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九宫镇魔狱 > 第五十五章 九玄神针
    一九九九年三月二十八日,阳城机场,我和华思兰来到候机楼时,专家组一行七个人已经到了,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七零左右,方脸,小眼睛,架副金丝眼镜,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哐嚓哐嚓地走了过来:“华医生,你来了!我们走吧,来,小兄弟,把华医生的行李给我!”

    “江主任,我没来晚吧?其他专家都到了?”

    “不晚不晚,大家也都刚到!”

    “哦,那就好,义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和,江主任!”“江主任,这是我的助手,尹义云!”

    “江主任您好!”我尽管再怎么看这人不顺眼,礼貌还是要有的,于是主动伸手。

    “原来是尹医生,尹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啊!”江和赶忙也伸手过来,那手,纤瘦,微凉,我握了一下,松开。

    “哪里,还要江主任您多多关照呢!”

    “客气客气,既然都是一起的,那我们就走吧,还有几个专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程玉蓉专家,妇科专家!”左边这第一个是个一米五左右,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大概六十多岁。

    “程专家您好!我是华思兰!”华思兰赶忙上前。

    “程专家好!”我站在华思兰左后方,轻轻弯腰说道。

    “这位是王晓芸专家,儿科专家!”另一位女专家倒是长得高些,差不多一米六几,但很瘦,长形脸,眼窝深陷,戴着幅厚厚的眼镜。

    “王专家您好!”华思兰继续上前……。

    好不容易一行人六人介绍完毕,另四个男的也都年纪比较大,六十来岁,或许,中医专家都是这个年纪吧?一个叫赵之廷,骨科专家;一个孙立甫,伤寒病专家;马钱子,内科专家;陈发馈,耳鼻喉专家。

    “各位专家,这位是华思兰华专家,华佗神针传人!”

    嘶!一片吸气声音,这几个老专家,本也就是礼貌性地跟华思兰握握手,现在却听说这年轻女娃是华佗神针的传人,华佗啊,难怪这么年轻也能去参加交流会,看来不简单啊。

    “华专家好!”众专家顿时热情了许多。

    “这位是……?”专家们看江和介绍完以后,并没有再介绍我的意思,想起刚才轻视了华思兰,说不定这更年轻的人也不简单,于是主动问道。

    “哦,这位是尹医生!”江和正自我沉浸在自己所营造的震憾效果中,他就是想要突出华思兰,让大家都知道,这年轻女孩不仅人美,在医术上也很强,此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效果。而至于我嘛,一个助手而已,还这么年轻,以前也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看样子怕是也没毕业多久,所以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其实,他也真的不知道怎么介绍我,说太好听了吧,又怕言不符实,到时候都下不来台,说不好听吧,又怕得罪华思兰,所以干脆模棱两可。

    “尹医生擅长哪方面?”专家们见没有下文,直接看向我。

    “各位专家好,我现在是华医生的助手,还在跟随华医生学习,没有擅长的领域,以后还希望各位专家多关照!”我只好主动说道。

    “呵呵,尹医生太谦虚了,大家相互交流,呵呵!”漂亮话大家都会说,在没弄清楚实际情况前,这些几十年的人精表面工作那是做得相当好,心理却在想,华家还真是NB啊,这么年轻就能去交流,还带助手,架子不是一般大啊,就是不知道实际本事如何了。

    取了机票,办完各种手续,华思兰把我的登机牌递给我,“嗯?不是去岛国吗?”

    “阳城没有直飞岛国的飞机,要先到沪东!”华思兰说道。

    “哦!这样啊?”

    江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东京郊外,狭山湖附近的一个小山谷,的士到了谷口就不再往前走,我们只得下车,江和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行人就在那等着。

    “这个山谷,是树下家族的一处产业,这一次的交流会,就是由树下家族发起的!”江和对着大家解释道。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中医中医,她本就是中国的东西,中国的精粹不在中国交流,如今却反倒要跑到这小岛国来!”那个叫孙立甫的专家说道。

    “谁叫咱们国家那时候弱呢,就那个时期,多少宝贝啊?全被这帮强盗……。”马专家也是感概不已。

    “嘘!小声点,车来了!”

