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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寻弟奇遇

    尚文玉冒雪赶到源头村,可在村外被枪顶住了脑袋。尚家大院,他巧遇巴勒山的一伙绺子,二掌柜郑继财认出了救命恩人。尚文瑞在巴勒山养好了伤,并见到了分别多日的二哥,述说了他九死一生的传奇经历。

    霜降过去了七八天,第一场雪还没化尽,第二场雪又来了。尚文玉冒着漫天大雪,急急忙忙地走在去源头村的小路上。尚文瑞失踪了,且带伤失踪的,这让二哥尚文玉心急如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院和坨坨谷的两次殊死搏杀,使尚文玉更加知道了哥俩联手的重要性。三弟哪去了,踪迹不留,这让二哥百思不得其解。他赶回源头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找些村里的乡亲帮助他寻找三弟的下落。天黑时分,他来到了源头村口,刚接近村口的小路,路边的岩石后突然冒出两个人影,“谁?举起手来!”一声粗暴的断喝。尚文玉早有准备,身形一晃,躲在了树后,“啪—啪—”两声枪响,“不许动!不许动!!”一群人围住了尚文玉,几支枪口顶在了尚文玉的后脑上。并迅速下了尚文玉的镜面匣子和联珠枪。尚文玉知趣儿地任其摆布。

    尚家大院的堂屋灯火通明,尚文玉被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一块黑布将尚文玉的两只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尚文玉感觉到,屋子里乱糟糟的不少人,一股刺鼻的酒味弥漫在屋子里。只听一个人高声喊:“上—菜!”一阵碗和碟子的撞击声。刚才喊话的那个人又说:“各位兄弟,今天咱们头一次下山就有收获,一个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就撞在咱们枪口上……”又一个人说:“放他下来,问一问是哪个绺子的。”“那好办,等咱们吃饱喝足了,再问也不迟。”那个人说,“酒菜上齐了,快请大掌柜的和三掌柜的。”“不用请,我们这不是来了吗。”随着说话声走进两个人来,屋子里的人们马上安静了许多。

    “放他下来,我要亲自问一问,”大掌柜说,“咱们再喝酒也不迟

    。”

    尚文玉被放下来了,一个人上前去解下了他眼睛上蒙的黑布。屋子里除了点着的二十几根粗大的蜡烛外,还有两棵碗口粗的油松做的火把,把屋子的各个角落照得通亮。没等尚文玉看清眼前的一切,二掌柜的突然一声高喊:“兄弟!”一下子扑到了尚文玉身边。尚文玉愣在那儿了。这种形势下,任何人都会被这突发的情况弄得发懵。

    “你是?……”尚文玉一脸的茫然。他在记忆的仓库里极力搜索着。

    “大掌柜的,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二掌柜的急火火地说,“响遍蒙古的‘单打一’尚文玉呀!”二掌柜的说话都带着哭腔。

    大掌柜的背着手走上前来,站在尚文玉的身边,“你真的是尚文玉?”他早就听说过尚文玉的名号,这样被抓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就是尚文玉,你要如何发落?”尚文玉挺直了腰杆儿不卑不亢地问。他已经初步认定,这伙人十有八/九是巴勒山下来的绺子。

    “天大的奇事儿,前些日子见到了尚文瑞,今天,你又送上门来。”大掌柜的边说边比划着,“快松绑!”他心里说,这个可能是真的。

    二掌柜赶忙去解绑在尚文玉身上的绳子。尚文玉晃了晃脑袋说:你是……”他的记忆的闸门已经打开,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

    “快坐下说话,”二掌柜赶忙说,“恩人,这样绑着,我实在承受不起了。”尚文玉感觉还被绳子捆着哪有坐的道理,站着一动未动。

    “这样看,只有我亲自松绑了。”大掌柜的抽出腰间的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割断了绑在尚文玉身上的绳子。

