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仙籍 > 第117章 虎丘
    温朵娜已经成了采莲女舜英,只有眼神里还依稀残有昔年的明媚和狡黠。苏籍想叹息,却显得做作,其实他也变了。

    世道在变,人心也在变。李

    清泉还是那么好酒。他

    酿酒的本事天生的,好酒也是天生的,非拉着苏籍酩酊大醉不可。

    花七已经将周围都搜了一遍,再无别人。

    所以苏籍可以放心大胆的喝酒。

    喝完酒,还有山庄的人护送他们回山。李

    清泉伤势不轻,所以醉了。花

    七派人将李清泉和温朵娜安顿,才来将苏籍。

    苏籍喝了那么多酒,眼睛还是无比清亮。酒

    !对

    他来说,也不过是食粮。花

    七道:“我知道这姑娘和你关系不错,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她不简单。”苏

    籍道:“舜华和白五都不见了,她们却没有什么事,任由我们找到,确实很可疑。”花

    七道:“你明白就好。”苏

    籍对温朵娜虽然有小小的疑虑,却没有要追查到底的心思,这样会伤了人家心。他这才对花七说李安世的事。

    花七听后,说道:“一个东海王看来还不够看。”

    苏籍道:“咱们虽然有钱,但势还没成,别人当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花

    七道:“这也正常,江东虽然富足,可决定天下大势的地方还是在神都,我听说李守诚已经当上了太常,现在可是九卿了。”

    苏籍道:“你想怎么做?”

    花七道:“我想通过他救出一个人。”

    苏籍沉吟道:“范仲宣?”花

    七道:“不错。这五年来他虽然入狱,天子却一直没有杀他,我想他总有起复的时候,咱们这时候该帮他一把,何况你不是和他关系还不错?”苏

    籍道:“你认为天下将要大乱?”

    “天子在天下就不会乱,但天子死呢?还记得秦二世而亡吗?我看这位天子跟祖龙没什么分别。”

    他和苏籍说的话,这世间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苏籍道:“天子有多强,说实话咱们可能都没法理解。”花

    七冷笑道:“但你别忘了,凭咱们这几年收集的信息,无不表明了一件事,天子在挑战整个世间。”

    苏籍默然以对。

    种种迹象都表明天子追求的是永生不灭,要永远统治这世间,所以太子是愚蠢还是睿智,当然是愚蠢比较好。

    自神夏以来,无数惊才绝艳的天骄人杰都做不到的事,苏籍也不认为天子能做到,哪怕是天子已经可怕到他甚至现在都认为自己不是其一合之敌的地步。修

    为越高,他越能理解天子的恐怖。并

    对当初的大神官和剑魔投以无上的敬佩之情。当

    然同天子为敌的事,自然有该做的人去做,苏籍志不在此,何况为了南康,他也不忍心和天子作对。再

    者,天子也没有针对过他。如

    果天子要杀他,这茫茫世道,也无苏籍容身之处了。

    但苏籍内心也有猜测,天子是打算把他当成清微的一根刺。

    只是啊,大师兄为何要把他逼到今天这田地呢?给

    他一座草庐,一片可以在罗浮的容身之地,他现在也足以过得快活。

    花七道:“讲道理,你这个人挺废物的,如果我是你,就把南康啊,玉真啊,魏姑娘啊什么的都娶了。”苏

    籍:“……”

    花七道:“说起来,你不愧是我爹,我也喜欢魏姑娘这种类型。”

    他越说越是神采飞扬,最后被苏籍一脚踢出窗户。

    早知道他当初精神分裂都不该搞出花七来,作孽!“

    果然被我说中心事了。”花

    七拍拍屁股,起身出去,正好撞见温朵娜。他

    笑容像春风一样,问道:“怎么不睡,找我们庄主有事?”

    “花管家,我有事找你。”

    花七稍稍感到意外,却见温朵娜拿出一封信。花

    七将信过了一遍,讶然道:“你要走?”温

    朵娜道:“我不喜欢这里。”花

    七道:“那你直接跟我们庄主辞别吧。”“

    我怕我又舍不得走。”

    花七道:“你怕我们怀疑你,老实说是有,但日久见人心。”

    接下来,他三言两语,就把温朵娜劝服下来,送她回去休息,但花七内心里并未真的放松警惕。

    但他也不怕阴谋,因为他们还没得到另一块古玉。

    若温朵娜真的有问题,正好顺藤摸瓜。

    对于阴符经他是势在必得。

    他对阴符经上的武功完全不感兴趣,在意的是上面的兵法,得到之后,凭借他的才智以及明月山庄的财力,不需多少时间就可以拉起一只强军来,真到了天下大变时,江东之地,就是他和苏籍的根本。

    花七一点也不想做流寇,也看不起流寇。

    何况只要能割据一方,像韩国公那样,即使苏籍身份大白于天下又如何,谁能定罪?“

    哎,我都是为了谁。”花

    七随便找了一个屋顶,躺了一夜。他

    无需睡眠,却可以冥想。不

    知不觉,天光大白。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苏籍。“

    她走了。”

