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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二八章试招

    打当然要打,眼睁睁看着黑小子废了江辰琰,实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何启山喷笑过后怒发冲冠。

    寒笑天静心凝神,一柄长刀缓缓自背后抽出转而横握在手,俯视暗色乌光的刀身,眼神犹如情痴凝望爱人一般,轻抚流线形刀刃,那细微体贴的触摸更像擦拭爱人的娇颜,这一刻,心神全部沉浸其中的寒笑天神情漠然,修者意境欲将融身天地无我无刀。

    冷风彻骨煞气凛冽,厚积薄发的寒笑天正在酝酿他的凌厉杀机---冥煞三式第一式撼天抗。

    何启山全然不在意蓄势待发的寒笑天,注意力反而在江辰琰身上。抬手扶住被扔过来的二皇子微微查看,那眼神明显是在观察一件工具,发现这件工具虽然少了一只胳膊但还能用,何启山立刻封住江辰琰齐肩伤口的血涌再次扬手,如同一件器物的江辰琰又被送到河岸,被闻声寻来的庞刚佐等一众残兵接应过去。

    缓流河面不闻水声,远处找到主子的叛军一时间也没了踪迹。明月双照清明夜,花前月下对何人?没人,特别现在兵乱时候,曾经蓝少爷和净水宗结怨时熙熙攘攘的旧址,出现了河面上凡人眼中怪异的一幕---两道人影凌空对立,不同的是现在四处没有半个人影,更别说围观捧场看热闹的人。

    实质般的煞气凝云浸染河面四处弥漫开来,受其影响,炽火宗修士何启山犹感一阵浓重的寒意袭来,这种寒意不同于严冬的寒冷,那是一种冰冻心脾的神识传递,似乎要冰冻人的思想,人的意识和心灵。“这是什么功法?”面对蓄势圆满的寒笑天,他有一种感觉,一种说不出看不透的感觉,一代高手何启山神色慢慢凝重,身前飘旋的炽火琉球这时候也越发炙热、红光耀眼。

    心血润养之法器不乏器魂,尽管寒笑天手中兵刃神炼交融时间很短,但那暗色乌光的长刀却是一柄神器,而且是一柄品阶不低的神器,一柄滴血认主的神器。心神似乎与长刀交流,虽自身实力低浅没有得到认可,但对敌却达成共识,那就是眼前的对手。

    没人怀疑这一刻的寒笑天的威胁,人刀合一无我无刀,唯有一种迫人心颤的压力好像来自上界降临的杀仙,又似乎出自地狱的鬼杀;话语浑然如天音,又阴冷森然若地府:“尔准备好接本尊一击?哼、、、尔不配接本尊一击。”

    话音入耳何启山内心顿感震颤,身子禁不住一抖凌空对立的身形不由自主竟自落三分,莫名地恐惧升起他又不觉退避三丈,何启山骇然之下竟有逃匿的心理,这时候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衣襟。“你是谁?你不是刚才的那小子,你到底是谁?”何启山恐惧之下声嘶力竭。

    回荡的声音出自寒笑天口中:“老子还是老子;本尊你不配知道;我乃弑神刀,神界刀器之王。你说我是谁?”

    三个回答三个语气,面对着似乎妖化的寒笑天,仰视上看的何启山似乎面对的是一座大山,不管这座山是阵界的仙山还是地狱压魂的鬼山,反正不是凡间的山峰,因为元婴后期趋近圆满的何启山修为之力现在已然可以开山断流,但是面对这座辗压魂魄的凌峰之势,他不敢出手也不敢尝试,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渺小。

    寒笑天?也可以说三合一的寒笑天,蔑视的眼神神光外放,在这种从未见过的神威逼视下,脚下荒落的何启山只差隐没河流,他的勇气也在这一刻随着河水流失了。

    寒笑天呆滞木然并没有出手,蝼蚁一般的小修或许不值得他在意,这时候俯视的目光有所收敛,似有所查又机械的转头看向别处:“嗯?还有两个,藏匿的本事倒是不错,但要瞒过本尊还差得远了。出来!”

