真的不纯洁,人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长慈幼孝的亲姑侄,自己却给想歪了。 可是羞愧归羞愧,为这个雷恪要官之事,兰溪还是决定坚决不应承,望帝都不肯升她一级,能允许她为别人要官吗?说不定还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这家伙本就翻脸比一般人快。没有把握又有可能殃及自身的事兰溪是坚决不会做的。 “你一定很奇怪哀家娘家子侄众多,为什么只重视恪儿一个庶出的孩子?说起来话长,哀家小时候,家里就给买了两个小丫头,一个是蕙姑,一个是恪儿的生母兰姑,那时哀家才五岁,她们一个四岁一个三岁,说是丫头,实际胜过人家的小姐,照顾她俩的奶娘嬷嬷就有六七个,不过图着自幼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将来能忠心服侍我而已。十六岁那年先皇机缘巧合偶尔见过我一面后,就跳过海选直接纳为贵嫔,本来兰儿和蕙儿都要带进宫的……” 一旁的蕙姑瞬间红了眼圈,轻轻的拭起了泪。 太后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说:“可是进宫前三天,哀家那不争气的三哥喝醉酒对兰姑用了强,无奈只好让三哥纳她为通房,后来在哀家坚持下做了正经的姨娘,后来就生了恪儿。三哥姬妾成群子女众多对兰姑母子日渐薄情寡恩,恪儿五岁时,兰姑郁郁寡欢患病过世,可怜的恪儿从此就变得性情古怪起来,除了哀家和蕙姑跟谁也不亲近,除了对音乐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兰溪忍不住插嘴:“那他一个好好的世家公子,怎么会做了宫廷乐师?” 在这个朝代,世家公子和宫廷乐师简直是天壤之别,雷恪有太后姑母撑腰,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这孩子他娘去了爹又不疼,就不愿再呆在雷家,在裒家的照拂下长住宫中随众皇子皇女一起读书,可是外男年满十二岁之后就不能长留宫中,他自幼精通音律,为了长随哀家身边,十二岁那年就做了个不领俸禄的编外宫廷乐师直到现在,如今哀家年龄慢慢大了,不得不为他的前途打算,所以才请你替他要个官,小点不要紧,但要有前途,恪儿自幼饱读诗书,一定能胜任的。” 兰溪闻言很感动,没想到这个势利无情精明厉害的老人精也有她真情的一面,她对自幼一起长大的兰姑蕙姑,幼年失母又极为依恋她的侄儿雷恪,唯一的女儿永宁公主,一定是真心真意为她们打算的。 感动归感动,不等于兰溪就会冒然答应太后的请求,不过得想好了怎么说服太后。 ---------今日第三更,晚上还有! 一百四十五、蓝颜知己 “太后明鉴,请听兰溪解释。若由我开口为雷公子要官。皇上就是答应了心里也不痛快,明明你们母子更亲,你有事不直接告诉他,却由我这个外人来求情,好象在太后心里他儿子还不如外人可信,太后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们母子之间如果因此生了隔阂,就是兰溪的罪过了!” 太后听得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哀家犯糊涂了,蕙姑也不提醒哀家一点,还是这孩子机灵!不过哀家该怎么对皇上张得开口呢?这几年雷家给他添了太多的麻烦,永宁这丫头也不争气,老给皇室脸上抹黑!皇上已经够宽容了!” “太后言重了,永宁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他宽容相待是做兄长的本份,与太后无关呀!还有太后刚才那关于雷公子身世的一番话,兰溪听了极为感动,皇上听了也一样,不但会立即答应太后的请求,还会淡忘雷家人给他带来的麻烦,以后会对太后会更加亲孝。” 每个人都有美好的一面。这就是太后最美好的一面,她为什么不尽情地展示给她的皇帝儿子呢? 蕙姑红着眼睛适时插话:“兰才人说得对,皇上是个仁孝之人,若是听到太后如此重情重意,一定会无有不应的!” 太后终于答应亲自去说,兰溪长舒一口气,落座以后正待喝茶,却愣住了。 正殿门口,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背着光正缓缓走上前来。 他长身玉立,锦袍生辉,举止儒雅,稍稍走近些,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眉目清俊、神情温和,面容瘦削白皙却并无阴柔之气,虽然不比望帝夺目的帅气和英俊,却也是一个翩翩美男子,比望帝更有亲和力。 分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兰溪却张口结舌叫不出名字来,她心里应该是明白的,就是怎么也信不下去。 青年跪倒尘埃:“恪儿见过姑母,以后定不负姑母厚爱,做个真正的男子!” 然后又站起来向兰溪行了平礼:“雷恪见过兰才人!” 兰溪眼睛瞪得大大,仍然张口结舌:“你你你,你果真是雷乐师?” 雷恪被她盯得脸红了,又被她惊讶的样子逗笑了:“小生曾经是雷乐师,不过以后只是雷公子了!” 太后拭拭泪:“过来,恪儿。坐哀家身边来!” 然后仔细端详着瞬间巨变的雷恪,欣喜地说:“蕙姑,小兰子,过来瞧瞧,都瞧瞧哀家的侄儿真是一表人才!可怜为了守在哀家身边,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做那幅不男不女的装扮,还要粘上难看的山羊胡!现在瞧瞧,在街上走一圈,保准净是媒婆提亲!蕙姑,明个就放出话去,说哀家的侄儿要娶亲,挑一位容貌性情好的世家小姐,哀家也就放心了!” 雷恪看了兰溪一眼,神情顿变:“不!姑母!我不娶亲!” 太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容分辩地说:“别说傻话了,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怎么还净说孩子话?” 看到雷恪低头不语,语气又软了下来,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哀家知道你孝顺,舍不得离开我这个老婆子,不过你娶亲后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进宫。哀家更开心!不做宫廷乐师就不能再长留哀家身边了,知道你不愿意回雷家,这样吧,哀家在城西山下有一处风景极佳的庄子,是请名师精心设计的,里面管家奴婢家什一应俱全,周围的果园菜地田亩都是属于庄子的,就赏与你吧,三日后搬过去,再赏一辆极品超豪华公务车、一辆最新款的跑车和两辆侍从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过来。哀家早年置下的市商业中心那座五星级宾馆也赏你以后养活老婆孩子,等皇上赏下官职后吃住在那里上班也方便些。” 兰溪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暗恨她为什么不是太后的女儿侄女外甥女干女养女,却悲哀地做了不入流的低级儿媳妇! 可是当事人雷恪却沉默不语,哀怨地看看太后,仿佛这一切并不能打动他,再看看兰溪,兰溪妒忌地转过头去不理他,雷恪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低声说:“侄儿听从姑母的安排!” 语气里满是不情愿和无可奈何,仿佛有人逼他卖身求荣似的。兰溪忽然有点羡慕起某一位可能嫁给他的世家小姐来,风景如画的庄子,市中心五星级的宾馆酒楼,温和重情的丈夫,尊贵的地位家世,再加上可爱的儿女,大概是一个女人最好的生活了,为什么她这一生只能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这深宫中? 只是这一切包括雷公子,虽然很好却与她没有半点缘份。沾不得染不得,不如面对现实,想法让自己无可奈何的生活再好一些。 她就不信,升她一级就会越了雷池、遭了天谴。 看看时间不早,正欲告辞,太后却极力挽留:“这孩子,急什么呀?皇儿今天有事,晚上才去琳琅宫,又难得今天休沐日,就多陪我这老婆子一会,用过晚饭再走!哀家虽老了,但也明白你和皇上儿女情长,不会耽误你侍寝的!” 兰溪的小脸刷地红了,不答应不行,好象是急着回去干什么似的,抬头却看到雷恪听到她晚上侍寝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表情,心里顿时怀疑起来。 太后那么精明,雷恪又不加掩饰,她老人家和蕙姑又怎么看不出他对自己的情意,若传了出去,可是犯忌的死罪,她那关心雷恪,又怎会允许雷恪有这么危险的念头?还有意让他们多相处一会? 旋及明白。这鬼精明的太后,她的算盘打得太精了。她很明白,即使雷恪和自己有情,但是身份的差别却让他们不能越雷池半步,而且雷恪三日后就要出宫居住,以后再见一面难如上天,宫里宫外连音讯也不通,根本不用担心会做出越轨的事情,等雷恪娇妻美妾在堂,肯定会淡忘了自己。 而自己是望帝现在最宠爱的女子,自己虽与雷恪无法相见。却会因了这点私情,在方便的时候想办法替雷恪讲好话,让他更容易前途无量。 这可恶的老太婆,自己刚刚还同情她,为她的真情感动,她却处处想算计自己,兰溪气得几乎想扬长而去,可是看到雷恪眼里的痛苦和不舍,旋及又冷静下来。 自己的目的是要升到五品以上,宫中的五品以上几乎都是贵族和官家小姐,在朝中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才能坐稳自己的位置。自己就是升了五品以上,不但家中不能助力,还得她处处罩着,可是自己身处深宫,又怎能时时顾全? 太后如此看重雷恪,亲生女儿又是个不争气的,娘家其他子侄又不讨望帝欢心,以后肯定要想法扶持雷恪,望帝还能不看她的面子?何况雷恪自己又讨人喜欢,还和望帝有同窗之谊,以后成为朝堂重臣是看得见的事情。 锦上添花谁不会呀?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本就对自己有情,若自己在方便的时候想法子替他讲情,他以后有了地位还能忘了自己的好处?不但自己在朝中有人相助,家中亲人也可托他照顾,太后想利用自己,不如自己反过去利用他们! 何况不做宫廷乐师打扮的雷公子实在不让人讨厌,多个朋友多条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这么个蓝颜知已,在宫外想着你念着你,又不会冒犯你,更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还有可能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英雄救美,想着心里都美滋滋的! 兰溪含笑谢了太后,又说了许多风趣的话让大家开心,面上顿时春风荡漾。本来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似乎更迷人,白瓷一般的脸蛋也微微泛了红晕,嘴唇更加红润娇艳,一幅祸水的样子。全然不顾第一次对女人动情的可怜的雷恪一方面看着她心都要醉了,一方面想到她晚上侍寝心都要碎了。 晚饭在愉悦融洽在气氛中进行,雷公子大概想通了相处无多时,不如好好珍惜这一刻,也去愁颜换喜色,无比殷勤地添酒夹菜。 兰溪和太后、雷恪同桌用餐,面对更胜满汉全席的御膳,享受着雷恪的关心备至和太后假做出来的疼爱,想起第一次被赐吃口水宴的情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饭局将终,雷恪带了一些薄薄的酒意,目光迷离地看着兰溪:“兰才人,三日后雷恪将离宫居住,能否到时相送一程?” 一瞬间,兰溪怦然心动,踏着秋色,享受十里相送蓝颜知己的感觉,暧昧中带了几分离愁,实在不错呢,可她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雷公子见谅,宫规严谨,兰溪不得不遵,更不想给公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今日同席用膳已是不合规矩了,若再有出格之事被有心人利用,于你于我都是有百害无一利的!” 太后当然不能允许侄儿陷得太深,更不会允许他们之间传出什么流言,当即劝道:“兰才人说得有理,恪儿不得为难!” 雷恪顿时哀怨而不舍的看着兰溪,兰溪心里不忍,也很感动,轻轻地说:“公子勿要如此,出宫以后你的前程如花似锦,莫为小事辜负了太后老人家的心思。这样吧,我为公子唱一首送别的歌,歌名就叫《送别》,权当相送之谊。” 兰溪想起大学毕业时,老师嫌那些流行的离别之歌太过俗气直白,教给他们一首大师级人物创作的、很有名很古老的歌,词曲皆美,感情真挚,意境深邃,却并无暧昧之意,似乎很适合唱给雷恪。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谢谢投锦瑟粉票的亲亲! ----------今日第四更,晚上还有! 一百四十六、君心难测 晚饭后兰溪回到琳琅宫。很想去问问小鱼或者霍盼盼关于太后娘家的一些事,可是望帝指不住什么时候就驾临了,她若不在可不好。 想起太后给雷恪那些丰厚的赏赐,兰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好想要一处风景优美名师设计的有山有水有田有园的城外庄子,每年住上两三个月散散心,可恶的望帝为什么不赏她这个? 还有市商业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兰溪更是受不了,有那么大资产,今生还愁什么呀?住在自家的酒店,吃喝享受自不必说,那一天的进项可是多少?至于那些个什么公务车跑车侍从车倒不稀罕,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回来? 他是很大方,赏赐是很丰厚,那么多绫罗珠宝穿不完戴不完,那么多金银又花不出去,那么多补品她还不敢随便吃,为什么不赏她庄子和酒店? 吃饭时听太后说她的庄子还是年轻正得宠时先皇赏的,每年还会陪她住几天散散心,酒店是先皇驾崩前赏给她养老的,怕皇上不是她亲生儿子亏待她。还有人家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位份,瞧瞧人家的老公是啥样子? 为什么她兰溪如此命苦,好不容易两情相悦得了皇宠,偏偏他要做出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为什么不学学他老爹的样子? 如果她不曾动心也就罢了,帝王之心本就凉薄,偏偏这厮每每做深情款款状害得她动了真心,把他当作可以交心交身之人,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全部投入进去,却换得他这般对待! 等待的过程越发显得乏味无聊和令人厌烦,兰溪有些焦躁地在卧室里转圈,因为还有几章存稿,所以也不急着码字。 不行,她不能放弃,更不能心怀怨怼把他往别人那里推,除了让望帝更依恋她离不开她之外,除了更加全心全意地对待他之外,她的晋位再无希望。 她负不起这个气,也没有必要负这个气,和前途命运相比,自尊什么也不是,只有在他面前不要自尊,才能在其余人面前更加尊贵。 兰溪看了看表,花费时间煲浓汤时间已经来不及,想起自己以前曾煲过适合秋天喝的冬茹清汤,耗时少用料简单,鲜美清淡,就做那个好了。 就附耳对小桃交待一番。去了小厨房,令厨娘快速帮她备好料之后出去,把清水、泡冬菇水和冬菇同放入砂锅内,加鸡精、生抽和冬菇蒂烧开,然后改用文火煲,至于煲多长时间,其实半个小时就够了,她可是要煲到望帝来了,让他知道她不辞劳苦和油烟的侵蚀,一直在为用心地为他煲一锅鲜美的汤。 四十多分钟后,兰溪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小桃的,迅速地戴上精心设计的绣花围裙和同款的帽子,帽子下压着几绺刘海,显得调皮而活泼,又对着镜子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抹黑灰,其实现代化的厨房又不烧柴火,哪来的黑灰?不过望帝不懂,他又从来不下厨房,只需让他知道兰溪为了给他煲汤有多用心就成。 望帝心事重重地踏进琳琅宫,他的心情非常矛盾。总是不由自主地要来,来了之后两人之间又不象往常亲密。可是这等苦楚他又与谁去说?但愿她相信他会安排好她的一切,不要咄咄相逼,更不要心生隔阂,所谓美人易得爱人难求,他今生都不想失去她。 走进正厅,管事宫女小桃迎了上来:“奴婢见过皇上,兰才人说秋天又寒凉干燥,她一直在小厨房亲手为皇上煲汤,说皇上来了之后先等一会,汤很快就好!” 刚从入夜的秋风中走进来的望帝,心一下子就暖了,也许她不是那样的女子呢。 小桃正要去请兰溪过来,望帝挥挥手,他忽然兴致勃勃地想看看她下厨是什么样子,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会做那么多稀奇精致可口的吃食。 一个人悄悄地走进小厨房,正好看到温暖的灯光下,煤气炉小小的火苗一闪一闪的,兰溪穿着亲手设计的绣了碎花的桔黄和嫩绿相间的格子围裙,带了同样的袖套和同样的帽子。 望帝的心一下子就柔软得一塌糊涂,深秋,夜风寒凉入骨,他仿佛一个忙了一天赚钱养家的丈夫,回到家中,心爱的妻子正在下厨为他煲一锅美味的汤。 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看她正含着满意的笑熄了火,小心地把汤端上来淋了一些葡萄酒,加上盖焖了一小会。又取出一根葱切成细碎的葱花洒在上面,然后陶醉地闻着诱人的香味。 “这些奴才也太大胆了,敢让朕的小兰溪一个人呆在厨房里,也不怕烫了你的手!” 兰溪装作受惊的样子回过头,看到是望帝松了一口气,然后双目含情带嗔,责怪地说:“皇上!你怎么不做声就出现在人背后,吓死我了!” 望帝刚好看到她这一身厨娘打扮的别样风味,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再看到她脸上的一抹黑灰,忍不住哈哈大笑,汤的鲜香随着热气袅袅地直扑鼻子,仿佛一天的疲惫和郁闷都消失了。 他满含宠溺地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黑灰,含笑说:“你看看你,都煲成花脸猫了!朕还不是担心你不小心烫了手!那些奴才也太大胆了!” 兰溪撒娇地抱着他结实的腰:“皇上不要罚她们,是我想亲手为皇上煲一锅暖胃养身又解秋燥的素汤,不想让她们沾手,所以让她们都下去了。” 厨娘和打杂的奴才已经闻声过来,吓得不敢言语,兰溪赶紧说:“皇上,咱们回屋里,等汤稍放凉一些让她们端过来你再尝尝臣妾的手艺。” 说完就要除去围裙等物,望帝止至了她。含情脉脉地说:“不要取掉,今夜就幅样子,让朕感受一下普通人家的生活!”说完拉起她的手回正厅,奴才远远地跟着,趁着无人附耳对她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再苦再累也忘了!” 兰溪心里一暖,她费尽心思只为博他欢心,他却真心真意地感动了,伸出手调皮地“嘘”了一声:“小心别被人听见,皇后娘娘才能称妻呀!” 望帝被她逗笑了。想起皇后,心情无比复杂地顿了顿,突然抑制不住想对她说出实情的冲动,可是那些个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齐涌上心头,他的心跳蓦地加快,几乎站立不稳,不能说不能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他拼命地克制住了,使劲甩甩头不再去想,这美好的时刻,这秋夜的温情不要被破坏了,依旧附耳低语:“在朕的心里,你才是真正的妻子!” 兰溪装作欣喜和受惊的样子向他偎近了一些,心里却无比的沉重,她连他正式的妾室都做不了,何谈做妻? 难道他一面无比地、一心一意地宠她,不惜冷落别的妻妾,冷落恩宠六年的花贵妃,一面任由她一辈子只做通房丫头? 他果真不知名份和地位对一个后宫女子有多重要? 他果真不知她虽然有算计和利用,却也是真心爱他的,爱到渴望为他生儿育女,渴望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可是做不到五品以上的贵人,只是奴婢,奴婢是没有资格为皇家生儿育女的,他虽许她自称臣妾自称本宫,却仍然改变不了她是奴婢的身份。 听小桃说,从他第一次闯入梅园临幸她之后,她就被灌下药效长达一年的避孕药,一年之后,她会依然被灌药,宫里失宠十几年的女子依然如此。就是她侥幸怀孕,也会被逼堕胎的。 连儿女也没有资格生育,谈何做人家的妻子?甚至不如普通人家的通房丫头,通房丫头倘且有资格生养。 兰溪面色如常却心思百转地随他进了屋,片刻,厨娘领着一众人端来了汤和碗勺等物,鲜美温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两人不许奴才打扰,在卧室靠近窗边的桌子面对面坐下。 阴冷的秋夜,风呜咽着,没有半点月光,屋里却温暖如春且温情脉脉,两人慢慢的喝着鲜美滋润温热的汤,这一刻都放下了心里的不快,一如开始那般亲密。 “这汤清淡而鲜美,朕这几天滞食了,晚膳用得少,喝这个再好不过。告诉朕,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你常常给朕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怎么说呢?就象一个天外来客降临,无论你多么想泯然众人,可是你的一颦一笑都是与众不同。” 兰溪当然明白这一点,无论她想多么平常,却处处与众不同,因为她本就是无故闯进来的异乡之客。 “无论皇上的感觉是什么,兰溪都不想做一个孤零零的天外来客,我想做一个有家有舍有人疼的平常女子!” 兰溪想深情地看着他,目光中却还是暗含了幽怨:所谓平常女子,不过是有家有舍相夫教子而已,难道她的要求过份吗? 望帝愣了愣,放下汤勺隔着桌子拉起她的手:“你信朕吗?你若信朕,就请相信朕不会委屈你,自会安排好你的一切!” 兰溪点点头,她选择了信他。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升她位份是越了雷池还是犯了天条,有哪么难吗?她嫁的可是一国之君,不可一世的皇帝老公连这点事也办不到吗? ---------今天第五更,晚上还有一更,亲们要不要投票奖励一下锦瑟? 一百四十七、阴谋 这天是下午,兰溪正坐在办公室复审一篇稿子,坤宁宫的一个小宫女过来说皇后娘娘有请,兰溪吩咐桂小四替她做未完的工作,就带着小桃离去了。 林若若笑容浅淡地迎她进去,说皇后娘娘在卧室里等她。 兰溪跟她走了进去,双眼立即不够用,岂止是吃惊,简直是震惊了。这就是传说中皇后的卧室?简直豪华精致到让人震撼。 光线柔和自然,温度极为舒适,淡雅的熏香幽幽的散发着,汉白玉的地面上铺着巨大的织金丝的纯羊毛花开富贵地毯, 地毯尽头仿佛是池塘,细看清澈的水在厚重而剔透的玻璃下面潺潺地流动,里面还有各色的小金鱼,甚至小小的水草和假山,水底铺着彩色的卵石和细沙,不时还有各色的贝壳。玻璃靠墙处摆放着雕花的楠木贵妃榻,锦垫十分精美,躺在上面看书既可看到鱼儿游动,还可听到潺潺的水声。 顶上是整块的镶满各色各式灯珠色泽深浅不一的黄色琉璃,可以根据需要变幻出不同的效果,凤床对面的墙,是整面烧制的彩色凤穿牡丹图,一面墙是米色大理石的,贴墙是低低的陈列台,上面摆着高大的红珊瑚、翠玉雕就的青山流水摆件、精美的瓷瓶等物,各种用品之豪华精致更是兰溪见所未见。 皇后穿着家常的浅桔色绢制睡袍,绣着金色的碎花,很美很别致,躺在镶金嵌玉宽大无比的雕花凤床上,如霞似雾一般的帐幔低低地垂着,锦垫被褥皆是极精美的锦绣之物,可是她曲线分明的身姿却是那么的落寞,容颜依旧美丽的脸上满是寂寥和无奈。 因为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快乐的气息,华美到极致的宫室让兰溪感到压抑和沉闷,她轻轻的躬身:“兰溪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地笑了,抬身坐起,林若若赶紧往她身后塞上靠垫,然后退了出去。 “你来了,本宫的卧室可美?” 兰溪再扫视一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光是镶嵌的金银珠宝就价值连城了,更不用说昂贵的摆设,打造这么一间卧室得耗多少银两? “娘娘的卧室华美精致远胜仙宫,兰溪不说见过,就是想也不敢想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卧室!不过皇后娘娘就该住在这样的卧室才衬得起你的身份,这样的卧室也只有皇后娘娘才镇得住!” 皇后再次轻轻地笑了,她的卧室华美到什么程度,所有第一次见的人都移不开眼睛,有的人甚至连话也忘了说。 “本宫的卧室再华贵再美也是供人睡觉的,本宫每晚所占据的,也不过是这凤床上窄窄的一溜而已。本宫是已婚妇女,再美的卧室一人独住,也不过是冷宫而已,地位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失宠女子而已。” 兰溪无语了,想起望帝这段时间对她的专房专宠,她的幸福和快乐背后,是多少人的寂寞无望?不过她能因为同情而把心爱的男人推出去与大家分享吗?她不能。她只是一个想要爱情的普通的女子,而爱情是专一的排他的,除非她想要的只是恩宠。 皇后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地一笑:“兰才人不必多心,本宫说的不是你。就是没有你,也有花瓣,也有别的女子,反正不是本宫,放心吧,本宫不会怪你。” 兰溪觉得再说什么都是虚伪,就感激地点点头:“皇后娘娘有太子和长公主,一世的尊荣和富贵无人能及,兰溪若有娘娘十分之一的富贵和好命,也算是前生烧了高香。” 皇后面上浮起阴冷的笑,兰溪看的心惊肉跳。 “可惜呀,本宫这辈子除了亲娘,已经记不起来被人疼爱的滋味了,在本宫还小的时候,我的亲娘将小四的娘和我爹在我叔父家捉奸在床,听同去的奶娘说,我爹为了讨小四的娘的欢心,将我娘说的十分不堪,她是一个传统痴情的女子,当场一口气没上来气绝身亡,从此本宫就成了孤儿。” 她说的十分平淡,仿佛是别人的事情,兰溪却感到恨意似乎要将她烧焦。 “本宫本来和你一样烂漫率真,从那天以后一切都变了,年幼的我每夜缩在奶娘怀里哭泣,后来连我的奶娘也被小四的娘赶走了。兰才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说本宫要不要报仇?可她们一个是亲爹,一个是庶母,你说本宫该怎么办?本宫担当不起不仁不孝之名呀。不过本宫知道报复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小四。” 兰溪莫名地打了个寒噤,突然害怕起来,她知道了皇后的秘密,会不会被灭了口? “别害怕兰才人,本宫不做则已,若做了,定要让他们对本宫感恩戴德,还要让天下人称颂本宫对妹妹的友爱,你就是知道了也没什么。” 兰溪吓得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明鉴,兰溪早已视自己为娘娘的心腹,绝不会做半点不利娘娘的事情!”心里暗骂,今天的皇后看起来很美,怎么象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浑身都阴森森的? 桂皇后看到她吓成那样讥讽地笑了一声,这才看着有几分人气,兰溪心安了一些。 “兰才人,你说这个皇宫大院是不是埋葬女人青春和幸福的坟墓?有的女人刚进来如同小四一样年少美貌意气风发,却一点一点被消磨尽了青春和才情,每日生不如死。你说本宫让小四也过上这种日子是不是就算是报复他们了?” 以靠山王的权势,桂小四虽是庶女,将来也一定会嫁得极风光,桂皇后又怎会她过得好呢?但表面上又不能流露分毫,除非让她也入宫,囚禁在这深宫大院中,再少年失宠,种又受她控制,可不是比死还不如,原来她竟然想用这种办法报复小四母女。 不过望帝六年多再未纳人,除了偶有宠幸皇后极力推荐的宫女外,还没有一个官家小姐能入得了后宫,皇后娘娘的复仇梦怕是不能实现了,桂小四也只做了*梦一场,哪知不入宫是她今生的幸运呢。 可笑,桂小四浑然不觉,每次都想在琳琅宫多呆一会,以期遇到望帝得到他的青睐,可是望帝这些天朝务繁忙总是晚上才来,就是白天来了,也不会见多看桂小四一眼,她为什么还不死心? 兰溪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皇后叫她来说这事是有什么目的? ---------第六更,今日最后一更,亲们投票奖励一下锦瑟! 一百四十八、不信他们有奸情 兰溪辞别坤宁宫,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琢磨皇后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她到底想如何报复桂小四? 快到琳琅宫的时候,莫名地心跳起来,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迈进大门,透过树枝看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似乎有人,心里一惊,小桃也惊呼:“主子,你办公室门口似乎有好几个人,奴婢过去看看!” 兰溪点点头,正欲过去看个究竟,霍盼盼从她的办公室冲出来拉住她,朝已走出几步的小桃喊到:“快停下来,不要去!” 兰溪心里越来越疑惑越来越不好受,却不知道为什么,其它办公室里有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看,霍盼盼不由分说拉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令小桃不许离开一步,守在门厅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霍盼盼一直拉她进了内室,然后关严窗户,拉上窗帘,又按她坐下,难过地看看她,叹了一口气镇定地说:“妹妹再得宠也是后宫女子之一不是吗?皇上要临幸那个女子是他的权力,就是皇后娘娘也无法子是吗?”。 兰溪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却抓不住:“姐姐到底想说什么?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兰溪虽有些任性,但还是晓得自个身份的,姐姐就实话实说吧,我办公室门口都是些什么人?” 霍盼盼定定地看着她:“是郑公公带着皇上的几个近身太监宫女守着,好随时服侍皇上!” 明明很清楚的事,兰溪却迷惑起来:“郑公公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外面呢?那皇上呢?姐姐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 霍盼盼眼见她迷了心窍,叹了一口气,恨其不争地用手指头戳戳她的额头:“妹妹那么伶俐一个人,真傻了吗?我一再告诫你,不可对皇上动真情,那样会很苦很苦的,眼见他喜欢别人却也只能装大度,所有的苦只能自己一点点咽下。在宫里妒忌可是大罪,就是皇后娘娘眼见皇上宠幸别的女子也不能流露丝毫妒忌之色,相反还要重重赏赐她侍君有功,我们这些地位低的就更不用说了。妹妹有今日的地位和荣宠也该知足,切不可一怒之下失去理智做出出格之举!她是皇后的妹妹,靠山王的女儿,你明着斗不过她的,不如乖巧大度让皇上愧疚之余多些怜惜,这才是正理!” 桂小四?自己走时她不是在办公室忙着吗?她怎么会牵扯进去?兰溪头里嗡地一下蓦然明白,郑公公守在她的办公室外,不是说明皇上在办公室里面吗?桂小四不也在里面吗?难道他们竟然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苟且成奸? 她腾地站起来,正欲过去,又冷静下来,就是他俩在里面又能如何?说不定他去了自己刚好被皇后娘娘传去了,所以在里面等,他明明白白告诉过自己他讨厌桂小四,他说了让她相信他,她怎能因为这些就怀疑她? 兰溪心里霍然开朗,轻轻一笑,抖抖裙子看看有没有压皱,笑靥如花地看着霍盼盼:“姐姐多心了,一定是皇上去找我,刚好我被皇后娘娘传去了,所以皇上在里面等我吧,小四是我的侍书,小桃又不在,当然要替我招呼皇上呢,至于郑公公,他一直是皇上走哪跟到哪,他在外面守着也很正常呀?姐姐莫要想歪了,我先过去看看,别让皇上等急了,他走了咱们再聊!” 说完就要出去,霍盼盼仍然拉住她苦劝,兰溪有些着急和生气:“姐姐,我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做什么。我相信皇上,他不是大家想象中的人,你别拉着我了,别让皇上等急了!” 霍盼盼见她执迷不悟,无奈地摇摇头放开手,兰溪调皮地冲她笑笑急急地走了,霍盼盼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去。 兰溪提着裙子,脚步轻快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霍盼盼和小桃跟在后面,隐隐约约有人从窗子里探头探脑往外看。 看到郑公公,笑着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就要去推门,郑公公上前一步拦住,眼神躲闪着压低声音说:“皇上在里面,兰才人不可冒失惊驾。”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也低声说:“公公说的什么话,皇上在里面就是等我呀,还不赶紧让我进去,别让皇上等急了!”说完又要推门。 郑公公见她坚持,以为知道了实情要闹腾,若真的冲进去了,可是严重触犯了宫规,被处死都有可能,又见她浅笑嫣然,似乎并未动怒,有些琢磨不来她的心思。 就扑通一声跪下:“兰才人,听老奴一句劝,切不可造次枉犯宫规!” 兰溪愣住了,今个是怎么呢?人人都不许她进自个的办公室,难道他们都以为皇上见了桂小四就会色心萌动? 不过郑公公向来说话做事极为稳妥,没有的事他绝不会妄言一句,难道自己对望帝太过相信了?还是桂小四手段了得?兰溪心里咯噔一下,退后一步,冷冷地问郑公公:“本宫的办公室本宫回不得?本宫又不是捉奸,郑公公为什么非要拦住不可?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郑公公滞了滞,还未发话,霍盼盼见她张口乱说,吓得赶紧斥道:“妹妹不可口不择言,小心触犯宫规!” 郑公公无奈地低下头:“老奴就实话实说了,皇上正在里面临幸桂小姐,兰才人不可冒失乱闯给自己来招来祸患!” 兰溪仿佛被迎头痛击,跄跄踉踉地退后几步,觉得自己象一个天大的笑话,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别人布的局里走不出,还自做多情相信望帝对自己说的话,相信他对自己是有真情,相信他真的讨厌桂小四。 她得宠的时间并不多,却能感觉到他做为一个君王是真心待她的,他说的每一句话言犹在耳,今日她一时不在,他就在两人曾经激情缠绵过的榻上或是木桶里临幸别的女人? 兰溪冷静了一下恢复了理智,暗含了一丝希望:“公公又没进去,怎知里面是做什么?说不定你们误会皇上了,临幸可不是一见小事,不能随便乱说!” 郑公公见她执迷不悟,退后几步从宫女堆里拉出桂小四的贴身侍女扇儿,推到兰溪面前,示意别的人退下,正色道:“你对兰才人说说刚才的情景,不许妄言一句!” --------谢谢投粉票的亲亲!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四十九、是谁得手了 扇儿是桂小四的心腹。对桂小四极为忠心,但也被调教得胆小老实,她朝兰溪行了礼,战战兢兢地不敢开口,郑公公正色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你实话实说就行!“ 扇儿点点头,硬着头皮说:“兰才人刚被皇后传去一会儿,皇上就兴冲冲地来了,见兰才人不在,就说他等会,小姐令奴婢送了茶进去,奴婢送进去后就出来了,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小姐出来对奴婢说皇上进内室休息了,她要在外间守着随时服侍皇上,让我看着门不要让人惊扰了皇上……” 兰溪放下心来,听起来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扇儿的话并未说完。 “快说呀,不得瞒着兰才人!”见扇儿羞答答地说不出口,郑公公催促着。 扇儿脸一下子通红,垂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人。声音越发小了:“奴婢守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里面有什么倒在地上,重重地响了一声,象是桌子椅子,奴婢吓得赶紧进去看,谁知小姐却不在外间,内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奴婢不经事,以为主子病了,走到门口一看,皇上,皇上……” 扇儿到底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已经羞得说不出口,兰溪的脸却渐渐苍白,一颗心直往下沉,她盯着扇儿逼问着:“皇上怎么着?说呀!” 扇儿被她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再磨蹭:“奴婢看到皇上把小姐压倒在榻上正撕衣服,小姐头发全乱了,衣襟也全部开了,她的腿乱动着把椅子蹬倒了,奴婢吓坏了,又不敢进去,只得跑出去,被郑公公拦住,不许奴婢乱跑,也不许乱说!” 兰溪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她冷笑几声。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内院走去,郑公公放下心来,她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的,只要不闹将开来,于她于自己都是最好,严令扇儿不许再乱说一个字,仍旧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口。 霍盼盼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无比难受,不过此时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吧。这就是爱上皇帝的下场,一如自己年少时,幸亏在一日日的消磨中,早已心如止水。 兰溪刚走了几步,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 兰溪滞住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望帝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茶盏,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银制熏香炉,递给郑公公:“亲自拿去化验,看看里面有什么,速去速回,朕在这里等着。一定要知道实情!兰溪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要拿去化验? 郑公公闻言脸色顿变,令人端来椅子请望帝坐下,迅速离去了。望帝坐下无奈地环视四周,却发现了她,顿时满眼的鄙夷、愤怒和失望,冷冷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兰溪愣住,怎么倒象是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 望帝很快近前,狠狠的盯着兰溪,咬牙切齿地说:“皇后给你了多少好处?桂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小四又给了你多少好处?居然如此算计朕?你这个无心的女人,枉朕如此真心对你,你把朕当作什么?能卖高价的奇货吗?”。 刚刚有些许希望的兰溪被他的愤怒逼得连连后退:“皇上说什么?兰溪不懂?兰溪被皇后娘娘传去了,刚回来不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帝被她焦急无辜的样子打动了,面色缓和一些,旋及仍是恨恨的样子盯着兰溪:“最好你说的都是实话!最好这件事与你无关!最好你真的不知情,否则朕会恨死你!” 兰溪无辜地承受着他的怒气,渐渐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桂小四用了什么不耻的手段?难道皇上如同上次一样被人下药迷了心智才有今日之举?一丝轻松和欣喜涌上兰溪的心头,倒也不再在乎望帝的怒气,象往日一样亲昵地说:“请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若真是臣妾做的,愿粉身碎骨来平息皇上的怒气!” 望帝见她目光坚定,言语铿锵,怔住了,神情复杂地盯着兰溪。兰溪眼神清亮,平和而无所畏惧,望帝的神色也轻松缓和下来,两人无语地相对而立。 兰溪想质问他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解释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可她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 桂小四头发散乱,胡乱地系着裙子,用浴巾裹着上身不顾衣衫不整地追了出来,追那个刚才激情似火事后却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男人。 却看到望帝和兰溪相对立在树下,虽然都沉默不语,桂小四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情意,顿时恨由心生,狠狠的掐了掐手心。 兰溪也看到了她,不由得扑噗一笑,桂小四这幅样子真是既可笑又无耻, 望帝随着她的笑脸看过去,却看到桂小四倚门而立,脸上顿起厌恶:“你先下去,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桂小四眼里顿时水汪汪的,满面的委屈和难过,却不敢造次,转身进去了。要是兰溪不了解桂小四。一定会深深地同情她,甚至还会替她讲情,可是这样一个女子,谁知道今天的事情她都做了什么,兰溪想起她竟然和望帝在自己的卧榻上做那事,顿时一阵恶心涌上来,再没有半点同情之意。 好端端地一个大家闺秀,偏偏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进宫,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会儿,郑公公过来了,手里多了两张化验单。他走到望帝面前,看看兰溪谨慎地不语,望帝神情有些急切,挥挥手:“快说吧!朕急着知道!” 郑公公行了礼开口了:“皇上,据老奴所查,熏香炉里残余的熏香里有令人神志不清的成份,茶盏里也检验出媚药的成份。” 望帝的神情瞬间变得令人恐怖,怒气冲冲地走进兰溪的办公室,兰溪神色淡淡地站在门口,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也是自作自受,反正没人要她进去,她也不想去看自己的卧室被糟踏成什么样子,反正以后再不会在里面休息了。 想起扇儿描述的情景,兰溪心里有些泛酸,在药效之下,两人很激情很火热呢。 不过无论是不是下了药,望帝和桂小四也算是夫妻一场,他就是再愤怒,也得先把她安置了,要了人家的身子,就得给名份,他会不会等怒气平息之后因为几分新鲜感对她还颇为宠爱?桂小四可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呢。 “皇后娘娘驾到!” 兰溪闻言忍不住轻嗤,来得可真及时。她千方百计地设计了这一切,把自己骗走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就是为了把桂小四留在这深宫中一辈子在孤寂无望和她的掌控中度过,以报丧母之仇吗?这会跑来显示她的大度和仁孝? 想起她下午提及生母的死、提及桂小四母女时可怖的神情,兰溪忍不住打个寒噤,今天的事到底是谁得手了?是她还是桂小四? 不过自从她搬到琳琅宫后院居住,望帝很少在她上班的时间驾临,就是来了也直接去后院,她自会回去接驾,这还是搬过来之后第一次去她办公室,谁想就落了了别人的圈套。 兰溪忽然想到一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为什么她刚被皇后传走,耐不住寂寞的望帝忽然就来了?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一阵环佩叮当,皇后已经近前。她满脸的着急:“兰才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呢?妹妹呢?” 兰溪无辜地摇摇头:“我从娘娘那里回来不久,还不是很清楚什么事,现在皇上和桂小姐都在里面,不过皇上怒气冲冲的好吓人!” “走,随本宫进去看看!” 皇后一付真心为妹妹担忧的样子,不由分说拉起兰溪就进了屋。 兰溪是极不愿意进去看那一地狼藉的,不过皇后的命令她可不敢违背,只能跟在她后面。 走进门,听得到桂小四低低的哭泣声和望帝冷如寒冰的声音,皇后一愣,示意兰溪先不要进去,听听里面都说什么。 桂小四一边哭一边辩解:“皇上明鉴,这药和熏香真的不是小四放的,真的不是呀!”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那一盏茶难道不是你端给朕的?当时只有你和你的贴身侍女在场,难道还凭空说是外人做的? 桂小四无语了,没有别人在场,就是辩解也无从辩解呀!她只能梨花带雨衣衫凌乱地哭泣着,她就不信,就是她下的药,该做的也做了,这个男人会如此不留情面? 只要被他临幸了就可以留在富贵无边的宫里,虽然开始地位低些,但是没关系,凭她桂小四的美貌和聪慧,还有父亲的权势,宠冠后宫只是迟早的事,到时花贵妃和兰才人,甚至就是皇后娘娘又怎能和她比? “来人!” 郑公公闻声进来,桂皇后只得和他一起进去。无论兰溪多么不愿意,还是不可避免地面对了。桂小四就坐在那张软榻上,一手撑床斜坐着,一手用帕子捂着嘴嘤嘤地哭着。 望帝看到桂皇后和兰溪一愣,神色有些复杂,可很快转过头去,一字一顿地说:“桂小四给朕茶里下药,图谋不轨,其心可诛!其人可诛!本应下入昭狱,但念在其是弱女子,立即打入冷宫!” 众皆哗然,桂小四差点昏了过去,不顾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爬下来跪在望帝脚下就哭。 一百五十、前因后果 兰溪闻言也愣住了。虽然桂小四作为一个黄花大姑娘使用这种手段也太无耻了些,但是望帝的惩处似乎太重了。 大不了好歹封个位子从此扔在后宫不闻不问,耗尽她的青春,毁了她本应锦绣一般的人生,已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了,可他居然恨她到如此地步,甚至下昭狱入冷宫? 也许这段时间两人太过情热,她从内心渐渐忽视他是一个对任何人都可生死予夺的皇帝,只把他当做一个心爱的男人看待。 其实他的柔情体贴只是对她一个而已,在别人面前,他仍是一个冷酷威严的帝王,兰溪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幸触怒了他,他会不会瞬间忘了两人曾经的恩爱,说翻脸就翻脸? 桂小四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差点被震晕过去,她不顾一切地爬到望帝脚下,抓住他的衣襟,无语地低泣,钗钿委地,发髻散乱,泪冲脂痕。哪还半点美色和风姿可言?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千方百计**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事后不但没有如愿以偿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纳了自己,还对自己厌恶的这种地步! 望帝厌恶地退后一步转过头去,正要喝令拉出去,桂皇后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不止:“皇上!皇上!臣妾求你了!臣妾与你成亲十多年,有儿有女,结发*深,只求你一件事,求你饶了小四吧!” 望帝愣住,这真的第一见皇后这样求他。六七年来与她只是名份上的夫妻,但他待她总是留着三分情面,凡她提出的事情,只要不太出格,他无有不应。而她人前人后总是一幅贤良大度的样子,今日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看来她真的很疼她的这个妹妹,可惜呀,这个桂小四胆大妄为犯了大忌! “皇上!小四乃臣妾至亲骨肉,臣妾若不能求得皇上原谅她,以后有何面目见父亲和庶母?臣妾久居深宫,父母面前不能尽孝,若连亲妹妹也不能保全,不如一死以谢父母!何况小四好歹也是两个皇儿的亲姨母,与他们亦有血脉亲情,皇上就是不看臣妾的薄面,也应该看在两个皇儿的面上饶了她!” 桂皇后说的无比动容。使劲地磕着头,似乎要把头磕破了,小四感激地看着姐姐,忽然明白,今日皇上能不能饶了自己,全看姐姐了。 兰溪更加糊涂了,皇后不是对桂小四母女恨之入骨吗?她不算计陷害桂小四已是极为宽容,还能这么好心去替她求情?还是她另有打算?兰溪想起皇后的秉性,更相信是后者。 正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向她投来恳求的目光,兰溪愣了一下,旋及明白,她是想拉自己一起为小四求情呢! 兰溪为难地点点头,这个人情不应是不行的,望帝故意如此说不定就是做给她看的,就等着卖她这个人情。何况皇后娘娘拉桂小四进宫本就是为报复她,又怎会坐视她好过,不用担心桂小四得宠后对待她,她只怕自身难保呢。 她上前几步,跪倒在望帝面前,不顾众人在场。诚恳地说:“兰溪并不知前因后果,亦不知谁对谁错,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把她打入冷宫,她又不是嫔妃,怎可入冷宫?皇上乃顶天立地的男子,天下最尊贵的人,不会连一个已经**于你的女人也容不下吧?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再不喜她,也不在乎多小四一个,还望皇上三思,莫伤了和皇后娘娘的夫妻之情,亦不可伤了靠山王这个重臣的心呀!” 望帝冷笑几声逼近她:“你求朕?你为她求朕?朕想知道,桂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派一个小太监骗朕说你在办公室等朕,等朕过来你又出去了,又让桂小四骗朕说很快回来,让朕等着你,然后桂小四就在熏香里加**,在茶里加媚药,害朕就范!兰才人,你真是太聪明了,朕太低估你了!太相信你了!” 兰溪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派人把他骗来?又什么时候让小四告诉他等自己一会?她不是一直在坤宁宫吗?他刚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仅仅因为替桂小四求情又触怒了他?等等,那个小太监呢?那个他口口声声自己派去请他的小太监呢?可是自己并没有派任何人去请他呀?兰溪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小太监才是关键人物。 不等她考虑清楚,望帝虚扶一把请桂皇后起来:“皇后记住,朕今日饶了桂小四,是看在你的面上。而不是别人!你多年来辛辛苦苦操持后宫养育皇儿,朕对不起你,所以今天一定要答应你的请求,桂小四不必打入冷宫,即日起封为更衣,立即搬入yu女院,交由管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半步,不得私自与家人见面!” 说完扬长而去,兰溪分明感觉到他转身时失望而心痛地瞥了她一眼。 桂皇后赶紧谢恩,眼看望帝走了,这才去扶桂小四:“妹妹,事已至此,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别怕,妹妹这么年轻美貌,先安顿下来等皇上气消了再慢慢打算。现在听话,先去yu女院吧,姐姐慢慢想办法!” 桂小四却呆呆地坐着地上不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不是偶尔偷听到两位宫女私谈,说兰溪如此得宠是因为有一次皇上被人下了药之后,途经梅园偶遇兰溪,临幸之后再不能望。以至不顾她身份低微专房专宠,甚至冷落了花贵妃。 她还有一次去找桂皇后,进了坤宁宫之后,示意奴才不要声张,那些奴才居然果真不声张,她径直进了内室,却听到姐姐在和一个妃子私谈,那位妃子哭着说她容貌和家世皆比兰才人好,又正值青春妙龄,为什么却一直不得宠,问姐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当时姐姐好象说。皇上喜欢主动大胆的女子,宫中女子皆自幼受严格教养,一言一行拘谨守礼,所以才在皇上眼中味同嚼蜡,她劝这位宫妃以后要主动些大胆些,就是有些出格也不打紧,皇上会更喜欢的。 所以她才在眼看得宠无望之后孤注一掷,暗中托人买来无色无味但功效极佳的媚药和让人意乱情迷的熏香,一直藏在自己的办公桌里,想找机会得手。 她坚信,皇上一定会喜欢她的,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非她莫属。 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下午,兰才人正忙着,突然坤宁宫来人说皇后召见,她吩咐自己把未做完的工作做完,然后带着小桃离去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忽然来了,看到他尊贵不凡、气度天成又英俊迷人的样子,她的心都要陶醉了,天哪,居然只有他们俩独处! 她想都没想皇上为什么会来,怕他见不到兰溪走掉,赶紧说兰才人有点小事,很快就回来,让皇上来了等她一会。 望帝果然信以为真,就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翻看稿子,脸上露出浅淡而和熙的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冷漠的他这样子笑着,可惜不是因为她。深深地妒忌之余,她更心有不甘,凭什么呀?她容貌、才华、家世哪点不如兰溪,为什么他最宠爱的人不是她? 她想起听到他喜欢女人主动热情的话,还有他因为被人下了媚药之后临幸了粗使宫女兰溪,从此再也放不开,她的心急速地跳着,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要不要赶紧抓住,从此得到心仪的男人、做最尊贵的女子? 望帝在专心地看着稿子,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她悄悄地取出加了**的熏香,进入内室点燃,又以最佳的姿态、最迷人的笑容对望帝说:“兰才人说了,皇上若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会等她!” 望帝不知为什么,虽然没有多看她一眼,但是点头应了进去,她还以为他肯听劝,眼看离目的更近一步,心里暗喜,为了博他多看一眼,她可是日日精心打扮了进宫的,哪一处不娇艳迷人?。 三五分钟后,估计药效慢慢散开,她又亲手倒了杯温热可口的茶,颤抖着加了药,然后亲自端进去,他正无聊地坐在榻上翻一本书,她轻移莲步,一幅生怕打扰了他的样子:“皇上,这是兰才人亲手泡的茶,她说皇上喜欢温热适口的茶,所以提前泡好,这会温度刚好,请皇上饮用!” 心里是盼着他能多看她一眼的,可是他并没有过多理会自己,而是仍旧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说了声:“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顿时心里失望极了,为什么自己做不了他的宠妃?自己哪点不如那个兰才人?。 五分钟之后,应该是药性已散,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今日若不能如愿以偿,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下药,那可是死罪一条,但是如果被他临幸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次走进去,望帝腾地站起来,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灼热而迷离地看着她,一把拉过去就紧紧抱住她放到榻上,重重地压上去拼命地撕衣服,而她害羞、紧张而欣喜,她终于达到目的了!她要做宠妃了! 原来她给他下了药,也只是做了他的解药而已,等他清醒过来,眼里全是震惊和愤怒,骂了一句“无耻的女人!”,然后飞快地穿上衣服,象逃避洪水猛兽一般逃开了,她的心直沉到谷底。 她终于做了他的女人,并被封了更衣! 一百五十一、望帝发怒的原因 兰溪眼见着望帝怒极拂袖而去,又看着桂小四被一帮嬷嬷和太监连哄带拉地带到yu女院做了桂更衣,神情凄冷而不甘,再不是那个美貌娇纵的千金小姐,心知肚明她这一辈子是毁了,在最关键的时候迈出了最错的一步,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皇后百般哄劝桂小四不要伤心,不可对皇上心怀怨怼,并答应等皇上气消了求情升她的位份,看到桂小四神色渐渐平静下来,规规矩矩地去了yu女院,这才放下心来。 皇后挥挥手令其他人退下,示意兰溪坐下,愧疚地说:“小四胆大枉为,竟然趁你不在假冒你的名义请皇上过来,而你为了替她求情,被皇上误会至深,本宫没有管好妹妹,对不起你了!” 兰溪不解地抬起头,想起她在坤宁宫里提及母亲被活活气死时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与此刻判若两人。 皇后仿佛根本不知她的心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本宫应该是恨她们母女的,是要报复的,可是今日却发现,骨肉亲情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小四到底是本宫的亲妹妹,年幼时曾日日缠着本宫陪她,刚才皇上想将她打入冷宫,本宫心里不但不开心,还极为担心和不忍,早已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不快,只一心想救下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去冷宫受苦,以至连累了兰才人,放心吧,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皇后声情并茂的演说,兰溪简直想捧腹大笑。她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桂小四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兰溪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今日下午,一定是她设计好请自己过去说话,然后派人假扮琳琅宫的太监去请望帝,望帝当然不疑有他,兴冲冲地赶了来,结果着了桂小四的道儿给**了,难怪他如此气愤。 皇后不但如愿以偿把桂小四终生囚禁于深宫,处处都受自己的控制,而且她一再痛哭磕头为小四求情,她的父亲不但不会怪她,还是非常感激她真心爱护妹妹,然后她的庶母因为女儿要靠她庇护,终生都会受她的控制,她终于报了失母之仇,却处处落尽了好,实在是算计到极致了。 可是桂小四呢?兰溪虽然厌她,想起她这辈子要过的生活,还是有些不寒而栗,望帝也许从此由她自生自灭,桂皇后能轻饶她吗?她一定明着处处为她着想,暗地指使人百般羞辱折磨,直至桂小四撑不下去。 后宫妃嫔听着好听其实却是极苦,一般家世略好的女子倘且难以承受,更何况地位尊贵被父母捧若掌珠的桂家四小姐?更何况是做和奴才相差无几的更衣?虽然自从后宫勤俭节约计划之后待遇好多了,其码能吃饱饭,但是那种条件与靠山王千金的生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兰溪学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小四其实是个有才华的好女孩,这段时间学习非常认真,我相信皇上一定是对她有些误会,等弄清楚了就会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善待她的!” 见她乖觉,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还是等皇上气消了再说吧。本宫回去了,得想办法给父亲说一声,我怕他听了会受不了!” 兰溪恭送她离去,看到狼藉的卧室,心里极为恶心,令小桃速速派人清理干净,所有的床单被褥全部扔掉换上新的,就是如此,她还是发誓再不会躺到这张卧榻上。 晚上,兰溪闷闷地躺在床上,望帝怒极而去,对自己误会极深,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来了。是他对不起自己不是吗?是他无比可耻地在自己的床上临幸别的女子,为什么他没有丝毫愧疚还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细细思量着今天的前因后果,最关键的人物仍是那个小太监,兰溪相信,即使调出监控录像,也和上次一样如同人间蒸发。上一次的小宫女是太监扮的,这一次的小太监会不会是宫女装扮而成? 一定是,一定是的,以皇后的机敏,又怎会让人从这个极为重要的线索顺藤摸瓜呢?也许能查得到,但是兰溪相信,如果查起来,那个传话的小太监或是小宫女,一定会很快被灭了口。 所以她只能选择不查。 可望帝不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辩白吗,为什么听到她给桂小四求情会气成那样?难道她应该狠狠踩上一脚再落井下石?她兰溪做不到。 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打通了霍盼盼的手机,她急需找人诉说。 霍盼盼听完她的话沉默了一会说:“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皇上为什么生气应该很清楚呀。他一定从内心很重视你,本来就怀疑你接受了皇后和桂家的好处创造条件让小四得呈,你再为小四求情,就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所以才气极了! 兰溪闻言谢过桂小四,心里喜极,他果真对自己是用了真情的。 如果他只把她当做一个宠妃,她为别的女人讲情更能显示她的宽容大度,他是绝不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对她更好。 如果他把她当做心爱的女人,见她不但不吃醋不生气,还一再为别人求情,求他善待那个女人,求他给那个女人名份。 她若对他有真情,面对此情此景只能是心痛和妒忌,又怎会如此大方?除非她从未对他动过真情!除非她是一个无心的女人!所以他气极了。 兰溪心里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感觉。他哪里知道,自己只所以不生气,是因为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就会对一个女人动心,相信他是真心对她的,相信今天下午的事一定另有什么原因。她那么平静只是在等他向她解释,并非她无心,也并非她大度,只因为相信他。 想到这里,兰溪再也躺不下去了,明明有误会,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明明是他失了身对不起她,还弄污了她的被褥床榻,凭什么还要怪罪她? 不行,她要问个清楚,让他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秋夜寒凉,冷风嗖嗖,仍是挡不住她急于见到他的急切。 “小桃!进来,替我更衣梳妆,找件厚的披风,再令人备轿!” 小桃闻声进来,看到兰溪翻身下床,不解地问:“主子,今晚天气不好,一点月光也没有,还吹着风,怪冷的,你要去哪里?” 兰溪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地一笑:“女为悦己者容,我当然是去见皇上!别磨蹭了,快挑最温暖鲜亮的衣服给我换上,再梳个最精致的发髻,戴上我最好的首饰!” 一百五十二、善变的男人女人 望帝手执酒杯,孤零零地坐在金碧辉煌、极致豪华而冰冷的栖龙殿里,金杯美酒,玉阶锦帐,皆不能给他半点温暖与慰藉。 这里他的寝殿,除了皇后娘娘,任何人不得在此留宿,召幸嫔妃要么去承恩殿,要么去她们自个的卧室,就是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所以这些年来,这宽敞到空旷的寝宫里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他那么怕孤寂冷清,所以很少在这里留宿,以前是花贵妃的卧室,现在是琳琅宫。 今天他负气而归,很想去别的女人哪里,可是想起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却感到厌烦,只得回到栖龙殿。 她不是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吗?她不是不在乎他宠幸别人吗?她不是讲情求她给别的女人名份吗? 这个无心的、无情的、无意的女人,她居然那么不在乎他,难道一直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居然从未对自己动过真情? 望帝厌烦地在走来走去,郑公公远远地站在门口,不敢多言。他应该如她所愿去临幸别的女人,他更应该把她和别的女人一般看待,可他却偏偏不知不觉陷了进去,难怪《帝王诫》里说做君王的人对女人只能宠不能动真情。 他犯了戒,活该受此诛心之苦。 他焦躁之中没有看到,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附耳对郑公公低语,郑公公顿时满面喜色,挥手令小太监下去。皇上的烦闷和寂寥他全看在眼里,也知道是为什么,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她误会横生、彼此折磨。 还好,她终于想通了,懂得牵就为君之人。 “皇上,兰才人求见!” 望帝一愣,情不自禁地浮上了喜色,兰溪来了?她居然在这寒冷的夜晚主动跑来见她?很快又脸色一冷,开天辟地第一次,她主动来栖龙殿找他,难道她又受皇后指使来给那个女人求情?还是另有目的? 他费心地思量着她的目的,想见又怕更加失望,不见又不甘心,一时倒迟疑起来。 郑公公把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淡淡地提醒着:“皇上,今夜格外的冷,外面风挺大的,兰才人还在殿外候着!” “什么?这么冷的夜晚她居然一直站在殿外?冻感冒了可怎么是好?该死的,惹朕生气不说,居然还不知道照顾自己!郑公公,你是怎么管教手下人的,越来越会当差了!快让她进来,有话进来说!” 郑公公眼睛浮了笑意,毕恭毕敬地承受着他的指责,不迭声应了准备亲去殿外迎接。 “等等!朕也去看看!” 兰溪和小桃站在栖龙殿外,秋风瑟瑟地吹着,冻得她脸蛋冰凉,不停地呵着手,桔黄色绣白花又滚了金边的对襟长衫,葱绿色的百褶裙随风摆动,梳着便于枕上转侧的小山髻,插着几样望帝赏的珍贵首饰,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越发衬得她面如白玉,目如星子。 已经取出来的披风临走时还是去掉了,她若不冻得直打哆索,又如何体现秋夜来访的诚意? 望帝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兰溪似乎被秋风吹得站立不稳正抱着肩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亮闪闪的,桔黄色的长衫在秋风中象一簇跳跃的火苗,所有的怀疑怨恨和不快瞬间消失了。 “这么冷的天还不赶快进来!冻感冒了又要打针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小桃,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一连串的责备,兰溪听到的却全是关心,可怜的小桃本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偏偏被拉起来服侍兰溪更衣梳洗,又冒着秋风赶过来,手都要被冻僵了,得到了却是责备,吓得和位奴才就要下跪求安。 兰溪拉住她的手,暗暗示意她莫怕,嘴里娇嗔地说:“皇上,你口口声声怕我冻感冒了,却一直让我站在外面!” 望帝眼里已全是宠溺:“死丫头,倒成了朕的不是?快进来!进来再跟你算帐!” 心里一暖,盈盈的笑意溢满美丽的面容,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寒冷的秋风中熠熠生辉,仿佛天上最亮的星星。 望帝看着她,似乎陷在这双眼睛里不能自拔,后宫美女如云,不乏绝色与倾城,为什么只有她让他放不下?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大步踏入栖龙殿,郑公公令人送了热茶点心果子主诅被人打扰吗“顿在耳旁里守候,今夜,他们大概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的。 大门在身后缓缓地合上,兰溪不等望帝反映过来,转身抱住他的腰,目露哀怨:“果然做皇上的人是与众不同,爱上做皇上的人更是随时要承受天堂和地狱、水深和火热的双重洗礼!” 望帝被兰溪抱住腰紧紧依偎着,心里妥贴极了欣慰极了,她竟然如此依恋他需要他吗?他吸吸鼻子,故做不解:“死丫头,说的什么话?什么地狱天堂水深火热,朕有那么善变吗?朕一直听说女人才最善变!” 兰溪轻轻地笑了:“我善变又能怎样?我就是喜欢谁了也没权力又封又赏把他捧上天堂,我就是厌了谁也没权力又打又杀把他踹入地狱?无论我善不善变,皇上依然是皇上,后宫依然是后宫,什么都不会改变!” 望帝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轻轻的斥到:“死丫头,居然对朕暗含讽刺?你是想说真正善变的人是朕吗?”。 兰溪嘻嘻地笑了,紧紧的依偎着他:“我不敢说皇上善变,不过俗语真的说帝王发怒血流成河。如果做皇上的人善变那可是天堂和地狱、沧海和桑田、高山和深渊的差别,臣妾若发怒,大概只能跟自个过不去了。皇上若喜欢谁,可以瞬间让她尊贵如瑶池仙女,可如果厌了她,她就会比坠入地狱还不如,难道皇上还不善变吗?”。 “死丫头,顶着冷风过来就是编排朕呀?朕善变吗?朕怎么没觉得?” 在他的怀里兰溪已经暖和起来,冻得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红晕,抬头看着他眨眨眼睛:“臣妾什么时候说皇上多变了?臣妾是说皇上也会生气。普通人生几天闷气就过去了,可是做皇上的不同,他若生气了,随时都会有人被杀头,难道不可怕吗?”。 --------谢谢投粉票的亲亲,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五十三 “死丫头,朕杀了你吗?朕若杀了你,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气朕?真是宠得无法无天了,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兰溪嘟起嘴,负气地说:“皇上虽不杀我,可是冷着脸不理我,我的心都要痛死了,人虽然站在这里,其实心里比死还难受!” 望帝被她气得不行,索性打横抱起走上几层玉阶之上的龙床。 龙床是圆形的,床头精雕细刻着精致的各色各势的金龙,镶嵌着七彩的金银珠宝,半围成屏风状,极其豪华气派而暧昧。 望帝重重地把兰溪扔上去,幸好龙床铺设的极其柔软,兰溪不但没摔疼,还弹了几下,不满地嘟囔着:“看看,看看,我不过几句话没说好,就差点被摔死,要是真得罪了皇上,还不是死定了?” 望帝见她还处处利嘴不饶人,气得一把抽开她的腰带,顿时衣襟大张,裙子往下滑落,兰溪大窘,虽然两人曾经无比激情过,可是这幅样子也太狼狈了些。 “皇上别急,臣妾要向你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臣妾不能含着一身的冤屈还要献身!” 望帝看到她的窘样心情极好,稍稍用力,裙子直往下滑落:“朕相信你,不会怪你的。今天的事算是朕委屈你了,朕不该把你想象成那样的女人,今晚让朕好好补偿你!” 兰溪看他一幅无赖地样子,一会惩罚一会补偿的,其实都是一回事,冷哼着说:“可是我地位太低,哪有资格上这张龙床?我可是听说,这张龙床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睡的。” 望帝今晚是存了心要把她吃干抹净:“谁说你上龙床了?有谁看见?明明是你今晚陪朕一起写作呢,如此辛苦地工作,朕应该大力嘉奖,是不是兰才人?” 一边说一边解着兰溪的衣服,同时上下其手。 兰溪转了转眼珠,笑语嫣然:“其实这张龙床宫里谁不想上?那可是身份和宠爱的象征,臣妾也不能免俗。不过臣妾不能那么自私,为了爬上龙床不顾皇上的身体……” 望帝不解,停下了动作:“什么意思?朕忽然觉得,今晚从你的嘴里似乎吐不出好话来?” 兰溪强忍住笑意,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皇上今天被人下了药,臣妾听说那药药性很猛,皇上一定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身子恐怕都快被淘空了,你可是万民敬仰的皇上,万一伤了龙体怎么行?到时臣妾万死难辞其咎!今晚还是好好歇息吧,臣妾实在心疼皇上的紧呀!” 望帝气结,一边骂着死丫头,一边重重地压上去,三两下就把兰溪的衣服脱光了。 兰溪总算把想说的刻薄话都说尽了,心中的恶气出了一些,可她有理是有理,仍不能逃脱被人吃干抹净的命运。索性横下心来,对望帝百般逢迎**,终于在他情热难耐之借机翻身把他压在身上,上下其手,百般揉搓蹂躏,不象侍寝倒象报仇。 望帝很快激情如火,迷离间想起被桂小四下药的事情,更觉得爱情才是最好的**剂。 一夜**,春风几度,候在耳房的小桃也渐渐睡去,郑公公守在栖龙殿门口,简直心惊肉跳。 宫规严令只有皇后才可以入栖龙殿侍寝留宿,其他嫔妃如果擅宿栖龙殿或者爬上龙床,都是死路一条。高等的嫔妃则是一般都在自己的宫里接驾,象兰溪这种身份地位,只有坐上承恩轿再进桃花汤馆洗涮干净,然后扔上宽大的承恩床接驾了,在琳琅宫接驾已经格外的恩宠,再被有心人揪住今天的事情,这个新得宠的兰才人会成为人矢之的。 兰才人美男在侧,哪里理会一个太监的心思,自顾自说着:“皇上,其实桂小四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正忙着,皇后娘娘派人来传我,我就交待桂小四暂替我做一些工作,然后就去了坤宁宫,在那里呆了好长时间。” 望帝捉住兰溪不老实的手:“哦?皇后娘娘召你去坤宁宫那么长时间做什么?让朕好等,还被别人下药!” 兰溪愣了片刻,那天下午的谈话又怎可对望帝实话实说? “皇后娘娘传我去还能有什么事?左不是网站的一些琐事,娘娘很信任我,在网站的事务上总愿意找我商量,结果我一激动就说得多,要不然也不会让皇上被桂小四给欺负了!” 望帝见她讥讽自己,哼了一声狠狠地说:“你说朕被人给欺负了怎么办?这口恶气总是要出的,朕觉得你做这个出气桶再好不过!”说完又上下其手意欲施暴。 兰溪巧笑着握住他的手求饶:“好了好了皇上,臣妾不敢再拿皇上开玩笑了!臣妾只是想说,这件事臣妾半点也不知情,我也是从坤宁宫出来回到琳琅宫以后,看到郑公公带着一群宫人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正待上去问,霍美人怕我惊了皇上的驾,一直把我拉到她的办公室好言相劝,万一把皇上吓得从此不能人事,面对佳丽三千只能空余恨,怕是杀臣妾的心都有了!” 望帝更加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 兰溪仍是撒娇撒痴地依偎在他怀里:“至于假冒臣妾之名去请皇上的小太监,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上一次有人以太监打扮成宫女给臣妾送下了泻药的粥,这一次臣妾怀疑,这个去传话的小太监根本就是宫女扮的,所以皇上也根本无比找起,若真的要查,只能枉送她的性命而已。所以臣妾不希望追查下去。” 望帝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也不忍心殃及无辜呀:“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依你吧,朕也不想殃及无辜。只是你且说说,为什么要替桂小四求情? “皇上,臣妾虽是你的女人,但也受皇后娘娘管束,怎能为小事惹她不快?在那种情形下,臣妾不为她求情说不过去呀,至于皇上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其实皇上最后对桂小四的惩处根本与臣妾是否讲情无关,是吗?”。 望帝呵呵地笑了,今晚的兰溪才是真正的兰溪,真诚坦率到有些肆无忌惮,不过,他喜欢。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五时半,兰溪推推望帝:“皇上,还是起来写稿子吧,万一有人想揪臣妾的错,说我夜宿栖龙殿还私上龙床,可都是死罪呀。” 望帝又怎么不知其中厉害,无奈地点点头,两人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穿越整齐,梳洗打扮,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写稿子,一幅整夜加班的样子。 ------对不起,实在太困睡着更晚了,明天一定补上。 一百五十四 “贵妃娘娘,千万不可造次呀!你为难老奴不要紧。切不可任性妄为给自己招灾!” 望帝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盏,兰溪扑哧一声笑了:“皇上呀,臣妾是不是神机妙算?要不要奖励一下吧!” “死丫头,居然敢幸灾乐祸!看朕等会该怎么收拾你?” 兰溪拈起一块点心一口吞进去,又喝了热热的香茶,依旧笑靥如花:“俗话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臣妾暂时还是新人吧?此时不笑待何时?等变成旧人哪还笑得出来?到那时再慢慢哭吧!” 望帝怒其不争地摇着头,宫中女子哪个不盼着君恩永久,只有她,才受宠几天,就新人旧人的,好象他很快就会喜欢别人厌了她似的,愤愤地哼哼几声说:“兰才人说得对,你就使劲笑吧!但愿你永远没有哭得时候!” 兰溪正待出言反驳,门外的吵闹声欲发大了,兰溪不解,郑公公明明知道他们早已起床收拾整齐,为什么还要拦着花贵妃?她要进来,说让她进来好了。看看她能抓住什么? 此刻无论是谁进来,看到只是他们昨夜一起忙于写作之事,到处都找不到半分共眠的痕迹,刚刚睡醒的小桃和栖龙殿几位忠心耿耿的近侍还远远地站在一旁。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噪杂,看样子聚集了不少人,已不止刚才的花贵妃一个,天,这可是大清早,稍有动静就会吵醒所有人,难道是贵妃想召集更多的女人来捉她们老公的奸?虽然她们的目的是自己,却没有想到,最终丢人的是望帝。 这花贵妃得宠时就头脑简单易发热,现在失宠了也没有学乖点,看来是望帝大叔以前太宠她惯坏了。 外面的吵闹声益大,看样子来得人越发多了,短时间内纠集这么多人,一定有人暗中操纵谋取渔翁之利,兰溪心里暗暗不齿,一个个都和她一样是小三,还装得和正房似的,张狂什么呀! 大门被推开了,噪杂声直扑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帮看起来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女子,鬓发散乱,胡乱裹着衣裙,虽然缤纷鲜艳花团锦簇,却无半点海棠春睡初醒之样,倒象是一大堆被人踩倒的乱花。 栖龙殿里灯光暗暗的,兰溪和望帝正隔了一层纱帷坐在电脑桌旁,他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扑进来的人群,这群乱花碎锦一般的女人却看不到她们。兰溪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她想看看这群疯狂的女人们都会做出些什么事。 待她们稍走近一些,兰溪暗暗咂舌,在这些女子心中,没有比仪容外表更重要的事,明知能见到望帝,却没有一个人细细的梳妆打扮整齐了过来,仿佛生怕来迟了捉不到兰溪的错处似的。也不知望帝看了他曾经宠爱的女子成为这般模样,会是什么心情?