    …………………………

    …………………………

    当然,他也知道华思兰正是华氏后人,而之所以抛出这套宝针的消息,他也正是要引起华思兰的注意。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华思兰如此不给面子,当众揭穿。好在这里人并不多,其他交流团的人并不在,要不然他可就下不来台了。树下原三悻悻地转移话题,眼里寒光一闪,心中暗暗发狠,一旦计划成功,定要这女人在身下惨叫求饶,想着又狠狠地剜了一眼华思兰那饱满的胸脯。

    第二天的交流会,依旧在药王神社召开,那原三依然一直盯着华思兰看,看那样子,恨不能生吞活剥。

    “姐,你可得小心那个小鬼子,他看你那眼神,绝对绝对的不怀好意!”我悄悄地对华思兰说道。

    “我知道,这小鬼子昨天故意拿那‘九玄针’说事,却一直盯着我,八成是想引诱我上当。”

    “那‘九玄针’很重要吗?”

    “听我爸说,那是我们家传的至宝,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效,可惜的是几百年前就已经失踪,没人见过,却不知道这小鬼子从哪弄来的,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他不是说今天要拿出来吗?说不定是真的!”

    “看看再说!”

    “看看再说?……”我惊讶道。

    “想什么呢?如果是真的,姐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至于小鬼子的心思嘛,让他做梦去吧!”

    “这还差不多,要不然,我还说不定宰了这小鬼子!”

    “嘻嘻,你那么在乎姐?早说做你女朋友你又不要,非得选心洁那妮子!”

    “呃,姐你就别涮我了,伍心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我的记忆又没有恢复,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怎么办!”

    “傻小子,该是你的,注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得,如果你们俩真有缘分,迟早还是会遇到她的,倒是那个慕容小姑娘,你要真喜欢的话,就主动一点,千万不要让人家伤心了!”

    “呃,姐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了,如果我跟飞飞好的话,心洁怎么办?”

    “那你现在到底是喜欢哪一个嘛!”

    “现在?现在……,当然是喜欢飞飞,可是万一哪天恢复记忆了呢?……”

    “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不知道你这样很伤人心的啊?”

    “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还是先找到工作先吧!”我和华思兰在这交头接耳,混没管别人在说什么,这其实是有点对别人不尊重了。其他人倒没怎么注意我们,但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们,不时闪过一丝邪恶和狠毒。

    “中医,说再多的理论,不经过实践,永远不能让人信服,针灸一道,都说是起源于中国,然我树下家族的典籍中却有不同说法,如果我说针灸起源于日本,可能很多人要骂我,但是,经过多次交流和查询中外典藉,却是证明我树下家族的针灸技法是最为全面,最为优秀的,在我的眼里,除了一些公认的绝症之外,几乎没有我们用针灸治不好的病,甚至于,不仅仅是给人治病。”树下原三突然打断了一个棒子的发言,狂妄地说道。

    “嗡……”大堂里立刻喧哗起来,打脸,挑战,无耻……,所有交流团都马上想起这些词,那高丽棒子理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和华思兰也终于被惊动,向树下原三看去,原三见我看来,头一扬,递来一个挑衅的眼神。切,我其实没怎么听清他说的什么,但那鸟样确实有点欠揍,我嘴角一撇斜眼看向一边。

    树下原三一看我蔑视他,心头更为光火,暗暗想着回头怎么收拾折磨我,嘴里却道:“听闻华氏乃中国用针名家,就不知比起我树下家族,谁优谁劣?交流会之前,我们的医馆送来一批各种疑难病症患者,意图请各位专家一展身手,各位可先行一一诊断,然后再思治疗之法。我这里有一套‘九玄针’,乃家族代代相传,以往曾有不知情者竟然说是中国华氏之物,刚好今日华氏传人在此,我就想着怎么澄清此事,不知华专家肯不肯露两手绝技让我等开开眼界!”

