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剑震山河 > 第七章 万里横尸
    沈辂一脸惊奇,上下左右打量着四周,刚才站在门口往里窥视,沈辂就知道这个山洞很大。

    此刻进来后,更是感到这个山洞的硕大无比,目测山洞高有十来米,左右宽长大概在百米以上,走在里面,沈辂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殿堂一般,一点都不觉得拘束。

    刚才在外面看到洞内的几点火光,都是山洞左右两边石壁上,悬挂点燃的油灯所发出,这石璧上油灯里的灯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燃烧的时候,竟带着一股沁人脾肺的奇异清香,很是让人提神。

    越往里走,沈辂心里就越是感到吃惊,因为越往山洞里面,沈辂就越有种走进了巨大宝藏里的感觉。

    山洞里目所能及之处,入眼满地具是金银宝器,珍珠玛瑙,更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宝石,随地四撒在地上,争奇斗艳般,散发出阵阵令人目眩神驰的珠光宝气。

    沈辂依稀记得小时候,沈家还未败落之前,家里也有珍藏几件,上品血红玛瑙,猫眼宝石,那都是皇帝赏赐沈家的,只那几件,当时父亲就觉得很是了不得了。

    可此刻这山洞里,淋淋洒洒,入眼居然有着数之不尽的绝世珍宝,沈辂心里的震撼,自是可想而知的。怕就是大唐李氏王朝皇宫里,也不见得有如此之多的奇珍异宝吧?沈辂看着山洞里,相映生辉的珠宝,心里惊叹道。

    虽然震惊,刚开始心里,也被满山洞的奇珍异宝,所发出的珠光宝气,照的一阵心神摇曳,不过很快沈辂便又镇定了下来。

    这世上,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沈辂不是不懂,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拥有这世上的异宝奇珍,却绝非什么好事,反而是遭致祸端的根源!

    何况这里的东西,并非是自己的,哪怕真是无主之物,拥有它的主人,也应该是带自己来这里,此刻在山洞面外的红衣少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沈辂久读圣贤书,倒也做到了,心正无贪邪!

    山洞深邃,沈辂足足走了五六百米,方才来到尽头。

    这里的环境,跟初入山洞,外面的满地珠宝,又不一样,空间也比外面窄小了一倍有余。

    山洞尽头,左右两侧,整齐摆列着数十书架。

    左边书架上,都放着一册册的书籍,只略微瞧了一眼,沈辂就知道这里的书,怕是有近万册,可以称得上汗牛充栋了。

    而右边的书架上,所放的却不是书,而是大大小小摆满了兵器,各式各样的刀枪剑戟,奇形怪状的兵刃,应有尽有。

    左右两边书架,空出的正中央,山洞尽头一块天然自成的玉璧上,则展挂着一幅硕大无比的巨画。

    沈辂抬头凝神向画看去,却忍不住,心神巨颤,“嘶”的一声,倒吸了口冷气。

    画中所绘景象,在沈辂看来,实在是太过惨烈摄人,令人触目惊魂。

    入眼画中,在一片巍峨耸立的青山上,漫山遍野,斜卧横成,具是身首异处,鲜血淋漓的尸体,实在是一副人间炼狱景象。

    怔怔看了片刻,只是让沈辂觉得奇怪的是,画中所绘的万千浮尸,有一半却并非人类,而更像是沈家传承,自己常翻阅的那本《骊山仙迹》所记载的,是成了精的走兽飞禽,是妖鬼狐怪。

    作画之人,对画里人物的描绘,线条十分生动清晰。

    上面有许多半兽半人的妖怪,他们一个个都赤面獠牙,手中拿着刀剑兵器,只是肢体分离,死的却非常之凄惨,在他们倒卧在地的脸上眼中,沈辂能感觉到的是,他们一个个死前都万分惊恐,脸上更是透着一股不可置信表情。

    看来这幅画,也是类似于《骊山仙迹》一样,是叙诉这世间的荒诞志异鬼怪之事的,沈辂脸上莞尔一笑,暗自思忖想着。

    因为心里觉得画中所绘,都是作画之人虚构出来,而非是这世上真实发生的戮血真事,片刻后,沈辂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缓缓抬起头,再次举目朝画中仔细看去。

    满幅画里,作者泼彩涂朱,用色及重,所以使人看着也就更加触目心惊。

    万千浮尸,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足足占了整幅巨画空间的十之七八。

    画上除了成精的妖魔鬼怪外,在死去的人类里面,有身穿道袍手拿长剑的道士,有肩披袈裟手握念珠的和尚,也有身穿铠甲手握长矛的将军。

    只是无一例外的是,在画中他们全部身首异处的死了,死的时候就连手上拿的兵刃,也都全部断毁,道士剑断,和尚珠散,将军枪折。

    沈辂就这么一点一点,慢慢看过去,正当心里唏嘘不已,以为整幅画里的人全死光的时候,在巨画最顶端的巍峨山巅之上,沈辂才瞥及整幅画里唯一还活着的两个人。

    站在山巅之上的是,一对年青男女。

    那男的,剑眉星目,身材修长,丰神玉姿倜傥不凡,竟是世上少有的美男子。

    只是他站在山巅之上,青衫飞扬迎风而立,护着身后女子,手中紧握一把黑色长剑,剑尖直指天南,俊逸的脸上,却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萧杀之气。

    那女子,也是个清丽绝色的美貌佳人。

    只是看着画上女子的容貌,沈辂心头却生出几分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仔细一琢磨后,下一刻沈辂再抬头细看那画中女子,却是暗暗吃了一惊。

    这画中女子,被那手执黑剑的男子护在身后,虽然画上所绘只有半个侧脸,可无论模样还是神态,竟都和将自己带到这里,此刻站在山洞外的红衣少女,有八九分神似。

    沈辂心里不由暗自心惊,难不成这画中女子,和将自己带到此处的红衣少女,竟是同一人?

    沉吟了片刻后,沈辂又脸上失笑的摇了摇头,否定道,这女子绝不是山洞外的红衣少女!

    虽然沈辂对书画不甚了解,可看着璧上这幅巨画,也一眼就瞧出了,这是一幅年代久远的古画。

    虽未能看不出具体年代,可看着巨画下方边角,卷起发黄的霉斑,沈辂也知道,这幅画最少最少也是百年之前所作。

    如果真若要说,这画中女子和洞外的红衣少女,有何渊源的话,或许这画中女子,可能是这红衣少女几代以前的祖先,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的通,这两人的容貌,为何会如此惊人相似。

    只是这么想着,又让沈辂觉得奇怪的是,红衣少女的这位祖先,怎么会让作画之人,将她画入这张如此血腥,浮尸千万的骇人巨画里。

    在沈辂想来,若仅仅是,她想留住自己昭华貌美,年轻时候的样子,只要画张仕女图,保存起来也就好了。可将自己,画如此吓人的巨画之中,这份心性,可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有的。

    心里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沈辂又朝画卷中的那一对男女看去。

    从画中,男子举剑指天,脸上满脸萧杀,却仍将那女子紧紧护在身后,而那女子站在男子身后,紧抓着身前男子的手,脸上眼中所流露出的殷殷之情。

    沈辂心中判断,“这一男一女,看来应该是一对情侣。”

    看着画卷中那男子,身置险地,脚下浮尸千万,血流成河,却仍旧毅然挺身仗剑,将自己的女人堪护在身后。沈辂心里对画中男子,也不禁生出了几分敬佩倾仰之情来。

    在看完,整幅画的画上之人后,沈辂确定这幅画里所绘,除了山巅之上的一对男女外,其他真是再无一个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