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地狱神探 > 第一章 小船上的尸体
    隆庆市依河而建,虽然现在早已扩建了很多地方,远远不是建国前的那座小城,可是在这座城市中最繁华的地段依然还是在河边。河边的夜晚灯火通明,如同天街一般。此时正值夏天的“三伏天”。老话常说的三伏指的是初伏、中伏和末伏的统称,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每年出现在阳历7月中旬到8月中旬。现在是七月底,正是最为潮湿闷热的时节,不少人都喜欢在夜晚乘坐河中的小型游船,不仅可以吹着凉爽的河风,缓解一下夏日所带来的闷热,还可以欣赏河边的各式建筑。

    晚上七点,蒋玉燕从分局下班,换下了身上的警-服准备回家,她的家位于老城区,也就是隆庆市的河边。

    在回家的路上她开始寻思自己晚上吃什么,吃一个苹果对于她这种注重身材的女性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显然她打算减肥,虽说她真心一点都不胖。可女人就这样,本来不胖可是一照镜子就觉得自己凭空胖了十斤,而男人则是越照镜子越觉得自己身材好。

    她走在路上,发现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小船,岸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种小船是过去旧时代的那种渔夫打渔用的小船,船身均为木质,只靠两只木桨划行,而这种木船在隆庆市已经近乎绝迹了。

    蒋玉燕出于职业的敏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立刻快步上前,拨开了层层围观的人群,往小船上一看,果然真出状况了!

    就在木船的甲板上有一个人正躺那里一动不动,显然这个人已经死了。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裸露部位的皮肤十分的苍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估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这一幕很立刻昏了过去,死尸的口鼻处有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呈蘑菇状。尸体手部则十分松弛,皮肤皱皱巴巴。头部皮肤有着淡淡的绿色。双眼紧闭,可是面容却异常的安详,就像是在熟睡中安静的死去,丝毫没有一点挣扎过的痕迹。

    这种情况蒋玉燕遇见过,她知道这是溺水而死的才会出现的生理状况。就在蒋玉燕观察这具死尸的时候,死尸的头部突然扭到了蒋玉燕的方向,双眼猛地张开,露出了血红色的瞳孔,同时咧开嘴朝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蒋玉燕瞬间感到自己全身僵硬,皮肤因为受到了惊吓布满了鸡皮疙瘩,一股阴冷顺着脊椎直接冲上头部。待她冷静下来再看去,死尸分明还是闭着眼的,而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看到刚才的异状。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蒋玉燕将疑问按下,朝身边的正在围观的一个大妈问道:“受累大妈,问您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死人啊。”

    大妈也是面带惊恐,毕竟在外遇见死人这种事并不常见,她咽了口唾沫说道:“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们这群人正在那里跳广场舞,就看见那个死人划着小木船打远远的过来,因为这种小木船都是我们那个年代才用的,所以在水面上特别扎眼。等小木船快到岸边的时候,那个男的突然直接倒在船上。我们才凑过去一看,竟然发现划船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其中一个甚至差点心脏病发作。”

    蒋玉燕再次问道:“从小船出现到现在大概有长时间了?”

    大妈狐疑的看了一眼姜玉燕道:“大概有七八分钟了,看见那个死人之后,我就立刻用随身带着的手机报警了。姑娘,你打听的这么清楚干什么?你认识这个人?跟他什么关系?”

    蒋玉燕用手揉了揉头,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态道:“现在没关系,但是一会就有关系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警车上特有的警铃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一分钟后,三辆警车已经开到了岸边,以一个身材高大,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为首的刑警陆续从车上下来,开始勘察现在,寻找有没有可利用的线索。

    蒋玉燕在人群中朝为首的中年男子挥手喊道:“秦叔,我在这里!”中年男子闻声向她看去,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一点道:“小燕,你怎么在这里?”一边说一边向姜玉燕走了过来,将她带到了一边。

    “正好你在这里,来说说这是什么情况?”秦政问道。

    秦政,男,汉族。年龄43岁,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一身正气。职务为南城分局重案组组长。

    蒋玉燕脸色很是难看,将刚才从大妈哪里得到的信息又重新说了一遍,最后道:“一会我也跟着回局里吧,孙大爷最近身体不好,他孙女今天发烧了,而他自己高血压又犯了,就别让他回来了。正好我现在没事,就回去吧。”

    秦政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从警二十年来‘经历过大大小小各种危险。很多人都说警察不作为或者贪污腐败,都说军人值得崇拜。其实这些人不知道的是,据统计平均每年就有400多名警察因公殉职,他们的名字绝大多数都不为人知晓,可正是这些人维护着社会的治安,保护着普通百姓的生命安全。这些年秦政经历过的那些危险让他生出了某些神奇的第六感,比如对危险的判断。而这次不安源头似乎就是眼前的蒋玉燕。

    蒋玉燕是烈士遗孤,她母亲当初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她的父亲蒋建国则是秦政当年在刑警队的“师傅”,后来蒋建国为保护两个小女孩,在与四名穷凶极恶的歹徒的搏斗中受了重伤,抢救无效死亡。在临死前,抓住秦政的手,将年仅三岁大的蒋玉燕托付给秦政,这些年下来秦政早已将蒋玉燕是为自己的女儿。