真没想到,妒忌会使人疯狂到这种地步。一幅不惜毁自己也要毁灭别人的样子。 不过她坚信,皇后娘娘此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众小三中,有龙恩正盛的新人,有旧情难忘的旧人,还有失宠已久的怨人,就由她们闹腾去吧,等到不可开交无法收场两败俱伤时,她这个正妻再闪亮登场公平处置,大力彰显端庄大度、贤淑德备,这会,只顾好好睡回笼觉就成。 兰溪无比得意地看到她们并没有过这边来的临窗起居区,而是直奔龙床所在地,看来果真是来捉奸的!具体情况也不侦察一下就直扑目的地,她们就没看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站着几个近侍? 一群小老婆捉奸,这场面真是壮观极了,望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本就够丢人了,可恶的兰溪还在一旁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嘲笑他的机会。旧人一大堆,凌晨打上门要笔诛口伐新人的罪过,且看他如何应对。 望帝大概气极反倒冷静下来,很想看看这帮女人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挥手示意近侍们稍安勿躁,自己索性坐下喝茶,做皇上的人就是比一般人沉得住气。 那帮女人终于扑到龙床边,可是帐幔高高挂起,被褥整整齐齐,不但没有任何奸夫yin妇的影子,连奸情的痕迹也没有。惊呼声顿时传来:“人呢?不是有人说兰才人违犯宫规留宿栖龙殿还在龙床上睡着吗?怎么空无一人?糟啦糟啦我们上当了。趁皇上没有过来赶快走!” 一帮人似乎才反映过来,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胆大愚蠢的事,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一个个急着往外扑,你推我搡埋怨争吵,长长的罗裙胡踩乱踏,终于有人被踩倒了,然后跌跌撞撞倒了一大片,惊呼声、尖叫声和谩骂声一起传来。 兰溪憋笑快要憋出病来,望帝再有君王的气度也已怒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够了!”猛地一挥衣袖,桌的杯盏盘盒瓶罐和七彩的琉璃茶几一起稀里哗啦摔到地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兰溪心疼地看到,她心爱的点心、果脯和热茶全被糟踏了一地,名贵华丽的地毯已不成样子。 那边的众女人终于听到此时最怕听到的声音!天哪,她们的皇上夫君居然就在栖龙殿里!这么说她们衣衫乱裹、披头散发、妆容惨淡和纷纷倒地的狼狈样子全被他看到了! “郑公公!马上把这些女人的名字全部记下来,然后全部赶到思过堂里关起来,先饿上三天再说!谁若讲情或送茶饭,同罚!” 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有人哭有人闹有人告饶,大部分改变方向朝这边奔来。 兰溪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群狼狈不堪的女人。震惊地合不上嘴,天哪,是谁在最短时间内集结了这么多望帝的众多老婆,来捉自个老公和另一个小老婆的奸? 她看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望帝,已经顾不上再讥讽嘲弄他,因为她实在很同情他! 很快她们就过来了,看到望帝和兰溪竟然在起居区里一起上网,周围还有几个近侍,顿时明白今天错得太离谱了,有的人害怕地哭泣起来,有的拼命地磕头求饶。顿时五彩缤纷的罗裙铺陈满地。 “皇上!臣妾错了!你就饶了我吧,皇儿看不到我会哭的!” “皇上!不干臣妾的事,臣妾也是受人挑拔的,哦,对了,是花贵妃这个贱人挑拨臣妾来的,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上!奴婢不是来捉奸的,是听说你龙体欠安前来问候的!你误会奴婢了!” …… 兰溪愕然,什么时候孟光接了梁鸿案?她的仇人花贵妃居然成了她们的捉奸领袖?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共同的敌人? 此刻又成了大家眼里罪魁祸首的花贵妃从地上爬了起来,强作坚强地站着,满脸愤恨和伤心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望帝和一脸悠闲等着看好戏的兰溪,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属于她的美好时光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她是真的失宠了! “今天确是臣妾听到消息先来的,但臣妾是自个来的,并未告诉任何人,这些人是怎么也跑到这里来,臣妾根本不知情,她们做错事就想把脏水往臣妾身上泼,无论如何请皇上不要相信。臣妾并不想丢皇上的人,更没有想过会闹这么大的一场事。臣妾只是信不下去皇上忽然就对臣妾如此无情,会纵容一个小小的才人到这种地步,栖龙殿可是只有皇后才能留宿,就是当年皇上最宠臣妾的时候,也只许臣妾进来看看,天一黑就走!” 望帝愣住了,兰溪也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同情心又泛滥起来,悄悄地朝他看去,那眼神复杂而愧疚,却无半点眷恋和爱意。 “花贵妃,栖龙殿尊崇私密,乃宫禁最重要的地方,无论如何你不该私闯!兰才人今日在此,不过彻夜不眠与朕商议写作上的事情,从昨夜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电脑旁忙碌至此时,近侍宫女一直随侍未离。并未有违背宫规之事,你误会了!无论这些人是不是你召集的,她们总是跟着你闯进来的,今日之事你是首犯,就是朕也无法包庇你。郑公公,其他人的惩处依旧,再罚一年月银。花贵妃带去交与皇后按宫规处置!” 不止花贵妃,就是兰溪也愕然了。皇后一直就视花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是因为望帝一直偏袒才未能下手,今日皇上竟把花贵妃交她处置,谁知道皇后会用上什么手段? 其他因为要被饿饭罚俸而哭哭啼啼的众嫔妃也都悄悄止了声,灰溜溜地跟郑公公去思过堂了。 兰溪不忍地看着满面灰败的花贵妃,她弄不清望帝的意图。可现在不是讲情的时候,正奇怪桂皇后今天怎么沉得住气,太监在外面喊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一百五十五、皇后断案 一大帮捉奸未遂的小老婆们被郑公公领着。哭哭啼啼地思过堂的,桂皇后急匆匆地赶来了,她无比吃惊地看着衣衫鬓发凌乱不堪,泪痕满面的众嫔妃,沉下脸问到:“郑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郑公公回答,望帝已经发话了:“皇后来了就好,朕正有事要找你。” 桂皇后只得先放下疑问,快步上前向望帝行礼,刚刚有了几分希望的嫔妃们又无比失望地跟郑公公走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从睡梦中惊醒匆匆着了衣赶过来的。兰溪眼尖地发现,她看似随意匆忙的打扮其实是用尽了心思,可能早就醒来梳妆好了,只等着众嫔妃灰败狼狈之时在皇上夫君面前惊鸿一瞥。 她穿着家常的湖蓝色晨缕,但是色泽的饱和度和质地极好,滚了银白的边,缀了些许银白色细纱堆成的花,美丽醒目,柔软飘逸,头发象是急匆匆的随意堆成,貌似有些凌乱,却慵懒而妩媚。脸上脂粉未施,却分明早上刚做了护理,温润细腻光洁,泛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很吸引人。 不知望帝面对昔日还算恩爱的发妻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兰溪忍不住看了几眼才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后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的花贵妃,再看看满地的点心果子杯盘,示意兰溪平身,轻抬螓首看向她的夫君:“皇上,请恕臣妾匆匆赶来妆容不整衣衫不合礼数!” 望帝闻言不由得打量了几眼皇后的装扮,目露赞许:“不妨,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你来得正好,朕还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过来。” 兰溪偷偷撇撇嘴,什么衣衫不合礼数,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多看她几眼嘛。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早臣妾听人说这边涌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不成体统,甚至还触犯宫规闯进栖龙殿,刚才又见她们妆容不整哭哭啼啼跟着郑公公走,贵妃和才人大清早居然都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望帝的脸抽了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神情悲切的花贵妃,难堪地说:“她们是来捉奸的!” 皇后大惊失色:“捉奸?捉皇上的奸?捉皇上和谁的奸?是谁这么大胆?” 兰溪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笑看她演戏,花贵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望帝再次怒气冲冲:“昨夜朕睡不着。躺久了难受,觉得不如起来写作,朕身为文学网站董事长,却什么工作都推给皇后,自己做甩手掌柜,实在愧对于皇后。可是朕对这项工作实在是做不来,只好以身作则多多写作投稿,也算是一种支持吧。朕写了一会遇到瓶颈写不下去,就传来兰才人看有没有什么建议,结果商议来商议去居然忘了时间,弄得他们这些奴才也守了一夜,直至刚才贵妃带着一帮女人跑进来来朕的奸!” 桂皇后哭笑不得地说:“这叫什么回事?贵妃妹妹糊涂了吗?居然带人来皇上的寝宫捉皇上的奸?” 兰溪见她绝口不提自己,心中冷笑,装作羞愧和懊悔的样子跪到她面前:“皇后娘娘,说起来责任全在臣妾身上,宫规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否则杖毙,臣妾虽绝不敢上龙床,更不敢在留宿栖龙殿。但却实实在在地在栖龙殿留了一夜,也算是逾规了,请娘娘责罚!” 望帝一幅装聋作哑的样子,桂皇后看了看他,正色道:“宫规是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但是兰才人虽逗留一夜,但并未上龙床,亦未留宿,只是工作了一夜而已,实在不算逾规,本宫怎可随意责罚你?” 这个结果早已要兰溪意料之内,桂皇后绝不会为自己和皇上翻脸的,自己无儿女傍身无身份争权势,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大代价。 正欲谢恩,花贵妃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臣妾不服!兰才人明是在栖龙殿工作一夜,但有没有留宿谁知道?有没有上龙床又有谁知道?别跟本宫说有这些近侍做证,他们是奴才,敢直言主子的事吗?此事疑点太多,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希望皇后娘娘公平处断!” 兰溪看着她被妒忌冲昏头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她今日领着群妃捉奸,已让望帝怒极,不过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想让她受到惩处,所以才托辞请皇后处罚先支走其他人,然后肯定要许以什么让她象征性地罚罚花贵妃,偏偏她不领情。 桂皇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皇上若不是胸有成竹知道她不会真的惩治花贵妃,又怎么放心把她交给自己处罚?她面无表情,正色道:“贵妃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没有证据说明兰才人留宿栖龙殿并上了龙床,这件事非同小可,是要性命关天的大事,没有证据的事本宫怎能仅凭怀疑就处罚她?所以对兰才人是否留宿一事只能先如此处理了,妹妹可以保留不同意见,等你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再举证要求重新议定此事,到那时再处置不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妹妹觉得如何?” 花贵妃不甘地看着兰溪神情恬淡地站在望帝身边,凭什么她除了比自己年轻新鲜外,姿色性情家世皆不如自己,却这么短的时间尽夺自己六年的专宠?不但曾经专宠自己的望帝对她极为喜爱欣赏,就连视自己为眼中钉的皇后居然也看重她、帮着她? 明明昨夜她胆大包天留宿栖龙殿、睡龙床,这应该是杖毙的死罪,望帝包庇她且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居然不抓住了,肯饶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明明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过来想捉个现行,以此为把柄,让望帝不再对自己那么冷漠无情。让兰溪乖乖地不敢再同自己争宠,谁知几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跑来捉奸了。 而且好象有人操纵似的,捉奸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那么品级不同的嫔妃一起涌进栖龙殿,睡眼惺松、披头散发、妆容不整,大清早吵吵闹闹的,事情还没办成,先弄得望帝望之生厌,挥挥手,几句话就打发到思过堂去了。 “臣妾就是不服这个结果又能怎样?臣妾能有何证据证明兰才人昨夜留宿栖龙殿并睡上龙床?明明呆了一夜却非要说没有留宿没有上床,传出去只会被人笑掉大牙。难道一个人吃完饭擦擦嘴离开餐桌就可以说她没吃?偏偏你们都要当是真的,这么可笑的事情居然都会发生!这就是我们大周朝的后宫!” 花贵妃大概气极,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口不择言,望帝脸色越来越难看,闷声道:“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发生这种事当负管教不严之责,这样吧,罚你从今日开始好好调教花贵妃! 花贵妃脸色如同死灰,她瘫坐在地上,无比心痛地看着望帝,半晌,捂住脸开始抽泣。 兰溪同情地看着她,明白了一件事,花贵妃之所以如此伤心难过,如此不惜一切地和她过不去,是因为她对望帝是有真情的。 其实望帝虽然不肯再临幸花贵妃,但是对她处处都很照顾,生活待遇和各种赏赐一点也不比得宠时差,是她自己受不了那份冷落和孤寂,受不了那份锥心的思念,日日打听着他的消息,关注着他的行径。 谁知得到的却是越来越多关于望帝有多宠这位才人的事情,她的心越来越痛,越来越沉沦,到最后,全成了不甘和恨,她只想报复他们,报复那个占了他的心的人。 今日凌晨五时,忽然有人敲她的窗户,她好奇心顿起,就令心腹宫女打开窗户,窗台上霍然用土块压着一个纸条,上面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今夜兰才人夜宿栖龙殿侍寝。” 她顿时喜极了,这可是死罪呀! 多年来她专宠后宫无人能及,无论别的嫔妃如此姿色动人性情娇媚。无论皇后推荐了多少年少美貌的青春女子,都不能分去她半点恩宠,她已经习惯这样,并且以为她这一生都会如此。 直到这位兰才人在她的百般防备下却仍然机缘巧合侍寝,为此她恨死自己心慈手软,在她刚进宫倘且弱小之时,为什么不弄死她?给自己一生埋下了这么大一个死对头! 不过她相信,只要她死了,望帝再恨她也只是暂时的,等他渐渐淡忘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她依然是他心目中最妖娆最美艳的女子。 所以她不惜让他恨,也要孤注一掷,可惜失败了,他们早有防备,最让她心痛的事,他居然把她交由死头桂皇后处置。她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在桂皇后手里活活受折磨。 桂皇后满意地看着她时而悲凄时而怨恨时而绝望时而不甘的眼神,报复一个人,从精神打垮她,远胜从肉体上消灭她。 “花贵妃做为宫中多年的宠妃,应该对宫规极为熟悉掌握,今天却犯下四宗罪,第一听信谣言,第二煽风点火,第三集众闹事,第四私闯栖龙殿,第五大不敬,五罪合一,本应重罚,但念其侍寝多年照顾皇上有功,特罚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此章发重复了,下一章请勿订阅! 对不起亲们,因为网速过慢,这章上传以后,锦瑟的电脑一直没有反应,以为没有传上去,就再上传了一遍,结果是,几分钟后两次上传都显示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一章发重复了,下一章是重复的章节,请勿订阅,已经订阅的亲们,锦瑟很抱歉! 第一百五十五章、皇后断案 一大帮捉奸未遂的小老婆们被郑公公领着。哭哭啼啼地思过堂的,桂皇后急匆匆地赶来了,她无比吃惊地看着衣衫鬓发凌乱不堪,泪痕满面的众嫔妃,沉下脸问到:“郑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郑公公回答,望帝已经发话了:“皇后来了就好,朕正有事要找你。” 桂皇后只得先放下疑问,快步上前向望帝行礼,刚刚有了几分希望的嫔妃们又无比失望地跟郑公公走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从睡梦中惊醒匆匆着了衣赶过来的。兰溪眼尖地发现,她看似随意匆忙的打扮其实是用尽了心思,可能早就醒来梳妆好了,只等着众嫔妃灰败狼狈之时在皇上夫君面前惊鸿一瞥。 她穿着家常的湖蓝色晨缕,但是色泽的饱和度和质地极好,滚了银白的边,缀了些许银白色细纱堆成的花,美丽醒目,柔软飘逸,头发象是急匆匆的随意堆成,貌似有些凌乱,却慵懒而妩媚。脸上脂粉未施,却分明早上刚做了护理,温润细腻光洁,泛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很吸引人。 不知望帝面对昔日还算恩爱的发妻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兰溪忍不住看了几眼才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后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的花贵妃,再看看满地的点心果子杯盘,示意兰溪平身,轻抬螓首看向她的夫君:“皇上,请恕臣妾匆匆赶来妆容不整衣衫不合礼数!” 望帝闻言不由得打量了几眼皇后的装扮,目露赞许:“不妨,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你来得正好,朕还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过来。” 兰溪偷偷撇撇嘴,什么衣衫不合礼数,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多看她几眼嘛。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早臣妾听人说这边涌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不成体统,甚至还触犯宫规闯进栖龙殿,刚才又见她们妆容不整哭哭啼啼跟着郑公公走,贵妃和才人大清早居然都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望帝的脸抽了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神情悲切的花贵妃,难堪地说:“她们是来捉奸的!” 皇后大惊失色:“捉奸?捉皇上的奸?捉皇上和谁的奸?是谁这么大胆?” 兰溪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笑看她演戏,花贵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望帝再次怒气冲冲:“昨夜朕睡不着。躺久了难受,觉得不如起来写作,朕身为文学网站董事长,却什么工作都推给皇后,自己做甩手掌柜,实在愧对于皇后。可是朕对这项工作实在是做不来,只好以身作则多多写作投稿,也算是一种支持吧。朕写了一会遇到瓶颈写不下去,就传来兰才人看有没有什么建议,结果商议来商议去居然忘了时间,弄得他们这些奴才也守了一夜,直至刚才贵妃带着一帮女人跑进来来朕的奸!” 桂皇后哭笑不得地说:“这叫什么回事?贵妃妹妹糊涂了吗?居然带人来皇上的寝宫捉皇上的奸?” 兰溪见她绝口不提自己,心中冷笑,装作羞愧和懊悔的样子跪到她面前:“皇后娘娘,说起来责任全在臣妾身上,宫规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否则杖毙,臣妾虽绝不敢上龙床,更不敢在留宿栖龙殿。但却实实在在地在栖龙殿留了一夜,也算是逾规了,请娘娘责罚!” 望帝一幅装聋作哑的样子,桂皇后看了看他,正色道:“宫规是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但是兰才人虽逗留一夜,但并未上龙床,亦未留宿,只是工作了一夜而已,实在不算逾规,本宫怎可随意责罚你?” 这个结果早已要兰溪意料之内,桂皇后绝不会为自己和皇上翻脸的,自己无儿女傍身无身份争权势,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大代价。 正欲谢恩,花贵妃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臣妾不服!兰才人明是在栖龙殿工作一夜,但有没有留宿谁知道?有没有上龙床又有谁知道?别跟本宫说有这些近侍做证,他们是奴才,敢直言主子的事吗?此事疑点太多,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希望皇后娘娘公平处断!” 兰溪看着她被妒忌冲昏头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她今日领着群妃捉奸,已让望帝怒极,不过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想让她受到惩处,所以才托辞请皇后处罚先支走其他人,然后肯定要许以什么让她象征性地罚罚花贵妃,偏偏她不领情。 桂皇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皇上若不是胸有成竹知道她不会真的惩治花贵妃,又怎么放心把她交给自己处罚?她面无表情,正色道:“贵妃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没有证据说明兰才人留宿栖龙殿并上了龙床,这件事非同小可,是要性命关天的大事,没有证据的事本宫怎能仅凭怀疑就处罚她?所以对兰才人是否留宿一事只能先如此处理了,妹妹可以保留不同意见,等你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再举证要求重新议定此事,到那时再处置不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妹妹觉得如何?” 花贵妃不甘地看着兰溪神情恬淡地站在望帝身边,凭什么她除了比自己年轻新鲜外,姿色性情家世皆不如自己,却这么短的时间尽夺自己六年的专宠?不但曾经专宠自己的望帝对她极为喜爱欣赏,就连视自己为眼中钉的皇后居然也看重她、帮着她? 明明昨夜她胆大包天留宿栖龙殿、睡龙床,这应该是杖毙的死罪,望帝包庇她且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居然不抓住了,肯饶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明明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过来想捉个现行,以此为把柄,让望帝不再对自己那么冷漠无情。让兰溪乖乖地不敢再同自己争宠,谁知几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跑来捉奸了。 而且好象有人操纵似的,捉奸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那么品级不同的嫔妃一起涌进栖龙殿,睡眼惺松、披头散发、妆容不整,大清早吵吵闹闹的,事情还没办成,先弄得望帝望之生厌,挥挥手,几句话就打发到思过堂去了。 “臣妾就是不服这个结果又能怎样?臣妾能有何证据证明兰才人昨夜留宿栖龙殿并睡上龙床?明明呆了一夜却非要说没有留宿没有上床,传出去只会被人笑掉大牙。难道一个人吃完饭擦擦嘴离开餐桌就可以说她没吃?偏偏你们都要当是真的,这么可笑的事情居然都会发生!这就是我们大周朝的后宫!” 花贵妃大概气极,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口不择言,望帝脸色越来越难看,闷声道:“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发生这种事当负管教不严之责,这样吧,罚你从今日开始好好调教花贵妃! 花贵妃脸色如同死灰,她瘫坐在地上,无比心痛地看着望帝,半晌,捂住脸开始抽泣。 兰溪同情地看着她,明白了一件事,花贵妃之所以如此伤心难过,如此不惜一切地和她过不去,是因为她对望帝是有真情的。 其实望帝虽然不肯再临幸花贵妃,但是对她处处都很照顾,生活待遇和各种赏赐一点也不比得宠时差,是她自己受不了那份冷落和孤寂,受不了那份锥心的思念,日日打听着他的消息,关注着他的行径。 谁知得到的却是越来越多关于望帝有多宠这位才人的事情,她的心越来越痛,越来越沉沦,到最后,全成了不甘和恨,她只想报复他们,报复那个占了他的心的人。 今日凌晨五时,忽然有人敲她的窗户,她好奇心顿起,就令心腹宫女打开窗户,窗台上霍然用土块压着一个纸条,上面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今夜兰才人夜宿栖龙殿侍寝。” 她顿时喜极了,这可是死罪呀! 多年来她专宠后宫无人能及,无论别的嫔妃如此姿色动人性情娇媚。无论皇后推荐了多少年少美貌的青春女子,都不能分去她半点恩宠,她已经习惯这样,并且以为她这一生都会如此。 直到这位兰才人在她的百般防备下却仍然机缘巧合侍寝,为此她恨死自己心慈手软,在她刚进宫倘且弱小之时,为什么不弄死她?给自己一生埋下了这么大一个死对头! 不过她相信,只要她死了,望帝再恨她也只是暂时的,等他渐渐淡忘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她依然是他心目中最妖娆最美艳的女子。 所以她不惜让他恨,也要孤注一掷,可惜失败了,他们早有防备,最让她心痛的事,他居然把她交由死头桂皇后处置。她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在桂皇后手里活活受折磨。 桂皇后满意地看着她时而悲凄时而怨恨时而绝望时而不甘的眼神,报复一个人,从精神打垮她,远胜从肉体上消灭她。 “花贵妃做为宫中多年的宠妃,应该对宫规极为熟悉掌握,今天却犯下四宗罪,第一听信谣言,第二煽风点火,第三集众闹事,第四私闯栖龙殿,第五大不敬,五罪合一,本应重罚,但念其侍寝多年照顾皇上有功,特罚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一百五十六、小妾难做 当所有的人都等着桂皇后重罚死对头花贵妃的时候。桂皇后却出人意料地饶恕了她。 五宗罪无论哪一宗都能让花贵妃被处死,能让她死得舒服一点体面一点已是莫大的恩情了,可是桂皇后却只罚她禁足半年,薪俸供应一概不减,对于她犯下的五宗罪来说,似乎罚得太轻了,轻得让所有人惊讶,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是不是皇上暗中给皇后许了什么愿,条件就是轻罚花贵妃。 那些参与捉奸的各级嫔妃们,在望帝的严令下,全部关在思过堂三天三夜,不许送棉被,不许送茶饭,果真受了三天冻馁之苦。 可能他觉得这些女人只所以整日造谣生事,不安于室,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得让她们受些苦才能醒悟,反正三天三夜又饿不死人,现在还没到冬天,虽然冻得够呛,但也冻不死人。 宫中虽人人震惊。却没人敢出面讲情,在后宫居然有人敢去栖龙殿捉皇上的奸,这实在太荒唐了,就是太后听了之后也极为生气,连连说她们活该被罚。 只是罚俸一年在皇后的求情下,望帝还是放过了她们,同意只罚三个月。三天三夜的冻馁之苦已是极重的处罚了。 兰溪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皇后罚重与罚轻,绝不是随随便便仅凭心情就做的决定,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她与望帝已达成什么默契,至于什么默契,她实在想不出。 再次回到办公室,桂小四的侍书工作台已撤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兰溪知道,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因为她再不敢踏进内室一步,包括精致舒适的洗手间,她宁愿与宫女合用公共洗手间。 少了令人厌烦的桂小四,日子似乎舒服自在多了,但是兰溪想起她那张年少美貌的脸,心里还是极为惋惜,那样的结局对一个自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贵族少女来说,似乎太残酷了,何况兰溪绝不相信桂皇后会善待这个妹妹。也许她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五天后,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桂小四升了一级成为彩女,大家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处罚花贵妃如此之轻,怕是和皇上达到了某项交易,皇上不忍重罚花贵妃,又要堵众人之口,就把花贵妃交与她从轻处罚,皇后为了?imgsrc='/sss/fmgeyimehid.jpg'>么澈靡恍┑匚桓咭恍坏貌辉菹确畔峦斩髟勾鹩噬系囊蟆?br/> 兰溪摸不透皇后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一股子寒意却涌上心头,难道桂小四到如此地步皇后还不满足?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没有人为皇后对妹妹的友爱震惊,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恩怨纷争,却纷纷吃惊皇上对失宠的花贵妃仍然留着三分情面。 有人还猜测说皇上真正心爱的是花贵妃,不过时间长了没了新鲜感,所以才暂宠新人兰溪,其实对她并无真情,要不怎么都不肯升她的职?她从更衣升为才人,还是太后老人家和皇后娘娘的恩德,等到望帝玩厌了之后。很快就会把她报到脑后。 兰溪巴不得这谣言越传越厉害,最好传到望帝的耳朵里,让他听听自己在宫里的处境,让他听听一个没地位的女人有什么前途,可是望帝仍然置若罔闻,冷静的让兰溪心凉,好象任何谣言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似的。 一场捉奸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捉奸的背后操纵者理所当然被认为花贵妃。很快,桂小四和花贵妃被忘到脑后,除了那些饿饭三天三夜的嫔妃偶有回忆那地狱般的日子外,似乎没有人再有兴趣提及。 兰溪静下来细细思量,花贵妃的话言犹在耳:“明明呆了一夜却非要说没有留宿没有上床,难道一个人吃完饭擦擦嘴离开餐桌就可以说她没吃?”这些话虽难听,却很实在,桂皇后哪能不相信?只不过不愿伤及皇上的脸面才没有罚她而已。 栖龙殿只有帝后夫妻二人才有资格安寝,无论哪个嫔妃敢留宿也是死罪,花贵妃当年再得宠,也从不敢留宿栖龙殿,自己只顾哪一夜的恩爱缠绵,其实麻烦惹大了,桂皇后从内心可能已经恨死自己了。 这一次的恨不比前几次,大概是真正的恨,锥心锥骨的恨。做皇后的可以失宠,但她的地位和尊严不容冒犯,而自己冒犯她最为看重的地位和尊严。 兰溪有些恨望帝,她当时不知夜宿栖龙殿的严重性,难道他也不知道吗?为什么只顾一时情热不为她考虑?他就那么自信一定可以护她周全? 兰溪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主动去向皇后认错,以期让她的怨恨稍稍轻一点。害自己的心稍稍淡一点?思前想后,只有找霍盼盼商量,怕霍盼盼晚上和自己来往过勤对她不利,就找借口商量工作上的事请她过自己的办公室,反正桂小四走了再没人打扰她们。 霍盼盼听她仔细讲了那天的情况,担忧地说:“捉奸的事情肯定是皇后娘娘一手操纵的,除了她,这宫里还有谁能够操纵那么多嫔妃迅速集结起来前往栖龙殿捉奸?没有皇后在后面撑腰,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兰溪点点头,无奈地说:“你说的对,没有她撑腰宫里哪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说皇上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栖龙殿和坤宁宫是帝后二人的专用寝宫,除了皇上和皇后,谁再得宠也绝不敢留宿,我不知道这点,皇上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为什么还要留我住下?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我怕出问题早早提醒他起床梳洗打扮,再略迟些肯定就被那么大一群人捉奸了,且不说丢不丢人,这死罪可是领定了,就是他想包庇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说他怎么就不知道护着我?” 霍盼盼安慰她说:“做皇上的人总是自信无所不能,他一定觉得有他的保护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才不顾这些小节,并非不知道护着你。事已至此,整个后宫包括皇后都视你为敌,万不可在此时惹怒皇上,目前你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宠爱了。” 兰溪苦笑着点点头:“皇上太过自信,惹下的麻烦得我来收拾。不过我觉得还是亲自去皇后那里解释一下吧,以显视我的诚意!” “我想皇后娘娘这次不会轻易饶恕你,她一定恨上你了!” 兰溪苦笑一声:“无论她肯不肯饶我,我都要去一趟,如果不去,她会更恨我的!” 霍盼盼点点头。思索片刻又摇摇头:“依我看还是算了,你不是一直刻意让皇后觉得你为人轻狂浮浅没有心机,所以她对你还比较放心,如果你刻意去解释,她就会看穿你以前全是装出来的,不是对你更加不放心了吗?你不如处处表现和往常一样,就当那晚的行径已经骗过了她一般得意,方便时可以骂那天来捉奸的嫔妃几句,千万不可让她觉得你是个潜在的劲敌,小心把你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兰溪惊出一身冷汗,她只知道处处表现得好一些,却忽视了自己以前在皇后面前刻意营造的形象,这一次千万不能出差错了! 怀着感激,她请霍盼盼稍等,回后院亲手从望帝赏给自己的首饰里挑好的选了五六件,哪一件都价值不菲,又取了两个金元宝,亲手递给霍盼盼:“姐姐,如果不是你,兰溪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从更衣一路走到现在的地位,咱姐妹俩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蒙皇上厚爱,虽不肯升我的位份,但是这些金银首饰和衣料却从未薄待过我……” 不等她说完,霍盼盼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使劲的推拒着:“妹妹不可如此见外!如果没有你,且不说别人了,姐姐到现在还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还在答应的位置上苦熬岁月,根本见不到爹娘的面,姐姐更忘不了你自己手头略宽裕些就赠我银两给爹娘养老,今年八月一日给爹娘的银钱,比我前十几年加在一起的都多!能过上这种锦衣玉食、手头宽裕、使奴唤婢的日子我已经极为知足了,能为妹妹排忧解难我是极开心的,至少说明我对妹妹还有用处,若妹妹为这点小事厚礼相谢,就是太见外了。快收起来,姐姐是绝对不会要的!” 霍盼盼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眼睛流了出来,兰溪感动极了,因为宫里肯真心待她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这份真正的姐妹之情就显得弥足珍贵,她抓住霍盼盼的手一起坐下,诚恳地说:“姐姐先不要急着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吧!” 霍盼盼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温柔亲切地看着兰溪,仿佛看自己骨肉相连的亲妹妹似的。 “姐姐忘了,我们当初日子最难挨时,曾发誓若有一天一方富贵,决不可负了另一位,无论是受苦还是享福都要在一起。可我这段时间每天忙碌,根本顾不上和姐姐细谈,但从不敢忘了最初的姐妹之情。这些东西若搁以前我想给姐姐还没有,如今既有了,当然不敢忘了姐姐!其实兰溪给你这些,与并非全为姐姐。姐姐看看,宫中生死安危根本没有保障,就是受宠又能怎样?我们姐妹能不能相约,若一方有不测,就由另一方照顾双方老人如何?所以这些财物还请姐姐收下,若兰溪一直平安,就成姐姐的了,若兰溪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变卖成银票交由爹娘养老。” 霍盼盼闻言连声责怪:“妹妹风华正茂,说的什么话?宫中虽然危机重重,但妹妹有皇上护着,还有我们姐妹二人齐心协力度过难关,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平平安安活到老的!若你去了,有这些财物,你的父母肯定衣食无忧,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却是什么也无法慰藉的,他们希望年年探亲日见到你平平安安,远胜你赠再多的财物。所以妹妹,为了深爱你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姐妹情谊,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一辈子。” 兰溪感动极了,却不知说什么好,叹了一口气说:“妹妹也想一直活得很老,可是能吗?我总怕自己无意中犯下什么大错,让皇上也无法护着我,也怕君心莫测,什么时候激怒他就失宠了,更怕引起皇后娘娘的戒备,指不住什么时候就被刀不血刃地害了,何况自从上一次的饿饭事件后,宫妃们面上不敢招惹我,内心恐怕都恨极了,谁也不知道灾祸什么时候降临。妹妹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危机,虽说财物不能慰藉爹娘家人,但至少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所以这些东西请姐姐一定收下,就当你替妹妹保管吧。“ 见她说的情真意切,霍盼盼不再坚持,令宫女带回去收好,又细细地嘱咐了兰溪几句,就回去工作了。 兰溪努力忘记心中的担忧和烦闷,静下心来工作了一会,却还是不能集中精力,就打算象往常一样进内室休息,可是推门进去,看到一如往昔整洁舒适的房间,蓦地想起望帝被下药后,曾和桂小四在此激情缠绵,虽然他是无辜的,但事情总已做下,这卧榻、这坐椅,包括洗手间的木桶等用具虽一切如旧,就连被褥坐垫都被细心的小桃全换成新的,,但兰溪还是再也不愿意稍做碰触。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望帝是那么多人的夫君,他能专房专宠自己已是顶了极大的压力,难道还真的想要求他守身如玉?这就是爱上皇帝的悲剧,可是已经陷进去了,苦也罢累也罢,一切已经身不由已。 坐了一会儿,实在烦闷得厉害,就去编辑部办公室交待了一下工作,带着小桃去碧波宫了。 前段时间生了病,最近又实在太忙,晚上望帝几乎夜夜光临,她有些时日没和小鱼独处了,望帝和自己最近情热,也似乎忽视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孤独的孩子有没有生气? 今天通过霍盼盼的事,她才更觉得朋友的重要性,这两个朋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 -------对不起今日更晚了,明早还有一更。 -------锦瑟第一百五十五章因为网络问题发重复了,虽然有提醒,但还是有许多亲亲重复订阅了,对不起,这个损失锦瑟会想办法补上。 -------推荐朋友的书:《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简介:君若不娶妻,我做妾亦可 一百五十七、重色轻友的后果 天气日冷,小鱼面对一池碧波整日神情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她站在窗前看到兰溪进来,不满地哼了一声,索性反身进了卧室蒙上被子装睡觉。 没睡几秒钟又翻身起来按了铃,贴身宫女很快上来,小鱼冷着脸说:“把那盘点心和水果端进来,你们两个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打扰本公主睡觉,午膳也不用传,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刚睡着一小会!” 小宫女不明白一向活泼可亲的主子为什么变了脸,赶紧应了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小鱼这才放心地关上房门躺下了。 很快传来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她翻翻眼皮蒙上眼睛装作没听见,凭什么他俩想来就来,不想来就没人理会她?两人关系好时就当她小鱼是多余的,有了矛盾和误会就纷纷跑来找她做和事佬? 兰溪象往常一样被迎进来带到二楼,却见卧室门紧闭,门口还守着两个小宫女,奇怪地问:“你家主子呢?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小宫女怕吵醒小鱼,赶紧拉她走得离门远一些,这才行了礼轻声说:“公主刚睡着一会,吩咐奴婢们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打扰,兰才人请先坐下等会,不是奴婢们胆大怠慢才人,实在是公主有令不敢违背。” 兰溪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一方面与望帝情热,一方面工作上的事很忙,确实忽视小鱼了,难怪这孩子生气,今天干脆直接就犯小孩脾气了,不过这会才上午十点多呀,装作睡觉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难道她早上赖床到此时? “可心公主是睡到现在没起床,还是起来了又睡下了?” 小宫女老老实实地说:“公主是起床后又睡下了。” 兰溪忍不住笑了,这小鱼真可爱,就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她不愿小宫女为难,挥挥手说:“没事,我等她醒来,你们去忙吧,我自个招呼自个!” 小宫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退下,兰溪看着紧闭的房门,忍住敲门的冲动,自个喝茶吃点心上网,只可惜内容千篇一律枯燥少变的后宫网站对于她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文学网站的每篇作品她亦很熟悉,实在没什么看头了。 磨蹭到十一点多,小鱼的卧室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兰溪又好气又好笑,想装作生气离去又不忍心,毕竟这段时间是她不对,还是一直等下去,用自己的诚意向小鱼道歉吧,文学网站的事情日渐步入正轨,她今天可以偷个懒。 昨夜没有睡好,又无聊得慌,很快倦意涌上来,索性你睡我也睡,看谁睡得沉,当下就躺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扯过毯子盖了睡去,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样子睡得很香。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呀,这两个可是不顾身份地位的铁杆好友,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明知好友来访却关上门装睡,一个人没见到主人索性真睡着了,那大不咧咧的样子仿佛睡在自己的寝宫。 小鱼在里面根本就没睡着,她负气地躺在床上,却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她上来了,又和守门小宫女讲了几句话,然后就没了声响,也没有听到下楼梯的声音,难道她听说自己睡着了,居然很耐心地在外面等自己醒来? 很快又一想,她哪有这么在乎自己?一定是明白自己生气了装睡才故意如此,想看看自己能装到几时,小鱼决定,今天就一直装下去,反正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拿了点心水果进来,一天不出门也行,就让她慢慢等吧,磨光她的耐心,她肯定会来敲门,自己当然不会理她,最好气得她暴跳如雷才好,看谁狠! 让她大跌眼镜的是,今天的兰溪格外有耐心,已经足足一个多小时了,快要传午膳了,还是没有人来敲门,也没有人说话,也没听见下楼梯的声音,难道她居然无比耐心地一直在等待? 小鱼有些感动,怨气渐渐消了些,忍不住想打开门请她进来,然后两人共进午膳,可是想想心有不甘,她和皇兄最近好的蜜里调油,可恶的是两人一直冷落自己,自己就这点出息,人家稍稍好一些就被感化,这次不行,要她知道冷落自己是没有好下场的,就让她多等会吧。 兰溪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两个小宫女还守在卧室门口,忍不住笑了,这小鱼真是孩子气,为了跟自己赌气连午膳也不吃了,只是她一直呆在卧室里又睡不着,就不嫌无聊吗? 兰溪无奈吃了几块点心当午膳,又等了一会,已是下午…钟,看来一直等下去是不行的,得好好哄哄这孩子。她从榻上爬起来,也不整理散乱的头发,上前就要敲门,两个小宫女吓得低声说:“才人千万不可,公主有交待,不许任何人扰她清梦!” 兰溪略略提高声音,刚好里面的人能听见:“这两个傻丫头,你家主子再困倦也应该起来用午膳呀,这样下去不怕饿坏她吗?”。 一个宫女老实,脱口就说:“公主带了点心和水果进去!” 说完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吓得赶紧捂住嘴,兰溪强忍住笑说:“点心只是零嘴而已,怎能当饭吃?公主健康出了问题,你们谁能负得起责任?还不赶紧让开,让我进去看看!” 两个小宫女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小鱼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既高兴兰溪如此关心自己,又暗责两个奴才太笨,没说几句就让人家把实情套出来的。 看来两个小宫女还是没能拦得住兰溪,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小鱼!小鱼!我是兰溪,睡够了没有?睡够了起床吃饭吧,别饿坏了!” 小鱼实在装不下去,索性翻身起来,伸个懒腰,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压着嗓子说:“谁呀?谁在外面?现在几点了?怎么没人叫本公主起床?” “是我小鱼,我是兰溪,已经等了你四个多小时了,你没事吧?怎么睡得这么沉?连午膳都误了,害得我也没吃午膳,快起来用膳吧,别饿坏了! 小鱼再也忍不住了,她翻身下床,穿着睡衣头发蓬乱脂粉未施地打开门,看到兰溪头发乱糟糟地站在门口,嘴角还沾着点心屑,正想出言相讥,楼下有太监报:“皇上驾到!” ------对不起呀,本应今早就更新的,一直拖到现在。今晚还有两更。 一百五十八、三人再聚首 望帝听管事太监报说小鱼和兰才人一直在上面睡觉,两人连午膳也没吃,脸色一沉急急上了楼,看到她们面对面站在寝室门口,正欲责怪,小鱼冷哼一声:“什么风把皇兄给吹来了?我以为你已经不认得来碧波宫的路!” 兰溪忍着笑看兄妹俩赌气,望帝被呛得说不出话,愣了一下说:“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兰溪实在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小鱼是生气你好长时间没有来看她!” 望帝呵呵地笑了,看到小鱼生气的样子,不忍地说:“好了好了,是皇兄不好,这几天不该因为忙忽视了小鱼,这不来了吗?”。 小鱼扑噗一声笑了,又觉得划不来,再次板起脸:“你们不是这几天忽视了小鱼,是这十几天忽视了小鱼!还有,你虽然来了,但你是来找兰才人的,不是来看小鱼的!难怪你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都是重色轻友之人!” 望帝和兰溪相视哈哈大笑,这小丫头真的生气了。望帝正待哄她,想起两人到现在也未吃午膳,沉下脸说:“你先别急着跟朕过不去,朕先问你,为什么不吃午膳?饿出病来怎么好?那不让天下人笑死,我堂堂大周朝的公主饿得生病了!” 小鱼心虚地说不出话来,兰溪趁机替她辩解:“皇上请听臣妾把话说完。我和小鱼未吃午膳是事实,但不会饿出病来,更不会饿死,皇上请看,我们把多少点心和水果给吃了?” “这是什么话?点心怎能当饭吃?以后再发生类似情形,朕就令膳房断了你们俩个的点心供应!” 小鱼被他们两个如此这般关心着迁就着,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怨气早没影了,这才请望帝坐下喝茶,吩咐宫女给她和兰溪梳妆,望帝问她们想吃什么,吩咐膳房立即去做。 兰溪摇摇头说:“点心虽不能当饭吃,但我们已经吃饱了,现在离晚膳时辰也不远了,等会我们三个一起共进晚餐如何?今日寒凉,不如围炉吃火锅?” 小鱼闻言兴奋地都要跳起来了,望帝被她们兴奋的样子感染,乐呵呵地点头同意了,正待传令厨房去准备,忽然想起什么双目一亮,神秘地说:“想吃火锅容易,不过宫里有许多饮食方面的禁忌,恐怕会让你们失望,不如我们另想办法?” 兰溪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望帝亮晶晶的眼睛,她的心突突直跳,直觉望帝一定有很大的惊喜等着她们,她呆呆地盯着望帝的眼睛,暗暗祈祷他不要让她们失望。 望帝看到她的神色,会心地笑了,果真是心有灵犀之人,居然警觉地感觉到他有一个极大的惊喜要给她们,不过,他可不能这么快让她们如愿,意味深长地看着兰溪说:“放心吧,晚膳朕自会安排,绝不会让你们失望,这会没事,不如请多才多艺的兰才人给朕唱支曲,让朕开心开心,然后我们再商议晚膳的事,如何?” 兰溪见他关键时候卖关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实在很期待他晚上有什么好的安排,这会还是哄他高兴好一些。 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说:“好哇,皇上想听什么类型的曲子,臣妾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但是晚膳的安排你也不能让我们失望!” 望帝点点头,附耳悄悄吩咐郑公公几句,示意兰溪可以开始。 兰溪看着望帝英俊而温和的脸和含情的眉目,想起自己不可自控地爱上他,却仍是看不透他的心,苦笑一声说:“我给皇上唱一曲关于心的歌,虽然有些凄凉,不太应景,但还是希望皇上能喜欢。” 说完自顾自唱起来那首《画心》,没有音乐的歌声在空旷的大厅响起,清脆婉转深情悲切,听起来纯净而真实。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爱着你像心跳难触摸 画着你画不出你的骨骼…… 望帝显然深深地被这首歌吸引了,他神色莫测地看着兰溪,小鱼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旋及很不满地想明白了,这两个重色轻友的人,他们之间如果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又怎会想到双双来找自己? 歌声终于结束,沉浸在其中的望帝醒悟过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兰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苦衷,不过你的歌确实很好,好歌配好琴才妙,小鱼对音乐悟性很高,你再唱几遍,她一定可以弹出来!” 兰溪点点头,不知为何忽然想起雷恪,他应该早就出宫居住了,现在一定过得极为逍遥自在,如果他在场会不会喜欢这首歌?会不会只听一遍就可全部记下来? 小鱼果然不负众望,她很快就可熟练地弹出曲子,两人合作了一次,果然极为打动人心,望帝有些陶醉地说:“为了对得起这不俗的歌声,朕今晚会有不俗的安排,等郑公公来了你们自会知道。” 郑公公终于在兰溪和小鱼无比期待的眼光中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提包袱的嬷嬷,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女人衣物,质地做工都很好。 “时辰不早了,快换上吧,让她帮你们梳妆更衣,换上后朕再告诉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人虽猜不透的望帝的心思,还是很放心地任由嬷嬷梳妆打扮,还好,这衣服虽然不够华贵耀眼,袖子没那么宽大,裙裾也没有长长的拖在地上,没有披帛,更没有那些繁复的绣花和镶边,但色泽柔和温润,式样简单别致,穿上后行动也方便的多,兰溪和小鱼都很满意。 那位嬷嬷虽然话语不多,但是手法极为娴熟,她麻利地帮两人换上衣服,又给她们梳好了头,发型也比平时简单紧致得多,环髻上缠了七彩的丝带,戴了鲜艳的绢纱堆花和少许金玉首饰,显得青春活泼,与平时的高贵华丽的形象大相径庭。 小鱼不解地问:“皇兄,这是什么衣服?你晚上到底有什么安排?” 望帝挥挥手令嬷嬷下去,笑着说:“朕说了,会有不俗的安排,这身衣服就是为晚上做准备的,这是民间普通年轻女子的装束,宫外的女子都做如此打扮。” --------下一章发重复了,请亲们不要订阅! --------锦瑟简直崩溃,因为系统出问题,这一章又发重复了,第一次上传显示得是没有成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成功,就再发一遍,结果两次都出现了! --------可是VIP章节发布之后无法删除,为了弥补亲们的损失,锦瑟决定作品正文完结后,多写几章番外,放在公众章节里上传,让大家免费看! 一百五十九、趁夜出宫 黑暗中汽车穿过大街小巷,车河、彩灯、行人和店铺招牌让兰溪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高楼大厦,大街小巷几乎与前世没有什么区别。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女子很少,就是有,灯光下也看不清她们的衣着打扮。 小鱼也感到不解:“皇兄,为什么街上女子很少?就是有几个年龄也偏大,这是为什么?我和兰溪还想看看宫外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望帝呵呵地笑了:“现在天色已晚,一般家庭哪许未婚的女子轻易上街?就是白天也不多,晚上更不许了,就是上街也是坐在车里直达目的地,还有奶娘奴婢家丁跟一大堆,你若看到有年轻女子,一般都是普通人家的已婚女子或者穷苦人家的女人做工摆摊买东西而已。” 兰溪有些失望,看来这里的女子地位实在是低,低到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 望帝见她们贪看稀奇,就吩咐汽车开慢一些,两人一路上眼睛几乎都不够用了。兰溪一边看一边与前世做着对比,心情无比激昂澎湃,她忽然觉得,一生一世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后宫,简直是一种人间苦楚,只是不知望帝是否常常独自或者带了别的嫔妃来出宫游玩? 让人不解的是一路上汽车霓虹灯什么有,为什么没有高楼大厦?偶尔能看到两层的楼房,最高的一座楼是三层。兰溪觉得她更喜欢这样的城市和大街,没有鸽子笼似的公寓楼,到处都是有庭院有花园的宅子。 思索间,汽车已经驶到一处挂着彩灯的建筑前,下车一看,这里居然是火锅城!虽是夜里,但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共有两层,灯火辉煌,人声嘈杂,空气中散发着食物和调料的香味,在寒冷的冬夜里极具诱惑力,兰溪闻着久违的鸳鸯火锅的香味,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她和小鱼未用午膳,更觉得饥肠辘辘了。 望帝小声对她们解释:“其实有更高档的地方,环境和服务极好,但是气氛差远了,味道也和宫里差不多,咱们去了没意思。这里是平民餐饮,到处都和宫里不一样,你们好好感受一下!” 小鱼翻了他一眼:“原来皇兄生活得这么丰富多彩,为什么从不告诉我?看来如果不是为兰才人,你一辈子都不会带我出宫!” 兰溪笑着安慰她:“如果他从未带过任何人出宫还可以原谅,也许真有不便之处,如果只带别人不带你,就不能原谅了,说明心中无你!” 很快有伙计过来请他们下车,步入一楼大厅,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热气腾腾,声音嘈杂,女人果真不多,麻辣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因为他们刻意打扮得很平民很普通,所以倒也没引起大家的关注。 他们上了二楼,找了一个很精致的临湖的包间入坐,好象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似的。 包间象是专门为他们这种主奴同行的人准备的,分里外两间,里间临窗,设施精致高档,是专为主子准备的,外面则要简单的多,两个侍卫和尚宫车夫全部坐在外面吃火锅,以便随时保护主子的安全并随身侍候。 和她们一起来的尚宫是个极其聪慧能干之人,她很利索地替她们点了锅底、荦素搭配丰富多彩的各色菜肴、酒水,又根据个人的要求配好蘸料,然后才出去了。 香味扑鼻的锅底和各色菜肴很快端了上来,兰溪和小鱼使劲地吸吸鼻子,都快要陶醉其中了。特别是小鱼,对许多普通人吃的菜见都没见过,问了许多很白痴很可笑的问题,望帝很耐心地一一解答。 望帝宠溺地看着她们,笑着说:“两个小馋猫快吃吧,这些东西好多在宫里都有禁忌,在宫里可吃不上。朕在丞相大人的带领下来过两次,就深深喜欢上了这里,很平民化很有生活气息,火热而味道十足,你们喜欢这里吧!” 他们这些被人服侍惯了的人对这种自己动手煮食的方式极感兴趣,也为了畅快地独处,吩咐随从在外面自用,不用进来服侍。兰溪装作不太快懂的样子,在望帝的指导下大快朵颐,她已经饥肠辘辘了,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略有一些收入就犒赏自己一样,可怜的小鱼儿更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环境,品尝着这样的饭菜,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里,边吃边问:“皇兄,以后能常常带小鱼来这里吗?小鱼好喜欢这里,当然,我更喜欢这里的饭菜。” 望帝的眼睛有些潮意,其实她们所求的对平民女子来说再普通不过,可是对于皇家女子来说,似乎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他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她们。 小鱼儿一看就是根本没有见识过这些,对什么都很好奇。兰溪开始还装作不太懂,吃了一会之后原形毕露,很老道地加了他们都没听过的菜,又是添汤又是重新调蘸汁。小鱼不解地问:“兰才人是不是以前吃过火锅,为什么只有我不懂?” 兰溪掩饰地说:“这不是刚学的吗?我这个人好吃,又对这个特别感兴趣,所以就过目不忘了,而且我进宫前吃过几次,小鱼记住巴结好你皇兄,让他以后常常带我们出宫长长见识。” 小鱼闻言立即象小狗一样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望帝,就差那一声“汪”了。 望帝呵呵地笑了:“放心吧,今日只是吃火锅,以后若有机会,我还会带你们去其他好玩的地方!” 在宫里,就是独处时他们也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顾虑,今天才真正放开了,不再为身份地位所累。 一行人酒足饭饱,小鱼和兰溪还意犹未尽走出火锅店,看着夜色中的大街小巷向往极了,很想再玩玩逛逛,望帝怕太久容易出问题,就说服她们原路返回了。踏进夜色中沉寂寂的宫中,寒风迎面吹来,三个人同时叹息了一声,回到宫里心情是多么的沉重,去外面逛逛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一百六十 出宫之行在兰溪的生活中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那种新奇和放松的感觉让她回宫以后时时回味向往着,甚至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产生了怀疑。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吗?每日价勾心斗角口蜜腹剑暗中算计,就是真心爱着的望帝,两人之间也不能完全交心,互相之间也提防戒备着,虽然生活水平已到达极致,但每日这样劳心劳力,生活质量实在不高。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也曾憧憬过期待过宫外的生活,但她是个务实的人,对于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从来不做过多的考虑,一心想的只是如何在宫里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是现在才发现,她无论在宫里过得有多好,金银珠宝锦衣玉食,皆不能改变后宫凉薄无情处处算计步步惊心的本质,华丽的庭院中满是陷井,如花的外表下全是阴谋,她的地位再高,都要一生生活在这个后宫之中,都要过这种可怕的生活,现在的自己才十六岁呀,要经历多少阴谋算计、走过多少坎坷不平,才能平安地活到很老,死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英年早逝死在冷宫昭狱和乱葬岗上?兰溪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可这一切又怎是她的力量所能改变的?她能让自己从一个小小的更衣升到今天的地位,她能让自己从衣食不周到今天的锦衣玉食,能让自己从独守空房到今日的专宠后宫,一次宫外夜行,却让她忽然发觉,其实这并不是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她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已经做到极致,却不能改变后宫生活的实质,后宫永远如同它开始存在时一样,极致荣华极致富贵,也极致地充斥着妒忌、阴谋、算计、凉薄、狠毒和无情。 心中苦闷之余,就去找小鱼谈心,因为出宫之行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再不能扩大范围。 那一次夜行,对小鱼来说,实在是莫大的惊喜,每日都盼着什么时候三人再出宫一次,而且最好是在大白天,让她好好看看街景和民间的风土人情,除此之外并未想太多。 因为她的未婚夫至今无影无踪,生死未测,而她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既无印象更无多少感情,只能暂先安于现状这样过下去。 听了兰溪心中的苦闷,嘻嘻哈哈的小鱼却象变了个人似的,面色十分严肃地劝兰溪:“后宫历来如此,谁也没法改变,也不要去想着改变,只能努力地适应它让自己过得好一些,除此再无它法,今生今世你都要在宫里生活一辈子,如果有机会出宫,只能是去感恩寺。皇兄肯费那么多周折带我们出宫,只是想让我们开心一点,而不是让你对宫中生活生出不满和厌烦,那不是有违初衷吗?”。 小鱼的话,让兰溪有一种顿悟的感觉,没想到看似天真单纯的小鱼竟然是一个心明似镜的人,难怪她从来不为自己的婚事担忧,因为没办法的事,不如不去想不去管。 “你说的很对,皇上带我们出宫,不过是怕我们烦闷无聊,所以带我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以后回忆起来,至少还有一次出宫的经历,是我自己想偏差了。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以后若还有机会出宫,我一定好好享受那种感觉,而不是回来之后对现实生活心生不满。” 小鱼欣慰地笑了,她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耐不住宫里的生活,那是因为你从小生活在普通人家中,对那种朴实真挚的亲情有着切身的体会,所以从内心更渴望去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就不同,从三岁离开父母生活在深宫之中,从小面对的就是这种日子,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无处可去,等郑国三皇子是一个原因,不愿去尝试新的生活也是一个原因,这里又有你和皇兄,一个是我最亲的人,一个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我很安于现状。” 兰溪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可怜的孩子,她只所以如此依赖她的皇兄和自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实在找不到第三个肯真正关心她的人,希望郑国三皇子能够平安无事,更不要忘了和小鱼的婚约,在她风华正茂的时候来找她,以望帝对小鱼的疼爱,一定会不顾郑国新任国君的威胁,给他们最好的安排。 看着那张精灵可爱的脸,兰溪忍不住说:“放心吧小鱼,皇上是真心疼爱你的,他会尽力给你最好的生活,我虽无权无势,但也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如果不能确信郑国三皇子是一个足以依靠终生的人,如果不能把你平安交到他手中,皇上一定会照顾你终生的,我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都会尽最大努力照顾你的!” 兰溪在对小鱼承诺的同时,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为她居然在这个冷漠凉薄的深宫之中得到人世间最珍贵的三样东西:与望帝的真情、与小鱼的亲情、与霍盼盼的友情,她有什么理由厌弃这种生活?就是为了她们,她也要在这深宫努力地生活下去。 那天晚上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宫中居然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望帝答应她们在方便时大白天带她们出宫去逛街,感受一下京城的繁华热闹和民间的风土人情。 生活中有了期待也就有了意义,兰溪和小鱼激动了好几天才稍稍平静了些,她们不等望帝安排,就传来出宫那晚替她们梳妆打扮的嬷嬷,细细询问和了解宫外富贵女子的日常衣着打扮和生活状况,又兴致盎然地找来书藉查阅,自己设计了好几身出宫的衣物,安排可靠人偷偷做着,提前为下一次出宫做准备,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望帝的。 通过捉奸事件,望帝这才真正意识到妒忌有多可怕,如果那晚不是兰溪有先见之明提早做了安排,被一帮女人抓了夜宿栖龙殿的现行,到那时自己要保她活命,可能要费好大一番周折了。 为了不让她招致太多的嫉恨,他不再那么频繁地出入琳琅宫,只是隔三差五去一次,更多的时间独宿栖龙殿。 不过这些并没有多大作用,兰溪依然是众人嫉恨的对象,因为望帝虽不再夜夜专宠于她,却也是隔几夜专宠于她,再不肯招任何人侍寝,其他嫔妃和承恩殿桃花汤馆全成了摆设。 一百六十一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就是这样,外界压力愈大,他们就会越发珍惜彼此之间的真情,越发觉得对方的重要。 兰溪和望帝也是如此,他们被满宫的人妒忌着,不得不忍着相思减少见面的次数,从以前的每夜相聚到现在的两三天甚至三五天见一次面,却正应了那句话,小别胜新婚,两人的情意越发浓厚起来,渐渐抛下了那一点点隔阂诚心相待对方。 可是升职一事仍是两人之间的禁区,兰溪虽然弄不清原因何在,却也不再去想不再去提这件事,既然他都说了让她相信他,她就选择了相信,相信他会有好的安排。 冬天渐渐来了,虽然还没到严寒刺骨的时候,但也是极冷,兰溪前世怕冷,没想到现在依然如此,每日上班坐在温暖舒适的办公室忙于工作和写作,下班和休沐日就窝在寝宫中不愿出去。 望帝不来的日子她就专心致志地写作,他若来了,她就全心全意地和他相处,温柔缠绵、柔情似火、妩媚妖娆到极致,让他深深地迷醉。 在人前依然冷漠刻板的他,在她在面前似换了一个人,温情细腻、火热缠绵,一会儿象宠孩子一样宠她,一会说她是害死人的妖精,两人之间渐渐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今夜阴冷,隔着窗子能清楚地听到北风的呼啸声,望帝昨夜刚刚来过,兰溪知道他今夜不会再来了,就专心码字,码了一会儿却没有一点感觉,从电脑旁站起来走到窗前,北风在窗外呼啸,借着昏黄的路灯,清楚地看到干枯的树枝被吹得摇摆不停,冬天终于来了。 也许是天气和季节的原因,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兰溪的心头,因为她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再好,也有她不习惯的地方,她也有思乡的时候。 她回忆着童年和奶奶相处的快乐时光,回忆着那位善解人意的班主任,回忆着她失败的几次恋情,曾经真真切切的生活,却已经远的隔了世,只能存在于回忆中。就在她感概万千睡意全无之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兰溪一喜,在她孤独寂寥而思乡的时候,他居然感觉得到,主动跑来陪她了。 望帝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提食盒的太监,兰溪迎上去,感觉到他全身上下都冷嗖嗖的,头发也被北风吹乱了,再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不由得心里一暖,他是冒着冬夜的寒冷来看她的,若不是有奴才们在场,真想靠在他的胸前,寻找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望帝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惊喜和感动,灯光下,她美丽含情的眼睛看起来更加动人了。 见她只激动不说话,望帝呵呵地笑了,命奴才摆好酒菜退下,这才说:“怎么呢?不欢迎朕?嫌扰你清梦?可你没睡不算打扰吧?可恶,朕冒着寒风大老远赶来了,要不这样,罚你陪朕饮酒?” 兰溪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己今夜就象一个受冷落的妻子,见了丈夫之后先是满身的怨气,却全然忘了他的不易。 “难得皇上好兴致,今夜臣妾一定好好陪皇上看上开心!” 望帝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她懂得他心,那份热情和感动全然发自内心,她今夜一定盼着他来陪她。 小太监在临窗的桌子上摆上了小菜和美酒,然后退下,宽大在卧室只有她们两人。 兰溪专注地看着他,感动地说:“臣妾正想着皇上,皇上就来了!还是皇上懂臣妾的心!今天月黑风高夜、不醉不休时,就让臣妾好好陪皇上饮几盅!” 望帝宠溺地看着她,满面和熙的笑,让人如沐春风:“有兰溪相陪,朕今夜要好好尽兴,来,这一杯我们一场干了!”说完端起银杯一饮而尽。 兰溪本来不善饮酒,可是宫里逢宴必饮酒,渐渐地也能饮上几杯应景。见望帝一饮而尽,妩媚地一笑,端起酒杯尝了一口,也不知是什么酒,美味香醇,连连夸真是好酒然后一饮而尽。 月黑风高,寒冷入骨,室内却春意融融,两人殷勤频举杯,互相劝着酒,一壶酒不知不觉见了底,当然大部分都被望帝喝掉了,两人虽未大醉,却也晕晕乎乎的有些不能自控。 兰溪令人收拾了杯盘退下,亲自扶望帝入了帐子躺下,又令端了热水进来,手脚不太听使唤地亲自替望帝宽衣解带、擦手擦脸,服侍他睡下,见他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服侍,还以为他喝多睡了,也就净了手脸躺在他的身边。 望帝虽然略有些头晕,但头脑却是清醒的,本来可以让奴才做的事,她却全部亲力亲为,动作轻柔而恰到好处,心里一暖,看来今夜来对了,虽然路上冷了些,但是这温暖甜蜜的感觉就是踏过刀山火海走来都值得。 查觉到兰溪蹑手蹑脚地上了床,然后依偎着自己躺下,柔软馨香的身子从后面贴着他,温热的呼吸弄得他的脖子痒酥酥的。 带着酒劲和这无意中的**,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渐渐激情似火,猛地转过身来抱住她,兰溪惊得叫起来,望帝笑着说:“傻丫头,大声一点,你忘了,里面的声音是传不出去的! 兰溪的脸刷地变得通红,紧紧的缩进他怀里再不言语。两人都带着几分薄醉,有一答没答地说着话,心里再无隔阂与芥蒂。 “兰溪,你知道吗?无论你信不信,你是朕唯一真爱的女子。以前的那些朕不能说,也不想再说,如今朕的心里只有你,你一定要好好地陪朕一生一世。朕其实不是好色之人,并不想要什么佳丽三千,想要的只是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朕虽无法遣散后宫之人,却能做到只有你一个,你信朕吗?”。 兰溪抬起因为酒意也因为幸福而绯红的脸,醉眼迷离地说:“其实我以前是不信的,因为宫里那么多女子,哪个不是花容月貌温柔多情?可是现在信了,因为皇上对我的好谁也比不上,就是不升臣妾做贵人,臣妾也知足了。再高的地位也比不上皇上温暖的怀抱!” 一百六十二、龙颜大怒 兰溪借着一点酒意,在两人情真意挚畅开心扉之际,半醒半醉半真半假说出了心里话,一方面是想试探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一方面是真的这样希望。 她已经回不去前世了,也不可能出宫了,那么她希望能象所有正常的女人一样,丈夫和儿女双全,这才是完整的生活,才能让她把后宫当做自己的家。 可是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望帝似乎在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他的面色变得无比的苍白,眼神中全是愤怒和压抑很深的痛苦,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兰溪吓了一大跳,正待询问,他无比粗暴地推开她,怒骂:“贱人!去冷宫生儿育女吧!”声音颤抖得似乎说不出话来。 不等兰溪反应过来,他已经跳下床,一把扯烂了织霞帐,对外怒喝:“来人!” 小桃闻声进来,显然被他的样子和声音吓坏了,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兰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不是她太迟钝,而是他变化太快。 望帝象一头突然发怒的狮子,一把推开小桃对外暴喝:“来人!快来人!” 郑公公飞快地进来了,兰溪震惊之余看到他飞快地瞥了望帝一眼,眼里满是担忧和无奈。 望帝头也不回,伸手指向后面,声音暴怒而凄凉:“才人兰溪有忤圣意,即刻起削夺一切封号打入冷宫!” 说完头也不回脚步踉跄地走了,郑公公叹了一口气对兰溪说:“请兰才人委屈暂住冷宫,那里冷,多带些衣物!” 又对另一个年轻些的太监交待几句,就急急地追出去了。 兰溪看着小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事情变化得太突然了。 面皮白净的年轻太监是郑公公的心腹萧公公,因为兰溪一向出手大方,又对人和蔼,虽已成落架凤凰,萧公公的神色还算恭敬,他按宫规先收了兰溪和小桃的手机,然后上前行了礼道:“请兰才人起步搬往冷宫!” 兰溪已经明白过来,她那番掏心掏肺的话惹怒了望帝,他在两人柔情蜜意之时瞬间翻脸了,她从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专宠后宫的红人成了冷宫罪人,历朝历代,只有罪人才入冷宫的!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曾以为,只要她够谨慎从事,最不幸的莫过于将来发落到感恩寺出家为尼而已! 一颗心瞬间从云端落到深渊,眼泪不可遏制地往上涌。还以为他是深爱的自己的,还把一颗心全交给了他,还想着和他生儿育女相守一生,却几分钟间落到这种地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过象世间所有的普通女子一样,渴望和心爱的生儿育女相守一生而已,她这样想有错吗?就算犯了他的忌讳,也不至于要被打入冷宫吧? 做皇帝的人口口声声得不到真情,可是谁又敢真正爱上他们?前一刻还缠绵深情,仅因为一句话说错就打入冷宫?兰溪再一次鄙夷自己,自已果真爱上了他,他就会对自己宽容些吗? 萧公公见她还未有反应,上前一步声音大了一些:“请兰才人移步冷宫!” 兰溪已经冷静下来,只要不是立刻赐死,事情总还有回旋的余地。 “谢萧公公抬举!兰溪已被皇上夺去封号,不过一罪人而已,公公不必如此客气!但我衣衫不整,不能见人,能否请公公先在外间喝茶,让我穿待整齐?” 说完从手褪下一只浑圆的金镯令小桃递给萧公公,小桃也清醒过来,她的主子是落难了,从此生死未卜。不过小桃是坚信兰溪的,坚信她只是暂时和皇上闹别扭了,去冷宫不过暂时的。 萧公公有些犹豫地接过金镯子说:“兰才人客气了,郑公公走时已经吩咐奴才,只要不是大事,就由着兰才人,但是要快一点,稍晚怕皇后娘娘按宫规处罚奴才!” 兰溪点点头,看他出去了,很快从床上跳下来,命令小桃挑朴素保暖的衣物整速速给她穿戴整齐,小桃看她面色自如,也镇静下来,按她说的做了,就要给她梳头,兰溪推开她:“现在哪里还有梳头的时间,你速挑朴素些的冬衣和常备药物和用品带上,再带一包点心,记住多带些!” 