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噬剑诛仙 > 第一章 她是谁?
    这不是噩梦,却比噩梦可怕十倍!

    田宇全身也已麻木,锋利冰冷的剑距离他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他的脖子已然覆盖上了一层冰晶,差点被冻断。

    但他站着一动不动,他若闪动,剑的速度绝对比他快,他的喉咙绝对会被划出一道血窟窿。可若他不动,生命就得任人宰割。

    端是动是死,不动也是死!

    然而,他非但不认识这口剑,而且不认识这剑的主人,连见都没有见过。

    剑是一口漂亮的宝剑,人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身穿白衣的女人。但她的脸比剑还冷,她眼光比剑还锋利。

    田宇只觉得自己的脸快麻木了,想笑笑活动一下肌肉,可又怎能笑得出来。也只有他,在这种生死关头还会想笑,其他人恐怕早已想哭了。

    “我真想一剑杀了你!”女子开口道,她的声音比她的人更冷。

    然而田宇听着简直舒服极了,这简直是他这一辈子听过最温柔,最美丽,最销魂的声音。

    可是,她为何要用宝剑指着他?但又为何不杀他?

    田宇不明白,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与女子无冤无仇,女子为何会如此对他?看她眼神中的怨恨,似乎仇恨还不小。

    别人若是听到女子的话,小命可以保住,肯定高兴极了。田宇的确大出了一口凉气,但他更想知道缘由。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更严肃了,问道:“你为何不杀?”

    女子显然没料到田宇会如此说,也不由微微一愣,但紧接着便是满脸冷笑,讥讽道:“你难道不知道?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问?你果然已无情到了极点,若不是因为她,我早就一剑杀了你,现在,你就是求我杀你我也不会杀的,我怕你肮脏的血玷污了我的宝剑。”

    任何人被如此讽刺都会忍受不了的,田宇同样心中火气直冒,他连女子是谁都不知道,女子为何要杀他,为何要如此污蔑他?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从女子口中才能问出些答案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过了好久才道:“她现在怎么样?她在哪里?”

    他这时才发现,他们是在一间房间里,看这房间的装饰,像是一个客栈。

    这里是哪?他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女子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他出来历练,盘古百衍七八七五年的夏天在天山山脉遇到了李逵,两人兴趣相投成了朋友。在石头村村民的邀请下,他们前往天权山捉妖。

    那里是一个山洞,漆黑的山洞。山洞里没有妖,只有一柄黑剑。李逵去拔黑剑,黑剑顿时发生诡变,疯狂的吞噬着李逵的精气,他情急之下斩断李逵的手臂,但他好像也被黑剑吸了过去,之后......

    田宇的脑袋一阵刺痛,痛得让他恨不得砸开看看。

    之后就是在这里了。

    那他来这里之前呢?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汗水无声的从额头滚下,他心间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比女子的剑抵在他喉咙还让他惧怕。

    毫无疑问,在这之前,他绝对做过什么,但他完全不记得了。

    这种亲身经历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死亡还让他觉得可怕。

    哪怕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明显变了脸色。

    女子看在眼里,以为田宇是在忏悔、是在痛苦,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了,厉声道:“你还记得她?你根本没有脸问她?你以为你装装样子就能让我心软放过你吗?像你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就是死我也不会同情可怜的!”

    “薄情寡义?你为何这么恨我?你是谁?她/他又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田宇心里在怒吼,但他表面还是极力的控制着。因为他现在根本辨别不了女子说的是真是假。

    “三妹,找到恶贼了没有?”

    一道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声音是一个女的。

    田宇与女子几乎同时把目光注视在门口,很快那里闪出一个人来。

    一女穿白衣的女子,与房里的女子长得很像,很漂亮。与屋内女子相比,这女子更显成熟之美。

    看到自己的三妹,女子很激动,看到田宇时,她更激动,激动地颤抖,激动地咬牙切齿。

    显然,她也恨田宇,简直恨之入骨。

    “哐——”

    女子手中的宝剑已出窍,锋利,冰冷,快。

    她的剑已闪电般的向田宇劈去,看那架势,恨不得把田宇碎尸万段。

    田宇提起了一口浊气,他根本反抗不了,但他也不必反抗。他知道她不会杀他的,因为“她”。

    他猜出了女子口中的“她”一定是个女的,不然“三妹”不会用“薄情寡义”来形容他,来骂他。

    “二姐!”三妹一声惊呼,她们是不能杀这恶贼的。

    二姐的剑并没有劈下来,停在了田宇发丝之间。

    二姐一脸愤怒的道:“我本该一剑杀了你的!”

    田宇脑海中快速过滤可靠的信息,这两人都与“她”有关,而且与“她”的关系不浅,他也与“她”有关。现在所有的事都与“她”有关,也只有见到“她”之后,他才能弄清来龙去脉。田宇脸上浮上一抹痛苦之色道:“你们带我去见她。”

    三妹怒道:“你还有脸去见她,我是你的话,早就该自绝以谢天下了。”

    田宇道:“见她一面后,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两女子交流了一下眼神,二姐走过来封住了田宇奇经八脉和十八道大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珠子会转了。

    现在的他才真是任人宰割了!但他不怕,他知道两人是不会杀他的。

    两人制住了田宇,三妹到床铺上翻了一下,只见一柄黑色的剑跌落在地上。

    只是这剑实在太丑,恐怕没有人会用这样的剑。

    两女子却是一脸凝重之色,好似看到一个会吸人血食人肉的恶魔,眼睛深处难掩恐惧。

    这虽然是一柄剑,实则还叫不得剑。柄不成柄,刃不成刃,就像是才被铸造师敲击几下就丢弃的废铁,实在没什么出奇之处。

    然而田宇的目中却流露出极度的恐惧,这剑不就是天权山那黑洞里的诡异之剑?吸了李逵精气的剑?

