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乾回坤转 > 第三章: 患 难 真 情 第五节祸杀
    第五节祸杀

    瓶受害心不残,受伤任泰然,凤凰涅磐,浴火重燃!

    在逆境中,她能够当机立断,恶梦挥挥不留份,化解仇恨冤屈算,对着敌人笑意浓,宅心仁厚天地宽。一边侍候婶娘,一边搞好工厂,处处乐观向上。在烈火中欢唱,其羽更满,其神更悍。豺狼的绿眼睛监控上,岂肯让瓶得平安,这样的对手再可赞,也要狠心插刀杆,血案随及再跟上,让瓶不及吐血痰。

    看着瓶的婶娘出院成了佛祖宗,瓶家里又是车水马龙,慰问品满地放,大演特演死里逃生戏,这不是与纵火者格格不入?

    连一个老太婆都烧不死,确实是肖小的败笔。一个死老太婆还有惊山动村的价值,确实可恨可气,气得肖小险些命毙。

    肖小肩负着七匹狼的使命,事业不兴,就耍阴。抓不到共产党,就整瓶。阴谋屡屡被击破,绞尽脑汁难奏凯,鱼肉顾客工厂败,纵火烧店自己失品牌。连放在火屋里烧烤的鸭子也飞回来,同情受害的礼篮如锋利的利刀将肖小宰。

    肖小身体健康心受伤,桃花眼一转找狗帮。早季损失晚季补,欲杀竞争对手得劳苦。一个半瞎的老太婆要弄死她还不容易,这次瞎鬼没受伤,就把瓶搞得魂不附体筋骨散。若能将老鬼弄死残,岂不切去瓶的半个心肝,将她的精力分散。精力不足的人要搞垮就易如反掌。攻心战比血战更棒,这样一搞就可以拉回顾客自己的脸打胖。我肖氏的工厂就雄霸一方,完成七兄狼的使命多风光,在他们面前我八妹就更有威望。

    七匹狼看中的就是肖小喜欢踩着别人的肩膀作天梯,把自己的幸福驾奴在别人的伤口上乐无比。这个义妹结义对了,既能集体分享她的肉缸,又能当狗呼唤使用,是双用的好人才。

    事不宜迟,肖小接到七狼的旨意,立马调兵遣将五毒用齐,对那些在瓶“小小裁缝厂”招兵买马之际,派去做卧底的十姐妹,一有空就进行个别的特工培训。将在瓶的心脏中安上的这些定时炸弹,一个个拧定时间,准备搞乱瓶的一片天。

    但凡做恶事的女人都是如花似玉,淫荡是刀本,花容能杀人。狼才狸貌都畜生,兽洞窝里没有人。七匹狼就是十姐妹的畜生郎,十姐妹姘头投狼帮,罪恶累累眼可看,丰功伟绩记狼栏,重赏之下更勇敢,苍蝇放细天天生蛋,四害横飞满天脏。

    肖小布下天罗地网,十姐妹里应肖小外合,七匹狼做总督。瓶的工厂,人马,哪怕机器的小小零件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要什么弄就什么弄。杀人的占头功,人人想争功。

    强权杀人已发疯,不顾天雷狠指控。

    命数过半就斩断,血刀未干又开工。

    滴血的血刀,在放大,在放大,占满了整个天幕。天的东边滴着血,天的西边滴着血,天的南边滴着血,天的北边滴着血。茫茫的天际都是血,白云被挤兑,蓝天被遮掩。

    天被冤血压满了,积血淤结密布,将天塞的满满。天空再广阔也承受不住滚滚不断的冤血,天被压担要塌了,再也无法包含殷殷的冤血,化作了血雨,从天而降。血雨哗啦啦地下着,从苦春下到了悲夏,从悲夏下到了血秋,从血秋下到了刀冬。

