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黄金战神 > 第十七章 猎杀
    一棵枯树上,停留着两只乌鸦,它们呆呆瞪着树下的一个人,似乎在思索:“这是什么怪物?居然也不怕寒冷。”

    枯树下的人顶着一顶破败的斗篷,这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全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脸部轮廓如同雕刻出来一般坚硬刚强,浓眉也被白霜染成了白色,口中叼着一根枯萎的狗尾巴草茎,嘴角翘成一个坚毅的弧形,眼珠子在一片白茫茫中泛着精光,宛如湛蓝深邃的宝石。

    这少年正是邢目童。

    “哇哇……”

    乌鸦惊慌的扑扇着翅膀冲向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警示着有危险来临。

    邢目童依然面无表情的玩弄着手中的伤心匕,目光中透出慵懒的光辉,偶尔精光一闪瞟向远方。

    被冰雪覆盖的地平线上,飘起几朵梅花,梅花被冷风吹得飘飘荡荡,不一会儿就到了邢目童不远处。

    这是四名身穿大红锦缎长袍的精壮汉子抬着一顶同样大红的轿子,也不见四名汉子迈步,轿子被风吹起一样无声无息飘了过来。

    “嚯……”

    为首的汉子嘴里发出诡异的叫声,轿子在距离邢目童一丈开外停下,四名汉子戒备的瞪着他。

    邢目童缓缓的站起来,噗嗤一声吐掉口中的草茎,眉毛一仰,冷声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为首的汉子眼中露出惊恐神色,仿佛见了鬼一样,邢目童一步步靠近轿子。

    “是拼命飞龙,大家快跑啊!”

    有人绝望的嚎叫一声,四名汉子扔下轿子,转身就逃,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只看见地平线上的几个红点。

    “拼命飞龙?难道是外边的人给我取的名号,这名号还真牛皮哄哄的,我喜欢!”这些年,猎杀了多少倒霉的斗者和魔法师,邢目童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从收获的那些破铜烂铁来计算,猎杀的至少也有上百人了吧。打猎的次数多了,看着猎物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流下一地的鲜血,心中有种畸形的满足,他的手段越来越残忍血腥,怪不得外边的人叫他拼命飞龙。

    冷眼看着舍命奔逃的红衣大汉,邢目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冷哼一声:“柳圣婴的手下居然是这样的垃圾货,可见他也是徒有虚名,没什么真才实学。”凌厉的寒风刮起轿帘,发出“荜拨荜拨”的响声,这声音在空旷的野外显得格外刺耳。

    邢目童释放出精神感知力,灵魂修为不是很高,只能在3米范围内用神识感应环境和危险,神识感应一周,没感应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心中不由得有点怀疑,“难道老鬼是故意骗我。柳圣婴根本就不会从这儿经过,刚才那几个人不过是普通的过路人而已?”

    乌鸦又飞回到了枯树枝上,好奇的打量着一步步逼近轿子的邢目童,眼神似乎对这个曾经的邻居很是担忧。

    邢目童突然嗅到了一种异样气息,这是一种死亡气息,越接近轿子,死亡气息就越浓烈,清风被压抑得冰冻了,停止了呼啸,大地出奇的静。

    邢目童伸出右手,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开轿帘,乌鸦紧张的瞪着邢目童,预感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轿子中端坐着一位儒雅中年人,胸口插这一柄长剑,鲜血已经凝成黑色块状,身体被冻得硬邦邦的,了无生命迹象,双眼圆瞪,面色苍白,似乎死不瞑目。

    邢目童目光停留在中年人手指上的水晶斑戒上,这是一枚和他怀中一模一样的水晶斑戒。心中猛然一紧,一股莫名悲凉涌上心头,这种悲痛正是地震后痛失双亲那种刻骨铭心的悲痛,这死去的中年人一定和他有非常紧密的关系,悲戚的情绪无休无止笼罩了心头,心口如刀绞般疼痛,他捂住胸口,棱角分明的脸部因痛苦而扭曲。

    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凝固在邢目童脸上,深邃冰冷的眸子停止了转动,两滴泪珠在脸腮很快凝结成了亮晶晶的冰珠。

    邢目童嘴唇翕动了几下,杀人的寒光遥望着苍穹,似乎要刺破苍穹。

    “嗤啦!”

    他猛地撕下轿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啊!”悲戚的呼喊让枯树枝上的乌鸦难过的对视着。

    邢目童的情绪如同奔涌的江水倾泻而下,甚至比痛失双亲时还要猛烈,“柳圣婴,我要将你碎撕万段。”悲愤的怒吼在空旷的原野回荡,滚烫的泪水融化了脸上的严霜,他不停的磕头,直到鲜血染红了大地,仍不肯停止。

    灰蒙蒙的天空越压越低,似乎被这种痛入骨髓的悲情感染,要陪着邢目童一起流泪。

    邢目童又恢复了冰冷麻木的表情,用双手在地上挖坑,泥土带着血丝不断的堆积。

    脚步凝重的走向轿子,对着中年人注视良久,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邢目童表情麻木的站起身来,双手搂住中年人的双肋,中年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如同硬邦邦的冰块。

    一柄通体透明的长剑缓缓地从中年人的腋下冒出,没带一丝空气流动,邢目童毫无觉察,剑尖和他的胸口慢慢贴近。

    “噗嗤!”

    一道血箭从邢目童的胸口喷出,透明长剑毫无征兆地捅入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双手抓住长剑,鲜血染红了长剑,顺着剑柄滴在雪地中。瞳孔慢慢放大扩散,抓住长剑的手掌死死不愿松开。

    长剑余势未尽,以奔雷之势冲击着邢目童的身体,“噗通!”邢目童仰面倒地,被长剑钉在了大地上,长剑的剑蕙如同一朵鲜艳的梅花迎风飘扬。

    乌鸦失望的看着这一切,为邻居哀叹。

    轿中走下一个婴儿般大小的小人儿,长得圆嘟嘟胖乎乎的,粉嫩细滑的脸上飘起几根山羊胡须,显得异常不合时宜,他脸上露出孩子般淘气笑容,满足的看着被死死钉在地上的邢目童,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作品。

    邢目童怒目圆瞪,仿佛死不瞑目,鲜血汩汩的从胸口涌出,在大地上汇成一条小溪,缓缓的流向小人的脚下,好像要为躺在地上的主人报仇。

    小人用手指沾了一点鲜血,用舌头舔了舔,啧啧嘴,享受美味的模样。突然,他脸色变了,目光中露出惊恐万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