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燕门拳义 > 52用计双方为一事,俏女夺宝误疑敌
    话说白岚凤设计,诚心要到佩玉门将宝物取回,他二人想过前后,白岚凤道:“师兄,你说他们先是追杀你,后来又用迷药将你迷倒,这才盗了宝物,是不是?”

    胡洹点头,哼道:“想不到姑妈手下尽是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亏她同义父也算有亲。”说时脸上大有不屑之情。

    白岚凤道:“这么说来,那位师姑也真算是有些情谊了。”

    胡洹道:“何言此话?”

    白岚凤道:“师兄你想,她先是盯上你,后来又是派人追杀你,再后来便连迷药也用上了,你说她是不是有些情谊?”

    胡洹被她一点,眼光一闪当即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这样说来,倒还真是她手下留情了,我到此间早已是孤身一人,先前如非看出端倪,恐怕现在尚不知她也是那谋宝之人,她先后派人夺宝,我正奇怪那些人明明便可伤我,如何每每手下留情,最后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将我迷翻,原来是她的意思。”

    白岚凤笑道:“正是,这是她的地方,如想要师兄性命,恐怕师兄武艺便再高上几倍,也敌不住他们人多势众。”

    胡洹只是点头,白岚凤又道:“她明明能取师兄性命却不取,反而折了这些许门人,想来是看在同师父同胞情的面上故意放师兄一马的。”

    胡洹捏须道:“不错,如她真想下手杀我,此时我恐怕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来时我听义父提起这位师姑,似有难言之隐,来时他还嘱咐我如事情顺利尽快办完早些回来,莫要为那俗礼去打扰她,如有难处方可寻她帮忙。听义父口气似乎他对这位师姑深感愧疚。我见事有不便,也就未敢出言询问。那日如非久久找三春先生不到当也不会去拜访她。”

    白岚凤道:“看来其中必有缘故,我瞧师姑既对师兄手下留情,如再登门拜访,当也无甚危险。”

    胡洹惊讶,道:“还要登门拜访?这脸已撕破如何能再去?”

    白岚凤道:“我早就听说昆仑佩玉门极有名头,生意遍布四海,她家产既这般大,想来不会为了钱财而破环同师父的兄妹情谊,她既只图宝物不伤来人,我想这宝物对她必定极有用处,否则她又怎会这般费心?”

    胡洹点头赞成,道:“话虽不错,可是我同她已撕破脸,再去拜访,她必知是来讨要宝物,恐怕一时连门都进不了。”

    白岚凤道:“师兄此言差矣,我等今番上门去,我料她必定好生招待我们。”

    胡洹奇道:“你怎知道?”

    白岚凤道:“此去,我们不是向她讨要宝物,而是送宝给她。”

    “送宝?”胡洹一惊。

    白岚凤道:“正是,师兄且想,她既尚看师父面子不愿伤你,你如便此返回济南,师父必定得知宝物为他佩玉门所霸,她虽是念这师父的情谊,想他兄妹同心,师父如何不知此中缘故?但毕竟还是面上不好看,便是师父不再追究,那怎说她也是坏了兄妹之情,她既不想坏此情谊,处事又恰恰相反,如非有要事,怎又说得过去?正是这般,我们前去见她,同她说明献宝之意,问她取宝所为何事,她如能说最好不过,倘若隐瞒不说,那也不打紧,只是要她事成之后将宝物还给我等便是。”

    胡洹摆摆手,道:“这她如何能肯,那宝物如非送人见礼,能有甚用,她既用了,想来也是将这宝物送了别人,难道还有再向人家要回来还给我等的道理?”

    白岚凤一笑,道:“她既还不出,那我们索性便不要,正如师兄所说,这宝物如非送人倒也无他用处,我们只问她将这物是否作送人之用,这一说多半便说对了大半,她如是送人之用,我们便问她送与谁?对她说是只为了师命,回去只题那收礼之人绝不题佩玉门之事。你料她说不说?”

    胡洹沉思片刻,道:“如真是如此,她说了出来,既成其事,又落的名声干净,我等如想寻宝便要去找那收宝之人,这一来她便置身事外,她是生意场上的人,这一本三利的买卖如何肯放?要只这般便是好许多,她如今料到我等失宝定不会善罢干休,门中必是守备森严难以潜行,她如说出那收宝之人,料来那人必定不如她门中防备得紧,我等行事也方便得紧。只是她如真有他用又当如何?”

    白岚凤道:“如真是如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再作他想,眼下便只这般赌他一赌,如何?”

