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英雄传说之纵横江湖 > 五 灵谷四友
    元顶与齐珊来到正堂,见齐峰正与一个面色红润、须发花白的道人分坐在正中长案两旁叙话。齐珊本是个跳脱活跃、从不拘谨的人,见了那道人却是恭恭敬敬地施礼,没有半分平时嬉笑随意之态。元顶自也跟着她一起躬身施礼。那道人只是向两人微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礼。

    齐峰示意二人坐下,对元顶说道:“贤侄,这位是我大哥王道长,他精研内家功法,当能看出贤侄内功中的一些奥妙。他本极为繁忙,我们也很难相见,今日机缘巧合,贤侄来此不久竟能得见,我也替贤侄高兴。”言下之意对这位大哥极为推崇,而神色中也少了些随意,多了些郑重。元顶平日见齐峰甚是淡然平和,今日竟有些许紧张之意,知道这位道人必是非常之人,当下起身施礼道:“请道长指点。”

    那王道长也不多客套,示意元顶走近,伸出一只右手,对元顶说道:“你使拳掌打我这只手掌,打到之后不要收手,催动内力攻我。”

    元顶知道此时无须过多客气,说了句:“晚辈得罪了。”运力出右拳打在王道长的掌上。一击之下,元顶只觉那道人掌上的阻挡之力并不甚强,竟有被他这一拳的劲力攻破之虞!原来王道长虽已听齐峰说过了元顶的武功,对他并无轻视之意,但见他不过与齐珊年纪相仿,对他的拳力仍所料不足,接招之时所用劲力便不免稍弱。两人拳掌相接,道人只觉元顶的力量比自己估计的大了许多,急催动内力相拒,同时把右掌缩回了两寸。元顶立刻感到一道与自己拳力相近的反震之力将自己的劲力一挡,紧接着便觉得自己的拳劲被对方的掌力正好抵消,无论自己如何催动内力攻击,对方既不后退也不反击,只是掌上发出一股柔和的内力将自己的内力抵住。元顶知道王道长只是要试试自己的内力,虽明知不管如何发力也是无用,却也仍不停手,依着师父所授运气之法,内力循环游走全身经脉,只以右拳为一个冲击点,内力到了此处既然无法突破,便随经脉流回,而后面又跟上新的内力冲击。如此内力流转不停,他的攻击便无止歇。

    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道长道:“好了,收招吧。”两人同时收回内力。那道人自是毫无异样,元顶也是神完气足,全不似与一位大高手刚比拼过内力。

    王道长仔细看了元顶片刻,问道:“你的师父是否穿道家服饰或看道家的书籍?是否说过他修习过道家内功呢?”

    元顶答道:“师父所穿衣服倒是与道长相似,也曾教过晚辈读《道德经》,并略讲过《易》理。后因见晚辈顽劣,只喜在野外游荡,便不再让我记那些卦、爻之义,只是教了些寻常诗文,让晚辈多识些字罢了。也不曾说过所传的内功是何门派。”

    王道长微微点头道:“看来令师果然是我玄门中人。可知他有多大年纪?”

    元顶答道:“师父未曾告知他老人家年纪,但看起来要比道长大些。”这位王道长虽是齐峰的结义大哥,但看起来年龄要比古擒龙还小些,也就年近花甲的模样,而在元顶看来他的师父却已是年逾古稀了。

    王道长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转头与齐峰对视了一眼,说道:“看来老道还要多奔波几年啊,不然有人会说我年纪轻轻就偷懒了。”

    齐峰道:“大哥修身养气,已至化境。只愿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早成金丹,以证大道。”

    王道长道:“道俗之务繁杂,而天下将乱,便想静心修炼亦不可得了,哪里谈得上成内丹、证大道。”不待齐峰回答,转向元顶说道:“元家小友所学内功虽与我等不尽相同,亦是玄门一脉无疑,假以时日,当有大成。日后如有机缘,愿与令师相晤论道。”

    齐峰道:“大哥要见元贤侄的师父,我可差人送封信请他来京师做客,如大哥想与他在道观中相见,我也可送他前往。日前贤侄已经说过去他居所的路径,虽然遥远,但我手下人定能找到。”

    王道长道:“也不急在一时。不过我现在有封信要可靠之人送去灵谷寺,不知道文儿何时回来?”

