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玲玲还是晕晕的。
“哥，你想跟我谈什么？”
本来是要谈玲玲的未来，本来是要谈演艺圈的复杂，但看到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谈也是白谈。
“玲玲，你这样忙，我的创作怎么办呢？”
“哥哥，我在的时候，你就尽情地画，我走了，你找别的模特画其他的画，我也可以给你找模特，这总可以了吧？”
“玲玲，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创作不是简单地加工生产，是要有激情的，一旦那个灵感消失了，创作出来的画苍白无力，没人要那样的作品。”
“哥，你说怎么办？我正在独闯影视圈，我也难呀，要不你就不要画我了，想画什么样的，我们找什么样的，行吧？”
“……”
“要不，我就负责你的激情的那部份，至于画谁，你就再找一个像水一样的清纯妹子，我也可以帮你搞定这件事。”这话到她嘴里好猥琐。我有点鄙视她了。她这是演艺事业起步了，要弃我而去了，我曾经想到过有这个结果，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妹妹，你醒醒吧，你都说了什么，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这是一个女孩子说的话吗？”
“钱语学长大哥哥，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迂腐了吗？”
“迂腐？”
“你忘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忘了咱们认识的第一天都做了什么吗？”
我的脑子赶紧闪回到那一刻，在学院上课时看到这个女孩子，眼前一亮，后来交换了名片，再后来玲玲到画室里来做模特，画获了奖，不对，还得往回捋。是啊，我用钱买她的服务项目，我用钱买她的那次写真拍照，我不顾她的感受，呛到她而只是加了钱，并没有真诚地表示歉意，我不是个正人君子，我有什么资格去教导这个女孩子，我没有资格成为她的哥哥或朋友，我的关心是苍白无力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色*棍和禽*兽。
“……”我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有些落寞，有些伤感，无法躲藏，甚至想到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在心里骂自己是“人渣”，我后悔对她做那样的事情，不知不觉地眼泪由湿润到模糊，泪水无声地滑落。
玲玲走过来，抱住我的头，用她饱满的胸抵住我的脸。我的眼泪被她的衣服吸干。
“哥，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但我也是不得已的，我努力了三年了，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踏入这个圈子，像个明星一样，但这个世界是残酷无情的，她们只认脸蛋，只认名气，还有那些最令人难堪的绯闻，不会在意你会多少东西，我只能去跟同龄人去争去抢。哥哥，没有你我再努力十年也不一定能进入这个圈子，但现在不同了，这个门已经为我打开了，我不踏进去，就会有别的女孩往里蹦，我没有抓住机会的话，那将永远没有机会了。”
“玲玲，哥后悔了，我愧对你……”我还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你不用后悔，你妹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
“……”我蒙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说的什么，我一点都不懂。她的意思难道是做我的编外媳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这是她报答我助她成名的另一个方式吗？
玲玲俯下身，亲吻我的头发，我的脸、鼻子、嘴，一路向下，我们就在此蛮荒之地，开垦出一块土地来，拨去草皮，拉下我的遮避，我的自责，我的面具。她也赤日当空照着我的大地，仔细地研究做战方案，仔细地打扫梳理指向天空的炮身，那么执著，容不得我的反对，容不得我的声音，她是指挥，她是主宰，我是个兵，一个任其摆布的棋子。
她用那润泽的吻，消磨我的意志，去掉我的伪装，打消我的怀疑。无疑她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能够配合她完成这次战役，但她也是个任性的女首长，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从对抗到放弃抵抗，任其摆布，任其嚣张的呐喊，我用手去挡她的口，令其收声，但没有人能控制这个小疯婆子，她任性惯了，不能自己，不能停止。
我的不配合已经不能让她满意，她强令我跟随，不论我是冲在前当炮灰，还是跟在后当伪军，都是在她一遍遍的号角和呐喊声中起伏，无法控制节奏，无法控制紧张，但一直长驱直入。三十几分钟的战斗，够我一年的消耗了，我要被她打回原形，要被她榨干抽筋了，我只能跪地求饶了，她也跪在那里求我助她，说她无论如何要在我这里获得解放，要在我这里把土改的文件上盖上大红章子，我被震怒了，我打了她，并用上我的五个兄弟助阵，这下她被打败了，屈服了，不再挣扎，不再嘶喊，消停了。但她的土地还在颤抖，无法控制地颤抖。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跟她一样的疯狂，一样的无法控制情绪，这个丫头最近是不是参加什么疯狂派对，吃了什么助疯剂样的毒*品了，一起动就停不下来，还那么强势，这也证明了她最近为什么疲惫不堪的原因了。
我在心里骂那些出了钱来买小演员陪待的人物，这些人丧尽天良，把一个个好端端的女孩子变成了失了理性的小疯婆子。我也在心里骂自己，又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驱体，去配合一次疯狂地祭奠，把人与人最美好的关系，搞得血肉模糊，无法辨其真伪，无法满足撒旦的胃口，我此刻还是一个人吗？不是，那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苟活呢！
我开始抽自己的脸，一下比一下更响亮。开始玲玲只是微笑地看着我，麻木地享受着刚刚的盛宴，后来看到我的坚持和认真，她害怕我，抓住了我的手。
“哥，别这样，我以后再不强迫你干什么了，我是你妹妹吗？”
“不是了。”
“你错了，哥，原先的玲玲刚才已经在你的怀抱中死了，我现在是你的妹妹，你关心我，你呵护我，我就是你妹妹——解韵玲。”
但她在我呆滞、空洞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温暖的感情，没有看到幸福和期待的闪光。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跑，我就是钱语，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