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太不公平,为什么自在的时光,那么短!
我一路狂奔的到公寓楼下,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一夜未归,天知道待会我爹会怎么盘问我,结果才赶到,我就突然停下脚步,愣住了、
老爹顿在公寓外,背着个大包,露水打湿了头发,正叼着根红梅,猛抽。
我忐忑上前,低声道:“爸。”
老爹站起身,拍拍灰,道:“回来啦?”
“啊..”我赶紧点头,忙补充道:“那个,我和马武晚上熬夜准给考试的,你不信可以..。”
“你是大人了,问这个干甚?”
“你干嘛不住宾馆啊?公司不报销吗?”
老爹摇头道:“宾馆太贵,我在外头就和一宿一样的。”
我突然万分惭愧!
老爹吹了一夜冷风,只为了省几十块钱,而我买个装备,就是一千多。
我不愿接着想这个事,这种事,我从不多想。
和老爹上楼,一路上心里翻江倒海,待会开门怎么和老爹解释?怎么对付沙韵?这么破事叫老子上个楼的功夫想透,也太难为人了。
离门口越来越近,我索性心一横走一步算一步,打开门,沙韵似乎不在,我先让老爹进去,结果刚坐下,我就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糟了!是沙韵!
我一个箭步冲上,把才开门的沙韵一把搂住,笑道:“哎呀,刚醒啊,月亮不错,那个,房租的事啊..。”一边说一边捂住沙韵嘴往卧室摁,沙韵拼死反抗,老爹却没太关注,大概是把沙韵当成我室友了。
我后脚一踢关上门,一下就把沙韵推倒在床上,双腿一夹控制她腰间,这招我在景甜身上就用的特熟,沙韵愤怒低吼,我赶紧道:“大哥别叫,我爸听到就完了!”
沙韵死命掐着我,痛的我直咧嘴,又去拿手机,我赶紧摁住她手,求道:“我爸就住一晚上,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样子,我求求你了,就就一晚!”
沙韵终于停止挣扎,但还是怒视我。
我缓缓松开手,不料沙韵突然用力一推把我推下去,我痛得直叫,老爹在门外说:“怎么了?”
“哎,不小心撞门上了。”
我瞪了眼沙韵,她抿嘴直笑。
...........。。
我们走出卧室,老爹已经煮好了三碗面,对沙韵道:“姑娘,吃点吧。”
我一个劲给沙韵使眼色,叫她快走,不料沙韵大大方方的坐下来道“谢谢叔叔。”
我彻底无语了。
刚刚还势同水火的两人,现在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气氛格外诡异。
沙韵似乎毫不在乎,几句话后就和老爹相谈甚欢,厨房的菜也熟了,老爹一个劲往沙韵碗里头夹,沙韵高兴的眉开眼笑,颇为自得。老爹还指着沙韵的手表问道:“姑娘,你这块手表眼熟啊,我在哪见过。”
沙韵眼睛动了动,笑道:“啊,您好眼力,这是星都大酒店成立三十年的纪念品,我爸送的。”
老爹点头道:“难怪,是好东西。”
...........。
吃完饭,我帮着老爹洗碗,老爹拿出一大包衣服递给我道,来,你妈乘着百丽商城打折买的,还有自己织的手套,天冷了穿。
我接过衣物,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百丽离我家很远,我妈低血压,又没车,我不敢想象母亲顶着大太阳,跑那么远只为了给我买一件合适衣服,是怎么样的场景。
老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我手里道:“拿着。”
我嘴里说不想要,手却不由自主的接住,随即干笑道:“爸,我有钱。”
老爹摇头道:“你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钱到手上就光,告诉你多少回了,用钱要有计划。”
我想起那些装备,那些打水漂的赌资,心头一酸,把钱放在桌上道:“妈身体不好,给她买点好吃的。”
老爹没理会,只是边洗碗边道:“在熬一熬吧,等你毕业了有工作,就好了。”
我气得叫道:“爸,你别老说工作好吧,我不想上班!”
真是的,他们思想太腐朽了,难怪一辈子都是穷人!那些成功人士,不都是一下子发财的吗?凭什么我不能闯出一片天?
再说了,我要去上班,哪来的时间刷副本和看盘口?
老爹却意外地没发怒,只是淡淡道:“你大了,什么事,自己做决定,我只看结果。”
老爹洗完碗,背起包,就往门外走。
窗外,开始下雨。
我追上去送他,老爹却顿了顿,看着屋内道:“那女孩不错,漂亮,又懂事,对人家好点。”
我干笑道:“爸,人是白富美,跟咱不是一社会阶层的,看见楼下那奥迪没?就是人家的。”
老爹疑惑的看着我,摇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操心吧。”
老爹显然看出了我和景甜的事,却没有多说,我一路送着老爹下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哎等等!”
只见沙韵带着把伞跑出来,塞给老爹说:“叔叔,拿着。”
老爹微笑道谢,转身离去,沙韵依依不舍得追在后头,大声挥手道:“叔叔路上小心啊。”
“有病吧?恋父情结啊。”我不快的嘟囔道。
老爹撑起伞,渐渐融入漫天飞雨,我目视着他略有佝偻的背影,突然意识到,父亲老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山一般的男人了。
关键是他老了,玛德我怎么办?
.........
沙韵头也不回的走远,我赶紧跟上去,走了几步,沙韵就回头皱眉道:“跟着我干嘛?”
“回家啊”我理所应当的说。
“那房子是我的私人财产,我允许你使用了吗?”
“那我怎么办啊?”我跳脚道。我才不管那房子是谁的,我在里面住了这么久,那就是我的地方,谁也不能赶我走!
沙韵头也不回的说道:“关我什么事?”
“我付房租不行吗?”
“二十万借条在我这儿,付命都赔不起。”
“哎等等!”我终于决定暂时服软,垂头丧气道:“我给你干活行吗?”
“干活?”沙韵颇有兴致的看着我道:“活儿行吗?粗黑硬吗?会卖萌卖腐吗?作揖打转儿功夫成吗?”
“啊.。”我无奈长叹,心道老子上辈子欠了这女人什么债,低声道:“洗衣做饭打扫卫生,都行。”
“嗯。”沙韵伸出只手,虚空搭着懒懒道:“小度子,扶姐回宫~”
我听到了自己节操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