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单险清史 > 第十回 野店遇情敌
    单文城回到客栈准备告知师父让他老人家帮忙一同前去。当他推开莫主真的房门时发现师父已无踪迹。他正想返回寻找司空乐桐,忽听门外一阵鸾铃响,便纵身跳上一匹马从疾奔而去。

    此时已天明,单文城架着马匹来到一家野风店前,忽见张大人背后那三名大内高手。于是呼停马儿,心想:“此三人停步于此,那说明司空乐桐没有被他们追到,应该在附近不远”。单文城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张大人在此,便借站路旁,停下脚步,故喝茶解渴。

    时于几分,见一个少年书生下马走进店来。店伙牵了马去上料,问那书生是否住店。那书生脱去所披雨衣,说道:“打过尖还得赶路。”店伙招呼他坐下,泡上清茶过来。

    那书生长身玉立,眉清目秀。在塞外边荒之地,很少见判这般风流英俊人物,不免多看了一眼。那书生也见到了他,微微一笑,忙把头转了开去。

    单文城细细看那书生,见他吃过了饭,把长凳搬到院子通道,从身后包裹里抽出一根笛子,悠悠扬扬的吹了起来。单文城粗解音律,听他吹的是“天净沙了”牌子,吹笛不奇,奇在这笛子金光灿烂,竟如是纯金所铸。这一带路上很不太平,他孤身一个文弱书生,拿了一支金笛卖弄,岂不引起暴客觊觎?心里想,待会儿倒要提醒他一句。

    那三名大内高手见此书的举动也有些纳罕。吃完了饭,那使剑的纵身跳上桌子,高声说道:“我们是京里和兰州府来的公差,追犯于此未见,安分良民不必惊扰。一会儿动起手来刀枪无眼,大伙儿站得远远的吧。”说罢跳下桌来,领着另外二人就要往内闯去。

    书生竟是没听见一般,坐在路中间,仍然吹他的笛子。那使剑的走近说道:“喂,借光,别阻我们公事。”他见那书生文士打扮,说不定是甚么秀才举人,才对他还客气一点,如是寻常百姓,早就一把推开了。那书生慢条斯理的放下笛子,问道:“各位要捉拿钦犯,他犯了甚么罪啊?常言道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看马马虎虎算了,何必一定要捉呢?”使怀杖的公差走上一步,喝道:“别在这里罗唆行不行?走开走开!”书生笑道:“尊驾稍安勿躁。兄弟做东,大家来喝一杯,交个朋友如何?”那公差怎容得他如此纠缠,伸手推去,骂道:“******,酸得讨厌!”

    那书生身子摇摆,叫道:“啊唷,别动粗,君子动口不动手!”突然前扑,似是收势不住,伸出金笛向前一抵,刚好抵上那公差的左腿穴道。那公差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书生叫道:“啊唷,不敢当,别行大礼!”。

    使软鞭的公差惊叫:“师叔,这人我猜他也是跟我们所追那女子是一伙的!”使剑的连连退出几步。那使怀杖的公差软倒在地,动弹不得,使软鞭的将他拉在一边。

    此秀才哈哈一笑,道:“做公差的耳目真灵,这碗饭倒也不是白吃的,你怎知道我跟那女子是一伙的。”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林名若。在下是江湖中一个小角色,名气甚少。”他把笛子扬了一扬,道:“你们不识得这家伙么?”使剑的道:“啊,你是金笛秀才!”

