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牧野天”墨十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打了个哈哈，“老爹，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
墨十话还没说完，一柄长剑就横在了脖子之前。
“你现在，还觉得不可能吗？”“牧野天”慢慢地蹲下身子，盯着墨十，轻轻开口。
感受着脖子上紧紧贴着的无情兵器，墨十“咕噜”吞了一口口水。
“你……真不是我老爹？”
“呵呵，我的确是你爹，但是……这样你还觉得我是你记忆里那个牧野天么？”眼前的人说完，眼眶边竟是呲呲地冒出一缕缕黑色气体来。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意志。牧野天的神魂大部分都不在这具身体里。这具身躯现今由我主导。嘿嘿！”牧野天说完，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你夺了我老爹的舍？！”墨十闻言，双指一震，整个人“蹭”地站了起来。全神贯注防备，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动啊……”牧野天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并不是夺舍，乃是你老爹拜托我入主这具躯壳。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求着我入主于此来保留住这具身体。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那我老爹人呢？”墨十一脸戒备。
见墨十仍然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牧野天笑答道：“你先放松。我不会伤害你。这具身体还有四分之一的灵魂是牧野天自己的。再加上这个躯壳，我也还算是你的半个老爹。只不过，牧野天的残魂伤的很重，一时没法出来掌控身体，我就一直为他代劳了。不过若是我有意杀你，恐怕这家伙会豁出性命来阻止我，到时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你觉得我会做？”
“四分之一的灵魂？我爹神魂受损到了这个地步？”
“那倒不是。说起来你这老爹也是个疯子。他似乎修了一门神魂二分的法门，一部分神魂脱离了出去，而另一小部分留在了这具身体里。而后又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受到了重创，不得不拜托我入主身躯以保得一命。”牧野天也是有问必答。
“那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爹的人选是你？”墨十接连发问。
“我？我就是牧野天！牧野天就是我啊……哈哈哈，看来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明白，现在，我与牧野天，不分彼此！我亡，即他灭；他亡，即我灭！你可能懂？我就是牧野天，牧野天就是我！至于我为什么要帮他，这个……你日后就是不想知道，恐怕也得知道！不过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为什么！”牧野天霸气凛然，全然不顾面前墨十已经举剑对着自己，“别忘了，小兔崽子，我可是你爹！你这么拿着剑对我，你娘…...可是会很不高兴的！”
“娘？！”墨十闻言，全身一震。缓缓地放下了手中举起的沧浪剑，强忍着内心的波动问道：“我娘，她现在在何处？”
“你娘……”这时，牧野天竟然是收了剑，负手侧立，目光远远得望向远处天际出现的一片火烧云，“凌霄……我也不知道，凌霄现在在哪里……或许，她已经……我想如果她能再次出现，一定会回到牧野家族找女儿的……可惜，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等到，恐怕……”
墨十诧异，他看见，牧野天的眼角，两滴泪珠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这时，他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牧野天所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父亲对母亲的浓浓思念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伪装的。即使只剩下四分之一的灵魂，但这个人，仍然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不容置疑。
“这么说来，牧野琪，她？”
“嗯，没错，他是你妹妹。”闻言，牧野天转过头，看了墨十一眼。
这一眼，着实把墨十吓了一跳。他竟然在眼前这个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温柔？没错，就是温柔！墨十肯定，这是父亲看到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疼爱的眼神。
“老爹……”墨十欲言又止。
“难得，你倒还乐意叫我老爹。对了，我就是牧野天这事儿，可别告诉牧野琪那丫头。我与牧野家族达成了协议。牧野家族尽力栽培牧野琪，而我，只要在这期间留在牧野家族中即可。直到……那个人出现！”
“那个人？是谁？”墨十见到牧野天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目光闪闪，似乎有些许的情绪波动蕴含其中，不禁好奇。
“那个人。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是谁。至于现在，你的功力……啧啧……知道来也无用。”墨十听得是满眼黑线。这厮就是故意在吊自己胃口。
“那个……老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咳咳。”墨十显然还没有习惯这样的称呼，有些别扭地道。
“我回到牧野家族以后这些年里，最琢磨不透的乃是一个小辈，这个人，或许你比我更加地熟悉。”
“牧野书？”墨十几乎是想也没想。
“不错，就是牧野书。虽然是新生代的小辈，不过这牧野书的行踪实在是琢磨不定，每天出门都不是一套面容，易容之术当真了得，到了这几年甚至连我都分辨不出来。真是可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真容究竟是何模样。”牧野天叹了口气，“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看来，我还真的老咯……”
“那为何，不到他的家中一睹真容？”
牧野天有些奇怪地看了墨十一眼，“你在他的家中可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墨十愣了愣，想了想，这些年来，从认识牧野书开始到如今，自己每次与牧野书见面的时候，牧野书似乎都是戴着面具。开始墨十还以为牧野书的脸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疾，现在看来，压根儿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儿。
牧野天见墨十自己也反应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随手递给墨十，“想交代的都在这里了。看完了就烧了，不要留任何痕迹。我先走了。有这么个儿子，还挺好，哈哈……”
说罢，竟是一个飞身就欲离去。
“喂，老爹，告诉我当年所谓的‘背叛’究竟是怎么回事？”墨十连忙上前追赶询问。
“这个啊，你以后自然会知晓……”飘渺的声音回荡在小院里。
“我…！！”墨十险些气背过去。
“我早晚有一天会弄清楚一切！老头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