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荆棘的外围,看着这一片的领土,此时阳光正好,沿着小路徐徐前进着,略带凉气的风,轻轻地飘荡在空中,感受着这份宁静,回忆着以往的趣事。这片丛林,年代越久,越繁盛。如果没有暗巫的帮助,想进入其中却是很艰难的事。北山的动物比南边的要少许多,但也会有一些生活在其中,譬如说拥有黑夜精灵之称的蝙蝠,作为暗夜潜伏者的它们,生活在这块土地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些迅猛敏捷的蝙蝠,也是作为护卫者来训练的。在这里,人护人,物护物,是一条潜在的规则。它们是为了对付墨黑家族那些奇葩的宠物而存在的,但也仅限于大规模的战斗,平时都是放养在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罢了。
林子深处就是基地所在地,祖上长辈特意开发的一块地,楼上楼下总共五层。走近时,正好看到数十人在露天场所演示巫术,队长是天慎他们部里的人,此人是阿爹的暗巫之一,现在负责训练后辈。作为暗巫,唯一的作用就是确保他所保护的家主性命无忧,其他时间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自由度是相当的大,只是风险系数比较高。
而作为暗巫的他们,是不必对族室人员阿谀奉承的,也没有叩拜仪式,但也不能冒犯其他家主,就像是平常人一样的对待。从这些人身边经过,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受我的影响。走进宅子,大厅里,长老在给学生们讲课,讲解巫术的来源以及发展变化,什么样的巫术代表有着什么样的作用。上课的模式就像外界初中生那样,有休息有科目。长老是族里的老人,年龄最大的老人,每隔几年我都会过来看望他,听他讲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他也会教我该如何生活,在丛林中如何生存,该怎样战胜恐惧,这些都是长老教会我的。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学生们就下课了,长老收拾了一下课桌上的物件,对我招招手,让我跟着过去。他老人家肯定是知道了我为什么来这里,连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跟我说,直接带我走进了他的书房,书房的中间有一个大巫镜,这就是我来这的目的。
“五妹,看看吧,这就是你想念的男人?”
随手一挥,巫镜开启,画面转到吴风的身上,他正在办公室处理着文件,一手接电话,一手点击鼠标,旁边茶杯里的水满满的,他一口都没有喝。
“长老,我想他了。他就是我要陪伴一生的对象,您觉得他合适吗?”
伸手过去,想要摸到他,可是隔着镜面,只能看着,却不能感触。即使这样,也比看不到他强得多,我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却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
“能陪多久就陪多久,凡事不要强求,缘分来了,就会遇见,缘分走了,就孤独一生。五妹,这一个月的时间,你有空就多来我这里,我教你一些神术。”
“不是巫术吗?你看外面这些人学的都是巫术。”
“傻丫头,神术和巫术有什么区别呢,看你怎么发挥余地,当初我学习时,本就是神术。后来,起名为巫术是为了达到震慑和安抚作用。墨黑家族有魔术,我们有巫术,旗鼓相当,各不相让,互相牵制,就会有所顾虑,才不敢轻易发动进攻,对我族成员来说,有一技傍身,他们心里就会感到宽慰,这样就不会活在担心害怕中。而我教你的,就是这种。”
说完递给我一本书,破破烂烂的一本书,巴掌大小,颜色泛黄,书表面写着《清除术》。
“长老,清除术是清除痕迹的吗?我们需要做这样的事吗?一般出任务的后续事项不是都由当地政府解决吗?”
随手翻着这本小书,打开几页,里面都是一些梵文,看了也看不懂,疑惑,不知道自己学这个是干嘛用的,没有用的东西,一般都懒得学。
“清除术清除的不是你说的那种痕迹,而是记忆,学的好的话,就可以让一个人的记忆消失,你想让它消失哪段时间的,它就会让其消失掉。不觉得好玩吗?”
“是挺好玩的,但是,我为什么要消除别人的记忆呢?没有了回忆,会很难过的,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继续活着就显得苍白无力。”
找了个位置坐下,连吴风也没有心思看了,对于长老提的问题,思考着。恰逢一暗巫进来报告情况,长老跟着出去,临走前,让我好好看一下,回头给他答复。每回过来看他,都会给我一些很宝贝的东西,以前都是一些补品,山中挖出的珍贵药材之类的,这次是一本书,而且还是我不怎么感兴趣的书。但还是听长老的话,一页页地看起,本来看不懂的文字,却一个个地印在了脑海里,就像扫描器一样,全部录入了眼球中,至少他老人家是不会害我的。
书本身就小,也不厚,没多大会就给看完了,便把书放回长老的书架上。回头继续看吴风,他在吃盒饭,还是糖醋排骨,只是吃饭的速度太慢了,我看着都着急,看着看着我也饿了,便拿着桌子上的果子啃了起来,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糖醋排骨,我也想念了,色香味俱全的一道菜,每次和吴风一起吃,感觉都会特别的好。一个接着一个的,水果盘里的果子都被我啃完了,他还在吃着饭,想什么呢,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气的我拿着果脯直接给丢了过去,这下气是消了,可巫镜也恢复了原貌,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破镜子啊?就这么砸了一下而已,画面都没有了,小心我让长老收拾你,把你丢进火里烤,丢到冰冷冻,拿长剑削你。”
不能对吴风发的火,只能转嫁到镜子身上,心又开始烦躁了。
“五妹,哎,你干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宝贝,你可不能欺负它啊。”
长老一进来就抱着巫镜子,不让我碰。还轻轻地拍着镜身,像在安慰一个孩子一样。难道这镜子有什么隐情吗?
“长老,画面不见了,我觉得是这个镜子在跟我作对,我只是用果脯砸了它一下而已。你别生气了哈,要不,我向它道歉?”
看到长老脸色不好,也不敢放肆,毕竟是我不对在先。拿过长老怀中的巫镜,喔喔嘴,亲了一下。这才看到长老发笑。真是不容易啊。
“丫头,不是我不高兴,这可是千载难得的好家伙,我是喜欢你才带你过来看的,也算到你想你家那位男子,你应该感谢巫镜啊,怎么能对着它发火呢,而且还砸它,它也是有灵气的,就像个孩子一样,要哄着的。”
“哦,知道了,嘿嘿,小宝宝,不生气了哈,以后我会疼你的。”
轻轻抱了它一会就还给长老,看着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镜子陪我很久了,每次想念你们几个小家主,都会通过它看到你们,好歹也能缓解一下我的孤独感,它的用处大着呢。”
“好啦,刚才是我不好,您别放在心上,好不好?恩,我这一个月每天都来看您,可好?”
“呵呵,好啊,对了,书看的怎么样?都记下了吧?”
“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已经记录在脑子里咯,等有时间,您再给我讲解哈。”
“恩,是这个理,好啦,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留你了,赶紧回去,你阿母派的人在到处找你呢,要是知道你在基地,会生气的,回去吧。”
“阿母总是这样,这么多年,我总是来这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啊,天天大惊小怪的,真心受不了。那我回去了哦,长老,明天再过来找您。”
对着长老挥挥手,走出了房门。门前屋后,走廊中,零零散散,三三两两的,一个个暗巫吃着饭,说着话。这样简单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也很知足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