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荒灵大帝 > 第十二章 逛集市
    武威城的白天,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同一个典型的西域汉子,充满了狂野与豪迈。每逢赶集的日子,城里几个市集上更是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商铺店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本地他乡的小贩,南来北往的客商,如过江之鲫般穿梭其中。变戏法的艺人,说评书的先生,捏泥人的老头,让无数好奇地孩子趋之若鹜。更有那各式各样的美食小吃,香飘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所有的这些,向世人们展示出一幅盛世繁华的景象。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便是如此。

    新任郡守陈大人上任已经快一个月了。让百姓们感到好奇地是,这个陈大人不同于以往的那些终年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官老爷们,反而是时常出现在各个热闹的集市,如寻常百姓一般,在市集里东逛逛西逛逛,偶尔坐下来喝杯茶,听段评书,还和一旁的人聊点家常什么的。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来到了三月十四,郡守三公子的生日。凑巧的是,今天也是七圣节,是纪念当年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七贤者日子。这可是除了过年之外,最为重要的节日了。因此,今日得武威城比起平日来,更是热闹非凡,整个城市一早便沉浸于忙碌和欢快的气氛之中。

    天还没亮,郡守府门口便已经门庭若市了。城里稍微排的上号的人家,都不会轻易错过这个讨好郡主大人的好机会。各家各户的管家家丁抬着礼箱,拿着礼单,早早地便在府门口排起了长龙。

    陈家上下也是一片忙碌,还好有着陈夫人和陈珂统筹指挥,每个人各司其职,一切都进行的井然有序。

    而最该出现的两个主角,陈致远和陈凌,却并没有出现在郡守府内。陈凌昨晚晚饭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想要看看七圣节里,这武威城的市集是个怎么样的热闹景象。没想到陈致远毫不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了。这不,天刚蒙蒙亮,陈致远把府里的一摊子事甩给陈夫人和陈珂,牵着陈凌,带着姚启东和几个城卫军护卫,蹑手蹑脚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还很早,可市集之上,已经是相当热闹了。很多店铺早早便开了门,掌柜的往门口一站,乐呵呵地给过往的熟客们打着招呼。小贩商人们也早已经摆开了摊子,不时地向过往的人群吆喝两声。一个杂耍班子刚搭好台子,几个人已经开始在台子上热身,偶尔耍出几个漂亮惊险的动作,还会引来几声喝彩。街角的一个小吃摊前已经坐满了人,热气腾腾的馄饨端出来,老远就能闻到鲜汤的香浓味道。

    陈致远还没吃过早饭,便被陈凌拉了出来,现在肚子已经有点抗议了。他指了指小吃摊,在得到陈凌点头后,这才欢喜地拉着儿子走了过去,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来。姚启东和几个护卫不动声色地立在四周,将两人包围在其中。正在吃早饭的食客们见到这个阵仗,都还是尽量往一边靠了靠,倒是给这父子俩腾出了大片位置来。

    摊主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对着陈致远笑了笑,恭敬地问道:“陈大人光临小店,我赵老四真是三生有幸啊。今天想吃点什么?”

    “馄饨!快一点!饿死了!”陈凌大声喊道。

    赵老四拉长声音叫到:“好嘞!两碗馄饨,您稍等,这就来!”话音未落,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便已端上了桌。姚启东径直走上前来,将两个碗端起来,脚步稍作了一下停顿,便将两碗馄饨摆到陈致远父子面前,不露声色地对陈致远点了点头。陈致远会意一笑,和儿子一起大口吃了起来。

    陈致远对于这碗香气扑鼻的馄饨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趣,反而更加热衷于同一旁的赵老四聊天。每天的生意怎么样啊?税收的压力大不大啊?客人们好不好相处啊?有没有听说什么有趣的稀奇事儿啊?诸如此类,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东西。见识到了郡守大人的平易近人,再加上陈致远的循循善诱,赵老四脸上渐渐没有了刚开始的局促不安,跟陈致远热情地攀谈起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市集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了,陈大人愣是没怎么动过碗里的馄饨,只顾着跟赵老四以及其他的食客聊天去了。好在旁边就是杂耍班子,艺人们正忙着做演出前的热身,这让陈凌看的津津有味,也就没有催促父亲。

    “咣!“

    一声清脆响亮的锣声,将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的中年汉子,正一手拎着一面颜色都已经略有点灰暗的铜锣,一手拿着一支小铜锤,大声吆喝起来。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孙蒙,和这一班兄弟姐妹均是丹平人氏。如今背井离乡来到贵地,凭一点把戏逗大家一乐,混口饭吃。还望诸位邻里乡亲多多支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孙蒙再次拜谢大家了!”