小桃赶紧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兰溪很快关上门,从衣柜最下面找出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她所有银票,共计有五千多两,还有一些体积小易携带的金玉首饰和散碎金银,在小桃诧异的目光中塞进衣服里包好,两人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了行礼。 兰溪想了想又吩咐她:“委屈你要暂时和我住冷宫了,你速去带几件冬衣和常用物,找机会告诉小花小草,我们走后,让她们赶紧去告诉霍答应和可心公主!” 小桃一一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兰溪穿着厚重的棉衣,提起沉甸甸地包袱,已经入冬了,不做些准备,被冻死在冷宫里可是太亏了,反正郑公公交待了多带些衣物,其他人绝不敢违背他意思。 萧公公已经等不及催促她们,如果不是郑公公的交待和兰溪的金镯子,哪里会许她们带这么多东西? 兰溪赶紧陪笑:“麻烦公公再略通融一会,我的宫女也是要一起住过去的,她去拿冬衣了,圣旨刚下,又是冬夜,宫中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不会有人责怪公公的!”说完又从抽屉里抓了一条金链子塞给他。 萧公公迟疑了一下同意,片刻又从怀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和手电筒递过来:“冷宫无电,这个请兰才人拿上!” 兰溪感激地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做了,静下心来飞快地想了想了,又找了一个大袋子,塞了一些诸如纸品、洗漱用品等不能缺少的生活用品,那个鬼地方,不比外面强多少吧,也不知盛怒之下的望帝什么时候才放她出来,多带些物品方便些。 小桃很快来了,也提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她朝兰溪点点头,兰溪明白该交待的已经交待妥了,就示意萧公公可以出发了。 萧公公见她们大祸临头仍然出手大方冷静自如,好感顿生,又好心地提醒:“里面大概被褥全无,带上两床毛毯吧! 兰溪感激的同时,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冷宫生活的不易,在这寒冷的冬夜无电无被褥,不会只是几间破败脏污、屋顶漏雨、四面透风的破屋子吧? ---------根据亲们的提议,发重了的两章内容已经改过来了,但是标题是没法改的,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回头看看,不会重复收费的。 一百六十三、冷宫第一夜 在黑夜之中走了好长时间,七绕八绕地越来越偏僻了,到后来连路灯都很少了。一行人在深夜之中穿梭着,天气似乎更冷了,兰溪被冻得手脚冰凉,她和小桃提着沉甸甸的包袱根本走不动,多亏萧公公体恤,令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替她们背着 到后面,到处都是丛生的树木和荒弃的花圆,路灯几乎都快绝迹了,郑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到了,兰才人!” 管理冷宫的太监领着路,他停下来来到一座宫门前,黑暗中只能看见轮廓。门外几株大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摆着,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兰溪的心里一紧,这地方破败也就算了,居然如此阴森可怖,只怕住下去不被折磨死也要吓死,如果要写灵异小说,绝对地能找到感觉。 管事太监开了门,扔给兰溪一串钥匙,冷漠无情怪里怪气地说:“这里冷宫各屋的钥匙,你俩进去吧!”说完就把兰溪和小桃往里推,兰溪气结,本来按宫规她的首饰已被收去,为了行事方便,她特地在衣袖里面戴了好几个金银镯子链子用于贿赂,就为了能好过一些,可是这厮如此没人性,兰溪干脆不理他。 萧公公看不过眼,拉过管事太监附耳几句,管事太监立即脸色缓和了许多,往后退了几步说:“时辰不早,兰才人请吧!” 萧公公令人帮他们主仆把行礼提进屋子,好心提醒了几句就告诉离去了,宫门从外咣当一场落了锁,很快脚步声远去了。 宫里果真没有电,周围也没有路灯,朦朦胧胧中树影在风中晃动,黑乎乎的什么也不清,兰溪努力忘掉害怕的感觉,现实就是如此,再苦再累也得面对。 小桃背着包袱提着大袋子,紧紧的靠着兰溪:“主子,我怕!这里看起来好害怕,周围可能再没有一个人!” 兰溪害怕心情不比她强多少,可是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主心骨。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哄劝小桃:“别怕!怕什么?你忘了,这里再偏僻也是皇宫大院,到处都有侍卫,不过他们都躲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管事太监离这里也不远,真有个什么动静,他们立刻就出现了!” 小桃一想她说的也有理,稍稍放下心来,兰溪也提着沉甸甸的包袱,两人都不堪重负,初冬的夜风刮在身上,寒冷一直穿透了厚厚的冬衣,让人全身冰凉不能忍受。幸亏提前有准备,要不今晚非冻坏不可。 “走吧小桃,咱们进屋看看,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安置下将就一晚,明早再说!幸好有萧公公提醒咱们带打火机和手电筒!” 小桃看着黑暗中显得幽深莫测的房屋,有些害怕地说:“里面看起来很可怕,也不知多长时间没住人了,说不定会有蟑螂呀毒蛇呀老鼠呀蜘蛛呀蝎子呀等物,想着都吓死人。要奴婢说咱们晚上不要进去呢,就在屋檐下将就一夜吧,反正咱们穿得厚,不行再裹上毯子,怎么样?” 兰溪明白这次望帝是气极了,想让他原谅自己,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说不定要在冷宫住好长一段时间,总不能大冬天晚上住在屋檐下,兰溪相信,即使屋子再破败,也被外面暖和舒适一些。 “傻丫头,这么冷的天,放着屋子不住,住在外面做什么?若冻死了可没人陪我们性命。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总要被在外面好些吧?放心吧,蟑螂呀毒蛇呀老鼠呀蜘蛛呀蝎子呀我们统统不怕,不是有萧公公给的打火机吗?等会看看能不能找到柴火点一些,既能照明取暖,还能吓跑虫子。” 她的坚定大胆给了小桃极大的勇气,她点点头,打开手电筒朝屋子走去,兰溪借着光亮看了一眼,这冷宫的围墙可真高呀,三面都是普通的平房,简单的青砖灰墙,倒象是民房,而不是兰溪想象中破败的宫室,看样子是专门修建的冷宫,只可惜没有电,不知有没有自来水,如果水电齐备,收拾一下倒也还住的。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房子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总比破败陈旧、漏风漏雨,到处散发着陈腐气息、还有可能隐藏着可怕秘密的旧宫室强,起码心理上没那么可怕,不怕有冤魂半夜游荡。 两人拖着沉得的包袱行礼来到正屋前,才发现木门破败,窗子虽然完好,但玻璃却残缺不全,地上有不少碎玻璃屑,一看就是人为砸坏的,会不会是以前那个可怜的女子被打入冷宫后发疯了? 两人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这屋子能过冬吗?兰溪用钥匙一一试着打着开,大概因为日久生锈,到最后,只有西厢房的一间屋子能打开,还好,先安顿下来再说吧,晚上不用住在露天下。 只是打开门后都有什么呢?会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情景?这时,夜风似乎呼啸得更厉害了,到处黑森森的看起来十分吓人,似乎这世上只有她们主仆二人了,又似乎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一股恨意和心痛涌上兰溪的心头,做皇上的人果真是最最凉薄无情,就算她的话说错了,也不过一句话呀,在那种柔情蜜意的情形下,他怎么会狠下心突然变脸?就算他要惩罚她维护做帝王的尊严,也好歹等到明天早晨呀,难道连一夜也不容她吗? 想起曾经的恩爱,兰溪心痛地摇摇头,他越如此对她,她更要活得好好的!怒向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兰溪不再害怕,她一把推开西厢房,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兰溪和小桃同时松了一口气。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西厢房并不大,墙面和地面都是灰色的水泥,除了几块支起来的木板拼在一起象是床之外,几乎再无什么家具,上面还铺着已经不知有多少年的稻草,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风从破碎的玻璃窗直往里灌,里面确实不比外面更暖和。 小桃“哇”地一声哭了,边哭边说:“主子,这屋子可怎么住人呀? ---------前面两章重复的章节内容已经改过来了,但是标题没法变,没看过的亲们可以再看看,不会重复花钱的! 一百六十四、雪中送炭 兰溪也有些泄气。从外面看这些房屋还算完好,她还以为最起码还能遮风挡雨,陈旧一些脏一些都不要紧,她们年轻,虽然养尊处优,但有的是力气,可是破到这种地步,真是没有想到。 不过她相信,只要熬过夜,就会有转机的。 她不去劝小桃,而是把包袱放在床板上,翻出一条围巾包住头,然后令小桃打着手电筒,细心地清理着上面的稻草杂物和灰尘,就是坐也得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她们总不能站上一夜。 小桃被感动了,很快明白了兰溪的心思,她不再哭泣,仔细翻拣着,找到一把差不多快要磨光的扫帚,然后放好手电筒。学着兰溪的样子清理杂物清扫卫生。过了一会,屋子就变了样子。 主仆俩密切配合,很快把屋子清理得有了一丝人气,宽大的床板也清扫得基本干净了,看样子这屋子原是奴婢们的住处,她们今日沦落到要住这里了。 她们把包袱放在床板的角落,把稻草堆成一小堆,又把清理的枯枝架上去用萧公公给的打火机点燃,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屋里变得温暖而明亮,火光映在主仆俩人的脸上,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小桃脸上也有了一点喜气。 兰溪笑嘻嘻地拍拍她的肩:“怎么样?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吧?你忘了?以前我就说过你家主子是打不死的小强!接下来我们开始铺床吧!” 小桃调皮地笑了:“遵命,不过这种事还是由奴婢来做吧,不敢劳驾主子,你就去烤火吧!” 兰溪心里一痛,他已经削去她所有的品阶,还能算主子吗?大概只能不主不奴的,怕小桃担心,面上仍然欣喜如常:“丫头,你家主子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了,我们以前就没论过什么主仆之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就更不必要了,还是一齐动手,丰衣足食吧!” 小桃开心地点点头,两人把带来的旧床单铺到床板上。然后再把一条毛毯铺上去,坐上去用另一条盖住腿,因为穿得多,虽然风直往进灌,倒也还耐得住。 “怎么样,还不错吧?有铺有盖有火光,幸亏有萧公公提醒我们带毛毯,现在去拿一些点心和水来,我们吃点东西就能耐寒了!” 看着沉重的包袱,带走时确实太沉重了些,但现在却不由得庆幸两人有先见之明,这空荡荡破烂的冷宫什么也没有,地上连一把椅子也找不到,所有的用具一样也没有。 他们又不熟悉情况,连水在哪里也不知道,更别说烧热水喝了,如果不是自己带点东西,不但要受饥渴寒冷之苦,恐怕连手纸都没有。 小桃打开包袱,取出装食品的袋子,两人一人拿了一块点心开始吃起夜宵来。大大的食品袋子里有一些耐饥的点心和两壶水。省着点,水可坚持到明天,点心可能坚持三天,暂时饿不死。 兰溪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望帝并不想要她们的命,受些苦是难免的,只要度过了最初的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虽然身处冷宫,但她还想好好地活下去。 只可惜文学网站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了,兰溪相信,皇后早就在编辑部办公室那几个人中间选定了第二任部长继承人,她的离开并不会对人家有多大的影响。只可惜,冷宫岁月是最寂寞无聊的,如果有电脑就好了,她可以靠写作打发时间。 小桃好象看懂了她的心思,安慰她说:“主子是舍不得编辑部部长的位子吧?奴婢觉得如果你不管那事,她们的工作肯定做不好!” 兰溪摇摇头:“傻丫头,你家主子哪有那么重要?对皇后来说,一个忠诚而能力不太强的人,远比一个能力胜过她,又比她更得宠的人可靠得多,我倒觉得我离开那个位置,她更多的是高兴,有心腹在那里,她不是更放心吗?其实你不知道,文学网站办到现在,已经渐渐违背了我的初衷。我当初是站在纯粹的文学和娱乐的角度考虑的,现在却完全成了为皇上皇后统治后宫甚至朝堂服务。网站上全是歌功颂德和所谓的为少数人欣赏的高雅文学,已全不是我的本意,所以这个位置我已经越来越不稀罕了!”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也好,主子以后可不用操那么多心了。不过你的小说才写了一半,喜欢看的人很多呀,我也非常喜欢看,如果不写完太可惜了,要是有一台电脑就好了!” 兰溪苦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对她恨之入骨,能狠下心在这寒冷的冬夜把她赶到冷宫,那会让她过得如此逍遥? 不过,如果她真想写作,这也是难不倒她兰溪的,皇后娘娘是绝不会允许网站第一批作品出现太监文,兰溪决定等生活上的问题解决后,虽然没有电脑,但可以花些银子向管事太监要来纸笔,每天用笔写作,然后派人交给皇后,由她安排人码好了上传。 两人吃了些点心拥被面坐,因为找不到更的柴火,火渐渐灭了,似乎越来越冷了。风从破烂的窗口和门缝直往进灌,两人冻得手脚都麻木了,因为手机被没收,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大概已快十二点了吧,到了后半夜,将会越来越冷的。 正不知如度过这一夜,外面忽然想起了脚步声,兰溪和小桃飞快地相视一眼,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到底是谁?是有人看到她们失势想斩草除根,还是有人知道她积蓄随身携带想来打劫? 小桃吓得紧紧依偎着她。战战兢兢地说:“主子,会不会是鬼?这里这么荒凉冷清,听说鬼最喜欢这样的地方了,要么就是冤死的嫔妃或者奴婢来找我们诉苦?” 兰溪本来没有多害怕,被小桃毛骨悚然,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小桃查觉到自己吓到了她,赶紧又说:“主子勿怕,听说鬼怕烟火气,那堆火刚灭了,烟气大,鬼是不敢来的,所以主子不要怕!” “兰才人!兰才人!你在里面吗?”。 外面突然想起说话声,还有手电筒在乱晃,兰溪和小桃先吓了一大跳,旋及放下心来,那分明就是两个太监在说话,这么晚了,是谁派太监来找她们? 就忍着没有说话,外面又响起那个太监小声的议论声,无非就是找不到兰溪东西送不到,如何交差的问题。 兰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鬼,不是来害她们主仆的人就好。外面的人大概见没人应声,奇怪地说:“怎么会不在呢?萧公公分明说送到了呀?是不是睡着了,再喊喊吧!” 两人又大声喊起来:“兰才人!兰才人!在吗?可心公主派奴才来给你送东西!” 兰溪和小桃相视一笑,大声说:“我们在这里,快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有手电筒晃动着。 外面很快响起敲门声,两人下床开了门,果真是碧波宫的两个太监,兰溪经常去的,认得他们。 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兰才人,可心公主不放心你们主仆,说冷宫可能四处透风无法住宿,又不敢违抗皇命接走你,所以特命奴才给你送来御寒帐篷还有一些物件,请查收!” 兰溪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都说女人不可靠,她交的霍盼盼和小鱼,哪一个都是诚心诚意地待她。 两个太监拆开帐篷,原来是一个大大的双人野营帐篷,两个太监熟练地支起帐篷,里面很宽敞,睡三个人都没问题,他们还带来了被褥等物,很快就给她和小桃营造了一个很舒适的封闭型卧室,又在房间里燃起炭炉,还带来了烧水的铜壶和茶具,当然细心的小鱼不会忘了带点心给她们,两人暂时不用喝冷水了。 这种帐篷兰溪前世见过,并没有觉得有多稀奇,只是奇怪小鱼黑天半夜忽然从哪里搞来了这个?而且还是全新的,她在宫里要这个有什么用? 小桃哪里见过这个,顿时新奇得不得了,围着两个太监问这问那,两个太监收拾好了一切,又细问了兰溪还需要什么,就告辞说:“公主说了,晚上有些东西不好弄,先拿来这些让你们安置下来,等到明天再派人收拾房屋安装玻璃。公主还说了,她暂时不好出面来见你,等风头过去她再找机会来,让你不要灰心不要思想负担太重,事情慢慢会有转机的!” 兰溪感动地直想流泪,却忍住了,因为这会流泪若这两个太监回去对小鱼说,会害她为自己担心的! “谢谢可心公主了,回去就说我心情不错,不要让公主为我担心,至于安装玻璃,确实很需要。至于还要添什么东西,我们刚来不久,又是深夜,什么也看不清,等明天你们过来装玻璃时我们再看吧!” 两个太监正要告辞了离去,兰溪喊住他们,从怀里取出两个专门用于打赏的小金锞子递给他们:“寒冬深夜,麻烦两位公公为兰溪送来防寒用品,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公公勿弃,拿去买酒喝避避寒吧!” 两个太监有些犹豫,兰溪暗想小鱼年幼,治下还挺严的,就笑着说:“拿上吧,没事!你们也知道,我和可心公主关系极亲厚,我赏的东西她不会怪你们的!”两个太监才接过了高兴地退下了。 虽是小鱼的命令,但人家冒着寒风半夜送物,是无论如何都要赏的,这一点她拎得清。 ------------------------------------- 推荐朋友的作品:《二十三房妾》 书号:1621064 一句话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一百六十章、冷宫不逍遥 还好,天气虽冷,也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虽然风直往里灌,但屋里燃了炭炉,温度却高了许多,兰溪有些奇怪,整个后宫都有统一的温度调节系统,设定的都是人体最适宜的温度,在这种情况下,小鱼又去哪里找的炭?看来,她的神通不小呢。 钻进帐篷里,里在宽敞舒适,放着两个厚厚的单人睡袋,看起来很不错。 “小桃,怎么样?你家主子没说做吧?记住,小强就是小强!” 小桃实在对这个帐篷非常地感兴趣,东摸摸西看看,终于忍不住问:“主子,这个到底有什么用?它是什么做的,这么薄的一层,倒还隔风隔寒的?这两个袋子真好,棉乎乎的,钻进去被子褥子枕头都有了!” 兰溪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一一耐心地做了解答。两人的手机都被没收了,也不知道几点了,反正折腾了半宿,时辰也不早了,刚是被冻得睡不着,现在帐篷里还算温暖,睡袋轻暖柔软,此时不睡待何时? 她换上睡衣,抱起装有全部家当的匣子,一直钻进睡袋,小桃也照着她的样子钻进去,明明是被打入冷宫,两人却暖和舒适地沉睡了。 一夜好睡,等到两人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虽是初冬,但是太阳看起来暖暖的,虽然没有多少温度,却也让人看着心情开朗了许多。 两人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睡醒了也无事可做,还想好好熟悉一下生活环境,就起床梳洗。 两人穿上衣服梳好头,却不知道水源在哪,兴好昨天带来水壶里还有一些水,两人将就着洗漱了,稍微整理了一下东西,就开始熟悉情况。 昨晚没有看清楚,大概看到房子还不塌就觉得还不错,今日细看,果然是冷宫呀,简陋破败,院子是用青砖铺就的,砖头凌乱,象是被调皮的小孩翻乱的,砖缝里和没有铺设的地方,荒草没膝,屋桅下到处结满蛛网。 兰溪的心一下子凉透了,这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她相信望帝一定有什么不得己的原因,更相信她的冷宫生活只是暂时的,可是目前,她们主仆俩不得不生活在这里,至于要生活多长时间,谁也说不定,那要看望帝大叔的意思。 小桃因为帐篷带来的新鲜感已经消失怠尽,没想到这里荒凉成这个样子,她忍不住轻轻地啜泣起来。 兰溪摸摸她的头发:“对不起小桃,看来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盲目乐观了,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小桃见她一幅胸有成功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坚持说兰溪虽被打入冷宫,又削去了任何封号,但总是主子,老住在厢房不合适,还是去主屋看看,能住人的话搬过去。 无论搬不搬过去,兰溪起码也要掌握这座也叫“宫”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是因为对传说中的冷宫很好奇,二是因为她要住在这里一段时间,至于这一段有多长,谁也说不来。 主屋共有三间,只在中间一间开了门,昨晚没有打开,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兰溪取出冷宫管事太监给的那串钥匙,耐心地尝试着,还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 看着开了锁的宫门,两人面面相觑,打开门之后会看到什么呢?还好太阳亮晃晃地照着,没什么可怕的,小桃鼓起勇气推开门,两人同时哦了一声,里面和昨天的厢房一样,灰色的水泥地面,灰色的没有粉刷的墙壁,也同样的没有电灯等物,甚至看不到任何电源,窗户玻璃也破烂不堪。 这样兰溪不解,这里又没有小孩子破坏,好端端地玻璃怎么会烂呢?难道是为了故意让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受苦?旋及明白,一定是那些被打入冷宫的人渐渐地受不了折磨,日子久了非疯即病,为了泄愤砸掉的。 与厢房不同的是,这个屋应该算是厅了,东西两边都开着门,里面还算有几样家具,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三把椅子,虽然有些破旧,且油漆脱落,但是用手试了试却还能用,不由得心中欢喜。 推开东边的门,这里曾经应该是卧室了,里面有一张大床和桌子椅子等物,还有一个小衣柜,虽然看起来很粗糙很破旧,脏污斑驳,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都还能用。 西屋里有几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条凳和一张窄小的床板,应该是丫头值夜的地方了。 兰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宫里从哪找来的这些粗糙破旧过时的家具,倒象是专为冷宫打造的。 两人又看了东西各两间厢房,里面基本上空无一物,偶尔有一两件破烂的家具。 只有一间东厢房象是厨房,里面有一个熏得黑乎乎的小灶台,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缸,还完好无缺,还有几件案板、坛坛罐罐和粗瓷碗竹筷等物,还有几个铁锅样的东西,只可惜已经锈得见底了,扔得乱七八糟的,有的已经破破烂烂,看样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这应该就是以前的厨房了,和她琳琅宫里现代化的小厨房相比,简直粗糙不堪,但是却让兰溪感到很开心,要长住下去,总吃点心总不行,有了这个小厨房,就说明冷宫之人不用象传说中的那样每日吃残羹剩饭,能够自己动手做饭,再简单粗糙也是干净可口的。 只是包括灶台水缸等物,似乎都与现代化的电气设施绝缘了,不错,只要有水有燃料有食材调料,完全可以做出热乎乎的饭菜。 主屋后面则是一个最原始的只能称作厕所的洗手间,简单的让兰溪心凉。 是谁这么心黑,居然建出这么一院陈旧落后破烂的冷宫?都比不上宫中最低等的奴才住得地方? 而且看样子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从昨夜到现在,如果不是小鱼,根本就没有理会,更没有一个人来送饭或者做饭用的东西,总不成打入冷宫就要把人饿死?虽然点心还可应付一两天,但是水已经快喝完了,冷宫的水源到底在哪里? ----------- 推荐朋友的作品:《二十三房妾》 书号:1621064 一句话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一百六十六、低碳生活 一 一百六十六、低碳生活(一) 两人把冷宫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心都凉透了,兰溪越想越气,反正也没别人,把望帝大叔骂了无数次,好端端地翻脸,削光了她好不容易才拼来的位份不说,大不了继续让她住在琳琅宫从此不理不睬也就罢了,还非得打入冷宫不可吗? 不就是说错话了,又不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就这么对待她? 看来做皇帝的人都无情到变态,就算自己的女人犯了错,也曾有恩爱过,至于把她们关到这么一个差到极致的地方吗?连电都不接,水都没有,简直太过份了。 他就那么恨她,想让她死吗?兰溪心里一痛,曾经的缠绵恩爱和山盟海誓似在眼前,顿时眼泪都快出来了,生生让她逼了回去。人家待她都这样了,她还流什么泪呀?自做多情自讨苦吃,为那个翻脸无情变态狠毒的男人值得吗?她偏不死偏不死。就是在冷宫也要活得好好的。 思索一会,很快就想清楚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小桃,不要灰心,事情不会那么差,这房子虽然脏点破点,但还算结实,看样子也没有漏雨的痕迹,主屋里该有的几件家具还都有,等可心公主派人装了玻璃,咱们再打扫干净,还可以住得,院子还不错,空地上虽然杂草从生,但是草丛里好象有花和一些长荒了的蔬菜,大概是前辈种下的,这些年没人打理,就自生自长,等会咱们收拾一下就有菜园子了。而且院里可不敢长草,小心招虫蛇,现在吃些点心喝点水,然后咱们开始忙活,就算整个世界抛弃我们,我们也不能自已抛弃自己!” 小桃很相信兰溪的话,她坚定地点点头,两人吃饱了点心喝了水,查看了一下,水可喝到晚上。点心能坚持到明天,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们先把所有的屋子清理了一遍,能用的几样家具全部集中到正屋摆放好,破旧不能用的集中放在最破烂的一间厢房里。 因为院子偏僻冷清,晚上很可怕,兰溪决定和小桃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彼此也能壮个胆,正厅就用来做起居室会客室和餐厅,东边的小卧室兰溪决定改做厨房,大冬天的烧烧柴火暖和,做饭也不需要跑到外面去,而且听说鬼呀狼呀蛇呀都害怕火,也能安全一点。 两人忙了半天,才算把屋子整理得差不多了,可因为没有水,只能打扫一下,需要清洗的地方还是脏的,再看看两人的手和脸,都脏得不成样子,幸好头发用巾子包着。 还好这具身子以前也是做苦力的,还能吃些苦。两人决定把院子一并清理了,万一夜里钻出个什么小动物,还不吓死人? 她们先小心翼翼地拔了一些枯草堆起来点了几堆,能吓跑得还是吓跑好,等火燃尽了,从屋后找了一个磨得光秃秃的扫把,在草丛里挥舞一阵子,确信安全了,这才清理院子。 这院子以前果真种有蔬菜和花,杂草拔光之后,留下不少已经长得不成样子各种的菜,倒象是野菜,看样子还能吃上个把月,两人惊喜地笑了,生活又多了一分希望。 全部收拾干净,太阳已经偏西了,两人又累又饿地瘫坐在凳子上,点心和水都还有,还有一些水果,吃喝倒不是问题,关键是没有水不能清洁不能洗漱,而且小鱼昨夜派来的太监答应今天来装玻璃,却到现在也没影子。 兰溪有些心慌了,莫非昨夜的事被望帝发觉,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不许小鱼再管她们?可就是不许小鱼再管,打入冷宫的人也要给人吃饭不是吗?也要让人喝水不是吗?两人不甘心地在屋里再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水源。 情急之下想起昨夜的冷宫管事太监,他是这里的管事,应该什么都知道。出了人命他可担不起责任。 兰溪令小桃把她们带来的水和点心藏起来,大声喊:“来人呀!快来人呀!管事的快来呀!” 喊了一会没反应,兰溪也帮腔喊起来,过了一会,外面有人应声:“别喊了别喊了!打入冷宫也不知道让人安生点!” 两人一喜,有人应声就好,如果真被关在这里无人理睬任其自生自灭,那才真是惨。兰溪摸摸手腕,还有两个银镯子两个金镯子和三个金箍子,是她专门带在身边用来行贿的。怕老太监太贪心,她把其他东西先藏起来,只留一个金箍子在手指上。 门从外面打开了,昨夜那个老太监出现在门口,脸皱得象核桃,手里提着大半桶水放到地上,嘟嘟囔囔地说:“喊什么呀喊,半下午的扰人清梦!”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公公,我只听说过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没听过半下午的扰人清梦,莫非公公黑白颠倒?” 老太监不服气地说:“那是你不常来,常来的人都知道我每天下午要睡觉!” 兰溪哭笑不得,就这地方还有人常来?不过貌似老太监又可爱又好说话,有他做管事好象日子不那么难混。 “那个老公公。你是来给我们送水的吧?为什么这里没有水源呢?你老那么大年龄,老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再说这半桶水还不够我们打扫卫生呢!” 老太监闻言提起水放到身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冷宫的规矩吗?新人前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本来要等到第四天才有水供应的,要不是萧公公临走前有交待,我才不愿违规送水过来!” 兰溪愕然,新人前三天不许吃饭不许喝水,这还有人性吗?难怪小鱼不但派人送来帐篷点心,还送来两瓶水和铜壶等物,也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了两壶水过来,当时不过是怕这里的水不干净。烧水用具也不干净,带上两壶先喝着再做打算,现在看来如果不是萧公公交待,这三天还得靠这点水活命呢! 原来望帝待她无情无意到这种地步,兰溪气结,大声说:“这是什么没人性的规矩?打入冷宫已经够可怜了,还不让人吃不让人喝?这是人做的事?皇家的人就这么没人性!” 小桃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太监,主子口无遮拦,说的都是犯死罪的话,如果这个老太监使坏给举报了,主仆俩可就死定了。 谁知老太监提起水一步跨进来,反手关上门斥到:“你年纪轻轻莫非活腻味了?胆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萧公公交待关照你,我才不管这么多!” 兰溪也意识到说错了话了,好在老太监心不坏,给她们送来水不说,还护着她们,当然也多亏有郑公公和萧公公暗中照顾。 正待感谢,却发现老太监盯着她手上的沉甸甸金灿灿的金箍子不说话,兰溪暗笑了,不但不生气,越发觉得老太监可爱,这个金箍子本来就是要给他的,要不谁这么露财呀?冷宫可都是穷人。 她摘下金箍子,叹了一口气对小桃说:“哎,你看看,我们命多好,遇到了一位多好的公公,又是违规给我们送水,又是不计较我们乱说话,你说我不感谢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幸好,虽然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光了,好歹还有几个。” 说完摘下金箍子塞到老太监手里:“公公万勿推辞,你如此善待我们,我怎能不报答你?以后还要靠你多关照呢!” 老太监拼命压下脸上的喜色接过来揣进袖子里:“报答不敢说,但是老奴会尽量多照顾才人一点。不过呢,水是暂时不能给的。这样吧,老奴去给你们再提一桶,今天将就着用,等三天过后再说吧。” “为什么三天不给水不给饭?” “是这样的,先皇时曾屡有嫔妃或违规或犯上被打入冷宫却仍不知悔改。先皇认为宫中女子皆是太过富贵饱暖才无事生非,冷宫设施齐备,也不缺吃不缺穿住着太舒服,所以才下令盖了几院子这种简陋的冷宫,并下令以后凡打入冷宫之人,先忍饥挨饿三天,有利于她们重新做人。本来老奴是不敢给你们水的,是萧公公交待要关照的,如果你们饿了,我那里还有几块饼子送给你们充饥。” 兰溪哭笑不得,先皇时的嫔妃犯下的事,却轮到她来受罪,不过有几件事必须弄清楚。 “借问公公一句,三天后供应茶饭,是怎么个供应法,我看到这里好象有厨房,是不是让我们自己做吃的?” “先皇说了,打入冷宫之人不可养尊处优,所以下令设小厨房自己做饭,自己在院子种菜,每月定量供应米面杂粮和油盐,虽然吃不太饱,但省着点也能吃到月底,三天后,宫规局会送来炊具和食材。” 兰溪愕然,果真是传说中没有人性的冷宫,供应那么单调的东西不说,居然还吃不太饱? “什么,只供应米面盐和少量的油,还不让吃饱?这还叫人性化管理?就是对待囚犯也没这么苛刻吧?” 小桃嘤嘤地哭起来:“奴婢不要吃不饱,奴婢小时家里穷孩子多,老是吃不饱,没想进了宫还要吃不饱!” 一百六十七、低碳生活 二 一百六十七、低碳生活(二) 听了兰溪的话,饶是老太监拿了金箍子。还是摇摇头说:“打入冷宫之人,难道你还指望着供应肉奶蛋?不是老奴说你们,都是因为不懂事才进这个地方的。不过先皇人性化管理,如果在冷宫表现好,安分守己地不抱怨不生事,等一年后可以提高待遇。” “怎么个提高待遇法?” “一年后如果不犯错,每月供应的油就由一斤涨到三斤,还可以每周供应两个鸡蛋,每月供应二斤肉改善伙食!” 兰溪再次愕然:“你是说,我们现在的伙食供应,除了一点不能填饱肚子的五谷杂粮外,调料只有盐和每月的一斤油?天哪,这还叫人活吗?”。 她上辈子是穷,可也没到这种地步,小时候好歹每天还吃一个鸡蛋喝一袋奶,就是长大后,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好呆也能吃得简单美味可口,就是吃速食面,也要打个鸡蛋煮几棵青菜,进了宫居然落得这种地步。 老太监不解地说:“是呀。老奴说得很清楚呀,兰才人还有什么疑问?老奴在先皇时见过不少打入冷宫的妃子,凡是安安份份认真改造的,最后伙食都得到了改善,熬过三年之后搬到了条件比这好些的永巷去住,虽然不至复宠,但也能平安终老了,当然有的还复宠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兰溪的好奇心被最大限度的激起:“你老是说,你见过不少先皇时打入冷宫的妃子?她们都是什么样?叫什么?当今皇上有没有打入冷宫的?” 老太监虽然收了金箍子,看起来年老昏聩但是头脑却清楚,他摇摇头:“具体是谁老奴老啦,糊涂啦,想不起来,我不过想告诫兰才人要安分守己,要耐得住清苦忍得住寂寞,日子才会慢慢好起来,要不然对你可是有百害无一利的,打入冷宫已经够不幸,还是自己克制一点好。你放心吧,这三天老奴会每日偷偷送些水来,如果实在饿得慌,我每日分一些馒头饼子给你们,等三天过后就要你们每天去冷宫外的井里打水然后抬过来了。” “什么?你是说没有自来水,要我们自己去打水抬过来?” 老太监已经见惯每个享受惯了的嫔妃过来时的样子,依然好脾气地说:“是的是的,先皇说嫔妃在冷宫里是愧过自新的。不是来享清福,所以必须自己抬水种菜吃,所以才弄成那个样子的厕所,变于收集肥料,施农家肥好,种出的菜鲜嫩肥美,水灵灵的看着招人,味道也极好。” 报应!绝对是报应,电石火花一般,兰溪想起在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活动中,yu女院那些奴才被贬去挑粪种菜养鸡养猪和情景,无力地苦笑一声,原来世上真有报应两个字,可自己不是故意作恶的,是被那些恶奴们迫害得快饿死了才愤起反抗,而且始作庸者是太后,难道正当防卫也会遭报应? 老太监见她哭笑不得的神情,摇摇头:“老奴走了,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听见了,不过行动慢一些,不要老出那么大声。还有昨夜我听到有人给你们送东西,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老奴就装作聋了没听见就是了,只要你们不过份,我是不会太干涉的。 说完就要离开,兰溪醒悟过来:“公公留步,这桶水真的不够我们用,不是我们多事,你老想想,这屋子有多长时间没住人了,得好好打扫不是吗?还有这些菜,都长成野菜了,我还指望着过冬了,也得浇浇吧?饼子我们就不要了,不瞒你们说,来时偷偷带了点心,就是缺水。你若嫌累,我们跟你去打水,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好吧?” 老太监摇摇头:“水若不够,我再提一桶都可,你们还是暂时不要出去了,根据老奴的经验,刚刚进入冷宫三天内,常常会有死对头或者得罪过的人跑来看笑话,若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就不好子,你们还是忍耐三天吧,菜晚几天浇也不要紧,听说晚上可能还有雨。我再送一桶水来。你们省点用,把门从里面闩好,别被人闯进来发现了。我姓钟,你以后喊一声钟公公我就会听见的。” 兰溪一听也有理,望帝正在气头上,皇后对她面热心冷,太后只看有没有利用价值,若被抓住违规,吃亏的只是她们,还是按照钟公公说的去做吧。 钟公公看她好不容易问完了正待走,兰溪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公公,听说冷宫没有电,我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电灯电线之类的,他们不会那么狠吧?连电也不供应?冬天又黑又冷的让人怎么过?而且没有电用啥做饭,公公不要告诉我是和以前一样用灶台烧柴禾!” “兰才人说的很对,冷宫是不许用电的,先皇说了,本就是来改造的,哪能过电气化的日子?不过你放心,每月都要供应几支蜡烛和火柴,不会让你们摸黑的。做饭是盘的灶台烧柴禾,每月都要送些宫里修剪花木的枯枝过来,如果不够的话。冷宫外面枯枝枯叶很多,每天都可出去扫一些回来烧。” 兰溪无语地说:“好好好,算他抬举我,竟然让我过上了如此原生态的村庄生活,自己施农家肥种菜,不用电却用蜡烛照明,自已去井里打水,自己捡柴禾做饭,好极了,真正的低碳生活,我怎么连这时髦也赶上了?有没有说让我自己种棉花织布?有本事他让宫里的女人都过这种生活!” 小桃见她又生气了。赶紧劝慰,钟公公索性说:“老奴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说完赶紧跑出去了。 兰溪看着一院的荒凉破败和长得不成样子的蔬菜,想起后宫几位重要主子奢侈无度的生活,想起望帝的喜怒无常情绪多变,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拿起一个锄头,对着一块空地,胡乱地锄起来,小桃知她心里委屈,也不去劝,只能盼着皇上早点忘记两人间的不快,接她们主仆回去。 小桃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好好地侍寝,怎么会突然翻脸到要立即打入冷宫的地步?不会是自家主子又任性说错吧?可是怕触及兰溪的伤心之处,她再三猜测却仍是不敢问。 过了一会,钟公公果真又送了一桶水过来,还抱了一堆干净的稻草,又送来了席子、扫帚、抹布、盆子等物,还有半截蜡烛,虽然不值金箍子之百分之一,兰溪还是很感激,也庆幸自己运气不错,到哪都能碰到好人。 怨也好恨也好,也得先安顿好自己的生活。她和小桃省着用水,先用小鱼送来的铜壶烧了热水留着喝,又把卧室打扫干净,其余地方等三天后许她们自己打水再说吧。 稻草仔细的晒过铺了床,再铺上席子,再铺上毯子,如果晚上装了玻璃,就可把睡袋放到床上睡,如果依旧四处透风,就得仍旧睡在帐篷里,又把空出来的包袱挂起来做窗帘,以防偷窥,这一收拾。虽然简陋粗糙,但也象模象样的。 天色已经傍晚了,两人用仅剩下的一盆水洗了手脸,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歇息。 兰溪有些怀疑,小鱼派的人到现在还没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比如被望帝察觉到她昨夜送帐篷的事,禁止她再过来,他不会那么狠吧?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送来了帐篷,足以御寒,老太监也说了,三天后宫规局要来人查看情况配备炊具和食材,到时给他们说说看能不能装上玻璃,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事,大不了破费一些罢了。 天色渐渐暗了,兰溪和小鱼绝望了,帐篷虽能隔一些寒气,但屋里还是极冷,昨夜两个太监说了白天方便干活,要来给她们装玻璃,可到现在都没人来,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盯着小鱼不让她派人照顾自己,兰溪暗暗咬牙,但愿那个人不是望帝,要不然她今生今生都不原谅他。 在她的念叨声中,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两人相视一笑,趴在大门口看了一眼,就是昨天的那两个太监,他们终于来了。 一个行礼道:“才人恕罪,我们早上就过来了,还派人在前面探路,快到冷宫里,发现有人在周围监视着冷宫,我们中午来时那人还没走,一直盯了一整天,天快黑了才走了,所以奴才过来晚了,请恕罪。”说完不等兰溪客气,就开始裁玻璃装玻璃。 可怜见。为了给她装玻璃,竟然等了一整天,兰溪心里极为过意不去,也庆幸自己听从钟公公的话没有走出冷宫,若被人抓住把柄,还不知闹出什么事。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他们只给要使用的三间正屋装了玻璃,其他以后慢慢说,等到装完天已全黑了,过意不去的兰溪给他们一人赏了一只银镯子。 玻璃阻隔了寒风,桔黄的烛光跳跃着,包袱挂上做窗帘,温暖的睡袋放在床上,两人相视一笑,象模象样的一个家。 打开小鱼送过来的大袋子,里面有包子、饼子、面包和烧鹅等食物和一些生活用品,看得两人直咽口水,为了保证三天都有东西吃,她们每次只吃几块点心填填肚子而已,再加上劳累一天,早已饥肠辘辘了。 ----------- 推荐朋友的作品:《二十三房妾》 书号:1621064 一句话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一百六十八、冷宫第一次晚餐 有小鱼暗中送温暖献爱心。有管事太监的照拂,兰溪和小桃的这三天过得还不差。 有住的,虽然条件简陋但能避风雨,虽没有锦褥绣被但有睡袋,虽没有华灯但有蜡烛。 有吃的,剩下的点心、小鱼送来的肉包子、饼子和面包,天气寒冷也放不坏,当然最好吃的烧鹅早进了肚子,钟公公有天还弄来一盆香喷喷热乎乎的烩菜,不过可不是白吃的,兰溪打赏人家一只小银锞子,都能买一百盆这样的烩菜了,但是人家有这份心,以后还要靠他处处照拂,大方一点是没坏处的。 三天熬了过去,宫务局要来人了,钟公公示意她们把睡袋帐篷和私自带来的物品全部藏起来,免得那些人以不合规矩之名给拿走了,只留身上穿的衣服和床上的稻草,让那些人知道她们被匆匆赶到冷宫来,除了身上的衣服再无长物。又示意两人以灰抹面,把自己弄得憔悴脏污,免得他们借机讹诈。 兰溪非常感激他,看来要在冷宫过得舒服一些,没有他的照拂是不行的,日子过顺后一定要再好好赏他,就凭他在冷宫生活这么长时间,早成精了。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以后的供给全由宫务局作主,还是要收买人心,就一只手戴了一只金镯子,用袖子遮起来,到时见机行事,然后把装有全部财物的匣子用破布包起来塞进床底下。 晌午,宫务局来了一个管事和一个太监一个嬷嬷,可是却空着手,管事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兰溪说:“先皇立下规矩,凡是打入冷宫之人,皆有过错,为促进其改过自新,除了贴身宫女之外不许再带人服侍,不许享受现成茶饭,不许享受舒适优质生活,但本着人性化的原则,仍应许其饱暖。特令在冷宫自己种菜、自己挑水、自已烧火做饭,由宫务局提供炊具,并每月供应面粉十斤。白米十斤,杂粮十斤,土豆十斤,盐一袋,油一斤,柴火两担。” 兰溪松了一口气,虽然太简单了,但少油少盐又有杂粮,对健康有利,而且听起来应该够了,她和小桃一个月能吃多少粮食? 奇怪的是,这些人来时为什么不带上这些东西,还非得回去取一趟?兰溪看到管事太监的目光,立刻明白了,宫规这样说,但关键还看她们如何表现,要不怎么不一次拿来? 摸了摸腕上藏起来的两只金镯子,有些肉痛,虽然财物不少,但来到冷宫这几天花销太大不说,还只出不进。就是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个花法。 不过既然来了,又有这个条件,总不能为了银子让自己受苦?兰溪相信,她只是无意中言语冒犯了望帝,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她在冷宫的岁月不会长久的,出去以后,还在乎这些?无论如何,现在不能受苦,而且现在是冬天,虽然有保暖性能好的鸭绒睡袋,但是屋里却一天比一天冷,这里又没有什么电暖气可取暖,不想法弄点木炭,冬天会很难挨的。 她不再犹豫,装作肉痛而诚恳的样子在手腕上摸索了半天,摘下两只沉甸甸的金镯子递过去,伤感地说:“兰溪今日落此地步,全凭公公和嬷嬷照拂,可惜那夜兰溪睡梦中被赶来此,首饰财物未带一个,只有这两只金镯和一只金箍子随身带着,金箍子已经用掉,只剩这两个了,请公公和嬷嬷不要嫌少,全当兰溪一点心意!如今天气渐冷,冷宫中没有电没法取暖,还请公公想法弄个炭盆。” 说完悄悄观察,三个脸上皆是喜不自禁。看样子他们也知道嫔妃打入冷宫大部分首饰要被没收,不一定有东西给她们,更知道兰溪是在睡梦中被赶到冷宫的,想是没有什么油水,没想到竟然得到两只浑圆的金镯子,几个人十年的月银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今天收获可真大的出乎意料!至于她要的东西,本来就是应该供应的,又不花他们的,给她就是了。 顿时看兰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管事稍稍推让接过去,客气地说:“兰才人虽然打入冷宫,但总是主子,我们做奴才的服侍主子也是应该的!” 说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拨了几个号,对电话里的人吩咐:“快把东西送过来,来十个人,对十个人!” 什么十个人,兰溪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见钟公公面露笑意,明白不是坏事,也就放下心来。 很快十个人就来了,手里捧着锅碗瓢盆、米袋和被褥等物。还挑了好几担柴火,一个个都挑的背的提的,拿的满满当当的。 管事的上前说:“兰才人,这是宫里供应的面粉、米、土豆和杂粮,还有一袋盐和一壶油,还有柴火三担木炭一袋被褥床品各两条,请查收!” 小桃上前一一接过,查验,兰溪看到都是不错的东西。 管事吩咐两个太监赶在天黑前把玻璃装上,又吩咐另外两个太监去修门窗,然后上前问:“敢问才人。厨房设在哪里?让他们把灶台砌好?”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听管事的说如果不彻灶台,就只能找到几块砖头支起锅,然后在下面烧火煮饭,很不方便,经常还会把锅给弄翻了,就示意小桃带他们去。 很快有两个挑担的小太监上前跟小桃一起去了,看不出,这两个白净秀气的小太监居然是砌灶台的,挑的大概也是砌灶台必用物品吧,他们倒也麻利,进去不到一会儿就砌好了。 兰溪进去查看了一下,虽然她不懂,但也知道看起来还不错,有了灶台和案板等物,又新添了不少锅碗瓢盆,灶房看起来象模象样。 “兰才人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兰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就看看钟公公,见他颔首,这才说:“谢管事的费心,兰溪很满意,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下次再麻烦管事的。还请管事的以后在供应上多多照顾我们,兰溪绝不会忘记你的好!” 管事太监本就得了大便宜,又见兰溪处处抬举她,听话语中似乎还有便宜可占,态度发越发谦和:“兰才人客气了,但有需要尽管通过钟公公传话就成!” 说完行了礼,只留四个人装玻璃修门窗,其余人全部退下了。 兰溪看到两个装玻璃的人去了厢房,高兴地拉着钟公公进了厨房,低声问:“钟公公,今天的十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有没有吃什么亏?也就是说他有没有把该给没给我?” 钟公公呵呵地笑了:“当然没有,他们规定我知道,如果是派十个人来。不但该给的、该做的一样不少,还会按照你的要求多加一些东西。他们送的这些东西你看看,都是好的,被褥虽是棉布的,但却是厚实轻软,全新的,本来供应的粮食是每样十斤,他们不说斤却说袋,老奴看了,每袋有二十斤,油不说斤,而说壶,每壶有五斤,照这样下去,不但不会闹饥荒,还有节余,而且这些锅灶用具都是好的,不错不错,绝对没有亏待你,算是很优待了。该做的活也没少下,灶台也砌了,玻璃正装着,才人放心,这冷宫尽可住的!”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又忍不住问:“那来八个人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老奴全部说给你听吧。来八个人是粮食等物和你的供应是一样的,但是不修理门窗,少一担柴火,六个人是粮食等物和你供应一样,但是不修理门窗,不砌灶台,不给过冬的木炭;四个人就是粮食供应是你的一半,油只有一斤,柴火只有一担,被褥是半新的,厨具要少写,不砌灶台不修理门窗不装玻璃,两个人就是每月供应粮食只是杂粮菽豆,根本没有米面等物,被褥都是旧的,厨具也不齐全,不砌灶台不修理门窗不装玻璃,只让你勉强活命而已。” 兰溪愕然,如果真的落入末等,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这此可恶的太监,如果不是她的金镯子,谁知怎么对待她? “这些吸血鬼,该给人家的不给,明明是宫规明文规定必须做必须给的,到他们手里就打了折扣,非得人家用财物去换!” 话是这么说,兰溪还是无可奈何给四个干活的人一人打赏了一个小银锞子用与吃午饭,毕竟人家一直忙到午饭时,自己又没有功夫请他们吃饭就怕他们使坏不肯好好干。 午饭是没法做了,幸好干粮还有一些,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拿着宫规局刚拿来的水桶等物去院外打水。可惜貌似是粗活的挑水也有技术含量,钟公公指点半天,两人才勉学会了。 有水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她和小桃一起动手,把里里外外清洗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一鼓作气把花花草草和菜给浇了,一直忙到晚饭时分,又一起动手做了米粥,在院子里拔了几根葱烙了葱油饼,炒了土豆丝和青菜,然后派小桃去喊钟公公一起吃饭,老太监几十年来,第一次尝到简单可口的家常便饭,仿佛又回到了入宫前的日子,一激动说:“明天老奴就给兰才人接电,没人的时候可以偷着用!” 一百六十九、不速之客 生活也算安顿下来,在冷宫的日子才象是真正回到了古代封建王朝,没有电没有抽水马桶没有自来水,一切都显得那么原始落后。后来钟公公给她们悄悄拉了一股电源线,给了一个简易台灯,平时就藏在床底下,晚上拉出来照明,这就算是唯一的现代文明了。 一切看起来都不错,只要兰溪不闲下来。一闲下来,她就会不可遏制地想起望帝,想起两人曾经的恩爱缠绵,想起自己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去取悦他触动他,渐渐爱上他,到最后两人真心相爱,无论开始如何,最后她是付出了真情的。 因为有爱,所以不计较他有那么多的女人,不计较他喜怒无常的性格,不计较他那永远看不懂的内心,不计较他不肯为她着想,只希望两人能够一生一世在一起,象世间普通男女一样,生儿育女,真正拥有自己的家,让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孤苦漂泊的心停泊下来,谁知却落到这般境地。 想起当初一再告诫自己不要爱上他的诺言,到最后却深陷情网,以为两人会一生一世相爱,以为他是今生的依靠,原来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她只所以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努力要让人觉得没有他自己一样很开心,还好,冷宫生活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比她前世小说里看到的冷宫强多了,钟公公是个既老奸巨滑又善良可爱的老太监,兰溪从她身上学习到不少后宫生存法则和行事原则。 其中就有一个,那就是在能做到的时候要对人好,但是不等于不提防他,还有一个就是无论你对一个人付出多少,都不要完全交心。 她想她之所以很快红起来,不过是因为两世为人,懂得比她们多而已。还有就是,她之所以瞬间从云端重重摔下,就是因为情意缠绵之际,对望帝完全不设防,把一颗心完全交给了他,然后一句真心话说出来,君心大怒,打入冷宫。 她应该恨他,而不是想他,她要忘记他,而不是爱恨交织,兰溪索性问钟公公要了一沓厚厚的稿纸和笔,没有电脑,她就手写,然后托人交给霍盼盼输入电脑里上传,尽量不让书停更太久,让读者失望,虽然处境堪怜,她也要做个有责任心的人。 这天下午,兰溪午睡起来正待写作,传来了敲门声,她以为是钟公公,想也没想让令小桃去开门。 门开了,门口传来小桃无比惊讶的声音:“是你?怎么会是你?” 兰溪一惊跑出去,原来是雷恪站在门口,身后站着钟公公,大概听说是雷家人,赶紧就把门给开了,并叮咛兰溪好好招待客人。 让人崩溃的是,他又换上了乐师装束,穿着乐师的青灰色长袍,脸上敷了厚厚的粉,看起来白得让人心发慌,唇上涂了红色的唇膏,兰溪不由得不想起两句诗:“面如敷粉,唇如涂朱。” 他确实如此,两人互相打量一会,最后兰溪反应过来,人家好歹是客人,跑到冷宫来看自己,自己这样打量人家实在不礼貌。同时她的心情有些激动,无论如何,被朋友这样惦记着,总让人感到幸福。 “雷公子,你怎么找这里来了?这里这么偏僻,真是辛苦你了!进屋喝水吧,也没什么茶叶招待你,别怪我小气呀!” 雷恪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个大袋子,看着兰溪,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当作珍宝一样的东西,人家却那么轻易就打入了冷宫。几日不见,她消瘦了,但是面容也妩媚和清丽了一些,头发很简单地挽在头顶,除了一根深蓝色的丝带扎紧头发外,什么首饰也没有,可是青春而美丽的容颜是什么也无法掩饰的,冷宫的生活让她的气质更添了几分恬淡,可还是瘦了几分。 雷恪宁愿相信她是因为吃得太差瘦了,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因为思念望帝消瘦了。 他好奇地看着传说中的冷宫,王府就这么苛刻吗?房屋和院子简陋得令人惊讶,雷府的低等奴才住也比这个好。虽是冬天,处处却有一股生机,院里的长得不成样子的蔬菜整理的干干净净,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菜畦,院子也洒扫得干干净净,都在告诉大家,这里的主子有多么热爱生活,她是绝对不会自暴自弃的。 雷恪心里一暖,她果真是与众不同魅力无穷的,就连住在冷宫也有住出风采来,他不再说什么,顺从地跟她进了屋。 屋里更是简陋的让人惊诧,地是青砖铺的,墙还是当初水泥的颜色,家具一看就是拼凑而成,可是依然很洁净,到处摆放得井井有条,同样粗陋的卧室却让人觉得温馨舒适,小厨房让人感到了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 她果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子,这样差得环境,也能让她收拾得让人生出留恋之情来。 兰溪请她在起居室坐下,亲手递上白水,无奈地说:“你的消息真灵,这么如此偏僻,你是怎找来的?” 雷恪还沉浸好不容意见到她的激动和喜悦中,眼睛跟着她打转,反正这里没有外人,没人会追究他是否违规,管事太监听说他是雷家人,拦都没敢拦。 兰溪焉能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却有点心如止水,只爱一次便伤得如此之深,她还有勇气接受别的男人吗?何况她并不爱他,从头开始,先把他当一个普通的宫廷乐师,最后把他当朋友,仅此而已。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语,心里有些好笑:“雷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雷恪脸一红,看了她几眼,无奈地说:“不是我消息灵,是这个消息宫中都传遍了,走到哪都有人议论,我能不知道吗?至于怎么找到的,你忘了,我从小在宫中长大,宫里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吗?”。 接着又幽幽地说:“我知道以后极为担心,生怕你在这里受苦,为了不被人发觉,特意又打扮这幅样子,我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不过带些东西给你而已。” 一百七十、你在冷宫还好吗 看着雷恪从肩上取下的大袋子。兰溪心里一暖,不用说,肯定是吃的用的。 这个袋子不是一般的大,难怪雷恪要扛到肩上,难为他了,看起来象做苦力的。 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个小袋子,他从最上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袋鸡蛋,还有一个装着香肠腊肉火腿熏鱼之类的,一个装着各种调料和木耳黄花蘑茹腐竹等干菜,一个装着奶粉白糖牛肉干话梅瓜子锅巴杏仁等零食和干果子 兰溪一边往外掏一边高兴着,小桃忍不住惊呼着,现在对她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这几天清水煮白菜放点盐,或者少油少盐没滋没味的炒菜,她由开始的兴致勃勃到这几天已经实在吃腻味了,原来素食淡味只是听起来很美而已。 雷恪送来的这些东西起码有一个月她不用再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了,还能请钟公公过来打牙祭,换取他更多的照拂。 东西越来越多,到最后桌子上都摆不下了,小桃赶紧把那些香肠腊肉干菜之类的拿到厨房去。其他东西也按类归放。兰溪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有他和小鱼霍盼盼这样的朋友,那么她的人生怎么也不会与悲剧划上等号,即使身处逆境也能平安度过。 他上次换上富家公子装扮,明明那么清秀儒雅风度翩翩,却为了自己再次做这不男不女的打扮,他坐拥万贯家财奴婢成群之人,为自己甘愿沦为苦力,他自幼陪皇帝读书,本是前途无量之人,却不惜为自己冒犯宫规。 打开最后一个最大的袋子,雷恪忸怩起来,原来里面是洗发水沐浴露等各种化妆品和洗护用品,居然还有卫生纸卷以及卫生巾! 兰溪脸皮再厚也红透了,他也实在太心细了。雷恪红着脸站起来告了罪:“雷恪无意冒犯你,也知自己送些这不合适,但是想着冷宫贫无多物,你们又走得匆忙,恐怕带得东西不多,这些又都是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所以斗胆送来,请勿怪。” 这些东西她和小桃走时带了一点,暂时能应付过去,很快就会用完了,如果宫规局不供应,她们只好花高价请别人买了。 听了雷恪告罪的话,兰溪扑噗一声笑了。明明他做了好事,倒好象是理亏似的,雷恪搔搔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气氛顿时由刚才的微妙尴尬变得轻松愉悦。 兰溪看着他张样涂得不成样子的脸,也觉得没那么难看了,笑着说:“雷公子真是个细心人,难得我们落难你还能不避嫌过来救济我们。实在太谢谢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急需的。不瞒你说,冷宫里什么用品都没有,所供应的只是一点米面杂粮和油盐而已,就这还不够吃。刚开始几天还吃个稀奇,这几天已经难以忍受那些清水寡水了,生活用品更是极为馈乏,如果不是我们来时偷偷夹带了一些,这些天都过不下去了,正发愁这样能坚持到几时,你就象及时雨一样送来了这些东西,感谢的话说出来都显得太苍白了,我只能说很感激上苍让你认识你这样的朋友。” 雷恪有些羞赦地笑了,岔开话题问:“这里也太简陋了,你还住得惯吗?”。 兰溪苦笑一声摇摇头:“开始几天还很新奇。因为从没有自己从井里打水吃,更没有种过菜,更没有烧柴火做饭,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尝试,可是最初的新奇过后,还是觉得纯粹古老落后的生活方式太不方便了。种菜倒无所谓,就是品种少了些,打水虽然累点,但是习惯了就好了,关键是没有自来水,就是洗澡也只能拎一桶热水擦洗一下。还有烧柴火做饭,火候极难掌握,前天下雨柴禾受潮难以点燃不说,还弄得到处都是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甚至满身黑灰泪流满面,过几天还得清理灶膛里的草木灰,我从来不知道做一顿饭如此困难。” 雷恪赶紧安慰她:“这好说,我给钟公公塞些银子,让他偷偷给你们接一股电源藏在厨房里,明早再送个电炉过来,你们以后就用那个做饭,用完了再藏起来,就不用再受烟熏火燎之苦了。” 兰溪闻言当然高兴,她再不想生柴火做饭了,这几天实在受够了,可是想起皇后和花贵妃桂小四之流,还有那些隐在暗处的敌人,她们肯看到她好过吗? “这样再好不过。可是会不会连累钟公公和你?” 看到她关心自己,雷恪心里一暖:“放心吧,不用担心我,只要我不谋反不杀人,皇上不会拿我什么样的,至于钟公公,他在冷宫呆了一辈子,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兰溪嫣然一笑:“那就好,只要不连累你就好。只要换上了电炉做饭,其他困难都能克服的。” 雷恪闻言直点头,她到底是坚强乐观与众不同的。哪个嫔妃打入新冷宫不是哭天呛地寻死觅活,甚至渐渐消沉直至精神失常,只有她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活出一种别样的情趣。 一一了解了兰溪目前的生活,还好,没有受多大的苦,有自己送的这一袋东西,维持一两个月没问题,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虽然不能说服望帝这么快就放过她,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是一定要尽力相帮的。 兰溪再一次被他深深感动了。甚至想。如果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赶在小宫女兰溪被望帝**之前就机缘巧合先遇到他,而且看到的是他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而不是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自己是否会爱上他? 旋及苦笑一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已经爱上了望帝,无论他有多么无情,她的心都已被他占据,也许在一日一日的失望中会慢慢淡忘两人曾经的情意,但不是现在。 而且小宫女兰溪若不被望帝**,又怎会做了更衣?又怎会去跳塘?自己又怎会附在她身上?就更不会一步步接近太后走出yu女院。直到遇见他。 事已至此,她一个打入冷宫的后宫女子,今生就是死了也不可能嫁给他,两人最大限度只能做朋友,缘份早就是宿命安排好的。 不过能有这样的朋友,已是极大的幸运了。想起太后对他丰厚的赏赐和正在四处为他物色大家闺秀成亲,还是祝福他吧,祝福他娶妻遇淑女,儿女满堂,福寿双全吧。 可是不断了他的念想怎成? 兰溪笑容宛尔:“你来时可有人发觉?千万不要因为兰溪给你来麻烦。兰溪身份地位低,交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不容易,所以我愿意因为给朋友带来麻烦。”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我从小在宫里长大,喜欢到处乱跑,熟知各种便道,来冷宫还有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路,绕来绕去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也不会被人发觉,我是顺着那条路来的,冷宫周围的路口还藏着几个心腹把风,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提醒我,不会给你我带来麻烦的。” 兰溪这才放下心来,也很感动他的细心周到:“我的朋友虽不多,但个个皆以诚相待,其他人也许一生都要生活在宫里,只有你能在外面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真心希望你娶贤妻生娇儿一生都过着好日子。至于我,就是死也出不了宫的,除非去感恩寺,所以希望公子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替兰溪在宫外活得开开心心。” 雷恪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的全是实情,他们最大限度只能做朋友,这已经很出格了,被人发觉要给他们都带来莫大的麻烦,他还好说,兰溪可能更加触怒望帝。以后就很难脱离冷宫生活了。 他叹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放心吧,我知道你我的身份,会处处小心的。我只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就好,想尽自己的努力帮你在冷宫过得好一些。至于我自己,太后把我养大,我不会辜负她的期待的。人常常会无可奈何,因为活着不只是为自己。” 兰溪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压抑伤感暖昧的气氛,既已决定做朋友,也只能做朋友,还是轻松愉悦爽朗一些好。 “你现在住哪里,是太后赏你的庄子还是酒店?还有要娶哪家闺秀物色好了没有?成亲那天虽然我不能去喝喜酒,但也可以在冷宫为你遥遥祝福呀!” 雷恪明白她的意思,也调皮地说:“我暂时无官一身轻,就住在庄子里,等正式入朝就住酒店,休沐时回庄子住。至于未婚妻,象本公子这般玉树临风腰缠万贯之人,还不得好好挑选?你放心,等我成亲之日,一定提前想法送来喜酒请你喝!”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再无芥蒂,兰溪看看天色不早了,笑着说:“既然你说来时无人发觉,又留了放哨的,那就晚回去一会,不如在此用一顿晚饭,感受一下冷宫的低碳生活?反正吃得大部分是你送的东西,你不要客气呀!” 一百七十一、狭路相逢 雷恪闻兰溪留饭,顿时开心得直点头,非要跟进厨房看她们做饭不可。 兰溪和小桃落到这种地步,早已没有主仆之分,两人同睡一张床,同桌吃饭,反正这里也没人来管她们合不合规矩。小桃虽明为奴婢,但因十二岁就入宫,然后就做粗使,除了头梳得好妆化得好之外,基本不会做饭,所以两人的饭基本是兰溪在做,她只打打下手摘菜洗碗而已。 兰溪仔细看了看雷恪带来的食材,可惜北方的冬天新鲜蔬菜并不多,只有白菜、大葱、菠菜、红白萝卜和土豆,实在做不出更复杂的饭菜,只有因材做饭了。 雷恪好奇地看着小桃把干燥的干草和树叶放进灶膛,上面松散地架上一层细细的枯枝,然后点燃,用一支竹筒小心地吹着,火苗越来越大,点燃了细枝,小桃又架上稍粗一些的柴禾引燃,火总算升起来了,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熊熊的火光跳跃着,冰冷的厨房顿时暖和起来。 雷恪这才发觉,原来烧柴禾有烧柴禾的好处,这份感觉和意境是电气化的厨房无法相比,难怪古代人晚归时看到炊烟心情是那么喜悦,写了那么多关于炊烟的名句,只可惜感觉虽好,使用起来不方便,厨房的烟气很快熏得雷恪有些待不住,却又舍不得离开,三人很快都直抹眼泪,然后又相视大笑。 这段时间一直没吃鸡蛋,晚上是一定要做的,按照兰溪的心愿,应该做一盘炒蛋吃个痛快,可怕雷恪吃不惯,而且也太费油了,就做了蛋皮卷饼。 为了让雷恪吃个稀罕,又做了他可能尝都没尝过的葱花萝卜丝玉米面锅贴。 又根据材料做了拿手的黑胡椒牛肉土豆泥,香肠炒白菜、咸鱼菠菜粥。 雷恪本来以为做饭的是小桃,兰溪只不过安排一下而已,她哪里会做什么饭。 可是看到她利索地围上围裙,熟练地打着蛋液、切着萝卜丝,然后摊蛋皮、烙锅贴、压土豆泥、煮粥、炒菜,惊讶得合不拢嘴,看到兰溪被火光映得绯红的脸庞,心里酸酸得说不出什么滋味。 饭菜的香味很快四溢开来,雷恪贪婪地吸吸鼻子,仿佛已经饿得受不了了,他的庄子有好几位高级厨师,每日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山珍海味各地美食,似乎都不及今日的饭菜让他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兰溪感受到了他的激动,暗叹他从小虽然失去生母,父亲面前又不得宠,却有太后接到身边亲自养育,自然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哪知普通人一日三餐之艰难?她所做的这些饭菜,几乎没用什么高级的食材,不过普通的萝卜白菜,普通的杂粮饼子白米粥而已,他之所以感兴趣,大概不过是因为稀罕而已。 看着雷恪红着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馋涎欲滴的样子,就笑着夹了一个烙好的萝卜丝锅贴递给他,雷恪懂事以后第一次没用餐具,就用手捏着香甜地吃起来,虽然烫得呲牙咧嘴,却直呼真香。 “雷恪!兰溪!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大的胆子,竟然瞒着朕私来探冷宫?违犯宫规不说,竟然敢与朕的女人纠缠不清!你活腻了吗?”。 雷恪和兰溪小桃无比吃惊地转过头,恐慌地看着忽然悄没声息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望帝,三个仿佛看见鬼魅一般。从被赶到冷宫的那一天起,她虽然赌气不想理他,却无时无刻不盼着他来看她,然后两人解释清楚误会,然后和好如初。即使不和好如初,他也应该来解释一下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引得他雷霆大怒? 她一直都盼着他来,盼着他舍不得她受苦、舍不得离开她,哪怕两人吵一架,也比被他遗忘好,她不要这么悄无声息地在这里消磨青春。 她从内心深处盼着他来,却唯独不盼着他此刻来,并看到这纵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的场面。 望帝愤怒地看着这一切,深深的嫉意根本掩饰不住。他被她意乱情迷时的话语深深激怒,一气之下把她打入冷宫,虽然暗中也有安排,却还是怕她过不好,日日牵挂着。直至今日傍晚,他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思想,令人收拾好带给她的东西,决定先过来看看再说吧。 他只带了几个心腹轻手轻脚地来到冷宫外,为了真正地看到她过得怎么样,就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了兰溪的宫门外,谁知门竟然虚掩着,轻轻地推门进去,天色已暗,基本看得清院子还算整齐洁净,还有一畦一畦收拾整齐的蔬菜。 整个院子只有厨房里亮堂着,隔着玻璃看见有水光,一看就是在做饭,望帝想起兰溪在琳琅宫里晚上给他炖蘑茹汤的情景,心里一暖,示意随从噤声在外等候,自己径直走了进去,却看到令他极为伤心失望愤怒的一幕。 厨房里饭菜香味四溢,灶膛里火光熊熊,温暖而明亮,小桃正在烧火,兰溪围着小围裙,正在烙不知什么饼子,闻起香味诱人,这一切应该是极美好的,美好的足以软化他的心,让他后悔自己那一怒之下失去理智,让她吃了苦头。 可是接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雷恪居然自他视线的盲区闪了出来,然后兰溪脸上满是母亲般宠溺而温暖的笑,含着少许的得意,把一个金黄喷香的饼子递给雷恪,雷恪用手接过来就抓着吃,烫得直吸溜却仍是十分香甜地吃着,仿佛人间最美味的食物,兰溪看起来那么开心,甚至都笑出了声。 他失望他伤心他妒忌他愤怒极了!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再次爆发了! 兰溪也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怨恨和委屈全消失了,她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没有一个人受得了,无关地位身份性别,除非他对她完全没有感觉。 她发觉了望帝的失控,上前几步抓住他跪下:“皇上息怒!请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来人啦!雷恪违犯宫规私探冷宫,犯下死罪,立即压下昭狱,明日再审!没朕的许可不许任何人探监!” 很快进来两个太监,一人一边拉着雷恪往处走,雷恪不甘心地挣扎着:“我和兰才人是清白的呀皇上,你千万不要怪她!” ----------- 推荐朋友的作品:《二十三房妾》 书号:1621064 一句话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一百七十二、冲天醋意怎得消 兰溪无奈地看着雷恪被抓走。膝行到望帝面前,诚恳地说:“臣妾果真和雷乐师是清白的,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吗?”。 望帝冷哼一声,怒容不减:“清白?男女**一室,随意谈笑,还准备共进晚餐,居然对朕说什么清白?你也说得出口?就算你们是清白的,冷宫岂是随意可来之地?别说他是一男子,就是女子没有经过允许也不可私来!” 兰溪灵机一动,经过允许?好象经过太后或者皇后的允许也可以吧,不一定非要经过他允许,如果说雷恪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探望,说不定望帝心里能好受些,好歹给他个台阶下。 “那个皇上,都怪雷乐师刚才没对皇上讲清楚,刚他来时告诉臣妾,说是奉太后之命来探望,皇上也知道,太后老人家一向疼爱臣妾,得知臣妾犯了错被打入冷宫,不放心派贴心人来看看也很正常。请皇上不要埋怨她老人家了。” 这顶帽子比较大,好比富贵之家做儿子的一怒之下把心爱的小老婆关到柴房之后自己又心疼得不行,却拉不下脸去探望,正妻和其他小妾当然巴不得看笑话,只有做娘的深知儿子的心,又心疼儿子怕他后院不宁,派人去慰问慰问送些茶饭,这种戏码好象常常可以看到。太后这个做娘的,其实很会做事,她派人来探望兰溪,望帝心里不能不念她的好。 望帝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可很快就难看起来:“就算是太后派雷恪来探你,他一个外男,冷宫乃宫禁要地,也该探过就走,何至于逗留至此时?不仅不知避讳,还同处一室随意谈笑共进晚餐!朕派人押他去昭狱也不算冤枉!” 兰溪无语了,该怎么对他解释?解释说男女就是**一室随意谈笑也算不得什么,她前世男女同事因为工作或者其他原因**一室不说,上下班路上还常常结伴同行,别说共进晚餐,共进宵夜都是常事,甚至有一次她病了,同室的女同事刚好轮班,不放心她一个人,请一位热心可靠的男同事照顾了她大半夜,还亲手给她煮了粥。两人和平清白共处一夜胜过亲生兄妹? 他能理解吗?这个世界的礼教观念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他能接受吗?不过还好,望帝以为雷恪是太后派来探望的,气能消一些,雷恪也少了一项私探冷宫的罪名,过上几日,望帝气消了,看在太后的面上自然会放了他。 “皇上,臣妾和雷乐师是处一室无疑,但不是独处一室,至始至终小桃都未离开一步!” 说完就后悔了,不仅是在望帝眼里,就是在其他人眼里,小桃跟着等于没跟,说不定还多了个把风的。 果真望帝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小桃不语,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小桃吓得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兰溪失去了向望帝解释的兴趣,对他说这些简直如同对牛弹琴,说不定还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放浪不如羞耻的女子,还是省省力气吧。这半天跪得膝盖疼,地上又凉,也没起半分作用。 索性站起身拍拍土,静立不语,望帝气结,想逼她解释清楚又拉不下脸,气呼呼地说:“朕有叫你起来吗?”。 兰溪扬起脸:“可皇上也没叫臣妾跪,是臣妾私自跪了,所以又私自起来了!” 望帝气结,瞪着她说不出话来,想重责她又舍不得, 兰溪话说出去又后悔了,他总是皇上,无论如何能屈尊来看自己,却看到那一幕,心里吃味也能理解,何况雷恪还在他手里,虽然有太后罩着不至于真要他的命,但还是不要激怒他好,好歹给人家个台阶下。 她复又扑通跪下,羞愧而撒娇地说:“皇上,臣妾错了,并非臣妾胆大妄为,实在这地上又冰又硬没铺地毯,臣妾膝盖疼得受不了,怕冻出毛病,请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望帝心里一热,明明知道她哄骗自己。一腔怒气还是跑到爪哇国去了。 正待让她起来,忽又看到灶台上金黄喷香的饼子、炒菜、粥等物,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与他平时吃过的珍馐美味大不相同,正好他未吃晚饭,不由得食指大动,兰溪打量着他的神色,小心地说:“让臣妾起来翻翻锅贴吧,小心烤焦了皇上就没法吃了。” 望帝心里一喜,她是邀他共进晚餐吗?正待答应,忽又想起这顿饭是专为雷恪做的,一股酸气直冲脑门,脸色复又变得难看起来:“朕何德何能敢吃你为别人亲手做的晚饭!” 兰溪差点被冲天的醋意熏得退后几步,强忍住想笑的冲动正待解释,望帝大概也觉得自己话语中的醋劲大了些,脸上有些挂不住,四下打量了一番小厨房,一幅挑错得呈的样子说:“这是怎么回事?冷宫明明只能供应米面杂粮等物,哪来的这些鸡蛋香肠之类?莫非是宫务局的人有违宫规?还有冷宫的管事是怎么做的?不经允许私放人进来?