    齐峰道:“我马上差人去找他就是。”

    齐珊插言道:“去找大哥来回要近半个时辰,他要是外出公干就更是难寻踪迹。不如让我和元顶去送吧,正好他还没去过灵谷寺呢。”

    王道长道:“你二人若是想去,自然也无不可。我原是怕你小姑娘嫌路远奔波,不愿替我这老道跑腿呢。”

    齐珊起身道:“大伯的事就是路再远侄女也是欣然前往。请大伯吩咐详情吧。”

    王道长拿出一个信封交给齐珊,道:“将此信亲手交给一个在灵谷寺挂单的僧人,他的法号叫灭尘,四十多岁样子,身材高大消瘦,左边额头上有个寸许长的疤痕。无需说出此信是何人所托、何人所写,他见了自会知道。”

    齐珊应了,将信接了收好。齐峰吩咐道:“去前院叫上张吉祥,你们三个一起骑了好马同去。”

    齐珊又答应了,与元顶向两人施礼告辞,往前面院子去了。

    王道长待他们走过了照壁,才对齐峰道:“这个年轻人的内功已练得运转无碍,想是他得逢奇遇,打通了奇经八脉,否则以他的年纪万难有此修为。而他虽不会气聚丹田、运功发力的最强方法,无法将所积蓄的内力一时之间全力施放,却因内力在经脉中畅通无阻,竟似循环往复,无穷无尽一般。此种功法虽于临敌交手时霸道不足,但若纯以内力绵长持久而论,除非是对手内功高出他很多,否则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据我所知,当今天下如此修炼内功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也无法看出最后会有何等成就,不过如果他的师父此功已经大成,且会运气发功之方法,那除了师尊之外真不知何人能是他的对手。我此次回山,便将此事禀报师尊,派遣得力之人去往塞外查探个清楚。如此子确无复杂*,便是他师父年迈不想出山,他也会成为我们的得力臂助。”

    齐峰道:“此子眼中一片清澈,经此数日接触,我观他绝非奸伪之人。”

    王道长道:“你阅人无数,我自然信得过你的眼光。但当此波诡云谲之时,他又来自北方,我们不得不防。而如果他师父真是个世外高人,我们也应抢先与他接触,万不能让他与我为敌。”

    齐峰道:“大哥所言极是。我日前已将他所述家乡所在记了下来,这便给大哥拿来。”说罢他起身走去书房,拿了一张有图有字的纸交给王道长。

    王道长收了,话锋一转,问道:“湘王的事你真的不能进言吗?”

    齐峰道:“那毕竟是庙堂之议,皇上与诸位重臣既已有了定论,我这个外臣就无所置喙了。否则方、黄二人恐怕会见疑于我等。这也是小弟不想大哥直接通知王爷和太晖观的原因。”

    王道长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倒是挺喜欢朱柏这小娃子的。”说罢他站起身来,拿起放在长案上的一个大斗笠,对齐峰道:“走吧,送我出去。还有几句话边走边说。”两人一起出了正堂,却并不去前院,而是从一个角门转去后面,显是要从其他路径离开齐府。

    再说元顶和齐珊二人到了前院,那个病夫却已经牵了三匹马等候他们。原来他就叫张吉祥,虽然他自幼体弱多病,但不满十岁时便跟随齐峰习武,现在内力外功均已不弱,却仍是一副病夫模样。