    孙蒙刚说完,整个班子的人就在他的带领下,对着四面的观众们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各自回到后面准备去了。孙蒙留在前台,先表演了一手吐火绝技,为后面的表演预热。从他口中喷出的熊熊火光,惹得众人惊呼连连,也吸引来了更多的人上前围观。

    围观的观众排成的人墙挡住了陈凌,他只能听到孙蒙喷火的“呼呼”之声,或是偶尔看到直窜天空的一道火焰,这可让陈少爷心里如猫爪一般,也不管拖陈致远聊得正起劲,拖着父亲的手便向人群挤去,姚启东和护卫们赶紧跟上,保持着阵型,将父子两人护在中间。

    有了强壮的护卫开路,陈致远和陈琳很轻松就挤到了最前排。孙蒙此时已经表演完了,开始客串起司仪。在他浑厚的嗓音的介绍中,一个年轻男子从后面一跃而出,两个同伴抬着一把长长的竹梯,立在年轻男子的面前。年轻男子对着观众们抱了一拳,微笑着攀上了梯子。他刚登上两节,两位同伴便同时松手,梯子立刻开始微微摇晃,惹来观众的大声惊呼,梯子前方的一些人甚至忍不住要向两边奔逃。

    好在梯子只是微微摇晃了那么几下,便又稳稳当当地立住了,人群这才停止了骚动。只有几个看起来稍微胆小一点的,推搡着身边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而他们腾出来的空位,瞬间便被附近的观众填满了。

    男子在梯子上越爬越高,也越爬越快,而梯子仍然稳稳当当地一动不动,如同钉在地上一般。而当他登上梯子最顶端后,甚至耍起倒立来。所有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屏气凝神地盯着男子的表演,生怕自己的喊声惊吓到了这位年轻人。当男子完成惊险的表演,顺利从梯子滑了下来时,人群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只是从孙蒙手中那面铜锣里满溢出来的铜钱碎银子,便可以看出观众们对于这个表演有多么喜爱。

    取得了开门红后,班子里的艺人们表演更加卖力了。各种惊险刺激的杂技表演层出不穷。让观众们目不暇接。而孙蒙望着鼓囊囊的钱袋,粗犷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笑容。

    陈少爷今日可算是大饱眼福了,每个节目下来,他都红着脖子大声嚷道:“好!好!打赏!打赏!”

    每到这时,陈致远便溺爱地摇摇头,掏出一点碎银子,扔到孙蒙递到面前的铜锣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几个节目下来,总共也给出了快五两的银子,这也吸引到了孙蒙的注意。在他的吩咐下,后面上台表演的艺人们总是将正面对着陈凌,这让陈少爷看得更是尽兴,大呼过瘾。而他的这个风水宝位自然也引来了其他观众的觊觎,尽量往这边挤。可是在姚启东和护卫们的暗中阻拦下,却没有什么人真的能挤过来,只有两个带着神怪面具的小孩,从人缝中溜了过来,一边拍手,一边对着场上的精彩表演大呼小叫。

    两个壮汉抬出一块青石板,引来众人一片惊呼。石板有半个人长,两尺来厚,看上去不下两百斤。壮汉将石板平放在地上,重重地发出“咣”的一声,溅起一片灰尘,也是让人们都看清楚,这些青石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一个打着赤膊的光头汉子走了出来,向展示了一番自己身上虬结的肌肉,很利索地躺在了青石板上。两个壮汉又抬上一块一模一样的青石板,小心地压在光头汉子胸膛之上。光头汉子调整了一下呼吸,很快便适应了石板的重量。他甚至还微笑着对观众们挥了挥手,惹来一阵叫好之声。

    一个壮汉在光头耳边小声询问了一下后,便拾起地上的大铁锤,深吸了一口气,将铁锤高高举过了头顶。随着光头一声怒吼,他全身开始发红,头上青筋暴起,肌肉也一块一块鼓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壮汉咆哮着将高高举起的铁锤狠狠地砸向了青石板。不少观众赶紧侧身或是遮住脸,而更多的人则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块青石板,眼里闪着狂热的神色。

    只是一眨眼功夫,铁锤便重重地落在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孙蒙惊诧的眼神里,石板没有如往常一般慢慢龟裂开,而是突然炸开,碎石立刻四处横飞,砸向四周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