    何启山在寒笑天分神情况下压力顿减,再次后退几丈距离,这才舒了口气擦拭额头冷汗,只是站在原地不敢逃走。他有种感觉,现在鬼不鬼仙不仙的黑衣小子绝不是人,要是他发难,自己的小命就在对方挥手之间,所以现在最好的应对就是安分老实一些,过了这一关,找场子的事只能回宗门请镇宗老祖出面再作打算。

    两轮明月映射下的夜色,清晰可见沿河连按的高低建筑群落,寒笑天不容置否的威吓下,两道身影自远处一座碧瓦屋面上隐现,不得不硬着头皮飘身过来。虽然现身,因为顾忌寒笑天之后的态度,两个夜色装扮的修者只是远远御器立身,看样子修为不过元婴期。

    以何启山的神识感官也早就发现隐藏在暗处的两人,老而成精的他不用费心,便已猜出他们定然是仙隐宗常驻中京江家的弟子,有心杀鸡儆猴才没有点破。谁成想猴还是猴,可这待宰的鸡却看走了眼,这哪里是只鸡啊!应该是个鬼上身的妖魔才对,而且看这样子上身的鬼还不止一个。

    “仙隐宗二代弟子海蓝金、文其焕参见前辈。”

    仙隐宗?刚入道的寒笑天只是从苑尊雅那里知道有五峰宗这么个门派,至于仙隐宗,或许小妮子闲聊时曾经提过,但他哪在意这些,自然不知道其*的实力底蕴。不过对方和自己没什么过节,现在也懒得理会,要不是刚才唤醒了禁锢在神兵之内的一个怪异灵识多事,寒笑天更不会多事去点破藏身的二人。“你们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图谋什么?”

    海蓝金急忙解释:“晚辈不敢,只因晚辈二人是仙隐宗驻在中京皇室的守护者,听闻内城之外有变动,这才出来远远探查情况。”

    守护皇室的修者,那岂不是和江玖是一伙的。寒笑天明白二人不是敌人,不觉奇怪问道:“内城有你们仙隐宗护着,怎么还会被兵变的叛军围了好几天?凭你们的本事早应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才是。你们不会是吃白饭不干活的摆设吧?”

    其实寒笑天这样说还真不错,仙隐宗常驻中京的两个弟子的作用还真就是摆设,只不过他们坐镇不是给普通人看的,而是意在修真界。

    海蓝金心道在修真界从未听说眼前这位高人的名号,多半是一位修为高深的野修,一些东川的附表和暗机不知道也属正常,当下耐心解释道:“修真界有过协议,不得参与凡人俗世的争斗,因为仙隐宗曾经有过对东川皇室江家的承诺,所以驻守中京的我们也只是保证他们江家之人免受修真界的打扰和安全。至于凡人之间的争夺杀掠,晚辈遵守协议自然不会出手参与,特别现在皇室的内乱,左右都是他江家的家事外人更不便插手,谁做皇帝都无所谓,只要天子性江就不违背仙隐宗当初的诺言。我们可不像眼前炽火宗这位前辈,身为修者手却伸到凡间势力里去。”

    神兵之内的灵识和器魂在寒笑天的压制下逐渐消停,寒笑天重新掌握主动。站在自身的角度看问题,他对此事渐渐有了大概的认识,一指远处的何启山:“你这个老鸟也是修士,为何参与到二皇子篡权的勾当?”

    何启山不觉一哆嗦,但看到黑衣小子逐渐恢复清明,恐慌的心里惧怕反而少了很多,急忙澄清道:“老夫只不过无意中结识江辰琰走到一起而已,中京兵变由始至终可从未出手过,所以绝对算不上破坏修真界的规矩。仙隐宗的小辈不要血口喷人!”

    “规不规矩跟老子有何干系?不过刚才老鸟追着老子倒是威风得紧,现在老子还是不服,我们再来比过。”寒笑天可不管什么规矩,刚才打斗被压制的使不出劲头现在还窝着一股火呢!找场子挽回面子对他来说才是正事。寒笑天凭自己修炼所感只是大略归结成三式杀招,但也仅限于理论和想法,第一式别说完善,就连出手还没寻得过机会。上次与净水宗的薄威在帝战城的遭遇本来想验证一下,不想人家走的比自己跑得还快根本没容他发威,这一次总算寻了个对手,痴心于武道的寒笑天哪能再错过机会。

    “还打?现在这小子神叨叨的诡异莫测,实在太过邪门,怎么开始时的弱势说没就没了?现在单单威压之势就令自己胆战心惊透不过气来,此刻还没动手自己心境已经乱了,这仗还怎么打?”何启山暗想。