    田宇实在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如今李逵不在,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三妹”却用一块黑布把黑剑包裹起来,系在了田宇的背上。

    田宇虽然全身被封,早已麻木,这一刻却好像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让他浑身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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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丽日、大草原。天连着地,地连着天。

    吹风疯狂的刮在脸上,两女子一边一个搀扶着田宇的手臂,快速从空中飞过。

    田宇虽然无法动弹,但还是看出了这是什么地方。除了中原,天下再没有如此浩瀚的草原。可是中原广阔无垠,这是中原的哪里?她们又要带自己去哪里?

    但田宇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显然是不能问了。

    两女子速度极快,在大草原上空飞行了足足两个时辰,遥远的地平线上才现出了一些丘陵的模糊轮廓。赶到丘陵地带时,已到了晚上。两女子也已力竭,停在了一坐丘陵的林间。

    月明星稀,林间微微有些冷。田宇根据所见植被的生长状况和颜色以及分析气温昼夜的变化,已推测出这是早春的季节。

    他与李逵前往天权山捉妖的时候正是盛夏,难道现在是盘古百衍七八七六年了?距离那时已经是七个多月了?那么这七个多月的时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恐怕也只有“她”才会知道了。

    虽然从两女子的脸色中田宇可以看出,他见到“她”后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但他还是迫切的想见到“她”。

    三妹捡来了干柴生了一堆火,姐妹两人坐在火边交谈着。只可惜隔得太远,他根本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既然听不到看了也没用,他又不会看唇语。所以便闭起了眼睛,靠在树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如此境况之下,能睡着的人,天底下恐怕除了他田宇外,再无其他人了。

    三妹与二姐更是气愤的很,她们一夜未眠守着田宇,倒好像两个贴身保镖似的。她们实在也想不通,这人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简直没天理了。

    三妹冲过去狠狠的踢了田宇几脚,奈何田宇不仅奇经八脉被封,身上还被封了十八道大穴,双脚已经是毫无感觉了。

    三妹气急,人没被踢醒,她的脚反而踢疼了。怒道:“这恶贼的身子骨到底是铁做的还是铜做的,怎么这么坚硬!”说完先解开田宇的哑穴,之后又在大腿上点了两下,解开田宇双腿上的鹤口穴,一边臭骂一边抬起脚便踢。

    然而就在这时,田宇的双眼猛的睁开。

    三妹微微一惊,就要后退,但已来不及了。田宇闪电般的踢出左脚,差点没把她的右脚踝踢断,同时右脚一勾,直接把她勾倒。三妹还没有倒落在地,田宇的人已朝她飞扑而去。

    一切只发生在电石火花间,田宇出手之快,简直匪夷所思。等三妹的叫声传到二姐耳朵时,田宇的双脚已经快速点出了三十六下,把三妹全身经脉封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一下。

    二姐大惊失色,快速向田宇冲去,然而田宇的左脚尖已经抵在了三妹的喉咙上,道:“只要你敢过来,我就踢碎她的喉咙。”

    二姐果然不敢妄动了,田宇虽然只有脚能动,但那只脚现在已成为了最可怕的杀器。

    二姐很快稳住情绪,但眼中疑惑之色甚浓,不解的问道:“你全身经脉都被我封死,就是腿上的鹤口穴解开,也无法动用真气的。而且你的双脚已被封了一天一夜,就是被解开,也要过好一会血液才能循环,你的脚根本不能动?除非你早已解开了穴道,可是穴道是我点的,这是不会错的。”她根本想不到田宇是如何能动的,而且还一招制住了道行不浅的三妹。

    田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灿烂的微笑,道:“别人或许不能,但我能。”

    二姐问道:“为什么你能?”

    田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你猜!”

    二姐差点气得吐血,田宇人畜无害的笑容现在看在她眼里是那么的讨厌、恶心。但她终究没有发作,现在三妹的生命就掌握在田宇的手里,得小心行事才行。

    三妹脸色苦得差点滴出水来,眼睛里更是已冒出了火花,田宇竟然用脚踩着她的喉咙,她简直有想自杀的冲动。传出去她龙家三小姐还怎么混啊。

    然而田宇似乎踩得还挺舒服,一直不肯把脚移开。

    其实田宇非但没半点舒服,反而难受极了。他的脚尖虽然抵着三妹的喉咙,但并没有踩上去,所以他一直是提着自己脚的。一个人若是长期提着脚站着,会好受吗?

    可怜的三妹非但被人压在脚下,连哑穴都被封住了,虽然嘴巴一直骂个不停,但田宇却一句都没听到。骂人的时候,你骂的脸红脖子粗,然而被骂的人却一句没听到?不仅白费力气,还无趣之极。

    二姐一脸痛惜,沉声道:“怎样才能放开三妹?”

    田宇道:“解开我的经脉,解开我的穴道,我自然放了她。”

    二姐道:“可以,只不过我们相隔太远,我怎么给你解?”

    这的确是个问题,田宇沉吟了一下道:“你可以过来。”

    二姐心间一喜,只要能走到田宇近前,田宇还不任她处置。