    血雨一年四季倾盆而下,从不停息,地又被血雨压担要陷了。大地无法承载那么多的冤血,终于爆发了血灾。

    冤血溅天,回大地,不断地循环不息,蔽天遮日。弱势白天看不到红日高照,见不到白云飘舞。晚上见不到星星出动,上旬见不到一丝弯月,十五见不到一个玉盘。

    白天和黑夜是一个样,可怜的人呀,在黑茫茫的黑夜里摸索着。

    亮眼人和瞎眼人是一个样,白天睁着大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冤民呼天天哭丧,呼地地哭丧。血海无边难到岸,黑暗无际眼难看。天大的血账记天上,地大的冤账挂地上。

    权势就是刀的化身,怎样放血就看今天心情。

    血刀在飞舞,在飞舞,飞舞着它的锋利无比,飞舞着它对弱势的毫不客气,飞舞着它爱吃人肉的快意。

    飞刀向着瓶的家飞去,飞去。两个黑影犹如明朝的大内高手,手握着明晃晃的杀刀,踏地无痕,黑脚无踪。如蝙蝠飞舞,胜蝙蝠飞舞,大白天行动杀人,毫无顾忌,就如去杀鸡。

    黑蝙蝠个个是撬门高手,贼器一插就撬开了瓶家新楼房的大铁门。贼人入屋无空手,贼蝙蝠长驱直入,如入无人境地,如参观团,参观一番,抢劫一番,不识字也要把书翻。

    婶娘听到翻书声,还以为是爱读书的孩子们,慈爱地呼喊着瓶,高山,绘仙,科幻。爱子的老人,脑子会经常乱,一喊就会把心爱的孩子全部喊出来。

    杀手的耳朵不耐烦罗嗦,骂骂咧咧:“想让你老鬼多活片刻,你就急着要上西天,我们就成全你。”

    婶娘看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魔鬼,看到了两把尖尖的杀刀,知道阎王殿上户籍簿里有了她的大名,死日已经降临。

    杀刀太刺眼,刀框红红,血迹还没有擦完。血刀像魔刀,在不断的变换,忽而血盆大口,忽而长长忽而短短,寒光闪闪摄人魂。

    婶娘刚吃过医院里的针筒,受害的眼睛有了好转,凶手的罪恶嘴脸看在眼中,残疾人没有武功,嘴被魔手按住不能动,只能眼睁着半瞎的眼睛看着凶手血嘴在开放。

    残忍的空气铺天盖地布屋中,席卷着残疾人的元气。她被烈火烧怕的神经线还没全部接上环,被水浸软的双腿还在颤动。又要挨刀身体能不变异?两只老颤手已经被凶手压在床中,否则会把床铺抖翻。她的呼吸都快要停放,高音喇叭开不通,求救已经没缘分。对于死亡她并不惊魂,只怕会连累子孙。

    生在凶恶的年代,没有葬身火海,也要被刀宰,弱势太无奈。

    她老的身体表现出极度的害怕,那是经常受害的神经控制不住。她的心并没有那么害怕,自己的老命也活不了几载,早死晚死都是死,好死坏死都是死。求生无望的时刻,就希望速死。

    凶手蛇蝎心毒歹,一直拿她泄气要她死。如果她殉厂能保的工厂的平安,能让孩子们无伤,她万死都无憾。

    死吧,她在呼唤着死神早早带她走。此刻她后悔面对大火,求生爬进了水缸里,让孩子们又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还要做刀下鬼。

    凶手在瓶身上的故技拿到了婶娘的身上重演,逼供开腔:“老不死的,只要你供认,你的侄女交往的那个高尚是共产党,你的生命就能延长。你的老命已经在我们的手掌,你的嘴巴不张也要张。否则就让你死得很难看,满身穿孔阴曹上,见了阎王要捂伤。”

    黑乎乎的魔手松开,显然是要她变卖良心。她被掐伤的喉咙疼得要命,被憋的肺部好久才缓过气。面对死亡,她要让自己不坏的声音再发放,嘴吧张了好久才活动:“什么高尚低尚,我只结识好人好汉,不认得什么红党、白党、共产党。问一个文盲,叫你们遗憾。”

    “老不死的,颠三倒四,不识时务,自寻死路。那个和瓶黏糊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共产党?不如实交代,马上就将你宰。”

