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衡转过身跟林洛离开的时候，唐善稚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快步到顾衡身后，“顾衡。”
唐善稚一开口，顾衡回头看着她，唐善稚，这个女人好像还是她上辈子遇到过的一样，她凝视着她久久没回过神。
“我能和你聊聊么？”唐善稚恳切的望着她，顾衡看了林洛一眼，道，“你等等我。”
当她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楚陌觞已经消失不见了，顾衡的心好似被利剑刺穿一样，巨大的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跟着唐善稚到了冥界与人间相交的那块幻境外，透过幻境，她可以看到人间，无数的平凡人穿过大街小巷，那是她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唐善稚安静的凝视着前方，唇边溢出一抹淡然的笑，“你看，这就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
“回不去了。”她淡漠的神色带着几分坦然，无谓的回头望着她，“我再也不回回到那个地方。”
“顾衡，”唐善稚叫住她，清冷的眸光里溢满不可思议，“这是你想要的吗？”
顾衡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她回答不上，“从我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回去，很多事情，错过了没法回头。”
“你爱林洛吗？”唐善稚秀眉微蹙，突然开口问道他。
顾衡一惊，身子剧烈的一抖，“你说什么？”
“你爱林洛吗？”唐善稚又一次问道，她认真的盯着顾衡的眼睛，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欺骗，“你还是喜欢楚陌觞？”
“楚陌觞。”她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名字，小手一个劲的颤抖，隐藏住心底的恐慌。
“你对林洛动情了？”唐善稚直截了当的断定，“是不是？”
“没有！”她一口咬定，贝齿紧咬着薄唇，沉声道，“我只是很感谢林洛收留我。”
“为什么？”唐善稚有些无法理解，“顾衡，为什么你宁愿跟林洛也不愿意跟着楚陌觞，楚陌觞没有害你，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不相信，宁愿相信一个阴险狡诈的鬼冥，也不愿意相信正义凛然的天神。”
这个问题顾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后，她才道，“因为我就是鬼冥。”
她本来就是半人半冥，“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冥界。”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唐善稚简直无法理解，道，“你听谁说的这些话！顾衡，你的出身无法选择，可是你能选择自己的路，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你无路可走了吗？”
顾衡不知道如何回答唐善稚的话，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当她看到那些鬼灵，当她看到真正的冥界，她不想抛弃那些陪着她一路走来的鬼灵，她天生的灵力就是通冥之术，她不愿意朝那条高高在上的神路上走。
“你不会明白，”顾衡哑然笑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不可。”
“如果你足够的爱楚陌觞，你不会离开他，”唐善
（本章未完，请翻页）
稚神情淡然，带着几分无奈，“如果你离开他，证明你还不够爱。”
顾衡的心好似被猛地撕开一个口子，鲜血淋漓，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楚陌觞，甚至偷偷的去凡间找他，可是，当她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属于他。
也许火凤说的很对，只有雪灵那样高贵的上仙才配得上他，也许，她从内心就是自卑的。
顾衡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你让我很失望，”唐善稚叹了一声，“我以为你足够的勇敢，勇敢的敢和天神楚陌觞相恋，可是，顾衡，你让我太失望了，最后你还是选择了逃避。”
逃避？是啊，她逃避了，她曾经也以为自己很勇敢，勇敢的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无论火凤怎么讽刺她，她都不想放弃楚陌觞，可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错了。
其实，她比谁都害怕，她害怕自己配不上那个男人，所以她一步一步走上了这条路。
如果当初听楚陌觞的话，没有修炼通冥之术，那么，她是不是会像楚陌觞所说的那样，安安心心的修仙，在百年后陪伴在楚陌觞身边。
可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唐善稚摇了摇头，走到她的身前，“我无法帮你选择，我没办法替你决定你的路该怎么走，但是，顾衡，你失去楚陌觞，你会后悔的。”
顾衡的心猝不及防的绞痛着，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疼，疼的她浑身颤抖，疼的她快要死掉了。
楚陌觞，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是神，他是最高贵的天神，而她呢，她是什么？她凭什么拥有天神楚陌觞的爱，她凭什么？
一滴眼泪从顾衡的眸子里滴落，唐善稚看着她，低声劝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楚陌觞一定不会不要她的。
“顾衡，你知道吗，我跟楚陌觞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牵挂一个人，你知道你自己拥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吗，为什么还要放弃他，我不明白。”
顾衡的唇边溢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不要说了。”
她侧过头，不想听唐善稚继续说下去，她害怕她自己会动摇。
良久后，她才道，“楚陌觞，是属于天界的，他应该回到天界，做他至高无上的天神，而我，只属于这里。”
“顾衡，”唐善稚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倔强，心疼又惋惜的看着她，“我跟楚陌觞来，只是想劝劝你，你为何一意孤行。”
唐善稚对她说的话全部是掏心掏肺的，她不想看到这一幕，看到顾衡跟楚陌觞两个人变成这样，更不想看到顾衡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顾衡没有回答她，她还能回头吗？当初她既然选择留在冥界，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你替我好好照顾他。”顾衡转过身，大步朝着前方走去，走过奈何桥，看到奈何桥下等着他的男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看上去像一尊坚韧的山峰，俊逸逼人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