待朕命人细查,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兰溪一看他较上劲的要闹出一场事出出胸中恶气,俗话说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可别被无聊的醋意整出一场大事。造成不必要的人间惨剧来。 她上前一步诚恳地说“皇上误会了!这顿饭并非兰溪为谁做的,就是兰溪和小桃自己也要吃饭,不过来了人添双筷子而已。至于亲自下厨,那是皇上不知,自从来到冷宫后,每顿饭都是兰溪亲手做的。先皇说了,打入冷宫就是要认真改造悔过自新,就是不为这个,我们主仆二人也要吃饭呀,所以说不上是为谁亲自下厨。” 望帝的脸色缓和下来,怀疑地问:“你就是削了位份打入冷宫也还是主子。怎可亲自动手做饭?这个奴才呢?怕是因为雷恪来了才亲自下厨吧!” 说完狠狠的盯着小桃,吓得正在烧火的小桃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兰溪哭笑不得,他就这么在乎自己是否亲自下厨给雷恪做饭?反反复复拿这个说事。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臣妾入宫时家里贫寒,又是长女,所以从七八岁直到进宫时就为家人做一日三餐,虽然都是象今天一样的粗茶淡饭,但还能做得来。入宫后和嬷嬷一直住在梅园和荷花岛,虽有人送饭,但却常常是些冰冷的残羹剩饭,婆婆怜我年幼吃不饱,就用自己的积蓄央求管事的买了锅灶米面油盐,又在空弃的地方种了些蔬菜,找了间空房子做饭,兰溪跟她学了不少,也常常以做饭为乐趣,这一点皇上也知道,臣妾在琳琅宫时不也常常做些新奇吃食?而小桃自幼入宫后一直做粗使,根本没有学习做饭的机会,说句实话,请皇上不要怪她,她根本就不会做饭,不过摘菜烧火洗碗而已,住进冷宫后,每顿饭都是臣妾亲手做的。” 望帝愣住了,一颗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想起她刚刚进宫就被圈禁三年,要是别人得宠后不知闹出多大的事来,她却在自己解释清楚之后就放下就放下。 而且从热被窝里被直接押到冷宫,不哭也不闹,很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努力过得好一些,从满院整整齐齐的菜畦和简单可口的晚餐就可看得出。 不过貌似今天的晚餐太丰盛了些,难道雷恪被太后派来探望,居然还私下送了许多食材,可真是关心到家呀,一个心怀不忍送食材。一个心怀感激做农家饭,结果是两人共进晚餐,望帝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兰溪随着他的眼光看着,看他盯着桌上的饭菜和雷恪拿来的食材不放,心里骂了一声,堂堂一个皇上怎么醋意这么大,他都佳丽三千呢,不久前还和桂小四在自己的办公室演出了一场“痴心女子和被下药的男人”的大戏,别人对自己送些吃食都不行?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说:“不瞒皇上说,如果今天这餐饭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雷乐师奉太后之命带了些鸡蛋香肠腊肉等物,你也知道她老人家一向疼晚辈,所以才丰盛了些,还有就是他来了总是客,到了晚饭时辰,臣妾总不好意思赶紧他走吧?” 望帝终于又抓到了她话语里的毛病,怒极反笑:“你说什么?来了总是客?朕居然不知冷宫还能待客?更不知冷宫还能来去自如?如果这样,人人都盼着住冷宫了!皇后这几天病了,所以宫中管理才会如此混乱,你以为一直如此吗?你该抽空好好学习一下宫规了!”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出去了,兰溪暗恨,就这地方,又破又旧,晚上阴森冷清的吓死人,还没最低等的奴才住得地方好,还人人都盼着住冷宫,不是寒碜人吗?如果不是自己临走时受郑公公和萧公公关照带了首饰银两贿赂太监,还有小鱼好心送来帐篷和吃食,恐怕早就又冻又饿不行了! ---------锦瑟很差愧,昨天码字时困得受不了,结果趴在桌前睡着了,一觉睡到凌晨四点,结果误了更新,请亲们原凉。不过昨天欠下的今天一定会补上! 一百七十三、共进晚餐 看到望帝转身出去了,兰溪赶紧跑出去准备拉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负气去了,皇上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怎么都要消了他的气再说。 “皇上!你不要走!” 望帝不理她,对着院子喝了一声,很快进来一个身扛大包的太监,手里还提着一大壶油,兰溪大乐,这怎么看起来象她们老板访问困难职工? 望帝带他一直进了厨房,令他打开袋子,怒气冲冲地指着里面的肉菜和各种吃食用品:“别人会关心你,朕就不会关心你吗?他会送腊肉香肠,朕就不会送吗?别忘了你是打入冷宫之人,朕放下身段跑来看你,还带了不少东西,却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甚至准备共进晚餐,你让朕心里做何想?” 兰溪哀叹了一声,怎么又回到这上面去了?这醋意也太大了些!看来再大气的男人在这上面都是很小气的。不过暖意也丝丝涌上心头,这不正说明他在乎自己吗?虽然把她打入冷宫有些没人性和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很关心她的。 望帝却越说越气,拽出一个袋子说:“你看看这是什么?除了腊肉香肠鸡蛋,还有鱼罐头、虾酱、紫菜、海带、干贝、火腿、银耳、干菇、花生米、大枣、皮蛋、葡萄干、松子、核桃、莲子、茶叶和各种零食应有尽有,朕不懂,专门咐咐膳房准备的,没有他送的多吗?”。 又翻出另一个袋子,越说越生气:“这些他敢送吗?你看看,洗发水化妆品毛巾纸卷卫生巾内衣袜子什么都有,朕也不懂,特意吩咐小鱼准备的,朕做得不够吗?这该死的雷恪也太积极了,居然跑朕前面去了!” 兰溪又无奈又感动,幸好让小桃把雷恪送的洗护用品和纸巾之类给收起来了,若被望帝看到,还不气个半死,在这个世界,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这些,就是没有私情也不清不白了。 她涎着脸上前,眨巴着眼睛,讨好地说:“皇上每天日理万机,雷恪闲着没事哪能跟皇上比?他得了一点差事肯定很快就办了,皇上却要等安顿下朝堂和后宫诸事才有空,这点臣妾深知。而且雷恪送东西不过是领了太后的懿旨而已,多少送些东西交了差就行,哪比皇上是心疼臣妾,所以才想得这么周到,送得这么丰富,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怎可相提并论?” 望帝明显气消了不少,他狐疑地看看兰溪:“朕下去要好好查查,看看雷恪到底是不是奉了太后之命送东西,如果你敢骗朕,朕绝不轻饶你们两个!” 兰溪毫不心虚地说:“臣妾盼着皇上调查清楚,还臣妾清白!”其实她心里有底,以太后的老奸巨滑和对雷恪的疼爱,得知雷恪私探冷宫被打入昭狱,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不用和她通气,她也知道怎么对望帝解释,这点兰溪很放心。 望帝看看兰溪不语,有些想留下来,却因刚才话说得太硬拉不下脸,就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兰溪怎肯让他负气而去,所谓机会稍纵即逝,他来了自己就要让他高兴和不忍,争取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说别的,光是晚上就冷清的吓人,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这里没有暖气,太监虽然送了木炭,但根本不够用,一个冬天得花多少银子买,她再世为人来到这里可不是为受苦的! 就赶紧拉住他的衣襟说:“皇上,你既然来探望臣妾了,臣妾的农家饭也做好了,怎能不留皇上用饭?万望皇上勿嫌粗糙,就当尝个稀奇好不?” 说完示意小桃再加热一下,小桃早吓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听到有事可做,赶紧点头烧火。 望帝既想留下来共进晚餐,想起刚才一幕心里又不痛快,兰溪不容他多想,一面指示小桃如何加热,一面向他介绍:“皇上请看,这是鸡蛋卷饼,又好吃又好做,臣妾告诉你它的做法,把鸡蛋打成蛋液,加入盐和葱花再加入一点点面粉和水全部搅拌均匀,锅用食油抹光烧热,倒入蛋液转成薄薄的一层,两边烙成金黄色再卷起来就成!好了,这个热了,皇上尝尝!” 望帝很快被兰溪转移了思维,饶有兴趣地拿起一个卷饼,不顾形象地用手就往嘴里塞,也许他饿了,也许兰溪的手艺确实好,普通的卷饼吃起来又香又软很可口。 兰溪一看形势大好,又一一向他介绍了玉米面锅贴、菠菜粥、土豆泥等食物的做法,一边介绍一边请他品尝,望帝大概生平以来第一次吃这样的饭菜,也第一次清楚地知道饭菜是怎么做的,他把所有的不快都忘了,兴致勃勃地听着尝着,兰溪松了一口气,皇上有时也犯小孩子脾气,得哄着他。 说话间,饭菜已经热好,就摆在起居间那张破损掉漆的桌子上,天色越来越暗了,兰溪吩咐小桃点起两根蜡烛照明,望帝打量着破旧昏暗的起居间心有不忍,不过烛光和热气腾腾的饭菜又很快吸引了他,又见兰溪衣着素净,发髻简单,全身上下没有半点饰品,铅华洗尽不但未减半分姿容,还平添几分亲切的感觉,倒似平凡夫妻过日子,心里一暖,依着她坐下。 也许是肚子饿着,也许是吃个新鲜,也许是这种家常的气氛感动了他,普通的饭菜吃起来十分香甜,竟比平时还吃得饱。 兰溪好不容易才留下他用饭,当要小心殷勤服侍,一边夹菜一边道歉:“对不起呀皇上,冷宫没有更好的饭菜,更没有酒,但每样菜都是兰溪用心做的,皇上就当吃个新鲜吧,若下次来,有皇上带来的那些东西,臣妾一定用心为皇上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望帝心里一喜,面上却仍是冷冷的:“只要朕来了不要碰到什么就好!” 兰溪想笑又不敢笑,只得装作害怕的样子伸伸舌头,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两世为人还装什么天真可爱,不过这幅身子只有十六岁,扮可爱还说得过去。 --------晚上还有一更! 一百七十四、事情搞砸了 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望帝被她逗得忍不住想笑,又惊觉自己已完全被兰溪感化,似乎有不计前嫌放她回宫之意。 这不行,这不是自己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放她回去是肯定的,但绝不是现在,要不然满宫的人怎么看自己?对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也没有多大教育意义。 今天一是不放心过来看看送些东西,让她多受教育少受苦,二是想让她知道,她的命运全在自己手里攥着,以后说话做事小心点。可是这个小女人很危险,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心想原谅她,不行,饭吃完立即就走,再留下去自己就身不由己了! 望帝吃完了饭,又拉长了脸,气得忙乎一场的兰溪恨不得抓起他的脸往圆捏捏。兰溪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气氛好好的,正是留下来的好时机,他若不翻脸怎好离开?哼哼,可不能让他阴谋得呈!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若他留下来,小别胜新婚,明天不用说他也会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就是他要走,也要让他进自己那寒酸让人心酸得卧室看看,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享清福似的。 她小心地陪着笑脸:“臣妾在这里已经好多天没喝茶了,还是皇上疼臣妾,带来了好茶叶,现在外面正冷,皇上刚吃完饭,再去吹冷风怕积住食,要不喝杯茶再走吧?” 跳跃的烛光下,她的脸蛋红红的,眼睛熠熠生辉,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望帝明白自己应该毫不留恋地就走,却就是抬不动脚,暗骂自己犯贱,迟疑间,早有准备的兰溪已经捧了茶上来。 喝着兰溪亲手沏得热茶,望帝心里无比的舒坦,吃醋风波暂时过去,他的心情平静下来,打量着起居间,只觉得又冷又破,寒酸得让人心里难受。 兰溪见他皱眉头,赶紧说:“皇上是不是冷得很?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暖气,木炭又不多,臣妾怕冬天挨不下来,只在卧室生了炭盆,白天熄了,晚上睡时再重新生火,所以外间很冷,皇上若不习惯,臣妾这就叫让小桃生火?” 望帝心里一软,她居然连炭盆也生不起,早知道自己带那么多东西还不如带一袋木炭过来,正待传令外面送木炭,又忍住了,这几天还不是很冷,还挨得过去,过两三天再派人送吧,别表现的那么急切,好象见不得她受半点苦似的。 他很快喝完了茶,想走却舍不得,狠下心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就要出去。 兰溪一看坏了,赶紧拉住他的衣襟说:“皇上,你既然来了,就不看看臣妾住的地方吗?臣妾虽犯了错,但也曾深受皇上宠爱,我已经在这里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皇上就不看看臣妾现在的衣食住行吗?”。 望帝果真停了脚步,神色复杂地看了兰溪一眼随她进了卧室,进去之后却愣住了。他听说过冷宫的破旧荒凉,却没有想到竟到如此地步,甚至不如最低等奴才的住处,卧室比起居间还要破败。 地面是凸凹不平的青砖,墙居然是水泥原来的颜色,根本就没有粉刷,窗子也又破又旧,还好玻璃是完整的,家具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和一个柜门破烂的衣柜,陈旧破损油漆斑驳,床上的被褥全是深色碎花的棉布,不过还算干净,窗帘干脆就是包袱挂上去而已,桌角上放着一块青砖,上面有半截蜡烛发出昏黄的光芒。 这些都还说得过去,关键是屋里很冷,虽然装有玻璃,却因为窗户破损,有的地方关不住,风直往进钻,地上放着一个铜炭盆,里面是熄灭的木炭,本来就青灰色的屋子,更显得冷寂了,如果不是兰溪身上还穿着做才人时的深紫色绣花棉袍,这里简直比走进庵堂还要冷清凄凉。 岂止是简陋,简直寒酸破败令人心酸,幸好她还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望帝简直自责得不成样子,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摸那深蓝色碎花的棉被,还好,不算薄。兰溪暗想如果棉被很薄的话,估计宫务局的管事要倒大霉了。 她从抽屉里又找出仅剩的两根蜡烛点燃,屋里亮堂多了,又试探着问:“卧室冷,臣妾吩咐小桃点燃炭盆吧!” 如果他想留宿,肯定会点头答应,如果他说不用了,肯定是要走。已经进了卧室还要走,那肯定是留不住了,兰溪已经尽了全力,也就无可奈何了,只好等下一次再说了。 不过他若留下来,就得给小桃另外安排住处了,还好,为了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发现小鱼送的睡袋和帐篷等物,把这些不用的东西全藏到了另一个房间的破柜子里。 她喊了一声,小桃很快进来了,兰溪趁望帝四处打量房间,示意小桃先去生炭盆,又附耳说如果皇上晚上不走,让她取一条睡袋铺些干草睡在厨房,那里是冷宫最暖和的地方。 小桃领了命正待下去,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望帝的暴喝声:“这是什么?谁送的?” 兰溪吓得一激凌,回过头去,顿时睁大了眼睛,暗恨自己真是弄巧成拙,早知道让他走算了,留什么留?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居然打开了衣柜,里面放着今天雷恪送来的纸卷卫生巾等物! 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小桃快下去生火,告诉自己要镇静,一定要镇静!打死也不能承认是雷恪送的,赖也要赖到小鱼或者霍盼盼身上,哪怕说自己过来时随手拿的都行,不过好象太多了,那么大的一包,自己就是私拿也没有这么多! 望帝已经气得脸色铁青,稀里哗啦把雷恪送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别告诉朕这是小鱼送的或者你带过来的!宫里的东西全部打有御有标志,这些一看就是从外面买的!就是太后派雷恪送,也绝不会送这些女人用品,你仔细看看,这些全是宫外买的,除了雷恪,谁能轻易从外面买这个带进宫来?” 一百七十五、恩断义绝 兰溪看看暴怒的望帝,再看看地上一堆雷恪送的洗护用品和卫生用品,两包卫生巾还极不争气地滚到她脚下,包装是鲜艳的桃红色,上面有一颗洁白的心型图案,上面霍然印着几个字:“前后左右多重防护,让如花似玉的你清爽洁净一整天!” 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恨极自己贪心不足想留下他*宵一夜前嫌尽释,趁机脱离苦海,在穿越后的第一冬季舒舒服服地度过。 可见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能来已经不易,撞见雷恪之事相信自己的解释更不易,自己却还想要得更多,这才是真正的弄巧成拙,雷恪的一番好意害自己又害他,更是弄巧成拙! 望帝已经把所有的路给堵死了,她已经没得解释,再辩解下去,只能更加激发他的怒气。 望帝越说越气,狠狠的抓住兰溪,看那样似乎要吃了她,瞪了一会一把推开她走了出去,咬牙切齿地对郑公公说:“宫人兰溪,以下犯上打入冷宫,仍屡次惹事生非不知悔改,从即日起严加看管,不经朕允许不得与任何人接触,饮食供给,严格按照宫规执行,不许优待分毫,现在立即把冷宫不该享受的东西清理掉,无论谁送的全部拿走,包括朕送的!若有人违命,立即杖毙!” 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兰溪听到门重重地关上又落了锁,颓丧地跌坐在床上,哎,事情搞砸了不说,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吃穿用度都要受苦了,还有雷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果真做皇上的人喜怒无常亲近不得,好起来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赏了,生起气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恨不得立即值之于死地! 郑公公无奈地进来了,行了礼说:“老奴得罪了!说完示意小太监在卧室里翻看一遍,把雷恪送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带走,他自己去了厨房,兰溪放下心来,他亲自去不过是想给她留一些东西度日,莫被别人拿光了。 一会儿,郑公公手提一个大袋子从厨房出来了,也不向兰溪解释,行个礼就带着肩扛手提的太监们走了。 兰溪打开衣柜,还好,除了雷恪拿来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凡是生活必需品大都还在,拿走的只是一些可用可不用的奢侈品去交差,郑公公还是手下留情了。 又急急地跑到厨房,以望帝暴怒的样子,这一段时间都没人敢送东西了,宫务局也不敢再多给自己供应了,可不能落到饿肚子的地步! 进了厨房一看,心凉了半截,一大堆东西剩不多了,小桃正坐在小凳子哭着。 她不信自己那么命苦,更不信郑公公那么狠绝,他一向做事在自己能力允许的范围内,都会手下留情的。 仔细查看一番,还好,郑公公拿走的只是雷恪送来的东西,其他只拿走了一部分不太重要的,比如零食,比如干果和茶叶等物,其余的象腊肉火腿香肠鸡蛋米面油盐都没拿走,那壶油小桃就放在门后面,他大概装作没看见吧。 兰溪松了一口气,就算这段时间望帝怒气不消不许别人送吃食来,有这些东西,宫规局再每月按制送些米面,熬上一两个月大概不成问题,不过一想到望帝一发怒,自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冷宫,这个冬天都要在冻饿中度过,想起来都害怕。哎,自认倒霉好了!但愿小鱼能想到办法接济自己,不至于受太多的苦。 她和小桃一起动手,把仅留下的东西藏严实了,起码不能让人一眼就发现。 小桃见她心情不好,怯怯地问:“主子,现在生炭火不?要不我们早点上床吧,屋里越来越冷了!” 兰溪摇摇头:“不用了,这几天还不是很冷,木炭留着等最冷的时候再取暖吧,你说的对,咱们快关了门上床,屋里越坐越冷。” 两人关上门进了卧室,小桃从床低下的烂纸盒里拿出简易台灯,再拽出电源插板,插进去按下开关,灯却没有亮,兰溪心里一惊,不会连这个也出问题吧?蜡烛剩下不多了,每月才供应几根,难道以后要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关键是有那么多瞌睡吗? 仔细检查一遍,原来是电源线没电了,肯定是钟公公听说皇上大怒,怕惹出祸端给掐了。她本来还想着看能不能从宫外弄个电热毯进来取暖,这下彻底没戏了。 她叹了一口气,吩咐小桃把手电筒和剩下的蜡烛都收起来,以后省着用。 心情凄凉,越发显得没有生火的卧室破旧寒冷,风从窗缝直往进灌,烛火一跳一跳的似乎要被吹灭,床也是冰凉的,两人只脱了棉袍躺下挨着取暖,却仍是被灌进来的风吹得脸冷嗖嗖的,以前有炭盆倒不觉得,今晚分外寒冷,偏偏又一直刮着风,难道一个冬天都要如此? 兰溪想了想,和小桃穿衣下床,从褥子下面取出带来的毯子,又找了几个钉子和一块砖头,把毛毯严严实实地钉在窗户上,这才感觉不到冷风了,复又脱衣躺下。 这个冬天可怎么熬得过去,以后就是花钱宫务局和钟公公也不敢私自优待她了,这日子可怎么过? 还有,望帝怒极而去,还要收走送来的东西,待自己都如此苛刻,会不会一怒之下为难雷恪呢?他虽是为关心自己才激怒望帝了,但是被人发现送那些涉及女人隐私的用品,简直是百口莫辩,就是太后也没法护着他,若真的因此受了大罪,自己心里可怎么过意得去?太后也会恨死自己的,以后多了一个敌人,在冷宫的日子不就更难挨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冷得受不了,早早和小桃起来在院里跑步,外面传来说话声,正惊慌不知怎么回事,门开了,是满面无奈的钟公公。 他向兰溪摆摆眼色,身后居然跟着两个执戈的侍卫。 “兰才人,皇上担心你在冷宫会无故被人打扰,怕老奴年迈无用看守不住,特令侍卫两人一班,每日轮流看守,保证你的安全,请才人放心吧。还有皇上说了,你们不必再出去打水,派人接水管进来!” 兰溪愕然,还真把她当犯人呀?正气愤间,几个太监手拿工具和水管进来了,她还真享受了不一般的待遇,用上了自来水! 一百七十六、发现秘辛 接下来的日子,在望帝的严令下,兰溪过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每日朝夕相处的只有小桃,以前每天还能趁着打水和拾捡落叶枯枝的机会去外面转转,现在接了自来水,连这点福利也没了,兰溪每日望着高高围墙外那一片天空,忽然很怀念以前每天去外面打水拾枯枝的日子。 原来与自由相比,辛苦真的不算什么。 还好,郑公公手下留情留下了一些生活必须品,维持一个月不成问题,可是一个月过后如果望帝怒气不消怎么办?靠着宫务局送来的那些东西,虽不至于饿死,但也是半死不活。 每日实在闲着没事,稿子倒是写得很快,再差一点就要完结了,她想尽快写完了交给霍盼盼,由她负责码出来上传。也多亏郑公公的人没有拿走她的纸和笔,才能让她不误了写作,无论再苦再不容易,她的书是一定要写完的,不能辜负了读者。 “主子,木炭不多了,柴火也不多了,只够烧十天了,怎么办?” 兰溪哀叹一声,最冷的日子还在后面,木炭和做饭的柴火都不多了。宫务局以前送来的柴火少,是因为先帝命令冷宫之人每日要外出打水并自己拾捡些枯枝枯叶,现在既不许她和小桃出去拾捡枯枝枯叶,又不增加柴火,受冷都好说,难道要连饭也做不成? 她的目光转向厢房,咬咬牙说:“前个不是发现一把劈柴的斧子吗?虽然锈了但也能用,柴火完了就劈了东厢房那一堆破家具烧了做饭取暖,实在不行把那些空屋子的门窗也给劈了当柴火,又没人说不许做,咱们只做不知道就行了!” 小桃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就是被发现了受罚,也比没柴火烧饭饿死强。 生活上的事情暂时还不是问题,兰溪现在最担心是雷恪被下了昭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望帝大怒之下,太后老人家能护得住吗?他会被处以什么罪?兰溪苦思之际,忽然有什么电石火光闪过,心里一下子霍然开朗。 望帝是个极要面子之人,如果他真把雷恪以私探冷宫之名下了狱,太后言明是自己派他去了,望帝再生气也不得不放了他。他最深恨雷恪送自己妇女用品之事,却也只能在心中恨,绝不会声张出去,他丢不起这个人,所谓不会饶了雷恪,不过说说而已,事实上他必须先放了他,就是要出气也只能等以后找机会另外罗列罪名,暂时雷恪是安全的,只要他以后小心点或者不入朝为官,望帝是拿他没辙的。 兰溪放下心来,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天是越来越冷了,每晚不得不生了炭盆才不至于冻醒,可是木炭也只能坚持四五天左右就完了,卧室又不能烧柴火,烟气大的会熏死人的。 蜡烛也已经用完了,每晚天色稍晚,她和小桃就上床睡觉,每天早上早早起床跑步,慢慢地竟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暗恨望帝无情,他那天来自己明明说了木炭不多了要省着用,要不冬天挨不过去,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不顾自己的死活呀?难道要活活冻死自己才解恨? 这天晚上,小桃仍象往常一样把简易台灯插进电源里,希望钟公公大发善心又把电源接上了,兰溪见她做无用功,劝了几次劝不下也就由她了,反正闲着没事,就当给她找个事做吧。 可是,世上料想不到的事也挺多的,今晚,台灯居然亮了,主仆俩愣了一下,一齐笑起来,看来是钟公公瞅着风声已过,又在暗中帮她们了,有了温暖的灯光,黑乎乎的屋子看着也亮堂暖和多了,因为窗户用毛毯钉上,每天取下来太麻烦,所以屋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黑乎乎的。 这天早上她们向往常一样早起准备在院子里跑步,一为取暖二为强身,每天就在冷宫这方寸之间生活,再不运动,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打开屋门,门前霍然有一个大袋子,兰溪直觉不是坏事,打开一看,居然一袋上好的木炭!她们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就是白天黑夜都烧炭盆,这袋木炭也足足够用一个月,她和小桃欣喜地叫起来,怕宫外的侍卫发现,又噤了声相视而笑。 小桃坚持说是可心公主送的,兰溪却明白是望帝不放心她又拉不下脸,所以夜半派人悄悄送来木炭,既得了里子又保全了面子。兰溪决定以后白天黑夜都在卧室燃起炭盆,暖暖和和地过冬。 望帝能派人送来这个,说明气已经消了,肯定会派人时时关注她的生活,在她举步维艰时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几天后柴火告罄,兰溪无奈,望帝根本不知以前每天拾捡柴火做饭之事,所以也不知道每月送的柴火根本不够,看来只有劈旧家具了,反正也破烂不堪不能使作,不如发挥一下作用。 她和小桃来到堆放杂物的厢房,破旧家俱几乎占了大半地方,有的是原来就在这放着,有的是她和小桃从别处清理过来的,这些东西如果劈了,她们整整一个冬天都不愁没有柴烧。 先劈了最外面的一个破成几片的小匣子,兰溪又取了一个矮凳让小桃劈开,家具虽破旧,却全是好木头做的,劈起来很费力气,小桃很快就气喘吁吁没有力气。 兰溪不忍,让她去烧点热水喝,自己接过斧头对着一个掉了腿的小茶几劈下去,虽然很破旧,但是残存的花纹和木头的质地还勉强看得到,可惜旧了 咔嚓一声,木制的面板断成两截,里面居然是空的,接着瓢出一张薄绢来,兰溪又诧异又兴奋,这不会是什么前朝遗旨或者宫廷秘闻或者藏宝图吧? 展开一看,里面全是文字,并不是什么藏宝图或者盖有玉玺的遗旨,仔细看那段文字,兰溪的眼睛都睁大了,居然是秘道说明!这冷宫里藏有一条秘道! 兰溪激动得手都抖起来,仿佛眼前霍然开朗,那次出宫之行不是很开心很难忘吗?外面的世界新奇又美好,她有那么多积蓄,足够自己和小桃隐姓埋名吃喝一辈子,远远地离开京城,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买几个奴婢服侍,凡事不用出面,谁能发现她们的行踪?等天长日久宫里淡忘了这件事再另做打算,为什么要这没有人性的皇宫大院苦熬岁月?为什么要陪喜怒无常的望帝一辈子? 一百七十七、冷宫秘道 拿着秘道说明,兰溪细细看了一番。入口就在大门东南角那间破败不堪、杂草从生、连杂物也不能堆放的废弃耳房里,因为怕它突然塌掉,两人只站在门口看看就再没进去过,她趁小桃去上厕所的机会,先去查看了一番。 上面说明秘道入口是在耳房东北角,兰溪走进那间破房子,东北角全是烂砖头和土,上面长着一层杂草,因为是冬天,已经枯萎了,看样子应该是以前放杂物的地方。 她想了想,如果真的要找秘道,小桃是瞒不过的,因为就是出逃,也不能丢下她,要不然她会被打死的,兰溪决定先试试她的口风。 因为真的逃出后宫,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家人,还要连累他们,还会被追捕,别说小桃。就是她自己,也得思量好了。 晚上,两个人拥被而坐,小桃看兰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不解地问:“主子,有什么事吗?”。 兰溪想了想,决定先不动声色:“小桃,如果我们要在冷宫里生活一辈子怎么办?在这里没有一文钱的月银,还常常要花钱打点,我们虽有些积蓄,但是死水怕勺舀,根本经不起花,而且每年会亲日也不能再见到亲人了,时间短还好说,如果一辈子这样,你受得了吗?”。 小桃使劲地摇摇头,又奇怪地问:“皇上不是都肯给我们送东西吗?如果不是发现雷乐师送的东西,说不定早就放主子出去了,等他慢慢气消了,说不定就会放了主子,关上一辈子,不可能吧?” “我是说,如果可能?皇上放不放我们,全看他怎么想,他给我们送东西,不等于他要放了我们,如果他一辈子也不肯原谅我。又怎肯放了我们?若要在这里关一辈子,你受得了吗?”。 小桃愁眉苦脸地想了想,坚定地说:“小桃是主子的奴才,你到哪我跟在哪,再苦再累也不怕,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见不到家人,主子能不能等皇上气消了求求皇上,把我们在冷宫关一辈子可以,但是能不能在每年一次的会亲日让我们见见爹娘?要不然她们会担心的!” 兰溪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安慰她说:“你不要太担心,也许等皇上想通了就会放了我们,我只是说万一。放心吧,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小桃点点头,许是劈了一天的柴累坏了,她很快沉沉睡去,兰溪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桃的话提醒了她,即使她们能逃出去,即使一个月后宫里才发现,但也绝不会原谅她们的,肯定一方面暗中使人严查密捕,一方面盯紧她的家人。如果找不到她们,说不定还拿家人出气,这绝不是她兰溪愿意看到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兰家人代她受过,当然,小桃也不愿意自己的父母受苦。 黑暗中,兰溪叹了一口气,逃跑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关键是还得考虑到别人的安危,她总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 捱到天亮,两人又象往常一样早起跑步,跑到身子发热以后坐下歇息,兰溪示意小桃坐近些,压低声音问:“如果能逃出去,你愿意逃吗?”。 小桃先是满面惊讶,再是欣喜,后来却慢慢垂下头去,兰溪明白她的意思,无奈地问:“你很想逃出去,但是舍不得父母,怕牵连家里人对吗?我也一样,看来咱们只有被困在这里了。” 小桃点点头:“如果既不连累父母,又能逃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兰溪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小桃好些,就凑近她小声说:“我说了你别激动,冷宫里可能有秘道!”说完捂住小桃的嘴,郑重地看着她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张薄绢让她看。 小桃先惊后疑,看了薄绢之后,才渐渐相信了她的话。两人又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薄绢上的字,决定先看看所言是否属实,虽然不一定会逃,但有条出路也不是坏事,心里踏实些。好在这里有菜地要种,工具还算齐全,两人找来了铁锹等物,先小心翼翼地挪走耳房东北角的那推砖头,再移走了泥土,下面和其他地方一样全是青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面面相觑,小桃灰心地摇摇头,兰溪却相信这个藏得如此严实的薄绢绝对不是骗人的,她用手一块一块地揭去砖头,下面却毫无悬念地同别处一样是泥土,兰溪有些懈气,怀疑她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再仔细看看薄绢,完全是按上面说的,并没有找错地方。 试着用锄头刨了一下,仍是土。她不甘心地继续刨着,挖到一尺深的时候,锄头似乎触到硬处,两人一喜,小心地刨去这层土,露出一块青石板,原来这里果真有乾坤。 仔细地清理掉细土,两人合力揭开了青石板,露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黑洞,刚能容一个人下去,兰溪找根竹竿探探。洞是直的,有一米五深,往南地势低了些,而且是空的,似乎有个向下的斜坡。 原来真的有秘道呀!兰溪吩咐小桃取来半截剩下的蜡烛占燃,插进小口瓶里,然后把瓶里放进篮子里吊到最下面,火苗似乎被一股微弱的风吹的晃了晃,却依旧燃烧着,兰溪至此已经坚信,这果真是秘道,封闭了这么长时间蜡烛不熄灭,说明里面还有通风口,当即决定先下去探探再说。 她们匆匆吃了早饭,换上行动方便些的衣服,用巾子包了头,带上干粮、水、手电筒和刀子棍子等物,决定先探探秘道是否走得通。兰溪没有告诉小桃,她怕万一出去回不来,把所有的银票和财物已经很牢靠的随身带了。 一米五的高度不算高,下去问题不大,可是出口小的只容一人通过,就怕下去了上不来。两人趴在地上,摸索着放了一张结实的椅子下去,然后踩着椅子下到了秘道里,用手电筒一照,南面果真是一个斜坡状向下延伸的通道,窄窄的刚容一个通过,大约有一人高,两人都不算太高,可以直立着行走,走了十分钟左右,地道渐渐平坦起来。 小桃护主心切,坚持要走在前面,兰溪思量着既是秘道,又封得很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就由着她,自己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还好,秘道当初设计的很好,空气也流通,开始还很干燥,走了一会除了脚下略有潮湿外,再无什么大的问题,兰溪仔细地看着,生怕有什么岔道,让她们返回时找不到路,就隔一段插一根枯枝做记号。 她们走得很顺当,大约有两个小时左右,两人累得筋疲力尽时,秘道到了尽头,上面明显有一个出口,旁边放着一架木梯,兰溪试了试,也不知用什么木头做的,还很结实的样子,承受她俩的体重应该不成问题。 她和小桃却并没有轻松感,两人都心存疑虑,这上面到底是什么? 小桃怯怯地说:“要不主子咱们先回吧,万一上面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怎么办?” 兰溪仔细想了想,这个秘道走得这样顺当,处处都是为逃跑做准备的,就连梯子隔了好多年依然坚固,出口又怎么会是可怕的地方?一定再安全不过,而且下来一次不容易,还要担心被人发现,还是看清楚再回去。 她鼓励小桃说:“别怕,一定没事的,只有看清楚了咱们回去才好做打算,你退后一些,让我来!” 小桃推让不过,就无比紧张地扶好梯子,紧紧盯着她一步一步上了梯子,兰溪已经摸到了顶上的石板,她试了试,很重,根本掀不动,应该是有机关,用手电筒一照,大理石板外面有一个扳手样的东西,用力扳动,石板慢慢地向一边移动,柴草细土哗哗直往下落着、兰溪小声赶紧把头偏向一边,还是全身脏污得不成样子,眼睛也眯得睁不开了。 过了一会,她才在衣襟上擦擦手,揉揉眼睛,然后把手从石板缝隙里伸出去,小心地把上面和周围的柴草细土杂物拨到一边,颇费了一些力气,石板终于完全移过去,兰溪已经看明白,等会回来时,反方面扳动扳手,石板就会移回原位。 可上面到底是什么呢?她拍掉头上身上的柴草和细土,既激动又担心地一直上到梯子最上面,看到却是一间破败的房子,积满灰尘和蛛网,还堆着一些已经腐朽掉的,甚至长出了蘑菇和木耳的柴禾,应该是谁家的柴房了。出口就在偏僻的一角,石板上面和周围盖了一层伪装用的柴草细土和轻巧些的杂物,所以才落了兰溪一头一身。 秘道的出口在别人家柴房里?兰溪不解地笑了,这柴房看起来早已废弃,应该早就没人了,应该是挖秘道的人当年刻意为之吧,这心思还真巧妙,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出来。 只是柴房外面到底是什么?她们走了那么久,应该出宫了吧?只是宫外也是京城呀,京城有这么破的庙吗? 一百七十八、瞻前顾后 不过,这个柴房既已废弃很久。应该不会碰到人。兰溪壮着胆子爬了出来,小桃紧跟其后,两人不敢冒然出去,站在破破烂烂的窗户前向外看。 外面同样是长满枯草的院子,院子并不大,很久无人打理的样子,还可以看得见几幢破败坍塌的房子,看样子应该是寺庙。出口处居然设在废弃的寺庙里,连兰溪都要佩服秘道设计者的心思了,他应该是大周朝的那一位皇上吧,为以防万一留的退路,却便宜了她和小桃。 兰溪直觉,这座破庙应该就在城外,两个小时的路,不会走得太远。两人观察了一会周围没人,壮着胆子推开门,灰尘呛得她们直咳嗽。 外面空无一人,静悄悄地,到处破败荒芜,事情的顺利让两人更加大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又顺着满是枯草的小路走了会,果真能看得见城墙,应该就是城门外的,大路上不时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 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出了宫并出了城,兰溪摸摸腰间的家产,有一种趁机跑出去再不回来的冲动,可她还是忍住了,说什么也不能连累她和小桃的家人。 出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点被发现了,可就不好玩了,就算望帝心软会放过她,这满宫可都是盼她死的人,宫妃私自逃离,闹开了绝对是惊天丑闻,灭九族都有可能,这件事一定得好好筹划。 现在已是十月二十四日,这个月底,宫务局会派人送来东西,只有六天的时间,也许出宫后根本来不及跑远就会被发现。欲速则不达,有些事得安排妥当了。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太扎眼,虽然来冷宫之夜急急拿了最简单的衣服,可是那华贵的衣料,精致的刺绣和宫装的样式,走在大街上还是无比的扎眼。还好,小桃的衣服大都是质朴而素净的棉布做的。如果真的要跑,就一定要换装束。 思前想后,还是等到十一月初再说,再过些时日,她们就会彻底被人遗忘,送了供应之后不会再有人来,十一月初逃跑,等到下一次送东西有一个月时间,她们也有更多的时间跑得远一些,并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兰溪匆匆做了决定之后,为了不引导起麻烦,兰溪压抑住想进城看看的冲动,和小桃原路返回了。临走前看着城门,又想起和望帝小桃三个共同出宫夜游的情景,苦笑一声,她的生活水平、人身安危和地位高低全系在他身上,一切全凭他喜与厌从未由自己做主过。 小心翼翼地做好伪装,她们仍旧从破庙出品下了地道,一路原路返回,一路上插的枯枝都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回到冷宫以后。还好她们走时是什么样子,回来后仍是什么样子,也是,一个被打入冷宫之人,又怎会被别人长久地关注?望帝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消了气。 由于冷宫没有表没有手机,今天又是阴天,也不能根据太阳的位置来估计时间,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绝对不会早,一来一回怎么都到下午了。 近四个小时的路,两人已经疲惫至极,还好早备着干粮和水,吃饱喝足之后照原样伪装好秘道出口,略作清洗,主仆二人沉沉睡去。 虽然顾虑重重前途未卜,兰溪还是起了走意,不过要走得利索不引起后患,不殃及家人,就必须好好谋划一番。 既出去就再不想回来,有些事必须得了结了。兰溪急急地赶着稿子,等下一次宫务局派人送供应的时候,花些银子捎给霍盼盼,好歹得把书写完了。 因为上一次平安探秘道回来,并未发生什么事,第三天,两人收拾了一下,决定再次出宫,再探秘道,为逃跑做些准备。 为了不引起麻烦。兰溪穿上小桃带过来的棉布衣服,头发盘得紧致简单,依旧用巾子包了,又拆掉了衣服上的装饰品,越简单大方越好,主仆俩都做普通女子装束,顶多看起来象富贵人家的丫头而已,这样子走在街上,再正常不过,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毫无悬念,两人再次顺利地走出了秘道,又走出了破庙,东张西望地走上了进城的路。 本来她们看起来很普通,象是别人家的丫头进城买东西,没有一个人会关注,偏偏兰溪是第一次大白天进城,无论是行人,还是一物一什,对她来说都万分稀罕,所以象个外星人似的到处东张西望,满眼的好奇和惊讶。 路旁有人指着她嘻嘻地笑起来,仿佛看到一个乡下的野丫头进城,有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看她漂亮却无知还说起了怪话。小桃护主心切,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她一直生活在深宅大院中,懂事以后从来没有出过府,当然看什么都好奇呢,哪象你们这些人天天在街上转悠?” 一旁的人见她们虽然孤陋寡闻的样子,但是却衣着不俗,气质也不象普通人家,还以为是富贵人家眷养的丫头,也都不敢再生事,两人才顺利进了城。 趁着没人,小桃不解地问:“主子虽然这么多年没出过宫。但是以前总在宫外生活,怎么好象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兰溪一惊,差点被人看出破绽,连忙辩解:“我以前一直生活在离城很远的乡下,从小就没出过村子,进宫时也一路坐专车,昼行夜息,嬷嬷管得又严,从没上过街,然后又直接进了宫,所以才处处好奇,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小桃这才放下心来,等进了城里,两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不过这次没人再关注,因为人很多,新鲜玩艺也很多,外地人也很多,大家都东张西望着。 兰溪注意到,街上有公交车和私家车,但是没有出租车,却有不少三轮车,大概就充当着出租车的作用,想想也是,富贵人家都有自己的车,普通老百姓只能坐得起公交,出租车哪有什么市场。 她仔细想了想,要逃跑就得知道车站的位置,也不知道出逃时坐哪种交通工具跑得最远最快,最好能去车站看清楚。 两人上了一辆三轮车,对司机交待了一下就奔向火车站。 ---------对不起,现在到了半年,工作繁忙,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锦瑟会努力做到一天两更的,但是不能保证每天都会两更。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时间比较晚,亲们明天再看吧。 一百七十九、偶遇 火车站同前世的火车站没有多大区别,当然除了建筑全是古香古色,行人和工作人员全是古装打扮之外。 兰溪壮着胆子问了问,这里的飞机根本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问津的,价格昂贵不说,普通人就是有钱也根本没有资格乘坐,除了官吏和贵族,一般商人必须交大量的钱才能买到乘飞机的资格,所以她们想也别想了。 火车倒是四通八达随便乘坐,中等城市都可到达,但是买车票必须有相当于身份证一样的国民证,而且车票上打有证件号码,和证件同时使用才有效,奴籍的人除非跟着主子,如果独立出行,买车票必须有奴籍证和主子的同意书才能买得到票。 两人面面相觑,真没想到,这里居然管理这样严格,她和小桃出了宫之后,就属于黑人黑户,没有国民证几乎寸步难行,别说坐车逃跑,就是逃出去以后,买房买地开铺子都成问题,而且很快就会被抓回来。 京城里她们除了认识雷恪,再不认识任何人,如果雷恪在,也许会帮她们这个忙,可惜雷恪这阵子可能还在狱中,她们又能找谁去? 兰溪不忍见小桃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见火车站的大钟已经指向十二点一刻,就和她离开了火车站,来到一处位置偏僻但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桌子爱吃的菜,出宫一趟不容易,得好好享受一番。 店小二见她们虽象是丫环打扮,但却气度不俗出手大方,想着富贵人家得脸的丫头也比普通人家的主子强,倒也不敢怠慢,小意殷勤地服侍着。 兰溪和小桃沉闷地吃了一会饭,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前世到处都是办假证的,不知这里有没有,两人要在宫外生活,好歹要有国民证,真的暂时肯定是弄不到,不如办个假的,能买到车票不说,以后也能用得到。 她想了想传店小二进来,给了他二两银子的赏钱,试探着问:“小二哥,不好意思,我们奉主人之命来京办点事,来时是主子买的火车票,可是回去时我们把证件弄丢了,现在没法买票,小二哥可有什么办法?我们也不想做什么,两个女子家又是家奴,滞留京城总不是个事,很想早点回去复命,还请小二哥指点一二!” 小二哥看着等于他四五个月工钱的赏银,乐滋滋地说:“这个好说!好说!如果想做,总是有办法的。” 说完又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有不少办假证的,只要肯多花银子,办出来和真的没两样,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兰溪一喜,果真有办假证的,这就好,她不怕花钱,就怕没法子。不过看样子这个店小二似乎对此很熟悉,反正她们两个女子出门不方便,也不敢轻信外人,不如多给些劳务费请这个店小二帮助办理。 她试探着问:“可是我们两个女子人生地不熟,怎能找到这些人?就是找到了也不方便接触,不知小二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若能帮得上忙,我是绝不会亏待的。” 店小二沉吟一会说:“其实到处都有那些人贴的电话号码,不过二位身为女子确实不方便与他们打交道,既然二位如此大方,这个忙我试试,看能不能帮,请二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退下了,兰溪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办法了,相信这个店小二看在银子的份上一定会帮忙的。 正在这里,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兰溪以为店小二这么快就回来了,拉开门一看,居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公子,面容俊秀而温和,气度从容,衣着不俗但又不过于华贵,既不似望帝不可一世,又不似雷恪过于阴柔文雅,看起来很值得信任的样子,不过此刻神情有些着急。 兰溪不解地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莫非走错门了?” 青年公子躬躬手,有些着急地说:“二位可是同那位店小二有什么交易?” 兰溪愣住了,想了想正待摇头,公子着急地说:“你们千万不要上店小二的当,趁他还没和那边串通好,还是快走吧,你们俩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女子,可千万上当了!” 兰溪和小桃面面相觑,不知该相信谁,公子看她们迟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们就说接到主人电话,说可能要来京,让你们在京先住下待命,暂时不要回去,所以假证先不办了,等过些时日如果主人不来再说,先拖住他,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要说得和真的一样,要不然会给你们带来无妄之灾!” 说不完很诚恳地朝她们点点头,迅速退出去,只剩下主仆俩面面相觑,这到底该信谁的? 店小二很快进来了,面露欣喜,神秘地说:“果真打通了一个,他说是证上必须有真人照片,如果要弄证,必须找个隐秘地方见面拍照。” 不知为什么他那双过于灵活的眼睛让兰溪起了戒心,她们两个弱女子,跟陌生的男子在隐秘之处见面,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想起刚才那位公子的话,兰溪选择了相信他。 她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小二哥,不好意思,刚你走后,我们接到主子电话,说他可能近日要来京,但是现在说不准,如果主子来了,当然就不需要办什么证了,我们还是等等再说吧,需要的话再来找你。” 店小二的脸顿时变得很不好看,可他很快恢复了原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无妨无妨,有主子来带你们回去,自然是好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店里找我好了,小的姓徐,人称徐三哥。” 兰溪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要得罪这种混混的好,而且刚那位公子的话未必可以全信,还是留一条后路的好。她又摸出三五两碎银子递过去:“麻烦小二哥替我们结帐,余下的算辛苦钱,以后若有需要,定当寻来。” 小二的脸色这才好起来,两人不敢再久留,匆匆告辞走了。 走到街上,兰溪越发觉得刚才的店小二眼里有深意,也许他根本看不上那几两碎银子,而是她们两个孤身在外的年轻女子吧?越想越觉得害怕,准备按照来时的打算,和小桃去店铺里买一些诸如手表和方便逃跑的衣物鞋包等物之后就往回赶。 她们没有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车在后面缓缓地跟着她们。 ------不到意思,许好晚上的更新到了凌晨…… 一百八十、姻缘 兰溪和小桃一路上加快速度小心翼翼地往回赶,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两人第一次来到宫外与人接触,什么也不了解就想托不认识的人办重要的事。 她们以为有了银子好办事,却没想到,人家不但想得到那几两碎银子,更想得到更大的利益。她和小桃两个孤身在外的年轻女子,难怪会成为别人觑盱的对象,宫内处处危机,外面也一样呀,不过兰溪出宫的念头却未减分毫。 出城之后,刚准备从大路上拐上通往破庙的小路,后面有汽车在按喇叭,两人心惊胆颤地回过头,一辆黑色的汽车停了下来,刚那位提醒她们的青年公子从车上下来,行了礼说:“两位勿怕,我没有恶意,你们可以看看,只有我一个人。” 兰溪想起刚才的事,很感激他提醒自己没有铸成大错,不过再走一会就到破庙了,可别被不相干的人发现什么,赶紧说:“我们相信你不是坏人,也很感激你出手相救,不过我们两个孤身女子回家公子相跟到底有什么事?还是请公子快走吧,别被人看见误会什么。” 青年公子明白兰溪不信任她,摇摇头说:“别人倒不会误会我什么,可是二位穿宫装在街上转悠,就不怕被人发现?” 兰溪和小桃面面相觑,宫装?他从哪里看得出是宫装?这两身宫女的衣物明明和寻常人家丫头的穿得没有多大差别呀?要说有差别,不过是料子好一点,做工精细一点,还绣了一些花呀,难道有什么不同? 两人互相打量一番,才发觉又做错了,她们这样做,分明就是让对方证实了她们就是宫里出来的。 兰溪强做镇定,责怪地说:“这位公子,我们素不相识,你可不要乱讲话,我们明明是人家的丫头,你凭什么说是宫里出来的?说错话对你我都不好哟!” 青年公子明白是误会他了,笑着摇摇头:“两位误会了,我并无恶意,不过好心提醒而已。两位难道不知,玉兰是国花,只有宫里和二品以上命妇才可以绣在衣服上,两位虽是丫环装束,可是衣襟上却绣着紫玉兰,不是宫女是什么?幸好没人发现,要不然两位麻烦可大了!” 兰溪和小桃相视无语,没想到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说的对,宫女根本就不许私自出宫,何况她们是从冷宫私跑出来,若被人发现报了官,麻烦不是一点点。 无论如何,人家帮了她们大忙,而且看样子没有什么坏意,既然瞒不住他还不如弄清他的真实意图。兰溪想了想上前道谢:“多谢公子提醒,我们出宫也是奉了主子之命办点私事,还望公子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 见她们这么痛快就承认了,那位公子却愣住了,打量了她们一会说:“好,只是我想向两位打听一个人,两位能否告知?要不咱们坐车上说话吧?” 兰溪想了想也是,既然自己和小桃的穿着有麻烦,还是坐在车上最好,不过万一他突然发动车子把她和小桃拉跑怎么办,不行,得防着点。 “好,咱们就坐车上说话,不过我坐驾驶位,她坐副驾驶,你坐后面去?” 青年公子忍不住笑了:“好好,我同意,姑娘好心思!” 按照兰溪的要求三人上了车,青年公子看着她俩,面色沉重起来:“我想向二位打听一个人,但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当然,公子于我们有恩,当然言无不尽了,不过我们在宫里身份很低,知道的事并不多,希望不会让公子失望。” 青年公子点点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宫里可否有一位可心公主?她还好吗?”。 小鱼?兰溪愣住,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他来。眉目清俊而不失阳刚,虽然神情和熙,但是眼里却有化不开的怅然,虽然从衣着还是用品都尽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天生的贵气和养尊处优还是隐隐地流露出来。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兰溪突然想到小鱼提过的一个人:郑国三皇子。眼前这个人年岁相当,气度不非,又千方百计想打听小鱼的下落,莫非他就是郑国三皇子? 一阵惊喜涌上心头,看样子眼前此人是小鱼的良配,双方又有先皇亲赐和得到亲生父母祝福的婚约,如果能够成全他们,岂不是为小鱼做了一件大好事?也好免了她一生孤独之苦。 不过这个人突然就冒出来,万一不是怎么办?兰溪心里起了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听可心公主?” 青年公子却忽视她眼里的敌意,惊喜地说:“宫里果真有可心公主?她还好吗?”。 “你还没说你是谁?” 青年公子的眼神黯淡下来:“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早该死去的人,两位姑娘不妨称我为葛公子。至于我的真实身份,请恕再下不能说,但是我对可心公主绝无恶意,只想知道她还好吗?”。 他眼里的忧伤感染了兰溪,她想起小鱼说的郑国已经灭亡,他做为亡国皇子,生存都成问题,当然不敢随意露出真实身份。如果失去这个机会,他打听不到小鱼的消息心灰意冷离去,不是误了小鱼的终身吗? 兰溪左右为难,思索一会说:“可心公主的小名叫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听她?以前见过她吗?”。 葛公子的眼里露出一份喜悦:“她的小名叫小鱼,我在她小时候见过一面,至于为什么打听她,因为她的生身父母曾托我照顾她终生。” 兰溪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郑国三皇子,激动之下差点忍不住说出实情,可她还中忍住了,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谨慎,就板起脸:“大胆!你一介庶民?何德何能得见公主?公主的生身父母何等身份,怎会托你照顾她终生?今天不说清楚,我就带你去见官!” “只要两位能告诉我公主一切都好,就是见官也无所谓。” 兰溪深深地感动了,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和小鱼见一面,决不能让她们失之交臂。 ------晚上还有一更,不过可能很晚,亲们勿等了,明天再看吧。 ------谢谢关心锦瑟的朋友,昨天是实在太热有点中暑的迹象,今天已经好多了,恢复正常更新。 一百八十一、约定 看到郑国三皇子这么心心念念不忘小鱼,兰溪又高兴又激动,也不枉小鱼那么尊贵的身份不嫌弃他是亡国奴,一心在等着他。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过你不必害怕,我不会泄露出去的。我虽身份低,却是小鱼的知心朋友,她的心事我全知道。她曾对我说过,先皇曾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本来她也无所谓,反正公主的婚事从来身不由己,但是她的生身父母不放心,怕女儿所托非人,所以不怕路远亲去见了她未婚夫一面,觉得他是女儿的良人,这才放下心来。后来她的父母在最后一次见她之时说了这件事,从此她心里就认定了这个未婚夫,因为他是父母选的。我所知道的可心公主就这么多。” 葛公子激动地抬起了头:“你是说可心她一直在等着我?“ 兰溪见他激动之下说漏了嘴,赶紧抓住不放:“你说什么呀?我只说可心公主在等她的未婚夫,你干嘛要说她等你?难道你是她的未婚夫?” 葛公子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低下头闷闷地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兰溪生气了:“你不相信我干嘛问我?我真的是可心公主的朋友,我记得她说她的父母送了你一个订亲信物,是一个刻着一条小鱼的翡翠玉佩,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这下你信我了吗?”。 葛公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似乎不能相信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和高贵的公主做朋友,小桃见她轻视兰溪,哼了一声说:“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家主子被打入冷宫前可是才人,在太后还是皇上皇后面前都是红人,这些都不算什么,可心公主和我家主子关系那才叫铁!” 自幼在深宫长大的葛公子听明白了,眼前这个漂亮女子虽是宫女装扮,但以前却是才人,现在被打入了冷宫,既然原先是才人,她和可心公主年龄相当,身份差别也不算太大,做朋友倒有可能。 葛公子在车里躬躬手赔罪说:“得罪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现在身份特殊,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小鱼既已对你说了,我就承认了吧,我就是郑国三皇子任佩,葛是我的母姓,亡国之后,我为了方便起见,就一直用葛姓,对外以葛佩自称。” 兰溪点点头,深表理解,亡国皇子,对方为绝后患,肯定千方百计想追杀,他谨慎小心也是应该的。 “你现在已经得知可心公主并无再配他人之意,而是一直等你,你打算怎么办?”兰溪一边说,心里飞快地想着,望帝那么宠爱小鱼,婚事又是他爹定下的,虽然郑国亡国了,但郑国三皇子却好好地在,他应该会同意两人成亲的,到时在周朝赏他一个闲职或者只做附马,另开公主府和小鱼居住也不是不可能的。 葛佩满脸痛苦的摇摇头:“我亡国亡家,父母亲人皆已离世,不过凑巧外出游玩才躲过一劫,自己尚不能自保,何谈娶亲?可心公主尊贵娇气,岂能跟着我受苦受罪?我不畏千里之遥跑来,不过是确认她平安无事就好,希望你进宫后带话给她,就说葛佩非她的良配,请她另觅良人,葛某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说完从怀里掏出那枚刻有小鱼的玉佩,双手递给兰溪:“这个请转交给可心公主,就说并非葛某毁约,实在是如今身份悬殊,葛某不敢妄想迎娶公主,只想着能够传达到自己的心意,交回这订亲玉佩,别误了公主的一生!” 兰溪想起小鱼说过的,除了郑国三皇子再不嫁人,可这位却退缩了,气得说:“如果你交回这订亲玉佩,才真是误了公主的一生!你知道吗?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是公主亲事无法自己做主,可你是她的亲生父母选定的人,所以她相信你,也非你不嫁,若一直没有你的音讯,她愿意一直等下去!你堂堂一个男子,倘不如一个女子有志气!这东西我不要,要交你亲手交给她!” 葛佩闻言愣住了:“你说什么?她非我不嫁?她倒是难得的奇女子,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今日的身份,又拿什么迎娶她?还是让她忘了我吧。这玉佩我倒是想亲手交给她,可是我能办到吗?”。 兰溪灵机一动,何不带着葛佩一起回宫,想办法让他见小鱼一面,由他亲自对小鱼说,说不定他看到小鱼又美丽又可爱又痴情就不再那么退缩了。 “如果我说你能办得到呢?”说完正待说出带他一起进宫,想想还是算了,不如带小鱼出宫见他算了,带他进去,该往哪里藏呢?冷宫虽有那么多房间,但大多破败不能住人,现在又是冬天,还不冻死他,总不可能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 “这个嘛,你放心,我一定近期想法让可心公主出宫见你们一面,你先说说我们到时该去哪找你? 葛佩想了想,从车上拿过一个包,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兰溪:“这个手机一出宫就能用,上面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本机号,一个是我的号,你们出宫后打我手机,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如果关机超过半个小时,说明出了危险,你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兰溪惊喜地接过手机,终于见到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机了,打入冷宫之前虽然也有很精致的手机,但兰溪一直觉得那只是个摆设。 想到葛佩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就为见小鱼一面,兰溪很感动,再想到望帝的翻脸无情,心下黯然,为什么自己的感情总是付之东流水? 伤感归伤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葛佩知道秘道的事,因为她还不敢太信任他,还是先打发走他再说吧。 “葛公子,你放心,我们虽身处冷宫,但办这点事还是没问题,我们一定会把你的心意转达给可心公主,至于愿不愿出宫相见,那就要看她的心意了。现在我们要回去了,等会有车来接我们然后伪装入宫,你在这里不方便,还请你快走吧,我们出宫后给你打电话!” --------昨夜许下的更新,拖到现在,羞愧。 一百八十二、小鱼的消息 兰溪和小桃终于回了宫,已是半下午了。兰溪吩咐小桃把两人买到的东西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在自己的衣物里小心地找着,居然翻出一个手机。 小桃惊讶极了:“主子!你什么时候藏了一个手机?” 兰溪神秘地笑笑:“你还记得初到冷宫那一夜可心公主派人给我们送帐篷和睡袋?我整理东西时无意发现的,里面只存着她和霍美人的手机号码,这里偏僻冷清,大概她怕万一我们有急事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吧。我怕被人发觉,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从来没用过,谁知第一次派上用场竟是因为她自己的事,可谓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兰溪打开机子,电量还足,信号也还能用,就试着拨了小鱼留的手机号,居然给通了,然后很快按断了,兰溪明白她这会肯定不方便讲话,方便时自然会回过来。 无聊地躺在床上,心里难免胡乱猜测着,猜她是不是和望帝在一起?想起他,兰溪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她那晚说得话有什么重大问题?犯了什么忌讳?要让他大发雷霆把她赶到冷宫? 再回想变作小宫女兰溪后的种种,从地位低下忍饥挨饿处处被人敲诈勒索到左右逢源步步高升,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危机重重,始终都要依靠别人的恩宠生活,从未由自己做过主,而这宫里个个有权的人,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比喜欢左右别人的命运,自己才会因为一句不知到底错在哪里的话,就被轻易地打入冷宫。 如果没有望帝的喜怒无常和突然翻脸不认人,如果没有发现这条秘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逃出宫的,现在条件具备,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冷漠无情的后宫提心吊胆地生活一辈子,那怕她对望帝余情未了,都不足以阻拦她想要出宫的的强烈心愿。 不是她太过自信,而是她现在有共计有五千多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金银,再加上还有一些体积小易携带的贵重首饰,以这个时代的物价,即使什么也不做,一辈子吃香喝辣逍遥自在都不成问题。 至于证件问题,葛佩都能够解决他自己的证件,就一定有办法解决她们的。 很快,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兰溪直觉是小鱼,赶紧接通了,里面传来小鱼的心腹侍女珍珠急切的声音:“是兰才人吧,你没事吧?” 原来是小鱼担心她遇到急事,自己又脱不开身,才派心腹回电话,兰溪很感动,赶紧说:“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对可心公主说几句话,你让她方便时回过来就成。” 对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公主现在和皇上皇后在一起,实在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没事就好,等她脱身了就给你回电话。” 晚饭前,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兰溪想了想,估计还是小鱼的,莫非她的号码被人监听了,所以才用这个号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果真是小鱼的,她的声音激动而欣喜:“是你吗兰溪?我好想你,你受苦了。皇兄上次探过之后严令不许任何人私探冷宫,我看他在气头上,其他人又以此为借口盯得很紧,我想躲过风头过一阵子再去。” 提起望帝,兰溪心里一冷,无奈地说:“不管他,也不要提他,就说你吧。” 小鱼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花贵妃已经失宠,宫里那些失宠已久的人以为再把你踩到在地,她们就有了得宠的机会。你被打入冷宫以后,她们比过年还高兴,这些天什么也不做,只盯着冷宫,安排人严防死守,甚至还监听我的手机,生怕我又撮合你的皇兄合好,皇后娘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说皇命不可违就不管不问。幸好霍美人装作和你决裂的样子站入她们的阵营,探听到这些消息后设法透露给我,我才没冒然去冷宫探望你。刚开始派人去装玻璃是因为她们不明内情还不敢轻举枉动。现在一切都好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听她急急地说了一大堆,全是对自己的担心,满满的感动涌上心头,同时也感慨万千,自己得宠居然招致了这么多的怨恨,那么多的人想落井下石,那么多的人盼着自己永世不得翻身! 幸好去意已定,但愿自己走后,望帝能够雨露均施去宠爱她们,就让她们去争去抢去算计吧,兰溪甚至有些恶毒地想,或许他另纳一个宠妃让她们依旧失宠也说不定,反正这个男人她受够了,再多的恩爱都要努力去忘记,她只想象鸟儿一样自由地飞翔和呼吸。 “我一切都好,谢谢你一直记挂我,这些琐事我们留着见面再说吧,你能不能抽空来一趟?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那就今晚吧,晚上她们的监视要松一些,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过来?” 兰溪拒绝了,反正都打算逃了,食物和用品暂时都有,带着东西反而目标大,容易被发现。 “不用带了,这里暂时不缺什么,你空手来方便些,我真的有要事找你。还有,我想知道雷恪还好吗?皇上真的误会我和他了。” 小鱼轻轻地笑了:“看来不全是皇兄误会你们,你果真关心他。雷恪早放回去了,开始皇兄以私探冷宫之罪把他关起来,太后说是她命雷恪去探望你,皇兄让他吃了些苦头就借势放了他,只是到现在还不肯见他,气还没完全消呢,放心吧,他俩多年的感情,不会轻易翻脸成仇的。” 兰溪松了一口气,怕小鱼笑她,赶紧劝她晚上早点来,然后就挂了电话,和小桃早早吃了晚饭等她。 小桃听说小鱼要来,却有些不安了:“主子,如果可心公主知道有这条秘道,不就会知道我们逃走的事?她会不会拦着我们?” 兰溪自信地摇摇头:“她开始肯定要拦着我们,因为她以为皇上只是暂时生我的气,等气消了自然让我回琳琅宫依旧做才人。如果我心意已定,她会支持我的,我们逃跑后,还要靠她想办法说服皇上不牵怒家人。” -------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号:1556313 书名:《幸福巷520号》 作者:江波心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一百八十三、并非绝情 晚上九点左右,外面有人轻轻地叩门,兰溪心里一喜,赶紧拿起手电筒迎出去,却进来两个小太监,心里一惊,正待询问,其中一个压着嗓子说:“兰才人,皇上派奴才来送些东西。“ 虽然她刻意压低压粗嗓子,兰溪还是听出是小鱼,赶紧拉她进屋,两人拉下太监帽,一个是小鱼,另一个是碧波宫的小太监,他放下东西就出去把风了。 兰溪着急地问:“守门的侍卫肯放你进来?” 小鱼得意地笑了:“我塞了两锭银子,又亮出了可心公主的腰牌,说是奉皇上的命令来送东西,宫里人人皆知皇兄很宠我,又有大块的银子,他们当然不会拦了!放心吧,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明早天亮以前出宫,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说话。” 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小桃很自觉地退到外间让她俩说心里话。 兰溪看着她扮作小太监却依然娇俏可爱的样子,灵动的眸子在灯光下越发顾盼生辉,暗想不知葛佩见了做何感想。 兰溪顾不得和她细诉离情,更不想提望帝的事情——这个不可理喻的人,忘了最好。 她正待开口问郑国三皇子的事,小鱼调皮地说:“你就不问我是怎么来的吗?”。 兰溪看着她的小太监打扮,不解地说:“你不是扮做小太监来的?” “不仅仅是这样,我是费了不少周折才来的。吃过晚饭,我装作去给皇兄送亲手煲的汤,坐轿子来到栖龙殿,其实轿子里坐着两个人,我的另一个侍女扮作我的模样和我一起坐在轿子里。然后等皇兄喝了汤之后,我在郑公公的帮助下躲了起来,轿子抬着那位侍女回去了,珍珠也跟着轿子走了,这样监视我的人就以为我已经回宫了。然后我换上提前准备好的太监衣服,带着可靠的小太监一路躲避着过来了。 兰溪苦笑一声,好象她是通敌叛国、杀人越货的要犯似的,见她一面居然费了这多么周折。 她顾不上诉离情,也顾不上问别的,直接就问:“告诉我,你果真打算非郑国三皇子不嫁吗?”。 小鱼愣住了,没想到兰溪居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她的脸在灯光下泛起了红晕,期期艾艾地说:“他的真名叫任佩,我小时候在宫宴上见过一面,那时候还太小,几乎没什么印象。说是非他不嫁,其实并非我有多少忘不了他,因为他虽是先皇定下的亲事,但也是爹娘亲自冒着危险潜入郑国,又千方百计约他出来见了面,经过了解之后认可了他,并托他照顾我一生的。“ 小鱼尚不知他已经化名葛佩,只是仅仅因为这个就非他不嫁吗?如果他再不现身,难道小鱼就打算一辈子做老姑婆? 看到兰溪疑虑的目光,小鱼的脸色沉重起来,她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这样做还有别的原因,郑国是被赵国灭亡的,赵国国君意欲与我国结好,不知从哪打听到皇兄最疼爱我,就派人来向皇兄提亲想迎娶我做皇后,还说如果皇兄同意了,他愿降结发妻子为平妃。皇兄不喜欢他的人品,又怕误了我的终身,就征求我的意见,我当然不愿意,就亲自接见了前来提亲的郑国内相,推辞说好女不事二夫,何况亲事乃先皇所定,郑国虽亡,三皇子生死不明,我宁愿终生守望门寡。其实如果郑国三皇子不出现,我倒还真不如一辈子清静,也免得背井离乡嫁与不可靠的人受苦。” 兰溪想起郑国三皇子俊秀潇洒、聪明能干的样子,又有责任心,如果不是郑国灭亡了,实在是小鱼的良配,一定要想法让他们见面。 她反问小鱼:“我想知道,如果郑国三皇子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又前来找你,你会怎么做?皇上未必肯为一个亡国皇子去和赵国为敌,你愿意嫁与一个亡国奴过危机重重、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小鱼迷茫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皇兄说过,如果任佩活在世上,只要他不忘记与我的婚约找上门来,他会促成我们的亲事,并赐公主府,终身养着我们。可我知道他这样做一定会与赵国为敌的,虽然以我朝实力根本不惧怕赵国,但我还是不希望为个人私事闹得家国不宁。所以我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与他隐姓瞒名远走他乡,二是终身不嫁。” 兰溪闻言霍然开朗,她一心以为小鱼要光明正大的嫁给郑国三皇子,然后在望帝的庇护下生活,可是小鱼却不愿给他添麻烦,她早已选好两条路,一是出宫随葛佩隐姓瞒名生活一辈子,一是终身不嫁,她是绝不愿给望帝添半点麻烦的。 如果那样,何不带着小鱼一起出宫逃跑? 这个念头一闪,兰溪立即激动起来,正待发问,小鱼却起了疑心:“你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是不是在冷宫闲的没事?干嘛不想着跟皇兄化解误会脱离冷宫?” 提及望帝,兰溪心烦意乱,她抬起头,郑重其事地对小鱼说:“你觉得你皇兄这种男人还能共守一生吗?虽然我是婢妾他是皇上,但是从实质来说总是夫妻,嫁给这样的丈夫不是太可怕了吗?夫妻是要共度一生的人,除了父母子女最亲的人,可是象他这样的丈夫,高兴时恨不得把天下捧到你面前供你把玩,一时不痛快不是打入冷宫就是要打要杀,这样担惊受怕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小鱼看了她一会:“现在宫里谣言纷纷,说你以前得宠是因为被妖孽附体,还说皇兄驾临琳琅宫那晚睡到夜半时分,妖孽突然显形想要害他,幸亏他惊醒了才幸免于难,一怒之下才把你打入冷宫。我当然不信这种无稽之谈,不过那晚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突然反目?我问皇兄他也不肯说,你能告诉我吗?”。 正欲对小鱼解释,又觉得她一个姑娘家,那种生儿育女的话怎好对她说的出口? ------因为昨天断更,所以今天三更以弥补,晚上十点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号:1556313 书名:《幸福巷520号》 作者:江波心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一百八十四、夜半出宫 “其实皇兄对你并非绝情,你来冷宫第一夜的帐篷和睡袋等物其实是他让我送的,我一个女子,三更半夜去哪里找这些东西?后来他担心你在冷宫吃苦头,可是满宫的人盯着,又不好那么快放你出来,就央我准备了吃的用的给你送来。我正要出发,他不放心自己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会从此合好,谁知他回去之后却很生气,我想是因为碰到雷恪误会了你们,我想虽然太后后来说雷恪是奉她之命,但皇兄内心还是有疑虑的。” 得知冷宫第一夜的帐篷睡袋等物是望帝让小鱼送的,兰溪愣住,想起他来冷宫时吃的穿的用的带了那么多,却因为看到雷恪送的东西气跑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一次确实是个很严重的误会,可是雷恪一个男人家,即使是奉太后之命,送自己那些东西,却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正待对小鱼解释,又觉得她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先说最重要的,和望帝的事可以缓缓再说,何况自己出宫的决心已定,就是误会解开了也不会再留下来。 “小鱼,这个问题可以缓一缓,我请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牵扯到你的终身大事。” 小鱼诧异地抬起头,兰溪示意她稍安勿躁,一五一十地说了她和小桃发现秘道,又经冷宫秘道两次出宫,第二次居然巧遇郑国三皇子的事。 小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冷宫居然有秘道?你们居然两次出宫了?居然还遇到了郑国三皇子?” 一个念头闪过兰溪的心头,葛佩不是说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吗?现在才不到九点,小鱼来冷宫一趟不容易,晚上不用担心有人寻她,望帝也不会大半夜找她,她和葛佩见面的时间也能长一些。她们现在由秘道出宫,等到了宫外也才十一点左右,不算太晚,雷恪又有车,联系上之后很快就可以见面,让他们尽快把话说清楚不是更好? 她立即起身换上白天在街上买的民妇衣物,小鱼不解地问:“晚上又不出门,你干嘛做这身打扮?” 兰溪试探着说:“你不是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从秘道出宫,我们见了郑国三皇子再说,不过他为了避祸,现在已经更名为葛佩,你见了叫葛公子就好!” 小鱼惊得张口结舌:“现在出宫?外面这么黑,秘道里就更黑了,你不怕吗?”。 “怕什么?我们带上两只的手电筒,这条路我已经走过两遍,熟悉得很,没什么可怕的。” 