    这是一起联网的祸杀,上至七匹狼,下至埋藏在瓶裁缝长厂里的十颗定时炸弹,同时行动造血案,环环责任摊。摆兵布局的摆兵布的摆兵,冲锋在前的冲锋在前。牵引瓶的牵引瓶,牵引保姆的牵引保姆,为杀手做掩护。两杀手有烟雾罩的紧罩下,白天杀人不要用黑罩,示威杀人犯的心高气傲。

    “不让我说,就马上宰。”婶娘一点都不怕死。

    “快说,快说!”狼嚎鬼叫声震的天花板都抖动。

    “小山是个好孩子,他是我的未来侄女婿,我能出卖他吗?我只知道他是打工护林干林行,好人是不会做乱党,他要是干共产党,就说明共产党是好党,我什么能背叛好党?我不知道他敢为劳苦大众担当,就是知道他的身世也不会告诉你们这帮畜生狼。

    要命有一条把命快快拿去,别再费力气。要宰要剐随你刀,逼我残疾人有何能耐?有本事去找真正的共产党。

    我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眼睛瞎,一个又聋又瞎的老太婆活着与死有何两样?能死就是一种解脱,快刀斩乱麻我会很感谢你们。开刀杀吧!我会满足你们的千刀万剐。你们丧尽天良伤天害理即使瞒天过海,逃过枪毙刀宰斩头,子孙也要还债。轮回有报应,你们的将来就是我的现在!”

    “哈哈、哈哈、、、、、、”

    一个杀手大笑:“烧了大山我们主仆越活越平安,烧了你的小屋,还是你们哭。你说报应就报应吗?高官都不敢将我们这些逆天者呼,阎王爷就敢向我们下文书?人间的地狱,阴间的地狱永远都是你们住。你们的香烧得再高,也要叫你们绝户!

    “你个老不死的,嘴这么硬,真是冥顽不灵。老天爷看你瞎子没有用,下了一场雨,让烤番薯没有烤熟,你偏不惜命。最后奉劝一句,好好和我们配合,什么话都好说。”

    “畜生太没王法,不打自招,原来我家那场大火也是你们放的,你们是阎王爷的阎王爷,火烧不死就刀死,今天不死明天死,横竖是个死,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别对她多说,快让她下地狱。”一个杀手不耐烦地催促。

    “受害者死后是上天堂的,我会在天堂去看着你们玩刀自刎的可耻下场,我会看着你们下地狱十八站,我会看着你们被阎王判处挖心肝。”婶娘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静。

    “天高皇帝远,我们的主子就是王法,要将你什么剐就什么剐。”

    “废话少说,回答正题,活得不耐烦。我有尊老的习惯,再给你两分钟,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差中。”狼叫嚷着。

    “我还没活腻,何尝不想多享受几天阳光,看着我的好侄女成家立业,看着自己含饴弄孙。但是生命与良知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有骨气的人是不会出卖任何人的,不要再费口舌,我永远欣赏那些被粉碎的宝玉,永远鄙视那些完整的瓦片。”面对屠刀婶娘泰然自若。

    “老不死的,再负隅顽抗,我先做了你的嘴。高尚是不是共党,瓶是不是同党?你就是不说,我们也可以乱说。”杀手凶相毕露,“制造冤假错案我们有的是本事,只要你供认高尚是共产党,你的养女我们或许会放她一码。不然我们就用你侄女的命换高尚的命,你看合算不合算?一命换一命不亏。”

    放火还要示威,杀老还要杀幼,绝毒的豺狼,毒刀直插她的心坎。一生血夏泪秋苦悲春,含辛茹苦养育女儿红,盼望女儿能成凤,到头却要给凶手做刀工。

    她愤怒:“你们助纣为虐不知羞,罪名乱加莫须有。冤枉好人雄赳赳,冤杀好人手不休。不把德品留一留,人间有官庇护不受囚,阴间会受三倍囚。”

    “看你心痛,眼泪不断。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哭,欣赏着她的哭,比哭戏更好看,她若不乖乖听话,叫她到阴间里还要哭女儿。”两个杀手一唱一和。