    三人出了齐府,一直向东驰去。三人所骑均是好马,时候不多便到了紫金山脚下。元顶自幼出没于崇山峻岭之中,对这种高不过百余丈、阔不过数十里的山峰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山路齐整,与自己所居荒山野岭颇为不同。来到山麓东南,但见山林掩映之中石路宽阔,佛塔重重,梵音隐隐,香烟飘渺。齐珊对元顶道:“此处是太祖皇帝敕建天下第一禅林。我们先将信送到,迟些再去烧香拜佛。”

    三人纵马疾驰,进了山门又行了数里,现出殿宇如林,僧人香客往来如织,如此规模的佛刹实是天下少有。三人下马步行,找僧人问了挂单僧人的住处,便径直去寻灭尘。灵谷寺乃是十余年前太祖皇帝钦命将宋林寺、竹园寺、志公塔、宋熙寺、蒋山寺等多家寺院合迁于此所建,规模宏大、僧侣众多,挂单的僧人自也不少。而这灭尘显是身份颇高,竟自己住了一间禅房。三人来到门前,正遇见两个青年男子从屋内由小沙弥恭送出来。当先一人面如冠玉、身材高挑、衣饰华贵、腰悬宝剑;后面一人面色黝黑、身材健壮、粗手大脚、一身布衣。张吉祥牵着马去一旁等候,元、齐二人侧身让过出来的两人。四人眼神相交,都是微微点头示意,那两个男青年见了齐珊的姿容,自不免深深看了一眼,不过并未失礼。齐珊不再理会那二人,问小沙弥道:“灭尘师父在么?”

    小沙弥合十行礼道:“灭尘师在,二位请进。”便开门请二人入内。

    禅房内陈设简单。除了几个蒲团,只有一张木榻。灭尘和尚刚送走来客,正站在房门附近。只见他身材高大、双目如电,面目如刀砍斧削般棱角分明,左边额头上一条寸许长的疤痕几乎冲断了那条漆黑的浓眉。

    齐珊合十行礼道:“灭尘师父,有位前辈命我们送来一封书信。”说罢将王道长的信双手送上。

    灭尘一见信封,也是双手合十先施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不过齐珊和元顶自然知道他并非是礼敬他们二人。灭尘收了书信,并不多问,对二人道:“谢谢二位施主。贫僧该做功课了,便与二位别过。”二人知他急于看信,便行礼告辞,与小沙弥一起出了禅房。

    齐珊出了房门,竟长出了一口气道:“这和尚好迫人的气势”

    元顶虽也觉得那和尚威势逼人,但他内功修为远较齐珊为高,且处事淡然,感觉便无齐珊那么强烈。齐珊一拉他的衣袖,说道:“走,我们去无量殿。无量寿佛又称无量光佛,威神光明,最尊第一。刚才那和尚让人感到阴冷压抑、不寒而栗。我们去让佛光普照一下,心情也会好些。”元顶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奥妙,只好跟着齐珊便走,张吉祥牵了马跟随在后。

    无量殿离灭尘住所不远,殿高数丈,巍峨庄严,建于石台之上。齐珊拉着元顶进殿,张吉祥却在阶下等候。二人进到殿内,却见佛像前坐着三个僧人正在低声诵经。几个香客都绕过一旁不敢打扰。齐珊也拉着元顶停下脚步,自己合掌鞠躬,对着佛像行了三个礼。转身示意元顶同她一起出去。直到出殿下了石阶,才对元顶解释道:“有高僧在佛前诵经,我们不能上前烧香了。不过我顶礼过后感觉好多了,咱们回去向大伯复命吧,改日再领你来玩。”

    三人一直走到山门外才上了马,刚走出数丈,隐约听到前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因山路弯曲、林木茂盛,却是看不见人影。齐珊与张吉祥均大感诧异:“这京畿之地、佛门圣境,官道之上竟然有人动兵器厮杀?”要知当时经历了洪武朝的严刑峻法,不说山野蛮荒之地,城镇中的治安已经十分之好。寻常百姓也绝不敢擅带兵刃。