小鱼的好奇心被激起,居然真的同意一起出宫了。兰溪令小桃留下来,小桃却哭起来:“如果主子出去再不回来怎么办?好歹带上我服侍你吧!” 兰溪心软了,她说的对,万一她们出去再回不来,把她留下不是让人揪心吗? 三个人很快略作收拾,拿了水、手电筒和棍子准备出宫,小鱼看到秘道口,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相信兰溪所言非假,相到出宫后就要见到被提及了无数次、念叨了无数次的郑国三皇子,黑暗中,小鱼的脸发烧了,好在兰溪和小桃正忙着没看到。 怕小鱼害怕,兰溪第一个下去,然后小鱼,最后是小桃,下到秘道里其实黑夜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黑漆漆的要靠手电筒照明,依旧是小鱼走在中间。 因为已经走惯了,虽然很累,但是不到十一点,她们就来到了出口。为了以防万一,她们把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低,摸索着爬出来,然后熄了灯光,站在破败透风的窗户前向外看,被夜半的寒风冻得直发抖,外面没有半点光亮,也没有半点动静,破庙应该没有人,看起来荒凉可怕。 兰溪想了想,还是让葛佩把车开过来安全些,她们三个年轻女孩子夜半走在黑漆无人的小路上,北风呼呼地吹着,想着都害怕。 兰溪拿出葛佩送给她的手机开了机,很快信号满满的,试着拨通了手机,但愿葛佩那边不要出状况,比如因为没电了,或者睡着了没听见,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还好手机通了,居然很快就有人接听,正是葛佩的声音,他喂了一声焦急地说:“我是葛佩,你们没有什么要事吧?居然夜半出宫?” 兰溪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和可心公主一起出了宫。你把车开到我们上次分手的地方,然后再往前开一里左右的路,有一条往北拐的小路,对,从那条路往里走一会就可看到一个破庙,你进了庙打电话。” 葛佩声音中透出欣喜和担忧:“我知道了,很快过来,你们三人要小心,在破庙里找个隐秘地方躲起来,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接到我的电话再出来!” 兰溪这才发觉,她们三个夜半现身破庙,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如果碰到坏人,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顿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不过事已如此,后悔也没用,只好小心从事。 她们不敢再发出任何动静,顾不上地上脏,解下头巾铺在地上,三人靠在一起坐下,把手机藏起来,虽然又冷又怕,却不敢说一句话。十一点不算太晚,可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风声呼呼的,又是废弃无人、荒草从生的破庙,实在在碜人的紧。 还好,葛佩很及时,大约有半个小时手机振了起来,正是葛佩,兰溪小心地接通了电话,传来他焦急的声音:“我已经进了破庙,你们现在哪里?” 兰溪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站起来对外晃了几下。有人走了过来:“我是葛佩,是你们吗?”。 兰溪赶紧说:“是我们!”然后和小桃扶起第一次遭遇如此可怕情景的小鱼,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北风呜咽着,周围一派荒凉破败,小鱼和葛佩定定地对视着,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的模样。两人虽是自幼定下的亲事,却只留有彼此年幼时不太清楚的印象,再次相见,已经陌生得如同路人。 都曾无数次幻想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却唯独没想到是此情此景。 一百八十五、葛佩和小鱼 葛佩见过兰溪和小桃,那么中间那个小太监打扮的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可心公主了。 她身量娇小,记得今年刚刚及笈,应该还未长成,此时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可是灯光下眸子却是那么明亮活泼,透出欣喜和羞涩,小脸冻得通红,依稀可见儿时的模样,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就赶紧移开了。 葛佩的心怦然而动,似乎和他想象中公主端庄高贵不苛言笑的模样很不同,倒象一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小妹,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你们冻坏了吧?车上暖和,咱们赶紧上车去说话!” 小鱼辛辛苦苦穿越地道而来,在寒冷和恐惧中等候,只为见他一面。还好,如她想象中的一样,他及时地来了,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把她们从寒冷和恐惧中解救了出来。且不说出众的品貌,就那份沉稳和满面的焦急担忧,让她忽然心安下来,从这一刻,他是真实的,不再仅仅是她的想象,也许,他真如爹娘说的,是可托付一生的良人呢。 她怕兰溪取笑,不敢说什么,就跟在她们后面深一步浅一步地出了破庙,外面果真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钻进车里,暖意顿时让她们放松下来。 葛佩看着她们上了车关了门,这才转过头,体贴地说:“你们时间充裕吗?这里三更半夜不安全,又冷得慌,不如去我的住处喝着热茶慢慢聊吧!” 兰溪心里一喜,这葛佩不是一般的善解人意,赶紧说:“时间很充足,你赶在凌晨四点以前送我们到这里就行了,这里确实是又冷又碜人,咱们快走吧!” 葛佩点点头,一行人很快离开了。兰溪这时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是住在城里吗?晚上城门关了你怎么出来的?” 葛佩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本来就住在城外,怕有万一出不了城,住城外方便些,要不然你们晚上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呢。”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兰溪是因为感动,小鱼是因为害羞,小桃是碍于身份。 看来葛佩的住处离这并不远,汽车很快驶入一个很普通的街区,城外虽然居民和店铺也很多,但到底比不上城内繁华。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大多数店铺和人家都关了门,街灯昏黄的亮着,也几乎没有行人,偶有车驶过。 车停在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子前,葛佩大概怕吵得四邻不宁,没有按喇叭,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很快大门开了,车一直开了进去,院子里亮起了灯光,一个小厮上前打开车门,请客人下了车。 借着昏暗的灯光,三人打量了一番,这是一间普通的宅子,房子很齐整,院子也不小,屋子透出的灯光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进了屋里暖意迎面而来,虽然陈设简单,但是整洁而舒适,看样子是租的,屋里也看不到更多的仆佣,只有一个小厮、一个厨娘模样的仆妇和一个保镖,看来他根本就没打算长住。 刚刚坐定,热呼呼的香茶就送了上来,葛佩看到小鱼拘谨的样子笑了笑,吩咐一旁的小厮:“你去看看张嫂准备好了夜宵没有。” 很快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热气腾腾的鸡丝面片和一些点心、小菜等,扑鼻的香味袭来,不说这段时间在冷宫过得很清苦的兰溪和小桃,就是每日锦衣玉食的小鱼也不由得食指大动,她们奔波了几个小时,真的是又冷又饿,葛佩确是一个细心的人。 他怕几个女孩子不好意思,率先端起碗:“从小到大,我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用餐,今日有各位作陪,似乎厨娘的手艺都好了许多,夜半三更,没办法弄得更丰盛,还请不要嫌弃葛佩招呼不周!” 兰溪更加满意葛佩了,他可比自尊自大、喜怒无常的望帝强多了,但愿小鱼能够放下那些包袱,不要辜负自己的终身幸福。 看到小鱼羞窘、小桃拘谨,她带着端起碗谢过葛佩,不客气地吃起来,因为她真的是又累又冷又饿,气氛很快活跃起来,这一顿夜宵宾主尽欢。葛佩又问了她们要办证件的事,借机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 兰溪觉得还是留时间让他俩单独谈谈比较好,就托辞去葛佩的书房看看,小鱼害羞地抓住她不许走。兰溪明白自己此举太大胆了些,这一世的男女大防是很严的,未婚男女私见已是大错,何况是单独见面,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顾不得那么多。 她鼓励了小鱼几句,约好最晚凌晨…从此处出发开始返回,就领着小桃随一位小厮去了书房,说是书房,也不过偏厅而已,设施很简单,但是一样很暖和,葛佩是个细心的人,派人送来了热茶和水果。 兰溪发现书架上有几本介绍周朝历史地理、交通物产以及风土人情等各方面情况的书,立即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如果要出宫,这些事情了解得越多越好。 宫里是禁这个的,这些书只许皇上、皇后和上学的皇子皇女看,别的女人只能看传记、小说、女诫、诗词歌赋之类的。 兰溪一直认真地看着记着,小桃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两点半,小鱼和葛佩进来了,兰溪暗喜,他们第一次见面,聊得可真投机,葛佩双目生辉,小鱼羞涩而暗含喜悦,看来这缘份是结定了,今晚的辛苦很值得。 时间不等人,葛佩简单地说:“你们三个的证件我负责去办,下次出来直接来这里就行。我知道你们俩要出宫,我能说服自己不要因为困难重重就放弃小鱼这么好的女孩子,却不能说服她和你们俩一起出宫。她非得说你们出宫后她的皇兄会受不了的,她要留下来安慰他,还有一些麻烦事要处理,等以后她再想办法出宫,可我觉得没有比这一次更好的机会了,希望你们能帮我劝劝她。” 兰溪看着小鱼不语,她明白,小鱼不完全是为望帝考虑,也是为她和小桃考虑,如果她们俩逃走了,望帝找不到也不会查得那么紧,两个打入冷宫的女子随便就可糊弄过去。但如果小鱼被拐跑了,为了皇家的尊严,估计一定会追查极严,而且谁来替她们保全家人? 时间不早了,几个人匆匆商议了出逃的一些细节,葛佩就送她们三个原路返回了。 -------晚上十点以前还有一更!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号:1556313 书名:《幸福巷520号》 作者:江波心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一百八十六、夜逃 秘道的事是无法瞒住葛佩了,好在他不是外人,看着也可靠。葛佩很细心地看着她们一一下去,又问了一切安好,这下放心地做好伪装离去。 三个人很顺利地再次回到了冷宫,已经快凌晨五点了,一切如旧,没有任何改变。因为小鱼来一趟不容易,冬天天亮得迟一些,三个人又细细商量了出宫的事情。 小鱼坚持不肯跟她们一起出宫,她的理由非常充分。 第一,三个人反而不容易脱身,兰溪和小桃身处冷宫,按照葛佩的布置,可以不留后患地逃走,但小鱼是公主,目标太大,如果皇家起了疑心或者听到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追查到底的,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第二,她们现在身处冷宫,如果按照葛佩的方法逃走,望帝一定以为她们已经死了,他虽喜怒无常,但对兰溪一直旧情难忘,只是碍于面子和因雷恪之事生气才迟迟没有接她们出冷宫,如果她们在冷宫出了意外,他一定会非常伤心,小鱼不忍心,要留下来安慰他。 第三,有自己人在宫里,即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想些办法遮掩,就是事情败露了,皇家要拿兰溪和小桃的家人出气,小鱼也能想办法讲情,不叫牵扯父母在内。 第四个原因小鱼没有对她们说,葛佩劝说不动小鱼这次一次出宫,告诉了自己极为隐秘的联系方式,只要她有机会出宫,就能联系到他来接自己。还给了她一样重要的信物,告诉凭此信物在宫外某处大街上可以找到心腹侍卫,若有意外可以去求助,这名心腹侍卫葛佩打算一直留到她出宫与他安全会合后再撤走。 兰溪虽然很担心她,可是她说的又很有道理,如果三人一起走,目标实在太大,她和小桃或许离开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会被人发现,小鱼就不同了,她失踪一会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再说,宫里得有人拖着望帝在她们刚刚逃走这段时间不要来冷宫,这个人只能是小鱼。还得有个人探听消息,想办法消除事情败露后引起的麻烦,这个人也只能是小鱼了。 其实兰溪自己也不肯承认,真的要离开后宫了,她心里是很纠结的,虽然她刻意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是往日的恩爱的情意从来不曾忘记。她怕万一望帝得知自己遇到意外受不了这个打击,如果再没知心的人在身边安慰他照顾他,他受不了怎么办?也许一切是她自做多情了,可兰溪相信,如果真的自己出了意外,望帝一定会很伤心,那么多的情意,不全是做出来的。 匆匆商量了细节,时间也差不多了,小鱼该回去了,这一分手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兰溪不敢多想,她紧紧地抱着小鱼,不迭声地嘱咐着,但愿她们能平安出逃,但愿她和小鱼很快就能相见。 小鱼回宫后,冷宫这几天一直很平静,自从兰溪和小桃发现秘道有逃意后,从那时起就刻意地做着准备,每天尽量在里面不声不响,天刚擦黑就上床歇着,也不点灯,饭也是早上趁他们还睡着做上一天的,然后放在炭盆上加热后吃一天。 刚开始守门侍卫和钟公公一看里面白天没响动没炊烟,晚上没灯光,以为她们出了什么意外,吓得进来查看,却发现她们白天怕冷坐在屋里关严门窗不出来所以没声响,一盆早做好的饭就放在炭盆上热着,晚上大概是没什么事又没有电才睡得早吧。 兰溪怕他们再来,不但不给赏银,还故意每次和小桃拉着他们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地诉苦求助,那帮侍卫当然不耐烦地训斥她们,钟公公以为她们身上的银钱花完,变得和以前那些打入冷宫的人一样神经质,查过几次之后避之不及,他们再不管里面如何了。 等十一月初一宫务局送过东西,他们得知主仆俩好好地在里面,只要没有意外,怕是这一个月都不会管里面有没有响动,兰溪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两人早就收拾好要带的东西,除了财物,她们只带了很简单的衣物和必须的用品,其他都舍了,只要有银子,出去后什么都能买得到。 十一月初一,宫务局很及时地给冷宫送来供应,兰溪一看送的东西又齐全又丰盛,明白是小鱼说服望帝不要让她们在这边受苦。其实她用这种方法,可以很好的阻止望帝近日来冷宫探望,他本来心中就有怒气,又知道她们什么也不缺,就暂时不会来的,她们出宫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逃跑。 十一月一日晚上,是她们和葛佩约好出逃的时间,葛佩夜半十二点前准时在秘道出口的柴房里等她们,听到他的暗号后他们再出来。 选在这个时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万一明天有人心血来潮来探冷宫,她们还有一夜的逃跑时间,虽然不至于走很远,但也不会那么快被找到,如果真被发现了,城门车站码头一封锁,她们真的没那么容易跑远了,所以必须赶早。 到了九点四十,兰溪按照她们约好的暗号,用手机给小鱼发了一个空白信息,确认她收到以后,就准备逃走了,这是她最后一次使用宫里的手机呢。 她和小桃来到秘道口,这次不比以往,她们出去后就不打算再回来。就按照葛佩说的办法,边走边清理了脚印,还提前在秘道入口堆放了柴草和破棉絮等杂物,两人进入秘道后,慢慢的扳动机关,当石板合拢到一半的时候,兰溪用准备好的勾子,把周围的柴草杂物勾到石板上,合拢一点勾一点,到最后把秘道出口完全用柴草和废弃物盖住,就是有人走进这间烂房子,不刻意查找也是发现不了的。即是宫里发现她们逃了,也暂时不会想到有这个秘道,还以为是被高人救走了,等反应过来她俩已经跑远了。 仔细合严实秘道,外面依旧是什么声响也没有。终于要过上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了,为什么她心里没有想象的那么喜悦,反而迷茫而不舍,望帝的影子和过去相处时的一幕幕不时在脑子里闪动着。 兰溪摇摇头,她怎么会想起这些呢?他若念这些又怎会因为一句话把她打入冷宫?她不舍得的人又怎会是冷酷无情的他?她不舍的人应该是象亲姐姐一样待她的霍盼盼和善良单纯一片赤诚的小鱼呀!但愿以后她们一切都好,但愿小鱼能尽快找到机会同她们相聚。 她默念了几句告别的话,带着小桃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出宫的路。 ---------今日最后一更! 一百八十七、会合 虽然前三次通过秘道出宫都很顺利,但这是最关键的一次,所以兰溪和小桃提心吊胆地急急往前走,额头上满是汗,似乎弯弯绕绕忽上忽下的路怎么也走不到头。 终于来到了出口,兰溪看看表,已是十一点四十分,这一次她们走得快,心惊胆颤地看着顶上的石板,葛佩可否会如约等他?如果他没来或是有意外怎么办? 兰溪不敢轻举枉动,她和小桃静静地等了一会,上面有人用棍子轻轻地在石板上磕了五下,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正是她们约定的暗号。 兰溪爬上木梯,用手电筒在石板底部磕了两下,这才扳动开关,站在出口的正是葛佩,见到她们出来面露喜色,一看没有小鱼又失望起来,兰溪正欲解释,葛佩示意噤声,然后仔细地合上石板做好伪装,三个人蹑手蹑脚走了。 走出了破庙,又走了一会拐上大路,雷恪的车就停在路旁的草丛里,这里白天都鲜有人来,晚上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来到车旁。 兰溪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后面空无一人,这次出逃是因为她命好遇到了葛佩,还是因为天上眷顾,居然顺利的出奇。只要这会宫里没人发现,那么她们就算是成功出逃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望帝的多情与无情、喜怒与哀乐,都再与她无关。 葛佩很细心,他怕万一宫里人发现后派人封锁车站,提前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和她们连夜赶往相邻一个城市去坐火车,让他们无从查起,因为谁也想不到两个久在深宫的女子有这种能耐。 三个人正待上车,车那一面突然跳出来四个人,黑暗中如同鬼魅,兰溪和小桃吓得紧紧抱在一起,葛佩也愣住了。 偏偏这几个人不是鬼,他们掏出亮晃晃的手电,在三个人脸上照来照去,照到兰溪和小桃脸上时,不时发现萎琐的笑声。 兰溪被刺得睁不开眼睛,心里暗暗叫苦,夜半出逃,策划好好的事,阎王那关都过了,偏偏意外被小鬼缠上。葛佩看样子也有两下子,可人家有四个人,一看就是做惯坏事的,葛佩还要顾着她们,能对付得过去吗?听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声,兰溪越想越怕,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幸好自己和小桃穿着普通的民妇衣服,又进出地道弄得灰头土脸的。 其中一个发出难听的笑声:“难怪前几天夜里爷们喝酒回来,途经这条路时听到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看到有车灯,正奇怪三更半夜,谁跑到这鬼地方?这几天夜里过来看,却什么也没有,正以为遇见鬼了,谁知却是你们!快说,三更半夜带着两个小娘子跑到这里做什么?是通奸还是拐了人家的女儿?不老实交待立即跟我们去见官!” 其中一个帮腔说:“夜半来此,非奸即盗,快老实交待?” 葛佩呵呵地笑了起来:“说得好,夜半来此,非奸即盗,那请问各位夜半来此做什么?” 有人恼羞成怒就要上前,葛佩挥挥手说:“各位别急,既然一同为奸为盗,就请高抬贵手放我们走,夜半三更真闹起来有人听见了报官对大家都不好。”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递过去:“小弟真的有急事,请让我们走!” 这两锭银子真的不少了,他们四个分了,能吃香喝辣好长时间,可是贪心的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满足?兰溪想起自己藏在身上的财物,若落到他们手里就太可惜了,不过此时只能舍财消灾了,只怕这些人拿了所有的财物还不会满足。 他们看着葛佩手里的银锭,哈哈大笑起来“想得到美!黑天半夜私拐良家妇女,告到官府不死也得脱层皮,想用这点银子就打发我们,没门!就是这辆车买了也值不少钱!” 兰溪隐隐感到葛佩身上的怒气,他那沉稳的样子让人莫明地心安,他能在国亡家破、亲人尽死之后脱身来此,必定有过人之处。她不再那么害怕。 “那你们想怎么样?葛佩仍是淡淡地问,听不出任何害怕。 他的样子反而把四个蟊贼震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过到底贼性难改,又仗着人多,寻思着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大的买卖,运气好就发财了。 很快有人说:“看样子这位公子是个知趣人,大概也知道保命最要紧吧。想必这两个土里土气的女子你也不放在心上,这样吧,把她们送我们哥几个开开荦,财物和车子全留下,许你一个走!” 不等葛佩发话,小桃紧紧地抱着兰溪哭起来,兰溪正要安慰她,却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因为她发现四个蟊贼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经过特殊训练。 四个蟊贼也发现不对劲,猛地回地头,还没喊出声,就被他俩伸出胳膊一边夹一个,翻着白眼发不出声来。 葛佩依旧淡淡地说:“这些人留下来反而会走露风声,带得远远的,不许留半点痕迹,全当为民除害。完事后迅速赶往会合地点! 说完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绕过去拉开车门,兰溪这才放下心来,示威地朝几个蟊贼呸了一声,把手脚发软的小桃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看来葛佩早知这一次出逃不比寻常,怕出意外,所以表面上只身前往,暗地里早埋伏了人,这几个作恶多端的蟊贼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汽车加速朝前驶去,车灯在黑夜里格外醒目。兰溪看着沉默不语开车的葛佩,向他解释了小鱼为什么没有一起出宫。 葛佩沉默了一会,无奈地说:“没想到她虽年少,却是一个做事周全细致的人,难为她没父没母地在宫里长大。不过你说望帝待她如同亲妹,想来也不会受苦,但愿她能尽快找到机会平安出宫跟我们会合。” 兰溪安慰她说:“你放心吧,小鱼虽然年幼,但是聪明细心,又深得皇上宠爱,她定会想到办法出宫的!” 汽车并未开向葛佩的住处,而且一只向北开去,半个小时左右在一辆很普通的小车后停了下来,上面下来几个人,正是那晚的小厮和刚那两个保镖,由他俩各开一辆,风驰电掣地朝另一座城市驶去。 -------晚上有事,只有一更。 一百八十八、逃离京城 京城北边的另一座城市,距京城开车有两个小时的路程,车票葛佩早已托人买好,凌晨…多,她们很顺利地上了车,随着火车呼啸急驰而去,把京城、把皇宫、把宫里的恩恩怨怨远远地甩在身后。 兰溪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如她在前世坐火车,只是她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坐软卧包厢。 也许是国破家亡后的流亡生活影响吧,葛佩做什么都非常细心,上火车站前,他早就预备好一行的衣物,和兰溪扮成了富家公子和少奶奶,福儿和小桃分别扮做贴身小厮的丫头,为了掩人耳目只说是常年在外做生意,这一次听说家中老母身子不适,所以回家探望。 这列火车是有钱有势之人才能坐得起的豪华专列,几乎每个上车的人后面都带着好几名家丁丫头保镖随便服侍。车上几乎全都是豪华包厢,大都是适合富人乘坐的那种里外套间。 葛佩订的也是里外套间,兰溪和小桃住里间,里间有两张铺,设施舒适华贵,带了一个小小的盥洗室,这样比较安全,她们不必跑出去上洗手间,也就避免了接触陌生人的机会,饭菜和茶水都不用她们操心,到时间葛佩自会安排人送进来。 外间上下共有四张铺,是随从和奴仆住的,让兰溪过意不去的是,葛佩带着他的小厮福儿和保镖住外面。他出身皇家,自幼接受的都是等级森严的观念,现在为了她们,居然肯屈身同奴才住在一起,虽然只有一天一夜,也恐怕是他长这么大从未经过的事。但愿小鱼不要放弃这么好的男子,能够放下荣华富贵出宫嫁给他。 火车一路急驰,兰溪暗暗祈祷,至少这一天一夜不要被宫里发现,要不然一道急令,到处追查起来,她们可能出火车站都有困难。她从没有象此刻这么希望望帝去宠别的嫔妃,不要发现她们已经逃离。 至于下了车要往哪里去,葛佩说他已安排人在宫外接应小鱼,留在京城不安全,请兰溪跟他一起回另一座离京城很远的城市镐城,他在那里有私产和店铺。 郑国灭亡后,他带了几名心腹,变卖了以前值下的、尚未被发现的产业,一路逃到镐城,这是一个极繁华的商业贸易城市,每天的流动人口和外来人口都很多,住在这里反而最安全,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道理。 反正兰溪无处可去,她和小桃两个女子只身出逃不安全不说,万一宫里发现了也很容易就被抓到,不如厚着脸皮随葛佩前行吧,万一小鱼出来了,她们也可尽快会面。 好在腰里有银子,还多了些底气。这一路吃穿用尽是葛俩负责,兰溪暗想等到了镐城,就和小鱼在离葛佩不远的地方租一处院子,然后自做自吃,她的葛佩非亲非故,小鱼又没有一起来,老蹭人家的吃喝不好意思。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宫里发现她和小桃不见了,到处搜索发现了秘道,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拿她和小桃的父母出气,那可不是一点小罪。不过她心里有一点小侥幸,希望望帝不要那么绝情,看在以往的情面上,放过她的家人,兰溪相信,他虽喜怒无常了些,但心还是不坏的。 怕的就是望帝虽然不会去重重惩治她的家人,但却不肯放过她们,很有可能为了逼她们现身,把两家人关起来,再对外放出话,说如果她们不现身,就把两家父母给虐杀了,到时她们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是望帝再宠小鱼,也不可能任由宫里的女人跑出去在外逍遥,很有可能用这种方法逼她回宫。 她正发愁的时候,小桃苦着脸凑近她说:“如果皇上发现秘道知道我们逃跑了,会不会把爹娘抓起来逼我们现身?如果不管的话爹娘肯定难逃活命,如果现身的话咱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回去之后还不知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要不趁宫里发现之前,把家里人接来,咱们一起跑得远远的?” 兰溪苦笑着摇摇头,她们尚不能自保,一切得靠葛俩安排,哪有什么能力把爹娘接来?说不定去接的时候会被发现,到时谁也逃不了。 可是看着小桃急切的样子,她只得好言相劝:“现在我们自身尚且难保,处处得依靠葛公子,何谈什么接父母?弄不好还会被发现。放心吧,皇上最宠可心公主,说不定有她帮忙,皇上会放过两家人也说不定。家里又不知我们逃出去的消息,等到明年八月一日会亲日,说不定我们已经想到了办法,现在不要太担心了。” 小桃这才放下心来,正待说话,葛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慢慢地说:“放心吧,这件事我已有安排,到时宫里只会怀疑你们是被素有仇怨之人烧死了,不会去追查的。” 兰溪和小桃相视一喜,葛佩这么能干稳妥,一定会有极好的安排,主仆俩顿时放下心来,兰溪坐起身来,请葛佩坐下,她对于自己即将生活的地方,还是很好奇,很想和他聊聊,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去想和望帝以往的种种。 葛佩点点头在对面坐下,兰溪发现他满目的愁绪,思绪似乎飘到很远,明白这一刻他想得也许不是小鱼,而是他死去亲人和灭亡的故国。 兰溪心里一动,葛佩莫非有复国之志?可是历史上已经灭亡的国家,哪有那么容易复国,无论是什么反清复明还是振兴汉室,到最后都没成功过。 葛佩如今孤身一人还好,若有了小鱼,可别连累了她,而且听说郑国灭亡之前就是危机重重,如同大厦将倾,只不到别国的侵略加快了这个进程,若葛佩以一人之力想对付一国之力,简直如同以卵击石,恐怕会落个死无丧身之地,这绝不是他的亲人想看到的。 还不如劝他珍惜和小鱼的现在,好好地做生意,生儿育女平安过一生,也好为郑国皇室留一线血脉。兰溪决定找时间劝慰他,让他放下仇恨,忘记往事,过好自己的一生,葛佩是个聪明人,他一定会想透其中利害的。 一天一夜之后,火车到达了周朝最东边的城市镐城,当兰溪一行走下火车,平安出了站,坐上前来接站的葛佩家奴开的车之后,随着车子发动的声音,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确信他们已经平安逃出了京城。 一百八十九、暂居镐城 回到葛佩在镐城的宅子。已是凌晨两点钟,管家早已吩咐厨房做了一点简单可口的宵夜煨着,并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 镐城比京城冷一些,兰溪和小桃吃了软糯可口的菜粥等包子等物,顾不上考虑太多,被管家带着来到住处,略作清洗了一下就沉沉睡去。 火车上的一天一夜,虽然基本上躺着,但是却一直提心吊胆,兰溪甚至想,望帝派出的人会不会就在火车站出口处张网以待?在这种情况下,怎能休息的好?等平安到家,已是疲惫至极,想来葛佩他们的情况也一样,一夜大家好梦。 第二天,兰溪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十一点多了,日上三竿,这座边城比京城气温要高得多,冬日的阳光温暖明媚,兰溪拉开窗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摸摸腰间,自己的财物还在,顿时放下心来,这些财物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既然出了宫,非亲非故的青年男女,总不能老靠人家生活,她刚来还不熟悉情况,等再过一些时日,租也好买也好,和小桃两人总是要搬出去自己生活的。 再细细打量一番房间的设施,虽然没法跟在宫里最得宠时住得琳琅宫相比,但也比葛佩在京城外的落脚之处强许多倍,房间宽敞明亮,帐帷被褥细致精美,发出淡淡的幽香,各种陈设都比较高档齐全,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葛佩买下的宅子,谁也不会把租来的地方弄得这么漂亮。葛佩能把她带到这里来,说明很信任她,让兰溪很是感动。 小桃蹑手蹑脚地推门进来,高兴地说:“主子,你醒了?” 兰溪点点头:“刚醒来,你怎么不多睡一儿,这些天提心吊胆的,火车站又吵得睡不着,这一睡到踏实的地方就醒不来了,你也不叫醒我。我们是客人,又是女子,一觉睡到中午还不被人笑死!” 小桃笑着辩解:“主子误会了,昨夜我过来安置行礼,是周管家说公子吩咐今天早上不要打扰大家,醒来直接吃午饭就行,说不定他们还睡着。喏,这是周管家派人送来的衣服,说是公子让买的,穿这个方便些。” 兰溪拿起一看,不过是普通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穿得样式,还有一些质地一般但式样时尚的首饰,很象爱赶时髦的少女应有的打扮。兰溪不由得佩服葛佩的细心,吩咐小桃:“咱们出宫在外,还是小心些,以后怕是不会再回去了,你以后还是叫我小姐吧,葛公子给我办的证件上名叫吴小兰,你叫吴桃花,你可要记好了,这以后就是我俩的姓名。别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招来麻烦。” 小桃连连点头:“我知道,以后没事我们就少出去,反正暂居这里什么也不用我们操心,等以后搬出去再说吧。” 等她们梳洗好走出屋门,兰溪大致打量了一下周围,从坐西朝东的位置看,这应该是客院,地方也不大,但是胜在精致,虽无小桥流水假山石塘,但也清静优美,树叶乍黄,秋花灿烂更不输春花,青石的小径冲洗得干干净净,小小的木质凉亭里石桌石凳,兰溪已经有些喜欢这里了,又一想总是要走的,不知自己以后找到什么样的住处。 这时,一个利索能干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相貌忠厚老实的丫头走了进来,朝兰溪行了礼,恭恭敬敬地说:“吴小姐,老奴是内院管事王妈,公子说小姐初来乍到,有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切莫客气,这个丫头名叫芳儿,一向最是老实勤快,特意拨来给小姐做粗使丫头。公子现已起床,说中午十二点在设宴给小姐接风。小姐若收拾好了,就请随老奴前去,芳儿留下就行。” 兰溪赶紧朝扶起她谢过,从荷包里取出两块碎银子赏给王妈和芳儿,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带着小桃一起走了。 在后宫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兰溪,觉得葛佩的住处虽不大,也无那些华丽耀眼的雕梁画栋,但是屋宇雅致舒适,树木参天、庭院设计精巧,清静优美,一花一木一石一径都独具匠心,让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如果说皇宫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这里就是一位娟秀玲珑的可爱少女,也不知小鱼什么时候能来这里。 想到小鱼,兰溪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自己比葛佩更盼着小鱼的到来。 因为家常小宴,葛佩也一向低调行事,就设在面对花园的小花厅里,他平时用餐的地方。 葛佩几乎不与什么人来往,生意上的朋友基本都在外请客,偶有来家吃饭,也在外院待客的正堂。 一夜好睡。葛佩的脸上也没了疲惫之色,显得神采奕奕,兰溪赶紧上前致谢,两人客气了几句入座。 趁着上菜的功夫,兰溪暗暗打量着,葛佩不愧是皇家贵养出来的,自已一个人用餐的地方也处处极为精致舒适,洁净得一尘不染,面对花园的墙是落地玻璃,满目鲜花绿树入目,可谓极会享受了。 奴婢虽不多。但个个谦卑有礼训练有素,很快菜就上齐了,果然如兰溪所料,菜式并不多,但冷拼热炒、主食汤品,都极精美可口,葛佩很会照顾人,但兰溪还是感到拘谨,自己毕竟与人家非亲非故,不过沾了小鱼的光而已,她更坚定了搬出去另住的决心。 葛佩象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放下筷子说:“我现在已经这样了,除了母亲娘家的周管家和自幼跟着我的两个暗卫,身边再无可靠之人,亲人更是全无,表面上生意有成,奴婢成群,其实是很孤单,很盼望能和信得过的人相处,你是小鱼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吧,这里尽可住得!” 兰溪刚刚“可是”了一声,葛佩就打断了她:“你就听我的劝告吧,镐城虽然外来人口很多,但是一个孤身女带着贴身丫头独居,还是很引人注目的,而且这里治安不是很好,你们住在外面确实不安全,你就安心住下吧。等过些时日,我再给你俩办了出境证,这边稍有风吹草动,咱们即可过境去邻国,我在那边宅子和铺子都有,很是方便。” 葛佩后的话打动了兰溪,他说的很对,两个孤身女子很容易爱外界关注,她们若出去反而不得清静。如果惹出麻烦或者走露风声,岂不是前功尽弃?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号:1556313 书名:《幸福巷520号》 作者:江波心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一百九十、新生活 兰溪拗不过葛佩,也确实怕望帝发觉以后暗中安排人到处寻她,这个时候两个孤身女子单独在外居住,确实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还是躲在这深深的庭院里最安全。 至于吃穿用度,兰溪本想让葛佩在府里找一处偏僻的院落住下,自己弄个小厨房,托人隔几天出去采买,自己做饭吃。可是葛佩坚决不答应,为此还很不高兴,兰溪这几天观察下来,也发现葛佩家财颇丰。 他外祖家无子,他虽是皇子,但是和外祖一家感情极深厚,外祖临死前托忠仆周管家带了大量财物来寻他,再加上他当年外出时身上戴的饰品又全是价值连城的宝物,除了最重要的,其余全变卖了投资做生意,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虽然他因为种种原因为人低调不事张扬,但是还是能从日常用度中看得出他确实不缺钱。 在这种情况,再为吃喝这种小事计较,反倒显得兰溪做作了,反正两人同为天涯沦落人,又有小鱼的原因,不如大大方方地做朋友反而更好。但是葛佩不常常在家吃饭,兰溪也不好意思总是孤男寡女同桌用餐,就请葛佩派人把饭送到住处,主仆俩自吃了就行,葛佩当然应了,他很忙,不可能每天陪女客吃饭,再说也拘谨。 兰溪和小桃遂放宽心住下来,任由葛佩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两人闲着无事,把葛宅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却仍是不敢踏出大门一步,也不敢让葛佩那些生意上的朋友看到,日子平静而沉闷。 至于写作,兰溪想都不敢想。先不说她怎么也没想到电脑在民间来说,居然是极奢侈的东西,葛佩虽有一个,但他常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要用,兰溪只能偶尔看看。 而且这里的网站全是官办的,所有的内容都是经过严格审核,全是公事公办的口气,也没有什么娱乐和游戏,就是发贴子也要审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问题了才能发上去,翻了半天,发现这样的网络实在是无聊透顶。而且一些文学方面的网站,也是由所谓的官方或者各大书院各个学术流派自己办的,全是古板的礼义仁智信和中规中矩的诗词歌赋,兰溪翻了翻,很快兴味索然,她可不认为自己目前的情况下有能力改变这个社会的观念。 宫里之所以能办那样尺度宽松些的文学网站,主要是因为仅在皇宫内院做为皇上和嫔妃之物而已,当然,就是有和宫里那样尺度适当宽松的文学网站,兰溪也不敢写,怕被发现了。 而且这里的电视基本和网络是一样,全是官办的,总共只有三个台,一个是朝廷官办的,一个是地方官办的,一个是民众教育台,再无其他。一般人家很少能用得起。而且所有的内空都经过严格审查,一本正经,千篇一律,不是说教就是歌功颂德,兰溪看了几天以后也很快兴味索然,所谓思想的禁锢和言论的控制大概就是如此吧。 葛佩自称留了心腹在京城,一有消息会随时传过来,让兰溪主仆安心住下,先莫多想,等小鱼出宫以后再做打算。 生活安顿下来,兰溪开始关注宫中的情景,这已是离宫第十七天了,按照葛佩的安排,这几天就要制造出自己和小桃在冷宫遇难的假象,如果能够蒙住宫中各位,那么她和小桃也就算自由了,只要不被宫中的人看到,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认识她们主仆? 可是,她却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在后宫生活的种种,想起霍盼盼和小鱼对她的好,想起和望帝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睡梦中痛苦无助的样子,想起他肯放下帝王之尊抛下整个后宫,一心一意对她好,心情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落寞起来,虽然她从来不肯承认,实际过去的一切恩爱情浓哪有那么快忘记? 她到现在也想不通,那一夜,望帝如何因一句话大发雷霆,以至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就把她打入冷宫? 她忽然后悔他那天来冷宫探自己,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当面问清楚?也许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又一想算了,那是他的大忌,问了他不但不会说,还有可能招致大祸。 如果真的按照葛佩的安排,制造了她和小桃被烧死的假象,他会难过吗?会后悔把她打入冷宫吗?他是很快找到新宠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把她渐渐忘到脑后? 兰溪暗恨自己不争气,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能放下他。但愿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让她以后平平淡淡地生活在外面,从此与他再无交集。自己现在不能忘记他,也许是因为整日生活在这一方小院里太无聊了,如果以后生活恢复了正常,她可以去外面逛街,又有了自己的事业,再交上几个新朋友,也许她会忘了他吧,但愿如此,兰溪可不想人已经出来了,心还留在后宫中,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实在闲得慌,又不能出去,兰溪就央了葛佩想学开车,反正艺多不压身,会开车也多了一份安全感。 葛佩却拒绝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开车就必须抛头露面,这是女子的大忌。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会开车,那就是专业的女司机学校培训出来的贫家女子,她们不但要学会开车,还要学会怎样侍侯主子,然后等着被富贵人家挑中雇去给夫人小姐们开车,还有就是富人家从家奴里挑了胆大心细、身强力壮的女仆,送去学会开车,然后专门服侍夫人小姐。你不可自降身份去学这个,如果实在想学,就让你的贴身丫头小桃去学吧。” 兰溪摇摇头,固执地说:“小桃也是应该学的,可是她会开车和我会开车是两码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贵,而且艺多不压身,我们现在处境特殊,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在这种情况下,还说什么身份不身份?公子不觉得学会开车就多了一项逃生的本事吗?”。 葛佩被她的话打动了,如果和逃命相比,也许身份实在算不得什么,会开车确实更多一份安全感。而且镐城人员杂乱,又没人认识她们主仆,对外说是葛府的两个丫头就行了。就答应等宫里的事情平息下来后,送她们去学车。 -------今天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一百九十一、火烧冷宫 兰溪出宫后第二十一天夜里,也许是小鱼起了作用,这么长时间,望帝竟然再没探过冷宫,葛佩怕万一再等下去有意外,就吩咐远在京城的两个心腹保镖照计划行事。 冬夜的夜半十二点多,大多数人好梦正酣的时候,葛佩的两个保镖按照计划从秘道潜入冷宫,一人背着一个买来的女尸。 之前,他们已经探过一次,并提来了四桶汽油放在出口处。进了冷宫之后,他们先把女尸放在兰溪的卧室里,然后跃过高高的围墙,去对付钟公公和两名值夜的侍卫。 钟公公一个老太监当然好对付的多,用玻璃刀在窗上划个小洞,然后往里吹一些**,再娴熟地撬开门,塞紧他的嘴,连同被子一起捆起来扛到树林里,绑在一棵大树上。 再回到冷宫门口,两名值夜的侍卫正坐着打盹,反正这里夜里从没人来过,也不会有人来查岗,如果不是怕有万一,他们连夜也不想值。对付他们连**也不必用,两个功夫高强的保镖一人对付一个,一掌就劈晕了他们,然后象钟公公一样塞紧了嘴,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扛到树林里,也绑在大树上,这才折回冷宫做接下来的事情。 本来也不必这么做,可兰溪一来不忍心牵连无辜,二来想拖延时间,让宫里发现得晚上一些,火烧得更旺一些,不要那么快被扑灭。 返回冷宫后,他们先用废砖头和土块填了秘道,上面仍旧盖上石板,等这间烂房子烧毁以后,坍塌的砖头瓦块堆在上面,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寻找,是绝对发现不了秘道的。 做好这些,他们又把柴禾和木制的家俱、被褥全部散在周围,又从里面用铁棍子顶住门,再往卧室里泼了两桶汽油,两名女尸身上更是淋满了,只是烧得彻底一些,才不容易被发现是用死尸烧的。 剩下的两桶洒在周围,然后两人用棍子缠了破布浸了些汽油做火把,再跃出冷宫外,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扔进去,里面是宫里侍卫的装束,然后点燃火把扔进去。 冬夜,寒冷而干燥,北风呼呼地吹着,汽油见了火,很快就烈火焰冲天。过上一会,宫里发现冷宫着火,肯定会到处乱糟糟的忙着救火,他们已换成侍卫装束,到时装作救火就可以趁乱逃出去。 兰溪知道这里的地形,由于人迹罕至,等宫里发现带着灭火器材过来,火势已不能控制,等到扑灭了,里面的女尸已经烧成了炭,到那时,谁能辨得出那是谁?她没想到的是,葛佩为了做的逼真些,令保镖给女尸衣服里装了少量的金银,到最后一切化为灰烬,只有些许融化的金银。 谁也不会想到冷宫会有秘道,更不会想到她们早已通过秘道跑到几千里之外,再加上一切做得极为逼真,两具女尸又烧成了炭,他们肯定会以为是她们主仆两人遇了难,望帝不信也得信了。 至于是谁害了她们,大火扑灭之后,望帝如果查出里面有汽油,又发现钟公公和侍卫被人打晕了绑在树林里,肯定以为是宫中有人想趁她们打入冷宫之际烧死她们以绝后患。她以前专房专宠几乎把宫里的女人都得罪尽了,望帝绝对相信是宫里有人想害她们,就是桂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等宫里葬了她们主仆之后,不但不会追究家人的过错,还会重重补偿家里人,就是她们三五年不露面,他们生活也不愁了,她们主仆二人只要小心不被宫里的人发现,从此就成自由人了。而宫里大多数人出宫一次都极困难,更别说来这遥远的镐城了,谁能发现得了她们主仆? 兰溪暗暗佩服,葛佩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计划虽然周密,兰溪和葛佩还是担心和彻夜未眠,他们一起坐在葛佩的书房里等待京城的消息,谁也放不下心来。 凌晨三四点,两位保镖打来电话,说一切顺利,他们逃出时,火光冲天,熊熊大火把冷宫上空映得通红,宫里一片慌乱,生怕殃及池鱼,到处都是喊叫声和拎着各种灭火工具惊慌乱跑的人群,侍卫们也急着去救火,到处值守空虚,他俩一个提着灭火器,一个提着桶,混在慌乱的人群中伺机逃出了宫墙。 当然,他们走后宫里是什么样子就无法得知了。 兰溪和葛佩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完全按计划进行,以后她们只要不经常抛头露面,大可高枕无忧自由自在了。 兰溪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向葛佩行了礼:“多谢葛公子为兰溪主仆安排这些,不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宫里也不会因为发现我们逃走惩罚家人。兰溪主仆有家不能回,还望公子看在小鱼的面上不要嫌弃我们添麻烦。” 葛佩淡淡地笑了:“咱们自己人不必客气,以后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无家可归,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也多亏在宫外遇到你,我才得以见到小鱼,等她出宫之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兰溪心里一阵温暖,可不是,她和葛佩相处虽时间短,短短的接触中发生的都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彼此又都是隐姓埋名,能信任的人很少,确实应该象亲人一样,就一再谢过带着小桃回去睡。 躺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计划如此周密,几乎找不出半点纰漏,宫里此刻不知乱成什么样子?望帝正干什么?是发疯似的命人救火,还是看到两具烧成黑炭一样的骸骨痛不欲生? 他肯定以为她们真的遇难了。他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放她们出来?会不会自责因为雷恪的事斤斤计较这么长时间不去探望? 兰溪想起他喝醉时或者睡梦中痛苦无助的样子,莫非他心里有什么隐情?自己遇难的假象会不会再次严重地伤害了他?从此一直痛苦沉沦下去? 亦或他痛苦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快把自己忘到脑后,另觅新欢或者与花贵妃旧情复燃,只是偶尔想起曾经宠过一个叫兰溪的女子? 兰溪发现,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既不忍心他为她太过痛苦,又不甘心他很快就忘记自己,她所渴望的自由来了,银子也带出宫了,为什么她并不开心? ---------今天的两更完了。 一百九十二、望帝 一 一百九十二、望帝(一) 望帝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已是深冬,窗外并没有多少景致,他只是喜欢这样坐着。桌上是一杯香气随着热气一起袅袅而上的***茶,兰溪最喜欢喝的。 他本来不喜欢这浓郁的花香,遮了茶的清气和本味,可是兰溪说她喜欢,在她看来,再好的茶叶,也不如一杯热热的***茶闻着香喝着香。为此,他多次取笑她不识好物,兰溪却强词夺理地说:“世上之物没有最好只有最爱,***茶就是我的最爱。“ 甚至还厚着脸皮说:“比如我,并不是最好的,却是皇上最爱的。” 想起这句话,望帝忍不住笑了,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那么清晰的值得回味。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温柔的,更不是最有才情的,当然出身就更差了,宫里从来不缺美丽温柔才情出众身世高贵的女子,却都不如她那么深深地吸引着他。 最初的惊艳是从她裹着毯子侧坐在龙床上给他唱歌开始,直到她露出美艳绝伦,画满锦绣繁花的身子,他深深地迷醉了。 而这些只是开始,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率真大方毫不做作的性子,就是她的精明算计和贪婪,也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而不是故作单纯和高尚。她时而满脑子的稀奇古怪,时而头脑简单可笑象个孩子,时而张扬高调,时而委曲求全,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象她那样深深地吸引他。 她爱锦衣美食,她爱珠玉首饰,她更爱自己的专房专宠,却从没让他觉得她贪得无厌或者虚荣可笑,她那么真实可爱,活色生香地生活在他的世界里。 第一次,他对女人不再是宠,而是爱。 随手拈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她最爱吃得杏仁酥,皇帝喑哑地笑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口味全部变得和她一样?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夜她的话:我更希望我们象普通民间夫妻一样,生活中只有彼此,然后生上几个可爱的儿女,安安乐乐地过一世。臣妾真心爱皇上,好想生下我们俩的孩子…… 这些话就象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他的胸口,狠狠的揭开了他曾经的伤疤,就那么血淋淋地痛着,让他痛极暴怒失去理智把她打入冷宫。 他余怒未消转身回到栖龙殿,他却身不由己地想起冷宫的寒冷破败荒凉,在这冬夜如何住得人,她刚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如何经得受? 就急急派人找来帐篷、睡袋、点心和水送到碧波宫,并说明今天的事情,小鱼震惊之下,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把东西派人送过去,托词是她送的。 那时,他恨死了她,恨她不知天高地厚,借着他的宠爱任性枉为,深深的碰疼了他心里最隐秘的伤口。 小鱼派人送去东西后,按耐不住内心的震惊和疑虑,三更半夜赶到栖龙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面对小鱼,这个自己在宫里最信任的人,却说不出口,只能敷衍了事,劝她去睡。 幸好小鱼一向善解人意,看了看他的神色,安慰了几句再没有多言。小鱼走后,他虽余怒未消,却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天,宫里谣言四起,那些失宠多年的女人争先庆贺,仿佛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毫不掩饰对兰溪打入冷宫的高兴,甚至当着他的面也不避讳,他这才真真切切的知道,虽然有他的宠爱,她面对这些人的妒忌和仇恨,日子有多难过。 想到她们极有可能趁她打入冷宫之际前去羞辱她欺负她,甚至暗中害她,他下旨没有他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去探冷宫,违者贬为奴才,宫妃都知道他的性情,因为畏惧他无人敢去,皇后也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 过了一段时间,他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担心和牵挂,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看她在冷宫是否守规矩,就带了许多吃的用的去冷宫看她了。 可是去了之后,眼前的一切却深深地刺痛了他。 简陋寒酸的厨房里饭菜香味四溢,灶膛里火光熊熊,温暖而明亮,小桃正在烧火,兰溪围着小围裙,正在烙不知什么饼子,雷恪居然也在场,欣喜而羞涩地看着兰溪,只那一眼,望帝已经看出他有多么喜欢兰溪,还没等他发做,兰溪脸上满是母亲般宠溺而温暖的笑,把一个金黄喷香的饼子递给雷恪,雷恪用手接过来就抓着吃,兰溪在一旁笑出了声。 这分明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或者小夫妻才有的亲昵,为什么她会和雷恪如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来了,却碰到这一幕! 愤怒和妒忌控制了他,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恨不得把曾有同窗之谊的葛佩给碎尸万段。 令人带走葛佩之后,他正准备把一腔怒火和醋意向她发泄的时候,却不忍心了。桔黄色的烛光下,屋里破败寒酸,她脂粉未施,钗环尽褪,想是冷宫的饮食很差吧,面容有些憔悴,衣着朴素,腰系小围裙,怯怯地看着他,请他坐下,要去给他弄饭。 那一刻,他的心立刻就软了。相处的这几个月,她总是慧黠伶俐、神采飞扬的,何时有过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 正待饶了她,又想到她居然亲自下厨给雷恪做饭,怒气又上来了。她却可怜巴巴地解释说自从到了冷宫,贴身宫女不善厨艺,每顿饭都是她亲自下厨,这顿饭只是雷恪碰巧而已,并非为他做的。 他这才有了台阶可下,当然顺水推舟原谅了她,在她的服侍下吃了简陋却简单别致的晚餐,心里再大的怒气也消退了,倒有了一种平常夫妻厮守度日的味道。 再看看她憔悴的样子和冷宫的寒冷破败凄凉,恨不得立即带她回到温暖舒适的琳琅宫,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是做皇帝之人,一言九鼎不可轻易更改,刚刚把她打入冷宫才几天就亲迎回来,让宫中各个不安份的女人怎么看自己?说不定她们以后更加胆大妄为了。 虽然她说那句话也是因为不知情,可是她根本就是一个没资格生儿育女的低等嫔妃,在枕席之上忽然说出那种话,不但败兴还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女人,就是应该好好磨磨性子。 -------晚上十点前还有一更! 一百九十三、望帝 二 一百九十三、望帝(二) 望帝思量一番,一颗已经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就克制住了自己,又暗责自己心太软,以兰溪张扬的性子,就是在冷宫受些苦也没啥,大不了暗中吩咐宫务局供应丰厚些,不要让她受苦罢了,还是多呆些时日磨磨性子吧。 他正欲狠下心肠离去,她却求他既然来了何不看看她住的卧室。他本就不想走,闻言身不由己就跟她进了卧室,心里无比矛盾,即不想走,又怕自己在冷宫临幸她传出去太荒唐,还助长了她的骄娇之气。 进了卧室之后,他再次为里面的寒冷破败震惊了,甚至为了保暖,窗户都用毯子钉得严严实实,还好,被褥虽寒酸粗陋,却还洁净,那一刻,他决定今晚留宿于此,体验一下她住在这里的感觉。 兰溪怕他冷,就出去吩咐宫女点燃火盆,他无意中乱翻着,破烂的衣柜里,居然有不少女人用的卫生巾等物,他以为是她过来时带的,又觉得有些奇怪,就狐疑地拿起一看却再次气极了! 这些东西都没有御用标志,一看就是宫外买的,除了雷恪,谁能在宫外买这个?雷恪这胆大枉为的家伙,竟敢借着替太后探望冷宫之外,私自送吃食也就长算了,居然敢给嫔妃送这些! 她兰溪就是打入冷宫也是他的女人,不容任何人觑盱,更不容任何人染指,雷恪做出这等事,本就是大逆不道,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早就重重的惩处他了! 再看看兰溪一幅心虚却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堂堂帝王,因为关心她牵挂她,放下身段来冷宫探望她,还带了大量的吃食用品,却发现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这样的女人就活该在冷宫多关几天受些磨难才能明白自个的身份! 一种被欺骗被伤害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怒极而去,发誓要好好让这个女人在里面吃些苦头,就专门调来一队侍卫二十小时轮流守卫冷宫,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进去。 两个人僵持了下来,因为妒忌,因为愤怒,他强忍住内心的思念和牵挂不看她不管她,大有任其自生自灭之意。 明明她那么可恶,那么辜负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自己竟是那么思念她牵挂她?自从她进了冷宫之后,居然没有招幸过任何女人? 而宫里的其他女人们以为兰溪已死,她们再没了拦路石,以为下一个是宠的人可能是自己,一个个想方设法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在他面前招摇一下,她们一个个比一个娇美温柔,他却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反而被烦得受不了,甚至下旨没有宣召任何人不得出现在他面前,这才让她们彻底死了心。 郑公公看着他眉头紧锁、日渐憔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他明明很牵挂她,更离不开她,却不知为什么原因把她打入冷宫,弄得整天看不到笑脸,但愿两人的误会尽快解除,能够象以前那样恩爱。 夜已深了,望帝还坐在窗前发呆,私毫没有要去睡的意思,郑公公不忍地劝道:“夜深了,皇上快些就寝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望帝点点了头,更衣上床,却怎么也睡不老实,刚迷迷糊糊睡着,外面一阵嘈杂声,一个太监猛地闯了进来,进门就喊:“皇上!皇上!冷宫着火,火势极大,天空都映红了!” 望帝震惊至极,一下就跃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冷宫着火?兰溪主仆就住在那里!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以最快速度胡乱穿上衣服就往出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冷宫着火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兰溪出事! 郑公公急得跟在后面直喊:“皇上!皇上!宫务局已经发动大家去救火了,宫里灭火器材很充足,你放心吧,大火很快会扑灭的!你千万不能过去!太危险了!”其实他没有说,冷宫那边荒废已久,根本没有什么灭火设施,等从这边带过去,火势可能已经不能控制了。 望帝根本顾不上理他,一个劲地往前跑着,他从没象此刻一样急切过,从没象此刻一样害怕过,仿佛迟去一步就要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从做皇上那天起,他也从没有象此刻一样狼狈过,披头散发、趿着便鞋、锦袍乱裹,一路心慌意乱的往前奔着。 郑公公跑不动,赶紧派侍卫紧紧地追上去,冷宫失火,殃及池鱼也没什么,关键是不能让皇上有半点闪失。 一路上尽是各个管事太监领着大小太监们救火,有的提着灭火器,有的提着桶,就连侍卫也从各处跑来帮忙,到处都是喊叫声,已经慌乱不堪,因为冷宫的火实在太大了。 望帝越接近冷宫越心惊,远远地看上去火光冲天,如果兰溪主仆不能及时脱身,这么大的火怕是都化成灰烬了,可是冷宫围墙很高,大门从外紧锁,如果侍卫不能及时打开门,她如何脱身? 他越想越怕,几乎心惊肉跳,想跑快些却脚步虚浮迈不动腿,还好,郑公公安排的侍卫很快抬着肩舆过来了,他已经跑得筋疲力尽,神的上面肩舆,这才直奔冷宫。 可是冷宫已经不能接近了,烈焰熊熊,烟尘四起,虽是冬夜,却是炙烤得无法接近,救火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望帝呆呆地看着,他已经确认,如果她们主仆未能跑出来,那么必定尸骨难存! “郑公公!速去找今夜的值守侍卫和冷宫管事太监!”他几乎要瘫软下去,却拼命让自己相信,侍卫和管事太监就在冷宫外,他们一定及时地发现了起火,把她们主仆放了出来,说不定她现在就呆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他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从来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他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喝令:“速去看冷宫的大门是否敞开!”大门是铁制的,如果大门开着,说明她们已经逃出来了。他的心里暗暗启盼着她们已经平安逃出去。 他发誓,只要她们这次能逃出生天,他一定好好的爱她,不再为她无意中的冒犯乱发脾气,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让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发自内心,等他能脱开身之时,就想法离开皇宫,如她所愿,两人象最普通的夫妻一样在远离功名利禄的地方,过着平淡温暖的生活。 ---------今日两更完! 一百九十四、痛失所爱 郑公公跌跌撞撞地一面吩咐人去找侍卫队长,一面派人去看冷宫的门是否开着。 在望帝的心急如焚中,很快就有了结果:两名值夜的侍卫和冷宫管事太监钟公公在冷宫附近的树林里被发现,他们还昏迷着,嘴巴被破布塞得紧紧的,就绑在大树上。 好不容易弄醒他们,问了半天,钟公公则是好好地睡在床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被塞了嘴巴绑在树林里,两名侍卫则是值夜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也不知道怎么被塞了嘴巴绑在树林里。 而冷宫的铁门等救火的人赶到时,依然从外落着锁,而且里面烈焰熊熊已不能接近。 最可怕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冷宫里被人洒了汽油,所以大火才烧得这样猛烈这样迅速,等到宫里发现赶来救火,冷宫外围都已经无法接近,如果兰溪主仆果真被关在里面,恐怕早就烧得尸骨无存了。 望帝望着熊熊的大火,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兰溪!”,就晕了过去。 天明时分,冷宫大火终于扑灭,除了一堆烂砖头,什么都化为灰烬。主屋门口,勉强可辨出有几块烧成焦炭的的骸骨,灰烬里有一些熔化的金银。 应该是她们主仆发现失火匆匆携了金银想逃生,可是因为房子周围被洒了汽油,整个房子已经被熊熊大火封住,她们站在门口却无法跨出生天,只能眼睁睁地被大火烧死,亦或她们根本就是被人打晕了放在门口,疑犯能打晕身强力壮的侍卫,两个弱女子又何在话下? 望帝一病不起,皇后奉命调查失火事件,可心公主协助。精明能干的皇后很快调查出了结果,这场大火根本就是人为制造的。侍卫和管事太监被打晕绑起来,大门被牢牢地锁住,冷宫里被洒了大量的汽油,根本就是有人存心要害死兰溪主仆,而不是什么意外失火。 至于是谁做的,当然没法这么快查出结果,因为冷宫周围根本没有监控,也没法得知深锁后宫三年的兰溪和谁有这么大仇恨,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慢慢地等机会再查明真相了。 痛不欲生的望帝把自己关在栖龙殿里,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除了郑公公和小鱼谁也不见。霍盼盼悲痛之余也病倒了。 小鱼的心情非常复杂,如果不是早已得知葛佩的计谋,她几乎也要以为兰溪命丧火海了。他谋划得天衣无缝了,做得太逼真了,让所有的人都信以为真。 看到望帝痛不欲生的样子,小鱼心情十分矛盾,虽然她表面也做出十分哀痛的样子,其实她的哀痛大多因为心疼从小疼爱她的皇兄而已。一方面她明白一定要牢牢瞒住冷宫大火的真相,一方面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望帝心灰意冷百般自责的样子。 这段时间,望帝在痛苦里煎熬,她在矛盾中煎熬。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件事一定要瞒得死死的,皇兄确实对兰溪是真爱,但他有那么多美貌和才情俱佳的女人,还有各地的美女源源不断地送进宫来,说不定过段时日他就会淡忘兰溪,象以前那样生活。 她只能这样自欺欺人,才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可是已经第七天了,望帝还是不肯出栖龙殿,小鱼心情沉重地看着他,桌上的清粥小菜已经凉了,可是望帝只吃了几口,就拿着兰溪的遗物发呆。小鱼百般不忍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挣扎几许还是忍住了想说出真相的冲动。 “皇兄,今天是第七天,与其我们相对坐在这里伤心,不如一起去冷宫拜祭一番兰溪吧,让她知道我们都没忘了她。“ 望帝抬起头,痛苦已经让他失去了人形,嘴里喃喃自语着:“七天?已经七天了?她居然离开我们已经七天了?你说的对,是应该看看她。” 他站起身来踉跄几步朝宫门外走出,外面大雪飘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场冬雪正纷纷地下着。郑公公赶紧示意人去准备祭品,又力劝望帝和小鱼坐轿前去,小鱼不忍看他憔悴支离的样子,也一再劝他爱惜身体,他这才答应坐轿前去。 轿子一路晃着来到冷宫,如今只能叫遗址了,已经是白茫茫的天地,冷宫下的灰烬和坍塌的屋子也被大雪遮得干干净净。 望帝呆呆地站在废墟前,泪流满面,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兰溪已经与他天人永隔的事实。她那么活泼,那么明媚,那么慧黯伶俐,怎能这么快就离开他? 渐渐地,漫天飞舞的大雪落满了他的衣服和帽子,周围雪白一片,小鱼陪他一起站着,斗篷上全是落雪,她却没有心思去掸一掸,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自责一会无奈一会又为皇兄难过,看样子,他没那么容易就忘记兰溪,难道真要让他伤心一辈子? 雪越下越大,望帝似乎忘记了一切,直到站成了雪人还是一动不动,后来,郑公公实在看不下去,和小鱼又是求又是劝,他才失魂落魄地被塞到轿子里抬了回去。 第二天,是兰溪下葬之日,望帝下旨追封兰溪为兰妃,下令葬入皇陵等他百年之后相伴,侍女小桃忠心侍主,追封为尚宫,两家父母家人重金抚恤。同时,雷恪也被放了出来,望帝已不怪他,一切都怪自己,怨不得别人,并在太后的恳求下赏了他官位,不久雷恪又在太后的主持下正式聘了御史中丞之女莫姑娘为妻。 当然,宫里失火,有人欢喜有人悲,幸灾乐祸的人多的是,甚至有一个失宠多年的贵人还在自己屋里摆下酒宴,请了朋友庆祝兰溪之死,却被人暗中告发,望帝怒极,下令把她打入冷宫,那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更破败更荒凉的宫殿。那日参加酒宴之人全部降三极并罚俸一年。 这次事件过后,无论愿不愿意,再没人面上敢流露半点喜色,也不敢再私下议论此事。包括小鱼在内,所有的人都希望望帝尽快忘记已经死去的兰溪,尽快和以前一样。可是望帝再不召幸任何人侍寝,只每天传皇子皇女们去栖龙殿见一面,下朝后除了御书房和栖龙殿哪也不去,整个后宫都沉寂下来。 --------今日一更。 一百九十五、小鱼的婚事 桂皇后查了一个多月。却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无奈只得告诉望帝:“兰溪妹妹出身贫家,在京里不认识任何人,也不可能与宫外的人结怨,所以纵火案与宫外无关。她进宫之后一直被圈禁三年,其中除了陪伴她的赵嬷嬷和一个送饭的老太监,几乎没见过别人,不可能和别人结怨,现在赵嬷嬷和那个老太监都死了,更无从查证。如果说有疑点,那就是她从做了更衣开始,接触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望帝一幅沉浸在哀伤中不能自拔的样子:“那就从她做更衣开始细细地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桂皇后自责地说:“皇上明查,臣妾已经细细地查过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兰妹妹搞什么改革虽然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又深受太后、皇上和臣妾的恩宠,宫里妒忌她的人肯定很多,这几个月与人结怨是肯定的。不过臣妾想,要做成这件事。奴才们和品阶低的主子们根本没有那个本事,一定是在宫里有钱有地位、宫外又有接应的人做的,那些高手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人哪请得起,就是请得起也联络不到他们。” 望帝猛地抬起头来,逼视着皇后:“难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专宠兰溪难道你就不妒忌?”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顿时泪如雨下:“要说臣妾不妒忌兰妹妹是不可能的,但臣妾决不会去害她,皇上难道不知我一向厚待兰妹妹?何况臣妾失宠多年,又不是因为兰妹妹才失宠的,就是她不得皇上的欢心,臣妾依然是失宠,岂会因此去怪罪她?花贵妃妹妹得宠多年,又位至贵妃,臣妾尚从未起过害她之心,何况是出身差位份低得宠才几个月的兰妹妹?” 望帝无语了,她说得很对,她的失宠与兰溪没有任何关系,他明白她的怨她的苦却无可奈何,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泄气,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要不要对她说出实情,然后撂下这付担子一身轻? 他想扶她起来,却还是忍住了,依旧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皇后起来吧。朕情急之下说错话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朕知道你这么多年抚养皇儿管理后宫辛苦了,这段时间宫里也太过压抑,晚上就在坤宁宫设宴,我们一家好好聚聚,其他嫔妃就不用来了,只请太后、小鱼和孩子们参加吧!” 说完令人扶皇后起来,亲自奉了一杯热茶,皇后热热地喝了口茶,暖意涌上心头,心里多年的怨气顿时化解了不少,晚上婆婆、丈夫、小姑、儿女和自己,亲亲热热一家人,别人就是再得宠,不是已失宠,就是化成魂魄,谁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得意之余又见望帝似有倦意,就告辞下去准备了。 望帝细细思索着皇后的话,越发觉得她其实很隐晦地直指花贵妃,宫里有钱有地位,外面有人照应。又和兰溪有仇的,除了花贵妃还有谁?可是以花贵妃的简单冲动,她有那个能耐吗?两人恩爱多年,果真要逼她与死地吗? 一阵烦闷涌上心头,想来想去,就令人去传小鱼前来。 小鱼简妆素服地来了,后面的小宫女捧着一碗热热的素汤,盛在透明的玻璃盅里,里面红绿黄白,看起来十分诱人。 小鱼也消瘦了许多,愧疚而怜惜地看着皇兄憔悴消沉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是皇兄不传,我也要来的,这是小鱼亲手做的蘑菇青菜蛋花汤,你快趁热喝吧!” 说完亲手捧到望帝面前的桌子上,揭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望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逃避的眼神,勉强堆起一丝笑容:“谢小鱼了。” 他其实半点胃口也没有,只是不忍心辜负小鱼的一片好心,才勉强喝了半碗,小鱼内疚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喝茶,却还是极为理智地控制着自己不说出真相,忽见望帝抬头看她,吓得慌忙低下头去,生怕他有所猜疑。 望帝放下汤匙,无奈地说:“上次我们拒绝了赵国国君的求婚,谁知他不死心。今天又派人前来,一再诚心求婚。不过你放心,你皇兄不怕他,他国基不稳,也没什么实力。只是你已及笈,郑国三皇子至今没有下落,这样等下去误了你的终身怎好?” 小鱼想起那晚私见葛佩,脸刷地一下红了,怕被他看出什么,赶紧撒娇地说:“小鱼除了皇兄再无亲人,别说郑国三皇子没有音讯,就是有音讯,小鱼也不想嫁人,我就留在宫里与皇兄做伴好了!” 望帝摇摇头:“这样不妥,朕怎可误了你的终身,这样怎能对得起叔父和婶娘对朕的疼爱?你一天不嫁,总有一些怀着不同目的的各国国君来求婚,有的还算年轻有为,有的老迈丑陋,每次他们求婚为兄又生气又无法,总怕有一天朕不在了或者对方实力太强护不住你。郑国三皇子那边朕看他一辈子都不会现身了,还是忘记这门亲事算了,在京城里挑一个相貌品性家世好的青年公子嫁过去吧。” 小鱼一惊:“皇兄说什么?还有老迈丑陋的前来求亲?” 望帝目露怒意:“可不是。朕怕你不开心,所以从没对人讲过,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有些实力,年龄足可以做我们的父亲,就跑来求亲,有的甚至已立皇后,难道让朕的皇妹去与他们做妾?赵国国君算是好的,仪表堂堂不说,还提出要废皇后为平妃,让你做皇后。就这朕也不会答应,因为他年龄比你大的多,嫔妃成群,儿女众多,你去了就是做皇后也要吃亏的。” 小鱼极为感动,这些皇兄从未告诉过她,他什么都替自己考虑到了,自己怎能狠心抛下他偷偷离开去与葛佩成亲?愧疚之下,她几乎都要答应了他,可是想到葛佩,又狠下心肠:“谢皇兄处处为我考虑,不过妹妹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年关将至,还是等明年开春再说吧。” 望帝见她松动,也就不再强求,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笑容:“那就好,开了春就替你选附马,明天之内,朕一定要喝上你的喜酒!” 小鱼红着脸低下头,心里却千思百转,葛佩是绝不愿主动现身与自己成亲给皇兄添麻烦的,皇兄也不会眼看着自己误了终身的,自己若主动说出葛佩之事,又会牵住兰溪逃离之事,而且如果皇兄公然收留葛佩让自己嫁给他,就给周朝树下了劲敌,自己怎能如此自私?可是该怎么才能脱身离开皇宫,又不惹半点麻烦呢? ======================================================================= ---------晚上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对不起各位亲,锦瑟最近身体状态和写作状态都很差,所以停更了好几天,很抱歉,这几天天气凉,又值周末才有空闲好好考虑细节问题,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一百九十六、有得必有失 不知不觉年关将至,镐城和各地一样,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过春节,兰溪因不是在自己家里,又对这个时代的风俗家事一无所知,所以倒和往日一样清闲。 葛佩在京城的耳目几乎每天都要向葛佩汇报京中的事情,冷宫失火事件之后,听说宫里查来查去没有查出什么,最后只得不了了之,还听说望帝病了一场,还罢朝三天,这些消息他都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兰溪。 也就是说,兰溪和小桃两人只要不出意外,是真正自由了,除了葛佩和小鱼,别人都以为她俩命丧冷宫大火中。 这件事已按葛佩的设想平安地过去,大家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得知望帝追封自己为兰妃,丧在皇陵,准备等他百年之后相陪,甚至还重重抚恤了兰家人,听说还给兰溪父亲谋了好差事以慰失女之痛,兰溪愣了半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两人能够相守里他那么喜怒无常无情无意,如今不能在一起了他却要如此情深意重?难道两人真是前世的冤家? 