    她的喉咙被掐余痛犹在,她身体感到逐渐虚弱。杀手在耍无耻,在逼死,更加增强她对生存的渴望。是人都爱生,何况她有孝顺的瓶把她当亲娘服侍,她活得幸福有滋味。她的眼睛有了好转,本想为瓶抱孙,现在一切都是梦幻。豺狼说到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她只能到天堂上去抱孙子了。

    凶手口口声声要拿瓶的生命换小山的生命,这不仅仅是在威胁,也是他们凶残的表白。瓶是她的血缘至亲,小山是她的救命恩人,血山火海中心换心,他早就是自己的至亲。他们是人间上的一对佳人,在她心里的天枰上是一样重。只要他们一对能结亲,自己在九泉也欢心。就是昧良心将小山的底细供出,保住了瓶一时,也无法保住瓶的一生。狼的本性狠,饿了照样会把瓶啃。

    她一生无过,即将死于无辜,没有半句遗嘱给孩子们,爱难留,恨长留。永别了孩子们,能死在儿女们的前面,还算老天对她开眼。看云云壮年死在凶刀,她梦中都害怕末日无人送老。

    能人死半路,自古有之。瓶儿太超凡,是山中一猛虎,高山男中龙。龙虎匹配,可以扭转乾坤。权势的压力重,怎肯把黑手松?

    穷凶极恶都是嫉妒眼,无风都会把山翻。瓶建起了大工厂,解决了上千个的劳动力,规模还在扩大发展。瓶的手艺棒,有菩萨心肠,爱心天可看。杀人狼有了压力感,才会放火杀刀扛。

    舍老命,保小命,自古有之。她今生可以用老命保护高山的生命,来生还要结草含珠报答高山的救命大恩。

    死,能替高山去死,就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所不悲叹。死,能为瓶的新工厂去死,死得有价值,死而何憾?

    哪条死路不归阴,何必计较斤斤?南海若是有佛国,受害便是上西天。她老松青青永不改,刀跨脖子贞松枝。

    殉厂心无憾,青竹头高昂。

    舍命报恩男,英魂立高山!

    凶手的杀刀划在她嘴边,割嘴之后必插身。临了临了没有留下凶手的蛛丝马迹是为不甘。她挥挥手表示要说话,凶手松开了手:“你老并不糊涂,快说。说了你就不要受利刀之苦,再劝劝孩子们一起归顺我们,你们一家照样会幸福。”

    婶娘揉揉脖子,招手让凶手将耳朵贴过来。凶手附近,再附近。婶娘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嘴咬掉了杀手的耳朵,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人即将死不揭露罪恶有待何时,她滴血的嘴一张一合骂开:“你们给官当狗,虐杀沾血手,冤魂会跟着你走。高家与你们何冤何仇?我们山民与你们何冤何仇?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不妨手?烧山烧民宅,还要栽赃加陷害,欠下了累累血债,狗你们还几辈。今天我挨几刀,今后你们也会挨几刀,子子孙孙都会遭恶报!”

    被咬掉耳朵的凶手,疼得满地滚,一个劲地叫着:“杀了她,杀了她。到死还咬人,给我多捅几刀。”

    杀人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正手让副手先开刀,副手乐之及。反在老鬼嘴里也捞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手起刀落。

    鱼缸里杀鱼很刺激,杀人犯已经没有了良心,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是造孽。婶娘的胸膛被打开,婶娘的肚皮被切开了。惨,绝惨!肋骨暴敞,肠胃流淌。刽子手就是靠杀人吃饭的,一刀也是杀,百刀也是杀,有充分的时间练刀法也是不错。

    婶娘满身穿孔,血路流通,一缕冤魂飞天空,嘴中念念有词任不放:“死有何惧?比起你们双手血淋淋地活着,比起你们血嘴到处吃人,我就是被你们这帮恶魔千刀万剐也死得安然。”

    被婶娘咬断耳朵的刽子手,忍痛从地上爬起,丧心病狂加疼疯,残忍地割掉了婶娘的两只耳朵,砸得稀巴烂,再将刺刀插进了她的喉咙,结束了婶娘的声音,剥夺了老人的生命。

    疼,利刀一插喉,婶娘就疼死了,她没有了知觉,眼睛睁着看自己被宰猪,再也不知道疼的滋味,再也不知道人间的痛苦,再也不感觉不到人间的丑恶,再也感觉不到人间的腐烂。

    她奔往了佛国,永远地解脱!