    这是赤裸裸的挑战,这是对所有人的蔑视,这小鬼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禁担心地看向华思兰。

    “在中国,传说针灸起源于三皇五帝时期,相传伏羲发明了针灸,他“尝百药而制九针”(东汉医学家皇甫谧记载于《帝王世纪》)。于战国时代问世的《黄帝内经》一书。《黄帝内经》说:“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便是指灸术,其中详细描述了九针的形制,并大量记述了针灸的理论与技术。两千多年来针灸疗法一直在中国流行,并传播到了世界。我对中国的历史不是很有研究,但起码知道战国时代是指公元前475年到公元前221年,也就是说中国在公元前200多年就已经有明文记载针灸之术。我对日本历史也没有研究,对树下家族更是一无所知,还请原三先生不吝赐教,贵国最早哪个年代,哪本典籍记载得有针灸之术?”华思兰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一时间,整个会场寂静无声,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子,说话声音不是很大,也没有树下原三的狂妄,但所有人都为之气短,树下原三更是张口结舌。

    “华专家有所不知,堂堂大日本帝国什么没有?不就是医书嘛,可能没来得急准备,要不然的话,象什么《树下本草》,《黄军内急》之类,还是能造几本出来的。你大人大量,就不要为难人家了!”我早看不惯那树下原三,此时华思兰毫不客气地反击,我当然要支持一下,但我又不懂这些典籍,只得乱说道。

    “八嘎!你敢侮辱我大日本帝国?你是什么人?交流会似乎没有邀请你,请你立即出去!”树下原三两眼发红,狠狠地瞪着我,其他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没想明白这是唱的哪出。

    “他是我的助手,他似乎只是跟我说话,与阁下无关,况且他说的话也没什么地方有侮辱贵国,咱中国的语言,莫测高深,同一句话,不同的人听来则是不同的意思,有时候哪怕是赞扬,心里阴暗的人听了就觉得是在骂人了!”

    “你……,你……,嘴上说的不算,你们中国话说的,手底下见真章!”树下原三本待再争执,忽然想起什么,终于忍下,狠狠看我一眼,再次向华思兰发出挑战。

    “这小鬼子铁定没安什么好心!姐你多注意点!”我不放心地叮嘱道。

    “没事,就在这里,他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我倒真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夸那个口,那套针也得弄清真假!”

    这时,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引进来一排十个人,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有人在大堂中间摆了十张小桌和凳子,十个病人坐下,各专家轮流上来把脉,把完脉后,一个个沉默着走回各自位置。其实到现在大家都清楚,这树下原三是要跟中国斗医,其他人不过是个陪衬和见证。至于他的目的嘛,是男人的都知道,专家们都觉得这树下原三毕竟年轻,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果是自己的话,又该当如何如何……。树下原三转头看一眼药王神像,确切地说是看神像下的那盏油灯,油灯静静地燃烧着,不时散出缕缕轻烟……。

    树下原三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玉盒,径自来到第一个病人面前,此人患的是风湿性关节炎,其实并不算什么大病,但是这种病基本上无法彻底治愈,逢天晴下雨即反复发作,患者极为痛苦。只见树下原三走到近前,让那病人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打开玉盒,伸手捻出一根细如牛毛的毫针,针体长约两寸,略呈青色,又似透明,在树下原三的手中轻轻颤动着。

    或许这树下原三是自信,又或是存心卖弄,并未要求病人除去衣物,直接隔着衣袖就在病人手臂上下针,依稀看见其在曲池,小海,合谷,八邪各处刺捻,手法轻松熟练,颇有一番神韵,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扎完手臂,又扎腿部各穴,仍是隔衣下针,依次犊鼻,阴陵泉,足三里,丰隆,解溪,八风等穴。因了华思兰是此中高手,凡事有她,我就没对针灸进行深入研究,所以此刻树下原三一番折腾,我看不出任何门道,只是偶尔觉得空气中似有风鸣,细一听却又什么都没有。

    再一看华思兰,却见她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原三的一举一动,难不成这原三还真有一定道行?看华思兰认真的样子,怕是不太简单。果然,树下原三施针完毕,华思兰吁了口气:“果然是华佗九针,手法完全一样,只是,这些鬼子怕是到死也不明白我华氏针法的真正精髓!”

