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的钉在原地,突然冲进厨房,抄起把砍骨刀用报纸包好,塞在怀里,冲向楼下!
老子麻痹的玩命!大不了一死,我今天一定要宰了这对狗男女!
我度少的世界,允许犯错,但不许背叛,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我,嘲笑我!
我紧紧摁住怀中的刀,焦急不安的直冲楼底,乘着夜色,一路摸到后门。
这是员工通道,我瞧瞧跟在何春后头,她转出一楼大厅,一个男人亲密的上前拥住她,向门外走去。
是那个胖男人。
我的天,顷刻崩塌。
我几乎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大炮的电话,心里一横道妈的不管了,大不了坐牢!
“喂。”
“大炮,你马上到车库去,砍个人!”
电影里兄弟一横,都是两肋插刀,我刘度今天狠一把!
“你冷静下,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大炮说道。
我飞快的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心里绞痛着,一刻都不愿再想起适才的细节。
“大炮,你多带点家伙,狗日的逮到他往死里头打!男的女的都别放过!”我爆吼。
手机那头,沉默。
“喂?”我再度喝道。
“刘度,你早上也看见那人的车牌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啊?”
“刘度,那是人武部的车,不是你我惹得起的,算了吧,回头哥哥再帮你介绍个媳妇。”
电话挂断。
我愣在原地。
人武部是什么东西?管老子屁事?他妈比他什么部就能随便抢人女朋友了?
大炮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变得那么世故,懦弱!
这是我见到那胖子又从车库里急匆匆干出来,我不及多想,立刻尾随而上,在黑夜里小心翼翼的潜伏着,胖子转出酒店,找到家小卖部,一边掏钱一边急道:“一盒柏莱仕特,超薄的,快。”
他买避孕套!他究竟要对何春干嘛!
怒火不断冲击我的最后理智,我死死盯着那胖子,死死盯着那得意洋洋的笑脸,死死盯着他不断走进的影子,视线不断模糊,镜头不断转移,马武,白哉,景甜,老女人,所有欺辱过我,侮辱过我的人!
我刘度,定把你们踩在脚下。
“卧槽!”我随手抄起快石头,乘着他转进我这个巷口,照着他后脑抡了下去。
“噗!”一手温热。
“咚”一个沉重的物体摔倒。
我剧烈的喘息着,浑身高度颤抖,捻了捻手,黏糊糊的,接着黑暗,确定那个人没站起来,脑子里陡然炸开一个念头:“我杀人了?”
下一秒,我夺路狂奔。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不能走大道,有摄像头,手里的那块石头也没丢,我漫无目的在黑黢黢的小巷子里乱窜,眼前突然一黑,吓得我一声惊叫,定神一看,原来是走进了死胡同,眼前只是一堵残壁。
我整个人差点没瘫下。
深夜,静巷。
视觉之内,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听觉之内,除了细密道恐怖的无声微小动静,再无他物。
深深地恐惧,瞬间杀伤心头,我觉得那无尽黝黑中,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我呼吸变得缓慢而轻微,脚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拼命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巷子只是一个小巷子,突然,转身飞速逃离。
接近巷子口,我尽量放缓呼吸,把石头塞进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去。
颤簌的迈步,脑袋一片空白,那个人死了吗?死了我他妈怎么办?赶紧跑路?
我看电视上很多人潜逃很多年的。
我居然真的开始打算往哪跑,该准备多少钱,念头刚起就被狠狠掐住,不能这么想!
太可怕了。
手里的石头和刀,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置,我凭着记忆,找到条秦淮河的偏僻暗流,把石头和刀都丢了,手洗干净,刚丢进去就开始反悔,听说现在警察很厉害,一点DNA就能抓到凶手,赶紧想去捞石头,不料石头早已飘得无影无踪。
心中思绪狂乱,杂乱无比的我,回到公寓。
开门,沙韵正打算出去,烦躁的我一把推开沙韵,吼道:“让开!”
“你他妈有病啊。”沙韵二话不说抓起高跟鞋往我后背砸,痛得我直趔趄,还没反应过来,沙韵指着我鼻子骂道:“有种外面横去,别家里吊!”
我忽然火上心头!
她们女人一个个都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
“我去你妈比的!”我恶狠狠的摔下包就朝沙韵扑过来,沙韵手里高跟鞋一样,指着我眼睛冷道:“再走一步试试?”
我被她锋锐的气势一扑,不觉退后好几步。
沙韵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斜了我一眼接着穿鞋,搞得我在原地很尴尬,鞋才传一半沙韵突然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上,打量着我,得趣道:“是那个女孩的事吧?”
我愕然。
沙韵翘起腿,细腻的黑丝衬托着长腿格外诱人,哂笑道:“我那天见那个女孩,就知道她不对,一个打工妹,怎么可能带的起浪琴?”
我茫然摇摇头,我为什么不知道?
但看着沙韵一脸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就来气,大声道:“你他妈少放马后炮,又不是你被带了绿帽子。”
不料沙韵摇头说:“我要是被带了,才不生气。”
我挖苦道:“一看就是被带了绿帽子,又不敢放屁的怂逼。”
沙韵无语的以手加额,叹道:“上帝啊,请宽恕他的无知吧,一道雷劈死他就好。”
“哎你什么意思?找打,咱出去单挑!”我怒道。
沙韵轻笑道:“刘度,男人被绿要么就是老二指挥老大,错把婊子当真爱,要么就是你自个本事太次,名花有主都能被人松土,人家一枚欺负你二没犯法,能不能别那么中二啊?”
沙韵的那句“本事太次”,深深刺伤了我,我大力反驳道:“你胡说!这种见钱眼开的表子,就是欠打!妈的世道堕落,满大街都是见钱眼开的畜生!”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沙韵摇摇手指,愉快的笑道:“你只懂得失败后用暴露宣泄,你他妈就是失败的特彻底,一个字,该。”
我狂吼着掀翻桌子!
“啊!”我用力砸烂眼前的一切!
“哐!!!”桌椅碗筷无力地碎裂在地面上,我恨不得再举起它再砸烂它!
但这一切,都无法宣泄我的怒火。
我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我拼命地跑,拼命地狂奔,我想逃离这个世界,我想冲出这个世界的尽头!
但我没冲出去。
我无力的扶住膝盖,在河岸边剧烈喘息。
水,平静。
那一瞬间,我突然也平静了。
我无力的抬起头,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究竟是我错了,还是世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