    这时,尚文玉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大掌柜的。近一米九的个头,虎背熊腰,一头黑发,面庞黝黑,棱角分明,一双不大的眼睛放射出锐利的光芒。一身褪了色的黑色粗布衣服,腰间一条棕色的特宽的牛皮带上插着两把驳壳枪,脚蹬一双黑色高腰日本战靴,洒脱利落,一身英雄气概。

    二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尚文玉的面前。“恩人在上,受小人一拜。”屋子里的人除了大掌柜和三掌柜之外,都齐刷刷跪下了。

    大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人,忙什么呀?坐下再拜也不迟呀!”他亲自搀着尚文玉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静下来。二掌柜的端起一碗酒,对尚文玉说:“兄弟,您喝了这碗酒,待我从头向你道来。”

    尚文玉听二掌柜说完,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十二年前的事:“你真是郑继财?在敖包村横行村里专门欺负媳妇的郑继才?”

    “恩人想起我的名子来了,啊啊……我真的变了模样不成?”郑继财哈哈大笑说。

    十二年前的春天,尚文玉去奉天办事,路过敖包山山下的敖包村。刚走进村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妇女披头散发从对面跑过来,后边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正在追,手里还拿着一把砍柴用的柴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那个妇女跑到尚文玉的身旁,“扑通”一声给尚文玉跪下了:“大兄弟,你行行好,救救我吧……”尚文玉一股怒气从心头升起,一侧身挡在了那个男人和女人之间。那个中年汉子一下愣在那儿了,面前站着一个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英俊青年:“小白脸,你让开,少管闲事,不然我郑继财活剥了你的皮!”“你就是郑继财,远近闻名的地痞无赖。”尚文玉不屑地说。

    “知道老子的利害快滚开!”郑继财得意地说着故意扭动着腰身。

    “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尚文玉下定决心要管此事。

    “她是我老婆,”郑继财更加得意地说,“怎么了?”说完就上前去拽尚文玉身边的女人。尚文玉轻抬右臂,郑继财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两眼直直地看着尚文玉,心想,自己力大如牛,在这个人面前简直不如一只蚂蚁。他是谁,这么利害,态度自然软了三分。

    “兄弟,请报上大名。我郑继才不打无名之鬼。”

    尚文玉嘿嘿一声冷笑:“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尚文玉便是。”

    郑继财张大的嘴巴,半天合拢不上:“你—是‘单打一’尚文玉?”

    尚文玉乐了,“原来是‘单打一’,现在不是了。”

    “死罪,死罪,”郑继财说,“不知英雄大驾光临。”

    尚文玉没有太多的功夫在此地逗留,就直截了当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有能耐出外使去,欺负自己的老婆算什么本事。”

    “这个无赖,三天两头儿就打我……大兄弟,你好好管管他吧!”那个女人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向尚文玉哭诉着,“外出赌钱输了就喝闷酒,家里的东西都叫他变卖光了……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尚文玉觉得暂时不能走了,这事他真得管一管。就对郑继财说:“前边领路,到你家说话。”三个人进得村子来到郑继才的家。

    郑继财家的小院还算规整,看得出来,以前是一个比较殷实的小家庭,只是郑继财不知道日子过,小家一天天没落了。尚文玉走进屋来坐到一张地桌旁,抽出了腰间的一支镜面匣子,对那个女人说:“你给我一个明白话,你让他死,我就一枪毙了他。”很明显他是在试探那个女人的态度又在吓唬郑继才。

    那个女人不明白尚文玉的意思,把他说的话当成了真事儿:“唉呀,大兄弟,你可不能这样做,他死了,我怎么办哪!”