也许这一生都不能再与他相见了,这里是严禁皇上和宫里重要人物的照片流传到外,就是电视和网上的帝后形象都是经过处理的,只见身形不见面容,怕被政敌和刺客记下之后不安全,以后想从电视上看一眼都难,自己这一生是逍遥了,可是不是也失去了很珍贵很重要的东西? 她忽然明白,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好坏两面,在宫里也不是全然不好,在外面也并非处处都好,得到一样东西,注定要失去另一样东西。 小桃一心只忠于兰溪,无论在哪里,只要兰溪好她就很高兴,本来还担心家人会因为自己逃跑招祸,现在被葛佩使计瞒了过去,还听说宫里念她忠心侍主,不但追封她为尚宫,还重重抚恤了家里。 虽然不忍心爹娘得知自己的死讯难过,却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家中兄弟姐妹有五六个,都可在爹娘面前尽孝,希望爹娘不要太难过,尽快淡忘自己这个不孝女,拿着宫里给的抚恤银子好好过日子。 见兰溪明显地很不开怀,小桃还以为她担心父母经受不住失女的打击,连忙好心地劝慰:“小姐不要太难过了,宫里的抚恤极其丰厚,足够小姐一家过上好日子了,再说兰公子也将长大成人,足以慰籍二老,时间长了他们就会淡忘失女之痛的。” 兰溪一愣,这才听明白了小桃说什么,心里很是愧疚,自己到底不是真正的兰溪,虽然一心想让兰家人过上好日子,但是感情上却无多少牵挂,只想着宫里抚恤丰厚足够父母过上好日子,弟弟也即将成人可以孝敬父母,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失去心爱的女儿之后,这种锥心的痛苦是再多的钱财也无法替代的。 她忽然明白,如果是真正的兰溪,在明知皇上气消之后有可能放自己出冷宫的情况下,就是知道有秘道,也绝不会不负责任地出走的,她定会真心为父母打算,哪怕自己在宫里受些委屈。 可是此时此日,自己己无可奈何,逃出宫的消息再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 当然,如果兰家父母知道女儿还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是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怕只怕他们的神情中没有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悲伤,会让有心人看到后起疑心,所以目前只能瞒着了,且等时间长了世人淡忘此事以后再说吧。 见兰溪仍然不语,小桃的眼泪下来了:“其实奴婢也很担心爹娘,怕他们年迈体弱受不了这个打击,幸好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想他们也能撑得住!” 兰溪内疚地看着她:“小桃,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只顾自己跑个痛快,一下子从冷宫跑到几千里之外的边城,却从来没有想过与我们有关的人要受的苦?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真的被烧死了,父母亲人怎堪这个打击?还有真心对我好的霍美人,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难过却无可奈何,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没有说得出口,在这些人里面,还包括听说因此重病一场的望帝,小桃是个实在人,见兰溪面上从来不提望帝,以为兰溪是真的生他的气,反正现在的情景两人再不会见面,也就索性不再提及。 葛佩当然明白兰溪的心思,可是万事皆有得必有失,事已至此不可回头,只要这段时间过去,相信在以后的生活,她们主仆会渐渐淡忘过去的生活。 在他心有不安的时候,周管家来请,说兰溪用自己的体己钱请厨房做了一桌酒席,要宴请公子。 葛佩这才放下心来,兰溪是个聪明人,她一定能明白自己今日的处境,也知道该怎么去做,就高高兴兴地去赴宴。 为了说话方便,他们一常用餐或相处时只有周管家和小桃两个心腹相陪。今日兰溪特意打扮了一番,见到葛佩进来,连忙正儿八经朝他行了礼,口称:“兰溪谢过公子为我们主仆费了这么多心思,使我们能够平安在镐城度日!” 说完请葛佩入座,端起酒就要敬他,葛佩见她今日特意打扮了,虽然有些消瘦,但是气色还好,顿时放下心来。 “小姐客气了,葛佩亲人已无,目前算得上亲人的只有小鱼,算得上朋友的只有小姐一个,眼看年关将到,本来以为又要孤独地过年,现在却有小姐相伴度过,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敢落你的人情?再说我帮你们出来来这里,也是为了我自己,若不是你相助,我和小鱼今生哪里还有缘份?” 兰溪闻言难得地露出笑意:“如果能亲眼看到你和小鱼成亲,我再高兴不过,得你这样说,我就厚脸皮住下了,要不然你若娶小鱼,家里连个真心祝福你们的人也没有,岂不是一件憾事?” 提及娶小鱼,葛佩满面遗憾:“不知小鱼何时能够平安出宫来找我们?其实我有时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自己无法象别人那样过着安宁的日子,还要让小鱼出宫跟我受苦,岂不是太自私了?” 兰溪一听就明白他果真有复国之志,她早就听说赵国国君精明能干,国力日渐强盛,葛佩除了一些钱财之外没有一兵一卒,复国岂不是自寻死路?暗下决心找机会要好好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能让小鱼跟着他受苦受难。 -----------推荐朋友的作品: 书名:《幸福巷520号》 作者:江波心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二十三房妾》 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简介:君若不娶妻,我做妾亦可 一百九十七、劝说 为了让兰溪尽快忘记心里的不快,葛佩答应送她们去学开车,对外说是葛府的两个奴婢,现在学开车是为了提早熟练技术,将来好侍侯娶进门的葛夫人。 为了更好地隐瞒身份,就给她们办了两个奴婢证,一个名葛小兰,一个名葛桃花,当然,她们外出时也做丫头打扮,这样才安全。 兰溪前世穷得租房住,连出租车也不敢轻易坐,私家车想都别想了,也更没有余财和空闲去学开车,现在能有这个机会,也为了排遣内心的烦恼,当然学得非常认真,就是对小桃也处处从严要求,力求学艺必精。 这是一个女子专用的学车场,从教练到侍从全是清一色的大妈,一个个身强力壮精明能干,教得很认真要求也很严,兰溪是宫里混过的,深知打点的重要性,交了学费之后,还给教练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当然得到她的特别青睐,不但对兰溪教得非常认真,态度也要好得多。 其他学员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们如葛佩所说,不是富贵人家挑选出的忠心奴婢,就是穷家女子想多一门吃饭的手艺,哪有多余的银子打点教练? 虽然兰溪觉得会开车是一件好事,但是在这里,家中日子稍微过得去的女子根本不屑于学这个,就是学了,也会被世人看不起,难得葛佩想得开愿意她们来学。 因为出宫时间还短,兰溪心情又不痛快,所以并不想结交别人,目前认识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每天和小桃独行独往,在学员中得了个冷面婢子的称号,再加上教练优待她们,有人还讥讽她和小桃是小姐的脾气丫头的命。 这些兰溪一概不加理会,只顾学精开车技术就行,好在别人回家后没法再学,葛佩得空后就会带她们去车辆和行人较少的路上实地操练,所以她开车的技术掌握得很快,就连葛佩也暗暗吃惊她的聪明能干。 兰溪在学车的同时,也一直思索着如何开口劝他不要再去想什么复国,那实在是不切合实际的,还会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可是葛佩就那么肯听人劝吗? 春节很快就到了,学车场也放了几天假,葛佩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强颜欢笑地令人备足了年货,装饰了府第,给生意上来往密切的几个朋友都备了厚礼互相拜年,倒也忙得不可开交。 兰溪则提不起半点精神,每日只和小桃按时吃了年饭就呆在屋里看书,反正她只是客人不好插手家里事,又半点不懂,索性落个清闲,前世又不是没有经过一个人恓惶过年的经历,这一世好歹有小桃做伴,还有葛佩每日令人准备了丰盛的年饭送来,对此,兰溪已经不敢嫌弃了。 葛佩顾不上过问,小桃以为她想家里人,怕触及她的痛处,也不敢多问,年就这么悄悄过去了。 正月十五过后,葛佩象兰溪辞行,说有要事出门一趟,让她替自己看好家,兰溪仔细一想,他可能是为复国之事出去的,想都没想就拦住了他,着急地说:“我不同意公子这会出去!” 这还是兰溪第一次失态,葛佩不解地问:“为什么?我出去并非游玩,而是有要事!” “正因为公子有要事,兰溪才斗胆想劝说公子不要轻易涉险!并非兰溪不知天高地厚,实是受你恩惠很多,又欠了一个大大的人情,我肯定要尽力为你着想。” 葛佩赶紧行礼致谢,兰溪反倒镇定下来,今日无论葛佩高不高兴,她都要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她不急不徐地请葛佩一起来到他的书房,两人一起坐定,依旧是周管家和小桃作陪,如果不是确切地知道这里男女大防有多严,兰溪想单独对葛佩讲讲这些心里话。 见她端着茶杯小口地抿着,神情有些郑重,葛佩不解地问:“怎么了兰小姐?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我们是朋友,请直言吧!” 兰溪放下茶杯,无奈地说:“我是真当公子是朋友,才说的这番话,全是肺腑之言,还望公子听了勿恼,不要觉得兰溪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葛佩点头,兰溪这才盯着他反问:“公子这么忙碌是不是为复国之事忙碌?” 葛佩惊疑地看着她了好一会儿,这才说:“葛佩相信你的为人,不瞒你说,果真是为了这件事。” 兰溪佩服他的坦率,鼓起勇气说:“纵观历史,每个朝代灭亡之后,总有一些不甘心的子孙想着光复故国,有的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可是公子觉得有没有人成功过?以一人之力去对抗一个刚打来天下的新朝,岂止是以卵击石?公子虽然很能干,然而力量悬殊太大,公子觉得有希望吗?而且战争刚过,人心思定,就算公子有那个力量,此时再弄什么两败俱伤,是很不得人心的!” 葛佩满面皆是悲凄之色,很快又平静下来,苦笑了一声说:“这个道理我懂,可是我父母家人皆因此葬身,独留我活在这世上,岂能只顾自己逍遥自在。” 兰溪深吸了一口气,明知很难劝得动他,却还是要试试,就以他能接受的方式说:“我觉得,如果公子的亲人泉下有知,肯定希望公子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成家生子,延续血脉就好,一定不愿意你冒这么大险,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更对不起父母?” 葛佩愣了愣,还是坚持说:“可我做不到,做不到了无牵挂,做不到象普通人一样心中了无仇恨!” “可你已经决定和小鱼共度一生,你忍心她一辈子为你担心受怕,还要忍受随时来临的灾祸?” 兰溪有些忿忿的,他若真有复国之志,莫非娶小鱼是为了向望帝求援时多个筹码? 提起小鱼,葛佩沉默了,他若想复国,前路必然艰辛坎坷无比,危险和灾难随时降临,让自幼养尊处优的小鱼为他承受这些公平吗? 兰溪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自己现在可是寄人篱下,就想了一个缓兵之计说:“复国不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完成,也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赵国从弱小到强盛到吞并郑国,其间历经了四五代国君,公子必是知晓的,何况此时赵国国势更盛,想要复国几乎是不可能的。公子莫若先娶妻生子延续血脉,然后从你这代开始经商做生意积累财富蓄积力量,一代一代传下去,等到赵国国势衰微之时再说复国,反倒多些成功的把握。” 葛佩惊讶地看着兰溪,半晌才回味过来,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真没想到,小姐如此有见地,葛佩实在佩服,也愿听你的劝,接下来,我就等小鱼出宫的消息吧!” ------------今日只有一更。 一百九十八、霍盼盼 小鱼看着冷宫失火之后第一次来拜访她的霍盼盼,心里暗暗叫苦。霍盼盼虽然明面上与兰溪为敌,但暗地里却来往密切,帮了兰溪不少忙,今日她瞒着众人前来,必定是想谈论一些与兰溪有关的话题,因为她不敢在别人面前提起。 冷宫失火之后,悲伤之极的霍盼盼病了一场,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视她为敌,她故意大冬天晚上洗了头不吹干,第二天就发烧感冒,等太医来诊治时她确实是感冒了,这才消除了别人的疑心,等她病好之后才没有树敌,依然和大多数人相处融洽,因为她现在是妃语呢喃文学网站的骨干成员,深受皇后娘娘的重用和厚待。 她久在深宫,以前又混得不好,很懂得既不负朋友又如何保护自己。 可是兰溪之死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宫里的女人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姐妹亲情,她和兰溪却是真真正正地为对方着想,原以为有这样一个朋友,漫长的深宫岁月不会那么孤独寂寞,谁知兰溪先是不明不白地触怒望帝,然后冷宫莫名失火,她的好姐妹就这么永远失去了。 她痛苦她不甘,觉得一定有人暗害了兰溪,所以她必须找个人倾诉,而这个人只能是和兰溪关系同样极为亲厚的可心公主。 霍盼盼跪下磕头行礼,不等小鱼扶她起来,就已经泪流满面:“可心公主,恕奴婢鲁莽,奴婢不明白,兰溪明明是被人害死的,为什么皇上不派人好好追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内幕?不为她报仇雪恨奴婢不服呀!” 小鱼闻言也落泪了,她不是难过,而是内疚和感动。 可是,霍盼盼虽然值得信任,小鱼还是不敢告诉她实情,万一她神情或者举止之间稍微不甚,就会被人看出端倪。 虽然葛佩的计划天衣无缝,但假的总是假的,如果望帝起了疑心,细查之下总有蛛丝马迹可循,到那时将会后患无穷,所以她再内疚再感动,也要咬紧牙关,实情只字不露。 她静下心神扶起霍盼盼,看着她抽抽噎噎地样子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宫女乖巧地递上热毛巾请霍盼盼擦脸。 “霍美人,你和兰才人感情深厚真令我感动。我和她的感情不比你们差,刚开始听到恶耗我也是痛不欲生,可是后来我慢慢想开了,兰溪真心待我们好,她若地下有知,绝不愿意我们这样难过,听说眼泪会让她不安的,从那时起我就忍住不再难过,只希望她离开以后不再有这么多的烦恼。你说是吗霍美人?” 霍盼盼闻言愣住,可心公主和兰溪的感情极亲厚,她这么快就想通了?而且兰溪明明死得不明不白,她果真就这样不闻不问?如果她都不愿意插手,兰溪遇害的真相又有谁能查得清? 要么就是害死她的人来头太大,以致皇上也无可奈何,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难道是太后或者皇后?皇上为了孝道和后宫朝堂安宁不得不息事宁人? 她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说:“公主说得对,我们难过是没用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者是谁下得毒手,总该查清楚吧?如果这件事可心公主也无法,奴婢就更没法子了! 小鱼不敢再面对她,只好努力掩饰着神色,无奈地说:“其实兰才人遇难,我们再难过都比不上皇上,他令皇后和我细细地查过,却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查到,所以急也没法子,只能慢慢地查寻了,说不定时间长了凶手自己就露出了马脚,到那时再严惩也不迟。你不要太难过,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霍盼盼愣住了,小鱼的话语中明明露出了送客之意,这真是那个单纯热情的可心公主吗?她和兰溪感情那么深厚,就这么眼看着不管吗?她不信小鱼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也许另有原因?或者内幕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才人有资格知道的? 霍盼盼有些心灰意冷,她一向冷静理智,不过因为知道小鱼和兰溪的感情才有些失态,明白了小鱼的态度之后,她很快恢复了常态,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很理智地说:“奴婢失态了,还望公主不要怪罪,谢公主指点,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行了礼,恭恭敬敬地告辞了,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小鱼难过地转过头去,这种良心的折磨要到几时?她狠下心使个眼色,大侍女珍珠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上前送霍盼盼到门口,非常诚恳地说:“奴婢求霍美人一件事,还望霍美人勿怪!” 霍盼盼有些诧异,珍珠是可心公主的贴身侍女,有什么事求她?她还是很平和地说:“请讲吧。” 珍珠行了礼,看了一眼霍盼盼,下定决心说:“兰才人刚遇难时,可心公主简直痛不欲生,恨不得跟了去,现在好不容易才想开了,情绪也能好点,身体也渐渐好了些。今日美人来了,又触及了她的伤心之处,害她流泪,这样下去实在太伤身子,奴婢担不起这个责任。” 霍盼盼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一痛,冷冷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以后再不会打扰可心公主,祝公主福寿绵长、心安体泰!”说完转身快步离去了。 走过无人之处,泪水婆娑而下,遇到前来寻她的贴身宫女小红,看到她满面的泪水,小红吓了一大跳,赶紧递过巾子:“美人怎么了?皇后娘娘刚派人来传你去,说是商量网站的事情。” 提及精明厉害的皇后,霍盼盼这才清醒了一些,她很快拭净泪水,在小红的帮助下略整了妆容,带着她去坤宁宫。一路上细细思索着怎么应对,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桂皇后看到她进来淡淡地笑了一下,直接就说:“霍美人,自从兰才人走后,本宫就象少了左臂右膀,再加上要孝敬太后服侍皇上教养皇子们,网站的事情很是力不从心,你在宫里多年,行退举止极有分寸,能力也极强,所以本宫决定任你为网站副执行总监,全盘处理网站事务!” 霍盼盼愣住,这也太信任她了吧?这不等于以后网站的事情基本由她说了算? 来不及思索到底要不要做,先客气着说:“皇后娘娘厚爱,奴婢诚慌诚恐,就怕奴婢能力有限,有付娘娘所托!” 桂皇后显然很满意她的回答,笑着说:“本宫相信你一定会做好的,有为难之处随时可问本宫。你在网站的俸银每月增加十两,本宫还请示过皇上同意,明日就升你为才人,以后好好为本宫做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应该是宫里人人羡慕的好事,霍盼盼反而很平静地谢过皇后告辞走了。 她想起网站的成立本就是兰溪的心血,正因为她离去了,网站才应该办得更好,她一定会努力去做好,不为了讨好皇后,而为了对得起兰溪,这是她唯一能为兰溪做到的。 一百九十九、蛛丝马迹 看到霍盼盼出了门,小鱼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她知道霍盼盼心里很难过,她今天来不过是想和她谈谈心,也许这样心里能好受些,可是她的话全被自己堵了回去,想必心里很不好受吧,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每日面对皇兄念叨兰溪,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哪有精力再应付霍盼盼。 珍珠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公主,她走了。” “你是怎么对她说的?”虽然相信珍珠一定会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小鱼还是忍不住问。 “公主放心,奴婢对她说公主年前因为兰才人的事情难过的病倒了,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请她不要再提及前事让公主伤心了。不知奴婢说的可对?” 小鱼满意地点点头:“你说的很好,这只玉镯赏你了!” 不等珍珠跪谢,外面有管事太监通传:“可心公主,皇上派人请你前去栖龙殿!” 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小鱼无奈而痛苦地叹了一口气,再次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和焦虑中。 每次面对郁郁寡欢的望帝,她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愧疚,想起兰溪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由和在远处等她的葛佩,又恨不得插翅逃离这皇宫。 宫里人都知道她和兰溪关系亲厚,她闷闷不乐焦虑不安的样子在大家看来,只不过是因为伤心兰溪之死而已,有人还说她因为未婚夫亡国且下落不明所以焦虑,谁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 望帝反而好象平静下来,他的工作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唯一不同的是,他再未临幸过任何嫔妃。后宫那些因为兰溪之死而幸灾乐祸或者希望以后能得宠的女人们,更加失望了。 皇后千方百计大打亲情牌,今日让这个皇子画一幅画送给父皇,明白又让那个皇女绣个荷包或者汗巾子送给父皇,她自己更是常常亲自下厨为望帝煲补汤,大概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恢复以往的夫妻恩爱吧。 只有小鱼知道她的皇兄心里有多难受,每隔几天,都要传她或去栖龙殿,或在天气晴好时去御花园,谈他和兰溪的点点滴滴,谈他失去她有多么了无生趣。 一次次,她的良心被炙烤着、被凌迟着,好几次险些脱口而出却还是拼命忍住了。 她现在最怕面对疼爱她的皇兄,却不得不时时听他倾诉,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可是再怕面对,皇兄相邀她又不得不去。 栖龙殿里,望帝孤零零地坐在锦榻上,满脸的落寞,面前的木几上放着皇后刚派人送来的润燥滋补汤,冒着腾腾的热气,他却胃口全无。 看到小鱼进来,勉强笑了一下:“你皇嫂送来了补汤,听说女子也能喝,朕不愿独享,所以邀你前来!” 小鱼故作开心地样子笑了笑:“我就知道皇兄疼我,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忘不了我!谢皇兄了!”其实她心知肚明望帝不过这会有了空闲,又招她前来诉说前尘往事罢了,请她喝汤不过是托辞。 她不敢看望帝,捧起太监递过的补汤尝了一口,连叹好滋味。 望帝却不肯放过她,落寞的眼神不知落在何处,自顾自地说:“虽然这些时日母后和你皇嫂时常送来补汤,却都没有兰溪做的汤好喝,这些汤太浓了,朕喜欢兰溪那些清淡鲜美的汤,尝得出食物原来的味道,可惜再也喝不到了,全是朕做的孽!” 说完痛苦地看着小鱼,仿佛一个落水的人想抓浮木一样,等待她把自己从痛苦中救赎出来。 小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心虚地转过头,嗫嚅着说:“兰才人是很优秀,她做的小吃也很好吃,皇兄不要再难过了,她做的汤霍美人全部学会了,皇兄如果想喝,小鱼让人传她去做!” 望帝一愣,刚才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愧疚,还不等看清楚,她就转过头去,她为什么要如此?她和兰溪感情那么亲厚,应该也很难过呀? 望帝却不领情,自顾自地说着:“谁做的都比不上她亲手做的,朕忘不了她系着小围裙亲手做羹汤的样子,一辈子也忘不了,朕好后悔,难怪她说嫁给皇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随时都有失去性命的可能,一不高兴就要砍要杀的,不象普通夫妻,吵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朕好后悔!为什么要因为她说错一句话那么计较?就是把她打入冷宫,也应该略视惩罚之后就接回来呀!” 听着这些已说了好多遍的话语,小鱼心虚地看一眼望帝痛苦自责的神情,呆呆地说不出话,内心又开始剧烈地打架,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收回脸上的愧疚和无奈,低下头说:“皇兄不要再自责了,你不是也怕太早放她出冷宫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你也是有苦衷的,并非有意要害她送命,谁也没想到春节前会发生这种事呀!” 虽然她有意躲避,望帝这一次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再看到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自己,望帝皱起了眉头:“小鱼,朕知道你和兰溪情同姐妹,你是不是也很难过?这宫里多是幸灾乐祸的人,朕这些心理话没处诉说,只能对你说说而已,因为朕知道你和朕一样难过。” 小鱼闻言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是冷宫失火之后皇兄第一次问她这些,她只能赶紧点头称是,却依然不敢抬头看他。 望帝默默地喝着茶不语,不时暗暗打量一下小鱼,小鱼查觉到了,莫名地感到不安,顿时如坐针毡,赶紧托辞身子有些不适,劝说望帝不要太过悲伤,就告辞离去了。 望帝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挥挥手示意别人下去,只留下心腹郑公公。 “你说的很对,朕今天也注意到了,小鱼确实有些不大对劲,朕怀疑另有隐情!” 郑公公点点头:“老奴开始也没注意到,以为公主是难过得失常了,后来有几次发现每当皇上特别难过时,公主面上不是悲伤而是内疚和无奈,有时好象还很为难很矛盾的样子,就觉得很奇怪,又怕看错了没敢对皇上说,只是暗中继续观察,却发现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有时她都不敢和皇上对视,老奴怎么也想不通,所以才提醒皇上留个意。” 望帝眼神越发凝重,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是该留个意了!” --------前段时间的更新锦瑟很羞愧,以后会努力争取不断更,至于太监,亲们请相信,那是绝不会的。 二百、疑云 兰溪这些天老是莫名地心慌意乱,仿佛出了什么差子,可是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却是一切如旧,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就是一直和可心公主联系不上,也不见她来寻,应该是暂时没有办法出宫。 葛佩虽然没有完全听从她的劝告放弃复国之志,却对她所说的代代积蓄力量,待对方势弱或才危困之时再一举成功的方法产生了兴趣,也同意关于对方目前正值防范心最强的时刻,国力也强盛,自己应该以经商积蓄财力为主的说法,所以把更多的经历投入到了经商之上,让兰溪心里安定了一些,不再那么担心小鱼嫁给他以后过上担惊受怕的生活。 其实她关于代代积蓄力量,在后世儿孙手里再伺机复国的说法,不过是受了愚公移山的启发用来劝说葛佩放弃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而已。 以后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葛佩有复国之志,不等于后辈儿孙也会有,那是很遥远的事,葛佩看不见,更做不了主,只要他不那么急功近利地做些不切合实际的事就行。 兰溪现在有两大心愿,第一就是希望小鱼能够顺利出宫来此处与葛佩成亲,第二就是希望她真正被宫里的人包括望帝彻底忘记,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安全。至于以后,她还是想凭着手里的积蓄另立门户,不再依附葛佩生活,但目前还不行。 因为没人能确保现在百分之百安全,而且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生活在宫里,对宫外的生活实在太陌生,需要好好地学习和适应。 虽然仍然提心吊胆,但学车结束之后,日子还是平静清闲的有些无聊,幸好兰溪前世习惯了孤独无聊倒也还能忍受。 闲下来,她更加受不了自己的矛盾心理和对望帝不可遏制的思念,就努力给自己找事情做。她天性喜好学习,发现这里有些身份的女子琴棋书画都有一技之长,她选择了学习写字和弹琴,既为了排遣寂寞,也为了掌握一技之长,反正艺多不压身。 开始葛佩还奇怪她好歹也是宫妃出身,居然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后来了解到她的出身之后才明白了,为此很佩服她的好学精神,专门请了可靠的琴师和书法女师,每日来家中教授。兰溪开始很有志气地决心自己掏学费,可是看到葛佩掏银子付清了学费,就厚着脸皮接受他的好意,还自我安慰说人家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 为了不荒疏开车技艺,每天晚饭后她都要出去溜车,为了掩人耳目,她每此每次都要强迫小桃扮成小姐坐在后排,让别人以为是富人家忠心耿耿的女司机。 本来,想要真正地了解一个地方,最好的方法是与这个地方的交往,才能深入实际了解她们的生活,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兰溪还是很小心地不与任何人来往,每次出门都扮做葛府的丫头。 镐城的生活暂时是平静安宁的,平静得似乎她已经这样过了很久。 ------------------分隔线------------------- 在郑公公的提醒下,望帝终于发现了小鱼的异常之处,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多多少少起了疑心。 郑公公还查到了两个可疑之外,一是小鱼去栖龙殿之前,曾见过霍盼盼,她不但没有伤心,她的心腹宫女珍珠还对霍盼盼说了一番不太中听的话,听说葛盼盼是含泪离去的。 郑公公的能力非凡,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打听出了珍珠对霍盼盼说的话,和望帝仔细一琢磨,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完全是处处为主子着想,可是细一思索,却疑点重重。 小鱼和兰溪是好朋友,霍盼盼也和兰溪是好朋友,兰溪遇难后之后,宫里大多数嫔妃都幸灾乐祸,不过碍着望帝面上不敢流露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小鱼和霍盼盼只能互相安慰,虽然两人身份差别较大,但并不影响她们一起缅怀好友呀,而且霍盼盼又不是常去,只是第一次去,小鱼没必要那么不耐烦地赶她出来,她的心腹侍女没有她的授意,也绝不敢对霍盼盼说出那番话。 说白了,就是告诉霍盼盼,以后不要再来找可心公主,更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起兰溪。 以小鱼的性格和与兰溪的亲厚,这很不正常。 再加上小鱼从头至尾的表现,疑点越来越多了。 望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郑公公,朕命你速速去查,看可心公主在失火前有没有去过冷宫!” 郑公公很快查出了,最后见到兰溪主仆的人是十一月一日宫务局送供应的几位太监,据他们说,兰溪主仆没病没灾好好地在里面,之后直到失火共有二十多天再无人见过。 关键是在这之前,小鱼十月二十六日晚上说是奉皇上之命来探望,侍卫信以为真放了进去,小鱼居然在冷宫里停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凌晨五点多才离去,没人知道她们一整夜都做了什么。 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小鱼身上,望帝恨不得立即去找她问个究竟,自己这么疼爱她,她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冷宫失火事件背后还有什么真相? 望帝思索一会,眉头渐渐舒展:“郑公公,你有没有发现,从失火到现在,小鱼几乎天天陪着朕,对朕关怀备至,但是从没见她真正伤心过,就是偶尔掉泪也只是陪着我而已。这孩子朕知道,从小亲人不在身边,谁若真心对她好,她就会拿出十二分的真心待人家,如果兰才人遇难了,她的伤心绝不会亚于朕,哪里还有心情安慰朕?恐怕朕还得安慰她!” 郑公公面色一喜,这些天他每天对着沉浸在哀伤和懊悔中不能自拔的望帝,真恨不得代替兰溪去死,如果冷宫失火事件真的只是一个局,那不是说明兰溪有可能还活着?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皇上这么一说,老奴也觉得其中另有机巧。不过这件事如果真是一个局,纵火的两个人一看就是高手,可心公主自幼养在深宫,并无外援,哪有这个能力?而且如果是她救兰才人出宫,到底是从哪里出的宫?宫里或明或暗的通道把守都极严,还有重重监控,她们两个弱女子,总不能有飞越宫墙的本领吧?” 望帝思索片刻,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她们没有这个能力逃出宫去,逃出去也无处可去,可是如果有外援,再加上可心公主这个内应,所以布下着火这个局掩护她们趁乱逃出宫!” 郑公公不解地问:“她们的外援到底是谁?”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二百零一、暗查 望帝咬牙切齿地说:“你速去派人把雷恪抓来!除了他,朕实在想不出谁是她们的外援!可心公主那里先不要惊动,别吓着了她。” 郑公公迟疑了一会说:“雷公子敢冒这个险,就不怕皇上抓,如果强抓来他死不开口我们也没办法,还要惊动太后和可心公主,不如暗中派人盯着他的举动,说不定可发现什么破绽。” 望帝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我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确定冷宫里的两个女人是不是兰才人和那个宫女,如果就是她们,那说明我们判断失误,如果不是再查也不迟!” “皇上英明,老奴这就去准备!” 望帝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兰溪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躲在哪个角落发誓再不见他,不过他相信,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他一定有办法让她现身。 “速速安排得力人手,一部分去盯雷恪的稍,一部分去兰才人墓查验骸骨,一部分人去兰才人家中采集她父母的血样,等到验过DNA,自可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郑公公领命正待退下,又折过头来,重重磕了三个头:“如果失火事件真的是一个布好的局,而可心公主又牵连在内,老奴请求皇上不要怪罪于她,她现在是皇上唯一信得过的人!” 提及小鱼,望帝脸上抽了抽,随及释然,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猜错了,朕当然不会怪她,如果我们猜对了,说明兰才人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还有比这个更令朕开心的吗?朕就更舍不得怪她,你放心吧!” 郑公公抹抹眼泪连连点点头,起身离去。 望帝一想起兰溪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惊怒过后,最多的是欣慰,原来,他有可能还能再见过她。 查验DNA或者盯梢雷恪,都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发现,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小鱼主动说出实情,他等不及了,很急迫地想确定这个消息。 “来人,速去传可心公主!” 小鱼闻听有急事,心狂乱地跳了一阵子,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望帝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不可能呀,葛佩的计划如此周密,根本没有任何破绽呀,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她定下心神,略做收拾来到栖龙殿,望帝正等着她,看到她进来直接就说:“朕要杀了雷恪以解心头之恨!” 小鱼吓了一大跳:“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死者也已入土为安,望帝还杀雷恪干什么?” 望帝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雷恪失礼往冷宫里乱送东西,说不定朕早就气消了放兰溪出来,哪会有后面的事发生?说到底,其实是他害死了兰溪!朕不杀他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皇兄千万不可!” “有何不可?朕马上就命人去将他就地正法!他一个外男送宫里的女人那些东西,还不够死罪吗?”。 小鱼吓得用手掩住唇无以应对,忍不住脱口而说:“皇兄,万不可杀了雷恪,其实……” “其实什么?” 小鱼张了张嘴,最终却忍住了,好在她心思伶俐,很快掩饰地说:“雷恪虽然带那些东西不合适,可他总是母后派去的,皇兄已经让他受了诏狱之苦,再因此杀了他,不是让母后难堪吗?而且雷恪等于是母后养大的,情同养子,母后除了皇兄和永宁公主,最疼的就是雷恪了,说起来雷恪还和皇兄有兄弟之谊呢,你若杀了雷恪,母后还不心疼死,岂不是让天下人说你不孝不义?皇兄千万要三思!” 大周朝以孝道为先,一个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哪怕是皇上也不得不屈服,小鱼的这个理由确实合情合理,极具说服力,望帝果真愣了愣再未反驳,关键是他虽恼雷恪,但却并未有杀他之意,还想着通过盯他的梢发现兰溪的行踪呢,说杀他不过是想逼小鱼说出真相而已。 可是小鱼明明话到嘴边却忍住了,再说杀雷恪也就没了意思,他还希望通过盯雷恪的梢发现什么情况,杀了他可不就线索断了?望帝根本不是真心想杀雷恪,正好借台阶下来,心里却又气又叹,他的小皇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毅力? “你说的很对,朕是杀不得雷恪,母后所有娘家子侄里最喜爱的就是他,朕若杀了他,母后保准极为伤心,万一气出病来朕怎好对天下人交待?你劝得很对,朕听你的。” 小鱼刚才差点又说漏了嘴,现在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皇兄对兰姐姐的情意真让妹妹感动,如果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的,不过她一定不希望皇兄这么沉沦,皇兄不只是兰姐姐的皇上,还是整个后宫和天下万民的皇上,小鱼最敬爱的人就是皇兄了,小鱼要替兰姐姐看着你,不许你再沉沦下去!” 望帝愕然,小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思缜密、伶牙俐齿、大话连篇?本来今天还想逼她说出实情,谁知她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不得不按着她的意思行事,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本来还疑心疑鬼的望帝只剩下哭笑不得了的份了。 “好好好,朕听你的,从现在起打起精神,努力做好整个后宫的皇上和天下万民的皇上,而不是某一个人的皇上!” 小鱼松了一口气,总算这么应付过去了,雷恪暂时是安全了,但是在望帝看来,兰溪之死总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兰溪又要惩治他了,不过现在还是赶紧告辞吧,再呆下去别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抬起头正待告辞,却看到望帝正打量着她,眼神里带了几分疑虑,不由得吓了一跳,记忆里她从未这样看过自己呀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又一想不可能,就象以前那样撒着娇说:“皇兄,这段时间你天天心情不好,都没好好陪我逛过,现在外面天气正好,听说御花园里姹紫嫣红*光明媚,不如我们去看看?” 见她又恢复了以前活泼可爱的样子,望帝心里一软,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孤独胆怯的小女孩,想起她们一家因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一阵愧疚和难受涌上心头,暗下决心,无论查出事情的真相是否与她有关,都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牵连。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二百零二、心灵感应 兰溪无聊地拿起一本刚从市井上买回来的类似于前世的神探之类的小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忽然看到在一个案件里有关于DNA检验的内容,顿时吓了一大跳,难道这里竟然也有这个技术? 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强烈地涌上心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下去,却越看越心慌,这竟然也是一个焦尸验DNA的情节,对此根本不了解的兰溪这才知道焦尸居然也能验出DNA,那么葛佩安排的那两具烧焦的女尸,根本就经不起查验! 如果望帝稍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或者知道实情的小鱼表现不慎,望帝生疑之下要查个清楚,一切全都瞒不住了!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个结果,先不说其他,兰家人肯定会被秘密抓起来重重治罪,牵连无辜,这是兰溪最不愿意看到的,以望帝的性情,他若发现自己制造了这么一个惊天大骗局,会是什么反应,是暴怒至极还是不抓到自己誓不罢休? 这一次逃跑实在是太顺利了,虽然遇上了几个小蟊贼,却没有造成实际的影响,从发现秘道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溜出宫,恰好遇到葛佩顺利出逃并制造了瞒天过海的冷宫失火事件,似乎都太顺利了。 就是来到镐城后,日子也平静安宁的不象是在逃命,倒象在度假,似乎逃亡生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以前不知道这个时代能验DNA还好些,既然知道了,兰溪身不由己地坐卧不宁,仿佛前来秘密抓捕她的官兵就在赶往镐城的路上。 特别是小鱼,虽然与葛佩有婚约,与她更是关系亲厚,但细想起来,这些都比不过同她自幼一起长大又胜过亲兄妹的望帝,万一她心软看不过望帝为自己伤心说出实情呢?虽然望帝把她打入了冷宫,但兰溪相信,他对自己是有真情的,他若真信了自己被大火烧死,会非常伤心的。 兰溪越想越担心,忽然一时也坐不住了,恨不得马上去找葛佩商量,即使可能性极小,还是应该让葛佩知道,提前做些准备。 可是派小桃去问了好几次,都说公子还未回来,现在才下午五点多,他要回来还不知到几时,兰溪实在耐不住,就央了管家给葛佩打电话说了此事,葛佩闻言沉默了一会,劝说兰溪稍安勿躁,耐心等他回来再说。 兰溪强压着性子吃过晚饭,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左右,葛佩才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兰溪坐卧不安的样子内疚地说:“对不起,我和朋友去临城谈生意,吃了饭才往回赶,害你担心了。” 兰溪顾不上客气,着急地说:“我等等没关系,关键是下午说的事公子有没有仔细考虑?我现在怎么心里慌慌的,总觉得不应该逃得这么顺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如果皇上稍微细心一点验个DNA,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 葛佩沉吟不语,兰溪想了想说:“要不现在派人去兰家和小桃的家里看看,想法子让他们躲起来,即使宫里怀疑我们没死想验DNA也没法验呀?” “不妥,说不定宫里根本没有怀疑什么,我们只是杞人忧天而已,这一躲一藏,反倒让人起疑心。退一步来说,即使宫里已经起了疑心,兰家可能已被严密监视起来,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兰溪痛苦地跌坐在椅子里:“那到底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次出逃太过顺利了,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葛佩好心地劝她:“不要想太多了,细想起来那件事并没什么破绽,秘道出口也被填了,望帝要查DNA也是在有所怀疑的情况下,如果没什么疑点他平白无故不会这么做的。” 话音刚落,他这才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小鱼!?” 兰溪点点头,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相比之下,小鱼和望帝的感情更亲厚些,如果她承受不了内心的压力向望帝说了实情怎么办?亦或表现失常让望帝起了疑心? 葛佩思索了一会说:“不是我赶你走,兰小姐还是离开这里好些,若送你出境,却只能暂时逗留,不如去南方我的另一处庄子怎么样?那里比较隐闭,不容易被人发现。” 兰溪摇摇头:“你的地方不能再去了,庄子再隐密,与你过往密切的人总会知道,说不定为了查我会牵连到你,而且如果问题真的出在小鱼那里,你的地方就更不安全了。我和小桃还是另找地方住算了。” 葛佩却坚决不许:“如果真的真相泄露追查起来,最先查的肯定是两个孤身在外的两个女子,你和小桃一看就是一主一仆,很容易被人发觉的。”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兰溪思索了半天,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皇上发现真相要追查,他一定想着我已经跑远,绝对会在远处查,望帝不是傻子,这种交通便利人员复杂的繁华之地,一定是重点追查之处,我们地处边城,看似安全实则很危险。” 说着眼睛一亮:“说不定此时京城最安全,他一定以为这么长时间我恨不得越跑越远,绝不会留在京城的,要不我和小桃明天就回京城租一处小院住着,再买几个奴仆,平时躲在家里不露面就行了。要不就去雷恪的庄子住着,他尚未娶亲,若大的庄子就住他一个主子,住那里也很方便的。” “雷恪是谁?” 兰溪一五一十地讲了雷恪的身份和与他熟识的过程,只隐瞒了他因为逾规往冷宫送东西激怒望帝一事。 不等葛佩发话,她又颓丧地说:“不行,如果皇上查明真相,肯定会想着我和小桃两个人哪能轻易离开皇宫,肯定会知道外面有人接应,而且一定会怀疑接应的人是雷恪,他一定会派人先从雷恪身上查起的,我去了岂不是害了雷恪?” 葛佩赞同地点点头,如她所说,若事情真的败露,雷恪就是风尖浪口上之人,去投靠他还不是自投罗网?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兰溪心里也没了半点主意,正待先告辞回去睡,葛佩却说:“别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知道宫里有没有起疑心!” “什么方法?” “你不是说如果宫里起了疑心,一定会派人盯着雷恪,那我不如派人盯着雷恪的庄子,看有没有朝廷的密探出入?这样不就知道宫里有没有起疑心了?” 兰溪面上一喜:“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高兴起来,兰溪脸上满是孩子般的喜悦,让葛佩有些不自然,因为她名义是小鱼的嫂子,他可是一直很尊重她的。 兰溪看到他的脸色明白自己失态了,因为小鱼的关系,她一向在葛佩面前都是很端庄很贤淑的样子。 在羞愧的同时也暗自惆怅,也只有在望帝面前她才能真正由着性子放开,虽然他因为一句至今不知错在哪里的话把她打入冷宫,但除此之外,对她一直都是非常纵容和宠溺的,可今生怕是都不能再找到那种感觉了。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 推荐朋友的作品:《恋重生》 作者:霁六月 书号:1610543 简介:已经知道分离,是否还要相爱,等待命运的结局…… 二百零三、真相 郑公公小心翼翼地对望帝汇报了查验DNA的情况,一边暗暗观察他的脸色。 虽然很清楚地知道他得知这个结果更多的是高兴,但还是怕他突如其来的暴怒———被欺骗到如此地步,又伤心痛苦了这么长时间,才得知这不过是一场骗局,他怎能不怒极? “假的?那两具骸骨果真不是兰才人主仆二人?” “居然真是假的,她骗得朕好苦!” 虽然早有预料是这个结果,望帝还是又惊又怒,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神色渐渐轻松起来,即使沉着脸,喜意还是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来。 他的表现也在郑公公的意料之中,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他喟然长叹一声。 “郑公公,朕有那么差劲吗?竟然使她不惜一切地想要逃离朕?她就这么轻轻地放下一切吗?枉朕难过了那么长时间。” 郑公公略加思索小心翼翼地说:“兰才人大概是因为受不了冷宫之苦吧,又是大冷的天,那里也不是人呆的地方……” “可是这些朕都考虑到了呀!虽然冷宫艰苦了些,但也没让她受什么大罪。她刚去第一夜,朕就放不下心,托可心公主送去帐篷睡袋等物,怕有嫔妃趁机欺负她,又严令后宫不许私探冷宫,没几天又放下身段亲自去探望,吃穿用度什么都带了,谁知她却和雷恪拎不清!这才激怒了朕对她苛待了一些,要不早放她出来了,就这朕还是原谅了她,准备借着过年放她出来,她却设下这么大一场骗局,就这么扔下朕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说这个女人咋就这么心狠呢,她怎么这么快就放得下这一切呢!” 望帝面上已无愤怒,全是心痛和不甘,但是自从冷宫失火事件之后笼罩全身的哀伤感已经不见了。 郑公公看不过去,不忍地劝道:“兰才人不是那么无情无义之人,她曾经和皇上两情相悦,哪里舍得离开皇上?一定另有其他原因。” 沉浸在被抛弃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的望帝仿佛抓住了救赎心灵的良药,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你快说,到底什么原因?” 郑公公吱吱唔唔地说:“或许她误会了以为皇上要把她在冷宫关一辈子所以才想办法逃出去,或者有人骗她说皇上要杀她,她害怕了才想办法逃出去,或者是她察觉到宫里有人要害她才逃出去的……” 望帝摇摇头,这些理由都站不住脚,不过是郑公公为安慰他而己。 两人过去的点点滴滴和以为她真的遇难之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清晰地浮现出来,他跌坐在椅子上:“她就那么不相信朕吗?朕虽然没有及时放她出冷宫,但却没让她受苦吗?她就感受不到朕的良苦用心吗?朕真的想不通,她是怎么狠心抛下这一切的?” 郑公公不忍地看着望帝受伤很深的样子,挖空心思地想着兰溪出逃的理由:“皇上不要多想,如果还有什么原因的话,那就是兰才人对皇上也是痴心一片,却因为无意中冒犯了皇上被打入冷宫,悲极生怒负气走了,并非对皇上无情无意,而是和皇上呕气而已!” 虽然这个理由实在站不住脚,但望帝的神色还是轻松了下来,不过他实在受不了被兰溪抛弃的事实,自我安慰说:“你说的很对,她冒犯朕也是无意中,可能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以为朕对她无情无意,所以负气出走。朕一定要找回她,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郑公公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望帝终于不再纠结兰溪为什么要抛下他,而是回到了正题上———如何找到她。 “皇上英明,是应该找回兰才人,有什么话当面讲清楚比较好。老奴想请皇上示下,接下来该怎么做?兰家人该如何处置?” 望帝的心情已经很轻松了,无论兰溪因何离开他、怎么离开他,她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相见的一天,还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吗?只要她真的还活着,即便找到了,两人如同再世重逢,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惩罚她? 略加思索说:“兰家人暂时不要惊动,你安排人时时照拂就行。” 说着面色一变:“雷恪那里可曾查出什么?” “老奴派人细细地查了,雷公子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段时间除了偶尔进宫给太后请安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不过恕老奴直言,经过观察雷公子确时有些倾慕兰才人,冷宫失火事件之后,他直到现在还很消沉呢,而且据可靠消息,失火当晚他喝得大醉,一边几天都身体不适未曾下榻,看样子他与冷宫失火事件没有什么关系。” 郑公公一边观察着望帝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措着词,生怕激怒望帝要惩处雷恪与太后母子失和。 他没有料到的是,望帝先前迁怒雷恪只是觉得因为他逾规乱送东西才导致兰溪遇难,后来又怀疑他和兰溪出逃事件有关,现在兰溪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看样子确实不是他帮助兰溪出逃,又怎么还会怪他呢? 就算他倾慕兰溪又能怎样?她是他的女人,雷恪只不过空余恨而已。 他面色轻松地说:“雷恪就放过他吧,这厮虽然有些失礼,但也没有大的过错,与母后又有养子之谊,朕不好再过计较,由他去吧,反正再有几个月他就要成亲了,听说莫姑娘秀外慧中,为人精明能干,到时自有他娘子管束,看他还胡思乱想不?” 说完竟然呵呵笑了几声,仿佛已经看到雷恪被娘子揪着耳朵呵斥的样子。 郑公公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多少天了,他终于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郑公公,你说高墙重瓦、宫禁重重,她们是如何逃出宫的?朕直到现在也想不通,你派人好好去查,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皇上放心,老奴一定派人细细查访,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不过老奴觉得,我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人是从冷宫走失的,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好好查过冷宫,说不定那里有意外的发现?” 正欲转身离去,望帝却喊住了他,面色惆怅地说:“朕实在想不通,这么大的事情,小鱼为什么要瞒着朕?难道她不明白朕对兰溪的心意吗?我们这么多年胜过亲生兄妹,看到朕那么伤心她都能忍住不说出实情,她就这么信不过朕吗?”。 这也是郑公公得知实情后想不通的问题。这些年望帝对可心公主的好、两人的兄妹情深他全看到眼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看到望帝纠结的样子,郑公公好一阵思索才想到一个安慰他的方法:“老奴也不明白当时的真相,或许有迫不得己的原因吧,不过无论如何,可心公主没有选择随兰才人一起离开,而是留在皇上身边,可见她还是不忍心离开皇上的。不过老奴倒有一个方法可以通过她找到兰才人,虽然不一定有效,却也是目前唯一有效的方法。” ---------------------------------------------- 书名: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书号:1529687 做妾咱也要响当当,不会任由你捏圆弄扁。 二百零四、与葛佩分手 “小姐,公子派人请你去内厅,说有要事商量!” 兰溪心里一跳,葛佩早上刚出去,现在还不到午饭时辰忽然回来,很异于平常,莫非京城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有了小鱼的消息? 她不敢耽误,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内厅,葛佩果真回来了,旁边只有他的心腹周管家侍候。他虽然貌似平静地坐着喝茶,兰溪还是看到了他神色中有几丝不安。 顾不上客气就问:“公子传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葛佩示意她稍安勿躁坐下,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知道破绽出在什么地方,但是宫里可能确实发现什么了。这几天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有一些身份不明的神秘之人去了你家,给你的父母验血,听说你家人态度极其恭敬,还有一些人去了小桃家做同样的事,他们极有可能是宫里派去的。可能真如你所猜测的,皇上起了疑心,想查明那两具骸骨是不是你和小桃。” 兰溪“啊”了一声不再言语,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望帝真的起了疑心,肯定要这么做的,一查一验真相大白,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是大张旗鼓地全国追捕,还是派人暗中追查?还是先控制了兰家人逼她现身? 心里诸多猜测,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明白了。望帝既不会大张旗鼓地全国追捕,更不会控制了兰家人逼她现身,他所能做的,只是派人暗中追查自己的下落。 虽然自己这一次狠狠地骗了他,但兰溪相信,他于自己,始终是手下留情的,就象刚把她打入冷宫就派小鱼送来帐篷睡袋等物一样。 不过无论是否手下留情,他终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她的下落,这一点兰溪坚信不移。 虽然葛佩做事极严密,但只要做过总会留痕,望帝稍一分析就会查明她出逃的时间,这段时间离京又带着两名年轻女子的人一定会成为重点追查对。这里的出行管理又极严,乘车出入都凭身份证,而且大的车站码头都有监控,葛佩曾带两名女子离京的事很快就会被发现,以宫里密探的本领,这里很不安全了,凡是与葛佩有联系的地方都不安全,她和小桃必须先行离开了。 可是茫茫天下,哪里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兰溪迟疑之间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派去盯雷恪的人有没有什么结果?” 葛佩点点头:“我匆忙间忘了告诉你,前段时间安排在雷恪周围的暗哨确实发现有大量的密探在盯雷恪的梢,当然雷恪全然不知,这说明宫里对他起了疑心。这几天通过观察,确信密探已经撤走了,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相信了雷恪与这件事无关。” 兰溪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我该去哪里了。” 葛佩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不敢确定:“你是说,要去雷恪那里暂避? “是的,我觉得现在盯得最紧的就是象镐城这种易躲易逃的城市,京城似乎更安全一些。特别是皇上通过盯梢已经相信我的逃跑与雷恪无关,暂时雷恪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葛佩依然不许:“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雷恪那里现在是安全的,可如果万一被皇宫的人发现了,皇上肯定会误会你们,到时你和雷恪都会极度危险,如果你和小桃两人在别处另住,就是皇上发现了,说不定你们还有一线生气。” 兰溪愣住了,葛佩说得非常正确。上一次在冷宫因为雷恪送了不合适的东西,望帝都气成那样,万一不幸被发现自己居然住在雷恪府中,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说不定醋海翻浪就把雷恪给咔嚓了,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害了雷恪。 “谢谢你提醒了,我和小桃还是搬别处去住吧,大家住在一起目标太大,抓住一个逮一窝,太危险了。雷恪那里不能住,我们就在京城另找一处宅子住着,深居简出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不就行了?” 雷恪虽然不放心,可是目前只能如此了,两人住在一起反倒容易惹麻烦,就略加思索点点头:“那样也好,听说现在查得严的只是离京的女子,入京倒无人理会,可见你说的对,宫里以为你可能躲在离京很远的地方,绝对不会想到你悄悄回京居住。不过你回去之后亲自找宅子很麻烦,难免要抛头露面,不如我吩咐京城留下的人提前给你安排好,你到京后直接住过去就行。” 兰溪连连点头,感激的同时暗暗祝福小鱼早日出宫与他结成连理。 事不宜迟,既然宫里有可能很多就会验明冷宫里两具骸骨并非兰溪主仆,以望帝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接下来一定会安排大量的暗卫调查,这些人手段高强、装备先进、嗅觉极其灵敏,稍有点蛛丝马迹就会被发现,还是趁早走好,她们决定,第二天就出发。 兰溪和小桃也没有多少行礼,一个下午就收拾好了,葛佩担心两个女子出行不方便,反而容易被人注意,就选了一个长相清秀、忠心能干、见多识广的年轻家丁相跟着,专门照顾她们在京城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兰溪收拾好走出门的时候,愣住了,昨天那个叫葛南的家丁居然扮成一个青年公子站在当院,他本来就修长清秀,又颇识文断字,这一装扮还很象一回事,旁边站着含笑看着她的葛佩。 看到兰溪羞窘不解,葛佩笑着说:“这一路所有车站肯定会严密监视,你的小桃孤身女子太引人注目,不如和葛南扮做进京探亲的夫妻,小桃扮做你的小姑子,这样谁也不会注意得到。当然等到了京城,葛南依然是奴仆,请不要误会,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兰溪细一想是那么回事,望帝如果派人追查她,肯定最先关注的就是没有男子相跟的年轻女子,扮做夫妻比较安全一点。 她点点头,回去稍做整理,依旧做殷实人家的少奶奶装扮,小桃当然不再扮丫头,而是扮成她的小姑子,随兄嫂一起进京探亲。 在葛佩的安排下,因为怕镐城火车站被严密监控,他们三个并不由镐城直接坐火车,而是被葛佩用车送到一个距镐城有五个小时路程的小站,这里不引人注目,绝对不会有朝廷的密探和监控,他们三人从这里上了火车,为了掩人耳目,从这里坐慢车赶往京城北边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小城,然后从那里乘坐汽车去京城。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 书名:妾上无妻 作者:西小舟 书号:1529687 做妾咱也要响当当,不会任由你捏圆弄扁。 二百零五、兰溪返京 不知是葛佩安排的好还是兰溪运气好。她竟然一路顺利地又回到了京城。 果真如葛佩所言,城门口倒也平静无波,大概望帝以为她早已逃之夭夭了,把追查的重点放在了京城以外吧。 出城的人还略有盘查,进城根本无人理睬,兰溪她们坐的车也是最普通的那种,很顺利就进了城,兰溪看着虽然生活了一些时日但却仍然无比陌生的京城,心里很是感慨。 逃跑之时还想着走得越远越好,盼着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回来,谁想不过短短四个多月,她又悄悄返京了。 短短几天功夫,葛佩已安排人在京城买了下宅子并准备妥当。本来兰溪想要租房子,葛佩担心会遇到房东让挪地方或者因其他原因犯口舌之争引起麻烦,干脆买下宅子方便一些,当然也更安全,他是不在乎这几个钱的。 可是兰溪坚持付了钱,葛佩掏了钱就成了葛佩的,老住别人的地方让兰溪缺乏安全感,有自己的宅子感觉上要好的多,豪宅也罢蜗居也罢。总是自己的家,反正不过两千多两,她承受得起。 宅子位于稍为偏僻一些的街上,转出这条街就是繁华的大街,这正合兰溪的心意,又方便又清静,所谓闹中取静不过如此吧。 买了宅子,她还有近五千两银票,现加上一些昂贵的首饰,算起来有近两万两银票了,按照这里的物价水平,虽然不至富足,但足够一辈子过上小康生活,上一辈子穷惯了的兰溪很知足。 何况她还想凭着自己的能力做一点小生意,当然是请人经营,自己做幕后老板就行了,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随便抛头露面。 虽然京城的繁华怎么也看不够,兰溪还是不敢太过抛头露面,与葛南匆匆乘了车来到宅子。她与葛南商量好了,为了安全起见,在京城与葛南依旧扮做夫妻,小桃则是陪嫁丫头。 宅子的大门虽然多外面看起来不过普通的民宅,但里面却要精致得多,很符合兰溪的心意,舒适不张扬。 葛佩留在京城的两个心腹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连家奴也买好了。迎接他们进门后,就吩咐家奴安置好行礼住处。又给兰溪交接了房契等手续,留下了联系方式就告辞离去了。 一行人坐了几天火车,又转乘汽车,早已累极,等葛佩告辞走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休息,可是家里无人打理安排,她和葛南又是假冒夫妻,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破绽。三个人只好强打精神查看了一番。 这是五间三进的宅子,靠近大门有四间耳房和车库,地方虽然不大,但是精致整洁,实用舒适,很合兰溪的心意。 第一进房屋整洁大方,质朴无华,庭院整洁平阔,除了几株大树,略有一些花草,就连家具摆设也以简单大方实用为主,毫无奢华之气,如果有人进来。还以为这是普通的京中民宅,不过宽敞些而已。一进共有正房三间,刚进门是客厅,左边是待客的饭厅,右边是书房,若有长辈的话,书房也可用作长辈的住处。四间耳房一边是奴才一家三口的两间卧室,一边是厨房和储物间。 第二进则要精致讲究的多,就做了他们的住处,也是正房三间,刚进门是起居室,两边都是卧室,关上门很安全很私密。 兰溪对此十分满意,暗暗佩服葛佩会做事。两间卧室套在一起,又各有独立的洗手间,平时她和小桃住一间,她的冒名丈夫葛南住一间,既能对外隐瞒真相,又不太影响各自的生活,外人肯定以为是她们夫妻俩住一间,贴身丫头小桃住一间。 不过这一进没有耳房,两边倒有两间厢房,大概是为添丁进口准备的吧,兰溪决定把一间辟作自己的书房兼活动室,一间改作平时的餐厅,吃饭时还可欣赏得到窗前的花木,不必每顿饭都去前面那个大而古板的餐厅。 最后一进院子则是花园和小池塘,一角还开辟了菜地,这进院子没有正房。两边各有厢房四间,西边的两间做了客房,东边的房子空置着,如果以后买了家奴也不愁没处住了。 已是春天,宅子里青石铺地,大树环绕,已经长出了嫩绿色的新叶子,花园里绿柳轻拂,草色嫩绿娇黄,几株杏花开得正艳,坐在小亭里赏春再好不过,屋子里家什用具也很齐全舒适,这银子花得值。 兰溪用自己的银子买的,以后就是自己的产业,更是处处带着挑剔的眼光去打量,一圈看下来,满意的同时也暗暗佩服葛佩的心思。 买来的家奴是一家三口,一对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夫妇和十六七岁的儿子,这一家姓陆,男的看守家门粗使打杂整理花木庭院,女的做饭洗衣清洁,儿子则跑腿采买顺便做为葛南的跟班,既然已经扮做了公子就要象回事。免得让人起疑。 看到新主子来了,这一家极为殷勤小心,赶紧上前做自我介绍,葛佩的心腹选的人,必是经过了详细的调查,兰溪对此极为放心,听说陆大嫂做得一手好饭菜,兰溪极为开心。就打赏了大大的红包。 为了安全起见,又吩咐他们一家三口以后小心做事,坚决不许随便与外人交往,特别严令不经允许不许进主人住的第二进正房。有什么事由小桃通传,并非兰溪专横,是怕他们发现了自己与葛南是假夫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家皆是老实忠厚人,当下不迭声应了,因已是午饭后,吩咐不必再准备午饭,等她们睡起来直接吃晚饭就可,然后三个人掩了门就去休息。 说来也奇怪,她们现在等于就在望帝的眼皮底下,实情又已被发觉,兰溪应该很紧张才对,可是她偏偏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仿佛真是和葛南来京定居的良民,一觉睡得香甜踏实,直到夕阳西下方才醒来。 小桃早已睡醒吩咐厨房按照兰溪的口味准备了清粥小菜,又服侍兰溪洗浴更衣。 葛南很自觉,睡醒之后悄悄地洗浴更衣后就去了前面的书房,不在兰溪眼前晃悠,反正那里也有简单的软榻可供临时休息。 等到主仆俩收拾好,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已擦黑,刚好开饭,因为后面的餐厅还未收拾好,就先在前面的餐厅用餐。 饭后,兰溪吩咐小桃去查看一下还缺什么明天令陆大嫂去买,自己则趁着月色在院里转了一圈,心里极为兴奋,虽然出宫后葛佩处处待她极为客气恭敬,但兰溪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现在她终于也有容身之所了,不用再仰人鼻息了。 转了一会了,一种不能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忽然想到,近在咫尺的望帝此时在做什么?也和自己一样望月惆怅吗?当他查明自己用冷宫失火事件瞒天过海逃出去之后,会是什么心情?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 推荐朋友的作品:《恋重生》 书号:1610543 作者:霁六月 一句话简介:已经知道分离,是否还要相爱。等待命运的结局…… ------------------------------------------- 推荐朋友的作品:《妾上无妻》 书号:1529687 一句话简介:做妾咱也要响当当,不会任由你捏圆弄扁。 二百零六、望帝探秘道 “皇上,老奴发现了冷宫的秘道!”郑公公气喘吁吁地走进了。令左右退下,兴奋地对望帝说。 “你说什么?冷宫有秘道?”望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神色才恢复了正常。 “是的皇上,老奴一直想不通兰才人主仆两个弱女子是出何避开重重监守逃出后宫的,就想着冷宫可能有蹊跷。昨天秘密令人清理冷宫的废墟,发现靠近大门有一处坍塌的砖头瓦块怎么也挖不完,后来竟然向下挖了一个大坑,还是没有挖完,看起来不全是房屋倒下的,倒象人有人刻意填埋的,就一直令人往下挖……” 望帝似乎渐渐听明白了,不放心地问:“往下挖发现什么了?” “回皇上,往下一直挖了近两米才挖出了全部废砖烂瓦等物,老奴怕那帮侍卫走露风声,就自己下去查看,才发现那个坑旁边居然有一个地道,而且还有一些脚印,象是近期有人走动,本想去查查,又怕侍卫们走露风声。就没敢再探,骗他们说这里原来是冷宫的地窖,冷宫失火后被破砖头埋了。请皇上示下接下来老奴该怎么做?” 望帝半天不能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开国之君为了以防万一,皆在宫里挖有秘道,代代相传于皇位继承人,别人是没有权力知道的,这点望帝深知,他也知道宫里有一条通往京城外的秘道。 只是做梦也没想到,冷宫里居然还有另一条秘道,居然还让兰溪误撞误打给发现了,还由此逃了出去。望帝相信兰溪绝对是误撞误打才发现的,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冷宫有秘道。 而且这条秘道居然还有清清楚楚的脚印,一定是有人近期走动留下的,除了下落不明的兰溪主仆,还能有谁? 他决定一定要去探探,看看郑公公说的是不是真的,再看看这条秘道能通往那里,说不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发现兰溪的下落。 即使查不什么,从这条兰溪很可能由此出逃的秘道中走上一遍,感受一下她当时的心情,也没什么不好。 “郑公公,今夜三更,带上朱侍卫,随朕一起去探秘道,你准备一下!” 郑公公怕望帝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如自己和朱侍卫去探。正想劝说,看到望帝不容置疑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点点头答应了。旋及下去准备手电筒、便服等物。 夜半十一点半,郑公公自己先换上行动方便的便服,又服侍望帝也换上,带上提前准备好的水壶、手电筒和防身之物,再加上武功高强的朱侍卫,三个人出发去冷宫了。 为了怕被人发觉,郑公公哄骗值夜太监说兰才人夜半给皇上托梦,皇上想去冷宫祭祭她,令他严守栖龙殿不许走露风声,在他们回来前不许任何人进栖龙殿。 早春的夜晚还是非常冷的,冷宫周围更是荒凉破败一片死寂,除了呼呼的风声,偶有夜鸟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幸亏有武功极高强的朱侍卫,望帝才心安一些。 想到兰溪被打入冷宫之后天天夜里在这一片荒凉破败死寂惊悚中度过,望帝身不由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悔意更浓了。本来还气她竟敢抛下自己逃跑,现在才明白她一定是被逼无奈的,也不知是怎么熬得过这可怕的一夜又一夜,满肚子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懊悔和自责。 但愿冷宫果真有秘道,但愿她果真是从此平安出宫的,更愿她在外面平平安安、逍遥自在。 郑公公顾不上看他悲春伤秋,直接把他领到秘道口,望帝看到大大的开口,饶是提前知道,还是吃了一惊。 冷宫果真有秘道,只是秘道怎么会挖到冷宫呢?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得提前找好出口,然后勘查地质情况,还避开池塘、河流和地下建筑物,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更不以前关在冷宫的嫔妃能做到的,这应该是前面的那位帝王所为,大概为以为防万一多一条生路吧,却方便了后来者兰溪。 望帝顿时跃跃欲试,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出口处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郑公公,咱们这就下去查看!” 事到临头,郑公公却怕万一有意外担不起这个天大的责任,就苦苦相劝:“下面情况未明,皇上不可轻易下去,老奴发现秘道出口之后,没有请示皇上同意不敢私探,所以并不知里面情形,今夜已晚。还是请皇上回去安歇,待朱侍卫探过下面确实安全,皇上再下去无妨。” 望帝心意已定,根本不听劝告:“咱们一共有三人,朱侍卫武功高强,非一般人可比,你不用担心。再说兰才人逃跑一定是经这个地道的,说明下面是安全畅通的,咱们又带了这些东西,走一遭没事的!” 郑公公无奈,只得令朱侍卫先下去,然后接应望帝也下去,自己最后才下去。 地道里果真畅通无阻,除了他们的呼吸声之外一片寂静,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还可看到清晰的脚印。发现脚印有男有女,望帝的脸沉了下来,又一想事情真相未明,谁知是怎么回事,暂先按下不提,等到了出口再说。 弯弯绕绕忽上忽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前面除了烂砖破瓦再无出口,原来出口之处如同入口一样。被人堵上了。 仔细查看一番,这些砖头未生青苔,应该是新近堵上了,大概那些人先填了入口,趁乱逃出宫后又转到出口处填了这里。 望帝的心情立即放松下来,如果地道完好,又是新近堵上的,说明兰溪她们就是从这里逃出宫的,逃出去之后才找人做了火烧冷宫的假象,顿时又气又佩服又生疑,她一个在京城举目无亲、无权无势的小女子。竟然有这等本事,到底是谁在帮她? 郑公公打量着望帝的神色,见他眼里一片轻松,也放下心来,就试探着说:“这堆砖头虽不是很多,但要清理起来也得一夜的功夫,要不让朱侍卫先护送皇上回宫,然后他再带可靠之人清理出品,等清理干净了皇上再探一次如何?” 望帝查明了兰溪的行踪,已经放下心来,就答应了,一行人就原路返回了。 回到栖龙殿,郑公公正欲服侍望帝歇息,他却神秘地一笑:“兰才人若要逃走,必定会趁早,宫务局最后一次给她送东西是十一月一日上午,那么她必是十一月一日晚上或者二日晚上逃走的,那条秘道一定是通往宫外,一旦出宫她必定以最快速度逃往外地,你明早就让人去查京城各个车站十一月一日和二日这两天发往外地的车次和乘客,看有没有两个年轻女子乘车的记录,必要时可调监控查看,务必找到她们的落脚之处!” 郑公公暗自佩服,不敢再掉以轻心,应了一声正要退下,望帝却喊住了他:“兰才人聪明伶俐,一定会千方百计掩藏行踪,查得时候注意,她们既有外应,出逃时未必就是她们两个,说不定旁边还跟有别的男子,可不要被蒙蔽了!” ---------------------------------------------- 推荐历史种田类型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作者:念爱爱 书号:1651600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 推荐朋友的作品:《恋重生》 书号:1610543 作者:霁六月 一句话简介:已经知道分离,是否还要相爱,等待命运的结局…… ------------------------------------------- 推荐朋友的作品:《妾上无妻》 书号:1529687 一句话简介:做妾咱也要响当当,不会任由你捏圆弄扁。 