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大道可闻 > 第二十一章 苍老东郭,一梦五十年
    “居住无烟地,了却余生恨”。

    “半悲半笑,喝而高歌”。

    “人生惬意,似梦逍遥”。

    半里大小的息壤湖心田,上植奇花异果,荧光弄神之物。有各种异种,神物在游玩嬉戏。不动花草,灵药,天材一分,却也尽得欢乐。

    那些异种见二人却也不怕,或围上来绕二人嬉闹,或原地休憩。

    “哈哈,庄周,这里这是一处宝地啊”王沅见此高兴的大笑,在上面和那些异种玩闹起来,自在,无拘束。

    “咱们便在着湖中筑屋吧,随风而动,因水而行。”庄周也打量着此地,万物精气浓厚,脚下土地,似金石,似细沙,宛如流水在流动。还有一股庞大的药力似在其中孕育,恐怕就是那天材,灵药。

    其中异兽皆灵异非常,身形有大有小,尽能飞于天,游于水。

    “恩恩”王沅也很是欢喜,此等地方端是适心的紧。

    “走吧,也看完了,去那山中寻筑屋之材吧”庄周对着与那些异种玩耍的王沅说道。

    王沅似是不甘,一股三回。

    “走吧”庄周将手搭在他肩上。

    王沅无奈只能跟上。

    ………。

    到了那山中,两人站定未行。

    “怎么了庄周?”王沅看着闭目不动的庄周,出声询问。

    “我在问”庄周回答,却也未睁眼。

    “问啥?”。

    “树,草。问树可有愿做我等之材,问草可有愿为我等覆顶。”庄周回答道。

    王沅没有再说,席地而坐。手中拿着材刀把玩着。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

    “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一樵夫负担而歌,短身打扮,瘦骨嶙峋,布鞋褴褛,腰间缠布袋,蓑笠置于头顶,杂乱的长发自下而散。歌声嘹亮,自在,震得山林哗哗作响,百鸟横声。

    自远及近,脚步扎实。肩担一捆树枝,不似重量。

    庄周睁开眼睛,此人那一声歌喝的树木作响,也断了庄周的问。

    “敢问先生,为何断我所问?”庄周看向来人。

    那樵夫闻言将肩上的担子放下,摘下蓑笠,却是已经去寻师的东郭,面容如沟壑纵横,苍老不堪。

    “庄兄,怎么不认得我了?”东郭嘴角含笑。

    王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怎么变得如此”。

    “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况是苍老些年岁。”东郭很是看的开,毫无介怀。

    “东郭兄可是寻到家师了?”庄周没有大惊失色,平静的问道。

    “正是,多谢庄周兄的指点,余方得愿。”东郭对庄周行一礼。

    庄周受,“东郭兄之境界怕是不低吧,一歌一喝间便可破我问道之音”问道。

    “余一声所求甚少,生于无恋。家师于山中问我:东郭,你可知你为何不得、道,不晓法么?我回到:不知。师傅在曰:看透方知晓。我问:如何看透?师傅曰:往后五十年。”东郭面色无波澜,诉说着。

    “又问:如何往后五十年?师傅说:我有一法,可一梦五十年,不过大道至公,那五十年却是要还的,你可愿?”。

    “我说:不得、道,不晓法。生无恋。家师摇头,最后见我神色坚定,无奈施法”。

    “昨夜我一梦五十年,看过,走过,玩过,乐过,悲过……晨曦醒来,不觉泪湿眼帘,苍老五十,却是看透世间繁华,看透大道无情,万法无用”东郭沉静的看着山林草木。

    庄周没有说哈,道不同,无法言。

    王沅依旧目瞪口呆。

    “家师在我醒来问我:可看透,可知晓。我答:看透,知晓”。

    “余看透,遂求家师。曰:常驻于此,与树木,草虫为伴,便为我之超脱。”

    “家师说:你未看透。你若何事明白,便何事伐木成道,直通方寸来找我。”

    庄周、王沅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东郭,听着他的诉说。

    “我闻言,便来着山中伐木成路。可是这山木却是我伐不动,砍不断之物。我那材刀于上不留痕迹,我用力劈砍,树便无踪。时辰至午时仍未动的一木一草”东郭说话见似腰间别有他物,掏弄一番,拿出却手中空无一物。

    “庄兄请看,此材刀砍木便破,如今却已残破不堪。”东郭将手伸向庄周。

    “那你为何不丢其于此?”庄周眼神盯着东郭问道。

    “此物虽破,却是家师赠予之物,岂可丢弃?”东郭闻言,眼神定定的看着庄周。

    王沅看着俩人打哑谜,突然出声“你这人却是奇诡,你手中哪有什么材刀”。

    “怎可没有?”东郭说着又将手伸向于王沅面前,似手中真有一把材刀般。

    “……,我怎么没看见?”王沅仔细盯着半天,无奈道。

    “东郭兄可寻其他法子开路方寸了么?”庄周转移话题。

    “家师说过,伐树成路至方寸,我怎可妄为。”东郭摇头说道。

    “今日见得庄兄二人这才出面一见,如若不然,我还在那山中伐木呢”东郭好似开心,一番话语尽皆得法,得自在。

    “呵呵,你我相见也是有缘。我与王兄相邀来此寻那筑屋之材。不知东郭兄可否指点一二”庄周笑而问曰。

    王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东郭,似其乃是鬼怪妖物般。

    “庄兄,随我来”东郭看了一眼王沅却是不怪,前方领路。

    “庄兄,你这一身境界却是实打实的,不似我这般如浮萍般”东郭于前方道,语气羡慕。

    “虽是浮萍,却有神可依”庄周踏步其身后,闻言道。

    “庄兄可要紧随我,莫要丢失了”东郭前方低声喝道。

    庄周闻言,一手拉住四处张望的王沅。一步迈出,紧跟其上,脚下草木有灵,推着庄周紧跟而去。

    “哇…..真是神奇”王沅开心的大叫,烦恼顿消。

    “庄兄,好境界”东郭前方回头赞道。

    庄周笑而回礼,三人的身形如一缕白练般穿梭于草木山林之间。

    百鸟歌喝,虫鸣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