    对于秦政来说,避免未知危险的最好办法就是将蒋玉燕时刻带在自己的身边,于是他说道:“好吧。那你就跟着回来吧。”

    与此同时,刚刚跟蒋玉燕说话的大妈轻轻地拍了拍身旁正在记录的刑警道:“小伙子,那丫头是谁啊,怎么被那个男警察带走了。”

    青年刑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那个男的是我们头儿,女的是我们重案组的蒋玉燕法医。”

    大妈听罢,露出了一脸惋惜,哀叹一声道:“挺漂亮的小丫头,当什么法医啊,真是可惜了。”

    三个小时后,穿着白大褂的蒋玉燕从法医室走了出来。脸色异常复杂,一边将尸检报告交给了守在门口的秦政,一边说道:“根据死者的骨龄判断,他的年纪在二十岁至二十二岁之间,身高为166cm。看起来与寻常溺死的尸体没什么两样。可是就是这具尸体,却有两个疑点。

    第一,死亡时间。从尸体上判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凌晨2点到三点之间。可是据现场跳广场舞的大妈交代。她和周围的十几个人都看到死者在今晚划着船,直到岸边才倒在船上。这就与死亡时间发生了冲突。我很好奇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是如何划船的。

    第二点,死因不明。死者的死因看起来像是溺水而死,但是淹死的人,因为落水后在水里极力呼吸,会把水吸入肺中,如果挤压胸部可以从鼻喉中压出积水。可是验尸的时候,发现死者不但肚子里没有水,连肺里也没有水,这种情况证明死者并不是淹死,而是先死去,再落入水中,如果推断没错那就证明死者并不是溺死的。不是溺死,却呈现出溺死的情况,就像是有人将尸体伪装成了溺死的样子。可是根据现场的目击者描述,当时并没有任何人靠近尸体。那么问题来了,死者的真实死因究竟是什么,是谁把他伪造成溺死的样子。

    经我们检查,死者的身体除了重度肾虚以外,可以说其他剩余的脏器没有任何的疾病。他的骨骼曾有两处骨折的痕迹,一处是大腿骨,一处是左手小拇指。大腿骨和小拇指疑似是被人用钝器砸断过,可那也不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我们还在死者左手小臂上发现了十多个针眼,可以判断死者生前曾经有过吸毒史。还有就是我们在死者的左胸上发现一个刺青,是一个倒立的五角星,上面还带着一个羊头,好像是西方宗教里的恶魔。”至于在河边那个死尸突然睁开眼看向自己的事情,蒋玉燕并没有说出来,这太过荒诞离奇。

    秦政眉头皱起,心中的不安再度涌起,他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文件夹说道:“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死者名叫吴远杭,年龄22岁,籍贯福建省龙岩市,初中毕业。高二时辍学,伙同十几个同乡的青年,组成了名为‘狼族’的青年半涉黑团伙。参与过十多起暴力伤人案件,以及一些贩毒活动。死者吴远杭在这个团伙中为二号人物,绰号‘狼帝’,充当‘军师’的职务。09年12月下旬因一起毒品交易与当地另一伙涉黑团伙发生火拼,造成外围下属成员三死七伤,导致其团伙整体实力下降。后来这个团伙于10年3月被龙岩警方的一次扫黑行动中打掉。二号人物吴远杭见势不妙在扫黑行动前期,逃窜到他省,躲过了一劫。这个家伙身上背了三条命案,早就上了公-安部的A级通缉令。

    他死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死的是一个社会的毒瘤。可这已经是这个月本市第三起相似的命案了。其余的两起分别发生在城北和河西。一个是亿万富豪,林兴盛。一个是摇滚歌手孙奇。所以影响非常恶劣。”

    蒋玉燕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孙奇和林兴盛都是死于突发心脏病吗?原来也是这么死的。居然连我都不知道。”

    秦政将尸检报告装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中,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这案子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去破的了,如今也只好去找一个混蛋帮忙了,想必他看到我有求于他一定会十分得意吧,只是不知道这次他又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小燕儿,你也跟着吧,起码去去晦气。”

    “去哪里?”蒋玉燕问道。

    “龙门街。”秦政答道。

    “龙门街?!你在开玩笑吧!”蒋玉燕难以置信的说道。

    秦政难得的笑了笑,并不解释。

    蒋玉燕这么惊讶是有原因的,龙门街听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隆庆市最大的酒吧聚集区,这一条街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店,是个十足的销金窟。

    三十分钟后,秦政将车停在了龙门道上的一间酒吧门口。蒋玉燕对秦政的行为十分的不解,办案子却去酒吧,难道说秦政口中的那个混蛋是警方在地下黑恶势力中线人?因此才会选择在酒吧接头?

    按下疑问,蒋玉燕朝酒吧看去。这是一间看起来并不大的酒吧,两盏老式带有玻璃罩的油灯挂在酒吧的两扇大门边上,而油灯下面则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迪门酒吧。整个酒吧从外面给人感觉分外的破旧,像是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一样。

    但是她发现一路上都满腹心事的秦政在看到这间酒吧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他直接拉住木门上的铁青色把手,大步走了进去。蒋玉燕吐出一口闷气,也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