    她死的有气节,一双半瞎的眼睛比生前睁的更大。那不是死不瞑目,那是说明她死后有一双亮眼,能成仙成佛。

    仙国里,仙女们抬出一面大大的镜子,婶娘往镜子里一看,一个个镜头大快人心。共产党把蒋介石先生请到了台湾,土豪劣绅被打倒,刑场轮换倒,刽子手现世报。黑夜到头东方亮,霞光普照百花艳。高岗寨的杉木走天涯,“小小裁缝厂的服装出国家。瓶和小山修成正果回天庭,玉帝为有功之臣把酒言欢促膝谈心。

    光天杀人法不理,强者食弱不稀奇。

    新血一潭漫海堤,旧步杀戮换戎机。

    “小小裁缝厂”二楼的缝纫车间,三楼的绣花、车边间里,鬼鬼祟祟的头脑在晃动着。那是肖小安插在瓶工厂里的黑手脚,在检查他们遥控破环的效果。崭崭新新现代化的车边机,绣花机,缝纫机器全部瘫痪,无法施工。

    大工厂分秒是黄金,肖小遥控破坏技术之高明,控制了龙虎的步行。瓶师徒像猪狗似的被牵引,忙着叫机器医生修理不停。

    瓶家里惊心动魄的凶杀案,肖小和十姐妹的大手笔堪称一绝。她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十姐妹在工厂里搞机器破坏,让瓶脱不开身,为刽子手赢得了充分的时间,慢慢地凌迟婶娘,慢慢地从婶娘嘴里挖矿,慢慢地宰割婶娘。待两层工厂的机器有了战斗力时,瓶回到婶娘的房间,已经香冷金炉,残尸不忍睹。

    腥风紧血雨侵,一枕黄梁,只能等清明再见。天使血天,瓶天旋地转魄飞魂扬,哭一声婶娘,柔肠寸寸剪。

    早上一别成永别,权势残毒灭我亲。皇天海恨涌上心,她趴在婶娘残缺的尸体上,泣不成声。这是凶手对她极限的挑战,婶娘能在火屋里逃难,给了罪犯的难堪,才会死得如此惨。

    婶娘呀我的亲娘,您是为瓶儿而死的!您是为“小小裁缝厂”殉厂,您七老八老一次次喂狼。瓶儿不能保护好您老,养女不能把母亲看好,我是猪脑。

    您跟着我没有享福,却大灾小难都吃全。杀手刀太凶,尸体不保全。主谋蝎心坏,血官又收税。天黑地暗狼横行,血海深冤向谁秉?婶娘您冤比天高,仇比海深!您此去黄泉地,别喝蒙婆水。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找到血主讨还血债好出苦。

    瓶涉世未深,济世救人,不知得罪何人?天天祈求有恨血刀向我伸,不要伤及任何人。凶残的蛇蝎偏要杀她的亲人,架刀手无寸铁的婶娘,无耻不及野畜生,残杀老人有何能?

    凶手何止是杀了婶娘这么简单,婶娘是她剩余的亲情,杀了婶娘就是扼住她生命的咽喉,让她不能喘息,让她窒息,让她屈服。残忍的手段压得服吗?婶娘在生命的终点站上,经历了非人的折磨,都没有屈服,都敢咬掉杀手的耳朵,是何等的英烈。

    凶手还我的亲娘,还我的孤独。孤儿今后如何面对孤苦?孤单无助的侄女将娘呼,您前面带路,或许我也要将门出。活着叫我孤零零的如何面对若大的房屋?人间没有了骨肉亲人的温暖,谁能慰藉我孤寂的灵魂。

    婶娘我的亲娘,您和烈士有何两样,为了侄女甘愿自己遇险。您白发苍苍,惨遭难堪,天神悲伤,我断心肝。敌强我弱,侄女力薄势单,无能为您伸案,于心何安?