    三人催马向前,不多时转过一个弯来。只见六个黑衣人各执兵刃,将刚才在灭尘禅房门口遇见过的两个青年围在路中。那两人靠背而站,华服的使剑,布衣的空手,正在竭力自保,布衣汉子的右腿上已现了一道血痕。

    齐珊对元顶道:“那个人身穿绸缎、佩剑出行,不是有官职便是世家子弟。那几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以多欺少,我们去帮忙拿下他们吧。”

    元顶也是少年好事,当下道:“好!路见不平,自然该拔刀相助。”

    三人腾身下马,齐珊喝道:“光天化日,什么人敢劫道伤人?”她并非莽撞之人,也想先问个究竟。元顶却对张吉祥道:“张大哥不必出手,看好马匹。”他自己虽无马匹,但在家乡所见之人均是爱马如命,心中自然地怕伤到或走失了马匹。张吉祥只得应了,把三匹马拉到路旁。

    六个黑衣人中已有两人转过头来,其中一人喝道:“小孩子别多管闲事,速速走开!”

    齐珊见他们不敢表明身份,显是心里有鬼,便不再多言,右手长鞭一抖,点向一人面门。那人挥刀挡开,齐珊一收一抖,长鞭攻势连绵,那人舞刀如风,也只堪堪抵挡得住。

    元顶这边情势却大不相同。另外一个黑衣人见齐珊出招攻他同伴,也挥刀向元顶砍来。元顶抢上一步,左拳击在那人持刀的右手腕上,右掌几乎同时印在那人胸口。那人单刀脱手,胸口巨震,身子向后跌倒,口中鲜血喷出。原来这几日元顶除了外出游玩,早晚之时便与齐府诸人试招。古擒龙、吕非、齐文等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固然罕有敌手,临敌经验也都十分丰富,交手之时各自给他讲了不少过招应变的诀窍。元顶的内功本高,反应极快,所学招式也大多精妙,经众人指点,已达劲随招发,招随意至之境,出招自是迅捷异常。这黑衣人的武功与齐珊相比尚且不如,所出之招在元顶看来自是速度既慢,破绽又多,因此元顶一招之间便将他打倒。不过元顶与齐文等过招久了,此刻出招之时所发劲力不免过大,致使此人一招之下便身受重伤。

    元顶虽觉此人有些过于差劲,却也并未停手,出手向一个正使花枪攻那布衣青年的汉子抓去。那人已在余光中看见元顶攻来,当下回枪刺向元顶左肩,枪杆抖动,竟现出四个枪头来。元顶仍是抢前一步,微一矮身,左手抓住枪杆向回一夺。那人见他一出手便抓住自己的枪杆,不觉心中大惊,但他功力远高于刚才使刀之人,双手运力紧握,枪杆竟未脱手。但他不及元顶力大,身体不免随着枪势向元顶冲近了一步。他暗叫不妙,但尚未来得及放手脱身,已被元顶上步出拳,一拳正打在他的右边肋下。元顶一击得手,左手一带,将他连人带枪甩在一旁。

    此时与那使剑的华服青年交手的一个中年汉子突然闪电般刺出一剑,华服青年长剑正被另一个使双钩的对手缠住了,无法抵挡,他武功也颇了得,硬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要害,那一剑便刺在他的左肩上。中年汉子一击得手,不再理会华服青年,急向元顶迎去。现下已经是四人对四人的局面,那汉子明白如自己不能胜得了元顶,今日便是一败涂地的局面。

    此时那布衣青年和齐珊已占上风,华服青年虽受伤不轻,一时间自保无虞。黑衣人中以那中年汉子武功最高,他迎上元顶,一出手便是杀招。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过了十几招,谁也难以占得上风。那中年汉子已是竭尽全力、尽展所学,心知再斗下去自己必将落败,使命既是绝无完成的可能,那便当先图自保。他急攻两剑,全力向后纵去,即便从那华服青年之侧掠过,也并未再向他出手。他一跃之下,落地时已转过身去,紧接着双足一点,向路边林中跃去,口中只喝了一声:“走!”话音落处,他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元顶与高手过招之时,从未见过此等说跑就跑之人,一怔之下,对手已不见踪迹。