    “怎么会,我都劝她留下了。”

    “女人的心思善变。”

    “你说的倒也不错,还是你了解女人。”

    苏籍懒得看他,说道:“她想走就走吧,我希望她能自在一点。”花

    七道:“这下也好,少了一件烦心事。”

    苏籍道:“你似乎不是很高兴。”

    花七打个哈欠道:“明知故问,我还惦记阴符经呢。”

    苏籍道:“咱们脑子里的兵法未必比不上阴符经。”

    花七道:“我这叫精益求精,何况阴符经更符合这世间。”

    苏籍道:“那只有把江南翻个底朝天了。”花

    七道:“兴许她们自己会送上门。”

    “但愿。”…

    …

    苏籍没等到舜华和白五送上门,反倒是多了一件麻烦事。

    李清泉求他帮一个忙,那就是去虎丘云岩寺借一样东西。

    酒石!

    这东西是件特别的宝物,因为只要将它放在清水里,不出半个时辰,清水就会变成美酒。除

    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效用了。

    李清泉自己可以酿造出无数美酒来,但他要酒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酿造法酒。酒石是药引,这是李清泉摸索出来的。

    苏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摸索出来的,反正他一定要,而且还受了伤,只能苏籍去取。

    这人性子急。当

    然苏籍也想尝尝法酒是什么味道。

    何况法酒调神气!听

    说饮法酒对入神坐照有帮助。

    这只是传言,毕竟自开天辟地以来,怕是没有出现过几次法酒。而

    且苏籍对于虎丘云岩寺确实有点好奇心,因为一个人。陈

    观鱼!陈

    观鱼是隐士,又不算大隐,只能算个小隐。他

    和玉真公主是朋友。

    这是苏籍近年来才知道的。

    这人苏籍昔年在太湖见过一次,那时还有魏凌云,三人饮酒高歌,倒也快意。

    陈观鱼还送了他金针。按

    说,苏籍能拿金针换点好处。只

    是这些年来一直没用上。苏

    籍想随随便便就出门,如往常一样。

    这次花七不许。硬

    是找来江南最好的裁缝替他量体裁衣,弄了一身青袍,硬是把苏籍打扮得萧疏轩举。

    苏籍问他为何要弄这些名头。花

    七道:“这是去见情敌,可不能落下风。”苏

    籍想打他一顿,他和玉真公主可是清清白白的。

    ……

    虎

    丘就在姑苏阊门外数里第,乃是吴中第一胜景,不知多少年前,虎丘曾是海湾中的一座随著海潮时隐时现的小岛,历经沧海桑田的变迁,最终从海中涌出,成为孤立在平地上的山丘,故而又被称为海涌山。

    苏籍到此,倒没有什么感叹。

    毕竟他见过的名山,比有些人走过的路还多。陈

    观鱼隐居在这里,着实不算真隐。

    这里虽然是山居,却是名流汇集之地。

    但世间隐士,真淡泊名利的,多多少少都不为人知了。云

    岩寺自有规矩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内。

    但苏籍递上名帖,直接山门大开,钟鼓齐鸣,僧人列队迎接苏籍。王侯造访,也不过如此排场。

    可僧人们知道来人是明月山庄的主人,没有丝毫怨气。这

    可是江南最大的财主,最主要的是东海王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有了东海王这一茬,苏籍在江东之地,声望更隆。

    如今云岩寺的主持方圆穿一身紫澜袈裟,亲自迎接苏籍入寺内。

    苏籍直接说明来意,他道:“这次冒昧打扰是为了贵寺的酒石,还请相借一段时间,无病必有厚报。”明

    月山庄主人说的厚报,绝不会是薄礼。

    左右听闻的僧人个个露出惊喜之色。

    老实说酒石对他们没啥用处,他们又不喝酒,也不是酒商,所以一直以来都便宜了陈观鱼。

    方圆道:“这是小事,何必庄主亲自光临,只是酒石我们一直让陈居士保管,他这个人脾气怪,若是不借,我们也没法子。”

    苏籍微笑道:“我正好也想见见他。”

    方圆道:“那老僧为庄主带路。”

    云岩寺有东西两刹,陈观鱼在西面背后。未

    到陈观鱼住处,便有一个童子出来拦着他们。那

    童子道:“我家先生说了,庄主要借东西,不是不行,但得通过他的考验。”

    苏籍自不畏难,道:“出题吧。”童

    子奶声奶气道:“第一题,请庄主令顽石点头。”

    苏籍信口道:“小朋友你的鞋子脏了。”童

    子下意识看。

    他今天穿了一双新鞋子,可不能那么快就脏了。

    然后他低头看去,却发现鞋子一尘不染。他

    有些生气,这个大人怎么能骗小孩子。苏

    籍却道:“顽石已经点头了。”

    童子哭丧着脸,他把陈观鱼的叮嘱忘了,其实他就是顽石。第

    一关轻轻松松被苏籍破去,这考的是反应。

    苏籍怎么知道童子叫顽石呢?嗯

    ,他瞎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