    胡洹一时想不出他计,道:“也只能这般了,明早我们便去。”

    当下三人歇息片刻,不觉晨曦已到,三人并马来到佩玉门前,那丫头跟来虽无甚用只是将她一人留在那茅屋中,这冰天雪地谁也不放心,好在二人料得此番定无危险,这便带她一起走这一遭。

    三人通了名姓,递了书信,将昨晚所谋之意呈上胡黛漪,果然胡黛漪看了书信便叫那看门之人领着三人到了正厅,三人入门来见胡黛漪居中而坐正品香茶,衣着之华贵,当真令三人开眼,怎见得:不描锦绣白玉带,看淡金银珊瑚栽。红绿斑斓难入眼,翡翠玛瑙映珠台。修纹簇边三流技,貂绒狐裘通一体。未见神工造就迹,妖仙化人赐宝衣。配鬓花片鸾凤装,掖身汗巾飞孔雀。凝环吊耳明星芒,半月梳妆羞华奁。绛唇点红四月花,铺尽江南粉秀面。内隔水色飘花襟,怀中温炉消寒玉。三人见胡黛漪衣着之饰,虽已是五旬老人但其美貌丝毫不比那年轻女子差,知其保养甚好,均为其气质所慑。

    听胡黛漪邀三人坐了,冷冰冰道:“信我已看过,我同你师父本是兄妹,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小辈,不妨告诉你们,我借那东西来也是要送与三春先生,只不过这东西在我手中可比在你们手中要重要得多,既然同是送与三春先生,不妨便还与你们吧,只是还望你们在送宝之时,也带上我得名姓才是。”

    三人听了不禁大喜,均想:“胡黛漪也算半个万花门中之人,反正是门中送礼,只多添个名字,这倒也不妨事。”当下胡洹便道:“本该如此。”

    胡黛漪冷冰冰接道:“我的名字要另外写开独呈一封,还要写上佩玉门环玉先生掌东胡式表赠字样。”

    三人均想:“也是,她早已嫁出万花门,写上亲家之名倒是也在常理。”胡洹又答应了此事。

    胡黛漪道:“既是这般,十日之后派人来取吧,这东西我还有些用处。”

    胡洹眉头微皱,道:“十日?是不是太长了,不瞒姑妈说,我奉父命而来,如今已拖了近两月了,只恐义父急等。”

    胡黛漪面无表情,道:“那便五日如何?”

    胡洹只想早日取回宝物,听胡黛漪将时日减了一半,还想再少几日,道:“能不能再……”白岚凤发言强断,忙道:“五日便五日,师姑大度,我等已是感激不尽。”忙向胡洹连使眼色,胡洹会意,知这师妹聪明机敏,当时应下,亦道:“五日便五日,姑妈,我等这便告辞。”说时三人起身作礼,告别而去,胡黛漪静坐椅中亦无他话。

    三人出得佩玉门来已是黄昏,尚好茅屋所距佩玉门甚近,三人未行多时已至茅屋,三人将茅屋胡乱整治一番,勉强能住,丫头再灶上做些饭,三人用了,胡洹此时方感放松取出随身烟袋,抽起旱烟,道:“师妹,你说那话可信吗?莫不是哄骗我等。”

    白岚凤知他心疑何事,道:“我瞧不假,师姑身份不凡,料来说出的话必定作数。”

    胡洹道:“这话虽是,但我总不放心,你说她为甚非要在咱的名册上添上她的名姓?”

    白岚凤道:“多半是借花献佛吧,这几日反正无事,不妨便在她门前盯上一番,暗中悄声看她是否还有打算。”

    胡洹道:“也是,她要给三春先生送礼,料来定是知道三春先生住处,这也不必我等费心寻找,倒是省事。唔,我明日便到她门前看看动静。”

    白岚凤道:“探看动静之事还是我来吧,我们这屋中粮食不多,师兄你到附近打打猎怎样?”

    胡洹听打猎之言,精神为之一振,道:“也好,这两天尽吃些干粮,嘴都淡了,明日我便去打几只野味来。”

    三人互派行动,白岚凤探敌,胡洹打猎,留丫头守着屋子,次日一早三人便各自分路。

    丫头、白岚凤二人无甚大况,只是胡洹这日打猎,行得甚远,不想正被那黑龙寨、九莲帮的人撞上,众人正要找他夺宝,见他孤身一人皆是欣喜,驾马而前,便要擒他。胡洹眼见来人势大,不敢硬拼,便要走身,可是那众人马匹甚快,转眼便将胡洹追上,胡洹见无路可走,只得硬战,夺了一人马匹兵刃,冲出人群,向南而走,走得几步知再走下去难免要将众人带向茅屋,这倒不好了,当下折马向东而走,众人追在身后,直追至深山石林里,石林中怪石高大嶙峋,形状万千,又有不少积雪,胡洹见了此等妙处如何不喜,驾马驰入林中,借着此处怪石之阵,下马施展身法将来人一一打落马下。