    郑继财也不知尚文玉说的是真是假,吓得额头冒出了汗珠:“兄弟,老天在上,我以后再打老婆,你就崩了我。”说着用手去擦头上的汗。

    “既然这样,就立个字据吧。”尚文玉一字一板地说。

    “不用字据,不用字据,提到你尚文玉的大名,鬼都害怕三分,”郑继财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菜刀,“喀嚓”一声砍掉了桌子的一角,“我再打老婆,就和这桌子一样的下场……”

    村子里的狗叫声连成了一片,村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四个保安团匪徒从村东闯进村来。郑继财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还没等屋里的三个人明白发生什么事,门外就传来了说话声:“到这里歇歇脚吧,顺便弄点儿吃的。”话音落处门就被踢开了。尚文玉机灵的很,一闪身躲进了他事先看好的卧室的门后。四个保安团匪徒旁若无人,凶神恶煞般地闯进屋来。

    “哈哈……还真有人侍候咱们,快他妈的弄些好吃的来,犒劳犒劳我们。”一个匪徒得意忘形地说。其他三个盯上了郑继财的老婆,凑上前去戏弄起来:“小模样长得不错,一会陪我们喝杯酒!”

    郑继财的老婆有些急了:“混蛋……”没等她把话说完,一个匪徒照她的脸蛋掐了一把:“怎么,不愿意,这可由不得你了。”嘿嘿两声奸笑。其中的两个上前不怀好意地拉扯着郑继才的媳妇。

    郑继财的眼里射出了两道寒冷的光,顺手抓起窗台上的一把斧子,恶狠狠地说:“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劈了他!”四个保安团匪徒没想到郑继财会来这一手,一个小头头模样的人顺手从腰间抽出驳壳枪,指着郑继财说:“你能耐了不是,我手指头一动,你的脑袋就会出一个透明的窟窿。”说着把张开机头的驳壳枪对准了郑继才的脑袋。

    郑继财愣了愣神儿,可举起的斧子并没有放下,“你开枪吧,开呀……”说着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地痞无赖的本性暴露无遗。可他哪知道,这一招只能吓唬平民百姓,对这些匪徒就不好使了。

    “啪”的一声枪响,郑继财的腿上中了一枪,鲜血顿时流出来。郑继财的身子趔趄了一下,还没等那个匪徒开第二枪,手中的爷子就飞了出去,离得太近了,只有二米多远,斧头不偏不倚重重地砍在了那个匪徒的面门上,那个匪徒晃了晃身子向后倒去。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卧室的门帘轻轻一动,“啪啪啪”三声急促而响亮的枪声,三个匪徒像挨了电击一样,抽搐着身子倒了下去。

    尚文玉从卧室里出来,吹了吹从枪口冒出的淡淡的青烟,对那个女人说:“大姐,快,把他抬到炕上。”这时的郑继财由于流血过多和紧张过度,已经倚在墙角只有喘粗气的份儿了。

    那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才醒过腔来,和尚文玉赶紧把郑继财抬到炕上。尚文玉用匕首割开郑继财的裤管,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对那个女人说:“伤得不重,把子弹拿出来,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尚文玉还有别的事,为郑继财作了手术后,又留下十几块大洋就上了路,以后的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郑继财和媳妇连夜收拾一些有用的衣物,在乡亲的帮助下,坐上一辆马车,带上匪徒们的四条枪,历尽千辛万苦,几经周折,跑到绥远的巴勒山当了胡子。巴勒山绺子的大掌柜莫大少爷看郑继财力大过人,且带枪入伙,就让他坐上了二掌柜的交椅。

    夜沉沉,雪花还在漫天飞舞。尚文玉喝了几杯酒,脑袋有些发沉,可三弟的下落他仍然不能忘怀。他披衣下炕,来到院子里,抓了一把雪撮在脸上,顿时清醒了很多。这尚家两三代人居住的院子他太熟悉了,可现在人去大院依旧,尚文玉不禁有些伤感。绺子的人早已在酒力的作用下进入了梦乡,可他实在无法入睡。

    身后传来脚步声,“兄弟,到屋里睡一会儿吧,天就快亮了。”是郑继财的声音,他本想到尚文玉住的屋子里和他唠嗑儿的。

    尚文玉转过身来说:“大哥,我想见三弟。你也知道,我到源头村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也太急了点儿,三弟还在巴勒山,我会跟你去见三弟的。”

    “酒桌上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们救下了三弟。”

