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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风平浪静的前夜

    王仁图虽然也见过黑色面具,但是那面具比眼前的面具要让人害怕一百倍,恐怖一百倍。

    只不过王生见过的面具,对于其他的江湖人而言只是传说,传说相比于多数见过的,肯定要弱一点的。

    对于现在的江湖来说,这日月交辉的面具无异与那传说中的黑色面具于王仁图。都是噩梦般的存在。

    “大光明寺的行走?”王仁图这才知道戴这样面具的人是什么身份。

    他只是看戏,当然很淡定。可将这大光明寺行走堵在中间的刘顺义和富总管就没有好心情了。

    富总管此时却没有之前脑门流汗的样子,而是多了几分慎重,“大光明寺现在居然将手伸到我富家来了,真当我富家和其他一些小家族任人宰割么?”

    那被称作大光明寺行走的人一声不吭,他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没所谓,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想来也是极度不屑的。只见他的脚尖一点,从屋顶滑落,从那些围着他的侍卫的头上滑翔而过,消失在黑暗里。

    这些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从他脚尖轻点,到他离开,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过程,不管是屋下的侍卫还是房顶上的两人都没有想到。

    大光明寺行走居然如此从容离开。

    这单单一个大光明寺行走就有如此内力,简直不敢想象,难道大光明寺真是如此厉害,要一统武林了么?

    虽然这样想,但刘顺义和富总管还是不能不有所表示,两人正打算追击,女家主阿兰开口喊停,“不用了,让他走吧。”

    两人从屋顶跳下,便听女家主阿兰道:“他不是大光明寺行走!”

    富总管和刘顺义互相看了一眼,满是不解的神色,而女家主阿兰却高深莫测,没有解释。

    王仁图当然知道他不是大光明寺行走,从他刚才遁走时所使用的内力,他那异于常人的敏锐的察觉力一下感受到熟悉的味道。

    既然是熟悉的,还是被大家所熟知的,那是大光明寺行走的可能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听的,王仁图也要悄悄离开。正如他来时融入黑暗一般,他离开也是和黑暗同行。

    既然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那剩下的他大概也能推断出来。知道富家的打算,他自然要做点准备。

    另一边,那位戴着日月交辉面具的人已经远离了刚才的富府,可是他几个转身,没人发现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一个扎身又进入了富府,进入了富府的西苑。

    夜色更重了几分,星光点点,整个京南城都在静谧中沉沉安睡了,没有人注意到富府西苑的一间客房,富府虽加强了警戒,但那些侍卫在这人的眼里,简直跟没有一样。

    这戴着日月交辉面具的人蹿进的正是那九重楼公子欧阳重九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点灯,比还有星光的外面更要暗几分。可即使再暗似乎对戴面具的人没有丝毫影响。

    他慢慢地摘下面具,果不其然,正是欧阳重九。

    只是,不知道他假扮大光明寺行走有什么目的?

    还是有其他的未知的故事呢?

    王仁图当然没有看见这些,他虽然感觉到戴着日月交辉面具的黑衣人就是欧阳重九,但是他不想深究。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会愈发糊涂,不如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只是,有件事他却必须去办,等天一亮,他必须要去,这件事可是非常迫切的。

    一夜无话。

    天麻麻亮,王仁图便起身了,趁着晨色,一路直奔钱府。

    富家虽然广招江湖客,但对客卿的自由没有过多的限制,除了偶尔一两次召集在一起安排点事,提供住所和吃食之外,再没其他要求。所以,王仁图出来也不用担心什么。

    但,王仁图毕竟小心,而且是非常小心。他昨天可偷听到刘顺义已经派人调查他了,那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去见钱伯和那个一直不待见自己的钱小芊。

    可以让他们去猜,但绝不能让他们知道底细。

    王仁图自有打算,他出门的时候,当然知道他的身后已经被人盯哨了,只是,就是刘顺义亲自来盯他也会跟丢,何况是他的手下。

    王仁图先是慢慢悠悠地随便瞎晃。虽然天还未大亮,但京南城已经熙熙攘攘,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在街边的小摊上吃过早餐,在盯哨人稍不注意下消失不见。

    他的目的地当然是钱府。

    作为曾经京南城三大家族之一,钱府的府邸当然很大,门前的大石狮子还在,可周围连一个人也没有。不能说门可雀罗,而是根本就没人。

    这里简直像是一块荒地,不说比现在的富家,就是比起一些京南城的小家族也很是不如。

    没有人的钱府简直不像个府邸,倒像个坟墓。

    王仁图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从钱府的正门进去,而是偷偷潜入。

    钱府的墙虽然高,但在王仁图的眼里简直跟平地没有什么差别。他只是轻轻一跳,就已经进入了钱府的内院。

    钱府从外面瞧来除了没有人之外还是高楼大院的样子,虽然荒凉,但是依旧有一种气派,大家门院的气派,可进到里面,简直凄凉的可怕。钱府内院真是破败得不成样子,假山花石都碎成石块散落在院子里,野草疯长横生,真像一块野地,真像是一座荒山野坟。

    王仁图看着荒芜的院落,心里突然就悲凉万分,这地方让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家,那个早已经化作烟尘,化作飞灰的家。

    人生是这样巧合,江湖是这样无常。

    王仁图心神一定,悄悄往前走,他知道钱伯和钱小芊就在这荒芜的院落里。他们俩也已经无路可走了,富家在到处寻找他们,而能容身的地方只有一处,他偏偏知道那里。

    钱伯对白丁山三个字相当相信,简直不会有丝毫怀疑,他当然告诉了王仁图他们两人的藏身之地。

    绕过密密麻麻的乱树和杂草,还有从还未倒下的树缝隙里洒下来斑驳的初升阳光,王仁图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接近那个密室。