    “姐,有啥内幕?”我一脸八卦相地问道。

    “嘻嘻,这是我华氏的机密,不能告诉外人的,除非你是我们华家的女婿,嘻嘻!”

    “又来,你一天不涮我几次就觉着不舒服,我要是早出生个几年,早把你抢回家去了,还至于让你在这里调戏我!”

    “不就大几岁而已嘛,伍心洁不也大你几岁?”华思兰眨眨眼睛说道。

    “呃!”我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这华思兰怎么回事,老提伍心洁,每次一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就会冒出那个落寞憔悴的身影,然后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晃来晃去。

    此时那树下原三已经施完针,抬头刚好又看到我跟华思兰低头密语,似乎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又是一阵妒火:“华专家,我已经治疗完毕,可否给我们露两手,也好让大家一睹传说中的华式绝技?”

    “有何不可?”华思兰说话间站起来,走到第二个病人前,这人患的是胃溃疡,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了,但是却一直没治好,现在甚至于有癌变的可能,华思兰取出自己的木质针盒……。

    “慢!华专家也可用我这九玄针,省得一会有人说我占器物之利!”树下原三突然说道。

    “嗯?”华思兰愣了一下。我心里莫名一紧,这树下原三打的好主意,实在是阴险之极。

    华思兰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九玄针’毕竟只在于传说中,相关用法也大多失传,家传典籍里记载的一些诀窍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毕竟那些方法太过匪夷所思。而如今这‘九玄针’就摆在自己面前,很明显,树下原三不怀好意,可是,自己能拒绝吗?

    华思兰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抚过那一排九支大小不同,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针,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一瞬的触碰,她似乎感觉到九针欢快的情绪?又深吸了口气,华思兰把这种荒谬的念头排出脑海,轻轻捻起一根银色的寸半毫针,此针为一尖锥形,上丰下锐,尾部粗处约有一毫米多,尖端细如麦芒,通体银色。

    这支针,正是记载中‘金玄针’的模样,排在盒中最左端,华思兰刚抚过之时,也是这支针给她的感觉最为强烈,直到把这支针捻在指中,华思兰才终于确认,这的的确确就是真正的‘九玄针’,这支‘金玄针’拈在手中,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华思兰依法运转真气,沿手太阴肺经直达拇指少商穴,注入‘金玄针’中,嗡!一声似有似无的轻鸣,‘金玄针’迸发出一层肉眼几不可见的银色毫光。

    由于先前已经把过脉,所以华思兰也很清楚此人的病情,按西医来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可在中医的眼里,脚痛医头也是大有可能的,所以当华思兰在病人身上各处下针,却故意错开胸腹各穴时,众人并不以为意。可是,很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那树下原三也不例外,他早先故意显摆,隔衣下针已经是引起了惊叹,可现在华思兰施针,不仅是隔衣,而且,很多时候针根本就不及体,只在穴位处一拂而过,而有时那针又莫名消失,似乎是直接扎进了病人体内,然后又突然从另一处穴位出现,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完全颠覆了他的常识,一个人的针技,可以如此高超的吗?树下原三第一次感到自卑起来,或许呕鸡已伤(日语爷爷的意思)都不能办到吧?

    树下原三又转头看了一眼神像下的油灯,见那油灯正滋滋燃着,心下大定,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不用再去看治疗效果,他也知道自己输了,可是,这重要吗?就算输了,他也是稳赢的局,早在拿出‘九玄针’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各种盘算,他甚至于已经在设想今晚要让这个美得不象话的支那女人摆些什么姿势……。

    我今年十九岁,虽然还可耻地是一名处,但是,看到树下原三那种笑容,以及他放肆地看华思兰全身各处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小鬼子在想什么,这个永远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民族,连自己的哈哈和慕斯买都不会放过的人,见到华思兰这样的绝色女子,他还会想啥?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压力山大,这里可是树下家的地盘,可恶的是,我住的房间还离华思兰那么远,这小鬼子怕不是早有预谋?

    斗医的事,树下原三很光棍地认输,但却只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并不承认华式针技比树下家的要强,然后收回了‘九玄针’,对此华思兰也是无法,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分针盒,却没看见树下原三嘴角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