    何启山身为修真一界的高修当是见多识广,修者动手搏杀不同于凡间武者,实力稍有差距,后果便是弱者的万劫不复之地。虽然他刚才占尽上风,可对手现在的异变让他绝不不敢轻易尝试,人活得越久越爱惜生命、越怕死,活了两百年的何启山一样不例外。没把握的仗不打,念头飞转,为了避免以身试险何启山不得不俯首低调应付:“这位修士,刚才冒犯纯属误会,既然老夫没有破坏修真界的协议规矩,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看此事就此罢手吧!至于法术的切磋,老夫甘愿认输就是。”

    “不打了?那可不成,老子现在正在兴头上,动手过招这事跟修真界的协议无关,老子找你就是要活泛一下筋骨,所以不打也不成。”寒笑天上赶着没事找事,这回算是赖上何启山了。

    这算什么?寒笑天一心想验证一下自己半瓶油的招式,可此举却被何启山看成是不放过自己的信号。

    有仙隐宗的两个小辈一旁看热闹,何启山就算想委曲求全却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毕竟自己的响亮名号摆在那里,东川大陆修真界提起炽火琉球何启山谁不侧目?如果今日苟且之事传出去,别说炽火宗再无容身位置,就算在修真界他何启山也无立足颜面了。

    要面子就要强势一些,何启山脸色怒红方才的示弱一扫而光愤然道:“小辈欺人太甚,难道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不成?”

    寒笑天不太明白,他估计弱势的老家伙也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认真道:“干嘛你死我活?只要你接过老子新研究的一招就成,这一招老子空自耍弄很久,始终没找人试量过,也不知威力到底怎样,就当你帮忙了。完事后你回去告诉江辰琰只要交还蓝家兵工,老子就不再管他的继续兵变篡权,只是你最好不要插手。”

    何启山一事明白一事糊涂,这下更摸不着北了。这黑衣小子到底什么意思?拿自己试炼这倒是可以理解,可放纵江辰琰的叛军继续作乱,这到底是为什么?既然怂恿江辰琰又为何断他一臂?实在想不通干脆不想,还是认真应付眼前这一关吧!何启山心无二用,冷静下来疑问道:“只要接过你一招此事就算接过?”

    寒笑天毫无作态认真点头:“老子说话向来算数,废话少说你先来!”

    这小子不单行为怪异,感情还是一个修真痴迷者,不动手今天这一关恐怕过不去,既然如此,何启山索性放开顾虑准备一拼。身前一直做守势的炽火琉球瞬间闪射出刺眼橙色,红极则为橙色,这时的炽火琉球已经不能说是一个火球,而是一个散发着融解一切物质的高热能量体。灼热之感猛然扩散,除了修炼火能量的何启山赤眼红眉安然无事,脚下几尺的河面尽管流动,但流经这个区域的水流骤然起了变化,高温灼烤之间水汽瞬间升腾,犹如寒冬雾气飘散开来。

    巍然气势渐渐生起,何启山在寒笑天冷目的注视下身体慢慢飘升,已然和对方平视。几丈范围的高温散射,使得旁观的仙隐宗弟子海蓝金和文其焕不由自主暂避风头,他们虽然也是仙隐宗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怎奈修为还不能攀比齐肩门派的炽火宗执法长老,眼见面前两人举势一击必然非同小可,二人见势不妙急忙远退。

    炽火琉球颜色再变,隐隐有月白之色。纯白色火焰乃此界火之高温的极致,极火无色就是此中道理,因为颜色一样可以在高温下化为虚无。何启山二百余年的火道修为再借助欲将达到仙器品级的炽火琉球,火源力只能发挥到淡淡的月白。但就是这样的倾力一击,何启山自信三大修真宗门的宗主硬抗之下也不一定能接得住。

    暗暗佩服对方的心性正直,因为何启山再慢慢凝聚全力的时候,寒笑天郑重以待没有丝毫打扰。不说一决生死,这样的一式实力比拼少不得惨烈下场,或许实力差距明显一方陨落,或许旗鼓相当两败俱伤,但寒笑天没有一丝趁机取巧的行为。

    此刻何启山周身环绕着光芒,势若一个处在极火之中掌控世间阳火的火神,威严对视寒笑天敬重提醒道:“老夫全力一击威力已然触及地火极致,小心了、、、”

    一道白光照亮整个城西河面,如陨石流星一般掠过水面划出一道气雾浪潮,飞行的轨迹直指横立于河面正中举刀相迎的寒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