    那群人本是些巡山喽啰,武艺无甚出色,胡洹本也不惧,只是见其人多,不敢硬拼,因而借着此处地势将追敌挫败,知此番行走不知如何走漏的消息,心想幕后定有主谋,将倒在地下之人抓起两个问是谁派二人所来。那二人皆是小喽啰只道长官所派,胡洹寻着这群人中管事的,问他是谁所派,那人只道是掌门人所派,问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那人不敢相瞒说是一月前从佩玉门中传出来的,胡洹心想那佩玉门在中原势力甚广,知此消息倒也不难,传到这里也是必然,信了这喽啰头之言,问他还有无别情,本来打算吓他一吓便走,没成想这一吓倒有收获,那喽啰头胆战心惊,颤声道:“这是佩玉门说的,可不管我等事啊。”胡洹听得他话中有音,道:“甚么事?”那人不敢不说,道:“一月之前环玉先生的六个侍从到门中来对我们说有个叫胡洹的携着宝物要来昆仑山,谁能将这宝物夺下,他们家先生便出高价来买。我们这才冒犯大爷神威。”

    胡洹听了,已知其中缘由,将前后一想,干笑几声,道:“原来如此。”起手将那人打晕。搬过诸人马匹上干粮酒水,肉干杂用之物着几匹马背了,见获物颇多足够三人半月之用,吆喝一声驾马驰回茅屋。

    如此在茅屋中三人呆了五日,每日仍是白岚凤前去探看,五日来佩玉门中倒无甚动静,心知师姑说话不差。渐渐行到第五日上,忽见六个装束一样的佩玉门人骑马归来,那为首的在马侧携着一物,白岚凤看那物正是如师兄所述宝物模样,心知这六人身上必有秘密。当即抓起地上乱石向六人一掷,六人知觉,停住马匹,为首一人将头一摆,立时队里便有两人骑马过来,白岚凤藏在大石后,捏起一枚小石子向远处一弹,只听东边啪得一想,来人听有动静,至不曾见得是甚物响动,登时驰马过去。白岚凤见两人走开,心下暗笑:“真是笨蛋,看来这几人武艺也是平常。”她方才两次弹石子,第一次六人不注意,未曾看到,第二次白岚凤有意试他几人功夫,故意选了一颗极小的石子,运上内劲弹去,谁知二人不见,径向那响处去了,自来武功高强之士眼力耳力都甚是灵敏,白岚凤将石子一弹见二人未曾发觉自己弹石之处,反而走向石响之处,当下便知这几人非但功夫不高而且脑子亦不大灵光,但凡好动脑力之人第一次听石子响处便知蹊跷,谁知这两人两次听石响,都不曾知觉,当真笨得紧,当下故技重施,用石子又将那四人分开,身形忽起,身法快捷,在那持宝之人眼前只一晃,马侧宝物便已为白岚凤所拿去,那人大惊下马来斗白岚凤,白岚凤同其相斗不几合便将其打败。那人招呼五个同伴同来拿她。白岚凤见对手人多,发硬手将其中一人打晕,夺了马匹径回茅屋同胡洹二人会合。

    在马上白岚凤早已看过包裹之物,她虽未曾见过此宝,但眼见此物祥光暗生果是不同反响,料来无错,回至茅屋,见院内多了三匹马,听屋中有人说话,只道是敌人将此处袭了,这便悄声在门口偷听,不敢入内。万花门中功夫同其他门派颇有不同,单是这内功一面便有三分巧劲在里头,不是别门那等只以勤练为主的功夫,鼻息呼喘同他人不同,旁人虽听不出,但在行家耳里立时便知真假。白岚凤幼年时分,家里人便将她当男子赡养,拳脚功夫倒也学过不少,自打跟胡代墨上山来,她天资奇异,往往胡代墨所传功夫,一点即通,是以比其他人所学都要快上数倍,加之胡代墨甚是喜爱这个小徒,将全身技艺倾囊相授,一时白岚凤虽在门中时间不长,但武艺已属门中上类。

    胡洹在那喽啰口中套知此事多半是姑妈筹划,他内功甚高,听得门外有人鬼鬼祟祟似在偷听,而且听此人呼吸似是本门内功,本来只道是师妹来了,但听得一时渐渐起疑,暗道:“如是师妹,怎地只在门外不进来。”忽儿想起师妹是去佩玉门探听动静,心想多半是被人发现行踪拿住了,心下暗暗自责不该由了她的性子去,心想门外之人既不是师妹,又是我万花门的功夫,想起此间之事全是姑妈筹划,一时心道多半是姑妈亲自来了。当日正好许氏三兄弟前来借宿,这便有了后来之事。

    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