    那书生道:“不敢,正是在下。阁下手持宝剑,青光闪闪,獐头鼠目,一表非凡,想必是北京大名鼎鼎的捕头吴蓦雨吧。听说你早已告老收山,怎么又干起这调调儿来啦?”使剑的哼了一声道:“你眼光也不错啊!话毕手扬,剑走轻灵,挺剑刺出,刚中带柔,劲道十足。

    北京大名鼎鼎的捕头吴蓦雨,手下所破大案、所杀大盗不计其数,自知积下怨家太多,几年前已然告老。那使软鞭的是他师侄冯光,这次奉命协同张大人偷此犯边境的军队令牌,自知本领不济,千恳万求,请了他来相助一臂。使怀杖的叫韩宗,都是兰州的捕快。捕快武功虽然不高,追寻犯人的本领却胜过了御前侍卫。

    当下吴蓦雨施展金笛,和三名公差施斗在一起。他的金笛有时当铁鞭使,有时当判官笔用,有时招数中更夹杂着剑法,吴蓦雨等三人一时竟闹了个手忙足乱。单文城看过几招后便发觉他使的是“柔云剑术。”柔云剑是本门独得之秘,那么他应该是大师伯的徒弟了。”

    莫主真师兄弟三人,他居中老二,大师兄马全,师弟张重。他曾听师父说这张重天份甚高,用功又勤,师兄弟中倒以他武功最强,只是热衷功名利禄,投身朝廷,此人办事卖力,这些年来青云直上,已升到御林军骁骑营佐领之职。师父当年早与他划地绝交,但昨晚见了他的“万剑是宗”招式,应该比师父的还要强几倍,实是非同小可。

    突然在观看的一旁人说道:“这人乃江南望族子弟,中过秀才。他父亲因和一家豪门争一块坟地,官司打得倾家荡产,又被豪门借故陷害,瘐死狱中,一气出走,得遇机缘,拜马全为师,弃文习武,回来把士豪刺死,从此亡命江湖。”另一人接道:“听说他一直飘泊江湖,积德行善,在江湖人甚有名气。”

    余鱼同以一敌三,打得难解难分。冯光灵机一智,退出战团,跳上桌子,拉起弹弓,叭叭叭,一阵弹子向秀才同打去。

    秀才连连闪避,又要招架刀剑,顿处下风,数合过后,吴蓦雨长剑攻到,秀才挥金笛将刀挡开,捕头的剑却在他长衫上刺了一洞。秀才一呆,面颊上中了一弹,吃痛之下,手脚更慢。捕头攻得越紧,他剑法老辣,算得是公门中一把好手。

    秀才手中金笛只有招架,已递不出招去。但他得自名门真传,虽危不乱,激斗之中,忽骈左手两指,直向捕头乳下穴道点去。捕头疾退两步。捕头顺了一口气,咬紧牙关,站起来用尽平生之力,双手握紧长剑“独劈华山”,向他后脑砍去,这一招攻其无备,实难躲避。哪知秀才双手起笛,剑锋堪堪砍到金笛上,“碰”一声,振得秀才腕上突然奇痛,长笛直拿捏不住,跌落在地,呆得一呆。

    捕头见他长笛落地,乘他没有武器,再提刀横扫。站在侧门外的司空乐桐见陌人帮自己过困,已知此势有险,纵身出来,左手飞出一把飞刀直向捕头射去。捕头见有暗器过来,连忙提剑挡开。秀才见机拾起金笛横击,正中敌腰。捕头大哼一声,痛得蹲了下去。秀才待要赶打,使软鞭架住。捕头见势不利,大呼道:“大敌差距,各自先撤。”捕头一行人等转身就走。

    秀才见公差逃走,也不追赶,将笛子举到嘴边。只见他一鼓气,一枝小箭从金笛中飞将出来。使软鞭头一低,小箭钉在使怀杖的叫韩宗后脑上,痛得他哇哇大叫两声,当场当场气绝。

    司空乐桐见敌人已跑远,昏迷倒地,此际被秀才接住。司空乐桐用了最后的力气睁开双眼,见得抱住自己的男子像单文城,于是无意识地说出一句:“你总算来救我,我今生定不负你。”

    单文城听到此话,胸品直痛。他心想:“难道我已经对她动情?,但这已经不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认定秀才并托付终身。”想完跳上马背,长喝一声“驾”。马儿大步流星,疾走如飞向客栈方向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