    婶娘我的亲娘,您是我唯一的唯一,您死无完体,挨刀将我替。您不畏强权付出了生命眼难闭,铁骨铮铮有节气。列祖的骄傲你竖立,列宗的丰碑顶天立地。

    婶娘我的亲娘,您瞬间离我而去,再没有骨肉亲情对我抚伤慰痛,再没有血缘亲人对我嘘寒问暖。婶娘你死的冤,神洲为您泪雨下?我们蓝家,不能为穷凶极恶抬棺,不是被杀就是遭火焚。

    婶娘我的亲娘,您恩重如山,刻我心坎。忘不了父母亲活活被烧死,您既当婶母又当母亲,给我双重的爱,浓浓的亲情永存在,叫我痛彻心肺如刀宰。未报大恩你被害,血案史页光天开。

    婶娘我的亲娘,您咽糠吃草不后悔,给我是甘甜的奶水。您的博爱造就了我的作为,写下了一页页的光辉。您为蓝家保存了血脉,抒写了残疾人的能耐。您的丰功史册载,您的伟绩刻在祖宗牌。

    婶娘我的亲娘,您一生为我操劳,新房还没有住热就死于非命。凶手要你的老命,就是挖我的幼心,今日一别只有梦里相亲。盼婶娘夜夜都来临,慰藉孤女到天明。

    婶娘我的亲娘,您一生受苦,甜日子刚刚开始就呜呼,您死得太无辜,山崩地裂大自然都为你痛哭。您脱离苦海天上住,苦尽甘来有神护,为仙为佛造浮屠,云云难民来保护。

    婶娘呀,婶娘但愿有来世,让我再做一回您的侄女,我要好好侍奉您,弥补我今生的过失。这世我犯糊涂让敌人孔子钻,凶手一向耍滑惯,侄女实在不能算。吸取人为的火灾对任何的危险系数都一一算,连最坏的结果都备份,就是没有想到家里重重的保险锁会被撬通,钢筋水泥难火焚,就用杀刀将您捅。大意荆州被敌攻,都是侄女轻敌留祸患。

    保姆也是练武的女人,善良的人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她原本买菜只要花半个钟头的时间,今天却被认识不认识的人缠了一个钟头的时间。毫无疑问,这起精心设计的明杀案,不是个案而是连案。

    工厂里机器出故障非巧合,是里应外合强权齐合作。这是一起有策划有预谋的残杀案,工厂里面有内奸,内奸一定出在新的工人中间。可是瓶善良的心强盗都不当贼,把一个个工人都想得很完美。

    何况他们招生时做了大量的排查工作,以及对事故的补救,善后工作都做了周密的安排。慎防的对象当然是敌对的工厂,怀疑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曾经受害重重。这样的防患于未然让她有安全感,底气十足踏进工厂。新的机器全面瘫,鬼都不会相信是自然。科学大发展,强权大作案,弱势大灾难。

    五洲升平翘首盼,盼春盼夏四季盼,盼到的永远都是血案。

    做了那么多的细致工作,做梦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悲惨的结局。社会混乱,造假有硬功,惨案难防。鱼龙混杂,工厂雷埋,婶娘活生生遭害。她无法承受婶娘上时下刻就死于凶贼,顿足捶胸。叹自己双目不明,招工被欺心,害了自己的至亲,千古遗恨难补平。

    她久久地抱住婶娘的遗体,直抱到血液凝固,全身冰冷冰冷的还不肯放手。她轻轻地抚摸着婶娘的眼皮,轻轻地说:“婶娘我的亲娘,您闭上眼睛安息吧,在我的怀里好好睡上一觉,女儿生生世世都爱您,时时刻刻都陪伴你,阴阳能阻隔您我的身躯,却隔不开我负罪的心。白烛滴泪是我泪,冥香成灰女儿的心也成灰。”

    绘仙远离家乡,师傅给她的是一座蓬莱,婶娘给她的是慈母般的关爱。她是哭一回,狠狠地顿足一回,望向肖小的“山里一裁缝厂”一回。人们都沉浸在痛苦之中,谁去理解她十分不正常的举动。