二百零七、小桃成亲 望帝猜测的很准,兰溪确是在宫务局刚送了东西之后的十一月一日晚上逃走了,也确实是和葛佩一行一起走的,并非只和小桃两个人逃走。 可郑公公还是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因为他们没想到她们没有直接从京城火车站坐车,而是剑走偏锋、棋胜一招,乘汽车从距京城有几百里地的另一个小城火车站上的车,就是他想到了,那里没有监控,什么也查不到。 葛佩的细心让兰溪就在望帝的眼皮子底下暂时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或许是她天性乐观还是真的自认为很安全,居然每天轻轻松松地不去想会不会被发现,仿佛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一辈子,也不知找她找得心发慌的望帝见了会做何感想。 她与葛南依然扮做夫妻。葛南很会来事,为了不被几个家奴瞧出破绽,白天就装作很忙的样子出了家门去外面转悠,反正京城很大很热闹,有的是闲逛的地方。 呆在家的时候,也大多数时间钻在书房里,只有晚上才进住处歇息,几个家奴以为公子忙正事,倒也不以为意。 晚上三个人关上门,又严令奴才不经允许不得靠近主屋,所以没人查觉里面是什么情景。只是苦了小桃,因为陆大嫂以为小桃是兰溪的陪嫁丫头,自然而然也就是公子的通房丫头了。 小桃又羞又窘,却无从解释,只好暗地里对兰溪诉苦。兰溪是个不良主子,从小桃的只字片语中听出她对葛南似有爱慕之心,就暗暗打起了盘算。 她每晚都和小桃住在一起,葛南一个住在另一间卧室,这样长期下去不是办法,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 小桃年已十七,在这个盛行早婚的世界已是大龄了,再不嫁就有了剩女之嫌,她的终身大事只有两条路子,一是通房丫头,二是由主子指婚。 做通房丫头是不可能的,兰溪自己的终身还没有着落呢。不过她很看好人才还算出众,又忠心能干的葛南,觉得他是小桃的良配,绝不会误了小桃的一生。他们成了亲后,万一宫里发现了兰溪的行踪,也可以让葛南带着小桃逃跑,不至于拖累他们。 葛南是葛家的奴才,兰溪做得了小桃的主,做不了葛南的主,在问清葛南表示愿意娶小桃之后,就不顾危险打电话征得葛佩的同意,又择定吉日让她们成亲。 这一切当然要瞒着陆家三口。兰溪提前安排葛南去买了成亲穿的大红礼服和红烛盖头红绸等物,又替小桃置办了几套新衣服和首饰,准备择日替她们完婚。 这一天天气晴好,*光正盛,满院鲜花迷人,兰溪就选在这天替他们完婚。午饭前,兰溪托辞今日天气好心情更好,应该好好吃喝一顿,就令陆大嫂的儿子小陆去外面酒楼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家里来,在她布置好的新餐厅摆下了酒席。 为了不让陆家三口撞破,就扬言今日主子要尽兴赏春喝酒不要打扰,赏了陆家人好菜好酒让他们自去吃喝,不必进内院服侍,然后葛南吩咐关上二院的门,只留他们三个。 刚到了春季换季时节,所以被褥提前几天借口换季全部换成了新的,陆大嫂不明白少奶奶为什么把通房丫头的房间也布置的那么好,甚至还和正妻一样用上了大红色,不过她是个实在人,以为人家主仆情深,也就没有多问。 关上门,三个人很快把葛佩平时独宿的卧室用红绸装饰一新,又贴上几个大红的“囍”字,插上红烛,新房看起来象模象样。 一切都静悄悄的,兰溪煞有介事的替葛南和小桃主持了婚礼,又亲送两人入了洞房,礼成之后三个人才一起吃酒席,只可惜为了掩人耳目没有鼓乐吹打,一场婚礼静悄悄地举行了。 三个人的婚宴也太冷清了,不过葛南和小桃这段时间相处之中已经情投意合,能成亲已经喜出望外,又有兰溪这个善解人意的主子不顾情况特殊好意搓合,还努力弄得象模象样一些,所以这些小小的遗憾也就不算什么,等到天色黑尽两人带着薄醉相对坐在洞房中的时候,心里就只有羞涩和幸福了,对兰溪更是充满了感激。 葛南很聪明地从不过问她们主仆的来历,只按照葛佩的吩咐对兰溪忠心耿耿,现在娶了小桃就更一心一意忠于兰溪了。 先不说这边银河初渡*宵甜蜜,洞房之外,兰溪独自躺在自己的卧室里,浮想联翩。她想努力告诉自己已经出宫了就彻底忘记宫里的一切喜怒哀乐和恩怨情爱,可是偏偏望不了,甚至时间越久一些细节越温馨越清晰。人果真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望帝现在可能已经知道自己逃出宫了,他若非找到自己不可,自己还能躲到几时?兰溪悲摧地发现,她的人是自由了,可是心却依然留在深深的后宫中怎么也出不来。 如果他果真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就这样在回忆和思念中度过一辈子吗?她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的心能重新开始吗?可是他找到了是不是又是一场躲不过的灾难? 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已经爱上的人更难,兰溪不得不承认,虽然在望帝最宠她的时候,她一再努力想做到不动心,甚至苦苦挣扎过,但一切终归还是身不由己,爱若来了什么也挡不住,想忘记一个人,更是如同抽刀断水。 纠结了一夜,第二天兰溪还是破天荒起得很早自己个梳洗了,并备好了两份厚重的见面礼,总不能新婚第二天就让小桃过来服侍自己,她不是那么苛刻的人,更不会在乎那些虚礼。等会葛南和小桃要过来给主子敬茶,他们俩不是家中没有长辈,就是长辈不在身边,兰溪做为主子,是要代行长辈之职的。 看到小桃荣光焕发、含羞带俏地和同样面含喜色的葛南跪在脚下,兰溪又欣慰又感慨,接过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连忙亲手扶起,赏给葛南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小桃是一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并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她是真心祝他俩一生幸福的。 敬完茶,成亲所有的仪式才算完了,怕被陆家三口察觉,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把红烛、红绸和大红的“囍”字等物全部收拾起来,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因为通房丫头是不用梳妇人发髻的,所以小桃和葛南也很快换上了平时的装束,陆家人误以为小桃是通房丫头,就让他们误会去吧,反正昨夜就有了夫妻之实,也不算是误会。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回来很晚,等到码起来已经过了零点,就勉强算是6号的更新吧。 二百零八、设下圈套 小桃和葛南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虽然他们刻意掩饰,可是眉梢眼角的春意和喜气却是藏不住的。 就连陆大嫂也查觉两人颇为恩爱,心里暗暗奇怪少夫人可比这个通房丫头好看多了,公子怎么倒好象挺宠这个丫头的?看少夫人每日神情不爽的样子,大概心里也不痛快吧,心里就有些抱打不平,暗想妻不如妾妾不如jiji不如偷,男人就是这德性。 又见兰溪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小桃对兰溪依旧十分恭敬体贴,人家妻妾三人照旧和乐,就以为兰溪是个真正大度之人,或者另有什么原因吧,就不再想那么多了,主仆共六个人的日子倒也过得安安稳稳。 兰溪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虽然放不下望帝,但她丝毫不后悔自己逃出皇宫,那种虽然表面奢华风光,但日日提心吊胆提防算计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再过了。人生短暂,再世为人的生命更为珍贵,她可不想在那种环境下过一辈子。 至于望帝,如果他肯放下江山和后宫一起出宫,两人快活逍遥就最好不过了,可他能吗?对他来说还有比江山社稷更重要的事吗? 兰溪苦笑着否决了自己,她还没自信到这种地步。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得到一样东西就要失去一样东西,在宫里有在宫里的难处,出宫有出宫的遗憾,不过兰溪还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更惬意更适合她一些。至于望帝,大概只能隔着重重宫墙做咫尺天涯之叹,只希望这段时间平安过去之后,尽快离开京城,远远地避开他,按照自己的心意过一辈子吧。 兰溪对他动了情是真的,放不下也是真的,但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加重要。 她开始好好设计自己的生活,因为目前实在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她每天只要闲下来就是看书学习。电脑在这里完全是高档的奢侈品,以她们现在的财力和身份,是用不起电脑的,就是用了也会引人怀疑,而且那些枯躁空洞的内容丝毫激不起她半点兴趣的。 为此专门让葛南买了这个时代最流行的纸质小说看,大都是通俗小说、传奇故事和人物传记,兰溪每日闲来就看书,她觉得通过这些描写世情百态生活的书,才能更好了解这个社会的风土人情。 -------------------分隔线--------------------- 小鱼心烦意乱地坐在窗前,眼睛飘乎地向外看着,却不知落在何处,满院的*光依然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兰溪已经逃出宫近五个月了,宫里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皇上怀疑失火事件的真假,所以的人都以为她真的遇难了。 她亲眼看到皇兄的难过,也终于忍住了告诉他真相的冲动,还好,事情终于渐渐地过去了,就连皇兄似乎也从痛苦中走了出来,这几日见她,虽仍是神情消瑟,眼里却没有了那锥心的痛,朝堂和后宫也都一切照旧。 葛佩还在宫外苦苦等待她的消息,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宫的机会,更不敢私自出宫去和葛佩的人联络,因为她老觉得最近皇兄不但不再传她谈心,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也颇有深意,让她心里有些惊疑,却不能确定什么,因为宫里风平浪静的。 “公主,皇上传你去栖龙殿!” 小鱼惊了一下,很快明白了,她站起身稍做整理,就坐上软轿前往栖龙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皇兄之间似乎有了一些隔膜,让她身不由己地开始在皇兄面前斟酌着说话,斟酌着行事,完全不同以前,这一切让她很不痛快,却又无可奈何。 望帝看见小鱼进来,心里软了一下,也许自己不该如此利用她吧,可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找到兰溪的方法。 小鱼看到皇兄眼神清明,神情平和,显然已经从失去兰溪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心里一阵轻松,同时也有点替兰溪难过,原来再爱一个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忘,距冷宫失火事件才四个多月呢。 她甜甜地一笑迎上前去:“皇兄今天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快来,坐朕身边来,有事要告诉你!听说城外南山来了一位世外高人,可以替死去的亲人超度亡灵,让他们早日得已超度,朕这几日总是想起兰溪心神不宁,想明日上山替她超度超度,不枉过去的情意,你陪朕去吧?怎么样?” 小鱼心里一喜,无论如何,能出宫逛逛,总是好事,连忙告辞就要回去收拾,郑公公提醒望帝:“听说还得一个可靠的亲人在寺里住几天,亲自守着亡灵超度方可,皇上看谁去好?” 小鱼心里咯噔一下,住上几天?如果真的住上几天,可不是绝好的逃跑机会?而且是在皇兄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怪不得别人,只要出了宫想法与葛佩的人联系上,他们自有办法助她离开与葛佩团聚。 怕望帝看出破绽,小鱼装作开心地样子说:“要住上几天?住在山上?真是太开心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在山里住过!” 明知小鱼做假,望帝还是宠溺地笑了:“是的,这一次就好好满足你的好奇心吧,快回去让奴才们替你收拾行礼,山上冷,多带些衣物,咱们明早就出发。” 小鱼神情恍惚地谢了恩,径直回到了碧波宫,掩了卧室门令人不要打扰,一个人在里面纠结着。 机会就在眼前,她到底是跑还是不跑?跑吧,实在对不起刚刚从打击中解脱出来的皇兄,会不会因为自己无情的离去而再次伤怀呢? 不跑吧,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那里是寺庙,怕冲撞了佛祖,官兵只是在周围布下守卫而已,寺里把守反倒不严,周围还有许多通往山下的小路,葛佩的人很方便就可带自己出去,然后就可与葛佩双宿一起飞。 纠结了一个下午,小鱼还是没有想好到底跑不跑,她决定做两手准备,等住到寺里再说。 思前想后给望帝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告别信,如果自己打算走,留下这封信也算是有个交待。 幸好望帝交待要住两三天,让她带些生活用品,小鱼亲自动手整理东西,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带走的,就挑最重要而又方便携带的东西整理了一下,为了掩人耳目,又吩咐宫女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一切都整理好,只待明天出发了。 晚上,躺在心爱的卧室里,感慨万千,也许明晚她就不住在这里了,此后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这一章写得好纠结,直到现在才发了。 二百零九、小鱼离京 第二天,恰好是休沐日,望帝只对太后和皇后私下交待了,就带着小鱼轻车简服奔往南山。 因为南山不远,又怕扰民,就没有带大队侍卫,只带了一队精挑细选武功高强的百人近卫队,城中人以为是普通官员出行,除了近臣,外人并不知是做什么。 车缓缓地开着,阳春三月,城中已是*光明媚,山下仍然早春风光,几片杏园开得无比热闹,冬麦碧绿无边,不时有农人牵着黄牛走过,山坡上的羊群如同流动的白花。 从未在大白天出宫的小鱼兴奋得忘记了尊贵的身份,忘记了这段时间的压抑和纠结,简直手舞足蹈,一会指着牛说:“皇兄快看,两只黄牛!我从没见过真的牛!” “皇兄快看,那边有人放羊!那就是羊吧” “皇兄,你令人摘一枝杏花给我!宫里的桃花都快开尽了,山下的杏花还开得这么好!” 望帝无比宠溺地看着她,仿佛又是那个年幼离亲的小姑娘,在他刻意照拂怜惜几次之后,从次就成了他的小尾巴。 她的眼里心里没有皇上和公主,只有这个皇宫里唯一宠她爱她的皇兄,每天不见他一面就不肯睡,什么喜怒哀乐都要告诉他,甚至有一道喜欢的菜都要给他送去尝尝好吃不好吃。 他平生第一次享受着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却不知自己该信任和依赖谁,直到小鱼慢慢长大,越来越聪慧,越来越善解人意,慢慢地两个人在宫里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可是她终于还是长大了,有了女孩子的心事,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开始有事瞒着他,开始背着他做事。他欣慰她终于长大的同时心里也非常地失落。 特别得知冷宫失火事件的真相后,开始他甚至悲伤而愤怒,为她的欺瞒和不信任,可是很快他又沉浸在兰溪未死的喜悦中,也渐渐原谅了她,只要她仍是那个快乐单纯可爱的***有何不?他并不想让她的一生耗在这深宫后殿中。 今日之行,既为希望通过她找到兰溪,也希望不要把她再束缚在自己身边,也许女孩子大了,另有心事吧。 小鱼一门心思沉浸在出宫的喜悦和宫外的种种新奇中,她很单纯地以为皇兄是为了带她散心,并没有多想,甚至都忘了这次出行她的另一个目的。 车行山下,弃车坐上滑竿,沿着青石的台阶一步一步登山。小鱼又被山上的奇石异峰和各色从未见过的植物和小鸟吸引住了,不时地大呼小叫,特别是看到一只小猴子跃过树枝,她兴奋得差点从滑竿上掉下来,根本忘了要在侍卫面前注意公主的形象。 望帝笑着看她开心的样子,也不去阻止她,心里充满了一种潮湿而温暖的感觉,记忆中,她何时这么开心过?想起肩上的重责、朝堂的错综复杂和后宫的勾心斗角,忽然间有了一种找到兰溪之后再不想回去的感觉。 即使暂时不能,也应该让小鱼去过上她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要为了公主的虚名让她在宫里郁郁寡欢?只要她开心遂心,就让她去吧。如果她出宫既能找到兰溪,又能让她如愿以偿,那再好不过了。 寺庙里外周围早已清除了闲杂人等,除了站岗的侍卫,仅有一些可靠的僧人侍立周围。 时间已是中午,吃了精心准备的素斋后小睡起来,小鱼才陪望帝一起去见高僧。 早有一名由郑公公安排好的得道高僧提前等候,他按照郑公公的吩咐就为兰溪超度之事好一番说辞,听得涉世未深的小鱼沉浸其中泪水涟涟。 本来说好望帝陪小鱼在此住一夜,可是晚饭前,朝里有急事寻来,望帝只好叮咛小鱼一番匆匆回转。 晚饭后小鱼坐在寂静的禅房里,心里七上八下左右为难,如果要离开,今晚是极好的机会,错过去怕是不容易了。如果被皇兄知道葛佩的消息,一定不忍心自己隐姓埋名流落民间,而是名正言顺地招葛佩为附马然后让他俩做一辈子富贵闲人。 可是这样对皇兄公平吗?平白无辜地把郑国的亡国之痛抗在自己肩上,并与国力相当雄厚的邻国为敌,别说小鱼愿不愿意给她的皇兄带来这些**烦,就是葛佩也不会这么做的。而且郑国的新任国君也绝不放过葛佩,到时只会让皇兄左右为难。 若要与葛佩在一起,她除了偷偷离宫再无别的办法,可是就这么弃下刚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皇兄于不顾,她实在不忍心,内心一直挣扎着纠结着,就是下不了决心。 她知道山上留下的护卫并不是很多,而且下山的路有好几条,这个机会再好不过,如果错过了,怕是再无出宫的机会了,而葛佩,也就成了镜花水月。 苦苦纠结到晚上十多点,小鱼终于下了决心,她取出葛佩送给她的手机,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然后收拾好必须要带走的东西,静静地等待有人避开重重护卫,接她下山。 凌晨两点多,还在栖龙殿未眠的望帝终于得到消息,小鱼被两个武功极高强的夜行人带走了,走前除了一个小包再没带什么,还留了一封信给望帝。 虽然早已预知结果,望帝还是愣住了,失望、释然、纠结,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再略看一遍小鱼留给他的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泪流满面。 “郑公公,找几个精细能干之人跟着,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有什么消息及时汇报,记住千万保护好可心公主,不可让她有半点闪失!” 小鱼恍然若梦地看到来人出示了信物之后,由一条隐秘的小路坐小轿被带下山,因为望帝有意放她走,当然很顺利地躲开重重护卫,下山后暂先安置在京城外一间很普通的民宅里歇息,看样子准备连夜出京。 很快葛佩与她通了电话,让她放心,听从那两个人的安排平安出京来镐城,他就在那时等着她。 然后,她拿着葛佩提前弄好的身份证明,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天刚朦朦亮,她们从一个小小的火车站上了车,坐进了软卧包厢,向着葛佩的方向呼啸而已,看到城厥渐远,从没见过真火车的小鱼还是不能相信这一切真的这么发生了。 与此同时,刚刚接到消息的望帝看着渐亮的天色,一边祝她平安到达目的地,一边默默猜测着是谁有这个能耐做到这一切? 应该是个有些实力的男子,兰溪绝对没那个能力,而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他和兰溪是什么关系,竟然一而再地奇谋巧划不惧危险带她们出宫?他忽然无比地焦躁起来。 ----------------------------------- 推荐夜惠美的新作品:《海月明珠》 二百一十、葛佩小鱼相聚 小鱼早就在暂时驻足的民房里换上民间富家未嫁女子的衣饰。 因为她是一名少年女子,孤身与男子同行很不方便,且又在深宫多年,没有精细人提点在外面很容易露出破绽,葛佩还特地安排一名留在京城的心腹嬷嬷充做她的奶娘一路照料。 那两名夜行人则做家丁打扮,一路上高度警惕,寺里夜半走失了公主,绝对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望帝一定要找到小鱼,再不连夜离开,到了明早恐怕寸步难行了。 葛佩怕他们的行踪被发现,吩咐他们每坐上一段距离到站后,就另转一趟火车,或者周转到另一个小站上车,甚至还要坐一会汽车,一路辗转折腾,直到第二天下午…多,他们才到达了第一个目的地。 这里并不是镐城,而是距镐城有五百多里路离城,靠近越国的边境城市。 整整一夜,小鱼辗转奔波了数个车站,倒换了好几趟火车,她从未出过宫,对火车的印象只来自图片和文字,根本不知乘坐火车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葛佩为了隐瞒她的行踪而费的心思。 他要在短短几个小时安排好这些事,也着实不容易,又只能远在镐城电话指挥,幸好留在京城的几名心腹极为贴心能干,终于把小鱼安全带到离城。 只要手续齐全,从这里就可以很方便地出境到另一个国家越国,万一宫里发现丢了公主查寻起来,他们也可以等到几个月后风声小了再回来,而且葛佩为了以防万一,在以前为兰溪和小桃办理证件时,就为小鱼办好了所有的证件和手续。 在离城汇合之后,葛佩和小鱼终于见面了,小鱼以为兰在葛佩家里等她,也就没有多问,反正很快就要见面了。 两人相视无语,心里欣喜的同时是无尽的感慨。小鱼给望帝留下的信里只说了她去找宫外的朋友,这个朋友非常可靠,会很好地照顾她以后的生活,她再不会回宫了,请皇兄一百个放心,也不必寻她,以后若有机会自会相见云云。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和葛佩平静地在一起,而不必提心吊胆担心皇兄派人来寻。 但是以望帝对小鱼的疼爱和重视,他能放任她跟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在一起吗?而且不是单纯的访友,是嫁给对方一辈子再不回宫。 如果他查明是葛佩就更会大张旗鼓地迎接他们俩以公主和驸马的身份还朝,这恰恰是葛佩和小鱼最不愿意的。 两人默默相视,心思百转却无言以对,半晌才恍觉仆从都在周围,现在不是诉情的时候,小鱼的脸刷地一下子通红。 葛佩轻轻地笑了,挥手令仆从散开一些,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鱼的情形,很不合时宜地说:“你以后都不用再扮做小太监了!” 小鱼孩子天生未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这些天的纠结和担忧一下子全放下了,有这个父母亲自为她选定的、她又心仪的男人在,她还有什么可担忧的?以后双宿一起飞也罢,同甘共苦也罢,也全都心甘情愿。 葛佩含笑看着她娇嗔的样子,伸出手拉住她:“既已出宫,就全部信我吧,你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原该和我一起吃苦享福,我就是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 小鱼心如撞鹿,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这算是表白吗?她抬起头,鼓起勇气说:“我既能抛下宫里的一切,就不怕吃苦受罪,既是亲人,就应该一起承受苦难和幸福。” 说着神情一黯,惆怅地看着京城的方向:“只是我太对不起皇兄了。我没想到他对兰溪用情那么深,以为她真的遇难之后他痛苦得不能自拔,好多次我都忍不住差点说出实情,如果我再离开他,他在那个皇宫里就更加孤独了。” “你不必自责,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是孤家寡人,就不能再为自己的喜怒哀乐活着,他的心里和肩上全部都是责任,在得到普通人所没有的尊贵和权力的同时,也失去了普通人的幸福和自由,或许权力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也说不定。” “皇兄以前是不开心,可是自从有了兰溪以后,他开心了许多,起码我能感觉得到,他对兰溪和别的妃子是不一样的,也许我太残忍了,连他唯一的快乐也要剥夺。” 葛佩不忍地看着她自责的样子:“其实皇上也是很矛盾的,他既想好好地和兰溪在一起,又不能为她抛下帝王的架子和肩上的责任,还要用重重宫规来束缚她,所以才会轻易地把自己所爱的人打入冷宫,这也是兰溪下决心离开他的原因。” 小鱼还是一个劲地辩解:“皇兄是真的很在乎兰溪,打入冷宫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其实如果兰溪不逃,可能过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回去的。” “就算另有苦衷,对兰溪来说也太不公平。世上的事情是不能两全的,他要做皇上,就注定不能好好地去爱一个女人。而且你也知道兰溪志不成深宫,更适应不了后宫的生活,留在那里是对她的摧残和折磨,可是皇宫却是君王一生一世的牢笼,兰溪的性情我也了解了一些,她是宁愿孤独也绝不愿留在那个牢里的,所以他们注定是个悲剧,要么在宫里一起互相折磨,要么分开之后互相思念。” 小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仔细地一想,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这也是兰溪和皇兄虽然深深相爱却磨擦和矛盾百出的缘由,难道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悲剧? 她不甘地看着葛佩:“他们果真只能这样吗?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除非他俩有谁肯退一步,要么兰溪放弃自由回宫,可人人都以为她在大火中葬生,她自己也绝不愿再回去,这恐怕不可能了。要么就是皇上放下江山和后宫,随兰溪出宫,可你觉得他能这样做吗?”。 小鱼苦笑一声摇摇头,葛佩一看时间不多了,以后有的是说话的时候,劝解她说:“皇上的事,你莫再自责,我们外人起不了真正的作用,兰溪出宫虽有你有关,但主要还是她自己心意已定,何况世事充满变数,以后的路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说完拉起小鱼的手:“我拐自己爹娘聘下的妻子,原也不算是拐,只不过是性急了些想提前成亲罢了。现在我们一起去越国吧!” 说完不顾小鱼害羞,就拉她登车直接从离城出境去了越国。 --------这是补昨天的更新,今晚还有一更! 二百十一、兰溪哪去了 越国是一个开放和包容的富裕国度,经商和定居的各国人极多,狡兔三窟的葛佩早就值下了精美的宅子和产业,他们就是一世住在那里也不会为生活发愁。 为了安全起见,葛佩的宅子既不在越国的京城,也不在靠近周国边境的地方,而是在较为靠近越国另一面的陵城,听名字就可知道,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越过重岭叠嶂的大山,就是葛佩的故国郑国的另一面边境。 自幼长在深宫的小鱼对外面的生活完全一无所知,更别说是别的国家,透过车窗看到种种陌生而新奇的景象,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不安和愧疚,一路都感到无比的欣喜和惊奇。 她很放心很安心地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葛佩去打理,任由他带着自己又是火车又是汽车一路辗转奔波。 到了陵城之后,已是夜里九点多,葛佩买宅子的地方尽是高低错落的富贵之家住宅、高低次第不同的灯光远远看去象天上的星星,照得依山傍水而建的精美宅子象仙山琼阁一般,看着侍立迎接的奴婢,小鱼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可是她很快发现一个问题,焦急而不解地问:“兰溪呢?她为什么不出来接我?” 葛佩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笑着说:“放心吧,兰溪好好的,一根毫毛也没少,你先用点宵夜洗浴歇息吧,明早睡起来我再详细告诉你。” 小鱼没见到兰溪怎肯善罢甘休,她不依地说:“你先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吧,我好想她,不见到她我睡不着!” “好吧,我们进去说!”葛佩无奈,一面令人安置行礼,一面拉她走进提前准备好的小院。 小鱼见周围有奴婢,就压下满心的狐疑,随他进了屋,也顾不上欣赏葛佩家具和陈设的精美别致,急切地等待葛佩说出答案。 葛佩笑着摇摇头按她坐下,令丫头递上热茶退下去,然后才说:“兰溪不在这里!” 小鱼惊跳起来:“什么?不在这里?你把她藏哪了?” “放心,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的丫头小桃也一直陪着她。等以后方便时,你们自会相见,但不是现在。” 小鱼满面狐疑地瞪着他,葛佩摇摇头笑了,他很理解她的心情,孤身一人从宫里出来,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环境和人,投身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所能认识和依靠的只有自己和兰溪。 而自己虽是名份上最亲近的人,实际上两人的交往聊聊可数匆匆而过,根本不熟识,她最熟悉和信任的其实是兰溪,甚至她敢这么轻松地出宫,也与兰溪在外面有很大关系。 忽然得知兰溪并不在这里,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鱼,我想说,我和你一样父母都不在人世,也和你一样重视父母订下的亲事,特别是见过你一面之后,我更加认定你就我共度今生的妻子,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兰溪是我们的朋友,又曾经帮过我,我怎能不顾她的安危?” 小鱼也发觉自己的情绪急躁了些,好象葛佩把兰溪给怎么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以为一来就能见到兰溪,没想到你另有安排,所以所以急躁了些。” 葛佩看着她因羞愧而通红的面颊,灯光下双眸熠熠生辉,心里有些激荡,慢慢地说:“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一路上好象并没有遇到什么盘查追问,好象你的出逃并没有被人发现似的?” 小鱼有些奇怪地点点头,旋及有些怅然地说:“那时因为我怕皇兄担心,更怕他难过,走时留了信,不过我没说是找你,我怕他千方百计要接你回去做驸马。” 然后对葛佩说了信件的内容,葛佩长舒一口气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一定是因为这封信,皇上知道你是心甘情愿出宫的,而不是被什么人劫持,所以倒不也急于大张旗鼓地搜索,有可能令密探暗中追查。你放心,这里他们找不到,等躲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他实在找不到也就没法子,你再写一封报平安的信,我想法送进宫门,让他彻底断了寻你回宫的心思。” 想到离开皇兄,小鱼还是有些遗憾:“你真的不想做地位显赫的驸马吗?”。 葛佩面色一暗,神色凝重地说:“我现在是郑国新国君的死敌,他若知道皇上厚待我,一定会与周朝为敌的,我怎能给你的皇兄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们一起在外面就很好,试想我一个亡国奴,出入朝堂和高官贵族之间会有心理障碍的,我倒愿意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反正女大当嫁,就是父母在世也留不住你,何况是皇兄?只要我们生活得幸福,他知道会很开心的。” 葛佩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小鱼望帝可能已经知道冷宫失火事件是个假象的事情,更没有说他很可能在到处追查兰溪的下落。 而且他怀疑到望帝查觉到兰溪出宫与小鱼有关,所以有意放小鱼出宫,并派人暗中跟踪,想借此查出兰溪的下落。 所以他在京城的心腹从寺里接出小鱼后,他才有意让他们一路上费了那么多周折不停地倒换车站和交通工具,就是为了甩掉有可能存在的尾巴,可到底有没有人跟踪他也只是猜测。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和兰溪有丝毫和联系了。 退一万来说,即使望帝派人一路追查到了小鱼的下落,得知她是因为找到了未婚夫才出的宫,自己又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而小鱼又愿意托付终身,他是绝不会强拆人姻缘的,最多是说服他们一直还朝罢了。如果他们坚决不愿,他也绝对不会强求的。 可兰溪就不同了,她一介宫妃,居然做下失火的假象私逃出宫,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望帝对兰溪用情再深,也正在气头上,谁知道失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暂时绝不能让他找到兰溪,所以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兰溪有任何联系。 葛佩深知小鱼对皇兄的尊敬和爱戴,斟酌着词语向她详细解释了不能联系兰溪的原因。 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我派了十分能干可靠的家仆随从照料兰溪主仆,还安排了两个身手非凡的保镖就住在她们周围日夜护卫,稍有不妥他们就会想法与我联系的,她现在生活得很好。” 小鱼现在能信任和依靠的也只有葛佩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他的安排。静下心来看到自己的住处极为精美舒适,奴婢个个恭敬有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独处一个多小时了,脸刷地一下红了。 葛佩轻轻地笑了,吩咐人端来宵夜,请小鱼吃过以后洗浴歇息,明日再带她参观宅子。 小鱼含羞应了,她就要开始与以往皆然不同的新生活,兴奋和欣喜的同时,不由得带了几分惶恐和害羞。 二百十二、后继有人 “皇上,果真如你所说,可心公主吩咐侍女们都去睡,不必跟着,然后有两个黑衣人进了寺,不知用法子弄得公主屋里的侍女全部昏睡了,然后带着公主出了寺,咱们的人一直盯着。” 望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到小鱼离开他,还是心里极不好受。他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已经很孤独很痛苦了,小鱼给了他相依为命的亲情,兰溪让他第一次尝到了真爱的滋味,可她们都那么决绝地离他而去,把他独自一个留在这无比高贵华丽的牢笼里。 牢笼再华丽,总是牢笼呀! 他推开窗户,看着高高的宫墙上那一方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声,他今生可还能走出这个牢笼?这个牢笼里太辛苦了,华丽而冰冷,难怪她们两个呆不下去。 看到他难受的样子,郑公公赶紧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信:“皇上,这是可心公主留给你的。” 望帝一愣,心里安慰了些许,这孩子,还是对自己做不到完全无情无义,她就是走,也要用这种方式向自己告别。 看完信望帝眼圈红了,心里默默地念叨:小鱼,如果你觉得离开这里能够更加幸福,皇兄当然不会拦着你,皇兄不在身边,你可要照顾自己,一定要把人看准了,如果实在在外面呆不下去,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然后转头问郑公公:“他们现在在那里?对可心公主照顾得可仔细?有没有人逼迫她?” “下边来报,他们下山后进了临时租用的民宅,公主在哪里换上普通民女的装束,两名夜行人也换上普通的家丁装束,还有一个随行的嬷嬷照顾公主,他们从民宅出来后有一车黑色的车接到达茂郡这个小站,一行四人从那里上了车一路南下,还说他们对可心公主十分尊敬,服侍得很细心,可心公主完全是心甘情愿跟他们走,还说这请皇上指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望帝放下心来,看来接应他们的人极有实力,也极会办事,居然乘汽车来到不起点的茂郡坐火车离开,难道上次兰溪逃出宫也是用这种手段?难怪查遍了大站的监控,却什么也查不到,他们还挺狡猾的。 他还是疑虑地说:“你说到底是谁带走她的?她们俩就那么放心陌生人?我想兰才人一个弱女子,哪有能力带走她?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们?令人一定要盯紧了,务必保证可心公主的安全,不可有半点闪失,但也不能让对方发觉咱们在跟踪,一定要弄清他们的下落!” 虽然望帝没说,但郑公公还是明白,如果真的能通过跟踪小鱼找到兰溪,确认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么望帝也就不会再痛苦了,不过他总是皇上,难免有些脾气,但愿如果真有再见的的一天,千万不要翻脸。 郑公公领命下去交待了,望帝沮丧地坐在椅子里,一种难言的孤独和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坐拥天下权力无边又能怎样?却偏偏留不住最亲和最爱的两个人,对她们来说,皇宫的荣华富贵和他的情意,都不敌外面的世界自由和精彩。 他甚至想到,如果真的通过小鱼找到兰溪,他该怎么办?是逼她回宫还是求她回宫?她若坚决不回怎么办? 也许前一种办法更容易,可他不愿那么做,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一次,他今生都不会再伤害她,逼她回宫,让她不情不愿地呆在身边对他心怀愿恨,又有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孤独地在这个华丽冰冷的牢笼里过一生吗?他注定生下来之后爹不要娘不疼,从小到大一直内心孤苦吗?如果自己能早些相信兰溪,对她解释清楚其中的隐密缘由,或者在她无心冒犯之后能够冷静一些不那么暴跳如雷,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逃避自己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想起今后漫长而孤寂的一生,望帝有些不寒而栗,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确信兰溪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好,虽然在宫里孤独难耐,但心里总有个念想,只要她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这时郑公公又继续传来消息,就是兰溪一行一路上费用心思想要躲开跟踪,他们不停地一会火车一会汽车,而且还在一些不起见的小站上车,望帝派去的人差点跟丢了,现在更是丝毫不敢大意。 望帝苦笑一声,看来接应小鱼的是个极聪明的人,他这么做更安全一些,让人弄不清目的地,也很容易跟丢。 忧心忡忡之际,太监来报,说是太子求见。望帝一愣,看到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儿子大踏步走了进来,纳头就拜。望帝令人扶起来,同时有些奇怪,今日不到休沐日,他这阵子跑来做什么? 太子是望帝的嫡长子,桂皇后所生,今年十二岁,望帝对他的教养十分上心,他将来是要继承江山社稷的,不能做个一事无所的昏君,必须在自幼饱读诗书的基础上有更多的历练。为此他从十岁起就跟着望帝每天上朝,望帝还在每个休沐日抽时时间亲自讲授,总之全都是为了他当来做个合格的皇上做准备。 他遗传了皇家的英俊高大和皇后的精明能干,从小就象个小大人一般,望帝有意在处理朝政时问询他的意见,常常回答得见解非凡,所以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这也是皇后失宠多年还能够沉住气的主要原因。 太子行完礼起身,英俊刚毅的脸少年老成,眼中已不复同龄人的单纯和无知,而是处处透着懂事和隐忍,望帝不由得点点头,他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皇儿今日前来,有什么要事?” 太子眼露关切,一板一眼地说:“儿臣听说父皇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前来看看。还有那日在朝堂上讨论之事,儿臣回去细细思量之后,觉得那天对父皇提的建议有些不太合理之处,经过一夜苦思拿出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请父皇过目。” 望帝拿过几张纸,匆匆看过,目露惊喜连连点头,似乎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他忽然想到,太子若再好好培养几年,为他扫清大的障碍,再有他精明能干的母后背后支持,江山交到他手中,有何不放心的?何况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这江山总是要交到他手上的,自己实在没有兴趣坐了一生一世。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速传皇后来见朕,说朕有要事同她商量!” 二百十三、挂名夫妻 一 二百十三、挂名夫妻(一) 兰溪每日闲适地偏安京城一隅。说起来连同葛南在内,这宅子里总共有五个奴才服侍她,她自己洗脸都有人服侍。过上了无数腐且宅的生活。 虽然宅子是自己买的,但自己的银子却一分一文都不用花,因为葛南每个月都会提前把丰裕的家用给小桃,并称主子有吩咐,不许用小姐一文钱,兰溪就是缺个零碎小物,小桃也会托陆大嫂可着她的心意买回来,她自己又不敢出去逛街,可真是有银子没处使。 这自然是葛佩的安排,兰溪又感激又惭愧,渐渐也就厚着脸皮接受了,暗叹葛佩真是小鱼的良配,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能出京与葛佩成亲,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能错过了。 兰溪很不纯洁地想,最好小鱼一出宫他们马上成亲,等生米做成熟饭,就是望帝发觉了也只得承认葛佩这个妹夫。人家待他妹子比望帝待自个的女人强得不是一点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冒然跑出宫,去过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就是有银子也花不出去。 实在闲得无聊,她只好每天翻书栽花,偶尔下厨帮陆大嫂做几样拿手的菜,或者跟她学纳鞋垫绣花,其实这些女工看起来琐碎,一但爱上了也挺有意思。 她这厢心思单纯,那边陆大嫂却不依了,她再笨,也看得出公子对年轻美貌的少奶奶虽然很是尊重,处处百依百顺,但却没有多少喜爱之情,说相敬如冰再恰当不过。 可对只有中人之姿的通房丫头小桃,却处处透着喜爱,每天进门只要看见她就喜上眉梢,陆大嫂亲眼看到葛南折了一枝红艳艳的杜鹃给小桃戴在头上,直夸她漂亮,两人甚至还过份到当着少奶奶的面眉目传情,世上还真有这样宠妾灭妻的,而且还只是个通房丫头! 兰溪眼看着小桃幸福,心里很是欣慰,又因为两人尚在蜜月,就特意让她打扮得鲜亮一点,每日胭脂水粉尽管擦,花儿朵儿由她戴,只可惜为了掩人耳目,明明是正妻,却不得不只粉红、桃红和水红等色。只贴身穿着大红的肚兜和亵衣。 再上满面的喜气和幸福,看起来比衣着素净的兰溪鲜亮得多,陆大嫂一心以为她有意打扮得妖妖调调跟少奶奶争宠,心里越发鄙夷了。 偏偏这个妻子还不以为意,成天价云淡风轻心不在焉,真是年轻不懂事,万一丫头先生了儿子,她被人耻笑不说,若将来生子排序于庶子之下,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她果真不知道其中厉害吗? 陆大嫂心中那个急呀,暗中不知提点了几次,可不知是兰溪迟钝,还是根本不在乎,竟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简直让陆大嫂恨铁不成钢。 兰溪这几天却想着跟陆大嫂学绣鸳鸯枕,葛佩帮了自己那么多忙,人家又不缺银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如果他和小鱼成亲,自己送什么都不如亲手绣的鸳鸯枕有意义。为了让陆大嫂用心教她,只说是家中表妹快要出嫁。绣来送给她做贺礼。 忙活整整十天,总算绣出了鸳鸯枕,可是左看右看,怎么也拿不出手,葛佩和小鱼自幼生长在宫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衣衫上的刺绣都是最精美的,即使人家不嫌,自己也羞于送出手。 陆大嫂看她羞惭,就劝道:“少奶奶第一次绣花,能有这个程度算是很不错了,但还是有些生涩,如果你真不愿送人,要奴婢说这个还是少奶奶和公子自己用吧,公子枕着少奶奶亲手绣的鸳鸯枕,一定会觉得少奶奶很贤惠的。” 说完瞟了一眼一旁服侍的小桃,含沙射影地说:“少奶奶是公子的嫡妻,只有少奶奶和公子恩爱了,别人才没有可乘之机!” 一旁的小桃委屈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陆大嫂不知他们三个的实情,偏偏以为自己以通房丫头的身份夺了主子的宠,明里暗里不知使了多少脸色。 兰溪当然也明白了,可就是明白也只能装糊涂,索性收起来递给小桃:“虽然绣得不好,也是你家主子亲手绣的,别人嫌弃你可不能嫌弃,送你,晚上就用!” 陆大嫂气极,又见小桃果真伸手去接。一把夺过:“少奶奶亲手绣的,谁敢嫌弃?奴婢就喜欢得很呢,送与奴婢吧,明个儿子娶媳妇给他装点洞房,少奶奶的恩典,岂是什么人都可享用的!” 说完揣进怀里气呼呼地回厨房做饭去了。兰溪趴在桌子,笑得一抽一抽的,小桃受了委屈没人安慰,又遇此等不良主子,气得回房去了。 兰溪想去哄,小桃却关了屋门不肯开,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离开,这丫头,越来越成小孩子脾气了。也是,人家现在有亲亲夫君葛南,等会葛南回来自会千般温存万般哄劝,这可比她说什么都有效。 她就去了厨房帮助陆大嫂做饭,不是陆大嫂的手艺不好,是她一来想跟陆大嫂学做她的拿手菜,二来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她懂的许多菜品,陆大嫂可连听也没听过呢。 本来陆大嫂很喜欢教兰溪做拿手菜,也很想跟她学些新鲜的菜品。可今日却不依了:“一屋子的奴才,哪有你亲自下厨的?别把奴才们惯着了!少奶奶是尊贵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享福就行,厨房这点活计,奴婢还应付得过去,少奶奶别老进厨房沾上油烟味!” 又压低声音说:“虽说你生得漂亮皮肤也好,但也应该擦些粉呀露呀的弄得香喷喷的,衣服裙子也别这么素淡,男人嘴上说女人要端庄,其实都喜欢花枝招展的,以后可要抓牢公子的心!” 兰溪笑得差点岔了气。一面揉肚子一面装作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陆大嫂放心,我虽年幼,但也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知道,我有胎里带来的隐疾,请名医看了说不打紧,但要等到二十岁以后才能生育,要不然就有性命之忧。公子是家中独子,家中老夫人整天催着想抱孙子,小桃总是自己人,她绝对会忠于我的,她生得再多我也是嫡母,如果我不能生,又不让她生,老夫人肯定会送几个妾过来,你说这日子还能安宁吗?”。 陆大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少奶奶这么精细伶俐的一个人,怎能吃这种亏。不过你也要注意,别让小桃恃宠而骄爬到少奶奶头上去!” 兰溪强忍住笑说:“放心吧陆大嫂,我知道该怎么做,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害你为我担心!” 说完摘下手指上的金箍子塞进她手里,说是以后给她娶儿媳妇用,让她一定要收下。转身回屋后,却无比怅然,人家已经双宿一起飞,小鱼一有机会就会出宫与葛佩相聚,自己就要这么一辈子孤单吗? --------因为网络问题,这章一直传不上去,无奈只能请朋友代传,本来要两更,现在只能一更了,明天一定两更。 二百十四、挂名夫妻 二 二百十四、挂名夫妻(二) 桂皇后听说皇帝夫君来传。顿时开心得说不出话来,死对头花贵妃已经失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已经失去了所有竞争力,新对手兰才人也魂归西天,莫非皇帝夫君开始念及结发之情? 一喜之下,重重打赏了传话之人,令人速速整理妆容,准备去见夫君,这时,她安插在栖龙殿的耳目来报,说太子刚去栖龙殿亲自向皇上献策,得到皇上大力赞赏,连夸太子有出息。 桂皇后这才明白原来皇上不过是看到儿子有出息,方才想起为他辛辛苦苦养育儿子的发妻了,并非想起什么结发之情,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就这么难以捉摸吗? 不过很快释然,在这深宫里,比起皇帝的夫妻之情,能坐稳太子之位的儿子更加可靠。母子连心,自己生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才是她最坚实的依靠,有了这个儿子,她的地位才是谁也无法动摇的。 皇上这会传他去,更多的是说儿子的事吧,看到嫡子那样有出息,对她这个皇后即使没有情意,也应该有几分尊敬与感激,这就足了,这足以让她的地位在后宫芸芸众妃中无人能敌。 桂皇后想通之后反而坦然,对镜看看接近完美的妆容和衣饰,如往常一般端庄大方仪态万方的坐步辇去栖龙殿。 望帝看到他名义上的妻子仪容举止无比完美地走了进来,赶紧上前迎住:“皇后不必多礼,今日请你前来有要事商议!” 说完摆摆手,只留郑公公侍候。这才自己整冠撩袍,朝皇后深深做了一个揖,桂皇后吓得赶紧拜倒:“皇上这是做什么?借臣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受皇上的礼!” 望帝却多年来第一次亲手扶她起来按到座位上:“朕每日公事家事繁忙,多亏皇后贤良能干,替朕孝敬母后、管理后宫、教养儿女,朕并非冷血之人,怎能不念皇后的好?只是朕名上是真龙天子,其实脱下龙袍也不过是凡人一个,也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这些年若有不到之处,还请皇后多多包涵!” 桂皇后顿时泪盈满眶。他脱下龙袍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摘下凤冠,何尝也不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夫君疼爱的普通女人?被冷落这么多年,心里哪能不委屈不伤感,岂是一句多多包涵就可消除的? 不过她是一个聪明人,闻弦知意,已经听明白皇上对她有敬无爱之意,更多的是感激和倚重,而不是夫妻之情,再强求下去,恐怕连这也会失去。 她恰到好处地流出一点泪,很快拭去:“臣妾虽是一国之后,更是皇上之妻,你说的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相夫教子,不过一个女人的本份而已,万不敢受皇上大礼!” 望帝看着她,张张嘴想说出实情,却还是忍住了,终有一天要说的。却不是现在。 “无论如何,皇后把太子教养得这样年少聪慧,自是费尽心血,朕不能不感激。这样吧,你的父亲多年来只享受郡王的待遇,母亲只是二品夫人,朕今日特准他享受亲王的待遇,你的母亲封一品诰命夫人。” 桂皇后赶紧做出万分感激状,其实内心是不甘的,这一对狗男女,害死她的母亲,却还要依靠她的功劳享爱荣耀和富贵,她岂能让他们如愿? 不过她明白,再怎么不甘,没有这个家世不凡的娘家,她在宫中和朝中都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儿子的太子之位也坐不稳当。很快,她就想到一个主意,赶紧跪下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不过臣妾的母亲早已亡故,只能是追封了。” 望帝一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想法,但还是很理解地说:“朕倒忽视了,这样吧,你父亲待遇不变,你的母亲追封魏国夫人。” 桂皇后松了一口气跪下谢恩,这才真正按照她的心意来了。要说她有多恨亲生父亲,那倒不是,她真正恨的只是那个昧着良心的贱女人而已,这样晋封再好不过。要让她知道。她永远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相提并论,将来百年之后,和父亲同穴只是自己的母亲而已,她只配远远地和得脸的家奴一起葬在陪墓里。 感激之时也有些狐疑,皇上以前是最不耐烦这些大家庭里妻妾争宠的琐事,今天怎么这么善解人意?果真是皇儿有出息让他感激,还是有别的原因? 正思虑间,望帝请她共同入坐喝茶,这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皇儿今日前来,朕没有想到,转眼前他已长成大人,聪慧有见识、心胸开阔,让朕心里极为安慰,朕就想,这样的佳儿得找个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年已十二,过了十五就可大婚,早点订下也可提前派人教导那女子礼仪宫规。” 桂皇后没想到夫君今日不但厚赏她的家人,还如此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高兴地说:“臣妾替皇儿谢过皇上关心,我朝有资格配皇儿的名媛佳丽颇多,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望帝笑着摇摇头:“京中名媛佳丽,朕并不熟悉,此事还是教给皇后去选吧。” 说完正色道:“皇儿是我朝储君。这江山社稷将来都是他的,只有出身品貌皆佳,又真正聪慧贤良的女子才是他的良配,她和皇后一样,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万不可随便挑选。朕相信你一定会为他挑个最相配的女子为妻,不过有一点要谨记,家世虽然要好,但不能权势过大,以防皇权旁落,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桂皇后再想镇定。也止不住热泪盈眶,想起望帝请了好几位名师严格教导儿子,每日上朝都带着他亲自教导,让他从小在实践中接受教育,耳濡目染中学会如何处理朝政,虽不比做娘的那份温柔细致,但是这份心思并不比她差,现在就是对他的亲事也极为讲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儿好,那岂不是说,儿子的太子之位极为牢固了?自己以后就是天下最有权力最为尊重的太后了?若果真如此,自己多年来只做他的挂名妻子也不算亏了。 同时心里也有些狐疑,怎么皇上的话听起来象交待后事似的?可她此时最多的是喜悦,哪会去细细思索一个小小的疑点:“臣妾多谢皇上的恩典,下去之后一定替皇儿精挑细选一位好女子,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望帝亲扶她起来,桂皇后站起身来,现在快到晚饭时辰,栖龙殿本就是帝后专享的卧室,望帝是否会因为今日之事留下她共进晚餐然后留宿栖龙殿? 她殷切地看着望帝,望帝却轻咳一声,一付视而不见的样子说:“朕还有些奏折要批阅,明早上朝要答复,朕去了,皇后下去好好安排给皇儿选妃一事吧。” 说完逃也似的去了御书房,桂皇后叹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抱什么希望。还好,现在是整个后宫的女人都失宠,她还有地位和尊崇,别人又有什么?还是知足吧。 很快也起驾回宫了,为皇儿选妃,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她得回去细细筹划。 ---------今日三更! 二百十五、孤家寡人 望帝千等万等,坐卧不安,等到的消息却是跟踪可心公主的人把公主跟丢了。 原因是他们一路辗转奔波倒换了多个交通工具,经过了许多大小车站,都没有跟丢,也没有被对方发现,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跟到离城以后,眼看就要找到落脚点,谁知对方径直出国了,而且好象早就给可心公主办好了出国手续,居然没有遇到障碍,可他们因为没有出境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走掉却无可奈何。 虽然不怪他们,望帝还是怒极,这个暗探组织直接为历任君王服务,都是精挑细选的得力之人,各种装备都是最先进的,如果他们提前考虑到了小鱼可能出境,在到离城之后弄几张出境证是没问题,关键是他们疏忽了,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现在不但不能通过小鱼找到兰溪,还把小鱼给弄丢了!到底是谁接走了她,这些人表面上对她很好,谁知道背后有什么目的?他们会不会哄骗了单纯的小鱼出宫,然后以此提出过份的要求逼他就范? 最重要的是,谁来保证小鱼的安全?她一个年少美貌、天真单纯的女孩子家,孤身一个在外,实在太让人担心了,虽然她留信说是跟可靠的朋友的在一起,可是谁知道她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望帝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万一小鱼有个差池,他这一生良心都不得安宁。 一怒之下要把那些暗探重重治罪,郑公公也知道那些人虽然尽了力,但确实有考虑不周之处,离城靠近越国边境,火车在赶往离城的时候,他们就该考虑到这个问题,提前与离城有关组织联系准备好证件,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出国却无可奈何。 郑公公求情道:“皇上与其一怒之下治他们的罪,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如何?兰才人找不到下落是因为咱们连她什么时候走都不知道,可心公主却不同,她虽出了境,但每天出境的人数都有登记,他们本来就知道可心公主出境的准确时辰,就更容易追查了,不如让他们立即去越国追查。这些人能力非凡,老奴想很快就有结果的。” 提起至今沓无音讯的兰溪,望帝心里一痛,她没有找到,还把小鱼给弄丢了,只好点头答应:“你去传令,如果找到可心公主的下落,她又平安无恙的话,不但既往不纠,还重重有赏,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郑公公点点头,看着望帝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忍地劝道:“皇上勿急,可心公主虽然年幼单纯,内心却是极聪慧敏感的,她绝不会随便就跟人走的,也绝不会受什么委屈的,里面说不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还请皇上放心等她的消息吧!” 望帝点点头,担心也没用,只能令他们用尽全身本事追查了。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必须在短短几年内,在不引起大的矛盾的情况下,平安地解决朝堂和边疆的大问题,营造一个君权至上、政令畅通、局势稳定的执政环境,才能放心地交给太子。 虽然暂时没有兰溪的消息,但是望帝坚信,她一定很生自己的气,一定悄悄地躲在那个角落藏身。 他发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再也不允许她欺骗她、离开她,当然,他也会千百倍地对她好,再会不用所谓的规矩去约束她,再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去嫉恨她,再不会为她一句触犯的话大发雷霆。 爱她,不是占有、需要和控制,而且包容、付出和珍惜。 当然,她不顾他的伤心和悲痛一手炮制了所谓的冷宫失火事件,让他尝尽痛苦的滋味,他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 ----------------------分隔线----------------------- “小鱼,这是我娘曾经给我的翡翠指环,她特意挑最好的硬玉,请最好的工匠为我们打造的,让我们戴上之后一辈子永不分开,今天我把这个戴在你的手上,郑重其事地求你嫁给我,我发誓一生好好地待你,除了你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更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小鱼惊呼一声“你说什么?这么快就要成亲?会不会太仓促了?又没有一个亲人和长辈主持,就连兰溪也不在,好歹等她回来吧?” 她惊讶的同时也是极为感动的。自幼长在皇宫内院,早已见惯了男人的妻妾成群,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只有自己一个女人的承诺更珍贵的?她的心里早已极为欢欣地允了。 葛佩看着通透碧绿的指环戴在小鱼如玉一般的手指上,大小刚好合适,感慨地说:“你说的很对,我也曾经想过一定会在长辈的主持下迎娶你,可如今我的长辈都在哪里?你的长辈勉强只有皇上算得上,你说我们找谁来主持?就是你找了皇上,他说不定又要让我们分开了,而且说不定等我们见到兰溪那天,就是被宫里发现的那天,所以我不想等了。” 小鱼愣了愣说:“对不起,我不是存心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觉得太仓促了些!” 葛佩不顾男女大防抓住她的手:“看着我小鱼,你可知道,一个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你已经逃出宫跟了我,我就必须尽快娶了你,才是对你的珍惜和爱护,我们的亲人若能得知,一定很高兴,兰溪也会很高兴的,如果我真心对你,皇上也会愿意的。所以请你不要犹豫,我会安排好一切!” 小鱼娇美的脸一下子通红,双眸含情脉脉地看着葛佩,柔和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光彩照人,青涩已渐渐退去,代之是少女的温柔和娇媚:“我想,你这样急着成亲,一定还有一个原因。你怕我的皇兄找到之后强行带走我,从此把我们分开再也见不到,所以干脆很快成了亲,让皇兄就是找到我也无可奈何,是不是这样的?” 葛佩无比佩服地笑了:“难怪爹娘选你做我的媳妇,难怪我只见你一面就决定再不放手,原来只有你最了解我,除了你还有谁是我的良配?” 小鱼想起第一次见葛佩的情形,就那一面,就认定了葛佩,原来葛佩和她是一样的感觉,正感慨着,葛佩很可疑地脸红了:“三天后是喜神下凡的好日子,最宜嫁娶,传说这天成亲可以恩爱一生儿女成群,我们可不能错过了。你说的对,我就是怕你的皇兄找到你要把你带走,所以我要尽快生米煮成熟饭,把你变成我的人,让他无可奈何!” 眼睁睁地看着稳重体贴的葛佩变成了这样,小鱼的脸已经红得胜过上等的胭脂,嘤咛着说:“不能通知兰溪一声吗?即使她不能来,起码也让她高兴高兴。” “不能,真的不能,稍有不慎,我们就成不了亲了,等以后让她抱着我们的孩子慢慢高兴吧!” -----------------今日第二更! 二百十六、今天是个好日子 大清早,一夜好睡的兰溪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四月的朝霞红得分外喜气和娇艳,就再也睡不住,怕惊醒小桃两口子,就蹑手蹑脚地自去洗手间梳洗整理,穿上心爱的淡黄色薄绸衫子和葱绿色长裙,轻轻推开门去花园里转悠。 陆大嫂也起来了,准备好了早饭帮丈夫浇花,看到兰溪行个礼:“少奶奶早!” 然后不服气地朝小桃的屋里努努嘴:“少奶奶,虽然你是有目的的,但也不能太惯着奴才了,看看,这不知天高地厚了,主子都起床了,自己还睡着,要搁在厉害人,早动家法了!” 兰溪忍住笑:“不碍事不碍事,我心里有数。也怪我比平时起得早了半个小时,想在花园里转悠一会,小桃大概没料到,其实她每天早上都会准备过来服侍我更衣梳洗的。” 陆大嫂这才放下心,又笑着说:“难怪少奶奶今日起得早,奴婢昨晚查了,今个可是喜神下凡的好日子,百事顺利,尤其最利嫁娶,少奶奶起得早也好,沾沾喜气,早日病好了抱个大胖小子!” 兰溪扑噗一声笑了,心里却有些怅然,她今生都不会再嫁人了,何谈什么抱大胖小子,在宫里就是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做个完整的女人,才激怒了望帝被打入冷宫,哪里还再奢望做母亲? 再看一眼红红的朝霞,就是喜神天天下凡,也与自己无关,正感叹着,狠狠的打个几个大大的喷嚏。 旁边正剪花枝的陆大哥担心地说:“少奶奶莫非大清早感染了风寒?虽说现在是四月天气,但早上还是有些露水,要不让小陆去请个大夫看看?“ 正待转身去厨房的陆大嫂嗔道:“胡说什么?大清早的咒人得病?我刚数着,少奶奶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个个惊天动地,一定是有人念叨你呢,少奶奶仔细想想,可曾许了别人什么事没办到?被人惦记的这样狠?” 兰溪愣住,谁会惦记自己这么狠?是久等不能出宫的小鱼?还是忽然想起自己的霍盼盼?还是经受失女之痛的兰家人?反正总不可能是自已欲放下却不能的望帝。 今天不是休沐日,他这会应该在上朝,面对满殿的文武百官和永远没完没了的大小朝堂事务,哪有想她的时间?就是想她,也不会是现在。 何况,他会想她吗?后宫多少天生丽质才情出众的美女,还有各地不时送进宫的新鲜佳人,自己又有多大魅力,让他惦记至今? 也许冷宫刚刚失火的时候,他确实伤心过后悔过,但是过去也就过去了,对普通人来说,时间都会冲淡一切的,何况是坐拥天下、百事缠身、佳人无数的望帝? 兰溪不甘极了,暗恨自己不争气。明明好不容易出了宫,又生活得很不错,天下好男人多的事,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代贞烈女子,却没有一点心思重新去觅良人度过一生,为什么自己不能彻底忘记过去的事情,彻底忘记该忘记的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今天的喜神似乎与她无关,反倒让她心烦呢。怕人发觉,就令陆大嫂准备半小时后开饭,然后努力静下心来,自去剪了几枝开得正艳的鲜花拿回屋插瓶,却不知怎的心神不宁,总好象今日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索性拿起准备送给小鱼和葛佩做贺礼的鸳鸯枕绣起来,只剩一点了,今日就可完工。 可是刚拿起针,却又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有些郁闷,就算今日是喜神下凡的日子,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到底是谁这么念叨她呢? -------------------大红色的分隔线----------------- “兰溪对不起呀,我今日要成亲了,本来想等你来了再说,可是葛佩怕皇兄把我捉回去,急着想生米煮成熟饭,听说今日又是喜神下凡的日子,他老人家行踪不定,一年才下凡一天,所以不能错过了,你可不要怪我。本来我想告诉你一声,你就不是能来也好遥遥祝福我们,可是葛佩说了怕走漏风声,我只好也忍住了。你千万不要怪我呀,等我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认你做干妈!” 小鱼穿着大红色龙凤呈祥的吉服,戴着大红色花开富贵的盖头,手拿大红色鸳鸯戏水的喜帕,端坐在自己房间,嘴里不出声地念叨着,京城的兰溪则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着。 今日她要从自己的住处出嫁,嫁给同一个宅子里的葛佩。身边是全部水红色新衣的喜娘嬷嬷丫头随身服侍,吉时已经快要到了,等会轿子来了,她坐上喜轿在宅子里转一圈,再抬到布置成喜堂的正厅,在那里拜过天地,再送入布置成洞房的葛佩卧室,就算嫁出去了。 葛佩急着生米做成熟饭,自然效率极高,很快就把他的住处收拾成了华丽喜庆,举目皆大红大绿的洞房,当然酒席、吉服和司仪这些,也很快就准备好了。 他以前为了拒绝商界的朋友或提亲或送妾,就推说家里早有父母娶下的妻室,家训不许纳妾,这才清静下来。所以今日成亲自然不能惊动他们,再加上他和小鱼都没亲人,所有来往忙碌的只是一帮忠心的家奴了。拜高堂也只能拜牌位而已,吃酒席的也是葛家的家奴而已。 不过,什么都挡不住他迎娶小鱼的决心,错过了她,也许他今生都没有娶妻的心思了。他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朋友,所剩下的只有小鱼,他得牢牢抓住了,等他们成了亲,就是她的皇兄找到她,也不会拆散人家恩爱夫妻的。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安排了这场婚礼,千方百计地说服小鱼早点嫁给她,只为一个目的,生米煮成熟饭,谁也夺不去。 可是,小鱼虽然被他说服了,内心还是有许多无法弥补的遗憾。 比如,她早已离世的亲生父母再也不能得知女儿终于嫁给他们亲自选的夫婿。 比如,她唯一的亲人皇兄不能亲自送她出嫁,皇兄以前还开玩笑说送她出嫁时自己会舍不得,自己却瞒着他就这么嫁了。 比如,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兰溪不能陪伴她、祝福她。 可是不等她再遗憾下去,外面有喜娘高呼:“吉时已到,新郎官亲自来迎,请新娘上轿!”然后两个一身崭新的小丫头一边一个扶着她,踩着大红色的地毯出门准备去嫁给葛佩。 房门外,是身着吉服、满面喜色的葛佩在切切地等候。 ------------今日第三更! 二百十七、音讯全无 望帝惊怒过后,忽然脑中电石火花想起什么:“他们确定可心公主心甘情愿嫁给那人的?” 郑公公郑重地点点头。好不容易赶往越国的暗探们找到了可心公主的下落,却得知她已于三日前出嫁了,嫁给一个姓葛的人,而且完全查不到那人的来历,只知道是在镐城做生意的,镐城有店铺有宅子,家财极丰,其余再无所知。 望帝弄丢了心爱的皇妹小鱼,找到之后她却已嫁了不知底细的人,一个堂堂的公主就这么嫁了,心里如何不怒? 见他神色有异,似乎另有隐情,赶紧回答:“是的,老奴再三询问,他们说可心公主新婚第三日,与那人同色的新衣,携手同游,神情间极为恩爱,应是心甘情愿嫁过去的,可惜怕他们发觉不能拍照,要不然让皇上看看也就放心了。” 望帝心中渐渐明白:“你说那个人姓葛名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翩翩佳公子。而且看着似有贵气?” “是,这一点绝无错处。” 望帝松了一口气,神色之中皆是感慨万千:“朕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郑国三皇子任佩,葛是他的母姓。郑国灭亡后,他因在外游历躲过一劫却不知所终,很有可能为了避祸改名为葛佩。若果真如此,小鱼嫁给他也算是终身有靠了。” 郑公公张口结舌:“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皇上如何断定?” 望帝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他不再为小鱼担心了。 “郑国灭亡以后,三皇子下落不明,虽有婚约也可无奈何,朕怕误了可心公主的终身,曾经提出在朝中为她另择世家公子为佳婿,她坚拒了,说郑国三皇子是先皇订下的、她的亲生父母又亲选的夫婿,她除此不嫁,如果三皇子一直找不到,她就终身不嫁。能让她心甘情愿出宫、又心甘情愿下嫁的,只有郑国三皇子任佩,现名葛佩!” 郑公公还没有从震惊中明白过来:“那可心公主如何与郑国三皇子联系上?从未见过又如何认定他就是郑国三皇子?” “朕猜想,虽然可心公主的婚事是先皇订下的,但她是朕的叔父北王的独生女儿,叔父和婶娘肯定早就想法打听过葛佩的人品,听说私下他们还见过面,很可能有信物和照片相赠呢。也许这信物和照片就是小鱼认可他的凭证吧。” 郑公公终于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皇上说的很对。当年北王一家去就封地就藩,先王不放心他,把可心公主接进宫抚养。后来太后过寿,北王和王妃前来拜寿,曾得太后允许见过可心公主一面,那时可心公主已经订婚,说不定他们来京之前见过郑国三皇子并留下信物,只可惜他们回到封地之后就相继去世了。” 郑公公说完,却看到望帝神情十分难受,似乎提及了很伤痛的往事,这才想起北王在世时叔侄感情极好,暗怪自己提及他的伤心事,就岔开话题说:“皇上对外说是可心公主出宫为生身父母北王和王妃祈福守孝一年,这只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皇上还该早想个对策才是。” “这个无妨,朕自有打算。“ 郑公公见他似有倦色,就告辞要退下。 望帝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目间尽是担忧和不解:“原以为找到小鱼就能找到兰才人,谁知她依然音讯全无。你说兰才人出宫到底是不是葛佩所为?如若不是,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接应她?如果是,她们是如何联系上的?葛佩已成亡国之奴,肯定要千方百计掩藏行踪。岂是一般人轻易就可找到的?” 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到:“不过也说不定,说不定葛佩为了探到可心公主的消息,从宫外找到秘道之后进入冷宫遇到兰才人,这才联系到可心公主并分两次带她们出宫,也说不定是兰才人从里面发现了秘道,这才探出宫去,却机缘巧合遇到葛佩,无论什么原因,总跟那条秘道有关。” 郑公公佩服得连连点头:“皇上说的很有道理,兰才人和可心公主私交极好,老奴猜想兰才人出宫定是葛公子所为。不过奇怪的是,那帮暗探盯了葛公子和可心公主数日,并未发现兰才人半点行踪,也未发现他们与外界联系过。” 望帝轻轻地笑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葛佩是亡国之人,东躲西藏之下肯定十分小心谨慎。他拐了公主还好说,总是长辈订下的亲事,就是朕也无法治他的罪。若真拐了兰才人,可就是死罪,说不定他还担心朕找到兰才人之后会处死她,当然要千方百计隐瞒着,朕猜以他的谨慎,这段时间都不会与兰才人有任何联系,这也急不得,你只管吩咐暗探们盯紧了就是,总有一天会有蛛线马迹的。” 郑公公应下,又小心翼翼地问:“葛公子与可心公主成亲后,就是名正言顺的驸马,在皇上的庇护下做富贵闲人再好不过,为什么要过隐性埋名的日子?” 望帝喟然长叹:“他们是怕朕难做吧!不过。以他的财势和能力,朕不用再担心小鱼了,也算对得起叔父了,你让暗探盯紧了,别让葛佩的死对头找上去影响他们过日子!” 半晌又说:“去请皇后娘娘过来吧。” 桂皇后听闻来传,当然明白是什么事,赶紧坐在妆台前令最信赖的林若若整理妆容。 她的心情是极好的,满宫无宠之时,她才是最风光的,她的风光已不需要皇上的恩宠来成全,那些人与她争宠的女人除了不尽的蹉跎岁月,还剩下什么? “眼看着都要为太子选妃了,娘娘不但未显老态,反倒更加容光照人精神十足。” 林若若麻利地为桂皇后脱下大红彩绣镶金边的凤装,换上清雅宜人又不失贵气的淡紫色家常便服,再摘下皇后头上华贵闪耀的九枝镶宝石垂明珠的凤钗,只插上一支镶着白色碎钻的白玉簪子,满意地点点头:“凤钗是戴给后宫立威的,这枝白玉簪子才是最适合见皇上的。” 桂皇后满意地看着自己在林若若的打理下由华贵端严变得温雅柔美可亲的样子,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如果有这样的美妙聪慧的人在儿子身边服侍提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若,本宫记得你出身书香门第。只比太子大三岁?” 若若看着皇后突然发光的眼神,心里有些慌乱,赶紧低头称是。 皇后端详她片刻,这才说:“本宫这才发现,你不但越长越出众,还越来越有气质,心思聪慧伶俐非常人可比,到底不枉跟本宫培养。这样的妙人儿,若一直留用你,又怕误了你的终身,若嫁你出宫。本宫又舍不得。这样吧,本宫禀了皇上,等太子大婚之前先纳你为良媛过去服侍。” 太子良媛?那可只比侧妃差两级,若将来太子即位,就是要封为三品贵嫔的人,以后封妃还不是指日可待?有多少嫔妃一辈子也封不到这个位置,自己就那么好命?不过太子虽已长成翩翩少年,对于自己来说,却足足小了三岁呀! 林若若又惊又羞,俏脸瞬间红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也来不及细想,嗫嚅着说:“可是奴婢还要服侍皇后娘娘,再说又比太子大了三岁。” 桂皇后呵呵地笑了:“本宫就是怕太子大婚后小孩子家过日子让人不放心,才让你过去替本宫管事。再说,成了太子良媛,你可以代替太子孝敬本宫呀?大三岁怕什么?你没听说女大三抱金砖吗?本宫可听说了,现在宫外都流行姐弟婚呢,大个十头八岁都多的是!” 说完不林若若的羞色,拿了几张玉照,满面喜色地去了栖龙殿,去向望帝汇报自己这段时间初定的太子妃人选。 望帝看着案上的五张少女照片,虽然尚年幼,但一看就是教养家世极好的贵族女子,可见皇后确实用了心。 道了辛苦之后,又听皇后一一介绍了这些女子的基本情况和家世,拿起其中一张,指着那个相貌明丽大方、眉目中隐有英气的女子:“你说她是卫子旭的嫡长女?那就是她了,做太子妃之人,可不能是一般的柔弱女子。卫子旭原是上柱国,退隐后封一等公,做事极有见解,在朝中威信极高却处事低调,将来辅佐皇儿再好不过!” 皇后闻言也很满意,替儿子挑选正妃,她自是用尽全部心思,最中意的也是卫子旭的嫡长女。高兴的同时。心里也隐隐不安,皇上正值英年,这江山最少还不得再坐上几十年,现在何谈什么辅佐皇儿? 正疑虑间,想起林若若,试探着说:“太子大婚,按说要同时纳两位侧妃,皇上看选谁可好?而且大婚前三个月,还得在宫中选一位年长懂事的前去服侍,将来好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皇上可有什么人选?” 望帝轻轻地笑了:“这些怕是皇后心中已有人选吧?朕相信你的眼光,就依你吧。以后宫中的事情只要不是很重要的,就全由皇后做主吧,实在拿不定主意可找母后商议,朕想歇歇。” 这么轻松就接过了大权,桂皇后高兴的同时更加有些捉摸不透:怎么又象交待后事似的? ------------各位亲亲,晚上还有一更! 二百十八、诊所偶遇 葛佩和小鱼成亲半年后。虽然并没有什么风声,但还是不敢大意,仍是小心翼翼的。却不象初时那么防备,就决定告诉兰溪实情,以免得她担心。 怕家里的电话全部被监听,就让一个心腹奴仆借着购物出府后,在外面找电话偷偷联系到了葛南,简单问了兰溪的情况,请他告诉兰溪说小鱼已经出宫并和葛佩住在越国,让兰溪放心,暂时不要再联系,以后自会相见云云。 兰溪虽然生活在繁华的京城,但从未跨出大门一步,又得不到葛佩和小鱼的任何音讯,派葛南细细打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宫里走失公主的消息,以为小鱼还有宫中,整日发愁她什么时候才能出宫。 