    钱府虽然已经破烂不堪,荒无人烟了,可王仁图知道,这里至少还有一个地方藏了钱府的星火,就像整个王家还有他一样,还有希望。

    有希望总是好的。

    王仁图边想边细细查看,在一堆碎石中看见了一个模样虽然和其他碎石没有什么区别,但却是一种特别的样子。

    这便是机关。

    他伸手轻轻一按,身前缓缓出现一道门,在杂草和碎石间隐藏得很深的一道门。

    四下瞧了瞧,没有什么异常,王仁图便快速走了进去。

    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用石头砌成,周围有一两根火把照亮,王仁图刚进来,那石门紧随着自动合上了。这里便是钱家最后的堡垒,是钱府最后一点星火之处。王仁图也不多观察,直奔隧道深处走。

    没走几步,王仁图就看见一道黑影朝自己袭来!

    居然有人偷袭自己!

    这悠长的隧道虽然有些黑,但王仁图敏锐的观察力丝毫不受影响,就是比这光亮的地方都不能使他有所松懈。他已经养成了全神贯注的习惯,从那天晚上起,他已经不会再有丝毫的放松了。

    何况,这里除了钱伯和钱小芊之外本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他一下就察觉到来人。除了钱小芊还有谁。

    她好像看不到来人是王仁图,出手根本没有一点留情,简单粗暴对准王仁图就是一掌。掌风隐隐有光芒闪现,还有一丝丝风雷之声。

    她一出手就是钱家的独门绝技,半月掌!

    月无形,掌有形。掌无光,月有光。这半月掌的奥义在此时被钱小芊发挥得淋漓尽致。

    钱小芊当然会使半月掌,使得也还不差。

    只是,王仁图的动作更快,简直快到了极致。他察觉到来人是钱小芊的一刹那就已经动了,他没有绕什么弯子,而是直奔钱小芊而去。

    钱小芊这一下可愣住了神,她本来是想要探探王仁图的深浅,她讨厌他,本想以此好好教训这个在钱伯口里很是厉害的白丁山的人,可谁知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让她自己都不知所措。

    钱小芊毕竟还年轻,经验不足,不然以她也是练过半月掌的内力,并不比刘顺义差多少,可偏偏不是刘顺义的对手。

    更不用说是对王仁图有一点点的威胁了。

    此时,王仁图倒像是个袭击者,而愣神的钱小芊简直像是一只小绵羊。

    王仁图三两步就到了钱小芊的身前,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钱小芊的额头。他也只是轻轻一点,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只算是她出手吓唬自己的一点教训。

    他收回手指,笑了笑,道:“你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么?”

    钱小芊没想到王仁图会如此对自己,简直一下又没反应过来,依旧延续着刚才愣神的表情。

    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脸颊闪过两朵红云,黑暗中王仁图也没过多注意。可只听到她恨恨的语气,“哼,你算什么客人。”

    她话还没说完,人又一次不见了踪影,朝着隧道深处跑去了。

    王仁图不禁摇摇头,他不知道这钱小芊为什么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成见,好像天生就是对头似的,他此前跟她从未见过,哪来的仇恨呢?这难道是天注定的看不顺眼?

    他不知道,也不再多想,顺着隧道前进。不多时,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呈现在他的眼前。

    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大的窑洞。只是,这窑洞的上方挂着好几个大如拳头的夜明珠,把整个洞照的通亮,简直和在外面没什么差别。

    王仁图还察觉到这窑洞里居然有一丝丝的风,一点都不会使人发闷。他细细观察,看到这窑洞的顶部居然有很小很小的洞*眼,不密集却排列整齐规则,似乎是九宫八格之状。洞外地面的风和气都从这些洞*眼里出出进进,使人舒畅。

    王仁图心里啧啧称奇,钱家看来早有准备。也是,不管哪一个大家族都有准备,都有后路。不说其他,单这个窑洞肯定费了不少功夫。从刚开始的隧道虽然很是破旧黑暗,可到现在的窑洞,不论装饰还是所有之物都是极其有用且重要的。

    想来这里也储藏着钱家留给最后幸存者的东西,不管金银珠宝也好,其他的武功心法也罢,都是为崛起做准备的。

    大家族总有后手。

    王仁图四下打量,钱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轻生道:“我家小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莫要见怪。”他顿了顿接着道,“也多谢公子刚才手下留情。”

    钱伯对王仁图确实客气,王仁图当然知道这完全是白丁山的名头起的作用,但他知道好歹,赶忙招手,“钱伯客气了,钱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钱伯叹了口气,“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对谁都这样,还望莫怪。”

    王仁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急忙把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告诉钱伯,“钱伯,我今天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看着王仁图慎重的神色,钱伯问道:“你才和我分开不到两天,难道打听到了什么?”

    “不错,我确实打听到了一点消息。”王仁图道。

    钱伯道:“发生了何事?”

    王仁图道:“我混进了富府,偷听了一些事情。”

    钱伯一愣,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辈真有两下子,昨天才分别,今天就跑来告诉他已经混入富府,而最重要的还偷听到了一些事情。这一下可使得他对王仁图简直一点怀疑都没有了。从白丁山出来的人,不管多年轻都有这样的能力,有使人信任并依赖的能力。

    以前老爷如此,到现在他和小姐也是如此,眼前的这个少年代表着白丁山给了他们希望。

    有希望总是好的。

    所以,他的目光已经充满感激和敬畏的神色,等着王仁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