    “这点儿小事儿,总说感谢,让我无地自容了。”郑继财说。

    巴勒山地处巴勒山山脉的腹地,峭崖陡壁,拔地而起,险峻的地势隔绝了对外的交通。山里人很少外出,山外的信息也传不到山里来。这里几朝几代就是三不管的地方,自从莫大少爷在这占山为王后,更没有人敢到山里来。尚文瑞来到这里养伤已经近一个月了,在山寨里快把他憋坏了。他伤口恢复的很快,左肩已经能活动自如。一大早起来,他在寨门口空地上试着打了几趟拳,感觉还不错,呼吸着雪后大山里的新鲜空气,爽极了。大掌柜的和二掌柜的带领一伙人下山已经半个月了,至今没有回来的音信。他十分惦念二哥的处境,想离开巴勒山,可又不好不辞而别。天儿一天冷似一天,郑继财的媳妇给他缝制了一件狐狸皮的大衣,穿在身上暖烘烘的。用过早饭,尚文瑞决定到山下看一看,二十多天蹲禁闭一样的生活,闲得尚文瑞的手脚真些痒痒了。下得山来,他没有走大路,照直向巴勒山的前谷口走去。他只带了两把镜面匣子,想随手打几只野味什么的。密林里雪深过膝,又加上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桦树,走起来特别费劲,他有些后悔了。雪后的山谷里根本没有路,他试着向山下的小路靠近,想找条近路回山寨。这时,离他一百多米处的灌木丛中突然窜起一只獐子,蹦跳着向山下跑去。他从腰间迅速抽出一把镜面匣子,向着奔跑的獐子就是一梭子。那个獐子显然被射中了,但歪了歪身子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尚文瑞明白了,这一梭子是打在了要害处,可由于镜面匣子射程有限,獐子没受到致命一击。他真后悔没背上联珠枪。那只獐子跑的不见了踪影,尚文瑞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块岩石上,准备歇一会儿好赶路。他向北面山谷的尽头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谷底山路上有六个黑点儿向这边移动。什么人?是山寨的人回来了,他一阵惊喜,急忙站起身,迅速躲到了岩石后,想仔细辩认究竟是些什么人。谷中的小路在离尚文瑞一里多的地方拐了个弯,一个小山包挡住了他的视线。尚文瑞等啊等,等的他心急火燎,他盼着那些人及早出现在视野里,可他等来的却是一阵枪声。尚文瑞愕然了,发生了枪战?真要是巴勒山的人,他不去帮忙倒有些不仗义了。想到这儿,尚文瑞匆忙站起身,向山下深一脚浅一脚跑起来。当他跑上小路的时候,再也听不到枪声,只有山风吹动树林发出的声响。尚文瑞觉得奇怪了,停下脚步站在那里观望起来。顺着小山的拐弯处转出了两个人,离尚文瑞就一百多米远的光景。近了,更近了。尚文瑞终于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是山寨二掌柜的郑继财,还没等他看清后边的那个人,那个人就喊开了,“文瑞——二哥来看你了!”是二哥,二哥真的来了,尚文瑞高兴得疯了一般,抽出腰间的两把镜面匣子朝天就打了一梭子,不顾没膝的深雪和挡在前面的荆棘跑下山坡冲上了小路。

    哥俩真的见面了,是经过两次殊死博杀后再一次的重逢。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蹦啊,跳啊,像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郑继才站在旁边美滋滋地看着,不时地“嘿嘿”笑两声。

    “哎呀!你的伤全好了吗?就到山下来活动。”尚文玉问道。

    尚文瑞说:“全凭山寨的兄弟们照顾,没事儿了。二哥,你是怎么和二掌柜的碰到一起的?”