得到葛佩传来的消息后,这才放下心来。又暗自埋怨他瞒自己这么久,自己这厢日夜担忧,说不定人家那厢早已夫妻恩爱。怕已是快要生出小小鱼了。 不过埋怨归埋怨,兰溪也明白葛佩这么做必有他的原因,与其冒然联系出了差错,不如安心等待,反正现在生活平静富足,除了不能上街外、除了太过无聊、除了前路茫然,再没什么不如意的。 小桃得知小鱼平安出宫并有葛佩照顾之后,也很开心,看到兰溪有些情绪不佳,以为她想念小鱼,就劝她:“葛公子那么能干体贴的一个人,有她照顾公主,你就放心吧,虽然暂时不能相见,但总会有团聚的一天。” 兰溪应景地说:“你说的对,有葛公子在,我没什么不放心吧。不过别羡慕别人的夫君好,你的夫君也很能干体贴。” 明明秋高气爽,她却感到一丝凉意,说完似有倦色,就进屋拥着锦被躺下,想起望帝,心里却全是苦涩和迷茫,小鱼和葛佩成双成对,小桃和葛南恩恩爱爱,自己才十七岁,这一生所托何人?望帝尚有江山和后宫以慰寂寥。自己有什么? 小桃看到兰溪闷闷地回屋了,愣在当院不知所措,不够细心的她忽然想到,她有亲亲夫君葛南,可心公主有优秀的白马王子葛佩,主子兰溪有什么?她也才十七岁,就这么一辈子蹉跎下去? 想到兰溪每日孤寂一个,却要面对自己和葛南的亲密恩爱双宿一起飞,也不知心里可否会感到寂寞和孤苦? 她又想起兰溪在宫里时,皇上对她的恩宠,虽然莫名其妙地把她打入了冷宫,但却放下一个帝王的尊严,去冷宫探望,而兰溪和皇上在一起也是很开心,并没有半分刻意讨好的意思,莫非她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莫非她出宫之后并不能忘记皇上? 可皇上早以为她们主仆俩命丧大火,还追封为兰妃和尚宫,他又怎能得知兰溪还好好活在这个世上,就在离皇宫并不远的地方?两人互相思念却不能相见? 就是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即使不治她们欺君之罪。也不可能抛下江山社稷出宫,而主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回宫的。 莫非两人缘已尽?可皇上尚有三宫六院,主子这一生要怎么办? 存了这个心思的小桃,对葛南不再象以前那样不加掩饰的亲热,反而怕兰溪受到刺激,当着她的面故意不理葛南,也不许葛南和她多说话,葛南摸不着头脑,以为无意中得罪了她,又是说好话,又是买礼物,小桃这才藏掖着说:“咱们每日成双成对,可是少奶奶却孤身一人,我怕她见了心里难受,所以才故意人前不理你,你可不要误会什么。” 葛南一直以为兰溪是葛佩的未婚妻,为掩人耳目才与他假装夫妻,虽然不知到底为什么两人暂时分开,但也深深同情他们这么长时间不能见面不能通音讯,就与小桃约定,以后人前要忍住少说话,还每日上街时千方百计寻些新鲜玩艺与兰溪解闷。 兰溪因为有心事,倒也没有察觉什么,只是体谅到葛南的苦心,人前装出开心的样子。 小桃以为自己的做法有了效果,心里也好受多了。其实真正开心的是陆大嫂,她见公子不再与小桃说笑,转而关心起少奶奶。每日带回一些吃食和新鲜东西讨她开心,以为公子终于开始明白事理善待嫡妻,小桃也懂得了本份二字,暗暗为兰溪高兴,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这一日早上起来,小桃依例去服侍兰溪梳洗,闻到香露的味道,忽然冲进洗手间连连做呕,一会呕得脸色苍白如纸,连胆汁都要呕出来了,似乎要晕了过去。 兰溪身边如今只剩下小桃一个亲人,吓得连连哭喊,惊得葛南胡乱披着衣服跑过来,也吓得手足无措,只喊着赶紧送医院。 慌乱中,陆大嫂闻声进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主子的起居室,看到小桃的样子,扑噗一声笑了:“瞧把你们吓得,原是没经历过。老奴看小桃这丫头八成是有喜了!” 兰溪闻言惊喜交加,她的日子实在太孤寂无聊,有个孩子承欢膝下,再美妙不过。在她心里小桃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何况名义上她还担着嫡母的名份。 葛南笑得合不拢嘴,手足无措地扶住小桃,结结巴巴地说:“你以后可要小心呀,别跑来跑去的!” 正高兴着,陆大嫂又安慰兰溪说:“少奶奶和公子不是一直盼着有个孩子,这回心愿要达成了,不用再担心家中老夫人送妾过来了!” 葛南莫名其妙地看着兰溪,什么家中老夫人送妾? 兰溪咳了一声,陆大嫂在她怎好解释,就转移话题说:“陆大嫂说是有喜了。也只是凭经验,并没有确定,不如请医生看看如何?” 葛南连连点头:“少奶奶说的是,还是请医生确认一下吧,不过名医一般不出诊的,就是出诊也没法带仪器,离这不远的杏林巷里有个著名的女大夫开的妇科诊所,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兰溪点点头,她想了想,从家里就坐上车,直接去妇科诊所,那里都是孕产妇及家人,哪里可能碰到宫里的人?应该是安全的,她很想陪小桃去看看才放心。 “好,既然不远就去哪里吧,以后小桃身子笨重了那里也方便些,我们一起去吧,路上好多个照应。” 葛南愣了愣,他虽然从来不问,但也很不解为什么兰溪和小桃从来都不出大门,见她今日肯出门,虽然有些吃惊,却很快被要做父亲的喜悦冲淡了,就马上去发动车子。 兰溪扶着小桃慢慢地向外走,陆大嫂也不明白这位少奶奶为什么从不出门,惊讶地问:“少奶奶,你要出去? 兰溪点点头:“我不放心,一起去看看,你在家准备一些有利于养胎的粥,等小桃回来吃。还有就是,小桃有了身子,不能再做事了,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样吧,你得了空去找牙婆挑一个忠实能干的丫头来,你可要挑仔细了,几年后这个丫头就是你的儿媳妇!” 说完看着陆大嫂高兴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呵呵笑了几声,陪小桃上了车。 来到名医开的妇科诊所,里面设施高档齐全,管理井井有条,医护人员彬彬有礼,兰溪很满意地对葛佩说:“这里不错,以后就在这里做检查吧,生的时候再另打算。” 妇检室只许一个人进去,兰溪想了想,也许小桃现在最需要的人是葛南吧,毕竟孩子是人家的,就示意说自己在外等候,让葛南陪进去。 走廊里清静整洁,除了装饰和家具古香古色之外,和现代的医院没有什么区别,墙上贴着孕期营养图和胎儿发育图,兰溪仔细地看着,想多记住一些回去告诉小桃,心里却无比的遗憾,前世就做了剩女没有当**机会,难道今生又要如此吗? 她想起自己只所以会被打入冷宫,皆因幸福之余对望帝说想生下两人的孩子,这个很平常的、世间女子皆有的权力,她贵为皇上的女人偏偏没有,就连提一下也不能。 走廊里还有几位怀孕的女人在丈夫或者奴婢的陪伴下慢慢走着,或尚未显怀,或大腹便便,但都一样是满脸的幸福。 可她别说孩子,就连丈夫也没有,今生还有何人可以托付终生?一股泪意涌上心头,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她以为自己是不在乎他的,这才负气出了宫,负气再不相见,以为从此自在逍遥,谁知却管不了自己的心思。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别人的幸福和满足,集中心思去看墙上的画,这时,耳边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娘子,小心点,这小东西,又踢你了,等生出来为夫我打他的屁股!” 然后是女子幸福而娇嗔的声音:“你敢!”然后是一阵娇笑。 她一愣,慢慢地转过头去,却惊得差点喊出来,竟是雷恪。 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应该是他怀孕的妻子,后面跟着两个小心翼翼的嬷嬷。 兰溪苦笑一声,怕被他看到,慢慢地转过头去,来京城以后,还是第一次出大门,却见到了熟人,还好,对方没有看到她。 什么时候成的亲,竟然这么快要做爹了,旁边那个相貌温婉、一脸幸福的女子可是太后亲自与他聘娶的、出身名门的妻室? 他与以前不大一样,身材没那么清瘦,脸上也没了孤寂之色,满脸的喜悦,完全一个好丈夫和准父亲的样子,无论他以前承受过什么,都已被今日的幸福所抚平。 身边之人,皆已成双成对,将要绿树成荫子满枝,独剩下她一个。其实她是很高兴的,真心地为他们祝福的,却怎么也解不出自己的孤寂和茫然。 ----------今日第二更。 二百十九、众里寻她千百度 小桃怀孕以后,无所事事的兰溪终于有了事做,每日不是亲手缝制小衣服,就是想着法子给她煲汤水,虽然她不能做娘,但亲眼看着一个生命在小桃的肚子里慢慢长成,以后还要瓜熟蒂落来到这个世上,心里还是感到非常幸福和奇妙的。 起码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让她精神有了寄托,让她有了忙碌的理由,让她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去计较内心的孤寂和迷茫。 自从兰溪让陆大嫂亲自挑选了一个丫头青草,准备以后让她嫁给小陆,陆大嫂更是真心真意地喜欢和感激这个没有架子的主子,处处都为兰溪着想。 起先她觉得兰溪对小桃太过体贴,不象主仆倒象姐妹,一个通房丫头怀孕,哪有这么金贵,生怕小桃生子以后不把主子当回事,时常好心地在兰溪耳边提点一二。 后来看到兰溪确实是心无芥蒂地真心对待小桃,而小桃虽然先有孕,却从没对兰溪有过半点不敬,而是象对亲姐妹一样爱她敬她,不由得自惭人家主仆姐妹情深,自己倒枉做小人,也从此一心一意对待两个人,再无间隙。 日子平静而安适,平静得让兰溪以为一生都要这么过下去,平静得让她忘记她和小桃不能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小桃的孕检仍是那家诊所,只是再未见过雷恪,应该是他的妻子早就生了再不用来了,兰溪倒也放下心来,再不去理会,她已是人们心中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不想打扰任何人的平静生活。 第二年五月,兰溪穿越到这个世上整整两年,据说五月出生的孩子都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桃果真生了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婴,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 大家都沉浸在新生命降临地喜悦中,葛南更是快要乐傻了,只有陆大嫂担忧的说:“按说小姐也非常可爱,但是如果家中老夫人得知不是男孩,会不会又要送来小妾呢?” 她是真心担忧的。她为奴好多年,很明白大户人家的妻妾嫡庶之争有多厉害,这里目前的生活多安宁呀,虽然暂时没有男孩子,但是少奶奶还年轻,通房丫头小桃看着又宜生养,还愁生不出继承人?她实在不愿来几房小妾打扰现在幸福安宁的日子。 上一次她提及这个问题,过后兰溪向葛南和小桃解释了,再提及,葛南暗自好笑的同时,当然知道怎么应对,他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不愿纳妾,才带着少奶奶和小桃逃到京城的,后来家中老夫人让人捎话说再不逼我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等生下三个儿子以后再回老家吧,到时那看家中老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陆大嫂连连点头,她实在不愿去那个听起来很复杂的大家庭里去受什么拘束,如果要生下三个儿子才回去,至少还不得五六年,高兴之余赶紧说:“公子说得是,奴婢这就托人去给小姐找个中用的奶妈!” 兰溪给小桃的女儿起名妙妙,因为在她看来生命实是很奇妙的。名份上她是妙妙的嫡母,实际上更是视她如亲生,每日最大的快乐就是亲手照顾越长越可爱的小妙妙, 有了她,除了偶尔午夜梦回时的清寂,兰溪几乎都要忘了心中的寂寞和思念,妙妙是她最大的安慰和快乐。会翻身的妙妙,会坐的妙妙,会爬的妙妙的,会挪步的妙妙,会喊娘的妙妙,在妙妙的一天天成长中,日子似乎过得分外快。 想起自己和小桃的身份,怕万一有事牵连到妙妙,兰溪也曾起过搬家的心思,现在已经风平浪静,应该不会再追查她们吧。身处京城,总是离皇宫太近、离他太近,她总心神不宁,总觉得他触手可及却又无法得到。虽然葛佩说只要不出大门在京城是最安全的,可是她难道一生都生活在这个大门里? 从那一个电话之后,小鱼那边再无任何音讯,兰溪怅然的同时,也明白自己是无需担心她的,葛佩会把她当做宝贝。 也因为久没有她们的消息,再加上有时要带生病的妙妙去看病,有时还要和小桃一起带她上街去买衣服和玩具,她时不时去街上转转,焉然一个普通的居家**。 渐渐地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知道宫里的人是基本没有机会出宫,就是望帝那次带自己和小鱼出宫闲逛,也是晚上乔装了才去,普通太监宫奴更不可能出宫了,所以偶尔出去应该是安全的。 可是世事总无法预料,人生总有一些纰漏是想不到。 ------------------明黄色的分割线----------------- 下朝后,望帝如常去给太后请安,周朝以孝治国,他身为皇帝要给万民带好头,何况太后虽非亲生,却对他还算不薄,又是仙逝母后的亲人,他一直把她当亲生母亲一般孝敬。 刚走进慈祥宫,就听到里面笑声朗朗,正奇怪着,却见太后身旁坐着一位中年美妇,看见他正离座要磕头,原来是太后的娘家弟媳、雷恪的嫡母雷夫人,因她现在对雷恪还不错,望帝就拦住说:“你能让母后开心,朕感激不尽,自会重重赏你,再说又是亲戚,不用这些虚礼。” 说完就另郑公公派人去取赏赐。太后见儿子在娘家人面前给她长脸,自然也是欣喜不尽,忙请儿子喝茶。 “母后,儿子刚进宫来,听母后笑得很开心,莫非有什么可笑之事?” 雷夫人名份上也算是望帝的舅母,因此太后笑着说:“你舅母无状,说一些乡俚笑话逗老婆子开心,你是皇上又是晚辈如何听得?” 雷夫人有些脸红,却又想起一件事,掩饰道:“臣妾还有一件奇事正要告诉太后呢,这个皇上倒可以听。” 太后好奇地问:“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 雷夫人点点头:“臣妾昨日带儿媳妇去医院检查孕情,居然碰到一个怀抱女婴的富家少奶奶,这本也没有什么,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年轻女子酷似当日的兰才人,臣妾曾在募捐大会上见过她,见太后对她颇为器重,就记住了她,后来听说她遇难了,还惋惜了一阵子,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相象之人。” 太后一直以为兰溪早已命丧火海,对兄弟媳妇的话不以为意,又恼她当着望帝的面提起,这位痴情的儿子曾在兰才人遇难之后难过得恨不得去死,才刚刚平静下来,不知好歹的弟媳又去招惹。 就冷下脸说:“世上相象之人颇多,遇到一个和兰才人相象的人有什么奇怪?别再大惊小怪,小心提及不吉之人冲撞了皇上!” 雷夫人赶紧陪笑说:“原是臣妾是少见多怪,倒让皇上说笑了。” 望帝心中已是惊涛骸浪,他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兰溪. -------今日过节,亲们好好玩吧,锦瑟也只有一更。 二百二十、咫尺天涯 “郑公公,速去查昨天去妇婴医院看病之人,找出所有的治疗记录和监控,这一次,一定要查清兰才人的下落和她怀里婴孩的来历,但是切记不能走露半点风声!” 郑公公应了一声赶紧下去安排了。心里感慨万千,三年了,可心公主逃走三年了,这三年里,望帝派人秘密监控着可心公主和丈夫葛佩的一切行踪和电话,却没有发现任何兰才人的踪迹,他们居然没有过任何联系。只知道可心公主和丈夫极为恩爱,如今女儿已经一岁多,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望帝甚至还派人在兰溪的老家和许多边远城市查找过,却没有半点收获,谁也没有想到,她这几年竟然就生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不是雷夫人巧遇,又八卦讲了出来,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找到她?这几年郑公公亲身感受着望帝的担忧和牵挂,虽然忧心却无可奈何,只要兰溪不出现,谁也不能真正让他开心。 望帝已安排了精明强干的人手去仔细查找,他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找到兰溪的下落,再不会让她从他的手里逃脱,可他还是坐卧不宁。 她逃出皇宫已四年了,他居然已经失去她四年,他不想再等四年,他马上就想见到她,哪怕知道她的音讯也好。 不过雷夫人说看到的那个类似兰溪的女子居然抱着婴孩,难道说那个孩子是她的?她居然敢背叛他嫁与别人并生子? 想起自己自从冷宫失火事件之后,再未找过别的嫔妃侍寝,一人独宿了好多年,而她居然有可能嫁人生子,一股酸意翻江倒海地涌上了,望帝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暗恨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他的女人不清不白!而这个可恶的女人,他整整四年的忧思不宁,她居然会这么轻易就忘了他,胆敢与别人谈婚论嫁生子! 他一会欢喜一会愤怒一会忧愁,欢喜的是兰溪终于有了消息,愤怒的是兰溪竟敢抱着孩子,她在宫里时,就因为提出要生孩子才激怒自己,现在出了宫居然果真生出了不知是谁的孩子!忧心的是,兰溪若果真嫁人生子,他该如何是好?是重重治罪他们一家,还是逼她回到自己身边? 在等待结果的几个小时里,他都快要把大理石的地面踏出一条小路。 还好,虽然一夜未眠,他等待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第二天一大早,黑眼圈的郑公公就面色喜忧半参、神情捉摸不定地进来了,他知道望帝心情十分急迫,不等他问就一五一十全说了。 那日雷夫人看到的果真的兰溪,根据医院的记录把那天去医院的人全部查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兰溪的住处,就是在京城中一条距繁华街市不远的巷子里,家主姓葛,名葛南,是从庆城来京城做生意的,三年前,也就是小鱼逃离前那段时间搬来的,家世和来历不明,除了生意上的往来,与外人不大打交道。 葛家主仆共有八人,而兰溪目前的身份是葛南的嫡妻,她的丫头小桃是葛南的通房丫头,那日她抱的小孩子是葛南唯一的女儿葛妙妙,是通房丫头小桃所生,兰溪并无所出。 开始听说兰溪是葛南的嫡妻,望帝的眼睛都快要冒火了,后来又听说那天兰溪抱的孩子不是兰溪生的,心里顿时象放下一块大石头,也许他和兰溪之间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他痛苦了整整四年,查找了整整四年,岂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心情一轻松,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郑公公,人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可心公主嫁的郑国三皇子化名叫葛佩,怎么兰溪名面上跟的人也叫葛南,两人都姓葛,你就没想到这里面有什么原因?” 郑公公愣了愣,这也太巧了吧,到底是另有原因,还只是巧合。他的冷汗就下来了:“老奴马上派人去查清楚!” 这一次,郑公公查得分外用心。 葛南并不是从庆城来的,庆城查不到他的任何踪迹,他是从镐城来的,而葛佩也是从镐城经离城才定居越国的。虽然查不出葛南在镐城的来历,望帝几乎可以确定,葛南就是葛佩派去跟随兰溪主仆的人。他实在是佩服葛佩的定力,为了不泄露兰溪的行踪,居然这么长时间不与她做任何联系。 没听说葛佩有这么个兄弟,那么他到底是谁?难道是葛佩的旧部或者随从,亦或是郑国的旧臣,亡国之后无处可去,才投奔的葛佩? 可无论哪种身份,他都不可能去配兰溪。特别是兰溪刚到京城来时就自称葛夫人,那时她正惶惶不安四处躲藏逃命那有什么心思去嫁人? 望帝的心情霍然开朗,他相信,兰溪一定与葛佩只是挂名夫妻,她这样做只是为了方便掩饰身份而已。只要葛南与兰溪不是真正的夫妻,管他是谁呢,既然与小桃已经生出了孩子,就让他俩做夫妻得了。 郑公公象是深知他的心思,在兰溪住处周围安排了大量的暗探盯紧了兰溪,生怕一不小心她又不见了,这次再把兰溪弄丢了,恐怕皇上杀他的心都有了。 还用了一些采花大盗常用的卑鄙方法,每夜都要去探听兰溪主仆俩与葛南的闺房之事。 第一夜,葛南整夜宿通房丫头小桃处,兰溪独宿。 第二夜、第三夜依然如此,望帝已经基本断定葛南与兰溪只是挂名夫妻。哪有嫡妻在堂连接三天留宿通房丫头屋里?而且还是整夜留宿? 十夜之后依然如此,望帝已经无比兴奋欣慰地确定葛南与兰溪确实只是挂名夫妻,孩子是他与小桃生的,虽然喊兰溪为娘亲,也只是名份上的。 仿佛立马年轻了十岁,望帝整个人都焕发了生机,如今看来,上天真的待他不薄,兰溪不但没死,还一直孤身一人等着他,望帝无比自负地相信,兰溪再未适人,是因为放不下她,就如同他放不下她,不肯召别人侍寝一样。 他甚至神经质地令人千方百计高价租下了兰溪的邻家的房子,只为日夜监视这边的动静,防止她又从他的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最为过份的是他冒着极大的危险大白天悄悄溜出宫,躲在出租房里,通过监视器看着兰溪在院子里陪孩子玩耍,就连郑公公都捏了一把汗,皇上可不要走火入魔了。 而一墙之隔,兰溪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她丝毫也没有察觉,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不好意思,这章算是17日的更新。 ----------------------------------- ------推荐夜惠美的新作:《海月明珠》 一句话简介:若没有孝庄,海兰珠和皇太极之间会如何? ------推荐念爱爱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推荐霁六月的作品:《恋重生》 一句话简介:已经知道分离,是否还要相爱,等待命运的结局…… ------推荐西小舟的作品:《妾上无妻》 一句话简介:做妾咱也要响当当,不会任由你捏圆弄扁。 -----推荐江波心的新作品:《幸福巷520号》 简介:剩女也要自强自尊!“看不上我的那个男人,我不会乞求你来爱上我!本姑娘发誓,我的幸福我做主! ------推荐朋友的作品:《二十三房妾》 简介:新婚第二天就怀孕,是未婚先孕?还是妖精的种子长得格外快? 二百二一、皇宫喜忧事 年前,京城内外喜气洋洋,主要大街装点得十分喜庆,因为大周朝要办喜事了,太子要大婚了。 兰溪闻言先是哑然失笑,太子,望帝的嫡长子,桂皇后唯一的儿子,从小看起来就俊秀聪慧老成的小男孩,算起来还不到十六岁,这么点年纪就要承担起做丈夫的责任吗?听说这次一名正妃和两名妾室同时进太子府,望帝还真是强悍,想让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佳丽满屋吗? 她有些恶趣地想,原来望帝不许自己生孩子,是急着想抱孙子,等真有了孙子,看这个三十出头的爷爷辈的人还那么风流不?想着想着心里泛酸了,自己离宫这几年,他到底纳了多少女人?虽然外面倒没有什么纳新宠的传言,但兰溪不相信他能耐得住寂寞。 再看看满院子跑着捉蝴蝶的妙妙,暗自感叹人生如戏,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短短几年间已经毫不相干,各自都按着自己的轨道生活。 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多知道一些他的消息,葛南也很能干,不但清清楚楚地打听到了一些大婚的细节、新娘子和两位侧妃的家世品貌,还打听到了皇后娘娘不放心不满十六岁的太子和太子妃开府另居,提前三个月就将心腹东宫大侍女林若若封为太子良媛去给太子暖床,将来协助太子妃管事。 兰溪随及无语。林若若,那个聪慧内秀讨人喜欢的小美女,今年算起来已满十八岁,当时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做了太子的女人,她和小自己三岁的丈夫过得可好? 还好兰溪前世见多了姐弟恋之类的,女比男大十岁左右的都多的是,区区三岁算什么?就怕太子太稚嫩了些,不太懂得女人心,兰溪对林若若印象不错,倒是真心希望她过得好。 不过宫里已经做到大侍女的女子,一般都是主子的心腹,是在跟随服侍到老的,哪有出嫁的机会?就是嫁了,也不过是主子为笼络人心送与人做妾罢了,林若若算是下场极好了。同样是做妾,太子的妾不比常人,将来可是封妃的人,林若若极适合在宫中生活,这大概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兰溪真心地为她祝福。 兰溪有些恶趣地想起皇后曾派她给自己送来侍寝的画册等供自己学习,现在她自己也应该用上了吧。 太子的婚事轰轰烈烈地过去了,小小年纪就拖妻带妾住在太子府,每日还要参加朝政,真正成了大人,不再是承欢父皇母后膝下的小小少年。 想着兰溪的父母,在女儿出意外三年之后,怕是也淡却了当初的悲伤吧。兰溪忽然觉得,就这样生活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消息,却一生一世再不相见,也不错,总比两人在一起互相伤害好。只是已经三年多没有小鱼和葛佩的消息,他们可好?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是太恩爱幸福忘了她,还是有什么事? 还好,并没有听到关于她们不好的消息,兰溪也就暂时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相见的一天。 年静静地过去了,平淡得对兰溪来说没有任何喜意和可以激动的地方。 第二年春夏之交,太子大婚半年后,宫里忽然传出皇上身患恶疾的消息,一时间大街小巷流言纷纷。 当葛南无意间在饭桌上把这个消息说出之后,兰溪手里的饭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呆呆愣愣地再不言语,小桃当然知道原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又惊又悲的兰溪。 葛南却呆愣愣地不知怎么了,虽然皇上病重之时一般都是多事多秋,最容易生事,吃亏也都是普通百姓,国人担忧也是应该的,但兰溪也不至于如此失态,张嘴想问,却想起主子葛佩的交待,不许追问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兰溪主仆的来历,就忍住了。 再看看兰溪神情大异,小桃似乎也吓傻了,连忙体恤地说:“我看少奶奶身子不太好,不如扶她躺一会吧?” 小桃这才清醒过来,令奶娘抱走妙妙,和葛南一起扶着呆愣的兰溪去躺下歇息。兰溪神情恍惚地躺下,忽然很失态地拉住葛南:“刚才的消息是从哪听的?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可靠吗?”。 葛南极会察颜观色,就安慰她说:“少奶奶放心,那消息不过是市井流言而已,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来,再说就算是真的,现在医疗这么发达,皇上又正值壮年,也许很快就会治好的,你千万保重身子!我再出去打听打听。” 葛南的话让兰溪心安了一些,她点点头,挥手示意两口子下去不必管她,让她静一会儿。 一室清寂,兰溪拥着被子,心里不知是痛还是惊。眼前全是以前和望帝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一直都是精力充沛、思维敏捷,强健的体魄几乎很少生过病,又正值英年,怎会突然身患恶疾? 她一个劲地盼着这个消息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刻意散布谣言。经过望帝这几年不懈地努力,大周朝皇权至尊、政令畅通、吏治清明,整个国家一派繁荣安宁的景象,年前又刚刚举办了太子大婚的喜事,所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放出谣言想生事。 葛佩已经出去再去探听情况了,兰溪不停地唤小桃前来问他有没有回来,或者有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 小桃不忍心地说:“小姐,我知道以前你和皇上感情不错,但从来不知道他在你心里如此重要。这几年你一直不开心,奴婢后来才明白你是放不下皇上。奴婢心里也很矛盾,如果当初不出宫,皇上一定会放你出冷宫的,你还会象以前那样受宠,但是却要每天过着提心吊胆、身不由己的日子,现在出宫了却让小姐孤独至今,奴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可是皇上那么健康一个人,奴婢相信这个消息一定是流言,你且放宽心,说不定很快就会有消息。” 兰溪沉默了一会,声音喑哑地说:“我也知道能出宫过上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容易,我应该好好珍惜,可是就是忘不了他。以前还想着虽然不能再相见,但好歹知道他一切都好好的,这就足够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传出了这个消息,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感觉,空落落的好难受。回想起来咱们以前弄出的冷宫失火事件,不知让他承受了多少痛苦,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小桃想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在这里,葛南回来的,这次打听到了确切消息,望帝确是得了重症一病不起,至于得了什么病,却怎么也打听不出来。 兰溪闻言痛苦地闭上眼睛蒙住头,再也说不话来。 二百二二、惊人的真相 桂皇后看着刚从栖龙殿探望回来的佳儿佳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孩儿平身吧,你父皇怎么样?” 太子摇摇头:“父皇看到我们很开心,精神好了些,但没说几句就累得不行了,孩儿只好告辞出来了。父皇还说,让我们暂时不要回太子府,就先住在宫里的旧居,儿子觉得这恐怕有深意,心里担忧极了!” 桂皇后怔了怔,一个重病的帝王忽然留已经出宫开府另居的儿子守在身边,可不是个好征兆。 虽然自己早已守活寡多年,可是有他在总有个念想,何况他除了不愿与自己同宿,其他事还是处处顾着自己母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依靠谁去?满宫的佳丽可都成了寡妇。 为什么她的日子总是不能消停?本来以为儿子成年又娶了可心的媳妇,为此专门翻修了富丽堂皇的太子府供新人居住,而且现在儿子已经完全参与到朝政中,听说望帝每做一个决定都先要听取儿子的意见,眼看着又一代明君要养成了,她终于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谁知望帝却突患重病,且查不出什么原因,只知身子一天差似一天,眼看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了。 她疲惫的挥挥手:“好了,你父皇让你们住下就先住下吧,你们也累了,现在去歇息歇息,派人回太子府取些用惯的东西和换洗衣服,晚上过来和你妹妹一起用膳吧。” 看着儿子儿媳恭敬地退下,她这才瘫坐在椅子上,这时过来一个栖龙殿的太监来请,说是皇上请皇后过去商量事儿。 桂皇后心里一紧,虽然早上才刚探望过,她还是不敢疏忽,赶紧就跟过去了。 栖龙殿宽大的龙床上,帐帷低垂,望帝仍是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躺着,看到桂皇后进来一边行礼一边落泪的样子心有不忍,抬抬手说:“让皇后担心了!” 然后令郑公秉退所有奴才并亲自在门口盯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他有极为重要的事要对皇后交待。 郑公公很快散去了奴才,出去之后掩上大门,自己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口。 桂皇后坐在龙床旁的绣墩上看着很久没有这么亲近的丈夫,心里一暖,关键时候,皇上最信任的还是自己这个结发妻子,同时又悲从中来,莫非他真的觉得自己不中用了,才留下自己交待后事? 很快她惊讶地看到,已经缠绵病榻数日不能起床的望帝居然不用人扶自己起身下床了,虽然躺久了看着有些晕晕乎乎,但是脚步尚稳。 惊奇间正欲去扶,望帝却朝她深深的作了个大揖:“皇嫂在上,请受皇弟一拜!” 皇嫂?皇弟?桂皇后蓦地抬直头盯着望帝,心中无比震惊和疑惑,这是什么意思?这里面可有什么事?她声音颤抖地开口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懂你在说什么?” 望帝眼里潮湿了,面露悲戚:“本想直接带皇嫂过去看,又怕太过突然吓到皇嫂,这些年让皇嫂受委屈了,弟弟却是无法子的事!” 似乎有什么让人震惊的事发生,桂皇后全身轻轻地颤栗着,不敢也不愿去深想,相处多年的丈夫居然自称皇弟,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望帝拭了拭眼睛:“皇弟唐捷之,乃皇兄唐敏之藏在暗处从未让世人知道的孪生兄弟。” 桂皇后猛地看过来,死死盯着望帝那张与丈夫唐敏之几乎不差分毫的面容,显然不可置信,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让人吃惊也最为荒唐的一件事:“你说什么?什么孪生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不是敏之,那么敏之他人呢?” 望帝满眼悲戚,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弟若说了,皇嫂千万要忍住。皇兄已于十年前重疾离世,临走前怕太子年幼、朝堂不稳生出祸端,所以才由弟李代桃僵十年。皇兄当日答应我,等到太子成人能够掌控朝堂时,我就可离去。今日太子成人,已经完全能够坐稳皇位,弟想离去,还政于太子!” 桂皇后却浑身颤栗得不成样子,脑子已成一团乱麻,勉强支撑着坐起:“你若不是敏之,那么敏之呢?他那么一个大活人,怎能生生就不见了!” “栖龙殿中有密室,皇兄尸骨,一直存放于此,皇嫂若不怕,请随我去看!” 桂皇后听闻尸骨二字,几欲晕倒,扶着床柱勉强站定,面如死灰一般点点头。 望帝走到龙床的东面,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隔架,放着他平时常看的书籍和一些精美的装饰品,他居然有力气挪开他,桂皇后这才明白他不过是装病而已。 挪开隔架,果真有一扇小小的门,门上的颜色与墙面一模一样,谁也想不到这里居然是一间暗室。 望帝看到桂皇后精神恍忽的样子,怕她摔倒,也不就不再避诲地扶起她走进暗室。 里面的灯依次亮起来,看起来还算宽敞,墙壁与地面全部是大理石贴面,洁净光滑,桂皇后稍稍心安了一些,再走一步依旧有一个暗门,望帝上前按动密码推开暗门,顿时侵骨的冷气扑面而来,两人禁不住打个寒颤,仿佛走进了数九寒天。 桂皇后强忍着恐惧和不适看过去,里面只有一个透明的、结满寒霜的大冰柜,透过霜花看得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看到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望帝赶紧扶牢她,两行眼泪落下:“那就是皇兄,他躺在这里已经整整十年了!” 桂皇后稳下心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洌的空气,脑子也清醒了一些,她推开望帝走过去,趴在冰柜上查看,先是吃了一惊,冰柜里躺的可不正是她的丈夫?再回头看看与他面容一模一样的望帝,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爆发似的趴在上面失声痛哭,仿佛要哭尽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冷落。 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望帝上前拉起她:“皇嫂节哀,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桂皇后回过头,逼视着他:“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请你不瞒分毫地告诉我!” “此话说来太长,而这里太过寒冷不易久留,还请皇嫂回到殿内,听我慢慢讲来。” 栖龙殿里华丽而空旷,茶香袅袅,望帝与桂皇后整整谈了一个下午。 ---------本书即将完结。 二百二三、兰溪失踪 葛南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兰溪对望帝生病的消息反应这么强烈,虽然做为臣民应该全心全意地忠于并爱戴帝王,但兰溪一个深闺妇人,就算是有忠君爱国之心,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好在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心中虽疑虑重重,但试探几次之后见小桃吱吱唔唔不愿提及,又想起葛佩的吩咐,也就压下了心思,该他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兰溪每日忧心忡忡昏昏噩噩,也不管葛南和陆大嫂奇怪的眼光,春末夏初的美好天气,她却天天躲在房里茶饭不思、身心憔悴,小桃为了掩饰只好对别人说她身子不适,要好好休息。 本来在她看来望帝重病是一件好事,如果他真就这么去了,那么她和兰溪就再不怕人来寻了,一家人远远地离开可能碰到熟人的京城,去镐城找到葛佩一家,好在那里安居乐业。 等到太子继位,谁还记得起先皇手里曾被打入冷宫的低等嫔妃,何况名面上她们俩早就丧身冷宫大火了。现在的日子太幸福太安宁,她不想再有任何波折,只盼着老天开眼,让她就这么一辈子幸福下去。 可她到底是一个忠实厚道的人,看到兰溪如此伤心,就懊悔自己太自私只为自己着想,就改为盼着望帝早目康复,好让兰溪不再担心,虽然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好歹也有个念想。 可事不如人愿,望帝的病一直拖了一个多月都未见好,而且越来越重,再高明的医生、再先进的仪器也查不出他是什么病。 眼看一天重似一天,兰溪也一天比一天心情沉重,要不是有所顾忌,她简直都想表明身份去看看。终于得到了望帝提前传位于太子,并已安排好众嫔妃去处的消息,兰溪明白,他可能真的是要不久于人世了。拖了七天,亲眼看到新君新政井然有序地展开,望帝终于放心地撒手人寰了。 兰溪听到这个消息,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居然没流一滴眼泪,只是无波无澜地在窗前定定坐了整整一天水米未进,就是她平时最疼爱的妙妙也不能让她开怀。她还是不相信地追问葛南:“你可是道听途说?” 葛南摇摇头:“事情是真的,整个京城都按国丧来布置,你若这会出去,外面的树上都挂着白花,并且禁止歌舞戏娱三个月。还听说皇上的龙体就放在透明的大冰柜里,供朝臣祭拜之后丧在皇陵,那么多人亲眼看着,怎么可能有假?” 兰溪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以前还想着是不是什么传言,现在看来全是真的,他果真抛下他的江山他的后宫而去了,她曾经为了离开他设计了冷宫失火事件,到头来却是他先离开了她,他曾承受的生离死别之痛现在该她承受了。 一想到活生生一个人此刻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寒气浸骨的冰柜中供人瞻仰遗容,内心顿时痛如刀割。 看到兰溪悲痛难掩的样子,葛南虽然满腹疑问,却仍是很自觉地不去追问,只吩咐小桃瞒着家里其他仆佣,不要传出闲话来。 小桃怕她想不开,不时地进去劝她用些汤水,还好兰溪虽然神情哀伤,却还算平静,淡淡地对小桃说:“你不用担心,我再伤心也不会做傻事,我只是不知该如何排解内心的后悔和悲痛,我只是身不由己地想回忆过去。你去照看妙妙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有事会唤你的。” 小桃无奈劝了几句就去睡了,半夜葛南被电话声吵醒,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葛南直觉是久未联系的葛佩,那头只说了一句:“公子让告诉主子不要慌乱,静观其变,稍后再说,到时我自会联系你们。” 然后就挂断了,葛南这才放下心来,唤醒小桃去给兰溪传话,小桃推开门,却看到兰溪已经歇下,大概难过了一天实在太累了,这会呼吸平稳睡得正沉,就放心去睡了,有什么话第二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推开门,却不见了兰溪,小桃慌了,赶紧推醒葛南。葛南也乱了手脚,慌忙起身先在院子里寻找,满心希望她和以前一样早起在花园里散步去了。 可是把所有的地方找遍了,都没有兰溪半点痕迹,而且大门从里面锁得好好的,不象是有人出去的样子,兰溪就这么平白无故失踪了。 回到兰溪的卧室想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床上还算整齐,兰溪的衣服象昨夜睡时小桃看到的一样搭在靠背椅上,外衣全在,被子却不见了,甚至银票和首饰等财物全都在。莫非他趁大家睡着自己走了? 可是大门锁得好好的,不象有人出去。而且留下财物很不符合兰溪的性格,小桃深知主子和她一样对钱财和珠宝有着狂热的爱好,如果她是自己离开,这些财物是一定带着傍身的。兰溪怎么可能抛下钱物只穿中衣却抱着一床被子离开呢? 看来,兰溪的是在睡梦中被人劫持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任凭葛南和小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又不敢去报官,兰溪的身份根本不敢让人知道。惊恐不安地等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一院的人,兰溪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只是奴才而已,如果走失了兰溪,他们住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主子葛佩会不会饶恕他们? 惊慌和担忧之余,葛南不顾不能主动与葛佩联系的规矩,急急地拨通电话汇报这件事。 那边葛佩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沉默片刻说:“兰溪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京城不用再住了,令家奴守宅子,你们举家迁回镐城住到府里。” 葛南见主子居然没有怪罪,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小桃收拾东西,三天后出发回镐城,小桃单纯地以为兰溪很可能被劫持到了镐城,想到葛佩在镐城的势力,这才放下心来不再哭闹。 主子有令不敢耽误,两人立即着手整理东西,准备迁回镐城住,留下陆大嫂一家看宅子。说实话,小桃在京城住的极不踏实,总担心被人发现,以前没有妙妙还好,现在有了宝贝女儿,就更不愿有半点意外发生。在京城生活了多年,她平时都不敢逛街,一家人能去镐城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她最大的祈盼。 ---------因为晚上有事不在,所以加班写好这一章提前发了。 二百二四、被劫之后 兰溪睁开眼,她正身处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因为一时没看清,以为仍是在京城的宅子,就如同平常一般闭目养神。 很快又想起望帝的死讯,心里一阵抽痛,紧紧地把自己裹进锦被里想找点什么依靠和安慰,心里却仍是空洞得厉害,仿佛被掏空了填不满似的。 半晌才稍好一点,忽想起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自己昨日就暗中吩咐小桃准备好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和一朵小白花,她要为他戴孝。 怕再耽搁下去他已被抬出京城去皇陵,就坐起身来,却惊讶睁大了眼睛,立刻清醒了过来。 借着窗帘一角透过的弱光,虽然模模糊糊,却仍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不是她在京城的卧室。 她飞快地起身下床摁亮开关,柔和的灯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这里果真不是她的房间。兰溪心里的震惊不亚于几年前刚刚穿越过来时,半晌回味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是房间的家具帐幔全是古式的,她简直要以为自己又穿回去了。 这间卧室足足是她在京城卧室的三倍,光是落地的窗户就有三个,一个窗户前摆着琴台和香炉,一个窗户前摆着坐椅、小几和茶具,整个卧室设施非常华丽精致,她刚才就躺在一张楠木雕花的大床上,四周悬垂着轻盈薄透的绣花宝帐。 震惊过后,兰溪静下心来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借着晨光,看得清自己住在二层楼上,外面是非常漂亮的花园,不远处隐隐可见暗青色的山峰叠嶂,天,她什么时候跑到山脚下了?明明昨晚哭累了好好地睡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一切全变了。 惊魂未定地回忆着昨夜的情景,想来想去并没有任何不妥,自己伤怀了一整天累极了,匆匆洗浴过就沉沉睡去,然后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除此之外再想不起任何她为什么现身此地的原因,旋及释然,连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世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静下心来仔细思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半夜在睡梦中被人下了**打劫到了这里。兰溪一惊,赶紧上下检查一番,还好,没有任何不妥,还穿着昨夜的睡衣,对方并未劫色。 那么劫持她的人是何目的?就是劫财也没有必要把人也带过来?兰溪又想是不是葛佩为了不走露风声才这样做的?可很快又否定了。以前小心谨慎只为防备望帝,如今他已去了,还有谁会追究前朝往事,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防备了。 实在想不出原因索性起身,打开窗户,天色慢慢亮了,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顿时心旷神怡,山间的空气可真清新,兰溪好奇心顿起,绕到另一面打开窗户,居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 看到一旁的小门似是洗手间,打开门果真是奢华而宽敞的洗手间,用品很是齐全,兰溪洗漱一番,觉得头脑醒多了。 想起今日是望帝出殡的日子,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十分难受和消沉,泪水忍不住洇出来,连忙把脸浸入冷水中,心里痛极了,半晌才恢复了一些精神。 昨日让小桃准备好的素衫和白绒花都没有带来,想起床头有一盒洁白清香的纸巾,就擦干手脸坐在床上用纸巾折了两朵小白花,对镜插入发髻,默默地倚在窗前,朝京城的方向看着,希望他一路走好。 看样子她真的被监禁起来,不过沉浸在哀伤中的兰溪并没有过于担心自己的处境,也没有细想对方的目的。 她最担心的是葛南和小桃发现自己忽然失踪,会有多么担心和着急?还有可爱的小妙妙找不到她会不会哭闹?至于久无音讯的小鱼,得到皇兄的死讯之后,会不会悲痛欲绝? 不知站了多长时间,房门打开了,兰溪心神恍惚间看到一个单纯可爱小丫头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的早餐,香味扑鼻而来。 兰溪一愣,飞快扫过托盘,早餐精致丰盛,劫她之人待她真的不薄,种种迹象表明,也许对方并无恶意。 正待问个究竟,小丫头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诧异地看了看她头上的白花和满面的泪痕,急急放下托盘就要走。 兰溪喝住:“等一下,转告你家主子,就说我感谢他提供了这么一处可以让我回忆往事和渲泄伤心的地方。还求你家主子一件事,我不管他为何劫我来此,只请他想法子给我的丫头小桃传信,就说我平安无事让她们不要担心。若他能做到,我定然不吵不闹安心于此,关多久就成,反正对我来说也生无可恋了。” 小丫头并未点头,行了礼匆匆出去,兰溪知道她一定会把话传到的,倒也不担心。看得出门从外面上了锁,这也很正常,无论什么原因,对方千方百计劫她来此,总不能让她轻易跑了。 面对花样丰富精致可口的早餐,她虽不担心对方会下毒,却完全没有胃口,喝了几口粥就咽不下去了,等会自会有人来收碗筷,用不着她理会。 她依旧泪流满面地靠在窗前望着京城的方向发呆,心里全是他的好和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人就是这样奇怪,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可是一切都成空余恨。 忽然想起这是国丧,电视上肯定要播放的,还好虽然没有找到电脑,屋角有却一台电视,打开电视,哀乐不绝于耳,闻者泪流,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白,长长的送殡队伍和皇家仪仗绵延数里。他就要这样被抬出皇宫抬出皇城然后出京葬到帝陵,依然是威风凛凛仪仗威严,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了,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伤心欲绝。 话面忽然定格在一个水晶棺前,正是他躺在里面,虽然在化妆师的装扮下英俊的容颜栩栩如生,宛如无数个夜里躺在她身边的样子,却再不会活过来,兰溪控制不住地缩成一团痛不欲生。 关了这里也有好处,目前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多说一句话,在这里她可以不被任何人打扰地回忆过去,可以尽情地放纵自己的情绪和哀伤。 似乎有人进来,兰溪依然沉浸在哀伤和回忆中,以为是那个小丫头来收托盘,并未回头去理会。 过了一会才发觉没有听到收拾碗碟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人出去,不解地转过头,却无比惊悚地看到一个和水晶棺里一模一样的人。 --------------------------------------------- ------推荐夜惠美的新作:《海月明珠》 一句话简介:若没有孝庄,海兰珠和皇太极之间会如何? ------推荐念爱爱的温馨甜文:《步步温馨》 一句话简介:明知步步都凶险惊心,她偏要将路走得步步温馨。 二百二五、重逢之白昼 “怎么?你都能诈死出宫,朕就不能了?” 本来怒气冲天的望帝从再看到兰溪的那一刻,一腔怒火就去了大半,离别三年,情难自禁,正欲软语温存诉离情,又恨她让自己痛苦伤心了那么长时间,就横下心拉着脸想让兰溪难堪。 兰溪先是惊惧至极,因为她明明白白地从电视上的水晶棺里看到望帝的遗容,听到这句话,立即反应过来其中另有乾坤,因为眼前站的毕竟是活生生的望帝,死去的那个必是假的,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 瞬间沉浸再失而复得的狂喜中,顾不上看望帝的脸色,悲喜交加地跑过去抓住他:“你没死?你居然没死?我居然还能再看到你?” 本来要一把推开她的望帝,看到这幅样子怒气早已消了大半,任她胡乱抓着自己,没有推开。 再看到她鬓上插的小白花,应是临时用纸巾做的,想是为自己戴孝,虽然满面欣喜仍是难掩形容憔悴和泪痕未干,眼睛也红肿得不成样子,想是听到自己的死讯后难过成这样,顿时所有的怒气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感动和重逢的喜悦,不由自主地伸手揽住她的肩,旋及紧紧地抱在一起,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再不分开。 熟悉的神情、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息,兰溪已经深深地知道,这就是那个深宫里的男人,曾与她恩爱无数的男人。 俩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感动中,暂时还顾不上细究其中缘由。 半晌,电视里的声音惊醒了兰溪,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弄清原因,这件事也太惊悚了,这才推开望帝:“告诉我,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是谁?这件事也太离奇了?” 望帝冷哼一声,拧拧兰溪的耳朵:“烧焦的人都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的?” 兰溪愕然:“你都知道了?” “朕怎能不知道?若不知道怎么把你劫到这里?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问你?你先告诉朕是不是葛佩帮你们逃出冷宫?” 兰溪仍然不可置信,不过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是的,是葛佩帮我逃出冷宫,不过皇上是怎么查到我的行踪?” 望帝佯怒地沉下脸:“葛佩一个亡国皇子好大的胆子!居然先后拐了朕心爱的女人和皇妹逃出宫!拐了皇妹还有一说,毕竟是长辈聘下的妻室,拐了朕的女人根本就是不想活了!看朕以后怎么收拾他!” 兰溪的脸抽了抽,明白他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吓唬人而已,葛佩已经成了他的妹夫,怕是外甥都生出来了,他才下不了手。 想了想还是引开他的注意力好,毕竟做了皇帝多年的人,现在虽然假死出宫,但龙威犹在,怕也是会怪罪小鱼的,让兄妹俩早点解开心结的好。 “皇上还没说是怎么查出来的?还有水晶棺里人到底是谁?” 望帝却卖起了关子,径直走到门口轻喊了一声,进来的依旧是刚才那个丫头:“去把早饭热一下再端来。” 然后派头十足地坐下:“你看看脸色成了啥?比在宫里憔悴了许多,看来你离了朕过得并不好呀!乖乖吃了早饭朕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很关心自己,从他嘴里出来却成了自以为是和卖关子,兰溪不满地撇撇嘴,心里却是欣喜的,刚才吃不下早饭是因为太过伤心,如果心上人好好地站在眼前,当然是胃口大开了。 她只好压下好奇心先吞下按她口味准备的早饭,顺便卖乖地喂他一起吃。 早饭吃完收拾完毕,眼看着小丫头出去,兰溪又待问,望帝却关上门,脸色变得狠厉起来,仿佛要吃了兰溪:“你是个无心的人吗?你不知道朕马上就要放你出冷宫吗?你逃出宫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放火诈死?你知不知道你骗的朕好苦?你知不知道朕痛苦了多长时间?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说完狠狠的摘下兰溪鬓边的小白花扔掉:“如果不是小丫头告诉朕说你脸色很差,看着电视哭肿了眼睛,还说你戴了白花,朕非得要着好好关你几个月,让你尝尝朕当初痛苦的滋味!” 语气和神情虽恶,兰溪听到和看到却全是对自己的关心和思念,心里暖洋洋的,却装作可怜巴巴又无比感动的样子蹭上去,眨巴着多情而无辜的大眼睛,差点声泪俱下地说:“我就知道皇上心疼我,我就知道皇上不忍心我受苦。如果你真的一直不告诉我,这样伤心下去我会死的,你忍心吗?”。 望帝轻嗤一声,想转过头去不理她的撒娇撒痴,无奈兰溪为了讨好他做的太过火了,香软的身子靠的那样近,温热的呼吸直扑人面,又只穿着轻薄的中衣,曲线分明,肌肤的馨香幽幽袭来,自从冷宫失火之后就没沾过女人的望帝已经彻底失控了。 等到兰溪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已经大火烧身了。 很快就被望帝死死的按在床上胡乱剥拉着衣服,同样很长时间独眠的兰溪也媚如春水,全身都象鲜花一般盛开,可欲拒还迎一向是她的长项,就扭怩着说:“皇上,今天可是国丧呀,就算那个人不是你,也是你的替身,好歹避讳一下吧。” 望袖神情一黯,旋及明白过来,瞪了兰溪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满意地听着兰溪的尖叫声,喘息着说:“死丫头,都成了案板上的鱼还跟朕耍心眼。实话告诉你,你看到的是录像,国丧是三天前的事,你莫非以为只有一夜时间就可以把你从京城运到这?朕可是为了你好几年没沾过女人,这里也没什么人来救你,乖乖地服侍好朕,自会让你知道实情,要不然让你被好奇心害死!” 可怜的兰溪被威胁着衣衫尽除,双腿被用力的打开,虽然羞极却仍是厚着脸皮欣赏着望帝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触手干燥而温暖,混和着欲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把抓住那只急切地往里探去的手,嘴里嘤咛着:“皇上,可不可以关了灯,太亮了……”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几乎不着寸缕的望帝瞪了她一眼:“这里不是皇宫,做什么也没人敢说!”然后迅速起身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窗帘也全部拉开,屋里顿时亮如白昼,今天实在是个好天气,虽是清晨,可是五月的阳光让人身上纤毫毕现。 兰溪这次是真的害羞了,她尖叫一声合上腿就去拉被子,被子被一把扯开然后任人摆弄,没有任何隐私和自尊地全部呈于人前,身下是暗红色的锦被,她如同盛开的鲜花,每个花瓣都美艳娇嫩香气袭人等人采撷。 虽然害羞,听到望帝自从她走后居然再未碰别人,感动之余心花怒放,嘴上却故意说着假话:“皇上三年未临幸别人,兰溪好害怕,你还是悠着点吧,小心龙体,这里又没有御医!” 望帝已经欺身上前,眼睛火光熊熊:“朕的身体你就放心吧,朕是三年没碰过别人,不过别告诉朕这三年有人碰过你!咱俩旗鼓相当不是正好?今个上午你就别想着起床了!” 听着这明目张胆地威胁,兰溪正想还击他说:“我才不怕呢!有本事放马过来!” 可怜见狂风暴雨已突袭过来,顿时被压得连气也喘不过来,除了鼻子里的轻哼声和喉咙里的嘤咛,就再没机会说话。案板上的鱼,自然是任人宰割任人摧残。 ……(和谐期间,此处省略8888字。) --------------------------------------------- ------亲们,本书正文今天完结,晚上还有一章。 二百二六、前世今生 望帝笑看着睡得正香的兰溪,刚才还叫嚣着说要让自己直不起腰,然后乖乖交待实情,原是不堪一击的银样蜡枪头。 万斤重担卸下,失之复得后这样躺着,虽然疲惫至极,心里却是那么的满足和安适,虽曾拥有世间顶级的权力和富贵,其实内心所求不过如此而已。 他轻抚兰溪黑缎一样的长发,抬头看见窗外青碧的山峰和峰顶千年不化的积雪,满足地叹了一声,却吵醒了兰溪,忽闪着多情而慧黠的大眼睛,含羞看向他,忽又查觉两人一丝不挂之后,“呀”了一声拉住被子蒙了头,被窝里却全是yin靡的气味,实在忍受不了又露出头来,嗔怪地瞪了望帝一眼。 又想起自己要问他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却被这厮逼着荒唐了到现在,现在心满意足该说实情了,正待问,又觉得不着寸缕的样子太过荒唐,还是起身梳洗穿上衣服好说话。 望帝却一把按住她:“你不是想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兰溪瞪了他一眼:“这样子很好看吗?还是穿上衣服好好坐着说话吧!” 望帝不怀好意地笑了:“若你要穿衣,朕就不说。又说错了,记着以后常提醒,不能再自称朕了。” 看着他无良的样子,兰溪不想理他,却又实在想知道实情,只好答应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做过皇帝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 望帝装作恼怒的样子欺身上来:“反正没素质的人,做什么都说得过去,也没必要再充正人君子了!” 兰溪吓得赶紧推开他:“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你品质高洁大义凛然坚贞不屈一身正气天下无敌是道德模范的楷模行了吧?” 望帝大笑着抬起身坐好,静下来之后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是雷恪的嫡母雷夫人一句无意中的闲话我才发现了你的行踪。” 原来望帝发现自己的行踪竟是因为和小桃给妙妙看病被雷恪的嫡母无意中看到,兰溪顿感世事难料,她还以为只要宫中的人看不到她就安全了,难怪葛佩一再叮咛不要轻易外出。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并没有死,而是逃出宫了?” “是小鱼告诉我的。” 兰溪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告诉你实情?如果你知道实情还肯让她出宫吗?”。 望帝示意她不要急躁:“不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是她的表情和眼神泄露了天机,事情发生后,她每次看到我伤心的样子都很内疚,自己却不是伤心,时间长了我怎能不起疑心?细查下去,果真疑点重重,后来就查出了真相,只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助你们逃跑的,小鱼出宫后被葛佩的人带去与葛佩会合,我才知道是谁助你们逃走,你们逃走的那条秘道,我探过两次,并让人封死了。” 兰溪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说你是知道小鱼逃走的事?那你为什么还容忍了?” “小鱼再不出宫,我怕她会受不了的。她不但要面对我悲伤内疚,还放不下在宫外的人,所以我特意放她走,是想跟着她查出实情并发现你的行踪。却没想到跟踪的人跟丢了,等再次找到她,她已经和葛佩成亲了,我查明葛佩的身份后,又见他真心对待小鱼,也就放心了,他不愿入朝为驸马,我总不能为了把小鱼留在身边误了她的终身。只可惜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却始终得不到你半点消息,直到从雷夫人那里无意中发现你的行踪。” 兰溪这才恍然大悟,又细细向望帝说了她和小桃没有柴烧劈旧家具无意中发现秘辛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望帝唏吁不已,紧紧的抱住兰溪:“虽说你骗了我,害我伤心了好长时间,但追究起来,根源还在于我,也是罪有应得!” 兰溪不忍他太过自责,安慰他说:“其实那种情况下不怪你,那时你毕竟是皇上。这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除了不能再见家里人,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你的家人不必担心,我离宫前一个月,派人去你家和小桃的家查看过,赏了不少东西,你弟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他们现在很好,当然想你也是难免的。” 这才是对一个人的真爱吧?连她的家里人都要顾惜到,兰溪身不由己地跪下磕头:“谢皇上隆恩!” 望帝愣住了,旋及哈哈大笑,兰溪这才反应过来,嗔怪地说:“还不是你以前太威风了,我一高兴就以为还是在宫里!我差点忘了问,那些低等宫妃们不会被送去做尼姑吗?”。 “放心吧,不会的,皇后,也就是新任桂太后答应善待她们,她们都会在宫里平安终老的,大周朝养得起她们。你的朋友霍盼盼现在已是桂太后身边的红人,她过得很好。以后切记,我不再是什么皇上,你也不再是什么才人,那是前世的事。今生我叫陈隐,幼时的曾用名,这里的人都知道我叫陈隐,身份是不得宠的世家庶子陈隐,分到家族位于地的产业。以后你就是陈夫人,名葛茜兰,家兄名唤葛佩。” 兰溪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皇权和富贵,他果真能放下? 望帝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新皇上已经完全能担负起一国之君的责任,我不需要再做皇上了,我们以后只是很平凡的夫妻。这里是我们大周朝的最北边,这座从无人越过的雪山那边就是末国和央国,这片望不边的草原是父皇在世时赏赐的产业,房子也是十年前盖的。不算外面雇下的,庄子里服侍我们的共有三十多人和两个管事,都是忠诚可靠的家生子,他们都不知我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我叫陈隐。等下午或者明天,我带你在庄子里先转转,以后有的是逛的地方,这附近的草原和山山水水,离此三十里有一个小镇,一百多里有郡城。”都有极好的景致。” 兰溪越听越兴奋,对新的生活充满了期待,默念几声,茜兰,兰溪,葛佩的妹妹,陈隐的夫人,他们俩终于要以另一种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了。她也放下心来,望帝能让她的新身份是葛佩的妹妹,等到气消了,肯定就会原谅他们,到时请他们一起来这里团聚了。 她失踪之后,葛南和小桃肯定要回葛家,她们也一定会再见面的,分别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很期待了,定要找机会说服望帝,不,是陈隐原凉小鱼和葛佩,他们能来往的亲人实在太少了。 望帝忽然抱住他,脸上浮现出难言的伤痛,蹭着兰溪光滑的脸颊,思索着开了口:“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因为你一句并无比多大过错的话把你打入冷宫吗?”。 “我想知道,包括那个躺在水晶棺里的另一个你是怎么回事,我统统都想知道,请你毫不隐瞒地告诉我!” -------本来今晚想结文了,看来又结不了。下一章就是结局,可能更新就晚了,亲们不要等了,明天看吧。 二百二七、身世之谜 大结局 二百二七、身世之谜(大结局) 兰溪满脸期待地看着变成陈隐的望帝。等着他说出全部的前因后果。 陈隐紧紧抱住他,面上满是悲凄和不甘,似乎想寻找温暖和依靠,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的兰溪心里顿时很柔软,紧紧的依偎着他,听他慢慢道来。 三十多年前,坐在龙椅上的是他的亲生父亲文帝,他与嫡妻德贤皇后少年结发,感情十分深厚,可惜德贤皇后却一直不能生育,宫中已有六位庶子却无嫡子。 堂堂大国没有嫡子传承,让文帝和满朝文武都极为不安,请了最高明的医生诊治,却不能如愿,文帝虽然待她依旧,德贤皇后却十分苦闷和自责,甚至自请降为妃让文帝另立皇后,爱妻心切的文帝坚决不许。 文帝有一弟弟封北王,也就小鱼的亲生父亲,虽非一母同胞,却自幼感情深厚。北王妃陈氏是个温厚重情之人。是德贤皇后的表妹,深得德贤皇后信任。一日北王妃生病,德贤皇后只告诉了文帝,瞒了众人去探病。 北王妃也不过是心病而已。她嫁于北王两年了,也一直没有孕育,且北王重情一直不肯纳妾,所以感到对不起北王,才忧思成疾,与德贤皇后同病相怜感情深厚,见到德贤皇后亲自探望,感动之余病好了大半。 中午用饭时,德贤皇后面对满桌精心准备的佳肴却连连做呕,北王妃问清她已两个多月未来月事,猜她可能是怀孕了,就要传御医入府诊治。 德贤皇后以前也曾有过几次月信不至并作呕误以为怀孕,结果并不是,她怕希望再次落空又被别的嫔妃暗中嘲笑,就不让请御医,而是从外面请了不认识的医生,并换了普通装束,说是北王府的远亲身体不适。 结果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个医生诊治德贤皇后果然怀孕了两个多月,且是双胞胎。 德贤皇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受了沉重的打击,因为孪生在民间是喜事,在皇家却是大忌。孪生女儿或者龙凤胎倒无妨,孪生因极有可能出现李代桃僵之事。前朝就曾发生过,所以在皇家先出生的那个尊贵无比,后出生的那个是坚决不允许存活的。 同样的亲生骨肉,只因出生晚了几分钟,命运便云泥之别。德贤皇后忧心忡忡心痛难抑,觉得还不如没有孕好,北王妃劝她心安,暂且压下消息,说不定还是龙凤胎或者孪生女儿。 德贤皇后回宫后,万般无奈告诉了文帝实情,文帝日夜盼着嫡出的孩子,听到这个消息也惊呆了。后来决定指定一个心腹御医专门负责皇后的孕情,牢牢瞒住怀了双生子的消息,为了掩人耳目,还把怀孕两个多月说成是三个月。 因为刻意隐瞒,这个消息除了心腹御医就只有皇上皇后和北王夫妇,怀孕八个月多时,因为肚子越来越大,怕被别人看穿是双胎,就决定提前让孩子出世,为了不走露消息。特意设计让孩子出生在北王府。 痛苦的是果真生下了孪生子,第一个生下来就抱回宫并告知天下,普天同庆。第二个本该让他死,文帝虽然极为痛苦和不舍,但为了朝堂稳定还是狠下心想弃了他,德贤皇后苦苦哀求,最后想出万不得已等他稍稍成人之后服从宫里不能生育的秘药,一个无后之人自然不能威胁到皇位,文帝答应了,这个孩子就留在了北王府,由北王夫妇找人秘密抚养。 一个月后宫中嫡皇子满月,各国使者、百官命妇皆来朝贺,当日就被封为恪王,赐名唐敏之,记上宗室玉牒,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婴儿。 而北王府那个可怜的孩子,同样的满月,却只有托病没有进宫的北王妃和一个奶娘一个粗使嬷嬷陪伴,北王妃亲手给他剃了胎毛,还不如穷人家的婴儿金贵,甚至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 还好,文帝和德贤皇后没有忘记这个可怜的小,夜里悄悄来到北王府,见了一面,赐名唐捷之,假名陈隐,假托是北王妃陈氏的娘家远房亲戚之子。为了怕被人发觉,此后他们除了给北王府的赏赐特别丰厚之外,再没有来看望过这个孩子。却从离北王府最近的右辰宫里修了一条通往北王府的秘道。 北王对府里奴才说是收养的亲戚家无依无靠的孩子,因身患疾病不能见外人,严令不许府里任何人议论此事。而陈隐也同样不能跨出住的院子,陪伴他的只有奶娘和嬷嬷,北王和王妃抽空来看顾他。甚至他到了上学的年龄,怕泄密没有请教师,北王买了书送给他亲自教导,就这样,主要靠自学的陈隐还是学业非常优秀。 渐渐他开始懂事,虽从未与外人接触过,却也从书本上和电视中了人情世故,也明白北王夫妇不是他的生身父母,因为他喊她们姑父姑母,他不理解为从懂事开始就不许见外人,更不能跨出小院,可每次问起总是被大人们搪塞。 终于有一天夜里,从未出过小院的他被悄悄带到北王夫妇的卧室,那里有一对十分高贵的夫妇,看到他两人激动的落下泪来,他这才那才是他真正的父母。他还以为他们是来接走他的,他们却很快控制住了感情,叮咛他几句转身而去。 从来没有一次伤害胜过那一次,他们看起来是极富贵之人。为何却不养而托付给别人?陈隐伤痛之后从此不再提及亲生父母。 后来多年未孕的北王妃生下一女,就是小鱼,那年望帝已经十三岁,因为没有亲情,偶尔能见到的北王夫妇和婴儿小鱼就是他最亲的人。 也是那一年,心情抑郁的德贤皇后偷偷见了他最后一面,她来时带了一瓶药汁,却没有让他喝下,半年后就离世了,从此他才是害得亲生母亲忧思过重而生病离世。 德贤皇后离世前,偷偷告诉了他的孪生皇兄唐敏之真相。并嘱付他一定要保护好弟弟,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也许是双胞胎天性使然,德贤皇后入殡后,唐敏之就找机会见了与他面容无二的孪生弟弟,从此对他十分亲厚,甚至在父皇出游时,偷偷把陈隐接进宫,藏起来,让陈隐穿着他的衣服,以他的名义在皇宫里转悠。 后来为了方便来往,干脆求了文帝同意搬到了右辰宫,整天不是陈隐扮成他的样子呆在皇宫,就是他扮成陈隐的样子呆在北王府,文帝毫不知情,甚至见到了在御花园闲逛的陈隐,也以为是唐敏之。 这样三年后,内忧外困的文帝操劳过度身患重病,自觉不久于人世,就封辰王为太子,为了隐瞒孪生子的秘密,在处理了几个知情人之后,令北王夫妇去遥远的封地就任,并把他们的亲生女儿小鱼封为公主接进宫里抚养。 临终前,他又担心发生和前朝一样的孪生子李代桃僵篡位事件,决定秘秘密处置陈隐,太子后,及时促止了他,并以性命保证陈隐绝不会那样做。 文帝还是不放心,趁太子外出查看皇陵之时,派人秘传陈隐,逼他喝下了绝嗣秘药,陈隐以为赐他服毒,悲愤之余一饮而尽,后来才实情。 文帝临死前告诉了太子这件事,太子闻言极为愤怒却无可奈何,就对他更加亲厚了。 文帝死后,唐敏之即位。称望帝,这是陈隐长这么大最快乐的几年,望帝对他毫无芥蒂,十分亲厚,常常招他入宫暂做替身,他却出宫去游玩,宫中和朝堂从来没人分辨得出,同在宫里的小鱼因为年幼也不所以然,几年下来,陈隐对朝堂与宫中之事了如指掌。 可惜上天妒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唐敏之即位六年后同样身染重病天命不保,那时他最大的,也就是桂皇后生下的嫡长子才五岁,又正值朝堂党派横行,各位皇兄皇弟虎视眈眈之际,他怕死后引发夺位大战,就求陈隐在他死后暂代皇上一职,拖到太子能亲政之时再退隐。 陈隐无奈答应,唐敏之令心腹太监郑公公尽力帮助陈隐,并在栖龙殿后面的秘室里放置冰柜,令郑公公和陈隐在他离世之后秘而不宣把他放入冰柜,等到陈隐归退之日再下葬。躺在水晶棺里出殡的不是陈隐,而是他已经死去十年的孪生兄长唐敏之,因为化妆术的精妙,并没人看出年龄上的差异。 接下来的事全部是兰溪的。她从没想到过,事情的真相竟然这样残酷。他的亲生父母经历多少次挣扎才决定留下他一条命,到最后还是担心他谋权篡位,非要让他绝后才甘心。 所有的一切全部真相大白,以前诸如种种不能理解的全部理解了,细想起来是有许多蛛丝马迹可循的。 比如他从来没有招以前侍过寝的嫔妃侍寝,那些人同他有叔嫂的名份,不能乱了人伦,就连桂皇后也哀怨了那么多年。 比如,宫中最后十年从未生过一个孩子。 比如,除了不能生育的花贵妃,他从不封任何为五品以上的嫔妃,这样可以掩盖他不能生育的事实。 比如,他整整六年专宠艳倾后宫却又不能生育的花贵妃,既是为了掩饰他不能生育的真相,也是为他不招别人侍寝打掩护,直到遇到兰溪。 比如,他对小鱼的百般纵容和恩宠,不但因为视她为亲人,更是为了报答北王夫妇对他的恩情。 兰溪想起琳琅宫那一夜说的要和他生儿育女的话,简直是在狠狠地往他心口上扎刀子,难怪他一怒之下要把打入冷宫。 兰溪擦去眼泪,紧紧的抱住他,抽泣着说对不起,那天夜里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只要我们在一起不一定非要生孩子。小桃已经答应把她的女儿妙妙送与我做女儿,以前怕她没爹没有答应,现在不是刚好?还有小鱼她害我们担心这么长,罚她和葛佩送我们一个,这样不是儿女又全了吗?而且喝药已是很久以前的事,说不定你的身体早已复原了,我们还会有的孩子,到那时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看她越说越离谱,陈隐笑着止至了她这些都已经了,你又不实情,我怎能怪你?个中细节岂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我们有的是,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已是十二点多了,我们快起床吃午饭吧,” 兰溪点点头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地对你,不让你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陈隐一把抱起她去洗澡,还好,大概折腾了一,这一次他比较老实。 兰溪悲催地,已变成陈隐的望帝虽然尽量不再摆皇上的架子,也努力地不再称朕,却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会做,还得服侍他洗浴穿衣。 服侍好他,又仅有一套中衣被弄得穿不成了,就连内衣也不能再穿了,哀怨地瞪,望帝哈哈大笑,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里面是很大的衣帽间,挂满了按照兰溪尺寸做的各色各款四季衣服鞋子和各种质地颜色的内衣,一个分成好几层的箱子全是价值连城的精美首饰 “找衣服和首饰吧,这是朕从去年开始就令人给你开始准备的,已经攒了整整两年了!” 满满的感动涌上心头,兰溪抑制住想哭的感觉,用心地翻找起来。虽然做了葛南名义上的妻室后穿过大红色的衣服,但是她从未为眼前这个男人穿过红衣,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是再不要分开夫妻,当然要为他穿红衣了。 明媚的五月,石榴花开的五月,她到这个世上已经来了整整四年的五月,没有比红更适合的颜色了。 兰溪挑了薄绡的红色绣花衫子,又系上大红石榴裙,陈隐想唤人进来服侍她梳头,兰溪拒绝了,自已梳了与衣服相配的飞仙髻,这几年,她跟小桃学了一手熟练的梳头手艺。 陈隐挑了步摇和簪子帮她插上,脂粉未施,刚满二十岁的她明媚照人如三月的桃花,比起四年前的青涩,更多了几分让人心醉的韵味和风华。 陈隐含笑望着她,拉起她的手就要出去,兰溪想起两人荒唐了整整一个,还窗户大开,也不知那些未见面的奴婢怎样笑她,顿时扭怩起来睡了一,我怎好意思见人,还是端进来吃吧,再正式见礼!” “这里是我们的地方,由你我说了算,谁敢说半句闲话?我实在迫不及待地想让奴才们见见他们美丽聪慧的,好让你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我会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我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呢。只是,我可是再见礼都没准备!” “放心吧,刚才你还睡着,我把都安排好了,中午的接风宴也安排好了,怕我们起晚了,特意安排在一点开席,现在还来及,不会让你丢人的,给管事和奴才们的红包也准备好了!”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有可担心,兰溪点点头,任由他牵着的手走出去。 门口侍立着两名可爱的小丫头,见到兰溪出来,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很快精明能干的管家上来亲迎他们下楼。 外面不比卧室的奢华温馨,除了会客厅比较气派之外,其余地方处处简洁雅致,充满了田园气息,正是兰溪的最爱,她简直满意极了。 两人携手下楼,看着楼梯口各个毕恭毕敬的管事和站面两行的奴婢,兰溪略有些紧张,陈隐捏捏她的手,微笑着鼓励她。 兰溪心里一暖,这一生有他相伴,无论风来了还是雨来了,都有他坚强的身躯为她遮挡,她还有好怕的?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连龙椅都舍弃了,所以定要生活得很幸福很幸福,今天只是开始而已。 (本文完结) ----------------------------------------------- -----这篇文终于写完了,锦瑟很惭愧写得差强人意,更新也不稳定,可是亲们却没有放弃,一直支持着锦瑟写完它。还好,锦瑟很高兴地说,此书虽然水平有限,但总算没有太监,也算是没有烂尾吧。 -----另外,暂不打算写番外,如果有番外,将发在公众章节。 -----新书《退役宫女》,讲述初唐背景下,穿越清秀剩女和本土英俊的故事,九月份上传,将带给亲们与前两本不一样的感受,请亲们到时捧场。 二百二七、身世之谜(大结局) 二百二七、身世之谜(大结局)是由【无*错】【小-说-网】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