    那边使双钩的黑衣人因对手受伤,也是虚攻一招,跑进了林中。齐珊的对手却无如此幸运,他武功逊于对手,为了急于脱身,只好受了齐珊一鞭,忍着剧痛向树林奔去,齐珊也不追赶,放他去了。最倒霉的便是那与布衣青年交手的黑衣人,他本已中了一招,见首领逃走,心中更是慌乱,一时应对失措,被那布衣青年一拳打在胸口,当下闷哼一声,晕倒在地。众人再看刚才被元顶击倒的二人,那使刀的被击中胸口,最先闭气昏厥;使枪的被打断了几根肋骨,更被元顶的内力冲击心脉,也已晕了过去。

    两个青年一起向元、齐二人施礼,华服青年道:“在下康渊,这位是好友胡铁。多谢二位相助,不敢请教二位尊姓大名?”

    元、齐二人还了一礼,各自报了姓名。张吉祥却不过来,将二人的马栓了,自己骑了马去四处查看。齐珊抢着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对二位不利呢?”

    康渊答道:“实不相瞒,他们上来只说要让胡兄弟跟他们走,并未表明身份。我们自然不肯,结果便交起手来。这些人武功不弱,如非二位及时赶到相助,我兄弟二人恐怕难逃贼手。”

    齐珊道:“扶危救急,分所应当。我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见你们以寡敌众,自然应该相助。其实你们二位武功也真了得,抵住了他们这么多人。以后还望多加指点。”她后面所说只是随口客气,不料胡铁是个直爽汉子,马上接口道:“元公子武功比我们高多了,我倒是想请他指点。”他说话的口音却与中原口音颇为不同。

    元顶忙道:“胡大哥客气了,指点绝不敢当。胡大哥武功威猛刚烈,让小弟大开眼界。如有机缘当向胡大哥请教。”

    康渊道:“既然我等一见如故,不如就此结为......”他本想说结为兄弟,但与二人只是初识,对方还有个姑娘,沉吟了一下续道:“结为好友,以后常相往来,岂不甚好?”

    元顶少年心性,最爱交友,当下深表赞同。齐珊父兄相交满天下,自己的武林中朋友却少,当下也是欣然同意,并提议道:“我们四人结识于这灵谷寺外,就叫灵谷四友如何?”三人齐声叫好。

    说话之间,胡铁极熟练地为康渊止血裹伤。而张吉祥却拉了两匹马回来。原来这两匹马却是康胡二人的坐骑,刚才他二人中伏下马,马匹幸未跑远,被张吉祥找到。康渊大喜,谢过张吉祥,五人一起上马回城。胡铁对元顶的武功极为看重,路上仔细询问元顶的武功来历,又坚持约元顶近日会面切磋。康渊笑着解释道:“我这胡兄弟是个武痴,最喜向人讨教、比武切磋。不如我们约定三天后在寒舍一聚,一来由在下略备薄酒相谢各位救命之恩;二来也让我这兄弟再见识一下二位的武艺。还请务必光临。”

    齐珊望了元顶一眼,见他并未推辞,便答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康兄府上在哪里?”

    康渊脸色微一发红,答道:“便是皇城西面的蕲国公府。”

    齐珊惊问:“蕲国公府?你是康小公爷?”

    康渊道:“在下未曾袭爵,只蒙先帝恩授散骑舍人。”

    齐珊道:“康兄一门两代忠烈报国,天下谁不敬仰?能与康兄相识,我等幸何如之。”

    康渊正色道:“我们既为好友,以后切不可以门户爵位为意,否则便枉为灵谷四友了。”齐珊、元顶见他说得诚恳,心中更是高兴。四人一路谈笑,不觉便已入城。康胡二人告辞回去养伤,临别时一再叮嘱齐、元三日后傍晚务必前去康府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