    “还是回山寨再慢慢说吧。”郑继财打断了话头,乐呵呵地说。

    山寨聚义堂里,摆下了一桌酒席。郑继才把尚文瑞让到主位,端起酒碗说话了:“二位老弟,庆贺你们的再次重逢,干了这碗酒!”说完一饮而尽。尚家哥俩和桌子旁边另外几位兄弟都喝干了碗中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尚文玉说:“三弟,还是说说你脱险的事吧。”尚文玉有些急不可耐了,瞪着两只眼睛等着三弟说话。

    尚文玉和尚文瑞在坨坨谷遇伏后,哥俩交替掩护向后撤退。由于尚文瑞受了重伤,对付眼前的匪徒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体力,他有些支持不住了,浑身虚汗直冒,眼前闪着金星。他心里特别清楚,哥俩要想安全撤出,他绝对是一个累赘。尚文瑞不再多想,一个人爬上了山谷左面的山坡,费了好大的劲,在树木和岩石的掩护下终于撤到了敌人的射程之外。他半躺半坐在一棵油松旁,喘着粗气,看着西边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一阵阵睡意袭来,头一歪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醒过来了,并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说话。他睁开眼睛,四下里漆黑一片,他感觉自己躺在柴草堆上,不远处一大堆篝火烧得正旺。尚文瑞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山洞,他怎么进的山洞,一概不知道。这时,山洞口传来一串脚步声,几个人走进山洞来,他下意识地去腰间抽枪,可两手抓了空空。那几个人在火堆旁围坐下来,开始吃东西。尚文瑞想,听听他们唠什么,就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好半天,坐在火堆旁边的几个人并没有一个人说话,他着急了。

    “你们是什么人?”尚文瑞试探着问,声音虚弱而无力。

    “他醒了。”一个人说。几个人不约而同站起身,凑到柴草堆旁。

    明亮的火光下,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坐在了柴草堆上:“我叫郑继财,巴勒山二掌柜的。”那个人倒也心直口快。

    “你们是莫大少爷的人?”尚文瑞问道。

    “哈哈......你真说对了,”郑继财说,“小小年纪还真知道不少的事儿,可你知不知道巴勒山还有一个二掌柜叫郑继才呀?”

    “巴勒山二掌柜的,我倒头一回听说。”尚文瑞歪了歪脑袋说。

    “可我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尚家二少,‘双枪合壁’,江湖上那个不知,谁人不晓。”郑继财看尚文瑞听直了眼儿,又接着说:“大院一战,大王爷府的保安团损兵折将,难道不是?”

    尚文瑞无话可说。但他并不知道,他和二哥进入坨坨谷就被跟踪了。

    “算了,老弟,实话告诉你吧,”郑继财说,“前些日子,大掌柜的听说日本人占领了东三省和热河,特意让我带些人下来探听消息,正巧遇上你们遭到伏击,救下了你,也算知恩图报吧。”

    “知恩图报?”尚文瑞越听越糊涂了,二掌柜的简直在讲故事。

    “这你可能不知道,”郑继财解释说,“你家二弟救过我的命。”

    尚文瑞讲完了。尚文玉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转移了话题,问郑继财说:“江湖上风传,一个月前,日本人川滨大佐和八王爷在去大王爷府的路上遇到了伏击,也是你们干的?”

    “啊,那是三掌柜带人干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伏击日本人还不得而知,只有三掌柜的回来才能见分晓。”

    郑继财看几个人并没有搭话,又接着说,“听山寨的人说,这几天山寨附近经常出现可疑的人,恐怕日本人也到巴勒山来捞油水了。”

    “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以不变应万变呀。”尚文玉不无忧虑地说。

    “报——”山寨大门口一个传递命令的人跑进大堂里,对郑继财说:“二掌柜的,四具尸体已经拉回,放在大门外。”

    “可知道他们的身份?”郑继财问。

    “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物件看,这几个人都是日本人。”传令兵说。

    又是日本人。尚文玉和二掌柜郑继财赶回巴勒山的路上就与这几个人同行,相距也就一里地,一直走了百里远。进了巴勒山,两个人才决定除掉他们。

    尚家哥俩在巴勒山有了难得的清闲,几天时间里,他们走遍了山寨的角角落落,当然是得到大掌柜同意的。他为什么这样做,哥俩也不知道。单从武器装备上说,哥俩就心存疑问:山寨三分之二的装备是美式装备,且要害部位的布防不是一个绺子头头所为之,特别是大掌柜的,非同一般,根本就不是绺子当家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