    科幻,一个大男人的眼睛也成了女人的眼睛,大雨泼不停。

    高山,是千般恨,万般悔,哭倒在灵台,千拜万拜也难把婶娘拜回来。惭愧在香炉下埋,恨自己是有勇无谋的蠢才,能够在火水中捞出婶娘,却没有给她老人家加岗加哨,把生命保护好。直认为婶娘的火葬是属于巧合,没有想到权势的毒狠。问刽子手心何忍,如此虐杀老人?后悔药难买,他的悲泪绝哀,肝肠断开。

    孤雁在屋顶哀鸣,哀鸿屋顶伤情。哭婶娘,哭父亲,念母亲。高山哭的睁不开眼睛,失去亲人的心情他最懂。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可怜的瓶就是孤雁悲鸿,情爱永远代替不了母爱,看着瓶他都心悲。

    人在泣血,天在泣血!沙发家具是一层层涂漆,天地是一层层涂血,蓝家是一层层涂血。烧香拜佛日日早,菩提树却无辜被燃烧,积善好施,不得好死。扶孤救弱,死无全尸。

    天茫茫,地茫茫,问上苍,恶无恶报穷凶为什么那么嚣张?问大地当官不能护纲常,为什么还不饮子弹?

    王法是权势主宰,他们可以为非作歹,他们可以血刀狠宰。

    科幻想报案,瓶将不让:“他们能够控制救火车,就能控制所有的衙门。衙门是凶的亲人,报案只能烦脑生。查出什么结果,还会多陪几个头。婶娘已经死得够惨,不能让她的骸骨再受血手的乱动弹,让她安息为上,你的孝心婶娘在天上可以观看。

    晴天朗朗遭权欺,报案更加会受欺。

    官凶连手成道理,弱势小命是蚂蚁。

    血海深深难见底,青山染血苦凄凄。

    乾坤扭转不定期,光天杀人可随意。

    最好的化妆师站在婶娘的尸体边都骇然,眼眶里的眼泪塞满满。她从没有看到死的这么惨的人,老人都不放过,穷凶是畜生!

    绘仙将师傅拉开,让化妆师好施展。瓶又扑回到了婶娘的身旁,养育之恩最后一报,想亲手为婶娘化妆。她拜化妆师为师,现学现卖,化妆师给婶娘画左眉,她给婶娘画右眉。化妆师给婶娘抹去左脸的皱纹,她给婶娘抹去右边的皱纹。化妆师给婶娘安上左边的耳朵,她给婶娘安上右边的耳朵。化妆师给婶娘缝胸膛,她给婶娘缝肚皮。人生无常,前天她还给婶娘缝新衣,今天就给婶娘缝肚皮。祸杀不停息,不知下一起的血戏,会由谁去演绎?

    婶娘的皱纹摸平,婶娘的伤口缝合。整容后的婶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栩栩如生,就像在安眠。瓶和往常一样,把嘴巴贴近婶娘的耳朵悄悄地说:“亲娘,现在您的耳朵安装好了可以成为千里耳,耳听八方成仙好风光;现在您的眼睛复明了,可以一望万万里,妖魔鬼怪可逃避;现在您身体全部恢复了健康,成佛的日子永远平安!”

    在瓶的祈祷下,奇迹发生了,婶娘脸上的皱纹一丝不挂,越发返老还童,青春放发。背上微微的老年人驼背顿时拉直,背与床铺成了平行线,挺胸展脯,如英姿飒爽的战士,打靶回归累了躺着甜甜睡上一觉,等下就要再出征。如往常一样,休息一会儿,她还要起床帮助孩子们喂喂鸭,捡捡菜,扫扫地。

    有着么多孝顺的人在哭她,婶娘好知足,她的肉体嘴角掀起一丝微笑。灵魂在天上笑微微地说,血迹将干你们大家很快就熬到头。

    婶娘本来就是美人坯子,仙魂回青直挺挺,真是一尊美女神。人们不断惊呼,婶娘是真神,真神死后才有这样的美身。在大家的赞美声中,婶娘的俏脸更俏。她灵魂有知用独特的风格,反射出潜藏在活体内最美好的一面,用最美的容颜向所有爱她的人们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